Wikisource zhwikisource https://zh.wikisource.org/wiki/Wikisource:%E9%A6%96%E9%A1%B5 MediaWiki 1.39.0-wmf.25 first-letter Media Special Talk User User talk Wikisource Wikisource talk File File talk MediaWiki MediaWiki talk Template Template talk Help Help talk Category Category talk Portal Portal talk Author Author talk Page Page talk Index Index talk Transwiki Transwiki talk Translation Translation talk TimedText TimedText talk Module Module talk Gadget Gadget talk Gadget definition Gadget definition talk Topic Wikisource:写字间 4 7762 2172590 2172580 2022-08-17T12:48:35Z Teetrition 86770 /* 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 回复 wikitext text/x-wiki __NEWSECTIONLINK__ {{process header | title = 写字间 | section = | previous = [[Wikisource:社区|社區]] | next = [[/存档|存檔]] | shortcut = [[WS:S]]<br />[[WS:VP]] | notes = 請另頁[[维基文库:請求管理員幫助|請求管理員幫助]],力求提高效率。[[Wikisource:机器人|机器人]]、[[Wikisource:導入者|導入者]]、[[Wikisource:管理员|管理员]]、[[m:Steward requests/Username changes|更改用戶名]]請另頁申請。目前中文維基文库共有{{NUMBEROFACTIVEUSERS}}名[[Special:ActiveUsers|活跃用户]],沒有行政員,暫不建議申請。<br>If you can't speak Chinese, we prefer you to comment at [[Wikisource:大使馆|the embassy]] and our volunteers can help on translating your inputs. }}{{About Wikisource}}{{/topic list}} == 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的文章建立列表 == 能否仿照维基共享资源的Category:Undelete in <年份>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即已确认有足够教育意义)的文章建立列表,以待将来恢复?毕竟没有永远的版权,这些文章最终都会重新进入维基文库的收录范围。--'''[[User:沈澄心|沈]][[User talk:沈澄心|澄]][[Special:Contributions/沈澄心|心]][[Special:EmailUser/沈澄心|✉]]''' 2022年2月26日 (六) 07:43 (UTC) :无条件强烈{{支持}}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09:05 (UTC) :{{强烈支持}}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10:06 (UTC) :{{意见}} 建立这样的列表会不会吸引新用户来编辑这个列表加入任意受版权保护的文章标题,或者是为了让自己想收录的文章加入这个列表而在维基文库加入受版权保护的内容?过往[[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0年|版权讨论]]中因侵犯版权被删除的文章包括[[蒋介石死了]]、[[中国国民党主席蒋经国逝世]]、[[严家淦在台北病逝]]、[[台湾当局前领导人李登辉病亡]]等,等到这些文章版权过期了,我估计比这些文章的教育意义更强却没有收录到维基文库的作品只会更多。--[[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12:57 (UTC) ::同意该页面不收录不符合收录标准的文章。--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1 (UTC) : {{支持}}。另外列表本身應該要限制僅自動確認使用者甚至管理員才能編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w:zh:User:Ericliu1912|百科用戶頁]]''')</sub> 2022年2月26日 (六) 15:09 (UTC) :: 不過說起來,歷年版權討論不就可以充當這列表了麽?不妨從2006年開始看起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w:zh:User:Ericliu1912|百科用戶頁]]''')</sub> 2022年2月26日 (六) 15:10 (UTC) :::必須承認有些太明顯的侵權是快速刪除的,不在版權討論之中。個人持開放態度,不過直接開正式頁面之前,或許可以開個試行頁面之類的看看效果先。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2月28日 (一) 19:26 (UTC) :::: 快速刪除也有日誌,到時候從那邊著手即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日 (一) 01:39 (UTC) ::::同意,本站的有些快速删除确实过快了。--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2 (UTC) :{{意见}} 可能需要白紙保護頁面,禁止偷跑刊登。--[[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2月27日 (日) 02:35 (UTC) ::同意有关意见,并应该考虑一个适当的查漏补缺方式,必要时开放其讨论页。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4月4日 (一) 04:59 (UTC) ::如果出现严重的偷跑,再讨论是否保护也不迟。--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3 (UTC) :{{支持}}。--[[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留言]]) 2022年4月26日 (二) 01:58 (UTC) :{{支持}},中華圈以及美國的著作財產權都非永久,但大陸、澳門、臺灣的永久精神權仍要嚴格執行。--[[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02:55 (UTC) :这个页面是不是可以列出作者?版权是否到期不是和作者密切相关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8 (UTC) ---- 已建立[[Wikisource: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现在欢迎用户补充,整理完成后,该页面会被保护,仅允许管理员编辑。--[[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5日 (四) 11:53 (UTC) : 其實我覺得不必全保護,只要明確標註著作權資訊,就不會有錯漏或誤報之情形,也方便隨時更新及糾正。——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5日 (四) 14:22 (UTC) : 此外,我建議在全站通告說明有此列表之存在,以廣徵文章。——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19日 (四) 15:56 (UTC) ::寫字間頭版消息已經足够了,另外請注意此列表中的文獻在兩岸四地版權到期,不等於在美國版權到期。--[[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0日 (五) 11:51 (UTC) ::: 那麼就建議在寫字間這邊放久一些。至少也得放一二個月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4日 (二) 17:16 (UTC) :不必保护,考虑到目前管理员的效率,待问题出现时再保护也不迟。--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5 (UTC) ::[[Wikisource: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要强調兩岸四地版權到期,不等於在美國版權到期?消極容忍不是鼓勵故意違反。--[[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03:06 (UTC) :::我的意思是该页面没有必要过度保护而导致对贡献者的劝退。您能否稍微解释一下你的回复?我没太看懂您的用意。谢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4 (UTC) ::: 目錄之編纂,其本身並無著作權問題可言吧?此外,相關內容既已明載於該頁面,若日後有人企圖根據該頁面濫建文章,吾人亦可迅速進行追蹤並做適當處置。——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7月3日 (日) 13:36 (UTC) 还有一些作者的作品已经在两岸四地(非美国)进入公有领域却没有人录入(例如林彪),要不要另外建立列表?--[[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4:13 (UTC) == [[義勇軍進行曲]]澳門法定歌譜在共享資源的存廢討論 == 請問各位如何看待[[c:Commons:Deletion requests/File:March of the Volunteers.png]]?--[[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1:41 (UTC) :結合各方面一些粗淺可能不關聯之觀感,不覺得這種為消除公共非牟利、反制自由傳播知識利用之走線會有一個很好之影響,包括多方之整個迷樣強化各種不知所云之權限延展,對於維基原初之公共服務走向是非常清晰之反其道,環節內如果私權公權之話語參與再擴大、回到古老時代之實際財產權益人無獨立參與之環境下,整個所謂維護版權之討論、不過是重演一次歷史上特權對個體權利之無限再壓榨——不能在整個程序內制衡掉不同潛在特權或非財產權人之私利、代以朱門禁宮之話語而行其所謂著作權等假語,難以對保護真財產權益人有很好之促進。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5:26 (UTC) :我其实没太明白为什么要删除。既然其作为第5/1999号法律的附件那为什么其就不是法律的一部分呢? :如果该文件被commons删除,建议考虑允许文件内容上传到wikisource本地,以存放两岸三地的pd内容。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6:13 (UTC) ::算了吧,去年有一次讨论过,文件不应该享受“消极容忍”待遇。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4月2日 (六) 05:01 (UTC) :::简单搜索了一下,没找到相关的讨论。文件和文本有何不同?为什么不能 “消极容忍”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6 (UTC) == 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 == 如[[三國志/卷56]]等,無必要,在目錄頁已經聲明過了。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除非確有必要,例如版權情況與目錄頁和書籍其它部分不同。同時將會從現有頁面中移除無必要的版權模板。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6日 (一) 09:41 (UTC) :版權模板一般放下方,而[[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的聲明更下方。因此,若社群同意此案,建議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也聲明:“除另有聲明外,子頁面版權許可同主頁面或目錄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5月22日 (日) 01:45 (UTC) ::若沒更多留言,就快要施行以上提案了。--[[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1:19 (UTC) :::已更新[[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就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但主頁面請考慮用[[:分类:中国历代作品版权模板]],少用{{tl|PD-old}},除非不是中國作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21:58 (UTC) ::::準備開始在維基文庫清除多餘的版權模板。--[[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13 (UTC) ::::这是在哪里显示的,为什么我这里显示还有html格式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8:44 (UTC) :::::需要分別的[[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和[[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嗎?前者,非後者,已明示“除另有聲明外,子頁面版權許可同主頁面或目錄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27 (UTC) == 单纯事实消息 == 维基文库似乎还没有任何一篇文章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而且之前曾经建立的文章后来被删除。为了避免以后再次出现类似的争论,建议现在就开始讨论:符合什么标准的文章同时符合维基文库的收录方针和单纯事实消息定义。然后建立一个适用于单纯事实消息的模板并收录一则单纯事实消息作为示例。如果反对收录任何“单纯事实消息”,或者不存在任何同时符合维基文库的收录方针和单纯事实消息定义的文献,请说明理由。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7日 (二) 14:00 (UTC) :“单纯事实消息”起源于《[[伯尔尼公约]]》中的“日常新闻或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news of the day or to miscellaneous facts having the character of mere items of press information),按照公约指南,文字应该是arid和impersonal的。这里有一个例子“某地昨日新增1例本土确诊病例”[http://www.xinhuanet.com/comments/2020-11/13/c_1126733671.htm]。--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4:15 (UTC) ::话题刚刚开始就已经有用户又开始录入“单纯事实消息”并且被提交到[[Wikisource:删除讨论|删除讨论]]了。[[User:Assifbus|Assifbus]]声称[[卢氏县历史沿革]]和[[卢氏概况(2022年5月5日版)]]明显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请各位在删除讨论中讨论。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4:47 (UTC) :::无论在上面Zy26君引用伯尔尼公约,抑或是实务中两岸著作权法,它们所谓的“单纯事实消息”(或类似的词汇)都有主语限定词(大陆是“媒体报道”(见[[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_(2013年)|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五条(一))、台湾是“新聞報導”(见[[著作權法_(民國111年)|著作權法]]第九條之四)),其实就是用来表示没有任何评述的新闻报导;所以个人认为上面那两篇引用不了这个词。至于说真的是条文意义上的“单纯事实消息”的话,确实是自由文本(非著作权法标的)——只不过是说文库是否打算收录这类文本罢了,但这一类文本是不是可以转维基新闻?(当然我不熟悉那边,这里只是一种粗浅的看法)。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5:57 (UTC) ::::本话题只讨论“单纯事实消息”的收录问题。这里有几个关键问题需要解决:一是什么样的新闻稿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而属于公有领域(例如,曾经声称是“单纯事实消息”的新闻稿包括之前[[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0年#8月|被删除的三则新闻稿]])。二是维基文库是否应该允许收录这些内容过于短小、而且往往无法通过其他方式进入公有领域的“单纯事实消息”。[[n:|维基新闻]]只能发布最新动态,不收录旧闻,未必所有“单纯事实消息”都可移交维基新闻,移交后如果内容仍然过于短小且无人改善则[[n:Wikinews:删除请求/存檔/2021年|往往会被删除]]。--[[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3:26 (UTC) :::::在下先直接跳到第二点。当一篇文字被认为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时,它不管出于何种界定的定义,都将不具备独创性(或知性的元素)。文库是否有必要收录这样的不具有独创性的文字而可能导致文库成为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呢?这是我所疑惑并倾向于{{反对}}的。作为参考,我也到其他语种的文库去看了一下(至少我自己还算常利用的英、日等语种),各地的方针虽然有所差异,但总体是存在对“intellectual(ja:知的)”的收录范围的基本认知的,我认为本地的[[Wikisource:收錄方針|收录方针]]中“文字作品”也应当作类似的解读。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19日 (四) 03:13 (UTC) :::用VPN上来一次很麻烦,我长话短说。我认为的事实消息仅从字面意思进行阐述。我认为这两篇文章属于自由文本,仅此而已。[[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6:28 (UTC) :::基本上[[卢氏县历史沿革]]和[[卢氏概况(2022年5月5日版)]]的每一句话单拿出来我觉得都可以算“单纯事实消息”,即使不加上“媒体报道”或者“新聞報導”的限定词也很难构成作品。但是把这些话放到一起构成文章的话,好像从某种程度上就能体现出作者的独创性了。--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4:36 (UTC) ::{{意见}}管理员应该先解决下这个问题。现在用镜像网站编辑时只能用源代码编辑、无法使用可视化编辑。如果切换到可视化编辑,就会显示无法连接到服务器,进而无法编辑。[[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6:26 (UTC) :::这个问题应该由镜像网站的管理员解决:)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2:57 (UTC) :智慧財產局的[https://www.tipo.gov.tw/tw/dl-1648-4cdde43be36a44fb9232e1481faaeea1.html 著作權案例彙編 ——語文著作篇]第4条称“頭條新聞可說是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依據第 9 條第 1 項第 4 款規定不得為著作權之標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20日 (五) 15:36 (UTC) :是不是可以参考commons关于事实消息的定义,见[[c:Template:PD-text]]。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5月26日 (四) 13:47 (UTC) ::这里不收录图片文件,而且也没有必要收录该模板适用的字母、短语、单词等内容。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4:34 (UTC) :::很可能会有某个条目的一部分适用于这个模板,另外的部分适用与其他模板。比如“习近平给袁隆平、钟南山、叶培建等25位科技工作者代表的回信”里面的“新华社北京5月29日电”--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45 (UTC) 曾经有用户声称[[习近平给袁隆平、钟南山、叶培建等25位科技工作者代表的回信]]被新华社转载而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是否允许收录?--[[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4:34 (UTC) :这不可能算是单纯事实消息——事实上您列举的用户的声称的说法,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_(2010年)#第一章_总则|2010年的著作权法]]年代的第五条第二项:“(二)时事新闻;”这个年代背景下常见的一种显然是把“时事新闻”误解为“新闻机构刊发的文章”的说法(事实上三年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_(2013年)|著作权法实施条例]]就已经进一步厘清了“时事新闻”的定义,只不过很多观点无意间忽略了这一点),且如今已由新著作权法加以清晰厘定为“单纯事实消息”才属于第五条所指内涵,而本文是属于信函——无论如何不可能属于单纯事实消息。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14:16 (UTC) :是否是单纯实时消息很难界定,法律工作者也意见不一。被新华社转载的报道和[https://www.tipo.gov.tw/tw/dl-1648-4cdde43be36a44fb9232e1481faaeea1.html 著作權案例彙編 ——語文著作篇]之4很接近,按照[https://www.tipo.gov.tw/ 经济部智慧财产局]的意见“頭條新聞”应属于“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不得為著作權之標的”。据此,认为此报道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是有一定合理性的,我认为以版权为理由拒收有些理据不足。--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58 (UTC) ::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确实很难界定,因为它是基点词。这篇“回信”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只有信函,一个是有信函和新闻报导。信函本文难以类比阁下所指的“头条新闻”式的'''报道''',而这封信函几乎可以肯定是职务作品——著作权属于作者,除非另有情况,但这种“情况”恐怕在哪个语境下都难以归类为“单纯事实消息”。至于新闻报导那一部分我倒是不反对阁下归类为单纯事实消息,但是我对文库收录这类单纯事实消息持基本反对意见,谨此声明,愿与诸君再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7:27 (UTC) :::如果此信函可以归为行政性质的文件,就不适用著作权法,自然也无法根据著作权法认定作者拥有著作权。这样,在一篇报道里面引述了行政性质的文件的全文,仍能归为“单纯事实消息”。至于“单纯事实消息”是否应该收录,还是要看文章的价值吧。--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04 (UTC) ::::前提是“可以归为行政性质的文件”——然而即便是公务讲话,尚且并不必然具有行政性质,信件也是同样道理,目前收录标准下这封信无法判断为“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参见[[Template:PD-PRC-exempt]]和[[Template:PD-PRC-CP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23 (UTC) :::::是的,所以该回信是否应收录应聚焦在该回信是否是“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收录标准应当是是判断内容是否应该收录的(价值是否达到文库的标准),并不是判断文件性质的。至于该文件是行政性质还是民事性质,则关系到该文件是否受著作权保护。--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2:10 (UTC) 各位是否同意[[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所提出的禁止以“单纯事实消息”收录新闻稿的建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2:53 (UTC) :{{ping|Midleading}}欢迎并谢谢阁下以我的浅见发起讨论,但我忧心阁下的概括可能造成不必要的误解——事实上,下方已经发生了这样的误解。为避免误解滋生,我谨说明:在下的意见,是{{反对}}'''仅仅'''以某文本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二)和[[著作權法_(中華民國)|中華民國著作權法]]第九条(四)(以及其他在本地适用的各著作权相关公约或法律等)所界定的类似“'''单纯事实消息(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的概念为理由而收录其内容,理由是这样的文本往往缺少多个著作权相关公约和文库收录方针中一般性地需求的独创性(或知性的)元素;但若有其他合适的理由收录,则不在此限。此意见是为了避免本地变成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6:15 (UTC) ::{{反对}}:只要是自由文本就应该收录。而是否是自由文本看发布主体。新闻机构出版的新闻稿自然而然不能用,但是政府机构出版的新闻稿可以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5:37 (UTC) :::阁下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地方?新闻机构发出的“单纯事实消息”式新闻稿本就不受著作权法的约束,是自由文本,并不是“自然而然不能用”,之所以我认为不宜收录,是从'''收录方针'''的角度出发,而不是版权。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本来就带有行政性从而进入公有,而本话题所讨论的对象从未涉及这一部分——或者说根本就不是这一部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5:56 (UTC) :建议暂时维持现状,以无共识结案。(尤其是大量)添加“单纯事实消息”需要逐案取得共识,方可添加。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6:40 (UTC) ::我不反对当前未得到共识的情况下如遇到新的事件(如下方的[[Wikisource:写字间#一点疑惑]])应该逐案讨论,因为我认为这样的逐案讨论是有助于寻求更大范围内的共识的;不过我觉得倒不必以“暂时...无共识结案”来判断,这话题开了一个月都没有,在文库来说不算长了233——言归正传,结案不必过急,因为确实也发生了新的事件,可以有助本件的进一步讨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4:37 (UTC) :::可以的,我很认同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4:46 (UTC) ::无共识的不应该是先“消极隐忍”,待有共识的时候按共识处理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02 (UTC) :我觉得凡是仅属于“单纯事实消息”的新闻稿都应该刊登到维基新闻。维基文库应该是收录那些必须完整准确收录原文才具有价值的文章,而不是这些通过编辑可以变得更有用的“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有可能有些“单纯事实消息”具有特殊的价值而必须收录原文。--[[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7:12 (UTC) ::是的,所以我才说不能'''仅'''以“单纯事实消息”来作为收录文献的理据(我完全承认单纯事实消息是自由文本),而是应该进行文库的收录方针讨论,确定'''一般地不收录单纯事实消息,除非有其他收录依据'''——我理解阁下的意思,但我觉得“特殊价值”不好定义,毕竟文献的价值是一个很主观的议题,可能还是从客观依据出发,比如由国务院公报收录这一类的,又或者概括性一点就是不能以“单纯事实消息”为收录某文献的'''唯一原因'''。--[[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7:55 (UTC) :我建议转维基新闻处理,文库就是文库,新闻负责新闻。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2:55 (UTC) ::有些新闻是自由文本。理应在维基文库中收录。[[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5:13 (UTC) :::未必每个“单纯事实消息”稿件都可以转新闻。我们此刻在这里不适宜讨论什么内容归新闻收录,只需要确定什么东西不适合文库收录。至于是否任何自由文本都适宜在文库中收录,确实需要讨论,就如同在下前述提到的其他语言版本的文库(并无以任何版本为尊之意)也都不乏强调对“独创性”和“知性的”的要求,我个人觉得(顺带说一句,“我觉得”并非不符合维基精神的词语,但当然可以把自己的理由说得更详细一些)中文文库在收录方针上应该对这一点做出要求,也就是我前述所言的,不要'''仅仅'''以“单纯事实消息”来确定是否收录某个文献,因为这样将使得文库成为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但这并不代表拒绝一切的“单纯事实消息”,因为这些文献有可能由于符合其他的收录要求而可以被收录。--[[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53 (UTC) ::::关于“独创性”和“知性的”的要求,我倒觉得不一定是必要条件。就像美国国会图书馆收录的Twitter推文一样,任何文字总是有些许价值的。只要有人愿意稳定的贡献有价值的内容,如果不和基金会的主旨冲突,还是应该鼓励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45 (UTC) :::同意有价值的自由文本可以在维基文库中收录。但是文本的价值如何却又需要主观判断。抛砖引玉,举几个例子,大家不考虑版权隐私权等等,从用户(现在的贡献者和一般使用者、未来的使用者、人类灭绝或者大战导致衰退以后可能的使用者)的角度想一想价值几何?哪些内容是不可替代的? :::# 一个简单的计算机程序生成的随机的文字。 :::# AI生成的文章。 :::# 汉字大全,收录所有可能出现的汉字。 :::# <math>\pi</math>的前100000位的中文读法。 :::# 某人/名人/航天员/歌手/教授的拿手菜谱/blog/日记/演唱过的歌曲/所有的电话往来记录。 :::# 小学语文课本。 :::# 小说。 :::# 获奖小说。 :::# 国家通讯社的新闻稿。 :::# 联合国的决议。 :::# 经过Peer Review的学术文章。 :::# 专门为本文库伪造的文件。 :::我们的文库(图书馆)真的要收录所有自由文本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30 (UTC) ::::一个点在于,过于没有意义的内容一般也不会有人上传。当然批量上传1、2、4、12等内容肯定是要反对的。5、6这个比较纠结。9建议上维基新闻。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9日 (二) 16:26 (UTC) :::::通过机器翻译的新闻稿呢,如[[Translation:中国海军舰艇动向 (8月5日)]]、[[Translation:中国飞机动向 (8月5日)]],有人觉得这种文章需要在文库保存吗?--[[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00:26 (UTC) ::::::对于研究访台相关军事情况或许有意义?理论上这种机翻是可以再改善的,不过有没有人改善就另说了。我觉得可以相对包容一些也无妨。如果真要有人批量上传机翻内容那我觉得就一定要采取措施限制了。另外提醒这个内容好像并仅仅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还是cc-by的内容。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19:51 (UTC) ==《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到底有沒有區別?!== 《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實在是不知道呀![[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02:27 (UTC) == 提议修改[[维基文库:管理員的離任]] == 2022年6月10日更新:已新建[[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页面。 将提前终止章节修改为 <blockquote>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封禁。提前終止應當由非當事管理員或行政員執行。 </blockquote> 此修改提案意在于明确“当事管理员”并没有绕过规则的特权。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0 (UTC) *{{支持}}:非常有必要。[[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4 (UTC) *{{支持}}:我觉得本来就应该这样。[[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6 (UTC) *{{支持}},很迫切。--[[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8 (UTC) *{{反對}},我至今仍然認為,整個規則沿用[[:w:维基百科:管理員的離任|中文維基百科版本]]就好了。至今幾次修訂屢屢出現漏洞,原因就是在於大多數人只想快速投票,根本沒有審核內文。現在這種修改仍然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為何不乾脆用一個更完美的版本?無非加幾點:不需安全投票、投票數結合本站實際情況、邀請中文維基百科行政員裁決(達師提議)。說這些複雜的人,請告訴我哪點複雜本站做不到的?真做不到就基於百科版本修改就好了,不要抱殘守缺。--[[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8日 (三) 14:36 (UTC) ::维基文库和维基百科并不是附属关系。我们应该让维基文库芝麻虽小,五脏俱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15:06 (UTC) :::嗯?我提的和閣下並不矛盾。維基百科版因為使用長久,問題最少。而閣下既然認為五臟俱全好,我給一個最好的底本,這很合吧。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0:57 (UTC) ::::我有疑惑。如果其他维基媒体计划的编辑者(特别是中文维基百科)利用自己的方针干涉中文维基文库社群的事物,其危害将会更甚文库俩管理员内讧。我非常不建议照搬中文维基百科的方针政策,并且反对让中文维基百科的管理员、行政员参与到维基文库的管理。中文维基文库不是中文维基百科的附庸。 ::::讲难听点儿,说的直白一点儿,手伸的有点长。[[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00 (UTC) :::::當然不是照搬,而是我說了很多次,這是一個最好的底本,以此底本為基礎來修改,勝過基於目前千瘡百孔的文庫版本。讓百科方行政員參與這些本來也不是現在規則上的,只是拿出來商量的。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2:23 (UTC) ::::::以此底本為基礎來修改我倒是没意见。但是绝对不可能让中文维基百科的管理员和行政员来当中文维基文库的“太上皇”。[[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31 (UTC) :::::::是不是不能讓他們協助參與,就留給討論解決吧。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4:31 (UTC) ::::::::{{支持}}基於本底稿進行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39 (UTC) :::::::::意思是要“至少25张有效票的多于一半”?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0:24 (UTC) :::::@[[User:Assifbus|Assifbus]]同意阁下有关太上皇的说法,我也反对中文维基百科管理人员随意插手维基文库事务,同时我反对引进“对已达成共识的越级申诉”做法,共识就是共识,神圣不容侵犯。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12 (UTC) ::::::一次的共識雖然是要遵守的,但只要有理有據,前次共識有錯誤或是不完善,也是可以推翻而出現新共識的,沒甚麼神聖不可侵犯的。有效投票數上次就已經說要基於本站情況酌情減少了,還啥25票啊?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5 (UTC) :{{支持}},话说能否引入方针对比模板,如中文维基百科的[[:w:template:比较条文]],这样就能清晰地看出方针的变化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3 (UTC) :: 這種模板您可以直接引入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2:47 (UTC) *Assifbus閣下截至(四) 02:31 (UTC)補充的要點值得本案作為參考,作為有機會被濫權活動繼續溝陷的文庫社區當事人之一、同時為文庫社羣共識可以繼續,並減低文庫系統可能被個別偏好而陷入其他計劃之困境內, :謹在案內表示支持該修正案的意向之同時,提出再細化其部分執行條件之限定,希已案內支持標的可一併計算支持修正不再重複統計: <blockquote> (接Yinyue200案尾補加) 程序任何執行如提前終止之執行,應附屬有列明內容之說明書在案,內標明1.獲得文庫社羣認可或授權的案事執行人,2.執行案事內容,3.引用理據,4.可見證社區成員,及5.其他執行案事必要列明說明之項。 </blockquote> :以上。——[[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54 (UTC) :{{支持}} 终止执行和发起执行都应当有正当规范的程序。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1:57 (UTC) ::閣下的話我並不反對,就看如何起草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11 (UTC) *{{意见}}作为几乎不参与人事案讨论的人,我只是来提问的,因为无论是原条文,又或者是说现在提案版本中“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的这句话,都让我有以下文法和程序上的疑问: :1、解任提请能够被'''判明'''“存在某些情况且未有重大异议和争议”时,是否说明这一'''提请'''已经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讨论?也就是说这句话发生时一定已经进入了提案后的7天内的环节中,而目前所列出的“某些情况”看来是足以让这一提请站不住脚的,那么为什么仍要等到投票开始的7天后才能“提前”中止?这还算是“提前”中止吗?或者说,我们竟要让例如“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的解任案付诸投票吗? :2、但我不是反对“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只是这种取消或中止的情况恐怕与由于那几种特殊情况所引发的“中止”并不相同而需要作出区分的判别和对应措施——这种很明显是解任无法实现而'''“提前中止”投票进程''',那几种情况的话,应该'''“即时中止”解任议程''',不是吗?当然,我认同'''任何类型的中止'''都应该由'''非当事管理员或行政员执行'''。 :3、有鉴于第一点,“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这句话似乎应该调整一下顺序,把它放到前面去——不然,等到“判明”了才来“提出”,是不是也很古怪? :4、我是支持Yinyue200君的修改的'''本意'''的,也支持Longway22君要求程序遭中止时需要说明备案的提案。但我对人事案向来不感兴趣,因此请允许我只提“指指点点”式的意见而难以给出更详细的修正提案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9:49 (UTC) ::閣下的問題提的非常好,我認為閣下的問題不能被無視。算人頭一樣的投票解決不了這樣的深層問題,必須有人出來回應。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1 (UTC) :::这不算什么“深层问题”吧哈哈,既然上边已经有尝试修订的'''有益尝试''',我也只是加一把柴——不过我想没必要一定以什么为参照,原方案还是可以通过包括现在Yinyue君和Longway君的方案在内的各种调整改动来让它变得更合理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5 (UTC) ::恐怕我反对阁下所提及之观点2,因为本站没有行政员,在可预见的将来也不会选举出行政员,而被提请除权者看着不爽就擅自关闭讨论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如果实在无法解决这个要命的命题,要不本站所有用户都不能关闭有关讨论,而是将关闭权利交予元维基监管员更好。--[[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2:15 (UTC) :::哦,这部分的观点2我也只是就Yinyue君的条文修订案发表意见而已,并不以为一定需要用行政员来做这件事,阁下既然有此看法,应该在表示支持Yinyue君的意见的同时对这一点提出修改。至于“被提请除权者看着不爽就擅自关闭讨论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我好像已经在第四点提出了对“Yinyue200君的修改的本意”的支持?我也认为这是关键之一,但不是唯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9 (UTC) ::::如果这样,建议重新建立一份[[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尽可能表述出上述所有用户的意见,但不能光照抄维基百科版本只改词“维基百科”为“维基文库”,这种做法我必定反对。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52 (UTC) :::::{{支持}}——我也反对直接拿百科的来用。建个页面来反映各用户的意见,可能更清晰。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01 (UTC) ::::::但是底本用維基百科版本來修改閣下有何高見呢?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15:54 (UTC) :::::::首先抱歉的是,在下实在并不喜欢讨论人事案,所以不敢说有所谓“高见”,对这件事情也不是很热心(相对其他具体的理论问题)。我反对的是“直接”拿来用,至于以哪个为底本我不关注,我只关注成案后的效果。阁下既然非常想要以某一个底本来重新编写的话,我的看法是: :::::::1、阁下还是应该拿出一个'''成文'''的方案初稿; :::::::2、这个方案初稿还是需要结合在讨论中各方相对得到普遍认可的观点(其实各方的观点都已经有很多了,与其无边际地搜集意见,倒不如切实地结合已有的方案和意见)来进行本地化后再提出,因为这毕竟是需要本地社群达成共识的产物,而不是说由于认为某个方案已经“很完美”就“無非加幾點”即可,毕竟阁下需要悉知的是,对于“更完美”这种修饰词,每个人的看法不同,倒更不容易凝聚共识; :::::::3、当然,'''更简单的方法'''是停止无谓争执,务实就现有方案并修正案(或另提局部修正案)提出具体修订意见,因为现行方案固然不完美,即便是修改案也有让人难以满意的地方,但与其推倒重来,不如就现有的内文逐条审定调整,这样更务实,也更容易寻求共识。 :::::::4、我真的没有高见,我只想负责提问。阁下如果拿出一个成文的方案初稿,我也很愿意提问题。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8:41 (UTC) ::::::::本人慵懶,所以雖然閣下在內很多人說不希望”直接拿百科的来用“,但既然閣下希望我給一個成文稿,稍晚我也只能大致改一下維基百科版本貼來文庫了。我個人非常讚賞閣下提出的幾個問題,也並不認為閣下的意見問題得到了解答,非常擔憂這裡的人就這樣無視之任它們被下面長文淹沒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3日 (一) 01:17 (UTC) :::::::::我竟直到现在才注意到阁下的回复——维基的这个提醒机制有时真的不好使。我适才有看了阁下的文稿,总体与百科版本没有大的出入,我想要是“结合在讨论中各方相对得到普遍认可的观点”大概会更好——以及这当中的除投票解任而外的其他内容其实与现行文库制度无大的差别,是以恐怕调整的需求不大;至于投票制度部分,我想也许在经过讨论之后能够进一步达成融合的方案的,总是要一点一点来的,大家都需要保持耐心。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09:43 (UTC) *{{支持}}防止出现“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这种争议颇大的逻辑。--[[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05 (UTC) * 個人確實反對讓當事人有自行關閉解任案的權力,基本支持修改,但文庫的現況可能不止於此。我有一點擔心按文庫管理層之間逐漸惡化的關係來看,往後的解任案會是什麼樣子。——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2:47 (UTC) :: 我看維基文庫現在還在無條件支持[[User:Zhxy 519|Zhxy 519]]的也就只有[[User:Gzdavidwong|瓜皮仔]]吧,其他人要么是反對或中立意見,要么是最近兩年以來不編輯維基文庫。--[[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02 (UTC) ::: 文庫現任六個管理員,Hat600君跟Shizhao君稍微不活躍一些,剩下Zhxy 519君跟Gzdavidwong君對您跟Jusjih君,差不多正好二對二。我個人是認為雙方大概各有各的問題,但都堅持自己這一方正確無誤,要求對方(先)道歉,才會導致今日之僵局。上面我跟SCP-2000君提議過對各方進行互動禁制了,也沒什麼下文。如果情勢繼續惡化,最糟就是上報元維基或基金會方面全部解任了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4 (UTC) ::::基金会某位死亡威胁的用户都不管,不必有太多积极的期望了。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35 (UTC) ::::我还是建议本地处理,如果无法本地协调继续找监管咯。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41 (UTC) :::::想起了當年的[[User:It's gonna be awesome|It's gonna be awesome]]。這個用戶在維基文庫剛開始收錄侵犯版權文章,被提醒和刪除後熱衷於收錄新聞稿、考試試卷等內容,還曾對[[User:Zhxy 519|Zhxy 519]]管理員說“您一開始說我收錄的文獻不符著作權法。現在卻說我收錄的文獻不是文獻?”[[User_talk:It's_gonna_be_awesome|等內容]]。[[User:It's gonna be awesome|It's gonna be awesome]]現在已經被[[m:Global_locks/zh|全域鎖定]]。維基文庫當前有些用戶就跟這個用戶有點相似。--[[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8:04 (UTC) ::::::当然啦,这类的用户都很嘴硬,擅长钻营漏洞。如果不是多个维基项目同时处理,监管员和维基媒体基金会恐怕都没法子对付呢……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8:41 (UTC) :::::::其实我目前只是反对[[User:Zhxy 519|Zhxy 519]]上一次是坚持“25票有效”,这次又故意把本讨论中的本条曲解为“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的意思,除了[[User:Gzdavidwong|瓜皮仔]]以外明显没人会支持,而且事后自己也很可能放弃这种看法,有点像游戏维基规则。当然[[User:Zhxy 519|Zhxy 519]]可能觉得维基百科版本是心目中没有漏洞的版本,维基文库版本就算不使用维基百科版本,至少也要做到没有漏洞吧。大家要礼貌并按照规则来讨论,讨论的应该是实质性的问题,而不是想办法歪曲维基文库方针和防止维基文库方针被歪曲。我会在出现这种问题的时候努力维护更多用户支持的真正的维基文库方针。针对[[User:Zhxy 519|Zhxy 519]]反对的[[User:Jusjih|Jusjih]]在多个维基项目阻止特定用户担任管理员的事情,我觉得其他维基项目和维基文库没什么关系,维基文库的管理员应该是对维基文库负责并接受维基文库社群监督,所以我不作评论。过往[[User:Zhxy 519|Zhxy 519]]封禁的用户说实在的当时看也是一些问题用户,[[User:Jusjih|Jusjih]]偷偷快速删除的日志项目和偷偷引入[[w:Wikipedia:用戶頁#我的用户页上不可以放什么内容?]]快速删除[[User:Assifbus|Assifbus]]用户页所涉及的内容其实也是一些可能需要删除的争议内容,在这些话题上取得一些共识可能才能作为[[User:Zhxy 519|Zhxy 519]]或者[[User:Jusjih|Jusjih]]是否需要离任管理员的证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4:23 (UTC) ::::::::閣下提到從前事件時屢屢不能準確描述(好像我何時說過支持“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且對於“溝通”也不能正確理解、乃至涉嫌縱容Jusjih再次濫用溝通無效,令人不能放心。即便Jusjih也在版權頁上說過“本頁請以理服人,言之有理,不是一定少數服從多數的以力服人”。最簡單的,如果閣下面臨指控,請拿出依據辯駁,在這裡單說“努力维护”太蒼白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15:52 (UTC) :::::::::我只是觉得其他人明显会反对,只有阁下可能会支持而已,既然阁下否认,那就当我猜错了吧,只有[[User:Zhxy 519|Zhxy 519]]一个用户支持“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至于我是否纵容Jusjih滥用“沟通无效”,我认为沟通无效是一个现实。如果阁下或者[[User:Zhxy 519|Zhxy 519]]以此为理由在维基文库提出Jusjih或者我滥用“沟通无效”而应该解任,我承诺我也为你们护航,在未满足方针规定的条件下绝不提前关闭投票。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5:43 (UTC) :::::::::: 就[[维基文库:写字间#User:Jusjih|上方Zhxy 519的聲明]]來看,我個人認為顯然不至於「溝通無效」的地步。畢竟溝通是雙向的,所謂「溝通無效」也多半是雙方各負其責,而非單獨歸咎於一方。——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1日 (六) 13:19 (UTC) ::::::::?Assifbus的用户页面中显而易见的人身攻击,简直是诽谤,快速删除不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34 (UTC) : 要不要也学英文文库一样搞任期制取代这个管理员的离任,任期是一年,每年定期重新竞选管理员。如果通过的话立即开始重新竞选所有管理员。--[[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0 (UTC) :: 採用任期制的話我看會加劇社群惡鬥的情況,恐怕會直接使管理員難產,現階段並不建議。——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2 (UTC) :各位觉得“解任共識”章节是否需要修改?当前的标准其实有点主观。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51 (UTC) ::一点一点来吧。另外,话说阁下是不是把你的修正案页面通告移到这里下边来个三级标题会比较好(要是能够的话,最好直接显示到这边来,不用跳到别页)?上边不太显眼呢。移到下边也方便讨论,上面的讨论串太乱了,不利于逐条细节的讨论。——虽说不是大事,不过在下一向不喜欢移动别人的发言,所以给阁下提个建议,看看你觉得是否需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8:48 (UTC) :::同意一步步修订,仓促大改反而容易招致更多反对意见。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22:25 (UTC) ::::上述[[#禁止Zhxy 519行使封禁用戶相關權限]]以及[[#禁止Gzdavidwong行使封禁用戶相關權限]]的討論提案,已列舉顯著他人質疑有重大爭議而不合理的封禁。遮罩不合理的封禁就是平反,但要先解決本案,暫不爭論不合理的封禁之遮罩。至於[[User:Assifbus]]的内容,要遵守[[m:Terms_of_use/zh|使用條款]],不管理不理[[w:Wikipedia:用戶頁#我的用户页上不可以放什么内容?]]。難道要[[Template:Commonnotice]]一直强調使用條款嗎?--[[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24 (UTC) :::::我个人反对用维基百科的方针来处理维基文库的站务。[[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49 (UTC) ::::::請看[[w:準用]]以及使用條款,再論维基百科有何方针不可能用在维基文库。--[[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3:12 (UTC) :::::::我之所以反对,是担心中文维基文库沦为中文维基百科的附庸。我不反对维基百科的管理员和行政员以普通用户的身份加入维基文库的社群,我反对的是他们以“太上皇”的身份,利用在维基百科的权势参与到维基文库的管理。[[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3:24 (UTC) ::::::::这反对真有原则。英文维基百科你威胁jimbo,管理放逐你,你就说双标。中文维基百科,管理员antigng处理你持续侵权和人身威胁,所以你说他陷害你。你在维基学院,路西法人管你政治宣传和侵权,你就说他不避嫌。你在维基教科书无礼辱骂沈澄心,jusjih阁下愿意伸出援手帮沈。现在中文文库jusjih敢管你人身攻击和诽谤,你就说他是太上皇,滥用维基百科的权势参与维基文库的管理。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错的。每次错的都是别人,你都找别人的错。你代理被全域禁制的蟲蟲飛在多个维基媒体活动,人身威胁他人,多次诽谤他人,对jimbo和维基媒体基金会法律威胁,你在其他计划还威胁要举报维基媒体基金会,甚至在多次声称维基媒体基金会永远不要妄想加入任何国际组织。你还要在使用条款的边界上走多远?你架着某些计划本身的规则不完善在边界走,不顾使用条约。你非要看到基金会或是监管员下场你才满意是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44 (UTC) ::::::::我不论jusjih和zhxy_519的争执谁对谁错,但你这种谁管你谁有错的想法你最好收一收。我也不想在这里和你争执,实在看不惯你无礼指责jusjih才出来说两句。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49 (UTC) ::::阁下如果想借刀杀人,还是省省吧。Jusjih也是10多年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会被你这种人利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2日 (日) 02:41 (UTC) ===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 === {{比较条文| ==== 提前中止 ==== 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u>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u>非當事管理員或行政員<u>,仍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u>可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wmf:Terms of Use/en#4. Refraining from Certain Activities|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u>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封禁。</u> | ====中止==== 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u>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u>。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且当前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可以于投票开始后168小時即7日起,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wmf:Terms of Use/en#4. Refraining from Certain Activities|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取消或中止應當由<u>非當事管理員或報請元維基監管員</u>執行。取消或中止时,<u>反對解任票必须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u>,例如0比5、1比6等,<u>否则取消或中止无效</u>。 程序任何執行如取消或中止之執行,應附屬有列明內容之說明書在案,內標明1.獲得文庫社羣認可或授權的案事執行人;2.執行案事內容;3.引用理據;4.可見證社區成員;及5.其他執行案事必要列明說明之項。 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u>封禁</u>。 }} :{{ping|银色雪莉}}已添加到写字间。感谢建议。--[[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11:38 (UTC) ::以上很多用戶支持的討論提案,不等於[[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最新内容。請解釋。--[[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20:35 (UTC) ::: 這不就是「明確當事管理員並沒有繞過規則的特權」嘛(「取消或中止應當由非當事管理員或報請元維基監管員執行」),沒見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2日 (日) 04:20 (UTC) :::: 我觉得只要是个非当事用户就可以了,因为终止的条件已经明确规定了,不必非要管理员或者监管员。--[[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2日 (日) 04:38 (UTC) ::::: 我覺得還是交由較具權威者認定比較好,若任何普通編者皆能自行認定解任案的有效性而宣告取消或中止,可能出現各種「代理人」現象或爭議較大的取消或中止操作。維持現行任何人皆能提出異議的門檻即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2日 (日) 04:41 (UTC) :::因为很多人对文本的细节提出了一定的意见,这个修正案也被编辑过,不过当前并没有违背提案的原意,无非是一些措辞有变动罢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3日 (一) 01:39 (UTC) ::::謝謝勇於開啓本討論,非投票,但仍要有穩定的草案,才容易成立。--[[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5日 (三) 03:25 (UTC) :::::{{ping|Hat600|Midleading|Shizhao}}樓上有很多支持一案,但又有分別次段落。請問下一步?--[[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30日 (四) 01:57 (UTC) ::::::[[User:Gzdavidwong|Gzdavidwong]]、[[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提出的意見還未反映到修正案中,還需継續討論。--[[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02:54 (UTC) :::::::其實我一開始沒有意見,真的只是來提問的(笑),但我感覺這事情折騰實在太久了——所以我寫了一個草案,請各位閱覽給些意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15:27 (UTC) ===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2]] === 2022年7月9日'''更新''':調整和整合部分內容,請以更新後的草案文本進行探討。--[[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5 (UTC) 2022年7月28日'''更新''':审视再三,谨考量表达比例、规模比例以及考虑到前置有“无重大争议和异议”时,适当下调“取消投票”门槛。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8:33 (UTC) 2022年8月16日'''更新''':为兼顾公平与效率计,并同时认为在允许管理员有效行使其“代权”的同时'''仍应以执行社群共识为最大前提''',吸取其他同好的一些意见精神,再次做了调整。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33 (UTC)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2}} ==== 關於此修正案的說明 ==== :1.我上次只是來提問,但是蒙Midleading君在討論串中提及在下之“意見”,因此又細細閱覽各位高見,覺得社群實在是有必要就此事早日塵埃落定。 :2.我一直覺得各位在沒有有效梳理邏輯和整合各方意見的全面成文草稿下進行的爭論,除了長長的討論串以外很難總結有效信息;而在尋求單一條文的修改的過程中,在下又有了些'''對其他條文的看法''',為避免“頭痛醫頭”式的糾纏,因此發表長篇廢話。我仍舊不喜歡人事案,不過實在是不吐不快,如果有哪位同好覺得我這是OOC,我也只好說句抱歉了(摔) :3.在下的草案'''嘗試'''整合了原有條文和Yinyue200君、Longway22君和Gzdavidwong君等各位同好在上面提出的意見,如有未被整合進去或整合不到位的高見,又或者是我自己的“私貨”不甚合衆意之處,理當由在下負責。 :4.以下僅就各處修改之動機作一簡要說明,以便諸君撻伐: ::(1)“先溝通”部分:此前就有關溝通的時間節點在Jusjih君、Zhxy 519君和Gzdavidwong君之間甚至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在在下看來'''充滿負氣'''的——爭論,是以認為應當劃出明晰的時間界線,以杜絕不必要的紛爭,也在日後的實際提案流程中給予爭議各方平心靜氣的機會。(時間給得也許偏長,但文庫的歲月似乎比外邊是要慢一些233或許可以調整為48小時?) ::(2)“提案”部分:沒有大的修改,僅明晰發起提案時需要通知的對象。 ::(3)“聯署”與“答辯”部分:首先,聯署既然已達門檻,恐不必等待到7日截止。原條文“答辯、反駁、再答辯”的時間分段過細,也像是把答辯雙方束縛在不自由的時間環境下,因此在下不以為此處之區分有何必要,因此仍整合成同一時間段。既然作出這樣的調整,那麼答辯與聯署的時間自然應該分離。雖然也許會有朋友覺得這樣戰線拖得很長,但一則在聯署處實際上未必真等到7天才聯署成功,二則聯署未到門檻時,連提案都有可能胎死腹中,那麼是要讓人答辯什麼呢? ::(4)“取消投票”部分:此前的“提前中止”或者“中止”修改案,在下深認同其本意,但總覺得時間和流程邏輯上說不通(在下前已有述,不贅),是以作此修改,即將此“取消”或“中止”局限在:①明顯使提案不能成立;②相對的高門檻(6人,是解任提案通過聯署門檻的兩倍;其中要有兩名非當事管理員,因應如今本地各管理員之現狀和避免社群進一步分裂,這一設置實有必要)等條件下才能取消投票。 ::這樣是為了: :::①避免管理員在小社群的本地現狀下掌握過大權力;②得以合理地及時處理一些不合規的解任提請,避免太明顯站不住腳的提案也被提交審議;③保證這樣的“取消投票”只是在極少數情況下才能實現,從而避免無休止的“取消戰”,也保證多數申請在正常流程下能進入投票流程,以眾意決定。 ::至於在前述基礎上的開始投票後的提前中止,我認為是沒有必要的——一個已經經過了聯署門檻而未被提前取消的投票,是合規的投票,為什麼要提前中止呢? ::(5)“投票”、“解任共識”、“再任”部分:沒有修改。 ::(6)“其他規定”部分:這部分我把一些來自各方面的有益意見整合在了一起,列成數項,此處不贅。 :以上滿紙荒唐言(其實在下認為除了爭議核心點的“中止”以外,修改並不多)請諸君酌處,在下非常歡迎高見,祝編安。--[[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15:50 (UTC) ::我對閣下表示感謝,也先提三點。 ::1.即其他規定3,說明書是什麼東西?這一段語氣風格突兀,而第四點所謂見證人更是未曾見任何維基項目上有事務執行需要的。請閣下考慮。 ::2.本站6名管理員,4個人算活躍吧。那麼如這次Jusjih只要同時發動對兩個對立管理員的罷免,今後除了被投票,除非無助的善意推定社群眼睛非常雪亮,什麼也做不了了。閣下至這裡還要6個人贊成,我認為不妥。 ::3.即便有這麼一個規則,我這次感受最無語的,是“溝通無效”的濫用。溝通無效的定義算是不需要寫入規則的默認共識,中文維基百科的實踐已經表明這應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但這次Jusjih發起,而Midleading居然贊成說:你認不認錯,不認錯就是溝通無效。這是非常惡劣的態度,根本不算溝通。我希望閣下能認知這一點,歡迎閣下的意見。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3日 (日) 02:34 (UTC) :::谨回复如下: :::1、我认为这个“说明书”其实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我更愿意把它理解为一个'''格式化的程序标识或说明'''。我愿意就这里说明一下,当然这说明或许未符合[[User:Longway22]]君的本意而可能是我的“私意”或“私货”,但我认为他的本意和出发点都是好的。 :::首先,“沟通-提案-联署”这个流程中需要'''明确标识''':1、提名人(可能是沟通当事人);2、提案解任理由;3、解任理据;4、联署人,等等。作为一个对比参考,我看了近几次的百科方面的解任申请(我想以阁下的立场,应当也会认为百科的流程是相对完善的吧?——另请其他朋友注意,我并未打算照搬或者“被太上皇”任何事,像我前面说的,这仅仅算是一个对比参考),以那边的[[:w:Wikipedia:管理員解任投票/蟲蟲飛|最近一次]]为例,里面也是有这些内容的吧?这些内容对比“其他规定/3”,是一一对应的。 :::再来,“答辩”流程,我的正文里有说(这是援用现有的文辞),需要'''整理成文'''。整理者的署名、简要移动说明(而不仅仅是突然被加小标题“放逐”到话题的末端,这一点我想在下应当还是有些体会)我想还是需要的;自然,这些动作不需要见证或副署人的时候,也就没有这方面的必要了——这一点上,我并不反对对“其他规定/3”言辞上的修订。 :::最后,“投票-(取消投票)-共识”流程中需要的'''明确标识''':1、取消投票的提案人/解任共识的(执行)決定者;2、执行内容;3、理据;4、取消投票的支持者/解任共识的支持者,等等——这我就不赘述了。 :::我觉得不少人支持这个“说明书”的原因,其实未必是说要有一封“书”,而是反映出很多用户'''希望在流程上有更清晰的标识和严密的程序''',这应该说是值得被重视的——自然,言辞上可以再斟酌,这要请大家来帮助。 :::2、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三角形式的对立关系?我的看法是,如果真的出现这种三角对立的情况,那么确实是应该由'''众意'''来决定各位的去留的。因为三角对立的话,那么几乎可以认为文库的日常程序与工作将严重受限于诸位的争端,这种情况下,历经投票流程的所有前期流程仍不能沟通时,交由众意决定是妥当合理的,因为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控制各位不陷入争端了——而这时在取消流程中设置高门槛的“众意”是必要的,因为它将避免无休止的“取消战”而使得善意推定的社群得以顺利行使自己的权限。——而且这是常规流程,要真的“失控”,也还有紧急流程。 :::3、我不愿意评价至少目前相对被搁置的现实争议——就像我理论上支持对争端双方的双向禁制互动一样,有时候陷身于现实的泥潭中并不有利于规则制定,这不是说要脱离现实,而是不要让现实偏差'''过于'''影响逻辑。我认同阁下所见,沟通无效一般是“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但是“答不对题”甚至“沟通无效”本身就是一个很主观的认知,因此我认为在这边下手最终是没用的——因为流程虽都是善意推定,而现实未必如此。事实上,'''就算是'''百科规则,依然不能避免主观认知差异而仍旧提案申请解任的情况。基于这种情况下,后续的各种流程上可能导致的终止流程,包括“其他规定/1”就有了必要性——它起码是程序上的一个'''兜底''',即一事不再审。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04:43 (UTC) ::雪莉的这份修正案考虑的非常全面,我是{{支持}}的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0:58 (UTC) :::我同意“溝通無效”本身就是一個主觀的判定,認不認錯也不能代表是否屬於溝通無效。我傾向認為現在這種情況本身就是一種“溝通無效”的狀態,例如Zhxy 519要求Jusjih對其撒謊作出說明,Jusjih要求Zhxy 519對其違反避嫌作出說明,但是到現在都沒有一個解釋。如果以管理員還在發言就不屬於溝通無效的理由快速終止任意管理員解任投票的話,相當於只有不活躍管理員可被提出解任投票,這樣下去的話,最終只能靠[[votewiki:|安全投票]]收拾殘局。管理員解任是否通過要靠所有合資格用戶進行投票,不是由某個委員會仲裁,只要不存在惡意拉票和灌票,就應該根據投票結果作出決定。--[[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3:12 (UTC) ::::本人早於去年就[[Wikisource:写字间/存档/2021#2021年5月29日Zhxy 519禁封用戶妥善否|在此]]做出回應,而不甚活躍的管理員達師也早已[[Wikisource:管理员/除名存档#反對除名 Oppose removal 2|發表意見]],不贊成所謂避嫌。Midleading不做好功課就來發言的行為欠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我贊成閣下堅持確立一事不再審的原則,也認為全文仍有大量需要修改之處;但我更覺得即使規則確立,需要閣下這樣的人予以監督實行,不然在本文庫有法不依的情況無法解決。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7:14 (UTC) :::::首先,我倒认为[[User:Midleading|Midleading]]君的说法更多地是在反映一个现实状况,即双方的认知差异导致了沟通无效的实际状况。自然也许他在这部分的表述有可斟酌之处,但是我认为他的本意仍指向了这次修订的目标——流程(尤其是取消投票的流程)的规范化。今天的局面是由多方面的原因构成的,我并不天真到以为调整规则便可万事大吉,也认为“陷身于现实的泥潭中并不有利于规则制定”;但规则虽不是唯一的诱因,但至少是一个我们现阶段可调整的诱因,因而我提出这样的草案。至于如何解决包含阁下所言在内的存在的各种可能情况,是要依靠'''各位的冷静'''和'''可执行与细致的规则''',在下并算不得什么。--[[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20:22 (UTC) ::::::閣下此時不需要判斷我給的理據是否正確,只請思考一下,我能給出一個解釋,對方卻連「答不對題」這樣的理由都從未提過,從程序來講,這到底符不符合閣下也認同的「溝通無效」內容?如果不屬於,閣下認同的究極版「溝通無效」又是什麼呢? ::::::閣下對「主觀」頗有排斥,但一者主觀不等於錯,二者閣下所認為的「各位的冷靜」未嘗不是一種主觀認定。「主觀」的言行,至少是可以先討論對錯的吧?不經過討論就開投票的做法即便百科我也非常反感,所謂眾意一不小心就會變成霸凌,請三思。 ::::::閣下上次的發言3,認為依然不能避免,我要說這不是全部。比如[[W:Wikipedia:互助客栈/其他/存档/2018年6月#提請解任User:Shizhao|這裡]]。這固然有其他管理人員出手的因素,但也是有其他用戶出來直言的結果。閣下不願牽扯入局本身,但是明顯的正義如果沒有人出來做,那麼我也會像當初瓜皮仔的感歎那樣,對沒有正義的文庫社群失望透頂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4日 (一) 19:12 (UTC) :::::::那阁下是不是认为要在修正案加入“开始投票前必须讨论是否已经沟通无效,没有讨论结果就开始投票属于霸凌”?之前Jusjih开始投票前也确实发起了这样的讨论,只是还没有深入讨论阁下是否做错了什么就跳到了Jusjih撒谎的话题上。[[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4日 (一) 23:09 (UTC) ::::::::我也曾告知閣下Jusjih最初的留言連溝通都不是,閣下卻公然枉顧了。“各位的冷静”在閣下身上我當時沒有看到,今後能否,我也沒有信心。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5日 (二) 01:43 (UTC) :::::::{{ping|Zhxy 519}}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好了,我觉得“沟通有/无效”就像是民法中的“感情破裂”——它就是一个由头,不是别的。一方也许认为感情没有破裂,但你无法阻止其他方认为感情破裂,因此民法上允许你以感情破裂为理由来提出离婚申请,也同样允许你以感情没破裂为理由来不同意离婚——但起码任何人以此为理由来提出这个申请的权利应该得到尊重。我们也很难去给感情破裂下一个绝对客观的排他性定义:你当然可以像民法那样去列出一些确实能印证感情破裂的例子,这些例子是相对受大家认可的“默认共识”;但即使如此,这些例子到最后也还是会加上“导致情感破裂的其他情形”这一条。要验证是否“沟通无效”,只能是逐案分析,无法绝对地定义化。就诸位的案件而论,我前面也已经说过了,这是“'''双方的'''认知差异导致了沟通无效”,也就是你认为你对他沟通无效和他认为他对你沟通无效的两者叠加——就像感情破裂,既有双向的破裂,也有单向的破裂或不破裂,但这些单向的破裂和不破裂叠加起来之后,事实上还是'''总体破裂'''——双向沟通无效。 :::::::也由于此,我不知道阁下为什么认为我“對「主觀」頗有排斥”——我要是对主观有排斥,就不会把这个主观的词语用在我的草案中了。主观确实不等于错——但也不必然都对,正因为此,我们才尝试去给主观定义的“沟通无效”施加客观的约束和管制,避免它成为滥用的由头——但这个管制一定是有限度的,至少用它来作为一个提案的依据这一点权利是不应该被限制的。而提案也不意味着投票就开始了,从提案到投票中有相应的争取联署以及答辩的时间,这些时间都是用于讨论的,而并非阁下所说的“不经过讨论”——事实上讨论的空间显然比这个还要广,在提案开始之前难道就没有讨论了吗?如果真没有讨论过就提案或者提案后没有有效讨论过,我想这个提案被提出来了也得不到支持的,而且也是触发了草案中可以提案“取消投票”的各类事由的。 :::::::至于众意的问题,众意当然不会是完美无缺的,但在现有的框架里,不用众意来裁决,又该用什么来裁决呢?而且我们并不是没有设定挽救众意可能发生的错误的机会,从取消投票到紧急求助的这些规则制定就是为了这一点,如果想要做得更好,我们是要去完善这些规则,而不是无视这些规则和它们存在的漏洞。——但这些规则肯定无法做到永远地完美无缺,所以我说“规则...不能避免...提案申请解任的情况”,事实上在阁下举的例子中同样如是的,此时不靠众意来挽救,又要靠什么挽救呢?而这些众意,难道又是无规则地表达和行使的吗?在下今天在这里长篇废话,恰恰是众意中很小的一部分,说明了在下仍愿意表态来希望尽力调整当前的局面;而阁下说我“不愿牵扯”我也甘之如饴,因为这同样是我在行使选择表态或不表态的正当权利的一种体现。 :::::::最后我还是想说一句:至少我此刻入局,只是为了调整更合理的规则'''这一件事'''而来,我身上并没有同时解决几十个问题的能力——我想诸位也是这样。所以如果有就草案的'''具体'''建议或意见,仍请阁下指正。--[[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04:11 (UTC) ::::::::插句話,我好像沒看到閣下提案中有“主觀”的字眼。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5日 (二) 05:30 (UTC) :::::::::提案里没有,不过我给阁下的回复里有,我想Zhxy 519君指的是这里?于是据此回答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06:01 (UTC) ::::::::這麼打比方很有意思,不過閣下要知道在本站後果卻不是「離婚」那麼簡單,而是接近於「剝奪子女撫養權探視權」一樣嚴重。涉及到這樣的部分,我就不能贊同閣下簡單歸咎於「雙方認知差異」而算作溝通無效了。很簡單,從我過去所處情形的角度,應對對方無理取鬧而已經提出了足夠的解釋,那麼對方就是鬧上加鬧而足以關閉了。我想說民法上法院都不會受理這種所謂原告,維基上就更不應該拿來浪費眾人時間。 ::::::::我認為話題不要扯遠,所以認為一,如瓜皮仔所說,溝通無效的定義不必明文強調,但應該在這裡重新達成共識。二,條文本身,我想再與閣下探討一下。比如百科原案說提請需48小時,閣下版本為何選用72小時?再如百科原案內容直接表示原因如果證實不成立,解任案就不成立;閣下的修正稿也不予採納為何? ::::::::最後表達一下本人的基準,本站除了版權規定嚴格之外,考慮參與者數,基本不贊成各種規則比百科更複雜。繼續歡迎閣下意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20:27 (UTC) :::::::::管理员被解任的结局是属于“离婚”还是“剥夺权利”?我想每个人会有'''不同的看法'''。“认知差异”是中性词,任何的沟通无效难道不是都反映出沟通双方对某件事认知不同吗?我还没有见过认知统一而沟通无效的;因此这“归咎”是否过于“简单”,也许旁观者清。至于有关法院是否受理的问题,阁下讲得很好,但就像阁下所言,受理与否是'''“法院”'''的事情——而不会是当事人的事情。 :::::::::我很高兴阁下愿意回到具体条文的讨论上来。谨就阁下的意见进行回复: :::::::::一、“沟通无效”的定义确实不必明文强调——恐怕也无法明文强调,就像我所言,“沟通无效”只是提案由头,就像“感情破裂”一样,在提交离婚申请或诉讼之后,终归要看证据——而证据需要逐案审定,不是划一。沟通无效的定义之“达成共识”,到底能不能达到某些效果,还是说仅仅成为了限制提案的一道壁垒,我持怀疑态度——不是认为不该有合理的壁垒,而是认为合理的壁垒不是设在此处而应该设在'''“取消投票”'''那里,是由对证据的审定决定而不是由对概念的审定决定。 :::::::::二、我没有打算过照搬什么方案——也没有想过一定不要参考什么方案。“洞中岁月长”,在处事节奏并不快的本地,时间做'''适当放宽'''是合理的事——当然,如果'''多数人'''认为一定该按48小时,我不会坚持。 :::::::::三、至于“原因如果證實不成立,解任案就不成立”一句,我记得百科的原文是“如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可视作申请无效”。“视作”就需要被审视,也需要经过适当流程被宣告无效。这个流程,在“取消投票”里有。我欢迎就具体的流程(包括)门槛进行商榷,包括上面GZDavidwong君也与我就这个门槛有过讨论;当然,最终这个门槛如何定,还要收集各位意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2:40 (UTC) ::::::::::表示原则上赞成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成立不能作为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和快速关闭管理员解任案的唯一理由。除非在修正案中明确加上“开始投票前必须讨论是否已经沟通无效,没有讨论结果就开始投票属于霸凌且无效”和“溝通無效的情形僅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并获得社群投票通过,否则我反对这种企图蒙混过关的行为。--[[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4:05 (UTC) :::::::::::閣下這麼說看來倒是同意的。既然從我到銀色雪莉都認為不必也不能明文化,只要這裡達成共識,並不需要甚麼事情都社群投票。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6日 (三) 04:27 (UTC) ::::::::::::但我并不认为“达成共识”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我始终的看法是:“沟通无效”是主观看法,是提出提案的由头,不建议对它作任何定义上的限制,否则会变成对于提案权的不恰当压制——而“达成共识”可能就有“定义上的限制”被包括在内。我最多仅能接受对它作出例举性的说明,而不能接受对它进行概括性的排他说明;而什么样的例举性说明能够为大家接受,则需要进一步<del>共识</del>商讨并最终'''作为方案细节'''通过投票决定是否落实。(简单一点讲,你可以举例出某几种大家普遍接受的情况属于“沟通无效”,但'''绝不能声称仅有'''某几种情况属于“沟通无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4:32 (UTC) :::::::::::::中文維基百科上“溝通無效”的形成也是多年實踐得來的,閣下稱之為舉例也無可厚非。問題在於“各位的冷靜”幾乎不復存在,逼得我非要出來把它說得很清楚,這就很無語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6日 (三) 04:46 (UTC) ::::::::::::::我想“冷静”对各位,包括在下,都是时常适用的一个词。 ::::::::::::::另,阁下所举的“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自然是很好的例子'''之一'''。 ::::::::::::::我也对[[User:Midleading|Midleading]]阁下所说的“'''‘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成立’''',不能作为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和快速关闭管理员解任案的唯一理由”深表认同(希望我没有错误断句阁下的语句)——Midleading阁下认为现有草案中的说法是否足够表达阁下的看法?(即“取消投票”中的“被提案解任的管理員不得參與此(取消投票)提案”这一句,是否足够?至于阁下担忧的“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我认为无论是原案和草案,应该都没有漏洞会导致“提案被'''拒绝提出'''”了)如果尚有不足,请阁下分享是否有更好的文辞表述(自然,在下也同时请各位同好指点)。又及:我这样有没有@到阁下?我对维基的提醒回复功能真的是...不太抱希望。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5:05 (UTC)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想要不通过投票而只是通过讨论达成的关于“沟通无效”的共识,我认为可能就是所谓百科里的“僅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这是一个限制性的而不是列举性的条件,也只有在这种限制性的条件下才能得出Jusjih滥用沟通无效的结论。而我反对的就是对“沟通无效”作出一种限制性的规定,所以Jusjih滥用沟通无效这个关闭提案的理由是不能成立的。原案和草案都明确了只有沟通无效的情况下才可以发起取消管理员权限的投票。注意这里说的是发起投票,不是提出提案,所以当事管理员即使认为沟通无效不能成立,也不应该清空提案页面,不过仍然建议进一步明确这一点,因为仍然有可能因为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能成立导致不能进入投票阶段。最后我有个疑惑,就是所谓“為了防止一案多審,除非有新證據出現,否則不得就同一事件重覆提起解任。”这里是否包括之前在旧的方针下被快速关闭的提案?--[[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6:03 (UTC) ::::::::::::::::一、也许请你注意我的引文,没有“仅限于”,这就说明了我是在把“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当成一个列举性的条件'''的立场上。而从[[User:Gzdavidwong|Gzdavidwong]]君的“閣下稱之為舉例也無可厚非”的回复来看,'''也许'''他对这一点并不反对——当然这需要他本人来回复;而我则再次清晰地申明我个人的立场。 ::::::::::::::::二、我注意到阁下就“提出提案”和“发起投票”的词句所提出的说法。我的看法是:自提案提出起,想要在进入正式投票流程前取消投票,均需遵守“取消投票”的流程要求——简而言之,“提案”是“发起投票”的第一步,即时受到“取消投票”流程的约束。就此,我建议把相关表述修改成(斜体字为修改处): ::::::::::::::::{{quote|'''取消投票'''<br>任何用戶''自解任投票提案提出起至''開始正式投票前,可提出取消投票的客觀事由。''在此期间,''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 ::::::::::::::::三、我想请阁下指明,阁下所指的同一事件,是指此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还是指“提案被快速关闭”这件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7:25 (UTC) :::::::::::::::::这里确实有阁下所言两类事件,一类是此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一类是提案被快速关闭以及随后在元维基发生的事件,只有前者被作为理由提出过解任提案,有可能让人将“不得就同一事件重覆提起解任”误解为不得在解任提案中重复引用之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在这里,旧的提案如果被当事管理员自己快速关闭会导致新证据的出现,如果被中立管理员关闭,那么提案的关闭本身不会导致新证据的出现。我支持只有出现了新证据才能重新提交新提案,同时认为在新提案中可以重新引用过去的提案中提及过的事件,而并非只能对新证据进行讨论,反对将一事不再审原则误解为只要某证据被之前的提案引用过,就不得在今后的提案中重新引用。--[[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8:14 (UTC) ::::::::::::::::::我現在看不太懂,是還要算前帳,還是只修規則?算前帳的話Zhxy有他的一番說辭,還未見Midleading能駁斥的;只修規則我認為也走的有點遠了,想定出太多其它維基計劃上根本沒有的細節,這算一朝被蛇咬?我還是那句話,對於溝通無效的定義,我也是被迫出來說的,因為實在是有人可能真糊塗,有人可能裝糊塗。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7日 (四) 03:36 (UTC) :::::::::::::::::::{{ping|Midleading}}就阁下所言,似乎应该将“同一事件”的概念细化。我不赞成关于一个人的所有问题都称为“一个事件”:我认为新证据只有在与旧案中心事件直接关联时,才允许作为旧案的新证据提出并重启旧案,此时允许重提旧事;但如果新证据与旧案中心事件并无直接关联时,应该作为新案提出,而不应该东拉西扯把无关的其他内容扯进去。不知道阁下以为如何。 :::::::::::::::::::{{ping|Gzdavidwong}}仅就阁下关于“只修规则”部分想向阁下了解:请指出“其它維基計劃上根本沒有的細節”——说实在,讨论过程中涌现更多细节与文辞上的调整不是坏事,毕竟各计划也是基于其社群本地的具体实践而产生其方针指引,在'''讨论'''阶段过于自我设限有时并非好事。我当前主要仍着眼于只修规则,还请在讨论规则本身时不过分陷于——不是不陷于——现实的泥潭。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07:50 (UTC) ::::::::::::::::::::簡單例子就是我最開始提出的:其他規定3。這段是誰寫的,我們都知道。一如之前修改時硬塞入的“附則”一樣,突兀而可行性低。且不說我本人,Zhxy每次行動,也是會給理由的,非要弄成“說明書”還要“見證人”這些,沒有維基項目會規定如此——中文維基百科就沒有。要求刪除這一段。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7日 (四) 14:24 (UTC) :::::::::::::::::::::同意[[User:Gzdavidwong|瓜皮仔]]所言其他規定3可行性低而且未見於其他維基項目,建議簡化或刪除,但這不等同於執行程序不需要任何理由。至於要不要算前帳這一條修改意見,我只是想表明在有爭議時防止一案多審這一條不應該用於限制和阻止提案進行正常的討論,就跟只有溝通無效時才可以發起投票這一原則不應用於限制未滿足提前取消條件的提案進入投票一樣。但是這不代表我想要駁斥Zhxy的說法或者算前帳,其實某种程度上我贊成[[User:Zhxy 519|Zhxy 519]]在[[User talk:Jusjih]]提出的“封禁用戶從來沒有強制和其他管理員事先溝通一說,何來污點?”。我反對的只是[[User:Zhxy 519|Zhxy 519]]沒有把這些本來有一些道理的東西解釋清楚,卻屢次阻撓維基文庫中的根據正常流程發起的投票而不提出建設性意見。--[[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15:05 (UTC) :::::::::::::::::::::其实我不时也看不懂这位朋友的文字233——不过我不认为这可以意味着基于“某段内容是谁写的”而去对任何言论进行评论(我与这位朋友不时也有争论,所以我的这个观点并非要为谁背书,请知悉——推定善意)。当然我仍然'''赞成简化或改写'''(删除大可不必);重点在于这段话“反映出很多用户'''希望在流程上有更清晰的标识和严密的程序'''”(我又大言不惭引用自己的话了),诸位应当意识到这一点。 :::::::::::::::::::::{{ping|Midleading}}关于阁下的看法,那就把草案改成这样好了: :::::::::::::::::::::{{quote|解任投票案因遭提前取消或投票未达门槛等原因而宣告不成立后,又发现'''新的'''与原案所涉事件'''直接关联'''的证据的,可'''基于原案'''再次提出解任;除此以外,为避免一案多审,不接受就同一事件重复提起解任。}} :::::::::::::::::::::阁下觉得这样是否足以填补可能的漏洞?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15:38 (UTC) 討論似乎已經太長,無法直接回覆銀色雪莉的最新留言,所以重開一行。如果認為我沒有解釋清楚,那麼討論就夠了,我沒有義務提出「建設性」意見,我只有努力維持正義的義務,Jusjih也從來不是什麼正常流程。回來我關注的條文,48也好72也好倒不差24個小時;「視作無效」處,沒有「流程」不代表這一句就不能寫吧。再有既然一事不再審那裡既然準備引入,百科提出的半年不得再提案的條文,為何不一起引入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21:47 (UTC) :一、建设性意见未必是要阁下详细提案,但正如阁下所言,应该在讨论中解释清楚,然后得以体现到内文中,否则会变成高来高去;正如Gzdavidwong君所言,“审核内文”事关重要。 :二、在现有草案中使投票不成立的方式应该只有两种,一种是提前取消,一种是投票不到门槛,哪一种都需要流程。百科的“如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可视作申请无效”这一句话中的“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这句话我是认为已经包含在了草案“提前取消”中的“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和“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这两句当中,因此似乎没有另外列出的必要。 :三、我不认为那是适合本地的条文——一旦解任失败后被解任者无论如何均获得6个月的保护期(尽管紧急解任仍可使用),这不像是一个平衡的条文。草案(及草案的新增修改)应该已经明确多数情况下不允许就同一事件重复解任,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这时是否需要引入其他'''明显基于彼本地而非此本地的实践'''而制定的条文,我相当质疑。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5:20 (UTC) ::1. 我認為我已經解釋,如果覺得不清楚,為了避免「高來高去」,閣下雖當時未參與,想進一步討論仍可就具體行為具體提出。 ::2. 好……吧,也不算非常重點。 ::3. 不平衡嗎?至少是給雙方一個冷靜期。而目前實踐則證明,「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如果本次不是我以當事管理員身份,類似的安排可以說是無效的,未來如果再玩同時罷免兩個管理員的把戲,恐怕根本沒有可信的管理員出來中止,只能流向投票似的「眾意」,而不是真看證據這些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17:53 (UTC) :::就第三點,“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的主語是'''草案''',草案與原案的安排已有不少分別,因此基於舊事判斷這一安排有效與否顯然是不合理的——此外,我並不認同“以當事管理員身份”可以關閉涉事提案,但鑒於原案未曾清楚說明,因此我不表示意見;而現在草案之其中之一的目的,便是明確排除這一點的可能性。至於有關“罷免兩個管理員”等推演,我前面有回覆過Gzdavidwong君(在第一次回覆的第二點),恕不贅。如果閣下對中止門檻過高(是門檻'''過高'''而不是門檻'''高''')表示憂慮,基於合理考慮我已在條文中作了適當調整——但是,這不代表我認為“投票似的「眾意」”就必然等同於“不看證據”——這樣說來,投票選管理員也是隨意的“眾意”,沒人看表現了?這樣的類比明顯是不當的,因此我堅持即便門檻作出一定調整時,仍然保留“取消投票”中需要非管理員的用戶的聯署的部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2 (UTC) :聲明:2022年7月9日'''更新''':調整和整合部分內容,請以更新後的草案文本進行探討。--[[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5 (UTC) ::這裡我說的更明確一點,中文項目管理員講理扛不住「抗議」的風氣在國際社群我還沒見過,當事管理員可以考慮避嫌,但明顯的擾亂破壞即使當事管理員也不需要忌諱出手,就如我已經舉過的管理員達師[[Wikisource:管理员/除名存档#反對除名 Oppose removal 2|發表的意見]]一樣。一句話,明確限制當事管理員的條文我也表示反對。 ::另外,我提議廢止「再任」一段。最終決定權仍在Meta,meta不予理睬即使本站通過罷免也沒有用,這一段就變得冗餘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1:18 (UTC) :::[[Wikisource:管理员#避嫌|避嫌]]是本地现有指引,当然有例外情况,但仍然有诸多限制,而并非可以全然随意走到天平的另一端。既然不少同好喜欢引用百科,那我就引用[[:w:Wikipedia:管理員的離任#通过解任投票除权|这一句]]好了:{{quote|滥提、不符合假定善意、违反维基方针、礼仪、讨论程序之解任提请,皆可经'''非当事'''管理员或行政员取消或中止。}} :::这难道也要说是“明确限制当事管理员”?在下恐怕'''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再任”那一段,按上一段回复的老规矩,我[[:w:Wikipedia:管理員的離任#通过解任投票除权|引用一下百科]]得了:{{quote|被取消管理人员资格的用户仍然可以再次申请、被选为管理员。}} :::看来解任指引中无疑仍应该有关于再任的规定对不对?结合阁下的说法,那么: :::{{quote|'''再任'''<br>被解任者就解任进行申訴的权利,仅限于被紧急除权的前提下行使。因此,通过解任投票方式而最终被取消管理员资格的用户,虽可以重新申请并通过[[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选举]]再次出任管理员,但不能经申诉而快速再任管理员。}} :::把原“再任”段修改为这样好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9日 (六) 05:51 (UTC) ::::原百科的確沒有「明確」,但是閣下的修正案有當事管理員不能參與提案一句。如果閣下把百科版本替換過來,我就不會繼續反對。 ::::我看閣下似乎在另一處加入不能同時提報兩名管理員這樣的提法,我表示感謝。不過我仍然擔憂最糟糕的情況,即有人出來不顧常識地濫提,但一直不發言的所謂「非當事」管理員拒絕出手阻止,反而認定彼方的胡言亂語是「有效的常識溝通」,不論別人如何解釋。今次發生過一次,我真的對條文的作用表示悲觀,因為不顧常識真的很難阻止。 ::::我是百科原條文看的不細了,但是百科原條文既然如此,不夠嗎?刻意強調太多顯得太有針對性了,我認為就留著百科條文短短一句話就夠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0日 (日) 01:15 (UTC) :::::我倒是认为百科很清晰说出了得由'''非当事'''管理员提议中止;我觉得这个就是一个条文上可能的漏洞,但是这个漏洞在大家有相关未具文共识的时候也许不那么显眼,而如今出现了显眼的情况,那么就不得不在文字上作明晰的定义。我要指出的是,我翻查了百科的无效化解任提请(近十年吧,再往上的那些远古痕迹我也没有翻了),还没有出现过由当时管理员自行关闭提案的。希望阁下明白这并非存在针对性,就算是针对性,也并非针对个人而是针对这种规则失效的情况。 :::::至于条文的作用,这似乎是一个永恒的难题,在下并无三头六臂,所能做的,是尽量修补条文而已。 :::::“再任”这个部分,其实只是梳理清楚了哪种情况是透过哪种方式来实现可能的复权,倒不至于有针对性吧...在下是一个“鸡毛蒜皮”的人,还是愿意说得详细一些——对于能说得详细的东西而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0日 (日) 03:55 (UTC) ::::::我承認百科歷史上的確沒有,但是目前文庫的規則允許。因此修改如果大致按照百科來,也不必要加入太針對性的內容。 ::::::既然願意說得詳細,那麼我再舉一處,[[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2021年|更早版本]]對於再任,並沒有限定於緊急除權,而是所有情況,改成現在限於緊急除權,並沒有解釋說明。我仍然認為百科的一句話更加簡單明了,但閣下如果堅持,請考慮是否要限定於緊急除權者。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1日 (一) 18:03 (UTC) :::::::{{ping|Zhxy 519}}不知何故不能直接回复阁下?我是这么看的:我必须申明我从来没有打算“按照百科”或“不按照百科”,无疑百科是可供参考的经验——之一,但不会是照搬,还是根据本地的情况做出相应调整。既然百科在实际操作中也已经形成了由非当事管理员执行相关操作的惯例,那么有鉴于文库的实际情况,用文字把这一点落实下来也并无不可。我还是那句话,百科与文库这两句话表达不同,但精神是一致的,所以这个表达其实相对来说是小事。 :::::::有关“再任”的部分,我想阁下所指的实际上是当中有关“申诉”的安排。“申诉”分为'''向社群'''申诉和'''向元维基'''申诉两类,我的看法是:紧急除权的情况下的两类申诉均已透过已有的不在本次修正案讨论范围内的[[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緊急除权]]下有明确规定,就不必论。'''问题是,由社群投票通过的解任''',“向社群申诉”鉴于草案中已有足够长度的联署期和答辩期,这可以不需要了,但“向元维基申诉”这一点'''是否应该恢复''',需要请各位发表更多意见来整合,在下未敢擅动(同时也是由于在下对元维基并不熟悉的关系)。——不过我个人认为有跟没有似乎都很平衡,也说得通,所以还是要看众意。同时,“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这是我所认同的,现案或草案也没有对这个做任何限制(除非他连一般程序都不能通过),所以我想这方面问题不大。--[[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2日 (二) 07:52 (UTC) ::::::::如果精神是一樣的,請恕在下重複上文已表達過的個人準則:不贊成規則比百科更複雜。 ::::::::我倒不要求「恢復」,因為這個是本地社群不應也無法限制的。與其這麼麻煩,我們目前的共識還是百科的「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再沒有人提意見就用在目前定稿裡用這一句好了。沒有進一步討論就採用目前共識,這是維基項目常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3日 (三) 17:24 (UTC) :::::::::“复杂”与否,还是要看规则是否适用于本地情况,没有一定要比较他人的道理。至于“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Wikisource:管理员#成為管理員|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就算是在现行的规则中也并没有限制嘛,草案就更没有了,所以这句话直接添加在“再任”里是无妨的;但对于涉及“申诉”这部分,我没有意见,目前也没有修改的打算。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8日 (一) 11:48 (UTC) ::::::::::多日沒有新討論,竟然有些看不懂原來的話了。閣下「沒有意見」的意思是對目前「限於緊急除權」不反對;還是雖然自己無意修改,但不在乎別人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9日 (二) 21:36 (UTC) :::::::::::这么说吧,如果合乎程序的话,我觉得几乎没有理由否定投票通过的解任共识,因此我不认为“申诉”在这个问题上应该发挥任何作用——当然如果这场投票属于“大规模破坏”,要去元维基提报,那是另一回事,但这也不在“申诉”这个词的范围内了。所以我无意修改这个部分——因为我认为它是可以接受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23:04 (UTC) ::::::::::::我對於「申訴」處的觀點,就是閣下雖然認為無用或是可以接受,但是明確寫出來「只能用於」這樣的字眼,未免太有針對性。所以這裡要麼徹底刪掉,要麼不再限制。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5日 (一) 15:34 (UTC) :::::::::::::先说一句:我前面有一个更改的版本,已经没有了“只能用于”,所以我不知道阁下是指什么? :::::::::::::既然阁下也清楚在下的“申诉不应成为延宕或阻挠正常程序和事项下提起并被通过的投票解任共识的工具”这一立场,那么在方案中有相应的规定实属正常。我仍然是那句话,希望阁下明白这并非存在针对性,就算是针对性,也并非针对个人而是针对规则失效的情况加以修补。何况,评价一个规则的标准,是应该在逻辑和公平性这一层面上来评价的。阁下称这太有针对性,但本地社群就内部事务循正常而非紧急流程达成的共识,我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可供“裁决”或“申诉”之处——说句题外话,有不少姊妹项目就这个问题在其当地的本地流程里甚至似乎都没有申诉这么一说。再者,我前面已经提过,如果这样的共识真的是被人骑劫的产物,那么完全可以到元维基提报大规模破坏。如此,在逻辑和公平性上是否尚有不足,还请阁下示下,但“针对性”恕我不知从何而来。本来这样的“申诉”作为走紧急程序而可能有误判甚或骑劫时的一个兜底自然是非常合理,但是经正常流程的解任实在看不到有此必要。 :::::::::::::在此基础上,如果文辞上有人想调动,我可以给出我能接受的方案: :::::::::::::{{quote|'''再任'''<br>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Wikisource:管理员#成為管理員|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因此,通过解任投票方式而被取消管理员资格的用户,可以重新申请并通过[[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选举]]再次出任管理员,但'''不能经申诉'''而快速再任管理员。}} :::::::::::::以上。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07:51 (UTC) ::::::::::::::很久沒來,條文甚麼的你們已經說了很遠,我跟不上了。银色雪莉自己似乎也說沒法解決這樣的問題,但是我覺得還是要貼出來,如果银色雪莉能設身處地,運用智慧最好,不然今後還是死局啦。 ::::::::::::::即:假設银色雪莉為本站管理員,因一次操作被某「老資格管理員」盯上,要银色雪莉解釋。银色雪莉其實已經做出解釋,但對方反駁都沒有,直接不聽不看說「溝通無效」,強行推動下一步罷免程序。不明真相的群眾看到罷免管理員,如找出氣筒一樣不討論,直接拿票解決問題。請問银色雪莉能做什麼? ::::::::::::::諸位還請不要忘了,說來說去那麼多,這裡依然是最大的漏洞。--[[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27日 (三) 13:44 (UTC) :::::::::::::::久违了,祝安。“沟通无效”这事儿的讨论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我还是愿意回答——不敢谈什么“运用智慧”。 :::::::::::::::说实在,'''滑坡'''的推理其实大家都会推,世界上根本没有任何一种规则能够'''绝对'''防守得住假想中的滑坡——无论是现规则、规则草案、百科规则或者是其他任何规则都是。但我们仍应该“尽人事”——否则,就连“听天命”的资格都没有。 :::::::::::::::涉事管理员在进入投票以前在“联署”-“答辩”期间有大量事可做,可自我陈述与辩驳,甚至可以提议(不是提案)因(包括无理强行推动罢免在内的)某一原因而关闭此投票提案。至于“不明真相的群众...不讨论”,我不知道这是阁下的滑坡推论,还是阁下遗忘了我们有答辩期?如果不幸历经常规程序下众意真的被骑劫而成真,我前面说过了,真的可以元维基报大规模破坏走起。 :::::::::::::::以上的可做之事,我想就是在阁下推崇的百科规则当中也不过是这些了,如果阁下认为草案中对比百科(或其他规则)没有保障到(或者说保障不足)涉事管理员的任何一点'''应有的'''权利,不妨提出来。——我再次重申,我非常欢迎对于草案的宝贵意见,上面与各位的愉快探讨中已经有不少各位的意见得到吸收,也期待这样的良性互动得以持续。 :::::::::::::::回答暂时是这些,如有不当之处欢迎指正。但我倒有一个问题想请教的:那就是阁下所提出的这个情境,是否有别的规则可以加以严防死守'''而不损害公平性和理性逻辑''',如有,还请示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7:55 (UTC) ::::::::::::::::笑,我是看閣下能正常溝通,有理有據,才來徵求意見的,怎麼反倒問我了。中文維基百科我也很久沒有活躍,但是之前如WMC肆虐的時候,如果有正常人出來講話,我看連WMC都是自知理虧而走開的。目前本站甚至之前維基詞典,都是有人根本連中文能力都成問題,仍然仗勢壓人。閣下的確給了最終保險方案,但我們已經不止一次經歷,我也累了,需要從開始階段就能節省眾人精力的辦法。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28日 (四) 02:10 (UTC) :::::::::::::::::提问未必是反诘,而是希望收集各方意见,毕竟人总有局限。现实泥潭的问题我之前已经回复过了,此处不赘。确实我也希望能够简化流程——但那应该是建立在逻辑和公平的前提下——在我而言,耗费时日并没有逻辑和公平来得重要。如果仅仅为了节省精力而使用某些方法,也许可能招致另一种滑坡的发生;因此我们必须得在这当中寻找平衡。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05:10 (UTC) ::::::::::::::::::如果我告訴閣下,瓜皮仔這樣的期待恰恰是真正基於邏輯和公平,而耗費時日是真正的不公呢?我看閣下並沒有真正對瓜皮仔做出回應,仍然是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我認為閣下還是應該「設身處地」一番,世間平反冤案、匡扶正義,沒有不是從(至少自認)被害人做調查開始的。如果這裡先「耗費時日」了,我看才能今後不再耗費時日。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22:35 (UTC) :::::::::::::::::::非常赞同阁下所指“如果這裡先「耗費時日」了,我看才能今後不再耗費時日”这句话——这正是我持续参与这一讨论的原因,何况我上面也说过了,耗费时日并没有逻辑和公平来得重要,这本就说明了我的态度。 :::::::::::::::::::不过,对于阁下“置身事外”的评价和“平反冤案没有不是从‘自认被害人’做调查开始的”的看法我是不敢苟同的。 :::::::::::::::::::首先,我是来参与文库管理员解任规则的讨论的,这是事务性讨论而不涉及什么“冤案平反”;自然在这一讨论中我们理当审视历次与解任有关的事件,以求在规则修订中得以填补各类漏洞——但这一点窃以为在下并未做得有什么不足;Gzdavidwong阁下在上面也指出我“给出了最终保险方案”,这至少印证了我在试图修补流程规则上的逻辑和言辞漏洞,并且在上一次回复中我也已经就他的疑问给出了草案程序上的对应处理。这也算“置身事外”与不回应问题的话,那或许我还真是皆醉的世人之一了。 :::::::::::::::::::其次我不得不指出,世间调查一件事,没有不从多角度全面看待问题的,而非仅仅站立在什么人的立场上来看待,这或许才是调查的起手式——但我的事,前面已经说过了,是文库管理员解任规则的修订。祝编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00:49 (UTC) ::::::::::::::::::::然而閣下提到多個角度,卻終究沒有進入此前受害者的角度——角色扮演來體會一下。我不得不指出閣下的最終保險仍是一種不得已情況下鬧得天下大亂的做法,需要我拿出此前元維基的討論嗎?我無意否定閣下的努力,但是恐怕不夠。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13 (UTC) :::::::::::::::::::::我只能说,我提到的多个角度包含平等的各方的角度。元维基的天下大乱此前已经见过就不必了。我们都只能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所以这努力没有什么够不够的——至少我认为当前的方案是可以尽可能应对各类情况的——当然,这个“应对”的程度,不同人的看法自然不同,我在尊重这种差异的同时也现实地认识到没有使所有人都'''绝对'''满意的结果,我只希望能够达至可能'''相对'''满意的结果,就已经是不错的结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20 (UTC) :::::::::::::::::只希望可以點到為止不要持續耗費社羣資源和空間時間,若果本身前設之處在就不是為了尋找衡平的話也就不會有「正常」可期,不求持武,在如此風雨裡既如續寫秉承共議與公義、為釐清雲煙就以砥礪而行邏盡理。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08:01 (UTC) :声明:2022年7月28日'''更新''':审视再三,谨考量表达比例、规模比例以及考虑到前置有“无重大争议和异议”时,适当下调“取消投票”门槛。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8:33 (UTC) ::粗鄙僭越,以下為代社羣及耗費時日約談,投入社羣資源和空間時間之,重審本地約束代權職答特定方向,結擬之暫語 ::先以兩點留問存疑,做本地日後,再思由單一代言不辭時日協約單方當事方之定論, ::搞清楚一點,到底首先是由何代權表象所生之觸地,不單之令社區及社羣之持續對代權存重大爭議和異議,再繁複制阻社區及社羣之行事,進而耗費社區及社羣之; ::再搞清楚一點,所謂「節省辦法」再「翻來覆去」,到底擺在一齊看,矛盾與否。是以留之不著填答。 ::不復提既往個案其身之代權問題,既已車輪有所模糊本身,何以法度限制代權過界干預全程序集事務之問題,但待社羣鑑辨輯識。 ::本地記錄一路下來,越見代權行使工具之門檻函須加高尤要,全無減省卻責之理,畢竟權猛威躍引發之耗費、曠日持久難見制約,如此之故,方有本庫社羣斥費耗理、訂升條令而鑲本庫作業太平,意處示為公益致以眾力有所責當共擔,非妄自虛渺渾泥可有翻弄。 ::但凡本庫親歷鉅岳壓情之社區成員,並非比好特權架勢而求非禮肆虐,僅秉承共議與公義、釐清雲煙,相信群員性恆以砥礪而行邏盡理,求期空間邏公輯平,是以前設之處不復顛倒黑白,悉數川流皆無需他方畏懼。 ::諸君共鑑。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1:16 (UTC) :::久违,祝安。耗费时间比不耗费时间拍脑袋好,这一点,在文库现行方案的弊端中显露无遗。讨论尚未结束——仍未结束——因此我作为此草案的提议者,不得不对阁下高屋建瓴式的“暂时小结”敬而远之。毕竟,一味定性的讨论,大家都得不到什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27 (UTC) ::取消投票一處堅持靠投票,如果有人反對呢?只要有4個人支持,來5個人反對也不在乎?不如取消這種限制,即使不贊成管理員直接出手,也可改為開放討論。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04 (UTC) :::請注意前述“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27 (UTC) ::::我仍然反對。既然已經「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非當事管理員理應獲得更大權限直接關閉,而不需投票確認。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34 (UTC) :::::有关这一点,我的意见在这个小标题下最早的草案说明内有表明过。{{quote|①避免管理員在小社群的本地現狀下掌握過大權力;②得以合理地及時處理一些不合規的解任提請,避免太明顯站不住腳的提案也被提交審議;③保證這樣的“取消投票”只是在極少數情況下才能實現,從而避免無休止的“取消戰”,也保證多數申請在正常流程下能進入投票流程,以眾意決定。}} :::::这是将“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和“投票确认取消”并列的思路来源。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40 (UTC) ::::::反對過大權力也要有理由,而太站不住腳的提案就更應該快點處理掉,至於「保證」的第三點我覺得更奇怪了,理由不通就阻止、理由通過就進行,為何一定要強調極少數大多數?現實是管理員就這麼幾個人,怎麼提案也沒法歸為少數多數的。--[[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26 (UTC) :::::::问题是用什么标准判断理由通不通呢,太明显的滥提大部分人都能取得共识,如果不能取得共识,那就看哪个标准更接近于经过足够长的答辩后通过安全投票表决这种最公正最理想的裁决方式。这里有两个关键,一个是当事管理员可以进行答辩,一个是社群可以通过投票裁决,这两点是不可动摇的。--[[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42 (UTC) :::::::反对'''过大'''的权力本身已经是很好的理由,阁下总不会认为'''过大'''的权力是好事吧?过于明显站不住脚的提案要取得共识并不难,争议性强的自然不可能快点处理掉。至于“极少数”和“大多数”,不是指管理员,而是指适当提高取消门槛,避免无休止取消战,使得应该给到社群裁决的那些提案能顺利进入下一阶段。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55 (UTC) ::::::::閣下不能稱「過大」就真的過大了,從各維基項目來看管理員關閉各種投票本來就都是正常權限。站不住的腳的理由本站目前看就是很難制止,閣下想觸及,不能不深入涉及前事。我當然知道不是指管理員,但是本站管理員數量很明顯,連帶提案也不可能是「極少數大多數」,所以即使以註解形式寫進去,也是要注意用詞的。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7:05 (UTC) :::::::::“过大”与否自然是从本地的现状与可能出现的情况论,我自然不是金口玉断,但这样的担心相信任何人也不敢说是全然离地。从一名普通用户角度出发,我对于所有管理员的权力理应受到社群约束这一点始终表示道义上的支持——自然在执行上如何去约束,用什么方式去约束当然值得讨论,他山之石也颇可供参考,但管理员的权力来源始终是社群,不是天赐。两名管理员+两名普通用户的门槛,意味着当前四名相对活跃的管理员在这当中取得半数,加上社群的适当支持,这想必并不算高门槛,就像Midleading君上面说的,“太明显的”,大家又不是看不见——自然,不那么明显的,说明有争议性的,这种情况下也就不适宜那么容易被关闭,而应交给社群裁决。至于我那个说明,是解释,不是注解,本来就没有要写进去,而是方便各位就我对方案的初始设想源流进行了解,也便于各位对我进行“讨伐”——自然,我感谢阁下的提醒注意用词。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47 (UTC) ::::::::::並非討伐,我們仍然是有理有據的討論如何草擬條文,閣下不認為我應該跟百科比較來製訂規則,我也認為閣下不能只憑個人角度出發,而是有理有據證明如此做法真的權力過大的好,好像我既然已經說了這是普遍情況,出了恐懼之外因何在本站行不通?管理員的權力可以明文規定,但維基項目上也是允許默認共識,不必寫明一切的。我要提回上面的一處,閣下來參與事務性討論要變更條文,簡單原因是條文出了問題不假。然而為甚麼會出問題,我堅持閣下應該正本清源,不然現狀就是我認為很多人真的看不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21:12 (UTC) :::::::::::既然阁下提到“恐惧”,又总认为我没有“追本溯源”,那我就冒昧说一句:我确实看了你们所有的对话与讨论,不客气地说,就是各方均有行为失当下形成的一场嘴仗——我对你们'''以管理员身份'''进行的纷争导致的文库局势不稳客观上确实相当不安。但你们的纷争当中涉及各方行为得当或失当的问题,并不与此刻修订解任规则有太多的关系;因为我此刻提出的修订,是针对2022年4月28日为止[[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的经投票通过的现行版本进行修订——所以要追本溯源也是针对这个版本追本溯源,而不是别的。 :::::::::::取消投票本为及时处理一些不合规的解任提请,在别的项目也许确实由一位管理员在规范下关闭即可,然而前一次的纷争使得我对涉及争议的双方用户'''能否行使好自己的管理员身份产生了不安''',而这种情况在小社群的情况下让人倍感担忧。是以我建议管理员应当将有可能影响正常解任提请的“取消投票”权力返还一部分于社群,以更好体现取消是在共识或常识下实现——但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的“常识”。自然,我并不认为我这个方案一定就好,譬如说阁下此前提出改为开放讨论,那么也可以改为开放讨论,那么可以由单个非涉事管理员就来执行在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但不能在无共识的情况下直接出手取消。这一点,可以在现有的“提案-联署-答辩”里进行整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2:21 (UTC) ::::::::::::跟條文無關:所以我說閣下不安的來源只是直觀上的,使得情勢發展至此的根源才更應該令閣下深思。我知道「你行你上」這樣的說辭不好,但瓜皮仔當初給閣下的劇本還是頗有體會一番的意義。 ::::::::::::我仍然反對「返還權力」,但我願意申明任何管理員在內做法都可以被討論,如果討論結果能證實不妥,那麼這種做法就是可以被顛覆的。有苗頭的時期也可,事後也可。 ::::::::::::我又看了下上面一些糊里糊塗混過去的討論,比如「溝通無效」。我覺得閣下既然也贊成過「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是真正溝通無效的例子,那麼不妨反其道而行之,相信閣下不會反對「有理由的為自己申辯、否認指控」不能算溝通無效,而有意罷免者「不指出對方錯在何處」的做法連嘗試溝通也不算。歡迎閣下高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4:01 (UTC) :::::::::::::恰恰相反,在下不安的来源并不仅仅是所谓直观上的或意识上的,而是对于双方诸位能否具备相应能力行使好自己的管理员身份产生不安,这正是根源所在,而不是诸位无益的相互攻讦。瓜皮仔阁下给在下的滑坡推论式剧本我前面已经阐述过我的意见,此处不赘。 :::::::::::::“返还权力”的前提是清晰管理员的权力来源,管理员的权力来源来自社群,而不是天赐,这是我前述提过的——因此它完全是一个可以讨论的选项。但是我仍愿意讨论其他任何详细选项。 :::::::::::::有关沟通无效的内容我没有进一步要补充,前面已经提过了。想要避免沟通无效被滥用,不是透过赋予管理员任意关闭投票的权力而实现的。正如我前述所言,可以开放讨论,允许非涉事管理员执行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但不能在无共识的情况下直接出手取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5:26 (UTC) ::::::::::::::我想說「權限」來自社群,但是可以做的事就廣了,因為維基的共識制並不強求寫明所有,所以從維基項目創立伊始參考各站管理而進行的管理行為,未必可以說都是「來自」社群,社群默認的也有很多,當然叫「天賜」肯定是過分了。 ::::::::::::::閣下不發表評論也罷,但是我之前無過錯卻要被逼到墻角的情形,我也認為是沒有有效制度對我正常行為進行保護。如果不能無共識(眾議)取消,那麼溝通環節也同樣不能無共識(眾議)強推。不能強推是去年三名管理員的共識,違反的人直接關閉討論也不為過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9:21 (UTC) :::::::::::::::管理的具体行为当然不是必然条条节节都“来自”社群,但是正因为权限来自社群,那么具体商议本地的某一具体管理行为应当是完全可以的。我并不坚持一定要按我的门槛来,但以本地的实际情况,确实在这种重大问题上需要更多社群参与和高门槛。至于阁下所指的“沟通环节强推”,在那时连联署答辩的环节都没有,自然可说是强推,但如今制定规则已列出沟通、联署、答辩等环节,方能正式进入投票流程,在这个过程中沟通——不仅仅是解任人与被解任人的沟通,同样也是这两者与社群的沟通,若经过沟通仍无效或取得解任共识,方最终进入投票流程,谈何“无共识强推”?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0:05 (UTC) ::::::::::::::::我需要捋一捋閣下的話。閣下也願意認定的「沟通环节强推」,我指的主要也是這裡,既然沒有各種聯署答辯,那麼擅自聲稱「溝通無效」而開啟的程序就可以直接關閉。至於真的走到後面聯署、答辯,我從來也沒有表示過支持管理員直接關閉。如果我只是針對我們共同認定「強推」的部分,閣下還認為要搞高門檻嗎?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3:20 (UTC) :::::::::::::::::现在轮到我不大懂阁下的意思了。我前面说了,原来的时候“连联署答辩的环节都没有”,因此可算是强推;但现在已经有了沟通、联署、答辩等环节——PS:这里的“沟通”是指在联署之前的环节,在这个环节里可以加入参考[[:w:Wikipedia:管理員解任投票#发起解任投票|百科]]的设置,要求(意向)解任人在与(意向)被解任人沟通不畅时要到写字间发起讨论寻求介入,在共识沟通无效时才可提出提案;这样可以减少了阁下所称“擅自声称”的风险,也便于衔接后续的提案、联署等环节,最重要是保障社群对于重大事务的参与和决策——这样一来,首先“强推”就无从说起;同时,在这样的环节设置下,似乎也难以出现“'''擅自'''聲稱「溝通無效」而開啟的程序”之情况了(因为尚有需要共识沟通无效这一设置);因此,在这个部分,似乎谈不上高不高门槛的问题,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关闭的;而一旦经历这些程序进入了提案后,那么阁下自己也说“沒有表示過支持管理員直接關閉”,我想改成此前我提过的“允许非涉事管理员执行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问题应该不大。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7:51 (UTC) ::::::::::::::::::這一次發言閣下可以說明確了不少內容。不過單純提醒一下,我願意與閣下達成要求提案意向者要尋求社群介入這種方式,不得擅自強推(否則就算當事管理員仍然可以直接封禁關閉提案),但這其實也不算百科設置,而還是我們之前同意的不必明文化的共識。畢竟如果有人路見不平,在個人討論頁也是可以參與討論的。 ::::::::::::::::::不過後面與其說是我反對閣下意見,不如說是對閣下理解的疑惑了。「強推」本來就是限於「溝通-提案」環節產生,跟聯署和答辯本就無甚關係。閣下似乎認為加上聯署和答辯,「強推」就真的無從說起了?上面一段的確會降低風險,但是直接變成0,我還是不敢苟同的。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4:50 (UTC) :::::::::::::::::::我只能同意当有人在'''进入提案阶段以前'''没有按流程走的,'''非涉事'''管理员可以直接关闭——当事人当然可以提出对方违规,但不宜由他来执行这一关闭。“路见不平”的说法过于偏向,言辞恐不当,但他人在个人讨论页当然可以参加讨论,社群不会无聊到要规范这种事情;但还是应该在有需要时到写字间,采取一个公开的形式和态度,也是流程上的完备。 :::::::::::::::::::认为我“認為加上聯署和答辯,「強推」就真的無從說起”,只是阁下的误解。首先,我认为的“强推”与阁下在范围上并不全然一致,社群成员就此重大事项需要了解事件来龙去脉、听取答辩、表达自己的看法,因此从提案一步登天到投票是不当的。至于加上各流程——当然也包括上面提到的需要寻求社群介入那一步——以后,降低风险这一点阁下也是认同的。既然遵守流程,那么所谓“强推”从表面程序上就几无发生的可能;而至于阁下认为之所谓潜在的“强推”,我此前已经讲过很多次了,没有规则能够防备一切危险可能,无限搞滑坡推论,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不客气地讲一句,这除了满足一种“理想主义”而外,只是使更多有问题的地方始终悬而不决。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6:33 (UTC) ::::::::::::::::::::我不能不提,因為就算閣下可能認為風險已經極低,「強推」的的確確已經屢次發生,而想到未來仍然可能隨時帶來血雨腥風,我還是請閣下設身處地幫人思考一番。這個結如果不碰,我也不客氣的說別處的修訂都是隔靴搔癢。 ::::::::::::::::::::我出於信任閣下是講理的人,而可以就具體內容深入討論。然而既然閣下也知道最糟糕的情況可能性不會是0,我倒是提議本案通過之後,閣下或是閣下認為可以信賴的人進行一段時間的觀察。我以前也說過,如果有人提議實行類似雙方編輯禁制一類的做法,我完全樂得清閒。我可從來沒去招惹人。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20:34 (UTC) :::::::::::::::::::::关于这一点,我只能说每个人对于事情的评判标准是存在差异的了。不管是我当下目力所及也好,还是阁下所称“设身处地”也罢,我认为风险应该是降低了的。至于后续,等后续再说,但既然鞋子湿了,在下仍会关注。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9日 (二) 02:00 (UTC) ::::::::::::::::::::::遺憾有些討論還是說著說著其中對條文原本的具體意見就變得很模糊了,但是對您願意入地獄的精神深表讚賞XD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14:39 (UTC) ::::::::::::::::::::::話說回來,下方有人還在用奇怪的漢語[[Wikisource:写字间#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搞小動作]],不過我看得出來這次阻止這人的意見足夠多,犯不著去吵。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1:39 (UTC) :::::::::::::::::::::::说实在话这地狱也有一部分阁下的“功劳”在,是以阁下的过誉我是不敢当的。——这是实话实说,算是直言而应该还不算批评。Jusjih君的意见我还没有细看,不过我并不以为他的中文读不懂,此事请不必与我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1:58 (UTC) ::::::::::::::::::::::::我認為要提一句,如果他72小時的提案通過,就意味著「进入提案阶段以前没有按流程走的,非涉事管理员可以直接关闭」可能無法實行了。不合規的提案仍可以直接開始連署,那麼按照我們的最低限度共識,到了這一步也無法關閉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11 (UTC) :::::::::::::::::::::::::我不太赞成划一的72小时提案。不过下方Yinyue君的意见不妨可以读读,我虽然未必认同他要引入,但他认为可作为一种“程序性手段”以及还是希望有足够时长促进讨论的看法还是有道理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28 (UTC) :声明:2022年8月16日'''更新''':为兼顾公平与效率计,并同时认为在允许管理员有效行使其“代权”的同时'''仍应以执行社群共识为最大前提''',吸取其他同好的一些意见精神,再次做了调整。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33 (UTC) ::{{支持}} 目前各方面考虑相当详尽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5:48 (UTC) ::雖然仍有不同意見,但因為各種原因,本人決定對此次修訂暫不再提出意見,感謝银色雪莉的積極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21:52 (UTC) == 一点疑惑 == 根据收录原则,类似于[[习近平向匈牙利新任总统诺瓦克致贺电(2022-05-10)]]这类的报道内容,符合收入标准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15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Midleading|Midleading]]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24 (UTC) ::符合政府机构出版的新闻稿。即单纯事实消息。而且这个是自由文本。[[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0 (UTC) 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本来就带有行政性从而进入公有。这是银色雪莉上次说的。 [[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4 (UTC) :我问的可不是公有和自由文本的问题,阁下似乎没能很好的理解。...这篇文字适合在文库中收录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7 (UTC) ::我觉得很适合收录。[[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5:13 (UTC) :::'''我觉得'''不是一种维基应当有的态度,维基是一种摆事实讲道理的地方,他需要来源,拒绝原创。这可不是说我觉得是a就是a,我觉得是b就是b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2:54 (UTC) ::::社群并没有禁止收录这种文章。请阁下往上看,社群并没有达成共识。[[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4:25 (UTC) ::该文确有一定价值,符合现有收录方针,若无版权问题,可收,--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21 (UTC) :蒙Assifbus阁下引用在下浅见,不过我得说这不是“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因为它的原始来源是[http://www.news.cn/politics/leaders/2022-05/10/c_1128637866.htm 新华社],外交部只是'''转载'''这一新闻内容(如果说像是国务院公报这一类的文献进行转载收录,则当前文库的状态是事实认同的,因为国务院公报本身有其由立法法等确认的特性;但是对于本件这种类型的转载则尚未进行讨论)。当然,我认为它属于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是自由文本,只不过我们此前在[[Wikisource:写字间#单纯事实消息]]讨论的,也就正是这一类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是自由文本)是否'''适合在文库收录'''——我想就关于收录方针本身,诸君同好都需要更追本溯源的进一步讨论,听取来自更多方面的意见,而不必求速度解决。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4:31 (UTC) ::感谢银色雪莉指出问题,我已经知悉。[[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8:51 (UTC) ::另外說一句,我以前也說過新華社等新聞社開頭都是「XX電/XX記者報道」。這些是文稿的一部分,但它們的存在也往往使得這種稿件註定不能叫「單純事實消息」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01 (UTC) :::这个看法恐怕不正确,以下以[http://www.news.cn/2022-03/22/c_1128490835.htm 日本政府发布电力供应紧张警报 呼吁东京等地用户节约用电]这篇文章为例: :::一、文首提及“新华社东京3月21日电”,XX电的“XX”往往只是说明新闻机构或新闻机构的发电地,现行的大陆著作权法和著作权法实施条例虽并不匹配(先修了法,还没有修对应条例),但是条例依然在现行中,其中第五条提到“(一)时事新闻,是指通过报纸、期刊、广播电台、电视台等媒体报道的单纯事实消息”,而现行著作权法更是直接把“时事新闻”更改为“单纯事实消息”以提高准确性和与伯尔尼公约进一步靠拢;至于其他地方的著作权法恕不一一引用,但也大同小异。以上应该充分说明了:(1)强调媒体并不会使一篇文献失去“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因为现行条例已经有说明;(2)法律修订后不以“媒体报道”为界定词,恰恰说明新闻机构呼号与一篇文献是否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毫无关系。 :::二、随后提及的“记者:XXX”,这里不应当以署名来论断它们不属于“单纯事实消息”。署名的职务作品在著作权法第十八条确实已有论断,署名权归作者,其他权利归组织,但前提是,你不能拿一个不受著作权法约束的内容来谈第十八条,这就要回到前述,即这些内容是不受著作权法约束的,所以拿第十八条来框它们说是组织有著作权是不对的。——事实上,第十八条不是用于管这些“单纯事实消息”而是用于管辖署名的社论、评论、带评述的文章...等等。 :::总之,“单纯事实消息”是一个文献的客观定义,不是说由谁发布它就可以使它符合或不符合这个定义。以某种标识来剥夺或赋予某个文献以“单纯事实消息”这个身份显然是荒谬的,我们应该将精力集中于是否接受'''仅仅'''以单纯事实消息为由来收录文献。--[[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35 (UTC) ::::不是的,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就等於不再是簡單「单纯事实消息」,而是正常「時事報道」而為「一种创造性智力活动,新闻机构有权享有著作权。」[http://www.xinhuanet.com/comments/2020-11/13/c_1126733671.htm]单纯事实消息被報道出來,稱之為「文獻」也是非常奇怪的,只是一樁「內容」而已。我完全沒有想要涉及上述第二點,故不做評論。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09 (UTC) :::::阁下所引文是这样说的:“时事新闻报道就是一种创造性智力活动,新闻机构有权享有著作权。”这篇文章恰好是针对2020年大陆著作权法修改而写的一篇文章,也就是我前述说的把“时事新闻”修改为“单纯事实消息”,下文接续是这样说的: :::::{{quote|事实上,所谓“时事新闻报道没有著作权”是个“不美丽的误会”。早些年,我国知识产权制度处于空白状态,之后中国向世界接轨,吸纳、移植了《保护文学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br>该公约第8条规定:“本公约所提供的保护不得适用于日常新闻或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很明确,公约不保护的是“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而不是所有“时事新闻”。<br>这不无依据:'''著作权法要保护的是人类创新型智力劳动成果,而“纯消息类新闻”往往只有基本的5W要素,并不包括作者的创造性的智力成果。'''比如,“某地昨日新增1例本土确诊病例”,这就属于纯消息新闻,非常简短,也不需要进行复杂的智力加工;如果对纯消息进行著作权保护,就会严重影响公众的知情权。<br>但《伯尔尼公约》的这项条款在被“移植”到我国《著作权法》时,表述成了“时事新闻”不受《著作权法》调整,就模糊了该条款本意,造成了误解,让某些人认为新闻机构采写时事新闻报道都是没有著作权的,“可以大家拿”。}} :::::文章的主旨在这里清晰地强调出来:著作权法要保护的是具有“创造性智力活动”的内容,而不是“纯消息类新闻”。我绝对认同阁下所言“单纯事实消息被報道出來,稱之為「文獻」也是非常奇怪的,只是一樁「內容」而已。”,正因此我在另一个话题提出了不能以“单独事实消息”作为收录判断的理由——因为它们虽然是自由文本,但是不适宜收录(这个理由是我个人的观点,不是定案,欢迎讨论)。但是我完全在这篇文章中看不到“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等于“不再是簡單「单纯事实消息」”的说法。难道“纯消息类新闻”不是由人或机构报道的,而是自然而然漂浮在大气电波中的?这显然不符合实际。 :::::此外,引文提到了《[[伯尔尼公约]]》,我引用一下WIPO发布的[https://www.wipo.int/edocs/pubdocs/en/copyright/615/wipo_pub_615.pdf 伯尔尼公约指南(2.27,p23)]提到“...a simple account, arid and impersonal, of news and miscellaneous facts”来作为把新闻和事实报道从作品中区分开来不受约束的依据,这里边可没有提到任何说用发布方来区分,完全是一个理念定义;台湾的著作权法提到“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不得为著作权标的,也从不曾提及所谓“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我完全没有找到任何相关文献曾说明这一定义需要以“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啦作为判别的依据,如有还请示下。 :::::事实上,一篇发布在新闻媒体上的文章,应当是先区分它是单纯事实消息还是属于新闻评论、新闻转写等类型,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如果属于前者,它就在公有,不由于任何其他标识而改变;属于后者时,这些发布来源(机构、作者)的标识才成为对于它们版权状况的分析指标。而如果用这些标识来区分是否属于“单纯事实消息”,则恐怕是违背了这一概念的定义和相关法律及公约的精神,就像阁下引文所言:“如果对纯消息进行著作权保护,就会严重影响公众的知情权。”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56 (UTC) ::::::其實很簡單,「XX電/XX記者報道」是報道的一部分,但不是「纯消息类新闻(单纯事实消息)」5W的內容啊。台灣的著作權法並非爭議焦點,我也不進行評論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00 (UTC) :::::::5W这个说法也只是一篇评论文章的内容,不见得以它为圣旨,在这个问题上WIPO的指南的内容都比它效力要强;台湾著作权法并非“並非爭議焦點”,单纯事实消息的判明不是一个地区的事情,何况在下也没有要把它作为焦点,而是与我举出WIPO的例子一样,印证一个观点:在下暂时看不到有任何有效力的文献曾经说明需要以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来作为判别的依据。当然,我倒是一直觉得这个定义现在眼下似乎不是讨论的重点。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1 (UTC) :::::::单纯的「XX電/XX記者報道」属于简单文本,适用[[commons:Template:PD-text|PD-text]]。--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6日 (四) 03:14 (UTC) ::外交部网站上没有表明转载,所以我倾向认为不是转载新华社的新闻。新华社的新闻来源有可能是外交部,只是外交部发布在网站上的时间晚于新华社而已。--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2:06 (UTC) :::对于您关于此文本来源的看法我谨表示不反对——阁下的看法当然也是合理且可能的——主要是大家都暂还没有足够来源来印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7:40 (UTC) :::外交部是国务院的组成部门,新华社是国务院的直属事业单位,按照[[w:en:Chain of command]],一般信息的流向似乎应该是从外交部到新华社。--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15 (UTC) ::::外交部发放信息流向新华社'''非常正常''',我并无意见,何况阁下用了“一般”,这更加无可指摘,但是我得首先指出这不是'''唯一'''的信息流向,而哪怕有一个反例,都不得不使我们对于这类在外交部网页上发布的'''未标注转载'''的内容的著作权判定表示'''谨慎'''——恰好这里就有这么一个反例:外交部新闻司在今年6月8日发了一条[https://www.mfa.gov.cn/web/wjb_673085/zzjg_673183/xws_674681/xgxw_674683/202206/t20220609_10700618.shtml 王毅会见塔吉克斯坦交通部长伊布罗希姆],人民日报也刊发了相同标题但有新华社电头和记者署名的[http://world.people.com.cn/n1/2022/0609/c1002-32442245.html 内容](署名人是新华社驻努尔苏丹的记者),而外交部新闻司在网页上并没有显示转载。据此,如果照“没有表明转载”这个标准来'''一律地'''不经查验而处理外交部网页上的这类内容的话,恐怕会有不妥。 ::::其实很清晰的一点是,媒体在转载时往往都会标记其来源,随意找几个较著名的第三方来源就很容易发现某文章的原始出处何在(既有外交部来源,也有新华社来源)。就本议题最早的那篇文章而论,应该是转载自新华社(一个例证是,国防部也有这篇[http://www.mod.gov.cn/topnews/2022-05/10/content_4910603.htm 文章],有电头)。我'''并不认为'''外交部发的这类新闻动态都是转载,但是我们应该更谨慎查核其来源。此外,提供信息'''并不等同'''发表文件,请知悉。以上的看法'''并不代表'''我认为议题出处的文章不是自由文本,而是我认为该文章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中的“单纯事实消息”而属于自由文本,单纯事实消息在本地收录的标准'''正在讨论中''',而外交部的转载是否有可能使它以其他理由收录,则'''仍需要讨论'''(我的倾向是外交部的转载<del>不能</del>并不类同于国务院公报对此类消息的收录,因为国务院公报有其法定权力)。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57 (UTC) == 《天變謄錄》原文 == 大家有沒有找到《[[天變謄錄]]》的原文呀?[[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2:50 (UTC) :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在《[[星變謄錄]]》或者《[[客星謄錄]]》里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30 (UTC) == 《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網址 == 大家知道《[[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在哪裏?[[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37 (UTC) == [[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与[[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 == 二者內容完全相同,該作如何處理?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6月26日 (日) 12:32 (UTC) :已删除[[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8月13日 (六) 10:33 (UTC) == 這是什麽字? == === 三十九 === 《[[承政院日記/肅宗/十二年/六月]]》 “依律定罪,定配罪人千永善、洪受疇、權楷、金元九放送,安【】之減等移配,金煥中途移配,李□賢” “國史編纂委員會”認爲是{{?|糹盡}},但是根據圖片,我不以爲然。字裏面好像有一個走之旁。 [[File:承政院日記12月6日.png]]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26日 (日) 22:47 (UTC) :大約是“健”。[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1110250-010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1120260-008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2030260-006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2060300-01200](此處韓國國史編纂委員會誤作“繼”)和閣下引段能夠連線:此人由流放到江界府(肅十二年三月廿六)最終改爲發配到鳳山郡(肅十二年六月三十),實屬減等。(閣下引段下文亦有“......'''平安道江邊七邑'''......而前後罪人之定配於此者,其數甚多,主客俱困之患,誠極可慮......臣意則西北邊定配罪人中,凡係朝官儒士之類,則竝'''移配於南方''',或其道內他邑,似爲便當矣。上曰,依爲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7日 (一) 03:07 (UTC) ::順便提示:如果在我搬運的《承政院日記》原文見到黑色的菱形,這個黑色的菱形表明這個字沒有被脫漏,原文對應位置裏面有實實在在的字,只不過是【韓國國史編纂委員會】不知道這是什麽字而已。白色正方形表明這個字確實脫漏了,找不到了。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27日 (一) 04:49 (UTC) :此字在錄入 [[重脩玉光禪寺碑記]] 時也似發現過,可能是 {{!|𦂩}},具體含義不明。相關上下文摘錄如下: :{{quote|幸我國朝法運弘開,釋教夙規可{{!|𦂩}},今则一莖草現,瓊樓玉宇,不待賢子插摽,而弹指間早已塵麈佛國。}} :希望能有所帮助。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6月28日 (二) 04:39 (UTC) === 四十 === 《丙申謄錄》原文:https://kyudb.snu.ac.kr/book/view.do?book_cd=GK13028_00 點擊원문이미지.左邊第二竪:“㕔中各員祭服,次(?)麻雜生麻,自兵曺上下。” 頁面是1a。[[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2:33 (UTC) :看着像“与”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4:47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你怎麽看?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01:25 (UTC) :::字形上我是认同的,只不过我对于这句的详细句意有点吃不准,因此当时没有录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12:10 (UTC) ::@[[User:DuckSoft|DuckSoft]]你怎麽看?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23:24 (UTC) :::我看草書看的少,無法作出有效判斷。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7月25日 (一) 03:53 (UTC) === 四十一(《丙申謄錄》) === 頁面13a最右下方的字之上的那一個字是什麽字? 原文:“解嚴而城內動駕時不為承傳,依例(?)請”[[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20:52 (UTC) :啓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1:34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DuckSoft|DuckSoft]] 你們的看法呢?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08 (UTC) :::我看像「奉」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1:15 (UTC) :::这个我看不出,字形下半部可能是“手”或近似“手”的部件,但如果說是“奉”,上半部差別又太大——未敢作定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14:52 (UTC) === 四十二 === 《丙申謄錄》最後一頁左邊第二行:“點(?)公為白齊”[[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09 (UTC) :以?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32 (UTC) ::《丙申謄錄》中出現過“以”這個字。如果您看到所有的“以”的字形,你就會發現,這個字與“以”有很大的差別。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50 (UTC) === 四十三(《今古實紀》) === 原圖:https://ctext.org/library.pl?if=gb&file=155132&page=10 原文:權諰,號炭翁,安東人,(?)悔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01:19 (UTC) ==《[[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問題== 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是不是公有領域?[[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4:08 (UTC) :還有,他剛剛被炸了。維基百科的人員請立即更改“歷史”信息欄。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4:09 (UTC) :"Translations or recordings of a source work are considered ''derivative works'' of that source material. The contributor thereby warrants that the original material '''and''' the derivative work are either in the public domain or released under a license compatible with the [[:en:Wikisource:Copyright_policy#definition|free content definition]]. It is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contributor to assert compatibility with Wikisource's license. A template should be used on the source material page to indicate the licence that the source material is posted under (see [[:en:Help:Copyright_tags|Help:Copyright tags]]). :Failure to conform to this policy will result in the deletion of the text. If a contributor deliberately persists in violating this policy, their editing access may be revoked." from ''English Wikisource'' [[Special:用户贡献/221.127.11.165|221.127.11.165]] 2022年7月8日 (五) 04:51 (UTC) ::不。佐治亞引導石上有中文翻譯。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11:36 (UTC) == 《[[至正條格]]》原文 == 這裏有原文,我不用中國手機,所以大陸人請替我登陸這個網站,然後下載網站上的文件。謝謝:https://bbs.ugxsd.com/t-173336.html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5日 (五) 00:11 (UTC) == 关于跨维基导入者(transwiki)的建议 == 中文系列的小维基项目可以将中文维基百科等站点的页面跨维基导入到Transwiki空间。似乎是历史遗留的原因,跨维基导入者这一用户组在一些历史比较悠久的项目上只能由监管员授予,而某些较新的项目就允许管理员授予;因此在本站提议允许管理员授予跨维基导入者这一权限,以减少不便。受影响的项目包括维基词典、维基教科书、维基语录、维基文库(本站)。 [[User_talk:Stang|'''<span style="font-family:Cursive; color:#F50" lang="en">Stang</span>''']] 2022年7月16日 (六) 14:37 (UTC) : {{支持}}。——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14日 (日) 12:56 (UTC) :{{支持}}--[[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5日 (一) 18:13 (UTC) == 關於錄入文獻的提示 == “[[:分类:未完成的頁面]]”全都是沒有完全錄入的頁面。如果不知道這些文獻的原文地址沒關係。如果頁面討論區是藍色的,你就會得到原文地址。有些頁面沒有數字化的原文,只有圖片,不過沒關係,慢慢來。有些頁面要求下載一些閲讀原文軟件,但是沒多大的問題。順便提示:一大部分“謄錄”是有數字化的原文的。感謝各位的參與![[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6日 (六) 23:45 (UTC) == 《太極問辨》問題 == 根據奎章閣的網站,他收錄《[[太極問辨]]》四本書:兩本説是由鄭逑著作,兩本説是由李彦迪著作。鄭逑著作的兩本有70多頁,1662發行;而李彦迪著作的兩本有73多頁,1667發行。這四本都分類在“子部 儒家類。”請問,這兩本是否是同一個版本?[[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0日 (三) 00:42 (UTC) == 多語言維基文庫在哪裏? == 《[[三譯總解]]》有中文,韓文,與滿文三個文字。我該放到哪兒去?[[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1:37 (UTC) :https://wikisource.org/wiki/Wikisource:Scriptorium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3:54 (UTC) == 投票選出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 == <section begin="announcement-content" /> :''[[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 您可以在元維基上找到這則訊息其他語言的翻譯。]]'' :''<div class="plainlinks">[[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int:interlanguage-link-mul}}]] •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Special:Translate&group=page-{{urlencod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language=&action=page&filter= {{int:please-translate}}]</div>'' 大家好, 邀請您參與[[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2022年理事會選舉]][[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_Foundation_elections/2022/Community_Voting/Election_Compass/Statements|使用於選舉指南針聲明的投票]]。您可以在元維基上投票給您想在選舉指南針裡看到的聲明。 選舉指南針是幫助投票人選擇最符合他們信念與觀點的候選人的工具。社群成員將提出供候選人使用李克特量表(同意/中立/不同意)回答的聲明。候選人對聲明的回答將被加載到選舉指南針工具中。投票人將通過輸入他們對聲明的答案(同意/中立/不同意)來使用該工具。結果將顯示最符合投票者信念和觀點的候選人們。 以下是關於選舉指南針的時間表: *<s>7月8至20日:志願者提議能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s> *<s>7月21至22日:選舉委員會審閱這些聲明來確保明確性,並刪除偏離主題的聲明。</s> *7月23日至8月1日:志願者對提出的聲明進行投票。 *8月2日至4日:選舉委員會選出排名前15名的聲明。 *8月5日至12日:候選人就這些聲明表達其立場。 *8月15日:選舉指南針開放提供投票者使用,以協助他們做出投票決定。 選舉委員會將在8月初選出前15名的聲明 祝好, 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敬上 ''此訊息代表理事會遴選工作小組和選舉委員會發送'' <section end="announcement-content"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2022年7月26日 (二) 17:38 (UTC) <!-- 信息由 User:VChang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Distribution_list/Global_message_delivery/zh&oldid=22008825 --> == 关于党政机关公报版权性质的疑问 == {{tl|中华人民共和国党政机关公报}}称:“根据《党政机关公文处理工作条例》第八条第(四)项,公报属于中国共产党机关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行政机关公文的一种。据此,党政机关公报刊登的各单篇内容具有行政性质,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本作品不适用于著作权保护,属于公有领域。”显然,模板认为一个前提不言自明:公文必然具有行政性质。请问这是怎么得出来的?[[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12:58 (UTC) :这个模板其实是之前PD-PRC-CPC讨论的大结论中的遗珠之憾,因为对于国务院公报的问题始终谈着谈着就散了,于是有朋友拿这个当时就颇有争议的模板来给公报中的非政府文件先用着,因此就糊里糊涂被保存下来。我建议在大家没有做好重新讨论国务院公报问题的准备之前,至少应该对这个模板进行修改,把行文中的党的机关公报拿掉——因为这个部分完全可以由PD-PRC-CPC实现。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32 (UTC) ::仅少部分可用PD-PRC-CPC。《中国共产党广西壮族自治区第十二届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公报》,PD-PRC-CPC能用吗?PD-PRC-CPC认为中共中央组织的公文是公有领域(坦率说,这也是要打上个问号的,但社群讨论通过了,我无意见),不是中共的全部公文是公有领域。[[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03:56 (UTC) :::自然是这样,地方的,除非到了期,不然照[[Template talk:PD-PRC-CPC]],不收。——但这与在下所说的有冲突么?拿掉这个模板中的“党的机关公报”这个部分,也是符合[[Template talk:PD-PRC-CPC]]的结论的。拿掉了,不就没事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09 (UTC) ::::Template talk:PD-PRC-CPC得出了什么结论?[[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31 (UTC) :::::题外话,阁下刚才好像重复复制创建了话题,我清理了一下——回到正题,[[Template_talk:PD-PRC-CPC#討論初步結果]]里边有提到,中共地方委员会的公文(未过期的)不属于公有领域;“党政公报模板”适用于刊登在国务院公报的党的文件。——因此,把“党政公报模板”里“党的机关公报”这部分拿掉,应该也是符合保留这个模板的本意的。就是说,这个模板不应该管党相关的文件,而仅仅是作为在国务院公报相关问题讨论没出共识之前的一个替代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54 (UTC) ::::::如果公文必然是公有领域,那为何不包括党的公文?如果公文不必然是公有领域,那党和政府的公文的版权模板就该一并作废。除非区分党的公文和政府公文,认为党的公文不必然公有,政府公文必然公有。[[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5:12 (UTC) :::::::你的第一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没有说过“公文必然是公有领域”——我想现阶段文库的共识也不是这样的。“党的公文不必然公有”我前面已经提到了。党的公文和政府公文现行确实是分开判断的。所以阁下到底意所何指,不如明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5:25 (UTC) :::::::这个模板的前提显然'''不是'''公文必然有行政性质,'''而是'''“中国共产党机关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行政机关公文”具有行政性质。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7:40 (UTC) :::::::有關文庫管理問題所引起之爭議,合併前段時暫定討論之參與共識,即已先行坐正最高級別之黨務活動不得脫離公務屬性、但仍可有瑕疵,是以注意,作為長久之定論,包括引用回[[党政机关公文处理工作条例]]、版權條例等之付諸重新說明有關實際時,該「公文」涵義,'''已限定於黨政機關公報刊明之手筆領銜下,不為再衍生指向其他任何法定代表所領銜公報之文本,即不必然有閣下聲明之所謂問題,除非有關問題非經過該約束條件而自行再演繹'''。單獨討論語文問題上,認為暫時並無任何必切需要,若果覆議個案時可確鑿重審有關定論、當然無可厚非。諸君謹識。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02:11 (UTC) == 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第七期 == <section begin="msg-newsletter"/> <div style = "line-height: 1.2"> <span style="font-size:200%;">'''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span><br> <span style="font-size:120%; color:#404040;">'''第七期,2022年七月至九月'''</span><span style="font-size:120%; float:right;">[[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閱讀完整的通訊報''']]</span> ---- 歡迎閱讀第七期《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報》!此通訊報發布有關維基媒體[[: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Initiatives|運動策略建議]]執行的新聞與活動、與運動治理有關的主題,以及由基金會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支援的不同項目與活動的消息。 《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報》每季度發布一次,團隊也提供更頻繁的[[: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Updates|運動策略每週更新]]。如果您想要定期收到通訊報,請[[m:Special:MyLanguage/Global message delivery/Targets/MSG Newsletter Subscription|在此]]訂閱。 </div><div style="margin-top:3px; padding:10px 10px 10px 20px; background:#fffff; border:2px solid #808080; border-radius:4px; font-size:100%;"> * '''運動的永續性''': 維基媒體基金會年度永續報告已經發佈。([[: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1|繼續閱讀]]) * '''改善使用者體驗''': 維基媒體項目桌面版界面的最新改進。([[: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2|繼續閱讀]]) * '''安全性和包容性''': 通用行為準則執行規範修訂流程的更新。([[: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3|繼續閱讀]]) * '''決策過程的公正性''': 中樞試點對話的報告、運動憲章起草委員會的最新進展以及未來參與維基媒體運動的新白皮書。([[: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4|繼續閱讀]]) * '''利益關係人之間的協調''': 為致力於內容合作的自治體和志願者社群推出服務台。 ([[: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5|繼續閱讀]]) * '''領導力開發''': 維基媒體運動組織者在巴西和維德角的領導力項目最新消息。([[: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6|繼續閱讀]]) * '''管理內部知識''': 推出一個針對技術文檔和社群資源的新門戶。([[: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7|繼續閱讀]]) * '''在自由知識中創新''': 用於科學實驗的高品質視聽資源和記錄口述轉錄的新工具組。([[: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8|繼續閱讀]]) * '''評估、疊代與調適''': 公平樣貌(Equity Landscape)項目試點的結果。([[: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9|繼續閱讀]]) * '''其他消息及更新''': 一個用來討論運動策略執行的新論壇、即將舉行的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一個討論運動策略的新播客(podcast),以及基金會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的人事變動。([[: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10|繼續閱讀]]) </div><section end="msg-newsletter"/> 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2022年7月28日 (四) 15:38 (UTC) <!-- 信息由 User:VChang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Distribution_list/Global_message_delivery/zh&oldid=22008825 --> == 《[[丙申謄錄]]》戊戌十月二十八日中的神密詞。 == 戊戌十月二十八日(?)(?)傳曰”中的第一個(?)非常像似“畳”。但是第二個字我實在是不知道。於是我查看了《朝鮮王朝實錄》和《承政院日記》,發現有“疊書”這麽一個詞。而且“疊書”在《日記》裏的用法非常近似於(?)(?)在《丙申謄錄》裏的用法《日記》原文。請問,“疊書”是什麽意思?你認爲(?)(?)是“疊書”嗎?頁碼為“004a”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8:38 (UTC) :https://hanja.dict.naver.com/#/entry/ccko/cdfc9e7dd38640978bbb142096b65053 :【叠书】好像是“抄重了”的意思。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1:03 (UTC) ::那麽,你認爲這兩個字是“疊書”合適嗎?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9:38 (UTC) == 請在Unicode 15發佈後更新[[Special:滥用过滤器/5]] == {{ping|Midleading}} Unicode 15 將於今年9月發佈,屆時請更新過濾器定義爲: <code> article_namespace == 0 & added_lines rlike '[^\PC\n\t\\x{4DB6}-\\x{4DBF}\\x{2A6D7}-\\x{2A6DF}\\x{2B735}-\\x{2B739}\\x{2B820}-\\x{2CEA1}\\x{2CEB0}-\\x{2FA1D}\\x{30000}-\\x{3134A}\\x{31350}-\\x{323AF}]' & !("bot" in user_groups & added_lines rlike "\{\{PUA\|" & !(removed_lines rlike "\{\{PUA\|")) </code> 其中<code>\\x{31350}-\\x{323AF}</code>是擴H,<code>\\x{4DB6}-\\x{4DBF}</code>是Unicode13追加在擴A後的Urgent Needed Characters(UNC)(2020年過濾器更新遺漏該段),<code>\\x{2A6D7}-\\x{2A6DF}</code>是Unicode 13、14追加在擴B後的UNC,<code>\\x{2B735}-\\x{2B738}</code>是Unicode 14追加在擴C後的UNC, <code>\\x{2B739}</code>是Unicode 15追加在在擴C後的UNC. Unicode 14及以前的變更也可以現在部署。 [[User:Jlhwung|Jlhwung]]([[User talk:Jlhwung|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30 (UTC) :??????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46 (UTC) == 《[[仁元王后進香謄錄]]》缺字 == 原文:帑捐餘金預恤經費體昔年志昭垂▣▣ 六月初二日部分 這兩個字在原文裏面缺,但是這是仁元王后的香祭文,所以應該能在別處找得到。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51 (UTC) == 《承政院日記》機器人問題 == 我不知道爲什麽,但是他突然失效了。請各位替我用它完成《[[承政院日記]]》。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2:26 (UTC) :我待會兒發出我之前所用的BOT。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2:43 (UTC) ::完成: ::https://www.dropbox.com/sh/a1k2myjk5cdopnm/AADH-Zj6jBrwjfk5RObEt5vQa?dl=0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3:23 (UTC) :順便提示一下,應該從這個頁面開始:https://sjw.history.go.kr/id/SJW-F05120270-01600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3:29 (UTC) == 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 == 本站管理員太少,若濫權結案,不易制衡。請問是否明定結案前最短期間,例如72小時?--[[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3 (UTC) :就是請問修正[[Wikisource:管理员#其他]]的事宜。若未來有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如何處置?另有提案修正相關模板。--[[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7 (UTC) : 管理員擔負的責任是「執行社群達成的共識」。只要能夠確保此責任獲得履行,那麼就沒有理由強制規定結案時間;相反地,即使討論再久,若管理員沒有能夠履行這項責任而違背了社群的共識,那麼其結案操作也應當是無效的。建議進一步舉出「濫權結案」之範例,以供參考。——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7日 (日) 16:23 (UTC) ::理想是不強制規定最早最晚結案時間,但本站太不理想的示例已9次。[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oldid=2127988]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diff=2128075&oldid=2128046]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diff=2128080&oldid=2128077]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073659]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10888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120317]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prev&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3]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43]另有亂恐嚇封禁、顛倒是非。[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4]--[[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8:36 (UTC) :{{中立}}这种情况说明本站管理员组内部出现明显对立,估计除了报基金会行动别无他法。--[[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22:58 (UTC) ::基金会行动很少用到。即使用到也很慢。要不要參考[[w:维基百科:關閉存廢討論指引]],建立像是“维基文库:關閉各式投票討論”的論述,以便討論是否成指引?[[w:维基百科:論述]]只參考,不是軟性約束的指引,更不是硬性約束的方針。--[[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2:06 (UTC) :我想表达的和 Eric Liu 所说的差不多。不过我觉得72小时这个时间并不过分,引入也可以认为是一种必要的程序性手段,我可以接受。一般而言有争议的内容至少都应该是7天以上的时间讨论。另外强调如果在有争议的情况下当事人自己结案恐怕有违避嫌原则。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4:36 (UTC) ::@[[User:Assifbus|Assifbus]]請閣下注意,Jusjih在這兩個討論屢屢人身攻擊。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23 (UTC) :同意Eric Liu君的意见,这样的划定时间似乎没有什么必要。管理员之责任是执行社群共识,管理员之滥权实则就是未有效或未正确执行社群共识,划一规定结案时间似乎并不会导致对社群共识的执行变得有效或正确起来。我赞成改善规则约束管理员的权力——但划定时间似乎并不能导致这一点。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40 (UTC) == 修正[[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 == 本站管理員太少,若濫權結案,不易制衡。請問是否參考[[m:Template:Section resolved]],改成“讨论已经解決,请勿修改。如有任何不同意见,请在本框格下方留言”?--[[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3 (UTC) : 此等模板本就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只是明示不可編輯既已完畢之舊討論而已,此提議文本之內容略顯畫蛇添足。——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7日 (日) 16:26 (UTC) ::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只是明示不可編輯既已完畢之舊討論,對。有此次勇於留言[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58],不畏有管理員亂恐嚇封禁,足以造成寒蟬效應太甚,不代表各位用戶都勇於更新頁面。因此,[[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查到既有出自百科,未立刻在編輯摘要指明出處,已稍作更新補正,才能避免違反自由版權署名規則而被刪,以及更清楚鼓勵進一步討論。--[[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9:11 (UTC) :::Archive模板是在机器人存档前临时使用的。维基文库没有机器人存档,所以这个模板没必要。想要停止讨论,直接移动到存档就行了。 [[User:維基小霸王|維基小霸王]]([[User talk:維基小霸王|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8:19 (UTC) ::::但也要[[#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避免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prev&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3]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43]也要避免管理員亂恐嚇封禁、顛倒是非。[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4]因此,[[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能先公告有意結案存檔,但給緩衝期,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另外,若有誰指責誰人身攻擊,不立即舉證,反而太像誣告,根本不配使用維基網站。--[[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7:18 (UTC) ::::: 我個人仍然覺得此提議是畫蛇添足。模板寫不寫都不影響維基人留言的權利。——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14日 (日) 12:55 (UTC) ::::已建立[[维基文库:關閉各式投票討論]]論述。--[[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1:43 (UTC) == 《纂辟瘟方》與《新纂辟瘟方》的錄入 == 有沒有人能夠幫我錄入這兩個文獻?《[[纂辟瘟方]]》只有八頁,而《[[新纂辟瘟方]]》只有20頁。雖然沒有數字化文字,但是頁數較少,而且草書較少,容易錄入。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20:04 (UTC) == 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 例如[[w:秦瑞玠]]系1874年生人,卒年不详,其作品多于1900-1920年间于中国国内发表,在美国已属于公有领域。根据人类寿命推测,该作者去世已满50年的可能性很大。在此请教社群对于此类作者是否存在一定的收录标准(例如卒年不详的作者在其出生后何年可以认为其作品在保护期为死后+50年的地区属于公有领域)。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9:00 (UTC) :目前的作法是在基本能確定作品年代的情況下使用[[Template:PD-anon]]接受錄入。--[[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15 (UTC) ::感谢回复,但貌似该模板使用后显示文字为“这部作品在1927年1月1日以前以匿名或别名发表,确实作者身份不明(包括仅以法人名义发表)……”,与作者已知的事实矛盾。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5:27 (UTC) :::在[[c:Commons:Hirtle chart|美國]],卒年不明作者的未出版發表作品,有可能相對非絕對比照匿名別名。[https://guides.library.cornell.edu/copyright/publicdomain#Footnote_4]只能說,有存疑就寧缺勿濫。--[[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若卒年不明作者是被宣告死亡的失蹤者,至少民國臺灣[[民法第一編總則 (民國109年立法110年公布)#第一節 自然人]]第九條第一項:“受死亡宣告者,以判決內所確定死亡之時,推定其為死亡。”總之,確定作者身份,但卒年不明,未必可用PD-anon。[[:en:Category:Authors with unknown death dates]]能在中文建立卒年不明作者,但1926年或更早已出版,美國公有領域,中華圈未必公有領域的,寧可流放舊維基文庫(見[[模板:PD-1923]]),不可使本站中華圈用戶誤踩地雷。--[[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7:59 (UTC) ::::感谢回复。但私以为对于此类作者亦应有大致标准判定何时可以录入其作品。基于[[w:获验证的最长寿者列表]],我拟提案:对于仅卒年不详、作者身份确认的作者/译者,如其所属国家或地区的著作权保护期为“终身+50年”,则在其出生后的第170年的1月1日后,可以认为其作品在其所属国家或地区进入了公有领域。如果作品同时在美国属于公有领域且符合中文维基文库其他方针,则可接受录入。希望得到社群的意见。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2:48 (UTC) == [[Wikisource:不合理的封禁]] == 有的内容先當論述,但有討論區,不是投票。希望平反冤案。--[[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 [[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快速解任]] == 此論述的理想是管理員嚴以律己,避免濫權,有錯不要任意怪他人,不自省。想要有錯怪他人的,請任合格律師,包括檢察官。本站不是演練律師攻防技巧的地方。--[[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 [[Wikisource:禁制]] == 此論述引述百科,外加本地可能需要考慮的。--[[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01:34 (UTC) == Invitation to join the fifth 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18th August 2022) == Hello fellow Wikisource enthusiasts! We are the hosting the fifth [[:m: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s|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on '''18th August 2022 at 4 PM UTC / 9:30 PM IST''' ([https://zonestamp.toolforge.org/1660838411 check your local time]) according to the [https://wudele.toolforge.org/wIztQjaxX1l5qy3A wudele poll] and also based on the previous feedback to have a Europe-Americas friendly meeting. As always, you don't have to be a developer to participate in these meetings but the focus of these meetings is to improve the Wikisource infrastructure. If you are interested in joining the meeting, kindly leave a message on '''sgill@wikimedia.org''' and we will add you to the calendar invite. Meanwhile, feel free to check out [[:m: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s|the page on Meta-wiki]] and suggest any other topics for the agenda. Regards [[:m:User:SWilson (WMF)|Sam Wilson (WMF)]] and [[:m:User:SGill (WMF)|Satdeep Gill (WMF)]] <small> Sent using [[User: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User talk: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留言]]) 2022年8月15日 (一) 15:05 (UTC)</small> <!-- 信息由 User:SGill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User:SGill_(WMF)/lists/WS_VPs&oldid=23314792 --> == 這是什麽字?《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原文:今日興懷,其若不諭更待,何時興?惟及此為三百年宗國其何(?睡)也亦何食也? 原圖:頁面3a 鏈接:http://yoksa.aks.ac.kr/jsp/aa/ImageView.jsp?aa10no=kh2_je_a_vsu_30094_001&pageid=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2:44 (UTC) :算了,我覺“睡”得挺恰儅的。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3:54 (UTC) == 幫幫我校勘一下《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我把它錄入完成了。請幫我查看漏字與加入標點符號。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3:55 (UTC) == 2022年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延期 == 今天要告知大家關於理事會選舉時間的最新消息。 您也許已經注意到,我們今年將提供[[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_Foundation_elections/2022/Community_Voting/Election_Compass|選舉指南針]]協助投票者識別與他們在關鍵議題上有一致想法的候選人。有幾位候選人提出延長回答其立場的時間,而選舉委員會也認為這個要求與公平公正選舉程序的目標一致。 為了確保較長聲明的翻譯能即時完成,選舉委員會和理事會遴選小組決定延後一星期開始選舉的時間。 儘管並不是每個人都將使用選舉指南針來協助其做決定,選舉委員會認為在必要的翻譯完成後再開始投票會是比較適當的。這樣一來不同語言的社群成員也可以考慮是否使用此工具協助他們做這個重要的決定。 投票將在8月23日00時00分UTC開始,9月6日23時59分UTC結束。 Matantya代表選舉委員會敬上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User talk:VChang (WMF)|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8:57 (UTC) == 新手的一些格式問題 == 今天我查詢[[塞鴻秋·代人作]]时發現没有條目,便在網上搜索資源創建了一個,但由於我從未參與過維基文庫編輯,所以產生了一些問題,想向大家請教一下。 1.經其他用戶編輯我才知道[[Page:Sibu Congkan2099-楊朝英-朝野新聲太平樂府-2-1.djvu/20|Page頁面已有此作品]],主頁面條目是否可以與Page頁面重複呢?如果可以,我還發現我參考的資源與該Page頁面雖是一本書,但有些許不同,我應該按照哪個版本呢? 2.有些異體字我打不出來,先用目前常用字代替了,剛剛發現可以使用?模板,我想問一下,像「毫」與該作品中使用的「毫」(類似於「髙」與「高」的差距)这種較小的差距是否需要標注?如需要該如何標注? 謝謝大家。—— [[User:杰里毛斯|杰里毛斯]]([[User talk:杰里毛斯|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1:15 (UTC) :您好,回复一点我稍微知道的: :1、些许不同是否指文句有差异?如果是文句有差异,可以用[[Template:另]]这一类的模板,增加另文。 :2、这种一般就不用标注,在Unicode里这个应该是属于可以统合的——当然阁下一定要标也没问题就是了2333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5:01 (UTC) ==邀请参与[[Template_talk:PD-PRC-CPC#对当前版本的建议]]== 我对当前版本的三点建议,至今仅第三点被实施。唯第二点十分重要,事关模板的严谨性,应当尽早改正。[[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09:21 (UTC) 6f33y50yd0siw0ii3972qkc3vj4fna9 2172592 2172590 2022-08-17T12:50:31Z Teetrition 86770 修正自己发言中的错字 wikitext text/x-wiki __NEWSECTIONLINK__ {{process header | title = 写字间 | section = | previous = [[Wikisource:社区|社區]] | next = [[/存档|存檔]] | shortcut = [[WS:S]]<br />[[WS:VP]] | notes = 請另頁[[维基文库:請求管理員幫助|請求管理員幫助]],力求提高效率。[[Wikisource:机器人|机器人]]、[[Wikisource:導入者|導入者]]、[[Wikisource:管理员|管理员]]、[[m:Steward requests/Username changes|更改用戶名]]請另頁申請。目前中文維基文库共有{{NUMBEROFACTIVEUSERS}}名[[Special:ActiveUsers|活跃用户]],沒有行政員,暫不建議申請。<br>If you can't speak Chinese, we prefer you to comment at [[Wikisource:大使馆|the embassy]] and our volunteers can help on translating your inputs. }}{{About Wikisource}}{{/topic list}} == 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的文章建立列表 == 能否仿照维基共享资源的Category:Undelete in <年份>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即已确认有足够教育意义)的文章建立列表,以待将来恢复?毕竟没有永远的版权,这些文章最终都会重新进入维基文库的收录范围。--'''[[User:沈澄心|沈]][[User talk:沈澄心|澄]][[Special:Contributions/沈澄心|心]][[Special:EmailUser/沈澄心|✉]]''' 2022年2月26日 (六) 07:43 (UTC) :无条件强烈{{支持}}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09:05 (UTC) :{{强烈支持}}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10:06 (UTC) :{{意见}} 建立这样的列表会不会吸引新用户来编辑这个列表加入任意受版权保护的文章标题,或者是为了让自己想收录的文章加入这个列表而在维基文库加入受版权保护的内容?过往[[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0年|版权讨论]]中因侵犯版权被删除的文章包括[[蒋介石死了]]、[[中国国民党主席蒋经国逝世]]、[[严家淦在台北病逝]]、[[台湾当局前领导人李登辉病亡]]等,等到这些文章版权过期了,我估计比这些文章的教育意义更强却没有收录到维基文库的作品只会更多。--[[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12:57 (UTC) ::同意该页面不收录不符合收录标准的文章。--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1 (UTC) : {{支持}}。另外列表本身應該要限制僅自動確認使用者甚至管理員才能編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w:zh:User:Ericliu1912|百科用戶頁]]''')</sub> 2022年2月26日 (六) 15:09 (UTC) :: 不過說起來,歷年版權討論不就可以充當這列表了麽?不妨從2006年開始看起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w:zh:User:Ericliu1912|百科用戶頁]]''')</sub> 2022年2月26日 (六) 15:10 (UTC) :::必須承認有些太明顯的侵權是快速刪除的,不在版權討論之中。個人持開放態度,不過直接開正式頁面之前,或許可以開個試行頁面之類的看看效果先。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2月28日 (一) 19:26 (UTC) :::: 快速刪除也有日誌,到時候從那邊著手即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日 (一) 01:39 (UTC) ::::同意,本站的有些快速删除确实过快了。--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2 (UTC) :{{意见}} 可能需要白紙保護頁面,禁止偷跑刊登。--[[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2月27日 (日) 02:35 (UTC) ::同意有关意见,并应该考虑一个适当的查漏补缺方式,必要时开放其讨论页。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4月4日 (一) 04:59 (UTC) ::如果出现严重的偷跑,再讨论是否保护也不迟。--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3 (UTC) :{{支持}}。--[[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留言]]) 2022年4月26日 (二) 01:58 (UTC) :{{支持}},中華圈以及美國的著作財產權都非永久,但大陸、澳門、臺灣的永久精神權仍要嚴格執行。--[[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02:55 (UTC) :这个页面是不是可以列出作者?版权是否到期不是和作者密切相关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8 (UTC) ---- 已建立[[Wikisource: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现在欢迎用户补充,整理完成后,该页面会被保护,仅允许管理员编辑。--[[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5日 (四) 11:53 (UTC) : 其實我覺得不必全保護,只要明確標註著作權資訊,就不會有錯漏或誤報之情形,也方便隨時更新及糾正。——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5日 (四) 14:22 (UTC) : 此外,我建議在全站通告說明有此列表之存在,以廣徵文章。——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19日 (四) 15:56 (UTC) ::寫字間頭版消息已經足够了,另外請注意此列表中的文獻在兩岸四地版權到期,不等於在美國版權到期。--[[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0日 (五) 11:51 (UTC) ::: 那麼就建議在寫字間這邊放久一些。至少也得放一二個月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4日 (二) 17:16 (UTC) :不必保护,考虑到目前管理员的效率,待问题出现时再保护也不迟。--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5 (UTC) ::[[Wikisource: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要强調兩岸四地版權到期,不等於在美國版權到期?消極容忍不是鼓勵故意違反。--[[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03:06 (UTC) :::我的意思是该页面没有必要过度保护而导致对贡献者的劝退。您能否稍微解释一下你的回复?我没太看懂您的用意。谢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4 (UTC) ::: 目錄之編纂,其本身並無著作權問題可言吧?此外,相關內容既已明載於該頁面,若日後有人企圖根據該頁面濫建文章,吾人亦可迅速進行追蹤並做適當處置。——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7月3日 (日) 13:36 (UTC) 还有一些作者的作品已经在两岸四地(非美国)进入公有领域却没有人录入(例如林彪),要不要另外建立列表?--[[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4:13 (UTC) == [[義勇軍進行曲]]澳門法定歌譜在共享資源的存廢討論 == 請問各位如何看待[[c:Commons:Deletion requests/File:March of the Volunteers.png]]?--[[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1:41 (UTC) :結合各方面一些粗淺可能不關聯之觀感,不覺得這種為消除公共非牟利、反制自由傳播知識利用之走線會有一個很好之影響,包括多方之整個迷樣強化各種不知所云之權限延展,對於維基原初之公共服務走向是非常清晰之反其道,環節內如果私權公權之話語參與再擴大、回到古老時代之實際財產權益人無獨立參與之環境下,整個所謂維護版權之討論、不過是重演一次歷史上特權對個體權利之無限再壓榨——不能在整個程序內制衡掉不同潛在特權或非財產權人之私利、代以朱門禁宮之話語而行其所謂著作權等假語,難以對保護真財產權益人有很好之促進。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5:26 (UTC) :我其实没太明白为什么要删除。既然其作为第5/1999号法律的附件那为什么其就不是法律的一部分呢? :如果该文件被commons删除,建议考虑允许文件内容上传到wikisource本地,以存放两岸三地的pd内容。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6:13 (UTC) ::算了吧,去年有一次讨论过,文件不应该享受“消极容忍”待遇。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4月2日 (六) 05:01 (UTC) :::简单搜索了一下,没找到相关的讨论。文件和文本有何不同?为什么不能 “消极容忍”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6 (UTC) == 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 == 如[[三國志/卷56]]等,無必要,在目錄頁已經聲明過了。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除非確有必要,例如版權情況與目錄頁和書籍其它部分不同。同時將會從現有頁面中移除無必要的版權模板。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6日 (一) 09:41 (UTC) :版權模板一般放下方,而[[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的聲明更下方。因此,若社群同意此案,建議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也聲明:“除另有聲明外,子頁面版權許可同主頁面或目錄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5月22日 (日) 01:45 (UTC) ::若沒更多留言,就快要施行以上提案了。--[[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1:19 (UTC) :::已更新[[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就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但主頁面請考慮用[[:分类:中国历代作品版权模板]],少用{{tl|PD-old}},除非不是中國作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21:58 (UTC) ::::準備開始在維基文庫清除多餘的版權模板。--[[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13 (UTC) ::::这是在哪里显示的,为什么我这里显示还有html格式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8:44 (UTC) :::::需要分別的[[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和[[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嗎?前者,非後者,已明示“除另有聲明外,子頁面版權許可同主頁面或目錄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27 (UTC) == 单纯事实消息 == 维基文库似乎还没有任何一篇文章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而且之前曾经建立的文章后来被删除。为了避免以后再次出现类似的争论,建议现在就开始讨论:符合什么标准的文章同时符合维基文库的收录方针和单纯事实消息定义。然后建立一个适用于单纯事实消息的模板并收录一则单纯事实消息作为示例。如果反对收录任何“单纯事实消息”,或者不存在任何同时符合维基文库的收录方针和单纯事实消息定义的文献,请说明理由。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7日 (二) 14:00 (UTC) :“单纯事实消息”起源于《[[伯尔尼公约]]》中的“日常新闻或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news of the day or to miscellaneous facts having the character of mere items of press information),按照公约指南,文字应该是arid和impersonal的。这里有一个例子“某地昨日新增1例本土确诊病例”[http://www.xinhuanet.com/comments/2020-11/13/c_1126733671.htm]。--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4:15 (UTC) ::话题刚刚开始就已经有用户又开始录入“单纯事实消息”并且被提交到[[Wikisource:删除讨论|删除讨论]]了。[[User:Assifbus|Assifbus]]声称[[卢氏县历史沿革]]和[[卢氏概况(2022年5月5日版)]]明显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请各位在删除讨论中讨论。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4:47 (UTC) :::无论在上面Zy26君引用伯尔尼公约,抑或是实务中两岸著作权法,它们所谓的“单纯事实消息”(或类似的词汇)都有主语限定词(大陆是“媒体报道”(见[[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_(2013年)|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五条(一))、台湾是“新聞報導”(见[[著作權法_(民國111年)|著作權法]]第九條之四)),其实就是用来表示没有任何评述的新闻报导;所以个人认为上面那两篇引用不了这个词。至于说真的是条文意义上的“单纯事实消息”的话,确实是自由文本(非著作权法标的)——只不过是说文库是否打算收录这类文本罢了,但这一类文本是不是可以转维基新闻?(当然我不熟悉那边,这里只是一种粗浅的看法)。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5:57 (UTC) ::::本话题只讨论“单纯事实消息”的收录问题。这里有几个关键问题需要解决:一是什么样的新闻稿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而属于公有领域(例如,曾经声称是“单纯事实消息”的新闻稿包括之前[[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0年#8月|被删除的三则新闻稿]])。二是维基文库是否应该允许收录这些内容过于短小、而且往往无法通过其他方式进入公有领域的“单纯事实消息”。[[n:|维基新闻]]只能发布最新动态,不收录旧闻,未必所有“单纯事实消息”都可移交维基新闻,移交后如果内容仍然过于短小且无人改善则[[n:Wikinews:删除请求/存檔/2021年|往往会被删除]]。--[[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3:26 (UTC) :::::在下先直接跳到第二点。当一篇文字被认为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时,它不管出于何种界定的定义,都将不具备独创性(或知性的元素)。文库是否有必要收录这样的不具有独创性的文字而可能导致文库成为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呢?这是我所疑惑并倾向于{{反对}}的。作为参考,我也到其他语种的文库去看了一下(至少我自己还算常利用的英、日等语种),各地的方针虽然有所差异,但总体是存在对“intellectual(ja:知的)”的收录范围的基本认知的,我认为本地的[[Wikisource:收錄方針|收录方针]]中“文字作品”也应当作类似的解读。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19日 (四) 03:13 (UTC) :::用VPN上来一次很麻烦,我长话短说。我认为的事实消息仅从字面意思进行阐述。我认为这两篇文章属于自由文本,仅此而已。[[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6:28 (UTC) :::基本上[[卢氏县历史沿革]]和[[卢氏概况(2022年5月5日版)]]的每一句话单拿出来我觉得都可以算“单纯事实消息”,即使不加上“媒体报道”或者“新聞報導”的限定词也很难构成作品。但是把这些话放到一起构成文章的话,好像从某种程度上就能体现出作者的独创性了。--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4:36 (UTC) ::{{意见}}管理员应该先解决下这个问题。现在用镜像网站编辑时只能用源代码编辑、无法使用可视化编辑。如果切换到可视化编辑,就会显示无法连接到服务器,进而无法编辑。[[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6:26 (UTC) :::这个问题应该由镜像网站的管理员解决:)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2:57 (UTC) :智慧財產局的[https://www.tipo.gov.tw/tw/dl-1648-4cdde43be36a44fb9232e1481faaeea1.html 著作權案例彙編 ——語文著作篇]第4条称“頭條新聞可說是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依據第 9 條第 1 項第 4 款規定不得為著作權之標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20日 (五) 15:36 (UTC) :是不是可以参考commons关于事实消息的定义,见[[c:Template:PD-text]]。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5月26日 (四) 13:47 (UTC) ::这里不收录图片文件,而且也没有必要收录该模板适用的字母、短语、单词等内容。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4:34 (UTC) :::很可能会有某个条目的一部分适用于这个模板,另外的部分适用与其他模板。比如“习近平给袁隆平、钟南山、叶培建等25位科技工作者代表的回信”里面的“新华社北京5月29日电”--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45 (UTC) 曾经有用户声称[[习近平给袁隆平、钟南山、叶培建等25位科技工作者代表的回信]]被新华社转载而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是否允许收录?--[[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4:34 (UTC) :这不可能算是单纯事实消息——事实上您列举的用户的声称的说法,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_(2010年)#第一章_总则|2010年的著作权法]]年代的第五条第二项:“(二)时事新闻;”这个年代背景下常见的一种显然是把“时事新闻”误解为“新闻机构刊发的文章”的说法(事实上三年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_(2013年)|著作权法实施条例]]就已经进一步厘清了“时事新闻”的定义,只不过很多观点无意间忽略了这一点),且如今已由新著作权法加以清晰厘定为“单纯事实消息”才属于第五条所指内涵,而本文是属于信函——无论如何不可能属于单纯事实消息。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14:16 (UTC) :是否是单纯实时消息很难界定,法律工作者也意见不一。被新华社转载的报道和[https://www.tipo.gov.tw/tw/dl-1648-4cdde43be36a44fb9232e1481faaeea1.html 著作權案例彙編 ——語文著作篇]之4很接近,按照[https://www.tipo.gov.tw/ 经济部智慧财产局]的意见“頭條新聞”应属于“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不得為著作權之標的”。据此,认为此报道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是有一定合理性的,我认为以版权为理由拒收有些理据不足。--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58 (UTC) ::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确实很难界定,因为它是基点词。这篇“回信”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只有信函,一个是有信函和新闻报导。信函本文难以类比阁下所指的“头条新闻”式的'''报道''',而这封信函几乎可以肯定是职务作品——著作权属于作者,除非另有情况,但这种“情况”恐怕在哪个语境下都难以归类为“单纯事实消息”。至于新闻报导那一部分我倒是不反对阁下归类为单纯事实消息,但是我对文库收录这类单纯事实消息持基本反对意见,谨此声明,愿与诸君再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7:27 (UTC) :::如果此信函可以归为行政性质的文件,就不适用著作权法,自然也无法根据著作权法认定作者拥有著作权。这样,在一篇报道里面引述了行政性质的文件的全文,仍能归为“单纯事实消息”。至于“单纯事实消息”是否应该收录,还是要看文章的价值吧。--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04 (UTC) ::::前提是“可以归为行政性质的文件”——然而即便是公务讲话,尚且并不必然具有行政性质,信件也是同样道理,目前收录标准下这封信无法判断为“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参见[[Template:PD-PRC-exempt]]和[[Template:PD-PRC-CP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23 (UTC) :::::是的,所以该回信是否应收录应聚焦在该回信是否是“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收录标准应当是是判断内容是否应该收录的(价值是否达到文库的标准),并不是判断文件性质的。至于该文件是行政性质还是民事性质,则关系到该文件是否受著作权保护。--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2:10 (UTC) 各位是否同意[[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所提出的禁止以“单纯事实消息”收录新闻稿的建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2:53 (UTC) :{{ping|Midleading}}欢迎并谢谢阁下以我的浅见发起讨论,但我忧心阁下的概括可能造成不必要的误解——事实上,下方已经发生了这样的误解。为避免误解滋生,我谨说明:在下的意见,是{{反对}}'''仅仅'''以某文本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二)和[[著作權法_(中華民國)|中華民國著作權法]]第九条(四)(以及其他在本地适用的各著作权相关公约或法律等)所界定的类似“'''单纯事实消息(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的概念为理由而收录其内容,理由是这样的文本往往缺少多个著作权相关公约和文库收录方针中一般性地需求的独创性(或知性的)元素;但若有其他合适的理由收录,则不在此限。此意见是为了避免本地变成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6:15 (UTC) ::{{反对}}:只要是自由文本就应该收录。而是否是自由文本看发布主体。新闻机构出版的新闻稿自然而然不能用,但是政府机构出版的新闻稿可以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5:37 (UTC) :::阁下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地方?新闻机构发出的“单纯事实消息”式新闻稿本就不受著作权法的约束,是自由文本,并不是“自然而然不能用”,之所以我认为不宜收录,是从'''收录方针'''的角度出发,而不是版权。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本来就带有行政性从而进入公有,而本话题所讨论的对象从未涉及这一部分——或者说根本就不是这一部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5:56 (UTC) :建议暂时维持现状,以无共识结案。(尤其是大量)添加“单纯事实消息”需要逐案取得共识,方可添加。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6:40 (UTC) ::我不反对当前未得到共识的情况下如遇到新的事件(如下方的[[Wikisource:写字间#一点疑惑]])应该逐案讨论,因为我认为这样的逐案讨论是有助于寻求更大范围内的共识的;不过我觉得倒不必以“暂时...无共识结案”来判断,这话题开了一个月都没有,在文库来说不算长了233——言归正传,结案不必过急,因为确实也发生了新的事件,可以有助本件的进一步讨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4:37 (UTC) :::可以的,我很认同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4:46 (UTC) ::无共识的不应该是先“消极隐忍”,待有共识的时候按共识处理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02 (UTC) :我觉得凡是仅属于“单纯事实消息”的新闻稿都应该刊登到维基新闻。维基文库应该是收录那些必须完整准确收录原文才具有价值的文章,而不是这些通过编辑可以变得更有用的“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有可能有些“单纯事实消息”具有特殊的价值而必须收录原文。--[[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7:12 (UTC) ::是的,所以我才说不能'''仅'''以“单纯事实消息”来作为收录文献的理据(我完全承认单纯事实消息是自由文本),而是应该进行文库的收录方针讨论,确定'''一般地不收录单纯事实消息,除非有其他收录依据'''——我理解阁下的意思,但我觉得“特殊价值”不好定义,毕竟文献的价值是一个很主观的议题,可能还是从客观依据出发,比如由国务院公报收录这一类的,又或者概括性一点就是不能以“单纯事实消息”为收录某文献的'''唯一原因'''。--[[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7:55 (UTC) :我建议转维基新闻处理,文库就是文库,新闻负责新闻。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2:55 (UTC) ::有些新闻是自由文本。理应在维基文库中收录。[[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5:13 (UTC) :::未必每个“单纯事实消息”稿件都可以转新闻。我们此刻在这里不适宜讨论什么内容归新闻收录,只需要确定什么东西不适合文库收录。至于是否任何自由文本都适宜在文库中收录,确实需要讨论,就如同在下前述提到的其他语言版本的文库(并无以任何版本为尊之意)也都不乏强调对“独创性”和“知性的”的要求,我个人觉得(顺带说一句,“我觉得”并非不符合维基精神的词语,但当然可以把自己的理由说得更详细一些)中文文库在收录方针上应该对这一点做出要求,也就是我前述所言的,不要'''仅仅'''以“单纯事实消息”来确定是否收录某个文献,因为这样将使得文库成为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但这并不代表拒绝一切的“单纯事实消息”,因为这些文献有可能由于符合其他的收录要求而可以被收录。--[[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53 (UTC) ::::关于“独创性”和“知性的”的要求,我倒觉得不一定是必要条件。就像美国国会图书馆收录的Twitter推文一样,任何文字总是有些许价值的。只要有人愿意稳定的贡献有价值的内容,如果不和基金会的主旨冲突,还是应该鼓励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45 (UTC) :::同意有价值的自由文本可以在维基文库中收录。但是文本的价值如何却又需要主观判断。抛砖引玉,举几个例子,大家不考虑版权隐私权等等,从用户(现在的贡献者和一般使用者、未来的使用者、人类灭绝或者大战导致衰退以后可能的使用者)的角度想一想价值几何?哪些内容是不可替代的? :::# 一个简单的计算机程序生成的随机的文字。 :::# AI生成的文章。 :::# 汉字大全,收录所有可能出现的汉字。 :::# <math>\pi</math>的前100000位的中文读法。 :::# 某人/名人/航天员/歌手/教授的拿手菜谱/blog/日记/演唱过的歌曲/所有的电话往来记录。 :::# 小学语文课本。 :::# 小说。 :::# 获奖小说。 :::# 国家通讯社的新闻稿。 :::# 联合国的决议。 :::# 经过Peer Review的学术文章。 :::# 专门为本文库伪造的文件。 :::我们的文库(图书馆)真的要收录所有自由文本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30 (UTC) ::::一个点在于,过于没有意义的内容一般也不会有人上传。当然批量上传1、2、4、12等内容肯定是要反对的。5、6这个比较纠结。9建议上维基新闻。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9日 (二) 16:26 (UTC) :::::通过机器翻译的新闻稿呢,如[[Translation:中国海军舰艇动向 (8月5日)]]、[[Translation:中国飞机动向 (8月5日)]],有人觉得这种文章需要在文库保存吗?--[[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00:26 (UTC) ::::::对于研究访台相关军事情况或许有意义?理论上这种机翻是可以再改善的,不过有没有人改善就另说了。我觉得可以相对包容一些也无妨。如果真要有人批量上传机翻内容那我觉得就一定要采取措施限制了。另外提醒这个内容好像并仅仅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还是cc-by的内容。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19:51 (UTC) ==《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到底有沒有區別?!== 《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實在是不知道呀![[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02:27 (UTC) == 提议修改[[维基文库:管理員的離任]] == 2022年6月10日更新:已新建[[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页面。 将提前终止章节修改为 <blockquote>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封禁。提前終止應當由非當事管理員或行政員執行。 </blockquote> 此修改提案意在于明确“当事管理员”并没有绕过规则的特权。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0 (UTC) *{{支持}}:非常有必要。[[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4 (UTC) *{{支持}}:我觉得本来就应该这样。[[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6 (UTC) *{{支持}},很迫切。--[[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8 (UTC) *{{反對}},我至今仍然認為,整個規則沿用[[:w:维基百科:管理員的離任|中文維基百科版本]]就好了。至今幾次修訂屢屢出現漏洞,原因就是在於大多數人只想快速投票,根本沒有審核內文。現在這種修改仍然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為何不乾脆用一個更完美的版本?無非加幾點:不需安全投票、投票數結合本站實際情況、邀請中文維基百科行政員裁決(達師提議)。說這些複雜的人,請告訴我哪點複雜本站做不到的?真做不到就基於百科版本修改就好了,不要抱殘守缺。--[[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8日 (三) 14:36 (UTC) ::维基文库和维基百科并不是附属关系。我们应该让维基文库芝麻虽小,五脏俱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15:06 (UTC) :::嗯?我提的和閣下並不矛盾。維基百科版因為使用長久,問題最少。而閣下既然認為五臟俱全好,我給一個最好的底本,這很合吧。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0:57 (UTC) ::::我有疑惑。如果其他维基媒体计划的编辑者(特别是中文维基百科)利用自己的方针干涉中文维基文库社群的事物,其危害将会更甚文库俩管理员内讧。我非常不建议照搬中文维基百科的方针政策,并且反对让中文维基百科的管理员、行政员参与到维基文库的管理。中文维基文库不是中文维基百科的附庸。 ::::讲难听点儿,说的直白一点儿,手伸的有点长。[[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00 (UTC) :::::當然不是照搬,而是我說了很多次,這是一個最好的底本,以此底本為基礎來修改,勝過基於目前千瘡百孔的文庫版本。讓百科方行政員參與這些本來也不是現在規則上的,只是拿出來商量的。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2:23 (UTC) ::::::以此底本為基礎來修改我倒是没意见。但是绝对不可能让中文维基百科的管理员和行政员来当中文维基文库的“太上皇”。[[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31 (UTC) :::::::是不是不能讓他們協助參與,就留給討論解決吧。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4:31 (UTC) ::::::::{{支持}}基於本底稿進行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39 (UTC) :::::::::意思是要“至少25张有效票的多于一半”?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0:24 (UTC) :::::@[[User:Assifbus|Assifbus]]同意阁下有关太上皇的说法,我也反对中文维基百科管理人员随意插手维基文库事务,同时我反对引进“对已达成共识的越级申诉”做法,共识就是共识,神圣不容侵犯。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12 (UTC) ::::::一次的共識雖然是要遵守的,但只要有理有據,前次共識有錯誤或是不完善,也是可以推翻而出現新共識的,沒甚麼神聖不可侵犯的。有效投票數上次就已經說要基於本站情況酌情減少了,還啥25票啊?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5 (UTC) :{{支持}},话说能否引入方针对比模板,如中文维基百科的[[:w:template:比较条文]],这样就能清晰地看出方针的变化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3 (UTC) :: 這種模板您可以直接引入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2:47 (UTC) *Assifbus閣下截至(四) 02:31 (UTC)補充的要點值得本案作為參考,作為有機會被濫權活動繼續溝陷的文庫社區當事人之一、同時為文庫社羣共識可以繼續,並減低文庫系統可能被個別偏好而陷入其他計劃之困境內, :謹在案內表示支持該修正案的意向之同時,提出再細化其部分執行條件之限定,希已案內支持標的可一併計算支持修正不再重複統計: <blockquote> (接Yinyue200案尾補加) 程序任何執行如提前終止之執行,應附屬有列明內容之說明書在案,內標明1.獲得文庫社羣認可或授權的案事執行人,2.執行案事內容,3.引用理據,4.可見證社區成員,及5.其他執行案事必要列明說明之項。 </blockquote> :以上。——[[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54 (UTC) :{{支持}} 终止执行和发起执行都应当有正当规范的程序。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1:57 (UTC) ::閣下的話我並不反對,就看如何起草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11 (UTC) *{{意见}}作为几乎不参与人事案讨论的人,我只是来提问的,因为无论是原条文,又或者是说现在提案版本中“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的这句话,都让我有以下文法和程序上的疑问: :1、解任提请能够被'''判明'''“存在某些情况且未有重大异议和争议”时,是否说明这一'''提请'''已经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讨论?也就是说这句话发生时一定已经进入了提案后的7天内的环节中,而目前所列出的“某些情况”看来是足以让这一提请站不住脚的,那么为什么仍要等到投票开始的7天后才能“提前”中止?这还算是“提前”中止吗?或者说,我们竟要让例如“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的解任案付诸投票吗? :2、但我不是反对“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只是这种取消或中止的情况恐怕与由于那几种特殊情况所引发的“中止”并不相同而需要作出区分的判别和对应措施——这种很明显是解任无法实现而'''“提前中止”投票进程''',那几种情况的话,应该'''“即时中止”解任议程''',不是吗?当然,我认同'''任何类型的中止'''都应该由'''非当事管理员或行政员执行'''。 :3、有鉴于第一点,“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这句话似乎应该调整一下顺序,把它放到前面去——不然,等到“判明”了才来“提出”,是不是也很古怪? :4、我是支持Yinyue200君的修改的'''本意'''的,也支持Longway22君要求程序遭中止时需要说明备案的提案。但我对人事案向来不感兴趣,因此请允许我只提“指指点点”式的意见而难以给出更详细的修正提案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9:49 (UTC) ::閣下的問題提的非常好,我認為閣下的問題不能被無視。算人頭一樣的投票解決不了這樣的深層問題,必須有人出來回應。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1 (UTC) :::这不算什么“深层问题”吧哈哈,既然上边已经有尝试修订的'''有益尝试''',我也只是加一把柴——不过我想没必要一定以什么为参照,原方案还是可以通过包括现在Yinyue君和Longway君的方案在内的各种调整改动来让它变得更合理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5 (UTC) ::恐怕我反对阁下所提及之观点2,因为本站没有行政员,在可预见的将来也不会选举出行政员,而被提请除权者看着不爽就擅自关闭讨论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如果实在无法解决这个要命的命题,要不本站所有用户都不能关闭有关讨论,而是将关闭权利交予元维基监管员更好。--[[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2:15 (UTC) :::哦,这部分的观点2我也只是就Yinyue君的条文修订案发表意见而已,并不以为一定需要用行政员来做这件事,阁下既然有此看法,应该在表示支持Yinyue君的意见的同时对这一点提出修改。至于“被提请除权者看着不爽就擅自关闭讨论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我好像已经在第四点提出了对“Yinyue200君的修改的本意”的支持?我也认为这是关键之一,但不是唯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9 (UTC) ::::如果这样,建议重新建立一份[[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尽可能表述出上述所有用户的意见,但不能光照抄维基百科版本只改词“维基百科”为“维基文库”,这种做法我必定反对。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52 (UTC) :::::{{支持}}——我也反对直接拿百科的来用。建个页面来反映各用户的意见,可能更清晰。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01 (UTC) ::::::但是底本用維基百科版本來修改閣下有何高見呢?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15:54 (UTC) :::::::首先抱歉的是,在下实在并不喜欢讨论人事案,所以不敢说有所谓“高见”,对这件事情也不是很热心(相对其他具体的理论问题)。我反对的是“直接”拿来用,至于以哪个为底本我不关注,我只关注成案后的效果。阁下既然非常想要以某一个底本来重新编写的话,我的看法是: :::::::1、阁下还是应该拿出一个'''成文'''的方案初稿; :::::::2、这个方案初稿还是需要结合在讨论中各方相对得到普遍认可的观点(其实各方的观点都已经有很多了,与其无边际地搜集意见,倒不如切实地结合已有的方案和意见)来进行本地化后再提出,因为这毕竟是需要本地社群达成共识的产物,而不是说由于认为某个方案已经“很完美”就“無非加幾點”即可,毕竟阁下需要悉知的是,对于“更完美”这种修饰词,每个人的看法不同,倒更不容易凝聚共识; :::::::3、当然,'''更简单的方法'''是停止无谓争执,务实就现有方案并修正案(或另提局部修正案)提出具体修订意见,因为现行方案固然不完美,即便是修改案也有让人难以满意的地方,但与其推倒重来,不如就现有的内文逐条审定调整,这样更务实,也更容易寻求共识。 :::::::4、我真的没有高见,我只想负责提问。阁下如果拿出一个成文的方案初稿,我也很愿意提问题。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8:41 (UTC) ::::::::本人慵懶,所以雖然閣下在內很多人說不希望”直接拿百科的来用“,但既然閣下希望我給一個成文稿,稍晚我也只能大致改一下維基百科版本貼來文庫了。我個人非常讚賞閣下提出的幾個問題,也並不認為閣下的意見問題得到了解答,非常擔憂這裡的人就這樣無視之任它們被下面長文淹沒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3日 (一) 01:17 (UTC) :::::::::我竟直到现在才注意到阁下的回复——维基的这个提醒机制有时真的不好使。我适才有看了阁下的文稿,总体与百科版本没有大的出入,我想要是“结合在讨论中各方相对得到普遍认可的观点”大概会更好——以及这当中的除投票解任而外的其他内容其实与现行文库制度无大的差别,是以恐怕调整的需求不大;至于投票制度部分,我想也许在经过讨论之后能够进一步达成融合的方案的,总是要一点一点来的,大家都需要保持耐心。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09:43 (UTC) *{{支持}}防止出现“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这种争议颇大的逻辑。--[[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05 (UTC) * 個人確實反對讓當事人有自行關閉解任案的權力,基本支持修改,但文庫的現況可能不止於此。我有一點擔心按文庫管理層之間逐漸惡化的關係來看,往後的解任案會是什麼樣子。——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2:47 (UTC) :: 我看維基文庫現在還在無條件支持[[User:Zhxy 519|Zhxy 519]]的也就只有[[User:Gzdavidwong|瓜皮仔]]吧,其他人要么是反對或中立意見,要么是最近兩年以來不編輯維基文庫。--[[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02 (UTC) ::: 文庫現任六個管理員,Hat600君跟Shizhao君稍微不活躍一些,剩下Zhxy 519君跟Gzdavidwong君對您跟Jusjih君,差不多正好二對二。我個人是認為雙方大概各有各的問題,但都堅持自己這一方正確無誤,要求對方(先)道歉,才會導致今日之僵局。上面我跟SCP-2000君提議過對各方進行互動禁制了,也沒什麼下文。如果情勢繼續惡化,最糟就是上報元維基或基金會方面全部解任了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4 (UTC) ::::基金会某位死亡威胁的用户都不管,不必有太多积极的期望了。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35 (UTC) ::::我还是建议本地处理,如果无法本地协调继续找监管咯。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41 (UTC) :::::想起了當年的[[User:It's gonna be awesome|It's gonna be awesome]]。這個用戶在維基文庫剛開始收錄侵犯版權文章,被提醒和刪除後熱衷於收錄新聞稿、考試試卷等內容,還曾對[[User:Zhxy 519|Zhxy 519]]管理員說“您一開始說我收錄的文獻不符著作權法。現在卻說我收錄的文獻不是文獻?”[[User_talk:It's_gonna_be_awesome|等內容]]。[[User:It's gonna be awesome|It's gonna be awesome]]現在已經被[[m:Global_locks/zh|全域鎖定]]。維基文庫當前有些用戶就跟這個用戶有點相似。--[[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8:04 (UTC) ::::::当然啦,这类的用户都很嘴硬,擅长钻营漏洞。如果不是多个维基项目同时处理,监管员和维基媒体基金会恐怕都没法子对付呢……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8:41 (UTC) :::::::其实我目前只是反对[[User:Zhxy 519|Zhxy 519]]上一次是坚持“25票有效”,这次又故意把本讨论中的本条曲解为“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的意思,除了[[User:Gzdavidwong|瓜皮仔]]以外明显没人会支持,而且事后自己也很可能放弃这种看法,有点像游戏维基规则。当然[[User:Zhxy 519|Zhxy 519]]可能觉得维基百科版本是心目中没有漏洞的版本,维基文库版本就算不使用维基百科版本,至少也要做到没有漏洞吧。大家要礼貌并按照规则来讨论,讨论的应该是实质性的问题,而不是想办法歪曲维基文库方针和防止维基文库方针被歪曲。我会在出现这种问题的时候努力维护更多用户支持的真正的维基文库方针。针对[[User:Zhxy 519|Zhxy 519]]反对的[[User:Jusjih|Jusjih]]在多个维基项目阻止特定用户担任管理员的事情,我觉得其他维基项目和维基文库没什么关系,维基文库的管理员应该是对维基文库负责并接受维基文库社群监督,所以我不作评论。过往[[User:Zhxy 519|Zhxy 519]]封禁的用户说实在的当时看也是一些问题用户,[[User:Jusjih|Jusjih]]偷偷快速删除的日志项目和偷偷引入[[w:Wikipedia:用戶頁#我的用户页上不可以放什么内容?]]快速删除[[User:Assifbus|Assifbus]]用户页所涉及的内容其实也是一些可能需要删除的争议内容,在这些话题上取得一些共识可能才能作为[[User:Zhxy 519|Zhxy 519]]或者[[User:Jusjih|Jusjih]]是否需要离任管理员的证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4:23 (UTC) ::::::::閣下提到從前事件時屢屢不能準確描述(好像我何時說過支持“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且對於“溝通”也不能正確理解、乃至涉嫌縱容Jusjih再次濫用溝通無效,令人不能放心。即便Jusjih也在版權頁上說過“本頁請以理服人,言之有理,不是一定少數服從多數的以力服人”。最簡單的,如果閣下面臨指控,請拿出依據辯駁,在這裡單說“努力维护”太蒼白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15:52 (UTC) :::::::::我只是觉得其他人明显会反对,只有阁下可能会支持而已,既然阁下否认,那就当我猜错了吧,只有[[User:Zhxy 519|Zhxy 519]]一个用户支持“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至于我是否纵容Jusjih滥用“沟通无效”,我认为沟通无效是一个现实。如果阁下或者[[User:Zhxy 519|Zhxy 519]]以此为理由在维基文库提出Jusjih或者我滥用“沟通无效”而应该解任,我承诺我也为你们护航,在未满足方针规定的条件下绝不提前关闭投票。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5:43 (UTC) :::::::::: 就[[维基文库:写字间#User:Jusjih|上方Zhxy 519的聲明]]來看,我個人認為顯然不至於「溝通無效」的地步。畢竟溝通是雙向的,所謂「溝通無效」也多半是雙方各負其責,而非單獨歸咎於一方。——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1日 (六) 13:19 (UTC) ::::::::?Assifbus的用户页面中显而易见的人身攻击,简直是诽谤,快速删除不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34 (UTC) : 要不要也学英文文库一样搞任期制取代这个管理员的离任,任期是一年,每年定期重新竞选管理员。如果通过的话立即开始重新竞选所有管理员。--[[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0 (UTC) :: 採用任期制的話我看會加劇社群惡鬥的情況,恐怕會直接使管理員難產,現階段並不建議。——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2 (UTC) :各位觉得“解任共識”章节是否需要修改?当前的标准其实有点主观。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51 (UTC) ::一点一点来吧。另外,话说阁下是不是把你的修正案页面通告移到这里下边来个三级标题会比较好(要是能够的话,最好直接显示到这边来,不用跳到别页)?上边不太显眼呢。移到下边也方便讨论,上面的讨论串太乱了,不利于逐条细节的讨论。——虽说不是大事,不过在下一向不喜欢移动别人的发言,所以给阁下提个建议,看看你觉得是否需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8:48 (UTC) :::同意一步步修订,仓促大改反而容易招致更多反对意见。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22:25 (UTC) ::::上述[[#禁止Zhxy 519行使封禁用戶相關權限]]以及[[#禁止Gzdavidwong行使封禁用戶相關權限]]的討論提案,已列舉顯著他人質疑有重大爭議而不合理的封禁。遮罩不合理的封禁就是平反,但要先解決本案,暫不爭論不合理的封禁之遮罩。至於[[User:Assifbus]]的内容,要遵守[[m:Terms_of_use/zh|使用條款]],不管理不理[[w:Wikipedia:用戶頁#我的用户页上不可以放什么内容?]]。難道要[[Template:Commonnotice]]一直强調使用條款嗎?--[[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24 (UTC) :::::我个人反对用维基百科的方针来处理维基文库的站务。[[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49 (UTC) ::::::請看[[w:準用]]以及使用條款,再論维基百科有何方针不可能用在维基文库。--[[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3:12 (UTC) :::::::我之所以反对,是担心中文维基文库沦为中文维基百科的附庸。我不反对维基百科的管理员和行政员以普通用户的身份加入维基文库的社群,我反对的是他们以“太上皇”的身份,利用在维基百科的权势参与到维基文库的管理。[[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3:24 (UTC) ::::::::这反对真有原则。英文维基百科你威胁jimbo,管理放逐你,你就说双标。中文维基百科,管理员antigng处理你持续侵权和人身威胁,所以你说他陷害你。你在维基学院,路西法人管你政治宣传和侵权,你就说他不避嫌。你在维基教科书无礼辱骂沈澄心,jusjih阁下愿意伸出援手帮沈。现在中文文库jusjih敢管你人身攻击和诽谤,你就说他是太上皇,滥用维基百科的权势参与维基文库的管理。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错的。每次错的都是别人,你都找别人的错。你代理被全域禁制的蟲蟲飛在多个维基媒体活动,人身威胁他人,多次诽谤他人,对jimbo和维基媒体基金会法律威胁,你在其他计划还威胁要举报维基媒体基金会,甚至在多次声称维基媒体基金会永远不要妄想加入任何国际组织。你还要在使用条款的边界上走多远?你架着某些计划本身的规则不完善在边界走,不顾使用条约。你非要看到基金会或是监管员下场你才满意是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44 (UTC) ::::::::我不论jusjih和zhxy_519的争执谁对谁错,但你这种谁管你谁有错的想法你最好收一收。我也不想在这里和你争执,实在看不惯你无礼指责jusjih才出来说两句。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49 (UTC) ::::阁下如果想借刀杀人,还是省省吧。Jusjih也是10多年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会被你这种人利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2日 (日) 02:41 (UTC) ===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 === {{比较条文| ==== 提前中止 ==== 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u>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u>非當事管理員或行政員<u>,仍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u>可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wmf:Terms of Use/en#4. Refraining from Certain Activities|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u>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封禁。</u> | ====中止==== 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u>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u>。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且当前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可以于投票开始后168小時即7日起,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wmf:Terms of Use/en#4. Refraining from Certain Activities|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取消或中止應當由<u>非當事管理員或報請元維基監管員</u>執行。取消或中止时,<u>反對解任票必须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u>,例如0比5、1比6等,<u>否则取消或中止无效</u>。 程序任何執行如取消或中止之執行,應附屬有列明內容之說明書在案,內標明1.獲得文庫社羣認可或授權的案事執行人;2.執行案事內容;3.引用理據;4.可見證社區成員;及5.其他執行案事必要列明說明之項。 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u>封禁</u>。 }} :{{ping|银色雪莉}}已添加到写字间。感谢建议。--[[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11:38 (UTC) ::以上很多用戶支持的討論提案,不等於[[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最新内容。請解釋。--[[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20:35 (UTC) ::: 這不就是「明確當事管理員並沒有繞過規則的特權」嘛(「取消或中止應當由非當事管理員或報請元維基監管員執行」),沒見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2日 (日) 04:20 (UTC) :::: 我觉得只要是个非当事用户就可以了,因为终止的条件已经明确规定了,不必非要管理员或者监管员。--[[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2日 (日) 04:38 (UTC) ::::: 我覺得還是交由較具權威者認定比較好,若任何普通編者皆能自行認定解任案的有效性而宣告取消或中止,可能出現各種「代理人」現象或爭議較大的取消或中止操作。維持現行任何人皆能提出異議的門檻即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2日 (日) 04:41 (UTC) :::因为很多人对文本的细节提出了一定的意见,这个修正案也被编辑过,不过当前并没有违背提案的原意,无非是一些措辞有变动罢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3日 (一) 01:39 (UTC) ::::謝謝勇於開啓本討論,非投票,但仍要有穩定的草案,才容易成立。--[[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5日 (三) 03:25 (UTC) :::::{{ping|Hat600|Midleading|Shizhao}}樓上有很多支持一案,但又有分別次段落。請問下一步?--[[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30日 (四) 01:57 (UTC) ::::::[[User:Gzdavidwong|Gzdavidwong]]、[[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提出的意見還未反映到修正案中,還需継續討論。--[[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02:54 (UTC) :::::::其實我一開始沒有意見,真的只是來提問的(笑),但我感覺這事情折騰實在太久了——所以我寫了一個草案,請各位閱覽給些意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15:27 (UTC) ===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2]] === 2022年7月9日'''更新''':調整和整合部分內容,請以更新後的草案文本進行探討。--[[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5 (UTC) 2022年7月28日'''更新''':审视再三,谨考量表达比例、规模比例以及考虑到前置有“无重大争议和异议”时,适当下调“取消投票”门槛。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8:33 (UTC) 2022年8月16日'''更新''':为兼顾公平与效率计,并同时认为在允许管理员有效行使其“代权”的同时'''仍应以执行社群共识为最大前提''',吸取其他同好的一些意见精神,再次做了调整。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33 (UTC)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2}} ==== 關於此修正案的說明 ==== :1.我上次只是來提問,但是蒙Midleading君在討論串中提及在下之“意見”,因此又細細閱覽各位高見,覺得社群實在是有必要就此事早日塵埃落定。 :2.我一直覺得各位在沒有有效梳理邏輯和整合各方意見的全面成文草稿下進行的爭論,除了長長的討論串以外很難總結有效信息;而在尋求單一條文的修改的過程中,在下又有了些'''對其他條文的看法''',為避免“頭痛醫頭”式的糾纏,因此發表長篇廢話。我仍舊不喜歡人事案,不過實在是不吐不快,如果有哪位同好覺得我這是OOC,我也只好說句抱歉了(摔) :3.在下的草案'''嘗試'''整合了原有條文和Yinyue200君、Longway22君和Gzdavidwong君等各位同好在上面提出的意見,如有未被整合進去或整合不到位的高見,又或者是我自己的“私貨”不甚合衆意之處,理當由在下負責。 :4.以下僅就各處修改之動機作一簡要說明,以便諸君撻伐: ::(1)“先溝通”部分:此前就有關溝通的時間節點在Jusjih君、Zhxy 519君和Gzdavidwong君之間甚至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在在下看來'''充滿負氣'''的——爭論,是以認為應當劃出明晰的時間界線,以杜絕不必要的紛爭,也在日後的實際提案流程中給予爭議各方平心靜氣的機會。(時間給得也許偏長,但文庫的歲月似乎比外邊是要慢一些233或許可以調整為48小時?) ::(2)“提案”部分:沒有大的修改,僅明晰發起提案時需要通知的對象。 ::(3)“聯署”與“答辯”部分:首先,聯署既然已達門檻,恐不必等待到7日截止。原條文“答辯、反駁、再答辯”的時間分段過細,也像是把答辯雙方束縛在不自由的時間環境下,因此在下不以為此處之區分有何必要,因此仍整合成同一時間段。既然作出這樣的調整,那麼答辯與聯署的時間自然應該分離。雖然也許會有朋友覺得這樣戰線拖得很長,但一則在聯署處實際上未必真等到7天才聯署成功,二則聯署未到門檻時,連提案都有可能胎死腹中,那麼是要讓人答辯什麼呢? ::(4)“取消投票”部分:此前的“提前中止”或者“中止”修改案,在下深認同其本意,但總覺得時間和流程邏輯上說不通(在下前已有述,不贅),是以作此修改,即將此“取消”或“中止”局限在:①明顯使提案不能成立;②相對的高門檻(6人,是解任提案通過聯署門檻的兩倍;其中要有兩名非當事管理員,因應如今本地各管理員之現狀和避免社群進一步分裂,這一設置實有必要)等條件下才能取消投票。 ::這樣是為了: :::①避免管理員在小社群的本地現狀下掌握過大權力;②得以合理地及時處理一些不合規的解任提請,避免太明顯站不住腳的提案也被提交審議;③保證這樣的“取消投票”只是在極少數情況下才能實現,從而避免無休止的“取消戰”,也保證多數申請在正常流程下能進入投票流程,以眾意決定。 ::至於在前述基礎上的開始投票後的提前中止,我認為是沒有必要的——一個已經經過了聯署門檻而未被提前取消的投票,是合規的投票,為什麼要提前中止呢? ::(5)“投票”、“解任共識”、“再任”部分:沒有修改。 ::(6)“其他規定”部分:這部分我把一些來自各方面的有益意見整合在了一起,列成數項,此處不贅。 :以上滿紙荒唐言(其實在下認為除了爭議核心點的“中止”以外,修改並不多)請諸君酌處,在下非常歡迎高見,祝編安。--[[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15:50 (UTC) ::我對閣下表示感謝,也先提三點。 ::1.即其他規定3,說明書是什麼東西?這一段語氣風格突兀,而第四點所謂見證人更是未曾見任何維基項目上有事務執行需要的。請閣下考慮。 ::2.本站6名管理員,4個人算活躍吧。那麼如這次Jusjih只要同時發動對兩個對立管理員的罷免,今後除了被投票,除非無助的善意推定社群眼睛非常雪亮,什麼也做不了了。閣下至這裡還要6個人贊成,我認為不妥。 ::3.即便有這麼一個規則,我這次感受最無語的,是“溝通無效”的濫用。溝通無效的定義算是不需要寫入規則的默認共識,中文維基百科的實踐已經表明這應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但這次Jusjih發起,而Midleading居然贊成說:你認不認錯,不認錯就是溝通無效。這是非常惡劣的態度,根本不算溝通。我希望閣下能認知這一點,歡迎閣下的意見。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3日 (日) 02:34 (UTC) :::谨回复如下: :::1、我认为这个“说明书”其实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我更愿意把它理解为一个'''格式化的程序标识或说明'''。我愿意就这里说明一下,当然这说明或许未符合[[User:Longway22]]君的本意而可能是我的“私意”或“私货”,但我认为他的本意和出发点都是好的。 :::首先,“沟通-提案-联署”这个流程中需要'''明确标识''':1、提名人(可能是沟通当事人);2、提案解任理由;3、解任理据;4、联署人,等等。作为一个对比参考,我看了近几次的百科方面的解任申请(我想以阁下的立场,应当也会认为百科的流程是相对完善的吧?——另请其他朋友注意,我并未打算照搬或者“被太上皇”任何事,像我前面说的,这仅仅算是一个对比参考),以那边的[[:w:Wikipedia:管理員解任投票/蟲蟲飛|最近一次]]为例,里面也是有这些内容的吧?这些内容对比“其他规定/3”,是一一对应的。 :::再来,“答辩”流程,我的正文里有说(这是援用现有的文辞),需要'''整理成文'''。整理者的署名、简要移动说明(而不仅仅是突然被加小标题“放逐”到话题的末端,这一点我想在下应当还是有些体会)我想还是需要的;自然,这些动作不需要见证或副署人的时候,也就没有这方面的必要了——这一点上,我并不反对对“其他规定/3”言辞上的修订。 :::最后,“投票-(取消投票)-共识”流程中需要的'''明确标识''':1、取消投票的提案人/解任共识的(执行)決定者;2、执行内容;3、理据;4、取消投票的支持者/解任共识的支持者,等等——这我就不赘述了。 :::我觉得不少人支持这个“说明书”的原因,其实未必是说要有一封“书”,而是反映出很多用户'''希望在流程上有更清晰的标识和严密的程序''',这应该说是值得被重视的——自然,言辞上可以再斟酌,这要请大家来帮助。 :::2、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三角形式的对立关系?我的看法是,如果真的出现这种三角对立的情况,那么确实是应该由'''众意'''来决定各位的去留的。因为三角对立的话,那么几乎可以认为文库的日常程序与工作将严重受限于诸位的争端,这种情况下,历经投票流程的所有前期流程仍不能沟通时,交由众意决定是妥当合理的,因为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控制各位不陷入争端了——而这时在取消流程中设置高门槛的“众意”是必要的,因为它将避免无休止的“取消战”而使得善意推定的社群得以顺利行使自己的权限。——而且这是常规流程,要真的“失控”,也还有紧急流程。 :::3、我不愿意评价至少目前相对被搁置的现实争议——就像我理论上支持对争端双方的双向禁制互动一样,有时候陷身于现实的泥潭中并不有利于规则制定,这不是说要脱离现实,而是不要让现实偏差'''过于'''影响逻辑。我认同阁下所见,沟通无效一般是“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但是“答不对题”甚至“沟通无效”本身就是一个很主观的认知,因此我认为在这边下手最终是没用的——因为流程虽都是善意推定,而现实未必如此。事实上,'''就算是'''百科规则,依然不能避免主观认知差异而仍旧提案申请解任的情况。基于这种情况下,后续的各种流程上可能导致的终止流程,包括“其他规定/1”就有了必要性——它起码是程序上的一个'''兜底''',即一事不再审。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04:43 (UTC) ::雪莉的这份修正案考虑的非常全面,我是{{支持}}的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0:58 (UTC) :::我同意“溝通無效”本身就是一個主觀的判定,認不認錯也不能代表是否屬於溝通無效。我傾向認為現在這種情況本身就是一種“溝通無效”的狀態,例如Zhxy 519要求Jusjih對其撒謊作出說明,Jusjih要求Zhxy 519對其違反避嫌作出說明,但是到現在都沒有一個解釋。如果以管理員還在發言就不屬於溝通無效的理由快速終止任意管理員解任投票的話,相當於只有不活躍管理員可被提出解任投票,這樣下去的話,最終只能靠[[votewiki:|安全投票]]收拾殘局。管理員解任是否通過要靠所有合資格用戶進行投票,不是由某個委員會仲裁,只要不存在惡意拉票和灌票,就應該根據投票結果作出決定。--[[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3:12 (UTC) ::::本人早於去年就[[Wikisource:写字间/存档/2021#2021年5月29日Zhxy 519禁封用戶妥善否|在此]]做出回應,而不甚活躍的管理員達師也早已[[Wikisource:管理员/除名存档#反對除名 Oppose removal 2|發表意見]],不贊成所謂避嫌。Midleading不做好功課就來發言的行為欠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我贊成閣下堅持確立一事不再審的原則,也認為全文仍有大量需要修改之處;但我更覺得即使規則確立,需要閣下這樣的人予以監督實行,不然在本文庫有法不依的情況無法解決。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7:14 (UTC) :::::首先,我倒认为[[User:Midleading|Midleading]]君的说法更多地是在反映一个现实状况,即双方的认知差异导致了沟通无效的实际状况。自然也许他在这部分的表述有可斟酌之处,但是我认为他的本意仍指向了这次修订的目标——流程(尤其是取消投票的流程)的规范化。今天的局面是由多方面的原因构成的,我并不天真到以为调整规则便可万事大吉,也认为“陷身于现实的泥潭中并不有利于规则制定”;但规则虽不是唯一的诱因,但至少是一个我们现阶段可调整的诱因,因而我提出这样的草案。至于如何解决包含阁下所言在内的存在的各种可能情况,是要依靠'''各位的冷静'''和'''可执行与细致的规则''',在下并算不得什么。--[[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20:22 (UTC) ::::::閣下此時不需要判斷我給的理據是否正確,只請思考一下,我能給出一個解釋,對方卻連「答不對題」這樣的理由都從未提過,從程序來講,這到底符不符合閣下也認同的「溝通無效」內容?如果不屬於,閣下認同的究極版「溝通無效」又是什麼呢? ::::::閣下對「主觀」頗有排斥,但一者主觀不等於錯,二者閣下所認為的「各位的冷靜」未嘗不是一種主觀認定。「主觀」的言行,至少是可以先討論對錯的吧?不經過討論就開投票的做法即便百科我也非常反感,所謂眾意一不小心就會變成霸凌,請三思。 ::::::閣下上次的發言3,認為依然不能避免,我要說這不是全部。比如[[W:Wikipedia:互助客栈/其他/存档/2018年6月#提請解任User:Shizhao|這裡]]。這固然有其他管理人員出手的因素,但也是有其他用戶出來直言的結果。閣下不願牽扯入局本身,但是明顯的正義如果沒有人出來做,那麼我也會像當初瓜皮仔的感歎那樣,對沒有正義的文庫社群失望透頂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4日 (一) 19:12 (UTC) :::::::那阁下是不是认为要在修正案加入“开始投票前必须讨论是否已经沟通无效,没有讨论结果就开始投票属于霸凌”?之前Jusjih开始投票前也确实发起了这样的讨论,只是还没有深入讨论阁下是否做错了什么就跳到了Jusjih撒谎的话题上。[[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4日 (一) 23:09 (UTC) ::::::::我也曾告知閣下Jusjih最初的留言連溝通都不是,閣下卻公然枉顧了。“各位的冷静”在閣下身上我當時沒有看到,今後能否,我也沒有信心。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5日 (二) 01:43 (UTC) :::::::{{ping|Zhxy 519}}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好了,我觉得“沟通有/无效”就像是民法中的“感情破裂”——它就是一个由头,不是别的。一方也许认为感情没有破裂,但你无法阻止其他方认为感情破裂,因此民法上允许你以感情破裂为理由来提出离婚申请,也同样允许你以感情没破裂为理由来不同意离婚——但起码任何人以此为理由来提出这个申请的权利应该得到尊重。我们也很难去给感情破裂下一个绝对客观的排他性定义:你当然可以像民法那样去列出一些确实能印证感情破裂的例子,这些例子是相对受大家认可的“默认共识”;但即使如此,这些例子到最后也还是会加上“导致情感破裂的其他情形”这一条。要验证是否“沟通无效”,只能是逐案分析,无法绝对地定义化。就诸位的案件而论,我前面也已经说过了,这是“'''双方的'''认知差异导致了沟通无效”,也就是你认为你对他沟通无效和他认为他对你沟通无效的两者叠加——就像感情破裂,既有双向的破裂,也有单向的破裂或不破裂,但这些单向的破裂和不破裂叠加起来之后,事实上还是'''总体破裂'''——双向沟通无效。 :::::::也由于此,我不知道阁下为什么认为我“對「主觀」頗有排斥”——我要是对主观有排斥,就不会把这个主观的词语用在我的草案中了。主观确实不等于错——但也不必然都对,正因为此,我们才尝试去给主观定义的“沟通无效”施加客观的约束和管制,避免它成为滥用的由头——但这个管制一定是有限度的,至少用它来作为一个提案的依据这一点权利是不应该被限制的。而提案也不意味着投票就开始了,从提案到投票中有相应的争取联署以及答辩的时间,这些时间都是用于讨论的,而并非阁下所说的“不经过讨论”——事实上讨论的空间显然比这个还要广,在提案开始之前难道就没有讨论了吗?如果真没有讨论过就提案或者提案后没有有效讨论过,我想这个提案被提出来了也得不到支持的,而且也是触发了草案中可以提案“取消投票”的各类事由的。 :::::::至于众意的问题,众意当然不会是完美无缺的,但在现有的框架里,不用众意来裁决,又该用什么来裁决呢?而且我们并不是没有设定挽救众意可能发生的错误的机会,从取消投票到紧急求助的这些规则制定就是为了这一点,如果想要做得更好,我们是要去完善这些规则,而不是无视这些规则和它们存在的漏洞。——但这些规则肯定无法做到永远地完美无缺,所以我说“规则...不能避免...提案申请解任的情况”,事实上在阁下举的例子中同样如是的,此时不靠众意来挽救,又要靠什么挽救呢?而这些众意,难道又是无规则地表达和行使的吗?在下今天在这里长篇废话,恰恰是众意中很小的一部分,说明了在下仍愿意表态来希望尽力调整当前的局面;而阁下说我“不愿牵扯”我也甘之如饴,因为这同样是我在行使选择表态或不表态的正当权利的一种体现。 :::::::最后我还是想说一句:至少我此刻入局,只是为了调整更合理的规则'''这一件事'''而来,我身上并没有同时解决几十个问题的能力——我想诸位也是这样。所以如果有就草案的'''具体'''建议或意见,仍请阁下指正。--[[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04:11 (UTC) ::::::::插句話,我好像沒看到閣下提案中有“主觀”的字眼。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5日 (二) 05:30 (UTC) :::::::::提案里没有,不过我给阁下的回复里有,我想Zhxy 519君指的是这里?于是据此回答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06:01 (UTC) ::::::::這麼打比方很有意思,不過閣下要知道在本站後果卻不是「離婚」那麼簡單,而是接近於「剝奪子女撫養權探視權」一樣嚴重。涉及到這樣的部分,我就不能贊同閣下簡單歸咎於「雙方認知差異」而算作溝通無效了。很簡單,從我過去所處情形的角度,應對對方無理取鬧而已經提出了足夠的解釋,那麼對方就是鬧上加鬧而足以關閉了。我想說民法上法院都不會受理這種所謂原告,維基上就更不應該拿來浪費眾人時間。 ::::::::我認為話題不要扯遠,所以認為一,如瓜皮仔所說,溝通無效的定義不必明文強調,但應該在這裡重新達成共識。二,條文本身,我想再與閣下探討一下。比如百科原案說提請需48小時,閣下版本為何選用72小時?再如百科原案內容直接表示原因如果證實不成立,解任案就不成立;閣下的修正稿也不予採納為何? ::::::::最後表達一下本人的基準,本站除了版權規定嚴格之外,考慮參與者數,基本不贊成各種規則比百科更複雜。繼續歡迎閣下意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20:27 (UTC) :::::::::管理员被解任的结局是属于“离婚”还是“剥夺权利”?我想每个人会有'''不同的看法'''。“认知差异”是中性词,任何的沟通无效难道不是都反映出沟通双方对某件事认知不同吗?我还没有见过认知统一而沟通无效的;因此这“归咎”是否过于“简单”,也许旁观者清。至于有关法院是否受理的问题,阁下讲得很好,但就像阁下所言,受理与否是'''“法院”'''的事情——而不会是当事人的事情。 :::::::::我很高兴阁下愿意回到具体条文的讨论上来。谨就阁下的意见进行回复: :::::::::一、“沟通无效”的定义确实不必明文强调——恐怕也无法明文强调,就像我所言,“沟通无效”只是提案由头,就像“感情破裂”一样,在提交离婚申请或诉讼之后,终归要看证据——而证据需要逐案审定,不是划一。沟通无效的定义之“达成共识”,到底能不能达到某些效果,还是说仅仅成为了限制提案的一道壁垒,我持怀疑态度——不是认为不该有合理的壁垒,而是认为合理的壁垒不是设在此处而应该设在'''“取消投票”'''那里,是由对证据的审定决定而不是由对概念的审定决定。 :::::::::二、我没有打算过照搬什么方案——也没有想过一定不要参考什么方案。“洞中岁月长”,在处事节奏并不快的本地,时间做'''适当放宽'''是合理的事——当然,如果'''多数人'''认为一定该按48小时,我不会坚持。 :::::::::三、至于“原因如果證實不成立,解任案就不成立”一句,我记得百科的原文是“如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可视作申请无效”。“视作”就需要被审视,也需要经过适当流程被宣告无效。这个流程,在“取消投票”里有。我欢迎就具体的流程(包括)门槛进行商榷,包括上面GZDavidwong君也与我就这个门槛有过讨论;当然,最终这个门槛如何定,还要收集各位意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2:40 (UTC) ::::::::::表示原则上赞成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成立不能作为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和快速关闭管理员解任案的唯一理由。除非在修正案中明确加上“开始投票前必须讨论是否已经沟通无效,没有讨论结果就开始投票属于霸凌且无效”和“溝通無效的情形僅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并获得社群投票通过,否则我反对这种企图蒙混过关的行为。--[[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4:05 (UTC) :::::::::::閣下這麼說看來倒是同意的。既然從我到銀色雪莉都認為不必也不能明文化,只要這裡達成共識,並不需要甚麼事情都社群投票。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6日 (三) 04:27 (UTC) ::::::::::::但我并不认为“达成共识”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我始终的看法是:“沟通无效”是主观看法,是提出提案的由头,不建议对它作任何定义上的限制,否则会变成对于提案权的不恰当压制——而“达成共识”可能就有“定义上的限制”被包括在内。我最多仅能接受对它作出例举性的说明,而不能接受对它进行概括性的排他说明;而什么样的例举性说明能够为大家接受,则需要进一步<del>共识</del>商讨并最终'''作为方案细节'''通过投票决定是否落实。(简单一点讲,你可以举例出某几种大家普遍接受的情况属于“沟通无效”,但'''绝不能声称仅有'''某几种情况属于“沟通无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4:32 (UTC) :::::::::::::中文維基百科上“溝通無效”的形成也是多年實踐得來的,閣下稱之為舉例也無可厚非。問題在於“各位的冷靜”幾乎不復存在,逼得我非要出來把它說得很清楚,這就很無語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6日 (三) 04:46 (UTC) ::::::::::::::我想“冷静”对各位,包括在下,都是时常适用的一个词。 ::::::::::::::另,阁下所举的“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自然是很好的例子'''之一'''。 ::::::::::::::我也对[[User:Midleading|Midleading]]阁下所说的“'''‘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成立’''',不能作为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和快速关闭管理员解任案的唯一理由”深表认同(希望我没有错误断句阁下的语句)——Midleading阁下认为现有草案中的说法是否足够表达阁下的看法?(即“取消投票”中的“被提案解任的管理員不得參與此(取消投票)提案”这一句,是否足够?至于阁下担忧的“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我认为无论是原案和草案,应该都没有漏洞会导致“提案被'''拒绝提出'''”了)如果尚有不足,请阁下分享是否有更好的文辞表述(自然,在下也同时请各位同好指点)。又及:我这样有没有@到阁下?我对维基的提醒回复功能真的是...不太抱希望。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5:05 (UTC)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想要不通过投票而只是通过讨论达成的关于“沟通无效”的共识,我认为可能就是所谓百科里的“僅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这是一个限制性的而不是列举性的条件,也只有在这种限制性的条件下才能得出Jusjih滥用沟通无效的结论。而我反对的就是对“沟通无效”作出一种限制性的规定,所以Jusjih滥用沟通无效这个关闭提案的理由是不能成立的。原案和草案都明确了只有沟通无效的情况下才可以发起取消管理员权限的投票。注意这里说的是发起投票,不是提出提案,所以当事管理员即使认为沟通无效不能成立,也不应该清空提案页面,不过仍然建议进一步明确这一点,因为仍然有可能因为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能成立导致不能进入投票阶段。最后我有个疑惑,就是所谓“為了防止一案多審,除非有新證據出現,否則不得就同一事件重覆提起解任。”这里是否包括之前在旧的方针下被快速关闭的提案?--[[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6:03 (UTC) ::::::::::::::::一、也许请你注意我的引文,没有“仅限于”,这就说明了我是在把“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当成一个列举性的条件'''的立场上。而从[[User:Gzdavidwong|Gzdavidwong]]君的“閣下稱之為舉例也無可厚非”的回复来看,'''也许'''他对这一点并不反对——当然这需要他本人来回复;而我则再次清晰地申明我个人的立场。 ::::::::::::::::二、我注意到阁下就“提出提案”和“发起投票”的词句所提出的说法。我的看法是:自提案提出起,想要在进入正式投票流程前取消投票,均需遵守“取消投票”的流程要求——简而言之,“提案”是“发起投票”的第一步,即时受到“取消投票”流程的约束。就此,我建议把相关表述修改成(斜体字为修改处): ::::::::::::::::{{quote|'''取消投票'''<br>任何用戶''自解任投票提案提出起至''開始正式投票前,可提出取消投票的客觀事由。''在此期间,''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 ::::::::::::::::三、我想请阁下指明,阁下所指的同一事件,是指此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还是指“提案被快速关闭”这件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7:25 (UTC) :::::::::::::::::这里确实有阁下所言两类事件,一类是此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一类是提案被快速关闭以及随后在元维基发生的事件,只有前者被作为理由提出过解任提案,有可能让人将“不得就同一事件重覆提起解任”误解为不得在解任提案中重复引用之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在这里,旧的提案如果被当事管理员自己快速关闭会导致新证据的出现,如果被中立管理员关闭,那么提案的关闭本身不会导致新证据的出现。我支持只有出现了新证据才能重新提交新提案,同时认为在新提案中可以重新引用过去的提案中提及过的事件,而并非只能对新证据进行讨论,反对将一事不再审原则误解为只要某证据被之前的提案引用过,就不得在今后的提案中重新引用。--[[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8:14 (UTC) ::::::::::::::::::我現在看不太懂,是還要算前帳,還是只修規則?算前帳的話Zhxy有他的一番說辭,還未見Midleading能駁斥的;只修規則我認為也走的有點遠了,想定出太多其它維基計劃上根本沒有的細節,這算一朝被蛇咬?我還是那句話,對於溝通無效的定義,我也是被迫出來說的,因為實在是有人可能真糊塗,有人可能裝糊塗。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7日 (四) 03:36 (UTC) :::::::::::::::::::{{ping|Midleading}}就阁下所言,似乎应该将“同一事件”的概念细化。我不赞成关于一个人的所有问题都称为“一个事件”:我认为新证据只有在与旧案中心事件直接关联时,才允许作为旧案的新证据提出并重启旧案,此时允许重提旧事;但如果新证据与旧案中心事件并无直接关联时,应该作为新案提出,而不应该东拉西扯把无关的其他内容扯进去。不知道阁下以为如何。 :::::::::::::::::::{{ping|Gzdavidwong}}仅就阁下关于“只修规则”部分想向阁下了解:请指出“其它維基計劃上根本沒有的細節”——说实在,讨论过程中涌现更多细节与文辞上的调整不是坏事,毕竟各计划也是基于其社群本地的具体实践而产生其方针指引,在'''讨论'''阶段过于自我设限有时并非好事。我当前主要仍着眼于只修规则,还请在讨论规则本身时不过分陷于——不是不陷于——现实的泥潭。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07:50 (UTC) ::::::::::::::::::::簡單例子就是我最開始提出的:其他規定3。這段是誰寫的,我們都知道。一如之前修改時硬塞入的“附則”一樣,突兀而可行性低。且不說我本人,Zhxy每次行動,也是會給理由的,非要弄成“說明書”還要“見證人”這些,沒有維基項目會規定如此——中文維基百科就沒有。要求刪除這一段。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7日 (四) 14:24 (UTC) :::::::::::::::::::::同意[[User:Gzdavidwong|瓜皮仔]]所言其他規定3可行性低而且未見於其他維基項目,建議簡化或刪除,但這不等同於執行程序不需要任何理由。至於要不要算前帳這一條修改意見,我只是想表明在有爭議時防止一案多審這一條不應該用於限制和阻止提案進行正常的討論,就跟只有溝通無效時才可以發起投票這一原則不應用於限制未滿足提前取消條件的提案進入投票一樣。但是這不代表我想要駁斥Zhxy的說法或者算前帳,其實某种程度上我贊成[[User:Zhxy 519|Zhxy 519]]在[[User talk:Jusjih]]提出的“封禁用戶從來沒有強制和其他管理員事先溝通一說,何來污點?”。我反對的只是[[User:Zhxy 519|Zhxy 519]]沒有把這些本來有一些道理的東西解釋清楚,卻屢次阻撓維基文庫中的根據正常流程發起的投票而不提出建設性意見。--[[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15:05 (UTC) :::::::::::::::::::::其实我不时也看不懂这位朋友的文字233——不过我不认为这可以意味着基于“某段内容是谁写的”而去对任何言论进行评论(我与这位朋友不时也有争论,所以我的这个观点并非要为谁背书,请知悉——推定善意)。当然我仍然'''赞成简化或改写'''(删除大可不必);重点在于这段话“反映出很多用户'''希望在流程上有更清晰的标识和严密的程序'''”(我又大言不惭引用自己的话了),诸位应当意识到这一点。 :::::::::::::::::::::{{ping|Midleading}}关于阁下的看法,那就把草案改成这样好了: :::::::::::::::::::::{{quote|解任投票案因遭提前取消或投票未达门槛等原因而宣告不成立后,又发现'''新的'''与原案所涉事件'''直接关联'''的证据的,可'''基于原案'''再次提出解任;除此以外,为避免一案多审,不接受就同一事件重复提起解任。}} :::::::::::::::::::::阁下觉得这样是否足以填补可能的漏洞?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15:38 (UTC) 討論似乎已經太長,無法直接回覆銀色雪莉的最新留言,所以重開一行。如果認為我沒有解釋清楚,那麼討論就夠了,我沒有義務提出「建設性」意見,我只有努力維持正義的義務,Jusjih也從來不是什麼正常流程。回來我關注的條文,48也好72也好倒不差24個小時;「視作無效」處,沒有「流程」不代表這一句就不能寫吧。再有既然一事不再審那裡既然準備引入,百科提出的半年不得再提案的條文,為何不一起引入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21:47 (UTC) :一、建设性意见未必是要阁下详细提案,但正如阁下所言,应该在讨论中解释清楚,然后得以体现到内文中,否则会变成高来高去;正如Gzdavidwong君所言,“审核内文”事关重要。 :二、在现有草案中使投票不成立的方式应该只有两种,一种是提前取消,一种是投票不到门槛,哪一种都需要流程。百科的“如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可视作申请无效”这一句话中的“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这句话我是认为已经包含在了草案“提前取消”中的“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和“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这两句当中,因此似乎没有另外列出的必要。 :三、我不认为那是适合本地的条文——一旦解任失败后被解任者无论如何均获得6个月的保护期(尽管紧急解任仍可使用),这不像是一个平衡的条文。草案(及草案的新增修改)应该已经明确多数情况下不允许就同一事件重复解任,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这时是否需要引入其他'''明显基于彼本地而非此本地的实践'''而制定的条文,我相当质疑。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5:20 (UTC) ::1. 我認為我已經解釋,如果覺得不清楚,為了避免「高來高去」,閣下雖當時未參與,想進一步討論仍可就具體行為具體提出。 ::2. 好……吧,也不算非常重點。 ::3. 不平衡嗎?至少是給雙方一個冷靜期。而目前實踐則證明,「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如果本次不是我以當事管理員身份,類似的安排可以說是無效的,未來如果再玩同時罷免兩個管理員的把戲,恐怕根本沒有可信的管理員出來中止,只能流向投票似的「眾意」,而不是真看證據這些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17:53 (UTC) :::就第三點,“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的主語是'''草案''',草案與原案的安排已有不少分別,因此基於舊事判斷這一安排有效與否顯然是不合理的——此外,我並不認同“以當事管理員身份”可以關閉涉事提案,但鑒於原案未曾清楚說明,因此我不表示意見;而現在草案之其中之一的目的,便是明確排除這一點的可能性。至於有關“罷免兩個管理員”等推演,我前面有回覆過Gzdavidwong君(在第一次回覆的第二點),恕不贅。如果閣下對中止門檻過高(是門檻'''過高'''而不是門檻'''高''')表示憂慮,基於合理考慮我已在條文中作了適當調整——但是,這不代表我認為“投票似的「眾意」”就必然等同於“不看證據”——這樣說來,投票選管理員也是隨意的“眾意”,沒人看表現了?這樣的類比明顯是不當的,因此我堅持即便門檻作出一定調整時,仍然保留“取消投票”中需要非管理員的用戶的聯署的部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2 (UTC) :聲明:2022年7月9日'''更新''':調整和整合部分內容,請以更新後的草案文本進行探討。--[[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5 (UTC) ::這裡我說的更明確一點,中文項目管理員講理扛不住「抗議」的風氣在國際社群我還沒見過,當事管理員可以考慮避嫌,但明顯的擾亂破壞即使當事管理員也不需要忌諱出手,就如我已經舉過的管理員達師[[Wikisource:管理员/除名存档#反對除名 Oppose removal 2|發表的意見]]一樣。一句話,明確限制當事管理員的條文我也表示反對。 ::另外,我提議廢止「再任」一段。最終決定權仍在Meta,meta不予理睬即使本站通過罷免也沒有用,這一段就變得冗餘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1:18 (UTC) :::[[Wikisource:管理员#避嫌|避嫌]]是本地现有指引,当然有例外情况,但仍然有诸多限制,而并非可以全然随意走到天平的另一端。既然不少同好喜欢引用百科,那我就引用[[:w:Wikipedia:管理員的離任#通过解任投票除权|这一句]]好了:{{quote|滥提、不符合假定善意、违反维基方针、礼仪、讨论程序之解任提请,皆可经'''非当事'''管理员或行政员取消或中止。}} :::这难道也要说是“明确限制当事管理员”?在下恐怕'''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再任”那一段,按上一段回复的老规矩,我[[:w:Wikipedia:管理員的離任#通过解任投票除权|引用一下百科]]得了:{{quote|被取消管理人员资格的用户仍然可以再次申请、被选为管理员。}} :::看来解任指引中无疑仍应该有关于再任的规定对不对?结合阁下的说法,那么: :::{{quote|'''再任'''<br>被解任者就解任进行申訴的权利,仅限于被紧急除权的前提下行使。因此,通过解任投票方式而最终被取消管理员资格的用户,虽可以重新申请并通过[[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选举]]再次出任管理员,但不能经申诉而快速再任管理员。}} :::把原“再任”段修改为这样好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9日 (六) 05:51 (UTC) ::::原百科的確沒有「明確」,但是閣下的修正案有當事管理員不能參與提案一句。如果閣下把百科版本替換過來,我就不會繼續反對。 ::::我看閣下似乎在另一處加入不能同時提報兩名管理員這樣的提法,我表示感謝。不過我仍然擔憂最糟糕的情況,即有人出來不顧常識地濫提,但一直不發言的所謂「非當事」管理員拒絕出手阻止,反而認定彼方的胡言亂語是「有效的常識溝通」,不論別人如何解釋。今次發生過一次,我真的對條文的作用表示悲觀,因為不顧常識真的很難阻止。 ::::我是百科原條文看的不細了,但是百科原條文既然如此,不夠嗎?刻意強調太多顯得太有針對性了,我認為就留著百科條文短短一句話就夠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0日 (日) 01:15 (UTC) :::::我倒是认为百科很清晰说出了得由'''非当事'''管理员提议中止;我觉得这个就是一个条文上可能的漏洞,但是这个漏洞在大家有相关未具文共识的时候也许不那么显眼,而如今出现了显眼的情况,那么就不得不在文字上作明晰的定义。我要指出的是,我翻查了百科的无效化解任提请(近十年吧,再往上的那些远古痕迹我也没有翻了),还没有出现过由当时管理员自行关闭提案的。希望阁下明白这并非存在针对性,就算是针对性,也并非针对个人而是针对这种规则失效的情况。 :::::至于条文的作用,这似乎是一个永恒的难题,在下并无三头六臂,所能做的,是尽量修补条文而已。 :::::“再任”这个部分,其实只是梳理清楚了哪种情况是透过哪种方式来实现可能的复权,倒不至于有针对性吧...在下是一个“鸡毛蒜皮”的人,还是愿意说得详细一些——对于能说得详细的东西而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0日 (日) 03:55 (UTC) ::::::我承認百科歷史上的確沒有,但是目前文庫的規則允許。因此修改如果大致按照百科來,也不必要加入太針對性的內容。 ::::::既然願意說得詳細,那麼我再舉一處,[[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2021年|更早版本]]對於再任,並沒有限定於緊急除權,而是所有情況,改成現在限於緊急除權,並沒有解釋說明。我仍然認為百科的一句話更加簡單明了,但閣下如果堅持,請考慮是否要限定於緊急除權者。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1日 (一) 18:03 (UTC) :::::::{{ping|Zhxy 519}}不知何故不能直接回复阁下?我是这么看的:我必须申明我从来没有打算“按照百科”或“不按照百科”,无疑百科是可供参考的经验——之一,但不会是照搬,还是根据本地的情况做出相应调整。既然百科在实际操作中也已经形成了由非当事管理员执行相关操作的惯例,那么有鉴于文库的实际情况,用文字把这一点落实下来也并无不可。我还是那句话,百科与文库这两句话表达不同,但精神是一致的,所以这个表达其实相对来说是小事。 :::::::有关“再任”的部分,我想阁下所指的实际上是当中有关“申诉”的安排。“申诉”分为'''向社群'''申诉和'''向元维基'''申诉两类,我的看法是:紧急除权的情况下的两类申诉均已透过已有的不在本次修正案讨论范围内的[[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緊急除权]]下有明确规定,就不必论。'''问题是,由社群投票通过的解任''',“向社群申诉”鉴于草案中已有足够长度的联署期和答辩期,这可以不需要了,但“向元维基申诉”这一点'''是否应该恢复''',需要请各位发表更多意见来整合,在下未敢擅动(同时也是由于在下对元维基并不熟悉的关系)。——不过我个人认为有跟没有似乎都很平衡,也说得通,所以还是要看众意。同时,“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这是我所认同的,现案或草案也没有对这个做任何限制(除非他连一般程序都不能通过),所以我想这方面问题不大。--[[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2日 (二) 07:52 (UTC) ::::::::如果精神是一樣的,請恕在下重複上文已表達過的個人準則:不贊成規則比百科更複雜。 ::::::::我倒不要求「恢復」,因為這個是本地社群不應也無法限制的。與其這麼麻煩,我們目前的共識還是百科的「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再沒有人提意見就用在目前定稿裡用這一句好了。沒有進一步討論就採用目前共識,這是維基項目常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3日 (三) 17:24 (UTC) :::::::::“复杂”与否,还是要看规则是否适用于本地情况,没有一定要比较他人的道理。至于“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Wikisource:管理员#成為管理員|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就算是在现行的规则中也并没有限制嘛,草案就更没有了,所以这句话直接添加在“再任”里是无妨的;但对于涉及“申诉”这部分,我没有意见,目前也没有修改的打算。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8日 (一) 11:48 (UTC) ::::::::::多日沒有新討論,竟然有些看不懂原來的話了。閣下「沒有意見」的意思是對目前「限於緊急除權」不反對;還是雖然自己無意修改,但不在乎別人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9日 (二) 21:36 (UTC) :::::::::::这么说吧,如果合乎程序的话,我觉得几乎没有理由否定投票通过的解任共识,因此我不认为“申诉”在这个问题上应该发挥任何作用——当然如果这场投票属于“大规模破坏”,要去元维基提报,那是另一回事,但这也不在“申诉”这个词的范围内了。所以我无意修改这个部分——因为我认为它是可以接受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23:04 (UTC) ::::::::::::我對於「申訴」處的觀點,就是閣下雖然認為無用或是可以接受,但是明確寫出來「只能用於」這樣的字眼,未免太有針對性。所以這裡要麼徹底刪掉,要麼不再限制。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5日 (一) 15:34 (UTC) :::::::::::::先说一句:我前面有一个更改的版本,已经没有了“只能用于”,所以我不知道阁下是指什么? :::::::::::::既然阁下也清楚在下的“申诉不应成为延宕或阻挠正常程序和事项下提起并被通过的投票解任共识的工具”这一立场,那么在方案中有相应的规定实属正常。我仍然是那句话,希望阁下明白这并非存在针对性,就算是针对性,也并非针对个人而是针对规则失效的情况加以修补。何况,评价一个规则的标准,是应该在逻辑和公平性这一层面上来评价的。阁下称这太有针对性,但本地社群就内部事务循正常而非紧急流程达成的共识,我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可供“裁决”或“申诉”之处——说句题外话,有不少姊妹项目就这个问题在其当地的本地流程里甚至似乎都没有申诉这么一说。再者,我前面已经提过,如果这样的共识真的是被人骑劫的产物,那么完全可以到元维基提报大规模破坏。如此,在逻辑和公平性上是否尚有不足,还请阁下示下,但“针对性”恕我不知从何而来。本来这样的“申诉”作为走紧急程序而可能有误判甚或骑劫时的一个兜底自然是非常合理,但是经正常流程的解任实在看不到有此必要。 :::::::::::::在此基础上,如果文辞上有人想调动,我可以给出我能接受的方案: :::::::::::::{{quote|'''再任'''<br>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Wikisource:管理员#成為管理員|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因此,通过解任投票方式而被取消管理员资格的用户,可以重新申请并通过[[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选举]]再次出任管理员,但'''不能经申诉'''而快速再任管理员。}} :::::::::::::以上。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07:51 (UTC) ::::::::::::::很久沒來,條文甚麼的你們已經說了很遠,我跟不上了。银色雪莉自己似乎也說沒法解決這樣的問題,但是我覺得還是要貼出來,如果银色雪莉能設身處地,運用智慧最好,不然今後還是死局啦。 ::::::::::::::即:假設银色雪莉為本站管理員,因一次操作被某「老資格管理員」盯上,要银色雪莉解釋。银色雪莉其實已經做出解釋,但對方反駁都沒有,直接不聽不看說「溝通無效」,強行推動下一步罷免程序。不明真相的群眾看到罷免管理員,如找出氣筒一樣不討論,直接拿票解決問題。請問银色雪莉能做什麼? ::::::::::::::諸位還請不要忘了,說來說去那麼多,這裡依然是最大的漏洞。--[[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27日 (三) 13:44 (UTC) :::::::::::::::久违了,祝安。“沟通无效”这事儿的讨论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我还是愿意回答——不敢谈什么“运用智慧”。 :::::::::::::::说实在,'''滑坡'''的推理其实大家都会推,世界上根本没有任何一种规则能够'''绝对'''防守得住假想中的滑坡——无论是现规则、规则草案、百科规则或者是其他任何规则都是。但我们仍应该“尽人事”——否则,就连“听天命”的资格都没有。 :::::::::::::::涉事管理员在进入投票以前在“联署”-“答辩”期间有大量事可做,可自我陈述与辩驳,甚至可以提议(不是提案)因(包括无理强行推动罢免在内的)某一原因而关闭此投票提案。至于“不明真相的群众...不讨论”,我不知道这是阁下的滑坡推论,还是阁下遗忘了我们有答辩期?如果不幸历经常规程序下众意真的被骑劫而成真,我前面说过了,真的可以元维基报大规模破坏走起。 :::::::::::::::以上的可做之事,我想就是在阁下推崇的百科规则当中也不过是这些了,如果阁下认为草案中对比百科(或其他规则)没有保障到(或者说保障不足)涉事管理员的任何一点'''应有的'''权利,不妨提出来。——我再次重申,我非常欢迎对于草案的宝贵意见,上面与各位的愉快探讨中已经有不少各位的意见得到吸收,也期待这样的良性互动得以持续。 :::::::::::::::回答暂时是这些,如有不当之处欢迎指正。但我倒有一个问题想请教的:那就是阁下所提出的这个情境,是否有别的规则可以加以严防死守'''而不损害公平性和理性逻辑''',如有,还请示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7:55 (UTC) ::::::::::::::::笑,我是看閣下能正常溝通,有理有據,才來徵求意見的,怎麼反倒問我了。中文維基百科我也很久沒有活躍,但是之前如WMC肆虐的時候,如果有正常人出來講話,我看連WMC都是自知理虧而走開的。目前本站甚至之前維基詞典,都是有人根本連中文能力都成問題,仍然仗勢壓人。閣下的確給了最終保險方案,但我們已經不止一次經歷,我也累了,需要從開始階段就能節省眾人精力的辦法。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28日 (四) 02:10 (UTC) :::::::::::::::::提问未必是反诘,而是希望收集各方意见,毕竟人总有局限。现实泥潭的问题我之前已经回复过了,此处不赘。确实我也希望能够简化流程——但那应该是建立在逻辑和公平的前提下——在我而言,耗费时日并没有逻辑和公平来得重要。如果仅仅为了节省精力而使用某些方法,也许可能招致另一种滑坡的发生;因此我们必须得在这当中寻找平衡。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05:10 (UTC) ::::::::::::::::::如果我告訴閣下,瓜皮仔這樣的期待恰恰是真正基於邏輯和公平,而耗費時日是真正的不公呢?我看閣下並沒有真正對瓜皮仔做出回應,仍然是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我認為閣下還是應該「設身處地」一番,世間平反冤案、匡扶正義,沒有不是從(至少自認)被害人做調查開始的。如果這裡先「耗費時日」了,我看才能今後不再耗費時日。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22:35 (UTC) :::::::::::::::::::非常赞同阁下所指“如果這裡先「耗費時日」了,我看才能今後不再耗費時日”这句话——这正是我持续参与这一讨论的原因,何况我上面也说过了,耗费时日并没有逻辑和公平来得重要,这本就说明了我的态度。 :::::::::::::::::::不过,对于阁下“置身事外”的评价和“平反冤案没有不是从‘自认被害人’做调查开始的”的看法我是不敢苟同的。 :::::::::::::::::::首先,我是来参与文库管理员解任规则的讨论的,这是事务性讨论而不涉及什么“冤案平反”;自然在这一讨论中我们理当审视历次与解任有关的事件,以求在规则修订中得以填补各类漏洞——但这一点窃以为在下并未做得有什么不足;Gzdavidwong阁下在上面也指出我“给出了最终保险方案”,这至少印证了我在试图修补流程规则上的逻辑和言辞漏洞,并且在上一次回复中我也已经就他的疑问给出了草案程序上的对应处理。这也算“置身事外”与不回应问题的话,那或许我还真是皆醉的世人之一了。 :::::::::::::::::::其次我不得不指出,世间调查一件事,没有不从多角度全面看待问题的,而非仅仅站立在什么人的立场上来看待,这或许才是调查的起手式——但我的事,前面已经说过了,是文库管理员解任规则的修订。祝编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00:49 (UTC) ::::::::::::::::::::然而閣下提到多個角度,卻終究沒有進入此前受害者的角度——角色扮演來體會一下。我不得不指出閣下的最終保險仍是一種不得已情況下鬧得天下大亂的做法,需要我拿出此前元維基的討論嗎?我無意否定閣下的努力,但是恐怕不夠。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13 (UTC) :::::::::::::::::::::我只能说,我提到的多个角度包含平等的各方的角度。元维基的天下大乱此前已经见过就不必了。我们都只能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所以这努力没有什么够不够的——至少我认为当前的方案是可以尽可能应对各类情况的——当然,这个“应对”的程度,不同人的看法自然不同,我在尊重这种差异的同时也现实地认识到没有使所有人都'''绝对'''满意的结果,我只希望能够达至可能'''相对'''满意的结果,就已经是不错的结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20 (UTC) :::::::::::::::::只希望可以點到為止不要持續耗費社羣資源和空間時間,若果本身前設之處在就不是為了尋找衡平的話也就不會有「正常」可期,不求持武,在如此風雨裡既如續寫秉承共議與公義、為釐清雲煙就以砥礪而行邏盡理。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08:01 (UTC) :声明:2022年7月28日'''更新''':审视再三,谨考量表达比例、规模比例以及考虑到前置有“无重大争议和异议”时,适当下调“取消投票”门槛。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8:33 (UTC) ::粗鄙僭越,以下為代社羣及耗費時日約談,投入社羣資源和空間時間之,重審本地約束代權職答特定方向,結擬之暫語 ::先以兩點留問存疑,做本地日後,再思由單一代言不辭時日協約單方當事方之定論, ::搞清楚一點,到底首先是由何代權表象所生之觸地,不單之令社區及社羣之持續對代權存重大爭議和異議,再繁複制阻社區及社羣之行事,進而耗費社區及社羣之; ::再搞清楚一點,所謂「節省辦法」再「翻來覆去」,到底擺在一齊看,矛盾與否。是以留之不著填答。 ::不復提既往個案其身之代權問題,既已車輪有所模糊本身,何以法度限制代權過界干預全程序集事務之問題,但待社羣鑑辨輯識。 ::本地記錄一路下來,越見代權行使工具之門檻函須加高尤要,全無減省卻責之理,畢竟權猛威躍引發之耗費、曠日持久難見制約,如此之故,方有本庫社羣斥費耗理、訂升條令而鑲本庫作業太平,意處示為公益致以眾力有所責當共擔,非妄自虛渺渾泥可有翻弄。 ::但凡本庫親歷鉅岳壓情之社區成員,並非比好特權架勢而求非禮肆虐,僅秉承共議與公義、釐清雲煙,相信群員性恆以砥礪而行邏盡理,求期空間邏公輯平,是以前設之處不復顛倒黑白,悉數川流皆無需他方畏懼。 ::諸君共鑑。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1:16 (UTC) :::久违,祝安。耗费时间比不耗费时间拍脑袋好,这一点,在文库现行方案的弊端中显露无遗。讨论尚未结束——仍未结束——因此我作为此草案的提议者,不得不对阁下高屋建瓴式的“暂时小结”敬而远之。毕竟,一味定性的讨论,大家都得不到什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27 (UTC) ::取消投票一處堅持靠投票,如果有人反對呢?只要有4個人支持,來5個人反對也不在乎?不如取消這種限制,即使不贊成管理員直接出手,也可改為開放討論。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04 (UTC) :::請注意前述“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27 (UTC) ::::我仍然反對。既然已經「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非當事管理員理應獲得更大權限直接關閉,而不需投票確認。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34 (UTC) :::::有关这一点,我的意见在这个小标题下最早的草案说明内有表明过。{{quote|①避免管理員在小社群的本地現狀下掌握過大權力;②得以合理地及時處理一些不合規的解任提請,避免太明顯站不住腳的提案也被提交審議;③保證這樣的“取消投票”只是在極少數情況下才能實現,從而避免無休止的“取消戰”,也保證多數申請在正常流程下能進入投票流程,以眾意決定。}} :::::这是将“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和“投票确认取消”并列的思路来源。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40 (UTC) ::::::反對過大權力也要有理由,而太站不住腳的提案就更應該快點處理掉,至於「保證」的第三點我覺得更奇怪了,理由不通就阻止、理由通過就進行,為何一定要強調極少數大多數?現實是管理員就這麼幾個人,怎麼提案也沒法歸為少數多數的。--[[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26 (UTC) :::::::问题是用什么标准判断理由通不通呢,太明显的滥提大部分人都能取得共识,如果不能取得共识,那就看哪个标准更接近于经过足够长的答辩后通过安全投票表决这种最公正最理想的裁决方式。这里有两个关键,一个是当事管理员可以进行答辩,一个是社群可以通过投票裁决,这两点是不可动摇的。--[[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42 (UTC) :::::::反对'''过大'''的权力本身已经是很好的理由,阁下总不会认为'''过大'''的权力是好事吧?过于明显站不住脚的提案要取得共识并不难,争议性强的自然不可能快点处理掉。至于“极少数”和“大多数”,不是指管理员,而是指适当提高取消门槛,避免无休止取消战,使得应该给到社群裁决的那些提案能顺利进入下一阶段。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55 (UTC) ::::::::閣下不能稱「過大」就真的過大了,從各維基項目來看管理員關閉各種投票本來就都是正常權限。站不住的腳的理由本站目前看就是很難制止,閣下想觸及,不能不深入涉及前事。我當然知道不是指管理員,但是本站管理員數量很明顯,連帶提案也不可能是「極少數大多數」,所以即使以註解形式寫進去,也是要注意用詞的。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7:05 (UTC) :::::::::“过大”与否自然是从本地的现状与可能出现的情况论,我自然不是金口玉断,但这样的担心相信任何人也不敢说是全然离地。从一名普通用户角度出发,我对于所有管理员的权力理应受到社群约束这一点始终表示道义上的支持——自然在执行上如何去约束,用什么方式去约束当然值得讨论,他山之石也颇可供参考,但管理员的权力来源始终是社群,不是天赐。两名管理员+两名普通用户的门槛,意味着当前四名相对活跃的管理员在这当中取得半数,加上社群的适当支持,这想必并不算高门槛,就像Midleading君上面说的,“太明显的”,大家又不是看不见——自然,不那么明显的,说明有争议性的,这种情况下也就不适宜那么容易被关闭,而应交给社群裁决。至于我那个说明,是解释,不是注解,本来就没有要写进去,而是方便各位就我对方案的初始设想源流进行了解,也便于各位对我进行“讨伐”——自然,我感谢阁下的提醒注意用词。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47 (UTC) ::::::::::並非討伐,我們仍然是有理有據的討論如何草擬條文,閣下不認為我應該跟百科比較來製訂規則,我也認為閣下不能只憑個人角度出發,而是有理有據證明如此做法真的權力過大的好,好像我既然已經說了這是普遍情況,出了恐懼之外因何在本站行不通?管理員的權力可以明文規定,但維基項目上也是允許默認共識,不必寫明一切的。我要提回上面的一處,閣下來參與事務性討論要變更條文,簡單原因是條文出了問題不假。然而為甚麼會出問題,我堅持閣下應該正本清源,不然現狀就是我認為很多人真的看不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21:12 (UTC) :::::::::::既然阁下提到“恐惧”,又总认为我没有“追本溯源”,那我就冒昧说一句:我确实看了你们所有的对话与讨论,不客气地说,就是各方均有行为失当下形成的一场嘴仗——我对你们'''以管理员身份'''进行的纷争导致的文库局势不稳客观上确实相当不安。但你们的纷争当中涉及各方行为得当或失当的问题,并不与此刻修订解任规则有太多的关系;因为我此刻提出的修订,是针对2022年4月28日为止[[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的经投票通过的现行版本进行修订——所以要追本溯源也是针对这个版本追本溯源,而不是别的。 :::::::::::取消投票本为及时处理一些不合规的解任提请,在别的项目也许确实由一位管理员在规范下关闭即可,然而前一次的纷争使得我对涉及争议的双方用户'''能否行使好自己的管理员身份产生了不安''',而这种情况在小社群的情况下让人倍感担忧。是以我建议管理员应当将有可能影响正常解任提请的“取消投票”权力返还一部分于社群,以更好体现取消是在共识或常识下实现——但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的“常识”。自然,我并不认为我这个方案一定就好,譬如说阁下此前提出改为开放讨论,那么也可以改为开放讨论,那么可以由单个非涉事管理员就来执行在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但不能在无共识的情况下直接出手取消。这一点,可以在现有的“提案-联署-答辩”里进行整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2:21 (UTC) ::::::::::::跟條文無關:所以我說閣下不安的來源只是直觀上的,使得情勢發展至此的根源才更應該令閣下深思。我知道「你行你上」這樣的說辭不好,但瓜皮仔當初給閣下的劇本還是頗有體會一番的意義。 ::::::::::::我仍然反對「返還權力」,但我願意申明任何管理員在內做法都可以被討論,如果討論結果能證實不妥,那麼這種做法就是可以被顛覆的。有苗頭的時期也可,事後也可。 ::::::::::::我又看了下上面一些糊里糊塗混過去的討論,比如「溝通無效」。我覺得閣下既然也贊成過「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是真正溝通無效的例子,那麼不妨反其道而行之,相信閣下不會反對「有理由的為自己申辯、否認指控」不能算溝通無效,而有意罷免者「不指出對方錯在何處」的做法連嘗試溝通也不算。歡迎閣下高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4:01 (UTC) :::::::::::::恰恰相反,在下不安的来源并不仅仅是所谓直观上的或意识上的,而是对于双方诸位能否具备相应能力行使好自己的管理员身份产生不安,这正是根源所在,而不是诸位无益的相互攻讦。瓜皮仔阁下给在下的滑坡推论式剧本我前面已经阐述过我的意见,此处不赘。 :::::::::::::“返还权力”的前提是清晰管理员的权力来源,管理员的权力来源来自社群,而不是天赐,这是我前述提过的——因此它完全是一个可以讨论的选项。但是我仍愿意讨论其他任何详细选项。 :::::::::::::有关沟通无效的内容我没有进一步要补充,前面已经提过了。想要避免沟通无效被滥用,不是透过赋予管理员任意关闭投票的权力而实现的。正如我前述所言,可以开放讨论,允许非涉事管理员执行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但不能在无共识的情况下直接出手取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5:26 (UTC) ::::::::::::::我想說「權限」來自社群,但是可以做的事就廣了,因為維基的共識制並不強求寫明所有,所以從維基項目創立伊始參考各站管理而進行的管理行為,未必可以說都是「來自」社群,社群默認的也有很多,當然叫「天賜」肯定是過分了。 ::::::::::::::閣下不發表評論也罷,但是我之前無過錯卻要被逼到墻角的情形,我也認為是沒有有效制度對我正常行為進行保護。如果不能無共識(眾議)取消,那麼溝通環節也同樣不能無共識(眾議)強推。不能強推是去年三名管理員的共識,違反的人直接關閉討論也不為過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9:21 (UTC) :::::::::::::::管理的具体行为当然不是必然条条节节都“来自”社群,但是正因为权限来自社群,那么具体商议本地的某一具体管理行为应当是完全可以的。我并不坚持一定要按我的门槛来,但以本地的实际情况,确实在这种重大问题上需要更多社群参与和高门槛。至于阁下所指的“沟通环节强推”,在那时连联署答辩的环节都没有,自然可说是强推,但如今制定规则已列出沟通、联署、答辩等环节,方能正式进入投票流程,在这个过程中沟通——不仅仅是解任人与被解任人的沟通,同样也是这两者与社群的沟通,若经过沟通仍无效或取得解任共识,方最终进入投票流程,谈何“无共识强推”?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0:05 (UTC) ::::::::::::::::我需要捋一捋閣下的話。閣下也願意認定的「沟通环节强推」,我指的主要也是這裡,既然沒有各種聯署答辯,那麼擅自聲稱「溝通無效」而開啟的程序就可以直接關閉。至於真的走到後面聯署、答辯,我從來也沒有表示過支持管理員直接關閉。如果我只是針對我們共同認定「強推」的部分,閣下還認為要搞高門檻嗎?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3:20 (UTC) :::::::::::::::::现在轮到我不大懂阁下的意思了。我前面说了,原来的时候“连联署答辩的环节都没有”,因此可算是强推;但现在已经有了沟通、联署、答辩等环节——PS:这里的“沟通”是指在联署之前的环节,在这个环节里可以加入参考[[:w:Wikipedia:管理員解任投票#发起解任投票|百科]]的设置,要求(意向)解任人在与(意向)被解任人沟通不畅时要到写字间发起讨论寻求介入,在共识沟通无效时才可提出提案;这样可以减少了阁下所称“擅自声称”的风险,也便于衔接后续的提案、联署等环节,最重要是保障社群对于重大事务的参与和决策——这样一来,首先“强推”就无从说起;同时,在这样的环节设置下,似乎也难以出现“'''擅自'''聲稱「溝通無效」而開啟的程序”之情况了(因为尚有需要共识沟通无效这一设置);因此,在这个部分,似乎谈不上高不高门槛的问题,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关闭的;而一旦经历这些程序进入了提案后,那么阁下自己也说“沒有表示過支持管理員直接關閉”,我想改成此前我提过的“允许非涉事管理员执行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问题应该不大。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7:51 (UTC) ::::::::::::::::::這一次發言閣下可以說明確了不少內容。不過單純提醒一下,我願意與閣下達成要求提案意向者要尋求社群介入這種方式,不得擅自強推(否則就算當事管理員仍然可以直接封禁關閉提案),但這其實也不算百科設置,而還是我們之前同意的不必明文化的共識。畢竟如果有人路見不平,在個人討論頁也是可以參與討論的。 ::::::::::::::::::不過後面與其說是我反對閣下意見,不如說是對閣下理解的疑惑了。「強推」本來就是限於「溝通-提案」環節產生,跟聯署和答辯本就無甚關係。閣下似乎認為加上聯署和答辯,「強推」就真的無從說起了?上面一段的確會降低風險,但是直接變成0,我還是不敢苟同的。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4:50 (UTC) :::::::::::::::::::我只能同意当有人在'''进入提案阶段以前'''没有按流程走的,'''非涉事'''管理员可以直接关闭——当事人当然可以提出对方违规,但不宜由他来执行这一关闭。“路见不平”的说法过于偏向,言辞恐不当,但他人在个人讨论页当然可以参加讨论,社群不会无聊到要规范这种事情;但还是应该在有需要时到写字间,采取一个公开的形式和态度,也是流程上的完备。 :::::::::::::::::::认为我“認為加上聯署和答辯,「強推」就真的無從說起”,只是阁下的误解。首先,我认为的“强推”与阁下在范围上并不全然一致,社群成员就此重大事项需要了解事件来龙去脉、听取答辩、表达自己的看法,因此从提案一步登天到投票是不当的。至于加上各流程——当然也包括上面提到的需要寻求社群介入那一步——以后,降低风险这一点阁下也是认同的。既然遵守流程,那么所谓“强推”从表面程序上就几无发生的可能;而至于阁下认为之所谓潜在的“强推”,我此前已经讲过很多次了,没有规则能够防备一切危险可能,无限搞滑坡推论,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不客气地讲一句,这除了满足一种“理想主义”而外,只是使更多有问题的地方始终悬而不决。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6:33 (UTC) ::::::::::::::::::::我不能不提,因為就算閣下可能認為風險已經極低,「強推」的的確確已經屢次發生,而想到未來仍然可能隨時帶來血雨腥風,我還是請閣下設身處地幫人思考一番。這個結如果不碰,我也不客氣的說別處的修訂都是隔靴搔癢。 ::::::::::::::::::::我出於信任閣下是講理的人,而可以就具體內容深入討論。然而既然閣下也知道最糟糕的情況可能性不會是0,我倒是提議本案通過之後,閣下或是閣下認為可以信賴的人進行一段時間的觀察。我以前也說過,如果有人提議實行類似雙方編輯禁制一類的做法,我完全樂得清閒。我可從來沒去招惹人。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20:34 (UTC) :::::::::::::::::::::关于这一点,我只能说每个人对于事情的评判标准是存在差异的了。不管是我当下目力所及也好,还是阁下所称“设身处地”也罢,我认为风险应该是降低了的。至于后续,等后续再说,但既然鞋子湿了,在下仍会关注。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9日 (二) 02:00 (UTC) ::::::::::::::::::::::遺憾有些討論還是說著說著其中對條文原本的具體意見就變得很模糊了,但是對您願意入地獄的精神深表讚賞XD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14:39 (UTC) ::::::::::::::::::::::話說回來,下方有人還在用奇怪的漢語[[Wikisource:写字间#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搞小動作]],不過我看得出來這次阻止這人的意見足夠多,犯不著去吵。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1:39 (UTC) :::::::::::::::::::::::说实在话这地狱也有一部分阁下的“功劳”在,是以阁下的过誉我是不敢当的。——这是实话实说,算是直言而应该还不算批评。Jusjih君的意见我还没有细看,不过我并不以为他的中文读不懂,此事请不必与我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1:58 (UTC) ::::::::::::::::::::::::我認為要提一句,如果他72小時的提案通過,就意味著「进入提案阶段以前没有按流程走的,非涉事管理员可以直接关闭」可能無法實行了。不合規的提案仍可以直接開始連署,那麼按照我們的最低限度共識,到了這一步也無法關閉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11 (UTC) :::::::::::::::::::::::::我不太赞成划一的72小时提案。不过下方Yinyue君的意见不妨可以读读,我虽然未必认同他要引入,但他认为可作为一种“程序性手段”以及还是希望有足够时长促进讨论的看法还是有道理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28 (UTC) :声明:2022年8月16日'''更新''':为兼顾公平与效率计,并同时认为在允许管理员有效行使其“代权”的同时'''仍应以执行社群共识为最大前提''',吸取其他同好的一些意见精神,再次做了调整。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33 (UTC) ::{{支持}} 目前各方面考虑相当详尽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5:48 (UTC) ::雖然仍有不同意見,但因為各種原因,本人決定對此次修訂暫不再提出意見,感謝银色雪莉的積極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21:52 (UTC) == 一点疑惑 == 根据收录原则,类似于[[习近平向匈牙利新任总统诺瓦克致贺电(2022-05-10)]]这类的报道内容,符合收入标准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15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Midleading|Midleading]]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24 (UTC) ::符合政府机构出版的新闻稿。即单纯事实消息。而且这个是自由文本。[[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0 (UTC) 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本来就带有行政性从而进入公有。这是银色雪莉上次说的。 [[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4 (UTC) :我问的可不是公有和自由文本的问题,阁下似乎没能很好的理解。...这篇文字适合在文库中收录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7 (UTC) ::我觉得很适合收录。[[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5:13 (UTC) :::'''我觉得'''不是一种维基应当有的态度,维基是一种摆事实讲道理的地方,他需要来源,拒绝原创。这可不是说我觉得是a就是a,我觉得是b就是b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2:54 (UTC) ::::社群并没有禁止收录这种文章。请阁下往上看,社群并没有达成共识。[[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4:25 (UTC) ::该文确有一定价值,符合现有收录方针,若无版权问题,可收,--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21 (UTC) :蒙Assifbus阁下引用在下浅见,不过我得说这不是“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因为它的原始来源是[http://www.news.cn/politics/leaders/2022-05/10/c_1128637866.htm 新华社],外交部只是'''转载'''这一新闻内容(如果说像是国务院公报这一类的文献进行转载收录,则当前文库的状态是事实认同的,因为国务院公报本身有其由立法法等确认的特性;但是对于本件这种类型的转载则尚未进行讨论)。当然,我认为它属于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是自由文本,只不过我们此前在[[Wikisource:写字间#单纯事实消息]]讨论的,也就正是这一类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是自由文本)是否'''适合在文库收录'''——我想就关于收录方针本身,诸君同好都需要更追本溯源的进一步讨论,听取来自更多方面的意见,而不必求速度解决。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4:31 (UTC) ::感谢银色雪莉指出问题,我已经知悉。[[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8:51 (UTC) ::另外說一句,我以前也說過新華社等新聞社開頭都是「XX電/XX記者報道」。這些是文稿的一部分,但它們的存在也往往使得這種稿件註定不能叫「單純事實消息」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01 (UTC) :::这个看法恐怕不正确,以下以[http://www.news.cn/2022-03/22/c_1128490835.htm 日本政府发布电力供应紧张警报 呼吁东京等地用户节约用电]这篇文章为例: :::一、文首提及“新华社东京3月21日电”,XX电的“XX”往往只是说明新闻机构或新闻机构的发电地,现行的大陆著作权法和著作权法实施条例虽并不匹配(先修了法,还没有修对应条例),但是条例依然在现行中,其中第五条提到“(一)时事新闻,是指通过报纸、期刊、广播电台、电视台等媒体报道的单纯事实消息”,而现行著作权法更是直接把“时事新闻”更改为“单纯事实消息”以提高准确性和与伯尔尼公约进一步靠拢;至于其他地方的著作权法恕不一一引用,但也大同小异。以上应该充分说明了:(1)强调媒体并不会使一篇文献失去“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因为现行条例已经有说明;(2)法律修订后不以“媒体报道”为界定词,恰恰说明新闻机构呼号与一篇文献是否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毫无关系。 :::二、随后提及的“记者:XXX”,这里不应当以署名来论断它们不属于“单纯事实消息”。署名的职务作品在著作权法第十八条确实已有论断,署名权归作者,其他权利归组织,但前提是,你不能拿一个不受著作权法约束的内容来谈第十八条,这就要回到前述,即这些内容是不受著作权法约束的,所以拿第十八条来框它们说是组织有著作权是不对的。——事实上,第十八条不是用于管这些“单纯事实消息”而是用于管辖署名的社论、评论、带评述的文章...等等。 :::总之,“单纯事实消息”是一个文献的客观定义,不是说由谁发布它就可以使它符合或不符合这个定义。以某种标识来剥夺或赋予某个文献以“单纯事实消息”这个身份显然是荒谬的,我们应该将精力集中于是否接受'''仅仅'''以单纯事实消息为由来收录文献。--[[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35 (UTC) ::::不是的,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就等於不再是簡單「单纯事实消息」,而是正常「時事報道」而為「一种创造性智力活动,新闻机构有权享有著作权。」[http://www.xinhuanet.com/comments/2020-11/13/c_1126733671.htm]单纯事实消息被報道出來,稱之為「文獻」也是非常奇怪的,只是一樁「內容」而已。我完全沒有想要涉及上述第二點,故不做評論。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09 (UTC) :::::阁下所引文是这样说的:“时事新闻报道就是一种创造性智力活动,新闻机构有权享有著作权。”这篇文章恰好是针对2020年大陆著作权法修改而写的一篇文章,也就是我前述说的把“时事新闻”修改为“单纯事实消息”,下文接续是这样说的: :::::{{quote|事实上,所谓“时事新闻报道没有著作权”是个“不美丽的误会”。早些年,我国知识产权制度处于空白状态,之后中国向世界接轨,吸纳、移植了《保护文学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br>该公约第8条规定:“本公约所提供的保护不得适用于日常新闻或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很明确,公约不保护的是“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而不是所有“时事新闻”。<br>这不无依据:'''著作权法要保护的是人类创新型智力劳动成果,而“纯消息类新闻”往往只有基本的5W要素,并不包括作者的创造性的智力成果。'''比如,“某地昨日新增1例本土确诊病例”,这就属于纯消息新闻,非常简短,也不需要进行复杂的智力加工;如果对纯消息进行著作权保护,就会严重影响公众的知情权。<br>但《伯尔尼公约》的这项条款在被“移植”到我国《著作权法》时,表述成了“时事新闻”不受《著作权法》调整,就模糊了该条款本意,造成了误解,让某些人认为新闻机构采写时事新闻报道都是没有著作权的,“可以大家拿”。}} :::::文章的主旨在这里清晰地强调出来:著作权法要保护的是具有“创造性智力活动”的内容,而不是“纯消息类新闻”。我绝对认同阁下所言“单纯事实消息被報道出來,稱之為「文獻」也是非常奇怪的,只是一樁「內容」而已。”,正因此我在另一个话题提出了不能以“单独事实消息”作为收录判断的理由——因为它们虽然是自由文本,但是不适宜收录(这个理由是我个人的观点,不是定案,欢迎讨论)。但是我完全在这篇文章中看不到“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等于“不再是簡單「单纯事实消息」”的说法。难道“纯消息类新闻”不是由人或机构报道的,而是自然而然漂浮在大气电波中的?这显然不符合实际。 :::::此外,引文提到了《[[伯尔尼公约]]》,我引用一下WIPO发布的[https://www.wipo.int/edocs/pubdocs/en/copyright/615/wipo_pub_615.pdf 伯尔尼公约指南(2.27,p23)]提到“...a simple account, arid and impersonal, of news and miscellaneous facts”来作为把新闻和事实报道从作品中区分开来不受约束的依据,这里边可没有提到任何说用发布方来区分,完全是一个理念定义;台湾的著作权法提到“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不得为著作权标的,也从不曾提及所谓“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我完全没有找到任何相关文献曾说明这一定义需要以“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啦作为判别的依据,如有还请示下。 :::::事实上,一篇发布在新闻媒体上的文章,应当是先区分它是单纯事实消息还是属于新闻评论、新闻转写等类型,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如果属于前者,它就在公有,不由于任何其他标识而改变;属于后者时,这些发布来源(机构、作者)的标识才成为对于它们版权状况的分析指标。而如果用这些标识来区分是否属于“单纯事实消息”,则恐怕是违背了这一概念的定义和相关法律及公约的精神,就像阁下引文所言:“如果对纯消息进行著作权保护,就会严重影响公众的知情权。”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56 (UTC) ::::::其實很簡單,「XX電/XX記者報道」是報道的一部分,但不是「纯消息类新闻(单纯事实消息)」5W的內容啊。台灣的著作權法並非爭議焦點,我也不進行評論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00 (UTC) :::::::5W这个说法也只是一篇评论文章的内容,不见得以它为圣旨,在这个问题上WIPO的指南的内容都比它效力要强;台湾著作权法并非“並非爭議焦點”,单纯事实消息的判明不是一个地区的事情,何况在下也没有要把它作为焦点,而是与我举出WIPO的例子一样,印证一个观点:在下暂时看不到有任何有效力的文献曾经说明需要以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来作为判别的依据。当然,我倒是一直觉得这个定义现在眼下似乎不是讨论的重点。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1 (UTC) :::::::单纯的「XX電/XX記者報道」属于简单文本,适用[[commons:Template:PD-text|PD-text]]。--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6日 (四) 03:14 (UTC) ::外交部网站上没有表明转载,所以我倾向认为不是转载新华社的新闻。新华社的新闻来源有可能是外交部,只是外交部发布在网站上的时间晚于新华社而已。--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2:06 (UTC) :::对于您关于此文本来源的看法我谨表示不反对——阁下的看法当然也是合理且可能的——主要是大家都暂还没有足够来源来印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7:40 (UTC) :::外交部是国务院的组成部门,新华社是国务院的直属事业单位,按照[[w:en:Chain of command]],一般信息的流向似乎应该是从外交部到新华社。--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15 (UTC) ::::外交部发放信息流向新华社'''非常正常''',我并无意见,何况阁下用了“一般”,这更加无可指摘,但是我得首先指出这不是'''唯一'''的信息流向,而哪怕有一个反例,都不得不使我们对于这类在外交部网页上发布的'''未标注转载'''的内容的著作权判定表示'''谨慎'''——恰好这里就有这么一个反例:外交部新闻司在今年6月8日发了一条[https://www.mfa.gov.cn/web/wjb_673085/zzjg_673183/xws_674681/xgxw_674683/202206/t20220609_10700618.shtml 王毅会见塔吉克斯坦交通部长伊布罗希姆],人民日报也刊发了相同标题但有新华社电头和记者署名的[http://world.people.com.cn/n1/2022/0609/c1002-32442245.html 内容](署名人是新华社驻努尔苏丹的记者),而外交部新闻司在网页上并没有显示转载。据此,如果照“没有表明转载”这个标准来'''一律地'''不经查验而处理外交部网页上的这类内容的话,恐怕会有不妥。 ::::其实很清晰的一点是,媒体在转载时往往都会标记其来源,随意找几个较著名的第三方来源就很容易发现某文章的原始出处何在(既有外交部来源,也有新华社来源)。就本议题最早的那篇文章而论,应该是转载自新华社(一个例证是,国防部也有这篇[http://www.mod.gov.cn/topnews/2022-05/10/content_4910603.htm 文章],有电头)。我'''并不认为'''外交部发的这类新闻动态都是转载,但是我们应该更谨慎查核其来源。此外,提供信息'''并不等同'''发表文件,请知悉。以上的看法'''并不代表'''我认为议题出处的文章不是自由文本,而是我认为该文章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中的“单纯事实消息”而属于自由文本,单纯事实消息在本地收录的标准'''正在讨论中''',而外交部的转载是否有可能使它以其他理由收录,则'''仍需要讨论'''(我的倾向是外交部的转载<del>不能</del>并不类同于国务院公报对此类消息的收录,因为国务院公报有其法定权力)。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57 (UTC) == 《天變謄錄》原文 == 大家有沒有找到《[[天變謄錄]]》的原文呀?[[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2:50 (UTC) :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在《[[星變謄錄]]》或者《[[客星謄錄]]》里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30 (UTC) == 《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網址 == 大家知道《[[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在哪裏?[[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37 (UTC) == [[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与[[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 == 二者內容完全相同,該作如何處理?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6月26日 (日) 12:32 (UTC) :已删除[[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8月13日 (六) 10:33 (UTC) == 這是什麽字? == === 三十九 === 《[[承政院日記/肅宗/十二年/六月]]》 “依律定罪,定配罪人千永善、洪受疇、權楷、金元九放送,安【】之減等移配,金煥中途移配,李□賢” “國史編纂委員會”認爲是{{?|糹盡}},但是根據圖片,我不以爲然。字裏面好像有一個走之旁。 [[File:承政院日記12月6日.png]]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26日 (日) 22:47 (UTC) :大約是“健”。[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1110250-010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1120260-008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2030260-006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2060300-01200](此處韓國國史編纂委員會誤作“繼”)和閣下引段能夠連線:此人由流放到江界府(肅十二年三月廿六)最終改爲發配到鳳山郡(肅十二年六月三十),實屬減等。(閣下引段下文亦有“......'''平安道江邊七邑'''......而前後罪人之定配於此者,其數甚多,主客俱困之患,誠極可慮......臣意則西北邊定配罪人中,凡係朝官儒士之類,則竝'''移配於南方''',或其道內他邑,似爲便當矣。上曰,依爲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7日 (一) 03:07 (UTC) ::順便提示:如果在我搬運的《承政院日記》原文見到黑色的菱形,這個黑色的菱形表明這個字沒有被脫漏,原文對應位置裏面有實實在在的字,只不過是【韓國國史編纂委員會】不知道這是什麽字而已。白色正方形表明這個字確實脫漏了,找不到了。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27日 (一) 04:49 (UTC) :此字在錄入 [[重脩玉光禪寺碑記]] 時也似發現過,可能是 {{!|𦂩}},具體含義不明。相關上下文摘錄如下: :{{quote|幸我國朝法運弘開,釋教夙規可{{!|𦂩}},今则一莖草現,瓊樓玉宇,不待賢子插摽,而弹指間早已塵麈佛國。}} :希望能有所帮助。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6月28日 (二) 04:39 (UTC) === 四十 === 《丙申謄錄》原文:https://kyudb.snu.ac.kr/book/view.do?book_cd=GK13028_00 點擊원문이미지.左邊第二竪:“㕔中各員祭服,次(?)麻雜生麻,自兵曺上下。” 頁面是1a。[[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2:33 (UTC) :看着像“与”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4:47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你怎麽看?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01:25 (UTC) :::字形上我是认同的,只不过我对于这句的详细句意有点吃不准,因此当时没有录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12:10 (UTC) ::@[[User:DuckSoft|DuckSoft]]你怎麽看?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23:24 (UTC) :::我看草書看的少,無法作出有效判斷。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7月25日 (一) 03:53 (UTC) === 四十一(《丙申謄錄》) === 頁面13a最右下方的字之上的那一個字是什麽字? 原文:“解嚴而城內動駕時不為承傳,依例(?)請”[[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20:52 (UTC) :啓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1:34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DuckSoft|DuckSoft]] 你們的看法呢?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08 (UTC) :::我看像「奉」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1:15 (UTC) :::这个我看不出,字形下半部可能是“手”或近似“手”的部件,但如果說是“奉”,上半部差別又太大——未敢作定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14:52 (UTC) === 四十二 === 《丙申謄錄》最後一頁左邊第二行:“點(?)公為白齊”[[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09 (UTC) :以?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32 (UTC) ::《丙申謄錄》中出現過“以”這個字。如果您看到所有的“以”的字形,你就會發現,這個字與“以”有很大的差別。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50 (UTC) === 四十三(《今古實紀》) === 原圖:https://ctext.org/library.pl?if=gb&file=155132&page=10 原文:權諰,號炭翁,安東人,(?)悔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01:19 (UTC) ==《[[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問題== 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是不是公有領域?[[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4:08 (UTC) :還有,他剛剛被炸了。維基百科的人員請立即更改“歷史”信息欄。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4:09 (UTC) :"Translations or recordings of a source work are considered ''derivative works'' of that source material. The contributor thereby warrants that the original material '''and''' the derivative work are either in the public domain or released under a license compatible with the [[:en:Wikisource:Copyright_policy#definition|free content definition]]. It is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contributor to assert compatibility with Wikisource's license. A template should be used on the source material page to indicate the licence that the source material is posted under (see [[:en:Help:Copyright_tags|Help:Copyright tags]]). :Failure to conform to this policy will result in the deletion of the text. If a contributor deliberately persists in violating this policy, their editing access may be revoked." from ''English Wikisource'' [[Special:用户贡献/221.127.11.165|221.127.11.165]] 2022年7月8日 (五) 04:51 (UTC) ::不。佐治亞引導石上有中文翻譯。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11:36 (UTC) == 《[[至正條格]]》原文 == 這裏有原文,我不用中國手機,所以大陸人請替我登陸這個網站,然後下載網站上的文件。謝謝:https://bbs.ugxsd.com/t-173336.html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5日 (五) 00:11 (UTC) == 关于跨维基导入者(transwiki)的建议 == 中文系列的小维基项目可以将中文维基百科等站点的页面跨维基导入到Transwiki空间。似乎是历史遗留的原因,跨维基导入者这一用户组在一些历史比较悠久的项目上只能由监管员授予,而某些较新的项目就允许管理员授予;因此在本站提议允许管理员授予跨维基导入者这一权限,以减少不便。受影响的项目包括维基词典、维基教科书、维基语录、维基文库(本站)。 [[User_talk:Stang|'''<span style="font-family:Cursive; color:#F50" lang="en">Stang</span>''']] 2022年7月16日 (六) 14:37 (UTC) : {{支持}}。——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14日 (日) 12:56 (UTC) :{{支持}}--[[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5日 (一) 18:13 (UTC) == 關於錄入文獻的提示 == “[[:分类:未完成的頁面]]”全都是沒有完全錄入的頁面。如果不知道這些文獻的原文地址沒關係。如果頁面討論區是藍色的,你就會得到原文地址。有些頁面沒有數字化的原文,只有圖片,不過沒關係,慢慢來。有些頁面要求下載一些閲讀原文軟件,但是沒多大的問題。順便提示:一大部分“謄錄”是有數字化的原文的。感謝各位的參與![[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6日 (六) 23:45 (UTC) == 《太極問辨》問題 == 根據奎章閣的網站,他收錄《[[太極問辨]]》四本書:兩本説是由鄭逑著作,兩本説是由李彦迪著作。鄭逑著作的兩本有70多頁,1662發行;而李彦迪著作的兩本有73多頁,1667發行。這四本都分類在“子部 儒家類。”請問,這兩本是否是同一個版本?[[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0日 (三) 00:42 (UTC) == 多語言維基文庫在哪裏? == 《[[三譯總解]]》有中文,韓文,與滿文三個文字。我該放到哪兒去?[[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1:37 (UTC) :https://wikisource.org/wiki/Wikisource:Scriptorium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3:54 (UTC) == 投票選出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 == <section begin="announcement-content" /> :''[[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 您可以在元維基上找到這則訊息其他語言的翻譯。]]'' :''<div class="plainlinks">[[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int:interlanguage-link-mul}}]] •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Special:Translate&group=page-{{urlencod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language=&action=page&filter= {{int:please-translate}}]</div>'' 大家好, 邀請您參與[[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2022年理事會選舉]][[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_Foundation_elections/2022/Community_Voting/Election_Compass/Statements|使用於選舉指南針聲明的投票]]。您可以在元維基上投票給您想在選舉指南針裡看到的聲明。 選舉指南針是幫助投票人選擇最符合他們信念與觀點的候選人的工具。社群成員將提出供候選人使用李克特量表(同意/中立/不同意)回答的聲明。候選人對聲明的回答將被加載到選舉指南針工具中。投票人將通過輸入他們對聲明的答案(同意/中立/不同意)來使用該工具。結果將顯示最符合投票者信念和觀點的候選人們。 以下是關於選舉指南針的時間表: *<s>7月8至20日:志願者提議能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s> *<s>7月21至22日:選舉委員會審閱這些聲明來確保明確性,並刪除偏離主題的聲明。</s> *7月23日至8月1日:志願者對提出的聲明進行投票。 *8月2日至4日:選舉委員會選出排名前15名的聲明。 *8月5日至12日:候選人就這些聲明表達其立場。 *8月15日:選舉指南針開放提供投票者使用,以協助他們做出投票決定。 選舉委員會將在8月初選出前15名的聲明 祝好, 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敬上 ''此訊息代表理事會遴選工作小組和選舉委員會發送'' <section end="announcement-content"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2022年7月26日 (二) 17:38 (UTC) <!-- 信息由 User:VChang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Distribution_list/Global_message_delivery/zh&oldid=22008825 --> == 关于党政机关公报版权性质的疑问 == {{tl|中华人民共和国党政机关公报}}称:“根据《党政机关公文处理工作条例》第八条第(四)项,公报属于中国共产党机关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行政机关公文的一种。据此,党政机关公报刊登的各单篇内容具有行政性质,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本作品不适用于著作权保护,属于公有领域。”显然,模板认为一个前提不言自明:公文必然具有行政性质。请问这是怎么得出来的?[[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12:58 (UTC) :这个模板其实是之前PD-PRC-CPC讨论的大结论中的遗珠之憾,因为对于国务院公报的问题始终谈着谈着就散了,于是有朋友拿这个当时就颇有争议的模板来给公报中的非政府文件先用着,因此就糊里糊涂被保存下来。我建议在大家没有做好重新讨论国务院公报问题的准备之前,至少应该对这个模板进行修改,把行文中的党的机关公报拿掉——因为这个部分完全可以由PD-PRC-CPC实现。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32 (UTC) ::仅少部分可用PD-PRC-CPC。《中国共产党广西壮族自治区第十二届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公报》,PD-PRC-CPC能用吗?PD-PRC-CPC认为中共中央组织的公文是公有领域(坦率说,这也是要打上个问号的,但社群讨论通过了,我无意见),不是中共的全部公文是公有领域。[[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03:56 (UTC) :::自然是这样,地方的,除非到了期,不然照[[Template talk:PD-PRC-CPC]],不收。——但这与在下所说的有冲突么?拿掉这个模板中的“党的机关公报”这个部分,也是符合[[Template talk:PD-PRC-CPC]]的结论的。拿掉了,不就没事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09 (UTC) ::::Template talk:PD-PRC-CPC得出了什么结论?[[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31 (UTC) :::::题外话,阁下刚才好像重复复制创建了话题,我清理了一下——回到正题,[[Template_talk:PD-PRC-CPC#討論初步結果]]里边有提到,中共地方委员会的公文(未过期的)不属于公有领域;“党政公报模板”适用于刊登在国务院公报的党的文件。——因此,把“党政公报模板”里“党的机关公报”这部分拿掉,应该也是符合保留这个模板的本意的。就是说,这个模板不应该管党相关的文件,而仅仅是作为在国务院公报相关问题讨论没出共识之前的一个替代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54 (UTC) ::::::如果公文必然是公有领域,那为何不包括党的公文?如果公文不必然是公有领域,那党和政府的公文的版权模板就该一并作废。除非区分党的公文和政府公文,认为党的公文不必然公有,政府公文必然公有。[[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5:12 (UTC) :::::::你的第一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没有说过“公文必然是公有领域”——我想现阶段文库的共识也不是这样的。“党的公文不必然公有”我前面已经提到了。党的公文和政府公文现行确实是分开判断的。所以阁下到底意所何指,不如明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5:25 (UTC) :::::::这个模板的前提显然'''不是'''公文必然有行政性质,'''而是'''“中国共产党机关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行政机关公文”具有行政性质。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7:40 (UTC) :::::::有關文庫管理問題所引起之爭議,合併前段時暫定討論之參與共識,即已先行坐正最高級別之黨務活動不得脫離公務屬性、但仍可有瑕疵,是以注意,作為長久之定論,包括引用回[[党政机关公文处理工作条例]]、版權條例等之付諸重新說明有關實際時,該「公文」涵義,'''已限定於黨政機關公報刊明之手筆領銜下,不為再衍生指向其他任何法定代表所領銜公報之文本,即不必然有閣下聲明之所謂問題,除非有關問題非經過該約束條件而自行再演繹'''。單獨討論語文問題上,認為暫時並無任何必切需要,若果覆議個案時可確鑿重審有關定論、當然無可厚非。諸君謹識。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02:11 (UTC) == 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第七期 == <section begin="msg-newsletter"/> <div style = "line-height: 1.2"> <span style="font-size:200%;">'''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span><br> <span style="font-size:120%; color:#404040;">'''第七期,2022年七月至九月'''</span><span style="font-size:120%; float:right;">[[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閱讀完整的通訊報''']]</span> ---- 歡迎閱讀第七期《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報》!此通訊報發布有關維基媒體[[: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Initiatives|運動策略建議]]執行的新聞與活動、與運動治理有關的主題,以及由基金會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支援的不同項目與活動的消息。 《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報》每季度發布一次,團隊也提供更頻繁的[[: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Updates|運動策略每週更新]]。如果您想要定期收到通訊報,請[[m:Special:MyLanguage/Global message delivery/Targets/MSG Newsletter Subscription|在此]]訂閱。 </div><div style="margin-top:3px; padding:10px 10px 10px 20px; background:#fffff; border:2px solid #808080; border-radius:4px; font-size:100%;"> * '''運動的永續性''': 維基媒體基金會年度永續報告已經發佈。([[: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1|繼續閱讀]]) * '''改善使用者體驗''': 維基媒體項目桌面版界面的最新改進。([[: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2|繼續閱讀]]) * '''安全性和包容性''': 通用行為準則執行規範修訂流程的更新。([[: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3|繼續閱讀]]) * '''決策過程的公正性''': 中樞試點對話的報告、運動憲章起草委員會的最新進展以及未來參與維基媒體運動的新白皮書。([[: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4|繼續閱讀]]) * '''利益關係人之間的協調''': 為致力於內容合作的自治體和志願者社群推出服務台。 ([[: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5|繼續閱讀]]) * '''領導力開發''': 維基媒體運動組織者在巴西和維德角的領導力項目最新消息。([[: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6|繼續閱讀]]) * '''管理內部知識''': 推出一個針對技術文檔和社群資源的新門戶。([[: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7|繼續閱讀]]) * '''在自由知識中創新''': 用於科學實驗的高品質視聽資源和記錄口述轉錄的新工具組。([[: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8|繼續閱讀]]) * '''評估、疊代與調適''': 公平樣貌(Equity Landscape)項目試點的結果。([[: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9|繼續閱讀]]) * '''其他消息及更新''': 一個用來討論運動策略執行的新論壇、即將舉行的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一個討論運動策略的新播客(podcast),以及基金會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的人事變動。([[: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10|繼續閱讀]]) </div><section end="msg-newsletter"/> 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2022年7月28日 (四) 15:38 (UTC) <!-- 信息由 User:VChang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Distribution_list/Global_message_delivery/zh&oldid=22008825 --> == 《[[丙申謄錄]]》戊戌十月二十八日中的神密詞。 == 戊戌十月二十八日(?)(?)傳曰”中的第一個(?)非常像似“畳”。但是第二個字我實在是不知道。於是我查看了《朝鮮王朝實錄》和《承政院日記》,發現有“疊書”這麽一個詞。而且“疊書”在《日記》裏的用法非常近似於(?)(?)在《丙申謄錄》裏的用法《日記》原文。請問,“疊書”是什麽意思?你認爲(?)(?)是“疊書”嗎?頁碼為“004a”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8:38 (UTC) :https://hanja.dict.naver.com/#/entry/ccko/cdfc9e7dd38640978bbb142096b65053 :【叠书】好像是“抄重了”的意思。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1:03 (UTC) ::那麽,你認爲這兩個字是“疊書”合適嗎?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9:38 (UTC) == 請在Unicode 15發佈後更新[[Special:滥用过滤器/5]] == {{ping|Midleading}} Unicode 15 將於今年9月發佈,屆時請更新過濾器定義爲: <code> article_namespace == 0 & added_lines rlike '[^\PC\n\t\\x{4DB6}-\\x{4DBF}\\x{2A6D7}-\\x{2A6DF}\\x{2B735}-\\x{2B739}\\x{2B820}-\\x{2CEA1}\\x{2CEB0}-\\x{2FA1D}\\x{30000}-\\x{3134A}\\x{31350}-\\x{323AF}]' & !("bot" in user_groups & added_lines rlike "\{\{PUA\|" & !(removed_lines rlike "\{\{PUA\|")) </code> 其中<code>\\x{31350}-\\x{323AF}</code>是擴H,<code>\\x{4DB6}-\\x{4DBF}</code>是Unicode13追加在擴A後的Urgent Needed Characters(UNC)(2020年過濾器更新遺漏該段),<code>\\x{2A6D7}-\\x{2A6DF}</code>是Unicode 13、14追加在擴B後的UNC,<code>\\x{2B735}-\\x{2B738}</code>是Unicode 14追加在擴C後的UNC, <code>\\x{2B739}</code>是Unicode 15追加在在擴C後的UNC. Unicode 14及以前的變更也可以現在部署。 [[User:Jlhwung|Jlhwung]]([[User talk:Jlhwung|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30 (UTC) :??????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46 (UTC) == 《[[仁元王后進香謄錄]]》缺字 == 原文:帑捐餘金預恤經費體昔年志昭垂▣▣ 六月初二日部分 這兩個字在原文裏面缺,但是這是仁元王后的香祭文,所以應該能在別處找得到。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51 (UTC) == 《承政院日記》機器人問題 == 我不知道爲什麽,但是他突然失效了。請各位替我用它完成《[[承政院日記]]》。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2:26 (UTC) :我待會兒發出我之前所用的BOT。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2:43 (UTC) ::完成: ::https://www.dropbox.com/sh/a1k2myjk5cdopnm/AADH-Zj6jBrwjfk5RObEt5vQa?dl=0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3:23 (UTC) :順便提示一下,應該從這個頁面開始:https://sjw.history.go.kr/id/SJW-F05120270-01600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3:29 (UTC) == 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 == 本站管理員太少,若濫權結案,不易制衡。請問是否明定結案前最短期間,例如72小時?--[[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3 (UTC) :就是請問修正[[Wikisource:管理员#其他]]的事宜。若未來有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如何處置?另有提案修正相關模板。--[[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7 (UTC) : 管理員擔負的責任是「執行社群達成的共識」。只要能夠確保此責任獲得履行,那麼就沒有理由強制規定結案時間;相反地,即使討論再久,若管理員沒有能夠履行這項責任而違背了社群的共識,那麼其結案操作也應當是無效的。建議進一步舉出「濫權結案」之範例,以供參考。——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7日 (日) 16:23 (UTC) ::理想是不強制規定最早最晚結案時間,但本站太不理想的示例已9次。[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oldid=2127988]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diff=2128075&oldid=2128046]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diff=2128080&oldid=2128077]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073659]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10888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120317]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prev&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3]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43]另有亂恐嚇封禁、顛倒是非。[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4]--[[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8:36 (UTC) :{{中立}}这种情况说明本站管理员组内部出现明显对立,估计除了报基金会行动别无他法。--[[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22:58 (UTC) ::基金会行动很少用到。即使用到也很慢。要不要參考[[w:维基百科:關閉存廢討論指引]],建立像是“维基文库:關閉各式投票討論”的論述,以便討論是否成指引?[[w:维基百科:論述]]只參考,不是軟性約束的指引,更不是硬性約束的方針。--[[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2:06 (UTC) :我想表达的和 Eric Liu 所说的差不多。不过我觉得72小时这个时间并不过分,引入也可以认为是一种必要的程序性手段,我可以接受。一般而言有争议的内容至少都应该是7天以上的时间讨论。另外强调如果在有争议的情况下当事人自己结案恐怕有违避嫌原则。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4:36 (UTC) ::@[[User:Assifbus|Assifbus]]請閣下注意,Jusjih在這兩個討論屢屢人身攻擊。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23 (UTC) :同意Eric Liu君的意见,这样的划定时间似乎没有什么必要。管理员之责任是执行社群共识,管理员之滥权实则就是未有效或未正确执行社群共识,划一规定结案时间似乎并不会导致对社群共识的执行变得有效或正确起来。我赞成改善规则约束管理员的权力——但划定时间似乎并不能导致这一点。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40 (UTC) == 修正[[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 == 本站管理員太少,若濫權結案,不易制衡。請問是否參考[[m:Template:Section resolved]],改成“讨论已经解決,请勿修改。如有任何不同意见,请在本框格下方留言”?--[[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3 (UTC) : 此等模板本就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只是明示不可編輯既已完畢之舊討論而已,此提議文本之內容略顯畫蛇添足。——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7日 (日) 16:26 (UTC) ::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只是明示不可編輯既已完畢之舊討論,對。有此次勇於留言[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58],不畏有管理員亂恐嚇封禁,足以造成寒蟬效應太甚,不代表各位用戶都勇於更新頁面。因此,[[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查到既有出自百科,未立刻在編輯摘要指明出處,已稍作更新補正,才能避免違反自由版權署名規則而被刪,以及更清楚鼓勵進一步討論。--[[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9:11 (UTC) :::Archive模板是在机器人存档前临时使用的。维基文库没有机器人存档,所以这个模板没必要。想要停止讨论,直接移动到存档就行了。 [[User:維基小霸王|維基小霸王]]([[User talk:維基小霸王|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8:19 (UTC) ::::但也要[[#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避免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prev&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3]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43]也要避免管理員亂恐嚇封禁、顛倒是非。[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4]因此,[[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能先公告有意結案存檔,但給緩衝期,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另外,若有誰指責誰人身攻擊,不立即舉證,反而太像誣告,根本不配使用維基網站。--[[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7:18 (UTC) ::::: 我個人仍然覺得此提議是畫蛇添足。模板寫不寫都不影響維基人留言的權利。——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14日 (日) 12:55 (UTC) ::::已建立[[维基文库:關閉各式投票討論]]論述。--[[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1:43 (UTC) == 《纂辟瘟方》與《新纂辟瘟方》的錄入 == 有沒有人能夠幫我錄入這兩個文獻?《[[纂辟瘟方]]》只有八頁,而《[[新纂辟瘟方]]》只有20頁。雖然沒有數字化文字,但是頁數較少,而且草書較少,容易錄入。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20:04 (UTC) == 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 例如[[w:秦瑞玠]]系1874年生人,卒年不详,其作品多于1900-1920年间于中国国内发表,在美国已属于公有领域。根据人类寿命推测,该作者去世已满50年的可能性很大。在此请教社群对于此类作者是否存在一定的收录标准(例如卒年不详的作者在其出生后何年可以认为其作品在保护期为死后+50年的地区属于公有领域)。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9:00 (UTC) :目前的作法是在基本能確定作品年代的情況下使用[[Template:PD-anon]]接受錄入。--[[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15 (UTC) ::感谢回复,但貌似该模板使用后显示文字为“这部作品在1927年1月1日以前以匿名或别名发表,确实作者身份不明(包括仅以法人名义发表)……”,与作者已知的事实矛盾。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5:27 (UTC) :::在[[c:Commons:Hirtle chart|美國]],卒年不明作者的未出版發表作品,有可能相對非絕對比照匿名別名。[https://guides.library.cornell.edu/copyright/publicdomain#Footnote_4]只能說,有存疑就寧缺勿濫。--[[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若卒年不明作者是被宣告死亡的失蹤者,至少民國臺灣[[民法第一編總則 (民國109年立法110年公布)#第一節 自然人]]第九條第一項:“受死亡宣告者,以判決內所確定死亡之時,推定其為死亡。”總之,確定作者身份,但卒年不明,未必可用PD-anon。[[:en:Category:Authors with unknown death dates]]能在中文建立卒年不明作者,但1926年或更早已出版,美國公有領域,中華圈未必公有領域的,寧可流放舊維基文庫(見[[模板:PD-1923]]),不可使本站中華圈用戶誤踩地雷。--[[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7:59 (UTC) ::::感谢回复。但私以为对于此类作者亦应有大致标准判定何时可以录入其作品。基于[[w:获验证的最长寿者列表]],我拟提案:对于仅卒年不详、作者身份确认的作者/译者,如其所属国家或地区的著作权保护期为“终生+50年”,则在其出生后的第170年的1月1日后,可以认为其作品在其所属国家或地区进入了公有领域。如果作品同时在美国属于公有领域且符合中文维基文库其他方针,则可接受录入。希望得到社群的意见。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2:48 (UTC) == [[Wikisource:不合理的封禁]] == 有的内容先當論述,但有討論區,不是投票。希望平反冤案。--[[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 [[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快速解任]] == 此論述的理想是管理員嚴以律己,避免濫權,有錯不要任意怪他人,不自省。想要有錯怪他人的,請任合格律師,包括檢察官。本站不是演練律師攻防技巧的地方。--[[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 [[Wikisource:禁制]] == 此論述引述百科,外加本地可能需要考慮的。--[[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01:34 (UTC) == Invitation to join the fifth 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18th August 2022) == Hello fellow Wikisource enthusiasts! We are the hosting the fifth [[:m: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s|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on '''18th August 2022 at 4 PM UTC / 9:30 PM IST''' ([https://zonestamp.toolforge.org/1660838411 check your local time]) according to the [https://wudele.toolforge.org/wIztQjaxX1l5qy3A wudele poll] and also based on the previous feedback to have a Europe-Americas friendly meeting. As always, you don't have to be a developer to participate in these meetings but the focus of these meetings is to improve the Wikisource infrastructure. If you are interested in joining the meeting, kindly leave a message on '''sgill@wikimedia.org''' and we will add you to the calendar invite. Meanwhile, feel free to check out [[:m: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s|the page on Meta-wiki]] and suggest any other topics for the agenda. Regards [[:m:User:SWilson (WMF)|Sam Wilson (WMF)]] and [[:m:User:SGill (WMF)|Satdeep Gill (WMF)]] <small> Sent using [[User: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User talk: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留言]]) 2022年8月15日 (一) 15:05 (UTC)</small> <!-- 信息由 User:SGill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User:SGill_(WMF)/lists/WS_VPs&oldid=23314792 --> == 這是什麽字?《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原文:今日興懷,其若不諭更待,何時興?惟及此為三百年宗國其何(?睡)也亦何食也? 原圖:頁面3a 鏈接:http://yoksa.aks.ac.kr/jsp/aa/ImageView.jsp?aa10no=kh2_je_a_vsu_30094_001&pageid=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2:44 (UTC) :算了,我覺“睡”得挺恰儅的。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3:54 (UTC) == 幫幫我校勘一下《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我把它錄入完成了。請幫我查看漏字與加入標點符號。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3:55 (UTC) == 2022年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延期 == 今天要告知大家關於理事會選舉時間的最新消息。 您也許已經注意到,我們今年將提供[[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_Foundation_elections/2022/Community_Voting/Election_Compass|選舉指南針]]協助投票者識別與他們在關鍵議題上有一致想法的候選人。有幾位候選人提出延長回答其立場的時間,而選舉委員會也認為這個要求與公平公正選舉程序的目標一致。 為了確保較長聲明的翻譯能即時完成,選舉委員會和理事會遴選小組決定延後一星期開始選舉的時間。 儘管並不是每個人都將使用選舉指南針來協助其做決定,選舉委員會認為在必要的翻譯完成後再開始投票會是比較適當的。這樣一來不同語言的社群成員也可以考慮是否使用此工具協助他們做這個重要的決定。 投票將在8月23日00時00分UTC開始,9月6日23時59分UTC結束。 Matantya代表選舉委員會敬上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User talk:VChang (WMF)|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8:57 (UTC) == 新手的一些格式問題 == 今天我查詢[[塞鴻秋·代人作]]时發現没有條目,便在網上搜索資源創建了一個,但由於我從未參與過維基文庫編輯,所以產生了一些問題,想向大家請教一下。 1.經其他用戶編輯我才知道[[Page:Sibu Congkan2099-楊朝英-朝野新聲太平樂府-2-1.djvu/20|Page頁面已有此作品]],主頁面條目是否可以與Page頁面重複呢?如果可以,我還發現我參考的資源與該Page頁面雖是一本書,但有些許不同,我應該按照哪個版本呢? 2.有些異體字我打不出來,先用目前常用字代替了,剛剛發現可以使用?模板,我想問一下,像「毫」與該作品中使用的「毫」(類似於「髙」與「高」的差距)这種較小的差距是否需要標注?如需要該如何標注? 謝謝大家。—— [[User:杰里毛斯|杰里毛斯]]([[User talk:杰里毛斯|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1:15 (UTC) :您好,回复一点我稍微知道的: :1、些许不同是否指文句有差异?如果是文句有差异,可以用[[Template:另]]这一类的模板,增加另文。 :2、这种一般就不用标注,在Unicode里这个应该是属于可以统合的——当然阁下一定要标也没问题就是了2333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5:01 (UTC) ==邀请参与[[Template_talk:PD-PRC-CPC#对当前版本的建议]]== 我对当前版本的三点建议,至今仅第三点被实施。唯第二点十分重要,事关模板的严谨性,应当尽早改正。[[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09:21 (UTC) cyit3cb8dvkpepsyt7mkia993lsx5mi 2172638 2172592 2022-08-17T16:23:58Z Yinyue200 84395 /* 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 回复 wikitext text/x-wiki __NEWSECTIONLINK__ {{process header | title = 写字间 | section = | previous = [[Wikisource:社区|社區]] | next = [[/存档|存檔]] | shortcut = [[WS:S]]<br />[[WS:VP]] | notes = 請另頁[[维基文库:請求管理員幫助|請求管理員幫助]],力求提高效率。[[Wikisource:机器人|机器人]]、[[Wikisource:導入者|導入者]]、[[Wikisource:管理员|管理员]]、[[m:Steward requests/Username changes|更改用戶名]]請另頁申請。目前中文維基文库共有{{NUMBEROFACTIVEUSERS}}名[[Special:ActiveUsers|活跃用户]],沒有行政員,暫不建議申請。<br>If you can't speak Chinese, we prefer you to comment at [[Wikisource:大使馆|the embassy]] and our volunteers can help on translating your inputs. }}{{About Wikisource}}{{/topic list}} == 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的文章建立列表 == 能否仿照维基共享资源的Category:Undelete in <年份>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即已确认有足够教育意义)的文章建立列表,以待将来恢复?毕竟没有永远的版权,这些文章最终都会重新进入维基文库的收录范围。--'''[[User:沈澄心|沈]][[User talk:沈澄心|澄]][[Special:Contributions/沈澄心|心]][[Special:EmailUser/沈澄心|✉]]''' 2022年2月26日 (六) 07:43 (UTC) :无条件强烈{{支持}}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09:05 (UTC) :{{强烈支持}}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10:06 (UTC) :{{意见}} 建立这样的列表会不会吸引新用户来编辑这个列表加入任意受版权保护的文章标题,或者是为了让自己想收录的文章加入这个列表而在维基文库加入受版权保护的内容?过往[[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0年|版权讨论]]中因侵犯版权被删除的文章包括[[蒋介石死了]]、[[中国国民党主席蒋经国逝世]]、[[严家淦在台北病逝]]、[[台湾当局前领导人李登辉病亡]]等,等到这些文章版权过期了,我估计比这些文章的教育意义更强却没有收录到维基文库的作品只会更多。--[[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12:57 (UTC) ::同意该页面不收录不符合收录标准的文章。--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1 (UTC) : {{支持}}。另外列表本身應該要限制僅自動確認使用者甚至管理員才能編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w:zh:User:Ericliu1912|百科用戶頁]]''')</sub> 2022年2月26日 (六) 15:09 (UTC) :: 不過說起來,歷年版權討論不就可以充當這列表了麽?不妨從2006年開始看起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w:zh:User:Ericliu1912|百科用戶頁]]''')</sub> 2022年2月26日 (六) 15:10 (UTC) :::必須承認有些太明顯的侵權是快速刪除的,不在版權討論之中。個人持開放態度,不過直接開正式頁面之前,或許可以開個試行頁面之類的看看效果先。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2月28日 (一) 19:26 (UTC) :::: 快速刪除也有日誌,到時候從那邊著手即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日 (一) 01:39 (UTC) ::::同意,本站的有些快速删除确实过快了。--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2 (UTC) :{{意见}} 可能需要白紙保護頁面,禁止偷跑刊登。--[[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2月27日 (日) 02:35 (UTC) ::同意有关意见,并应该考虑一个适当的查漏补缺方式,必要时开放其讨论页。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4月4日 (一) 04:59 (UTC) ::如果出现严重的偷跑,再讨论是否保护也不迟。--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3 (UTC) :{{支持}}。--[[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留言]]) 2022年4月26日 (二) 01:58 (UTC) :{{支持}},中華圈以及美國的著作財產權都非永久,但大陸、澳門、臺灣的永久精神權仍要嚴格執行。--[[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02:55 (UTC) :这个页面是不是可以列出作者?版权是否到期不是和作者密切相关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8 (UTC) ---- 已建立[[Wikisource: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现在欢迎用户补充,整理完成后,该页面会被保护,仅允许管理员编辑。--[[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5日 (四) 11:53 (UTC) : 其實我覺得不必全保護,只要明確標註著作權資訊,就不會有錯漏或誤報之情形,也方便隨時更新及糾正。——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5日 (四) 14:22 (UTC) : 此外,我建議在全站通告說明有此列表之存在,以廣徵文章。——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19日 (四) 15:56 (UTC) ::寫字間頭版消息已經足够了,另外請注意此列表中的文獻在兩岸四地版權到期,不等於在美國版權到期。--[[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0日 (五) 11:51 (UTC) ::: 那麼就建議在寫字間這邊放久一些。至少也得放一二個月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4日 (二) 17:16 (UTC) :不必保护,考虑到目前管理员的效率,待问题出现时再保护也不迟。--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5 (UTC) ::[[Wikisource: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要强調兩岸四地版權到期,不等於在美國版權到期?消極容忍不是鼓勵故意違反。--[[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03:06 (UTC) :::我的意思是该页面没有必要过度保护而导致对贡献者的劝退。您能否稍微解释一下你的回复?我没太看懂您的用意。谢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4 (UTC) ::: 目錄之編纂,其本身並無著作權問題可言吧?此外,相關內容既已明載於該頁面,若日後有人企圖根據該頁面濫建文章,吾人亦可迅速進行追蹤並做適當處置。——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7月3日 (日) 13:36 (UTC) 还有一些作者的作品已经在两岸四地(非美国)进入公有领域却没有人录入(例如林彪),要不要另外建立列表?--[[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4:13 (UTC) == [[義勇軍進行曲]]澳門法定歌譜在共享資源的存廢討論 == 請問各位如何看待[[c:Commons:Deletion requests/File:March of the Volunteers.png]]?--[[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1:41 (UTC) :結合各方面一些粗淺可能不關聯之觀感,不覺得這種為消除公共非牟利、反制自由傳播知識利用之走線會有一個很好之影響,包括多方之整個迷樣強化各種不知所云之權限延展,對於維基原初之公共服務走向是非常清晰之反其道,環節內如果私權公權之話語參與再擴大、回到古老時代之實際財產權益人無獨立參與之環境下,整個所謂維護版權之討論、不過是重演一次歷史上特權對個體權利之無限再壓榨——不能在整個程序內制衡掉不同潛在特權或非財產權人之私利、代以朱門禁宮之話語而行其所謂著作權等假語,難以對保護真財產權益人有很好之促進。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5:26 (UTC) :我其实没太明白为什么要删除。既然其作为第5/1999号法律的附件那为什么其就不是法律的一部分呢? :如果该文件被commons删除,建议考虑允许文件内容上传到wikisource本地,以存放两岸三地的pd内容。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6:13 (UTC) ::算了吧,去年有一次讨论过,文件不应该享受“消极容忍”待遇。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4月2日 (六) 05:01 (UTC) :::简单搜索了一下,没找到相关的讨论。文件和文本有何不同?为什么不能 “消极容忍”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6 (UTC) == 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 == 如[[三國志/卷56]]等,無必要,在目錄頁已經聲明過了。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除非確有必要,例如版權情況與目錄頁和書籍其它部分不同。同時將會從現有頁面中移除無必要的版權模板。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6日 (一) 09:41 (UTC) :版權模板一般放下方,而[[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的聲明更下方。因此,若社群同意此案,建議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也聲明:“除另有聲明外,子頁面版權許可同主頁面或目錄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5月22日 (日) 01:45 (UTC) ::若沒更多留言,就快要施行以上提案了。--[[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1:19 (UTC) :::已更新[[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就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但主頁面請考慮用[[:分类:中国历代作品版权模板]],少用{{tl|PD-old}},除非不是中國作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21:58 (UTC) ::::準備開始在維基文庫清除多餘的版權模板。--[[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13 (UTC) ::::这是在哪里显示的,为什么我这里显示还有html格式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8:44 (UTC) :::::需要分別的[[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和[[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嗎?前者,非後者,已明示“除另有聲明外,子頁面版權許可同主頁面或目錄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27 (UTC) == 单纯事实消息 == 维基文库似乎还没有任何一篇文章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而且之前曾经建立的文章后来被删除。为了避免以后再次出现类似的争论,建议现在就开始讨论:符合什么标准的文章同时符合维基文库的收录方针和单纯事实消息定义。然后建立一个适用于单纯事实消息的模板并收录一则单纯事实消息作为示例。如果反对收录任何“单纯事实消息”,或者不存在任何同时符合维基文库的收录方针和单纯事实消息定义的文献,请说明理由。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7日 (二) 14:00 (UTC) :“单纯事实消息”起源于《[[伯尔尼公约]]》中的“日常新闻或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news of the day or to miscellaneous facts having the character of mere items of press information),按照公约指南,文字应该是arid和impersonal的。这里有一个例子“某地昨日新增1例本土确诊病例”[http://www.xinhuanet.com/comments/2020-11/13/c_1126733671.htm]。--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4:15 (UTC) ::话题刚刚开始就已经有用户又开始录入“单纯事实消息”并且被提交到[[Wikisource:删除讨论|删除讨论]]了。[[User:Assifbus|Assifbus]]声称[[卢氏县历史沿革]]和[[卢氏概况(2022年5月5日版)]]明显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请各位在删除讨论中讨论。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4:47 (UTC) :::无论在上面Zy26君引用伯尔尼公约,抑或是实务中两岸著作权法,它们所谓的“单纯事实消息”(或类似的词汇)都有主语限定词(大陆是“媒体报道”(见[[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_(2013年)|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五条(一))、台湾是“新聞報導”(见[[著作權法_(民國111年)|著作權法]]第九條之四)),其实就是用来表示没有任何评述的新闻报导;所以个人认为上面那两篇引用不了这个词。至于说真的是条文意义上的“单纯事实消息”的话,确实是自由文本(非著作权法标的)——只不过是说文库是否打算收录这类文本罢了,但这一类文本是不是可以转维基新闻?(当然我不熟悉那边,这里只是一种粗浅的看法)。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5:57 (UTC) ::::本话题只讨论“单纯事实消息”的收录问题。这里有几个关键问题需要解决:一是什么样的新闻稿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而属于公有领域(例如,曾经声称是“单纯事实消息”的新闻稿包括之前[[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0年#8月|被删除的三则新闻稿]])。二是维基文库是否应该允许收录这些内容过于短小、而且往往无法通过其他方式进入公有领域的“单纯事实消息”。[[n:|维基新闻]]只能发布最新动态,不收录旧闻,未必所有“单纯事实消息”都可移交维基新闻,移交后如果内容仍然过于短小且无人改善则[[n:Wikinews:删除请求/存檔/2021年|往往会被删除]]。--[[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3:26 (UTC) :::::在下先直接跳到第二点。当一篇文字被认为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时,它不管出于何种界定的定义,都将不具备独创性(或知性的元素)。文库是否有必要收录这样的不具有独创性的文字而可能导致文库成为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呢?这是我所疑惑并倾向于{{反对}}的。作为参考,我也到其他语种的文库去看了一下(至少我自己还算常利用的英、日等语种),各地的方针虽然有所差异,但总体是存在对“intellectual(ja:知的)”的收录范围的基本认知的,我认为本地的[[Wikisource:收錄方針|收录方针]]中“文字作品”也应当作类似的解读。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19日 (四) 03:13 (UTC) :::用VPN上来一次很麻烦,我长话短说。我认为的事实消息仅从字面意思进行阐述。我认为这两篇文章属于自由文本,仅此而已。[[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6:28 (UTC) :::基本上[[卢氏县历史沿革]]和[[卢氏概况(2022年5月5日版)]]的每一句话单拿出来我觉得都可以算“单纯事实消息”,即使不加上“媒体报道”或者“新聞報導”的限定词也很难构成作品。但是把这些话放到一起构成文章的话,好像从某种程度上就能体现出作者的独创性了。--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4:36 (UTC) ::{{意见}}管理员应该先解决下这个问题。现在用镜像网站编辑时只能用源代码编辑、无法使用可视化编辑。如果切换到可视化编辑,就会显示无法连接到服务器,进而无法编辑。[[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6:26 (UTC) :::这个问题应该由镜像网站的管理员解决:)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2:57 (UTC) :智慧財產局的[https://www.tipo.gov.tw/tw/dl-1648-4cdde43be36a44fb9232e1481faaeea1.html 著作權案例彙編 ——語文著作篇]第4条称“頭條新聞可說是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依據第 9 條第 1 項第 4 款規定不得為著作權之標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20日 (五) 15:36 (UTC) :是不是可以参考commons关于事实消息的定义,见[[c:Template:PD-text]]。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5月26日 (四) 13:47 (UTC) ::这里不收录图片文件,而且也没有必要收录该模板适用的字母、短语、单词等内容。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4:34 (UTC) :::很可能会有某个条目的一部分适用于这个模板,另外的部分适用与其他模板。比如“习近平给袁隆平、钟南山、叶培建等25位科技工作者代表的回信”里面的“新华社北京5月29日电”--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45 (UTC) 曾经有用户声称[[习近平给袁隆平、钟南山、叶培建等25位科技工作者代表的回信]]被新华社转载而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是否允许收录?--[[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4:34 (UTC) :这不可能算是单纯事实消息——事实上您列举的用户的声称的说法,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_(2010年)#第一章_总则|2010年的著作权法]]年代的第五条第二项:“(二)时事新闻;”这个年代背景下常见的一种显然是把“时事新闻”误解为“新闻机构刊发的文章”的说法(事实上三年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_(2013年)|著作权法实施条例]]就已经进一步厘清了“时事新闻”的定义,只不过很多观点无意间忽略了这一点),且如今已由新著作权法加以清晰厘定为“单纯事实消息”才属于第五条所指内涵,而本文是属于信函——无论如何不可能属于单纯事实消息。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14:16 (UTC) :是否是单纯实时消息很难界定,法律工作者也意见不一。被新华社转载的报道和[https://www.tipo.gov.tw/tw/dl-1648-4cdde43be36a44fb9232e1481faaeea1.html 著作權案例彙編 ——語文著作篇]之4很接近,按照[https://www.tipo.gov.tw/ 经济部智慧财产局]的意见“頭條新聞”应属于“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不得為著作權之標的”。据此,认为此报道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是有一定合理性的,我认为以版权为理由拒收有些理据不足。--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58 (UTC) ::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确实很难界定,因为它是基点词。这篇“回信”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只有信函,一个是有信函和新闻报导。信函本文难以类比阁下所指的“头条新闻”式的'''报道''',而这封信函几乎可以肯定是职务作品——著作权属于作者,除非另有情况,但这种“情况”恐怕在哪个语境下都难以归类为“单纯事实消息”。至于新闻报导那一部分我倒是不反对阁下归类为单纯事实消息,但是我对文库收录这类单纯事实消息持基本反对意见,谨此声明,愿与诸君再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7:27 (UTC) :::如果此信函可以归为行政性质的文件,就不适用著作权法,自然也无法根据著作权法认定作者拥有著作权。这样,在一篇报道里面引述了行政性质的文件的全文,仍能归为“单纯事实消息”。至于“单纯事实消息”是否应该收录,还是要看文章的价值吧。--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04 (UTC) ::::前提是“可以归为行政性质的文件”——然而即便是公务讲话,尚且并不必然具有行政性质,信件也是同样道理,目前收录标准下这封信无法判断为“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参见[[Template:PD-PRC-exempt]]和[[Template:PD-PRC-CP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23 (UTC) :::::是的,所以该回信是否应收录应聚焦在该回信是否是“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收录标准应当是是判断内容是否应该收录的(价值是否达到文库的标准),并不是判断文件性质的。至于该文件是行政性质还是民事性质,则关系到该文件是否受著作权保护。--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2:10 (UTC) 各位是否同意[[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所提出的禁止以“单纯事实消息”收录新闻稿的建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2:53 (UTC) :{{ping|Midleading}}欢迎并谢谢阁下以我的浅见发起讨论,但我忧心阁下的概括可能造成不必要的误解——事实上,下方已经发生了这样的误解。为避免误解滋生,我谨说明:在下的意见,是{{反对}}'''仅仅'''以某文本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二)和[[著作權法_(中華民國)|中華民國著作權法]]第九条(四)(以及其他在本地适用的各著作权相关公约或法律等)所界定的类似“'''单纯事实消息(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的概念为理由而收录其内容,理由是这样的文本往往缺少多个著作权相关公约和文库收录方针中一般性地需求的独创性(或知性的)元素;但若有其他合适的理由收录,则不在此限。此意见是为了避免本地变成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6:15 (UTC) ::{{反对}}:只要是自由文本就应该收录。而是否是自由文本看发布主体。新闻机构出版的新闻稿自然而然不能用,但是政府机构出版的新闻稿可以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5:37 (UTC) :::阁下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地方?新闻机构发出的“单纯事实消息”式新闻稿本就不受著作权法的约束,是自由文本,并不是“自然而然不能用”,之所以我认为不宜收录,是从'''收录方针'''的角度出发,而不是版权。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本来就带有行政性从而进入公有,而本话题所讨论的对象从未涉及这一部分——或者说根本就不是这一部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5:56 (UTC) :建议暂时维持现状,以无共识结案。(尤其是大量)添加“单纯事实消息”需要逐案取得共识,方可添加。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6:40 (UTC) ::我不反对当前未得到共识的情况下如遇到新的事件(如下方的[[Wikisource:写字间#一点疑惑]])应该逐案讨论,因为我认为这样的逐案讨论是有助于寻求更大范围内的共识的;不过我觉得倒不必以“暂时...无共识结案”来判断,这话题开了一个月都没有,在文库来说不算长了233——言归正传,结案不必过急,因为确实也发生了新的事件,可以有助本件的进一步讨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4:37 (UTC) :::可以的,我很认同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4:46 (UTC) ::无共识的不应该是先“消极隐忍”,待有共识的时候按共识处理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02 (UTC) :我觉得凡是仅属于“单纯事实消息”的新闻稿都应该刊登到维基新闻。维基文库应该是收录那些必须完整准确收录原文才具有价值的文章,而不是这些通过编辑可以变得更有用的“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有可能有些“单纯事实消息”具有特殊的价值而必须收录原文。--[[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7:12 (UTC) ::是的,所以我才说不能'''仅'''以“单纯事实消息”来作为收录文献的理据(我完全承认单纯事实消息是自由文本),而是应该进行文库的收录方针讨论,确定'''一般地不收录单纯事实消息,除非有其他收录依据'''——我理解阁下的意思,但我觉得“特殊价值”不好定义,毕竟文献的价值是一个很主观的议题,可能还是从客观依据出发,比如由国务院公报收录这一类的,又或者概括性一点就是不能以“单纯事实消息”为收录某文献的'''唯一原因'''。--[[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7:55 (UTC) :我建议转维基新闻处理,文库就是文库,新闻负责新闻。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2:55 (UTC) ::有些新闻是自由文本。理应在维基文库中收录。[[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5:13 (UTC) :::未必每个“单纯事实消息”稿件都可以转新闻。我们此刻在这里不适宜讨论什么内容归新闻收录,只需要确定什么东西不适合文库收录。至于是否任何自由文本都适宜在文库中收录,确实需要讨论,就如同在下前述提到的其他语言版本的文库(并无以任何版本为尊之意)也都不乏强调对“独创性”和“知性的”的要求,我个人觉得(顺带说一句,“我觉得”并非不符合维基精神的词语,但当然可以把自己的理由说得更详细一些)中文文库在收录方针上应该对这一点做出要求,也就是我前述所言的,不要'''仅仅'''以“单纯事实消息”来确定是否收录某个文献,因为这样将使得文库成为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但这并不代表拒绝一切的“单纯事实消息”,因为这些文献有可能由于符合其他的收录要求而可以被收录。--[[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53 (UTC) ::::关于“独创性”和“知性的”的要求,我倒觉得不一定是必要条件。就像美国国会图书馆收录的Twitter推文一样,任何文字总是有些许价值的。只要有人愿意稳定的贡献有价值的内容,如果不和基金会的主旨冲突,还是应该鼓励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45 (UTC) :::同意有价值的自由文本可以在维基文库中收录。但是文本的价值如何却又需要主观判断。抛砖引玉,举几个例子,大家不考虑版权隐私权等等,从用户(现在的贡献者和一般使用者、未来的使用者、人类灭绝或者大战导致衰退以后可能的使用者)的角度想一想价值几何?哪些内容是不可替代的? :::# 一个简单的计算机程序生成的随机的文字。 :::# AI生成的文章。 :::# 汉字大全,收录所有可能出现的汉字。 :::# <math>\pi</math>的前100000位的中文读法。 :::# 某人/名人/航天员/歌手/教授的拿手菜谱/blog/日记/演唱过的歌曲/所有的电话往来记录。 :::# 小学语文课本。 :::# 小说。 :::# 获奖小说。 :::# 国家通讯社的新闻稿。 :::# 联合国的决议。 :::# 经过Peer Review的学术文章。 :::# 专门为本文库伪造的文件。 :::我们的文库(图书馆)真的要收录所有自由文本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30 (UTC) ::::一个点在于,过于没有意义的内容一般也不会有人上传。当然批量上传1、2、4、12等内容肯定是要反对的。5、6这个比较纠结。9建议上维基新闻。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9日 (二) 16:26 (UTC) :::::通过机器翻译的新闻稿呢,如[[Translation:中国海军舰艇动向 (8月5日)]]、[[Translation:中国飞机动向 (8月5日)]],有人觉得这种文章需要在文库保存吗?--[[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00:26 (UTC) ::::::对于研究访台相关军事情况或许有意义?理论上这种机翻是可以再改善的,不过有没有人改善就另说了。我觉得可以相对包容一些也无妨。如果真要有人批量上传机翻内容那我觉得就一定要采取措施限制了。另外提醒这个内容好像并仅仅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还是cc-by的内容。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19:51 (UTC) ==《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到底有沒有區別?!== 《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實在是不知道呀![[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02:27 (UTC) == 提议修改[[维基文库:管理員的離任]] == 2022年6月10日更新:已新建[[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页面。 将提前终止章节修改为 <blockquote>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封禁。提前終止應當由非當事管理員或行政員執行。 </blockquote> 此修改提案意在于明确“当事管理员”并没有绕过规则的特权。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0 (UTC) *{{支持}}:非常有必要。[[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4 (UTC) *{{支持}}:我觉得本来就应该这样。[[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6 (UTC) *{{支持}},很迫切。--[[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8 (UTC) *{{反對}},我至今仍然認為,整個規則沿用[[:w:维基百科:管理員的離任|中文維基百科版本]]就好了。至今幾次修訂屢屢出現漏洞,原因就是在於大多數人只想快速投票,根本沒有審核內文。現在這種修改仍然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為何不乾脆用一個更完美的版本?無非加幾點:不需安全投票、投票數結合本站實際情況、邀請中文維基百科行政員裁決(達師提議)。說這些複雜的人,請告訴我哪點複雜本站做不到的?真做不到就基於百科版本修改就好了,不要抱殘守缺。--[[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8日 (三) 14:36 (UTC) ::维基文库和维基百科并不是附属关系。我们应该让维基文库芝麻虽小,五脏俱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15:06 (UTC) :::嗯?我提的和閣下並不矛盾。維基百科版因為使用長久,問題最少。而閣下既然認為五臟俱全好,我給一個最好的底本,這很合吧。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0:57 (UTC) ::::我有疑惑。如果其他维基媒体计划的编辑者(特别是中文维基百科)利用自己的方针干涉中文维基文库社群的事物,其危害将会更甚文库俩管理员内讧。我非常不建议照搬中文维基百科的方针政策,并且反对让中文维基百科的管理员、行政员参与到维基文库的管理。中文维基文库不是中文维基百科的附庸。 ::::讲难听点儿,说的直白一点儿,手伸的有点长。[[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00 (UTC) :::::當然不是照搬,而是我說了很多次,這是一個最好的底本,以此底本為基礎來修改,勝過基於目前千瘡百孔的文庫版本。讓百科方行政員參與這些本來也不是現在規則上的,只是拿出來商量的。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2:23 (UTC) ::::::以此底本為基礎來修改我倒是没意见。但是绝对不可能让中文维基百科的管理员和行政员来当中文维基文库的“太上皇”。[[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31 (UTC) :::::::是不是不能讓他們協助參與,就留給討論解決吧。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4:31 (UTC) ::::::::{{支持}}基於本底稿進行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39 (UTC) :::::::::意思是要“至少25张有效票的多于一半”?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0:24 (UTC) :::::@[[User:Assifbus|Assifbus]]同意阁下有关太上皇的说法,我也反对中文维基百科管理人员随意插手维基文库事务,同时我反对引进“对已达成共识的越级申诉”做法,共识就是共识,神圣不容侵犯。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12 (UTC) ::::::一次的共識雖然是要遵守的,但只要有理有據,前次共識有錯誤或是不完善,也是可以推翻而出現新共識的,沒甚麼神聖不可侵犯的。有效投票數上次就已經說要基於本站情況酌情減少了,還啥25票啊?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5 (UTC) :{{支持}},话说能否引入方针对比模板,如中文维基百科的[[:w:template:比较条文]],这样就能清晰地看出方针的变化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3 (UTC) :: 這種模板您可以直接引入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2:47 (UTC) *Assifbus閣下截至(四) 02:31 (UTC)補充的要點值得本案作為參考,作為有機會被濫權活動繼續溝陷的文庫社區當事人之一、同時為文庫社羣共識可以繼續,並減低文庫系統可能被個別偏好而陷入其他計劃之困境內, :謹在案內表示支持該修正案的意向之同時,提出再細化其部分執行條件之限定,希已案內支持標的可一併計算支持修正不再重複統計: <blockquote> (接Yinyue200案尾補加) 程序任何執行如提前終止之執行,應附屬有列明內容之說明書在案,內標明1.獲得文庫社羣認可或授權的案事執行人,2.執行案事內容,3.引用理據,4.可見證社區成員,及5.其他執行案事必要列明說明之項。 </blockquote> :以上。——[[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54 (UTC) :{{支持}} 终止执行和发起执行都应当有正当规范的程序。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1:57 (UTC) ::閣下的話我並不反對,就看如何起草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11 (UTC) *{{意见}}作为几乎不参与人事案讨论的人,我只是来提问的,因为无论是原条文,又或者是说现在提案版本中“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的这句话,都让我有以下文法和程序上的疑问: :1、解任提请能够被'''判明'''“存在某些情况且未有重大异议和争议”时,是否说明这一'''提请'''已经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讨论?也就是说这句话发生时一定已经进入了提案后的7天内的环节中,而目前所列出的“某些情况”看来是足以让这一提请站不住脚的,那么为什么仍要等到投票开始的7天后才能“提前”中止?这还算是“提前”中止吗?或者说,我们竟要让例如“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的解任案付诸投票吗? :2、但我不是反对“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只是这种取消或中止的情况恐怕与由于那几种特殊情况所引发的“中止”并不相同而需要作出区分的判别和对应措施——这种很明显是解任无法实现而'''“提前中止”投票进程''',那几种情况的话,应该'''“即时中止”解任议程''',不是吗?当然,我认同'''任何类型的中止'''都应该由'''非当事管理员或行政员执行'''。 :3、有鉴于第一点,“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这句话似乎应该调整一下顺序,把它放到前面去——不然,等到“判明”了才来“提出”,是不是也很古怪? :4、我是支持Yinyue200君的修改的'''本意'''的,也支持Longway22君要求程序遭中止时需要说明备案的提案。但我对人事案向来不感兴趣,因此请允许我只提“指指点点”式的意见而难以给出更详细的修正提案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9:49 (UTC) ::閣下的問題提的非常好,我認為閣下的問題不能被無視。算人頭一樣的投票解決不了這樣的深層問題,必須有人出來回應。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1 (UTC) :::这不算什么“深层问题”吧哈哈,既然上边已经有尝试修订的'''有益尝试''',我也只是加一把柴——不过我想没必要一定以什么为参照,原方案还是可以通过包括现在Yinyue君和Longway君的方案在内的各种调整改动来让它变得更合理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5 (UTC) ::恐怕我反对阁下所提及之观点2,因为本站没有行政员,在可预见的将来也不会选举出行政员,而被提请除权者看着不爽就擅自关闭讨论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如果实在无法解决这个要命的命题,要不本站所有用户都不能关闭有关讨论,而是将关闭权利交予元维基监管员更好。--[[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2:15 (UTC) :::哦,这部分的观点2我也只是就Yinyue君的条文修订案发表意见而已,并不以为一定需要用行政员来做这件事,阁下既然有此看法,应该在表示支持Yinyue君的意见的同时对这一点提出修改。至于“被提请除权者看着不爽就擅自关闭讨论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我好像已经在第四点提出了对“Yinyue200君的修改的本意”的支持?我也认为这是关键之一,但不是唯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9 (UTC) ::::如果这样,建议重新建立一份[[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尽可能表述出上述所有用户的意见,但不能光照抄维基百科版本只改词“维基百科”为“维基文库”,这种做法我必定反对。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52 (UTC) :::::{{支持}}——我也反对直接拿百科的来用。建个页面来反映各用户的意见,可能更清晰。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01 (UTC) ::::::但是底本用維基百科版本來修改閣下有何高見呢?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15:54 (UTC) :::::::首先抱歉的是,在下实在并不喜欢讨论人事案,所以不敢说有所谓“高见”,对这件事情也不是很热心(相对其他具体的理论问题)。我反对的是“直接”拿来用,至于以哪个为底本我不关注,我只关注成案后的效果。阁下既然非常想要以某一个底本来重新编写的话,我的看法是: :::::::1、阁下还是应该拿出一个'''成文'''的方案初稿; :::::::2、这个方案初稿还是需要结合在讨论中各方相对得到普遍认可的观点(其实各方的观点都已经有很多了,与其无边际地搜集意见,倒不如切实地结合已有的方案和意见)来进行本地化后再提出,因为这毕竟是需要本地社群达成共识的产物,而不是说由于认为某个方案已经“很完美”就“無非加幾點”即可,毕竟阁下需要悉知的是,对于“更完美”这种修饰词,每个人的看法不同,倒更不容易凝聚共识; :::::::3、当然,'''更简单的方法'''是停止无谓争执,务实就现有方案并修正案(或另提局部修正案)提出具体修订意见,因为现行方案固然不完美,即便是修改案也有让人难以满意的地方,但与其推倒重来,不如就现有的内文逐条审定调整,这样更务实,也更容易寻求共识。 :::::::4、我真的没有高见,我只想负责提问。阁下如果拿出一个成文的方案初稿,我也很愿意提问题。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8:41 (UTC) ::::::::本人慵懶,所以雖然閣下在內很多人說不希望”直接拿百科的来用“,但既然閣下希望我給一個成文稿,稍晚我也只能大致改一下維基百科版本貼來文庫了。我個人非常讚賞閣下提出的幾個問題,也並不認為閣下的意見問題得到了解答,非常擔憂這裡的人就這樣無視之任它們被下面長文淹沒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3日 (一) 01:17 (UTC) :::::::::我竟直到现在才注意到阁下的回复——维基的这个提醒机制有时真的不好使。我适才有看了阁下的文稿,总体与百科版本没有大的出入,我想要是“结合在讨论中各方相对得到普遍认可的观点”大概会更好——以及这当中的除投票解任而外的其他内容其实与现行文库制度无大的差别,是以恐怕调整的需求不大;至于投票制度部分,我想也许在经过讨论之后能够进一步达成融合的方案的,总是要一点一点来的,大家都需要保持耐心。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09:43 (UTC) *{{支持}}防止出现“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这种争议颇大的逻辑。--[[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05 (UTC) * 個人確實反對讓當事人有自行關閉解任案的權力,基本支持修改,但文庫的現況可能不止於此。我有一點擔心按文庫管理層之間逐漸惡化的關係來看,往後的解任案會是什麼樣子。——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2:47 (UTC) :: 我看維基文庫現在還在無條件支持[[User:Zhxy 519|Zhxy 519]]的也就只有[[User:Gzdavidwong|瓜皮仔]]吧,其他人要么是反對或中立意見,要么是最近兩年以來不編輯維基文庫。--[[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02 (UTC) ::: 文庫現任六個管理員,Hat600君跟Shizhao君稍微不活躍一些,剩下Zhxy 519君跟Gzdavidwong君對您跟Jusjih君,差不多正好二對二。我個人是認為雙方大概各有各的問題,但都堅持自己這一方正確無誤,要求對方(先)道歉,才會導致今日之僵局。上面我跟SCP-2000君提議過對各方進行互動禁制了,也沒什麼下文。如果情勢繼續惡化,最糟就是上報元維基或基金會方面全部解任了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4 (UTC) ::::基金会某位死亡威胁的用户都不管,不必有太多积极的期望了。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35 (UTC) ::::我还是建议本地处理,如果无法本地协调继续找监管咯。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41 (UTC) :::::想起了當年的[[User:It's gonna be awesome|It's gonna be awesome]]。這個用戶在維基文庫剛開始收錄侵犯版權文章,被提醒和刪除後熱衷於收錄新聞稿、考試試卷等內容,還曾對[[User:Zhxy 519|Zhxy 519]]管理員說“您一開始說我收錄的文獻不符著作權法。現在卻說我收錄的文獻不是文獻?”[[User_talk:It's_gonna_be_awesome|等內容]]。[[User:It's gonna be awesome|It's gonna be awesome]]現在已經被[[m:Global_locks/zh|全域鎖定]]。維基文庫當前有些用戶就跟這個用戶有點相似。--[[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8:04 (UTC) ::::::当然啦,这类的用户都很嘴硬,擅长钻营漏洞。如果不是多个维基项目同时处理,监管员和维基媒体基金会恐怕都没法子对付呢……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8:41 (UTC) :::::::其实我目前只是反对[[User:Zhxy 519|Zhxy 519]]上一次是坚持“25票有效”,这次又故意把本讨论中的本条曲解为“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的意思,除了[[User:Gzdavidwong|瓜皮仔]]以外明显没人会支持,而且事后自己也很可能放弃这种看法,有点像游戏维基规则。当然[[User:Zhxy 519|Zhxy 519]]可能觉得维基百科版本是心目中没有漏洞的版本,维基文库版本就算不使用维基百科版本,至少也要做到没有漏洞吧。大家要礼貌并按照规则来讨论,讨论的应该是实质性的问题,而不是想办法歪曲维基文库方针和防止维基文库方针被歪曲。我会在出现这种问题的时候努力维护更多用户支持的真正的维基文库方针。针对[[User:Zhxy 519|Zhxy 519]]反对的[[User:Jusjih|Jusjih]]在多个维基项目阻止特定用户担任管理员的事情,我觉得其他维基项目和维基文库没什么关系,维基文库的管理员应该是对维基文库负责并接受维基文库社群监督,所以我不作评论。过往[[User:Zhxy 519|Zhxy 519]]封禁的用户说实在的当时看也是一些问题用户,[[User:Jusjih|Jusjih]]偷偷快速删除的日志项目和偷偷引入[[w:Wikipedia:用戶頁#我的用户页上不可以放什么内容?]]快速删除[[User:Assifbus|Assifbus]]用户页所涉及的内容其实也是一些可能需要删除的争议内容,在这些话题上取得一些共识可能才能作为[[User:Zhxy 519|Zhxy 519]]或者[[User:Jusjih|Jusjih]]是否需要离任管理员的证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4:23 (UTC) ::::::::閣下提到從前事件時屢屢不能準確描述(好像我何時說過支持“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且對於“溝通”也不能正確理解、乃至涉嫌縱容Jusjih再次濫用溝通無效,令人不能放心。即便Jusjih也在版權頁上說過“本頁請以理服人,言之有理,不是一定少數服從多數的以力服人”。最簡單的,如果閣下面臨指控,請拿出依據辯駁,在這裡單說“努力维护”太蒼白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15:52 (UTC) :::::::::我只是觉得其他人明显会反对,只有阁下可能会支持而已,既然阁下否认,那就当我猜错了吧,只有[[User:Zhxy 519|Zhxy 519]]一个用户支持“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至于我是否纵容Jusjih滥用“沟通无效”,我认为沟通无效是一个现实。如果阁下或者[[User:Zhxy 519|Zhxy 519]]以此为理由在维基文库提出Jusjih或者我滥用“沟通无效”而应该解任,我承诺我也为你们护航,在未满足方针规定的条件下绝不提前关闭投票。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5:43 (UTC) :::::::::: 就[[维基文库:写字间#User:Jusjih|上方Zhxy 519的聲明]]來看,我個人認為顯然不至於「溝通無效」的地步。畢竟溝通是雙向的,所謂「溝通無效」也多半是雙方各負其責,而非單獨歸咎於一方。——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1日 (六) 13:19 (UTC) ::::::::?Assifbus的用户页面中显而易见的人身攻击,简直是诽谤,快速删除不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34 (UTC) : 要不要也学英文文库一样搞任期制取代这个管理员的离任,任期是一年,每年定期重新竞选管理员。如果通过的话立即开始重新竞选所有管理员。--[[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0 (UTC) :: 採用任期制的話我看會加劇社群惡鬥的情況,恐怕會直接使管理員難產,現階段並不建議。——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2 (UTC) :各位觉得“解任共識”章节是否需要修改?当前的标准其实有点主观。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51 (UTC) ::一点一点来吧。另外,话说阁下是不是把你的修正案页面通告移到这里下边来个三级标题会比较好(要是能够的话,最好直接显示到这边来,不用跳到别页)?上边不太显眼呢。移到下边也方便讨论,上面的讨论串太乱了,不利于逐条细节的讨论。——虽说不是大事,不过在下一向不喜欢移动别人的发言,所以给阁下提个建议,看看你觉得是否需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8:48 (UTC) :::同意一步步修订,仓促大改反而容易招致更多反对意见。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22:25 (UTC) ::::上述[[#禁止Zhxy 519行使封禁用戶相關權限]]以及[[#禁止Gzdavidwong行使封禁用戶相關權限]]的討論提案,已列舉顯著他人質疑有重大爭議而不合理的封禁。遮罩不合理的封禁就是平反,但要先解決本案,暫不爭論不合理的封禁之遮罩。至於[[User:Assifbus]]的内容,要遵守[[m:Terms_of_use/zh|使用條款]],不管理不理[[w:Wikipedia:用戶頁#我的用户页上不可以放什么内容?]]。難道要[[Template:Commonnotice]]一直强調使用條款嗎?--[[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24 (UTC) :::::我个人反对用维基百科的方针来处理维基文库的站务。[[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49 (UTC) ::::::請看[[w:準用]]以及使用條款,再論维基百科有何方针不可能用在维基文库。--[[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3:12 (UTC) :::::::我之所以反对,是担心中文维基文库沦为中文维基百科的附庸。我不反对维基百科的管理员和行政员以普通用户的身份加入维基文库的社群,我反对的是他们以“太上皇”的身份,利用在维基百科的权势参与到维基文库的管理。[[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3:24 (UTC) ::::::::这反对真有原则。英文维基百科你威胁jimbo,管理放逐你,你就说双标。中文维基百科,管理员antigng处理你持续侵权和人身威胁,所以你说他陷害你。你在维基学院,路西法人管你政治宣传和侵权,你就说他不避嫌。你在维基教科书无礼辱骂沈澄心,jusjih阁下愿意伸出援手帮沈。现在中文文库jusjih敢管你人身攻击和诽谤,你就说他是太上皇,滥用维基百科的权势参与维基文库的管理。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错的。每次错的都是别人,你都找别人的错。你代理被全域禁制的蟲蟲飛在多个维基媒体活动,人身威胁他人,多次诽谤他人,对jimbo和维基媒体基金会法律威胁,你在其他计划还威胁要举报维基媒体基金会,甚至在多次声称维基媒体基金会永远不要妄想加入任何国际组织。你还要在使用条款的边界上走多远?你架着某些计划本身的规则不完善在边界走,不顾使用条约。你非要看到基金会或是监管员下场你才满意是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44 (UTC) ::::::::我不论jusjih和zhxy_519的争执谁对谁错,但你这种谁管你谁有错的想法你最好收一收。我也不想在这里和你争执,实在看不惯你无礼指责jusjih才出来说两句。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49 (UTC) ::::阁下如果想借刀杀人,还是省省吧。Jusjih也是10多年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会被你这种人利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2日 (日) 02:41 (UTC) ===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 === {{比较条文| ==== 提前中止 ==== 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u>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u>非當事管理員或行政員<u>,仍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u>可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wmf:Terms of Use/en#4. Refraining from Certain Activities|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u>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封禁。</u> | ====中止==== 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u>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u>。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且当前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可以于投票开始后168小時即7日起,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wmf:Terms of Use/en#4. Refraining from Certain Activities|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取消或中止應當由<u>非當事管理員或報請元維基監管員</u>執行。取消或中止时,<u>反對解任票必须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u>,例如0比5、1比6等,<u>否则取消或中止无效</u>。 程序任何執行如取消或中止之執行,應附屬有列明內容之說明書在案,內標明1.獲得文庫社羣認可或授權的案事執行人;2.執行案事內容;3.引用理據;4.可見證社區成員;及5.其他執行案事必要列明說明之項。 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u>封禁</u>。 }} :{{ping|银色雪莉}}已添加到写字间。感谢建议。--[[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11:38 (UTC) ::以上很多用戶支持的討論提案,不等於[[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最新内容。請解釋。--[[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20:35 (UTC) ::: 這不就是「明確當事管理員並沒有繞過規則的特權」嘛(「取消或中止應當由非當事管理員或報請元維基監管員執行」),沒見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2日 (日) 04:20 (UTC) :::: 我觉得只要是个非当事用户就可以了,因为终止的条件已经明确规定了,不必非要管理员或者监管员。--[[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2日 (日) 04:38 (UTC) ::::: 我覺得還是交由較具權威者認定比較好,若任何普通編者皆能自行認定解任案的有效性而宣告取消或中止,可能出現各種「代理人」現象或爭議較大的取消或中止操作。維持現行任何人皆能提出異議的門檻即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2日 (日) 04:41 (UTC) :::因为很多人对文本的细节提出了一定的意见,这个修正案也被编辑过,不过当前并没有违背提案的原意,无非是一些措辞有变动罢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3日 (一) 01:39 (UTC) ::::謝謝勇於開啓本討論,非投票,但仍要有穩定的草案,才容易成立。--[[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5日 (三) 03:25 (UTC) :::::{{ping|Hat600|Midleading|Shizhao}}樓上有很多支持一案,但又有分別次段落。請問下一步?--[[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30日 (四) 01:57 (UTC) ::::::[[User:Gzdavidwong|Gzdavidwong]]、[[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提出的意見還未反映到修正案中,還需継續討論。--[[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02:54 (UTC) :::::::其實我一開始沒有意見,真的只是來提問的(笑),但我感覺這事情折騰實在太久了——所以我寫了一個草案,請各位閱覽給些意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15:27 (UTC) ===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2]] === 2022年7月9日'''更新''':調整和整合部分內容,請以更新後的草案文本進行探討。--[[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5 (UTC) 2022年7月28日'''更新''':审视再三,谨考量表达比例、规模比例以及考虑到前置有“无重大争议和异议”时,适当下调“取消投票”门槛。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8:33 (UTC) 2022年8月16日'''更新''':为兼顾公平与效率计,并同时认为在允许管理员有效行使其“代权”的同时'''仍应以执行社群共识为最大前提''',吸取其他同好的一些意见精神,再次做了调整。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33 (UTC)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2}} ==== 關於此修正案的說明 ==== :1.我上次只是來提問,但是蒙Midleading君在討論串中提及在下之“意見”,因此又細細閱覽各位高見,覺得社群實在是有必要就此事早日塵埃落定。 :2.我一直覺得各位在沒有有效梳理邏輯和整合各方意見的全面成文草稿下進行的爭論,除了長長的討論串以外很難總結有效信息;而在尋求單一條文的修改的過程中,在下又有了些'''對其他條文的看法''',為避免“頭痛醫頭”式的糾纏,因此發表長篇廢話。我仍舊不喜歡人事案,不過實在是不吐不快,如果有哪位同好覺得我這是OOC,我也只好說句抱歉了(摔) :3.在下的草案'''嘗試'''整合了原有條文和Yinyue200君、Longway22君和Gzdavidwong君等各位同好在上面提出的意見,如有未被整合進去或整合不到位的高見,又或者是我自己的“私貨”不甚合衆意之處,理當由在下負責。 :4.以下僅就各處修改之動機作一簡要說明,以便諸君撻伐: ::(1)“先溝通”部分:此前就有關溝通的時間節點在Jusjih君、Zhxy 519君和Gzdavidwong君之間甚至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在在下看來'''充滿負氣'''的——爭論,是以認為應當劃出明晰的時間界線,以杜絕不必要的紛爭,也在日後的實際提案流程中給予爭議各方平心靜氣的機會。(時間給得也許偏長,但文庫的歲月似乎比外邊是要慢一些233或許可以調整為48小時?) ::(2)“提案”部分:沒有大的修改,僅明晰發起提案時需要通知的對象。 ::(3)“聯署”與“答辯”部分:首先,聯署既然已達門檻,恐不必等待到7日截止。原條文“答辯、反駁、再答辯”的時間分段過細,也像是把答辯雙方束縛在不自由的時間環境下,因此在下不以為此處之區分有何必要,因此仍整合成同一時間段。既然作出這樣的調整,那麼答辯與聯署的時間自然應該分離。雖然也許會有朋友覺得這樣戰線拖得很長,但一則在聯署處實際上未必真等到7天才聯署成功,二則聯署未到門檻時,連提案都有可能胎死腹中,那麼是要讓人答辯什麼呢? ::(4)“取消投票”部分:此前的“提前中止”或者“中止”修改案,在下深認同其本意,但總覺得時間和流程邏輯上說不通(在下前已有述,不贅),是以作此修改,即將此“取消”或“中止”局限在:①明顯使提案不能成立;②相對的高門檻(6人,是解任提案通過聯署門檻的兩倍;其中要有兩名非當事管理員,因應如今本地各管理員之現狀和避免社群進一步分裂,這一設置實有必要)等條件下才能取消投票。 ::這樣是為了: :::①避免管理員在小社群的本地現狀下掌握過大權力;②得以合理地及時處理一些不合規的解任提請,避免太明顯站不住腳的提案也被提交審議;③保證這樣的“取消投票”只是在極少數情況下才能實現,從而避免無休止的“取消戰”,也保證多數申請在正常流程下能進入投票流程,以眾意決定。 ::至於在前述基礎上的開始投票後的提前中止,我認為是沒有必要的——一個已經經過了聯署門檻而未被提前取消的投票,是合規的投票,為什麼要提前中止呢? ::(5)“投票”、“解任共識”、“再任”部分:沒有修改。 ::(6)“其他規定”部分:這部分我把一些來自各方面的有益意見整合在了一起,列成數項,此處不贅。 :以上滿紙荒唐言(其實在下認為除了爭議核心點的“中止”以外,修改並不多)請諸君酌處,在下非常歡迎高見,祝編安。--[[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15:50 (UTC) ::我對閣下表示感謝,也先提三點。 ::1.即其他規定3,說明書是什麼東西?這一段語氣風格突兀,而第四點所謂見證人更是未曾見任何維基項目上有事務執行需要的。請閣下考慮。 ::2.本站6名管理員,4個人算活躍吧。那麼如這次Jusjih只要同時發動對兩個對立管理員的罷免,今後除了被投票,除非無助的善意推定社群眼睛非常雪亮,什麼也做不了了。閣下至這裡還要6個人贊成,我認為不妥。 ::3.即便有這麼一個規則,我這次感受最無語的,是“溝通無效”的濫用。溝通無效的定義算是不需要寫入規則的默認共識,中文維基百科的實踐已經表明這應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但這次Jusjih發起,而Midleading居然贊成說:你認不認錯,不認錯就是溝通無效。這是非常惡劣的態度,根本不算溝通。我希望閣下能認知這一點,歡迎閣下的意見。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3日 (日) 02:34 (UTC) :::谨回复如下: :::1、我认为这个“说明书”其实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我更愿意把它理解为一个'''格式化的程序标识或说明'''。我愿意就这里说明一下,当然这说明或许未符合[[User:Longway22]]君的本意而可能是我的“私意”或“私货”,但我认为他的本意和出发点都是好的。 :::首先,“沟通-提案-联署”这个流程中需要'''明确标识''':1、提名人(可能是沟通当事人);2、提案解任理由;3、解任理据;4、联署人,等等。作为一个对比参考,我看了近几次的百科方面的解任申请(我想以阁下的立场,应当也会认为百科的流程是相对完善的吧?——另请其他朋友注意,我并未打算照搬或者“被太上皇”任何事,像我前面说的,这仅仅算是一个对比参考),以那边的[[:w:Wikipedia:管理員解任投票/蟲蟲飛|最近一次]]为例,里面也是有这些内容的吧?这些内容对比“其他规定/3”,是一一对应的。 :::再来,“答辩”流程,我的正文里有说(这是援用现有的文辞),需要'''整理成文'''。整理者的署名、简要移动说明(而不仅仅是突然被加小标题“放逐”到话题的末端,这一点我想在下应当还是有些体会)我想还是需要的;自然,这些动作不需要见证或副署人的时候,也就没有这方面的必要了——这一点上,我并不反对对“其他规定/3”言辞上的修订。 :::最后,“投票-(取消投票)-共识”流程中需要的'''明确标识''':1、取消投票的提案人/解任共识的(执行)決定者;2、执行内容;3、理据;4、取消投票的支持者/解任共识的支持者,等等——这我就不赘述了。 :::我觉得不少人支持这个“说明书”的原因,其实未必是说要有一封“书”,而是反映出很多用户'''希望在流程上有更清晰的标识和严密的程序''',这应该说是值得被重视的——自然,言辞上可以再斟酌,这要请大家来帮助。 :::2、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三角形式的对立关系?我的看法是,如果真的出现这种三角对立的情况,那么确实是应该由'''众意'''来决定各位的去留的。因为三角对立的话,那么几乎可以认为文库的日常程序与工作将严重受限于诸位的争端,这种情况下,历经投票流程的所有前期流程仍不能沟通时,交由众意决定是妥当合理的,因为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控制各位不陷入争端了——而这时在取消流程中设置高门槛的“众意”是必要的,因为它将避免无休止的“取消战”而使得善意推定的社群得以顺利行使自己的权限。——而且这是常规流程,要真的“失控”,也还有紧急流程。 :::3、我不愿意评价至少目前相对被搁置的现实争议——就像我理论上支持对争端双方的双向禁制互动一样,有时候陷身于现实的泥潭中并不有利于规则制定,这不是说要脱离现实,而是不要让现实偏差'''过于'''影响逻辑。我认同阁下所见,沟通无效一般是“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但是“答不对题”甚至“沟通无效”本身就是一个很主观的认知,因此我认为在这边下手最终是没用的——因为流程虽都是善意推定,而现实未必如此。事实上,'''就算是'''百科规则,依然不能避免主观认知差异而仍旧提案申请解任的情况。基于这种情况下,后续的各种流程上可能导致的终止流程,包括“其他规定/1”就有了必要性——它起码是程序上的一个'''兜底''',即一事不再审。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04:43 (UTC) ::雪莉的这份修正案考虑的非常全面,我是{{支持}}的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0:58 (UTC) :::我同意“溝通無效”本身就是一個主觀的判定,認不認錯也不能代表是否屬於溝通無效。我傾向認為現在這種情況本身就是一種“溝通無效”的狀態,例如Zhxy 519要求Jusjih對其撒謊作出說明,Jusjih要求Zhxy 519對其違反避嫌作出說明,但是到現在都沒有一個解釋。如果以管理員還在發言就不屬於溝通無效的理由快速終止任意管理員解任投票的話,相當於只有不活躍管理員可被提出解任投票,這樣下去的話,最終只能靠[[votewiki:|安全投票]]收拾殘局。管理員解任是否通過要靠所有合資格用戶進行投票,不是由某個委員會仲裁,只要不存在惡意拉票和灌票,就應該根據投票結果作出決定。--[[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3:12 (UTC) ::::本人早於去年就[[Wikisource:写字间/存档/2021#2021年5月29日Zhxy 519禁封用戶妥善否|在此]]做出回應,而不甚活躍的管理員達師也早已[[Wikisource:管理员/除名存档#反對除名 Oppose removal 2|發表意見]],不贊成所謂避嫌。Midleading不做好功課就來發言的行為欠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我贊成閣下堅持確立一事不再審的原則,也認為全文仍有大量需要修改之處;但我更覺得即使規則確立,需要閣下這樣的人予以監督實行,不然在本文庫有法不依的情況無法解決。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7:14 (UTC) :::::首先,我倒认为[[User:Midleading|Midleading]]君的说法更多地是在反映一个现实状况,即双方的认知差异导致了沟通无效的实际状况。自然也许他在这部分的表述有可斟酌之处,但是我认为他的本意仍指向了这次修订的目标——流程(尤其是取消投票的流程)的规范化。今天的局面是由多方面的原因构成的,我并不天真到以为调整规则便可万事大吉,也认为“陷身于现实的泥潭中并不有利于规则制定”;但规则虽不是唯一的诱因,但至少是一个我们现阶段可调整的诱因,因而我提出这样的草案。至于如何解决包含阁下所言在内的存在的各种可能情况,是要依靠'''各位的冷静'''和'''可执行与细致的规则''',在下并算不得什么。--[[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20:22 (UTC) ::::::閣下此時不需要判斷我給的理據是否正確,只請思考一下,我能給出一個解釋,對方卻連「答不對題」這樣的理由都從未提過,從程序來講,這到底符不符合閣下也認同的「溝通無效」內容?如果不屬於,閣下認同的究極版「溝通無效」又是什麼呢? ::::::閣下對「主觀」頗有排斥,但一者主觀不等於錯,二者閣下所認為的「各位的冷靜」未嘗不是一種主觀認定。「主觀」的言行,至少是可以先討論對錯的吧?不經過討論就開投票的做法即便百科我也非常反感,所謂眾意一不小心就會變成霸凌,請三思。 ::::::閣下上次的發言3,認為依然不能避免,我要說這不是全部。比如[[W:Wikipedia:互助客栈/其他/存档/2018年6月#提請解任User:Shizhao|這裡]]。這固然有其他管理人員出手的因素,但也是有其他用戶出來直言的結果。閣下不願牽扯入局本身,但是明顯的正義如果沒有人出來做,那麼我也會像當初瓜皮仔的感歎那樣,對沒有正義的文庫社群失望透頂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4日 (一) 19:12 (UTC) :::::::那阁下是不是认为要在修正案加入“开始投票前必须讨论是否已经沟通无效,没有讨论结果就开始投票属于霸凌”?之前Jusjih开始投票前也确实发起了这样的讨论,只是还没有深入讨论阁下是否做错了什么就跳到了Jusjih撒谎的话题上。[[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4日 (一) 23:09 (UTC) ::::::::我也曾告知閣下Jusjih最初的留言連溝通都不是,閣下卻公然枉顧了。“各位的冷静”在閣下身上我當時沒有看到,今後能否,我也沒有信心。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5日 (二) 01:43 (UTC) :::::::{{ping|Zhxy 519}}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好了,我觉得“沟通有/无效”就像是民法中的“感情破裂”——它就是一个由头,不是别的。一方也许认为感情没有破裂,但你无法阻止其他方认为感情破裂,因此民法上允许你以感情破裂为理由来提出离婚申请,也同样允许你以感情没破裂为理由来不同意离婚——但起码任何人以此为理由来提出这个申请的权利应该得到尊重。我们也很难去给感情破裂下一个绝对客观的排他性定义:你当然可以像民法那样去列出一些确实能印证感情破裂的例子,这些例子是相对受大家认可的“默认共识”;但即使如此,这些例子到最后也还是会加上“导致情感破裂的其他情形”这一条。要验证是否“沟通无效”,只能是逐案分析,无法绝对地定义化。就诸位的案件而论,我前面也已经说过了,这是“'''双方的'''认知差异导致了沟通无效”,也就是你认为你对他沟通无效和他认为他对你沟通无效的两者叠加——就像感情破裂,既有双向的破裂,也有单向的破裂或不破裂,但这些单向的破裂和不破裂叠加起来之后,事实上还是'''总体破裂'''——双向沟通无效。 :::::::也由于此,我不知道阁下为什么认为我“對「主觀」頗有排斥”——我要是对主观有排斥,就不会把这个主观的词语用在我的草案中了。主观确实不等于错——但也不必然都对,正因为此,我们才尝试去给主观定义的“沟通无效”施加客观的约束和管制,避免它成为滥用的由头——但这个管制一定是有限度的,至少用它来作为一个提案的依据这一点权利是不应该被限制的。而提案也不意味着投票就开始了,从提案到投票中有相应的争取联署以及答辩的时间,这些时间都是用于讨论的,而并非阁下所说的“不经过讨论”——事实上讨论的空间显然比这个还要广,在提案开始之前难道就没有讨论了吗?如果真没有讨论过就提案或者提案后没有有效讨论过,我想这个提案被提出来了也得不到支持的,而且也是触发了草案中可以提案“取消投票”的各类事由的。 :::::::至于众意的问题,众意当然不会是完美无缺的,但在现有的框架里,不用众意来裁决,又该用什么来裁决呢?而且我们并不是没有设定挽救众意可能发生的错误的机会,从取消投票到紧急求助的这些规则制定就是为了这一点,如果想要做得更好,我们是要去完善这些规则,而不是无视这些规则和它们存在的漏洞。——但这些规则肯定无法做到永远地完美无缺,所以我说“规则...不能避免...提案申请解任的情况”,事实上在阁下举的例子中同样如是的,此时不靠众意来挽救,又要靠什么挽救呢?而这些众意,难道又是无规则地表达和行使的吗?在下今天在这里长篇废话,恰恰是众意中很小的一部分,说明了在下仍愿意表态来希望尽力调整当前的局面;而阁下说我“不愿牵扯”我也甘之如饴,因为这同样是我在行使选择表态或不表态的正当权利的一种体现。 :::::::最后我还是想说一句:至少我此刻入局,只是为了调整更合理的规则'''这一件事'''而来,我身上并没有同时解决几十个问题的能力——我想诸位也是这样。所以如果有就草案的'''具体'''建议或意见,仍请阁下指正。--[[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04:11 (UTC) ::::::::插句話,我好像沒看到閣下提案中有“主觀”的字眼。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5日 (二) 05:30 (UTC) :::::::::提案里没有,不过我给阁下的回复里有,我想Zhxy 519君指的是这里?于是据此回答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06:01 (UTC) ::::::::這麼打比方很有意思,不過閣下要知道在本站後果卻不是「離婚」那麼簡單,而是接近於「剝奪子女撫養權探視權」一樣嚴重。涉及到這樣的部分,我就不能贊同閣下簡單歸咎於「雙方認知差異」而算作溝通無效了。很簡單,從我過去所處情形的角度,應對對方無理取鬧而已經提出了足夠的解釋,那麼對方就是鬧上加鬧而足以關閉了。我想說民法上法院都不會受理這種所謂原告,維基上就更不應該拿來浪費眾人時間。 ::::::::我認為話題不要扯遠,所以認為一,如瓜皮仔所說,溝通無效的定義不必明文強調,但應該在這裡重新達成共識。二,條文本身,我想再與閣下探討一下。比如百科原案說提請需48小時,閣下版本為何選用72小時?再如百科原案內容直接表示原因如果證實不成立,解任案就不成立;閣下的修正稿也不予採納為何? ::::::::最後表達一下本人的基準,本站除了版權規定嚴格之外,考慮參與者數,基本不贊成各種規則比百科更複雜。繼續歡迎閣下意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20:27 (UTC) :::::::::管理员被解任的结局是属于“离婚”还是“剥夺权利”?我想每个人会有'''不同的看法'''。“认知差异”是中性词,任何的沟通无效难道不是都反映出沟通双方对某件事认知不同吗?我还没有见过认知统一而沟通无效的;因此这“归咎”是否过于“简单”,也许旁观者清。至于有关法院是否受理的问题,阁下讲得很好,但就像阁下所言,受理与否是'''“法院”'''的事情——而不会是当事人的事情。 :::::::::我很高兴阁下愿意回到具体条文的讨论上来。谨就阁下的意见进行回复: :::::::::一、“沟通无效”的定义确实不必明文强调——恐怕也无法明文强调,就像我所言,“沟通无效”只是提案由头,就像“感情破裂”一样,在提交离婚申请或诉讼之后,终归要看证据——而证据需要逐案审定,不是划一。沟通无效的定义之“达成共识”,到底能不能达到某些效果,还是说仅仅成为了限制提案的一道壁垒,我持怀疑态度——不是认为不该有合理的壁垒,而是认为合理的壁垒不是设在此处而应该设在'''“取消投票”'''那里,是由对证据的审定决定而不是由对概念的审定决定。 :::::::::二、我没有打算过照搬什么方案——也没有想过一定不要参考什么方案。“洞中岁月长”,在处事节奏并不快的本地,时间做'''适当放宽'''是合理的事——当然,如果'''多数人'''认为一定该按48小时,我不会坚持。 :::::::::三、至于“原因如果證實不成立,解任案就不成立”一句,我记得百科的原文是“如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可视作申请无效”。“视作”就需要被审视,也需要经过适当流程被宣告无效。这个流程,在“取消投票”里有。我欢迎就具体的流程(包括)门槛进行商榷,包括上面GZDavidwong君也与我就这个门槛有过讨论;当然,最终这个门槛如何定,还要收集各位意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2:40 (UTC) ::::::::::表示原则上赞成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成立不能作为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和快速关闭管理员解任案的唯一理由。除非在修正案中明确加上“开始投票前必须讨论是否已经沟通无效,没有讨论结果就开始投票属于霸凌且无效”和“溝通無效的情形僅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并获得社群投票通过,否则我反对这种企图蒙混过关的行为。--[[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4:05 (UTC) :::::::::::閣下這麼說看來倒是同意的。既然從我到銀色雪莉都認為不必也不能明文化,只要這裡達成共識,並不需要甚麼事情都社群投票。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6日 (三) 04:27 (UTC) ::::::::::::但我并不认为“达成共识”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我始终的看法是:“沟通无效”是主观看法,是提出提案的由头,不建议对它作任何定义上的限制,否则会变成对于提案权的不恰当压制——而“达成共识”可能就有“定义上的限制”被包括在内。我最多仅能接受对它作出例举性的说明,而不能接受对它进行概括性的排他说明;而什么样的例举性说明能够为大家接受,则需要进一步<del>共识</del>商讨并最终'''作为方案细节'''通过投票决定是否落实。(简单一点讲,你可以举例出某几种大家普遍接受的情况属于“沟通无效”,但'''绝不能声称仅有'''某几种情况属于“沟通无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4:32 (UTC) :::::::::::::中文維基百科上“溝通無效”的形成也是多年實踐得來的,閣下稱之為舉例也無可厚非。問題在於“各位的冷靜”幾乎不復存在,逼得我非要出來把它說得很清楚,這就很無語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6日 (三) 04:46 (UTC) ::::::::::::::我想“冷静”对各位,包括在下,都是时常适用的一个词。 ::::::::::::::另,阁下所举的“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自然是很好的例子'''之一'''。 ::::::::::::::我也对[[User:Midleading|Midleading]]阁下所说的“'''‘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成立’''',不能作为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和快速关闭管理员解任案的唯一理由”深表认同(希望我没有错误断句阁下的语句)——Midleading阁下认为现有草案中的说法是否足够表达阁下的看法?(即“取消投票”中的“被提案解任的管理員不得參與此(取消投票)提案”这一句,是否足够?至于阁下担忧的“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我认为无论是原案和草案,应该都没有漏洞会导致“提案被'''拒绝提出'''”了)如果尚有不足,请阁下分享是否有更好的文辞表述(自然,在下也同时请各位同好指点)。又及:我这样有没有@到阁下?我对维基的提醒回复功能真的是...不太抱希望。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5:05 (UTC)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想要不通过投票而只是通过讨论达成的关于“沟通无效”的共识,我认为可能就是所谓百科里的“僅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这是一个限制性的而不是列举性的条件,也只有在这种限制性的条件下才能得出Jusjih滥用沟通无效的结论。而我反对的就是对“沟通无效”作出一种限制性的规定,所以Jusjih滥用沟通无效这个关闭提案的理由是不能成立的。原案和草案都明确了只有沟通无效的情况下才可以发起取消管理员权限的投票。注意这里说的是发起投票,不是提出提案,所以当事管理员即使认为沟通无效不能成立,也不应该清空提案页面,不过仍然建议进一步明确这一点,因为仍然有可能因为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能成立导致不能进入投票阶段。最后我有个疑惑,就是所谓“為了防止一案多審,除非有新證據出現,否則不得就同一事件重覆提起解任。”这里是否包括之前在旧的方针下被快速关闭的提案?--[[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6:03 (UTC) ::::::::::::::::一、也许请你注意我的引文,没有“仅限于”,这就说明了我是在把“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当成一个列举性的条件'''的立场上。而从[[User:Gzdavidwong|Gzdavidwong]]君的“閣下稱之為舉例也無可厚非”的回复来看,'''也许'''他对这一点并不反对——当然这需要他本人来回复;而我则再次清晰地申明我个人的立场。 ::::::::::::::::二、我注意到阁下就“提出提案”和“发起投票”的词句所提出的说法。我的看法是:自提案提出起,想要在进入正式投票流程前取消投票,均需遵守“取消投票”的流程要求——简而言之,“提案”是“发起投票”的第一步,即时受到“取消投票”流程的约束。就此,我建议把相关表述修改成(斜体字为修改处): ::::::::::::::::{{quote|'''取消投票'''<br>任何用戶''自解任投票提案提出起至''開始正式投票前,可提出取消投票的客觀事由。''在此期间,''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 ::::::::::::::::三、我想请阁下指明,阁下所指的同一事件,是指此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还是指“提案被快速关闭”这件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7:25 (UTC) :::::::::::::::::这里确实有阁下所言两类事件,一类是此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一类是提案被快速关闭以及随后在元维基发生的事件,只有前者被作为理由提出过解任提案,有可能让人将“不得就同一事件重覆提起解任”误解为不得在解任提案中重复引用之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在这里,旧的提案如果被当事管理员自己快速关闭会导致新证据的出现,如果被中立管理员关闭,那么提案的关闭本身不会导致新证据的出现。我支持只有出现了新证据才能重新提交新提案,同时认为在新提案中可以重新引用过去的提案中提及过的事件,而并非只能对新证据进行讨论,反对将一事不再审原则误解为只要某证据被之前的提案引用过,就不得在今后的提案中重新引用。--[[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8:14 (UTC) ::::::::::::::::::我現在看不太懂,是還要算前帳,還是只修規則?算前帳的話Zhxy有他的一番說辭,還未見Midleading能駁斥的;只修規則我認為也走的有點遠了,想定出太多其它維基計劃上根本沒有的細節,這算一朝被蛇咬?我還是那句話,對於溝通無效的定義,我也是被迫出來說的,因為實在是有人可能真糊塗,有人可能裝糊塗。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7日 (四) 03:36 (UTC) :::::::::::::::::::{{ping|Midleading}}就阁下所言,似乎应该将“同一事件”的概念细化。我不赞成关于一个人的所有问题都称为“一个事件”:我认为新证据只有在与旧案中心事件直接关联时,才允许作为旧案的新证据提出并重启旧案,此时允许重提旧事;但如果新证据与旧案中心事件并无直接关联时,应该作为新案提出,而不应该东拉西扯把无关的其他内容扯进去。不知道阁下以为如何。 :::::::::::::::::::{{ping|Gzdavidwong}}仅就阁下关于“只修规则”部分想向阁下了解:请指出“其它維基計劃上根本沒有的細節”——说实在,讨论过程中涌现更多细节与文辞上的调整不是坏事,毕竟各计划也是基于其社群本地的具体实践而产生其方针指引,在'''讨论'''阶段过于自我设限有时并非好事。我当前主要仍着眼于只修规则,还请在讨论规则本身时不过分陷于——不是不陷于——现实的泥潭。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07:50 (UTC) ::::::::::::::::::::簡單例子就是我最開始提出的:其他規定3。這段是誰寫的,我們都知道。一如之前修改時硬塞入的“附則”一樣,突兀而可行性低。且不說我本人,Zhxy每次行動,也是會給理由的,非要弄成“說明書”還要“見證人”這些,沒有維基項目會規定如此——中文維基百科就沒有。要求刪除這一段。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7日 (四) 14:24 (UTC) :::::::::::::::::::::同意[[User:Gzdavidwong|瓜皮仔]]所言其他規定3可行性低而且未見於其他維基項目,建議簡化或刪除,但這不等同於執行程序不需要任何理由。至於要不要算前帳這一條修改意見,我只是想表明在有爭議時防止一案多審這一條不應該用於限制和阻止提案進行正常的討論,就跟只有溝通無效時才可以發起投票這一原則不應用於限制未滿足提前取消條件的提案進入投票一樣。但是這不代表我想要駁斥Zhxy的說法或者算前帳,其實某种程度上我贊成[[User:Zhxy 519|Zhxy 519]]在[[User talk:Jusjih]]提出的“封禁用戶從來沒有強制和其他管理員事先溝通一說,何來污點?”。我反對的只是[[User:Zhxy 519|Zhxy 519]]沒有把這些本來有一些道理的東西解釋清楚,卻屢次阻撓維基文庫中的根據正常流程發起的投票而不提出建設性意見。--[[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15:05 (UTC) :::::::::::::::::::::其实我不时也看不懂这位朋友的文字233——不过我不认为这可以意味着基于“某段内容是谁写的”而去对任何言论进行评论(我与这位朋友不时也有争论,所以我的这个观点并非要为谁背书,请知悉——推定善意)。当然我仍然'''赞成简化或改写'''(删除大可不必);重点在于这段话“反映出很多用户'''希望在流程上有更清晰的标识和严密的程序'''”(我又大言不惭引用自己的话了),诸位应当意识到这一点。 :::::::::::::::::::::{{ping|Midleading}}关于阁下的看法,那就把草案改成这样好了: :::::::::::::::::::::{{quote|解任投票案因遭提前取消或投票未达门槛等原因而宣告不成立后,又发现'''新的'''与原案所涉事件'''直接关联'''的证据的,可'''基于原案'''再次提出解任;除此以外,为避免一案多审,不接受就同一事件重复提起解任。}} :::::::::::::::::::::阁下觉得这样是否足以填补可能的漏洞?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15:38 (UTC) 討論似乎已經太長,無法直接回覆銀色雪莉的最新留言,所以重開一行。如果認為我沒有解釋清楚,那麼討論就夠了,我沒有義務提出「建設性」意見,我只有努力維持正義的義務,Jusjih也從來不是什麼正常流程。回來我關注的條文,48也好72也好倒不差24個小時;「視作無效」處,沒有「流程」不代表這一句就不能寫吧。再有既然一事不再審那裡既然準備引入,百科提出的半年不得再提案的條文,為何不一起引入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21:47 (UTC) :一、建设性意见未必是要阁下详细提案,但正如阁下所言,应该在讨论中解释清楚,然后得以体现到内文中,否则会变成高来高去;正如Gzdavidwong君所言,“审核内文”事关重要。 :二、在现有草案中使投票不成立的方式应该只有两种,一种是提前取消,一种是投票不到门槛,哪一种都需要流程。百科的“如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可视作申请无效”这一句话中的“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这句话我是认为已经包含在了草案“提前取消”中的“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和“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这两句当中,因此似乎没有另外列出的必要。 :三、我不认为那是适合本地的条文——一旦解任失败后被解任者无论如何均获得6个月的保护期(尽管紧急解任仍可使用),这不像是一个平衡的条文。草案(及草案的新增修改)应该已经明确多数情况下不允许就同一事件重复解任,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这时是否需要引入其他'''明显基于彼本地而非此本地的实践'''而制定的条文,我相当质疑。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5:20 (UTC) ::1. 我認為我已經解釋,如果覺得不清楚,為了避免「高來高去」,閣下雖當時未參與,想進一步討論仍可就具體行為具體提出。 ::2. 好……吧,也不算非常重點。 ::3. 不平衡嗎?至少是給雙方一個冷靜期。而目前實踐則證明,「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如果本次不是我以當事管理員身份,類似的安排可以說是無效的,未來如果再玩同時罷免兩個管理員的把戲,恐怕根本沒有可信的管理員出來中止,只能流向投票似的「眾意」,而不是真看證據這些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17:53 (UTC) :::就第三點,“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的主語是'''草案''',草案與原案的安排已有不少分別,因此基於舊事判斷這一安排有效與否顯然是不合理的——此外,我並不認同“以當事管理員身份”可以關閉涉事提案,但鑒於原案未曾清楚說明,因此我不表示意見;而現在草案之其中之一的目的,便是明確排除這一點的可能性。至於有關“罷免兩個管理員”等推演,我前面有回覆過Gzdavidwong君(在第一次回覆的第二點),恕不贅。如果閣下對中止門檻過高(是門檻'''過高'''而不是門檻'''高''')表示憂慮,基於合理考慮我已在條文中作了適當調整——但是,這不代表我認為“投票似的「眾意」”就必然等同於“不看證據”——這樣說來,投票選管理員也是隨意的“眾意”,沒人看表現了?這樣的類比明顯是不當的,因此我堅持即便門檻作出一定調整時,仍然保留“取消投票”中需要非管理員的用戶的聯署的部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2 (UTC) :聲明:2022年7月9日'''更新''':調整和整合部分內容,請以更新後的草案文本進行探討。--[[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5 (UTC) ::這裡我說的更明確一點,中文項目管理員講理扛不住「抗議」的風氣在國際社群我還沒見過,當事管理員可以考慮避嫌,但明顯的擾亂破壞即使當事管理員也不需要忌諱出手,就如我已經舉過的管理員達師[[Wikisource:管理员/除名存档#反對除名 Oppose removal 2|發表的意見]]一樣。一句話,明確限制當事管理員的條文我也表示反對。 ::另外,我提議廢止「再任」一段。最終決定權仍在Meta,meta不予理睬即使本站通過罷免也沒有用,這一段就變得冗餘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1:18 (UTC) :::[[Wikisource:管理员#避嫌|避嫌]]是本地现有指引,当然有例外情况,但仍然有诸多限制,而并非可以全然随意走到天平的另一端。既然不少同好喜欢引用百科,那我就引用[[:w:Wikipedia:管理員的離任#通过解任投票除权|这一句]]好了:{{quote|滥提、不符合假定善意、违反维基方针、礼仪、讨论程序之解任提请,皆可经'''非当事'''管理员或行政员取消或中止。}} :::这难道也要说是“明确限制当事管理员”?在下恐怕'''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再任”那一段,按上一段回复的老规矩,我[[:w:Wikipedia:管理員的離任#通过解任投票除权|引用一下百科]]得了:{{quote|被取消管理人员资格的用户仍然可以再次申请、被选为管理员。}} :::看来解任指引中无疑仍应该有关于再任的规定对不对?结合阁下的说法,那么: :::{{quote|'''再任'''<br>被解任者就解任进行申訴的权利,仅限于被紧急除权的前提下行使。因此,通过解任投票方式而最终被取消管理员资格的用户,虽可以重新申请并通过[[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选举]]再次出任管理员,但不能经申诉而快速再任管理员。}} :::把原“再任”段修改为这样好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9日 (六) 05:51 (UTC) ::::原百科的確沒有「明確」,但是閣下的修正案有當事管理員不能參與提案一句。如果閣下把百科版本替換過來,我就不會繼續反對。 ::::我看閣下似乎在另一處加入不能同時提報兩名管理員這樣的提法,我表示感謝。不過我仍然擔憂最糟糕的情況,即有人出來不顧常識地濫提,但一直不發言的所謂「非當事」管理員拒絕出手阻止,反而認定彼方的胡言亂語是「有效的常識溝通」,不論別人如何解釋。今次發生過一次,我真的對條文的作用表示悲觀,因為不顧常識真的很難阻止。 ::::我是百科原條文看的不細了,但是百科原條文既然如此,不夠嗎?刻意強調太多顯得太有針對性了,我認為就留著百科條文短短一句話就夠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0日 (日) 01:15 (UTC) :::::我倒是认为百科很清晰说出了得由'''非当事'''管理员提议中止;我觉得这个就是一个条文上可能的漏洞,但是这个漏洞在大家有相关未具文共识的时候也许不那么显眼,而如今出现了显眼的情况,那么就不得不在文字上作明晰的定义。我要指出的是,我翻查了百科的无效化解任提请(近十年吧,再往上的那些远古痕迹我也没有翻了),还没有出现过由当时管理员自行关闭提案的。希望阁下明白这并非存在针对性,就算是针对性,也并非针对个人而是针对这种规则失效的情况。 :::::至于条文的作用,这似乎是一个永恒的难题,在下并无三头六臂,所能做的,是尽量修补条文而已。 :::::“再任”这个部分,其实只是梳理清楚了哪种情况是透过哪种方式来实现可能的复权,倒不至于有针对性吧...在下是一个“鸡毛蒜皮”的人,还是愿意说得详细一些——对于能说得详细的东西而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0日 (日) 03:55 (UTC) ::::::我承認百科歷史上的確沒有,但是目前文庫的規則允許。因此修改如果大致按照百科來,也不必要加入太針對性的內容。 ::::::既然願意說得詳細,那麼我再舉一處,[[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2021年|更早版本]]對於再任,並沒有限定於緊急除權,而是所有情況,改成現在限於緊急除權,並沒有解釋說明。我仍然認為百科的一句話更加簡單明了,但閣下如果堅持,請考慮是否要限定於緊急除權者。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1日 (一) 18:03 (UTC) :::::::{{ping|Zhxy 519}}不知何故不能直接回复阁下?我是这么看的:我必须申明我从来没有打算“按照百科”或“不按照百科”,无疑百科是可供参考的经验——之一,但不会是照搬,还是根据本地的情况做出相应调整。既然百科在实际操作中也已经形成了由非当事管理员执行相关操作的惯例,那么有鉴于文库的实际情况,用文字把这一点落实下来也并无不可。我还是那句话,百科与文库这两句话表达不同,但精神是一致的,所以这个表达其实相对来说是小事。 :::::::有关“再任”的部分,我想阁下所指的实际上是当中有关“申诉”的安排。“申诉”分为'''向社群'''申诉和'''向元维基'''申诉两类,我的看法是:紧急除权的情况下的两类申诉均已透过已有的不在本次修正案讨论范围内的[[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緊急除权]]下有明确规定,就不必论。'''问题是,由社群投票通过的解任''',“向社群申诉”鉴于草案中已有足够长度的联署期和答辩期,这可以不需要了,但“向元维基申诉”这一点'''是否应该恢复''',需要请各位发表更多意见来整合,在下未敢擅动(同时也是由于在下对元维基并不熟悉的关系)。——不过我个人认为有跟没有似乎都很平衡,也说得通,所以还是要看众意。同时,“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这是我所认同的,现案或草案也没有对这个做任何限制(除非他连一般程序都不能通过),所以我想这方面问题不大。--[[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2日 (二) 07:52 (UTC) ::::::::如果精神是一樣的,請恕在下重複上文已表達過的個人準則:不贊成規則比百科更複雜。 ::::::::我倒不要求「恢復」,因為這個是本地社群不應也無法限制的。與其這麼麻煩,我們目前的共識還是百科的「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再沒有人提意見就用在目前定稿裡用這一句好了。沒有進一步討論就採用目前共識,這是維基項目常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3日 (三) 17:24 (UTC) :::::::::“复杂”与否,还是要看规则是否适用于本地情况,没有一定要比较他人的道理。至于“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Wikisource:管理员#成為管理員|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就算是在现行的规则中也并没有限制嘛,草案就更没有了,所以这句话直接添加在“再任”里是无妨的;但对于涉及“申诉”这部分,我没有意见,目前也没有修改的打算。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8日 (一) 11:48 (UTC) ::::::::::多日沒有新討論,竟然有些看不懂原來的話了。閣下「沒有意見」的意思是對目前「限於緊急除權」不反對;還是雖然自己無意修改,但不在乎別人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9日 (二) 21:36 (UTC) :::::::::::这么说吧,如果合乎程序的话,我觉得几乎没有理由否定投票通过的解任共识,因此我不认为“申诉”在这个问题上应该发挥任何作用——当然如果这场投票属于“大规模破坏”,要去元维基提报,那是另一回事,但这也不在“申诉”这个词的范围内了。所以我无意修改这个部分——因为我认为它是可以接受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23:04 (UTC) ::::::::::::我對於「申訴」處的觀點,就是閣下雖然認為無用或是可以接受,但是明確寫出來「只能用於」這樣的字眼,未免太有針對性。所以這裡要麼徹底刪掉,要麼不再限制。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5日 (一) 15:34 (UTC) :::::::::::::先说一句:我前面有一个更改的版本,已经没有了“只能用于”,所以我不知道阁下是指什么? :::::::::::::既然阁下也清楚在下的“申诉不应成为延宕或阻挠正常程序和事项下提起并被通过的投票解任共识的工具”这一立场,那么在方案中有相应的规定实属正常。我仍然是那句话,希望阁下明白这并非存在针对性,就算是针对性,也并非针对个人而是针对规则失效的情况加以修补。何况,评价一个规则的标准,是应该在逻辑和公平性这一层面上来评价的。阁下称这太有针对性,但本地社群就内部事务循正常而非紧急流程达成的共识,我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可供“裁决”或“申诉”之处——说句题外话,有不少姊妹项目就这个问题在其当地的本地流程里甚至似乎都没有申诉这么一说。再者,我前面已经提过,如果这样的共识真的是被人骑劫的产物,那么完全可以到元维基提报大规模破坏。如此,在逻辑和公平性上是否尚有不足,还请阁下示下,但“针对性”恕我不知从何而来。本来这样的“申诉”作为走紧急程序而可能有误判甚或骑劫时的一个兜底自然是非常合理,但是经正常流程的解任实在看不到有此必要。 :::::::::::::在此基础上,如果文辞上有人想调动,我可以给出我能接受的方案: :::::::::::::{{quote|'''再任'''<br>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Wikisource:管理员#成為管理員|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因此,通过解任投票方式而被取消管理员资格的用户,可以重新申请并通过[[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选举]]再次出任管理员,但'''不能经申诉'''而快速再任管理员。}} :::::::::::::以上。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07:51 (UTC) ::::::::::::::很久沒來,條文甚麼的你們已經說了很遠,我跟不上了。银色雪莉自己似乎也說沒法解決這樣的問題,但是我覺得還是要貼出來,如果银色雪莉能設身處地,運用智慧最好,不然今後還是死局啦。 ::::::::::::::即:假設银色雪莉為本站管理員,因一次操作被某「老資格管理員」盯上,要银色雪莉解釋。银色雪莉其實已經做出解釋,但對方反駁都沒有,直接不聽不看說「溝通無效」,強行推動下一步罷免程序。不明真相的群眾看到罷免管理員,如找出氣筒一樣不討論,直接拿票解決問題。請問银色雪莉能做什麼? ::::::::::::::諸位還請不要忘了,說來說去那麼多,這裡依然是最大的漏洞。--[[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27日 (三) 13:44 (UTC) :::::::::::::::久违了,祝安。“沟通无效”这事儿的讨论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我还是愿意回答——不敢谈什么“运用智慧”。 :::::::::::::::说实在,'''滑坡'''的推理其实大家都会推,世界上根本没有任何一种规则能够'''绝对'''防守得住假想中的滑坡——无论是现规则、规则草案、百科规则或者是其他任何规则都是。但我们仍应该“尽人事”——否则,就连“听天命”的资格都没有。 :::::::::::::::涉事管理员在进入投票以前在“联署”-“答辩”期间有大量事可做,可自我陈述与辩驳,甚至可以提议(不是提案)因(包括无理强行推动罢免在内的)某一原因而关闭此投票提案。至于“不明真相的群众...不讨论”,我不知道这是阁下的滑坡推论,还是阁下遗忘了我们有答辩期?如果不幸历经常规程序下众意真的被骑劫而成真,我前面说过了,真的可以元维基报大规模破坏走起。 :::::::::::::::以上的可做之事,我想就是在阁下推崇的百科规则当中也不过是这些了,如果阁下认为草案中对比百科(或其他规则)没有保障到(或者说保障不足)涉事管理员的任何一点'''应有的'''权利,不妨提出来。——我再次重申,我非常欢迎对于草案的宝贵意见,上面与各位的愉快探讨中已经有不少各位的意见得到吸收,也期待这样的良性互动得以持续。 :::::::::::::::回答暂时是这些,如有不当之处欢迎指正。但我倒有一个问题想请教的:那就是阁下所提出的这个情境,是否有别的规则可以加以严防死守'''而不损害公平性和理性逻辑''',如有,还请示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7:55 (UTC) ::::::::::::::::笑,我是看閣下能正常溝通,有理有據,才來徵求意見的,怎麼反倒問我了。中文維基百科我也很久沒有活躍,但是之前如WMC肆虐的時候,如果有正常人出來講話,我看連WMC都是自知理虧而走開的。目前本站甚至之前維基詞典,都是有人根本連中文能力都成問題,仍然仗勢壓人。閣下的確給了最終保險方案,但我們已經不止一次經歷,我也累了,需要從開始階段就能節省眾人精力的辦法。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28日 (四) 02:10 (UTC) :::::::::::::::::提问未必是反诘,而是希望收集各方意见,毕竟人总有局限。现实泥潭的问题我之前已经回复过了,此处不赘。确实我也希望能够简化流程——但那应该是建立在逻辑和公平的前提下——在我而言,耗费时日并没有逻辑和公平来得重要。如果仅仅为了节省精力而使用某些方法,也许可能招致另一种滑坡的发生;因此我们必须得在这当中寻找平衡。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05:10 (UTC) ::::::::::::::::::如果我告訴閣下,瓜皮仔這樣的期待恰恰是真正基於邏輯和公平,而耗費時日是真正的不公呢?我看閣下並沒有真正對瓜皮仔做出回應,仍然是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我認為閣下還是應該「設身處地」一番,世間平反冤案、匡扶正義,沒有不是從(至少自認)被害人做調查開始的。如果這裡先「耗費時日」了,我看才能今後不再耗費時日。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22:35 (UTC) :::::::::::::::::::非常赞同阁下所指“如果這裡先「耗費時日」了,我看才能今後不再耗費時日”这句话——这正是我持续参与这一讨论的原因,何况我上面也说过了,耗费时日并没有逻辑和公平来得重要,这本就说明了我的态度。 :::::::::::::::::::不过,对于阁下“置身事外”的评价和“平反冤案没有不是从‘自认被害人’做调查开始的”的看法我是不敢苟同的。 :::::::::::::::::::首先,我是来参与文库管理员解任规则的讨论的,这是事务性讨论而不涉及什么“冤案平反”;自然在这一讨论中我们理当审视历次与解任有关的事件,以求在规则修订中得以填补各类漏洞——但这一点窃以为在下并未做得有什么不足;Gzdavidwong阁下在上面也指出我“给出了最终保险方案”,这至少印证了我在试图修补流程规则上的逻辑和言辞漏洞,并且在上一次回复中我也已经就他的疑问给出了草案程序上的对应处理。这也算“置身事外”与不回应问题的话,那或许我还真是皆醉的世人之一了。 :::::::::::::::::::其次我不得不指出,世间调查一件事,没有不从多角度全面看待问题的,而非仅仅站立在什么人的立场上来看待,这或许才是调查的起手式——但我的事,前面已经说过了,是文库管理员解任规则的修订。祝编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00:49 (UTC) ::::::::::::::::::::然而閣下提到多個角度,卻終究沒有進入此前受害者的角度——角色扮演來體會一下。我不得不指出閣下的最終保險仍是一種不得已情況下鬧得天下大亂的做法,需要我拿出此前元維基的討論嗎?我無意否定閣下的努力,但是恐怕不夠。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13 (UTC) :::::::::::::::::::::我只能说,我提到的多个角度包含平等的各方的角度。元维基的天下大乱此前已经见过就不必了。我们都只能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所以这努力没有什么够不够的——至少我认为当前的方案是可以尽可能应对各类情况的——当然,这个“应对”的程度,不同人的看法自然不同,我在尊重这种差异的同时也现实地认识到没有使所有人都'''绝对'''满意的结果,我只希望能够达至可能'''相对'''满意的结果,就已经是不错的结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20 (UTC) :::::::::::::::::只希望可以點到為止不要持續耗費社羣資源和空間時間,若果本身前設之處在就不是為了尋找衡平的話也就不會有「正常」可期,不求持武,在如此風雨裡既如續寫秉承共議與公義、為釐清雲煙就以砥礪而行邏盡理。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08:01 (UTC) :声明:2022年7月28日'''更新''':审视再三,谨考量表达比例、规模比例以及考虑到前置有“无重大争议和异议”时,适当下调“取消投票”门槛。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8:33 (UTC) ::粗鄙僭越,以下為代社羣及耗費時日約談,投入社羣資源和空間時間之,重審本地約束代權職答特定方向,結擬之暫語 ::先以兩點留問存疑,做本地日後,再思由單一代言不辭時日協約單方當事方之定論, ::搞清楚一點,到底首先是由何代權表象所生之觸地,不單之令社區及社羣之持續對代權存重大爭議和異議,再繁複制阻社區及社羣之行事,進而耗費社區及社羣之; ::再搞清楚一點,所謂「節省辦法」再「翻來覆去」,到底擺在一齊看,矛盾與否。是以留之不著填答。 ::不復提既往個案其身之代權問題,既已車輪有所模糊本身,何以法度限制代權過界干預全程序集事務之問題,但待社羣鑑辨輯識。 ::本地記錄一路下來,越見代權行使工具之門檻函須加高尤要,全無減省卻責之理,畢竟權猛威躍引發之耗費、曠日持久難見制約,如此之故,方有本庫社羣斥費耗理、訂升條令而鑲本庫作業太平,意處示為公益致以眾力有所責當共擔,非妄自虛渺渾泥可有翻弄。 ::但凡本庫親歷鉅岳壓情之社區成員,並非比好特權架勢而求非禮肆虐,僅秉承共議與公義、釐清雲煙,相信群員性恆以砥礪而行邏盡理,求期空間邏公輯平,是以前設之處不復顛倒黑白,悉數川流皆無需他方畏懼。 ::諸君共鑑。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1:16 (UTC) :::久违,祝安。耗费时间比不耗费时间拍脑袋好,这一点,在文库现行方案的弊端中显露无遗。讨论尚未结束——仍未结束——因此我作为此草案的提议者,不得不对阁下高屋建瓴式的“暂时小结”敬而远之。毕竟,一味定性的讨论,大家都得不到什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27 (UTC) ::取消投票一處堅持靠投票,如果有人反對呢?只要有4個人支持,來5個人反對也不在乎?不如取消這種限制,即使不贊成管理員直接出手,也可改為開放討論。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04 (UTC) :::請注意前述“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27 (UTC) ::::我仍然反對。既然已經「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非當事管理員理應獲得更大權限直接關閉,而不需投票確認。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34 (UTC) :::::有关这一点,我的意见在这个小标题下最早的草案说明内有表明过。{{quote|①避免管理員在小社群的本地現狀下掌握過大權力;②得以合理地及時處理一些不合規的解任提請,避免太明顯站不住腳的提案也被提交審議;③保證這樣的“取消投票”只是在極少數情況下才能實現,從而避免無休止的“取消戰”,也保證多數申請在正常流程下能進入投票流程,以眾意決定。}} :::::这是将“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和“投票确认取消”并列的思路来源。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40 (UTC) ::::::反對過大權力也要有理由,而太站不住腳的提案就更應該快點處理掉,至於「保證」的第三點我覺得更奇怪了,理由不通就阻止、理由通過就進行,為何一定要強調極少數大多數?現實是管理員就這麼幾個人,怎麼提案也沒法歸為少數多數的。--[[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26 (UTC) :::::::问题是用什么标准判断理由通不通呢,太明显的滥提大部分人都能取得共识,如果不能取得共识,那就看哪个标准更接近于经过足够长的答辩后通过安全投票表决这种最公正最理想的裁决方式。这里有两个关键,一个是当事管理员可以进行答辩,一个是社群可以通过投票裁决,这两点是不可动摇的。--[[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42 (UTC) :::::::反对'''过大'''的权力本身已经是很好的理由,阁下总不会认为'''过大'''的权力是好事吧?过于明显站不住脚的提案要取得共识并不难,争议性强的自然不可能快点处理掉。至于“极少数”和“大多数”,不是指管理员,而是指适当提高取消门槛,避免无休止取消战,使得应该给到社群裁决的那些提案能顺利进入下一阶段。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55 (UTC) ::::::::閣下不能稱「過大」就真的過大了,從各維基項目來看管理員關閉各種投票本來就都是正常權限。站不住的腳的理由本站目前看就是很難制止,閣下想觸及,不能不深入涉及前事。我當然知道不是指管理員,但是本站管理員數量很明顯,連帶提案也不可能是「極少數大多數」,所以即使以註解形式寫進去,也是要注意用詞的。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7:05 (UTC) :::::::::“过大”与否自然是从本地的现状与可能出现的情况论,我自然不是金口玉断,但这样的担心相信任何人也不敢说是全然离地。从一名普通用户角度出发,我对于所有管理员的权力理应受到社群约束这一点始终表示道义上的支持——自然在执行上如何去约束,用什么方式去约束当然值得讨论,他山之石也颇可供参考,但管理员的权力来源始终是社群,不是天赐。两名管理员+两名普通用户的门槛,意味着当前四名相对活跃的管理员在这当中取得半数,加上社群的适当支持,这想必并不算高门槛,就像Midleading君上面说的,“太明显的”,大家又不是看不见——自然,不那么明显的,说明有争议性的,这种情况下也就不适宜那么容易被关闭,而应交给社群裁决。至于我那个说明,是解释,不是注解,本来就没有要写进去,而是方便各位就我对方案的初始设想源流进行了解,也便于各位对我进行“讨伐”——自然,我感谢阁下的提醒注意用词。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47 (UTC) ::::::::::並非討伐,我們仍然是有理有據的討論如何草擬條文,閣下不認為我應該跟百科比較來製訂規則,我也認為閣下不能只憑個人角度出發,而是有理有據證明如此做法真的權力過大的好,好像我既然已經說了這是普遍情況,出了恐懼之外因何在本站行不通?管理員的權力可以明文規定,但維基項目上也是允許默認共識,不必寫明一切的。我要提回上面的一處,閣下來參與事務性討論要變更條文,簡單原因是條文出了問題不假。然而為甚麼會出問題,我堅持閣下應該正本清源,不然現狀就是我認為很多人真的看不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21:12 (UTC) :::::::::::既然阁下提到“恐惧”,又总认为我没有“追本溯源”,那我就冒昧说一句:我确实看了你们所有的对话与讨论,不客气地说,就是各方均有行为失当下形成的一场嘴仗——我对你们'''以管理员身份'''进行的纷争导致的文库局势不稳客观上确实相当不安。但你们的纷争当中涉及各方行为得当或失当的问题,并不与此刻修订解任规则有太多的关系;因为我此刻提出的修订,是针对2022年4月28日为止[[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的经投票通过的现行版本进行修订——所以要追本溯源也是针对这个版本追本溯源,而不是别的。 :::::::::::取消投票本为及时处理一些不合规的解任提请,在别的项目也许确实由一位管理员在规范下关闭即可,然而前一次的纷争使得我对涉及争议的双方用户'''能否行使好自己的管理员身份产生了不安''',而这种情况在小社群的情况下让人倍感担忧。是以我建议管理员应当将有可能影响正常解任提请的“取消投票”权力返还一部分于社群,以更好体现取消是在共识或常识下实现——但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的“常识”。自然,我并不认为我这个方案一定就好,譬如说阁下此前提出改为开放讨论,那么也可以改为开放讨论,那么可以由单个非涉事管理员就来执行在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但不能在无共识的情况下直接出手取消。这一点,可以在现有的“提案-联署-答辩”里进行整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2:21 (UTC) ::::::::::::跟條文無關:所以我說閣下不安的來源只是直觀上的,使得情勢發展至此的根源才更應該令閣下深思。我知道「你行你上」這樣的說辭不好,但瓜皮仔當初給閣下的劇本還是頗有體會一番的意義。 ::::::::::::我仍然反對「返還權力」,但我願意申明任何管理員在內做法都可以被討論,如果討論結果能證實不妥,那麼這種做法就是可以被顛覆的。有苗頭的時期也可,事後也可。 ::::::::::::我又看了下上面一些糊里糊塗混過去的討論,比如「溝通無效」。我覺得閣下既然也贊成過「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是真正溝通無效的例子,那麼不妨反其道而行之,相信閣下不會反對「有理由的為自己申辯、否認指控」不能算溝通無效,而有意罷免者「不指出對方錯在何處」的做法連嘗試溝通也不算。歡迎閣下高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4:01 (UTC) :::::::::::::恰恰相反,在下不安的来源并不仅仅是所谓直观上的或意识上的,而是对于双方诸位能否具备相应能力行使好自己的管理员身份产生不安,这正是根源所在,而不是诸位无益的相互攻讦。瓜皮仔阁下给在下的滑坡推论式剧本我前面已经阐述过我的意见,此处不赘。 :::::::::::::“返还权力”的前提是清晰管理员的权力来源,管理员的权力来源来自社群,而不是天赐,这是我前述提过的——因此它完全是一个可以讨论的选项。但是我仍愿意讨论其他任何详细选项。 :::::::::::::有关沟通无效的内容我没有进一步要补充,前面已经提过了。想要避免沟通无效被滥用,不是透过赋予管理员任意关闭投票的权力而实现的。正如我前述所言,可以开放讨论,允许非涉事管理员执行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但不能在无共识的情况下直接出手取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5:26 (UTC) ::::::::::::::我想說「權限」來自社群,但是可以做的事就廣了,因為維基的共識制並不強求寫明所有,所以從維基項目創立伊始參考各站管理而進行的管理行為,未必可以說都是「來自」社群,社群默認的也有很多,當然叫「天賜」肯定是過分了。 ::::::::::::::閣下不發表評論也罷,但是我之前無過錯卻要被逼到墻角的情形,我也認為是沒有有效制度對我正常行為進行保護。如果不能無共識(眾議)取消,那麼溝通環節也同樣不能無共識(眾議)強推。不能強推是去年三名管理員的共識,違反的人直接關閉討論也不為過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9:21 (UTC) :::::::::::::::管理的具体行为当然不是必然条条节节都“来自”社群,但是正因为权限来自社群,那么具体商议本地的某一具体管理行为应当是完全可以的。我并不坚持一定要按我的门槛来,但以本地的实际情况,确实在这种重大问题上需要更多社群参与和高门槛。至于阁下所指的“沟通环节强推”,在那时连联署答辩的环节都没有,自然可说是强推,但如今制定规则已列出沟通、联署、答辩等环节,方能正式进入投票流程,在这个过程中沟通——不仅仅是解任人与被解任人的沟通,同样也是这两者与社群的沟通,若经过沟通仍无效或取得解任共识,方最终进入投票流程,谈何“无共识强推”?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0:05 (UTC) ::::::::::::::::我需要捋一捋閣下的話。閣下也願意認定的「沟通环节强推」,我指的主要也是這裡,既然沒有各種聯署答辯,那麼擅自聲稱「溝通無效」而開啟的程序就可以直接關閉。至於真的走到後面聯署、答辯,我從來也沒有表示過支持管理員直接關閉。如果我只是針對我們共同認定「強推」的部分,閣下還認為要搞高門檻嗎?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3:20 (UTC) :::::::::::::::::现在轮到我不大懂阁下的意思了。我前面说了,原来的时候“连联署答辩的环节都没有”,因此可算是强推;但现在已经有了沟通、联署、答辩等环节——PS:这里的“沟通”是指在联署之前的环节,在这个环节里可以加入参考[[:w:Wikipedia:管理員解任投票#发起解任投票|百科]]的设置,要求(意向)解任人在与(意向)被解任人沟通不畅时要到写字间发起讨论寻求介入,在共识沟通无效时才可提出提案;这样可以减少了阁下所称“擅自声称”的风险,也便于衔接后续的提案、联署等环节,最重要是保障社群对于重大事务的参与和决策——这样一来,首先“强推”就无从说起;同时,在这样的环节设置下,似乎也难以出现“'''擅自'''聲稱「溝通無效」而開啟的程序”之情况了(因为尚有需要共识沟通无效这一设置);因此,在这个部分,似乎谈不上高不高门槛的问题,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关闭的;而一旦经历这些程序进入了提案后,那么阁下自己也说“沒有表示過支持管理員直接關閉”,我想改成此前我提过的“允许非涉事管理员执行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问题应该不大。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7:51 (UTC) ::::::::::::::::::這一次發言閣下可以說明確了不少內容。不過單純提醒一下,我願意與閣下達成要求提案意向者要尋求社群介入這種方式,不得擅自強推(否則就算當事管理員仍然可以直接封禁關閉提案),但這其實也不算百科設置,而還是我們之前同意的不必明文化的共識。畢竟如果有人路見不平,在個人討論頁也是可以參與討論的。 ::::::::::::::::::不過後面與其說是我反對閣下意見,不如說是對閣下理解的疑惑了。「強推」本來就是限於「溝通-提案」環節產生,跟聯署和答辯本就無甚關係。閣下似乎認為加上聯署和答辯,「強推」就真的無從說起了?上面一段的確會降低風險,但是直接變成0,我還是不敢苟同的。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4:50 (UTC) :::::::::::::::::::我只能同意当有人在'''进入提案阶段以前'''没有按流程走的,'''非涉事'''管理员可以直接关闭——当事人当然可以提出对方违规,但不宜由他来执行这一关闭。“路见不平”的说法过于偏向,言辞恐不当,但他人在个人讨论页当然可以参加讨论,社群不会无聊到要规范这种事情;但还是应该在有需要时到写字间,采取一个公开的形式和态度,也是流程上的完备。 :::::::::::::::::::认为我“認為加上聯署和答辯,「強推」就真的無從說起”,只是阁下的误解。首先,我认为的“强推”与阁下在范围上并不全然一致,社群成员就此重大事项需要了解事件来龙去脉、听取答辩、表达自己的看法,因此从提案一步登天到投票是不当的。至于加上各流程——当然也包括上面提到的需要寻求社群介入那一步——以后,降低风险这一点阁下也是认同的。既然遵守流程,那么所谓“强推”从表面程序上就几无发生的可能;而至于阁下认为之所谓潜在的“强推”,我此前已经讲过很多次了,没有规则能够防备一切危险可能,无限搞滑坡推论,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不客气地讲一句,这除了满足一种“理想主义”而外,只是使更多有问题的地方始终悬而不决。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6:33 (UTC) ::::::::::::::::::::我不能不提,因為就算閣下可能認為風險已經極低,「強推」的的確確已經屢次發生,而想到未來仍然可能隨時帶來血雨腥風,我還是請閣下設身處地幫人思考一番。這個結如果不碰,我也不客氣的說別處的修訂都是隔靴搔癢。 ::::::::::::::::::::我出於信任閣下是講理的人,而可以就具體內容深入討論。然而既然閣下也知道最糟糕的情況可能性不會是0,我倒是提議本案通過之後,閣下或是閣下認為可以信賴的人進行一段時間的觀察。我以前也說過,如果有人提議實行類似雙方編輯禁制一類的做法,我完全樂得清閒。我可從來沒去招惹人。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20:34 (UTC) :::::::::::::::::::::关于这一点,我只能说每个人对于事情的评判标准是存在差异的了。不管是我当下目力所及也好,还是阁下所称“设身处地”也罢,我认为风险应该是降低了的。至于后续,等后续再说,但既然鞋子湿了,在下仍会关注。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9日 (二) 02:00 (UTC) ::::::::::::::::::::::遺憾有些討論還是說著說著其中對條文原本的具體意見就變得很模糊了,但是對您願意入地獄的精神深表讚賞XD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14:39 (UTC) ::::::::::::::::::::::話說回來,下方有人還在用奇怪的漢語[[Wikisource:写字间#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搞小動作]],不過我看得出來這次阻止這人的意見足夠多,犯不著去吵。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1:39 (UTC) :::::::::::::::::::::::说实在话这地狱也有一部分阁下的“功劳”在,是以阁下的过誉我是不敢当的。——这是实话实说,算是直言而应该还不算批评。Jusjih君的意见我还没有细看,不过我并不以为他的中文读不懂,此事请不必与我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1:58 (UTC) ::::::::::::::::::::::::我認為要提一句,如果他72小時的提案通過,就意味著「进入提案阶段以前没有按流程走的,非涉事管理员可以直接关闭」可能無法實行了。不合規的提案仍可以直接開始連署,那麼按照我們的最低限度共識,到了這一步也無法關閉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11 (UTC) :::::::::::::::::::::::::我不太赞成划一的72小时提案。不过下方Yinyue君的意见不妨可以读读,我虽然未必认同他要引入,但他认为可作为一种“程序性手段”以及还是希望有足够时长促进讨论的看法还是有道理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28 (UTC) :声明:2022年8月16日'''更新''':为兼顾公平与效率计,并同时认为在允许管理员有效行使其“代权”的同时'''仍应以执行社群共识为最大前提''',吸取其他同好的一些意见精神,再次做了调整。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33 (UTC) ::{{支持}} 目前各方面考虑相当详尽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5:48 (UTC) ::雖然仍有不同意見,但因為各種原因,本人決定對此次修訂暫不再提出意見,感謝银色雪莉的積極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21:52 (UTC) == 一点疑惑 == 根据收录原则,类似于[[习近平向匈牙利新任总统诺瓦克致贺电(2022-05-10)]]这类的报道内容,符合收入标准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15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Midleading|Midleading]]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24 (UTC) ::符合政府机构出版的新闻稿。即单纯事实消息。而且这个是自由文本。[[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0 (UTC) 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本来就带有行政性从而进入公有。这是银色雪莉上次说的。 [[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4 (UTC) :我问的可不是公有和自由文本的问题,阁下似乎没能很好的理解。...这篇文字适合在文库中收录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7 (UTC) ::我觉得很适合收录。[[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5:13 (UTC) :::'''我觉得'''不是一种维基应当有的态度,维基是一种摆事实讲道理的地方,他需要来源,拒绝原创。这可不是说我觉得是a就是a,我觉得是b就是b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2:54 (UTC) ::::社群并没有禁止收录这种文章。请阁下往上看,社群并没有达成共识。[[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4:25 (UTC) ::该文确有一定价值,符合现有收录方针,若无版权问题,可收,--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21 (UTC) :蒙Assifbus阁下引用在下浅见,不过我得说这不是“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因为它的原始来源是[http://www.news.cn/politics/leaders/2022-05/10/c_1128637866.htm 新华社],外交部只是'''转载'''这一新闻内容(如果说像是国务院公报这一类的文献进行转载收录,则当前文库的状态是事实认同的,因为国务院公报本身有其由立法法等确认的特性;但是对于本件这种类型的转载则尚未进行讨论)。当然,我认为它属于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是自由文本,只不过我们此前在[[Wikisource:写字间#单纯事实消息]]讨论的,也就正是这一类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是自由文本)是否'''适合在文库收录'''——我想就关于收录方针本身,诸君同好都需要更追本溯源的进一步讨论,听取来自更多方面的意见,而不必求速度解决。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4:31 (UTC) ::感谢银色雪莉指出问题,我已经知悉。[[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8:51 (UTC) ::另外說一句,我以前也說過新華社等新聞社開頭都是「XX電/XX記者報道」。這些是文稿的一部分,但它們的存在也往往使得這種稿件註定不能叫「單純事實消息」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01 (UTC) :::这个看法恐怕不正确,以下以[http://www.news.cn/2022-03/22/c_1128490835.htm 日本政府发布电力供应紧张警报 呼吁东京等地用户节约用电]这篇文章为例: :::一、文首提及“新华社东京3月21日电”,XX电的“XX”往往只是说明新闻机构或新闻机构的发电地,现行的大陆著作权法和著作权法实施条例虽并不匹配(先修了法,还没有修对应条例),但是条例依然在现行中,其中第五条提到“(一)时事新闻,是指通过报纸、期刊、广播电台、电视台等媒体报道的单纯事实消息”,而现行著作权法更是直接把“时事新闻”更改为“单纯事实消息”以提高准确性和与伯尔尼公约进一步靠拢;至于其他地方的著作权法恕不一一引用,但也大同小异。以上应该充分说明了:(1)强调媒体并不会使一篇文献失去“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因为现行条例已经有说明;(2)法律修订后不以“媒体报道”为界定词,恰恰说明新闻机构呼号与一篇文献是否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毫无关系。 :::二、随后提及的“记者:XXX”,这里不应当以署名来论断它们不属于“单纯事实消息”。署名的职务作品在著作权法第十八条确实已有论断,署名权归作者,其他权利归组织,但前提是,你不能拿一个不受著作权法约束的内容来谈第十八条,这就要回到前述,即这些内容是不受著作权法约束的,所以拿第十八条来框它们说是组织有著作权是不对的。——事实上,第十八条不是用于管这些“单纯事实消息”而是用于管辖署名的社论、评论、带评述的文章...等等。 :::总之,“单纯事实消息”是一个文献的客观定义,不是说由谁发布它就可以使它符合或不符合这个定义。以某种标识来剥夺或赋予某个文献以“单纯事实消息”这个身份显然是荒谬的,我们应该将精力集中于是否接受'''仅仅'''以单纯事实消息为由来收录文献。--[[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35 (UTC) ::::不是的,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就等於不再是簡單「单纯事实消息」,而是正常「時事報道」而為「一种创造性智力活动,新闻机构有权享有著作权。」[http://www.xinhuanet.com/comments/2020-11/13/c_1126733671.htm]单纯事实消息被報道出來,稱之為「文獻」也是非常奇怪的,只是一樁「內容」而已。我完全沒有想要涉及上述第二點,故不做評論。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09 (UTC) :::::阁下所引文是这样说的:“时事新闻报道就是一种创造性智力活动,新闻机构有权享有著作权。”这篇文章恰好是针对2020年大陆著作权法修改而写的一篇文章,也就是我前述说的把“时事新闻”修改为“单纯事实消息”,下文接续是这样说的: :::::{{quote|事实上,所谓“时事新闻报道没有著作权”是个“不美丽的误会”。早些年,我国知识产权制度处于空白状态,之后中国向世界接轨,吸纳、移植了《保护文学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br>该公约第8条规定:“本公约所提供的保护不得适用于日常新闻或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很明确,公约不保护的是“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而不是所有“时事新闻”。<br>这不无依据:'''著作权法要保护的是人类创新型智力劳动成果,而“纯消息类新闻”往往只有基本的5W要素,并不包括作者的创造性的智力成果。'''比如,“某地昨日新增1例本土确诊病例”,这就属于纯消息新闻,非常简短,也不需要进行复杂的智力加工;如果对纯消息进行著作权保护,就会严重影响公众的知情权。<br>但《伯尔尼公约》的这项条款在被“移植”到我国《著作权法》时,表述成了“时事新闻”不受《著作权法》调整,就模糊了该条款本意,造成了误解,让某些人认为新闻机构采写时事新闻报道都是没有著作权的,“可以大家拿”。}} :::::文章的主旨在这里清晰地强调出来:著作权法要保护的是具有“创造性智力活动”的内容,而不是“纯消息类新闻”。我绝对认同阁下所言“单纯事实消息被報道出來,稱之為「文獻」也是非常奇怪的,只是一樁「內容」而已。”,正因此我在另一个话题提出了不能以“单独事实消息”作为收录判断的理由——因为它们虽然是自由文本,但是不适宜收录(这个理由是我个人的观点,不是定案,欢迎讨论)。但是我完全在这篇文章中看不到“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等于“不再是簡單「单纯事实消息」”的说法。难道“纯消息类新闻”不是由人或机构报道的,而是自然而然漂浮在大气电波中的?这显然不符合实际。 :::::此外,引文提到了《[[伯尔尼公约]]》,我引用一下WIPO发布的[https://www.wipo.int/edocs/pubdocs/en/copyright/615/wipo_pub_615.pdf 伯尔尼公约指南(2.27,p23)]提到“...a simple account, arid and impersonal, of news and miscellaneous facts”来作为把新闻和事实报道从作品中区分开来不受约束的依据,这里边可没有提到任何说用发布方来区分,完全是一个理念定义;台湾的著作权法提到“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不得为著作权标的,也从不曾提及所谓“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我完全没有找到任何相关文献曾说明这一定义需要以“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啦作为判别的依据,如有还请示下。 :::::事实上,一篇发布在新闻媒体上的文章,应当是先区分它是单纯事实消息还是属于新闻评论、新闻转写等类型,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如果属于前者,它就在公有,不由于任何其他标识而改变;属于后者时,这些发布来源(机构、作者)的标识才成为对于它们版权状况的分析指标。而如果用这些标识来区分是否属于“单纯事实消息”,则恐怕是违背了这一概念的定义和相关法律及公约的精神,就像阁下引文所言:“如果对纯消息进行著作权保护,就会严重影响公众的知情权。”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56 (UTC) ::::::其實很簡單,「XX電/XX記者報道」是報道的一部分,但不是「纯消息类新闻(单纯事实消息)」5W的內容啊。台灣的著作權法並非爭議焦點,我也不進行評論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00 (UTC) :::::::5W这个说法也只是一篇评论文章的内容,不见得以它为圣旨,在这个问题上WIPO的指南的内容都比它效力要强;台湾著作权法并非“並非爭議焦點”,单纯事实消息的判明不是一个地区的事情,何况在下也没有要把它作为焦点,而是与我举出WIPO的例子一样,印证一个观点:在下暂时看不到有任何有效力的文献曾经说明需要以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来作为判别的依据。当然,我倒是一直觉得这个定义现在眼下似乎不是讨论的重点。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1 (UTC) :::::::单纯的「XX電/XX記者報道」属于简单文本,适用[[commons:Template:PD-text|PD-text]]。--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6日 (四) 03:14 (UTC) ::外交部网站上没有表明转载,所以我倾向认为不是转载新华社的新闻。新华社的新闻来源有可能是外交部,只是外交部发布在网站上的时间晚于新华社而已。--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2:06 (UTC) :::对于您关于此文本来源的看法我谨表示不反对——阁下的看法当然也是合理且可能的——主要是大家都暂还没有足够来源来印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7:40 (UTC) :::外交部是国务院的组成部门,新华社是国务院的直属事业单位,按照[[w:en:Chain of command]],一般信息的流向似乎应该是从外交部到新华社。--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15 (UTC) ::::外交部发放信息流向新华社'''非常正常''',我并无意见,何况阁下用了“一般”,这更加无可指摘,但是我得首先指出这不是'''唯一'''的信息流向,而哪怕有一个反例,都不得不使我们对于这类在外交部网页上发布的'''未标注转载'''的内容的著作权判定表示'''谨慎'''——恰好这里就有这么一个反例:外交部新闻司在今年6月8日发了一条[https://www.mfa.gov.cn/web/wjb_673085/zzjg_673183/xws_674681/xgxw_674683/202206/t20220609_10700618.shtml 王毅会见塔吉克斯坦交通部长伊布罗希姆],人民日报也刊发了相同标题但有新华社电头和记者署名的[http://world.people.com.cn/n1/2022/0609/c1002-32442245.html 内容](署名人是新华社驻努尔苏丹的记者),而外交部新闻司在网页上并没有显示转载。据此,如果照“没有表明转载”这个标准来'''一律地'''不经查验而处理外交部网页上的这类内容的话,恐怕会有不妥。 ::::其实很清晰的一点是,媒体在转载时往往都会标记其来源,随意找几个较著名的第三方来源就很容易发现某文章的原始出处何在(既有外交部来源,也有新华社来源)。就本议题最早的那篇文章而论,应该是转载自新华社(一个例证是,国防部也有这篇[http://www.mod.gov.cn/topnews/2022-05/10/content_4910603.htm 文章],有电头)。我'''并不认为'''外交部发的这类新闻动态都是转载,但是我们应该更谨慎查核其来源。此外,提供信息'''并不等同'''发表文件,请知悉。以上的看法'''并不代表'''我认为议题出处的文章不是自由文本,而是我认为该文章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中的“单纯事实消息”而属于自由文本,单纯事实消息在本地收录的标准'''正在讨论中''',而外交部的转载是否有可能使它以其他理由收录,则'''仍需要讨论'''(我的倾向是外交部的转载<del>不能</del>并不类同于国务院公报对此类消息的收录,因为国务院公报有其法定权力)。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57 (UTC) == 《天變謄錄》原文 == 大家有沒有找到《[[天變謄錄]]》的原文呀?[[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2:50 (UTC) :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在《[[星變謄錄]]》或者《[[客星謄錄]]》里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30 (UTC) == 《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網址 == 大家知道《[[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在哪裏?[[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37 (UTC) == [[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与[[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 == 二者內容完全相同,該作如何處理?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6月26日 (日) 12:32 (UTC) :已删除[[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8月13日 (六) 10:33 (UTC) == 這是什麽字? == === 三十九 === 《[[承政院日記/肅宗/十二年/六月]]》 “依律定罪,定配罪人千永善、洪受疇、權楷、金元九放送,安【】之減等移配,金煥中途移配,李□賢” “國史編纂委員會”認爲是{{?|糹盡}},但是根據圖片,我不以爲然。字裏面好像有一個走之旁。 [[File:承政院日記12月6日.png]]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26日 (日) 22:47 (UTC) :大約是“健”。[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1110250-010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1120260-008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2030260-006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2060300-01200](此處韓國國史編纂委員會誤作“繼”)和閣下引段能夠連線:此人由流放到江界府(肅十二年三月廿六)最終改爲發配到鳳山郡(肅十二年六月三十),實屬減等。(閣下引段下文亦有“......'''平安道江邊七邑'''......而前後罪人之定配於此者,其數甚多,主客俱困之患,誠極可慮......臣意則西北邊定配罪人中,凡係朝官儒士之類,則竝'''移配於南方''',或其道內他邑,似爲便當矣。上曰,依爲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7日 (一) 03:07 (UTC) ::順便提示:如果在我搬運的《承政院日記》原文見到黑色的菱形,這個黑色的菱形表明這個字沒有被脫漏,原文對應位置裏面有實實在在的字,只不過是【韓國國史編纂委員會】不知道這是什麽字而已。白色正方形表明這個字確實脫漏了,找不到了。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27日 (一) 04:49 (UTC) :此字在錄入 [[重脩玉光禪寺碑記]] 時也似發現過,可能是 {{!|𦂩}},具體含義不明。相關上下文摘錄如下: :{{quote|幸我國朝法運弘開,釋教夙規可{{!|𦂩}},今则一莖草現,瓊樓玉宇,不待賢子插摽,而弹指間早已塵麈佛國。}} :希望能有所帮助。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6月28日 (二) 04:39 (UTC) === 四十 === 《丙申謄錄》原文:https://kyudb.snu.ac.kr/book/view.do?book_cd=GK13028_00 點擊원문이미지.左邊第二竪:“㕔中各員祭服,次(?)麻雜生麻,自兵曺上下。” 頁面是1a。[[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2:33 (UTC) :看着像“与”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4:47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你怎麽看?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01:25 (UTC) :::字形上我是认同的,只不过我对于这句的详细句意有点吃不准,因此当时没有录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12:10 (UTC) ::@[[User:DuckSoft|DuckSoft]]你怎麽看?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23:24 (UTC) :::我看草書看的少,無法作出有效判斷。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7月25日 (一) 03:53 (UTC) === 四十一(《丙申謄錄》) === 頁面13a最右下方的字之上的那一個字是什麽字? 原文:“解嚴而城內動駕時不為承傳,依例(?)請”[[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20:52 (UTC) :啓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1:34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DuckSoft|DuckSoft]] 你們的看法呢?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08 (UTC) :::我看像「奉」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1:15 (UTC) :::这个我看不出,字形下半部可能是“手”或近似“手”的部件,但如果說是“奉”,上半部差別又太大——未敢作定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14:52 (UTC) === 四十二 === 《丙申謄錄》最後一頁左邊第二行:“點(?)公為白齊”[[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09 (UTC) :以?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32 (UTC) ::《丙申謄錄》中出現過“以”這個字。如果您看到所有的“以”的字形,你就會發現,這個字與“以”有很大的差別。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50 (UTC) === 四十三(《今古實紀》) === 原圖:https://ctext.org/library.pl?if=gb&file=155132&page=10 原文:權諰,號炭翁,安東人,(?)悔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01:19 (UTC) ==《[[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問題== 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是不是公有領域?[[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4:08 (UTC) :還有,他剛剛被炸了。維基百科的人員請立即更改“歷史”信息欄。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4:09 (UTC) :"Translations or recordings of a source work are considered ''derivative works'' of that source material. The contributor thereby warrants that the original material '''and''' the derivative work are either in the public domain or released under a license compatible with the [[:en:Wikisource:Copyright_policy#definition|free content definition]]. It is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contributor to assert compatibility with Wikisource's license. A template should be used on the source material page to indicate the licence that the source material is posted under (see [[:en:Help:Copyright_tags|Help:Copyright tags]]). :Failure to conform to this policy will result in the deletion of the text. If a contributor deliberately persists in violating this policy, their editing access may be revoked." from ''English Wikisource'' [[Special:用户贡献/221.127.11.165|221.127.11.165]] 2022年7月8日 (五) 04:51 (UTC) ::不。佐治亞引導石上有中文翻譯。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11:36 (UTC) == 《[[至正條格]]》原文 == 這裏有原文,我不用中國手機,所以大陸人請替我登陸這個網站,然後下載網站上的文件。謝謝:https://bbs.ugxsd.com/t-173336.html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5日 (五) 00:11 (UTC) == 关于跨维基导入者(transwiki)的建议 == 中文系列的小维基项目可以将中文维基百科等站点的页面跨维基导入到Transwiki空间。似乎是历史遗留的原因,跨维基导入者这一用户组在一些历史比较悠久的项目上只能由监管员授予,而某些较新的项目就允许管理员授予;因此在本站提议允许管理员授予跨维基导入者这一权限,以减少不便。受影响的项目包括维基词典、维基教科书、维基语录、维基文库(本站)。 [[User_talk:Stang|'''<span style="font-family:Cursive; color:#F50" lang="en">Stang</span>''']] 2022年7月16日 (六) 14:37 (UTC) : {{支持}}。——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14日 (日) 12:56 (UTC) :{{支持}}--[[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5日 (一) 18:13 (UTC) == 關於錄入文獻的提示 == “[[:分类:未完成的頁面]]”全都是沒有完全錄入的頁面。如果不知道這些文獻的原文地址沒關係。如果頁面討論區是藍色的,你就會得到原文地址。有些頁面沒有數字化的原文,只有圖片,不過沒關係,慢慢來。有些頁面要求下載一些閲讀原文軟件,但是沒多大的問題。順便提示:一大部分“謄錄”是有數字化的原文的。感謝各位的參與![[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6日 (六) 23:45 (UTC) == 《太極問辨》問題 == 根據奎章閣的網站,他收錄《[[太極問辨]]》四本書:兩本説是由鄭逑著作,兩本説是由李彦迪著作。鄭逑著作的兩本有70多頁,1662發行;而李彦迪著作的兩本有73多頁,1667發行。這四本都分類在“子部 儒家類。”請問,這兩本是否是同一個版本?[[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0日 (三) 00:42 (UTC) == 多語言維基文庫在哪裏? == 《[[三譯總解]]》有中文,韓文,與滿文三個文字。我該放到哪兒去?[[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1:37 (UTC) :https://wikisource.org/wiki/Wikisource:Scriptorium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3:54 (UTC) == 投票選出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 == <section begin="announcement-content" /> :''[[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 您可以在元維基上找到這則訊息其他語言的翻譯。]]'' :''<div class="plainlinks">[[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int:interlanguage-link-mul}}]] •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Special:Translate&group=page-{{urlencod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language=&action=page&filter= {{int:please-translate}}]</div>'' 大家好, 邀請您參與[[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2022年理事會選舉]][[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_Foundation_elections/2022/Community_Voting/Election_Compass/Statements|使用於選舉指南針聲明的投票]]。您可以在元維基上投票給您想在選舉指南針裡看到的聲明。 選舉指南針是幫助投票人選擇最符合他們信念與觀點的候選人的工具。社群成員將提出供候選人使用李克特量表(同意/中立/不同意)回答的聲明。候選人對聲明的回答將被加載到選舉指南針工具中。投票人將通過輸入他們對聲明的答案(同意/中立/不同意)來使用該工具。結果將顯示最符合投票者信念和觀點的候選人們。 以下是關於選舉指南針的時間表: *<s>7月8至20日:志願者提議能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s> *<s>7月21至22日:選舉委員會審閱這些聲明來確保明確性,並刪除偏離主題的聲明。</s> *7月23日至8月1日:志願者對提出的聲明進行投票。 *8月2日至4日:選舉委員會選出排名前15名的聲明。 *8月5日至12日:候選人就這些聲明表達其立場。 *8月15日:選舉指南針開放提供投票者使用,以協助他們做出投票決定。 選舉委員會將在8月初選出前15名的聲明 祝好, 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敬上 ''此訊息代表理事會遴選工作小組和選舉委員會發送'' <section end="announcement-content"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2022年7月26日 (二) 17:38 (UTC) <!-- 信息由 User:VChang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Distribution_list/Global_message_delivery/zh&oldid=22008825 --> == 关于党政机关公报版权性质的疑问 == {{tl|中华人民共和国党政机关公报}}称:“根据《党政机关公文处理工作条例》第八条第(四)项,公报属于中国共产党机关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行政机关公文的一种。据此,党政机关公报刊登的各单篇内容具有行政性质,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本作品不适用于著作权保护,属于公有领域。”显然,模板认为一个前提不言自明:公文必然具有行政性质。请问这是怎么得出来的?[[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12:58 (UTC) :这个模板其实是之前PD-PRC-CPC讨论的大结论中的遗珠之憾,因为对于国务院公报的问题始终谈着谈着就散了,于是有朋友拿这个当时就颇有争议的模板来给公报中的非政府文件先用着,因此就糊里糊涂被保存下来。我建议在大家没有做好重新讨论国务院公报问题的准备之前,至少应该对这个模板进行修改,把行文中的党的机关公报拿掉——因为这个部分完全可以由PD-PRC-CPC实现。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32 (UTC) ::仅少部分可用PD-PRC-CPC。《中国共产党广西壮族自治区第十二届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公报》,PD-PRC-CPC能用吗?PD-PRC-CPC认为中共中央组织的公文是公有领域(坦率说,这也是要打上个问号的,但社群讨论通过了,我无意见),不是中共的全部公文是公有领域。[[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03:56 (UTC) :::自然是这样,地方的,除非到了期,不然照[[Template talk:PD-PRC-CPC]],不收。——但这与在下所说的有冲突么?拿掉这个模板中的“党的机关公报”这个部分,也是符合[[Template talk:PD-PRC-CPC]]的结论的。拿掉了,不就没事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09 (UTC) ::::Template talk:PD-PRC-CPC得出了什么结论?[[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31 (UTC) :::::题外话,阁下刚才好像重复复制创建了话题,我清理了一下——回到正题,[[Template_talk:PD-PRC-CPC#討論初步結果]]里边有提到,中共地方委员会的公文(未过期的)不属于公有领域;“党政公报模板”适用于刊登在国务院公报的党的文件。——因此,把“党政公报模板”里“党的机关公报”这部分拿掉,应该也是符合保留这个模板的本意的。就是说,这个模板不应该管党相关的文件,而仅仅是作为在国务院公报相关问题讨论没出共识之前的一个替代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54 (UTC) ::::::如果公文必然是公有领域,那为何不包括党的公文?如果公文不必然是公有领域,那党和政府的公文的版权模板就该一并作废。除非区分党的公文和政府公文,认为党的公文不必然公有,政府公文必然公有。[[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5:12 (UTC) :::::::你的第一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没有说过“公文必然是公有领域”——我想现阶段文库的共识也不是这样的。“党的公文不必然公有”我前面已经提到了。党的公文和政府公文现行确实是分开判断的。所以阁下到底意所何指,不如明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5:25 (UTC) :::::::这个模板的前提显然'''不是'''公文必然有行政性质,'''而是'''“中国共产党机关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行政机关公文”具有行政性质。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7:40 (UTC) :::::::有關文庫管理問題所引起之爭議,合併前段時暫定討論之參與共識,即已先行坐正最高級別之黨務活動不得脫離公務屬性、但仍可有瑕疵,是以注意,作為長久之定論,包括引用回[[党政机关公文处理工作条例]]、版權條例等之付諸重新說明有關實際時,該「公文」涵義,'''已限定於黨政機關公報刊明之手筆領銜下,不為再衍生指向其他任何法定代表所領銜公報之文本,即不必然有閣下聲明之所謂問題,除非有關問題非經過該約束條件而自行再演繹'''。單獨討論語文問題上,認為暫時並無任何必切需要,若果覆議個案時可確鑿重審有關定論、當然無可厚非。諸君謹識。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02:11 (UTC) == 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第七期 == <section begin="msg-newsletter"/> <div style = "line-height: 1.2"> <span style="font-size:200%;">'''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span><br> <span style="font-size:120%; color:#404040;">'''第七期,2022年七月至九月'''</span><span style="font-size:120%; float:right;">[[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閱讀完整的通訊報''']]</span> ---- 歡迎閱讀第七期《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報》!此通訊報發布有關維基媒體[[: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Initiatives|運動策略建議]]執行的新聞與活動、與運動治理有關的主題,以及由基金會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支援的不同項目與活動的消息。 《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報》每季度發布一次,團隊也提供更頻繁的[[: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Updates|運動策略每週更新]]。如果您想要定期收到通訊報,請[[m:Special:MyLanguage/Global message delivery/Targets/MSG Newsletter Subscription|在此]]訂閱。 </div><div style="margin-top:3px; padding:10px 10px 10px 20px; background:#fffff; border:2px solid #808080; border-radius:4px; font-size:100%;"> * '''運動的永續性''': 維基媒體基金會年度永續報告已經發佈。([[: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1|繼續閱讀]]) * '''改善使用者體驗''': 維基媒體項目桌面版界面的最新改進。([[: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2|繼續閱讀]]) * '''安全性和包容性''': 通用行為準則執行規範修訂流程的更新。([[: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3|繼續閱讀]]) * '''決策過程的公正性''': 中樞試點對話的報告、運動憲章起草委員會的最新進展以及未來參與維基媒體運動的新白皮書。([[: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4|繼續閱讀]]) * '''利益關係人之間的協調''': 為致力於內容合作的自治體和志願者社群推出服務台。 ([[: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5|繼續閱讀]]) * '''領導力開發''': 維基媒體運動組織者在巴西和維德角的領導力項目最新消息。([[: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6|繼續閱讀]]) * '''管理內部知識''': 推出一個針對技術文檔和社群資源的新門戶。([[: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7|繼續閱讀]]) * '''在自由知識中創新''': 用於科學實驗的高品質視聽資源和記錄口述轉錄的新工具組。([[: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8|繼續閱讀]]) * '''評估、疊代與調適''': 公平樣貌(Equity Landscape)項目試點的結果。([[: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9|繼續閱讀]]) * '''其他消息及更新''': 一個用來討論運動策略執行的新論壇、即將舉行的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一個討論運動策略的新播客(podcast),以及基金會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的人事變動。([[: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10|繼續閱讀]]) </div><section end="msg-newsletter"/> 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2022年7月28日 (四) 15:38 (UTC) <!-- 信息由 User:VChang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Distribution_list/Global_message_delivery/zh&oldid=22008825 --> == 《[[丙申謄錄]]》戊戌十月二十八日中的神密詞。 == 戊戌十月二十八日(?)(?)傳曰”中的第一個(?)非常像似“畳”。但是第二個字我實在是不知道。於是我查看了《朝鮮王朝實錄》和《承政院日記》,發現有“疊書”這麽一個詞。而且“疊書”在《日記》裏的用法非常近似於(?)(?)在《丙申謄錄》裏的用法《日記》原文。請問,“疊書”是什麽意思?你認爲(?)(?)是“疊書”嗎?頁碼為“004a”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8:38 (UTC) :https://hanja.dict.naver.com/#/entry/ccko/cdfc9e7dd38640978bbb142096b65053 :【叠书】好像是“抄重了”的意思。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1:03 (UTC) ::那麽,你認爲這兩個字是“疊書”合適嗎?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9:38 (UTC) == 請在Unicode 15發佈後更新[[Special:滥用过滤器/5]] == {{ping|Midleading}} Unicode 15 將於今年9月發佈,屆時請更新過濾器定義爲: <code> article_namespace == 0 & added_lines rlike '[^\PC\n\t\\x{4DB6}-\\x{4DBF}\\x{2A6D7}-\\x{2A6DF}\\x{2B735}-\\x{2B739}\\x{2B820}-\\x{2CEA1}\\x{2CEB0}-\\x{2FA1D}\\x{30000}-\\x{3134A}\\x{31350}-\\x{323AF}]' & !("bot" in user_groups & added_lines rlike "\{\{PUA\|" & !(removed_lines rlike "\{\{PUA\|")) </code> 其中<code>\\x{31350}-\\x{323AF}</code>是擴H,<code>\\x{4DB6}-\\x{4DBF}</code>是Unicode13追加在擴A後的Urgent Needed Characters(UNC)(2020年過濾器更新遺漏該段),<code>\\x{2A6D7}-\\x{2A6DF}</code>是Unicode 13、14追加在擴B後的UNC,<code>\\x{2B735}-\\x{2B738}</code>是Unicode 14追加在擴C後的UNC, <code>\\x{2B739}</code>是Unicode 15追加在在擴C後的UNC. Unicode 14及以前的變更也可以現在部署。 [[User:Jlhwung|Jlhwung]]([[User talk:Jlhwung|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30 (UTC) :??????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46 (UTC) == 《[[仁元王后進香謄錄]]》缺字 == 原文:帑捐餘金預恤經費體昔年志昭垂▣▣ 六月初二日部分 這兩個字在原文裏面缺,但是這是仁元王后的香祭文,所以應該能在別處找得到。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51 (UTC) == 《承政院日記》機器人問題 == 我不知道爲什麽,但是他突然失效了。請各位替我用它完成《[[承政院日記]]》。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2:26 (UTC) :我待會兒發出我之前所用的BOT。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2:43 (UTC) ::完成: ::https://www.dropbox.com/sh/a1k2myjk5cdopnm/AADH-Zj6jBrwjfk5RObEt5vQa?dl=0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3:23 (UTC) :順便提示一下,應該從這個頁面開始:https://sjw.history.go.kr/id/SJW-F05120270-01600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3:29 (UTC) == 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 == 本站管理員太少,若濫權結案,不易制衡。請問是否明定結案前最短期間,例如72小時?--[[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3 (UTC) :就是請問修正[[Wikisource:管理员#其他]]的事宜。若未來有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如何處置?另有提案修正相關模板。--[[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7 (UTC) : 管理員擔負的責任是「執行社群達成的共識」。只要能夠確保此責任獲得履行,那麼就沒有理由強制規定結案時間;相反地,即使討論再久,若管理員沒有能夠履行這項責任而違背了社群的共識,那麼其結案操作也應當是無效的。建議進一步舉出「濫權結案」之範例,以供參考。——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7日 (日) 16:23 (UTC) ::理想是不強制規定最早最晚結案時間,但本站太不理想的示例已9次。[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oldid=2127988]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diff=2128075&oldid=2128046]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diff=2128080&oldid=2128077]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073659]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10888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120317]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prev&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3]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43]另有亂恐嚇封禁、顛倒是非。[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4]--[[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8:36 (UTC) :{{中立}}这种情况说明本站管理员组内部出现明显对立,估计除了报基金会行动别无他法。--[[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22:58 (UTC) ::基金会行动很少用到。即使用到也很慢。要不要參考[[w:维基百科:關閉存廢討論指引]],建立像是“维基文库:關閉各式投票討論”的論述,以便討論是否成指引?[[w:维基百科:論述]]只參考,不是軟性約束的指引,更不是硬性約束的方針。--[[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2:06 (UTC) :我想表达的和 Eric Liu 所说的差不多。不过我觉得72小时这个时间并不过分,引入也可以认为是一种必要的程序性手段,我可以接受。一般而言有争议的内容至少都应该是7天以上的时间讨论。另外强调如果在有争议的情况下当事人自己结案恐怕有违避嫌原则。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4:36 (UTC) ::@[[User:Assifbus|Assifbus]]請閣下注意,Jusjih在這兩個討論屢屢人身攻擊。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23 (UTC) :同意Eric Liu君的意见,这样的划定时间似乎没有什么必要。管理员之责任是执行社群共识,管理员之滥权实则就是未有效或未正确执行社群共识,划一规定结案时间似乎并不会导致对社群共识的执行变得有效或正确起来。我赞成改善规则约束管理员的权力——但划定时间似乎并不能导致这一点。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40 (UTC) == 修正[[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 == 本站管理員太少,若濫權結案,不易制衡。請問是否參考[[m:Template:Section resolved]],改成“讨论已经解決,请勿修改。如有任何不同意见,请在本框格下方留言”?--[[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3 (UTC) : 此等模板本就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只是明示不可編輯既已完畢之舊討論而已,此提議文本之內容略顯畫蛇添足。——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7日 (日) 16:26 (UTC) ::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只是明示不可編輯既已完畢之舊討論,對。有此次勇於留言[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58],不畏有管理員亂恐嚇封禁,足以造成寒蟬效應太甚,不代表各位用戶都勇於更新頁面。因此,[[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查到既有出自百科,未立刻在編輯摘要指明出處,已稍作更新補正,才能避免違反自由版權署名規則而被刪,以及更清楚鼓勵進一步討論。--[[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9:11 (UTC) :::Archive模板是在机器人存档前临时使用的。维基文库没有机器人存档,所以这个模板没必要。想要停止讨论,直接移动到存档就行了。 [[User:維基小霸王|維基小霸王]]([[User talk:維基小霸王|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8:19 (UTC) ::::但也要[[#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避免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prev&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3]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43]也要避免管理員亂恐嚇封禁、顛倒是非。[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4]因此,[[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能先公告有意結案存檔,但給緩衝期,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另外,若有誰指責誰人身攻擊,不立即舉證,反而太像誣告,根本不配使用維基網站。--[[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7:18 (UTC) ::::: 我個人仍然覺得此提議是畫蛇添足。模板寫不寫都不影響維基人留言的權利。——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14日 (日) 12:55 (UTC) ::::已建立[[维基文库:關閉各式投票討論]]論述。--[[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1:43 (UTC) == 《纂辟瘟方》與《新纂辟瘟方》的錄入 == 有沒有人能夠幫我錄入這兩個文獻?《[[纂辟瘟方]]》只有八頁,而《[[新纂辟瘟方]]》只有20頁。雖然沒有數字化文字,但是頁數較少,而且草書較少,容易錄入。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20:04 (UTC) == 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 例如[[w:秦瑞玠]]系1874年生人,卒年不详,其作品多于1900-1920年间于中国国内发表,在美国已属于公有领域。根据人类寿命推测,该作者去世已满50年的可能性很大。在此请教社群对于此类作者是否存在一定的收录标准(例如卒年不详的作者在其出生后何年可以认为其作品在保护期为死后+50年的地区属于公有领域)。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9:00 (UTC) :目前的作法是在基本能確定作品年代的情況下使用[[Template:PD-anon]]接受錄入。--[[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15 (UTC) ::感谢回复,但貌似该模板使用后显示文字为“这部作品在1927年1月1日以前以匿名或别名发表,确实作者身份不明(包括仅以法人名义发表)……”,与作者已知的事实矛盾。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5:27 (UTC) :::在[[c:Commons:Hirtle chart|美國]],卒年不明作者的未出版發表作品,有可能相對非絕對比照匿名別名。[https://guides.library.cornell.edu/copyright/publicdomain#Footnote_4]只能說,有存疑就寧缺勿濫。--[[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若卒年不明作者是被宣告死亡的失蹤者,至少民國臺灣[[民法第一編總則 (民國109年立法110年公布)#第一節 自然人]]第九條第一項:“受死亡宣告者,以判決內所確定死亡之時,推定其為死亡。”總之,確定作者身份,但卒年不明,未必可用PD-anon。[[:en:Category:Authors with unknown death dates]]能在中文建立卒年不明作者,但1926年或更早已出版,美國公有領域,中華圈未必公有領域的,寧可流放舊維基文庫(見[[模板:PD-1923]]),不可使本站中華圈用戶誤踩地雷。--[[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7:59 (UTC) ::::感谢回复。但私以为对于此类作者亦应有大致标准判定何时可以录入其作品。基于[[w:获验证的最长寿者列表]],我拟提案:对于仅卒年不详、作者身份确认的作者/译者,如其所属国家或地区的著作权保护期为“终生+50年”,则在其出生后的第170年的1月1日后,可以认为其作品在其所属国家或地区进入了公有领域。如果作品同时在美国属于公有领域且符合中文维基文库其他方针,则可接受录入。希望得到社群的意见。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2:48 (UTC) :::::{{同意}} 出生后的170年是一个很保守的标准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6:23 (UTC) == [[Wikisource:不合理的封禁]] == 有的内容先當論述,但有討論區,不是投票。希望平反冤案。--[[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 [[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快速解任]] == 此論述的理想是管理員嚴以律己,避免濫權,有錯不要任意怪他人,不自省。想要有錯怪他人的,請任合格律師,包括檢察官。本站不是演練律師攻防技巧的地方。--[[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 [[Wikisource:禁制]] == 此論述引述百科,外加本地可能需要考慮的。--[[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01:34 (UTC) == Invitation to join the fifth 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18th August 2022) == Hello fellow Wikisource enthusiasts! We are the hosting the fifth [[:m: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s|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on '''18th August 2022 at 4 PM UTC / 9:30 PM IST''' ([https://zonestamp.toolforge.org/1660838411 check your local time]) according to the [https://wudele.toolforge.org/wIztQjaxX1l5qy3A wudele poll] and also based on the previous feedback to have a Europe-Americas friendly meeting. As always, you don't have to be a developer to participate in these meetings but the focus of these meetings is to improve the Wikisource infrastructure. If you are interested in joining the meeting, kindly leave a message on '''sgill@wikimedia.org''' and we will add you to the calendar invite. Meanwhile, feel free to check out [[:m: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s|the page on Meta-wiki]] and suggest any other topics for the agenda. Regards [[:m:User:SWilson (WMF)|Sam Wilson (WMF)]] and [[:m:User:SGill (WMF)|Satdeep Gill (WMF)]] <small> Sent using [[User: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User talk: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留言]]) 2022年8月15日 (一) 15:05 (UTC)</small> <!-- 信息由 User:SGill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User:SGill_(WMF)/lists/WS_VPs&oldid=23314792 --> == 這是什麽字?《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原文:今日興懷,其若不諭更待,何時興?惟及此為三百年宗國其何(?睡)也亦何食也? 原圖:頁面3a 鏈接:http://yoksa.aks.ac.kr/jsp/aa/ImageView.jsp?aa10no=kh2_je_a_vsu_30094_001&pageid=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2:44 (UTC) :算了,我覺“睡”得挺恰儅的。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3:54 (UTC) == 幫幫我校勘一下《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我把它錄入完成了。請幫我查看漏字與加入標點符號。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3:55 (UTC) == 2022年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延期 == 今天要告知大家關於理事會選舉時間的最新消息。 您也許已經注意到,我們今年將提供[[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_Foundation_elections/2022/Community_Voting/Election_Compass|選舉指南針]]協助投票者識別與他們在關鍵議題上有一致想法的候選人。有幾位候選人提出延長回答其立場的時間,而選舉委員會也認為這個要求與公平公正選舉程序的目標一致。 為了確保較長聲明的翻譯能即時完成,選舉委員會和理事會遴選小組決定延後一星期開始選舉的時間。 儘管並不是每個人都將使用選舉指南針來協助其做決定,選舉委員會認為在必要的翻譯完成後再開始投票會是比較適當的。這樣一來不同語言的社群成員也可以考慮是否使用此工具協助他們做這個重要的決定。 投票將在8月23日00時00分UTC開始,9月6日23時59分UTC結束。 Matantya代表選舉委員會敬上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User talk:VChang (WMF)|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8:57 (UTC) == 新手的一些格式問題 == 今天我查詢[[塞鴻秋·代人作]]时發現没有條目,便在網上搜索資源創建了一個,但由於我從未參與過維基文庫編輯,所以產生了一些問題,想向大家請教一下。 1.經其他用戶編輯我才知道[[Page:Sibu Congkan2099-楊朝英-朝野新聲太平樂府-2-1.djvu/20|Page頁面已有此作品]],主頁面條目是否可以與Page頁面重複呢?如果可以,我還發現我參考的資源與該Page頁面雖是一本書,但有些許不同,我應該按照哪個版本呢? 2.有些異體字我打不出來,先用目前常用字代替了,剛剛發現可以使用?模板,我想問一下,像「毫」與該作品中使用的「毫」(類似於「髙」與「高」的差距)这種較小的差距是否需要標注?如需要該如何標注? 謝謝大家。—— [[User:杰里毛斯|杰里毛斯]]([[User talk:杰里毛斯|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1:15 (UTC) :您好,回复一点我稍微知道的: :1、些许不同是否指文句有差异?如果是文句有差异,可以用[[Template:另]]这一类的模板,增加另文。 :2、这种一般就不用标注,在Unicode里这个应该是属于可以统合的——当然阁下一定要标也没问题就是了2333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5:01 (UTC) ==邀请参与[[Template_talk:PD-PRC-CPC#对当前版本的建议]]== 我对当前版本的三点建议,至今仅第三点被实施。唯第二点十分重要,事关模板的严谨性,应当尽早改正。[[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09:21 (UTC) rq2qajxs4p1xtjlvj51z6fa2fcnht7i 2172660 2172638 2022-08-17T23:05:01Z Zhxy 519 1242 /* 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 回复 wikitext text/x-wiki __NEWSECTIONLINK__ {{process header | title = 写字间 | section = | previous = [[Wikisource:社区|社區]] | next = [[/存档|存檔]] | shortcut = [[WS:S]]<br />[[WS:VP]] | notes = 請另頁[[维基文库:請求管理員幫助|請求管理員幫助]],力求提高效率。[[Wikisource:机器人|机器人]]、[[Wikisource:導入者|導入者]]、[[Wikisource:管理员|管理员]]、[[m:Steward requests/Username changes|更改用戶名]]請另頁申請。目前中文維基文库共有{{NUMBEROFACTIVEUSERS}}名[[Special:ActiveUsers|活跃用户]],沒有行政員,暫不建議申請。<br>If you can't speak Chinese, we prefer you to comment at [[Wikisource:大使馆|the embassy]] and our volunteers can help on translating your inputs. }}{{About Wikisource}}{{/topic list}} == 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的文章建立列表 == 能否仿照维基共享资源的Category:Undelete in <年份>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即已确认有足够教育意义)的文章建立列表,以待将来恢复?毕竟没有永远的版权,这些文章最终都会重新进入维基文库的收录范围。--'''[[User:沈澄心|沈]][[User talk:沈澄心|澄]][[Special:Contributions/沈澄心|心]][[Special:EmailUser/沈澄心|✉]]''' 2022年2月26日 (六) 07:43 (UTC) :无条件强烈{{支持}}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09:05 (UTC) :{{强烈支持}}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10:06 (UTC) :{{意见}} 建立这样的列表会不会吸引新用户来编辑这个列表加入任意受版权保护的文章标题,或者是为了让自己想收录的文章加入这个列表而在维基文库加入受版权保护的内容?过往[[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0年|版权讨论]]中因侵犯版权被删除的文章包括[[蒋介石死了]]、[[中国国民党主席蒋经国逝世]]、[[严家淦在台北病逝]]、[[台湾当局前领导人李登辉病亡]]等,等到这些文章版权过期了,我估计比这些文章的教育意义更强却没有收录到维基文库的作品只会更多。--[[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12:57 (UTC) ::同意该页面不收录不符合收录标准的文章。--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1 (UTC) : {{支持}}。另外列表本身應該要限制僅自動確認使用者甚至管理員才能編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w:zh:User:Ericliu1912|百科用戶頁]]''')</sub> 2022年2月26日 (六) 15:09 (UTC) :: 不過說起來,歷年版權討論不就可以充當這列表了麽?不妨從2006年開始看起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w:zh:User:Ericliu1912|百科用戶頁]]''')</sub> 2022年2月26日 (六) 15:10 (UTC) :::必須承認有些太明顯的侵權是快速刪除的,不在版權討論之中。個人持開放態度,不過直接開正式頁面之前,或許可以開個試行頁面之類的看看效果先。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2月28日 (一) 19:26 (UTC) :::: 快速刪除也有日誌,到時候從那邊著手即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日 (一) 01:39 (UTC) ::::同意,本站的有些快速删除确实过快了。--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2 (UTC) :{{意见}} 可能需要白紙保護頁面,禁止偷跑刊登。--[[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2月27日 (日) 02:35 (UTC) ::同意有关意见,并应该考虑一个适当的查漏补缺方式,必要时开放其讨论页。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4月4日 (一) 04:59 (UTC) ::如果出现严重的偷跑,再讨论是否保护也不迟。--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3 (UTC) :{{支持}}。--[[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留言]]) 2022年4月26日 (二) 01:58 (UTC) :{{支持}},中華圈以及美國的著作財產權都非永久,但大陸、澳門、臺灣的永久精神權仍要嚴格執行。--[[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02:55 (UTC) :这个页面是不是可以列出作者?版权是否到期不是和作者密切相关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8 (UTC) ---- 已建立[[Wikisource: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现在欢迎用户补充,整理完成后,该页面会被保护,仅允许管理员编辑。--[[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5日 (四) 11:53 (UTC) : 其實我覺得不必全保護,只要明確標註著作權資訊,就不會有錯漏或誤報之情形,也方便隨時更新及糾正。——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5日 (四) 14:22 (UTC) : 此外,我建議在全站通告說明有此列表之存在,以廣徵文章。——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19日 (四) 15:56 (UTC) ::寫字間頭版消息已經足够了,另外請注意此列表中的文獻在兩岸四地版權到期,不等於在美國版權到期。--[[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0日 (五) 11:51 (UTC) ::: 那麼就建議在寫字間這邊放久一些。至少也得放一二個月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4日 (二) 17:16 (UTC) :不必保护,考虑到目前管理员的效率,待问题出现时再保护也不迟。--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5 (UTC) ::[[Wikisource: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要强調兩岸四地版權到期,不等於在美國版權到期?消極容忍不是鼓勵故意違反。--[[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03:06 (UTC) :::我的意思是该页面没有必要过度保护而导致对贡献者的劝退。您能否稍微解释一下你的回复?我没太看懂您的用意。谢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4 (UTC) ::: 目錄之編纂,其本身並無著作權問題可言吧?此外,相關內容既已明載於該頁面,若日後有人企圖根據該頁面濫建文章,吾人亦可迅速進行追蹤並做適當處置。——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7月3日 (日) 13:36 (UTC) 还有一些作者的作品已经在两岸四地(非美国)进入公有领域却没有人录入(例如林彪),要不要另外建立列表?--[[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4:13 (UTC) == [[義勇軍進行曲]]澳門法定歌譜在共享資源的存廢討論 == 請問各位如何看待[[c:Commons:Deletion requests/File:March of the Volunteers.png]]?--[[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1:41 (UTC) :結合各方面一些粗淺可能不關聯之觀感,不覺得這種為消除公共非牟利、反制自由傳播知識利用之走線會有一個很好之影響,包括多方之整個迷樣強化各種不知所云之權限延展,對於維基原初之公共服務走向是非常清晰之反其道,環節內如果私權公權之話語參與再擴大、回到古老時代之實際財產權益人無獨立參與之環境下,整個所謂維護版權之討論、不過是重演一次歷史上特權對個體權利之無限再壓榨——不能在整個程序內制衡掉不同潛在特權或非財產權人之私利、代以朱門禁宮之話語而行其所謂著作權等假語,難以對保護真財產權益人有很好之促進。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5:26 (UTC) :我其实没太明白为什么要删除。既然其作为第5/1999号法律的附件那为什么其就不是法律的一部分呢? :如果该文件被commons删除,建议考虑允许文件内容上传到wikisource本地,以存放两岸三地的pd内容。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6:13 (UTC) ::算了吧,去年有一次讨论过,文件不应该享受“消极容忍”待遇。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4月2日 (六) 05:01 (UTC) :::简单搜索了一下,没找到相关的讨论。文件和文本有何不同?为什么不能 “消极容忍”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6 (UTC) == 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 == 如[[三國志/卷56]]等,無必要,在目錄頁已經聲明過了。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除非確有必要,例如版權情況與目錄頁和書籍其它部分不同。同時將會從現有頁面中移除無必要的版權模板。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6日 (一) 09:41 (UTC) :版權模板一般放下方,而[[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的聲明更下方。因此,若社群同意此案,建議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也聲明:“除另有聲明外,子頁面版權許可同主頁面或目錄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5月22日 (日) 01:45 (UTC) ::若沒更多留言,就快要施行以上提案了。--[[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1:19 (UTC) :::已更新[[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就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但主頁面請考慮用[[:分类:中国历代作品版权模板]],少用{{tl|PD-old}},除非不是中國作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21:58 (UTC) ::::準備開始在維基文庫清除多餘的版權模板。--[[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13 (UTC) ::::这是在哪里显示的,为什么我这里显示还有html格式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8:44 (UTC) :::::需要分別的[[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和[[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嗎?前者,非後者,已明示“除另有聲明外,子頁面版權許可同主頁面或目錄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27 (UTC) == 单纯事实消息 == 维基文库似乎还没有任何一篇文章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而且之前曾经建立的文章后来被删除。为了避免以后再次出现类似的争论,建议现在就开始讨论:符合什么标准的文章同时符合维基文库的收录方针和单纯事实消息定义。然后建立一个适用于单纯事实消息的模板并收录一则单纯事实消息作为示例。如果反对收录任何“单纯事实消息”,或者不存在任何同时符合维基文库的收录方针和单纯事实消息定义的文献,请说明理由。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7日 (二) 14:00 (UTC) :“单纯事实消息”起源于《[[伯尔尼公约]]》中的“日常新闻或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news of the day or to miscellaneous facts having the character of mere items of press information),按照公约指南,文字应该是arid和impersonal的。这里有一个例子“某地昨日新增1例本土确诊病例”[http://www.xinhuanet.com/comments/2020-11/13/c_1126733671.htm]。--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4:15 (UTC) ::话题刚刚开始就已经有用户又开始录入“单纯事实消息”并且被提交到[[Wikisource:删除讨论|删除讨论]]了。[[User:Assifbus|Assifbus]]声称[[卢氏县历史沿革]]和[[卢氏概况(2022年5月5日版)]]明显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请各位在删除讨论中讨论。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4:47 (UTC) :::无论在上面Zy26君引用伯尔尼公约,抑或是实务中两岸著作权法,它们所谓的“单纯事实消息”(或类似的词汇)都有主语限定词(大陆是“媒体报道”(见[[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_(2013年)|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五条(一))、台湾是“新聞報導”(见[[著作權法_(民國111年)|著作權法]]第九條之四)),其实就是用来表示没有任何评述的新闻报导;所以个人认为上面那两篇引用不了这个词。至于说真的是条文意义上的“单纯事实消息”的话,确实是自由文本(非著作权法标的)——只不过是说文库是否打算收录这类文本罢了,但这一类文本是不是可以转维基新闻?(当然我不熟悉那边,这里只是一种粗浅的看法)。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5:57 (UTC) ::::本话题只讨论“单纯事实消息”的收录问题。这里有几个关键问题需要解决:一是什么样的新闻稿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而属于公有领域(例如,曾经声称是“单纯事实消息”的新闻稿包括之前[[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0年#8月|被删除的三则新闻稿]])。二是维基文库是否应该允许收录这些内容过于短小、而且往往无法通过其他方式进入公有领域的“单纯事实消息”。[[n:|维基新闻]]只能发布最新动态,不收录旧闻,未必所有“单纯事实消息”都可移交维基新闻,移交后如果内容仍然过于短小且无人改善则[[n:Wikinews:删除请求/存檔/2021年|往往会被删除]]。--[[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3:26 (UTC) :::::在下先直接跳到第二点。当一篇文字被认为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时,它不管出于何种界定的定义,都将不具备独创性(或知性的元素)。文库是否有必要收录这样的不具有独创性的文字而可能导致文库成为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呢?这是我所疑惑并倾向于{{反对}}的。作为参考,我也到其他语种的文库去看了一下(至少我自己还算常利用的英、日等语种),各地的方针虽然有所差异,但总体是存在对“intellectual(ja:知的)”的收录范围的基本认知的,我认为本地的[[Wikisource:收錄方針|收录方针]]中“文字作品”也应当作类似的解读。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19日 (四) 03:13 (UTC) :::用VPN上来一次很麻烦,我长话短说。我认为的事实消息仅从字面意思进行阐述。我认为这两篇文章属于自由文本,仅此而已。[[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6:28 (UTC) :::基本上[[卢氏县历史沿革]]和[[卢氏概况(2022年5月5日版)]]的每一句话单拿出来我觉得都可以算“单纯事实消息”,即使不加上“媒体报道”或者“新聞報導”的限定词也很难构成作品。但是把这些话放到一起构成文章的话,好像从某种程度上就能体现出作者的独创性了。--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4:36 (UTC) ::{{意见}}管理员应该先解决下这个问题。现在用镜像网站编辑时只能用源代码编辑、无法使用可视化编辑。如果切换到可视化编辑,就会显示无法连接到服务器,进而无法编辑。[[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6:26 (UTC) :::这个问题应该由镜像网站的管理员解决:)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2:57 (UTC) :智慧財產局的[https://www.tipo.gov.tw/tw/dl-1648-4cdde43be36a44fb9232e1481faaeea1.html 著作權案例彙編 ——語文著作篇]第4条称“頭條新聞可說是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依據第 9 條第 1 項第 4 款規定不得為著作權之標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20日 (五) 15:36 (UTC) :是不是可以参考commons关于事实消息的定义,见[[c:Template:PD-text]]。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5月26日 (四) 13:47 (UTC) ::这里不收录图片文件,而且也没有必要收录该模板适用的字母、短语、单词等内容。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4:34 (UTC) :::很可能会有某个条目的一部分适用于这个模板,另外的部分适用与其他模板。比如“习近平给袁隆平、钟南山、叶培建等25位科技工作者代表的回信”里面的“新华社北京5月29日电”--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45 (UTC) 曾经有用户声称[[习近平给袁隆平、钟南山、叶培建等25位科技工作者代表的回信]]被新华社转载而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是否允许收录?--[[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4:34 (UTC) :这不可能算是单纯事实消息——事实上您列举的用户的声称的说法,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_(2010年)#第一章_总则|2010年的著作权法]]年代的第五条第二项:“(二)时事新闻;”这个年代背景下常见的一种显然是把“时事新闻”误解为“新闻机构刊发的文章”的说法(事实上三年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_(2013年)|著作权法实施条例]]就已经进一步厘清了“时事新闻”的定义,只不过很多观点无意间忽略了这一点),且如今已由新著作权法加以清晰厘定为“单纯事实消息”才属于第五条所指内涵,而本文是属于信函——无论如何不可能属于单纯事实消息。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14:16 (UTC) :是否是单纯实时消息很难界定,法律工作者也意见不一。被新华社转载的报道和[https://www.tipo.gov.tw/tw/dl-1648-4cdde43be36a44fb9232e1481faaeea1.html 著作權案例彙編 ——語文著作篇]之4很接近,按照[https://www.tipo.gov.tw/ 经济部智慧财产局]的意见“頭條新聞”应属于“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不得為著作權之標的”。据此,认为此报道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是有一定合理性的,我认为以版权为理由拒收有些理据不足。--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58 (UTC) ::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确实很难界定,因为它是基点词。这篇“回信”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只有信函,一个是有信函和新闻报导。信函本文难以类比阁下所指的“头条新闻”式的'''报道''',而这封信函几乎可以肯定是职务作品——著作权属于作者,除非另有情况,但这种“情况”恐怕在哪个语境下都难以归类为“单纯事实消息”。至于新闻报导那一部分我倒是不反对阁下归类为单纯事实消息,但是我对文库收录这类单纯事实消息持基本反对意见,谨此声明,愿与诸君再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7:27 (UTC) :::如果此信函可以归为行政性质的文件,就不适用著作权法,自然也无法根据著作权法认定作者拥有著作权。这样,在一篇报道里面引述了行政性质的文件的全文,仍能归为“单纯事实消息”。至于“单纯事实消息”是否应该收录,还是要看文章的价值吧。--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04 (UTC) ::::前提是“可以归为行政性质的文件”——然而即便是公务讲话,尚且并不必然具有行政性质,信件也是同样道理,目前收录标准下这封信无法判断为“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参见[[Template:PD-PRC-exempt]]和[[Template:PD-PRC-CP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23 (UTC) :::::是的,所以该回信是否应收录应聚焦在该回信是否是“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收录标准应当是是判断内容是否应该收录的(价值是否达到文库的标准),并不是判断文件性质的。至于该文件是行政性质还是民事性质,则关系到该文件是否受著作权保护。--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2:10 (UTC) 各位是否同意[[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所提出的禁止以“单纯事实消息”收录新闻稿的建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2:53 (UTC) :{{ping|Midleading}}欢迎并谢谢阁下以我的浅见发起讨论,但我忧心阁下的概括可能造成不必要的误解——事实上,下方已经发生了这样的误解。为避免误解滋生,我谨说明:在下的意见,是{{反对}}'''仅仅'''以某文本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二)和[[著作權法_(中華民國)|中華民國著作權法]]第九条(四)(以及其他在本地适用的各著作权相关公约或法律等)所界定的类似“'''单纯事实消息(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的概念为理由而收录其内容,理由是这样的文本往往缺少多个著作权相关公约和文库收录方针中一般性地需求的独创性(或知性的)元素;但若有其他合适的理由收录,则不在此限。此意见是为了避免本地变成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6:15 (UTC) ::{{反对}}:只要是自由文本就应该收录。而是否是自由文本看发布主体。新闻机构出版的新闻稿自然而然不能用,但是政府机构出版的新闻稿可以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5:37 (UTC) :::阁下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地方?新闻机构发出的“单纯事实消息”式新闻稿本就不受著作权法的约束,是自由文本,并不是“自然而然不能用”,之所以我认为不宜收录,是从'''收录方针'''的角度出发,而不是版权。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本来就带有行政性从而进入公有,而本话题所讨论的对象从未涉及这一部分——或者说根本就不是这一部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5:56 (UTC) :建议暂时维持现状,以无共识结案。(尤其是大量)添加“单纯事实消息”需要逐案取得共识,方可添加。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6:40 (UTC) ::我不反对当前未得到共识的情况下如遇到新的事件(如下方的[[Wikisource:写字间#一点疑惑]])应该逐案讨论,因为我认为这样的逐案讨论是有助于寻求更大范围内的共识的;不过我觉得倒不必以“暂时...无共识结案”来判断,这话题开了一个月都没有,在文库来说不算长了233——言归正传,结案不必过急,因为确实也发生了新的事件,可以有助本件的进一步讨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4:37 (UTC) :::可以的,我很认同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4:46 (UTC) ::无共识的不应该是先“消极隐忍”,待有共识的时候按共识处理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02 (UTC) :我觉得凡是仅属于“单纯事实消息”的新闻稿都应该刊登到维基新闻。维基文库应该是收录那些必须完整准确收录原文才具有价值的文章,而不是这些通过编辑可以变得更有用的“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有可能有些“单纯事实消息”具有特殊的价值而必须收录原文。--[[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7:12 (UTC) ::是的,所以我才说不能'''仅'''以“单纯事实消息”来作为收录文献的理据(我完全承认单纯事实消息是自由文本),而是应该进行文库的收录方针讨论,确定'''一般地不收录单纯事实消息,除非有其他收录依据'''——我理解阁下的意思,但我觉得“特殊价值”不好定义,毕竟文献的价值是一个很主观的议题,可能还是从客观依据出发,比如由国务院公报收录这一类的,又或者概括性一点就是不能以“单纯事实消息”为收录某文献的'''唯一原因'''。--[[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7:55 (UTC) :我建议转维基新闻处理,文库就是文库,新闻负责新闻。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2:55 (UTC) ::有些新闻是自由文本。理应在维基文库中收录。[[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5:13 (UTC) :::未必每个“单纯事实消息”稿件都可以转新闻。我们此刻在这里不适宜讨论什么内容归新闻收录,只需要确定什么东西不适合文库收录。至于是否任何自由文本都适宜在文库中收录,确实需要讨论,就如同在下前述提到的其他语言版本的文库(并无以任何版本为尊之意)也都不乏强调对“独创性”和“知性的”的要求,我个人觉得(顺带说一句,“我觉得”并非不符合维基精神的词语,但当然可以把自己的理由说得更详细一些)中文文库在收录方针上应该对这一点做出要求,也就是我前述所言的,不要'''仅仅'''以“单纯事实消息”来确定是否收录某个文献,因为这样将使得文库成为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但这并不代表拒绝一切的“单纯事实消息”,因为这些文献有可能由于符合其他的收录要求而可以被收录。--[[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53 (UTC) ::::关于“独创性”和“知性的”的要求,我倒觉得不一定是必要条件。就像美国国会图书馆收录的Twitter推文一样,任何文字总是有些许价值的。只要有人愿意稳定的贡献有价值的内容,如果不和基金会的主旨冲突,还是应该鼓励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45 (UTC) :::同意有价值的自由文本可以在维基文库中收录。但是文本的价值如何却又需要主观判断。抛砖引玉,举几个例子,大家不考虑版权隐私权等等,从用户(现在的贡献者和一般使用者、未来的使用者、人类灭绝或者大战导致衰退以后可能的使用者)的角度想一想价值几何?哪些内容是不可替代的? :::# 一个简单的计算机程序生成的随机的文字。 :::# AI生成的文章。 :::# 汉字大全,收录所有可能出现的汉字。 :::# <math>\pi</math>的前100000位的中文读法。 :::# 某人/名人/航天员/歌手/教授的拿手菜谱/blog/日记/演唱过的歌曲/所有的电话往来记录。 :::# 小学语文课本。 :::# 小说。 :::# 获奖小说。 :::# 国家通讯社的新闻稿。 :::# 联合国的决议。 :::# 经过Peer Review的学术文章。 :::# 专门为本文库伪造的文件。 :::我们的文库(图书馆)真的要收录所有自由文本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30 (UTC) ::::一个点在于,过于没有意义的内容一般也不会有人上传。当然批量上传1、2、4、12等内容肯定是要反对的。5、6这个比较纠结。9建议上维基新闻。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9日 (二) 16:26 (UTC) :::::通过机器翻译的新闻稿呢,如[[Translation:中国海军舰艇动向 (8月5日)]]、[[Translation:中国飞机动向 (8月5日)]],有人觉得这种文章需要在文库保存吗?--[[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00:26 (UTC) ::::::对于研究访台相关军事情况或许有意义?理论上这种机翻是可以再改善的,不过有没有人改善就另说了。我觉得可以相对包容一些也无妨。如果真要有人批量上传机翻内容那我觉得就一定要采取措施限制了。另外提醒这个内容好像并仅仅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还是cc-by的内容。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19:51 (UTC) ==《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到底有沒有區別?!== 《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實在是不知道呀![[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02:27 (UTC) == 提议修改[[维基文库:管理員的離任]] == 2022年6月10日更新:已新建[[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页面。 将提前终止章节修改为 <blockquote>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封禁。提前終止應當由非當事管理員或行政員執行。 </blockquote> 此修改提案意在于明确“当事管理员”并没有绕过规则的特权。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0 (UTC) *{{支持}}:非常有必要。[[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4 (UTC) *{{支持}}:我觉得本来就应该这样。[[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6 (UTC) *{{支持}},很迫切。--[[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8 (UTC) *{{反對}},我至今仍然認為,整個規則沿用[[:w:维基百科:管理員的離任|中文維基百科版本]]就好了。至今幾次修訂屢屢出現漏洞,原因就是在於大多數人只想快速投票,根本沒有審核內文。現在這種修改仍然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為何不乾脆用一個更完美的版本?無非加幾點:不需安全投票、投票數結合本站實際情況、邀請中文維基百科行政員裁決(達師提議)。說這些複雜的人,請告訴我哪點複雜本站做不到的?真做不到就基於百科版本修改就好了,不要抱殘守缺。--[[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8日 (三) 14:36 (UTC) ::维基文库和维基百科并不是附属关系。我们应该让维基文库芝麻虽小,五脏俱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15:06 (UTC) :::嗯?我提的和閣下並不矛盾。維基百科版因為使用長久,問題最少。而閣下既然認為五臟俱全好,我給一個最好的底本,這很合吧。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0:57 (UTC) ::::我有疑惑。如果其他维基媒体计划的编辑者(特别是中文维基百科)利用自己的方针干涉中文维基文库社群的事物,其危害将会更甚文库俩管理员内讧。我非常不建议照搬中文维基百科的方针政策,并且反对让中文维基百科的管理员、行政员参与到维基文库的管理。中文维基文库不是中文维基百科的附庸。 ::::讲难听点儿,说的直白一点儿,手伸的有点长。[[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00 (UTC) :::::當然不是照搬,而是我說了很多次,這是一個最好的底本,以此底本為基礎來修改,勝過基於目前千瘡百孔的文庫版本。讓百科方行政員參與這些本來也不是現在規則上的,只是拿出來商量的。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2:23 (UTC) ::::::以此底本為基礎來修改我倒是没意见。但是绝对不可能让中文维基百科的管理员和行政员来当中文维基文库的“太上皇”。[[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31 (UTC) :::::::是不是不能讓他們協助參與,就留給討論解決吧。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4:31 (UTC) ::::::::{{支持}}基於本底稿進行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39 (UTC) :::::::::意思是要“至少25张有效票的多于一半”?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0:24 (UTC) :::::@[[User:Assifbus|Assifbus]]同意阁下有关太上皇的说法,我也反对中文维基百科管理人员随意插手维基文库事务,同时我反对引进“对已达成共识的越级申诉”做法,共识就是共识,神圣不容侵犯。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12 (UTC) ::::::一次的共識雖然是要遵守的,但只要有理有據,前次共識有錯誤或是不完善,也是可以推翻而出現新共識的,沒甚麼神聖不可侵犯的。有效投票數上次就已經說要基於本站情況酌情減少了,還啥25票啊?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5 (UTC) :{{支持}},话说能否引入方针对比模板,如中文维基百科的[[:w:template:比较条文]],这样就能清晰地看出方针的变化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3 (UTC) :: 這種模板您可以直接引入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2:47 (UTC) *Assifbus閣下截至(四) 02:31 (UTC)補充的要點值得本案作為參考,作為有機會被濫權活動繼續溝陷的文庫社區當事人之一、同時為文庫社羣共識可以繼續,並減低文庫系統可能被個別偏好而陷入其他計劃之困境內, :謹在案內表示支持該修正案的意向之同時,提出再細化其部分執行條件之限定,希已案內支持標的可一併計算支持修正不再重複統計: <blockquote> (接Yinyue200案尾補加) 程序任何執行如提前終止之執行,應附屬有列明內容之說明書在案,內標明1.獲得文庫社羣認可或授權的案事執行人,2.執行案事內容,3.引用理據,4.可見證社區成員,及5.其他執行案事必要列明說明之項。 </blockquote> :以上。——[[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54 (UTC) :{{支持}} 终止执行和发起执行都应当有正当规范的程序。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1:57 (UTC) ::閣下的話我並不反對,就看如何起草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11 (UTC) *{{意见}}作为几乎不参与人事案讨论的人,我只是来提问的,因为无论是原条文,又或者是说现在提案版本中“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的这句话,都让我有以下文法和程序上的疑问: :1、解任提请能够被'''判明'''“存在某些情况且未有重大异议和争议”时,是否说明这一'''提请'''已经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讨论?也就是说这句话发生时一定已经进入了提案后的7天内的环节中,而目前所列出的“某些情况”看来是足以让这一提请站不住脚的,那么为什么仍要等到投票开始的7天后才能“提前”中止?这还算是“提前”中止吗?或者说,我们竟要让例如“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的解任案付诸投票吗? :2、但我不是反对“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只是这种取消或中止的情况恐怕与由于那几种特殊情况所引发的“中止”并不相同而需要作出区分的判别和对应措施——这种很明显是解任无法实现而'''“提前中止”投票进程''',那几种情况的话,应该'''“即时中止”解任议程''',不是吗?当然,我认同'''任何类型的中止'''都应该由'''非当事管理员或行政员执行'''。 :3、有鉴于第一点,“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这句话似乎应该调整一下顺序,把它放到前面去——不然,等到“判明”了才来“提出”,是不是也很古怪? :4、我是支持Yinyue200君的修改的'''本意'''的,也支持Longway22君要求程序遭中止时需要说明备案的提案。但我对人事案向来不感兴趣,因此请允许我只提“指指点点”式的意见而难以给出更详细的修正提案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9:49 (UTC) ::閣下的問題提的非常好,我認為閣下的問題不能被無視。算人頭一樣的投票解決不了這樣的深層問題,必須有人出來回應。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1 (UTC) :::这不算什么“深层问题”吧哈哈,既然上边已经有尝试修订的'''有益尝试''',我也只是加一把柴——不过我想没必要一定以什么为参照,原方案还是可以通过包括现在Yinyue君和Longway君的方案在内的各种调整改动来让它变得更合理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5 (UTC) ::恐怕我反对阁下所提及之观点2,因为本站没有行政员,在可预见的将来也不会选举出行政员,而被提请除权者看着不爽就擅自关闭讨论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如果实在无法解决这个要命的命题,要不本站所有用户都不能关闭有关讨论,而是将关闭权利交予元维基监管员更好。--[[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2:15 (UTC) :::哦,这部分的观点2我也只是就Yinyue君的条文修订案发表意见而已,并不以为一定需要用行政员来做这件事,阁下既然有此看法,应该在表示支持Yinyue君的意见的同时对这一点提出修改。至于“被提请除权者看着不爽就擅自关闭讨论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我好像已经在第四点提出了对“Yinyue200君的修改的本意”的支持?我也认为这是关键之一,但不是唯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9 (UTC) ::::如果这样,建议重新建立一份[[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尽可能表述出上述所有用户的意见,但不能光照抄维基百科版本只改词“维基百科”为“维基文库”,这种做法我必定反对。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52 (UTC) :::::{{支持}}——我也反对直接拿百科的来用。建个页面来反映各用户的意见,可能更清晰。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01 (UTC) ::::::但是底本用維基百科版本來修改閣下有何高見呢?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15:54 (UTC) :::::::首先抱歉的是,在下实在并不喜欢讨论人事案,所以不敢说有所谓“高见”,对这件事情也不是很热心(相对其他具体的理论问题)。我反对的是“直接”拿来用,至于以哪个为底本我不关注,我只关注成案后的效果。阁下既然非常想要以某一个底本来重新编写的话,我的看法是: :::::::1、阁下还是应该拿出一个'''成文'''的方案初稿; :::::::2、这个方案初稿还是需要结合在讨论中各方相对得到普遍认可的观点(其实各方的观点都已经有很多了,与其无边际地搜集意见,倒不如切实地结合已有的方案和意见)来进行本地化后再提出,因为这毕竟是需要本地社群达成共识的产物,而不是说由于认为某个方案已经“很完美”就“無非加幾點”即可,毕竟阁下需要悉知的是,对于“更完美”这种修饰词,每个人的看法不同,倒更不容易凝聚共识; :::::::3、当然,'''更简单的方法'''是停止无谓争执,务实就现有方案并修正案(或另提局部修正案)提出具体修订意见,因为现行方案固然不完美,即便是修改案也有让人难以满意的地方,但与其推倒重来,不如就现有的内文逐条审定调整,这样更务实,也更容易寻求共识。 :::::::4、我真的没有高见,我只想负责提问。阁下如果拿出一个成文的方案初稿,我也很愿意提问题。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8:41 (UTC) ::::::::本人慵懶,所以雖然閣下在內很多人說不希望”直接拿百科的来用“,但既然閣下希望我給一個成文稿,稍晚我也只能大致改一下維基百科版本貼來文庫了。我個人非常讚賞閣下提出的幾個問題,也並不認為閣下的意見問題得到了解答,非常擔憂這裡的人就這樣無視之任它們被下面長文淹沒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3日 (一) 01:17 (UTC) :::::::::我竟直到现在才注意到阁下的回复——维基的这个提醒机制有时真的不好使。我适才有看了阁下的文稿,总体与百科版本没有大的出入,我想要是“结合在讨论中各方相对得到普遍认可的观点”大概会更好——以及这当中的除投票解任而外的其他内容其实与现行文库制度无大的差别,是以恐怕调整的需求不大;至于投票制度部分,我想也许在经过讨论之后能够进一步达成融合的方案的,总是要一点一点来的,大家都需要保持耐心。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09:43 (UTC) *{{支持}}防止出现“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这种争议颇大的逻辑。--[[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05 (UTC) * 個人確實反對讓當事人有自行關閉解任案的權力,基本支持修改,但文庫的現況可能不止於此。我有一點擔心按文庫管理層之間逐漸惡化的關係來看,往後的解任案會是什麼樣子。——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2:47 (UTC) :: 我看維基文庫現在還在無條件支持[[User:Zhxy 519|Zhxy 519]]的也就只有[[User:Gzdavidwong|瓜皮仔]]吧,其他人要么是反對或中立意見,要么是最近兩年以來不編輯維基文庫。--[[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02 (UTC) ::: 文庫現任六個管理員,Hat600君跟Shizhao君稍微不活躍一些,剩下Zhxy 519君跟Gzdavidwong君對您跟Jusjih君,差不多正好二對二。我個人是認為雙方大概各有各的問題,但都堅持自己這一方正確無誤,要求對方(先)道歉,才會導致今日之僵局。上面我跟SCP-2000君提議過對各方進行互動禁制了,也沒什麼下文。如果情勢繼續惡化,最糟就是上報元維基或基金會方面全部解任了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4 (UTC) ::::基金会某位死亡威胁的用户都不管,不必有太多积极的期望了。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35 (UTC) ::::我还是建议本地处理,如果无法本地协调继续找监管咯。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41 (UTC) :::::想起了當年的[[User:It's gonna be awesome|It's gonna be awesome]]。這個用戶在維基文庫剛開始收錄侵犯版權文章,被提醒和刪除後熱衷於收錄新聞稿、考試試卷等內容,還曾對[[User:Zhxy 519|Zhxy 519]]管理員說“您一開始說我收錄的文獻不符著作權法。現在卻說我收錄的文獻不是文獻?”[[User_talk:It's_gonna_be_awesome|等內容]]。[[User:It's gonna be awesome|It's gonna be awesome]]現在已經被[[m:Global_locks/zh|全域鎖定]]。維基文庫當前有些用戶就跟這個用戶有點相似。--[[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8:04 (UTC) ::::::当然啦,这类的用户都很嘴硬,擅长钻营漏洞。如果不是多个维基项目同时处理,监管员和维基媒体基金会恐怕都没法子对付呢……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8:41 (UTC) :::::::其实我目前只是反对[[User:Zhxy 519|Zhxy 519]]上一次是坚持“25票有效”,这次又故意把本讨论中的本条曲解为“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的意思,除了[[User:Gzdavidwong|瓜皮仔]]以外明显没人会支持,而且事后自己也很可能放弃这种看法,有点像游戏维基规则。当然[[User:Zhxy 519|Zhxy 519]]可能觉得维基百科版本是心目中没有漏洞的版本,维基文库版本就算不使用维基百科版本,至少也要做到没有漏洞吧。大家要礼貌并按照规则来讨论,讨论的应该是实质性的问题,而不是想办法歪曲维基文库方针和防止维基文库方针被歪曲。我会在出现这种问题的时候努力维护更多用户支持的真正的维基文库方针。针对[[User:Zhxy 519|Zhxy 519]]反对的[[User:Jusjih|Jusjih]]在多个维基项目阻止特定用户担任管理员的事情,我觉得其他维基项目和维基文库没什么关系,维基文库的管理员应该是对维基文库负责并接受维基文库社群监督,所以我不作评论。过往[[User:Zhxy 519|Zhxy 519]]封禁的用户说实在的当时看也是一些问题用户,[[User:Jusjih|Jusjih]]偷偷快速删除的日志项目和偷偷引入[[w:Wikipedia:用戶頁#我的用户页上不可以放什么内容?]]快速删除[[User:Assifbus|Assifbus]]用户页所涉及的内容其实也是一些可能需要删除的争议内容,在这些话题上取得一些共识可能才能作为[[User:Zhxy 519|Zhxy 519]]或者[[User:Jusjih|Jusjih]]是否需要离任管理员的证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4:23 (UTC) ::::::::閣下提到從前事件時屢屢不能準確描述(好像我何時說過支持“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且對於“溝通”也不能正確理解、乃至涉嫌縱容Jusjih再次濫用溝通無效,令人不能放心。即便Jusjih也在版權頁上說過“本頁請以理服人,言之有理,不是一定少數服從多數的以力服人”。最簡單的,如果閣下面臨指控,請拿出依據辯駁,在這裡單說“努力维护”太蒼白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15:52 (UTC) :::::::::我只是觉得其他人明显会反对,只有阁下可能会支持而已,既然阁下否认,那就当我猜错了吧,只有[[User:Zhxy 519|Zhxy 519]]一个用户支持“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至于我是否纵容Jusjih滥用“沟通无效”,我认为沟通无效是一个现实。如果阁下或者[[User:Zhxy 519|Zhxy 519]]以此为理由在维基文库提出Jusjih或者我滥用“沟通无效”而应该解任,我承诺我也为你们护航,在未满足方针规定的条件下绝不提前关闭投票。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5:43 (UTC) :::::::::: 就[[维基文库:写字间#User:Jusjih|上方Zhxy 519的聲明]]來看,我個人認為顯然不至於「溝通無效」的地步。畢竟溝通是雙向的,所謂「溝通無效」也多半是雙方各負其責,而非單獨歸咎於一方。——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1日 (六) 13:19 (UTC) ::::::::?Assifbus的用户页面中显而易见的人身攻击,简直是诽谤,快速删除不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34 (UTC) : 要不要也学英文文库一样搞任期制取代这个管理员的离任,任期是一年,每年定期重新竞选管理员。如果通过的话立即开始重新竞选所有管理员。--[[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0 (UTC) :: 採用任期制的話我看會加劇社群惡鬥的情況,恐怕會直接使管理員難產,現階段並不建議。——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2 (UTC) :各位觉得“解任共識”章节是否需要修改?当前的标准其实有点主观。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51 (UTC) ::一点一点来吧。另外,话说阁下是不是把你的修正案页面通告移到这里下边来个三级标题会比较好(要是能够的话,最好直接显示到这边来,不用跳到别页)?上边不太显眼呢。移到下边也方便讨论,上面的讨论串太乱了,不利于逐条细节的讨论。——虽说不是大事,不过在下一向不喜欢移动别人的发言,所以给阁下提个建议,看看你觉得是否需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8:48 (UTC) :::同意一步步修订,仓促大改反而容易招致更多反对意见。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22:25 (UTC) ::::上述[[#禁止Zhxy 519行使封禁用戶相關權限]]以及[[#禁止Gzdavidwong行使封禁用戶相關權限]]的討論提案,已列舉顯著他人質疑有重大爭議而不合理的封禁。遮罩不合理的封禁就是平反,但要先解決本案,暫不爭論不合理的封禁之遮罩。至於[[User:Assifbus]]的内容,要遵守[[m:Terms_of_use/zh|使用條款]],不管理不理[[w:Wikipedia:用戶頁#我的用户页上不可以放什么内容?]]。難道要[[Template:Commonnotice]]一直强調使用條款嗎?--[[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24 (UTC) :::::我个人反对用维基百科的方针来处理维基文库的站务。[[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49 (UTC) ::::::請看[[w:準用]]以及使用條款,再論维基百科有何方针不可能用在维基文库。--[[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3:12 (UTC) :::::::我之所以反对,是担心中文维基文库沦为中文维基百科的附庸。我不反对维基百科的管理员和行政员以普通用户的身份加入维基文库的社群,我反对的是他们以“太上皇”的身份,利用在维基百科的权势参与到维基文库的管理。[[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3:24 (UTC) ::::::::这反对真有原则。英文维基百科你威胁jimbo,管理放逐你,你就说双标。中文维基百科,管理员antigng处理你持续侵权和人身威胁,所以你说他陷害你。你在维基学院,路西法人管你政治宣传和侵权,你就说他不避嫌。你在维基教科书无礼辱骂沈澄心,jusjih阁下愿意伸出援手帮沈。现在中文文库jusjih敢管你人身攻击和诽谤,你就说他是太上皇,滥用维基百科的权势参与维基文库的管理。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错的。每次错的都是别人,你都找别人的错。你代理被全域禁制的蟲蟲飛在多个维基媒体活动,人身威胁他人,多次诽谤他人,对jimbo和维基媒体基金会法律威胁,你在其他计划还威胁要举报维基媒体基金会,甚至在多次声称维基媒体基金会永远不要妄想加入任何国际组织。你还要在使用条款的边界上走多远?你架着某些计划本身的规则不完善在边界走,不顾使用条约。你非要看到基金会或是监管员下场你才满意是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44 (UTC) ::::::::我不论jusjih和zhxy_519的争执谁对谁错,但你这种谁管你谁有错的想法你最好收一收。我也不想在这里和你争执,实在看不惯你无礼指责jusjih才出来说两句。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49 (UTC) ::::阁下如果想借刀杀人,还是省省吧。Jusjih也是10多年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会被你这种人利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2日 (日) 02:41 (UTC) ===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 === {{比较条文| ==== 提前中止 ==== 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u>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u>非當事管理員或行政員<u>,仍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u>可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wmf:Terms of Use/en#4. Refraining from Certain Activities|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u>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封禁。</u> | ====中止==== 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u>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u>。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且当前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可以于投票开始后168小時即7日起,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wmf:Terms of Use/en#4. Refraining from Certain Activities|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取消或中止應當由<u>非當事管理員或報請元維基監管員</u>執行。取消或中止时,<u>反對解任票必须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u>,例如0比5、1比6等,<u>否则取消或中止无效</u>。 程序任何執行如取消或中止之執行,應附屬有列明內容之說明書在案,內標明1.獲得文庫社羣認可或授權的案事執行人;2.執行案事內容;3.引用理據;4.可見證社區成員;及5.其他執行案事必要列明說明之項。 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u>封禁</u>。 }} :{{ping|银色雪莉}}已添加到写字间。感谢建议。--[[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11:38 (UTC) ::以上很多用戶支持的討論提案,不等於[[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最新内容。請解釋。--[[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20:35 (UTC) ::: 這不就是「明確當事管理員並沒有繞過規則的特權」嘛(「取消或中止應當由非當事管理員或報請元維基監管員執行」),沒見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2日 (日) 04:20 (UTC) :::: 我觉得只要是个非当事用户就可以了,因为终止的条件已经明确规定了,不必非要管理员或者监管员。--[[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2日 (日) 04:38 (UTC) ::::: 我覺得還是交由較具權威者認定比較好,若任何普通編者皆能自行認定解任案的有效性而宣告取消或中止,可能出現各種「代理人」現象或爭議較大的取消或中止操作。維持現行任何人皆能提出異議的門檻即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2日 (日) 04:41 (UTC) :::因为很多人对文本的细节提出了一定的意见,这个修正案也被编辑过,不过当前并没有违背提案的原意,无非是一些措辞有变动罢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3日 (一) 01:39 (UTC) ::::謝謝勇於開啓本討論,非投票,但仍要有穩定的草案,才容易成立。--[[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5日 (三) 03:25 (UTC) :::::{{ping|Hat600|Midleading|Shizhao}}樓上有很多支持一案,但又有分別次段落。請問下一步?--[[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30日 (四) 01:57 (UTC) ::::::[[User:Gzdavidwong|Gzdavidwong]]、[[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提出的意見還未反映到修正案中,還需継續討論。--[[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02:54 (UTC) :::::::其實我一開始沒有意見,真的只是來提問的(笑),但我感覺這事情折騰實在太久了——所以我寫了一個草案,請各位閱覽給些意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15:27 (UTC) ===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2]] === 2022年7月9日'''更新''':調整和整合部分內容,請以更新後的草案文本進行探討。--[[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5 (UTC) 2022年7月28日'''更新''':审视再三,谨考量表达比例、规模比例以及考虑到前置有“无重大争议和异议”时,适当下调“取消投票”门槛。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8:33 (UTC) 2022年8月16日'''更新''':为兼顾公平与效率计,并同时认为在允许管理员有效行使其“代权”的同时'''仍应以执行社群共识为最大前提''',吸取其他同好的一些意见精神,再次做了调整。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33 (UTC)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2}} ==== 關於此修正案的說明 ==== :1.我上次只是來提問,但是蒙Midleading君在討論串中提及在下之“意見”,因此又細細閱覽各位高見,覺得社群實在是有必要就此事早日塵埃落定。 :2.我一直覺得各位在沒有有效梳理邏輯和整合各方意見的全面成文草稿下進行的爭論,除了長長的討論串以外很難總結有效信息;而在尋求單一條文的修改的過程中,在下又有了些'''對其他條文的看法''',為避免“頭痛醫頭”式的糾纏,因此發表長篇廢話。我仍舊不喜歡人事案,不過實在是不吐不快,如果有哪位同好覺得我這是OOC,我也只好說句抱歉了(摔) :3.在下的草案'''嘗試'''整合了原有條文和Yinyue200君、Longway22君和Gzdavidwong君等各位同好在上面提出的意見,如有未被整合進去或整合不到位的高見,又或者是我自己的“私貨”不甚合衆意之處,理當由在下負責。 :4.以下僅就各處修改之動機作一簡要說明,以便諸君撻伐: ::(1)“先溝通”部分:此前就有關溝通的時間節點在Jusjih君、Zhxy 519君和Gzdavidwong君之間甚至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在在下看來'''充滿負氣'''的——爭論,是以認為應當劃出明晰的時間界線,以杜絕不必要的紛爭,也在日後的實際提案流程中給予爭議各方平心靜氣的機會。(時間給得也許偏長,但文庫的歲月似乎比外邊是要慢一些233或許可以調整為48小時?) ::(2)“提案”部分:沒有大的修改,僅明晰發起提案時需要通知的對象。 ::(3)“聯署”與“答辯”部分:首先,聯署既然已達門檻,恐不必等待到7日截止。原條文“答辯、反駁、再答辯”的時間分段過細,也像是把答辯雙方束縛在不自由的時間環境下,因此在下不以為此處之區分有何必要,因此仍整合成同一時間段。既然作出這樣的調整,那麼答辯與聯署的時間自然應該分離。雖然也許會有朋友覺得這樣戰線拖得很長,但一則在聯署處實際上未必真等到7天才聯署成功,二則聯署未到門檻時,連提案都有可能胎死腹中,那麼是要讓人答辯什麼呢? ::(4)“取消投票”部分:此前的“提前中止”或者“中止”修改案,在下深認同其本意,但總覺得時間和流程邏輯上說不通(在下前已有述,不贅),是以作此修改,即將此“取消”或“中止”局限在:①明顯使提案不能成立;②相對的高門檻(6人,是解任提案通過聯署門檻的兩倍;其中要有兩名非當事管理員,因應如今本地各管理員之現狀和避免社群進一步分裂,這一設置實有必要)等條件下才能取消投票。 ::這樣是為了: :::①避免管理員在小社群的本地現狀下掌握過大權力;②得以合理地及時處理一些不合規的解任提請,避免太明顯站不住腳的提案也被提交審議;③保證這樣的“取消投票”只是在極少數情況下才能實現,從而避免無休止的“取消戰”,也保證多數申請在正常流程下能進入投票流程,以眾意決定。 ::至於在前述基礎上的開始投票後的提前中止,我認為是沒有必要的——一個已經經過了聯署門檻而未被提前取消的投票,是合規的投票,為什麼要提前中止呢? ::(5)“投票”、“解任共識”、“再任”部分:沒有修改。 ::(6)“其他規定”部分:這部分我把一些來自各方面的有益意見整合在了一起,列成數項,此處不贅。 :以上滿紙荒唐言(其實在下認為除了爭議核心點的“中止”以外,修改並不多)請諸君酌處,在下非常歡迎高見,祝編安。--[[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15:50 (UTC) ::我對閣下表示感謝,也先提三點。 ::1.即其他規定3,說明書是什麼東西?這一段語氣風格突兀,而第四點所謂見證人更是未曾見任何維基項目上有事務執行需要的。請閣下考慮。 ::2.本站6名管理員,4個人算活躍吧。那麼如這次Jusjih只要同時發動對兩個對立管理員的罷免,今後除了被投票,除非無助的善意推定社群眼睛非常雪亮,什麼也做不了了。閣下至這裡還要6個人贊成,我認為不妥。 ::3.即便有這麼一個規則,我這次感受最無語的,是“溝通無效”的濫用。溝通無效的定義算是不需要寫入規則的默認共識,中文維基百科的實踐已經表明這應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但這次Jusjih發起,而Midleading居然贊成說:你認不認錯,不認錯就是溝通無效。這是非常惡劣的態度,根本不算溝通。我希望閣下能認知這一點,歡迎閣下的意見。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3日 (日) 02:34 (UTC) :::谨回复如下: :::1、我认为这个“说明书”其实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我更愿意把它理解为一个'''格式化的程序标识或说明'''。我愿意就这里说明一下,当然这说明或许未符合[[User:Longway22]]君的本意而可能是我的“私意”或“私货”,但我认为他的本意和出发点都是好的。 :::首先,“沟通-提案-联署”这个流程中需要'''明确标识''':1、提名人(可能是沟通当事人);2、提案解任理由;3、解任理据;4、联署人,等等。作为一个对比参考,我看了近几次的百科方面的解任申请(我想以阁下的立场,应当也会认为百科的流程是相对完善的吧?——另请其他朋友注意,我并未打算照搬或者“被太上皇”任何事,像我前面说的,这仅仅算是一个对比参考),以那边的[[:w:Wikipedia:管理員解任投票/蟲蟲飛|最近一次]]为例,里面也是有这些内容的吧?这些内容对比“其他规定/3”,是一一对应的。 :::再来,“答辩”流程,我的正文里有说(这是援用现有的文辞),需要'''整理成文'''。整理者的署名、简要移动说明(而不仅仅是突然被加小标题“放逐”到话题的末端,这一点我想在下应当还是有些体会)我想还是需要的;自然,这些动作不需要见证或副署人的时候,也就没有这方面的必要了——这一点上,我并不反对对“其他规定/3”言辞上的修订。 :::最后,“投票-(取消投票)-共识”流程中需要的'''明确标识''':1、取消投票的提案人/解任共识的(执行)決定者;2、执行内容;3、理据;4、取消投票的支持者/解任共识的支持者,等等——这我就不赘述了。 :::我觉得不少人支持这个“说明书”的原因,其实未必是说要有一封“书”,而是反映出很多用户'''希望在流程上有更清晰的标识和严密的程序''',这应该说是值得被重视的——自然,言辞上可以再斟酌,这要请大家来帮助。 :::2、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三角形式的对立关系?我的看法是,如果真的出现这种三角对立的情况,那么确实是应该由'''众意'''来决定各位的去留的。因为三角对立的话,那么几乎可以认为文库的日常程序与工作将严重受限于诸位的争端,这种情况下,历经投票流程的所有前期流程仍不能沟通时,交由众意决定是妥当合理的,因为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控制各位不陷入争端了——而这时在取消流程中设置高门槛的“众意”是必要的,因为它将避免无休止的“取消战”而使得善意推定的社群得以顺利行使自己的权限。——而且这是常规流程,要真的“失控”,也还有紧急流程。 :::3、我不愿意评价至少目前相对被搁置的现实争议——就像我理论上支持对争端双方的双向禁制互动一样,有时候陷身于现实的泥潭中并不有利于规则制定,这不是说要脱离现实,而是不要让现实偏差'''过于'''影响逻辑。我认同阁下所见,沟通无效一般是“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但是“答不对题”甚至“沟通无效”本身就是一个很主观的认知,因此我认为在这边下手最终是没用的——因为流程虽都是善意推定,而现实未必如此。事实上,'''就算是'''百科规则,依然不能避免主观认知差异而仍旧提案申请解任的情况。基于这种情况下,后续的各种流程上可能导致的终止流程,包括“其他规定/1”就有了必要性——它起码是程序上的一个'''兜底''',即一事不再审。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04:43 (UTC) ::雪莉的这份修正案考虑的非常全面,我是{{支持}}的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0:58 (UTC) :::我同意“溝通無效”本身就是一個主觀的判定,認不認錯也不能代表是否屬於溝通無效。我傾向認為現在這種情況本身就是一種“溝通無效”的狀態,例如Zhxy 519要求Jusjih對其撒謊作出說明,Jusjih要求Zhxy 519對其違反避嫌作出說明,但是到現在都沒有一個解釋。如果以管理員還在發言就不屬於溝通無效的理由快速終止任意管理員解任投票的話,相當於只有不活躍管理員可被提出解任投票,這樣下去的話,最終只能靠[[votewiki:|安全投票]]收拾殘局。管理員解任是否通過要靠所有合資格用戶進行投票,不是由某個委員會仲裁,只要不存在惡意拉票和灌票,就應該根據投票結果作出決定。--[[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3:12 (UTC) ::::本人早於去年就[[Wikisource:写字间/存档/2021#2021年5月29日Zhxy 519禁封用戶妥善否|在此]]做出回應,而不甚活躍的管理員達師也早已[[Wikisource:管理员/除名存档#反對除名 Oppose removal 2|發表意見]],不贊成所謂避嫌。Midleading不做好功課就來發言的行為欠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我贊成閣下堅持確立一事不再審的原則,也認為全文仍有大量需要修改之處;但我更覺得即使規則確立,需要閣下這樣的人予以監督實行,不然在本文庫有法不依的情況無法解決。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7:14 (UTC) :::::首先,我倒认为[[User:Midleading|Midleading]]君的说法更多地是在反映一个现实状况,即双方的认知差异导致了沟通无效的实际状况。自然也许他在这部分的表述有可斟酌之处,但是我认为他的本意仍指向了这次修订的目标——流程(尤其是取消投票的流程)的规范化。今天的局面是由多方面的原因构成的,我并不天真到以为调整规则便可万事大吉,也认为“陷身于现实的泥潭中并不有利于规则制定”;但规则虽不是唯一的诱因,但至少是一个我们现阶段可调整的诱因,因而我提出这样的草案。至于如何解决包含阁下所言在内的存在的各种可能情况,是要依靠'''各位的冷静'''和'''可执行与细致的规则''',在下并算不得什么。--[[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20:22 (UTC) ::::::閣下此時不需要判斷我給的理據是否正確,只請思考一下,我能給出一個解釋,對方卻連「答不對題」這樣的理由都從未提過,從程序來講,這到底符不符合閣下也認同的「溝通無效」內容?如果不屬於,閣下認同的究極版「溝通無效」又是什麼呢? ::::::閣下對「主觀」頗有排斥,但一者主觀不等於錯,二者閣下所認為的「各位的冷靜」未嘗不是一種主觀認定。「主觀」的言行,至少是可以先討論對錯的吧?不經過討論就開投票的做法即便百科我也非常反感,所謂眾意一不小心就會變成霸凌,請三思。 ::::::閣下上次的發言3,認為依然不能避免,我要說這不是全部。比如[[W:Wikipedia:互助客栈/其他/存档/2018年6月#提請解任User:Shizhao|這裡]]。這固然有其他管理人員出手的因素,但也是有其他用戶出來直言的結果。閣下不願牽扯入局本身,但是明顯的正義如果沒有人出來做,那麼我也會像當初瓜皮仔的感歎那樣,對沒有正義的文庫社群失望透頂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4日 (一) 19:12 (UTC) :::::::那阁下是不是认为要在修正案加入“开始投票前必须讨论是否已经沟通无效,没有讨论结果就开始投票属于霸凌”?之前Jusjih开始投票前也确实发起了这样的讨论,只是还没有深入讨论阁下是否做错了什么就跳到了Jusjih撒谎的话题上。[[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4日 (一) 23:09 (UTC) ::::::::我也曾告知閣下Jusjih最初的留言連溝通都不是,閣下卻公然枉顧了。“各位的冷静”在閣下身上我當時沒有看到,今後能否,我也沒有信心。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5日 (二) 01:43 (UTC) :::::::{{ping|Zhxy 519}}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好了,我觉得“沟通有/无效”就像是民法中的“感情破裂”——它就是一个由头,不是别的。一方也许认为感情没有破裂,但你无法阻止其他方认为感情破裂,因此民法上允许你以感情破裂为理由来提出离婚申请,也同样允许你以感情没破裂为理由来不同意离婚——但起码任何人以此为理由来提出这个申请的权利应该得到尊重。我们也很难去给感情破裂下一个绝对客观的排他性定义:你当然可以像民法那样去列出一些确实能印证感情破裂的例子,这些例子是相对受大家认可的“默认共识”;但即使如此,这些例子到最后也还是会加上“导致情感破裂的其他情形”这一条。要验证是否“沟通无效”,只能是逐案分析,无法绝对地定义化。就诸位的案件而论,我前面也已经说过了,这是“'''双方的'''认知差异导致了沟通无效”,也就是你认为你对他沟通无效和他认为他对你沟通无效的两者叠加——就像感情破裂,既有双向的破裂,也有单向的破裂或不破裂,但这些单向的破裂和不破裂叠加起来之后,事实上还是'''总体破裂'''——双向沟通无效。 :::::::也由于此,我不知道阁下为什么认为我“對「主觀」頗有排斥”——我要是对主观有排斥,就不会把这个主观的词语用在我的草案中了。主观确实不等于错——但也不必然都对,正因为此,我们才尝试去给主观定义的“沟通无效”施加客观的约束和管制,避免它成为滥用的由头——但这个管制一定是有限度的,至少用它来作为一个提案的依据这一点权利是不应该被限制的。而提案也不意味着投票就开始了,从提案到投票中有相应的争取联署以及答辩的时间,这些时间都是用于讨论的,而并非阁下所说的“不经过讨论”——事实上讨论的空间显然比这个还要广,在提案开始之前难道就没有讨论了吗?如果真没有讨论过就提案或者提案后没有有效讨论过,我想这个提案被提出来了也得不到支持的,而且也是触发了草案中可以提案“取消投票”的各类事由的。 :::::::至于众意的问题,众意当然不会是完美无缺的,但在现有的框架里,不用众意来裁决,又该用什么来裁决呢?而且我们并不是没有设定挽救众意可能发生的错误的机会,从取消投票到紧急求助的这些规则制定就是为了这一点,如果想要做得更好,我们是要去完善这些规则,而不是无视这些规则和它们存在的漏洞。——但这些规则肯定无法做到永远地完美无缺,所以我说“规则...不能避免...提案申请解任的情况”,事实上在阁下举的例子中同样如是的,此时不靠众意来挽救,又要靠什么挽救呢?而这些众意,难道又是无规则地表达和行使的吗?在下今天在这里长篇废话,恰恰是众意中很小的一部分,说明了在下仍愿意表态来希望尽力调整当前的局面;而阁下说我“不愿牵扯”我也甘之如饴,因为这同样是我在行使选择表态或不表态的正当权利的一种体现。 :::::::最后我还是想说一句:至少我此刻入局,只是为了调整更合理的规则'''这一件事'''而来,我身上并没有同时解决几十个问题的能力——我想诸位也是这样。所以如果有就草案的'''具体'''建议或意见,仍请阁下指正。--[[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04:11 (UTC) ::::::::插句話,我好像沒看到閣下提案中有“主觀”的字眼。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5日 (二) 05:30 (UTC) :::::::::提案里没有,不过我给阁下的回复里有,我想Zhxy 519君指的是这里?于是据此回答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06:01 (UTC) ::::::::這麼打比方很有意思,不過閣下要知道在本站後果卻不是「離婚」那麼簡單,而是接近於「剝奪子女撫養權探視權」一樣嚴重。涉及到這樣的部分,我就不能贊同閣下簡單歸咎於「雙方認知差異」而算作溝通無效了。很簡單,從我過去所處情形的角度,應對對方無理取鬧而已經提出了足夠的解釋,那麼對方就是鬧上加鬧而足以關閉了。我想說民法上法院都不會受理這種所謂原告,維基上就更不應該拿來浪費眾人時間。 ::::::::我認為話題不要扯遠,所以認為一,如瓜皮仔所說,溝通無效的定義不必明文強調,但應該在這裡重新達成共識。二,條文本身,我想再與閣下探討一下。比如百科原案說提請需48小時,閣下版本為何選用72小時?再如百科原案內容直接表示原因如果證實不成立,解任案就不成立;閣下的修正稿也不予採納為何? ::::::::最後表達一下本人的基準,本站除了版權規定嚴格之外,考慮參與者數,基本不贊成各種規則比百科更複雜。繼續歡迎閣下意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20:27 (UTC) :::::::::管理员被解任的结局是属于“离婚”还是“剥夺权利”?我想每个人会有'''不同的看法'''。“认知差异”是中性词,任何的沟通无效难道不是都反映出沟通双方对某件事认知不同吗?我还没有见过认知统一而沟通无效的;因此这“归咎”是否过于“简单”,也许旁观者清。至于有关法院是否受理的问题,阁下讲得很好,但就像阁下所言,受理与否是'''“法院”'''的事情——而不会是当事人的事情。 :::::::::我很高兴阁下愿意回到具体条文的讨论上来。谨就阁下的意见进行回复: :::::::::一、“沟通无效”的定义确实不必明文强调——恐怕也无法明文强调,就像我所言,“沟通无效”只是提案由头,就像“感情破裂”一样,在提交离婚申请或诉讼之后,终归要看证据——而证据需要逐案审定,不是划一。沟通无效的定义之“达成共识”,到底能不能达到某些效果,还是说仅仅成为了限制提案的一道壁垒,我持怀疑态度——不是认为不该有合理的壁垒,而是认为合理的壁垒不是设在此处而应该设在'''“取消投票”'''那里,是由对证据的审定决定而不是由对概念的审定决定。 :::::::::二、我没有打算过照搬什么方案——也没有想过一定不要参考什么方案。“洞中岁月长”,在处事节奏并不快的本地,时间做'''适当放宽'''是合理的事——当然,如果'''多数人'''认为一定该按48小时,我不会坚持。 :::::::::三、至于“原因如果證實不成立,解任案就不成立”一句,我记得百科的原文是“如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可视作申请无效”。“视作”就需要被审视,也需要经过适当流程被宣告无效。这个流程,在“取消投票”里有。我欢迎就具体的流程(包括)门槛进行商榷,包括上面GZDavidwong君也与我就这个门槛有过讨论;当然,最终这个门槛如何定,还要收集各位意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2:40 (UTC) ::::::::::表示原则上赞成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成立不能作为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和快速关闭管理员解任案的唯一理由。除非在修正案中明确加上“开始投票前必须讨论是否已经沟通无效,没有讨论结果就开始投票属于霸凌且无效”和“溝通無效的情形僅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并获得社群投票通过,否则我反对这种企图蒙混过关的行为。--[[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4:05 (UTC) :::::::::::閣下這麼說看來倒是同意的。既然從我到銀色雪莉都認為不必也不能明文化,只要這裡達成共識,並不需要甚麼事情都社群投票。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6日 (三) 04:27 (UTC) ::::::::::::但我并不认为“达成共识”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我始终的看法是:“沟通无效”是主观看法,是提出提案的由头,不建议对它作任何定义上的限制,否则会变成对于提案权的不恰当压制——而“达成共识”可能就有“定义上的限制”被包括在内。我最多仅能接受对它作出例举性的说明,而不能接受对它进行概括性的排他说明;而什么样的例举性说明能够为大家接受,则需要进一步<del>共识</del>商讨并最终'''作为方案细节'''通过投票决定是否落实。(简单一点讲,你可以举例出某几种大家普遍接受的情况属于“沟通无效”,但'''绝不能声称仅有'''某几种情况属于“沟通无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4:32 (UTC) :::::::::::::中文維基百科上“溝通無效”的形成也是多年實踐得來的,閣下稱之為舉例也無可厚非。問題在於“各位的冷靜”幾乎不復存在,逼得我非要出來把它說得很清楚,這就很無語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6日 (三) 04:46 (UTC) ::::::::::::::我想“冷静”对各位,包括在下,都是时常适用的一个词。 ::::::::::::::另,阁下所举的“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自然是很好的例子'''之一'''。 ::::::::::::::我也对[[User:Midleading|Midleading]]阁下所说的“'''‘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成立’''',不能作为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和快速关闭管理员解任案的唯一理由”深表认同(希望我没有错误断句阁下的语句)——Midleading阁下认为现有草案中的说法是否足够表达阁下的看法?(即“取消投票”中的“被提案解任的管理員不得參與此(取消投票)提案”这一句,是否足够?至于阁下担忧的“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我认为无论是原案和草案,应该都没有漏洞会导致“提案被'''拒绝提出'''”了)如果尚有不足,请阁下分享是否有更好的文辞表述(自然,在下也同时请各位同好指点)。又及:我这样有没有@到阁下?我对维基的提醒回复功能真的是...不太抱希望。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5:05 (UTC)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想要不通过投票而只是通过讨论达成的关于“沟通无效”的共识,我认为可能就是所谓百科里的“僅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这是一个限制性的而不是列举性的条件,也只有在这种限制性的条件下才能得出Jusjih滥用沟通无效的结论。而我反对的就是对“沟通无效”作出一种限制性的规定,所以Jusjih滥用沟通无效这个关闭提案的理由是不能成立的。原案和草案都明确了只有沟通无效的情况下才可以发起取消管理员权限的投票。注意这里说的是发起投票,不是提出提案,所以当事管理员即使认为沟通无效不能成立,也不应该清空提案页面,不过仍然建议进一步明确这一点,因为仍然有可能因为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能成立导致不能进入投票阶段。最后我有个疑惑,就是所谓“為了防止一案多審,除非有新證據出現,否則不得就同一事件重覆提起解任。”这里是否包括之前在旧的方针下被快速关闭的提案?--[[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6:03 (UTC) ::::::::::::::::一、也许请你注意我的引文,没有“仅限于”,这就说明了我是在把“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当成一个列举性的条件'''的立场上。而从[[User:Gzdavidwong|Gzdavidwong]]君的“閣下稱之為舉例也無可厚非”的回复来看,'''也许'''他对这一点并不反对——当然这需要他本人来回复;而我则再次清晰地申明我个人的立场。 ::::::::::::::::二、我注意到阁下就“提出提案”和“发起投票”的词句所提出的说法。我的看法是:自提案提出起,想要在进入正式投票流程前取消投票,均需遵守“取消投票”的流程要求——简而言之,“提案”是“发起投票”的第一步,即时受到“取消投票”流程的约束。就此,我建议把相关表述修改成(斜体字为修改处): ::::::::::::::::{{quote|'''取消投票'''<br>任何用戶''自解任投票提案提出起至''開始正式投票前,可提出取消投票的客觀事由。''在此期间,''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 ::::::::::::::::三、我想请阁下指明,阁下所指的同一事件,是指此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还是指“提案被快速关闭”这件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7:25 (UTC) :::::::::::::::::这里确实有阁下所言两类事件,一类是此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一类是提案被快速关闭以及随后在元维基发生的事件,只有前者被作为理由提出过解任提案,有可能让人将“不得就同一事件重覆提起解任”误解为不得在解任提案中重复引用之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在这里,旧的提案如果被当事管理员自己快速关闭会导致新证据的出现,如果被中立管理员关闭,那么提案的关闭本身不会导致新证据的出现。我支持只有出现了新证据才能重新提交新提案,同时认为在新提案中可以重新引用过去的提案中提及过的事件,而并非只能对新证据进行讨论,反对将一事不再审原则误解为只要某证据被之前的提案引用过,就不得在今后的提案中重新引用。--[[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8:14 (UTC) ::::::::::::::::::我現在看不太懂,是還要算前帳,還是只修規則?算前帳的話Zhxy有他的一番說辭,還未見Midleading能駁斥的;只修規則我認為也走的有點遠了,想定出太多其它維基計劃上根本沒有的細節,這算一朝被蛇咬?我還是那句話,對於溝通無效的定義,我也是被迫出來說的,因為實在是有人可能真糊塗,有人可能裝糊塗。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7日 (四) 03:36 (UTC) :::::::::::::::::::{{ping|Midleading}}就阁下所言,似乎应该将“同一事件”的概念细化。我不赞成关于一个人的所有问题都称为“一个事件”:我认为新证据只有在与旧案中心事件直接关联时,才允许作为旧案的新证据提出并重启旧案,此时允许重提旧事;但如果新证据与旧案中心事件并无直接关联时,应该作为新案提出,而不应该东拉西扯把无关的其他内容扯进去。不知道阁下以为如何。 :::::::::::::::::::{{ping|Gzdavidwong}}仅就阁下关于“只修规则”部分想向阁下了解:请指出“其它維基計劃上根本沒有的細節”——说实在,讨论过程中涌现更多细节与文辞上的调整不是坏事,毕竟各计划也是基于其社群本地的具体实践而产生其方针指引,在'''讨论'''阶段过于自我设限有时并非好事。我当前主要仍着眼于只修规则,还请在讨论规则本身时不过分陷于——不是不陷于——现实的泥潭。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07:50 (UTC) ::::::::::::::::::::簡單例子就是我最開始提出的:其他規定3。這段是誰寫的,我們都知道。一如之前修改時硬塞入的“附則”一樣,突兀而可行性低。且不說我本人,Zhxy每次行動,也是會給理由的,非要弄成“說明書”還要“見證人”這些,沒有維基項目會規定如此——中文維基百科就沒有。要求刪除這一段。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7日 (四) 14:24 (UTC) :::::::::::::::::::::同意[[User:Gzdavidwong|瓜皮仔]]所言其他規定3可行性低而且未見於其他維基項目,建議簡化或刪除,但這不等同於執行程序不需要任何理由。至於要不要算前帳這一條修改意見,我只是想表明在有爭議時防止一案多審這一條不應該用於限制和阻止提案進行正常的討論,就跟只有溝通無效時才可以發起投票這一原則不應用於限制未滿足提前取消條件的提案進入投票一樣。但是這不代表我想要駁斥Zhxy的說法或者算前帳,其實某种程度上我贊成[[User:Zhxy 519|Zhxy 519]]在[[User talk:Jusjih]]提出的“封禁用戶從來沒有強制和其他管理員事先溝通一說,何來污點?”。我反對的只是[[User:Zhxy 519|Zhxy 519]]沒有把這些本來有一些道理的東西解釋清楚,卻屢次阻撓維基文庫中的根據正常流程發起的投票而不提出建設性意見。--[[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15:05 (UTC) :::::::::::::::::::::其实我不时也看不懂这位朋友的文字233——不过我不认为这可以意味着基于“某段内容是谁写的”而去对任何言论进行评论(我与这位朋友不时也有争论,所以我的这个观点并非要为谁背书,请知悉——推定善意)。当然我仍然'''赞成简化或改写'''(删除大可不必);重点在于这段话“反映出很多用户'''希望在流程上有更清晰的标识和严密的程序'''”(我又大言不惭引用自己的话了),诸位应当意识到这一点。 :::::::::::::::::::::{{ping|Midleading}}关于阁下的看法,那就把草案改成这样好了: :::::::::::::::::::::{{quote|解任投票案因遭提前取消或投票未达门槛等原因而宣告不成立后,又发现'''新的'''与原案所涉事件'''直接关联'''的证据的,可'''基于原案'''再次提出解任;除此以外,为避免一案多审,不接受就同一事件重复提起解任。}} :::::::::::::::::::::阁下觉得这样是否足以填补可能的漏洞?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15:38 (UTC) 討論似乎已經太長,無法直接回覆銀色雪莉的最新留言,所以重開一行。如果認為我沒有解釋清楚,那麼討論就夠了,我沒有義務提出「建設性」意見,我只有努力維持正義的義務,Jusjih也從來不是什麼正常流程。回來我關注的條文,48也好72也好倒不差24個小時;「視作無效」處,沒有「流程」不代表這一句就不能寫吧。再有既然一事不再審那裡既然準備引入,百科提出的半年不得再提案的條文,為何不一起引入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21:47 (UTC) :一、建设性意见未必是要阁下详细提案,但正如阁下所言,应该在讨论中解释清楚,然后得以体现到内文中,否则会变成高来高去;正如Gzdavidwong君所言,“审核内文”事关重要。 :二、在现有草案中使投票不成立的方式应该只有两种,一种是提前取消,一种是投票不到门槛,哪一种都需要流程。百科的“如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可视作申请无效”这一句话中的“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这句话我是认为已经包含在了草案“提前取消”中的“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和“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这两句当中,因此似乎没有另外列出的必要。 :三、我不认为那是适合本地的条文——一旦解任失败后被解任者无论如何均获得6个月的保护期(尽管紧急解任仍可使用),这不像是一个平衡的条文。草案(及草案的新增修改)应该已经明确多数情况下不允许就同一事件重复解任,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这时是否需要引入其他'''明显基于彼本地而非此本地的实践'''而制定的条文,我相当质疑。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5:20 (UTC) ::1. 我認為我已經解釋,如果覺得不清楚,為了避免「高來高去」,閣下雖當時未參與,想進一步討論仍可就具體行為具體提出。 ::2. 好……吧,也不算非常重點。 ::3. 不平衡嗎?至少是給雙方一個冷靜期。而目前實踐則證明,「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如果本次不是我以當事管理員身份,類似的安排可以說是無效的,未來如果再玩同時罷免兩個管理員的把戲,恐怕根本沒有可信的管理員出來中止,只能流向投票似的「眾意」,而不是真看證據這些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17:53 (UTC) :::就第三點,“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的主語是'''草案''',草案與原案的安排已有不少分別,因此基於舊事判斷這一安排有效與否顯然是不合理的——此外,我並不認同“以當事管理員身份”可以關閉涉事提案,但鑒於原案未曾清楚說明,因此我不表示意見;而現在草案之其中之一的目的,便是明確排除這一點的可能性。至於有關“罷免兩個管理員”等推演,我前面有回覆過Gzdavidwong君(在第一次回覆的第二點),恕不贅。如果閣下對中止門檻過高(是門檻'''過高'''而不是門檻'''高''')表示憂慮,基於合理考慮我已在條文中作了適當調整——但是,這不代表我認為“投票似的「眾意」”就必然等同於“不看證據”——這樣說來,投票選管理員也是隨意的“眾意”,沒人看表現了?這樣的類比明顯是不當的,因此我堅持即便門檻作出一定調整時,仍然保留“取消投票”中需要非管理員的用戶的聯署的部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2 (UTC) :聲明:2022年7月9日'''更新''':調整和整合部分內容,請以更新後的草案文本進行探討。--[[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5 (UTC) ::這裡我說的更明確一點,中文項目管理員講理扛不住「抗議」的風氣在國際社群我還沒見過,當事管理員可以考慮避嫌,但明顯的擾亂破壞即使當事管理員也不需要忌諱出手,就如我已經舉過的管理員達師[[Wikisource:管理员/除名存档#反對除名 Oppose removal 2|發表的意見]]一樣。一句話,明確限制當事管理員的條文我也表示反對。 ::另外,我提議廢止「再任」一段。最終決定權仍在Meta,meta不予理睬即使本站通過罷免也沒有用,這一段就變得冗餘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1:18 (UTC) :::[[Wikisource:管理员#避嫌|避嫌]]是本地现有指引,当然有例外情况,但仍然有诸多限制,而并非可以全然随意走到天平的另一端。既然不少同好喜欢引用百科,那我就引用[[:w:Wikipedia:管理員的離任#通过解任投票除权|这一句]]好了:{{quote|滥提、不符合假定善意、违反维基方针、礼仪、讨论程序之解任提请,皆可经'''非当事'''管理员或行政员取消或中止。}} :::这难道也要说是“明确限制当事管理员”?在下恐怕'''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再任”那一段,按上一段回复的老规矩,我[[:w:Wikipedia:管理員的離任#通过解任投票除权|引用一下百科]]得了:{{quote|被取消管理人员资格的用户仍然可以再次申请、被选为管理员。}} :::看来解任指引中无疑仍应该有关于再任的规定对不对?结合阁下的说法,那么: :::{{quote|'''再任'''<br>被解任者就解任进行申訴的权利,仅限于被紧急除权的前提下行使。因此,通过解任投票方式而最终被取消管理员资格的用户,虽可以重新申请并通过[[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选举]]再次出任管理员,但不能经申诉而快速再任管理员。}} :::把原“再任”段修改为这样好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9日 (六) 05:51 (UTC) ::::原百科的確沒有「明確」,但是閣下的修正案有當事管理員不能參與提案一句。如果閣下把百科版本替換過來,我就不會繼續反對。 ::::我看閣下似乎在另一處加入不能同時提報兩名管理員這樣的提法,我表示感謝。不過我仍然擔憂最糟糕的情況,即有人出來不顧常識地濫提,但一直不發言的所謂「非當事」管理員拒絕出手阻止,反而認定彼方的胡言亂語是「有效的常識溝通」,不論別人如何解釋。今次發生過一次,我真的對條文的作用表示悲觀,因為不顧常識真的很難阻止。 ::::我是百科原條文看的不細了,但是百科原條文既然如此,不夠嗎?刻意強調太多顯得太有針對性了,我認為就留著百科條文短短一句話就夠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0日 (日) 01:15 (UTC) :::::我倒是认为百科很清晰说出了得由'''非当事'''管理员提议中止;我觉得这个就是一个条文上可能的漏洞,但是这个漏洞在大家有相关未具文共识的时候也许不那么显眼,而如今出现了显眼的情况,那么就不得不在文字上作明晰的定义。我要指出的是,我翻查了百科的无效化解任提请(近十年吧,再往上的那些远古痕迹我也没有翻了),还没有出现过由当时管理员自行关闭提案的。希望阁下明白这并非存在针对性,就算是针对性,也并非针对个人而是针对这种规则失效的情况。 :::::至于条文的作用,这似乎是一个永恒的难题,在下并无三头六臂,所能做的,是尽量修补条文而已。 :::::“再任”这个部分,其实只是梳理清楚了哪种情况是透过哪种方式来实现可能的复权,倒不至于有针对性吧...在下是一个“鸡毛蒜皮”的人,还是愿意说得详细一些——对于能说得详细的东西而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0日 (日) 03:55 (UTC) ::::::我承認百科歷史上的確沒有,但是目前文庫的規則允許。因此修改如果大致按照百科來,也不必要加入太針對性的內容。 ::::::既然願意說得詳細,那麼我再舉一處,[[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2021年|更早版本]]對於再任,並沒有限定於緊急除權,而是所有情況,改成現在限於緊急除權,並沒有解釋說明。我仍然認為百科的一句話更加簡單明了,但閣下如果堅持,請考慮是否要限定於緊急除權者。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1日 (一) 18:03 (UTC) :::::::{{ping|Zhxy 519}}不知何故不能直接回复阁下?我是这么看的:我必须申明我从来没有打算“按照百科”或“不按照百科”,无疑百科是可供参考的经验——之一,但不会是照搬,还是根据本地的情况做出相应调整。既然百科在实际操作中也已经形成了由非当事管理员执行相关操作的惯例,那么有鉴于文库的实际情况,用文字把这一点落实下来也并无不可。我还是那句话,百科与文库这两句话表达不同,但精神是一致的,所以这个表达其实相对来说是小事。 :::::::有关“再任”的部分,我想阁下所指的实际上是当中有关“申诉”的安排。“申诉”分为'''向社群'''申诉和'''向元维基'''申诉两类,我的看法是:紧急除权的情况下的两类申诉均已透过已有的不在本次修正案讨论范围内的[[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緊急除权]]下有明确规定,就不必论。'''问题是,由社群投票通过的解任''',“向社群申诉”鉴于草案中已有足够长度的联署期和答辩期,这可以不需要了,但“向元维基申诉”这一点'''是否应该恢复''',需要请各位发表更多意见来整合,在下未敢擅动(同时也是由于在下对元维基并不熟悉的关系)。——不过我个人认为有跟没有似乎都很平衡,也说得通,所以还是要看众意。同时,“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这是我所认同的,现案或草案也没有对这个做任何限制(除非他连一般程序都不能通过),所以我想这方面问题不大。--[[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2日 (二) 07:52 (UTC) ::::::::如果精神是一樣的,請恕在下重複上文已表達過的個人準則:不贊成規則比百科更複雜。 ::::::::我倒不要求「恢復」,因為這個是本地社群不應也無法限制的。與其這麼麻煩,我們目前的共識還是百科的「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再沒有人提意見就用在目前定稿裡用這一句好了。沒有進一步討論就採用目前共識,這是維基項目常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3日 (三) 17:24 (UTC) :::::::::“复杂”与否,还是要看规则是否适用于本地情况,没有一定要比较他人的道理。至于“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Wikisource:管理员#成為管理員|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就算是在现行的规则中也并没有限制嘛,草案就更没有了,所以这句话直接添加在“再任”里是无妨的;但对于涉及“申诉”这部分,我没有意见,目前也没有修改的打算。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8日 (一) 11:48 (UTC) ::::::::::多日沒有新討論,竟然有些看不懂原來的話了。閣下「沒有意見」的意思是對目前「限於緊急除權」不反對;還是雖然自己無意修改,但不在乎別人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9日 (二) 21:36 (UTC) :::::::::::这么说吧,如果合乎程序的话,我觉得几乎没有理由否定投票通过的解任共识,因此我不认为“申诉”在这个问题上应该发挥任何作用——当然如果这场投票属于“大规模破坏”,要去元维基提报,那是另一回事,但这也不在“申诉”这个词的范围内了。所以我无意修改这个部分——因为我认为它是可以接受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23:04 (UTC) ::::::::::::我對於「申訴」處的觀點,就是閣下雖然認為無用或是可以接受,但是明確寫出來「只能用於」這樣的字眼,未免太有針對性。所以這裡要麼徹底刪掉,要麼不再限制。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5日 (一) 15:34 (UTC) :::::::::::::先说一句:我前面有一个更改的版本,已经没有了“只能用于”,所以我不知道阁下是指什么? :::::::::::::既然阁下也清楚在下的“申诉不应成为延宕或阻挠正常程序和事项下提起并被通过的投票解任共识的工具”这一立场,那么在方案中有相应的规定实属正常。我仍然是那句话,希望阁下明白这并非存在针对性,就算是针对性,也并非针对个人而是针对规则失效的情况加以修补。何况,评价一个规则的标准,是应该在逻辑和公平性这一层面上来评价的。阁下称这太有针对性,但本地社群就内部事务循正常而非紧急流程达成的共识,我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可供“裁决”或“申诉”之处——说句题外话,有不少姊妹项目就这个问题在其当地的本地流程里甚至似乎都没有申诉这么一说。再者,我前面已经提过,如果这样的共识真的是被人骑劫的产物,那么完全可以到元维基提报大规模破坏。如此,在逻辑和公平性上是否尚有不足,还请阁下示下,但“针对性”恕我不知从何而来。本来这样的“申诉”作为走紧急程序而可能有误判甚或骑劫时的一个兜底自然是非常合理,但是经正常流程的解任实在看不到有此必要。 :::::::::::::在此基础上,如果文辞上有人想调动,我可以给出我能接受的方案: :::::::::::::{{quote|'''再任'''<br>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Wikisource:管理员#成為管理員|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因此,通过解任投票方式而被取消管理员资格的用户,可以重新申请并通过[[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选举]]再次出任管理员,但'''不能经申诉'''而快速再任管理员。}} :::::::::::::以上。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07:51 (UTC) ::::::::::::::很久沒來,條文甚麼的你們已經說了很遠,我跟不上了。银色雪莉自己似乎也說沒法解決這樣的問題,但是我覺得還是要貼出來,如果银色雪莉能設身處地,運用智慧最好,不然今後還是死局啦。 ::::::::::::::即:假設银色雪莉為本站管理員,因一次操作被某「老資格管理員」盯上,要银色雪莉解釋。银色雪莉其實已經做出解釋,但對方反駁都沒有,直接不聽不看說「溝通無效」,強行推動下一步罷免程序。不明真相的群眾看到罷免管理員,如找出氣筒一樣不討論,直接拿票解決問題。請問银色雪莉能做什麼? ::::::::::::::諸位還請不要忘了,說來說去那麼多,這裡依然是最大的漏洞。--[[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27日 (三) 13:44 (UTC) :::::::::::::::久违了,祝安。“沟通无效”这事儿的讨论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我还是愿意回答——不敢谈什么“运用智慧”。 :::::::::::::::说实在,'''滑坡'''的推理其实大家都会推,世界上根本没有任何一种规则能够'''绝对'''防守得住假想中的滑坡——无论是现规则、规则草案、百科规则或者是其他任何规则都是。但我们仍应该“尽人事”——否则,就连“听天命”的资格都没有。 :::::::::::::::涉事管理员在进入投票以前在“联署”-“答辩”期间有大量事可做,可自我陈述与辩驳,甚至可以提议(不是提案)因(包括无理强行推动罢免在内的)某一原因而关闭此投票提案。至于“不明真相的群众...不讨论”,我不知道这是阁下的滑坡推论,还是阁下遗忘了我们有答辩期?如果不幸历经常规程序下众意真的被骑劫而成真,我前面说过了,真的可以元维基报大规模破坏走起。 :::::::::::::::以上的可做之事,我想就是在阁下推崇的百科规则当中也不过是这些了,如果阁下认为草案中对比百科(或其他规则)没有保障到(或者说保障不足)涉事管理员的任何一点'''应有的'''权利,不妨提出来。——我再次重申,我非常欢迎对于草案的宝贵意见,上面与各位的愉快探讨中已经有不少各位的意见得到吸收,也期待这样的良性互动得以持续。 :::::::::::::::回答暂时是这些,如有不当之处欢迎指正。但我倒有一个问题想请教的:那就是阁下所提出的这个情境,是否有别的规则可以加以严防死守'''而不损害公平性和理性逻辑''',如有,还请示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7:55 (UTC) ::::::::::::::::笑,我是看閣下能正常溝通,有理有據,才來徵求意見的,怎麼反倒問我了。中文維基百科我也很久沒有活躍,但是之前如WMC肆虐的時候,如果有正常人出來講話,我看連WMC都是自知理虧而走開的。目前本站甚至之前維基詞典,都是有人根本連中文能力都成問題,仍然仗勢壓人。閣下的確給了最終保險方案,但我們已經不止一次經歷,我也累了,需要從開始階段就能節省眾人精力的辦法。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28日 (四) 02:10 (UTC) :::::::::::::::::提问未必是反诘,而是希望收集各方意见,毕竟人总有局限。现实泥潭的问题我之前已经回复过了,此处不赘。确实我也希望能够简化流程——但那应该是建立在逻辑和公平的前提下——在我而言,耗费时日并没有逻辑和公平来得重要。如果仅仅为了节省精力而使用某些方法,也许可能招致另一种滑坡的发生;因此我们必须得在这当中寻找平衡。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05:10 (UTC) ::::::::::::::::::如果我告訴閣下,瓜皮仔這樣的期待恰恰是真正基於邏輯和公平,而耗費時日是真正的不公呢?我看閣下並沒有真正對瓜皮仔做出回應,仍然是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我認為閣下還是應該「設身處地」一番,世間平反冤案、匡扶正義,沒有不是從(至少自認)被害人做調查開始的。如果這裡先「耗費時日」了,我看才能今後不再耗費時日。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22:35 (UTC) :::::::::::::::::::非常赞同阁下所指“如果這裡先「耗費時日」了,我看才能今後不再耗費時日”这句话——这正是我持续参与这一讨论的原因,何况我上面也说过了,耗费时日并没有逻辑和公平来得重要,这本就说明了我的态度。 :::::::::::::::::::不过,对于阁下“置身事外”的评价和“平反冤案没有不是从‘自认被害人’做调查开始的”的看法我是不敢苟同的。 :::::::::::::::::::首先,我是来参与文库管理员解任规则的讨论的,这是事务性讨论而不涉及什么“冤案平反”;自然在这一讨论中我们理当审视历次与解任有关的事件,以求在规则修订中得以填补各类漏洞——但这一点窃以为在下并未做得有什么不足;Gzdavidwong阁下在上面也指出我“给出了最终保险方案”,这至少印证了我在试图修补流程规则上的逻辑和言辞漏洞,并且在上一次回复中我也已经就他的疑问给出了草案程序上的对应处理。这也算“置身事外”与不回应问题的话,那或许我还真是皆醉的世人之一了。 :::::::::::::::::::其次我不得不指出,世间调查一件事,没有不从多角度全面看待问题的,而非仅仅站立在什么人的立场上来看待,这或许才是调查的起手式——但我的事,前面已经说过了,是文库管理员解任规则的修订。祝编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00:49 (UTC) ::::::::::::::::::::然而閣下提到多個角度,卻終究沒有進入此前受害者的角度——角色扮演來體會一下。我不得不指出閣下的最終保險仍是一種不得已情況下鬧得天下大亂的做法,需要我拿出此前元維基的討論嗎?我無意否定閣下的努力,但是恐怕不夠。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13 (UTC) :::::::::::::::::::::我只能说,我提到的多个角度包含平等的各方的角度。元维基的天下大乱此前已经见过就不必了。我们都只能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所以这努力没有什么够不够的——至少我认为当前的方案是可以尽可能应对各类情况的——当然,这个“应对”的程度,不同人的看法自然不同,我在尊重这种差异的同时也现实地认识到没有使所有人都'''绝对'''满意的结果,我只希望能够达至可能'''相对'''满意的结果,就已经是不错的结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20 (UTC) :::::::::::::::::只希望可以點到為止不要持續耗費社羣資源和空間時間,若果本身前設之處在就不是為了尋找衡平的話也就不會有「正常」可期,不求持武,在如此風雨裡既如續寫秉承共議與公義、為釐清雲煙就以砥礪而行邏盡理。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08:01 (UTC) :声明:2022年7月28日'''更新''':审视再三,谨考量表达比例、规模比例以及考虑到前置有“无重大争议和异议”时,适当下调“取消投票”门槛。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8:33 (UTC) ::粗鄙僭越,以下為代社羣及耗費時日約談,投入社羣資源和空間時間之,重審本地約束代權職答特定方向,結擬之暫語 ::先以兩點留問存疑,做本地日後,再思由單一代言不辭時日協約單方當事方之定論, ::搞清楚一點,到底首先是由何代權表象所生之觸地,不單之令社區及社羣之持續對代權存重大爭議和異議,再繁複制阻社區及社羣之行事,進而耗費社區及社羣之; ::再搞清楚一點,所謂「節省辦法」再「翻來覆去」,到底擺在一齊看,矛盾與否。是以留之不著填答。 ::不復提既往個案其身之代權問題,既已車輪有所模糊本身,何以法度限制代權過界干預全程序集事務之問題,但待社羣鑑辨輯識。 ::本地記錄一路下來,越見代權行使工具之門檻函須加高尤要,全無減省卻責之理,畢竟權猛威躍引發之耗費、曠日持久難見制約,如此之故,方有本庫社羣斥費耗理、訂升條令而鑲本庫作業太平,意處示為公益致以眾力有所責當共擔,非妄自虛渺渾泥可有翻弄。 ::但凡本庫親歷鉅岳壓情之社區成員,並非比好特權架勢而求非禮肆虐,僅秉承共議與公義、釐清雲煙,相信群員性恆以砥礪而行邏盡理,求期空間邏公輯平,是以前設之處不復顛倒黑白,悉數川流皆無需他方畏懼。 ::諸君共鑑。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1:16 (UTC) :::久违,祝安。耗费时间比不耗费时间拍脑袋好,这一点,在文库现行方案的弊端中显露无遗。讨论尚未结束——仍未结束——因此我作为此草案的提议者,不得不对阁下高屋建瓴式的“暂时小结”敬而远之。毕竟,一味定性的讨论,大家都得不到什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27 (UTC) ::取消投票一處堅持靠投票,如果有人反對呢?只要有4個人支持,來5個人反對也不在乎?不如取消這種限制,即使不贊成管理員直接出手,也可改為開放討論。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04 (UTC) :::請注意前述“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27 (UTC) ::::我仍然反對。既然已經「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非當事管理員理應獲得更大權限直接關閉,而不需投票確認。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34 (UTC) :::::有关这一点,我的意见在这个小标题下最早的草案说明内有表明过。{{quote|①避免管理員在小社群的本地現狀下掌握過大權力;②得以合理地及時處理一些不合規的解任提請,避免太明顯站不住腳的提案也被提交審議;③保證這樣的“取消投票”只是在極少數情況下才能實現,從而避免無休止的“取消戰”,也保證多數申請在正常流程下能進入投票流程,以眾意決定。}} :::::这是将“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和“投票确认取消”并列的思路来源。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40 (UTC) ::::::反對過大權力也要有理由,而太站不住腳的提案就更應該快點處理掉,至於「保證」的第三點我覺得更奇怪了,理由不通就阻止、理由通過就進行,為何一定要強調極少數大多數?現實是管理員就這麼幾個人,怎麼提案也沒法歸為少數多數的。--[[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26 (UTC) :::::::问题是用什么标准判断理由通不通呢,太明显的滥提大部分人都能取得共识,如果不能取得共识,那就看哪个标准更接近于经过足够长的答辩后通过安全投票表决这种最公正最理想的裁决方式。这里有两个关键,一个是当事管理员可以进行答辩,一个是社群可以通过投票裁决,这两点是不可动摇的。--[[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42 (UTC) :::::::反对'''过大'''的权力本身已经是很好的理由,阁下总不会认为'''过大'''的权力是好事吧?过于明显站不住脚的提案要取得共识并不难,争议性强的自然不可能快点处理掉。至于“极少数”和“大多数”,不是指管理员,而是指适当提高取消门槛,避免无休止取消战,使得应该给到社群裁决的那些提案能顺利进入下一阶段。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55 (UTC) ::::::::閣下不能稱「過大」就真的過大了,從各維基項目來看管理員關閉各種投票本來就都是正常權限。站不住的腳的理由本站目前看就是很難制止,閣下想觸及,不能不深入涉及前事。我當然知道不是指管理員,但是本站管理員數量很明顯,連帶提案也不可能是「極少數大多數」,所以即使以註解形式寫進去,也是要注意用詞的。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7:05 (UTC) :::::::::“过大”与否自然是从本地的现状与可能出现的情况论,我自然不是金口玉断,但这样的担心相信任何人也不敢说是全然离地。从一名普通用户角度出发,我对于所有管理员的权力理应受到社群约束这一点始终表示道义上的支持——自然在执行上如何去约束,用什么方式去约束当然值得讨论,他山之石也颇可供参考,但管理员的权力来源始终是社群,不是天赐。两名管理员+两名普通用户的门槛,意味着当前四名相对活跃的管理员在这当中取得半数,加上社群的适当支持,这想必并不算高门槛,就像Midleading君上面说的,“太明显的”,大家又不是看不见——自然,不那么明显的,说明有争议性的,这种情况下也就不适宜那么容易被关闭,而应交给社群裁决。至于我那个说明,是解释,不是注解,本来就没有要写进去,而是方便各位就我对方案的初始设想源流进行了解,也便于各位对我进行“讨伐”——自然,我感谢阁下的提醒注意用词。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47 (UTC) ::::::::::並非討伐,我們仍然是有理有據的討論如何草擬條文,閣下不認為我應該跟百科比較來製訂規則,我也認為閣下不能只憑個人角度出發,而是有理有據證明如此做法真的權力過大的好,好像我既然已經說了這是普遍情況,出了恐懼之外因何在本站行不通?管理員的權力可以明文規定,但維基項目上也是允許默認共識,不必寫明一切的。我要提回上面的一處,閣下來參與事務性討論要變更條文,簡單原因是條文出了問題不假。然而為甚麼會出問題,我堅持閣下應該正本清源,不然現狀就是我認為很多人真的看不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21:12 (UTC) :::::::::::既然阁下提到“恐惧”,又总认为我没有“追本溯源”,那我就冒昧说一句:我确实看了你们所有的对话与讨论,不客气地说,就是各方均有行为失当下形成的一场嘴仗——我对你们'''以管理员身份'''进行的纷争导致的文库局势不稳客观上确实相当不安。但你们的纷争当中涉及各方行为得当或失当的问题,并不与此刻修订解任规则有太多的关系;因为我此刻提出的修订,是针对2022年4月28日为止[[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的经投票通过的现行版本进行修订——所以要追本溯源也是针对这个版本追本溯源,而不是别的。 :::::::::::取消投票本为及时处理一些不合规的解任提请,在别的项目也许确实由一位管理员在规范下关闭即可,然而前一次的纷争使得我对涉及争议的双方用户'''能否行使好自己的管理员身份产生了不安''',而这种情况在小社群的情况下让人倍感担忧。是以我建议管理员应当将有可能影响正常解任提请的“取消投票”权力返还一部分于社群,以更好体现取消是在共识或常识下实现——但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的“常识”。自然,我并不认为我这个方案一定就好,譬如说阁下此前提出改为开放讨论,那么也可以改为开放讨论,那么可以由单个非涉事管理员就来执行在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但不能在无共识的情况下直接出手取消。这一点,可以在现有的“提案-联署-答辩”里进行整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2:21 (UTC) ::::::::::::跟條文無關:所以我說閣下不安的來源只是直觀上的,使得情勢發展至此的根源才更應該令閣下深思。我知道「你行你上」這樣的說辭不好,但瓜皮仔當初給閣下的劇本還是頗有體會一番的意義。 ::::::::::::我仍然反對「返還權力」,但我願意申明任何管理員在內做法都可以被討論,如果討論結果能證實不妥,那麼這種做法就是可以被顛覆的。有苗頭的時期也可,事後也可。 ::::::::::::我又看了下上面一些糊里糊塗混過去的討論,比如「溝通無效」。我覺得閣下既然也贊成過「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是真正溝通無效的例子,那麼不妨反其道而行之,相信閣下不會反對「有理由的為自己申辯、否認指控」不能算溝通無效,而有意罷免者「不指出對方錯在何處」的做法連嘗試溝通也不算。歡迎閣下高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4:01 (UTC) :::::::::::::恰恰相反,在下不安的来源并不仅仅是所谓直观上的或意识上的,而是对于双方诸位能否具备相应能力行使好自己的管理员身份产生不安,这正是根源所在,而不是诸位无益的相互攻讦。瓜皮仔阁下给在下的滑坡推论式剧本我前面已经阐述过我的意见,此处不赘。 :::::::::::::“返还权力”的前提是清晰管理员的权力来源,管理员的权力来源来自社群,而不是天赐,这是我前述提过的——因此它完全是一个可以讨论的选项。但是我仍愿意讨论其他任何详细选项。 :::::::::::::有关沟通无效的内容我没有进一步要补充,前面已经提过了。想要避免沟通无效被滥用,不是透过赋予管理员任意关闭投票的权力而实现的。正如我前述所言,可以开放讨论,允许非涉事管理员执行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但不能在无共识的情况下直接出手取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5:26 (UTC) ::::::::::::::我想說「權限」來自社群,但是可以做的事就廣了,因為維基的共識制並不強求寫明所有,所以從維基項目創立伊始參考各站管理而進行的管理行為,未必可以說都是「來自」社群,社群默認的也有很多,當然叫「天賜」肯定是過分了。 ::::::::::::::閣下不發表評論也罷,但是我之前無過錯卻要被逼到墻角的情形,我也認為是沒有有效制度對我正常行為進行保護。如果不能無共識(眾議)取消,那麼溝通環節也同樣不能無共識(眾議)強推。不能強推是去年三名管理員的共識,違反的人直接關閉討論也不為過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9:21 (UTC) :::::::::::::::管理的具体行为当然不是必然条条节节都“来自”社群,但是正因为权限来自社群,那么具体商议本地的某一具体管理行为应当是完全可以的。我并不坚持一定要按我的门槛来,但以本地的实际情况,确实在这种重大问题上需要更多社群参与和高门槛。至于阁下所指的“沟通环节强推”,在那时连联署答辩的环节都没有,自然可说是强推,但如今制定规则已列出沟通、联署、答辩等环节,方能正式进入投票流程,在这个过程中沟通——不仅仅是解任人与被解任人的沟通,同样也是这两者与社群的沟通,若经过沟通仍无效或取得解任共识,方最终进入投票流程,谈何“无共识强推”?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0:05 (UTC) ::::::::::::::::我需要捋一捋閣下的話。閣下也願意認定的「沟通环节强推」,我指的主要也是這裡,既然沒有各種聯署答辯,那麼擅自聲稱「溝通無效」而開啟的程序就可以直接關閉。至於真的走到後面聯署、答辯,我從來也沒有表示過支持管理員直接關閉。如果我只是針對我們共同認定「強推」的部分,閣下還認為要搞高門檻嗎?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3:20 (UTC) :::::::::::::::::现在轮到我不大懂阁下的意思了。我前面说了,原来的时候“连联署答辩的环节都没有”,因此可算是强推;但现在已经有了沟通、联署、答辩等环节——PS:这里的“沟通”是指在联署之前的环节,在这个环节里可以加入参考[[:w:Wikipedia:管理員解任投票#发起解任投票|百科]]的设置,要求(意向)解任人在与(意向)被解任人沟通不畅时要到写字间发起讨论寻求介入,在共识沟通无效时才可提出提案;这样可以减少了阁下所称“擅自声称”的风险,也便于衔接后续的提案、联署等环节,最重要是保障社群对于重大事务的参与和决策——这样一来,首先“强推”就无从说起;同时,在这样的环节设置下,似乎也难以出现“'''擅自'''聲稱「溝通無效」而開啟的程序”之情况了(因为尚有需要共识沟通无效这一设置);因此,在这个部分,似乎谈不上高不高门槛的问题,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关闭的;而一旦经历这些程序进入了提案后,那么阁下自己也说“沒有表示過支持管理員直接關閉”,我想改成此前我提过的“允许非涉事管理员执行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问题应该不大。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7:51 (UTC) ::::::::::::::::::這一次發言閣下可以說明確了不少內容。不過單純提醒一下,我願意與閣下達成要求提案意向者要尋求社群介入這種方式,不得擅自強推(否則就算當事管理員仍然可以直接封禁關閉提案),但這其實也不算百科設置,而還是我們之前同意的不必明文化的共識。畢竟如果有人路見不平,在個人討論頁也是可以參與討論的。 ::::::::::::::::::不過後面與其說是我反對閣下意見,不如說是對閣下理解的疑惑了。「強推」本來就是限於「溝通-提案」環節產生,跟聯署和答辯本就無甚關係。閣下似乎認為加上聯署和答辯,「強推」就真的無從說起了?上面一段的確會降低風險,但是直接變成0,我還是不敢苟同的。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4:50 (UTC) :::::::::::::::::::我只能同意当有人在'''进入提案阶段以前'''没有按流程走的,'''非涉事'''管理员可以直接关闭——当事人当然可以提出对方违规,但不宜由他来执行这一关闭。“路见不平”的说法过于偏向,言辞恐不当,但他人在个人讨论页当然可以参加讨论,社群不会无聊到要规范这种事情;但还是应该在有需要时到写字间,采取一个公开的形式和态度,也是流程上的完备。 :::::::::::::::::::认为我“認為加上聯署和答辯,「強推」就真的無從說起”,只是阁下的误解。首先,我认为的“强推”与阁下在范围上并不全然一致,社群成员就此重大事项需要了解事件来龙去脉、听取答辩、表达自己的看法,因此从提案一步登天到投票是不当的。至于加上各流程——当然也包括上面提到的需要寻求社群介入那一步——以后,降低风险这一点阁下也是认同的。既然遵守流程,那么所谓“强推”从表面程序上就几无发生的可能;而至于阁下认为之所谓潜在的“强推”,我此前已经讲过很多次了,没有规则能够防备一切危险可能,无限搞滑坡推论,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不客气地讲一句,这除了满足一种“理想主义”而外,只是使更多有问题的地方始终悬而不决。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6:33 (UTC) ::::::::::::::::::::我不能不提,因為就算閣下可能認為風險已經極低,「強推」的的確確已經屢次發生,而想到未來仍然可能隨時帶來血雨腥風,我還是請閣下設身處地幫人思考一番。這個結如果不碰,我也不客氣的說別處的修訂都是隔靴搔癢。 ::::::::::::::::::::我出於信任閣下是講理的人,而可以就具體內容深入討論。然而既然閣下也知道最糟糕的情況可能性不會是0,我倒是提議本案通過之後,閣下或是閣下認為可以信賴的人進行一段時間的觀察。我以前也說過,如果有人提議實行類似雙方編輯禁制一類的做法,我完全樂得清閒。我可從來沒去招惹人。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20:34 (UTC) :::::::::::::::::::::关于这一点,我只能说每个人对于事情的评判标准是存在差异的了。不管是我当下目力所及也好,还是阁下所称“设身处地”也罢,我认为风险应该是降低了的。至于后续,等后续再说,但既然鞋子湿了,在下仍会关注。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9日 (二) 02:00 (UTC) ::::::::::::::::::::::遺憾有些討論還是說著說著其中對條文原本的具體意見就變得很模糊了,但是對您願意入地獄的精神深表讚賞XD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14:39 (UTC) ::::::::::::::::::::::話說回來,下方有人還在用奇怪的漢語[[Wikisource:写字间#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搞小動作]],不過我看得出來這次阻止這人的意見足夠多,犯不著去吵。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1:39 (UTC) :::::::::::::::::::::::说实在话这地狱也有一部分阁下的“功劳”在,是以阁下的过誉我是不敢当的。——这是实话实说,算是直言而应该还不算批评。Jusjih君的意见我还没有细看,不过我并不以为他的中文读不懂,此事请不必与我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1:58 (UTC) ::::::::::::::::::::::::我認為要提一句,如果他72小時的提案通過,就意味著「进入提案阶段以前没有按流程走的,非涉事管理员可以直接关闭」可能無法實行了。不合規的提案仍可以直接開始連署,那麼按照我們的最低限度共識,到了這一步也無法關閉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11 (UTC) :::::::::::::::::::::::::我不太赞成划一的72小时提案。不过下方Yinyue君的意见不妨可以读读,我虽然未必认同他要引入,但他认为可作为一种“程序性手段”以及还是希望有足够时长促进讨论的看法还是有道理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28 (UTC) :声明:2022年8月16日'''更新''':为兼顾公平与效率计,并同时认为在允许管理员有效行使其“代权”的同时'''仍应以执行社群共识为最大前提''',吸取其他同好的一些意见精神,再次做了调整。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33 (UTC) ::{{支持}} 目前各方面考虑相当详尽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5:48 (UTC) ::雖然仍有不同意見,但因為各種原因,本人決定對此次修訂暫不再提出意見,感謝银色雪莉的積極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21:52 (UTC) == 一点疑惑 == 根据收录原则,类似于[[习近平向匈牙利新任总统诺瓦克致贺电(2022-05-10)]]这类的报道内容,符合收入标准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15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Midleading|Midleading]]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24 (UTC) ::符合政府机构出版的新闻稿。即单纯事实消息。而且这个是自由文本。[[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0 (UTC) 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本来就带有行政性从而进入公有。这是银色雪莉上次说的。 [[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4 (UTC) :我问的可不是公有和自由文本的问题,阁下似乎没能很好的理解。...这篇文字适合在文库中收录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7 (UTC) ::我觉得很适合收录。[[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5:13 (UTC) :::'''我觉得'''不是一种维基应当有的态度,维基是一种摆事实讲道理的地方,他需要来源,拒绝原创。这可不是说我觉得是a就是a,我觉得是b就是b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2:54 (UTC) ::::社群并没有禁止收录这种文章。请阁下往上看,社群并没有达成共识。[[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4:25 (UTC) ::该文确有一定价值,符合现有收录方针,若无版权问题,可收,--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21 (UTC) :蒙Assifbus阁下引用在下浅见,不过我得说这不是“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因为它的原始来源是[http://www.news.cn/politics/leaders/2022-05/10/c_1128637866.htm 新华社],外交部只是'''转载'''这一新闻内容(如果说像是国务院公报这一类的文献进行转载收录,则当前文库的状态是事实认同的,因为国务院公报本身有其由立法法等确认的特性;但是对于本件这种类型的转载则尚未进行讨论)。当然,我认为它属于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是自由文本,只不过我们此前在[[Wikisource:写字间#单纯事实消息]]讨论的,也就正是这一类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是自由文本)是否'''适合在文库收录'''——我想就关于收录方针本身,诸君同好都需要更追本溯源的进一步讨论,听取来自更多方面的意见,而不必求速度解决。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4:31 (UTC) ::感谢银色雪莉指出问题,我已经知悉。[[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8:51 (UTC) ::另外說一句,我以前也說過新華社等新聞社開頭都是「XX電/XX記者報道」。這些是文稿的一部分,但它們的存在也往往使得這種稿件註定不能叫「單純事實消息」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01 (UTC) :::这个看法恐怕不正确,以下以[http://www.news.cn/2022-03/22/c_1128490835.htm 日本政府发布电力供应紧张警报 呼吁东京等地用户节约用电]这篇文章为例: :::一、文首提及“新华社东京3月21日电”,XX电的“XX”往往只是说明新闻机构或新闻机构的发电地,现行的大陆著作权法和著作权法实施条例虽并不匹配(先修了法,还没有修对应条例),但是条例依然在现行中,其中第五条提到“(一)时事新闻,是指通过报纸、期刊、广播电台、电视台等媒体报道的单纯事实消息”,而现行著作权法更是直接把“时事新闻”更改为“单纯事实消息”以提高准确性和与伯尔尼公约进一步靠拢;至于其他地方的著作权法恕不一一引用,但也大同小异。以上应该充分说明了:(1)强调媒体并不会使一篇文献失去“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因为现行条例已经有说明;(2)法律修订后不以“媒体报道”为界定词,恰恰说明新闻机构呼号与一篇文献是否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毫无关系。 :::二、随后提及的“记者:XXX”,这里不应当以署名来论断它们不属于“单纯事实消息”。署名的职务作品在著作权法第十八条确实已有论断,署名权归作者,其他权利归组织,但前提是,你不能拿一个不受著作权法约束的内容来谈第十八条,这就要回到前述,即这些内容是不受著作权法约束的,所以拿第十八条来框它们说是组织有著作权是不对的。——事实上,第十八条不是用于管这些“单纯事实消息”而是用于管辖署名的社论、评论、带评述的文章...等等。 :::总之,“单纯事实消息”是一个文献的客观定义,不是说由谁发布它就可以使它符合或不符合这个定义。以某种标识来剥夺或赋予某个文献以“单纯事实消息”这个身份显然是荒谬的,我们应该将精力集中于是否接受'''仅仅'''以单纯事实消息为由来收录文献。--[[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35 (UTC) ::::不是的,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就等於不再是簡單「单纯事实消息」,而是正常「時事報道」而為「一种创造性智力活动,新闻机构有权享有著作权。」[http://www.xinhuanet.com/comments/2020-11/13/c_1126733671.htm]单纯事实消息被報道出來,稱之為「文獻」也是非常奇怪的,只是一樁「內容」而已。我完全沒有想要涉及上述第二點,故不做評論。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09 (UTC) :::::阁下所引文是这样说的:“时事新闻报道就是一种创造性智力活动,新闻机构有权享有著作权。”这篇文章恰好是针对2020年大陆著作权法修改而写的一篇文章,也就是我前述说的把“时事新闻”修改为“单纯事实消息”,下文接续是这样说的: :::::{{quote|事实上,所谓“时事新闻报道没有著作权”是个“不美丽的误会”。早些年,我国知识产权制度处于空白状态,之后中国向世界接轨,吸纳、移植了《保护文学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br>该公约第8条规定:“本公约所提供的保护不得适用于日常新闻或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很明确,公约不保护的是“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而不是所有“时事新闻”。<br>这不无依据:'''著作权法要保护的是人类创新型智力劳动成果,而“纯消息类新闻”往往只有基本的5W要素,并不包括作者的创造性的智力成果。'''比如,“某地昨日新增1例本土确诊病例”,这就属于纯消息新闻,非常简短,也不需要进行复杂的智力加工;如果对纯消息进行著作权保护,就会严重影响公众的知情权。<br>但《伯尔尼公约》的这项条款在被“移植”到我国《著作权法》时,表述成了“时事新闻”不受《著作权法》调整,就模糊了该条款本意,造成了误解,让某些人认为新闻机构采写时事新闻报道都是没有著作权的,“可以大家拿”。}} :::::文章的主旨在这里清晰地强调出来:著作权法要保护的是具有“创造性智力活动”的内容,而不是“纯消息类新闻”。我绝对认同阁下所言“单纯事实消息被報道出來,稱之為「文獻」也是非常奇怪的,只是一樁「內容」而已。”,正因此我在另一个话题提出了不能以“单独事实消息”作为收录判断的理由——因为它们虽然是自由文本,但是不适宜收录(这个理由是我个人的观点,不是定案,欢迎讨论)。但是我完全在这篇文章中看不到“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等于“不再是簡單「单纯事实消息」”的说法。难道“纯消息类新闻”不是由人或机构报道的,而是自然而然漂浮在大气电波中的?这显然不符合实际。 :::::此外,引文提到了《[[伯尔尼公约]]》,我引用一下WIPO发布的[https://www.wipo.int/edocs/pubdocs/en/copyright/615/wipo_pub_615.pdf 伯尔尼公约指南(2.27,p23)]提到“...a simple account, arid and impersonal, of news and miscellaneous facts”来作为把新闻和事实报道从作品中区分开来不受约束的依据,这里边可没有提到任何说用发布方来区分,完全是一个理念定义;台湾的著作权法提到“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不得为著作权标的,也从不曾提及所谓“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我完全没有找到任何相关文献曾说明这一定义需要以“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啦作为判别的依据,如有还请示下。 :::::事实上,一篇发布在新闻媒体上的文章,应当是先区分它是单纯事实消息还是属于新闻评论、新闻转写等类型,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如果属于前者,它就在公有,不由于任何其他标识而改变;属于后者时,这些发布来源(机构、作者)的标识才成为对于它们版权状况的分析指标。而如果用这些标识来区分是否属于“单纯事实消息”,则恐怕是违背了这一概念的定义和相关法律及公约的精神,就像阁下引文所言:“如果对纯消息进行著作权保护,就会严重影响公众的知情权。”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56 (UTC) ::::::其實很簡單,「XX電/XX記者報道」是報道的一部分,但不是「纯消息类新闻(单纯事实消息)」5W的內容啊。台灣的著作權法並非爭議焦點,我也不進行評論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00 (UTC) :::::::5W这个说法也只是一篇评论文章的内容,不见得以它为圣旨,在这个问题上WIPO的指南的内容都比它效力要强;台湾著作权法并非“並非爭議焦點”,单纯事实消息的判明不是一个地区的事情,何况在下也没有要把它作为焦点,而是与我举出WIPO的例子一样,印证一个观点:在下暂时看不到有任何有效力的文献曾经说明需要以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来作为判别的依据。当然,我倒是一直觉得这个定义现在眼下似乎不是讨论的重点。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1 (UTC) :::::::单纯的「XX電/XX記者報道」属于简单文本,适用[[commons:Template:PD-text|PD-text]]。--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6日 (四) 03:14 (UTC) ::外交部网站上没有表明转载,所以我倾向认为不是转载新华社的新闻。新华社的新闻来源有可能是外交部,只是外交部发布在网站上的时间晚于新华社而已。--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2:06 (UTC) :::对于您关于此文本来源的看法我谨表示不反对——阁下的看法当然也是合理且可能的——主要是大家都暂还没有足够来源来印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7:40 (UTC) :::外交部是国务院的组成部门,新华社是国务院的直属事业单位,按照[[w:en:Chain of command]],一般信息的流向似乎应该是从外交部到新华社。--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15 (UTC) ::::外交部发放信息流向新华社'''非常正常''',我并无意见,何况阁下用了“一般”,这更加无可指摘,但是我得首先指出这不是'''唯一'''的信息流向,而哪怕有一个反例,都不得不使我们对于这类在外交部网页上发布的'''未标注转载'''的内容的著作权判定表示'''谨慎'''——恰好这里就有这么一个反例:外交部新闻司在今年6月8日发了一条[https://www.mfa.gov.cn/web/wjb_673085/zzjg_673183/xws_674681/xgxw_674683/202206/t20220609_10700618.shtml 王毅会见塔吉克斯坦交通部长伊布罗希姆],人民日报也刊发了相同标题但有新华社电头和记者署名的[http://world.people.com.cn/n1/2022/0609/c1002-32442245.html 内容](署名人是新华社驻努尔苏丹的记者),而外交部新闻司在网页上并没有显示转载。据此,如果照“没有表明转载”这个标准来'''一律地'''不经查验而处理外交部网页上的这类内容的话,恐怕会有不妥。 ::::其实很清晰的一点是,媒体在转载时往往都会标记其来源,随意找几个较著名的第三方来源就很容易发现某文章的原始出处何在(既有外交部来源,也有新华社来源)。就本议题最早的那篇文章而论,应该是转载自新华社(一个例证是,国防部也有这篇[http://www.mod.gov.cn/topnews/2022-05/10/content_4910603.htm 文章],有电头)。我'''并不认为'''外交部发的这类新闻动态都是转载,但是我们应该更谨慎查核其来源。此外,提供信息'''并不等同'''发表文件,请知悉。以上的看法'''并不代表'''我认为议题出处的文章不是自由文本,而是我认为该文章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中的“单纯事实消息”而属于自由文本,单纯事实消息在本地收录的标准'''正在讨论中''',而外交部的转载是否有可能使它以其他理由收录,则'''仍需要讨论'''(我的倾向是外交部的转载<del>不能</del>并不类同于国务院公报对此类消息的收录,因为国务院公报有其法定权力)。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57 (UTC) == 《天變謄錄》原文 == 大家有沒有找到《[[天變謄錄]]》的原文呀?[[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2:50 (UTC) :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在《[[星變謄錄]]》或者《[[客星謄錄]]》里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30 (UTC) == 《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網址 == 大家知道《[[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在哪裏?[[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37 (UTC) == [[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与[[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 == 二者內容完全相同,該作如何處理?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6月26日 (日) 12:32 (UTC) :已删除[[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8月13日 (六) 10:33 (UTC) == 這是什麽字? == === 三十九 === 《[[承政院日記/肅宗/十二年/六月]]》 “依律定罪,定配罪人千永善、洪受疇、權楷、金元九放送,安【】之減等移配,金煥中途移配,李□賢” “國史編纂委員會”認爲是{{?|糹盡}},但是根據圖片,我不以爲然。字裏面好像有一個走之旁。 [[File:承政院日記12月6日.png]]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26日 (日) 22:47 (UTC) :大約是“健”。[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1110250-010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1120260-008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2030260-006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2060300-01200](此處韓國國史編纂委員會誤作“繼”)和閣下引段能夠連線:此人由流放到江界府(肅十二年三月廿六)最終改爲發配到鳳山郡(肅十二年六月三十),實屬減等。(閣下引段下文亦有“......'''平安道江邊七邑'''......而前後罪人之定配於此者,其數甚多,主客俱困之患,誠極可慮......臣意則西北邊定配罪人中,凡係朝官儒士之類,則竝'''移配於南方''',或其道內他邑,似爲便當矣。上曰,依爲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7日 (一) 03:07 (UTC) ::順便提示:如果在我搬運的《承政院日記》原文見到黑色的菱形,這個黑色的菱形表明這個字沒有被脫漏,原文對應位置裏面有實實在在的字,只不過是【韓國國史編纂委員會】不知道這是什麽字而已。白色正方形表明這個字確實脫漏了,找不到了。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27日 (一) 04:49 (UTC) :此字在錄入 [[重脩玉光禪寺碑記]] 時也似發現過,可能是 {{!|𦂩}},具體含義不明。相關上下文摘錄如下: :{{quote|幸我國朝法運弘開,釋教夙規可{{!|𦂩}},今则一莖草現,瓊樓玉宇,不待賢子插摽,而弹指間早已塵麈佛國。}} :希望能有所帮助。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6月28日 (二) 04:39 (UTC) === 四十 === 《丙申謄錄》原文:https://kyudb.snu.ac.kr/book/view.do?book_cd=GK13028_00 點擊원문이미지.左邊第二竪:“㕔中各員祭服,次(?)麻雜生麻,自兵曺上下。” 頁面是1a。[[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2:33 (UTC) :看着像“与”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4:47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你怎麽看?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01:25 (UTC) :::字形上我是认同的,只不过我对于这句的详细句意有点吃不准,因此当时没有录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12:10 (UTC) ::@[[User:DuckSoft|DuckSoft]]你怎麽看?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23:24 (UTC) :::我看草書看的少,無法作出有效判斷。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7月25日 (一) 03:53 (UTC) === 四十一(《丙申謄錄》) === 頁面13a最右下方的字之上的那一個字是什麽字? 原文:“解嚴而城內動駕時不為承傳,依例(?)請”[[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20:52 (UTC) :啓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1:34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DuckSoft|DuckSoft]] 你們的看法呢?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08 (UTC) :::我看像「奉」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1:15 (UTC) :::这个我看不出,字形下半部可能是“手”或近似“手”的部件,但如果說是“奉”,上半部差別又太大——未敢作定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14:52 (UTC) === 四十二 === 《丙申謄錄》最後一頁左邊第二行:“點(?)公為白齊”[[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09 (UTC) :以?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32 (UTC) ::《丙申謄錄》中出現過“以”這個字。如果您看到所有的“以”的字形,你就會發現,這個字與“以”有很大的差別。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50 (UTC) === 四十三(《今古實紀》) === 原圖:https://ctext.org/library.pl?if=gb&file=155132&page=10 原文:權諰,號炭翁,安東人,(?)悔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01:19 (UTC) ==《[[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問題== 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是不是公有領域?[[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4:08 (UTC) :還有,他剛剛被炸了。維基百科的人員請立即更改“歷史”信息欄。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4:09 (UTC) :"Translations or recordings of a source work are considered ''derivative works'' of that source material. The contributor thereby warrants that the original material '''and''' the derivative work are either in the public domain or released under a license compatible with the [[:en:Wikisource:Copyright_policy#definition|free content definition]]. It is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contributor to assert compatibility with Wikisource's license. A template should be used on the source material page to indicate the licence that the source material is posted under (see [[:en:Help:Copyright_tags|Help:Copyright tags]]). :Failure to conform to this policy will result in the deletion of the text. If a contributor deliberately persists in violating this policy, their editing access may be revoked." from ''English Wikisource'' [[Special:用户贡献/221.127.11.165|221.127.11.165]] 2022年7月8日 (五) 04:51 (UTC) ::不。佐治亞引導石上有中文翻譯。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11:36 (UTC) == 《[[至正條格]]》原文 == 這裏有原文,我不用中國手機,所以大陸人請替我登陸這個網站,然後下載網站上的文件。謝謝:https://bbs.ugxsd.com/t-173336.html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5日 (五) 00:11 (UTC) == 关于跨维基导入者(transwiki)的建议 == 中文系列的小维基项目可以将中文维基百科等站点的页面跨维基导入到Transwiki空间。似乎是历史遗留的原因,跨维基导入者这一用户组在一些历史比较悠久的项目上只能由监管员授予,而某些较新的项目就允许管理员授予;因此在本站提议允许管理员授予跨维基导入者这一权限,以减少不便。受影响的项目包括维基词典、维基教科书、维基语录、维基文库(本站)。 [[User_talk:Stang|'''<span style="font-family:Cursive; color:#F50" lang="en">Stang</span>''']] 2022年7月16日 (六) 14:37 (UTC) : {{支持}}。——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14日 (日) 12:56 (UTC) :{{支持}}--[[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5日 (一) 18:13 (UTC) == 關於錄入文獻的提示 == “[[:分类:未完成的頁面]]”全都是沒有完全錄入的頁面。如果不知道這些文獻的原文地址沒關係。如果頁面討論區是藍色的,你就會得到原文地址。有些頁面沒有數字化的原文,只有圖片,不過沒關係,慢慢來。有些頁面要求下載一些閲讀原文軟件,但是沒多大的問題。順便提示:一大部分“謄錄”是有數字化的原文的。感謝各位的參與![[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6日 (六) 23:45 (UTC) == 《太極問辨》問題 == 根據奎章閣的網站,他收錄《[[太極問辨]]》四本書:兩本説是由鄭逑著作,兩本説是由李彦迪著作。鄭逑著作的兩本有70多頁,1662發行;而李彦迪著作的兩本有73多頁,1667發行。這四本都分類在“子部 儒家類。”請問,這兩本是否是同一個版本?[[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0日 (三) 00:42 (UTC) == 多語言維基文庫在哪裏? == 《[[三譯總解]]》有中文,韓文,與滿文三個文字。我該放到哪兒去?[[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1:37 (UTC) :https://wikisource.org/wiki/Wikisource:Scriptorium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3:54 (UTC) == 投票選出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 == <section begin="announcement-content" /> :''[[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 您可以在元維基上找到這則訊息其他語言的翻譯。]]'' :''<div class="plainlinks">[[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int:interlanguage-link-mul}}]] •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Special:Translate&group=page-{{urlencod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language=&action=page&filter= {{int:please-translate}}]</div>'' 大家好, 邀請您參與[[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2022年理事會選舉]][[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_Foundation_elections/2022/Community_Voting/Election_Compass/Statements|使用於選舉指南針聲明的投票]]。您可以在元維基上投票給您想在選舉指南針裡看到的聲明。 選舉指南針是幫助投票人選擇最符合他們信念與觀點的候選人的工具。社群成員將提出供候選人使用李克特量表(同意/中立/不同意)回答的聲明。候選人對聲明的回答將被加載到選舉指南針工具中。投票人將通過輸入他們對聲明的答案(同意/中立/不同意)來使用該工具。結果將顯示最符合投票者信念和觀點的候選人們。 以下是關於選舉指南針的時間表: *<s>7月8至20日:志願者提議能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s> *<s>7月21至22日:選舉委員會審閱這些聲明來確保明確性,並刪除偏離主題的聲明。</s> *7月23日至8月1日:志願者對提出的聲明進行投票。 *8月2日至4日:選舉委員會選出排名前15名的聲明。 *8月5日至12日:候選人就這些聲明表達其立場。 *8月15日:選舉指南針開放提供投票者使用,以協助他們做出投票決定。 選舉委員會將在8月初選出前15名的聲明 祝好, 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敬上 ''此訊息代表理事會遴選工作小組和選舉委員會發送'' <section end="announcement-content"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2022年7月26日 (二) 17:38 (UTC) <!-- 信息由 User:VChang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Distribution_list/Global_message_delivery/zh&oldid=22008825 --> == 关于党政机关公报版权性质的疑问 == {{tl|中华人民共和国党政机关公报}}称:“根据《党政机关公文处理工作条例》第八条第(四)项,公报属于中国共产党机关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行政机关公文的一种。据此,党政机关公报刊登的各单篇内容具有行政性质,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本作品不适用于著作权保护,属于公有领域。”显然,模板认为一个前提不言自明:公文必然具有行政性质。请问这是怎么得出来的?[[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12:58 (UTC) :这个模板其实是之前PD-PRC-CPC讨论的大结论中的遗珠之憾,因为对于国务院公报的问题始终谈着谈着就散了,于是有朋友拿这个当时就颇有争议的模板来给公报中的非政府文件先用着,因此就糊里糊涂被保存下来。我建议在大家没有做好重新讨论国务院公报问题的准备之前,至少应该对这个模板进行修改,把行文中的党的机关公报拿掉——因为这个部分完全可以由PD-PRC-CPC实现。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32 (UTC) ::仅少部分可用PD-PRC-CPC。《中国共产党广西壮族自治区第十二届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公报》,PD-PRC-CPC能用吗?PD-PRC-CPC认为中共中央组织的公文是公有领域(坦率说,这也是要打上个问号的,但社群讨论通过了,我无意见),不是中共的全部公文是公有领域。[[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03:56 (UTC) :::自然是这样,地方的,除非到了期,不然照[[Template talk:PD-PRC-CPC]],不收。——但这与在下所说的有冲突么?拿掉这个模板中的“党的机关公报”这个部分,也是符合[[Template talk:PD-PRC-CPC]]的结论的。拿掉了,不就没事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09 (UTC) ::::Template talk:PD-PRC-CPC得出了什么结论?[[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31 (UTC) :::::题外话,阁下刚才好像重复复制创建了话题,我清理了一下——回到正题,[[Template_talk:PD-PRC-CPC#討論初步結果]]里边有提到,中共地方委员会的公文(未过期的)不属于公有领域;“党政公报模板”适用于刊登在国务院公报的党的文件。——因此,把“党政公报模板”里“党的机关公报”这部分拿掉,应该也是符合保留这个模板的本意的。就是说,这个模板不应该管党相关的文件,而仅仅是作为在国务院公报相关问题讨论没出共识之前的一个替代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54 (UTC) ::::::如果公文必然是公有领域,那为何不包括党的公文?如果公文不必然是公有领域,那党和政府的公文的版权模板就该一并作废。除非区分党的公文和政府公文,认为党的公文不必然公有,政府公文必然公有。[[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5:12 (UTC) :::::::你的第一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没有说过“公文必然是公有领域”——我想现阶段文库的共识也不是这样的。“党的公文不必然公有”我前面已经提到了。党的公文和政府公文现行确实是分开判断的。所以阁下到底意所何指,不如明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5:25 (UTC) :::::::这个模板的前提显然'''不是'''公文必然有行政性质,'''而是'''“中国共产党机关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行政机关公文”具有行政性质。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7:40 (UTC) :::::::有關文庫管理問題所引起之爭議,合併前段時暫定討論之參與共識,即已先行坐正最高級別之黨務活動不得脫離公務屬性、但仍可有瑕疵,是以注意,作為長久之定論,包括引用回[[党政机关公文处理工作条例]]、版權條例等之付諸重新說明有關實際時,該「公文」涵義,'''已限定於黨政機關公報刊明之手筆領銜下,不為再衍生指向其他任何法定代表所領銜公報之文本,即不必然有閣下聲明之所謂問題,除非有關問題非經過該約束條件而自行再演繹'''。單獨討論語文問題上,認為暫時並無任何必切需要,若果覆議個案時可確鑿重審有關定論、當然無可厚非。諸君謹識。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02:11 (UTC) == 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第七期 == <section begin="msg-newsletter"/> <div style = "line-height: 1.2"> <span style="font-size:200%;">'''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span><br> <span style="font-size:120%; color:#404040;">'''第七期,2022年七月至九月'''</span><span style="font-size:120%; float:right;">[[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閱讀完整的通訊報''']]</span> ---- 歡迎閱讀第七期《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報》!此通訊報發布有關維基媒體[[: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Initiatives|運動策略建議]]執行的新聞與活動、與運動治理有關的主題,以及由基金會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支援的不同項目與活動的消息。 《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報》每季度發布一次,團隊也提供更頻繁的[[: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Updates|運動策略每週更新]]。如果您想要定期收到通訊報,請[[m:Special:MyLanguage/Global message delivery/Targets/MSG Newsletter Subscription|在此]]訂閱。 </div><div style="margin-top:3px; padding:10px 10px 10px 20px; background:#fffff; border:2px solid #808080; border-radius:4px; font-size:100%;"> * '''運動的永續性''': 維基媒體基金會年度永續報告已經發佈。([[: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1|繼續閱讀]]) * '''改善使用者體驗''': 維基媒體項目桌面版界面的最新改進。([[: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2|繼續閱讀]]) * '''安全性和包容性''': 通用行為準則執行規範修訂流程的更新。([[: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3|繼續閱讀]]) * '''決策過程的公正性''': 中樞試點對話的報告、運動憲章起草委員會的最新進展以及未來參與維基媒體運動的新白皮書。([[: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4|繼續閱讀]]) * '''利益關係人之間的協調''': 為致力於內容合作的自治體和志願者社群推出服務台。 ([[: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5|繼續閱讀]]) * '''領導力開發''': 維基媒體運動組織者在巴西和維德角的領導力項目最新消息。([[: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6|繼續閱讀]]) * '''管理內部知識''': 推出一個針對技術文檔和社群資源的新門戶。([[: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7|繼續閱讀]]) * '''在自由知識中創新''': 用於科學實驗的高品質視聽資源和記錄口述轉錄的新工具組。([[: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8|繼續閱讀]]) * '''評估、疊代與調適''': 公平樣貌(Equity Landscape)項目試點的結果。([[: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9|繼續閱讀]]) * '''其他消息及更新''': 一個用來討論運動策略執行的新論壇、即將舉行的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一個討論運動策略的新播客(podcast),以及基金會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的人事變動。([[: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10|繼續閱讀]]) </div><section end="msg-newsletter"/> 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2022年7月28日 (四) 15:38 (UTC) <!-- 信息由 User:VChang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Distribution_list/Global_message_delivery/zh&oldid=22008825 --> == 《[[丙申謄錄]]》戊戌十月二十八日中的神密詞。 == 戊戌十月二十八日(?)(?)傳曰”中的第一個(?)非常像似“畳”。但是第二個字我實在是不知道。於是我查看了《朝鮮王朝實錄》和《承政院日記》,發現有“疊書”這麽一個詞。而且“疊書”在《日記》裏的用法非常近似於(?)(?)在《丙申謄錄》裏的用法《日記》原文。請問,“疊書”是什麽意思?你認爲(?)(?)是“疊書”嗎?頁碼為“004a”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8:38 (UTC) :https://hanja.dict.naver.com/#/entry/ccko/cdfc9e7dd38640978bbb142096b65053 :【叠书】好像是“抄重了”的意思。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1:03 (UTC) ::那麽,你認爲這兩個字是“疊書”合適嗎?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9:38 (UTC) == 請在Unicode 15發佈後更新[[Special:滥用过滤器/5]] == {{ping|Midleading}} Unicode 15 將於今年9月發佈,屆時請更新過濾器定義爲: <code> article_namespace == 0 & added_lines rlike '[^\PC\n\t\\x{4DB6}-\\x{4DBF}\\x{2A6D7}-\\x{2A6DF}\\x{2B735}-\\x{2B739}\\x{2B820}-\\x{2CEA1}\\x{2CEB0}-\\x{2FA1D}\\x{30000}-\\x{3134A}\\x{31350}-\\x{323AF}]' & !("bot" in user_groups & added_lines rlike "\{\{PUA\|" & !(removed_lines rlike "\{\{PUA\|")) </code> 其中<code>\\x{31350}-\\x{323AF}</code>是擴H,<code>\\x{4DB6}-\\x{4DBF}</code>是Unicode13追加在擴A後的Urgent Needed Characters(UNC)(2020年過濾器更新遺漏該段),<code>\\x{2A6D7}-\\x{2A6DF}</code>是Unicode 13、14追加在擴B後的UNC,<code>\\x{2B735}-\\x{2B738}</code>是Unicode 14追加在擴C後的UNC, <code>\\x{2B739}</code>是Unicode 15追加在在擴C後的UNC. Unicode 14及以前的變更也可以現在部署。 [[User:Jlhwung|Jlhwung]]([[User talk:Jlhwung|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30 (UTC) :??????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46 (UTC) == 《[[仁元王后進香謄錄]]》缺字 == 原文:帑捐餘金預恤經費體昔年志昭垂▣▣ 六月初二日部分 這兩個字在原文裏面缺,但是這是仁元王后的香祭文,所以應該能在別處找得到。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51 (UTC) == 《承政院日記》機器人問題 == 我不知道爲什麽,但是他突然失效了。請各位替我用它完成《[[承政院日記]]》。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2:26 (UTC) :我待會兒發出我之前所用的BOT。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2:43 (UTC) ::完成: ::https://www.dropbox.com/sh/a1k2myjk5cdopnm/AADH-Zj6jBrwjfk5RObEt5vQa?dl=0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3:23 (UTC) :順便提示一下,應該從這個頁面開始:https://sjw.history.go.kr/id/SJW-F05120270-01600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3:29 (UTC) == 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 == 本站管理員太少,若濫權結案,不易制衡。請問是否明定結案前最短期間,例如72小時?--[[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3 (UTC) :就是請問修正[[Wikisource:管理员#其他]]的事宜。若未來有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如何處置?另有提案修正相關模板。--[[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7 (UTC) : 管理員擔負的責任是「執行社群達成的共識」。只要能夠確保此責任獲得履行,那麼就沒有理由強制規定結案時間;相反地,即使討論再久,若管理員沒有能夠履行這項責任而違背了社群的共識,那麼其結案操作也應當是無效的。建議進一步舉出「濫權結案」之範例,以供參考。——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7日 (日) 16:23 (UTC) ::理想是不強制規定最早最晚結案時間,但本站太不理想的示例已9次。[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oldid=2127988]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diff=2128075&oldid=2128046]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diff=2128080&oldid=2128077]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073659]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10888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120317]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prev&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3]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43]另有亂恐嚇封禁、顛倒是非。[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4]--[[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8:36 (UTC) :{{中立}}这种情况说明本站管理员组内部出现明显对立,估计除了报基金会行动别无他法。--[[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22:58 (UTC) ::基金会行动很少用到。即使用到也很慢。要不要參考[[w:维基百科:關閉存廢討論指引]],建立像是“维基文库:關閉各式投票討論”的論述,以便討論是否成指引?[[w:维基百科:論述]]只參考,不是軟性約束的指引,更不是硬性約束的方針。--[[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2:06 (UTC) :我想表达的和 Eric Liu 所说的差不多。不过我觉得72小时这个时间并不过分,引入也可以认为是一种必要的程序性手段,我可以接受。一般而言有争议的内容至少都应该是7天以上的时间讨论。另外强调如果在有争议的情况下当事人自己结案恐怕有违避嫌原则。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4:36 (UTC) ::@[[User:Assifbus|Assifbus]]請閣下注意,Jusjih在這兩個討論屢屢人身攻擊。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23 (UTC) :同意Eric Liu君的意见,这样的划定时间似乎没有什么必要。管理员之责任是执行社群共识,管理员之滥权实则就是未有效或未正确执行社群共识,划一规定结案时间似乎并不会导致对社群共识的执行变得有效或正确起来。我赞成改善规则约束管理员的权力——但划定时间似乎并不能导致这一点。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40 (UTC) == 修正[[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 == 本站管理員太少,若濫權結案,不易制衡。請問是否參考[[m:Template:Section resolved]],改成“讨论已经解決,请勿修改。如有任何不同意见,请在本框格下方留言”?--[[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3 (UTC) : 此等模板本就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只是明示不可編輯既已完畢之舊討論而已,此提議文本之內容略顯畫蛇添足。——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7日 (日) 16:26 (UTC) ::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只是明示不可編輯既已完畢之舊討論,對。有此次勇於留言[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58],不畏有管理員亂恐嚇封禁,足以造成寒蟬效應太甚,不代表各位用戶都勇於更新頁面。因此,[[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查到既有出自百科,未立刻在編輯摘要指明出處,已稍作更新補正,才能避免違反自由版權署名規則而被刪,以及更清楚鼓勵進一步討論。--[[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9:11 (UTC) :::Archive模板是在机器人存档前临时使用的。维基文库没有机器人存档,所以这个模板没必要。想要停止讨论,直接移动到存档就行了。 [[User:維基小霸王|維基小霸王]]([[User talk:維基小霸王|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8:19 (UTC) ::::但也要[[#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避免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prev&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3]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43]也要避免管理員亂恐嚇封禁、顛倒是非。[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4]因此,[[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能先公告有意結案存檔,但給緩衝期,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另外,若有誰指責誰人身攻擊,不立即舉證,反而太像誣告,根本不配使用維基網站。--[[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7:18 (UTC) ::::: 我個人仍然覺得此提議是畫蛇添足。模板寫不寫都不影響維基人留言的權利。——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14日 (日) 12:55 (UTC) ::::已建立[[维基文库:關閉各式投票討論]]論述。--[[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1:43 (UTC) == 《纂辟瘟方》與《新纂辟瘟方》的錄入 == 有沒有人能夠幫我錄入這兩個文獻?《[[纂辟瘟方]]》只有八頁,而《[[新纂辟瘟方]]》只有20頁。雖然沒有數字化文字,但是頁數較少,而且草書較少,容易錄入。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20:04 (UTC) == 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 例如[[w:秦瑞玠]]系1874年生人,卒年不详,其作品多于1900-1920年间于中国国内发表,在美国已属于公有领域。根据人类寿命推测,该作者去世已满50年的可能性很大。在此请教社群对于此类作者是否存在一定的收录标准(例如卒年不详的作者在其出生后何年可以认为其作品在保护期为死后+50年的地区属于公有领域)。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9:00 (UTC) :目前的作法是在基本能確定作品年代的情況下使用[[Template:PD-anon]]接受錄入。--[[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15 (UTC) ::感谢回复,但貌似该模板使用后显示文字为“这部作品在1927年1月1日以前以匿名或别名发表,确实作者身份不明(包括仅以法人名义发表)……”,与作者已知的事实矛盾。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5:27 (UTC) :::在[[c:Commons:Hirtle chart|美國]],卒年不明作者的未出版發表作品,有可能相對非絕對比照匿名別名。[https://guides.library.cornell.edu/copyright/publicdomain#Footnote_4]只能說,有存疑就寧缺勿濫。--[[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若卒年不明作者是被宣告死亡的失蹤者,至少民國臺灣[[民法第一編總則 (民國109年立法110年公布)#第一節 自然人]]第九條第一項:“受死亡宣告者,以判決內所確定死亡之時,推定其為死亡。”總之,確定作者身份,但卒年不明,未必可用PD-anon。[[:en:Category:Authors with unknown death dates]]能在中文建立卒年不明作者,但1926年或更早已出版,美國公有領域,中華圈未必公有領域的,寧可流放舊維基文庫(見[[模板:PD-1923]]),不可使本站中華圈用戶誤踩地雷。--[[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7:59 (UTC) ::::感谢回复。但私以为对于此类作者亦应有大致标准判定何时可以录入其作品。基于[[w:获验证的最长寿者列表]],我拟提案:对于仅卒年不详、作者身份确认的作者/译者,如其所属国家或地区的著作权保护期为“终生+50年”,则在其出生后的第170年的1月1日后,可以认为其作品在其所属国家或地区进入了公有领域。如果作品同时在美国属于公有领域且符合中文维基文库其他方针,则可接受录入。希望得到社群的意见。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2:48 (UTC) :::::{{同意}} 出生后的170年是一个很保守的标准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6:23 (UTC) :::::沒有意見,如果就此達成共識,欣然見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23:05 (UTC) == [[Wikisource:不合理的封禁]] == 有的内容先當論述,但有討論區,不是投票。希望平反冤案。--[[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 [[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快速解任]] == 此論述的理想是管理員嚴以律己,避免濫權,有錯不要任意怪他人,不自省。想要有錯怪他人的,請任合格律師,包括檢察官。本站不是演練律師攻防技巧的地方。--[[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 [[Wikisource:禁制]] == 此論述引述百科,外加本地可能需要考慮的。--[[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01:34 (UTC) == Invitation to join the fifth 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18th August 2022) == Hello fellow Wikisource enthusiasts! We are the hosting the fifth [[:m: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s|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on '''18th August 2022 at 4 PM UTC / 9:30 PM IST''' ([https://zonestamp.toolforge.org/1660838411 check your local time]) according to the [https://wudele.toolforge.org/wIztQjaxX1l5qy3A wudele poll] and also based on the previous feedback to have a Europe-Americas friendly meeting. As always, you don't have to be a developer to participate in these meetings but the focus of these meetings is to improve the Wikisource infrastructure. If you are interested in joining the meeting, kindly leave a message on '''sgill@wikimedia.org''' and we will add you to the calendar invite. Meanwhile, feel free to check out [[:m: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s|the page on Meta-wiki]] and suggest any other topics for the agenda. Regards [[:m:User:SWilson (WMF)|Sam Wilson (WMF)]] and [[:m:User:SGill (WMF)|Satdeep Gill (WMF)]] <small> Sent using [[User: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User talk: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留言]]) 2022年8月15日 (一) 15:05 (UTC)</small> <!-- 信息由 User:SGill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User:SGill_(WMF)/lists/WS_VPs&oldid=23314792 --> == 這是什麽字?《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原文:今日興懷,其若不諭更待,何時興?惟及此為三百年宗國其何(?睡)也亦何食也? 原圖:頁面3a 鏈接:http://yoksa.aks.ac.kr/jsp/aa/ImageView.jsp?aa10no=kh2_je_a_vsu_30094_001&pageid=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2:44 (UTC) :算了,我覺“睡”得挺恰儅的。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3:54 (UTC) == 幫幫我校勘一下《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我把它錄入完成了。請幫我查看漏字與加入標點符號。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3:55 (UTC) == 2022年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延期 == 今天要告知大家關於理事會選舉時間的最新消息。 您也許已經注意到,我們今年將提供[[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_Foundation_elections/2022/Community_Voting/Election_Compass|選舉指南針]]協助投票者識別與他們在關鍵議題上有一致想法的候選人。有幾位候選人提出延長回答其立場的時間,而選舉委員會也認為這個要求與公平公正選舉程序的目標一致。 為了確保較長聲明的翻譯能即時完成,選舉委員會和理事會遴選小組決定延後一星期開始選舉的時間。 儘管並不是每個人都將使用選舉指南針來協助其做決定,選舉委員會認為在必要的翻譯完成後再開始投票會是比較適當的。這樣一來不同語言的社群成員也可以考慮是否使用此工具協助他們做這個重要的決定。 投票將在8月23日00時00分UTC開始,9月6日23時59分UTC結束。 Matantya代表選舉委員會敬上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User talk:VChang (WMF)|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8:57 (UTC) == 新手的一些格式問題 == 今天我查詢[[塞鴻秋·代人作]]时發現没有條目,便在網上搜索資源創建了一個,但由於我從未參與過維基文庫編輯,所以產生了一些問題,想向大家請教一下。 1.經其他用戶編輯我才知道[[Page:Sibu Congkan2099-楊朝英-朝野新聲太平樂府-2-1.djvu/20|Page頁面已有此作品]],主頁面條目是否可以與Page頁面重複呢?如果可以,我還發現我參考的資源與該Page頁面雖是一本書,但有些許不同,我應該按照哪個版本呢? 2.有些異體字我打不出來,先用目前常用字代替了,剛剛發現可以使用?模板,我想問一下,像「毫」與該作品中使用的「毫」(類似於「髙」與「高」的差距)这種較小的差距是否需要標注?如需要該如何標注? 謝謝大家。—— [[User:杰里毛斯|杰里毛斯]]([[User talk:杰里毛斯|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1:15 (UTC) :您好,回复一点我稍微知道的: :1、些许不同是否指文句有差异?如果是文句有差异,可以用[[Template:另]]这一类的模板,增加另文。 :2、这种一般就不用标注,在Unicode里这个应该是属于可以统合的——当然阁下一定要标也没问题就是了2333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5:01 (UTC) ==邀请参与[[Template_talk:PD-PRC-CPC#对当前版本的建议]]== 我对当前版本的三点建议,至今仅第三点被实施。唯第二点十分重要,事关模板的严谨性,应当尽早改正。[[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09:21 (UTC) pqttisyxkubnyh9xj91rtqqki0itfsl 2172667 2172660 2022-08-18T01:30:29Z 維基小霸王 20996 /* 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 wikitext text/x-wiki __NEWSECTIONLINK__ {{process header | title = 写字间 | section = | previous = [[Wikisource:社区|社區]] | next = [[/存档|存檔]] | shortcut = [[WS:S]]<br />[[WS:VP]] | notes = 請另頁[[维基文库:請求管理員幫助|請求管理員幫助]],力求提高效率。[[Wikisource:机器人|机器人]]、[[Wikisource:導入者|導入者]]、[[Wikisource:管理员|管理员]]、[[m:Steward requests/Username changes|更改用戶名]]請另頁申請。目前中文維基文库共有{{NUMBEROFACTIVEUSERS}}名[[Special:ActiveUsers|活跃用户]],沒有行政員,暫不建議申請。<br>If you can't speak Chinese, we prefer you to comment at [[Wikisource:大使馆|the embassy]] and our volunteers can help on translating your inputs. }}{{About Wikisource}}{{/topic list}} == 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的文章建立列表 == 能否仿照维基共享资源的Category:Undelete in <年份>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即已确认有足够教育意义)的文章建立列表,以待将来恢复?毕竟没有永远的版权,这些文章最终都会重新进入维基文库的收录范围。--'''[[User:沈澄心|沈]][[User talk:沈澄心|澄]][[Special:Contributions/沈澄心|心]][[Special:EmailUser/沈澄心|✉]]''' 2022年2月26日 (六) 07:43 (UTC) :无条件强烈{{支持}}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09:05 (UTC) :{{强烈支持}}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10:06 (UTC) :{{意见}} 建立这样的列表会不会吸引新用户来编辑这个列表加入任意受版权保护的文章标题,或者是为了让自己想收录的文章加入这个列表而在维基文库加入受版权保护的内容?过往[[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0年|版权讨论]]中因侵犯版权被删除的文章包括[[蒋介石死了]]、[[中国国民党主席蒋经国逝世]]、[[严家淦在台北病逝]]、[[台湾当局前领导人李登辉病亡]]等,等到这些文章版权过期了,我估计比这些文章的教育意义更强却没有收录到维基文库的作品只会更多。--[[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12:57 (UTC) ::同意该页面不收录不符合收录标准的文章。--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1 (UTC) : {{支持}}。另外列表本身應該要限制僅自動確認使用者甚至管理員才能編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w:zh:User:Ericliu1912|百科用戶頁]]''')</sub> 2022年2月26日 (六) 15:09 (UTC) :: 不過說起來,歷年版權討論不就可以充當這列表了麽?不妨從2006年開始看起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w:zh:User:Ericliu1912|百科用戶頁]]''')</sub> 2022年2月26日 (六) 15:10 (UTC) :::必須承認有些太明顯的侵權是快速刪除的,不在版權討論之中。個人持開放態度,不過直接開正式頁面之前,或許可以開個試行頁面之類的看看效果先。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2月28日 (一) 19:26 (UTC) :::: 快速刪除也有日誌,到時候從那邊著手即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日 (一) 01:39 (UTC) ::::同意,本站的有些快速删除确实过快了。--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2 (UTC) :{{意见}} 可能需要白紙保護頁面,禁止偷跑刊登。--[[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2月27日 (日) 02:35 (UTC) ::同意有关意见,并应该考虑一个适当的查漏补缺方式,必要时开放其讨论页。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4月4日 (一) 04:59 (UTC) ::如果出现严重的偷跑,再讨论是否保护也不迟。--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3 (UTC) :{{支持}}。--[[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留言]]) 2022年4月26日 (二) 01:58 (UTC) :{{支持}},中華圈以及美國的著作財產權都非永久,但大陸、澳門、臺灣的永久精神權仍要嚴格執行。--[[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02:55 (UTC) :这个页面是不是可以列出作者?版权是否到期不是和作者密切相关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8 (UTC) ---- 已建立[[Wikisource: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现在欢迎用户补充,整理完成后,该页面会被保护,仅允许管理员编辑。--[[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5日 (四) 11:53 (UTC) : 其實我覺得不必全保護,只要明確標註著作權資訊,就不會有錯漏或誤報之情形,也方便隨時更新及糾正。——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5日 (四) 14:22 (UTC) : 此外,我建議在全站通告說明有此列表之存在,以廣徵文章。——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19日 (四) 15:56 (UTC) ::寫字間頭版消息已經足够了,另外請注意此列表中的文獻在兩岸四地版權到期,不等於在美國版權到期。--[[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0日 (五) 11:51 (UTC) ::: 那麼就建議在寫字間這邊放久一些。至少也得放一二個月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4日 (二) 17:16 (UTC) :不必保护,考虑到目前管理员的效率,待问题出现时再保护也不迟。--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5 (UTC) ::[[Wikisource: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要强調兩岸四地版權到期,不等於在美國版權到期?消極容忍不是鼓勵故意違反。--[[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03:06 (UTC) :::我的意思是该页面没有必要过度保护而导致对贡献者的劝退。您能否稍微解释一下你的回复?我没太看懂您的用意。谢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4 (UTC) ::: 目錄之編纂,其本身並無著作權問題可言吧?此外,相關內容既已明載於該頁面,若日後有人企圖根據該頁面濫建文章,吾人亦可迅速進行追蹤並做適當處置。——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7月3日 (日) 13:36 (UTC) 还有一些作者的作品已经在两岸四地(非美国)进入公有领域却没有人录入(例如林彪),要不要另外建立列表?--[[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4:13 (UTC) == [[義勇軍進行曲]]澳門法定歌譜在共享資源的存廢討論 == 請問各位如何看待[[c:Commons:Deletion requests/File:March of the Volunteers.png]]?--[[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1:41 (UTC) :結合各方面一些粗淺可能不關聯之觀感,不覺得這種為消除公共非牟利、反制自由傳播知識利用之走線會有一個很好之影響,包括多方之整個迷樣強化各種不知所云之權限延展,對於維基原初之公共服務走向是非常清晰之反其道,環節內如果私權公權之話語參與再擴大、回到古老時代之實際財產權益人無獨立參與之環境下,整個所謂維護版權之討論、不過是重演一次歷史上特權對個體權利之無限再壓榨——不能在整個程序內制衡掉不同潛在特權或非財產權人之私利、代以朱門禁宮之話語而行其所謂著作權等假語,難以對保護真財產權益人有很好之促進。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5:26 (UTC) :我其实没太明白为什么要删除。既然其作为第5/1999号法律的附件那为什么其就不是法律的一部分呢? :如果该文件被commons删除,建议考虑允许文件内容上传到wikisource本地,以存放两岸三地的pd内容。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6:13 (UTC) ::算了吧,去年有一次讨论过,文件不应该享受“消极容忍”待遇。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4月2日 (六) 05:01 (UTC) :::简单搜索了一下,没找到相关的讨论。文件和文本有何不同?为什么不能 “消极容忍”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6 (UTC) == 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 == 如[[三國志/卷56]]等,無必要,在目錄頁已經聲明過了。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除非確有必要,例如版權情況與目錄頁和書籍其它部分不同。同時將會從現有頁面中移除無必要的版權模板。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6日 (一) 09:41 (UTC) :版權模板一般放下方,而[[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的聲明更下方。因此,若社群同意此案,建議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也聲明:“除另有聲明外,子頁面版權許可同主頁面或目錄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5月22日 (日) 01:45 (UTC) ::若沒更多留言,就快要施行以上提案了。--[[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1:19 (UTC) :::已更新[[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就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但主頁面請考慮用[[:分类:中国历代作品版权模板]],少用{{tl|PD-old}},除非不是中國作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21:58 (UTC) ::::準備開始在維基文庫清除多餘的版權模板。--[[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13 (UTC) ::::这是在哪里显示的,为什么我这里显示还有html格式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8:44 (UTC) :::::需要分別的[[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和[[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嗎?前者,非後者,已明示“除另有聲明外,子頁面版權許可同主頁面或目錄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27 (UTC) == 单纯事实消息 == 维基文库似乎还没有任何一篇文章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而且之前曾经建立的文章后来被删除。为了避免以后再次出现类似的争论,建议现在就开始讨论:符合什么标准的文章同时符合维基文库的收录方针和单纯事实消息定义。然后建立一个适用于单纯事实消息的模板并收录一则单纯事实消息作为示例。如果反对收录任何“单纯事实消息”,或者不存在任何同时符合维基文库的收录方针和单纯事实消息定义的文献,请说明理由。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7日 (二) 14:00 (UTC) :“单纯事实消息”起源于《[[伯尔尼公约]]》中的“日常新闻或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news of the day or to miscellaneous facts having the character of mere items of press information),按照公约指南,文字应该是arid和impersonal的。这里有一个例子“某地昨日新增1例本土确诊病例”[http://www.xinhuanet.com/comments/2020-11/13/c_1126733671.htm]。--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4:15 (UTC) ::话题刚刚开始就已经有用户又开始录入“单纯事实消息”并且被提交到[[Wikisource:删除讨论|删除讨论]]了。[[User:Assifbus|Assifbus]]声称[[卢氏县历史沿革]]和[[卢氏概况(2022年5月5日版)]]明显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请各位在删除讨论中讨论。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4:47 (UTC) :::无论在上面Zy26君引用伯尔尼公约,抑或是实务中两岸著作权法,它们所谓的“单纯事实消息”(或类似的词汇)都有主语限定词(大陆是“媒体报道”(见[[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_(2013年)|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五条(一))、台湾是“新聞報導”(见[[著作權法_(民國111年)|著作權法]]第九條之四)),其实就是用来表示没有任何评述的新闻报导;所以个人认为上面那两篇引用不了这个词。至于说真的是条文意义上的“单纯事实消息”的话,确实是自由文本(非著作权法标的)——只不过是说文库是否打算收录这类文本罢了,但这一类文本是不是可以转维基新闻?(当然我不熟悉那边,这里只是一种粗浅的看法)。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5:57 (UTC) ::::本话题只讨论“单纯事实消息”的收录问题。这里有几个关键问题需要解决:一是什么样的新闻稿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而属于公有领域(例如,曾经声称是“单纯事实消息”的新闻稿包括之前[[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0年#8月|被删除的三则新闻稿]])。二是维基文库是否应该允许收录这些内容过于短小、而且往往无法通过其他方式进入公有领域的“单纯事实消息”。[[n:|维基新闻]]只能发布最新动态,不收录旧闻,未必所有“单纯事实消息”都可移交维基新闻,移交后如果内容仍然过于短小且无人改善则[[n:Wikinews:删除请求/存檔/2021年|往往会被删除]]。--[[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3:26 (UTC) :::::在下先直接跳到第二点。当一篇文字被认为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时,它不管出于何种界定的定义,都将不具备独创性(或知性的元素)。文库是否有必要收录这样的不具有独创性的文字而可能导致文库成为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呢?这是我所疑惑并倾向于{{反对}}的。作为参考,我也到其他语种的文库去看了一下(至少我自己还算常利用的英、日等语种),各地的方针虽然有所差异,但总体是存在对“intellectual(ja:知的)”的收录范围的基本认知的,我认为本地的[[Wikisource:收錄方針|收录方针]]中“文字作品”也应当作类似的解读。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19日 (四) 03:13 (UTC) :::用VPN上来一次很麻烦,我长话短说。我认为的事实消息仅从字面意思进行阐述。我认为这两篇文章属于自由文本,仅此而已。[[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6:28 (UTC) :::基本上[[卢氏县历史沿革]]和[[卢氏概况(2022年5月5日版)]]的每一句话单拿出来我觉得都可以算“单纯事实消息”,即使不加上“媒体报道”或者“新聞報導”的限定词也很难构成作品。但是把这些话放到一起构成文章的话,好像从某种程度上就能体现出作者的独创性了。--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4:36 (UTC) ::{{意见}}管理员应该先解决下这个问题。现在用镜像网站编辑时只能用源代码编辑、无法使用可视化编辑。如果切换到可视化编辑,就会显示无法连接到服务器,进而无法编辑。[[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6:26 (UTC) :::这个问题应该由镜像网站的管理员解决:)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2:57 (UTC) :智慧財產局的[https://www.tipo.gov.tw/tw/dl-1648-4cdde43be36a44fb9232e1481faaeea1.html 著作權案例彙編 ——語文著作篇]第4条称“頭條新聞可說是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依據第 9 條第 1 項第 4 款規定不得為著作權之標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20日 (五) 15:36 (UTC) :是不是可以参考commons关于事实消息的定义,见[[c:Template:PD-text]]。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5月26日 (四) 13:47 (UTC) ::这里不收录图片文件,而且也没有必要收录该模板适用的字母、短语、单词等内容。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4:34 (UTC) :::很可能会有某个条目的一部分适用于这个模板,另外的部分适用与其他模板。比如“习近平给袁隆平、钟南山、叶培建等25位科技工作者代表的回信”里面的“新华社北京5月29日电”--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45 (UTC) 曾经有用户声称[[习近平给袁隆平、钟南山、叶培建等25位科技工作者代表的回信]]被新华社转载而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是否允许收录?--[[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4:34 (UTC) :这不可能算是单纯事实消息——事实上您列举的用户的声称的说法,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_(2010年)#第一章_总则|2010年的著作权法]]年代的第五条第二项:“(二)时事新闻;”这个年代背景下常见的一种显然是把“时事新闻”误解为“新闻机构刊发的文章”的说法(事实上三年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_(2013年)|著作权法实施条例]]就已经进一步厘清了“时事新闻”的定义,只不过很多观点无意间忽略了这一点),且如今已由新著作权法加以清晰厘定为“单纯事实消息”才属于第五条所指内涵,而本文是属于信函——无论如何不可能属于单纯事实消息。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14:16 (UTC) :是否是单纯实时消息很难界定,法律工作者也意见不一。被新华社转载的报道和[https://www.tipo.gov.tw/tw/dl-1648-4cdde43be36a44fb9232e1481faaeea1.html 著作權案例彙編 ——語文著作篇]之4很接近,按照[https://www.tipo.gov.tw/ 经济部智慧财产局]的意见“頭條新聞”应属于“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不得為著作權之標的”。据此,认为此报道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是有一定合理性的,我认为以版权为理由拒收有些理据不足。--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58 (UTC) ::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确实很难界定,因为它是基点词。这篇“回信”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只有信函,一个是有信函和新闻报导。信函本文难以类比阁下所指的“头条新闻”式的'''报道''',而这封信函几乎可以肯定是职务作品——著作权属于作者,除非另有情况,但这种“情况”恐怕在哪个语境下都难以归类为“单纯事实消息”。至于新闻报导那一部分我倒是不反对阁下归类为单纯事实消息,但是我对文库收录这类单纯事实消息持基本反对意见,谨此声明,愿与诸君再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7:27 (UTC) :::如果此信函可以归为行政性质的文件,就不适用著作权法,自然也无法根据著作权法认定作者拥有著作权。这样,在一篇报道里面引述了行政性质的文件的全文,仍能归为“单纯事实消息”。至于“单纯事实消息”是否应该收录,还是要看文章的价值吧。--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04 (UTC) ::::前提是“可以归为行政性质的文件”——然而即便是公务讲话,尚且并不必然具有行政性质,信件也是同样道理,目前收录标准下这封信无法判断为“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参见[[Template:PD-PRC-exempt]]和[[Template:PD-PRC-CP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23 (UTC) :::::是的,所以该回信是否应收录应聚焦在该回信是否是“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收录标准应当是是判断内容是否应该收录的(价值是否达到文库的标准),并不是判断文件性质的。至于该文件是行政性质还是民事性质,则关系到该文件是否受著作权保护。--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2:10 (UTC) 各位是否同意[[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所提出的禁止以“单纯事实消息”收录新闻稿的建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2:53 (UTC) :{{ping|Midleading}}欢迎并谢谢阁下以我的浅见发起讨论,但我忧心阁下的概括可能造成不必要的误解——事实上,下方已经发生了这样的误解。为避免误解滋生,我谨说明:在下的意见,是{{反对}}'''仅仅'''以某文本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二)和[[著作權法_(中華民國)|中華民國著作權法]]第九条(四)(以及其他在本地适用的各著作权相关公约或法律等)所界定的类似“'''单纯事实消息(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的概念为理由而收录其内容,理由是这样的文本往往缺少多个著作权相关公约和文库收录方针中一般性地需求的独创性(或知性的)元素;但若有其他合适的理由收录,则不在此限。此意见是为了避免本地变成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6:15 (UTC) ::{{反对}}:只要是自由文本就应该收录。而是否是自由文本看发布主体。新闻机构出版的新闻稿自然而然不能用,但是政府机构出版的新闻稿可以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5:37 (UTC) :::阁下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地方?新闻机构发出的“单纯事实消息”式新闻稿本就不受著作权法的约束,是自由文本,并不是“自然而然不能用”,之所以我认为不宜收录,是从'''收录方针'''的角度出发,而不是版权。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本来就带有行政性从而进入公有,而本话题所讨论的对象从未涉及这一部分——或者说根本就不是这一部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5:56 (UTC) :建议暂时维持现状,以无共识结案。(尤其是大量)添加“单纯事实消息”需要逐案取得共识,方可添加。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6:40 (UTC) ::我不反对当前未得到共识的情况下如遇到新的事件(如下方的[[Wikisource:写字间#一点疑惑]])应该逐案讨论,因为我认为这样的逐案讨论是有助于寻求更大范围内的共识的;不过我觉得倒不必以“暂时...无共识结案”来判断,这话题开了一个月都没有,在文库来说不算长了233——言归正传,结案不必过急,因为确实也发生了新的事件,可以有助本件的进一步讨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4:37 (UTC) :::可以的,我很认同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4:46 (UTC) ::无共识的不应该是先“消极隐忍”,待有共识的时候按共识处理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02 (UTC) :我觉得凡是仅属于“单纯事实消息”的新闻稿都应该刊登到维基新闻。维基文库应该是收录那些必须完整准确收录原文才具有价值的文章,而不是这些通过编辑可以变得更有用的“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有可能有些“单纯事实消息”具有特殊的价值而必须收录原文。--[[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7:12 (UTC) ::是的,所以我才说不能'''仅'''以“单纯事实消息”来作为收录文献的理据(我完全承认单纯事实消息是自由文本),而是应该进行文库的收录方针讨论,确定'''一般地不收录单纯事实消息,除非有其他收录依据'''——我理解阁下的意思,但我觉得“特殊价值”不好定义,毕竟文献的价值是一个很主观的议题,可能还是从客观依据出发,比如由国务院公报收录这一类的,又或者概括性一点就是不能以“单纯事实消息”为收录某文献的'''唯一原因'''。--[[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7:55 (UTC) :我建议转维基新闻处理,文库就是文库,新闻负责新闻。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2:55 (UTC) ::有些新闻是自由文本。理应在维基文库中收录。[[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5:13 (UTC) :::未必每个“单纯事实消息”稿件都可以转新闻。我们此刻在这里不适宜讨论什么内容归新闻收录,只需要确定什么东西不适合文库收录。至于是否任何自由文本都适宜在文库中收录,确实需要讨论,就如同在下前述提到的其他语言版本的文库(并无以任何版本为尊之意)也都不乏强调对“独创性”和“知性的”的要求,我个人觉得(顺带说一句,“我觉得”并非不符合维基精神的词语,但当然可以把自己的理由说得更详细一些)中文文库在收录方针上应该对这一点做出要求,也就是我前述所言的,不要'''仅仅'''以“单纯事实消息”来确定是否收录某个文献,因为这样将使得文库成为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但这并不代表拒绝一切的“单纯事实消息”,因为这些文献有可能由于符合其他的收录要求而可以被收录。--[[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53 (UTC) ::::关于“独创性”和“知性的”的要求,我倒觉得不一定是必要条件。就像美国国会图书馆收录的Twitter推文一样,任何文字总是有些许价值的。只要有人愿意稳定的贡献有价值的内容,如果不和基金会的主旨冲突,还是应该鼓励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45 (UTC) :::同意有价值的自由文本可以在维基文库中收录。但是文本的价值如何却又需要主观判断。抛砖引玉,举几个例子,大家不考虑版权隐私权等等,从用户(现在的贡献者和一般使用者、未来的使用者、人类灭绝或者大战导致衰退以后可能的使用者)的角度想一想价值几何?哪些内容是不可替代的? :::# 一个简单的计算机程序生成的随机的文字。 :::# AI生成的文章。 :::# 汉字大全,收录所有可能出现的汉字。 :::# <math>\pi</math>的前100000位的中文读法。 :::# 某人/名人/航天员/歌手/教授的拿手菜谱/blog/日记/演唱过的歌曲/所有的电话往来记录。 :::# 小学语文课本。 :::# 小说。 :::# 获奖小说。 :::# 国家通讯社的新闻稿。 :::# 联合国的决议。 :::# 经过Peer Review的学术文章。 :::# 专门为本文库伪造的文件。 :::我们的文库(图书馆)真的要收录所有自由文本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30 (UTC) ::::一个点在于,过于没有意义的内容一般也不会有人上传。当然批量上传1、2、4、12等内容肯定是要反对的。5、6这个比较纠结。9建议上维基新闻。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9日 (二) 16:26 (UTC) :::::通过机器翻译的新闻稿呢,如[[Translation:中国海军舰艇动向 (8月5日)]]、[[Translation:中国飞机动向 (8月5日)]],有人觉得这种文章需要在文库保存吗?--[[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00:26 (UTC) ::::::对于研究访台相关军事情况或许有意义?理论上这种机翻是可以再改善的,不过有没有人改善就另说了。我觉得可以相对包容一些也无妨。如果真要有人批量上传机翻内容那我觉得就一定要采取措施限制了。另外提醒这个内容好像并仅仅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还是cc-by的内容。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19:51 (UTC) ==《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到底有沒有區別?!== 《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實在是不知道呀![[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02:27 (UTC) == 提议修改[[维基文库:管理員的離任]] == 2022年6月10日更新:已新建[[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页面。 将提前终止章节修改为 <blockquote>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封禁。提前終止應當由非當事管理員或行政員執行。 </blockquote> 此修改提案意在于明确“当事管理员”并没有绕过规则的特权。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0 (UTC) *{{支持}}:非常有必要。[[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4 (UTC) *{{支持}}:我觉得本来就应该这样。[[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6 (UTC) *{{支持}},很迫切。--[[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8 (UTC) *{{反對}},我至今仍然認為,整個規則沿用[[:w:维基百科:管理員的離任|中文維基百科版本]]就好了。至今幾次修訂屢屢出現漏洞,原因就是在於大多數人只想快速投票,根本沒有審核內文。現在這種修改仍然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為何不乾脆用一個更完美的版本?無非加幾點:不需安全投票、投票數結合本站實際情況、邀請中文維基百科行政員裁決(達師提議)。說這些複雜的人,請告訴我哪點複雜本站做不到的?真做不到就基於百科版本修改就好了,不要抱殘守缺。--[[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8日 (三) 14:36 (UTC) ::维基文库和维基百科并不是附属关系。我们应该让维基文库芝麻虽小,五脏俱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15:06 (UTC) :::嗯?我提的和閣下並不矛盾。維基百科版因為使用長久,問題最少。而閣下既然認為五臟俱全好,我給一個最好的底本,這很合吧。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0:57 (UTC) ::::我有疑惑。如果其他维基媒体计划的编辑者(特别是中文维基百科)利用自己的方针干涉中文维基文库社群的事物,其危害将会更甚文库俩管理员内讧。我非常不建议照搬中文维基百科的方针政策,并且反对让中文维基百科的管理员、行政员参与到维基文库的管理。中文维基文库不是中文维基百科的附庸。 ::::讲难听点儿,说的直白一点儿,手伸的有点长。[[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00 (UTC) :::::當然不是照搬,而是我說了很多次,這是一個最好的底本,以此底本為基礎來修改,勝過基於目前千瘡百孔的文庫版本。讓百科方行政員參與這些本來也不是現在規則上的,只是拿出來商量的。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2:23 (UTC) ::::::以此底本為基礎來修改我倒是没意见。但是绝对不可能让中文维基百科的管理员和行政员来当中文维基文库的“太上皇”。[[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31 (UTC) :::::::是不是不能讓他們協助參與,就留給討論解決吧。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4:31 (UTC) ::::::::{{支持}}基於本底稿進行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39 (UTC) :::::::::意思是要“至少25张有效票的多于一半”?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0:24 (UTC) :::::@[[User:Assifbus|Assifbus]]同意阁下有关太上皇的说法,我也反对中文维基百科管理人员随意插手维基文库事务,同时我反对引进“对已达成共识的越级申诉”做法,共识就是共识,神圣不容侵犯。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12 (UTC) ::::::一次的共識雖然是要遵守的,但只要有理有據,前次共識有錯誤或是不完善,也是可以推翻而出現新共識的,沒甚麼神聖不可侵犯的。有效投票數上次就已經說要基於本站情況酌情減少了,還啥25票啊?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5 (UTC) :{{支持}},话说能否引入方针对比模板,如中文维基百科的[[:w:template:比较条文]],这样就能清晰地看出方针的变化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3 (UTC) :: 這種模板您可以直接引入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2:47 (UTC) *Assifbus閣下截至(四) 02:31 (UTC)補充的要點值得本案作為參考,作為有機會被濫權活動繼續溝陷的文庫社區當事人之一、同時為文庫社羣共識可以繼續,並減低文庫系統可能被個別偏好而陷入其他計劃之困境內, :謹在案內表示支持該修正案的意向之同時,提出再細化其部分執行條件之限定,希已案內支持標的可一併計算支持修正不再重複統計: <blockquote> (接Yinyue200案尾補加) 程序任何執行如提前終止之執行,應附屬有列明內容之說明書在案,內標明1.獲得文庫社羣認可或授權的案事執行人,2.執行案事內容,3.引用理據,4.可見證社區成員,及5.其他執行案事必要列明說明之項。 </blockquote> :以上。——[[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54 (UTC) :{{支持}} 终止执行和发起执行都应当有正当规范的程序。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1:57 (UTC) ::閣下的話我並不反對,就看如何起草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11 (UTC) *{{意见}}作为几乎不参与人事案讨论的人,我只是来提问的,因为无论是原条文,又或者是说现在提案版本中“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的这句话,都让我有以下文法和程序上的疑问: :1、解任提请能够被'''判明'''“存在某些情况且未有重大异议和争议”时,是否说明这一'''提请'''已经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讨论?也就是说这句话发生时一定已经进入了提案后的7天内的环节中,而目前所列出的“某些情况”看来是足以让这一提请站不住脚的,那么为什么仍要等到投票开始的7天后才能“提前”中止?这还算是“提前”中止吗?或者说,我们竟要让例如“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的解任案付诸投票吗? :2、但我不是反对“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只是这种取消或中止的情况恐怕与由于那几种特殊情况所引发的“中止”并不相同而需要作出区分的判别和对应措施——这种很明显是解任无法实现而'''“提前中止”投票进程''',那几种情况的话,应该'''“即时中止”解任议程''',不是吗?当然,我认同'''任何类型的中止'''都应该由'''非当事管理员或行政员执行'''。 :3、有鉴于第一点,“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这句话似乎应该调整一下顺序,把它放到前面去——不然,等到“判明”了才来“提出”,是不是也很古怪? :4、我是支持Yinyue200君的修改的'''本意'''的,也支持Longway22君要求程序遭中止时需要说明备案的提案。但我对人事案向来不感兴趣,因此请允许我只提“指指点点”式的意见而难以给出更详细的修正提案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9:49 (UTC) ::閣下的問題提的非常好,我認為閣下的問題不能被無視。算人頭一樣的投票解決不了這樣的深層問題,必須有人出來回應。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1 (UTC) :::这不算什么“深层问题”吧哈哈,既然上边已经有尝试修订的'''有益尝试''',我也只是加一把柴——不过我想没必要一定以什么为参照,原方案还是可以通过包括现在Yinyue君和Longway君的方案在内的各种调整改动来让它变得更合理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5 (UTC) ::恐怕我反对阁下所提及之观点2,因为本站没有行政员,在可预见的将来也不会选举出行政员,而被提请除权者看着不爽就擅自关闭讨论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如果实在无法解决这个要命的命题,要不本站所有用户都不能关闭有关讨论,而是将关闭权利交予元维基监管员更好。--[[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2:15 (UTC) :::哦,这部分的观点2我也只是就Yinyue君的条文修订案发表意见而已,并不以为一定需要用行政员来做这件事,阁下既然有此看法,应该在表示支持Yinyue君的意见的同时对这一点提出修改。至于“被提请除权者看着不爽就擅自关闭讨论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我好像已经在第四点提出了对“Yinyue200君的修改的本意”的支持?我也认为这是关键之一,但不是唯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9 (UTC) ::::如果这样,建议重新建立一份[[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尽可能表述出上述所有用户的意见,但不能光照抄维基百科版本只改词“维基百科”为“维基文库”,这种做法我必定反对。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52 (UTC) :::::{{支持}}——我也反对直接拿百科的来用。建个页面来反映各用户的意见,可能更清晰。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01 (UTC) ::::::但是底本用維基百科版本來修改閣下有何高見呢?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15:54 (UTC) :::::::首先抱歉的是,在下实在并不喜欢讨论人事案,所以不敢说有所谓“高见”,对这件事情也不是很热心(相对其他具体的理论问题)。我反对的是“直接”拿来用,至于以哪个为底本我不关注,我只关注成案后的效果。阁下既然非常想要以某一个底本来重新编写的话,我的看法是: :::::::1、阁下还是应该拿出一个'''成文'''的方案初稿; :::::::2、这个方案初稿还是需要结合在讨论中各方相对得到普遍认可的观点(其实各方的观点都已经有很多了,与其无边际地搜集意见,倒不如切实地结合已有的方案和意见)来进行本地化后再提出,因为这毕竟是需要本地社群达成共识的产物,而不是说由于认为某个方案已经“很完美”就“無非加幾點”即可,毕竟阁下需要悉知的是,对于“更完美”这种修饰词,每个人的看法不同,倒更不容易凝聚共识; :::::::3、当然,'''更简单的方法'''是停止无谓争执,务实就现有方案并修正案(或另提局部修正案)提出具体修订意见,因为现行方案固然不完美,即便是修改案也有让人难以满意的地方,但与其推倒重来,不如就现有的内文逐条审定调整,这样更务实,也更容易寻求共识。 :::::::4、我真的没有高见,我只想负责提问。阁下如果拿出一个成文的方案初稿,我也很愿意提问题。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8:41 (UTC) ::::::::本人慵懶,所以雖然閣下在內很多人說不希望”直接拿百科的来用“,但既然閣下希望我給一個成文稿,稍晚我也只能大致改一下維基百科版本貼來文庫了。我個人非常讚賞閣下提出的幾個問題,也並不認為閣下的意見問題得到了解答,非常擔憂這裡的人就這樣無視之任它們被下面長文淹沒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3日 (一) 01:17 (UTC) :::::::::我竟直到现在才注意到阁下的回复——维基的这个提醒机制有时真的不好使。我适才有看了阁下的文稿,总体与百科版本没有大的出入,我想要是“结合在讨论中各方相对得到普遍认可的观点”大概会更好——以及这当中的除投票解任而外的其他内容其实与现行文库制度无大的差别,是以恐怕调整的需求不大;至于投票制度部分,我想也许在经过讨论之后能够进一步达成融合的方案的,总是要一点一点来的,大家都需要保持耐心。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09:43 (UTC) *{{支持}}防止出现“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这种争议颇大的逻辑。--[[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05 (UTC) * 個人確實反對讓當事人有自行關閉解任案的權力,基本支持修改,但文庫的現況可能不止於此。我有一點擔心按文庫管理層之間逐漸惡化的關係來看,往後的解任案會是什麼樣子。——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2:47 (UTC) :: 我看維基文庫現在還在無條件支持[[User:Zhxy 519|Zhxy 519]]的也就只有[[User:Gzdavidwong|瓜皮仔]]吧,其他人要么是反對或中立意見,要么是最近兩年以來不編輯維基文庫。--[[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02 (UTC) ::: 文庫現任六個管理員,Hat600君跟Shizhao君稍微不活躍一些,剩下Zhxy 519君跟Gzdavidwong君對您跟Jusjih君,差不多正好二對二。我個人是認為雙方大概各有各的問題,但都堅持自己這一方正確無誤,要求對方(先)道歉,才會導致今日之僵局。上面我跟SCP-2000君提議過對各方進行互動禁制了,也沒什麼下文。如果情勢繼續惡化,最糟就是上報元維基或基金會方面全部解任了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4 (UTC) ::::基金会某位死亡威胁的用户都不管,不必有太多积极的期望了。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35 (UTC) ::::我还是建议本地处理,如果无法本地协调继续找监管咯。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41 (UTC) :::::想起了當年的[[User:It's gonna be awesome|It's gonna be awesome]]。這個用戶在維基文庫剛開始收錄侵犯版權文章,被提醒和刪除後熱衷於收錄新聞稿、考試試卷等內容,還曾對[[User:Zhxy 519|Zhxy 519]]管理員說“您一開始說我收錄的文獻不符著作權法。現在卻說我收錄的文獻不是文獻?”[[User_talk:It's_gonna_be_awesome|等內容]]。[[User:It's gonna be awesome|It's gonna be awesome]]現在已經被[[m:Global_locks/zh|全域鎖定]]。維基文庫當前有些用戶就跟這個用戶有點相似。--[[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8:04 (UTC) ::::::当然啦,这类的用户都很嘴硬,擅长钻营漏洞。如果不是多个维基项目同时处理,监管员和维基媒体基金会恐怕都没法子对付呢……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8:41 (UTC) :::::::其实我目前只是反对[[User:Zhxy 519|Zhxy 519]]上一次是坚持“25票有效”,这次又故意把本讨论中的本条曲解为“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的意思,除了[[User:Gzdavidwong|瓜皮仔]]以外明显没人会支持,而且事后自己也很可能放弃这种看法,有点像游戏维基规则。当然[[User:Zhxy 519|Zhxy 519]]可能觉得维基百科版本是心目中没有漏洞的版本,维基文库版本就算不使用维基百科版本,至少也要做到没有漏洞吧。大家要礼貌并按照规则来讨论,讨论的应该是实质性的问题,而不是想办法歪曲维基文库方针和防止维基文库方针被歪曲。我会在出现这种问题的时候努力维护更多用户支持的真正的维基文库方针。针对[[User:Zhxy 519|Zhxy 519]]反对的[[User:Jusjih|Jusjih]]在多个维基项目阻止特定用户担任管理员的事情,我觉得其他维基项目和维基文库没什么关系,维基文库的管理员应该是对维基文库负责并接受维基文库社群监督,所以我不作评论。过往[[User:Zhxy 519|Zhxy 519]]封禁的用户说实在的当时看也是一些问题用户,[[User:Jusjih|Jusjih]]偷偷快速删除的日志项目和偷偷引入[[w:Wikipedia:用戶頁#我的用户页上不可以放什么内容?]]快速删除[[User:Assifbus|Assifbus]]用户页所涉及的内容其实也是一些可能需要删除的争议内容,在这些话题上取得一些共识可能才能作为[[User:Zhxy 519|Zhxy 519]]或者[[User:Jusjih|Jusjih]]是否需要离任管理员的证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4:23 (UTC) ::::::::閣下提到從前事件時屢屢不能準確描述(好像我何時說過支持“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且對於“溝通”也不能正確理解、乃至涉嫌縱容Jusjih再次濫用溝通無效,令人不能放心。即便Jusjih也在版權頁上說過“本頁請以理服人,言之有理,不是一定少數服從多數的以力服人”。最簡單的,如果閣下面臨指控,請拿出依據辯駁,在這裡單說“努力维护”太蒼白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15:52 (UTC) :::::::::我只是觉得其他人明显会反对,只有阁下可能会支持而已,既然阁下否认,那就当我猜错了吧,只有[[User:Zhxy 519|Zhxy 519]]一个用户支持“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至于我是否纵容Jusjih滥用“沟通无效”,我认为沟通无效是一个现实。如果阁下或者[[User:Zhxy 519|Zhxy 519]]以此为理由在维基文库提出Jusjih或者我滥用“沟通无效”而应该解任,我承诺我也为你们护航,在未满足方针规定的条件下绝不提前关闭投票。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5:43 (UTC) :::::::::: 就[[维基文库:写字间#User:Jusjih|上方Zhxy 519的聲明]]來看,我個人認為顯然不至於「溝通無效」的地步。畢竟溝通是雙向的,所謂「溝通無效」也多半是雙方各負其責,而非單獨歸咎於一方。——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1日 (六) 13:19 (UTC) ::::::::?Assifbus的用户页面中显而易见的人身攻击,简直是诽谤,快速删除不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34 (UTC) : 要不要也学英文文库一样搞任期制取代这个管理员的离任,任期是一年,每年定期重新竞选管理员。如果通过的话立即开始重新竞选所有管理员。--[[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0 (UTC) :: 採用任期制的話我看會加劇社群惡鬥的情況,恐怕會直接使管理員難產,現階段並不建議。——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2 (UTC) :各位觉得“解任共識”章节是否需要修改?当前的标准其实有点主观。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51 (UTC) ::一点一点来吧。另外,话说阁下是不是把你的修正案页面通告移到这里下边来个三级标题会比较好(要是能够的话,最好直接显示到这边来,不用跳到别页)?上边不太显眼呢。移到下边也方便讨论,上面的讨论串太乱了,不利于逐条细节的讨论。——虽说不是大事,不过在下一向不喜欢移动别人的发言,所以给阁下提个建议,看看你觉得是否需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8:48 (UTC) :::同意一步步修订,仓促大改反而容易招致更多反对意见。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22:25 (UTC) ::::上述[[#禁止Zhxy 519行使封禁用戶相關權限]]以及[[#禁止Gzdavidwong行使封禁用戶相關權限]]的討論提案,已列舉顯著他人質疑有重大爭議而不合理的封禁。遮罩不合理的封禁就是平反,但要先解決本案,暫不爭論不合理的封禁之遮罩。至於[[User:Assifbus]]的内容,要遵守[[m:Terms_of_use/zh|使用條款]],不管理不理[[w:Wikipedia:用戶頁#我的用户页上不可以放什么内容?]]。難道要[[Template:Commonnotice]]一直强調使用條款嗎?--[[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24 (UTC) :::::我个人反对用维基百科的方针来处理维基文库的站务。[[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49 (UTC) ::::::請看[[w:準用]]以及使用條款,再論维基百科有何方针不可能用在维基文库。--[[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3:12 (UTC) :::::::我之所以反对,是担心中文维基文库沦为中文维基百科的附庸。我不反对维基百科的管理员和行政员以普通用户的身份加入维基文库的社群,我反对的是他们以“太上皇”的身份,利用在维基百科的权势参与到维基文库的管理。[[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3:24 (UTC) ::::::::这反对真有原则。英文维基百科你威胁jimbo,管理放逐你,你就说双标。中文维基百科,管理员antigng处理你持续侵权和人身威胁,所以你说他陷害你。你在维基学院,路西法人管你政治宣传和侵权,你就说他不避嫌。你在维基教科书无礼辱骂沈澄心,jusjih阁下愿意伸出援手帮沈。现在中文文库jusjih敢管你人身攻击和诽谤,你就说他是太上皇,滥用维基百科的权势参与维基文库的管理。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错的。每次错的都是别人,你都找别人的错。你代理被全域禁制的蟲蟲飛在多个维基媒体活动,人身威胁他人,多次诽谤他人,对jimbo和维基媒体基金会法律威胁,你在其他计划还威胁要举报维基媒体基金会,甚至在多次声称维基媒体基金会永远不要妄想加入任何国际组织。你还要在使用条款的边界上走多远?你架着某些计划本身的规则不完善在边界走,不顾使用条约。你非要看到基金会或是监管员下场你才满意是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44 (UTC) ::::::::我不论jusjih和zhxy_519的争执谁对谁错,但你这种谁管你谁有错的想法你最好收一收。我也不想在这里和你争执,实在看不惯你无礼指责jusjih才出来说两句。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49 (UTC) ::::阁下如果想借刀杀人,还是省省吧。Jusjih也是10多年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会被你这种人利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2日 (日) 02:41 (UTC) ===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 === {{比较条文| ==== 提前中止 ==== 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u>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u>非當事管理員或行政員<u>,仍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u>可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wmf:Terms of Use/en#4. Refraining from Certain Activities|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u>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封禁。</u> | ====中止==== 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u>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u>。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且当前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可以于投票开始后168小時即7日起,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wmf:Terms of Use/en#4. Refraining from Certain Activities|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取消或中止應當由<u>非當事管理員或報請元維基監管員</u>執行。取消或中止时,<u>反對解任票必须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u>,例如0比5、1比6等,<u>否则取消或中止无效</u>。 程序任何執行如取消或中止之執行,應附屬有列明內容之說明書在案,內標明1.獲得文庫社羣認可或授權的案事執行人;2.執行案事內容;3.引用理據;4.可見證社區成員;及5.其他執行案事必要列明說明之項。 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u>封禁</u>。 }} :{{ping|银色雪莉}}已添加到写字间。感谢建议。--[[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11:38 (UTC) ::以上很多用戶支持的討論提案,不等於[[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最新内容。請解釋。--[[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20:35 (UTC) ::: 這不就是「明確當事管理員並沒有繞過規則的特權」嘛(「取消或中止應當由非當事管理員或報請元維基監管員執行」),沒見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2日 (日) 04:20 (UTC) :::: 我觉得只要是个非当事用户就可以了,因为终止的条件已经明确规定了,不必非要管理员或者监管员。--[[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2日 (日) 04:38 (UTC) ::::: 我覺得還是交由較具權威者認定比較好,若任何普通編者皆能自行認定解任案的有效性而宣告取消或中止,可能出現各種「代理人」現象或爭議較大的取消或中止操作。維持現行任何人皆能提出異議的門檻即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2日 (日) 04:41 (UTC) :::因为很多人对文本的细节提出了一定的意见,这个修正案也被编辑过,不过当前并没有违背提案的原意,无非是一些措辞有变动罢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3日 (一) 01:39 (UTC) ::::謝謝勇於開啓本討論,非投票,但仍要有穩定的草案,才容易成立。--[[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5日 (三) 03:25 (UTC) :::::{{ping|Hat600|Midleading|Shizhao}}樓上有很多支持一案,但又有分別次段落。請問下一步?--[[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30日 (四) 01:57 (UTC) ::::::[[User:Gzdavidwong|Gzdavidwong]]、[[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提出的意見還未反映到修正案中,還需継續討論。--[[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02:54 (UTC) :::::::其實我一開始沒有意見,真的只是來提問的(笑),但我感覺這事情折騰實在太久了——所以我寫了一個草案,請各位閱覽給些意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15:27 (UTC) ===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2]] === 2022年7月9日'''更新''':調整和整合部分內容,請以更新後的草案文本進行探討。--[[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5 (UTC) 2022年7月28日'''更新''':审视再三,谨考量表达比例、规模比例以及考虑到前置有“无重大争议和异议”时,适当下调“取消投票”门槛。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8:33 (UTC) 2022年8月16日'''更新''':为兼顾公平与效率计,并同时认为在允许管理员有效行使其“代权”的同时'''仍应以执行社群共识为最大前提''',吸取其他同好的一些意见精神,再次做了调整。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33 (UTC)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2}} ==== 關於此修正案的說明 ==== :1.我上次只是來提問,但是蒙Midleading君在討論串中提及在下之“意見”,因此又細細閱覽各位高見,覺得社群實在是有必要就此事早日塵埃落定。 :2.我一直覺得各位在沒有有效梳理邏輯和整合各方意見的全面成文草稿下進行的爭論,除了長長的討論串以外很難總結有效信息;而在尋求單一條文的修改的過程中,在下又有了些'''對其他條文的看法''',為避免“頭痛醫頭”式的糾纏,因此發表長篇廢話。我仍舊不喜歡人事案,不過實在是不吐不快,如果有哪位同好覺得我這是OOC,我也只好說句抱歉了(摔) :3.在下的草案'''嘗試'''整合了原有條文和Yinyue200君、Longway22君和Gzdavidwong君等各位同好在上面提出的意見,如有未被整合進去或整合不到位的高見,又或者是我自己的“私貨”不甚合衆意之處,理當由在下負責。 :4.以下僅就各處修改之動機作一簡要說明,以便諸君撻伐: ::(1)“先溝通”部分:此前就有關溝通的時間節點在Jusjih君、Zhxy 519君和Gzdavidwong君之間甚至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在在下看來'''充滿負氣'''的——爭論,是以認為應當劃出明晰的時間界線,以杜絕不必要的紛爭,也在日後的實際提案流程中給予爭議各方平心靜氣的機會。(時間給得也許偏長,但文庫的歲月似乎比外邊是要慢一些233或許可以調整為48小時?) ::(2)“提案”部分:沒有大的修改,僅明晰發起提案時需要通知的對象。 ::(3)“聯署”與“答辯”部分:首先,聯署既然已達門檻,恐不必等待到7日截止。原條文“答辯、反駁、再答辯”的時間分段過細,也像是把答辯雙方束縛在不自由的時間環境下,因此在下不以為此處之區分有何必要,因此仍整合成同一時間段。既然作出這樣的調整,那麼答辯與聯署的時間自然應該分離。雖然也許會有朋友覺得這樣戰線拖得很長,但一則在聯署處實際上未必真等到7天才聯署成功,二則聯署未到門檻時,連提案都有可能胎死腹中,那麼是要讓人答辯什麼呢? ::(4)“取消投票”部分:此前的“提前中止”或者“中止”修改案,在下深認同其本意,但總覺得時間和流程邏輯上說不通(在下前已有述,不贅),是以作此修改,即將此“取消”或“中止”局限在:①明顯使提案不能成立;②相對的高門檻(6人,是解任提案通過聯署門檻的兩倍;其中要有兩名非當事管理員,因應如今本地各管理員之現狀和避免社群進一步分裂,這一設置實有必要)等條件下才能取消投票。 ::這樣是為了: :::①避免管理員在小社群的本地現狀下掌握過大權力;②得以合理地及時處理一些不合規的解任提請,避免太明顯站不住腳的提案也被提交審議;③保證這樣的“取消投票”只是在極少數情況下才能實現,從而避免無休止的“取消戰”,也保證多數申請在正常流程下能進入投票流程,以眾意決定。 ::至於在前述基礎上的開始投票後的提前中止,我認為是沒有必要的——一個已經經過了聯署門檻而未被提前取消的投票,是合規的投票,為什麼要提前中止呢? ::(5)“投票”、“解任共識”、“再任”部分:沒有修改。 ::(6)“其他規定”部分:這部分我把一些來自各方面的有益意見整合在了一起,列成數項,此處不贅。 :以上滿紙荒唐言(其實在下認為除了爭議核心點的“中止”以外,修改並不多)請諸君酌處,在下非常歡迎高見,祝編安。--[[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15:50 (UTC) ::我對閣下表示感謝,也先提三點。 ::1.即其他規定3,說明書是什麼東西?這一段語氣風格突兀,而第四點所謂見證人更是未曾見任何維基項目上有事務執行需要的。請閣下考慮。 ::2.本站6名管理員,4個人算活躍吧。那麼如這次Jusjih只要同時發動對兩個對立管理員的罷免,今後除了被投票,除非無助的善意推定社群眼睛非常雪亮,什麼也做不了了。閣下至這裡還要6個人贊成,我認為不妥。 ::3.即便有這麼一個規則,我這次感受最無語的,是“溝通無效”的濫用。溝通無效的定義算是不需要寫入規則的默認共識,中文維基百科的實踐已經表明這應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但這次Jusjih發起,而Midleading居然贊成說:你認不認錯,不認錯就是溝通無效。這是非常惡劣的態度,根本不算溝通。我希望閣下能認知這一點,歡迎閣下的意見。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3日 (日) 02:34 (UTC) :::谨回复如下: :::1、我认为这个“说明书”其实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我更愿意把它理解为一个'''格式化的程序标识或说明'''。我愿意就这里说明一下,当然这说明或许未符合[[User:Longway22]]君的本意而可能是我的“私意”或“私货”,但我认为他的本意和出发点都是好的。 :::首先,“沟通-提案-联署”这个流程中需要'''明确标识''':1、提名人(可能是沟通当事人);2、提案解任理由;3、解任理据;4、联署人,等等。作为一个对比参考,我看了近几次的百科方面的解任申请(我想以阁下的立场,应当也会认为百科的流程是相对完善的吧?——另请其他朋友注意,我并未打算照搬或者“被太上皇”任何事,像我前面说的,这仅仅算是一个对比参考),以那边的[[:w:Wikipedia:管理員解任投票/蟲蟲飛|最近一次]]为例,里面也是有这些内容的吧?这些内容对比“其他规定/3”,是一一对应的。 :::再来,“答辩”流程,我的正文里有说(这是援用现有的文辞),需要'''整理成文'''。整理者的署名、简要移动说明(而不仅仅是突然被加小标题“放逐”到话题的末端,这一点我想在下应当还是有些体会)我想还是需要的;自然,这些动作不需要见证或副署人的时候,也就没有这方面的必要了——这一点上,我并不反对对“其他规定/3”言辞上的修订。 :::最后,“投票-(取消投票)-共识”流程中需要的'''明确标识''':1、取消投票的提案人/解任共识的(执行)決定者;2、执行内容;3、理据;4、取消投票的支持者/解任共识的支持者,等等——这我就不赘述了。 :::我觉得不少人支持这个“说明书”的原因,其实未必是说要有一封“书”,而是反映出很多用户'''希望在流程上有更清晰的标识和严密的程序''',这应该说是值得被重视的——自然,言辞上可以再斟酌,这要请大家来帮助。 :::2、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三角形式的对立关系?我的看法是,如果真的出现这种三角对立的情况,那么确实是应该由'''众意'''来决定各位的去留的。因为三角对立的话,那么几乎可以认为文库的日常程序与工作将严重受限于诸位的争端,这种情况下,历经投票流程的所有前期流程仍不能沟通时,交由众意决定是妥当合理的,因为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控制各位不陷入争端了——而这时在取消流程中设置高门槛的“众意”是必要的,因为它将避免无休止的“取消战”而使得善意推定的社群得以顺利行使自己的权限。——而且这是常规流程,要真的“失控”,也还有紧急流程。 :::3、我不愿意评价至少目前相对被搁置的现实争议——就像我理论上支持对争端双方的双向禁制互动一样,有时候陷身于现实的泥潭中并不有利于规则制定,这不是说要脱离现实,而是不要让现实偏差'''过于'''影响逻辑。我认同阁下所见,沟通无效一般是“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但是“答不对题”甚至“沟通无效”本身就是一个很主观的认知,因此我认为在这边下手最终是没用的——因为流程虽都是善意推定,而现实未必如此。事实上,'''就算是'''百科规则,依然不能避免主观认知差异而仍旧提案申请解任的情况。基于这种情况下,后续的各种流程上可能导致的终止流程,包括“其他规定/1”就有了必要性——它起码是程序上的一个'''兜底''',即一事不再审。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04:43 (UTC) ::雪莉的这份修正案考虑的非常全面,我是{{支持}}的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0:58 (UTC) :::我同意“溝通無效”本身就是一個主觀的判定,認不認錯也不能代表是否屬於溝通無效。我傾向認為現在這種情況本身就是一種“溝通無效”的狀態,例如Zhxy 519要求Jusjih對其撒謊作出說明,Jusjih要求Zhxy 519對其違反避嫌作出說明,但是到現在都沒有一個解釋。如果以管理員還在發言就不屬於溝通無效的理由快速終止任意管理員解任投票的話,相當於只有不活躍管理員可被提出解任投票,這樣下去的話,最終只能靠[[votewiki:|安全投票]]收拾殘局。管理員解任是否通過要靠所有合資格用戶進行投票,不是由某個委員會仲裁,只要不存在惡意拉票和灌票,就應該根據投票結果作出決定。--[[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3:12 (UTC) ::::本人早於去年就[[Wikisource:写字间/存档/2021#2021年5月29日Zhxy 519禁封用戶妥善否|在此]]做出回應,而不甚活躍的管理員達師也早已[[Wikisource:管理员/除名存档#反對除名 Oppose removal 2|發表意見]],不贊成所謂避嫌。Midleading不做好功課就來發言的行為欠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我贊成閣下堅持確立一事不再審的原則,也認為全文仍有大量需要修改之處;但我更覺得即使規則確立,需要閣下這樣的人予以監督實行,不然在本文庫有法不依的情況無法解決。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7:14 (UTC) :::::首先,我倒认为[[User:Midleading|Midleading]]君的说法更多地是在反映一个现实状况,即双方的认知差异导致了沟通无效的实际状况。自然也许他在这部分的表述有可斟酌之处,但是我认为他的本意仍指向了这次修订的目标——流程(尤其是取消投票的流程)的规范化。今天的局面是由多方面的原因构成的,我并不天真到以为调整规则便可万事大吉,也认为“陷身于现实的泥潭中并不有利于规则制定”;但规则虽不是唯一的诱因,但至少是一个我们现阶段可调整的诱因,因而我提出这样的草案。至于如何解决包含阁下所言在内的存在的各种可能情况,是要依靠'''各位的冷静'''和'''可执行与细致的规则''',在下并算不得什么。--[[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20:22 (UTC) ::::::閣下此時不需要判斷我給的理據是否正確,只請思考一下,我能給出一個解釋,對方卻連「答不對題」這樣的理由都從未提過,從程序來講,這到底符不符合閣下也認同的「溝通無效」內容?如果不屬於,閣下認同的究極版「溝通無效」又是什麼呢? ::::::閣下對「主觀」頗有排斥,但一者主觀不等於錯,二者閣下所認為的「各位的冷靜」未嘗不是一種主觀認定。「主觀」的言行,至少是可以先討論對錯的吧?不經過討論就開投票的做法即便百科我也非常反感,所謂眾意一不小心就會變成霸凌,請三思。 ::::::閣下上次的發言3,認為依然不能避免,我要說這不是全部。比如[[W:Wikipedia:互助客栈/其他/存档/2018年6月#提請解任User:Shizhao|這裡]]。這固然有其他管理人員出手的因素,但也是有其他用戶出來直言的結果。閣下不願牽扯入局本身,但是明顯的正義如果沒有人出來做,那麼我也會像當初瓜皮仔的感歎那樣,對沒有正義的文庫社群失望透頂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4日 (一) 19:12 (UTC) :::::::那阁下是不是认为要在修正案加入“开始投票前必须讨论是否已经沟通无效,没有讨论结果就开始投票属于霸凌”?之前Jusjih开始投票前也确实发起了这样的讨论,只是还没有深入讨论阁下是否做错了什么就跳到了Jusjih撒谎的话题上。[[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4日 (一) 23:09 (UTC) ::::::::我也曾告知閣下Jusjih最初的留言連溝通都不是,閣下卻公然枉顧了。“各位的冷静”在閣下身上我當時沒有看到,今後能否,我也沒有信心。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5日 (二) 01:43 (UTC) :::::::{{ping|Zhxy 519}}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好了,我觉得“沟通有/无效”就像是民法中的“感情破裂”——它就是一个由头,不是别的。一方也许认为感情没有破裂,但你无法阻止其他方认为感情破裂,因此民法上允许你以感情破裂为理由来提出离婚申请,也同样允许你以感情没破裂为理由来不同意离婚——但起码任何人以此为理由来提出这个申请的权利应该得到尊重。我们也很难去给感情破裂下一个绝对客观的排他性定义:你当然可以像民法那样去列出一些确实能印证感情破裂的例子,这些例子是相对受大家认可的“默认共识”;但即使如此,这些例子到最后也还是会加上“导致情感破裂的其他情形”这一条。要验证是否“沟通无效”,只能是逐案分析,无法绝对地定义化。就诸位的案件而论,我前面也已经说过了,这是“'''双方的'''认知差异导致了沟通无效”,也就是你认为你对他沟通无效和他认为他对你沟通无效的两者叠加——就像感情破裂,既有双向的破裂,也有单向的破裂或不破裂,但这些单向的破裂和不破裂叠加起来之后,事实上还是'''总体破裂'''——双向沟通无效。 :::::::也由于此,我不知道阁下为什么认为我“對「主觀」頗有排斥”——我要是对主观有排斥,就不会把这个主观的词语用在我的草案中了。主观确实不等于错——但也不必然都对,正因为此,我们才尝试去给主观定义的“沟通无效”施加客观的约束和管制,避免它成为滥用的由头——但这个管制一定是有限度的,至少用它来作为一个提案的依据这一点权利是不应该被限制的。而提案也不意味着投票就开始了,从提案到投票中有相应的争取联署以及答辩的时间,这些时间都是用于讨论的,而并非阁下所说的“不经过讨论”——事实上讨论的空间显然比这个还要广,在提案开始之前难道就没有讨论了吗?如果真没有讨论过就提案或者提案后没有有效讨论过,我想这个提案被提出来了也得不到支持的,而且也是触发了草案中可以提案“取消投票”的各类事由的。 :::::::至于众意的问题,众意当然不会是完美无缺的,但在现有的框架里,不用众意来裁决,又该用什么来裁决呢?而且我们并不是没有设定挽救众意可能发生的错误的机会,从取消投票到紧急求助的这些规则制定就是为了这一点,如果想要做得更好,我们是要去完善这些规则,而不是无视这些规则和它们存在的漏洞。——但这些规则肯定无法做到永远地完美无缺,所以我说“规则...不能避免...提案申请解任的情况”,事实上在阁下举的例子中同样如是的,此时不靠众意来挽救,又要靠什么挽救呢?而这些众意,难道又是无规则地表达和行使的吗?在下今天在这里长篇废话,恰恰是众意中很小的一部分,说明了在下仍愿意表态来希望尽力调整当前的局面;而阁下说我“不愿牵扯”我也甘之如饴,因为这同样是我在行使选择表态或不表态的正当权利的一种体现。 :::::::最后我还是想说一句:至少我此刻入局,只是为了调整更合理的规则'''这一件事'''而来,我身上并没有同时解决几十个问题的能力——我想诸位也是这样。所以如果有就草案的'''具体'''建议或意见,仍请阁下指正。--[[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04:11 (UTC) ::::::::插句話,我好像沒看到閣下提案中有“主觀”的字眼。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5日 (二) 05:30 (UTC) :::::::::提案里没有,不过我给阁下的回复里有,我想Zhxy 519君指的是这里?于是据此回答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06:01 (UTC) ::::::::這麼打比方很有意思,不過閣下要知道在本站後果卻不是「離婚」那麼簡單,而是接近於「剝奪子女撫養權探視權」一樣嚴重。涉及到這樣的部分,我就不能贊同閣下簡單歸咎於「雙方認知差異」而算作溝通無效了。很簡單,從我過去所處情形的角度,應對對方無理取鬧而已經提出了足夠的解釋,那麼對方就是鬧上加鬧而足以關閉了。我想說民法上法院都不會受理這種所謂原告,維基上就更不應該拿來浪費眾人時間。 ::::::::我認為話題不要扯遠,所以認為一,如瓜皮仔所說,溝通無效的定義不必明文強調,但應該在這裡重新達成共識。二,條文本身,我想再與閣下探討一下。比如百科原案說提請需48小時,閣下版本為何選用72小時?再如百科原案內容直接表示原因如果證實不成立,解任案就不成立;閣下的修正稿也不予採納為何? ::::::::最後表達一下本人的基準,本站除了版權規定嚴格之外,考慮參與者數,基本不贊成各種規則比百科更複雜。繼續歡迎閣下意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20:27 (UTC) :::::::::管理员被解任的结局是属于“离婚”还是“剥夺权利”?我想每个人会有'''不同的看法'''。“认知差异”是中性词,任何的沟通无效难道不是都反映出沟通双方对某件事认知不同吗?我还没有见过认知统一而沟通无效的;因此这“归咎”是否过于“简单”,也许旁观者清。至于有关法院是否受理的问题,阁下讲得很好,但就像阁下所言,受理与否是'''“法院”'''的事情——而不会是当事人的事情。 :::::::::我很高兴阁下愿意回到具体条文的讨论上来。谨就阁下的意见进行回复: :::::::::一、“沟通无效”的定义确实不必明文强调——恐怕也无法明文强调,就像我所言,“沟通无效”只是提案由头,就像“感情破裂”一样,在提交离婚申请或诉讼之后,终归要看证据——而证据需要逐案审定,不是划一。沟通无效的定义之“达成共识”,到底能不能达到某些效果,还是说仅仅成为了限制提案的一道壁垒,我持怀疑态度——不是认为不该有合理的壁垒,而是认为合理的壁垒不是设在此处而应该设在'''“取消投票”'''那里,是由对证据的审定决定而不是由对概念的审定决定。 :::::::::二、我没有打算过照搬什么方案——也没有想过一定不要参考什么方案。“洞中岁月长”,在处事节奏并不快的本地,时间做'''适当放宽'''是合理的事——当然,如果'''多数人'''认为一定该按48小时,我不会坚持。 :::::::::三、至于“原因如果證實不成立,解任案就不成立”一句,我记得百科的原文是“如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可视作申请无效”。“视作”就需要被审视,也需要经过适当流程被宣告无效。这个流程,在“取消投票”里有。我欢迎就具体的流程(包括)门槛进行商榷,包括上面GZDavidwong君也与我就这个门槛有过讨论;当然,最终这个门槛如何定,还要收集各位意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2:40 (UTC) ::::::::::表示原则上赞成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成立不能作为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和快速关闭管理员解任案的唯一理由。除非在修正案中明确加上“开始投票前必须讨论是否已经沟通无效,没有讨论结果就开始投票属于霸凌且无效”和“溝通無效的情形僅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并获得社群投票通过,否则我反对这种企图蒙混过关的行为。--[[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4:05 (UTC) :::::::::::閣下這麼說看來倒是同意的。既然從我到銀色雪莉都認為不必也不能明文化,只要這裡達成共識,並不需要甚麼事情都社群投票。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6日 (三) 04:27 (UTC) ::::::::::::但我并不认为“达成共识”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我始终的看法是:“沟通无效”是主观看法,是提出提案的由头,不建议对它作任何定义上的限制,否则会变成对于提案权的不恰当压制——而“达成共识”可能就有“定义上的限制”被包括在内。我最多仅能接受对它作出例举性的说明,而不能接受对它进行概括性的排他说明;而什么样的例举性说明能够为大家接受,则需要进一步<del>共识</del>商讨并最终'''作为方案细节'''通过投票决定是否落实。(简单一点讲,你可以举例出某几种大家普遍接受的情况属于“沟通无效”,但'''绝不能声称仅有'''某几种情况属于“沟通无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4:32 (UTC) :::::::::::::中文維基百科上“溝通無效”的形成也是多年實踐得來的,閣下稱之為舉例也無可厚非。問題在於“各位的冷靜”幾乎不復存在,逼得我非要出來把它說得很清楚,這就很無語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6日 (三) 04:46 (UTC) ::::::::::::::我想“冷静”对各位,包括在下,都是时常适用的一个词。 ::::::::::::::另,阁下所举的“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自然是很好的例子'''之一'''。 ::::::::::::::我也对[[User:Midleading|Midleading]]阁下所说的“'''‘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成立’''',不能作为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和快速关闭管理员解任案的唯一理由”深表认同(希望我没有错误断句阁下的语句)——Midleading阁下认为现有草案中的说法是否足够表达阁下的看法?(即“取消投票”中的“被提案解任的管理員不得參與此(取消投票)提案”这一句,是否足够?至于阁下担忧的“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我认为无论是原案和草案,应该都没有漏洞会导致“提案被'''拒绝提出'''”了)如果尚有不足,请阁下分享是否有更好的文辞表述(自然,在下也同时请各位同好指点)。又及:我这样有没有@到阁下?我对维基的提醒回复功能真的是...不太抱希望。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5:05 (UTC)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想要不通过投票而只是通过讨论达成的关于“沟通无效”的共识,我认为可能就是所谓百科里的“僅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这是一个限制性的而不是列举性的条件,也只有在这种限制性的条件下才能得出Jusjih滥用沟通无效的结论。而我反对的就是对“沟通无效”作出一种限制性的规定,所以Jusjih滥用沟通无效这个关闭提案的理由是不能成立的。原案和草案都明确了只有沟通无效的情况下才可以发起取消管理员权限的投票。注意这里说的是发起投票,不是提出提案,所以当事管理员即使认为沟通无效不能成立,也不应该清空提案页面,不过仍然建议进一步明确这一点,因为仍然有可能因为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能成立导致不能进入投票阶段。最后我有个疑惑,就是所谓“為了防止一案多審,除非有新證據出現,否則不得就同一事件重覆提起解任。”这里是否包括之前在旧的方针下被快速关闭的提案?--[[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6:03 (UTC) ::::::::::::::::一、也许请你注意我的引文,没有“仅限于”,这就说明了我是在把“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当成一个列举性的条件'''的立场上。而从[[User:Gzdavidwong|Gzdavidwong]]君的“閣下稱之為舉例也無可厚非”的回复来看,'''也许'''他对这一点并不反对——当然这需要他本人来回复;而我则再次清晰地申明我个人的立场。 ::::::::::::::::二、我注意到阁下就“提出提案”和“发起投票”的词句所提出的说法。我的看法是:自提案提出起,想要在进入正式投票流程前取消投票,均需遵守“取消投票”的流程要求——简而言之,“提案”是“发起投票”的第一步,即时受到“取消投票”流程的约束。就此,我建议把相关表述修改成(斜体字为修改处): ::::::::::::::::{{quote|'''取消投票'''<br>任何用戶''自解任投票提案提出起至''開始正式投票前,可提出取消投票的客觀事由。''在此期间,''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 ::::::::::::::::三、我想请阁下指明,阁下所指的同一事件,是指此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还是指“提案被快速关闭”这件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7:25 (UTC) :::::::::::::::::这里确实有阁下所言两类事件,一类是此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一类是提案被快速关闭以及随后在元维基发生的事件,只有前者被作为理由提出过解任提案,有可能让人将“不得就同一事件重覆提起解任”误解为不得在解任提案中重复引用之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在这里,旧的提案如果被当事管理员自己快速关闭会导致新证据的出现,如果被中立管理员关闭,那么提案的关闭本身不会导致新证据的出现。我支持只有出现了新证据才能重新提交新提案,同时认为在新提案中可以重新引用过去的提案中提及过的事件,而并非只能对新证据进行讨论,反对将一事不再审原则误解为只要某证据被之前的提案引用过,就不得在今后的提案中重新引用。--[[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8:14 (UTC) ::::::::::::::::::我現在看不太懂,是還要算前帳,還是只修規則?算前帳的話Zhxy有他的一番說辭,還未見Midleading能駁斥的;只修規則我認為也走的有點遠了,想定出太多其它維基計劃上根本沒有的細節,這算一朝被蛇咬?我還是那句話,對於溝通無效的定義,我也是被迫出來說的,因為實在是有人可能真糊塗,有人可能裝糊塗。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7日 (四) 03:36 (UTC) :::::::::::::::::::{{ping|Midleading}}就阁下所言,似乎应该将“同一事件”的概念细化。我不赞成关于一个人的所有问题都称为“一个事件”:我认为新证据只有在与旧案中心事件直接关联时,才允许作为旧案的新证据提出并重启旧案,此时允许重提旧事;但如果新证据与旧案中心事件并无直接关联时,应该作为新案提出,而不应该东拉西扯把无关的其他内容扯进去。不知道阁下以为如何。 :::::::::::::::::::{{ping|Gzdavidwong}}仅就阁下关于“只修规则”部分想向阁下了解:请指出“其它維基計劃上根本沒有的細節”——说实在,讨论过程中涌现更多细节与文辞上的调整不是坏事,毕竟各计划也是基于其社群本地的具体实践而产生其方针指引,在'''讨论'''阶段过于自我设限有时并非好事。我当前主要仍着眼于只修规则,还请在讨论规则本身时不过分陷于——不是不陷于——现实的泥潭。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07:50 (UTC) ::::::::::::::::::::簡單例子就是我最開始提出的:其他規定3。這段是誰寫的,我們都知道。一如之前修改時硬塞入的“附則”一樣,突兀而可行性低。且不說我本人,Zhxy每次行動,也是會給理由的,非要弄成“說明書”還要“見證人”這些,沒有維基項目會規定如此——中文維基百科就沒有。要求刪除這一段。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7日 (四) 14:24 (UTC) :::::::::::::::::::::同意[[User:Gzdavidwong|瓜皮仔]]所言其他規定3可行性低而且未見於其他維基項目,建議簡化或刪除,但這不等同於執行程序不需要任何理由。至於要不要算前帳這一條修改意見,我只是想表明在有爭議時防止一案多審這一條不應該用於限制和阻止提案進行正常的討論,就跟只有溝通無效時才可以發起投票這一原則不應用於限制未滿足提前取消條件的提案進入投票一樣。但是這不代表我想要駁斥Zhxy的說法或者算前帳,其實某种程度上我贊成[[User:Zhxy 519|Zhxy 519]]在[[User talk:Jusjih]]提出的“封禁用戶從來沒有強制和其他管理員事先溝通一說,何來污點?”。我反對的只是[[User:Zhxy 519|Zhxy 519]]沒有把這些本來有一些道理的東西解釋清楚,卻屢次阻撓維基文庫中的根據正常流程發起的投票而不提出建設性意見。--[[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15:05 (UTC) :::::::::::::::::::::其实我不时也看不懂这位朋友的文字233——不过我不认为这可以意味着基于“某段内容是谁写的”而去对任何言论进行评论(我与这位朋友不时也有争论,所以我的这个观点并非要为谁背书,请知悉——推定善意)。当然我仍然'''赞成简化或改写'''(删除大可不必);重点在于这段话“反映出很多用户'''希望在流程上有更清晰的标识和严密的程序'''”(我又大言不惭引用自己的话了),诸位应当意识到这一点。 :::::::::::::::::::::{{ping|Midleading}}关于阁下的看法,那就把草案改成这样好了: :::::::::::::::::::::{{quote|解任投票案因遭提前取消或投票未达门槛等原因而宣告不成立后,又发现'''新的'''与原案所涉事件'''直接关联'''的证据的,可'''基于原案'''再次提出解任;除此以外,为避免一案多审,不接受就同一事件重复提起解任。}} :::::::::::::::::::::阁下觉得这样是否足以填补可能的漏洞?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15:38 (UTC) 討論似乎已經太長,無法直接回覆銀色雪莉的最新留言,所以重開一行。如果認為我沒有解釋清楚,那麼討論就夠了,我沒有義務提出「建設性」意見,我只有努力維持正義的義務,Jusjih也從來不是什麼正常流程。回來我關注的條文,48也好72也好倒不差24個小時;「視作無效」處,沒有「流程」不代表這一句就不能寫吧。再有既然一事不再審那裡既然準備引入,百科提出的半年不得再提案的條文,為何不一起引入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21:47 (UTC) :一、建设性意见未必是要阁下详细提案,但正如阁下所言,应该在讨论中解释清楚,然后得以体现到内文中,否则会变成高来高去;正如Gzdavidwong君所言,“审核内文”事关重要。 :二、在现有草案中使投票不成立的方式应该只有两种,一种是提前取消,一种是投票不到门槛,哪一种都需要流程。百科的“如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可视作申请无效”这一句话中的“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这句话我是认为已经包含在了草案“提前取消”中的“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和“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这两句当中,因此似乎没有另外列出的必要。 :三、我不认为那是适合本地的条文——一旦解任失败后被解任者无论如何均获得6个月的保护期(尽管紧急解任仍可使用),这不像是一个平衡的条文。草案(及草案的新增修改)应该已经明确多数情况下不允许就同一事件重复解任,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这时是否需要引入其他'''明显基于彼本地而非此本地的实践'''而制定的条文,我相当质疑。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5:20 (UTC) ::1. 我認為我已經解釋,如果覺得不清楚,為了避免「高來高去」,閣下雖當時未參與,想進一步討論仍可就具體行為具體提出。 ::2. 好……吧,也不算非常重點。 ::3. 不平衡嗎?至少是給雙方一個冷靜期。而目前實踐則證明,「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如果本次不是我以當事管理員身份,類似的安排可以說是無效的,未來如果再玩同時罷免兩個管理員的把戲,恐怕根本沒有可信的管理員出來中止,只能流向投票似的「眾意」,而不是真看證據這些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17:53 (UTC) :::就第三點,“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的主語是'''草案''',草案與原案的安排已有不少分別,因此基於舊事判斷這一安排有效與否顯然是不合理的——此外,我並不認同“以當事管理員身份”可以關閉涉事提案,但鑒於原案未曾清楚說明,因此我不表示意見;而現在草案之其中之一的目的,便是明確排除這一點的可能性。至於有關“罷免兩個管理員”等推演,我前面有回覆過Gzdavidwong君(在第一次回覆的第二點),恕不贅。如果閣下對中止門檻過高(是門檻'''過高'''而不是門檻'''高''')表示憂慮,基於合理考慮我已在條文中作了適當調整——但是,這不代表我認為“投票似的「眾意」”就必然等同於“不看證據”——這樣說來,投票選管理員也是隨意的“眾意”,沒人看表現了?這樣的類比明顯是不當的,因此我堅持即便門檻作出一定調整時,仍然保留“取消投票”中需要非管理員的用戶的聯署的部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2 (UTC) :聲明:2022年7月9日'''更新''':調整和整合部分內容,請以更新後的草案文本進行探討。--[[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5 (UTC) ::這裡我說的更明確一點,中文項目管理員講理扛不住「抗議」的風氣在國際社群我還沒見過,當事管理員可以考慮避嫌,但明顯的擾亂破壞即使當事管理員也不需要忌諱出手,就如我已經舉過的管理員達師[[Wikisource:管理员/除名存档#反對除名 Oppose removal 2|發表的意見]]一樣。一句話,明確限制當事管理員的條文我也表示反對。 ::另外,我提議廢止「再任」一段。最終決定權仍在Meta,meta不予理睬即使本站通過罷免也沒有用,這一段就變得冗餘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1:18 (UTC) :::[[Wikisource:管理员#避嫌|避嫌]]是本地现有指引,当然有例外情况,但仍然有诸多限制,而并非可以全然随意走到天平的另一端。既然不少同好喜欢引用百科,那我就引用[[:w:Wikipedia:管理員的離任#通过解任投票除权|这一句]]好了:{{quote|滥提、不符合假定善意、违反维基方针、礼仪、讨论程序之解任提请,皆可经'''非当事'''管理员或行政员取消或中止。}} :::这难道也要说是“明确限制当事管理员”?在下恐怕'''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再任”那一段,按上一段回复的老规矩,我[[:w:Wikipedia:管理員的離任#通过解任投票除权|引用一下百科]]得了:{{quote|被取消管理人员资格的用户仍然可以再次申请、被选为管理员。}} :::看来解任指引中无疑仍应该有关于再任的规定对不对?结合阁下的说法,那么: :::{{quote|'''再任'''<br>被解任者就解任进行申訴的权利,仅限于被紧急除权的前提下行使。因此,通过解任投票方式而最终被取消管理员资格的用户,虽可以重新申请并通过[[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选举]]再次出任管理员,但不能经申诉而快速再任管理员。}} :::把原“再任”段修改为这样好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9日 (六) 05:51 (UTC) ::::原百科的確沒有「明確」,但是閣下的修正案有當事管理員不能參與提案一句。如果閣下把百科版本替換過來,我就不會繼續反對。 ::::我看閣下似乎在另一處加入不能同時提報兩名管理員這樣的提法,我表示感謝。不過我仍然擔憂最糟糕的情況,即有人出來不顧常識地濫提,但一直不發言的所謂「非當事」管理員拒絕出手阻止,反而認定彼方的胡言亂語是「有效的常識溝通」,不論別人如何解釋。今次發生過一次,我真的對條文的作用表示悲觀,因為不顧常識真的很難阻止。 ::::我是百科原條文看的不細了,但是百科原條文既然如此,不夠嗎?刻意強調太多顯得太有針對性了,我認為就留著百科條文短短一句話就夠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0日 (日) 01:15 (UTC) :::::我倒是认为百科很清晰说出了得由'''非当事'''管理员提议中止;我觉得这个就是一个条文上可能的漏洞,但是这个漏洞在大家有相关未具文共识的时候也许不那么显眼,而如今出现了显眼的情况,那么就不得不在文字上作明晰的定义。我要指出的是,我翻查了百科的无效化解任提请(近十年吧,再往上的那些远古痕迹我也没有翻了),还没有出现过由当时管理员自行关闭提案的。希望阁下明白这并非存在针对性,就算是针对性,也并非针对个人而是针对这种规则失效的情况。 :::::至于条文的作用,这似乎是一个永恒的难题,在下并无三头六臂,所能做的,是尽量修补条文而已。 :::::“再任”这个部分,其实只是梳理清楚了哪种情况是透过哪种方式来实现可能的复权,倒不至于有针对性吧...在下是一个“鸡毛蒜皮”的人,还是愿意说得详细一些——对于能说得详细的东西而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0日 (日) 03:55 (UTC) ::::::我承認百科歷史上的確沒有,但是目前文庫的規則允許。因此修改如果大致按照百科來,也不必要加入太針對性的內容。 ::::::既然願意說得詳細,那麼我再舉一處,[[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2021年|更早版本]]對於再任,並沒有限定於緊急除權,而是所有情況,改成現在限於緊急除權,並沒有解釋說明。我仍然認為百科的一句話更加簡單明了,但閣下如果堅持,請考慮是否要限定於緊急除權者。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1日 (一) 18:03 (UTC) :::::::{{ping|Zhxy 519}}不知何故不能直接回复阁下?我是这么看的:我必须申明我从来没有打算“按照百科”或“不按照百科”,无疑百科是可供参考的经验——之一,但不会是照搬,还是根据本地的情况做出相应调整。既然百科在实际操作中也已经形成了由非当事管理员执行相关操作的惯例,那么有鉴于文库的实际情况,用文字把这一点落实下来也并无不可。我还是那句话,百科与文库这两句话表达不同,但精神是一致的,所以这个表达其实相对来说是小事。 :::::::有关“再任”的部分,我想阁下所指的实际上是当中有关“申诉”的安排。“申诉”分为'''向社群'''申诉和'''向元维基'''申诉两类,我的看法是:紧急除权的情况下的两类申诉均已透过已有的不在本次修正案讨论范围内的[[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緊急除权]]下有明确规定,就不必论。'''问题是,由社群投票通过的解任''',“向社群申诉”鉴于草案中已有足够长度的联署期和答辩期,这可以不需要了,但“向元维基申诉”这一点'''是否应该恢复''',需要请各位发表更多意见来整合,在下未敢擅动(同时也是由于在下对元维基并不熟悉的关系)。——不过我个人认为有跟没有似乎都很平衡,也说得通,所以还是要看众意。同时,“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这是我所认同的,现案或草案也没有对这个做任何限制(除非他连一般程序都不能通过),所以我想这方面问题不大。--[[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2日 (二) 07:52 (UTC) ::::::::如果精神是一樣的,請恕在下重複上文已表達過的個人準則:不贊成規則比百科更複雜。 ::::::::我倒不要求「恢復」,因為這個是本地社群不應也無法限制的。與其這麼麻煩,我們目前的共識還是百科的「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再沒有人提意見就用在目前定稿裡用這一句好了。沒有進一步討論就採用目前共識,這是維基項目常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3日 (三) 17:24 (UTC) :::::::::“复杂”与否,还是要看规则是否适用于本地情况,没有一定要比较他人的道理。至于“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Wikisource:管理员#成為管理員|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就算是在现行的规则中也并没有限制嘛,草案就更没有了,所以这句话直接添加在“再任”里是无妨的;但对于涉及“申诉”这部分,我没有意见,目前也没有修改的打算。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8日 (一) 11:48 (UTC) ::::::::::多日沒有新討論,竟然有些看不懂原來的話了。閣下「沒有意見」的意思是對目前「限於緊急除權」不反對;還是雖然自己無意修改,但不在乎別人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9日 (二) 21:36 (UTC) :::::::::::这么说吧,如果合乎程序的话,我觉得几乎没有理由否定投票通过的解任共识,因此我不认为“申诉”在这个问题上应该发挥任何作用——当然如果这场投票属于“大规模破坏”,要去元维基提报,那是另一回事,但这也不在“申诉”这个词的范围内了。所以我无意修改这个部分——因为我认为它是可以接受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23:04 (UTC) ::::::::::::我對於「申訴」處的觀點,就是閣下雖然認為無用或是可以接受,但是明確寫出來「只能用於」這樣的字眼,未免太有針對性。所以這裡要麼徹底刪掉,要麼不再限制。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5日 (一) 15:34 (UTC) :::::::::::::先说一句:我前面有一个更改的版本,已经没有了“只能用于”,所以我不知道阁下是指什么? :::::::::::::既然阁下也清楚在下的“申诉不应成为延宕或阻挠正常程序和事项下提起并被通过的投票解任共识的工具”这一立场,那么在方案中有相应的规定实属正常。我仍然是那句话,希望阁下明白这并非存在针对性,就算是针对性,也并非针对个人而是针对规则失效的情况加以修补。何况,评价一个规则的标准,是应该在逻辑和公平性这一层面上来评价的。阁下称这太有针对性,但本地社群就内部事务循正常而非紧急流程达成的共识,我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可供“裁决”或“申诉”之处——说句题外话,有不少姊妹项目就这个问题在其当地的本地流程里甚至似乎都没有申诉这么一说。再者,我前面已经提过,如果这样的共识真的是被人骑劫的产物,那么完全可以到元维基提报大规模破坏。如此,在逻辑和公平性上是否尚有不足,还请阁下示下,但“针对性”恕我不知从何而来。本来这样的“申诉”作为走紧急程序而可能有误判甚或骑劫时的一个兜底自然是非常合理,但是经正常流程的解任实在看不到有此必要。 :::::::::::::在此基础上,如果文辞上有人想调动,我可以给出我能接受的方案: :::::::::::::{{quote|'''再任'''<br>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Wikisource:管理员#成為管理員|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因此,通过解任投票方式而被取消管理员资格的用户,可以重新申请并通过[[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选举]]再次出任管理员,但'''不能经申诉'''而快速再任管理员。}} :::::::::::::以上。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07:51 (UTC) ::::::::::::::很久沒來,條文甚麼的你們已經說了很遠,我跟不上了。银色雪莉自己似乎也說沒法解決這樣的問題,但是我覺得還是要貼出來,如果银色雪莉能設身處地,運用智慧最好,不然今後還是死局啦。 ::::::::::::::即:假設银色雪莉為本站管理員,因一次操作被某「老資格管理員」盯上,要银色雪莉解釋。银色雪莉其實已經做出解釋,但對方反駁都沒有,直接不聽不看說「溝通無效」,強行推動下一步罷免程序。不明真相的群眾看到罷免管理員,如找出氣筒一樣不討論,直接拿票解決問題。請問银色雪莉能做什麼? ::::::::::::::諸位還請不要忘了,說來說去那麼多,這裡依然是最大的漏洞。--[[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27日 (三) 13:44 (UTC) :::::::::::::::久违了,祝安。“沟通无效”这事儿的讨论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我还是愿意回答——不敢谈什么“运用智慧”。 :::::::::::::::说实在,'''滑坡'''的推理其实大家都会推,世界上根本没有任何一种规则能够'''绝对'''防守得住假想中的滑坡——无论是现规则、规则草案、百科规则或者是其他任何规则都是。但我们仍应该“尽人事”——否则,就连“听天命”的资格都没有。 :::::::::::::::涉事管理员在进入投票以前在“联署”-“答辩”期间有大量事可做,可自我陈述与辩驳,甚至可以提议(不是提案)因(包括无理强行推动罢免在内的)某一原因而关闭此投票提案。至于“不明真相的群众...不讨论”,我不知道这是阁下的滑坡推论,还是阁下遗忘了我们有答辩期?如果不幸历经常规程序下众意真的被骑劫而成真,我前面说过了,真的可以元维基报大规模破坏走起。 :::::::::::::::以上的可做之事,我想就是在阁下推崇的百科规则当中也不过是这些了,如果阁下认为草案中对比百科(或其他规则)没有保障到(或者说保障不足)涉事管理员的任何一点'''应有的'''权利,不妨提出来。——我再次重申,我非常欢迎对于草案的宝贵意见,上面与各位的愉快探讨中已经有不少各位的意见得到吸收,也期待这样的良性互动得以持续。 :::::::::::::::回答暂时是这些,如有不当之处欢迎指正。但我倒有一个问题想请教的:那就是阁下所提出的这个情境,是否有别的规则可以加以严防死守'''而不损害公平性和理性逻辑''',如有,还请示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7:55 (UTC) ::::::::::::::::笑,我是看閣下能正常溝通,有理有據,才來徵求意見的,怎麼反倒問我了。中文維基百科我也很久沒有活躍,但是之前如WMC肆虐的時候,如果有正常人出來講話,我看連WMC都是自知理虧而走開的。目前本站甚至之前維基詞典,都是有人根本連中文能力都成問題,仍然仗勢壓人。閣下的確給了最終保險方案,但我們已經不止一次經歷,我也累了,需要從開始階段就能節省眾人精力的辦法。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28日 (四) 02:10 (UTC) :::::::::::::::::提问未必是反诘,而是希望收集各方意见,毕竟人总有局限。现实泥潭的问题我之前已经回复过了,此处不赘。确实我也希望能够简化流程——但那应该是建立在逻辑和公平的前提下——在我而言,耗费时日并没有逻辑和公平来得重要。如果仅仅为了节省精力而使用某些方法,也许可能招致另一种滑坡的发生;因此我们必须得在这当中寻找平衡。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05:10 (UTC) ::::::::::::::::::如果我告訴閣下,瓜皮仔這樣的期待恰恰是真正基於邏輯和公平,而耗費時日是真正的不公呢?我看閣下並沒有真正對瓜皮仔做出回應,仍然是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我認為閣下還是應該「設身處地」一番,世間平反冤案、匡扶正義,沒有不是從(至少自認)被害人做調查開始的。如果這裡先「耗費時日」了,我看才能今後不再耗費時日。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22:35 (UTC) :::::::::::::::::::非常赞同阁下所指“如果這裡先「耗費時日」了,我看才能今後不再耗費時日”这句话——这正是我持续参与这一讨论的原因,何况我上面也说过了,耗费时日并没有逻辑和公平来得重要,这本就说明了我的态度。 :::::::::::::::::::不过,对于阁下“置身事外”的评价和“平反冤案没有不是从‘自认被害人’做调查开始的”的看法我是不敢苟同的。 :::::::::::::::::::首先,我是来参与文库管理员解任规则的讨论的,这是事务性讨论而不涉及什么“冤案平反”;自然在这一讨论中我们理当审视历次与解任有关的事件,以求在规则修订中得以填补各类漏洞——但这一点窃以为在下并未做得有什么不足;Gzdavidwong阁下在上面也指出我“给出了最终保险方案”,这至少印证了我在试图修补流程规则上的逻辑和言辞漏洞,并且在上一次回复中我也已经就他的疑问给出了草案程序上的对应处理。这也算“置身事外”与不回应问题的话,那或许我还真是皆醉的世人之一了。 :::::::::::::::::::其次我不得不指出,世间调查一件事,没有不从多角度全面看待问题的,而非仅仅站立在什么人的立场上来看待,这或许才是调查的起手式——但我的事,前面已经说过了,是文库管理员解任规则的修订。祝编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00:49 (UTC) ::::::::::::::::::::然而閣下提到多個角度,卻終究沒有進入此前受害者的角度——角色扮演來體會一下。我不得不指出閣下的最終保險仍是一種不得已情況下鬧得天下大亂的做法,需要我拿出此前元維基的討論嗎?我無意否定閣下的努力,但是恐怕不夠。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13 (UTC) :::::::::::::::::::::我只能说,我提到的多个角度包含平等的各方的角度。元维基的天下大乱此前已经见过就不必了。我们都只能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所以这努力没有什么够不够的——至少我认为当前的方案是可以尽可能应对各类情况的——当然,这个“应对”的程度,不同人的看法自然不同,我在尊重这种差异的同时也现实地认识到没有使所有人都'''绝对'''满意的结果,我只希望能够达至可能'''相对'''满意的结果,就已经是不错的结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20 (UTC) :::::::::::::::::只希望可以點到為止不要持續耗費社羣資源和空間時間,若果本身前設之處在就不是為了尋找衡平的話也就不會有「正常」可期,不求持武,在如此風雨裡既如續寫秉承共議與公義、為釐清雲煙就以砥礪而行邏盡理。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08:01 (UTC) :声明:2022年7月28日'''更新''':审视再三,谨考量表达比例、规模比例以及考虑到前置有“无重大争议和异议”时,适当下调“取消投票”门槛。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8:33 (UTC) ::粗鄙僭越,以下為代社羣及耗費時日約談,投入社羣資源和空間時間之,重審本地約束代權職答特定方向,結擬之暫語 ::先以兩點留問存疑,做本地日後,再思由單一代言不辭時日協約單方當事方之定論, ::搞清楚一點,到底首先是由何代權表象所生之觸地,不單之令社區及社羣之持續對代權存重大爭議和異議,再繁複制阻社區及社羣之行事,進而耗費社區及社羣之; ::再搞清楚一點,所謂「節省辦法」再「翻來覆去」,到底擺在一齊看,矛盾與否。是以留之不著填答。 ::不復提既往個案其身之代權問題,既已車輪有所模糊本身,何以法度限制代權過界干預全程序集事務之問題,但待社羣鑑辨輯識。 ::本地記錄一路下來,越見代權行使工具之門檻函須加高尤要,全無減省卻責之理,畢竟權猛威躍引發之耗費、曠日持久難見制約,如此之故,方有本庫社羣斥費耗理、訂升條令而鑲本庫作業太平,意處示為公益致以眾力有所責當共擔,非妄自虛渺渾泥可有翻弄。 ::但凡本庫親歷鉅岳壓情之社區成員,並非比好特權架勢而求非禮肆虐,僅秉承共議與公義、釐清雲煙,相信群員性恆以砥礪而行邏盡理,求期空間邏公輯平,是以前設之處不復顛倒黑白,悉數川流皆無需他方畏懼。 ::諸君共鑑。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1:16 (UTC) :::久违,祝安。耗费时间比不耗费时间拍脑袋好,这一点,在文库现行方案的弊端中显露无遗。讨论尚未结束——仍未结束——因此我作为此草案的提议者,不得不对阁下高屋建瓴式的“暂时小结”敬而远之。毕竟,一味定性的讨论,大家都得不到什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27 (UTC) ::取消投票一處堅持靠投票,如果有人反對呢?只要有4個人支持,來5個人反對也不在乎?不如取消這種限制,即使不贊成管理員直接出手,也可改為開放討論。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04 (UTC) :::請注意前述“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27 (UTC) ::::我仍然反對。既然已經「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非當事管理員理應獲得更大權限直接關閉,而不需投票確認。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34 (UTC) :::::有关这一点,我的意见在这个小标题下最早的草案说明内有表明过。{{quote|①避免管理員在小社群的本地現狀下掌握過大權力;②得以合理地及時處理一些不合規的解任提請,避免太明顯站不住腳的提案也被提交審議;③保證這樣的“取消投票”只是在極少數情況下才能實現,從而避免無休止的“取消戰”,也保證多數申請在正常流程下能進入投票流程,以眾意決定。}} :::::这是将“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和“投票确认取消”并列的思路来源。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40 (UTC) ::::::反對過大權力也要有理由,而太站不住腳的提案就更應該快點處理掉,至於「保證」的第三點我覺得更奇怪了,理由不通就阻止、理由通過就進行,為何一定要強調極少數大多數?現實是管理員就這麼幾個人,怎麼提案也沒法歸為少數多數的。--[[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26 (UTC) :::::::问题是用什么标准判断理由通不通呢,太明显的滥提大部分人都能取得共识,如果不能取得共识,那就看哪个标准更接近于经过足够长的答辩后通过安全投票表决这种最公正最理想的裁决方式。这里有两个关键,一个是当事管理员可以进行答辩,一个是社群可以通过投票裁决,这两点是不可动摇的。--[[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42 (UTC) :::::::反对'''过大'''的权力本身已经是很好的理由,阁下总不会认为'''过大'''的权力是好事吧?过于明显站不住脚的提案要取得共识并不难,争议性强的自然不可能快点处理掉。至于“极少数”和“大多数”,不是指管理员,而是指适当提高取消门槛,避免无休止取消战,使得应该给到社群裁决的那些提案能顺利进入下一阶段。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55 (UTC) ::::::::閣下不能稱「過大」就真的過大了,從各維基項目來看管理員關閉各種投票本來就都是正常權限。站不住的腳的理由本站目前看就是很難制止,閣下想觸及,不能不深入涉及前事。我當然知道不是指管理員,但是本站管理員數量很明顯,連帶提案也不可能是「極少數大多數」,所以即使以註解形式寫進去,也是要注意用詞的。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7:05 (UTC) :::::::::“过大”与否自然是从本地的现状与可能出现的情况论,我自然不是金口玉断,但这样的担心相信任何人也不敢说是全然离地。从一名普通用户角度出发,我对于所有管理员的权力理应受到社群约束这一点始终表示道义上的支持——自然在执行上如何去约束,用什么方式去约束当然值得讨论,他山之石也颇可供参考,但管理员的权力来源始终是社群,不是天赐。两名管理员+两名普通用户的门槛,意味着当前四名相对活跃的管理员在这当中取得半数,加上社群的适当支持,这想必并不算高门槛,就像Midleading君上面说的,“太明显的”,大家又不是看不见——自然,不那么明显的,说明有争议性的,这种情况下也就不适宜那么容易被关闭,而应交给社群裁决。至于我那个说明,是解释,不是注解,本来就没有要写进去,而是方便各位就我对方案的初始设想源流进行了解,也便于各位对我进行“讨伐”——自然,我感谢阁下的提醒注意用词。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47 (UTC) ::::::::::並非討伐,我們仍然是有理有據的討論如何草擬條文,閣下不認為我應該跟百科比較來製訂規則,我也認為閣下不能只憑個人角度出發,而是有理有據證明如此做法真的權力過大的好,好像我既然已經說了這是普遍情況,出了恐懼之外因何在本站行不通?管理員的權力可以明文規定,但維基項目上也是允許默認共識,不必寫明一切的。我要提回上面的一處,閣下來參與事務性討論要變更條文,簡單原因是條文出了問題不假。然而為甚麼會出問題,我堅持閣下應該正本清源,不然現狀就是我認為很多人真的看不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21:12 (UTC) :::::::::::既然阁下提到“恐惧”,又总认为我没有“追本溯源”,那我就冒昧说一句:我确实看了你们所有的对话与讨论,不客气地说,就是各方均有行为失当下形成的一场嘴仗——我对你们'''以管理员身份'''进行的纷争导致的文库局势不稳客观上确实相当不安。但你们的纷争当中涉及各方行为得当或失当的问题,并不与此刻修订解任规则有太多的关系;因为我此刻提出的修订,是针对2022年4月28日为止[[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的经投票通过的现行版本进行修订——所以要追本溯源也是针对这个版本追本溯源,而不是别的。 :::::::::::取消投票本为及时处理一些不合规的解任提请,在别的项目也许确实由一位管理员在规范下关闭即可,然而前一次的纷争使得我对涉及争议的双方用户'''能否行使好自己的管理员身份产生了不安''',而这种情况在小社群的情况下让人倍感担忧。是以我建议管理员应当将有可能影响正常解任提请的“取消投票”权力返还一部分于社群,以更好体现取消是在共识或常识下实现——但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的“常识”。自然,我并不认为我这个方案一定就好,譬如说阁下此前提出改为开放讨论,那么也可以改为开放讨论,那么可以由单个非涉事管理员就来执行在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但不能在无共识的情况下直接出手取消。这一点,可以在现有的“提案-联署-答辩”里进行整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2:21 (UTC) ::::::::::::跟條文無關:所以我說閣下不安的來源只是直觀上的,使得情勢發展至此的根源才更應該令閣下深思。我知道「你行你上」這樣的說辭不好,但瓜皮仔當初給閣下的劇本還是頗有體會一番的意義。 ::::::::::::我仍然反對「返還權力」,但我願意申明任何管理員在內做法都可以被討論,如果討論結果能證實不妥,那麼這種做法就是可以被顛覆的。有苗頭的時期也可,事後也可。 ::::::::::::我又看了下上面一些糊里糊塗混過去的討論,比如「溝通無效」。我覺得閣下既然也贊成過「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是真正溝通無效的例子,那麼不妨反其道而行之,相信閣下不會反對「有理由的為自己申辯、否認指控」不能算溝通無效,而有意罷免者「不指出對方錯在何處」的做法連嘗試溝通也不算。歡迎閣下高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4:01 (UTC) :::::::::::::恰恰相反,在下不安的来源并不仅仅是所谓直观上的或意识上的,而是对于双方诸位能否具备相应能力行使好自己的管理员身份产生不安,这正是根源所在,而不是诸位无益的相互攻讦。瓜皮仔阁下给在下的滑坡推论式剧本我前面已经阐述过我的意见,此处不赘。 :::::::::::::“返还权力”的前提是清晰管理员的权力来源,管理员的权力来源来自社群,而不是天赐,这是我前述提过的——因此它完全是一个可以讨论的选项。但是我仍愿意讨论其他任何详细选项。 :::::::::::::有关沟通无效的内容我没有进一步要补充,前面已经提过了。想要避免沟通无效被滥用,不是透过赋予管理员任意关闭投票的权力而实现的。正如我前述所言,可以开放讨论,允许非涉事管理员执行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但不能在无共识的情况下直接出手取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5:26 (UTC) ::::::::::::::我想說「權限」來自社群,但是可以做的事就廣了,因為維基的共識制並不強求寫明所有,所以從維基項目創立伊始參考各站管理而進行的管理行為,未必可以說都是「來自」社群,社群默認的也有很多,當然叫「天賜」肯定是過分了。 ::::::::::::::閣下不發表評論也罷,但是我之前無過錯卻要被逼到墻角的情形,我也認為是沒有有效制度對我正常行為進行保護。如果不能無共識(眾議)取消,那麼溝通環節也同樣不能無共識(眾議)強推。不能強推是去年三名管理員的共識,違反的人直接關閉討論也不為過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9:21 (UTC) :::::::::::::::管理的具体行为当然不是必然条条节节都“来自”社群,但是正因为权限来自社群,那么具体商议本地的某一具体管理行为应当是完全可以的。我并不坚持一定要按我的门槛来,但以本地的实际情况,确实在这种重大问题上需要更多社群参与和高门槛。至于阁下所指的“沟通环节强推”,在那时连联署答辩的环节都没有,自然可说是强推,但如今制定规则已列出沟通、联署、答辩等环节,方能正式进入投票流程,在这个过程中沟通——不仅仅是解任人与被解任人的沟通,同样也是这两者与社群的沟通,若经过沟通仍无效或取得解任共识,方最终进入投票流程,谈何“无共识强推”?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0:05 (UTC) ::::::::::::::::我需要捋一捋閣下的話。閣下也願意認定的「沟通环节强推」,我指的主要也是這裡,既然沒有各種聯署答辯,那麼擅自聲稱「溝通無效」而開啟的程序就可以直接關閉。至於真的走到後面聯署、答辯,我從來也沒有表示過支持管理員直接關閉。如果我只是針對我們共同認定「強推」的部分,閣下還認為要搞高門檻嗎?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3:20 (UTC) :::::::::::::::::现在轮到我不大懂阁下的意思了。我前面说了,原来的时候“连联署答辩的环节都没有”,因此可算是强推;但现在已经有了沟通、联署、答辩等环节——PS:这里的“沟通”是指在联署之前的环节,在这个环节里可以加入参考[[:w:Wikipedia:管理員解任投票#发起解任投票|百科]]的设置,要求(意向)解任人在与(意向)被解任人沟通不畅时要到写字间发起讨论寻求介入,在共识沟通无效时才可提出提案;这样可以减少了阁下所称“擅自声称”的风险,也便于衔接后续的提案、联署等环节,最重要是保障社群对于重大事务的参与和决策——这样一来,首先“强推”就无从说起;同时,在这样的环节设置下,似乎也难以出现“'''擅自'''聲稱「溝通無效」而開啟的程序”之情况了(因为尚有需要共识沟通无效这一设置);因此,在这个部分,似乎谈不上高不高门槛的问题,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关闭的;而一旦经历这些程序进入了提案后,那么阁下自己也说“沒有表示過支持管理員直接關閉”,我想改成此前我提过的“允许非涉事管理员执行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问题应该不大。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7:51 (UTC) ::::::::::::::::::這一次發言閣下可以說明確了不少內容。不過單純提醒一下,我願意與閣下達成要求提案意向者要尋求社群介入這種方式,不得擅自強推(否則就算當事管理員仍然可以直接封禁關閉提案),但這其實也不算百科設置,而還是我們之前同意的不必明文化的共識。畢竟如果有人路見不平,在個人討論頁也是可以參與討論的。 ::::::::::::::::::不過後面與其說是我反對閣下意見,不如說是對閣下理解的疑惑了。「強推」本來就是限於「溝通-提案」環節產生,跟聯署和答辯本就無甚關係。閣下似乎認為加上聯署和答辯,「強推」就真的無從說起了?上面一段的確會降低風險,但是直接變成0,我還是不敢苟同的。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4:50 (UTC) :::::::::::::::::::我只能同意当有人在'''进入提案阶段以前'''没有按流程走的,'''非涉事'''管理员可以直接关闭——当事人当然可以提出对方违规,但不宜由他来执行这一关闭。“路见不平”的说法过于偏向,言辞恐不当,但他人在个人讨论页当然可以参加讨论,社群不会无聊到要规范这种事情;但还是应该在有需要时到写字间,采取一个公开的形式和态度,也是流程上的完备。 :::::::::::::::::::认为我“認為加上聯署和答辯,「強推」就真的無從說起”,只是阁下的误解。首先,我认为的“强推”与阁下在范围上并不全然一致,社群成员就此重大事项需要了解事件来龙去脉、听取答辩、表达自己的看法,因此从提案一步登天到投票是不当的。至于加上各流程——当然也包括上面提到的需要寻求社群介入那一步——以后,降低风险这一点阁下也是认同的。既然遵守流程,那么所谓“强推”从表面程序上就几无发生的可能;而至于阁下认为之所谓潜在的“强推”,我此前已经讲过很多次了,没有规则能够防备一切危险可能,无限搞滑坡推论,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不客气地讲一句,这除了满足一种“理想主义”而外,只是使更多有问题的地方始终悬而不决。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6:33 (UTC) ::::::::::::::::::::我不能不提,因為就算閣下可能認為風險已經極低,「強推」的的確確已經屢次發生,而想到未來仍然可能隨時帶來血雨腥風,我還是請閣下設身處地幫人思考一番。這個結如果不碰,我也不客氣的說別處的修訂都是隔靴搔癢。 ::::::::::::::::::::我出於信任閣下是講理的人,而可以就具體內容深入討論。然而既然閣下也知道最糟糕的情況可能性不會是0,我倒是提議本案通過之後,閣下或是閣下認為可以信賴的人進行一段時間的觀察。我以前也說過,如果有人提議實行類似雙方編輯禁制一類的做法,我完全樂得清閒。我可從來沒去招惹人。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20:34 (UTC) :::::::::::::::::::::关于这一点,我只能说每个人对于事情的评判标准是存在差异的了。不管是我当下目力所及也好,还是阁下所称“设身处地”也罢,我认为风险应该是降低了的。至于后续,等后续再说,但既然鞋子湿了,在下仍会关注。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9日 (二) 02:00 (UTC) ::::::::::::::::::::::遺憾有些討論還是說著說著其中對條文原本的具體意見就變得很模糊了,但是對您願意入地獄的精神深表讚賞XD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14:39 (UTC) ::::::::::::::::::::::話說回來,下方有人還在用奇怪的漢語[[Wikisource:写字间#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搞小動作]],不過我看得出來這次阻止這人的意見足夠多,犯不著去吵。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1:39 (UTC) :::::::::::::::::::::::说实在话这地狱也有一部分阁下的“功劳”在,是以阁下的过誉我是不敢当的。——这是实话实说,算是直言而应该还不算批评。Jusjih君的意见我还没有细看,不过我并不以为他的中文读不懂,此事请不必与我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1:58 (UTC) ::::::::::::::::::::::::我認為要提一句,如果他72小時的提案通過,就意味著「进入提案阶段以前没有按流程走的,非涉事管理员可以直接关闭」可能無法實行了。不合規的提案仍可以直接開始連署,那麼按照我們的最低限度共識,到了這一步也無法關閉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11 (UTC) :::::::::::::::::::::::::我不太赞成划一的72小时提案。不过下方Yinyue君的意见不妨可以读读,我虽然未必认同他要引入,但他认为可作为一种“程序性手段”以及还是希望有足够时长促进讨论的看法还是有道理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28 (UTC) :声明:2022年8月16日'''更新''':为兼顾公平与效率计,并同时认为在允许管理员有效行使其“代权”的同时'''仍应以执行社群共识为最大前提''',吸取其他同好的一些意见精神,再次做了调整。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33 (UTC) ::{{支持}} 目前各方面考虑相当详尽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5:48 (UTC) ::雖然仍有不同意見,但因為各種原因,本人決定對此次修訂暫不再提出意見,感謝银色雪莉的積極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21:52 (UTC) == 一点疑惑 == 根据收录原则,类似于[[习近平向匈牙利新任总统诺瓦克致贺电(2022-05-10)]]这类的报道内容,符合收入标准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15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Midleading|Midleading]]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24 (UTC) ::符合政府机构出版的新闻稿。即单纯事实消息。而且这个是自由文本。[[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0 (UTC) 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本来就带有行政性从而进入公有。这是银色雪莉上次说的。 [[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4 (UTC) :我问的可不是公有和自由文本的问题,阁下似乎没能很好的理解。...这篇文字适合在文库中收录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7 (UTC) ::我觉得很适合收录。[[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5:13 (UTC) :::'''我觉得'''不是一种维基应当有的态度,维基是一种摆事实讲道理的地方,他需要来源,拒绝原创。这可不是说我觉得是a就是a,我觉得是b就是b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2:54 (UTC) ::::社群并没有禁止收录这种文章。请阁下往上看,社群并没有达成共识。[[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4:25 (UTC) ::该文确有一定价值,符合现有收录方针,若无版权问题,可收,--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21 (UTC) :蒙Assifbus阁下引用在下浅见,不过我得说这不是“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因为它的原始来源是[http://www.news.cn/politics/leaders/2022-05/10/c_1128637866.htm 新华社],外交部只是'''转载'''这一新闻内容(如果说像是国务院公报这一类的文献进行转载收录,则当前文库的状态是事实认同的,因为国务院公报本身有其由立法法等确认的特性;但是对于本件这种类型的转载则尚未进行讨论)。当然,我认为它属于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是自由文本,只不过我们此前在[[Wikisource:写字间#单纯事实消息]]讨论的,也就正是这一类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是自由文本)是否'''适合在文库收录'''——我想就关于收录方针本身,诸君同好都需要更追本溯源的进一步讨论,听取来自更多方面的意见,而不必求速度解决。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4:31 (UTC) ::感谢银色雪莉指出问题,我已经知悉。[[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8:51 (UTC) ::另外說一句,我以前也說過新華社等新聞社開頭都是「XX電/XX記者報道」。這些是文稿的一部分,但它們的存在也往往使得這種稿件註定不能叫「單純事實消息」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01 (UTC) :::这个看法恐怕不正确,以下以[http://www.news.cn/2022-03/22/c_1128490835.htm 日本政府发布电力供应紧张警报 呼吁东京等地用户节约用电]这篇文章为例: :::一、文首提及“新华社东京3月21日电”,XX电的“XX”往往只是说明新闻机构或新闻机构的发电地,现行的大陆著作权法和著作权法实施条例虽并不匹配(先修了法,还没有修对应条例),但是条例依然在现行中,其中第五条提到“(一)时事新闻,是指通过报纸、期刊、广播电台、电视台等媒体报道的单纯事实消息”,而现行著作权法更是直接把“时事新闻”更改为“单纯事实消息”以提高准确性和与伯尔尼公约进一步靠拢;至于其他地方的著作权法恕不一一引用,但也大同小异。以上应该充分说明了:(1)强调媒体并不会使一篇文献失去“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因为现行条例已经有说明;(2)法律修订后不以“媒体报道”为界定词,恰恰说明新闻机构呼号与一篇文献是否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毫无关系。 :::二、随后提及的“记者:XXX”,这里不应当以署名来论断它们不属于“单纯事实消息”。署名的职务作品在著作权法第十八条确实已有论断,署名权归作者,其他权利归组织,但前提是,你不能拿一个不受著作权法约束的内容来谈第十八条,这就要回到前述,即这些内容是不受著作权法约束的,所以拿第十八条来框它们说是组织有著作权是不对的。——事实上,第十八条不是用于管这些“单纯事实消息”而是用于管辖署名的社论、评论、带评述的文章...等等。 :::总之,“单纯事实消息”是一个文献的客观定义,不是说由谁发布它就可以使它符合或不符合这个定义。以某种标识来剥夺或赋予某个文献以“单纯事实消息”这个身份显然是荒谬的,我们应该将精力集中于是否接受'''仅仅'''以单纯事实消息为由来收录文献。--[[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35 (UTC) ::::不是的,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就等於不再是簡單「单纯事实消息」,而是正常「時事報道」而為「一种创造性智力活动,新闻机构有权享有著作权。」[http://www.xinhuanet.com/comments/2020-11/13/c_1126733671.htm]单纯事实消息被報道出來,稱之為「文獻」也是非常奇怪的,只是一樁「內容」而已。我完全沒有想要涉及上述第二點,故不做評論。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09 (UTC) :::::阁下所引文是这样说的:“时事新闻报道就是一种创造性智力活动,新闻机构有权享有著作权。”这篇文章恰好是针对2020年大陆著作权法修改而写的一篇文章,也就是我前述说的把“时事新闻”修改为“单纯事实消息”,下文接续是这样说的: :::::{{quote|事实上,所谓“时事新闻报道没有著作权”是个“不美丽的误会”。早些年,我国知识产权制度处于空白状态,之后中国向世界接轨,吸纳、移植了《保护文学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br>该公约第8条规定:“本公约所提供的保护不得适用于日常新闻或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很明确,公约不保护的是“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而不是所有“时事新闻”。<br>这不无依据:'''著作权法要保护的是人类创新型智力劳动成果,而“纯消息类新闻”往往只有基本的5W要素,并不包括作者的创造性的智力成果。'''比如,“某地昨日新增1例本土确诊病例”,这就属于纯消息新闻,非常简短,也不需要进行复杂的智力加工;如果对纯消息进行著作权保护,就会严重影响公众的知情权。<br>但《伯尔尼公约》的这项条款在被“移植”到我国《著作权法》时,表述成了“时事新闻”不受《著作权法》调整,就模糊了该条款本意,造成了误解,让某些人认为新闻机构采写时事新闻报道都是没有著作权的,“可以大家拿”。}} :::::文章的主旨在这里清晰地强调出来:著作权法要保护的是具有“创造性智力活动”的内容,而不是“纯消息类新闻”。我绝对认同阁下所言“单纯事实消息被報道出來,稱之為「文獻」也是非常奇怪的,只是一樁「內容」而已。”,正因此我在另一个话题提出了不能以“单独事实消息”作为收录判断的理由——因为它们虽然是自由文本,但是不适宜收录(这个理由是我个人的观点,不是定案,欢迎讨论)。但是我完全在这篇文章中看不到“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等于“不再是簡單「单纯事实消息」”的说法。难道“纯消息类新闻”不是由人或机构报道的,而是自然而然漂浮在大气电波中的?这显然不符合实际。 :::::此外,引文提到了《[[伯尔尼公约]]》,我引用一下WIPO发布的[https://www.wipo.int/edocs/pubdocs/en/copyright/615/wipo_pub_615.pdf 伯尔尼公约指南(2.27,p23)]提到“...a simple account, arid and impersonal, of news and miscellaneous facts”来作为把新闻和事实报道从作品中区分开来不受约束的依据,这里边可没有提到任何说用发布方来区分,完全是一个理念定义;台湾的著作权法提到“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不得为著作权标的,也从不曾提及所谓“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我完全没有找到任何相关文献曾说明这一定义需要以“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啦作为判别的依据,如有还请示下。 :::::事实上,一篇发布在新闻媒体上的文章,应当是先区分它是单纯事实消息还是属于新闻评论、新闻转写等类型,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如果属于前者,它就在公有,不由于任何其他标识而改变;属于后者时,这些发布来源(机构、作者)的标识才成为对于它们版权状况的分析指标。而如果用这些标识来区分是否属于“单纯事实消息”,则恐怕是违背了这一概念的定义和相关法律及公约的精神,就像阁下引文所言:“如果对纯消息进行著作权保护,就会严重影响公众的知情权。”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56 (UTC) ::::::其實很簡單,「XX電/XX記者報道」是報道的一部分,但不是「纯消息类新闻(单纯事实消息)」5W的內容啊。台灣的著作權法並非爭議焦點,我也不進行評論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00 (UTC) :::::::5W这个说法也只是一篇评论文章的内容,不见得以它为圣旨,在这个问题上WIPO的指南的内容都比它效力要强;台湾著作权法并非“並非爭議焦點”,单纯事实消息的判明不是一个地区的事情,何况在下也没有要把它作为焦点,而是与我举出WIPO的例子一样,印证一个观点:在下暂时看不到有任何有效力的文献曾经说明需要以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来作为判别的依据。当然,我倒是一直觉得这个定义现在眼下似乎不是讨论的重点。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1 (UTC) :::::::单纯的「XX電/XX記者報道」属于简单文本,适用[[commons:Template:PD-text|PD-text]]。--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6日 (四) 03:14 (UTC) ::外交部网站上没有表明转载,所以我倾向认为不是转载新华社的新闻。新华社的新闻来源有可能是外交部,只是外交部发布在网站上的时间晚于新华社而已。--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2:06 (UTC) :::对于您关于此文本来源的看法我谨表示不反对——阁下的看法当然也是合理且可能的——主要是大家都暂还没有足够来源来印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7:40 (UTC) :::外交部是国务院的组成部门,新华社是国务院的直属事业单位,按照[[w:en:Chain of command]],一般信息的流向似乎应该是从外交部到新华社。--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15 (UTC) ::::外交部发放信息流向新华社'''非常正常''',我并无意见,何况阁下用了“一般”,这更加无可指摘,但是我得首先指出这不是'''唯一'''的信息流向,而哪怕有一个反例,都不得不使我们对于这类在外交部网页上发布的'''未标注转载'''的内容的著作权判定表示'''谨慎'''——恰好这里就有这么一个反例:外交部新闻司在今年6月8日发了一条[https://www.mfa.gov.cn/web/wjb_673085/zzjg_673183/xws_674681/xgxw_674683/202206/t20220609_10700618.shtml 王毅会见塔吉克斯坦交通部长伊布罗希姆],人民日报也刊发了相同标题但有新华社电头和记者署名的[http://world.people.com.cn/n1/2022/0609/c1002-32442245.html 内容](署名人是新华社驻努尔苏丹的记者),而外交部新闻司在网页上并没有显示转载。据此,如果照“没有表明转载”这个标准来'''一律地'''不经查验而处理外交部网页上的这类内容的话,恐怕会有不妥。 ::::其实很清晰的一点是,媒体在转载时往往都会标记其来源,随意找几个较著名的第三方来源就很容易发现某文章的原始出处何在(既有外交部来源,也有新华社来源)。就本议题最早的那篇文章而论,应该是转载自新华社(一个例证是,国防部也有这篇[http://www.mod.gov.cn/topnews/2022-05/10/content_4910603.htm 文章],有电头)。我'''并不认为'''外交部发的这类新闻动态都是转载,但是我们应该更谨慎查核其来源。此外,提供信息'''并不等同'''发表文件,请知悉。以上的看法'''并不代表'''我认为议题出处的文章不是自由文本,而是我认为该文章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中的“单纯事实消息”而属于自由文本,单纯事实消息在本地收录的标准'''正在讨论中''',而外交部的转载是否有可能使它以其他理由收录,则'''仍需要讨论'''(我的倾向是外交部的转载<del>不能</del>并不类同于国务院公报对此类消息的收录,因为国务院公报有其法定权力)。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57 (UTC) == 《天變謄錄》原文 == 大家有沒有找到《[[天變謄錄]]》的原文呀?[[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2:50 (UTC) :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在《[[星變謄錄]]》或者《[[客星謄錄]]》里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30 (UTC) == 《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網址 == 大家知道《[[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在哪裏?[[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37 (UTC) == [[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与[[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 == 二者內容完全相同,該作如何處理?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6月26日 (日) 12:32 (UTC) :已删除[[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8月13日 (六) 10:33 (UTC) == 這是什麽字? == === 三十九 === 《[[承政院日記/肅宗/十二年/六月]]》 “依律定罪,定配罪人千永善、洪受疇、權楷、金元九放送,安【】之減等移配,金煥中途移配,李□賢” “國史編纂委員會”認爲是{{?|糹盡}},但是根據圖片,我不以爲然。字裏面好像有一個走之旁。 [[File:承政院日記12月6日.png]]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26日 (日) 22:47 (UTC) :大約是“健”。[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1110250-010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1120260-008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2030260-006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2060300-01200](此處韓國國史編纂委員會誤作“繼”)和閣下引段能夠連線:此人由流放到江界府(肅十二年三月廿六)最終改爲發配到鳳山郡(肅十二年六月三十),實屬減等。(閣下引段下文亦有“......'''平安道江邊七邑'''......而前後罪人之定配於此者,其數甚多,主客俱困之患,誠極可慮......臣意則西北邊定配罪人中,凡係朝官儒士之類,則竝'''移配於南方''',或其道內他邑,似爲便當矣。上曰,依爲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7日 (一) 03:07 (UTC) ::順便提示:如果在我搬運的《承政院日記》原文見到黑色的菱形,這個黑色的菱形表明這個字沒有被脫漏,原文對應位置裏面有實實在在的字,只不過是【韓國國史編纂委員會】不知道這是什麽字而已。白色正方形表明這個字確實脫漏了,找不到了。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27日 (一) 04:49 (UTC) :此字在錄入 [[重脩玉光禪寺碑記]] 時也似發現過,可能是 {{!|𦂩}},具體含義不明。相關上下文摘錄如下: :{{quote|幸我國朝法運弘開,釋教夙規可{{!|𦂩}},今则一莖草現,瓊樓玉宇,不待賢子插摽,而弹指間早已塵麈佛國。}} :希望能有所帮助。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6月28日 (二) 04:39 (UTC) === 四十 === 《丙申謄錄》原文:https://kyudb.snu.ac.kr/book/view.do?book_cd=GK13028_00 點擊원문이미지.左邊第二竪:“㕔中各員祭服,次(?)麻雜生麻,自兵曺上下。” 頁面是1a。[[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2:33 (UTC) :看着像“与”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4:47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你怎麽看?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01:25 (UTC) :::字形上我是认同的,只不过我对于这句的详细句意有点吃不准,因此当时没有录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12:10 (UTC) ::@[[User:DuckSoft|DuckSoft]]你怎麽看?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23:24 (UTC) :::我看草書看的少,無法作出有效判斷。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7月25日 (一) 03:53 (UTC) === 四十一(《丙申謄錄》) === 頁面13a最右下方的字之上的那一個字是什麽字? 原文:“解嚴而城內動駕時不為承傳,依例(?)請”[[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20:52 (UTC) :啓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1:34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DuckSoft|DuckSoft]] 你們的看法呢?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08 (UTC) :::我看像「奉」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1:15 (UTC) :::这个我看不出,字形下半部可能是“手”或近似“手”的部件,但如果說是“奉”,上半部差別又太大——未敢作定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14:52 (UTC) === 四十二 === 《丙申謄錄》最後一頁左邊第二行:“點(?)公為白齊”[[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09 (UTC) :以?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32 (UTC) ::《丙申謄錄》中出現過“以”這個字。如果您看到所有的“以”的字形,你就會發現,這個字與“以”有很大的差別。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50 (UTC) === 四十三(《今古實紀》) === 原圖:https://ctext.org/library.pl?if=gb&file=155132&page=10 原文:權諰,號炭翁,安東人,(?)悔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01:19 (UTC) ==《[[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問題== 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是不是公有領域?[[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4:08 (UTC) :還有,他剛剛被炸了。維基百科的人員請立即更改“歷史”信息欄。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4:09 (UTC) :"Translations or recordings of a source work are considered ''derivative works'' of that source material. The contributor thereby warrants that the original material '''and''' the derivative work are either in the public domain or released under a license compatible with the [[:en:Wikisource:Copyright_policy#definition|free content definition]]. It is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contributor to assert compatibility with Wikisource's license. A template should be used on the source material page to indicate the licence that the source material is posted under (see [[:en:Help:Copyright_tags|Help:Copyright tags]]). :Failure to conform to this policy will result in the deletion of the text. If a contributor deliberately persists in violating this policy, their editing access may be revoked." from ''English Wikisource'' [[Special:用户贡献/221.127.11.165|221.127.11.165]] 2022年7月8日 (五) 04:51 (UTC) ::不。佐治亞引導石上有中文翻譯。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11:36 (UTC) == 《[[至正條格]]》原文 == 這裏有原文,我不用中國手機,所以大陸人請替我登陸這個網站,然後下載網站上的文件。謝謝:https://bbs.ugxsd.com/t-173336.html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5日 (五) 00:11 (UTC) == 关于跨维基导入者(transwiki)的建议 == 中文系列的小维基项目可以将中文维基百科等站点的页面跨维基导入到Transwiki空间。似乎是历史遗留的原因,跨维基导入者这一用户组在一些历史比较悠久的项目上只能由监管员授予,而某些较新的项目就允许管理员授予;因此在本站提议允许管理员授予跨维基导入者这一权限,以减少不便。受影响的项目包括维基词典、维基教科书、维基语录、维基文库(本站)。 [[User_talk:Stang|'''<span style="font-family:Cursive; color:#F50" lang="en">Stang</span>''']] 2022年7月16日 (六) 14:37 (UTC) : {{支持}}。——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14日 (日) 12:56 (UTC) :{{支持}}--[[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5日 (一) 18:13 (UTC) == 關於錄入文獻的提示 == “[[:分类:未完成的頁面]]”全都是沒有完全錄入的頁面。如果不知道這些文獻的原文地址沒關係。如果頁面討論區是藍色的,你就會得到原文地址。有些頁面沒有數字化的原文,只有圖片,不過沒關係,慢慢來。有些頁面要求下載一些閲讀原文軟件,但是沒多大的問題。順便提示:一大部分“謄錄”是有數字化的原文的。感謝各位的參與![[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6日 (六) 23:45 (UTC) == 《太極問辨》問題 == 根據奎章閣的網站,他收錄《[[太極問辨]]》四本書:兩本説是由鄭逑著作,兩本説是由李彦迪著作。鄭逑著作的兩本有70多頁,1662發行;而李彦迪著作的兩本有73多頁,1667發行。這四本都分類在“子部 儒家類。”請問,這兩本是否是同一個版本?[[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0日 (三) 00:42 (UTC) == 多語言維基文庫在哪裏? == 《[[三譯總解]]》有中文,韓文,與滿文三個文字。我該放到哪兒去?[[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1:37 (UTC) :https://wikisource.org/wiki/Wikisource:Scriptorium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3:54 (UTC) == 投票選出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 == <section begin="announcement-content" /> :''[[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 您可以在元維基上找到這則訊息其他語言的翻譯。]]'' :''<div class="plainlinks">[[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int:interlanguage-link-mul}}]] •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Special:Translate&group=page-{{urlencod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language=&action=page&filter= {{int:please-translate}}]</div>'' 大家好, 邀請您參與[[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2022年理事會選舉]][[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_Foundation_elections/2022/Community_Voting/Election_Compass/Statements|使用於選舉指南針聲明的投票]]。您可以在元維基上投票給您想在選舉指南針裡看到的聲明。 選舉指南針是幫助投票人選擇最符合他們信念與觀點的候選人的工具。社群成員將提出供候選人使用李克特量表(同意/中立/不同意)回答的聲明。候選人對聲明的回答將被加載到選舉指南針工具中。投票人將通過輸入他們對聲明的答案(同意/中立/不同意)來使用該工具。結果將顯示最符合投票者信念和觀點的候選人們。 以下是關於選舉指南針的時間表: *<s>7月8至20日:志願者提議能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s> *<s>7月21至22日:選舉委員會審閱這些聲明來確保明確性,並刪除偏離主題的聲明。</s> *7月23日至8月1日:志願者對提出的聲明進行投票。 *8月2日至4日:選舉委員會選出排名前15名的聲明。 *8月5日至12日:候選人就這些聲明表達其立場。 *8月15日:選舉指南針開放提供投票者使用,以協助他們做出投票決定。 選舉委員會將在8月初選出前15名的聲明 祝好, 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敬上 ''此訊息代表理事會遴選工作小組和選舉委員會發送'' <section end="announcement-content"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2022年7月26日 (二) 17:38 (UTC) <!-- 信息由 User:VChang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Distribution_list/Global_message_delivery/zh&oldid=22008825 --> == 关于党政机关公报版权性质的疑问 == {{tl|中华人民共和国党政机关公报}}称:“根据《党政机关公文处理工作条例》第八条第(四)项,公报属于中国共产党机关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行政机关公文的一种。据此,党政机关公报刊登的各单篇内容具有行政性质,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本作品不适用于著作权保护,属于公有领域。”显然,模板认为一个前提不言自明:公文必然具有行政性质。请问这是怎么得出来的?[[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12:58 (UTC) :这个模板其实是之前PD-PRC-CPC讨论的大结论中的遗珠之憾,因为对于国务院公报的问题始终谈着谈着就散了,于是有朋友拿这个当时就颇有争议的模板来给公报中的非政府文件先用着,因此就糊里糊涂被保存下来。我建议在大家没有做好重新讨论国务院公报问题的准备之前,至少应该对这个模板进行修改,把行文中的党的机关公报拿掉——因为这个部分完全可以由PD-PRC-CPC实现。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32 (UTC) ::仅少部分可用PD-PRC-CPC。《中国共产党广西壮族自治区第十二届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公报》,PD-PRC-CPC能用吗?PD-PRC-CPC认为中共中央组织的公文是公有领域(坦率说,这也是要打上个问号的,但社群讨论通过了,我无意见),不是中共的全部公文是公有领域。[[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03:56 (UTC) :::自然是这样,地方的,除非到了期,不然照[[Template talk:PD-PRC-CPC]],不收。——但这与在下所说的有冲突么?拿掉这个模板中的“党的机关公报”这个部分,也是符合[[Template talk:PD-PRC-CPC]]的结论的。拿掉了,不就没事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09 (UTC) ::::Template talk:PD-PRC-CPC得出了什么结论?[[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31 (UTC) :::::题外话,阁下刚才好像重复复制创建了话题,我清理了一下——回到正题,[[Template_talk:PD-PRC-CPC#討論初步結果]]里边有提到,中共地方委员会的公文(未过期的)不属于公有领域;“党政公报模板”适用于刊登在国务院公报的党的文件。——因此,把“党政公报模板”里“党的机关公报”这部分拿掉,应该也是符合保留这个模板的本意的。就是说,这个模板不应该管党相关的文件,而仅仅是作为在国务院公报相关问题讨论没出共识之前的一个替代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54 (UTC) ::::::如果公文必然是公有领域,那为何不包括党的公文?如果公文不必然是公有领域,那党和政府的公文的版权模板就该一并作废。除非区分党的公文和政府公文,认为党的公文不必然公有,政府公文必然公有。[[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5:12 (UTC) :::::::你的第一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没有说过“公文必然是公有领域”——我想现阶段文库的共识也不是这样的。“党的公文不必然公有”我前面已经提到了。党的公文和政府公文现行确实是分开判断的。所以阁下到底意所何指,不如明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5:25 (UTC) :::::::这个模板的前提显然'''不是'''公文必然有行政性质,'''而是'''“中国共产党机关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行政机关公文”具有行政性质。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7:40 (UTC) :::::::有關文庫管理問題所引起之爭議,合併前段時暫定討論之參與共識,即已先行坐正最高級別之黨務活動不得脫離公務屬性、但仍可有瑕疵,是以注意,作為長久之定論,包括引用回[[党政机关公文处理工作条例]]、版權條例等之付諸重新說明有關實際時,該「公文」涵義,'''已限定於黨政機關公報刊明之手筆領銜下,不為再衍生指向其他任何法定代表所領銜公報之文本,即不必然有閣下聲明之所謂問題,除非有關問題非經過該約束條件而自行再演繹'''。單獨討論語文問題上,認為暫時並無任何必切需要,若果覆議個案時可確鑿重審有關定論、當然無可厚非。諸君謹識。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02:11 (UTC) == 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第七期 == <section begin="msg-newsletter"/> <div style = "line-height: 1.2"> <span style="font-size:200%;">'''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span><br> <span style="font-size:120%; color:#404040;">'''第七期,2022年七月至九月'''</span><span style="font-size:120%; float:right;">[[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閱讀完整的通訊報''']]</span> ---- 歡迎閱讀第七期《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報》!此通訊報發布有關維基媒體[[: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Initiatives|運動策略建議]]執行的新聞與活動、與運動治理有關的主題,以及由基金會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支援的不同項目與活動的消息。 《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報》每季度發布一次,團隊也提供更頻繁的[[: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Updates|運動策略每週更新]]。如果您想要定期收到通訊報,請[[m:Special:MyLanguage/Global message delivery/Targets/MSG Newsletter Subscription|在此]]訂閱。 </div><div style="margin-top:3px; padding:10px 10px 10px 20px; background:#fffff; border:2px solid #808080; border-radius:4px; font-size:100%;"> * '''運動的永續性''': 維基媒體基金會年度永續報告已經發佈。([[: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1|繼續閱讀]]) * '''改善使用者體驗''': 維基媒體項目桌面版界面的最新改進。([[: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2|繼續閱讀]]) * '''安全性和包容性''': 通用行為準則執行規範修訂流程的更新。([[: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3|繼續閱讀]]) * '''決策過程的公正性''': 中樞試點對話的報告、運動憲章起草委員會的最新進展以及未來參與維基媒體運動的新白皮書。([[: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4|繼續閱讀]]) * '''利益關係人之間的協調''': 為致力於內容合作的自治體和志願者社群推出服務台。 ([[: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5|繼續閱讀]]) * '''領導力開發''': 維基媒體運動組織者在巴西和維德角的領導力項目最新消息。([[: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6|繼續閱讀]]) * '''管理內部知識''': 推出一個針對技術文檔和社群資源的新門戶。([[: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7|繼續閱讀]]) * '''在自由知識中創新''': 用於科學實驗的高品質視聽資源和記錄口述轉錄的新工具組。([[: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8|繼續閱讀]]) * '''評估、疊代與調適''': 公平樣貌(Equity Landscape)項目試點的結果。([[: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9|繼續閱讀]]) * '''其他消息及更新''': 一個用來討論運動策略執行的新論壇、即將舉行的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一個討論運動策略的新播客(podcast),以及基金會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的人事變動。([[: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10|繼續閱讀]]) </div><section end="msg-newsletter"/> 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2022年7月28日 (四) 15:38 (UTC) <!-- 信息由 User:VChang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Distribution_list/Global_message_delivery/zh&oldid=22008825 --> == 《[[丙申謄錄]]》戊戌十月二十八日中的神密詞。 == 戊戌十月二十八日(?)(?)傳曰”中的第一個(?)非常像似“畳”。但是第二個字我實在是不知道。於是我查看了《朝鮮王朝實錄》和《承政院日記》,發現有“疊書”這麽一個詞。而且“疊書”在《日記》裏的用法非常近似於(?)(?)在《丙申謄錄》裏的用法《日記》原文。請問,“疊書”是什麽意思?你認爲(?)(?)是“疊書”嗎?頁碼為“004a”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8:38 (UTC) :https://hanja.dict.naver.com/#/entry/ccko/cdfc9e7dd38640978bbb142096b65053 :【叠书】好像是“抄重了”的意思。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1:03 (UTC) ::那麽,你認爲這兩個字是“疊書”合適嗎?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9:38 (UTC) == 請在Unicode 15發佈後更新[[Special:滥用过滤器/5]] == {{ping|Midleading}} Unicode 15 將於今年9月發佈,屆時請更新過濾器定義爲: <code> article_namespace == 0 & added_lines rlike '[^\PC\n\t\\x{4DB6}-\\x{4DBF}\\x{2A6D7}-\\x{2A6DF}\\x{2B735}-\\x{2B739}\\x{2B820}-\\x{2CEA1}\\x{2CEB0}-\\x{2FA1D}\\x{30000}-\\x{3134A}\\x{31350}-\\x{323AF}]' & !("bot" in user_groups & added_lines rlike "\{\{PUA\|" & !(removed_lines rlike "\{\{PUA\|")) </code> 其中<code>\\x{31350}-\\x{323AF}</code>是擴H,<code>\\x{4DB6}-\\x{4DBF}</code>是Unicode13追加在擴A後的Urgent Needed Characters(UNC)(2020年過濾器更新遺漏該段),<code>\\x{2A6D7}-\\x{2A6DF}</code>是Unicode 13、14追加在擴B後的UNC,<code>\\x{2B735}-\\x{2B738}</code>是Unicode 14追加在擴C後的UNC, <code>\\x{2B739}</code>是Unicode 15追加在在擴C後的UNC. Unicode 14及以前的變更也可以現在部署。 [[User:Jlhwung|Jlhwung]]([[User talk:Jlhwung|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30 (UTC) :??????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46 (UTC) == 《[[仁元王后進香謄錄]]》缺字 == 原文:帑捐餘金預恤經費體昔年志昭垂▣▣ 六月初二日部分 這兩個字在原文裏面缺,但是這是仁元王后的香祭文,所以應該能在別處找得到。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51 (UTC) == 《承政院日記》機器人問題 == 我不知道爲什麽,但是他突然失效了。請各位替我用它完成《[[承政院日記]]》。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2:26 (UTC) :我待會兒發出我之前所用的BOT。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2:43 (UTC) ::完成: ::https://www.dropbox.com/sh/a1k2myjk5cdopnm/AADH-Zj6jBrwjfk5RObEt5vQa?dl=0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3:23 (UTC) :順便提示一下,應該從這個頁面開始:https://sjw.history.go.kr/id/SJW-F05120270-01600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3:29 (UTC) == 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 == 本站管理員太少,若濫權結案,不易制衡。請問是否明定結案前最短期間,例如72小時?--[[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3 (UTC) :就是請問修正[[Wikisource:管理员#其他]]的事宜。若未來有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如何處置?另有提案修正相關模板。--[[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7 (UTC) : 管理員擔負的責任是「執行社群達成的共識」。只要能夠確保此責任獲得履行,那麼就沒有理由強制規定結案時間;相反地,即使討論再久,若管理員沒有能夠履行這項責任而違背了社群的共識,那麼其結案操作也應當是無效的。建議進一步舉出「濫權結案」之範例,以供參考。——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7日 (日) 16:23 (UTC) ::理想是不強制規定最早最晚結案時間,但本站太不理想的示例已9次。[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oldid=2127988]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diff=2128075&oldid=2128046]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diff=2128080&oldid=2128077]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073659]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10888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120317]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prev&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3]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43]另有亂恐嚇封禁、顛倒是非。[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4]--[[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8:36 (UTC) :{{中立}}这种情况说明本站管理员组内部出现明显对立,估计除了报基金会行动别无他法。--[[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22:58 (UTC) ::基金会行动很少用到。即使用到也很慢。要不要參考[[w:维基百科:關閉存廢討論指引]],建立像是“维基文库:關閉各式投票討論”的論述,以便討論是否成指引?[[w:维基百科:論述]]只參考,不是軟性約束的指引,更不是硬性約束的方針。--[[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2:06 (UTC) :我想表达的和 Eric Liu 所说的差不多。不过我觉得72小时这个时间并不过分,引入也可以认为是一种必要的程序性手段,我可以接受。一般而言有争议的内容至少都应该是7天以上的时间讨论。另外强调如果在有争议的情况下当事人自己结案恐怕有违避嫌原则。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4:36 (UTC) ::@[[User:Assifbus|Assifbus]]請閣下注意,Jusjih在這兩個討論屢屢人身攻擊。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23 (UTC) :同意Eric Liu君的意见,这样的划定时间似乎没有什么必要。管理员之责任是执行社群共识,管理员之滥权实则就是未有效或未正确执行社群共识,划一规定结案时间似乎并不会导致对社群共识的执行变得有效或正确起来。我赞成改善规则约束管理员的权力——但划定时间似乎并不能导致这一点。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40 (UTC) == 修正[[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 == 本站管理員太少,若濫權結案,不易制衡。請問是否參考[[m:Template:Section resolved]],改成“讨论已经解決,请勿修改。如有任何不同意见,请在本框格下方留言”?--[[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3 (UTC) : 此等模板本就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只是明示不可編輯既已完畢之舊討論而已,此提議文本之內容略顯畫蛇添足。——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7日 (日) 16:26 (UTC) ::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只是明示不可編輯既已完畢之舊討論,對。有此次勇於留言[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58],不畏有管理員亂恐嚇封禁,足以造成寒蟬效應太甚,不代表各位用戶都勇於更新頁面。因此,[[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查到既有出自百科,未立刻在編輯摘要指明出處,已稍作更新補正,才能避免違反自由版權署名規則而被刪,以及更清楚鼓勵進一步討論。--[[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9:11 (UTC) :::Archive模板是在机器人存档前临时使用的。维基文库没有机器人存档,所以这个模板没必要。想要停止讨论,直接移动到存档就行了。 [[User:維基小霸王|維基小霸王]]([[User talk:維基小霸王|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8:19 (UTC) ::::但也要[[#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避免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prev&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3]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43]也要避免管理員亂恐嚇封禁、顛倒是非。[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4]因此,[[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能先公告有意結案存檔,但給緩衝期,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另外,若有誰指責誰人身攻擊,不立即舉證,反而太像誣告,根本不配使用維基網站。--[[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7:18 (UTC) ::::: 我個人仍然覺得此提議是畫蛇添足。模板寫不寫都不影響維基人留言的權利。——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14日 (日) 12:55 (UTC) ::::已建立[[维基文库:關閉各式投票討論]]論述。--[[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1:43 (UTC) == 《纂辟瘟方》與《新纂辟瘟方》的錄入 == 有沒有人能夠幫我錄入這兩個文獻?《[[纂辟瘟方]]》只有八頁,而《[[新纂辟瘟方]]》只有20頁。雖然沒有數字化文字,但是頁數較少,而且草書較少,容易錄入。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20:04 (UTC) == 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 例如[[w:秦瑞玠]]系1874年生人,卒年不详,其作品多于1900-1920年间于中国国内发表,在美国已属于公有领域。根据人类寿命推测,该作者去世已满50年的可能性很大。在此请教社群对于此类作者是否存在一定的收录标准(例如卒年不详的作者在其出生后何年可以认为其作品在保护期为死后+50年的地区属于公有领域)。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9:00 (UTC) :目前的作法是在基本能確定作品年代的情況下使用[[Template:PD-anon]]接受錄入。--[[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15 (UTC) ::感谢回复,但貌似该模板使用后显示文字为“这部作品在1927年1月1日以前以匿名或别名发表,确实作者身份不明(包括仅以法人名义发表)……”,与作者已知的事实矛盾。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5:27 (UTC) :::在[[c:Commons:Hirtle chart|美國]],卒年不明作者的未出版發表作品,有可能相對非絕對比照匿名別名。[https://guides.library.cornell.edu/copyright/publicdomain#Footnote_4]只能說,有存疑就寧缺勿濫。--[[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若卒年不明作者是被宣告死亡的失蹤者,至少民國臺灣[[民法第一編總則 (民國109年立法110年公布)#第一節 自然人]]第九條第一項:“受死亡宣告者,以判決內所確定死亡之時,推定其為死亡。”總之,確定作者身份,但卒年不明,未必可用PD-anon。[[:en:Category:Authors with unknown death dates]]能在中文建立卒年不明作者,但1926年或更早已出版,美國公有領域,中華圈未必公有領域的,寧可流放舊維基文庫(見[[模板:PD-1923]]),不可使本站中華圈用戶誤踩地雷。--[[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7:59 (UTC) ::::感谢回复。但私以为对于此类作者亦应有大致标准判定何时可以录入其作品。基于[[w:获验证的最长寿者列表]],我拟提案:对于仅卒年不详、作者身份确认的作者/译者,如其所属国家或地区的著作权保护期为“终生+50年”,则在其出生后的第170年的1月1日后,可以认为其作品在其所属国家或地区进入了公有领域。如果作品同时在美国属于公有领域且符合中文维基文库其他方针,则可接受录入。希望得到社群的意见。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2:48 (UTC) :::::{{同意}} 出生后的170年是一个很保守的标准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6:23 (UTC) :::::沒有意見,如果就此達成共識,欣然見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23:05 (UTC) ::::::我认为这个标准太保守。按平均寿命+10年+50年就行了。如果后来得知真实的死亡年龄再删除。--[[User:維基小霸王|維基小霸王]]([[User talk:維基小霸王|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01:30 (UTC) == [[Wikisource:不合理的封禁]] == 有的内容先當論述,但有討論區,不是投票。希望平反冤案。--[[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 [[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快速解任]] == 此論述的理想是管理員嚴以律己,避免濫權,有錯不要任意怪他人,不自省。想要有錯怪他人的,請任合格律師,包括檢察官。本站不是演練律師攻防技巧的地方。--[[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 [[Wikisource:禁制]] == 此論述引述百科,外加本地可能需要考慮的。--[[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01:34 (UTC) == Invitation to join the fifth 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18th August 2022) == Hello fellow Wikisource enthusiasts! We are the hosting the fifth [[:m: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s|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on '''18th August 2022 at 4 PM UTC / 9:30 PM IST''' ([https://zonestamp.toolforge.org/1660838411 check your local time]) according to the [https://wudele.toolforge.org/wIztQjaxX1l5qy3A wudele poll] and also based on the previous feedback to have a Europe-Americas friendly meeting. As always, you don't have to be a developer to participate in these meetings but the focus of these meetings is to improve the Wikisource infrastructure. If you are interested in joining the meeting, kindly leave a message on '''sgill@wikimedia.org''' and we will add you to the calendar invite. Meanwhile, feel free to check out [[:m: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s|the page on Meta-wiki]] and suggest any other topics for the agenda. Regards [[:m:User:SWilson (WMF)|Sam Wilson (WMF)]] and [[:m:User:SGill (WMF)|Satdeep Gill (WMF)]] <small> Sent using [[User: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User talk: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留言]]) 2022年8月15日 (一) 15:05 (UTC)</small> <!-- 信息由 User:SGill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User:SGill_(WMF)/lists/WS_VPs&oldid=23314792 --> == 這是什麽字?《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原文:今日興懷,其若不諭更待,何時興?惟及此為三百年宗國其何(?睡)也亦何食也? 原圖:頁面3a 鏈接:http://yoksa.aks.ac.kr/jsp/aa/ImageView.jsp?aa10no=kh2_je_a_vsu_30094_001&pageid=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2:44 (UTC) :算了,我覺“睡”得挺恰儅的。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3:54 (UTC) == 幫幫我校勘一下《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我把它錄入完成了。請幫我查看漏字與加入標點符號。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3:55 (UTC) == 2022年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延期 == 今天要告知大家關於理事會選舉時間的最新消息。 您也許已經注意到,我們今年將提供[[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_Foundation_elections/2022/Community_Voting/Election_Compass|選舉指南針]]協助投票者識別與他們在關鍵議題上有一致想法的候選人。有幾位候選人提出延長回答其立場的時間,而選舉委員會也認為這個要求與公平公正選舉程序的目標一致。 為了確保較長聲明的翻譯能即時完成,選舉委員會和理事會遴選小組決定延後一星期開始選舉的時間。 儘管並不是每個人都將使用選舉指南針來協助其做決定,選舉委員會認為在必要的翻譯完成後再開始投票會是比較適當的。這樣一來不同語言的社群成員也可以考慮是否使用此工具協助他們做這個重要的決定。 投票將在8月23日00時00分UTC開始,9月6日23時59分UTC結束。 Matantya代表選舉委員會敬上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User talk:VChang (WMF)|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8:57 (UTC) == 新手的一些格式問題 == 今天我查詢[[塞鴻秋·代人作]]时發現没有條目,便在網上搜索資源創建了一個,但由於我從未參與過維基文庫編輯,所以產生了一些問題,想向大家請教一下。 1.經其他用戶編輯我才知道[[Page:Sibu Congkan2099-楊朝英-朝野新聲太平樂府-2-1.djvu/20|Page頁面已有此作品]],主頁面條目是否可以與Page頁面重複呢?如果可以,我還發現我參考的資源與該Page頁面雖是一本書,但有些許不同,我應該按照哪個版本呢? 2.有些異體字我打不出來,先用目前常用字代替了,剛剛發現可以使用?模板,我想問一下,像「毫」與該作品中使用的「毫」(類似於「髙」與「高」的差距)这種較小的差距是否需要標注?如需要該如何標注? 謝謝大家。—— [[User:杰里毛斯|杰里毛斯]]([[User talk:杰里毛斯|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1:15 (UTC) :您好,回复一点我稍微知道的: :1、些许不同是否指文句有差异?如果是文句有差异,可以用[[Template:另]]这一类的模板,增加另文。 :2、这种一般就不用标注,在Unicode里这个应该是属于可以统合的——当然阁下一定要标也没问题就是了2333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5:01 (UTC) ==邀请参与[[Template_talk:PD-PRC-CPC#对当前版本的建议]]== 我对当前版本的三点建议,至今仅第三点被实施。唯第二点十分重要,事关模板的严谨性,应当尽早改正。[[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09:21 (UTC) 4v6fqv1y8hfvtae2ovamhc1umadx3ra 2172673 2172667 2022-08-18T03:38:47Z Midleading 47637 /* 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 wikitext text/x-wiki __NEWSECTIONLINK__ {{process header | title = 写字间 | section = | previous = [[Wikisource:社区|社區]] | next = [[/存档|存檔]] | shortcut = [[WS:S]]<br />[[WS:VP]] | notes = 請另頁[[维基文库:請求管理員幫助|請求管理員幫助]],力求提高效率。[[Wikisource:机器人|机器人]]、[[Wikisource:導入者|導入者]]、[[Wikisource:管理员|管理员]]、[[m:Steward requests/Username changes|更改用戶名]]請另頁申請。目前中文維基文库共有{{NUMBEROFACTIVEUSERS}}名[[Special:ActiveUsers|活跃用户]],沒有行政員,暫不建議申請。<br>If you can't speak Chinese, we prefer you to comment at [[Wikisource:大使馆|the embassy]] and our volunteers can help on translating your inputs. }}{{About Wikisource}}{{/topic list}} == 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的文章建立列表 == 能否仿照维基共享资源的Category:Undelete in <年份>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即已确认有足够教育意义)的文章建立列表,以待将来恢复?毕竟没有永远的版权,这些文章最终都会重新进入维基文库的收录范围。--'''[[User:沈澄心|沈]][[User talk:沈澄心|澄]][[Special:Contributions/沈澄心|心]][[Special:EmailUser/沈澄心|✉]]''' 2022年2月26日 (六) 07:43 (UTC) :无条件强烈{{支持}}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09:05 (UTC) :{{强烈支持}}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10:06 (UTC) :{{意见}} 建立这样的列表会不会吸引新用户来编辑这个列表加入任意受版权保护的文章标题,或者是为了让自己想收录的文章加入这个列表而在维基文库加入受版权保护的内容?过往[[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0年|版权讨论]]中因侵犯版权被删除的文章包括[[蒋介石死了]]、[[中国国民党主席蒋经国逝世]]、[[严家淦在台北病逝]]、[[台湾当局前领导人李登辉病亡]]等,等到这些文章版权过期了,我估计比这些文章的教育意义更强却没有收录到维基文库的作品只会更多。--[[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26日 (六) 12:57 (UTC) ::同意该页面不收录不符合收录标准的文章。--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1 (UTC) : {{支持}}。另外列表本身應該要限制僅自動確認使用者甚至管理員才能編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w:zh:User:Ericliu1912|百科用戶頁]]''')</sub> 2022年2月26日 (六) 15:09 (UTC) :: 不過說起來,歷年版權討論不就可以充當這列表了麽?不妨從2006年開始看起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w:zh:User:Ericliu1912|百科用戶頁]]''')</sub> 2022年2月26日 (六) 15:10 (UTC) :::必須承認有些太明顯的侵權是快速刪除的,不在版權討論之中。個人持開放態度,不過直接開正式頁面之前,或許可以開個試行頁面之類的看看效果先。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2月28日 (一) 19:26 (UTC) :::: 快速刪除也有日誌,到時候從那邊著手即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日 (一) 01:39 (UTC) ::::同意,本站的有些快速删除确实过快了。--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2 (UTC) :{{意见}} 可能需要白紙保護頁面,禁止偷跑刊登。--[[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2月27日 (日) 02:35 (UTC) ::同意有关意见,并应该考虑一个适当的查漏补缺方式,必要时开放其讨论页。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4月4日 (一) 04:59 (UTC) ::如果出现严重的偷跑,再讨论是否保护也不迟。--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3 (UTC) :{{支持}}。--[[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留言]]) 2022年4月26日 (二) 01:58 (UTC) :{{支持}},中華圈以及美國的著作財產權都非永久,但大陸、澳門、臺灣的永久精神權仍要嚴格執行。--[[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02:55 (UTC) :这个页面是不是可以列出作者?版权是否到期不是和作者密切相关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8 (UTC) ---- 已建立[[Wikisource: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现在欢迎用户补充,整理完成后,该页面会被保护,仅允许管理员编辑。--[[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5日 (四) 11:53 (UTC) : 其實我覺得不必全保護,只要明確標註著作權資訊,就不會有錯漏或誤報之情形,也方便隨時更新及糾正。——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5日 (四) 14:22 (UTC) : 此外,我建議在全站通告說明有此列表之存在,以廣徵文章。——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19日 (四) 15:56 (UTC) ::寫字間頭版消息已經足够了,另外請注意此列表中的文獻在兩岸四地版權到期,不等於在美國版權到期。--[[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0日 (五) 11:51 (UTC) ::: 那麼就建議在寫字間這邊放久一些。至少也得放一二個月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4日 (二) 17:16 (UTC) :不必保护,考虑到目前管理员的效率,待问题出现时再保护也不迟。--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5 (UTC) ::[[Wikisource: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要强調兩岸四地版權到期,不等於在美國版權到期?消極容忍不是鼓勵故意違反。--[[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03:06 (UTC) :::我的意思是该页面没有必要过度保护而导致对贡献者的劝退。您能否稍微解释一下你的回复?我没太看懂您的用意。谢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4 (UTC) ::: 目錄之編纂,其本身並無著作權問題可言吧?此外,相關內容既已明載於該頁面,若日後有人企圖根據該頁面濫建文章,吾人亦可迅速進行追蹤並做適當處置。——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7月3日 (日) 13:36 (UTC) 还有一些作者的作品已经在两岸四地(非美国)进入公有领域却没有人录入(例如林彪),要不要另外建立列表?--[[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4:13 (UTC) == [[義勇軍進行曲]]澳門法定歌譜在共享資源的存廢討論 == 請問各位如何看待[[c:Commons:Deletion requests/File:March of the Volunteers.png]]?--[[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1:41 (UTC) :結合各方面一些粗淺可能不關聯之觀感,不覺得這種為消除公共非牟利、反制自由傳播知識利用之走線會有一個很好之影響,包括多方之整個迷樣強化各種不知所云之權限延展,對於維基原初之公共服務走向是非常清晰之反其道,環節內如果私權公權之話語參與再擴大、回到古老時代之實際財產權益人無獨立參與之環境下,整個所謂維護版權之討論、不過是重演一次歷史上特權對個體權利之無限再壓榨——不能在整個程序內制衡掉不同潛在特權或非財產權人之私利、代以朱門禁宮之話語而行其所謂著作權等假語,難以對保護真財產權益人有很好之促進。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5:26 (UTC) :我其实没太明白为什么要删除。既然其作为第5/1999号法律的附件那为什么其就不是法律的一部分呢? :如果该文件被commons删除,建议考虑允许文件内容上传到wikisource本地,以存放两岸三地的pd内容。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3月15日 (二) 06:13 (UTC) ::算了吧,去年有一次讨论过,文件不应该享受“消极容忍”待遇。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4月2日 (六) 05:01 (UTC) :::简单搜索了一下,没找到相关的讨论。文件和文本有何不同?为什么不能 “消极容忍”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36 (UTC) == 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 == 如[[三國志/卷56]]等,無必要,在目錄頁已經聲明過了。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除非確有必要,例如版權情況與目錄頁和書籍其它部分不同。同時將會從現有頁面中移除無必要的版權模板。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6日 (一) 09:41 (UTC) :版權模板一般放下方,而[[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的聲明更下方。因此,若社群同意此案,建議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也聲明:“除另有聲明外,子頁面版權許可同主頁面或目錄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5月22日 (日) 01:45 (UTC) ::若沒更多留言,就快要施行以上提案了。--[[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1:19 (UTC) :::已更新[[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就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但主頁面請考慮用[[:分类:中国历代作品版权模板]],少用{{tl|PD-old}},除非不是中國作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21:58 (UTC) ::::準備開始在維基文庫清除多餘的版權模板。--[[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13 (UTC) ::::这是在哪里显示的,为什么我这里显示还有html格式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8:44 (UTC) :::::需要分別的[[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zh]]和[[MediaWiki:Wikimedia-copyright]]嗎?前者,非後者,已明示“除另有聲明外,子頁面版權許可同主頁面或目錄頁。”--[[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27 (UTC) == 单纯事实消息 == 维基文库似乎还没有任何一篇文章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而且之前曾经建立的文章后来被删除。为了避免以后再次出现类似的争论,建议现在就开始讨论:符合什么标准的文章同时符合维基文库的收录方针和单纯事实消息定义。然后建立一个适用于单纯事实消息的模板并收录一则单纯事实消息作为示例。如果反对收录任何“单纯事实消息”,或者不存在任何同时符合维基文库的收录方针和单纯事实消息定义的文献,请说明理由。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7日 (二) 14:00 (UTC) :“单纯事实消息”起源于《[[伯尔尼公约]]》中的“日常新闻或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news of the day or to miscellaneous facts having the character of mere items of press information),按照公约指南,文字应该是arid和impersonal的。这里有一个例子“某地昨日新增1例本土确诊病例”[http://www.xinhuanet.com/comments/2020-11/13/c_1126733671.htm]。--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4:15 (UTC) ::话题刚刚开始就已经有用户又开始录入“单纯事实消息”并且被提交到[[Wikisource:删除讨论|删除讨论]]了。[[User:Assifbus|Assifbus]]声称[[卢氏县历史沿革]]和[[卢氏概况(2022年5月5日版)]]明显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请各位在删除讨论中讨论。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4:47 (UTC) :::无论在上面Zy26君引用伯尔尼公约,抑或是实务中两岸著作权法,它们所谓的“单纯事实消息”(或类似的词汇)都有主语限定词(大陆是“媒体报道”(见[[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_(2013年)|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五条(一))、台湾是“新聞報導”(见[[著作權法_(民國111年)|著作權法]]第九條之四)),其实就是用来表示没有任何评述的新闻报导;所以个人认为上面那两篇引用不了这个词。至于说真的是条文意义上的“单纯事实消息”的话,确实是自由文本(非著作权法标的)——只不过是说文库是否打算收录这类文本罢了,但这一类文本是不是可以转维基新闻?(当然我不熟悉那边,这里只是一种粗浅的看法)。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5:57 (UTC) ::::本话题只讨论“单纯事实消息”的收录问题。这里有几个关键问题需要解决:一是什么样的新闻稿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而属于公有领域(例如,曾经声称是“单纯事实消息”的新闻稿包括之前[[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0年#8月|被删除的三则新闻稿]])。二是维基文库是否应该允许收录这些内容过于短小、而且往往无法通过其他方式进入公有领域的“单纯事实消息”。[[n:|维基新闻]]只能发布最新动态,不收录旧闻,未必所有“单纯事实消息”都可移交维基新闻,移交后如果内容仍然过于短小且无人改善则[[n:Wikinews:删除请求/存檔/2021年|往往会被删除]]。--[[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3:26 (UTC) :::::在下先直接跳到第二点。当一篇文字被认为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时,它不管出于何种界定的定义,都将不具备独创性(或知性的元素)。文库是否有必要收录这样的不具有独创性的文字而可能导致文库成为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呢?这是我所疑惑并倾向于{{反对}}的。作为参考,我也到其他语种的文库去看了一下(至少我自己还算常利用的英、日等语种),各地的方针虽然有所差异,但总体是存在对“intellectual(ja:知的)”的收录范围的基本认知的,我认为本地的[[Wikisource:收錄方針|收录方针]]中“文字作品”也应当作类似的解读。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19日 (四) 03:13 (UTC) :::用VPN上来一次很麻烦,我长话短说。我认为的事实消息仅从字面意思进行阐述。我认为这两篇文章属于自由文本,仅此而已。[[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6:28 (UTC) :::基本上[[卢氏县历史沿革]]和[[卢氏概况(2022年5月5日版)]]的每一句话单拿出来我觉得都可以算“单纯事实消息”,即使不加上“媒体报道”或者“新聞報導”的限定词也很难构成作品。但是把这些话放到一起构成文章的话,好像从某种程度上就能体现出作者的独创性了。--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4:36 (UTC) ::{{意见}}管理员应该先解决下这个问题。现在用镜像网站编辑时只能用源代码编辑、无法使用可视化编辑。如果切换到可视化编辑,就会显示无法连接到服务器,进而无法编辑。[[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6:26 (UTC) :::这个问题应该由镜像网站的管理员解决:)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2:57 (UTC) :智慧財產局的[https://www.tipo.gov.tw/tw/dl-1648-4cdde43be36a44fb9232e1481faaeea1.html 著作權案例彙編 ——語文著作篇]第4条称“頭條新聞可說是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依據第 9 條第 1 項第 4 款規定不得為著作權之標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20日 (五) 15:36 (UTC) :是不是可以参考commons关于事实消息的定义,见[[c:Template:PD-text]]。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5月26日 (四) 13:47 (UTC) ::这里不收录图片文件,而且也没有必要收录该模板适用的字母、短语、单词等内容。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4:34 (UTC) :::很可能会有某个条目的一部分适用于这个模板,另外的部分适用与其他模板。比如“习近平给袁隆平、钟南山、叶培建等25位科技工作者代表的回信”里面的“新华社北京5月29日电”--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45 (UTC) 曾经有用户声称[[习近平给袁隆平、钟南山、叶培建等25位科技工作者代表的回信]]被新华社转载而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是否允许收录?--[[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04:34 (UTC) :这不可能算是单纯事实消息——事实上您列举的用户的声称的说法,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_(2010年)#第一章_总则|2010年的著作权法]]年代的第五条第二项:“(二)时事新闻;”这个年代背景下常见的一种显然是把“时事新闻”误解为“新闻机构刊发的文章”的说法(事实上三年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_(2013年)|著作权法实施条例]]就已经进一步厘清了“时事新闻”的定义,只不过很多观点无意间忽略了这一点),且如今已由新著作权法加以清晰厘定为“单纯事实消息”才属于第五条所指内涵,而本文是属于信函——无论如何不可能属于单纯事实消息。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14:16 (UTC) :是否是单纯实时消息很难界定,法律工作者也意见不一。被新华社转载的报道和[https://www.tipo.gov.tw/tw/dl-1648-4cdde43be36a44fb9232e1481faaeea1.html 著作權案例彙編 ——語文著作篇]之4很接近,按照[https://www.tipo.gov.tw/ 经济部智慧财产局]的意见“頭條新聞”应属于“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不得為著作權之標的”。据此,认为此报道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是有一定合理性的,我认为以版权为理由拒收有些理据不足。--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58 (UTC) ::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确实很难界定,因为它是基点词。这篇“回信”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只有信函,一个是有信函和新闻报导。信函本文难以类比阁下所指的“头条新闻”式的'''报道''',而这封信函几乎可以肯定是职务作品——著作权属于作者,除非另有情况,但这种“情况”恐怕在哪个语境下都难以归类为“单纯事实消息”。至于新闻报导那一部分我倒是不反对阁下归类为单纯事实消息,但是我对文库收录这类单纯事实消息持基本反对意见,谨此声明,愿与诸君再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7:27 (UTC) :::如果此信函可以归为行政性质的文件,就不适用著作权法,自然也无法根据著作权法认定作者拥有著作权。这样,在一篇报道里面引述了行政性质的文件的全文,仍能归为“单纯事实消息”。至于“单纯事实消息”是否应该收录,还是要看文章的价值吧。--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04 (UTC) ::::前提是“可以归为行政性质的文件”——然而即便是公务讲话,尚且并不必然具有行政性质,信件也是同样道理,目前收录标准下这封信无法判断为“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参见[[Template:PD-PRC-exempt]]和[[Template:PD-PRC-CP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23 (UTC) :::::是的,所以该回信是否应收录应聚焦在该回信是否是“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收录标准应当是是判断内容是否应该收录的(价值是否达到文库的标准),并不是判断文件性质的。至于该文件是行政性质还是民事性质,则关系到该文件是否受著作权保护。--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2:10 (UTC) 各位是否同意[[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所提出的禁止以“单纯事实消息”收录新闻稿的建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2:53 (UTC) :{{ping|Midleading}}欢迎并谢谢阁下以我的浅见发起讨论,但我忧心阁下的概括可能造成不必要的误解——事实上,下方已经发生了这样的误解。为避免误解滋生,我谨说明:在下的意见,是{{反对}}'''仅仅'''以某文本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二)和[[著作權法_(中華民國)|中華民國著作權法]]第九条(四)(以及其他在本地适用的各著作权相关公约或法律等)所界定的类似“'''单纯事实消息(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的概念为理由而收录其内容,理由是这样的文本往往缺少多个著作权相关公约和文库收录方针中一般性地需求的独创性(或知性的)元素;但若有其他合适的理由收录,则不在此限。此意见是为了避免本地变成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6:15 (UTC) ::{{反对}}:只要是自由文本就应该收录。而是否是自由文本看发布主体。新闻机构出版的新闻稿自然而然不能用,但是政府机构出版的新闻稿可以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5:37 (UTC) :::阁下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地方?新闻机构发出的“单纯事实消息”式新闻稿本就不受著作权法的约束,是自由文本,并不是“自然而然不能用”,之所以我认为不宜收录,是从'''收录方针'''的角度出发,而不是版权。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本来就带有行政性从而进入公有,而本话题所讨论的对象从未涉及这一部分——或者说根本就不是这一部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5:56 (UTC) :建议暂时维持现状,以无共识结案。(尤其是大量)添加“单纯事实消息”需要逐案取得共识,方可添加。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16:40 (UTC) ::我不反对当前未得到共识的情况下如遇到新的事件(如下方的[[Wikisource:写字间#一点疑惑]])应该逐案讨论,因为我认为这样的逐案讨论是有助于寻求更大范围内的共识的;不过我觉得倒不必以“暂时...无共识结案”来判断,这话题开了一个月都没有,在文库来说不算长了233——言归正传,结案不必过急,因为确实也发生了新的事件,可以有助本件的进一步讨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4:37 (UTC) :::可以的,我很认同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4:46 (UTC) ::无共识的不应该是先“消极隐忍”,待有共识的时候按共识处理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02 (UTC) :我觉得凡是仅属于“单纯事实消息”的新闻稿都应该刊登到维基新闻。维基文库应该是收录那些必须完整准确收录原文才具有价值的文章,而不是这些通过编辑可以变得更有用的“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有可能有些“单纯事实消息”具有特殊的价值而必须收录原文。--[[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7:12 (UTC) ::是的,所以我才说不能'''仅'''以“单纯事实消息”来作为收录文献的理据(我完全承认单纯事实消息是自由文本),而是应该进行文库的收录方针讨论,确定'''一般地不收录单纯事实消息,除非有其他收录依据'''——我理解阁下的意思,但我觉得“特殊价值”不好定义,毕竟文献的价值是一个很主观的议题,可能还是从客观依据出发,比如由国务院公报收录这一类的,又或者概括性一点就是不能以“单纯事实消息”为收录某文献的'''唯一原因'''。--[[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7:55 (UTC) :我建议转维基新闻处理,文库就是文库,新闻负责新闻。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2:55 (UTC) ::有些新闻是自由文本。理应在维基文库中收录。[[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5:13 (UTC) :::未必每个“单纯事实消息”稿件都可以转新闻。我们此刻在这里不适宜讨论什么内容归新闻收录,只需要确定什么东西不适合文库收录。至于是否任何自由文本都适宜在文库中收录,确实需要讨论,就如同在下前述提到的其他语言版本的文库(并无以任何版本为尊之意)也都不乏强调对“独创性”和“知性的”的要求,我个人觉得(顺带说一句,“我觉得”并非不符合维基精神的词语,但当然可以把自己的理由说得更详细一些)中文文库在收录方针上应该对这一点做出要求,也就是我前述所言的,不要'''仅仅'''以“单纯事实消息”来确定是否收录某个文献,因为这样将使得文库成为各类“快讯”或“一句话新闻”的聚集场所,但这并不代表拒绝一切的“单纯事实消息”,因为这些文献有可能由于符合其他的收录要求而可以被收录。--[[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53 (UTC) ::::关于“独创性”和“知性的”的要求,我倒觉得不一定是必要条件。就像美国国会图书馆收录的Twitter推文一样,任何文字总是有些许价值的。只要有人愿意稳定的贡献有价值的内容,如果不和基金会的主旨冲突,还是应该鼓励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45 (UTC) :::同意有价值的自由文本可以在维基文库中收录。但是文本的价值如何却又需要主观判断。抛砖引玉,举几个例子,大家不考虑版权隐私权等等,从用户(现在的贡献者和一般使用者、未来的使用者、人类灭绝或者大战导致衰退以后可能的使用者)的角度想一想价值几何?哪些内容是不可替代的? :::# 一个简单的计算机程序生成的随机的文字。 :::# AI生成的文章。 :::# 汉字大全,收录所有可能出现的汉字。 :::# <math>\pi</math>的前100000位的中文读法。 :::# 某人/名人/航天员/歌手/教授的拿手菜谱/blog/日记/演唱过的歌曲/所有的电话往来记录。 :::# 小学语文课本。 :::# 小说。 :::# 获奖小说。 :::# 国家通讯社的新闻稿。 :::# 联合国的决议。 :::# 经过Peer Review的学术文章。 :::# 专门为本文库伪造的文件。 :::我们的文库(图书馆)真的要收录所有自由文本么?--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1:30 (UTC) ::::一个点在于,过于没有意义的内容一般也不会有人上传。当然批量上传1、2、4、12等内容肯定是要反对的。5、6这个比较纠结。9建议上维基新闻。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9日 (二) 16:26 (UTC) :::::通过机器翻译的新闻稿呢,如[[Translation:中国海军舰艇动向 (8月5日)]]、[[Translation:中国飞机动向 (8月5日)]],有人觉得这种文章需要在文库保存吗?--[[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00:26 (UTC) ::::::对于研究访台相关军事情况或许有意义?理论上这种机翻是可以再改善的,不过有没有人改善就另说了。我觉得可以相对包容一些也无妨。如果真要有人批量上传机翻内容那我觉得就一定要采取措施限制了。另外提醒这个内容好像并仅仅属于单纯事实消息,还是cc-by的内容。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19:51 (UTC) ==《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到底有沒有區別?!== 《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實在是不知道呀![[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02:27 (UTC) == 提议修改[[维基文库:管理員的離任]] == 2022年6月10日更新:已新建[[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页面。 将提前终止章节修改为 <blockquote>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封禁。提前終止應當由非當事管理員或行政員執行。 </blockquote> 此修改提案意在于明确“当事管理员”并没有绕过规则的特权。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0 (UTC) *{{支持}}:非常有必要。[[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4 (UTC) *{{支持}}:我觉得本来就应该这样。[[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6 (UTC) *{{支持}},很迫切。--[[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02:08 (UTC) *{{反對}},我至今仍然認為,整個規則沿用[[:w:维基百科:管理員的離任|中文維基百科版本]]就好了。至今幾次修訂屢屢出現漏洞,原因就是在於大多數人只想快速投票,根本沒有審核內文。現在這種修改仍然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為何不乾脆用一個更完美的版本?無非加幾點:不需安全投票、投票數結合本站實際情況、邀請中文維基百科行政員裁決(達師提議)。說這些複雜的人,請告訴我哪點複雜本站做不到的?真做不到就基於百科版本修改就好了,不要抱殘守缺。--[[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8日 (三) 14:36 (UTC) ::维基文库和维基百科并不是附属关系。我们应该让维基文库芝麻虽小,五脏俱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8日 (三) 15:06 (UTC) :::嗯?我提的和閣下並不矛盾。維基百科版因為使用長久,問題最少。而閣下既然認為五臟俱全好,我給一個最好的底本,這很合吧。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0:57 (UTC) ::::我有疑惑。如果其他维基媒体计划的编辑者(特别是中文维基百科)利用自己的方针干涉中文维基文库社群的事物,其危害将会更甚文库俩管理员内讧。我非常不建议照搬中文维基百科的方针政策,并且反对让中文维基百科的管理员、行政员参与到维基文库的管理。中文维基文库不是中文维基百科的附庸。 ::::讲难听点儿,说的直白一点儿,手伸的有点长。[[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00 (UTC) :::::當然不是照搬,而是我說了很多次,這是一個最好的底本,以此底本為基礎來修改,勝過基於目前千瘡百孔的文庫版本。讓百科方行政員參與這些本來也不是現在規則上的,只是拿出來商量的。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2:23 (UTC) ::::::以此底本為基礎來修改我倒是没意见。但是绝对不可能让中文维基百科的管理员和行政员来当中文维基文库的“太上皇”。[[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31 (UTC) :::::::是不是不能讓他們協助參與,就留給討論解決吧。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9日 (四) 04:31 (UTC) ::::::::{{支持}}基於本底稿進行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39 (UTC) :::::::::意思是要“至少25张有效票的多于一半”?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0:24 (UTC) :::::@[[User:Assifbus|Assifbus]]同意阁下有关太上皇的说法,我也反对中文维基百科管理人员随意插手维基文库事务,同时我反对引进“对已达成共识的越级申诉”做法,共识就是共识,神圣不容侵犯。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12 (UTC) ::::::一次的共識雖然是要遵守的,但只要有理有據,前次共識有錯誤或是不完善,也是可以推翻而出現新共識的,沒甚麼神聖不可侵犯的。有效投票數上次就已經說要基於本站情況酌情減少了,還啥25票啊?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5 (UTC) :{{支持}},话说能否引入方针对比模板,如中文维基百科的[[:w:template:比较条文]],这样就能清晰地看出方针的变化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3 (UTC) :: 這種模板您可以直接引入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2:47 (UTC) *Assifbus閣下截至(四) 02:31 (UTC)補充的要點值得本案作為參考,作為有機會被濫權活動繼續溝陷的文庫社區當事人之一、同時為文庫社羣共識可以繼續,並減低文庫系統可能被個別偏好而陷入其他計劃之困境內, :謹在案內表示支持該修正案的意向之同時,提出再細化其部分執行條件之限定,希已案內支持標的可一併計算支持修正不再重複統計: <blockquote> (接Yinyue200案尾補加) 程序任何執行如提前終止之執行,應附屬有列明內容之說明書在案,內標明1.獲得文庫社羣認可或授權的案事執行人,2.執行案事內容,3.引用理據,4.可見證社區成員,及5.其他執行案事必要列明說明之項。 </blockquote> :以上。——[[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2:54 (UTC) :{{支持}} 终止执行和发起执行都应当有正当规范的程序。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1:57 (UTC) ::閣下的話我並不反對,就看如何起草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11 (UTC) *{{意见}}作为几乎不参与人事案讨论的人,我只是来提问的,因为无论是原条文,又或者是说现在提案版本中“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的这句话,都让我有以下文法和程序上的疑问: :1、解任提请能够被'''判明'''“存在某些情况且未有重大异议和争议”时,是否说明这一'''提请'''已经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讨论?也就是说这句话发生时一定已经进入了提案后的7天内的环节中,而目前所列出的“某些情况”看来是足以让这一提请站不住脚的,那么为什么仍要等到投票开始的7天后才能“提前”中止?这还算是“提前”中止吗?或者说,我们竟要让例如“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的解任案付诸投票吗? :2、但我不是反对“但任何人均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可宣告取消或中止”,只是这种取消或中止的情况恐怕与由于那几种特殊情况所引发的“中止”并不相同而需要作出区分的判别和对应措施——这种很明显是解任无法实现而'''“提前中止”投票进程''',那几种情况的话,应该'''“即时中止”解任议程''',不是吗?当然,我认同'''任何类型的中止'''都应该由'''非当事管理员或行政员执行'''。 :3、有鉴于第一点,“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这句话似乎应该调整一下顺序,把它放到前面去——不然,等到“判明”了才来“提出”,是不是也很古怪? :4、我是支持Yinyue200君的修改的'''本意'''的,也支持Longway22君要求程序遭中止时需要说明备案的提案。但我对人事案向来不感兴趣,因此请允许我只提“指指点点”式的意见而难以给出更详细的修正提案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9:49 (UTC) ::閣下的問題提的非常好,我認為閣下的問題不能被無視。算人頭一樣的投票解決不了這樣的深層問題,必須有人出來回應。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01:11 (UTC) :::这不算什么“深层问题”吧哈哈,既然上边已经有尝试修订的'''有益尝试''',我也只是加一把柴——不过我想没必要一定以什么为参照,原方案还是可以通过包括现在Yinyue君和Longway君的方案在内的各种调整改动来让它变得更合理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5 (UTC) ::恐怕我反对阁下所提及之观点2,因为本站没有行政员,在可预见的将来也不会选举出行政员,而被提请除权者看着不爽就擅自关闭讨论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如果实在无法解决这个要命的命题,要不本站所有用户都不能关闭有关讨论,而是将关闭权利交予元维基监管员更好。--[[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2:15 (UTC) :::哦,这部分的观点2我也只是就Yinyue君的条文修订案发表意见而已,并不以为一定需要用行政员来做这件事,阁下既然有此看法,应该在表示支持Yinyue君的意见的同时对这一点提出修改。至于“被提请除权者看着不爽就擅自关闭讨论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我好像已经在第四点提出了对“Yinyue200君的修改的本意”的支持?我也认为这是关键之一,但不是唯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9 (UTC) ::::如果这样,建议重新建立一份[[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尽可能表述出上述所有用户的意见,但不能光照抄维基百科版本只改词“维基百科”为“维基文库”,这种做法我必定反对。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52 (UTC) :::::{{支持}}——我也反对直接拿百科的来用。建个页面来反映各用户的意见,可能更清晰。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01 (UTC) ::::::但是底本用維基百科版本來修改閣下有何高見呢?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15:54 (UTC) :::::::首先抱歉的是,在下实在并不喜欢讨论人事案,所以不敢说有所谓“高见”,对这件事情也不是很热心(相对其他具体的理论问题)。我反对的是“直接”拿来用,至于以哪个为底本我不关注,我只关注成案后的效果。阁下既然非常想要以某一个底本来重新编写的话,我的看法是: :::::::1、阁下还是应该拿出一个'''成文'''的方案初稿; :::::::2、这个方案初稿还是需要结合在讨论中各方相对得到普遍认可的观点(其实各方的观点都已经有很多了,与其无边际地搜集意见,倒不如切实地结合已有的方案和意见)来进行本地化后再提出,因为这毕竟是需要本地社群达成共识的产物,而不是说由于认为某个方案已经“很完美”就“無非加幾點”即可,毕竟阁下需要悉知的是,对于“更完美”这种修饰词,每个人的看法不同,倒更不容易凝聚共识; :::::::3、当然,'''更简单的方法'''是停止无谓争执,务实就现有方案并修正案(或另提局部修正案)提出具体修订意见,因为现行方案固然不完美,即便是修改案也有让人难以满意的地方,但与其推倒重来,不如就现有的内文逐条审定调整,这样更务实,也更容易寻求共识。 :::::::4、我真的没有高见,我只想负责提问。阁下如果拿出一个成文的方案初稿,我也很愿意提问题。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8:41 (UTC) ::::::::本人慵懶,所以雖然閣下在內很多人說不希望”直接拿百科的来用“,但既然閣下希望我給一個成文稿,稍晚我也只能大致改一下維基百科版本貼來文庫了。我個人非常讚賞閣下提出的幾個問題,也並不認為閣下的意見問題得到了解答,非常擔憂這裡的人就這樣無視之任它們被下面長文淹沒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3日 (一) 01:17 (UTC) :::::::::我竟直到现在才注意到阁下的回复——维基的这个提醒机制有时真的不好使。我适才有看了阁下的文稿,总体与百科版本没有大的出入,我想要是“结合在讨论中各方相对得到普遍认可的观点”大概会更好——以及这当中的除投票解任而外的其他内容其实与现行文库制度无大的差别,是以恐怕调整的需求不大;至于投票制度部分,我想也许在经过讨论之后能够进一步达成融合的方案的,总是要一点一点来的,大家都需要保持耐心。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09:43 (UTC) *{{支持}}防止出现“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这种争议颇大的逻辑。--[[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05 (UTC) * 個人確實反對讓當事人有自行關閉解任案的權力,基本支持修改,但文庫的現況可能不止於此。我有一點擔心按文庫管理層之間逐漸惡化的關係來看,往後的解任案會是什麼樣子。——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2:47 (UTC) :: 我看維基文庫現在還在無條件支持[[User:Zhxy 519|Zhxy 519]]的也就只有[[User:Gzdavidwong|瓜皮仔]]吧,其他人要么是反對或中立意見,要么是最近兩年以來不編輯維基文庫。--[[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02 (UTC) ::: 文庫現任六個管理員,Hat600君跟Shizhao君稍微不活躍一些,剩下Zhxy 519君跟Gzdavidwong君對您跟Jusjih君,差不多正好二對二。我個人是認為雙方大概各有各的問題,但都堅持自己這一方正確無誤,要求對方(先)道歉,才會導致今日之僵局。上面我跟SCP-2000君提議過對各方進行互動禁制了,也沒什麼下文。如果情勢繼續惡化,最糟就是上報元維基或基金會方面全部解任了吧。——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4 (UTC) ::::基金会某位死亡威胁的用户都不管,不必有太多积极的期望了。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35 (UTC) ::::我还是建议本地处理,如果无法本地协调继续找监管咯。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41 (UTC) :::::想起了當年的[[User:It's gonna be awesome|It's gonna be awesome]]。這個用戶在維基文庫剛開始收錄侵犯版權文章,被提醒和刪除後熱衷於收錄新聞稿、考試試卷等內容,還曾對[[User:Zhxy 519|Zhxy 519]]管理員說“您一開始說我收錄的文獻不符著作權法。現在卻說我收錄的文獻不是文獻?”[[User_talk:It's_gonna_be_awesome|等內容]]。[[User:It's gonna be awesome|It's gonna be awesome]]現在已經被[[m:Global_locks/zh|全域鎖定]]。維基文庫當前有些用戶就跟這個用戶有點相似。--[[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8:04 (UTC) ::::::当然啦,这类的用户都很嘴硬,擅长钻营漏洞。如果不是多个维基项目同时处理,监管员和维基媒体基金会恐怕都没法子对付呢……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8:41 (UTC) :::::::其实我目前只是反对[[User:Zhxy 519|Zhxy 519]]上一次是坚持“25票有效”,这次又故意把本讨论中的本条曲解为“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的意思,除了[[User:Gzdavidwong|瓜皮仔]]以外明显没人会支持,而且事后自己也很可能放弃这种看法,有点像游戏维基规则。当然[[User:Zhxy 519|Zhxy 519]]可能觉得维基百科版本是心目中没有漏洞的版本,维基文库版本就算不使用维基百科版本,至少也要做到没有漏洞吧。大家要礼貌并按照规则来讨论,讨论的应该是实质性的问题,而不是想办法歪曲维基文库方针和防止维基文库方针被歪曲。我会在出现这种问题的时候努力维护更多用户支持的真正的维基文库方针。针对[[User:Zhxy 519|Zhxy 519]]反对的[[User:Jusjih|Jusjih]]在多个维基项目阻止特定用户担任管理员的事情,我觉得其他维基项目和维基文库没什么关系,维基文库的管理员应该是对维基文库负责并接受维基文库社群监督,所以我不作评论。过往[[User:Zhxy 519|Zhxy 519]]封禁的用户说实在的当时看也是一些问题用户,[[User:Jusjih|Jusjih]]偷偷快速删除的日志项目和偷偷引入[[w:Wikipedia:用戶頁#我的用户页上不可以放什么内容?]]快速删除[[User:Assifbus|Assifbus]]用户页所涉及的内容其实也是一些可能需要删除的争议内容,在这些话题上取得一些共识可能才能作为[[User:Zhxy 519|Zhxy 519]]或者[[User:Jusjih|Jusjih]]是否需要离任管理员的证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4:23 (UTC) ::::::::閣下提到從前事件時屢屢不能準確描述(好像我何時說過支持“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且對於“溝通”也不能正確理解、乃至涉嫌縱容Jusjih再次濫用溝通無效,令人不能放心。即便Jusjih也在版權頁上說過“本頁請以理服人,言之有理,不是一定少數服從多數的以力服人”。最簡單的,如果閣下面臨指控,請拿出依據辯駁,在這裡單說“努力维护”太蒼白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6月10日 (五) 15:52 (UTC) :::::::::我只是觉得其他人明显会反对,只有阁下可能会支持而已,既然阁下否认,那就当我猜错了吧,只有[[User:Zhxy 519|Zhxy 519]]一个用户支持“涉事管理员可以任意提前关闭”。至于我是否纵容Jusjih滥用“沟通无效”,我认为沟通无效是一个现实。如果阁下或者[[User:Zhxy 519|Zhxy 519]]以此为理由在维基文库提出Jusjih或者我滥用“沟通无效”而应该解任,我承诺我也为你们护航,在未满足方针规定的条件下绝不提前关闭投票。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5:43 (UTC) :::::::::: 就[[维基文库:写字间#User:Jusjih|上方Zhxy 519的聲明]]來看,我個人認為顯然不至於「溝通無效」的地步。畢竟溝通是雙向的,所謂「溝通無效」也多半是雙方各負其責,而非單獨歸咎於一方。——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1日 (六) 13:19 (UTC) ::::::::?Assifbus的用户页面中显而易见的人身攻击,简直是诽谤,快速删除不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34 (UTC) : 要不要也学英文文库一样搞任期制取代这个管理员的离任,任期是一年,每年定期重新竞选管理员。如果通过的话立即开始重新竞选所有管理员。--[[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0 (UTC) :: 採用任期制的話我看會加劇社群惡鬥的情況,恐怕會直接使管理員難產,現階段並不建議。——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0日 (五) 04:12 (UTC) :各位觉得“解任共識”章节是否需要修改?当前的标准其实有点主观。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7:51 (UTC) ::一点一点来吧。另外,话说阁下是不是把你的修正案页面通告移到这里下边来个三级标题会比较好(要是能够的话,最好直接显示到这边来,不用跳到别页)?上边不太显眼呢。移到下边也方便讨论,上面的讨论串太乱了,不利于逐条细节的讨论。——虽说不是大事,不过在下一向不喜欢移动别人的发言,所以给阁下提个建议,看看你觉得是否需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18:48 (UTC) :::同意一步步修订,仓促大改反而容易招致更多反对意见。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22:25 (UTC) ::::上述[[#禁止Zhxy 519行使封禁用戶相關權限]]以及[[#禁止Gzdavidwong行使封禁用戶相關權限]]的討論提案,已列舉顯著他人質疑有重大爭議而不合理的封禁。遮罩不合理的封禁就是平反,但要先解決本案,暫不爭論不合理的封禁之遮罩。至於[[User:Assifbus]]的内容,要遵守[[m:Terms_of_use/zh|使用條款]],不管理不理[[w:Wikipedia:用戶頁#我的用户页上不可以放什么内容?]]。難道要[[Template:Commonnotice]]一直强調使用條款嗎?--[[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24 (UTC) :::::我个人反对用维基百科的方针来处理维基文库的站务。[[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2:49 (UTC) ::::::請看[[w:準用]]以及使用條款,再論维基百科有何方针不可能用在维基文库。--[[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3:12 (UTC) :::::::我之所以反对,是担心中文维基文库沦为中文维基百科的附庸。我不反对维基百科的管理员和行政员以普通用户的身份加入维基文库的社群,我反对的是他们以“太上皇”的身份,利用在维基百科的权势参与到维基文库的管理。[[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3:24 (UTC) ::::::::这反对真有原则。英文维基百科你威胁jimbo,管理放逐你,你就说双标。中文维基百科,管理员antigng处理你持续侵权和人身威胁,所以你说他陷害你。你在维基学院,路西法人管你政治宣传和侵权,你就说他不避嫌。你在维基教科书无礼辱骂沈澄心,jusjih阁下愿意伸出援手帮沈。现在中文文库jusjih敢管你人身攻击和诽谤,你就说他是太上皇,滥用维基百科的权势参与维基文库的管理。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错的。每次错的都是别人,你都找别人的错。你代理被全域禁制的蟲蟲飛在多个维基媒体活动,人身威胁他人,多次诽谤他人,对jimbo和维基媒体基金会法律威胁,你在其他计划还威胁要举报维基媒体基金会,甚至在多次声称维基媒体基金会永远不要妄想加入任何国际组织。你还要在使用条款的边界上走多远?你架着某些计划本身的规则不完善在边界走,不顾使用条约。你非要看到基金会或是监管员下场你才满意是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44 (UTC) ::::::::我不论jusjih和zhxy_519的争执谁对谁错,但你这种谁管你谁有错的想法你最好收一收。我也不想在这里和你争执,实在看不惯你无礼指责jusjih才出来说两句。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04:49 (UTC) ::::阁下如果想借刀杀人,还是省省吧。Jusjih也是10多年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会被你这种人利用?[[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12日 (日) 02:41 (UTC) ===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 === {{比较条文| ==== 提前中止 ==== 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u>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提前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但</u>非當事管理員或行政員<u>,仍要等投票168小時即7日起,反對解任票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例如0比5、1比6等,才</u>可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wmf:Terms of Use/en#4. Refraining from Certain Activities|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u>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封禁。</u> | ====中止==== 解任共識之討論或投票,其形式、程序與[[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投票者資格]],皆與管理員選任相近。<u>任何用戶可在開始正式投票前,提出取消或中止的客觀事由</u>。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且当前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可以于投票开始后168小時即7日起,宣告取消或中止: # 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 # 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 # 不合乎[[wmf:Terms of Use/en#4. Refraining from Certain Activities|維基計劃]]之基本準則、禮儀、討論程序。 取消或中止應當由<u>非當事管理員或報請元維基監管員</u>執行。取消或中止时,<u>反對解任票必须大於支持解任票5票以上</u>,例如0比5、1比6等,<u>否则取消或中止无效</u>。 程序任何執行如取消或中止之執行,應附屬有列明內容之說明書在案,內標明1.獲得文庫社羣認可或授權的案事執行人;2.執行案事內容;3.引用理據;4.可見證社區成員;及5.其他執行案事必要列明說明之項。 蓄意濫提解任案者,可能遭反坐,例如<u>封禁</u>。 }} :{{ping|银色雪莉}}已添加到写字间。感谢建议。--[[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11:38 (UTC) ::以上很多用戶支持的討論提案,不等於[[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最新内容。請解釋。--[[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1日 (六) 20:35 (UTC) ::: 這不就是「明確當事管理員並沒有繞過規則的特權」嘛(「取消或中止應當由非當事管理員或報請元維基監管員執行」),沒見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2日 (日) 04:20 (UTC) :::: 我觉得只要是个非当事用户就可以了,因为终止的条件已经明确规定了,不必非要管理员或者监管员。--[[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12日 (日) 04:38 (UTC) ::::: 我覺得還是交由較具權威者認定比較好,若任何普通編者皆能自行認定解任案的有效性而宣告取消或中止,可能出現各種「代理人」現象或爭議較大的取消或中止操作。維持現行任何人皆能提出異議的門檻即可。——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6月12日 (日) 04:41 (UTC) :::因为很多人对文本的细节提出了一定的意见,这个修正案也被编辑过,不过当前并没有违背提案的原意,无非是一些措辞有变动罢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6月13日 (一) 01:39 (UTC) ::::謝謝勇於開啓本討論,非投票,但仍要有穩定的草案,才容易成立。--[[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15日 (三) 03:25 (UTC) :::::{{ping|Hat600|Midleading|Shizhao}}樓上有很多支持一案,但又有分別次段落。請問下一步?--[[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30日 (四) 01:57 (UTC) ::::::[[User:Gzdavidwong|Gzdavidwong]]、[[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提出的意見還未反映到修正案中,還需継續討論。--[[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02:54 (UTC) :::::::其實我一開始沒有意見,真的只是來提問的(笑),但我感覺這事情折騰實在太久了——所以我寫了一個草案,請各位閱覽給些意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15:27 (UTC) ===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2]] === 2022年7月9日'''更新''':調整和整合部分內容,請以更新後的草案文本進行探討。--[[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5 (UTC) 2022年7月28日'''更新''':审视再三,谨考量表达比例、规模比例以及考虑到前置有“无重大争议和异议”时,适当下调“取消投票”门槛。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8:33 (UTC) 2022年8月16日'''更新''':为兼顾公平与效率计,并同时认为在允许管理员有效行使其“代权”的同时'''仍应以执行社群共识为最大前提''',吸取其他同好的一些意见精神,再次做了调整。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33 (UTC) {{:Wikisource:管理员的离任/修正案2}} ==== 關於此修正案的說明 ==== :1.我上次只是來提問,但是蒙Midleading君在討論串中提及在下之“意見”,因此又細細閱覽各位高見,覺得社群實在是有必要就此事早日塵埃落定。 :2.我一直覺得各位在沒有有效梳理邏輯和整合各方意見的全面成文草稿下進行的爭論,除了長長的討論串以外很難總結有效信息;而在尋求單一條文的修改的過程中,在下又有了些'''對其他條文的看法''',為避免“頭痛醫頭”式的糾纏,因此發表長篇廢話。我仍舊不喜歡人事案,不過實在是不吐不快,如果有哪位同好覺得我這是OOC,我也只好說句抱歉了(摔) :3.在下的草案'''嘗試'''整合了原有條文和Yinyue200君、Longway22君和Gzdavidwong君等各位同好在上面提出的意見,如有未被整合進去或整合不到位的高見,又或者是我自己的“私貨”不甚合衆意之處,理當由在下負責。 :4.以下僅就各處修改之動機作一簡要說明,以便諸君撻伐: ::(1)“先溝通”部分:此前就有關溝通的時間節點在Jusjih君、Zhxy 519君和Gzdavidwong君之間甚至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在在下看來'''充滿負氣'''的——爭論,是以認為應當劃出明晰的時間界線,以杜絕不必要的紛爭,也在日後的實際提案流程中給予爭議各方平心靜氣的機會。(時間給得也許偏長,但文庫的歲月似乎比外邊是要慢一些233或許可以調整為48小時?) ::(2)“提案”部分:沒有大的修改,僅明晰發起提案時需要通知的對象。 ::(3)“聯署”與“答辯”部分:首先,聯署既然已達門檻,恐不必等待到7日截止。原條文“答辯、反駁、再答辯”的時間分段過細,也像是把答辯雙方束縛在不自由的時間環境下,因此在下不以為此處之區分有何必要,因此仍整合成同一時間段。既然作出這樣的調整,那麼答辯與聯署的時間自然應該分離。雖然也許會有朋友覺得這樣戰線拖得很長,但一則在聯署處實際上未必真等到7天才聯署成功,二則聯署未到門檻時,連提案都有可能胎死腹中,那麼是要讓人答辯什麼呢? ::(4)“取消投票”部分:此前的“提前中止”或者“中止”修改案,在下深認同其本意,但總覺得時間和流程邏輯上說不通(在下前已有述,不贅),是以作此修改,即將此“取消”或“中止”局限在:①明顯使提案不能成立;②相對的高門檻(6人,是解任提案通過聯署門檻的兩倍;其中要有兩名非當事管理員,因應如今本地各管理員之現狀和避免社群進一步分裂,這一設置實有必要)等條件下才能取消投票。 ::這樣是為了: :::①避免管理員在小社群的本地現狀下掌握過大權力;②得以合理地及時處理一些不合規的解任提請,避免太明顯站不住腳的提案也被提交審議;③保證這樣的“取消投票”只是在極少數情況下才能實現,從而避免無休止的“取消戰”,也保證多數申請在正常流程下能進入投票流程,以眾意決定。 ::至於在前述基礎上的開始投票後的提前中止,我認為是沒有必要的——一個已經經過了聯署門檻而未被提前取消的投票,是合規的投票,為什麼要提前中止呢? ::(5)“投票”、“解任共識”、“再任”部分:沒有修改。 ::(6)“其他規定”部分:這部分我把一些來自各方面的有益意見整合在了一起,列成數項,此處不贅。 :以上滿紙荒唐言(其實在下認為除了爭議核心點的“中止”以外,修改並不多)請諸君酌處,在下非常歡迎高見,祝編安。--[[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15:50 (UTC) ::我對閣下表示感謝,也先提三點。 ::1.即其他規定3,說明書是什麼東西?這一段語氣風格突兀,而第四點所謂見證人更是未曾見任何維基項目上有事務執行需要的。請閣下考慮。 ::2.本站6名管理員,4個人算活躍吧。那麼如這次Jusjih只要同時發動對兩個對立管理員的罷免,今後除了被投票,除非無助的善意推定社群眼睛非常雪亮,什麼也做不了了。閣下至這裡還要6個人贊成,我認為不妥。 ::3.即便有這麼一個規則,我這次感受最無語的,是“溝通無效”的濫用。溝通無效的定義算是不需要寫入規則的默認共識,中文維基百科的實踐已經表明這應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但這次Jusjih發起,而Midleading居然贊成說:你認不認錯,不認錯就是溝通無效。這是非常惡劣的態度,根本不算溝通。我希望閣下能認知這一點,歡迎閣下的意見。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3日 (日) 02:34 (UTC) :::谨回复如下: :::1、我认为这个“说明书”其实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我更愿意把它理解为一个'''格式化的程序标识或说明'''。我愿意就这里说明一下,当然这说明或许未符合[[User:Longway22]]君的本意而可能是我的“私意”或“私货”,但我认为他的本意和出发点都是好的。 :::首先,“沟通-提案-联署”这个流程中需要'''明确标识''':1、提名人(可能是沟通当事人);2、提案解任理由;3、解任理据;4、联署人,等等。作为一个对比参考,我看了近几次的百科方面的解任申请(我想以阁下的立场,应当也会认为百科的流程是相对完善的吧?——另请其他朋友注意,我并未打算照搬或者“被太上皇”任何事,像我前面说的,这仅仅算是一个对比参考),以那边的[[:w:Wikipedia:管理員解任投票/蟲蟲飛|最近一次]]为例,里面也是有这些内容的吧?这些内容对比“其他规定/3”,是一一对应的。 :::再来,“答辩”流程,我的正文里有说(这是援用现有的文辞),需要'''整理成文'''。整理者的署名、简要移动说明(而不仅仅是突然被加小标题“放逐”到话题的末端,这一点我想在下应当还是有些体会)我想还是需要的;自然,这些动作不需要见证或副署人的时候,也就没有这方面的必要了——这一点上,我并不反对对“其他规定/3”言辞上的修订。 :::最后,“投票-(取消投票)-共识”流程中需要的'''明确标识''':1、取消投票的提案人/解任共识的(执行)決定者;2、执行内容;3、理据;4、取消投票的支持者/解任共识的支持者,等等——这我就不赘述了。 :::我觉得不少人支持这个“说明书”的原因,其实未必是说要有一封“书”,而是反映出很多用户'''希望在流程上有更清晰的标识和严密的程序''',这应该说是值得被重视的——自然,言辞上可以再斟酌,这要请大家来帮助。 :::2、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三角形式的对立关系?我的看法是,如果真的出现这种三角对立的情况,那么确实是应该由'''众意'''来决定各位的去留的。因为三角对立的话,那么几乎可以认为文库的日常程序与工作将严重受限于诸位的争端,这种情况下,历经投票流程的所有前期流程仍不能沟通时,交由众意决定是妥当合理的,因为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控制各位不陷入争端了——而这时在取消流程中设置高门槛的“众意”是必要的,因为它将避免无休止的“取消战”而使得善意推定的社群得以顺利行使自己的权限。——而且这是常规流程,要真的“失控”,也还有紧急流程。 :::3、我不愿意评价至少目前相对被搁置的现实争议——就像我理论上支持对争端双方的双向禁制互动一样,有时候陷身于现实的泥潭中并不有利于规则制定,这不是说要脱离现实,而是不要让现实偏差'''过于'''影响逻辑。我认同阁下所见,沟通无效一般是“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但是“答不对题”甚至“沟通无效”本身就是一个很主观的认知,因此我认为在这边下手最终是没用的——因为流程虽都是善意推定,而现实未必如此。事实上,'''就算是'''百科规则,依然不能避免主观认知差异而仍旧提案申请解任的情况。基于这种情况下,后续的各种流程上可能导致的终止流程,包括“其他规定/1”就有了必要性——它起码是程序上的一个'''兜底''',即一事不再审。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04:43 (UTC) ::雪莉的这份修正案考虑的非常全面,我是{{支持}}的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0:58 (UTC) :::我同意“溝通無效”本身就是一個主觀的判定,認不認錯也不能代表是否屬於溝通無效。我傾向認為現在這種情況本身就是一種“溝通無效”的狀態,例如Zhxy 519要求Jusjih對其撒謊作出說明,Jusjih要求Zhxy 519對其違反避嫌作出說明,但是到現在都沒有一個解釋。如果以管理員還在發言就不屬於溝通無效的理由快速終止任意管理員解任投票的話,相當於只有不活躍管理員可被提出解任投票,這樣下去的話,最終只能靠[[votewiki:|安全投票]]收拾殘局。管理員解任是否通過要靠所有合資格用戶進行投票,不是由某個委員會仲裁,只要不存在惡意拉票和灌票,就應該根據投票結果作出決定。--[[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3:12 (UTC) ::::本人早於去年就[[Wikisource:写字间/存档/2021#2021年5月29日Zhxy 519禁封用戶妥善否|在此]]做出回應,而不甚活躍的管理員達師也早已[[Wikisource:管理员/除名存档#反對除名 Oppose removal 2|發表意見]],不贊成所謂避嫌。Midleading不做好功課就來發言的行為欠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我贊成閣下堅持確立一事不再審的原則,也認為全文仍有大量需要修改之處;但我更覺得即使規則確立,需要閣下這樣的人予以監督實行,不然在本文庫有法不依的情況無法解決。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7:14 (UTC) :::::首先,我倒认为[[User:Midleading|Midleading]]君的说法更多地是在反映一个现实状况,即双方的认知差异导致了沟通无效的实际状况。自然也许他在这部分的表述有可斟酌之处,但是我认为他的本意仍指向了这次修订的目标——流程(尤其是取消投票的流程)的规范化。今天的局面是由多方面的原因构成的,我并不天真到以为调整规则便可万事大吉,也认为“陷身于现实的泥潭中并不有利于规则制定”;但规则虽不是唯一的诱因,但至少是一个我们现阶段可调整的诱因,因而我提出这样的草案。至于如何解决包含阁下所言在内的存在的各种可能情况,是要依靠'''各位的冷静'''和'''可执行与细致的规则''',在下并算不得什么。--[[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20:22 (UTC) ::::::閣下此時不需要判斷我給的理據是否正確,只請思考一下,我能給出一個解釋,對方卻連「答不對題」這樣的理由都從未提過,從程序來講,這到底符不符合閣下也認同的「溝通無效」內容?如果不屬於,閣下認同的究極版「溝通無效」又是什麼呢? ::::::閣下對「主觀」頗有排斥,但一者主觀不等於錯,二者閣下所認為的「各位的冷靜」未嘗不是一種主觀認定。「主觀」的言行,至少是可以先討論對錯的吧?不經過討論就開投票的做法即便百科我也非常反感,所謂眾意一不小心就會變成霸凌,請三思。 ::::::閣下上次的發言3,認為依然不能避免,我要說這不是全部。比如[[W:Wikipedia:互助客栈/其他/存档/2018年6月#提請解任User:Shizhao|這裡]]。這固然有其他管理人員出手的因素,但也是有其他用戶出來直言的結果。閣下不願牽扯入局本身,但是明顯的正義如果沒有人出來做,那麼我也會像當初瓜皮仔的感歎那樣,對沒有正義的文庫社群失望透頂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4日 (一) 19:12 (UTC) :::::::那阁下是不是认为要在修正案加入“开始投票前必须讨论是否已经沟通无效,没有讨论结果就开始投票属于霸凌”?之前Jusjih开始投票前也确实发起了这样的讨论,只是还没有深入讨论阁下是否做错了什么就跳到了Jusjih撒谎的话题上。[[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4日 (一) 23:09 (UTC) ::::::::我也曾告知閣下Jusjih最初的留言連溝通都不是,閣下卻公然枉顧了。“各位的冷静”在閣下身上我當時沒有看到,今後能否,我也沒有信心。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5日 (二) 01:43 (UTC) :::::::{{ping|Zhxy 519}}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好了,我觉得“沟通有/无效”就像是民法中的“感情破裂”——它就是一个由头,不是别的。一方也许认为感情没有破裂,但你无法阻止其他方认为感情破裂,因此民法上允许你以感情破裂为理由来提出离婚申请,也同样允许你以感情没破裂为理由来不同意离婚——但起码任何人以此为理由来提出这个申请的权利应该得到尊重。我们也很难去给感情破裂下一个绝对客观的排他性定义:你当然可以像民法那样去列出一些确实能印证感情破裂的例子,这些例子是相对受大家认可的“默认共识”;但即使如此,这些例子到最后也还是会加上“导致情感破裂的其他情形”这一条。要验证是否“沟通无效”,只能是逐案分析,无法绝对地定义化。就诸位的案件而论,我前面也已经说过了,这是“'''双方的'''认知差异导致了沟通无效”,也就是你认为你对他沟通无效和他认为他对你沟通无效的两者叠加——就像感情破裂,既有双向的破裂,也有单向的破裂或不破裂,但这些单向的破裂和不破裂叠加起来之后,事实上还是'''总体破裂'''——双向沟通无效。 :::::::也由于此,我不知道阁下为什么认为我“對「主觀」頗有排斥”——我要是对主观有排斥,就不会把这个主观的词语用在我的草案中了。主观确实不等于错——但也不必然都对,正因为此,我们才尝试去给主观定义的“沟通无效”施加客观的约束和管制,避免它成为滥用的由头——但这个管制一定是有限度的,至少用它来作为一个提案的依据这一点权利是不应该被限制的。而提案也不意味着投票就开始了,从提案到投票中有相应的争取联署以及答辩的时间,这些时间都是用于讨论的,而并非阁下所说的“不经过讨论”——事实上讨论的空间显然比这个还要广,在提案开始之前难道就没有讨论了吗?如果真没有讨论过就提案或者提案后没有有效讨论过,我想这个提案被提出来了也得不到支持的,而且也是触发了草案中可以提案“取消投票”的各类事由的。 :::::::至于众意的问题,众意当然不会是完美无缺的,但在现有的框架里,不用众意来裁决,又该用什么来裁决呢?而且我们并不是没有设定挽救众意可能发生的错误的机会,从取消投票到紧急求助的这些规则制定就是为了这一点,如果想要做得更好,我们是要去完善这些规则,而不是无视这些规则和它们存在的漏洞。——但这些规则肯定无法做到永远地完美无缺,所以我说“规则...不能避免...提案申请解任的情况”,事实上在阁下举的例子中同样如是的,此时不靠众意来挽救,又要靠什么挽救呢?而这些众意,难道又是无规则地表达和行使的吗?在下今天在这里长篇废话,恰恰是众意中很小的一部分,说明了在下仍愿意表态来希望尽力调整当前的局面;而阁下说我“不愿牵扯”我也甘之如饴,因为这同样是我在行使选择表态或不表态的正当权利的一种体现。 :::::::最后我还是想说一句:至少我此刻入局,只是为了调整更合理的规则'''这一件事'''而来,我身上并没有同时解决几十个问题的能力——我想诸位也是这样。所以如果有就草案的'''具体'''建议或意见,仍请阁下指正。--[[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04:11 (UTC) ::::::::插句話,我好像沒看到閣下提案中有“主觀”的字眼。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5日 (二) 05:30 (UTC) :::::::::提案里没有,不过我给阁下的回复里有,我想Zhxy 519君指的是这里?于是据此回答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06:01 (UTC) ::::::::這麼打比方很有意思,不過閣下要知道在本站後果卻不是「離婚」那麼簡單,而是接近於「剝奪子女撫養權探視權」一樣嚴重。涉及到這樣的部分,我就不能贊同閣下簡單歸咎於「雙方認知差異」而算作溝通無效了。很簡單,從我過去所處情形的角度,應對對方無理取鬧而已經提出了足夠的解釋,那麼對方就是鬧上加鬧而足以關閉了。我想說民法上法院都不會受理這種所謂原告,維基上就更不應該拿來浪費眾人時間。 ::::::::我認為話題不要扯遠,所以認為一,如瓜皮仔所說,溝通無效的定義不必明文強調,但應該在這裡重新達成共識。二,條文本身,我想再與閣下探討一下。比如百科原案說提請需48小時,閣下版本為何選用72小時?再如百科原案內容直接表示原因如果證實不成立,解任案就不成立;閣下的修正稿也不予採納為何? ::::::::最後表達一下本人的基準,本站除了版權規定嚴格之外,考慮參與者數,基本不贊成各種規則比百科更複雜。繼續歡迎閣下意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20:27 (UTC) :::::::::管理员被解任的结局是属于“离婚”还是“剥夺权利”?我想每个人会有'''不同的看法'''。“认知差异”是中性词,任何的沟通无效难道不是都反映出沟通双方对某件事认知不同吗?我还没有见过认知统一而沟通无效的;因此这“归咎”是否过于“简单”,也许旁观者清。至于有关法院是否受理的问题,阁下讲得很好,但就像阁下所言,受理与否是'''“法院”'''的事情——而不会是当事人的事情。 :::::::::我很高兴阁下愿意回到具体条文的讨论上来。谨就阁下的意见进行回复: :::::::::一、“沟通无效”的定义确实不必明文强调——恐怕也无法明文强调,就像我所言,“沟通无效”只是提案由头,就像“感情破裂”一样,在提交离婚申请或诉讼之后,终归要看证据——而证据需要逐案审定,不是划一。沟通无效的定义之“达成共识”,到底能不能达到某些效果,还是说仅仅成为了限制提案的一道壁垒,我持怀疑态度——不是认为不该有合理的壁垒,而是认为合理的壁垒不是设在此处而应该设在'''“取消投票”'''那里,是由对证据的审定决定而不是由对概念的审定决定。 :::::::::二、我没有打算过照搬什么方案——也没有想过一定不要参考什么方案。“洞中岁月长”,在处事节奏并不快的本地,时间做'''适当放宽'''是合理的事——当然,如果'''多数人'''认为一定该按48小时,我不会坚持。 :::::::::三、至于“原因如果證實不成立,解任案就不成立”一句,我记得百科的原文是“如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可视作申请无效”。“视作”就需要被审视,也需要经过适当流程被宣告无效。这个流程,在“取消投票”里有。我欢迎就具体的流程(包括)门槛进行商榷,包括上面GZDavidwong君也与我就这个门槛有过讨论;当然,最终这个门槛如何定,还要收集各位意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2:40 (UTC) ::::::::::表示原则上赞成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成立不能作为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和快速关闭管理员解任案的唯一理由。除非在修正案中明确加上“开始投票前必须讨论是否已经沟通无效,没有讨论结果就开始投票属于霸凌且无效”和“溝通無效的情形僅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并获得社群投票通过,否则我反对这种企图蒙混过关的行为。--[[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4:05 (UTC) :::::::::::閣下這麼說看來倒是同意的。既然從我到銀色雪莉都認為不必也不能明文化,只要這裡達成共識,並不需要甚麼事情都社群投票。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6日 (三) 04:27 (UTC) ::::::::::::但我并不认为“达成共识”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我始终的看法是:“沟通无效”是主观看法,是提出提案的由头,不建议对它作任何定义上的限制,否则会变成对于提案权的不恰当压制——而“达成共识”可能就有“定义上的限制”被包括在内。我最多仅能接受对它作出例举性的说明,而不能接受对它进行概括性的排他说明;而什么样的例举性说明能够为大家接受,则需要进一步<del>共识</del>商讨并最终'''作为方案细节'''通过投票决定是否落实。(简单一点讲,你可以举例出某几种大家普遍接受的情况属于“沟通无效”,但'''绝不能声称仅有'''某几种情况属于“沟通无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4:32 (UTC) :::::::::::::中文維基百科上“溝通無效”的形成也是多年實踐得來的,閣下稱之為舉例也無可厚非。問題在於“各位的冷靜”幾乎不復存在,逼得我非要出來把它說得很清楚,這就很無語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6日 (三) 04:46 (UTC) ::::::::::::::我想“冷静”对各位,包括在下,都是时常适用的一个词。 ::::::::::::::另,阁下所举的“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自然是很好的例子'''之一'''。 ::::::::::::::我也对[[User:Midleading|Midleading]]阁下所说的“'''‘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成立’''',不能作为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和快速关闭管理员解任案的唯一理由”深表认同(希望我没有错误断句阁下的语句)——Midleading阁下认为现有草案中的说法是否足够表达阁下的看法?(即“取消投票”中的“被提案解任的管理員不得參與此(取消投票)提案”这一句,是否足够?至于阁下担忧的“拒绝管理员解任案被提出”,我认为无论是原案和草案,应该都没有漏洞会导致“提案被'''拒绝提出'''”了)如果尚有不足,请阁下分享是否有更好的文辞表述(自然,在下也同时请各位同好指点)。又及:我这样有没有@到阁下?我对维基的提醒回复功能真的是...不太抱希望。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5:05 (UTC)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想要不通过投票而只是通过讨论达成的关于“沟通无效”的共识,我认为可能就是所谓百科里的“僅限於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这是一个限制性的而不是列举性的条件,也只有在这种限制性的条件下才能得出Jusjih滥用沟通无效的结论。而我反对的就是对“沟通无效”作出一种限制性的规定,所以Jusjih滥用沟通无效这个关闭提案的理由是不能成立的。原案和草案都明确了只有沟通无效的情况下才可以发起取消管理员权限的投票。注意这里说的是发起投票,不是提出提案,所以当事管理员即使认为沟通无效不能成立,也不应该清空提案页面,不过仍然建议进一步明确这一点,因为仍然有可能因为当事管理员认为沟通无效不能成立导致不能进入投票阶段。最后我有个疑惑,就是所谓“為了防止一案多審,除非有新證據出現,否則不得就同一事件重覆提起解任。”这里是否包括之前在旧的方针下被快速关闭的提案?--[[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6:03 (UTC) ::::::::::::::::一、也许请你注意我的引文,没有“仅限于”,这就说明了我是在把“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当成一个列举性的条件'''的立场上。而从[[User:Gzdavidwong|Gzdavidwong]]君的“閣下稱之為舉例也無可厚非”的回复来看,'''也许'''他对这一点并不反对——当然这需要他本人来回复;而我则再次清晰地申明我个人的立场。 ::::::::::::::::二、我注意到阁下就“提出提案”和“发起投票”的词句所提出的说法。我的看法是:自提案提出起,想要在进入正式投票流程前取消投票,均需遵守“取消投票”的流程要求——简而言之,“提案”是“发起投票”的第一步,即时受到“取消投票”流程的约束。就此,我建议把相关表述修改成(斜体字为修改处): ::::::::::::::::{{quote|'''取消投票'''<br>任何用戶''自解任投票提案提出起至''開始正式投票前,可提出取消投票的客觀事由。''在此期间,''解任提請如被判明存在以下情況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 ::::::::::::::::三、我想请阁下指明,阁下所指的同一事件,是指此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还是指“提案被快速关闭”这件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7:25 (UTC) :::::::::::::::::这里确实有阁下所言两类事件,一类是此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一类是提案被快速关闭以及随后在元维基发生的事件,只有前者被作为理由提出过解任提案,有可能让人将“不得就同一事件重覆提起解任”误解为不得在解任提案中重复引用之前被快速关闭的提案所涉及的事件。在这里,旧的提案如果被当事管理员自己快速关闭会导致新证据的出现,如果被中立管理员关闭,那么提案的关闭本身不会导致新证据的出现。我支持只有出现了新证据才能重新提交新提案,同时认为在新提案中可以重新引用过去的提案中提及过的事件,而并非只能对新证据进行讨论,反对将一事不再审原则误解为只要某证据被之前的提案引用过,就不得在今后的提案中重新引用。--[[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8:14 (UTC) ::::::::::::::::::我現在看不太懂,是還要算前帳,還是只修規則?算前帳的話Zhxy有他的一番說辭,還未見Midleading能駁斥的;只修規則我認為也走的有點遠了,想定出太多其它維基計劃上根本沒有的細節,這算一朝被蛇咬?我還是那句話,對於溝通無效的定義,我也是被迫出來說的,因為實在是有人可能真糊塗,有人可能裝糊塗。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7日 (四) 03:36 (UTC) :::::::::::::::::::{{ping|Midleading}}就阁下所言,似乎应该将“同一事件”的概念细化。我不赞成关于一个人的所有问题都称为“一个事件”:我认为新证据只有在与旧案中心事件直接关联时,才允许作为旧案的新证据提出并重启旧案,此时允许重提旧事;但如果新证据与旧案中心事件并无直接关联时,应该作为新案提出,而不应该东拉西扯把无关的其他内容扯进去。不知道阁下以为如何。 :::::::::::::::::::{{ping|Gzdavidwong}}仅就阁下关于“只修规则”部分想向阁下了解:请指出“其它維基計劃上根本沒有的細節”——说实在,讨论过程中涌现更多细节与文辞上的调整不是坏事,毕竟各计划也是基于其社群本地的具体实践而产生其方针指引,在'''讨论'''阶段过于自我设限有时并非好事。我当前主要仍着眼于只修规则,还请在讨论规则本身时不过分陷于——不是不陷于——现实的泥潭。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07:50 (UTC) ::::::::::::::::::::簡單例子就是我最開始提出的:其他規定3。這段是誰寫的,我們都知道。一如之前修改時硬塞入的“附則”一樣,突兀而可行性低。且不說我本人,Zhxy每次行動,也是會給理由的,非要弄成“說明書”還要“見證人”這些,沒有維基項目會規定如此——中文維基百科就沒有。要求刪除這一段。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7日 (四) 14:24 (UTC) :::::::::::::::::::::同意[[User:Gzdavidwong|瓜皮仔]]所言其他規定3可行性低而且未見於其他維基項目,建議簡化或刪除,但這不等同於執行程序不需要任何理由。至於要不要算前帳這一條修改意見,我只是想表明在有爭議時防止一案多審這一條不應該用於限制和阻止提案進行正常的討論,就跟只有溝通無效時才可以發起投票這一原則不應用於限制未滿足提前取消條件的提案進入投票一樣。但是這不代表我想要駁斥Zhxy的說法或者算前帳,其實某种程度上我贊成[[User:Zhxy 519|Zhxy 519]]在[[User talk:Jusjih]]提出的“封禁用戶從來沒有強制和其他管理員事先溝通一說,何來污點?”。我反對的只是[[User:Zhxy 519|Zhxy 519]]沒有把這些本來有一些道理的東西解釋清楚,卻屢次阻撓維基文庫中的根據正常流程發起的投票而不提出建設性意見。--[[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15:05 (UTC) :::::::::::::::::::::其实我不时也看不懂这位朋友的文字233——不过我不认为这可以意味着基于“某段内容是谁写的”而去对任何言论进行评论(我与这位朋友不时也有争论,所以我的这个观点并非要为谁背书,请知悉——推定善意)。当然我仍然'''赞成简化或改写'''(删除大可不必);重点在于这段话“反映出很多用户'''希望在流程上有更清晰的标识和严密的程序'''”(我又大言不惭引用自己的话了),诸位应当意识到这一点。 :::::::::::::::::::::{{ping|Midleading}}关于阁下的看法,那就把草案改成这样好了: :::::::::::::::::::::{{quote|解任投票案因遭提前取消或投票未达门槛等原因而宣告不成立后,又发现'''新的'''与原案所涉事件'''直接关联'''的证据的,可'''基于原案'''再次提出解任;除此以外,为避免一案多审,不接受就同一事件重复提起解任。}} :::::::::::::::::::::阁下觉得这样是否足以填补可能的漏洞?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15:38 (UTC) 討論似乎已經太長,無法直接回覆銀色雪莉的最新留言,所以重開一行。如果認為我沒有解釋清楚,那麼討論就夠了,我沒有義務提出「建設性」意見,我只有努力維持正義的義務,Jusjih也從來不是什麼正常流程。回來我關注的條文,48也好72也好倒不差24個小時;「視作無效」處,沒有「流程」不代表這一句就不能寫吧。再有既然一事不再審那裡既然準備引入,百科提出的半年不得再提案的條文,為何不一起引入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21:47 (UTC) :一、建设性意见未必是要阁下详细提案,但正如阁下所言,应该在讨论中解释清楚,然后得以体现到内文中,否则会变成高来高去;正如Gzdavidwong君所言,“审核内文”事关重要。 :二、在现有草案中使投票不成立的方式应该只有两种,一种是提前取消,一种是投票不到门槛,哪一种都需要流程。百科的“如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可视作申请无效”这一句话中的“内容不符或原因不合理”这句话我是认为已经包含在了草案“提前取消”中的“未有充分合理理據和證據等,而濫用機制反复提出解任案”和“解任案之理據和證據等不足以忽視善意推定之選擇”这两句当中,因此似乎没有另外列出的必要。 :三、我不认为那是适合本地的条文——一旦解任失败后被解任者无论如何均获得6个月的保护期(尽管紧急解任仍可使用),这不像是一个平衡的条文。草案(及草案的新增修改)应该已经明确多数情况下不允许就同一事件重复解任,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这时是否需要引入其他'''明显基于彼本地而非此本地的实践'''而制定的条文,我相当质疑。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5:20 (UTC) ::1. 我認為我已經解釋,如果覺得不清楚,為了避免「高來高去」,閣下雖當時未參與,想進一步討論仍可就具體行為具體提出。 ::2. 好……吧,也不算非常重點。 ::3. 不平衡嗎?至少是給雙方一個冷靜期。而目前實踐則證明,「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如果本次不是我以當事管理員身份,類似的安排可以說是無效的,未來如果再玩同時罷免兩個管理員的把戲,恐怕根本沒有可信的管理員出來中止,只能流向投票似的「眾意」,而不是真看證據這些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17:53 (UTC) :::就第三點,“也已有滥用机制反复提出解任案下经机制取消投票的安排”的主語是'''草案''',草案與原案的安排已有不少分別,因此基於舊事判斷這一安排有效與否顯然是不合理的——此外,我並不認同“以當事管理員身份”可以關閉涉事提案,但鑒於原案未曾清楚說明,因此我不表示意見;而現在草案之其中之一的目的,便是明確排除這一點的可能性。至於有關“罷免兩個管理員”等推演,我前面有回覆過Gzdavidwong君(在第一次回覆的第二點),恕不贅。如果閣下對中止門檻過高(是門檻'''過高'''而不是門檻'''高''')表示憂慮,基於合理考慮我已在條文中作了適當調整——但是,這不代表我認為“投票似的「眾意」”就必然等同於“不看證據”——這樣說來,投票選管理員也是隨意的“眾意”,沒人看表現了?這樣的類比明顯是不當的,因此我堅持即便門檻作出一定調整時,仍然保留“取消投票”中需要非管理員的用戶的聯署的部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2 (UTC) :聲明:2022年7月9日'''更新''':調整和整合部分內容,請以更新後的草案文本進行探討。--[[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0:45 (UTC) ::這裡我說的更明確一點,中文項目管理員講理扛不住「抗議」的風氣在國際社群我還沒見過,當事管理員可以考慮避嫌,但明顯的擾亂破壞即使當事管理員也不需要忌諱出手,就如我已經舉過的管理員達師[[Wikisource:管理员/除名存档#反對除名 Oppose removal 2|發表的意見]]一樣。一句話,明確限制當事管理員的條文我也表示反對。 ::另外,我提議廢止「再任」一段。最終決定權仍在Meta,meta不予理睬即使本站通過罷免也沒有用,這一段就變得冗餘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21:18 (UTC) :::[[Wikisource:管理员#避嫌|避嫌]]是本地现有指引,当然有例外情况,但仍然有诸多限制,而并非可以全然随意走到天平的另一端。既然不少同好喜欢引用百科,那我就引用[[:w:Wikipedia:管理員的離任#通过解任投票除权|这一句]]好了:{{quote|滥提、不符合假定善意、违反维基方针、礼仪、讨论程序之解任提请,皆可经'''非当事'''管理员或行政员取消或中止。}} :::这难道也要说是“明确限制当事管理员”?在下恐怕'''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再任”那一段,按上一段回复的老规矩,我[[:w:Wikipedia:管理員的離任#通过解任投票除权|引用一下百科]]得了:{{quote|被取消管理人员资格的用户仍然可以再次申请、被选为管理员。}} :::看来解任指引中无疑仍应该有关于再任的规定对不对?结合阁下的说法,那么: :::{{quote|'''再任'''<br>被解任者就解任进行申訴的权利,仅限于被紧急除权的前提下行使。因此,通过解任投票方式而最终被取消管理员资格的用户,虽可以重新申请并通过[[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选举]]再次出任管理员,但不能经申诉而快速再任管理员。}} :::把原“再任”段修改为这样好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9日 (六) 05:51 (UTC) ::::原百科的確沒有「明確」,但是閣下的修正案有當事管理員不能參與提案一句。如果閣下把百科版本替換過來,我就不會繼續反對。 ::::我看閣下似乎在另一處加入不能同時提報兩名管理員這樣的提法,我表示感謝。不過我仍然擔憂最糟糕的情況,即有人出來不顧常識地濫提,但一直不發言的所謂「非當事」管理員拒絕出手阻止,反而認定彼方的胡言亂語是「有效的常識溝通」,不論別人如何解釋。今次發生過一次,我真的對條文的作用表示悲觀,因為不顧常識真的很難阻止。 ::::我是百科原條文看的不細了,但是百科原條文既然如此,不夠嗎?刻意強調太多顯得太有針對性了,我認為就留著百科條文短短一句話就夠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0日 (日) 01:15 (UTC) :::::我倒是认为百科很清晰说出了得由'''非当事'''管理员提议中止;我觉得这个就是一个条文上可能的漏洞,但是这个漏洞在大家有相关未具文共识的时候也许不那么显眼,而如今出现了显眼的情况,那么就不得不在文字上作明晰的定义。我要指出的是,我翻查了百科的无效化解任提请(近十年吧,再往上的那些远古痕迹我也没有翻了),还没有出现过由当时管理员自行关闭提案的。希望阁下明白这并非存在针对性,就算是针对性,也并非针对个人而是针对这种规则失效的情况。 :::::至于条文的作用,这似乎是一个永恒的难题,在下并无三头六臂,所能做的,是尽量修补条文而已。 :::::“再任”这个部分,其实只是梳理清楚了哪种情况是透过哪种方式来实现可能的复权,倒不至于有针对性吧...在下是一个“鸡毛蒜皮”的人,还是愿意说得详细一些——对于能说得详细的东西而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0日 (日) 03:55 (UTC) ::::::我承認百科歷史上的確沒有,但是目前文庫的規則允許。因此修改如果大致按照百科來,也不必要加入太針對性的內容。 ::::::既然願意說得詳細,那麼我再舉一處,[[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2021年|更早版本]]對於再任,並沒有限定於緊急除權,而是所有情況,改成現在限於緊急除權,並沒有解釋說明。我仍然認為百科的一句話更加簡單明了,但閣下如果堅持,請考慮是否要限定於緊急除權者。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1日 (一) 18:03 (UTC) :::::::{{ping|Zhxy 519}}不知何故不能直接回复阁下?我是这么看的:我必须申明我从来没有打算“按照百科”或“不按照百科”,无疑百科是可供参考的经验——之一,但不会是照搬,还是根据本地的情况做出相应调整。既然百科在实际操作中也已经形成了由非当事管理员执行相关操作的惯例,那么有鉴于文库的实际情况,用文字把这一点落实下来也并无不可。我还是那句话,百科与文库这两句话表达不同,但精神是一致的,所以这个表达其实相对来说是小事。 :::::::有关“再任”的部分,我想阁下所指的实际上是当中有关“申诉”的安排。“申诉”分为'''向社群'''申诉和'''向元维基'''申诉两类,我的看法是:紧急除权的情况下的两类申诉均已透过已有的不在本次修正案讨论范围内的[[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緊急除权]]下有明确规定,就不必论。'''问题是,由社群投票通过的解任''',“向社群申诉”鉴于草案中已有足够长度的联署期和答辩期,这可以不需要了,但“向元维基申诉”这一点'''是否应该恢复''',需要请各位发表更多意见来整合,在下未敢擅动(同时也是由于在下对元维基并不熟悉的关系)。——不过我个人认为有跟没有似乎都很平衡,也说得通,所以还是要看众意。同时,“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这是我所认同的,现案或草案也没有对这个做任何限制(除非他连一般程序都不能通过),所以我想这方面问题不大。--[[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2日 (二) 07:52 (UTC) ::::::::如果精神是一樣的,請恕在下重複上文已表達過的個人準則:不贊成規則比百科更複雜。 ::::::::我倒不要求「恢復」,因為這個是本地社群不應也無法限制的。與其這麼麻煩,我們目前的共識還是百科的「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再沒有人提意見就用在目前定稿裡用這一句好了。沒有進一步討論就採用目前共識,這是維基項目常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3日 (三) 17:24 (UTC) :::::::::“复杂”与否,还是要看规则是否适用于本地情况,没有一定要比较他人的道理。至于“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Wikisource:管理员#成為管理員|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就算是在现行的规则中也并没有限制嘛,草案就更没有了,所以这句话直接添加在“再任”里是无妨的;但对于涉及“申诉”这部分,我没有意见,目前也没有修改的打算。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18日 (一) 11:48 (UTC) ::::::::::多日沒有新討論,竟然有些看不懂原來的話了。閣下「沒有意見」的意思是對目前「限於緊急除權」不反對;還是雖然自己無意修改,但不在乎別人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9日 (二) 21:36 (UTC) :::::::::::这么说吧,如果合乎程序的话,我觉得几乎没有理由否定投票通过的解任共识,因此我不认为“申诉”在这个问题上应该发挥任何作用——当然如果这场投票属于“大规模破坏”,要去元维基提报,那是另一回事,但这也不在“申诉”这个词的范围内了。所以我无意修改这个部分——因为我认为它是可以接受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23:04 (UTC) ::::::::::::我對於「申訴」處的觀點,就是閣下雖然認為無用或是可以接受,但是明確寫出來「只能用於」這樣的字眼,未免太有針對性。所以這裡要麼徹底刪掉,要麼不再限制。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5日 (一) 15:34 (UTC) :::::::::::::先说一句:我前面有一个更改的版本,已经没有了“只能用于”,所以我不知道阁下是指什么? :::::::::::::既然阁下也清楚在下的“申诉不应成为延宕或阻挠正常程序和事项下提起并被通过的投票解任共识的工具”这一立场,那么在方案中有相应的规定实属正常。我仍然是那句话,希望阁下明白这并非存在针对性,就算是针对性,也并非针对个人而是针对规则失效的情况加以修补。何况,评价一个规则的标准,是应该在逻辑和公平性这一层面上来评价的。阁下称这太有针对性,但本地社群就内部事务循正常而非紧急流程达成的共识,我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可供“裁决”或“申诉”之处——说句题外话,有不少姊妹项目就这个问题在其当地的本地流程里甚至似乎都没有申诉这么一说。再者,我前面已经提过,如果这样的共识真的是被人骑劫的产物,那么完全可以到元维基提报大规模破坏。如此,在逻辑和公平性上是否尚有不足,还请阁下示下,但“针对性”恕我不知从何而来。本来这样的“申诉”作为走紧急程序而可能有误判甚或骑劫时的一个兜底自然是非常合理,但是经正常流程的解任实在看不到有此必要。 :::::::::::::在此基础上,如果文辞上有人想调动,我可以给出我能接受的方案: :::::::::::::{{quote|'''再任'''<br>遭任何形式的除权后的用户,均可'''通过[[Wikisource:管理员#成為管理員|一般程序]]'''来再度出任管理员。因此,通过解任投票方式而被取消管理员资格的用户,可以重新申请并通过[[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选举]]再次出任管理员,但'''不能经申诉'''而快速再任管理员。}} :::::::::::::以上。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07:51 (UTC) ::::::::::::::很久沒來,條文甚麼的你們已經說了很遠,我跟不上了。银色雪莉自己似乎也說沒法解決這樣的問題,但是我覺得還是要貼出來,如果银色雪莉能設身處地,運用智慧最好,不然今後還是死局啦。 ::::::::::::::即:假設银色雪莉為本站管理員,因一次操作被某「老資格管理員」盯上,要银色雪莉解釋。银色雪莉其實已經做出解釋,但對方反駁都沒有,直接不聽不看說「溝通無效」,強行推動下一步罷免程序。不明真相的群眾看到罷免管理員,如找出氣筒一樣不討論,直接拿票解決問題。請問银色雪莉能做什麼? ::::::::::::::諸位還請不要忘了,說來說去那麼多,這裡依然是最大的漏洞。--[[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27日 (三) 13:44 (UTC) :::::::::::::::久违了,祝安。“沟通无效”这事儿的讨论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我还是愿意回答——不敢谈什么“运用智慧”。 :::::::::::::::说实在,'''滑坡'''的推理其实大家都会推,世界上根本没有任何一种规则能够'''绝对'''防守得住假想中的滑坡——无论是现规则、规则草案、百科规则或者是其他任何规则都是。但我们仍应该“尽人事”——否则,就连“听天命”的资格都没有。 :::::::::::::::涉事管理员在进入投票以前在“联署”-“答辩”期间有大量事可做,可自我陈述与辩驳,甚至可以提议(不是提案)因(包括无理强行推动罢免在内的)某一原因而关闭此投票提案。至于“不明真相的群众...不讨论”,我不知道这是阁下的滑坡推论,还是阁下遗忘了我们有答辩期?如果不幸历经常规程序下众意真的被骑劫而成真,我前面说过了,真的可以元维基报大规模破坏走起。 :::::::::::::::以上的可做之事,我想就是在阁下推崇的百科规则当中也不过是这些了,如果阁下认为草案中对比百科(或其他规则)没有保障到(或者说保障不足)涉事管理员的任何一点'''应有的'''权利,不妨提出来。——我再次重申,我非常欢迎对于草案的宝贵意见,上面与各位的愉快探讨中已经有不少各位的意见得到吸收,也期待这样的良性互动得以持续。 :::::::::::::::回答暂时是这些,如有不当之处欢迎指正。但我倒有一个问题想请教的:那就是阁下所提出的这个情境,是否有别的规则可以加以严防死守'''而不损害公平性和理性逻辑''',如有,还请示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7:55 (UTC) ::::::::::::::::笑,我是看閣下能正常溝通,有理有據,才來徵求意見的,怎麼反倒問我了。中文維基百科我也很久沒有活躍,但是之前如WMC肆虐的時候,如果有正常人出來講話,我看連WMC都是自知理虧而走開的。目前本站甚至之前維基詞典,都是有人根本連中文能力都成問題,仍然仗勢壓人。閣下的確給了最終保險方案,但我們已經不止一次經歷,我也累了,需要從開始階段就能節省眾人精力的辦法。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28日 (四) 02:10 (UTC) :::::::::::::::::提问未必是反诘,而是希望收集各方意见,毕竟人总有局限。现实泥潭的问题我之前已经回复过了,此处不赘。确实我也希望能够简化流程——但那应该是建立在逻辑和公平的前提下——在我而言,耗费时日并没有逻辑和公平来得重要。如果仅仅为了节省精力而使用某些方法,也许可能招致另一种滑坡的发生;因此我们必须得在这当中寻找平衡。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05:10 (UTC) ::::::::::::::::::如果我告訴閣下,瓜皮仔這樣的期待恰恰是真正基於邏輯和公平,而耗費時日是真正的不公呢?我看閣下並沒有真正對瓜皮仔做出回應,仍然是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我認為閣下還是應該「設身處地」一番,世間平反冤案、匡扶正義,沒有不是從(至少自認)被害人做調查開始的。如果這裡先「耗費時日」了,我看才能今後不再耗費時日。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22:35 (UTC) :::::::::::::::::::非常赞同阁下所指“如果這裡先「耗費時日」了,我看才能今後不再耗費時日”这句话——这正是我持续参与这一讨论的原因,何况我上面也说过了,耗费时日并没有逻辑和公平来得重要,这本就说明了我的态度。 :::::::::::::::::::不过,对于阁下“置身事外”的评价和“平反冤案没有不是从‘自认被害人’做调查开始的”的看法我是不敢苟同的。 :::::::::::::::::::首先,我是来参与文库管理员解任规则的讨论的,这是事务性讨论而不涉及什么“冤案平反”;自然在这一讨论中我们理当审视历次与解任有关的事件,以求在规则修订中得以填补各类漏洞——但这一点窃以为在下并未做得有什么不足;Gzdavidwong阁下在上面也指出我“给出了最终保险方案”,这至少印证了我在试图修补流程规则上的逻辑和言辞漏洞,并且在上一次回复中我也已经就他的疑问给出了草案程序上的对应处理。这也算“置身事外”与不回应问题的话,那或许我还真是皆醉的世人之一了。 :::::::::::::::::::其次我不得不指出,世间调查一件事,没有不从多角度全面看待问题的,而非仅仅站立在什么人的立场上来看待,这或许才是调查的起手式——但我的事,前面已经说过了,是文库管理员解任规则的修订。祝编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00:49 (UTC) ::::::::::::::::::::然而閣下提到多個角度,卻終究沒有進入此前受害者的角度——角色扮演來體會一下。我不得不指出閣下的最終保險仍是一種不得已情況下鬧得天下大亂的做法,需要我拿出此前元維基的討論嗎?我無意否定閣下的努力,但是恐怕不夠。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13 (UTC) :::::::::::::::::::::我只能说,我提到的多个角度包含平等的各方的角度。元维基的天下大乱此前已经见过就不必了。我们都只能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所以这努力没有什么够不够的——至少我认为当前的方案是可以尽可能应对各类情况的——当然,这个“应对”的程度,不同人的看法自然不同,我在尊重这种差异的同时也现实地认识到没有使所有人都'''绝对'''满意的结果,我只希望能够达至可能'''相对'''满意的结果,就已经是不错的结局。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20 (UTC) :::::::::::::::::只希望可以點到為止不要持續耗費社羣資源和空間時間,若果本身前設之處在就不是為了尋找衡平的話也就不會有「正常」可期,不求持武,在如此風雨裡既如續寫秉承共議與公義、為釐清雲煙就以砥礪而行邏盡理。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08:01 (UTC) :声明:2022年7月28日'''更新''':审视再三,谨考量表达比例、规模比例以及考虑到前置有“无重大争议和异议”时,适当下调“取消投票”门槛。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8:33 (UTC) ::粗鄙僭越,以下為代社羣及耗費時日約談,投入社羣資源和空間時間之,重審本地約束代權職答特定方向,結擬之暫語 ::先以兩點留問存疑,做本地日後,再思由單一代言不辭時日協約單方當事方之定論, ::搞清楚一點,到底首先是由何代權表象所生之觸地,不單之令社區及社羣之持續對代權存重大爭議和異議,再繁複制阻社區及社羣之行事,進而耗費社區及社羣之; ::再搞清楚一點,所謂「節省辦法」再「翻來覆去」,到底擺在一齊看,矛盾與否。是以留之不著填答。 ::不復提既往個案其身之代權問題,既已車輪有所模糊本身,何以法度限制代權過界干預全程序集事務之問題,但待社羣鑑辨輯識。 ::本地記錄一路下來,越見代權行使工具之門檻函須加高尤要,全無減省卻責之理,畢竟權猛威躍引發之耗費、曠日持久難見制約,如此之故,方有本庫社羣斥費耗理、訂升條令而鑲本庫作業太平,意處示為公益致以眾力有所責當共擔,非妄自虛渺渾泥可有翻弄。 ::但凡本庫親歷鉅岳壓情之社區成員,並非比好特權架勢而求非禮肆虐,僅秉承共議與公義、釐清雲煙,相信群員性恆以砥礪而行邏盡理,求期空間邏公輯平,是以前設之處不復顛倒黑白,悉數川流皆無需他方畏懼。 ::諸君共鑑。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1:16 (UTC) :::久违,祝安。耗费时间比不耗费时间拍脑袋好,这一点,在文库现行方案的弊端中显露无遗。讨论尚未结束——仍未结束——因此我作为此草案的提议者,不得不对阁下高屋建瓴式的“暂时小结”敬而远之。毕竟,一味定性的讨论,大家都得不到什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27 (UTC) ::取消投票一處堅持靠投票,如果有人反對呢?只要有4個人支持,來5個人反對也不在乎?不如取消這種限制,即使不贊成管理員直接出手,也可改為開放討論。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04 (UTC) :::請注意前述“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27 (UTC) ::::我仍然反對。既然已經「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非當事管理員理應獲得更大權限直接關閉,而不需投票確認。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34 (UTC) :::::有关这一点,我的意见在这个小标题下最早的草案说明内有表明过。{{quote|①避免管理員在小社群的本地現狀下掌握過大權力;②得以合理地及時處理一些不合規的解任提請,避免太明顯站不住腳的提案也被提交審議;③保證這樣的“取消投票”只是在極少數情況下才能實現,從而避免無休止的“取消戰”,也保證多數申請在正常流程下能進入投票流程,以眾意決定。}} :::::这是将“而未有重大異議和爭議時”和“投票确认取消”并列的思路来源。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4:40 (UTC) ::::::反對過大權力也要有理由,而太站不住腳的提案就更應該快點處理掉,至於「保證」的第三點我覺得更奇怪了,理由不通就阻止、理由通過就進行,為何一定要強調極少數大多數?現實是管理員就這麼幾個人,怎麼提案也沒法歸為少數多數的。--[[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26 (UTC) :::::::问题是用什么标准判断理由通不通呢,太明显的滥提大部分人都能取得共识,如果不能取得共识,那就看哪个标准更接近于经过足够长的答辩后通过安全投票表决这种最公正最理想的裁决方式。这里有两个关键,一个是当事管理员可以进行答辩,一个是社群可以通过投票裁决,这两点是不可动摇的。--[[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42 (UTC) :::::::反对'''过大'''的权力本身已经是很好的理由,阁下总不会认为'''过大'''的权力是好事吧?过于明显站不住脚的提案要取得共识并不难,争议性强的自然不可能快点处理掉。至于“极少数”和“大多数”,不是指管理员,而是指适当提高取消门槛,避免无休止取消战,使得应该给到社群裁决的那些提案能顺利进入下一阶段。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5:55 (UTC) ::::::::閣下不能稱「過大」就真的過大了,從各維基項目來看管理員關閉各種投票本來就都是正常權限。站不住的腳的理由本站目前看就是很難制止,閣下想觸及,不能不深入涉及前事。我當然知道不是指管理員,但是本站管理員數量很明顯,連帶提案也不可能是「極少數大多數」,所以即使以註解形式寫進去,也是要注意用詞的。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7:05 (UTC) :::::::::“过大”与否自然是从本地的现状与可能出现的情况论,我自然不是金口玉断,但这样的担心相信任何人也不敢说是全然离地。从一名普通用户角度出发,我对于所有管理员的权力理应受到社群约束这一点始终表示道义上的支持——自然在执行上如何去约束,用什么方式去约束当然值得讨论,他山之石也颇可供参考,但管理员的权力来源始终是社群,不是天赐。两名管理员+两名普通用户的门槛,意味着当前四名相对活跃的管理员在这当中取得半数,加上社群的适当支持,这想必并不算高门槛,就像Midleading君上面说的,“太明显的”,大家又不是看不见——自然,不那么明显的,说明有争议性的,这种情况下也就不适宜那么容易被关闭,而应交给社群裁决。至于我那个说明,是解释,不是注解,本来就没有要写进去,而是方便各位就我对方案的初始设想源流进行了解,也便于各位对我进行“讨伐”——自然,我感谢阁下的提醒注意用词。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47 (UTC) ::::::::::並非討伐,我們仍然是有理有據的討論如何草擬條文,閣下不認為我應該跟百科比較來製訂規則,我也認為閣下不能只憑個人角度出發,而是有理有據證明如此做法真的權力過大的好,好像我既然已經說了這是普遍情況,出了恐懼之外因何在本站行不通?管理員的權力可以明文規定,但維基項目上也是允許默認共識,不必寫明一切的。我要提回上面的一處,閣下來參與事務性討論要變更條文,簡單原因是條文出了問題不假。然而為甚麼會出問題,我堅持閣下應該正本清源,不然現狀就是我認為很多人真的看不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21:12 (UTC) :::::::::::既然阁下提到“恐惧”,又总认为我没有“追本溯源”,那我就冒昧说一句:我确实看了你们所有的对话与讨论,不客气地说,就是各方均有行为失当下形成的一场嘴仗——我对你们'''以管理员身份'''进行的纷争导致的文库局势不稳客观上确实相当不安。但你们的纷争当中涉及各方行为得当或失当的问题,并不与此刻修订解任规则有太多的关系;因为我此刻提出的修订,是针对2022年4月28日为止[[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的经投票通过的现行版本进行修订——所以要追本溯源也是针对这个版本追本溯源,而不是别的。 :::::::::::取消投票本为及时处理一些不合规的解任提请,在别的项目也许确实由一位管理员在规范下关闭即可,然而前一次的纷争使得我对涉及争议的双方用户'''能否行使好自己的管理员身份产生了不安''',而这种情况在小社群的情况下让人倍感担忧。是以我建议管理员应当将有可能影响正常解任提请的“取消投票”权力返还一部分于社群,以更好体现取消是在共识或常识下实现——但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的“常识”。自然,我并不认为我这个方案一定就好,譬如说阁下此前提出改为开放讨论,那么也可以改为开放讨论,那么可以由单个非涉事管理员就来执行在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但不能在无共识的情况下直接出手取消。这一点,可以在现有的“提案-联署-答辩”里进行整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2:21 (UTC) ::::::::::::跟條文無關:所以我說閣下不安的來源只是直觀上的,使得情勢發展至此的根源才更應該令閣下深思。我知道「你行你上」這樣的說辭不好,但瓜皮仔當初給閣下的劇本還是頗有體會一番的意義。 ::::::::::::我仍然反對「返還權力」,但我願意申明任何管理員在內做法都可以被討論,如果討論結果能證實不妥,那麼這種做法就是可以被顛覆的。有苗頭的時期也可,事後也可。 ::::::::::::我又看了下上面一些糊里糊塗混過去的討論,比如「溝通無效」。我覺得閣下既然也贊成過「當事管理員完全無回應,或是答不對題」是真正溝通無效的例子,那麼不妨反其道而行之,相信閣下不會反對「有理由的為自己申辯、否認指控」不能算溝通無效,而有意罷免者「不指出對方錯在何處」的做法連嘗試溝通也不算。歡迎閣下高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4:01 (UTC) :::::::::::::恰恰相反,在下不安的来源并不仅仅是所谓直观上的或意识上的,而是对于双方诸位能否具备相应能力行使好自己的管理员身份产生不安,这正是根源所在,而不是诸位无益的相互攻讦。瓜皮仔阁下给在下的滑坡推论式剧本我前面已经阐述过我的意见,此处不赘。 :::::::::::::“返还权力”的前提是清晰管理员的权力来源,管理员的权力来源来自社群,而不是天赐,这是我前述提过的——因此它完全是一个可以讨论的选项。但是我仍愿意讨论其他任何详细选项。 :::::::::::::有关沟通无效的内容我没有进一步要补充,前面已经提过了。想要避免沟通无效被滥用,不是透过赋予管理员任意关闭投票的权力而实现的。正如我前述所言,可以开放讨论,允许非涉事管理员执行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但不能在无共识的情况下直接出手取消。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5:26 (UTC) ::::::::::::::我想說「權限」來自社群,但是可以做的事就廣了,因為維基的共識制並不強求寫明所有,所以從維基項目創立伊始參考各站管理而進行的管理行為,未必可以說都是「來自」社群,社群默認的也有很多,當然叫「天賜」肯定是過分了。 ::::::::::::::閣下不發表評論也罷,但是我之前無過錯卻要被逼到墻角的情形,我也認為是沒有有效制度對我正常行為進行保護。如果不能無共識(眾議)取消,那麼溝通環節也同樣不能無共識(眾議)強推。不能強推是去年三名管理員的共識,違反的人直接關閉討論也不為過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9:21 (UTC) :::::::::::::::管理的具体行为当然不是必然条条节节都“来自”社群,但是正因为权限来自社群,那么具体商议本地的某一具体管理行为应当是完全可以的。我并不坚持一定要按我的门槛来,但以本地的实际情况,确实在这种重大问题上需要更多社群参与和高门槛。至于阁下所指的“沟通环节强推”,在那时连联署答辩的环节都没有,自然可说是强推,但如今制定规则已列出沟通、联署、答辩等环节,方能正式进入投票流程,在这个过程中沟通——不仅仅是解任人与被解任人的沟通,同样也是这两者与社群的沟通,若经过沟通仍无效或取得解任共识,方最终进入投票流程,谈何“无共识强推”?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0:05 (UTC) ::::::::::::::::我需要捋一捋閣下的話。閣下也願意認定的「沟通环节强推」,我指的主要也是這裡,既然沒有各種聯署答辯,那麼擅自聲稱「溝通無效」而開啟的程序就可以直接關閉。至於真的走到後面聯署、答辯,我從來也沒有表示過支持管理員直接關閉。如果我只是針對我們共同認定「強推」的部分,閣下還認為要搞高門檻嗎?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3:20 (UTC) :::::::::::::::::现在轮到我不大懂阁下的意思了。我前面说了,原来的时候“连联署答辩的环节都没有”,因此可算是强推;但现在已经有了沟通、联署、答辩等环节——PS:这里的“沟通”是指在联署之前的环节,在这个环节里可以加入参考[[:w:Wikipedia:管理員解任投票#发起解任投票|百科]]的设置,要求(意向)解任人在与(意向)被解任人沟通不畅时要到写字间发起讨论寻求介入,在共识沟通无效时才可提出提案;这样可以减少了阁下所称“擅自声称”的风险,也便于衔接后续的提案、联署等环节,最重要是保障社群对于重大事务的参与和决策——这样一来,首先“强推”就无从说起;同时,在这样的环节设置下,似乎也难以出现“'''擅自'''聲稱「溝通無效」而開啟的程序”之情况了(因为尚有需要共识沟通无效这一设置);因此,在这个部分,似乎谈不上高不高门槛的问题,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关闭的;而一旦经历这些程序进入了提案后,那么阁下自己也说“沒有表示過支持管理員直接關閉”,我想改成此前我提过的“允许非涉事管理员执行讨论中产生的取消投票共识”,问题应该不大。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7:51 (UTC) ::::::::::::::::::這一次發言閣下可以說明確了不少內容。不過單純提醒一下,我願意與閣下達成要求提案意向者要尋求社群介入這種方式,不得擅自強推(否則就算當事管理員仍然可以直接封禁關閉提案),但這其實也不算百科設置,而還是我們之前同意的不必明文化的共識。畢竟如果有人路見不平,在個人討論頁也是可以參與討論的。 ::::::::::::::::::不過後面與其說是我反對閣下意見,不如說是對閣下理解的疑惑了。「強推」本來就是限於「溝通-提案」環節產生,跟聯署和答辯本就無甚關係。閣下似乎認為加上聯署和答辯,「強推」就真的無從說起了?上面一段的確會降低風險,但是直接變成0,我還是不敢苟同的。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4:50 (UTC) :::::::::::::::::::我只能同意当有人在'''进入提案阶段以前'''没有按流程走的,'''非涉事'''管理员可以直接关闭——当事人当然可以提出对方违规,但不宜由他来执行这一关闭。“路见不平”的说法过于偏向,言辞恐不当,但他人在个人讨论页当然可以参加讨论,社群不会无聊到要规范这种事情;但还是应该在有需要时到写字间,采取一个公开的形式和态度,也是流程上的完备。 :::::::::::::::::::认为我“認為加上聯署和答辯,「強推」就真的無從說起”,只是阁下的误解。首先,我认为的“强推”与阁下在范围上并不全然一致,社群成员就此重大事项需要了解事件来龙去脉、听取答辩、表达自己的看法,因此从提案一步登天到投票是不当的。至于加上各流程——当然也包括上面提到的需要寻求社群介入那一步——以后,降低风险这一点阁下也是认同的。既然遵守流程,那么所谓“强推”从表面程序上就几无发生的可能;而至于阁下认为之所谓潜在的“强推”,我此前已经讲过很多次了,没有规则能够防备一切危险可能,无限搞滑坡推论,并不能解决问题,我不客气地讲一句,这除了满足一种“理想主义”而外,只是使更多有问题的地方始终悬而不决。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6:33 (UTC) ::::::::::::::::::::我不能不提,因為就算閣下可能認為風險已經極低,「強推」的的確確已經屢次發生,而想到未來仍然可能隨時帶來血雨腥風,我還是請閣下設身處地幫人思考一番。這個結如果不碰,我也不客氣的說別處的修訂都是隔靴搔癢。 ::::::::::::::::::::我出於信任閣下是講理的人,而可以就具體內容深入討論。然而既然閣下也知道最糟糕的情況可能性不會是0,我倒是提議本案通過之後,閣下或是閣下認為可以信賴的人進行一段時間的觀察。我以前也說過,如果有人提議實行類似雙方編輯禁制一類的做法,我完全樂得清閒。我可從來沒去招惹人。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20:34 (UTC) :::::::::::::::::::::关于这一点,我只能说每个人对于事情的评判标准是存在差异的了。不管是我当下目力所及也好,还是阁下所称“设身处地”也罢,我认为风险应该是降低了的。至于后续,等后续再说,但既然鞋子湿了,在下仍会关注。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9日 (二) 02:00 (UTC) ::::::::::::::::::::::遺憾有些討論還是說著說著其中對條文原本的具體意見就變得很模糊了,但是對您願意入地獄的精神深表讚賞XD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14:39 (UTC) ::::::::::::::::::::::話說回來,下方有人還在用奇怪的漢語[[Wikisource:写字间#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搞小動作]],不過我看得出來這次阻止這人的意見足夠多,犯不著去吵。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1:39 (UTC) :::::::::::::::::::::::说实在话这地狱也有一部分阁下的“功劳”在,是以阁下的过誉我是不敢当的。——这是实话实说,算是直言而应该还不算批评。Jusjih君的意见我还没有细看,不过我并不以为他的中文读不懂,此事请不必与我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1:58 (UTC) ::::::::::::::::::::::::我認為要提一句,如果他72小時的提案通過,就意味著「进入提案阶段以前没有按流程走的,非涉事管理员可以直接关闭」可能無法實行了。不合規的提案仍可以直接開始連署,那麼按照我們的最低限度共識,到了這一步也無法關閉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11 (UTC) :::::::::::::::::::::::::我不太赞成划一的72小时提案。不过下方Yinyue君的意见不妨可以读读,我虽然未必认同他要引入,但他认为可作为一种“程序性手段”以及还是希望有足够时长促进讨论的看法还是有道理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28 (UTC) :声明:2022年8月16日'''更新''':为兼顾公平与效率计,并同时认为在允许管理员有效行使其“代权”的同时'''仍应以执行社群共识为最大前提''',吸取其他同好的一些意见精神,再次做了调整。请以更新后的文本为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33 (UTC) ::{{支持}} 目前各方面考虑相当详尽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5:48 (UTC) ::雖然仍有不同意見,但因為各種原因,本人決定對此次修訂暫不再提出意見,感謝银色雪莉的積極修改。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21:52 (UTC) == 一点疑惑 == 根据收录原则,类似于[[习近平向匈牙利新任总统诺瓦克致贺电(2022-05-10)]]这类的报道内容,符合收入标准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15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Midleading|Midleading]]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24 (UTC) ::符合政府机构出版的新闻稿。即单纯事实消息。而且这个是自由文本。[[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0 (UTC) 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本来就带有行政性从而进入公有。这是银色雪莉上次说的。 [[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4 (UTC) :我问的可不是公有和自由文本的问题,阁下似乎没能很好的理解。...这篇文字适合在文库中收录吗?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3:47 (UTC) ::我觉得很适合收录。[[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5:13 (UTC) :::'''我觉得'''不是一种维基应当有的态度,维基是一种摆事实讲道理的地方,他需要来源,拒绝原创。这可不是说我觉得是a就是a,我觉得是b就是b [[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2:54 (UTC) ::::社群并没有禁止收录这种文章。请阁下往上看,社群并没有达成共识。[[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4:25 (UTC) ::该文确有一定价值,符合现有收录方针,若无版权问题,可收,--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1:21 (UTC) :蒙Assifbus阁下引用在下浅见,不过我得说这不是“政府机构'''发布'''的新闻稿”,因为它的原始来源是[http://www.news.cn/politics/leaders/2022-05/10/c_1128637866.htm 新华社],外交部只是'''转载'''这一新闻内容(如果说像是国务院公报这一类的文献进行转载收录,则当前文库的状态是事实认同的,因为国务院公报本身有其由立法法等确认的特性;但是对于本件这种类型的转载则尚未进行讨论)。当然,我认为它属于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是自由文本,只不过我们此前在[[Wikisource:写字间#单纯事实消息]]讨论的,也就正是这一类单纯事实消息(当然是自由文本)是否'''适合在文库收录'''——我想就关于收录方针本身,诸君同好都需要更追本溯源的进一步讨论,听取来自更多方面的意见,而不必求速度解决。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4:31 (UTC) ::感谢银色雪莉指出问题,我已经知悉。[[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08:51 (UTC) ::另外說一句,我以前也說過新華社等新聞社開頭都是「XX電/XX記者報道」。這些是文稿的一部分,但它們的存在也往往使得這種稿件註定不能叫「單純事實消息」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01 (UTC) :::这个看法恐怕不正确,以下以[http://www.news.cn/2022-03/22/c_1128490835.htm 日本政府发布电力供应紧张警报 呼吁东京等地用户节约用电]这篇文章为例: :::一、文首提及“新华社东京3月21日电”,XX电的“XX”往往只是说明新闻机构或新闻机构的发电地,现行的大陆著作权法和著作权法实施条例虽并不匹配(先修了法,还没有修对应条例),但是条例依然在现行中,其中第五条提到“(一)时事新闻,是指通过报纸、期刊、广播电台、电视台等媒体报道的单纯事实消息”,而现行著作权法更是直接把“时事新闻”更改为“单纯事实消息”以提高准确性和与伯尔尼公约进一步靠拢;至于其他地方的著作权法恕不一一引用,但也大同小异。以上应该充分说明了:(1)强调媒体并不会使一篇文献失去“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因为现行条例已经有说明;(2)法律修订后不以“媒体报道”为界定词,恰恰说明新闻机构呼号与一篇文献是否属于“单纯事实消息”毫无关系。 :::二、随后提及的“记者:XXX”,这里不应当以署名来论断它们不属于“单纯事实消息”。署名的职务作品在著作权法第十八条确实已有论断,署名权归作者,其他权利归组织,但前提是,你不能拿一个不受著作权法约束的内容来谈第十八条,这就要回到前述,即这些内容是不受著作权法约束的,所以拿第十八条来框它们说是组织有著作权是不对的。——事实上,第十八条不是用于管这些“单纯事实消息”而是用于管辖署名的社论、评论、带评述的文章...等等。 :::总之,“单纯事实消息”是一个文献的客观定义,不是说由谁发布它就可以使它符合或不符合这个定义。以某种标识来剥夺或赋予某个文献以“单纯事实消息”这个身份显然是荒谬的,我们应该将精力集中于是否接受'''仅仅'''以单纯事实消息为由来收录文献。--[[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35 (UTC) ::::不是的,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就等於不再是簡單「单纯事实消息」,而是正常「時事報道」而為「一种创造性智力活动,新闻机构有权享有著作权。」[http://www.xinhuanet.com/comments/2020-11/13/c_1126733671.htm]单纯事实消息被報道出來,稱之為「文獻」也是非常奇怪的,只是一樁「內容」而已。我完全沒有想要涉及上述第二點,故不做評論。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09 (UTC) :::::阁下所引文是这样说的:“时事新闻报道就是一种创造性智力活动,新闻机构有权享有著作权。”这篇文章恰好是针对2020年大陆著作权法修改而写的一篇文章,也就是我前述说的把“时事新闻”修改为“单纯事实消息”,下文接续是这样说的: :::::{{quote|事实上,所谓“时事新闻报道没有著作权”是个“不美丽的误会”。早些年,我国知识产权制度处于空白状态,之后中国向世界接轨,吸纳、移植了《保护文学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br>该公约第8条规定:“本公约所提供的保护不得适用于日常新闻或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很明确,公约不保护的是“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而不是所有“时事新闻”。<br>这不无依据:'''著作权法要保护的是人类创新型智力劳动成果,而“纯消息类新闻”往往只有基本的5W要素,并不包括作者的创造性的智力成果。'''比如,“某地昨日新增1例本土确诊病例”,这就属于纯消息新闻,非常简短,也不需要进行复杂的智力加工;如果对纯消息进行著作权保护,就会严重影响公众的知情权。<br>但《伯尔尼公约》的这项条款在被“移植”到我国《著作权法》时,表述成了“时事新闻”不受《著作权法》调整,就模糊了该条款本意,造成了误解,让某些人认为新闻机构采写时事新闻报道都是没有著作权的,“可以大家拿”。}} :::::文章的主旨在这里清晰地强调出来:著作权法要保护的是具有“创造性智力活动”的内容,而不是“纯消息类新闻”。我绝对认同阁下所言“单纯事实消息被報道出來,稱之為「文獻」也是非常奇怪的,只是一樁「內容」而已。”,正因此我在另一个话题提出了不能以“单独事实消息”作为收录判断的理由——因为它们虽然是自由文本,但是不适宜收录(这个理由是我个人的观点,不是定案,欢迎讨论)。但是我完全在这篇文章中看不到“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等于“不再是簡單「单纯事实消息」”的说法。难道“纯消息类新闻”不是由人或机构报道的,而是自然而然漂浮在大气电波中的?这显然不符合实际。 :::::此外,引文提到了《[[伯尔尼公约]]》,我引用一下WIPO发布的[https://www.wipo.int/edocs/pubdocs/en/copyright/615/wipo_pub_615.pdf 伯尔尼公约指南(2.27,p23)]提到“...a simple account, arid and impersonal, of news and miscellaneous facts”来作为把新闻和事实报道从作品中区分开来不受约束的依据,这里边可没有提到任何说用发布方来区分,完全是一个理念定义;台湾的著作权法提到“單純為傳達事實之新聞報導所作成之語文著作”不得为著作权标的,也从不曾提及所谓“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单纯事实消息”的定义,我完全没有找到任何相关文献曾说明这一定义需要以“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啦作为判别的依据,如有还请示下。 :::::事实上,一篇发布在新闻媒体上的文章,应当是先区分它是单纯事实消息还是属于新闻评论、新闻转写等类型,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如果属于前者,它就在公有,不由于任何其他标识而改变;属于后者时,这些发布来源(机构、作者)的标识才成为对于它们版权状况的分析指标。而如果用这些标识来区分是否属于“单纯事实消息”,则恐怕是违背了这一概念的定义和相关法律及公约的精神,就像阁下引文所言:“如果对纯消息进行著作权保护,就会严重影响公众的知情权。”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8:56 (UTC) ::::::其實很簡單,「XX電/XX記者報道」是報道的一部分,但不是「纯消息类新闻(单纯事实消息)」5W的內容啊。台灣的著作權法並非爭議焦點,我也不進行評論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00 (UTC) :::::::5W这个说法也只是一篇评论文章的内容,不见得以它为圣旨,在这个问题上WIPO的指南的内容都比它效力要强;台湾著作权法并非“並非爭議焦點”,单纯事实消息的判明不是一个地区的事情,何况在下也没有要把它作为焦点,而是与我举出WIPO的例子一样,印证一个观点:在下暂时看不到有任何有效力的文献曾经说明需要以强调媒體和發佈機關/人”与否来作为判别的依据。当然,我倒是一直觉得这个定义现在眼下似乎不是讨论的重点。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0日 (五) 03:21 (UTC) :::::::单纯的「XX電/XX記者報道」属于简单文本,适用[[commons:Template:PD-text|PD-text]]。--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6日 (四) 03:14 (UTC) ::外交部网站上没有表明转载,所以我倾向认为不是转载新华社的新闻。新华社的新闻来源有可能是外交部,只是外交部发布在网站上的时间晚于新华社而已。--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2:06 (UTC) :::对于您关于此文本来源的看法我谨表示不反对——阁下的看法当然也是合理且可能的——主要是大家都暂还没有足够来源来印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7:40 (UTC) :::外交部是国务院的组成部门,新华社是国务院的直属事业单位,按照[[w:en:Chain of command]],一般信息的流向似乎应该是从外交部到新华社。--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15 (UTC) ::::外交部发放信息流向新华社'''非常正常''',我并无意见,何况阁下用了“一般”,这更加无可指摘,但是我得首先指出这不是'''唯一'''的信息流向,而哪怕有一个反例,都不得不使我们对于这类在外交部网页上发布的'''未标注转载'''的内容的著作权判定表示'''谨慎'''——恰好这里就有这么一个反例:外交部新闻司在今年6月8日发了一条[https://www.mfa.gov.cn/web/wjb_673085/zzjg_673183/xws_674681/xgxw_674683/202206/t20220609_10700618.shtml 王毅会见塔吉克斯坦交通部长伊布罗希姆],人民日报也刊发了相同标题但有新华社电头和记者署名的[http://world.people.com.cn/n1/2022/0609/c1002-32442245.html 内容](署名人是新华社驻努尔苏丹的记者),而外交部新闻司在网页上并没有显示转载。据此,如果照“没有表明转载”这个标准来'''一律地'''不经查验而处理外交部网页上的这类内容的话,恐怕会有不妥。 ::::其实很清晰的一点是,媒体在转载时往往都会标记其来源,随意找几个较著名的第三方来源就很容易发现某文章的原始出处何在(既有外交部来源,也有新华社来源)。就本议题最早的那篇文章而论,应该是转载自新华社(一个例证是,国防部也有这篇[http://www.mod.gov.cn/topnews/2022-05/10/content_4910603.htm 文章],有电头)。我'''并不认为'''外交部发的这类新闻动态都是转载,但是我们应该更谨慎查核其来源。此外,提供信息'''并不等同'''发表文件,请知悉。以上的看法'''并不代表'''我认为议题出处的文章不是自由文本,而是我认为该文章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中的“单纯事实消息”而属于自由文本,单纯事实消息在本地收录的标准'''正在讨论中''',而外交部的转载是否有可能使它以其他理由收录,则'''仍需要讨论'''(我的倾向是外交部的转载<del>不能</del>并不类同于国务院公报对此类消息的收录,因为国务院公报有其法定权力)。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57 (UTC) == 《天變謄錄》原文 == 大家有沒有找到《[[天變謄錄]]》的原文呀?[[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2:50 (UTC) :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在《[[星變謄錄]]》或者《[[客星謄錄]]》里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30 (UTC) == 《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網址 == 大家知道《[[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在哪裏?[[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3:37 (UTC) == [[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与[[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 == 二者內容完全相同,該作如何處理?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6月26日 (日) 12:32 (UTC) :已删除[[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8月13日 (六) 10:33 (UTC) == 這是什麽字? == === 三十九 === 《[[承政院日記/肅宗/十二年/六月]]》 “依律定罪,定配罪人千永善、洪受疇、權楷、金元九放送,安【】之減等移配,金煥中途移配,李□賢” “國史編纂委員會”認爲是{{?|糹盡}},但是根據圖片,我不以爲然。字裏面好像有一個走之旁。 [[File:承政院日記12月6日.png]]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26日 (日) 22:47 (UTC) :大約是“健”。[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1110250-010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1120260-008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2030260-00600]、[http://sjw.history.go.kr/id/SJW-D12060300-01200](此處韓國國史編纂委員會誤作“繼”)和閣下引段能夠連線:此人由流放到江界府(肅十二年三月廿六)最終改爲發配到鳳山郡(肅十二年六月三十),實屬減等。(閣下引段下文亦有“......'''平安道江邊七邑'''......而前後罪人之定配於此者,其數甚多,主客俱困之患,誠極可慮......臣意則西北邊定配罪人中,凡係朝官儒士之類,則竝'''移配於南方''',或其道內他邑,似爲便當矣。上曰,依爲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7日 (一) 03:07 (UTC) ::順便提示:如果在我搬運的《承政院日記》原文見到黑色的菱形,這個黑色的菱形表明這個字沒有被脫漏,原文對應位置裏面有實實在在的字,只不過是【韓國國史編纂委員會】不知道這是什麽字而已。白色正方形表明這個字確實脫漏了,找不到了。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27日 (一) 04:49 (UTC) :此字在錄入 [[重脩玉光禪寺碑記]] 時也似發現過,可能是 {{!|𦂩}},具體含義不明。相關上下文摘錄如下: :{{quote|幸我國朝法運弘開,釋教夙規可{{!|𦂩}},今则一莖草現,瓊樓玉宇,不待賢子插摽,而弹指間早已塵麈佛國。}} :希望能有所帮助。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6月28日 (二) 04:39 (UTC) === 四十 === 《丙申謄錄》原文:https://kyudb.snu.ac.kr/book/view.do?book_cd=GK13028_00 點擊원문이미지.左邊第二竪:“㕔中各員祭服,次(?)麻雜生麻,自兵曺上下。” 頁面是1a。[[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2:33 (UTC) :看着像“与”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4:47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你怎麽看?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01:25 (UTC) :::字形上我是认同的,只不过我对于这句的详细句意有点吃不准,因此当时没有录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12:10 (UTC) ::@[[User:DuckSoft|DuckSoft]]你怎麽看?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4日 (日) 23:24 (UTC) :::我看草書看的少,無法作出有效判斷。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7月25日 (一) 03:53 (UTC) === 四十一(《丙申謄錄》) === 頁面13a最右下方的字之上的那一個字是什麽字? 原文:“解嚴而城內動駕時不為承傳,依例(?)請”[[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20:52 (UTC) :啓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1:34 (UTC)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DuckSoft|DuckSoft]] 你們的看法呢?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08 (UTC) :::我看像「奉」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1:15 (UTC) :::这个我看不出,字形下半部可能是“手”或近似“手”的部件,但如果說是“奉”,上半部差別又太大——未敢作定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0日 (三) 14:52 (UTC) === 四十二 === 《丙申謄錄》最後一頁左邊第二行:“點(?)公為白齊”[[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09 (UTC) :以?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32 (UTC) ::《丙申謄錄》中出現過“以”這個字。如果您看到所有的“以”的字形,你就會發現,這個字與“以”有很大的差別。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13:50 (UTC) === 四十三(《今古實紀》) === 原圖:https://ctext.org/library.pl?if=gb&file=155132&page=10 原文:權諰,號炭翁,安東人,(?)悔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01:19 (UTC) ==《[[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問題== 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是不是公有領域?[[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4:08 (UTC) :還有,他剛剛被炸了。維基百科的人員請立即更改“歷史”信息欄。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04:09 (UTC) :"Translations or recordings of a source work are considered ''derivative works'' of that source material. The contributor thereby warrants that the original material '''and''' the derivative work are either in the public domain or released under a license compatible with the [[:en:Wikisource:Copyright_policy#definition|free content definition]]. It is the responsibility of the contributor to assert compatibility with Wikisource's license. A template should be used on the source material page to indicate the licence that the source material is posted under (see [[:en:Help:Copyright_tags|Help:Copyright tags]]). :Failure to conform to this policy will result in the deletion of the text. If a contributor deliberately persists in violating this policy, their editing access may be revoked." from ''English Wikisource'' [[Special:用户贡献/221.127.11.165|221.127.11.165]] 2022年7月8日 (五) 04:51 (UTC) ::不。佐治亞引導石上有中文翻譯。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8日 (五) 11:36 (UTC) == 《[[至正條格]]》原文 == 這裏有原文,我不用中國手機,所以大陸人請替我登陸這個網站,然後下載網站上的文件。謝謝:https://bbs.ugxsd.com/t-173336.html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5日 (五) 00:11 (UTC) == 关于跨维基导入者(transwiki)的建议 == 中文系列的小维基项目可以将中文维基百科等站点的页面跨维基导入到Transwiki空间。似乎是历史遗留的原因,跨维基导入者这一用户组在一些历史比较悠久的项目上只能由监管员授予,而某些较新的项目就允许管理员授予;因此在本站提议允许管理员授予跨维基导入者这一权限,以减少不便。受影响的项目包括维基词典、维基教科书、维基语录、维基文库(本站)。 [[User_talk:Stang|'''<span style="font-family:Cursive; color:#F50" lang="en">Stang</span>''']] 2022年7月16日 (六) 14:37 (UTC) : {{支持}}。——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14日 (日) 12:56 (UTC) :{{支持}}--[[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5日 (一) 18:13 (UTC) == 關於錄入文獻的提示 == “[[:分类:未完成的頁面]]”全都是沒有完全錄入的頁面。如果不知道這些文獻的原文地址沒關係。如果頁面討論區是藍色的,你就會得到原文地址。有些頁面沒有數字化的原文,只有圖片,不過沒關係,慢慢來。有些頁面要求下載一些閲讀原文軟件,但是沒多大的問題。順便提示:一大部分“謄錄”是有數字化的原文的。感謝各位的參與![[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6日 (六) 23:45 (UTC) == 《太極問辨》問題 == 根據奎章閣的網站,他收錄《[[太極問辨]]》四本書:兩本説是由鄭逑著作,兩本説是由李彦迪著作。鄭逑著作的兩本有70多頁,1662發行;而李彦迪著作的兩本有73多頁,1667發行。這四本都分類在“子部 儒家類。”請問,這兩本是否是同一個版本?[[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0日 (三) 00:42 (UTC) == 多語言維基文庫在哪裏? == 《[[三譯總解]]》有中文,韓文,與滿文三個文字。我該放到哪兒去?[[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1:37 (UTC) :https://wikisource.org/wiki/Wikisource:Scriptorium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7月23日 (六) 03:54 (UTC) == 投票選出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 == <section begin="announcement-content" /> :''[[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 您可以在元維基上找到這則訊息其他語言的翻譯。]]'' :''<div class="plainlinks">[[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int:interlanguage-link-mul}}]] •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Special:Translate&group=page-{{urlencod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Announcement/Vote for Election Compass Statements}}&language=&action=page&filter= {{int:please-translate}}]</div>'' 大家好, 邀請您參與[[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 Foundation elections/2022|2022年理事會選舉]][[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_Foundation_elections/2022/Community_Voting/Election_Compass/Statements|使用於選舉指南針聲明的投票]]。您可以在元維基上投票給您想在選舉指南針裡看到的聲明。 選舉指南針是幫助投票人選擇最符合他們信念與觀點的候選人的工具。社群成員將提出供候選人使用李克特量表(同意/中立/不同意)回答的聲明。候選人對聲明的回答將被加載到選舉指南針工具中。投票人將通過輸入他們對聲明的答案(同意/中立/不同意)來使用該工具。結果將顯示最符合投票者信念和觀點的候選人們。 以下是關於選舉指南針的時間表: *<s>7月8至20日:志願者提議能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s> *<s>7月21至22日:選舉委員會審閱這些聲明來確保明確性,並刪除偏離主題的聲明。</s> *7月23日至8月1日:志願者對提出的聲明進行投票。 *8月2日至4日:選舉委員會選出排名前15名的聲明。 *8月5日至12日:候選人就這些聲明表達其立場。 *8月15日:選舉指南針開放提供投票者使用,以協助他們做出投票決定。 選舉委員會將在8月初選出前15名的聲明 祝好, 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敬上 ''此訊息代表理事會遴選工作小組和選舉委員會發送'' <section end="announcement-content"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2022年7月26日 (二) 17:38 (UTC) <!-- 信息由 User:VChang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Distribution_list/Global_message_delivery/zh&oldid=22008825 --> == 关于党政机关公报版权性质的疑问 == {{tl|中华人民共和国党政机关公报}}称:“根据《党政机关公文处理工作条例》第八条第(四)项,公报属于中国共产党机关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行政机关公文的一种。据此,党政机关公报刊登的各单篇内容具有行政性质,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本作品不适用于著作权保护,属于公有领域。”显然,模板认为一个前提不言自明:公文必然具有行政性质。请问这是怎么得出来的?[[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12:58 (UTC) :这个模板其实是之前PD-PRC-CPC讨论的大结论中的遗珠之憾,因为对于国务院公报的问题始终谈着谈着就散了,于是有朋友拿这个当时就颇有争议的模板来给公报中的非政府文件先用着,因此就糊里糊涂被保存下来。我建议在大家没有做好重新讨论国务院公报问题的准备之前,至少应该对这个模板进行修改,把行文中的党的机关公报拿掉——因为这个部分完全可以由PD-PRC-CPC实现。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3:32 (UTC) ::仅少部分可用PD-PRC-CPC。《中国共产党广西壮族自治区第十二届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公报》,PD-PRC-CPC能用吗?PD-PRC-CPC认为中共中央组织的公文是公有领域(坦率说,这也是要打上个问号的,但社群讨论通过了,我无意见),不是中共的全部公文是公有领域。[[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03:56 (UTC) :::自然是这样,地方的,除非到了期,不然照[[Template talk:PD-PRC-CPC]],不收。——但这与在下所说的有冲突么?拿掉这个模板中的“党的机关公报”这个部分,也是符合[[Template talk:PD-PRC-CPC]]的结论的。拿掉了,不就没事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09 (UTC) ::::Template talk:PD-PRC-CPC得出了什么结论?[[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31 (UTC) :::::题外话,阁下刚才好像重复复制创建了话题,我清理了一下——回到正题,[[Template_talk:PD-PRC-CPC#討論初步結果]]里边有提到,中共地方委员会的公文(未过期的)不属于公有领域;“党政公报模板”适用于刊登在国务院公报的党的文件。——因此,把“党政公报模板”里“党的机关公报”这部分拿掉,应该也是符合保留这个模板的本意的。就是说,这个模板不应该管党相关的文件,而仅仅是作为在国务院公报相关问题讨论没出共识之前的一个替代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0:54 (UTC) ::::::如果公文必然是公有领域,那为何不包括党的公文?如果公文不必然是公有领域,那党和政府的公文的版权模板就该一并作废。除非区分党的公文和政府公文,认为党的公文不必然公有,政府公文必然公有。[[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5:12 (UTC) :::::::你的第一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没有说过“公文必然是公有领域”——我想现阶段文库的共识也不是这样的。“党的公文不必然公有”我前面已经提到了。党的公文和政府公文现行确实是分开判断的。所以阁下到底意所何指,不如明示。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5:25 (UTC) :::::::这个模板的前提显然'''不是'''公文必然有行政性质,'''而是'''“中国共产党机关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行政机关公文”具有行政性质。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17:40 (UTC) :::::::有關文庫管理問題所引起之爭議,合併前段時暫定討論之參與共識,即已先行坐正最高級別之黨務活動不得脫離公務屬性、但仍可有瑕疵,是以注意,作為長久之定論,包括引用回[[党政机关公文处理工作条例]]、版權條例等之付諸重新說明有關實際時,該「公文」涵義,'''已限定於黨政機關公報刊明之手筆領銜下,不為再衍生指向其他任何法定代表所領銜公報之文本,即不必然有閣下聲明之所謂問題,除非有關問題非經過該約束條件而自行再演繹'''。單獨討論語文問題上,認為暫時並無任何必切需要,若果覆議個案時可確鑿重審有關定論、當然無可厚非。諸君謹識。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02:11 (UTC) == 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第七期 == <section begin="msg-newsletter"/> <div style = "line-height: 1.2"> <span style="font-size:200%;">'''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span><br> <span style="font-size:120%; color:#404040;">'''第七期,2022年七月至九月'''</span><span style="font-size:120%; float:right;">[[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閱讀完整的通訊報''']]</span> ---- 歡迎閱讀第七期《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報》!此通訊報發布有關維基媒體[[: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Initiatives|運動策略建議]]執行的新聞與活動、與運動治理有關的主題,以及由基金會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支援的不同項目與活動的消息。 《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報》每季度發布一次,團隊也提供更頻繁的[[: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Updates|運動策略每週更新]]。如果您想要定期收到通訊報,請[[m:Special:MyLanguage/Global message delivery/Targets/MSG Newsletter Subscription|在此]]訂閱。 </div><div style="margin-top:3px; padding:10px 10px 10px 20px; background:#fffff; border:2px solid #808080; border-radius:4px; font-size:100%;"> * '''運動的永續性''': 維基媒體基金會年度永續報告已經發佈。([[: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1|繼續閱讀]]) * '''改善使用者體驗''': 維基媒體項目桌面版界面的最新改進。([[: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2|繼續閱讀]]) * '''安全性和包容性''': 通用行為準則執行規範修訂流程的更新。([[: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3|繼續閱讀]]) * '''決策過程的公正性''': 中樞試點對話的報告、運動憲章起草委員會的最新進展以及未來參與維基媒體運動的新白皮書。([[: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4|繼續閱讀]]) * '''利益關係人之間的協調''': 為致力於內容合作的自治體和志願者社群推出服務台。 ([[: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5|繼續閱讀]]) * '''領導力開發''': 維基媒體運動組織者在巴西和維德角的領導力項目最新消息。([[: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6|繼續閱讀]]) * '''管理內部知識''': 推出一個針對技術文檔和社群資源的新門戶。([[: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7|繼續閱讀]]) * '''在自由知識中創新''': 用於科學實驗的高品質視聽資源和記錄口述轉錄的新工具組。([[: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8|繼續閱讀]]) * '''評估、疊代與調適''': 公平樣貌(Equity Landscape)項目試點的結果。([[: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9|繼續閱讀]]) * '''其他消息及更新''': 一個用來討論運動策略執行的新論壇、即將舉行的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一個討論運動策略的新播客(podcast),以及基金會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的人事變動。([[:m:Special:MyLanguage/Movement Strategy and Governance/Newsletter/7#A10|繼續閱讀]]) </div><section end="msg-newsletter"/> 運動策略與治理團隊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2022年7月28日 (四) 15:38 (UTC) <!-- 信息由 User:VChang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Distribution_list/Global_message_delivery/zh&oldid=22008825 --> == 《[[丙申謄錄]]》戊戌十月二十八日中的神密詞。 == 戊戌十月二十八日(?)(?)傳曰”中的第一個(?)非常像似“畳”。但是第二個字我實在是不知道。於是我查看了《朝鮮王朝實錄》和《承政院日記》,發現有“疊書”這麽一個詞。而且“疊書”在《日記》裏的用法非常近似於(?)(?)在《丙申謄錄》裏的用法《日記》原文。請問,“疊書”是什麽意思?你認爲(?)(?)是“疊書”嗎?頁碼為“004a”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8:38 (UTC) :https://hanja.dict.naver.com/#/entry/ccko/cdfc9e7dd38640978bbb142096b65053 :【叠书】好像是“抄重了”的意思。 [[User:DuckSoft|DuckSoft]]([[User talk:DuckSoft|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1:03 (UTC) ::那麽,你認爲這兩個字是“疊書”合適嗎?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9:38 (UTC) == 請在Unicode 15發佈後更新[[Special:滥用过滤器/5]] == {{ping|Midleading}} Unicode 15 將於今年9月發佈,屆時請更新過濾器定義爲: <code> article_namespace == 0 & added_lines rlike '[^\PC\n\t\\x{4DB6}-\\x{4DBF}\\x{2A6D7}-\\x{2A6DF}\\x{2B735}-\\x{2B739}\\x{2B820}-\\x{2CEA1}\\x{2CEB0}-\\x{2FA1D}\\x{30000}-\\x{3134A}\\x{31350}-\\x{323AF}]' & !("bot" in user_groups & added_lines rlike "\{\{PUA\|" & !(removed_lines rlike "\{\{PUA\|")) </code> 其中<code>\\x{31350}-\\x{323AF}</code>是擴H,<code>\\x{4DB6}-\\x{4DBF}</code>是Unicode13追加在擴A後的Urgent Needed Characters(UNC)(2020年過濾器更新遺漏該段),<code>\\x{2A6D7}-\\x{2A6DF}</code>是Unicode 13、14追加在擴B後的UNC,<code>\\x{2B735}-\\x{2B738}</code>是Unicode 14追加在擴C後的UNC, <code>\\x{2B739}</code>是Unicode 15追加在在擴C後的UNC. Unicode 14及以前的變更也可以現在部署。 [[User:Jlhwung|Jlhwung]]([[User talk:Jlhwung|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30 (UTC) :??????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46 (UTC) == 《[[仁元王后進香謄錄]]》缺字 == 原文:帑捐餘金預恤經費體昔年志昭垂▣▣ 六月初二日部分 這兩個字在原文裏面缺,但是這是仁元王后的香祭文,所以應該能在別處找得到。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5:51 (UTC) == 《承政院日記》機器人問題 == 我不知道爲什麽,但是他突然失效了。請各位替我用它完成《[[承政院日記]]》。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2:26 (UTC) :我待會兒發出我之前所用的BOT。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2:43 (UTC) ::完成: ::https://www.dropbox.com/sh/a1k2myjk5cdopnm/AADH-Zj6jBrwjfk5RObEt5vQa?dl=0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3:23 (UTC) :順便提示一下,應該從這個頁面開始:https://sjw.history.go.kr/id/SJW-F05120270-01600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5日 (五) 13:29 (UTC) == 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 == 本站管理員太少,若濫權結案,不易制衡。請問是否明定結案前最短期間,例如72小時?--[[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3 (UTC) :就是請問修正[[Wikisource:管理员#其他]]的事宜。若未來有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如何處置?另有提案修正相關模板。--[[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7 (UTC) : 管理員擔負的責任是「執行社群達成的共識」。只要能夠確保此責任獲得履行,那麼就沒有理由強制規定結案時間;相反地,即使討論再久,若管理員沒有能夠履行這項責任而違背了社群的共識,那麼其結案操作也應當是無效的。建議進一步舉出「濫權結案」之範例,以供參考。——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7日 (日) 16:23 (UTC) ::理想是不強制規定最早最晚結案時間,但本站太不理想的示例已9次。[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oldid=2127988]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diff=2128075&oldid=2128046]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申请成为管理员&diff=2128080&oldid=2128077]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073659]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10888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投票&diff=prev&oldid=2120317]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prev&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3]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43]另有亂恐嚇封禁、顛倒是非。[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4]--[[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8:36 (UTC) :{{中立}}这种情况说明本站管理员组内部出现明显对立,估计除了报基金会行动别无他法。--[[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22:58 (UTC) ::基金会行动很少用到。即使用到也很慢。要不要參考[[w:维基百科:關閉存廢討論指引]],建立像是“维基文库:關閉各式投票討論”的論述,以便討論是否成指引?[[w:维基百科:論述]]只參考,不是軟性約束的指引,更不是硬性約束的方針。--[[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2:06 (UTC) :我想表达的和 Eric Liu 所说的差不多。不过我觉得72小时这个时间并不过分,引入也可以认为是一种必要的程序性手段,我可以接受。一般而言有争议的内容至少都应该是7天以上的时间讨论。另外强调如果在有争议的情况下当事人自己结案恐怕有违避嫌原则。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4:36 (UTC) ::@[[User:Assifbus|Assifbus]]請閣下注意,Jusjih在這兩個討論屢屢人身攻擊。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23 (UTC) :同意Eric Liu君的意见,这样的划定时间似乎没有什么必要。管理员之责任是执行社群共识,管理员之滥权实则就是未有效或未正确执行社群共识,划一规定结案时间似乎并不会导致对社群共识的执行变得有效或正确起来。我赞成改善规则约束管理员的权力——但划定时间似乎并不能导致这一点。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4:40 (UTC) == 修正[[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 == 本站管理員太少,若濫權結案,不易制衡。請問是否參考[[m:Template:Section resolved]],改成“讨论已经解決,请勿修改。如有任何不同意见,请在本框格下方留言”?--[[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2:53 (UTC) : 此等模板本就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只是明示不可編輯既已完畢之舊討論而已,此提議文本之內容略顯畫蛇添足。——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7日 (日) 16:26 (UTC) ::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只是明示不可編輯既已完畢之舊討論,對。有此次勇於留言[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58],不畏有管理員亂恐嚇封禁,足以造成寒蟬效應太甚,不代表各位用戶都勇於更新頁面。因此,[[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查到既有出自百科,未立刻在編輯摘要指明出處,已稍作更新補正,才能避免違反自由版權署名規則而被刪,以及更清楚鼓勵進一步討論。--[[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9:11 (UTC) :::Archive模板是在机器人存档前临时使用的。维基文库没有机器人存档,所以这个模板没必要。想要停止讨论,直接移动到存档就行了。 [[User:維基小霸王|維基小霸王]]([[User talk:維基小霸王|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8:19 (UTC) ::::但也要[[#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避免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prev&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3]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743]也要避免管理員亂恐嚇封禁、顛倒是非。[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1] [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写字间&diff=next&oldid=2148694]因此,[[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能先公告有意結案存檔,但給緩衝期,不限制進一步討論。另外,若有誰指責誰人身攻擊,不立即舉證,反而太像誣告,根本不配使用維基網站。--[[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7:18 (UTC) ::::: 我個人仍然覺得此提議是畫蛇添足。模板寫不寫都不影響維基人留言的權利。——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14日 (日) 12:55 (UTC) ::::已建立[[维基文库:關閉各式投票討論]]論述。--[[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1:43 (UTC) == 《纂辟瘟方》與《新纂辟瘟方》的錄入 == 有沒有人能夠幫我錄入這兩個文獻?《[[纂辟瘟方]]》只有八頁,而《[[新纂辟瘟方]]》只有20頁。雖然沒有數字化文字,但是頁數較少,而且草書較少,容易錄入。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1日 (四) 20:04 (UTC) == 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 例如[[w:秦瑞玠]]系1874年生人,卒年不详,其作品多于1900-1920年间于中国国内发表,在美国已属于公有领域。根据人类寿命推测,该作者去世已满50年的可能性很大。在此请教社群对于此类作者是否存在一定的收录标准(例如卒年不详的作者在其出生后何年可以认为其作品在保护期为死后+50年的地区属于公有领域)。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09:00 (UTC) :目前的作法是在基本能確定作品年代的情況下使用[[Template:PD-anon]]接受錄入。--[[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4:15 (UTC) ::感谢回复,但貌似该模板使用后显示文字为“这部作品在1927年1月1日以前以匿名或别名发表,确实作者身份不明(包括仅以法人名义发表)……”,与作者已知的事实矛盾。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15:27 (UTC) :::在[[c:Commons:Hirtle chart|美國]],卒年不明作者的未出版發表作品,有可能相對非絕對比照匿名別名。[https://guides.library.cornell.edu/copyright/publicdomain#Footnote_4]只能說,有存疑就寧缺勿濫。--[[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若卒年不明作者是被宣告死亡的失蹤者,至少民國臺灣[[民法第一編總則 (民國109年立法110年公布)#第一節 自然人]]第九條第一項:“受死亡宣告者,以判決內所確定死亡之時,推定其為死亡。”總之,確定作者身份,但卒年不明,未必可用PD-anon。[[:en:Category:Authors with unknown death dates]]能在中文建立卒年不明作者,但1926年或更早已出版,美國公有領域,中華圈未必公有領域的,寧可流放舊維基文庫(見[[模板:PD-1923]]),不可使本站中華圈用戶誤踩地雷。--[[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7:59 (UTC) ::::感谢回复。但私以为对于此类作者亦应有大致标准判定何时可以录入其作品。基于[[w:获验证的最长寿者列表]],我拟提案:对于仅卒年不详、作者身份确认的作者/译者,如其所属国家或地区的著作权保护期为“终生+50年”,则在其出生后的第170年的1月1日后,可以认为其作品在其所属国家或地区进入了公有领域。如果作品同时在美国属于公有领域且符合中文维基文库其他方针,则可接受录入。希望得到社群的意见。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2:48 (UTC) :::::{{同意}} 出生后的170年是一个很保守的标准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6:23 (UTC) :::::沒有意見,如果就此達成共識,欣然見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23:05 (UTC) ::::::我认为这个标准太保守。按平均寿命+10年+50年就行了。如果后来得知真实的死亡年龄再删除。--[[User:維基小霸王|維基小霸王]]([[User talk:維基小霸王|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01:30 (UTC) :::::::維基文庫過往类似被刪除作者作品還有[[w:儲安平|儲安平]]的[[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7月|作品]](1909年生,1966年失踪,中央統戰部認定已經死亡)。--[[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03:38 (UTC) == [[Wikisource:不合理的封禁]] == 有的内容先當論述,但有討論區,不是投票。希望平反冤案。--[[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 [[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快速解任]] == 此論述的理想是管理員嚴以律己,避免濫權,有錯不要任意怪他人,不自省。想要有錯怪他人的,請任合格律師,包括檢察官。本站不是演練律師攻防技巧的地方。--[[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2日 (五) 22:21 (UTC) == [[Wikisource:禁制]] == 此論述引述百科,外加本地可能需要考慮的。--[[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01:34 (UTC) == Invitation to join the fifth 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18th August 2022) == Hello fellow Wikisource enthusiasts! We are the hosting the fifth [[:m: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s|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on '''18th August 2022 at 4 PM UTC / 9:30 PM IST''' ([https://zonestamp.toolforge.org/1660838411 check your local time]) according to the [https://wudele.toolforge.org/wIztQjaxX1l5qy3A wudele poll] and also based on the previous feedback to have a Europe-Americas friendly meeting. As always, you don't have to be a developer to participate in these meetings but the focus of these meetings is to improve the Wikisource infrastructure. If you are interested in joining the meeting, kindly leave a message on '''sgill@wikimedia.org''' and we will add you to the calendar invite. Meanwhile, feel free to check out [[:m: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s|the page on Meta-wiki]] and suggest any other topics for the agenda. Regards [[:m:User:SWilson (WMF)|Sam Wilson (WMF)]] and [[:m:User:SGill (WMF)|Satdeep Gill (WMF)]] <small> Sent using [[User: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User talk: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留言]]) 2022年8月15日 (一) 15:05 (UTC)</small> <!-- 信息由 User:SGill (WMF)@metawiki 发送,使用的列表为 https://meta.wikimedia.org/w/index.php?title=User:SGill_(WMF)/lists/WS_VPs&oldid=23314792 --> == 這是什麽字?《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原文:今日興懷,其若不諭更待,何時興?惟及此為三百年宗國其何(?睡)也亦何食也? 原圖:頁面3a 鏈接:http://yoksa.aks.ac.kr/jsp/aa/ImageView.jsp?aa10no=kh2_je_a_vsu_30094_001&pageid=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2:44 (UTC) :算了,我覺“睡”得挺恰儅的。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3:54 (UTC) == 幫幫我校勘一下《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我把它錄入完成了。請幫我查看漏字與加入標點符號。謝謝。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3:55 (UTC) == 2022年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延期 == 今天要告知大家關於理事會選舉時間的最新消息。 您也許已經注意到,我們今年將提供[[m:Special:MyLanguage/Wikimedia_Foundation_elections/2022/Community_Voting/Election_Compass|選舉指南針]]協助投票者識別與他們在關鍵議題上有一致想法的候選人。有幾位候選人提出延長回答其立場的時間,而選舉委員會也認為這個要求與公平公正選舉程序的目標一致。 為了確保較長聲明的翻譯能即時完成,選舉委員會和理事會遴選小組決定延後一星期開始選舉的時間。 儘管並不是每個人都將使用選舉指南針來協助其做決定,選舉委員會認為在必要的翻譯完成後再開始投票會是比較適當的。這樣一來不同語言的社群成員也可以考慮是否使用此工具協助他們做這個重要的決定。 投票將在8月23日00時00分UTC開始,9月6日23時59分UTC結束。 Matantya代表選舉委員會敬上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User talk:VChang (WMF)|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08:57 (UTC) == 新手的一些格式問題 == 今天我查詢[[塞鴻秋·代人作]]时發現没有條目,便在網上搜索資源創建了一個,但由於我從未參與過維基文庫編輯,所以產生了一些問題,想向大家請教一下。 1.經其他用戶編輯我才知道[[Page:Sibu Congkan2099-楊朝英-朝野新聲太平樂府-2-1.djvu/20|Page頁面已有此作品]],主頁面條目是否可以與Page頁面重複呢?如果可以,我還發現我參考的資源與該Page頁面雖是一本書,但有些許不同,我應該按照哪個版本呢? 2.有些異體字我打不出來,先用目前常用字代替了,剛剛發現可以使用?模板,我想問一下,像「毫」與該作品中使用的「毫」(類似於「髙」與「高」的差距)这種較小的差距是否需要標注?如需要該如何標注? 謝謝大家。—— [[User:杰里毛斯|杰里毛斯]]([[User talk:杰里毛斯|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1:15 (UTC) :您好,回复一点我稍微知道的: :1、些许不同是否指文句有差异?如果是文句有差异,可以用[[Template:另]]这一类的模板,增加另文。 :2、这种一般就不用标注,在Unicode里这个应该是属于可以统合的——当然阁下一定要标也没问题就是了2333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6日 (二) 15:01 (UTC) ==邀请参与[[Template_talk:PD-PRC-CPC#对当前版本的建议]]== 我对当前版本的三点建议,至今仅第三点被实施。唯第二点十分重要,事关模板的严谨性,应当尽早改正。[[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09:21 (UTC) l73epm1yfkjf8laisep6gwnccivxr08 Wikisource:删除讨论 4 7770 2172625 2172095 2022-08-17T15:00:00Z 银色雪莉 28258 /* 2022年8月 */ wikitext text/x-wiki {{process header | title = 删除讨论 | section = | previous =[[Wikisource:版权讨论|版权讨论]] | next =[[/存档]]([[/存档/{{CURRENTYEAR}}年|当前]]) | shortcut =[[WS:DEL]] | notes = 本頁收集'''從維基文庫刪除特定页面'''的請求。如果您想要因為版權原因而刪除一頁,請將它列在[[维基文库:版權討論]]。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因為任何其他原因而刪除,請將它列在這裡,所以能討論。本頁請以理服人,言之有理,不是一定少數服從多數的以力服人,所以IP用戶可發言,不是投票,不應用[[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若無有意義的反對,留在本頁的條目應該刪除。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快速刪除,請列入[[Wikisource:快速删除]]。 如果您想要請求恢復被刪除頁面,請在下提出。 }}{{About Wikisource}} ==2022年7月== [[作者讨论:趙珩]]請刪除。[[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02:12 (UTC) ---- *[[傷寒雜病論 (桂林古本)]],下面頁面多已因版權問題刪除,不需再保存本頁面消歧義。--[[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7:19 (UTC) *:'''已改為重定向,撤銷提刪'''。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20:29 (UTC) ---- *[[滿漢席]],是[[揚州畫舫錄/04]]的内文的节选,也没有另行命名发表,没有保留必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19:43 (UTC) ---- *[[全州縣衛生健康局關於唐月英、鄧振生信訪事項不予受理告知書]],已有[[关于唐月英、邓振生信访事项不予受理告知书]],重複發布,自刪。--[[User:Iflwlou|Iflwlou]]([[User talk:Iflwlou|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2:01 (UTC) ---- *[[汉代乐府民歌]],百科内容,非作品,不属于文库收录范围。现有内容也不适合移动Portal名字空间。--[[User:Stevenliuyi|Stevenliuyi]]([[User talk:Stevenliuyi|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11:30 (UTC) ---- *[[滄溟遺稿]]暫時未進入公有領域。請刪除。[[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03:17 (UTC) ---- *[[咬菜瓦遺稿]]是《咬菜窩遺稿》錯誤的名字。請刪除。[[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0日 (日) 22:01 (UTC) ---- *請刪除重定向《[[遯窩遺稿(楊宗楷)]]》與《[[遯窩遺稿(任守幹)]]》[[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0日 (日) 22:33 (UTC) ---- *[[序文]] 名称不正确,无来源信息。--[[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11日 (一) 16:41 (UTC) ---- *[[电信业务分类目录]]:有关页面属[[中华人民共和国电信条例]]的一部分,另外新建此页面纯属重复页面。因不清楚是否符合[[WS:速删]]G4而在此提删。[[User:廣九直通車|廣九直通車]]([[User talk:廣九直通車|留言]]) 2022年7月12日 (二) 05:35 (UTC) *:应当{{删除}}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21日 (四) 18:39 (UTC) ---- *《[[仙石遺稿]]》暫且未進入公共領域。請刪除。[[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7日 (日) 20:05 (UTC) ---- *《[[何有堂遺稿]]》暫且未進入公共領域。請刪除。[[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9日 (二) 02:51 (UTC) ---- *[[白詩文集]] 無確切內容,似是ip用戶測試頁。--[[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留言]]) 2022年7月19日 (二) 07:35 (UTC) ---- *《[[一石遺稿 (崔炳夏)]]》暫且未進入公共領域。請刪除。[[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0日 (三) 14:16 (UTC) ---- *[[上海市人民政府关于同意对上海石油化工股份有限公司“6·18”1]]名称错误的重定向。--[[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25日 (一) 07:11 (UTC) ---- *請刪除《[[東平公私聞見錄/卷一]]》這個重定向。《東平公私聞見錄》是以冊數分類的,而不是以卷數分類的。[[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6日 (二) 17:34 (UTC) ---- *請刪除《[[捷解新語]]》。裏面全是韓文與日文。沒有中文。[[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6日 (二) 18:24 (UTC) ---- *[[老张的哲学/1]]至[[老张的哲学/21]]等21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20:32 (UTC) {{已删除}}[[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01:40 (UTC) ==2022年8月== *[[荷珠配/序]]和[[荷珠配/1]]至[[荷珠配/6]],共7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08:30 (UTC) ---- *爲什麼要請求刪除魯迅的譯作《[[出了象牙之塔]]》呢?<small>—以上[[w:Wikipedia:在對話頁上簽名|未簽名]]的留言由[[User:Thering29|Thering29]]([[User talk:Thering29|對話]]|[[Special:Contributions/Thering29|貢獻]])於2022年8月9日 (二) 10:20 (UTC)加入。</small> :可能之前的用户是针对页面中不属于本文的那些注释而发,只要把那些删除了,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至于鲁迅的本文当然没有问题。--[[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4:25 (UTC) ---- *[[面子问题/序]]、[[面子问题/1]]、[[面子问题/2]]和[[面子问题/3]],共4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4:59 (UTC) == 恢復請求 == * 應該恢復[[携手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同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告台灣同胞書》發表三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胡六點原文),上文怎麼就成了對於人民網(people.com.cn)的侵權,這個有問題。[[為實現民族偉大復興 推進祖國和平統一而共同奮鬥]]四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被收錄,為什麼之前[https://www.fmprc.gov.cn/web/ziliao_674904/zt_674979/ywzt_675099/wzzt_675579/2311_675829/t10736.shtml 江1995年的公開講話],[http://www.reformdata.org/1988/1230/3245.shtml 十周年的公開講話],[http://news.sina.com.cn/c/2005-01-28/12035698462.shtml 二十周年的公開講話],都沒有收錄?這些講話,是作為一個序列存在的。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Bluewhalie|Bluewhalie]]([[User talk:Bluewhalie|讨论]]) 2021年10月10日 (日) 17:29 (UTC) :*根據{{ping|Bluewhalie}}案意移動,並詢問元最後一句是否表述有誤?感覺是在講述「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就'''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11日 (一) 01:09 (UTC) :: [[为实现民族伟大复兴 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而共同奋斗]]四十周年的公开讲话被收录除了因为符合收录方针以外,还因为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19年/第2号]]》收录而属于公有领域。如果需要收录其他文献,您需要有证实该文献也属于公有领域的依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31日 (日) 15:35 (UTC) :::根據時[http://www.cnr.cn/zgzb/ss/ 發佈會實錄],主持人在作者發佈前、'''已宣佈其發佈身份'''為黨國最高公職頭銜,即「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黨政軍統帥之稱號,認為是很明確該作品非以個人身份領銜、故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1月1日 (一) 01:40 (UTC) ::::若[[Special:链入页面/政府公報|‎政府公報]]有收,建議個案考慮回復否。--[[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1年11月7日 (日) 20:55 (UTC) ::::同意该作品是政府作品,但是“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一句似乎值得商榷。若该“重要歷史文件”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或者其他不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的情形,维基文库应当收录。--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1年11月8日 (一) 07:41 (UTC) ---- * 1926年出版作品:[[清宫十三朝演义]]、[[海行杂记]]、[[执政府大屠杀记]]、[[怯弱者]]、[[山阴道上]]。待2022年1月1日恢复。--[[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17日 (五) 23:35 (UTC) *:等下?第三个是消极容忍,那我记错了还以为今天进公有呢。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1日 (六) 12:47 (UTC) ---- * [[为日军进攻卢沟桥致蒋介石电]],此文件此前在[[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10月]]遭提删,在下此前提出此文件应属过期中共中央文件并举'''文献例证'''说明,但并未见提案者进一步参与讨论而久后忽遭删除;版权讨论以理服人,在下无意以自己的意见为一定正确,但在有提出相应'''具体文献'''理据对证,并非单纯口舌之争下,毫无获往来讨论而久后忽然删除,恐并不符文库精神。--[[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9:44 (UTC) *:同反对无共识删除。--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3 (UTC) :P.S:有关于此文究竟属于法人文章还是职务文章的判别,[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pdf/ccp/2/1-11.pdf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 第十一册(1936—1938年)]明确收录此文,充分说明此文类属“中共中央文献”,把此文当作职务作品而由自然人享有版权的判断是有误的。--[[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8日 (六) 03:27 (UTC) ::所以阁下是不是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都属于公有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46 (UTC) :::我个人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可以作为其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属于中共中央文件'''的证据。——因为其从标题到编辑前言处都能明言自己的定位,即“中共中央文件”的选集。1949年之前的中共中央文件作为法人作品到期来进公有,1949年以后的按PD-PRC-CPC进公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55 (UTC) :::补充:而且这些选集前的编辑说明都有“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央档案馆编辑,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审定”字样,我想可以进一步加强认定的权威性吧——他自己认定他自己的文献,总不能错吧?--[[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3:29 (UTC) ::::很抱歉我才看到這個討論。然而除非署名者個人有過聲明,我個人仍認為不管這只是中共中央聲索權力而非真正具有。很明顯地,原文署名不含中共中央,僅涉及紅軍;而我另想給一個例子,即[http://www.ccfd.org.tw/ccef001/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view=categories&id=103&Itemid=256 中正文教基金會]把蔣介石的私人作品列入名帶「總統」二字的文集,結果之前Longway22就以此要把這些作品全算作公有領域了。我認為這屬於同樣的性質。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8:45 (UTC) :::::著作权法第十二条第一款说过“...有相反证据的除外”,所以这篇文献能否收录确实要看是否有足够的“相反证据”。我个人认为这个证据其实足够强,缘由见上文;至于阁下所称的认为是“声索权力”,则属于对证据强度的质疑了。鉴于我一贯的习惯,在这种争议性的问题上,我谨对您的观点不表示立场,希望未来能找到更强的证据来说明这一点。但我认为阁下把本案与蒋的文集一案类比并不准确,“总统蒋公”或者“先总统蒋公”一类的表述,只能印证文集出版时蒋介石的身份,类似一种尊称(其实就跟称“蒋中正先生”的“先生”没什么区别),当然不能用其来进行各篇文章的版权判断;但这与由中共中央批准出版的“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性质毕竟不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6日 (三) 02:49 (UTC) ::::::此文应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不适用著作权法,自然不能根据著作权法第十二条判断著作权归属。--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9 (UTC) :::::::第十二条用于判定(广义上的)作者,而作者身份是第五条判别的辅助性证据,不能说完全“不能”根据第十二条判断归属。回到本案,恰恰是判别该文件是否属于中共中央文件抑或是第十八条的职务作品,成为了将其根据第五条进行收录还是根据署名进行判别收录与否的关键,请悉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1 (UTC) ---- * [[翻译:舊美日安保條約]],这个条约为什么被删除,能否告知下理由?[[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31 (UTC) :阁下可以看看编辑摘要,这文件没被删也并不是由文库内的人提删...这是从百科移动过来的页面,提删的模板大概是移动者在移动时没有把在百科本身加上的提删模板拿掉,已复原。--[[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44 (UTC) ---- [[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我沒見到有刪除討論。是不是我眼花了?——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6日 (五) 13:17 (UTC) :在[[Wikisource:版权讨论]]那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6日 (五) 14:44 (UTC) :: 相關討論早前剛被Zhxy 519君[[特殊:差异/2139419|存檔刪除]]。正如Zy26君所言,個人未見該討論有形成什麼共識。——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5日 (三) 15:50 (UTC) :虽然我不是民国粉,但这篇文章被删的真是令人莫名其妙、完全无法理解。搞得我都想开地图炮了。 [[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8日 (日) 01:31 (UTC) ::讨论了这么久,到底[[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的作者是蒋总统还是蒋总裁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6日 (四) 00:48 (UTC) :::蒋总统还是蒋总裁真的有关系么?如果该文不是行政性质的,难道是民事性质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12:56 (UTC) ::::“行政性质”不看发表人的身份的话,那么如何判别?国民党总裁发的东西,不至于具有法律意义上的行政性质吧?其时已经行宪,如有法条说明国民党文件可以作为行政性质或台湾著作权法所言的“憲法、法律、命令或公文”的,那么即请示下。(此处的看法,不代表我认为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总统”或“总裁”,翻查[[特殊:差异/2139419|存档]],我也认为他当时是总统,但是由于他“不能视事”,因此发这篇文章的时候不具备总统职权,因此陷入疑难状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6 (UTC) :::::对于处于疑难状态的文献,要不要“宁缺毋滥”一律删除并禁止收录?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0 (UTC) ::::::我觉得还是先“吵”一阵子吧,这么疑难的毕竟是少数,当时Zhxy 519君删得早了一些,现在正好在这里再“吵”一阵子,特别是请之前未能参与讨论的同好加入讨论,也许有我们未可知的来源或证明——在此也延请各位同好,寻找蒋在“下野”期间行使总统职权的其他证据(非本案),以有助于本案判断——毕竟,他能不能正常行使总统职权,还是“行政性”的主要体现之一,而现在对于他当时行使总统职权的证据不足。其实总裁这个后来我看看倒无所谓了,当时报纸上对于他的称呼也变来变去,有用总裁的也有用总统的——虽然我当时也引用报纸,但我不认为报纸上的称呼是决定性证据,还是得看公文。至于'''过早说'''一律删除,则可能有过度之嫌,但我是赞成“最终的”宁缺毋滥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8 (UTC) : {{ping|Zhxy 519}}姑且還是問一下,此文章若真尚未進入公有領域,那要等到[[维基文库: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什麼時候]]?——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8日 (一) 07:26 (UTC) ::個人作品在大中華區一般需要等到逝世滿50年之後。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4:42 (UTC) :::同意Midleading宁缺毋滥,除非能證明[[總統府公報]]有收,但非此篇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c:Category:Speeches in Taiwan]]收的總統府公報第一版,有文告。[[司法院釋字第5號解釋]]:“行憲後各政黨辦理黨務人員,不能認為刑法上所稱之公務員。”因此,總統下野的蔣總裁的身份不是公務員。--[[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20:08 (UTC) ---- *[[向全国进军的命令]]:这有什么侵犯版权的地方吗?--[[User:The Puki desu|The Puki desu]]([[User talk:The Puki desu|留言]]) 2022年6月4日 (六) 11:08 (UTC) *:[[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5月]]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23:09 (UTC) [[Category:删除请求]] [[Category:维基文库|维基文库]] 3oa5za494orxns8gfsuzsn6fe8ux8gw 2172663 2172625 2022-08-17T23:09:39Z Zhxy 519 1242 /* 2022年7月 */ 存檔 wikitext text/x-wiki {{process header | title = 删除讨论 | section = | previous =[[Wikisource:版权讨论|版权讨论]] | next =[[/存档]]([[/存档/{{CURRENTYEAR}}年|当前]]) | shortcut =[[WS:DEL]] | notes = 本頁收集'''從維基文庫刪除特定页面'''的請求。如果您想要因為版權原因而刪除一頁,請將它列在[[维基文库:版權討論]]。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因為任何其他原因而刪除,請將它列在這裡,所以能討論。本頁請以理服人,言之有理,不是一定少數服從多數的以力服人,所以IP用戶可發言,不是投票,不應用[[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若無有意義的反對,留在本頁的條目應該刪除。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快速刪除,請列入[[Wikisource:快速删除]]。 如果您想要請求恢復被刪除頁面,請在下提出。 }}{{About Wikisource}} ==2022年8月== *[[荷珠配/序]]和[[荷珠配/1]]至[[荷珠配/6]],共7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08:30 (UTC) ---- *爲什麼要請求刪除魯迅的譯作《[[出了象牙之塔]]》呢?<small>—以上[[w:Wikipedia:在對話頁上簽名|未簽名]]的留言由[[User:Thering29|Thering29]]([[User talk:Thering29|對話]]|[[Special:Contributions/Thering29|貢獻]])於2022年8月9日 (二) 10:20 (UTC)加入。</small> :可能之前的用户是针对页面中不属于本文的那些注释而发,只要把那些删除了,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至于鲁迅的本文当然没有问题。--[[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4:25 (UTC) ---- *[[面子问题/序]]、[[面子问题/1]]、[[面子问题/2]]和[[面子问题/3]],共4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4:59 (UTC) == 恢復請求 == * 應該恢復[[携手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同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告台灣同胞書》發表三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胡六點原文),上文怎麼就成了對於人民網(people.com.cn)的侵權,這個有問題。[[為實現民族偉大復興 推進祖國和平統一而共同奮鬥]]四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被收錄,為什麼之前[https://www.fmprc.gov.cn/web/ziliao_674904/zt_674979/ywzt_675099/wzzt_675579/2311_675829/t10736.shtml 江1995年的公開講話],[http://www.reformdata.org/1988/1230/3245.shtml 十周年的公開講話],[http://news.sina.com.cn/c/2005-01-28/12035698462.shtml 二十周年的公開講話],都沒有收錄?這些講話,是作為一個序列存在的。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Bluewhalie|Bluewhalie]]([[User talk:Bluewhalie|讨论]]) 2021年10月10日 (日) 17:29 (UTC) :*根據{{ping|Bluewhalie}}案意移動,並詢問元最後一句是否表述有誤?感覺是在講述「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就'''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11日 (一) 01:09 (UTC) :: [[为实现民族伟大复兴 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而共同奋斗]]四十周年的公开讲话被收录除了因为符合收录方针以外,还因为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19年/第2号]]》收录而属于公有领域。如果需要收录其他文献,您需要有证实该文献也属于公有领域的依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31日 (日) 15:35 (UTC) :::根據時[http://www.cnr.cn/zgzb/ss/ 發佈會實錄],主持人在作者發佈前、'''已宣佈其發佈身份'''為黨國最高公職頭銜,即「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黨政軍統帥之稱號,認為是很明確該作品非以個人身份領銜、故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1月1日 (一) 01:40 (UTC) ::::若[[Special:链入页面/政府公報|‎政府公報]]有收,建議個案考慮回復否。--[[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1年11月7日 (日) 20:55 (UTC) ::::同意该作品是政府作品,但是“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一句似乎值得商榷。若该“重要歷史文件”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或者其他不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的情形,维基文库应当收录。--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1年11月8日 (一) 07:41 (UTC) ---- * 1926年出版作品:[[清宫十三朝演义]]、[[海行杂记]]、[[执政府大屠杀记]]、[[怯弱者]]、[[山阴道上]]。待2022年1月1日恢复。--[[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17日 (五) 23:35 (UTC) *:等下?第三个是消极容忍,那我记错了还以为今天进公有呢。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1日 (六) 12:47 (UTC) ---- * [[为日军进攻卢沟桥致蒋介石电]],此文件此前在[[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10月]]遭提删,在下此前提出此文件应属过期中共中央文件并举'''文献例证'''说明,但并未见提案者进一步参与讨论而久后忽遭删除;版权讨论以理服人,在下无意以自己的意见为一定正确,但在有提出相应'''具体文献'''理据对证,并非单纯口舌之争下,毫无获往来讨论而久后忽然删除,恐并不符文库精神。--[[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9:44 (UTC) *:同反对无共识删除。--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3 (UTC) :P.S:有关于此文究竟属于法人文章还是职务文章的判别,[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pdf/ccp/2/1-11.pdf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 第十一册(1936—1938年)]明确收录此文,充分说明此文类属“中共中央文献”,把此文当作职务作品而由自然人享有版权的判断是有误的。--[[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8日 (六) 03:27 (UTC) ::所以阁下是不是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都属于公有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46 (UTC) :::我个人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可以作为其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属于中共中央文件'''的证据。——因为其从标题到编辑前言处都能明言自己的定位,即“中共中央文件”的选集。1949年之前的中共中央文件作为法人作品到期来进公有,1949年以后的按PD-PRC-CPC进公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55 (UTC) :::补充:而且这些选集前的编辑说明都有“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央档案馆编辑,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审定”字样,我想可以进一步加强认定的权威性吧——他自己认定他自己的文献,总不能错吧?--[[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3:29 (UTC) ::::很抱歉我才看到這個討論。然而除非署名者個人有過聲明,我個人仍認為不管這只是中共中央聲索權力而非真正具有。很明顯地,原文署名不含中共中央,僅涉及紅軍;而我另想給一個例子,即[http://www.ccfd.org.tw/ccef001/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view=categories&id=103&Itemid=256 中正文教基金會]把蔣介石的私人作品列入名帶「總統」二字的文集,結果之前Longway22就以此要把這些作品全算作公有領域了。我認為這屬於同樣的性質。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8:45 (UTC) :::::著作权法第十二条第一款说过“...有相反证据的除外”,所以这篇文献能否收录确实要看是否有足够的“相反证据”。我个人认为这个证据其实足够强,缘由见上文;至于阁下所称的认为是“声索权力”,则属于对证据强度的质疑了。鉴于我一贯的习惯,在这种争议性的问题上,我谨对您的观点不表示立场,希望未来能找到更强的证据来说明这一点。但我认为阁下把本案与蒋的文集一案类比并不准确,“总统蒋公”或者“先总统蒋公”一类的表述,只能印证文集出版时蒋介石的身份,类似一种尊称(其实就跟称“蒋中正先生”的“先生”没什么区别),当然不能用其来进行各篇文章的版权判断;但这与由中共中央批准出版的“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性质毕竟不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6日 (三) 02:49 (UTC) ::::::此文应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不适用著作权法,自然不能根据著作权法第十二条判断著作权归属。--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9 (UTC) :::::::第十二条用于判定(广义上的)作者,而作者身份是第五条判别的辅助性证据,不能说完全“不能”根据第十二条判断归属。回到本案,恰恰是判别该文件是否属于中共中央文件抑或是第十八条的职务作品,成为了将其根据第五条进行收录还是根据署名进行判别收录与否的关键,请悉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1 (UTC) ---- * [[翻译:舊美日安保條約]],这个条约为什么被删除,能否告知下理由?[[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31 (UTC) :阁下可以看看编辑摘要,这文件没被删也并不是由文库内的人提删...这是从百科移动过来的页面,提删的模板大概是移动者在移动时没有把在百科本身加上的提删模板拿掉,已复原。--[[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44 (UTC) ---- [[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我沒見到有刪除討論。是不是我眼花了?——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6日 (五) 13:17 (UTC) :在[[Wikisource:版权讨论]]那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6日 (五) 14:44 (UTC) :: 相關討論早前剛被Zhxy 519君[[特殊:差异/2139419|存檔刪除]]。正如Zy26君所言,個人未見該討論有形成什麼共識。——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5日 (三) 15:50 (UTC) :虽然我不是民国粉,但这篇文章被删的真是令人莫名其妙、完全无法理解。搞得我都想开地图炮了。 [[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8日 (日) 01:31 (UTC) ::讨论了这么久,到底[[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的作者是蒋总统还是蒋总裁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6日 (四) 00:48 (UTC) :::蒋总统还是蒋总裁真的有关系么?如果该文不是行政性质的,难道是民事性质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12:56 (UTC) ::::“行政性质”不看发表人的身份的话,那么如何判别?国民党总裁发的东西,不至于具有法律意义上的行政性质吧?其时已经行宪,如有法条说明国民党文件可以作为行政性质或台湾著作权法所言的“憲法、法律、命令或公文”的,那么即请示下。(此处的看法,不代表我认为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总统”或“总裁”,翻查[[特殊:差异/2139419|存档]],我也认为他当时是总统,但是由于他“不能视事”,因此发这篇文章的时候不具备总统职权,因此陷入疑难状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6 (UTC) :::::对于处于疑难状态的文献,要不要“宁缺毋滥”一律删除并禁止收录?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0 (UTC) ::::::我觉得还是先“吵”一阵子吧,这么疑难的毕竟是少数,当时Zhxy 519君删得早了一些,现在正好在这里再“吵”一阵子,特别是请之前未能参与讨论的同好加入讨论,也许有我们未可知的来源或证明——在此也延请各位同好,寻找蒋在“下野”期间行使总统职权的其他证据(非本案),以有助于本案判断——毕竟,他能不能正常行使总统职权,还是“行政性”的主要体现之一,而现在对于他当时行使总统职权的证据不足。其实总裁这个后来我看看倒无所谓了,当时报纸上对于他的称呼也变来变去,有用总裁的也有用总统的——虽然我当时也引用报纸,但我不认为报纸上的称呼是决定性证据,还是得看公文。至于'''过早说'''一律删除,则可能有过度之嫌,但我是赞成“最终的”宁缺毋滥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8 (UTC) : {{ping|Zhxy 519}}姑且還是問一下,此文章若真尚未進入公有領域,那要等到[[维基文库: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什麼時候]]?——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8日 (一) 07:26 (UTC) ::個人作品在大中華區一般需要等到逝世滿50年之後。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4:42 (UTC) :::同意Midleading宁缺毋滥,除非能證明[[總統府公報]]有收,但非此篇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c:Category:Speeches in Taiwan]]收的總統府公報第一版,有文告。[[司法院釋字第5號解釋]]:“行憲後各政黨辦理黨務人員,不能認為刑法上所稱之公務員。”因此,總統下野的蔣總裁的身份不是公務員。--[[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20:08 (UTC) ---- *[[向全国进军的命令]]:这有什么侵犯版权的地方吗?--[[User:The Puki desu|The Puki desu]]([[User talk:The Puki desu|留言]]) 2022年6月4日 (六) 11:08 (UTC) *:[[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5月]]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23:09 (UTC) [[Category:删除请求]] [[Category:维基文库|维基文库]] 9l7qbhvlokaj8zx3dccj3w70qodmi8y 四書章句集註/孟子集注卷十一 0 30390 2172691 1554992 2022-08-18T09:44:11Z 2A02:C7C:649F:7B00:80B2:5C1D:AA6B:EC51 /* 告子章句上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 | section = 孟子集注卷十一 | author = 朱熹 | previous = [[../孟子集注卷十|孟子集注卷十]] | next = [[../孟子集注卷十二|孟子集注卷十二]] | notes = }} ==告子章句上==   {{annotate|凡二十章。}}   告子曰:「性,猶杞柳也;義,猶桮棬也。以人性為仁義,猶以杞柳為桮棬。」{{annotate|桮,音杯。棬,丘圓反。性者,人生所禀之天理也。杞柳,柜柳。桮棬,屈木所為,若卮匜之屬。告子言人性本無仁義,必待矯揉而後成,如荀子性惡之說也。}}孟子曰:「子能順杞柳之性而以為桮棬乎?將戕賊杞柳而後以為桮棬也?如將戕賊杞柳而以為桮棬,則亦將戕賊人以為仁義與?率天下之人而禍仁義者,必子之言夫!」{{annotate|戕,音牆。與,平聲。夫,音扶。言如此,則天下之人皆以仁義為害性而不肯為,是因子之言而為仁義之禍也。}}   告子曰:「性猶湍水也,決諸東方則東流,袂諸西方則西流。人性之無分於善不善也,猶水之無分於東西也。」{{annotate|湍,他端反。湍,波流瀠回之貌也。告子因前說而小變之,近於揚子善惡混之說。}}孟子曰:「水信無分於東西。無分於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猶水之就下也。人無有不善,水無有不下。{{annotate|言水誠不分東西矣,然豈不分上下乎?性即天理,未有不善者也。}}今夫水,搏而躍之,可使過顙;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豈水之性哉?其勢則然也。人之可使為不善,其性亦猶是也。」{{annotate|夫,音扶。搏,補各反。搏,擊也。躍,跳也。顙,額也。水之過額在山,皆不就下也。然其本性未嘗不就下,但為博激所使而逆其性耳。此章言性本善,故順之而無不善;本無惡,故反之而後為惡,非本無定體,而可以無所不為也。}}   告子曰:「生之謂性。」{{annotate|生,指人物之所以知覺運動者而言。告子論性,前後四章,語雖不同,然其大指不外乎此,與近世佛氏所謂作用是性者略相似。}}孟子曰:「生之謂性也,猶白之謂白與?」曰:「然。」「白羽之白也,猶白雪之白;白雪之白,猶白玉之白與?」曰:「然。」{{annotate|與,平聲。下同。白之謂白,猶言凡物之白者,同謂之白,更無差別也。白羽以下,孟子再問而告子曰然,則是謂凡有生者同是一性矣。}}「然則犬之性,猶牛之性;牛之性,猶人之性與?」{{annotate|孟子又言若果如此,則犬牛與人皆有知覺,皆能運動,其性皆無以異矣,於是告子自知其說之非而不能對也。愚按:性者,人之所得於天之理也;生者,人之所得於天之氣也。性,形而上者也;氣,形而下者也。人物之生,莫不有是性,亦莫不有是氣。然以氣言之,則知覺運動,人與物若不異也;以理言之,則仁義禮智之?豈物之所得而全哉?此人之性所以無不善,而為萬物之靈也。告子不知性之為理,而以所謂氣者當之,是以杞柳湍水之喻,食色無善無不善之說,縱橫繆戾,紛紜舛錯,而此章之誤乃其本根。所以然者,蓋徒知知覺運動之蠢然者,人與物同;而不知仁義禮智之粹然者,人與物異也。孟子以是折之,其義精矣。}}   告子曰:「食色,性也。仁,內也,非外也;義,外也,非內也。」{{annotate|告子以人之知覺運動者為性,故言人之甘食悅色者即其性。故仁愛之心生於內,而事物之宜由乎外。學者但當用力於仁,而不必求合於義也。}}孟子曰:「何以謂仁內義外也?」曰:「彼長而我長之,非有長於我也;猶彼白而我白之,從其白於外也,故謂之外也。」{{annotate|長,上聲,下同。我長之,我以彼為長也;我白之,我以彼為白也。}}曰:「異於白馬之白也,無以異於白人之白也;不識長馬之長也,無以異於長人之長與?且謂長者義乎?長之者義乎?」{{annotate|與,平聲,下同。張氏曰:「上異於二字疑衍。」李氏曰:「或有闕文焉。」愚按:白馬白人,所謂彼白而我白之也;長馬長人,所謂彼長而我長之也。白馬白人不異,而長馬長人不同,是乃所謂義也。義不在彼之長,而在我長之之心,則義之非外明矣。}}曰:「吾弟則愛之,秦人之弟則不愛也,是以我為悅者也,故謂之內。長楚人之長,亦長吾之長,是以長為悅者也,故謂之外也。」{{annotate|言愛主於我,故仁在內;敬主於長,故義在外。}}曰:「耆秦人之炙,無以異於耆吾炙。夫物則亦有然者也,然則耆炙亦有外與?」{{annotate|耆,與嗜同。夫,音扶。言長之耆之,皆出於心也。林氏曰:「告子以食色為性,故因其所明者而通之。」自篇首至此四章,告子之辯屢屈,而屢變其說以求勝,卒不聞其能自反而有所疑也。此正其所謂不得於言勿求於心者,所以卒於鹵莽而不得其正也。}}   孟季子問公都子曰:「何以謂義內也?」{{annotate|孟季子,疑孟仲子之弟也。蓋聞孟子之言而未達,故私論之。}}曰:「行吾敬,故謂之內也。」{{annotate|所敬之人雖在外,然知其當敬而行吾心之敬以敬之,則不在外也。}}「鄉人長於伯兄一歲,則誰敬?」曰:「敬兄。」「酌則誰先?」曰:「先酌鄉人。」「所敬在此,所長在彼,果在外,非由內也。」{{annotate|長,上聲。伯,長也。酌,酌酒也。此皆季子問、公都子答,而季子又言,如此則敬長之心,果不由中出也。}}公都子不能答,以告孟子。孟子曰:「敬叔父乎?敬弟乎?彼將曰『敬叔父』。曰:『弟為尸,則誰敬?』彼將曰『敬弟。』子曰:『惡在其敬叔父也?』彼將曰『在位故也。』子亦曰:『在位故也。庸敬在兄,斯須之敬在鄉人。』」{{annotate|惡,平聲。尸,祭祀所主以象神,雖子弟為之,然敬之當如祖考也。在位,弟在屍位,鄉人在賓客之位也。庸,常也。斯須,暫時也。言因時制宜,皆由中出也。}}季子聞之曰:「敬叔父則敬,敬弟則敬,果在外,非由內也。」公都子曰:「冬日則飲湯,夏日則飲水,然則飲食亦在外也?」{{annotate|此亦上章耆炙之意。范氏曰:「二章問答,大指略同,皆反覆譬喻以曉當世,使明仁義之在內,則知人之性善,而皆可以為堯舜矣。」}}   公都子曰:「告子曰:『性無善無不善也。』{{annotate|此亦「生之謂性、食色性也」之意,近世蘇氏、胡氏之說蓋如此。}}或曰:『性可以為善,可以為不善;是故文武興,則民好善;幽厲興,則民好暴。』{{annotate|好,去聲。此即湍水之說也。}}或曰:『有性善,有性不善;是故以堯為君而有象,以瞽瞍為父而有舜;以紂為兄之子且以為君,而有微子啟、王子比干。』{{annotate|韓子性有三品之說蓋如此。按此文,則微子、比干皆紂之叔父,而書稱微子為商王元子,疑此或有誤字。}}今曰『性善』,然則彼皆非與?」{{annotate|與,平聲。}}孟子曰:「乃若其情,則可以為善矣,乃所謂善也。{{annotate|乃若,發語辭。情者,性之動也。人之情,本但可以為善而不可以為惡,則性之本善可知矣。}}若夫為不善,非才之罪也。{{annotate|夫,音扶。才,猶材質,人之能也。人有是性,則有是才,性既善則才亦善。人之為不善,乃物欲陷溺而然,非其才之罪也。}}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羞惡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惻隱之心,仁也;羞惡之心,義也;恭敬之心,禮也;是非之心,智也。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則得之,舍則失之。』或相倍蓰而無算者,不能盡其才者也。{{annotate|惡,去聲。舍,上聲。蓰,音師。恭者,敬之發於外者也;敬者,恭之主於中者也。鑠,以火銷金之名,自外以至內也。算,數也。言四者之心人所固有,但人自不思而求之耳,所以善惡相去之遠,由不思不求而不能擴充以盡其才也。前篇言是四者為仁義禮智之端,而此不言端者,彼欲其擴而充之,此直因用以著其本體,故言有不同耳。}}詩曰:『天生蒸民,有物有則。民之秉夷,好是懿德。』孔子曰:『為此詩者,其知道乎!故有物必有則,民之秉夷也,故好是懿德。』」{{annotate|好,去聲。詩大雅烝民之篇。蒸,詩作烝,眾也。物,事也。則,法也。夷,詩作彝,常也。懿,美也。有物必有法:如有耳目,則有聰明之德;有父子,則有慈孝之心,是民所秉執之常性也,故人之情無不好此懿德者。以此觀之,則人性之善可見,而公都子所問之三說,皆不辯而自明矣。程子曰:「性即理也,理則堯舜至於塗人一也。才禀於氣,氣有清濁,禀其清者為賢,禀其濁者為愚。學而知之,則氣無清濁,皆可至於善而復性之本,湯武身之是也。孔子所言下愚不移者,則自暴自棄之人也。」又曰:「論性不論氣,不備;論氣不論性,不明,二之則不是。」張子曰:「形而後有氣質之性,善反之則天地之性存焉。故氣質之性,君子有弗性者焉。」愚按:程子此說才字,與孟子本文小異。蓋孟子專指其發於性者言之,故以為才無不善;程子兼指其禀於氣者言之,則人之才固有昏明強弱之不同矣,張子所謂氣質之性是也。二說雖殊,各有所當,然以事理考之,程子為密。蓋氣質所禀雖有不善,而不害性之本善;性雖本善,而不可以無省察矯揉之功,學者所當深玩也。}}   孟子曰:「富歲,子弟多賴;兇歲,子弟多暴,非天之降才爾殊也,其所以陷溺其心者然也。{{annotate|富歲,豐年也。賴,借也。豐年衣食饒足,故有所顧借而為善;兇年衣食不足,故有以陷溺其心而為暴。}}今夫麰麥,播種而耰之,其地同,樹之時又同,浡然而生,至於日至之時,皆熟矣。雖有不同,則地有肥磽,雨露之養,人事之不齊也。{{annotate|夫,音扶。麰,音牟。耰,音憂。磽,苦交反。麰,大麥也。耰,覆種也。日至之時,謂當成熟之期也。磽,瘠薄也。}}故凡同類者,舉相似也,何獨至於人而疑之?聖人與我同類者。{{annotate|聖人亦人耳,其性之善,無不同也。}}故龍子曰:『不知足而為屨,我知其不為蕢也。』屨之相似,天下之足同也。{{annotate|蕢,音匱。蕢,草器也。不知人足之大小而為之屨,雖未必適中,然必似足形,不至成蕢也。}}口之於味,有同耆也。易牙先得我口之所耆者也。如使口之於味也,其性與人殊,若犬馬之與我不同類也,則天下何耆皆從易牙之於味也?至於味,天下期於易牙,是天下之口相似也{{annotate|耆,與嗜同,下同。易牙,古之知味者。言易牙所調之味,則天下皆以為美也。}}惟耳亦然。至於聲,天下期於師曠,是天下之耳相似也。{{annotate|師曠,能審音者也。言師曠所和之音,則天下皆以為美也。}}惟目亦然。至於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無目者也。{{annotate|姣,古卯反。子都,古之美人也。妏,好也。}}故曰:口之於味也,有同耆焉;耳之於聲也,有同聽焉;目之於色也,有同美焉。至於心,獨無所同然乎?心之所同然者何也?謂理也,義也。聖人先得我心之所同然耳。故理義之悅我心,猶芻豢之悅我口。」{{annotate|然,猶可也。草食曰芻,牛羊是也;谷食曰豢,犬豕是也。程子曰:「在物為理,處物為義,體用之謂也。孟子言人心無不悅理義者,但聖人則先知先覺乎此耳,非有以異於人也。」程子又曰:「理義之悅我心,猶芻豢之悅我口,此語親切有味。須實體察得理義之悅心,真猶芻豢之悅口,始得。」}}   孟子曰:「牛山之木嘗美矣,以其郊於大國也,斧斤伐之,可以為美乎?是其日夜之所息,雨露之所潤,非無萌櫱之生焉,牛羊又從而牧之,是以若彼濯濯也。人見其濯濯也,以為未嘗有材焉,此豈山之性也哉?{{annotate|櫱,五割反。牛山,齊之東南山也。邑外謂之郊,言牛山之木,前此固嘗美矣,今為大國之郊,伐之者眾,故失其美耳。息,生長也。日夜之所息,謂氣化流行未嘗間斷,故日夜之閒,凡物皆有所生長也,萌,芽也。櫱,芽之旁出者也。濯濯,光潔之貌。材,材木也。言山木雖伐,猶有萌櫱,而牛羊又從而害之,是以至於光潔而無草木也。}}雖存乎人者,豈無仁義之心哉?其所以放其良心者,亦猶斧斤之於木也,旦旦而伐之,可以為美乎?其日夜之所息,平旦之氣,其好惡與人相近也者幾希,則其旦晝之所為,有梏亡之矣。梏之反覆,則其夜氣不足以存;夜氣不足以存,則其違禽獸不遠矣。人見其禽獸也,而以為未嘗有才焉者,是豈人之情也哉?{{annotate|好、惡,並去聲。良心者,本然之善心,即所謂仁義之心也。平旦之氣,謂未與物接之時,清明之氣也。好惡與人相近,言得人心之所同然也。幾希,不多也。梏,械也。反覆,展轉也。言人之良心雖已放失,然其日夜之間,亦必有所生長。故平旦未與物接,其氣清明之際,良心猶必有發見者。但其發見至微,而旦晝所為之不善,又已隨而梏亡之,如山木既伐,猶有萌櫱,而牛羊又牧之也。晝之所為,既有以害其夜之所息,又不能勝其晝之所為,是以展轉相害。至於夜氣之生,日以寖薄,而不足以存其仁義之良心,則平旦之氣亦不能清,而所好惡遂與人遠矣。}}故苟得其養,無物不長;苟失其養,無物不消。{{annotate|長,上聲。山木人心,其理一也。}}孔子曰:『操則存,舍則亡;出入無時,莫知其鄉。』惟心之謂與?」{{annotate|舍,音捨。與,平聲。○孔子言心,操之則在此,舍之則失去,其出入無定時,亦無定處如此。孟子引之,以明心之神明不測,得失之易,而保守之難,不可頃刻失其養。學者當無時而不用其力,使神清氣定,常如平旦之時,則此心常存,無適而非仁義也。程子曰:「心豈有出入,亦以操舍而言耳。操之之道,敬以直內而已。」○愚聞之師曰:「人,理義之心未嘗無,惟持守之即在爾。若於旦晝之間,不至梏亡,則夜氣愈清。夜氣清,則平旦未與物接之時,湛然虛明氣象,自可見矣。」孟子發此夜氣之說,於學者極有利,宜熟玩而深省之也}} 孟子曰:「無或乎王之不智也。{{annotate|或,與惑同,疑怪也。王,疑指齊王。}}雖有天下易生之物也,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吾見亦罕矣,吾退而寒之者至矣,吾如有萌焉何哉?{{annotate|易,去聲。暴,步卜反。見,音現。暴,溫之也。我見王之時少,猶一日暴之也,我退則諂諛雜進之日多,是十日寒之也。雖有萌櫱之生,我亦安能如之何哉?}}今夫弈之為數,小數也;不專心致志,則不得也。弈秋,通國之善弈者也。使弈秋誨二人弈,其一人專心致志,惟弈秋之為聽。一人雖聽之,一心以為有鴻鵠將至,思援弓繳而射之,雖與之俱學,弗若之矣。為是其智弗若與?曰:非然也。」{{annotate|夫,音扶。繳,音灼。射,食亦反。為是之為,去聲。若與之與,平聲。弈,圍棋也。數,技也。致,極也。弈秋,善弈者名秋也。繳,以繩系矢而射也。程子為講官,言於上曰:「人主一日之閒,接賢士大夫之時多,親宦官宮妾之時少;則可以涵養氣質,而熏陶德性。」時不能用,識者恨之。范氏曰「人君之心,惟在所養。君子養之以善則智,小人養之以惡則愚。然賢人易疏,小人易親,是以寡不能勝眾,正不能勝邪。自古國家治日常少,而亂日常多,蓋以此也。」}}   孟子曰:「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annotate|舍,上聲。魚與熊掌皆美味,而熊掌尤美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於生者,故不為苟得也;死亦我所惡,所惡有甚於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annotate|惡、辟,皆去聲,下同。釋所以舍生取義之意。得,得生也。欲生惡死者,雖眾人利害之常情;而欲惡有甚於生死者,乃秉彝義理之良心,是以欲生而不為苟得,惡死而有所不避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於生,則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惡莫甚於死者,則凡可以辟患者,何不為也?{{annotate|設使人無秉彝之良心,而但有利害之私情,則凡可以偷生免死者,皆將不顧禮義而為之矣。}}由是則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則可以辟患而有不為也。{{annotate|由其必有秉彝之良心,是以其能舍生取義如此。}}是故所欲有甚於生者,所惡有甚於死者,非獨賢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賢者能勿喪耳。{{annotate|喪,去聲。羞惡之心,人皆有之,但眾人汨於利欲而忘之,惟賢者能存之而不喪耳。}}一簞食,一豆羹,得之則生,弗得則死。嘑爾而與之,行道之人弗受;蹴爾而與之,乞人不屑也。{{annotate|食,音嗣。嘑,呼故反。蹴,子六反。豆,木器也。嘑,咄啐之貌。行道之人,路中凡人也。蹴,踐踏也。乞人,丐乞之人也。不屑,不以為潔也。言雖欲食之急而猶惡無禮,有寧死而不食者。是其羞惡之本心,欲惡有甚於生死者,人皆有之也。}}萬鐘則不辨禮義而受之。萬鐘於我何加焉?為宮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識窮乏者得我與?{{annotate|為,去聲。與,平聲。萬鐘於我何加,言於我身無所增益也。所識窮乏者得我,謂所知識之窮乏者感我之惠也。上言人皆有羞惡之心,此言眾人所以喪之。由此三者,蓋理義之心雖曰固有,而物慾之蔽,亦人所易昏也。}}鄉為身死而不受,今為宮室之美為之;鄉為身死而不受,今為妻妾之奉為之;鄉為身死而不受,今為所識窮乏者得我而為之,是亦不可以已乎?此之謂失其本心。」{{annotate|鄉、為,並去聲。為之之為,並如字。言三者身外之物,其得失比生死為甚輕。鄉為身死猶不肯受?蹴之食,今乃為此三者而受無禮義之萬鐘,是豈不可以止乎?本心,謂羞惡之心。此章言羞惡之心,人所固有。或能決死生於危迫之際,而不免計豐約於宴安之時,是以君子不可頃刻而不省察於斯焉。}}   孟子曰:「仁,人心也;義,人路也。{{annotate|仁者心之德,程子所謂心如榖種,仁則其生之性,是也。然但謂之仁,則人不知其切於己,故反而名之曰人心,則可以見其為此身酬酢萬變之主,而不可須臾失矣。義者行事之宜,謂之人路,則可以見其為出入往來必由之道,而不可須臾舍矣。}}舍其路而弗由,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annotate|舍,上聲。哀哉二字,最宜詳味,令人惕然有深省處。}}人有雞犬放,則知求之;有放心,而不知求。{{annotate|程子曰:「心至重,雞犬至輕。雞犬放則知求之,心放而不知求,豈愛其至輕而忘其至重哉?弗思而已矣。」愚謂上兼言仁義,而此下專論求放心者,能求放心,則不違於仁而義在其中矣。}}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annotate|學問之事,固非一端,然其道則在於求其放心而已。蓋能如是則志氣清明,義理昭著,而可以上達;不然則昏昧放逸,雖曰從事於學,而終不能有所發明矣。故程子曰:「聖賢千言萬語,只是欲人將已放之心約之,使反覆入身來,自能尋向上去,下學而上達也。」此乃孟子開示切要之言,程子又發明之,曲盡其指,學者宜服膺而勿失也。}}   孟子曰:「今有無名之指,屈而不信,非疾痛害事也,如有能信之者,則不遠秦楚之路,為指之不若人也。{{annotate|信,與伸同。為,去聲。無名指,手之第四指也。}}指不若人,則知惡之;心不若人,則不知惡,此之謂不知類也。」{{annotate|惡,去聲。不知類,言其不知輕重之等也。}}   孟子曰:「拱把之桐梓,人苟欲生之,皆知所以養之者。至於身,而不知所以養之者,豈愛身不若桐梓哉?弗思甚也。」{{annotate|拱,兩手所圍也。把,一手所握也。桐梓,二木名。}}   孟子曰:「人之於身也,兼所愛。兼所愛,則兼所養也。無尺寸之膚不愛焉,則無尺寸之膚不養也。所以考其善不善者,豈有他哉?於己取之而已矣。{{annotate|人於一身,固當兼養,然欲考其所養之善否者,惟在反之於身,以審其輕重而已矣。}}體有貴賤,有小大。無以小害大,無以賤害貴。養其小者為小人,養其大者為大人。{{annotate|賤而小者,口腹也;貴而大者,心志也。}}今有場師,舍其梧檟,養其樲棘,則為賤場師焉。{{annotate|舍,上聲。檟,音賈。樲,音貳。場師,治場圃者。梧,桐也;檟,梓也,皆美材也。樲棘,小棗,非美材也。}}養其一指而失其肩背,而不知也,則為狼疾人也。{{annotate|狼善顧,疾則不能,故以為失肩背之喻。}}飲食之人,則人賤之矣,為其養小以失大也。{{annotate|為,去聲。飲食之人,專養口腹者也。}}飲食之人無有失也,則口腹豈適為尺寸之膚哉?」{{annotate|此言若使專養口腹,而能不失其大體,專口腹之養,軀命所關,不但為尺寸之膚而已。但養小之人,無不失其大者,故口腹雖所當養,而終不可以小害大,賤害貴也。}}   公都子問曰:「鈞是人也,或為大人,或為小人,何也?」孟子曰:「從其大體為大人,從其小體為小人。」{{annotate|鈞,同也。從,隨也。大體,心也。小體,耳目之類也。}}曰:「鈞是人也,或從其大體,或從其小體,何也?」曰:「耳目之官不思,而蔽於物,物交物,則引之而已矣。心之官則思,思則得之,不思則不得也。此天之所與我者,先立乎其大者,則其小者弗能奪也。此為大人而已矣。」{{annotate|官之為言司也。耳司聽,目司視,各有所職而不能思,是以蔽於外物。既不能思而蔽於外物,則亦一物而已。又以外物交於此物,其引之而去不難矣。心則能思,而以思為職。凡事物之來,心得其職,則得其理,而物不能蔽;失其職,則不得其理,而物來蔽之。此三者,皆天之所以與我者,而心為大。若能有以立之,則事無不思,而耳目之欲不能奪之矣,此所以為大人也。然此天之此,舊本多作比,而趙注亦以比方釋之。今本既多作此,而注亦作此,乃未詳孰是。但作比字〔一〕,於義為短,故且從今本云。范浚心箴曰:「茫茫堪輿,俯仰無垠。人於其間,眇然有身。是身之微,大倉稊米,參為三才,曰惟心耳。往古來今,孰無此心?心為形役,乃獸乃禽。惟口耳目,手足動靜,投閒抵隙,為厥心病。一心之微,眾欲攻之,其與存者,嗚呼幾希!君子存誠,克念克敬,天君泰然,百體從令。」}}{{annotate|〔一〕「字」原「方」,據清仿宋大字本改。}}   孟子曰:「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義忠信,樂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annotate|樂,音洛。天爵者,德義可尊,自然之貴也。}}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從之。{{annotate|修其天爵,以為吾分之所當然者耳。人爵從之,蓋不待求之而自至也。}}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既得人爵,而棄其天爵,則惑之甚者也,終亦必亡而已矣。」{{annotate|要,音邀。要,求也。修天爵以要人爵,其心固已惑矣;得人爵而棄天爵,則其惑又甚焉,終必并其所得之人爵而亡之也。}}   孟子曰:「欲貴者,人之同心也。人人有貴於己者,弗思耳。{{annotate|貴於己者,謂天爵也。}}人之所貴者,非良貴也。趙孟之所貴,趙孟能賤之。{{annotate|人之所貴,謂人以爵位加己而後貴也。良者,本然之善也。趙孟,晉卿也。能以爵祿與人而使之貴,則亦能奪之而使之賤矣。若良貴,則人安得而賤之哉?}}詩云:『既醉以酒,既飽以德。』言飽乎仁義也,所以不願人之膏粱之味也;令聞廣譽施於身,所以不願人之文繡也。」{{annotate|聞,去聲。詩大雅既醉之篇。飽,充足也。願,欲也。膏,肥肉。粱,美谷。令,善也。聞,亦譽也。文繡,衣之美者也。仁義充足而聞譽彰著,皆所謂良貴也。尹氏曰:「言在我者重,則外物輕。」}}   孟子曰:「仁之勝不仁也,猶水勝火。今之為仁者,猶以一杯水,救一車薪之火也;不熄,則謂之水不勝火,此又與於不仁之甚者也。{{annotate|與,猶助也。仁之能勝不仁,必然之理也。但為之不力,則無以勝不仁,而人遂以為真不能勝,是我之所為有以深助於不仁者也。}}亦終必亡而已矣。」{{annotate|言此人之心,亦且自怠於為仁,終必并與其所為而亡之。趙氏曰:「言為仁不至,而不反諸己也。」}}   孟子曰:「五穀者,種之美者也;苟為不熟,不如荑稗。夫仁亦在乎熟之而已矣。」{{annotate|荑,音蹄。稗,蒲賣反。夫,音扶。荑稗,草之似榖者,其實亦可食,然不能如五穀之美也。但五穀不熟,則反不如荑稗之熟;猶為仁而不熟,則反不如為他道之有成。是以為仁必貴乎熟,而不可徒恃其種之美,又不可以仁之難熟,而甘為他道之有成也。尹氏曰:「日新而不已則熟。」}}   孟子曰:「羿之教人射,必志於彀;學者亦必志於彀。{{annotate|彀,古候反。羿,善射者也。志,猶期也。彀,弓滿也。滿而後發,射之法也。學,謂學射。}}大匠誨人,必以規矩;學者亦必以規矩。」{{annotate|大匠,工師也。規矩,匠之法也。此章言事必有法,然後可成,師舍是則無以教,弟子舍是則無以學。曲藝且然,況聖人之道乎?}} 156l42eqdnlpeso73tdt6obbw0xgsaq 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白雲閣藏本 0 42605 2172626 2162279 2022-08-17T15:36:37Z DavidTam 54742 /*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術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脉证并治第十二== 寒之为病,肾先受之,其客于五脏之间,脉引而痛;若客于八虚之室,则恶血住留,积久不去,变而成著,可不慎欤! 寒病,骨痛,阴痹,腹胀,腰痛,大便难,肩背颈项引痛,脉沉而迟,此寒邪干肾也,桂枝加葛根汤主之;其著也则两 腘痛,甘草干姜茯苓白术汤主之。 82. 桂枝加葛根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葛根四两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须啜粥,余如桂枝将息及禁忌法。 83. 甘草干姜茯苓白术汤方 甘草二两(炙)白术二两 干姜四两 茯苓四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两 胁中痛,寒中行善掣节,逆则头痛,耳聋,脉弦而沉迟,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汤主之;其著也,则两 腋急痛,不能转侧,柴胡黄芩芍药半夏甘草汤主之。 84. 小柴胡汤 85. 柴胡黄芩芍药半夏甘草汤方 柴胡四两 黄芩三两 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炙)半夏二两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寒病,胸胁支满,膺背肩胛间痛,甚则喜悲,时发眩,仆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脉四逆汤主之;其著也,则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泻心汤主之。 86.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生态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87.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半夏半升(洗)人参三两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满肠鸣,食不化,飧泄,甚则足痿不收,脉迟而涩,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汤主之;其著也,则髀枢强痛,不能屈伸,枳实白术茯苓甘草汤主之。 88.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89. 枳实白术茯苓甘草汤方 枳实四枚 白术三两 茯苓三两 甘草一两(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寒病,喘,咳,少气,不能报息,口唾涎沫,耳聋,嗌干,此寒邪乘肺也,脉沉而迟者,甘草干姜汤主之;其著也,则肘内痛,转侧不便,枳实橘皮桔梗半夏生姜甘草汤主之。 90. 甘草干姜汤方 甘草四两(炙)干姜二两(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再服。 91. 枳实橘皮桔梗半夏生姜甘草汤方 枳实四枚 橘皮二两 桔梗三两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上== 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 太阳病,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为中风。 太阳病,或已发热,或未发热,必恶寒,体痛,呕逆,脉阴阳俱紧者,名曰伤寒。 伤寒一日,太阳受之,脉若静者为不传;颇欲吐,若躁烦,脉数急者,此为传也。 伤寒二三日,阳明、少阳证不见者,此为不传也。 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若发汗已,身灼热者,名曰风温。风温为病,脉阴阳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语言难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视,失溲;若被火者,微发黄色,剧则如惊痫,时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发热恶寒者,发于阳也;无热恶寒者,发于阴也。发于阳者七日愈,发于阴者六日愈,以阳数七,阴数六故也。 太阳病,头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经尽故也。若欲作再经者,针足阳明,使经不传则愈。 太阳病欲解时,从巳至未上。 风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热,反欲得衣者,热在皮肤,寒在骨髓也。 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肤,热在骨髓也。 太阳中风,阳浮而阴弱。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啬啬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鼻鸣干呕者,桂枝汤主之。 92.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口父)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服已须臾,啜热稀粥一升余,以助药力,温覆令一时许,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后服,不必尽剂;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后服小促其间,半日许,令三服尽;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时观之。服一剂尽,病证犹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剂。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恶等物。 太阳病,头痛,发热,汗出,恶风,桂枝汤主之。(方见前) 太阳病,项背强几几,及汗出恶风者,桂枝加葛根汤主之。 93. 桂枝加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芍药二两 桂枝二两(去皮)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斗,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及禁忌。 太阳病,下之后,其气上冲者,可与桂枝汤。方用前法。若不上冲者,不可与之。 太阳病三日,已发汗,若吐,若下,若温针,仍不解者,此为坏病,桂枝不可与也。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 桂枝汤本为解肌,若其人脉浮紧,发热,汗不出者,不可与也。常须识此,勿令误也。若酒客病,亦不可与桂枝汤,得之必呕,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汤加厚朴杏子与之佳。 凡服桂枝汤吐者,其后必吐脓血也。 太阳病,发汗,遂漏不止,其人恶风,小便难,四肢微急,难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汤主之。 94. 桂枝加附子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劈)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如桂枝汤法。 太阳病,下之后,脉促,胸满者,桂枝去芍药汤主之。 95. 桂枝去芍药汤方 (即桂枝汤原方去芍药)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如桂枝汤法。 太阳病,下之后,其人恶寒者,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 96. 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如桂枝汤法。 太阳病,得之八九日,如疟状,发热恶寒,热多寒少,其人不呕,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发,脉微缓者,为欲愈也。脉微而恶寒,此阴阳俱虚,不可更发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热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痒,宜桂枝麻黄各半汤。 97. 桂枝麻黄各半汤方 即桂枝汤三合,麻黄汤三合,并为六合,顿服之,将息如桂枝汤法。 太阳病,初服桂枝汤,反烦不解者,先刺风府、风池,却与桂枝汤。 太阳病,服桂枝汤后,大汗出,脉洪大者,与白虎汤;若形如疟,一日再发者,宜桂枝二麻黄一汤。 9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甘草二两(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99. 桂枝二麻黄一汤方 即桂枝汤二升,麻黄汤一升,合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将息如桂枝汤法。 太阳病,服桂枝汤后,大汗出,大烦渴,脉洪大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00. 白虎加人参汤方 即白虎汤加人参三两。 太阳病,发热恶寒,热多寒少,脉微弱者,此无阳也,不可发汗,脉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汤方。 101. 桂枝二越婢一汤方 桂枝十八铢(去皮)芍药麻黄甘草各十八铢(炙)大枣四枚(劈)生姜一两 二铢(切)石膏二十四铢(碎,绵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服桂枝汤,或下之,仍头项强痛,翕翕发热,无汗,心下满,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102.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方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脉浮,自汗出,小便数,心烦,微恶寒,脚挛急,反与桂枝汤欲攻其表,此误也。得之便厥,咽中干,烦燥,吐逆者,作甘草干姜汤与之,以复其阳。若厥愈,足温者,更作芍药甘草汤与之,其脚即伸。若胃气不和,谵语者,少与调胃承气汤。若重发汗,复加烧针者,四逆汤主之。 103. 甘草干姜汤方 甘草四两(炙)干姜二两(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再服。 104. 芍药甘草汤方 芍药四两 甘草四两(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再服之。 10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一两(炙)芒硝半斤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一两 沸,顿服之。 106.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炙)干姜一两半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强人可大附子一枚,干姜三两。 问曰:太阳病,其证备,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剧,厥逆,咽中干,烦躁,吐逆,谵语,其故何也?师曰:此阳旦证,不可攻也,寸口脉浮,浮则风,亦为虚,风则生热,虚则挛急。误攻其表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汗出亡阳,汗多则液枯,液枯则筋挛,阳明内结则烦躁谵语,用甘草干姜以复其阳,芍药甘草以救液,调胃承气以止其谵语,此坏病之治必随脉证也。 阳旦证,发热不潮,汗出,咽干,昏睡不安,夜半反静者,宜地黄半夏牡蛎酸枣仁汤主之;若口渴,烦躁,小便赤,谵语者,竹叶石膏黄芩泽泻半夏甘草汤主之。 107. 地黄半夏牡蛎酸枣仁汤方 地黄六两半夏半升牡蛎二两 酸枣仁三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108. 竹叶石膏黄芩泽泻半夏甘草汤方 竹叶两 把石膏半斤(棉裹)黄芩三两 泽泻二两半夏半升甘草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中== 太阳病,项背强几几,无汗,恶风者,葛根汤主之。 109.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桂枝二两(去皮)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复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及禁忌,诸汤皆仿此。 太阳与阳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汤主之。若不下利,但呕者,葛根加半夏汤主之。 110. 葛根加半夏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葛根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复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阳病,桂枝证,医反下之,利遂不止,脉促者,热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主之。 11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麻黄汤主之。 112.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桂技二两(去皮)甘草一两(炙)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 太阳与阳明合病,喘而胸满者,不可下,宜麻黄汤。(方见上) 太阳病,十日已去,脉浮细而嗜卧者,外已解也,设胸满,胁痛,与小柴胡汤;脉但浮者,与麻黄汤。(方见上) 1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伤寒,脉浮紧,发热恶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者,大青龙汤主之。若脉微弱,汗出恶风者,不可服之。服之则厥逆,筋惕肉(目閏),此为逆也。 114. 大青龙汤方 麻黄六两(去节)桂枝二两(去皮)甘草二两(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石膏如鸡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温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后服。若复服汗多亡阳,遂虚,恶风烦躁,不得眠也。 太阳中风,脉浮缓,身不疼,但重,乍有轻时,无少阴证者,大青龙汤发之。(方见上)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115. 小青龙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桂枝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五味子半升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若渴去半夏,加栝蒌根三两 ;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 ;若小便不利,少服满者,去麻黄,加茯苓四两 ;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伤寒,心下有水气,咳而微喘,发热不渴。服汤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龙汤主之。(方见上) 太阳病,外证未解,脉浮弱者,当以汗解,宜桂枝汤。(见上卷) 太阳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主之。 116. 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厚朴二两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阳病,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先发汗不解,而复下之,脉浮者不愈。浮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脉浮,故知在外,当须解外则愈,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证仍在,此当发其汗。服药已,微除,其人发烦目瞑。剧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麻黄汤主之。(方见上) 太阳病,脉浮紧,发热,身无汗,自衄者愈。 二阳并病,太阳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续自微汗出,不恶寒。若太阳病证不罢者,不可下,下之为逆,如此可小发其汗。设面色缘缘正赤者,阳气怫郁在表也,当解之、熏之;若发汗不彻,彻不足言,阳气怫郁不得越,当汗之不汗,则其人烦燥,不知痛处,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发汗则愈;若其人短气,但坐者,以汗出不彻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彻?以脉涩故知之也。 脉浮紧者,法当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发汗,须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脉微,此里虚也,须里实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脉浮紧者,法当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迟者,不可发汗。何以然者,以荣气不足,血弱故也。 脉浮者,病在表,可发汗,宜麻黄汤。(方见上) 脉浮而紧者,可发汗,宜麻黄汤。(方见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为荣气和,卫气不谐也,所以然者,荣行脉中,卫行脉外,卫气不共荣气和谐故也。复发其汗则愈,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病人脏无他病,时发热自汗出而不愈者,此卫气不和也。先其时发汗则愈,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伤寒,脉浮紧,不发汗,因致衄者,麻黄汤主之。(方见上) 伤寒,不大便六七日,头痛有热者,与承气汤。其小便清者,知不在里,仍在表也,当须发汗,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伤寒,发汗已解,半日许复烦,脉浮紧者,可更发汗,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凡病若发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阴阳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后,复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后,复发汗,其人必振寒,脉微细。所以然者,内外俱虚故也。 下之后,复发汗,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不呕不渴,无表证,脉沉而微,身无大热者,干姜附子汤主之。 117. 干姜附子汤方 干姜一两(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 发汗后,身疼痛,脉沉迟者,桂枝去芍药加人参生姜汤主之。 118. 桂枝去芍药加人参生姜汤 桂枝三两(去皮)甘草二两(炙)大枣十二枚(劈)人参三两 生姜四两(切) 右五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发汗若下后,不可更行桂枝汤。汗出而喘,无大热者,可与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 119. 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方 麻黄四两(去节)杏仁五十个(去皮尖)甘草二两(炙)石膏半斤(碎,绵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发汗过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汤主之。 120. 桂枝甘草汤方 桂枝四两(去皮)甘草二两(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 发汗后,其人脐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主之。 121. 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斗,先煮茯苓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斗,置大盆内,以杓扬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颗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从少腹上冲咽喉,发作欲死,复还止者,皆从惊恐得之。 奔豚,气上冲胸,腹痛,往来寒热,奔豚汤主之。 122. 奔豚汤方 甘草二两(炙)芎藭二两 当归二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半夏四两 生姜四两 葛根五两 桂枝三两 右九味,以水二斗,煮取五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发汗后,腹胀满者,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主之。 123. 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生姜半斤(切)半夏半斤(洗)甘草二两(炙)人参一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若吐若下后,心下逆满,气上冲胸,起则头眩,脉沉紧,发汗则动经,身为振振摇者,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主之。 124. 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方 茯苓四两 桂枝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发汗,病不解,反恶寒者,虚故也,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 125. 芍药甘草附子汤方 芍药三两 甘草三两(炙)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三服。 发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烦躁者,茯苓四逆汤主之。 126. 茯苓四逆汤方 茯苓六两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甘草二两(炙)干姜一两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发汗后,恶寒者,虚故也;不恶寒,但热者,实也。当和胃气,与调胃承气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发汗后,大汗出,胃中干,烦躁不得眠,欲得饮水,少少与之,令胃气和则愈。若脉浮,小便不利,微热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127.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泽泻一两 六铢白术十八铢茯苓十八铢桂半两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如法将息。 太阳病,发汗已,脉浮弦,烦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见上) 伤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汤主之。 128.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桂枝二两 甘草一两(炙)生姜三两(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中风发热,六七日不解而烦,有表里证,渴欲饮水,水入则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见上) 未持脉时,病人叉手自冒心,师因试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两 耳聋无所闻也。所以然者,以重发汗,虚故此。 发汗后,饮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发汗后,水药不得入口为逆,若更发汗,必吐下不止。 发汗后及吐下后,虚烦不得眠;若剧者,必反覆颠倒,心中懊憹,栀子干姜汤主之。若少气者,栀子甘草豉汤主之。若呕者,栀子生姜豉汤主之。 129. 栀子干姜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生姜二两(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二服,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130. 栀子甘草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甘草二两(炙)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甘草取二升半,纳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131. 栀子生姜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生姜五两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生姜取二升半,纳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发汗,若下之,而烦热,胸中窒者,栀子豉汤主之。 13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得二升半,纳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为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伤寒五六日,大下之后,身热不去,心中结痛者,未欲解也,栀子豉汤主之。 伤寒下后,心烦、腹满、卧起不安者,栀子厚朴枳实汤主之。 133. 栀子厚朴枳实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厚朴四两(炙去皮)枳实四枚(水浸炙令黄)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伤寒,医以丸药大下之,身热不去,微烦者,栀子干姜汤主之。(方见上) 凡用栀子汤,若病人大便旧微溏者,不可与之。 太阳病发汗,汗出不解,其人仍发热,心下悸,头眩,身(目闰)动,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汤主之。 134.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切)白术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干燥者,不可发汗。 淋家不可发汗,发汗必便血。 疮家虽身疼痛,不可发汗,发汗则痓。 衄家不可发汗,汗出必额上陷,脉急紧,直视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发汗,发汗则寒栗而振。 汗家重发汗,必恍惚心乱,小便已阴疼,与禹余粮丸。 135. 禹余粮丸方 禹余粮四两 人参三两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茯苓三两 干姜三两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复发汗,胃中冷,必吐逆。 伤寒,未发汗,而复下之,此为逆也;若先发汗,治不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为逆;若先下之,治不为逆。 伤寒医下之,续得下利清谷不止,身疼痛者,急当救里;后身疼痛,清便自调者,急当救表。救里宜四逆汤;救表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先下而不愈,因复发汗,以此表里俱虚,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里未和然后复下之。 太阳病未解,脉阴阳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阳脉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阴脉实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调胃承气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发热汗出者,此为荣弱卫强,故使汗出,欲救邪风者,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伤寒五六日,中风,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或腹中痛,或胁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热,或咳者,与小柴胡汤主之。 13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半夏半升(洗)甘草三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若胸中烦而不呕者,去半夏、人参,加栝蒌实一枚。若渴,去半夏,加人参合前成四两半,栝蒌根四两。若腹中痛者,去黄芩,加芍药三两。若胁下痞鞕,去大枣,加牡蛎四两。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黄芩,加茯苓四两。若不渴,外有微热者,去人参,加桂枝三两,温覆取微汗愈。若咳者,去人参、大枣,加五味子半升,去生姜,加干姜二两。 血弱气尽,腠理开,邪气因入,与正气相搏,结于胁下,正邪纷争,往来寒热,休作有时,嘿嘿不欲饮食。脏腑相连,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呕也。小柴胡汤主之。服柴胡汤已,渴者,属阳明也,以法治之。(方见上) 太阳病六七日,脉迟浮弱,恶风寒,手足温,医二三下之,不能食,胁下满痛,面目及身黄,颈项强,小便难者,与柴胡汤。后必下重,本渴而饮水呕者,柴胡不中与也。食谷者哕。 伤寒四五日,身热恶风,颈项强,胁下满,手足温而渴者,小柴胡汤主之。(方见上) 伤寒,阳脉涩,阴脉弦,法当腹中急痛,先与小建中汤;不差者,与小柴胡汤。(方见上) 1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胶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内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呕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伤寒与中风,有柴胡证,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凡柴胡汤病证而误下之,若柴胡证不罢者,复与柴胡汤,必蒸蒸而振,却复发热汗出而解。 伤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烦者,小建中汤主之。(方见上) 太阳病,过经十余日,反二三下之,后四五日,柴胡证仍在者,先与小柴胡汤。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者,为未解也,与大柴胡汤下之则愈。 138.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半夏半升(洗)生姜五两(切)枳实四枚(炙)大枣十二枚(劈)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十三日不解,胸胁满而呕,日晡所发潮热,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证,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医以丸药下之,非其治也。潮热者实也,宜先服小柴胡汤以解外,后以柴胡加芒硝汤主之。 139. 柴胡加芒硝汤方 柴胡二两 十六铢黄芩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炙)生姜一两(切)芒硝二两 大枣四枚半夏二十铢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煮微沸,分温再服,不解更作。 伤寒十三日,过经,谵语者,以有热也,当以汤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当鞕,而反下利,知医以丸药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脉当微厥,今反和者,此为内实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上)。 太阳病不解,热结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当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结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气汤。 140. 桃仁承气汤方 桃仁五十个(去皮尖)大黄四两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芒硝二两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温服五合,日三服,当微利。 伤寒八九日,下之,胸满烦惊,小便不利,谵语,一身尽重,不可转侧,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主之。 141. 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方 柴胡四两 龙骨一两半黄芩一两半生姜一两半人参一两半桂枝一两半(去皮)茯苓一两半半夏二合半大黄二两 牡蛎一两半大枣六枚(劈)铅丹一两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纳大黄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伤寒,腹满,谵语,寸口脉浮而紧,关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纵,刺期门。 伤寒发热,啬啬恶寒,大渴欲饮水,其腹必满,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脉浮而涩,关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横,刺期门。 太阳病二日,烦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热入胃,胃中水竭,躁烦,必发谵语,十余日,振栗、自下利者,此为欲解也。若其汗从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呕,欲失溲,足下恶风,大便鞕,小便当数,而反不数又不多,大便已,头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热,谷气下流故也。 太阳病中风,以火劫发汗,邪风被火热,血气流溢,失其常度,两 阳相熏灼,其身发黄。阳盛则欲衄,阴虚小便难,阴阳俱虚竭,身体则枯燥。但头汗出,剂颈而还,腹满微喘,口干咽烂,或不大便,久则谵语,甚者至哕,手足躁扰,捻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参地黄龙骨牡蛎茯苓汤 142. 人参地黄龙骨牡蛎茯苓汤方 人参三两 地黄半斤龙骨三两 牡蛎四两 茯苓四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分温三服。 伤寒脉浮,医以火迫劫之,亡阳,必惊狂,起卧不安者,桂枝去芍药加牡蛎龙骨救逆汤主之。 143. 桂枝去芍药加牡蛎龙骨救逆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牡蛎五两(熬)龙骨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伤寒,其脉不弦紧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谵语。弱而发热、脉浮者,解之当汗出愈。 太阳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经不解,必清血,名为火邪。 脉浮热甚,反以火灸之,此为实。实以虚治,因火而动,必咽燥唾血。 微数之脉,慎不可灸,因火为邪,则为烦逆,追虚逐实,血散脉中,火气虽微,内攻有力,焦骨伤筋,血难复也。 脉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无从出,因火而盛,病从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当先烦,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脉浮故也。 烧针令其汗,针处被寒,核起而赤者,必发奔豚。气从少腹上冲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壮,与桂枝加桂汤。 144. 桂枝加桂汤方 桂枝五两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切)甘草二两(炙)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烧针烦躁者,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主之。 145. 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一两 甘草二两(炙)龙骨二两 牡蛎二两(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参三两。 太阳伤寒者,加温针,必惊也。 太阳病,当恶寒发热,今自汗出,反不恶寒发热,关上脉细数者,以医吐之过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饥,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为小逆;若不恶寒,又不欲近衣者,此为内烦;皆医吐之所致也。 病人脉数,数为热,当消谷,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发汗令阳气微,隔气虚,脉乃数也。数为客热,故不能消谷,以胃中虚冷故吐也。 太阳病,过经十余日,心中温温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满,郁郁微烦。先其时,自极吐下者,与调胃承气汤。若不尔者,不可与之。若但欲呕,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证,所以然者,以呕故知极吐下也。(调胃承气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脉微而沉,反不结胸,其人发狂者,以热在下焦,少腹当鞕满,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阳随经,瘀热在里故也。抵当汤主之。 146.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虻虫三十个(去翅足熬)桃仁二十个(去皮尖)大黄三两(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阳病,身黄脉沉结,少腹鞕,小便不利者,为无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证谛也,抵当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有热,少腹满,应小便不利;今反利者,为有血也,当下之,可不余药,宜抵当丸。 147. 抵当丸方 水蛭二十个(熬)虻虫二十个(去翅足熬)桃仁二十五个(去皮尖)大黄三两(酒洗) 右四味,捣分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时,当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阳病,小便利者,以饮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里急也。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下== 问曰:病有脏结,有结胸,其状何如?师曰:寸脉浮,关脉小细沉紧者,名曰脏结也。按之痛,寸脉浮,关脉沉,名曰结胸也。 何谓脏结?师曰:脏结者,五脏各具,寒热攸分,宜求血分,虽有气结,皆血为之。假令肝脏结,则两 胁痛而呕,脉沉弦而结者,宜吴茱萸汤。若发热不呕者,此为实,脉当沉弦而急,桂枝当归牡丹皮桃仁枳实汤主之。 148.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149. 桂枝当归牡丹皮桃仁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当归二两 牡丹皮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枳实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心脏结,则心中痛,或在心下郁郁不乐,脉大而涩,连翘阿胶半夏赤小豆汤主之。若心中热痛而烦,脉大而弦急者,此为实也,黄连阿胶半夏桃仁茯苓汤主之。 150. 连翘阿胶半夏赤小豆汤方 连翘二两 阿胶一两半半夏半升(洗)赤小豆三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151. 黄连阿胶半夏桃仁茯苓汤 黄连三两 阿胶二两半夏半升(洗)桃仁二十枚(去皮尖)茯苓三两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肺脏结,胸中闭塞,喘,咳,善悲,脉短而涩,百合贝母茯苓桔梗汤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为实,葶苈括萎桔梗牡丹汤主之。 152. 百合贝母茯苓桔梗汤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贝母三两  茯苓三两  桔梗二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53. 葶苈括萎桔梗牡丹汤方 葶苈三两(熬) 括萎实大者一枚(捣) 桔梗三两  牡丹皮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脾脏结,腹中满痛,按之如覆杯,甚则腹大而坚,脉沉而紧,白术枳实桃仁干姜汤主之。若腹中胀痛,不可按,大便初溏 后鞕,转失(疑为矢)气者,此为实,大黄厚朴枳实半夏甘草汤主之。 154. 白术枳实桃仁干姜汤方 白术二两  枳实二两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155. 大黄厚朴枳实半夏甘草汤方 大黄三两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半夏一升 甘草一两(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肾脏结,少腹鞕,隐隐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浊,脉沉细而结,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数者,此为实,宜桂枝茯苓枳实芍药甘草汤。 156. 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澜水一斗,先煮茯苓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57. 桂枝茯苓枳实芍药甘草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茯苓二两  枳实二两  芍药三两  甘草一两(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脏结,无阳证,不往来寒热,其人反静,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饮食如故,时时下利,舌上白苔滑者,为难治。 何谓结胸?师曰:病发于阳而反下之,热入于里,因作结胸。病发于阴,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结胸者,误下故也。 结胸病,头项强,如柔痉状者,下之则和,宜大陷胸丸。 158. 大陷胸丸方 大黄半斤 葶苈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捣筛二味,纳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弹丸一枚,别捣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温顿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为度,禁忌如药法。 结胸证,其脉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则死。 结胸证悉具,烦躁者,亦死。 太阳病,脉浮而动数,浮则为风,数则为热,动则为痛,头痛发热,微盗汗出,而反恶寒者,表未解也,医反下之,动数变迟,膈内拒痛,胃中空虚,客气动膈,短气,躁烦,心中懊(忄农),阳气内陷,心下因鞕,则为结胸,大陷胸汤主之。若不结胸,但头汗出,余处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身必发黄。五苓散主之。 159. 大陷胸汤方 大黄六两  芒硝一升甘遂一钱(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黄,取二升,去滓,纳芒硝,煮二沸,纳甘遂末,温服一升,得快利,止后服。 160.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白术十八铢 泽泻一两 六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更于臼中杵之,白饮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伤寒六七日,结胸热实,脉沉紧而实,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十余日,热结在里,复往来寒热者,与大柴胡汤。 但结胸无大热者,此为水结在胸肋也,但头微汗出者,大陷胸汤主之。(方见前) 16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枳实四枚(炙) 生姜五两(切)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重发汗,而复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 日晡所小有潮热,从心下至少腹鞕满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汤主之。(方见前) 小结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则痛,脉浮滑者,小陷胸汤主之。 162. 小陷胸汤方 黄连一两 半夏半升 括蒌实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蒌取三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太阳病,二三日,不能卧,但欲起,心下必结,脉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结胸;未止者,此作协热利也。 太阳病,下之后,其脉促,不结胸者,此为欲解也;脉浮者,必结胸;脉紧者,必咽痛,脉弦者,必两 胁拘急;脉细数者,头痛未止,脉沉紧者,必欲呕;脉沉滑者,协热利;脉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阳,应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热被劫不得去,弥更益烦,肉上粟起,意欲饮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与五苓散。寒实结胸,无热证者,与三物小陷胸汤,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汤方俱见前) 163. 文蛤散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为散,以沸汤和一方寸匙,汤用五合,调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与芍药三两。 164.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贝母三分 右三味为散,更于臼中杵之,以白饮和服,强人半钱匙,羸者减之。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进热粥一杯,利不止进冷粥一杯。 太阳与少阳并病,头项强痛,或眩冒,时如结胸,心下痞鞕者,当刺大椎第一间、肺俞、肝俞,慎不可发汗,发汗则(言严)语,脉弦大,五日(言严)语不止,当刺期门。 妇人中风,发热恶风,经水适来,得之七八日,热除而脉迟身凉,胸胁下满,如结胸状,(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也,当刺期门,随其实而泄之。 妇人中风,七八日,续得寒热,发作有时,经水适断者,此为热入血室,其血必结,故使如疟状,小柴胡汤主之。 165.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伤寒发热,经水适来,昼日明了,暮则(言严)语,如见鬼状者,此为热入血室,无犯胃气及上二焦,必自愈。 伤寒六七日,发热微恶寒,支节烦疼,微呕,心下支结,外证未去者,柴胡桂枝汤主之。 166. 柴胡挂枝汤方 桂枝一两半 黄芩一两半 人参一两半 甘草一两(炙)半夏二合半 芍药一两半 大枣六枚  生姜一两半(切) 柴胡四两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五六日,已发汗而复下之,胸胁满,微结,小便不利,渴而不呕,但头汗出,往来寒热,心烦者,此为未解也,柴胡桂枝干姜汤主之。 167. 柴胡桂枝干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牡蛎二两(熬)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复服,汗出便愈。 伤寒五六日,头汗出,微恶寒,手足冷,心下满,口不欲食,大便鞕,脉细者,此为阳微结,必有表复有里也,脉沉者,亦在里也,汗出为阳微。假令纯阴结,不得复有外证,悉入在里,此为半在里半在外也,脉虽沉细,不得为少阴病,所以然者,阴不得有汗,今头汗出,故知非少阴也,可与小柴胡汤。设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汤见前) 伤寒五六日,呕而发热者,柴胡汤证具,而以他药下之,柴胡证仍在者,复与柴胡汤,此虽已下之,不为逆,必蒸蒸而振,却发热汗出而解。若心下满而鞕痛者,此为结胸也,大陷胸汤主之,但满而不痛者,此为痞,柴胡不中与之,宜半夏泻心汤。(大陷胸汤见前) 168. 半夏泻心汤方 半夏半升(洗)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少阳并病,而反下之,成结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浆不下,其人必烦。 脉浮而紧,而复下之,紧反入里,则作痞,按之自濡,但气痞耳;小青龙汤主之。 169. 小青龙汤方 麻黄三两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桂枝三两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两 ;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 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满者,去麻黄,加茯苓四两,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阳中风,下利,呕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絷絷汗出,发作有时,头痛,心下痞满,引胁下痛,干呕短气,汗出不恶寒者,此表解里未和也,十枣汤主之。 170. 十枣汤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别捣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枣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纳药末,强人服一钱匙,羸人服半钱,温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钱,得快下利后,糜粥自养。 太阳病,医发汗,遂发热恶寒,因复下之,心下痞,表里俱虚,阴阳气并竭,无阳则阴独,复加烧针,因胸烦,面色青黄,肤(目闰)者,难治,今色微黄,手足温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脉关上浮大者,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主之。 171. 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黄芩一两 右三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心下痞,而复恶寒者,附子泻心汤主之。 172. 附子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黄芩一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别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纳附子汁,分温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与泻心汤。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烦,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见前) 伤寒,汗出,解之后,胃中不和,心下痞鞕,干噫食臭,胁下有水气,腹中雷鸣,下利者,生姜泻心汤主之。 173. 生姜泻心汤方 生姜四两  甘草三两(炙) 人参三两  干姜一两  黄芩三两 半夏半升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中风,医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数十行,谷不化,腹中雷鸣,心下痞鞕而满,干呕,心烦不得安,医见心下痞,谓病不尽,复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结热,但以胃中虚,客气上逆,故使鞕也,甘草泻心汤主之。 174.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服汤药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泻心汤不已,复以他药下之,利益甚,医以理中与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余粮汤主之,复不止者,当利其小便。 175. 赤石脂禹余粮汤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余粮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吐下后,发汗,虚烦,脉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胁下痛,气上冲咽喉,眩冒,经脉动惕者,久而成痿。 伤寒,发汗,若吐,若下,解后,心下痞鞕,噫气不除者,旋覆代赭汤主之。 176. 旋覆代赭汤方 旋覆花三两  人参二两  生姜五两  代赭石一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外证未除,而数下之,遂协热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里不解者,桂枝人参汤主之。 17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甘草四两(炙) 白术三两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伤寒,大下后,复发汗,心下痞,恶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当先解表,后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汤;攻痞宜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方见前) 伤寒发热,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呕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病如桂枝证,头不痛,项不强,寸脉微浮,胸中痞鞕,气上咽喉,不得息者,此为胸有寒也,当吐之,宜瓜蒂散。 178.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别捣筛,为散已,合治之,取一钱匙,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 病胁下素有痞,连在脐旁,痛引少腹,入阴筋者,此名脏结,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七八日不解,热结在里,表里俱热,时时恶风,大渴,舌上干燥而烦,欲饮水数升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79.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无大热,口燥渴,心烦,背微恶寒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脉浮,发热,无汗,其表不解,当发汗,不可与白虎汤;渴欲饮,无表证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方见前) 太阳少阳并病,心下鞕,颈项强而眩者,当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则痉。 太阳与少阳合病,自下利者,与黄芩汤;若呕者,黄芩加半夏生姜汤主之。 180. 黄芩汤方 黄芩三两  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181. 黄芩加半夏生姜汤方 黄芩三两  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一两半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伤寒,胸中有热,胃中有邪气,腹中痛,欲呕者,黄连汤主之。 182. 黄连汤方 黄连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桂枝三两  人参二两半夏半升(洗)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伤寒,脉浮滑,此以里有热,表无寒也,白虎汤主之。 183.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脉结促,心动悸者,炙甘草汤主之。 184. 炙甘草汤方 甘草四两(炙) 生姜三两(切) 人参二两  地黄半斤 桂枝三两  麦门冬半升 阿胶二两  麻仁半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尽,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7suj5cairg9ya0u9d0lrwrgchlw88ud 2172627 2172626 2022-08-17T15:38:06Z DavidTam 54742 /*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術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上== 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 太阳病,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为中风。 太阳病,或已发热,或未发热,必恶寒,体痛,呕逆,脉阴阳俱紧者,名曰伤寒。 伤寒一日,太阳受之,脉若静者为不传;颇欲吐,若躁烦,脉数急者,此为传也。 伤寒二三日,阳明、少阳证不见者,此为不传也。 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若发汗已,身灼热者,名曰风温。风温为病,脉阴阳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语言难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视,失溲;若被火者,微发黄色,剧则如惊痫,时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发热恶寒者,发于阳也;无热恶寒者,发于阴也。发于阳者七日愈,发于阴者六日愈,以阳数七,阴数六故也。 太阳病,头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经尽故也。若欲作再经者,针足阳明,使经不传则愈。 太阳病欲解时,从巳至未上。 风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热,反欲得衣者,热在皮肤,寒在骨髓也。 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肤,热在骨髓也。 太阳中风,阳浮而阴弱。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啬啬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鼻鸣干呕者,桂枝汤主之。 92.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口父)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服已须臾,啜热稀粥一升余,以助药力,温覆令一时许,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后服,不必尽剂;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后服小促其间,半日许,令三服尽;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时观之。服一剂尽,病证犹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剂。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恶等物。 太阳病,头痛,发热,汗出,恶风,桂枝汤主之。(方见前) 太阳病,项背强几几,及汗出恶风者,桂枝加葛根汤主之。 93. 桂枝加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芍药二两 桂枝二两(去皮)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斗,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及禁忌。 太阳病,下之后,其气上冲者,可与桂枝汤。方用前法。若不上冲者,不可与之。 太阳病三日,已发汗,若吐,若下,若温针,仍不解者,此为坏病,桂枝不可与也。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 桂枝汤本为解肌,若其人脉浮紧,发热,汗不出者,不可与也。常须识此,勿令误也。若酒客病,亦不可与桂枝汤,得之必呕,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汤加厚朴杏子与之佳。 凡服桂枝汤吐者,其后必吐脓血也。 太阳病,发汗,遂漏不止,其人恶风,小便难,四肢微急,难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汤主之。 94. 桂枝加附子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劈)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如桂枝汤法。 太阳病,下之后,脉促,胸满者,桂枝去芍药汤主之。 95. 桂枝去芍药汤方 (即桂枝汤原方去芍药)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如桂枝汤法。 太阳病,下之后,其人恶寒者,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 96. 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如桂枝汤法。 太阳病,得之八九日,如疟状,发热恶寒,热多寒少,其人不呕,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发,脉微缓者,为欲愈也。脉微而恶寒,此阴阳俱虚,不可更发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热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痒,宜桂枝麻黄各半汤。 97. 桂枝麻黄各半汤方 即桂枝汤三合,麻黄汤三合,并为六合,顿服之,将息如桂枝汤法。 太阳病,初服桂枝汤,反烦不解者,先刺风府、风池,却与桂枝汤。 太阳病,服桂枝汤后,大汗出,脉洪大者,与白虎汤;若形如疟,一日再发者,宜桂枝二麻黄一汤。 9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甘草二两(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99. 桂枝二麻黄一汤方 即桂枝汤二升,麻黄汤一升,合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将息如桂枝汤法。 太阳病,服桂枝汤后,大汗出,大烦渴,脉洪大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00. 白虎加人参汤方 即白虎汤加人参三两。 太阳病,发热恶寒,热多寒少,脉微弱者,此无阳也,不可发汗,脉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汤方。 101. 桂枝二越婢一汤方 桂枝十八铢(去皮)芍药麻黄甘草各十八铢(炙)大枣四枚(劈)生姜一两 二铢(切)石膏二十四铢(碎,绵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服桂枝汤,或下之,仍头项强痛,翕翕发热,无汗,心下满,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102.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方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脉浮,自汗出,小便数,心烦,微恶寒,脚挛急,反与桂枝汤欲攻其表,此误也。得之便厥,咽中干,烦燥,吐逆者,作甘草干姜汤与之,以复其阳。若厥愈,足温者,更作芍药甘草汤与之,其脚即伸。若胃气不和,谵语者,少与调胃承气汤。若重发汗,复加烧针者,四逆汤主之。 103. 甘草干姜汤方 甘草四两(炙)干姜二两(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再服。 104. 芍药甘草汤方 芍药四两 甘草四两(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再服之。 10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一两(炙)芒硝半斤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一两 沸,顿服之。 106.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炙)干姜一两半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强人可大附子一枚,干姜三两。 问曰:太阳病,其证备,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剧,厥逆,咽中干,烦躁,吐逆,谵语,其故何也?师曰:此阳旦证,不可攻也,寸口脉浮,浮则风,亦为虚,风则生热,虚则挛急。误攻其表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汗出亡阳,汗多则液枯,液枯则筋挛,阳明内结则烦躁谵语,用甘草干姜以复其阳,芍药甘草以救液,调胃承气以止其谵语,此坏病之治必随脉证也。 阳旦证,发热不潮,汗出,咽干,昏睡不安,夜半反静者,宜地黄半夏牡蛎酸枣仁汤主之;若口渴,烦躁,小便赤,谵语者,竹叶石膏黄芩泽泻半夏甘草汤主之。 107. 地黄半夏牡蛎酸枣仁汤方 地黄六两半夏半升牡蛎二两 酸枣仁三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108. 竹叶石膏黄芩泽泻半夏甘草汤方 竹叶两 把石膏半斤(棉裹)黄芩三两 泽泻二两半夏半升甘草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中== 太阳病,项背强几几,无汗,恶风者,葛根汤主之。 109.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桂枝二两(去皮)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复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及禁忌,诸汤皆仿此。 太阳与阳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汤主之。若不下利,但呕者,葛根加半夏汤主之。 110. 葛根加半夏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葛根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复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阳病,桂枝证,医反下之,利遂不止,脉促者,热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主之。 11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麻黄汤主之。 112.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桂技二两(去皮)甘草一两(炙)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 太阳与阳明合病,喘而胸满者,不可下,宜麻黄汤。(方见上) 太阳病,十日已去,脉浮细而嗜卧者,外已解也,设胸满,胁痛,与小柴胡汤;脉但浮者,与麻黄汤。(方见上) 1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伤寒,脉浮紧,发热恶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者,大青龙汤主之。若脉微弱,汗出恶风者,不可服之。服之则厥逆,筋惕肉(目閏),此为逆也。 114. 大青龙汤方 麻黄六两(去节)桂枝二两(去皮)甘草二两(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石膏如鸡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温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后服。若复服汗多亡阳,遂虚,恶风烦躁,不得眠也。 太阳中风,脉浮缓,身不疼,但重,乍有轻时,无少阴证者,大青龙汤发之。(方见上)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115. 小青龙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桂枝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五味子半升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若渴去半夏,加栝蒌根三两 ;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 ;若小便不利,少服满者,去麻黄,加茯苓四两 ;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伤寒,心下有水气,咳而微喘,发热不渴。服汤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龙汤主之。(方见上) 太阳病,外证未解,脉浮弱者,当以汗解,宜桂枝汤。(见上卷) 太阳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主之。 116. 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厚朴二两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阳病,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先发汗不解,而复下之,脉浮者不愈。浮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脉浮,故知在外,当须解外则愈,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证仍在,此当发其汗。服药已,微除,其人发烦目瞑。剧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麻黄汤主之。(方见上) 太阳病,脉浮紧,发热,身无汗,自衄者愈。 二阳并病,太阳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续自微汗出,不恶寒。若太阳病证不罢者,不可下,下之为逆,如此可小发其汗。设面色缘缘正赤者,阳气怫郁在表也,当解之、熏之;若发汗不彻,彻不足言,阳气怫郁不得越,当汗之不汗,则其人烦燥,不知痛处,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发汗则愈;若其人短气,但坐者,以汗出不彻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彻?以脉涩故知之也。 脉浮紧者,法当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发汗,须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脉微,此里虚也,须里实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脉浮紧者,法当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迟者,不可发汗。何以然者,以荣气不足,血弱故也。 脉浮者,病在表,可发汗,宜麻黄汤。(方见上) 脉浮而紧者,可发汗,宜麻黄汤。(方见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为荣气和,卫气不谐也,所以然者,荣行脉中,卫行脉外,卫气不共荣气和谐故也。复发其汗则愈,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病人脏无他病,时发热自汗出而不愈者,此卫气不和也。先其时发汗则愈,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伤寒,脉浮紧,不发汗,因致衄者,麻黄汤主之。(方见上) 伤寒,不大便六七日,头痛有热者,与承气汤。其小便清者,知不在里,仍在表也,当须发汗,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伤寒,发汗已解,半日许复烦,脉浮紧者,可更发汗,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凡病若发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阴阳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后,复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后,复发汗,其人必振寒,脉微细。所以然者,内外俱虚故也。 下之后,复发汗,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不呕不渴,无表证,脉沉而微,身无大热者,干姜附子汤主之。 117. 干姜附子汤方 干姜一两(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 发汗后,身疼痛,脉沉迟者,桂枝去芍药加人参生姜汤主之。 118. 桂枝去芍药加人参生姜汤 桂枝三两(去皮)甘草二两(炙)大枣十二枚(劈)人参三两 生姜四两(切) 右五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发汗若下后,不可更行桂枝汤。汗出而喘,无大热者,可与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 119. 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方 麻黄四两(去节)杏仁五十个(去皮尖)甘草二两(炙)石膏半斤(碎,绵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发汗过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汤主之。 120. 桂枝甘草汤方 桂枝四两(去皮)甘草二两(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 发汗后,其人脐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主之。 121. 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斗,先煮茯苓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斗,置大盆内,以杓扬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颗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从少腹上冲咽喉,发作欲死,复还止者,皆从惊恐得之。 奔豚,气上冲胸,腹痛,往来寒热,奔豚汤主之。 122. 奔豚汤方 甘草二两(炙)芎藭二两 当归二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半夏四两 生姜四两 葛根五两 桂枝三两 右九味,以水二斗,煮取五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发汗后,腹胀满者,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主之。 123. 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生姜半斤(切)半夏半斤(洗)甘草二两(炙)人参一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若吐若下后,心下逆满,气上冲胸,起则头眩,脉沉紧,发汗则动经,身为振振摇者,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主之。 124. 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方 茯苓四两 桂枝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发汗,病不解,反恶寒者,虚故也,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 125. 芍药甘草附子汤方 芍药三两 甘草三两(炙)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三服。 发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烦躁者,茯苓四逆汤主之。 126. 茯苓四逆汤方 茯苓六两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甘草二两(炙)干姜一两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发汗后,恶寒者,虚故也;不恶寒,但热者,实也。当和胃气,与调胃承气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发汗后,大汗出,胃中干,烦躁不得眠,欲得饮水,少少与之,令胃气和则愈。若脉浮,小便不利,微热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127.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泽泻一两 六铢白术十八铢茯苓十八铢桂半两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如法将息。 太阳病,发汗已,脉浮弦,烦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见上) 伤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汤主之。 128.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桂枝二两 甘草一两(炙)生姜三两(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中风发热,六七日不解而烦,有表里证,渴欲饮水,水入则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见上) 未持脉时,病人叉手自冒心,师因试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两 耳聋无所闻也。所以然者,以重发汗,虚故此。 发汗后,饮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发汗后,水药不得入口为逆,若更发汗,必吐下不止。 发汗后及吐下后,虚烦不得眠;若剧者,必反覆颠倒,心中懊憹,栀子干姜汤主之。若少气者,栀子甘草豉汤主之。若呕者,栀子生姜豉汤主之。 129. 栀子干姜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生姜二两(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二服,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130. 栀子甘草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甘草二两(炙)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甘草取二升半,纳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131. 栀子生姜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生姜五两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生姜取二升半,纳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发汗,若下之,而烦热,胸中窒者,栀子豉汤主之。 13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得二升半,纳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为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伤寒五六日,大下之后,身热不去,心中结痛者,未欲解也,栀子豉汤主之。 伤寒下后,心烦、腹满、卧起不安者,栀子厚朴枳实汤主之。 133. 栀子厚朴枳实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厚朴四两(炙去皮)枳实四枚(水浸炙令黄)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伤寒,医以丸药大下之,身热不去,微烦者,栀子干姜汤主之。(方见上) 凡用栀子汤,若病人大便旧微溏者,不可与之。 太阳病发汗,汗出不解,其人仍发热,心下悸,头眩,身(目闰)动,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汤主之。 134.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切)白术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干燥者,不可发汗。 淋家不可发汗,发汗必便血。 疮家虽身疼痛,不可发汗,发汗则痓。 衄家不可发汗,汗出必额上陷,脉急紧,直视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发汗,发汗则寒栗而振。 汗家重发汗,必恍惚心乱,小便已阴疼,与禹余粮丸。 135. 禹余粮丸方 禹余粮四两 人参三两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茯苓三两 干姜三两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复发汗,胃中冷,必吐逆。 伤寒,未发汗,而复下之,此为逆也;若先发汗,治不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为逆;若先下之,治不为逆。 伤寒医下之,续得下利清谷不止,身疼痛者,急当救里;后身疼痛,清便自调者,急当救表。救里宜四逆汤;救表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先下而不愈,因复发汗,以此表里俱虚,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里未和然后复下之。 太阳病未解,脉阴阳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阳脉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阴脉实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调胃承气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发热汗出者,此为荣弱卫强,故使汗出,欲救邪风者,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伤寒五六日,中风,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或腹中痛,或胁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热,或咳者,与小柴胡汤主之。 13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半夏半升(洗)甘草三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若胸中烦而不呕者,去半夏、人参,加栝蒌实一枚。若渴,去半夏,加人参合前成四两半,栝蒌根四两。若腹中痛者,去黄芩,加芍药三两。若胁下痞鞕,去大枣,加牡蛎四两。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黄芩,加茯苓四两。若不渴,外有微热者,去人参,加桂枝三两,温覆取微汗愈。若咳者,去人参、大枣,加五味子半升,去生姜,加干姜二两。 血弱气尽,腠理开,邪气因入,与正气相搏,结于胁下,正邪纷争,往来寒热,休作有时,嘿嘿不欲饮食。脏腑相连,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呕也。小柴胡汤主之。服柴胡汤已,渴者,属阳明也,以法治之。(方见上) 太阳病六七日,脉迟浮弱,恶风寒,手足温,医二三下之,不能食,胁下满痛,面目及身黄,颈项强,小便难者,与柴胡汤。后必下重,本渴而饮水呕者,柴胡不中与也。食谷者哕。 伤寒四五日,身热恶风,颈项强,胁下满,手足温而渴者,小柴胡汤主之。(方见上) 伤寒,阳脉涩,阴脉弦,法当腹中急痛,先与小建中汤;不差者,与小柴胡汤。(方见上) 1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胶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内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呕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伤寒与中风,有柴胡证,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凡柴胡汤病证而误下之,若柴胡证不罢者,复与柴胡汤,必蒸蒸而振,却复发热汗出而解。 伤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烦者,小建中汤主之。(方见上) 太阳病,过经十余日,反二三下之,后四五日,柴胡证仍在者,先与小柴胡汤。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者,为未解也,与大柴胡汤下之则愈。 138.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半夏半升(洗)生姜五两(切)枳实四枚(炙)大枣十二枚(劈)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十三日不解,胸胁满而呕,日晡所发潮热,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证,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医以丸药下之,非其治也。潮热者实也,宜先服小柴胡汤以解外,后以柴胡加芒硝汤主之。 139. 柴胡加芒硝汤方 柴胡二两 十六铢黄芩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炙)生姜一两(切)芒硝二两 大枣四枚半夏二十铢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煮微沸,分温再服,不解更作。 伤寒十三日,过经,谵语者,以有热也,当以汤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当鞕,而反下利,知医以丸药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脉当微厥,今反和者,此为内实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上)。 太阳病不解,热结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当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结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气汤。 140. 桃仁承气汤方 桃仁五十个(去皮尖)大黄四两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芒硝二两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温服五合,日三服,当微利。 伤寒八九日,下之,胸满烦惊,小便不利,谵语,一身尽重,不可转侧,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主之。 141. 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方 柴胡四两 龙骨一两半黄芩一两半生姜一两半人参一两半桂枝一两半(去皮)茯苓一两半半夏二合半大黄二两 牡蛎一两半大枣六枚(劈)铅丹一两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纳大黄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伤寒,腹满,谵语,寸口脉浮而紧,关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纵,刺期门。 伤寒发热,啬啬恶寒,大渴欲饮水,其腹必满,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脉浮而涩,关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横,刺期门。 太阳病二日,烦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热入胃,胃中水竭,躁烦,必发谵语,十余日,振栗、自下利者,此为欲解也。若其汗从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呕,欲失溲,足下恶风,大便鞕,小便当数,而反不数又不多,大便已,头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热,谷气下流故也。 太阳病中风,以火劫发汗,邪风被火热,血气流溢,失其常度,两 阳相熏灼,其身发黄。阳盛则欲衄,阴虚小便难,阴阳俱虚竭,身体则枯燥。但头汗出,剂颈而还,腹满微喘,口干咽烂,或不大便,久则谵语,甚者至哕,手足躁扰,捻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参地黄龙骨牡蛎茯苓汤 142. 人参地黄龙骨牡蛎茯苓汤方 人参三两 地黄半斤龙骨三两 牡蛎四两 茯苓四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分温三服。 伤寒脉浮,医以火迫劫之,亡阳,必惊狂,起卧不安者,桂枝去芍药加牡蛎龙骨救逆汤主之。 143. 桂枝去芍药加牡蛎龙骨救逆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牡蛎五两(熬)龙骨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伤寒,其脉不弦紧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谵语。弱而发热、脉浮者,解之当汗出愈。 太阳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经不解,必清血,名为火邪。 脉浮热甚,反以火灸之,此为实。实以虚治,因火而动,必咽燥唾血。 微数之脉,慎不可灸,因火为邪,则为烦逆,追虚逐实,血散脉中,火气虽微,内攻有力,焦骨伤筋,血难复也。 脉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无从出,因火而盛,病从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当先烦,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脉浮故也。 烧针令其汗,针处被寒,核起而赤者,必发奔豚。气从少腹上冲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壮,与桂枝加桂汤。 144. 桂枝加桂汤方 桂枝五两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切)甘草二两(炙)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烧针烦躁者,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主之。 145. 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一两 甘草二两(炙)龙骨二两 牡蛎二两(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参三两。 太阳伤寒者,加温针,必惊也。 太阳病,当恶寒发热,今自汗出,反不恶寒发热,关上脉细数者,以医吐之过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饥,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为小逆;若不恶寒,又不欲近衣者,此为内烦;皆医吐之所致也。 病人脉数,数为热,当消谷,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发汗令阳气微,隔气虚,脉乃数也。数为客热,故不能消谷,以胃中虚冷故吐也。 太阳病,过经十余日,心中温温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满,郁郁微烦。先其时,自极吐下者,与调胃承气汤。若不尔者,不可与之。若但欲呕,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证,所以然者,以呕故知极吐下也。(调胃承气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脉微而沉,反不结胸,其人发狂者,以热在下焦,少腹当鞕满,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阳随经,瘀热在里故也。抵当汤主之。 146.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虻虫三十个(去翅足熬)桃仁二十个(去皮尖)大黄三两(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阳病,身黄脉沉结,少腹鞕,小便不利者,为无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证谛也,抵当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有热,少腹满,应小便不利;今反利者,为有血也,当下之,可不余药,宜抵当丸。 147. 抵当丸方 水蛭二十个(熬)虻虫二十个(去翅足熬)桃仁二十五个(去皮尖)大黄三两(酒洗) 右四味,捣分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时,当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阳病,小便利者,以饮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里急也。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下== 问曰:病有脏结,有结胸,其状何如?师曰:寸脉浮,关脉小细沉紧者,名曰脏结也。按之痛,寸脉浮,关脉沉,名曰结胸也。 何谓脏结?师曰:脏结者,五脏各具,寒热攸分,宜求血分,虽有气结,皆血为之。假令肝脏结,则两 胁痛而呕,脉沉弦而结者,宜吴茱萸汤。若发热不呕者,此为实,脉当沉弦而急,桂枝当归牡丹皮桃仁枳实汤主之。 148.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149. 桂枝当归牡丹皮桃仁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当归二两 牡丹皮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枳实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心脏结,则心中痛,或在心下郁郁不乐,脉大而涩,连翘阿胶半夏赤小豆汤主之。若心中热痛而烦,脉大而弦急者,此为实也,黄连阿胶半夏桃仁茯苓汤主之。 150. 连翘阿胶半夏赤小豆汤方 连翘二两 阿胶一两半半夏半升(洗)赤小豆三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151. 黄连阿胶半夏桃仁茯苓汤 黄连三两 阿胶二两半夏半升(洗)桃仁二十枚(去皮尖)茯苓三两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肺脏结,胸中闭塞,喘,咳,善悲,脉短而涩,百合贝母茯苓桔梗汤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为实,葶苈括萎桔梗牡丹汤主之。 152. 百合贝母茯苓桔梗汤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贝母三两  茯苓三两  桔梗二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53. 葶苈括萎桔梗牡丹汤方 葶苈三两(熬) 括萎实大者一枚(捣) 桔梗三两  牡丹皮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脾脏结,腹中满痛,按之如覆杯,甚则腹大而坚,脉沉而紧,白术枳实桃仁干姜汤主之。若腹中胀痛,不可按,大便初溏 后鞕,转失(疑为矢)气者,此为实,大黄厚朴枳实半夏甘草汤主之。 154. 白术枳实桃仁干姜汤方 白术二两  枳实二两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155. 大黄厚朴枳实半夏甘草汤方 大黄三两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半夏一升 甘草一两(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肾脏结,少腹鞕,隐隐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浊,脉沉细而结,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数者,此为实,宜桂枝茯苓枳实芍药甘草汤。 156. 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澜水一斗,先煮茯苓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57. 桂枝茯苓枳实芍药甘草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茯苓二两  枳实二两  芍药三两  甘草一两(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脏结,无阳证,不往来寒热,其人反静,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饮食如故,时时下利,舌上白苔滑者,为难治。 何谓结胸?师曰:病发于阳而反下之,热入于里,因作结胸。病发于阴,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结胸者,误下故也。 结胸病,头项强,如柔痉状者,下之则和,宜大陷胸丸。 158. 大陷胸丸方 大黄半斤 葶苈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捣筛二味,纳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弹丸一枚,别捣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温顿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为度,禁忌如药法。 结胸证,其脉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则死。 结胸证悉具,烦躁者,亦死。 太阳病,脉浮而动数,浮则为风,数则为热,动则为痛,头痛发热,微盗汗出,而反恶寒者,表未解也,医反下之,动数变迟,膈内拒痛,胃中空虚,客气动膈,短气,躁烦,心中懊(忄农),阳气内陷,心下因鞕,则为结胸,大陷胸汤主之。若不结胸,但头汗出,余处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身必发黄。五苓散主之。 159. 大陷胸汤方 大黄六两  芒硝一升甘遂一钱(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黄,取二升,去滓,纳芒硝,煮二沸,纳甘遂末,温服一升,得快利,止后服。 160.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白术十八铢 泽泻一两 六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更于臼中杵之,白饮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伤寒六七日,结胸热实,脉沉紧而实,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十余日,热结在里,复往来寒热者,与大柴胡汤。 但结胸无大热者,此为水结在胸肋也,但头微汗出者,大陷胸汤主之。(方见前) 16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枳实四枚(炙) 生姜五两(切)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重发汗,而复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 日晡所小有潮热,从心下至少腹鞕满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汤主之。(方见前) 小结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则痛,脉浮滑者,小陷胸汤主之。 162. 小陷胸汤方 黄连一两 半夏半升 括蒌实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蒌取三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太阳病,二三日,不能卧,但欲起,心下必结,脉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结胸;未止者,此作协热利也。 太阳病,下之后,其脉促,不结胸者,此为欲解也;脉浮者,必结胸;脉紧者,必咽痛,脉弦者,必两 胁拘急;脉细数者,头痛未止,脉沉紧者,必欲呕;脉沉滑者,协热利;脉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阳,应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热被劫不得去,弥更益烦,肉上粟起,意欲饮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与五苓散。寒实结胸,无热证者,与三物小陷胸汤,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汤方俱见前) 163. 文蛤散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为散,以沸汤和一方寸匙,汤用五合,调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与芍药三两。 164.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贝母三分 右三味为散,更于臼中杵之,以白饮和服,强人半钱匙,羸者减之。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进热粥一杯,利不止进冷粥一杯。 太阳与少阳并病,头项强痛,或眩冒,时如结胸,心下痞鞕者,当刺大椎第一间、肺俞、肝俞,慎不可发汗,发汗则(言严)语,脉弦大,五日(言严)语不止,当刺期门。 妇人中风,发热恶风,经水适来,得之七八日,热除而脉迟身凉,胸胁下满,如结胸状,(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也,当刺期门,随其实而泄之。 妇人中风,七八日,续得寒热,发作有时,经水适断者,此为热入血室,其血必结,故使如疟状,小柴胡汤主之。 165.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伤寒发热,经水适来,昼日明了,暮则(言严)语,如见鬼状者,此为热入血室,无犯胃气及上二焦,必自愈。 伤寒六七日,发热微恶寒,支节烦疼,微呕,心下支结,外证未去者,柴胡桂枝汤主之。 166. 柴胡挂枝汤方 桂枝一两半 黄芩一两半 人参一两半 甘草一两(炙)半夏二合半 芍药一两半 大枣六枚  生姜一两半(切) 柴胡四两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五六日,已发汗而复下之,胸胁满,微结,小便不利,渴而不呕,但头汗出,往来寒热,心烦者,此为未解也,柴胡桂枝干姜汤主之。 167. 柴胡桂枝干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牡蛎二两(熬)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复服,汗出便愈。 伤寒五六日,头汗出,微恶寒,手足冷,心下满,口不欲食,大便鞕,脉细者,此为阳微结,必有表复有里也,脉沉者,亦在里也,汗出为阳微。假令纯阴结,不得复有外证,悉入在里,此为半在里半在外也,脉虽沉细,不得为少阴病,所以然者,阴不得有汗,今头汗出,故知非少阴也,可与小柴胡汤。设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汤见前) 伤寒五六日,呕而发热者,柴胡汤证具,而以他药下之,柴胡证仍在者,复与柴胡汤,此虽已下之,不为逆,必蒸蒸而振,却发热汗出而解。若心下满而鞕痛者,此为结胸也,大陷胸汤主之,但满而不痛者,此为痞,柴胡不中与之,宜半夏泻心汤。(大陷胸汤见前) 168. 半夏泻心汤方 半夏半升(洗)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少阳并病,而反下之,成结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浆不下,其人必烦。 脉浮而紧,而复下之,紧反入里,则作痞,按之自濡,但气痞耳;小青龙汤主之。 169. 小青龙汤方 麻黄三两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桂枝三两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两 ;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 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满者,去麻黄,加茯苓四两,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阳中风,下利,呕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絷絷汗出,发作有时,头痛,心下痞满,引胁下痛,干呕短气,汗出不恶寒者,此表解里未和也,十枣汤主之。 170. 十枣汤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别捣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枣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纳药末,强人服一钱匙,羸人服半钱,温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钱,得快下利后,糜粥自养。 太阳病,医发汗,遂发热恶寒,因复下之,心下痞,表里俱虚,阴阳气并竭,无阳则阴独,复加烧针,因胸烦,面色青黄,肤(目闰)者,难治,今色微黄,手足温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脉关上浮大者,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主之。 171. 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黄芩一两 右三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心下痞,而复恶寒者,附子泻心汤主之。 172. 附子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黄芩一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别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纳附子汁,分温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与泻心汤。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烦,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见前) 伤寒,汗出,解之后,胃中不和,心下痞鞕,干噫食臭,胁下有水气,腹中雷鸣,下利者,生姜泻心汤主之。 173. 生姜泻心汤方 生姜四两  甘草三两(炙) 人参三两  干姜一两  黄芩三两 半夏半升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中风,医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数十行,谷不化,腹中雷鸣,心下痞鞕而满,干呕,心烦不得安,医见心下痞,谓病不尽,复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结热,但以胃中虚,客气上逆,故使鞕也,甘草泻心汤主之。 174.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服汤药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泻心汤不已,复以他药下之,利益甚,医以理中与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余粮汤主之,复不止者,当利其小便。 175. 赤石脂禹余粮汤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余粮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吐下后,发汗,虚烦,脉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胁下痛,气上冲咽喉,眩冒,经脉动惕者,久而成痿。 伤寒,发汗,若吐,若下,解后,心下痞鞕,噫气不除者,旋覆代赭汤主之。 176. 旋覆代赭汤方 旋覆花三两  人参二两  生姜五两  代赭石一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外证未除,而数下之,遂协热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里不解者,桂枝人参汤主之。 17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甘草四两(炙) 白术三两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伤寒,大下后,复发汗,心下痞,恶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当先解表,后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汤;攻痞宜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方见前) 伤寒发热,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呕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病如桂枝证,头不痛,项不强,寸脉微浮,胸中痞鞕,气上咽喉,不得息者,此为胸有寒也,当吐之,宜瓜蒂散。 178.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别捣筛,为散已,合治之,取一钱匙,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 病胁下素有痞,连在脐旁,痛引少腹,入阴筋者,此名脏结,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七八日不解,热结在里,表里俱热,时时恶风,大渴,舌上干燥而烦,欲饮水数升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79.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无大热,口燥渴,心烦,背微恶寒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脉浮,发热,无汗,其表不解,当发汗,不可与白虎汤;渴欲饮,无表证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方见前) 太阳少阳并病,心下鞕,颈项强而眩者,当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则痉。 太阳与少阳合病,自下利者,与黄芩汤;若呕者,黄芩加半夏生姜汤主之。 180. 黄芩汤方 黄芩三两  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181. 黄芩加半夏生姜汤方 黄芩三两  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一两半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伤寒,胸中有热,胃中有邪气,腹中痛,欲呕者,黄连汤主之。 182. 黄连汤方 黄连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桂枝三两  人参二两半夏半升(洗)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伤寒,脉浮滑,此以里有热,表无寒也,白虎汤主之。 183.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脉结促,心动悸者,炙甘草汤主之。 184. 炙甘草汤方 甘草四两(炙) 生姜三两(切) 人参二两  地黄半斤 桂枝三两  麦门冬半升 阿胶二两  麻仁半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尽,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rfn74vjq143cppcqg3vw49bgl1xey7o 2172628 2172627 2022-08-17T15:39:15Z DavidTam 54742 /*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術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上== 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 太阳病,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为中风。 太阳病,或已发热,或未发热,必恶寒,体痛,呕逆,脉阴阳俱紧者,名曰伤寒。 伤寒一日,太阳受之,脉若静者为不传;颇欲吐,若躁烦,脉数急者,此为传也。 伤寒二三日,阳明、少阳证不见者,此为不传也。 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若发汗已,身灼热者,名曰风温。风温为病,脉阴阳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语言难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视,失溲;若被火者,微发黄色,剧则如惊痫,时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发热恶寒者,发于阳也;无热恶寒者,发于阴也。发于阳者七日愈,发于阴者六日愈,以阳数七,阴数六故也。 太阳病,头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经尽故也。若欲作再经者,针足阳明,使经不传则愈。 太阳病欲解时,从巳至未上。 风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热,反欲得衣者,热在皮肤,寒在骨髓也。 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肤,热在骨髓也。 太阳中风,阳浮而阴弱。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啬啬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鼻鸣干呕者,桂枝汤主之。 92.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口父)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服已须臾,啜热稀粥一升余,以助药力,温覆令一时许,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后服,不必尽剂;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后服小促其间,半日许,令三服尽;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时观之。服一剂尽,病证犹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剂。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恶等物。 太阳病,头痛,发热,汗出,恶风,桂枝汤主之。(方见前) 太阳病,项背强几几,及汗出恶风者,桂枝加葛根汤主之。 93. 桂枝加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芍药二两 桂枝二两(去皮)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斗,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及禁忌。 太阳病,下之后,其气上冲者,可与桂枝汤。方用前法。若不上冲者,不可与之。 太阳病三日,已发汗,若吐,若下,若温针,仍不解者,此为坏病,桂枝不可与也。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 桂枝汤本为解肌,若其人脉浮紧,发热,汗不出者,不可与也。常须识此,勿令误也。若酒客病,亦不可与桂枝汤,得之必呕,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汤加厚朴杏子与之佳。 凡服桂枝汤吐者,其后必吐脓血也。 太阳病,发汗,遂漏不止,其人恶风,小便难,四肢微急,难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汤主之。 94. 桂枝加附子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劈)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如桂枝汤法。 太阳病,下之后,脉促,胸满者,桂枝去芍药汤主之。 95. 桂枝去芍药汤方 (即桂枝汤原方去芍药)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如桂枝汤法。 太阳病,下之后,其人恶寒者,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 96. 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如桂枝汤法。 太阳病,得之八九日,如疟状,发热恶寒,热多寒少,其人不呕,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发,脉微缓者,为欲愈也。脉微而恶寒,此阴阳俱虚,不可更发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热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痒,宜桂枝麻黄各半汤。 97. 桂枝麻黄各半汤方 即桂枝汤三合,麻黄汤三合,并为六合,顿服之,将息如桂枝汤法。 太阳病,初服桂枝汤,反烦不解者,先刺风府、风池,却与桂枝汤。 太阳病,服桂枝汤后,大汗出,脉洪大者,与白虎汤;若形如疟,一日再发者,宜桂枝二麻黄一汤。 9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甘草二两(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99. 桂枝二麻黄一汤方 即桂枝汤二升,麻黄汤一升,合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将息如桂枝汤法。 太阳病,服桂枝汤后,大汗出,大烦渴,脉洪大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00. 白虎加人参汤方 即白虎汤加人参三两。 太阳病,发热恶寒,热多寒少,脉微弱者,此无阳也,不可发汗,脉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汤方。 101. 桂枝二越婢一汤方 桂枝十八铢(去皮)芍药麻黄甘草各十八铢(炙)大枣四枚(劈)生姜一两 二铢(切)石膏二十四铢(碎,绵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服桂枝汤,或下之,仍头项强痛,翕翕发热,无汗,心下满,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102.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方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脉浮,自汗出,小便数,心烦,微恶寒,脚挛急,反与桂枝汤欲攻其表,此误也。得之便厥,咽中干,烦燥,吐逆者,作甘草干姜汤与之,以复其阳。若厥愈,足温者,更作芍药甘草汤与之,其脚即伸。若胃气不和,谵语者,少与调胃承气汤。若重发汗,复加烧针者,四逆汤主之。 103. 甘草干姜汤方 甘草四两(炙)干姜二两(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再服。 104. 芍药甘草汤方 芍药四两 甘草四两(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再服之。 10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一两(炙)芒硝半斤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一两 沸,顿服之。 106.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炙)干姜一两半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强人可大附子一枚,干姜三两。 问曰:太阳病,其证备,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剧,厥逆,咽中干,烦躁,吐逆,谵语,其故何也?师曰:此阳旦证,不可攻也,寸口脉浮,浮则风,亦为虚,风则生热,虚则挛急。误攻其表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汗出亡阳,汗多则液枯,液枯则筋挛,阳明内结则烦躁谵语,用甘草干姜以复其阳,芍药甘草以救液,调胃承气以止其谵语,此坏病之治必随脉证也。 阳旦证,发热不潮,汗出,咽干,昏睡不安,夜半反静者,宜地黄半夏牡蛎酸枣仁汤主之;若口渴,烦躁,小便赤,谵语者,竹叶石膏黄芩泽泻半夏甘草汤主之。 107. 地黄半夏牡蛎酸枣仁汤方 地黄六两半夏半升牡蛎二两 酸枣仁三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108. 竹叶石膏黄芩泽泻半夏甘草汤方 竹叶两 把石膏半斤(棉裹)黄芩三两 泽泻二两半夏半升甘草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中== 太阳病,项背强几几,无汗,恶风者,葛根汤主之。 109.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桂枝二两(去皮)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复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及禁忌,诸汤皆仿此。 太阳与阳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汤主之。若不下利,但呕者,葛根加半夏汤主之。 110. 葛根加半夏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葛根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复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阳病,桂枝证,医反下之,利遂不止,脉促者,热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主之。 11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麻黄汤主之。 112.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桂技二两(去皮)甘草一两(炙)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 太阳与阳明合病,喘而胸满者,不可下,宜麻黄汤。(方见上) 太阳病,十日已去,脉浮细而嗜卧者,外已解也,设胸满,胁痛,与小柴胡汤;脉但浮者,与麻黄汤。(方见上) 1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伤寒,脉浮紧,发热恶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者,大青龙汤主之。若脉微弱,汗出恶风者,不可服之。服之则厥逆,筋惕肉(目閏),此为逆也。 114. 大青龙汤方 麻黄六两(去节)桂枝二两(去皮)甘草二两(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石膏如鸡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温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后服。若复服汗多亡阳,遂虚,恶风烦躁,不得眠也。 太阳中风,脉浮缓,身不疼,但重,乍有轻时,无少阴证者,大青龙汤发之。(方见上)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115. 小青龙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桂枝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五味子半升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若渴去半夏,加栝蒌根三两 ;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 ;若小便不利,少服满者,去麻黄,加茯苓四两 ;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伤寒,心下有水气,咳而微喘,发热不渴。服汤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龙汤主之。(方见上) 太阳病,外证未解,脉浮弱者,当以汗解,宜桂枝汤。(见上卷) 太阳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主之。 116. 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厚朴二两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阳病,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先发汗不解,而复下之,脉浮者不愈。浮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脉浮,故知在外,当须解外则愈,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证仍在,此当发其汗。服药已,微除,其人发烦目瞑。剧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麻黄汤主之。(方见上) 太阳病,脉浮紧,发热,身无汗,自衄者愈。 二阳并病,太阳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续自微汗出,不恶寒。若太阳病证不罢者,不可下,下之为逆,如此可小发其汗。设面色缘缘正赤者,阳气怫郁在表也,当解之、熏之;若发汗不彻,彻不足言,阳气怫郁不得越,当汗之不汗,则其人烦燥,不知痛处,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发汗则愈;若其人短气,但坐者,以汗出不彻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彻?以脉涩故知之也。 脉浮紧者,法当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发汗,须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脉微,此里虚也,须里实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脉浮紧者,法当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迟者,不可发汗。何以然者,以荣气不足,血弱故也。 脉浮者,病在表,可发汗,宜麻黄汤。(方见上) 脉浮而紧者,可发汗,宜麻黄汤。(方见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为荣气和,卫气不谐也,所以然者,荣行脉中,卫行脉外,卫气不共荣气和谐故也。复发其汗则愈,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病人脏无他病,时发热自汗出而不愈者,此卫气不和也。先其时发汗则愈,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伤寒,脉浮紧,不发汗,因致衄者,麻黄汤主之。(方见上) 伤寒,不大便六七日,头痛有热者,与承气汤。其小便清者,知不在里,仍在表也,当须发汗,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伤寒,发汗已解,半日许复烦,脉浮紧者,可更发汗,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凡病若发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阴阳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后,复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后,复发汗,其人必振寒,脉微细。所以然者,内外俱虚故也。 下之后,复发汗,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不呕不渴,无表证,脉沉而微,身无大热者,干姜附子汤主之。 117. 干姜附子汤方 干姜一两(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 发汗后,身疼痛,脉沉迟者,桂枝去芍药加人参生姜汤主之。 118. 桂枝去芍药加人参生姜汤 桂枝三两(去皮)甘草二两(炙)大枣十二枚(劈)人参三两 生姜四两(切) 右五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发汗若下后,不可更行桂枝汤。汗出而喘,无大热者,可与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 119. 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方 麻黄四两(去节)杏仁五十个(去皮尖)甘草二两(炙)石膏半斤(碎,绵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发汗过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汤主之。 120. 桂枝甘草汤方 桂枝四两(去皮)甘草二两(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 发汗后,其人脐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主之。 121. 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斗,先煮茯苓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斗,置大盆内,以杓扬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颗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从少腹上冲咽喉,发作欲死,复还止者,皆从惊恐得之。 奔豚,气上冲胸,腹痛,往来寒热,奔豚汤主之。 122. 奔豚汤方 甘草二两(炙)芎藭二两 当归二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半夏四两 生姜四两 葛根五两 桂枝三两 右九味,以水二斗,煮取五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发汗后,腹胀满者,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主之。 123. 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生姜半斤(切)半夏半斤(洗)甘草二两(炙)人参一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若吐若下后,心下逆满,气上冲胸,起则头眩,脉沉紧,发汗则动经,身为振振摇者,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主之。 124. 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方 茯苓四两 桂枝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发汗,病不解,反恶寒者,虚故也,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 125. 芍药甘草附子汤方 芍药三两 甘草三两(炙)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三服。 发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烦躁者,茯苓四逆汤主之。 126. 茯苓四逆汤方 茯苓六两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甘草二两(炙)干姜一两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发汗后,恶寒者,虚故也;不恶寒,但热者,实也。当和胃气,与调胃承气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发汗后,大汗出,胃中干,烦躁不得眠,欲得饮水,少少与之,令胃气和则愈。若脉浮,小便不利,微热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127.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泽泻一两 六铢白术十八铢茯苓十八铢桂半两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如法将息。 太阳病,发汗已,脉浮弦,烦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见上) 伤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汤主之。 128.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桂枝二两 甘草一两(炙)生姜三两(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中风发热,六七日不解而烦,有表里证,渴欲饮水,水入则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见上) 未持脉时,病人叉手自冒心,师因试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两 耳聋无所闻也。所以然者,以重发汗,虚故此。 发汗后,饮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发汗后,水药不得入口为逆,若更发汗,必吐下不止。 发汗后及吐下后,虚烦不得眠;若剧者,必反覆颠倒,心中懊憹,栀子干姜汤主之。若少气者,栀子甘草豉汤主之。若呕者,栀子生姜豉汤主之。 129. 栀子干姜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生姜二两(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二服,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130. 栀子甘草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甘草二两(炙)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甘草取二升半,纳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131. 栀子生姜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生姜五两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生姜取二升半,纳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发汗,若下之,而烦热,胸中窒者,栀子豉汤主之。 13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得二升半,纳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为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伤寒五六日,大下之后,身热不去,心中结痛者,未欲解也,栀子豉汤主之。 伤寒下后,心烦、腹满、卧起不安者,栀子厚朴枳实汤主之。 133. 栀子厚朴枳实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厚朴四两(炙去皮)枳实四枚(水浸炙令黄)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伤寒,医以丸药大下之,身热不去,微烦者,栀子干姜汤主之。(方见上) 凡用栀子汤,若病人大便旧微溏者,不可与之。 太阳病发汗,汗出不解,其人仍发热,心下悸,头眩,身(目闰)动,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汤主之。 134.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切)白术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干燥者,不可发汗。 淋家不可发汗,发汗必便血。 疮家虽身疼痛,不可发汗,发汗则痓。 衄家不可发汗,汗出必额上陷,脉急紧,直视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发汗,发汗则寒栗而振。 汗家重发汗,必恍惚心乱,小便已阴疼,与禹余粮丸。 135. 禹余粮丸方 禹余粮四两 人参三两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茯苓三两 干姜三两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复发汗,胃中冷,必吐逆。 伤寒,未发汗,而复下之,此为逆也;若先发汗,治不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为逆;若先下之,治不为逆。 伤寒医下之,续得下利清谷不止,身疼痛者,急当救里;后身疼痛,清便自调者,急当救表。救里宜四逆汤;救表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先下而不愈,因复发汗,以此表里俱虚,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里未和然后复下之。 太阳病未解,脉阴阳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阳脉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阴脉实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调胃承气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发热汗出者,此为荣弱卫强,故使汗出,欲救邪风者,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伤寒五六日,中风,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或腹中痛,或胁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热,或咳者,与小柴胡汤主之。 13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半夏半升(洗)甘草三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若胸中烦而不呕者,去半夏、人参,加栝蒌实一枚。若渴,去半夏,加人参合前成四两半,栝蒌根四两。若腹中痛者,去黄芩,加芍药三两。若胁下痞鞕,去大枣,加牡蛎四两。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黄芩,加茯苓四两。若不渴,外有微热者,去人参,加桂枝三两,温覆取微汗愈。若咳者,去人参、大枣,加五味子半升,去生姜,加干姜二两。 血弱气尽,腠理开,邪气因入,与正气相搏,结于胁下,正邪纷争,往来寒热,休作有时,嘿嘿不欲饮食。脏腑相连,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呕也。小柴胡汤主之。服柴胡汤已,渴者,属阳明也,以法治之。(方见上) 太阳病六七日,脉迟浮弱,恶风寒,手足温,医二三下之,不能食,胁下满痛,面目及身黄,颈项强,小便难者,与柴胡汤。后必下重,本渴而饮水呕者,柴胡不中与也。食谷者哕。 伤寒四五日,身热恶风,颈项强,胁下满,手足温而渴者,小柴胡汤主之。(方见上) 伤寒,阳脉涩,阴脉弦,法当腹中急痛,先与小建中汤;不差者,与小柴胡汤。(方见上) 1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胶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内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呕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伤寒与中风,有柴胡证,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凡柴胡汤病证而误下之,若柴胡证不罢者,复与柴胡汤,必蒸蒸而振,却复发热汗出而解。 伤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烦者,小建中汤主之。(方见上) 太阳病,过经十余日,反二三下之,后四五日,柴胡证仍在者,先与小柴胡汤。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者,为未解也,与大柴胡汤下之则愈。 138.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半夏半升(洗)生姜五两(切)枳实四枚(炙)大枣十二枚(劈)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十三日不解,胸胁满而呕,日晡所发潮热,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证,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医以丸药下之,非其治也。潮热者实也,宜先服小柴胡汤以解外,后以柴胡加芒硝汤主之。 139. 柴胡加芒硝汤方 柴胡二两 十六铢黄芩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炙)生姜一两(切)芒硝二两 大枣四枚半夏二十铢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煮微沸,分温再服,不解更作。 伤寒十三日,过经,谵语者,以有热也,当以汤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当鞕,而反下利,知医以丸药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脉当微厥,今反和者,此为内实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上)。 太阳病不解,热结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当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结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气汤。 140. 桃仁承气汤方 桃仁五十个(去皮尖)大黄四两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芒硝二两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温服五合,日三服,当微利。 伤寒八九日,下之,胸满烦惊,小便不利,谵语,一身尽重,不可转侧,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主之。 141. 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方 柴胡四两 龙骨一两半黄芩一两半生姜一两半人参一两半桂枝一两半(去皮)茯苓一两半半夏二合半大黄二两 牡蛎一两半大枣六枚(劈)铅丹一两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纳大黄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伤寒,腹满,谵语,寸口脉浮而紧,关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纵,刺期门。 伤寒发热,啬啬恶寒,大渴欲饮水,其腹必满,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脉浮而涩,关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横,刺期门。 太阳病二日,烦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热入胃,胃中水竭,躁烦,必发谵语,十余日,振栗、自下利者,此为欲解也。若其汗从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呕,欲失溲,足下恶风,大便鞕,小便当数,而反不数又不多,大便已,头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热,谷气下流故也。 太阳病中风,以火劫发汗,邪风被火热,血气流溢,失其常度,两 阳相熏灼,其身发黄。阳盛则欲衄,阴虚小便难,阴阳俱虚竭,身体则枯燥。但头汗出,剂颈而还,腹满微喘,口干咽烂,或不大便,久则谵语,甚者至哕,手足躁扰,捻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参地黄龙骨牡蛎茯苓汤 142. 人参地黄龙骨牡蛎茯苓汤方 人参三两 地黄半斤龙骨三两 牡蛎四两 茯苓四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分温三服。 伤寒脉浮,医以火迫劫之,亡阳,必惊狂,起卧不安者,桂枝去芍药加牡蛎龙骨救逆汤主之。 143. 桂枝去芍药加牡蛎龙骨救逆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牡蛎五两(熬)龙骨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伤寒,其脉不弦紧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谵语。弱而发热、脉浮者,解之当汗出愈。 太阳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经不解,必清血,名为火邪。 脉浮热甚,反以火灸之,此为实。实以虚治,因火而动,必咽燥唾血。 微数之脉,慎不可灸,因火为邪,则为烦逆,追虚逐实,血散脉中,火气虽微,内攻有力,焦骨伤筋,血难复也。 脉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无从出,因火而盛,病从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当先烦,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脉浮故也。 烧针令其汗,针处被寒,核起而赤者,必发奔豚。气从少腹上冲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壮,与桂枝加桂汤。 144. 桂枝加桂汤方 桂枝五两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切)甘草二两(炙)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烧针烦躁者,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主之。 145. 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一两 甘草二两(炙)龙骨二两 牡蛎二两(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参三两。 太阳伤寒者,加温针,必惊也。 太阳病,当恶寒发热,今自汗出,反不恶寒发热,关上脉细数者,以医吐之过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饥,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为小逆;若不恶寒,又不欲近衣者,此为内烦;皆医吐之所致也。 病人脉数,数为热,当消谷,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发汗令阳气微,隔气虚,脉乃数也。数为客热,故不能消谷,以胃中虚冷故吐也。 太阳病,过经十余日,心中温温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满,郁郁微烦。先其时,自极吐下者,与调胃承气汤。若不尔者,不可与之。若但欲呕,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证,所以然者,以呕故知极吐下也。(调胃承气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脉微而沉,反不结胸,其人发狂者,以热在下焦,少腹当鞕满,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阳随经,瘀热在里故也。抵当汤主之。 146.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虻虫三十个(去翅足熬)桃仁二十个(去皮尖)大黄三两(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阳病,身黄脉沉结,少腹鞕,小便不利者,为无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证谛也,抵当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有热,少腹满,应小便不利;今反利者,为有血也,当下之,可不余药,宜抵当丸。 147. 抵当丸方 水蛭二十个(熬)虻虫二十个(去翅足熬)桃仁二十五个(去皮尖)大黄三两(酒洗) 右四味,捣分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时,当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阳病,小便利者,以饮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里急也。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下== 问曰:病有脏结,有结胸,其状何如?师曰:寸脉浮,关脉小细沉紧者,名曰脏结也。按之痛,寸脉浮,关脉沉,名曰结胸也。 何谓脏结?师曰:脏结者,五脏各具,寒热攸分,宜求血分,虽有气结,皆血为之。假令肝脏结,则两 胁痛而呕,脉沉弦而结者,宜吴茱萸汤。若发热不呕者,此为实,脉当沉弦而急,桂枝当归牡丹皮桃仁枳实汤主之。 148.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149. 桂枝当归牡丹皮桃仁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当归二两 牡丹皮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枳实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心脏结,则心中痛,或在心下郁郁不乐,脉大而涩,连翘阿胶半夏赤小豆汤主之。若心中热痛而烦,脉大而弦急者,此为实也,黄连阿胶半夏桃仁茯苓汤主之。 150. 连翘阿胶半夏赤小豆汤方 连翘二两 阿胶一两半半夏半升(洗)赤小豆三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151. 黄连阿胶半夏桃仁茯苓汤 黄连三两 阿胶二两半夏半升(洗)桃仁二十枚(去皮尖)茯苓三两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肺脏结,胸中闭塞,喘,咳,善悲,脉短而涩,百合贝母茯苓桔梗汤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为实,葶苈括萎桔梗牡丹汤主之。 152. 百合贝母茯苓桔梗汤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贝母三两  茯苓三两  桔梗二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53. 葶苈括萎桔梗牡丹汤方 葶苈三两(熬) 括萎实大者一枚(捣) 桔梗三两  牡丹皮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脾脏结,腹中满痛,按之如覆杯,甚则腹大而坚,脉沉而紧,白术枳实桃仁干姜汤主之。若腹中胀痛,不可按,大便初溏 后鞕,转失(疑为矢)气者,此为实,大黄厚朴枳实半夏甘草汤主之。 154. 白术枳实桃仁干姜汤方 白术二两  枳实二两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155. 大黄厚朴枳实半夏甘草汤方 大黄三两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半夏一升 甘草一两(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肾脏结,少腹鞕,隐隐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浊,脉沉细而结,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数者,此为实,宜桂枝茯苓枳实芍药甘草汤。 156. 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澜水一斗,先煮茯苓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57. 桂枝茯苓枳实芍药甘草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茯苓二两  枳实二两  芍药三两  甘草一两(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脏结,无阳证,不往来寒热,其人反静,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饮食如故,时时下利,舌上白苔滑者,为难治。 何谓结胸?师曰:病发于阳而反下之,热入于里,因作结胸。病发于阴,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结胸者,误下故也。 结胸病,头项强,如柔痉状者,下之则和,宜大陷胸丸。 158. 大陷胸丸方 大黄半斤 葶苈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捣筛二味,纳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弹丸一枚,别捣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温顿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为度,禁忌如药法。 结胸证,其脉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则死。 结胸证悉具,烦躁者,亦死。 太阳病,脉浮而动数,浮则为风,数则为热,动则为痛,头痛发热,微盗汗出,而反恶寒者,表未解也,医反下之,动数变迟,膈内拒痛,胃中空虚,客气动膈,短气,躁烦,心中懊(忄农),阳气内陷,心下因鞕,则为结胸,大陷胸汤主之。若不结胸,但头汗出,余处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身必发黄。五苓散主之。 159. 大陷胸汤方 大黄六两  芒硝一升甘遂一钱(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黄,取二升,去滓,纳芒硝,煮二沸,纳甘遂末,温服一升,得快利,止后服。 160.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白术十八铢 泽泻一两 六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更于臼中杵之,白饮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伤寒六七日,结胸热实,脉沉紧而实,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十余日,热结在里,复往来寒热者,与大柴胡汤。 但结胸无大热者,此为水结在胸肋也,但头微汗出者,大陷胸汤主之。(方见前) 16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枳实四枚(炙) 生姜五两(切)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重发汗,而复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 日晡所小有潮热,从心下至少腹鞕满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汤主之。(方见前) 小结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则痛,脉浮滑者,小陷胸汤主之。 162. 小陷胸汤方 黄连一两 半夏半升 括蒌实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蒌取三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太阳病,二三日,不能卧,但欲起,心下必结,脉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结胸;未止者,此作协热利也。 太阳病,下之后,其脉促,不结胸者,此为欲解也;脉浮者,必结胸;脉紧者,必咽痛,脉弦者,必两 胁拘急;脉细数者,头痛未止,脉沉紧者,必欲呕;脉沉滑者,协热利;脉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阳,应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热被劫不得去,弥更益烦,肉上粟起,意欲饮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与五苓散。寒实结胸,无热证者,与三物小陷胸汤,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汤方俱见前) 163. 文蛤散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为散,以沸汤和一方寸匙,汤用五合,调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与芍药三两。 164.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贝母三分 右三味为散,更于臼中杵之,以白饮和服,强人半钱匙,羸者减之。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进热粥一杯,利不止进冷粥一杯。 太阳与少阳并病,头项强痛,或眩冒,时如结胸,心下痞鞕者,当刺大椎第一间、肺俞、肝俞,慎不可发汗,发汗则(言严)语,脉弦大,五日(言严)语不止,当刺期门。 妇人中风,发热恶风,经水适来,得之七八日,热除而脉迟身凉,胸胁下满,如结胸状,(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也,当刺期门,随其实而泄之。 妇人中风,七八日,续得寒热,发作有时,经水适断者,此为热入血室,其血必结,故使如疟状,小柴胡汤主之。 165.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伤寒发热,经水适来,昼日明了,暮则(言严)语,如见鬼状者,此为热入血室,无犯胃气及上二焦,必自愈。 伤寒六七日,发热微恶寒,支节烦疼,微呕,心下支结,外证未去者,柴胡桂枝汤主之。 166. 柴胡挂枝汤方 桂枝一两半 黄芩一两半 人参一两半 甘草一两(炙)半夏二合半 芍药一两半 大枣六枚  生姜一两半(切) 柴胡四两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五六日,已发汗而复下之,胸胁满,微结,小便不利,渴而不呕,但头汗出,往来寒热,心烦者,此为未解也,柴胡桂枝干姜汤主之。 167. 柴胡桂枝干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牡蛎二两(熬)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复服,汗出便愈。 伤寒五六日,头汗出,微恶寒,手足冷,心下满,口不欲食,大便鞕,脉细者,此为阳微结,必有表复有里也,脉沉者,亦在里也,汗出为阳微。假令纯阴结,不得复有外证,悉入在里,此为半在里半在外也,脉虽沉细,不得为少阴病,所以然者,阴不得有汗,今头汗出,故知非少阴也,可与小柴胡汤。设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汤见前) 伤寒五六日,呕而发热者,柴胡汤证具,而以他药下之,柴胡证仍在者,复与柴胡汤,此虽已下之,不为逆,必蒸蒸而振,却发热汗出而解。若心下满而鞕痛者,此为结胸也,大陷胸汤主之,但满而不痛者,此为痞,柴胡不中与之,宜半夏泻心汤。(大陷胸汤见前) 168. 半夏泻心汤方 半夏半升(洗)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少阳并病,而反下之,成结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浆不下,其人必烦。 脉浮而紧,而复下之,紧反入里,则作痞,按之自濡,但气痞耳;小青龙汤主之。 169. 小青龙汤方 麻黄三两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桂枝三两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两 ;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 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满者,去麻黄,加茯苓四两,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阳中风,下利,呕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絷絷汗出,发作有时,头痛,心下痞满,引胁下痛,干呕短气,汗出不恶寒者,此表解里未和也,十枣汤主之。 170. 十枣汤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别捣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枣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纳药末,强人服一钱匙,羸人服半钱,温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钱,得快下利后,糜粥自养。 太阳病,医发汗,遂发热恶寒,因复下之,心下痞,表里俱虚,阴阳气并竭,无阳则阴独,复加烧针,因胸烦,面色青黄,肤(目闰)者,难治,今色微黄,手足温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脉关上浮大者,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主之。 171. 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黄芩一两 右三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心下痞,而复恶寒者,附子泻心汤主之。 172. 附子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黄芩一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别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纳附子汁,分温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与泻心汤。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烦,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见前) 伤寒,汗出,解之后,胃中不和,心下痞鞕,干噫食臭,胁下有水气,腹中雷鸣,下利者,生姜泻心汤主之。 173. 生姜泻心汤方 生姜四两  甘草三两(炙) 人参三两  干姜一两  黄芩三两 半夏半升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中风,医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数十行,谷不化,腹中雷鸣,心下痞鞕而满,干呕,心烦不得安,医见心下痞,谓病不尽,复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结热,但以胃中虚,客气上逆,故使鞕也,甘草泻心汤主之。 174.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服汤药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泻心汤不已,复以他药下之,利益甚,医以理中与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余粮汤主之,复不止者,当利其小便。 175. 赤石脂禹余粮汤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余粮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吐下后,发汗,虚烦,脉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胁下痛,气上冲咽喉,眩冒,经脉动惕者,久而成痿。 伤寒,发汗,若吐,若下,解后,心下痞鞕,噫气不除者,旋覆代赭汤主之。 176. 旋覆代赭汤方 旋覆花三两  人参二两  生姜五两  代赭石一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外证未除,而数下之,遂协热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里不解者,桂枝人参汤主之。 17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甘草四两(炙) 白术三两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伤寒,大下后,复发汗,心下痞,恶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当先解表,后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汤;攻痞宜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方见前) 伤寒发热,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呕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病如桂枝证,头不痛,项不强,寸脉微浮,胸中痞鞕,气上咽喉,不得息者,此为胸有寒也,当吐之,宜瓜蒂散。 178.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别捣筛,为散已,合治之,取一钱匙,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 病胁下素有痞,连在脐旁,痛引少腹,入阴筋者,此名脏结,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七八日不解,热结在里,表里俱热,时时恶风,大渴,舌上干燥而烦,欲饮水数升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79.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无大热,口燥渴,心烦,背微恶寒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脉浮,发热,无汗,其表不解,当发汗,不可与白虎汤;渴欲饮,无表证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方见前) 太阳少阳并病,心下鞕,颈项强而眩者,当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则痉。 太阳与少阳合病,自下利者,与黄芩汤;若呕者,黄芩加半夏生姜汤主之。 180. 黄芩汤方 黄芩三两  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181. 黄芩加半夏生姜汤方 黄芩三两  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一两半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伤寒,胸中有热,胃中有邪气,腹中痛,欲呕者,黄连汤主之。 182. 黄连汤方 黄连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桂枝三两  人参二两半夏半升(洗)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伤寒,脉浮滑,此以里有热,表无寒也,白虎汤主之。 183.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脉结促,心动悸者,炙甘草汤主之。 184. 炙甘草汤方 甘草四两(炙) 生姜三两(切) 人参二两  地黄半斤 桂枝三两  麦门冬半升 阿胶二两  麻仁半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尽,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ggnc0j3z7qctydnyix9918fnvkc0k0u 2172629 2172628 2022-08-17T15:43:02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術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 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 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中== 太阳病,项背强几几,无汗,恶风者,葛根汤主之。 109.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桂枝二两(去皮)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复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及禁忌,诸汤皆仿此。 太阳与阳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汤主之。若不下利,但呕者,葛根加半夏汤主之。 110. 葛根加半夏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葛根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复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阳病,桂枝证,医反下之,利遂不止,脉促者,热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主之。 11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麻黄汤主之。 112.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桂技二两(去皮)甘草一两(炙)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 太阳与阳明合病,喘而胸满者,不可下,宜麻黄汤。(方见上) 太阳病,十日已去,脉浮细而嗜卧者,外已解也,设胸满,胁痛,与小柴胡汤;脉但浮者,与麻黄汤。(方见上) 1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伤寒,脉浮紧,发热恶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者,大青龙汤主之。若脉微弱,汗出恶风者,不可服之。服之则厥逆,筋惕肉(目閏),此为逆也。 114. 大青龙汤方 麻黄六两(去节)桂枝二两(去皮)甘草二两(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石膏如鸡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温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后服。若复服汗多亡阳,遂虚,恶风烦躁,不得眠也。 太阳中风,脉浮缓,身不疼,但重,乍有轻时,无少阴证者,大青龙汤发之。(方见上)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115. 小青龙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桂枝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五味子半升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若渴去半夏,加栝蒌根三两 ;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 ;若小便不利,少服满者,去麻黄,加茯苓四两 ;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伤寒,心下有水气,咳而微喘,发热不渴。服汤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龙汤主之。(方见上) 太阳病,外证未解,脉浮弱者,当以汗解,宜桂枝汤。(见上卷) 太阳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主之。 116. 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厚朴二两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阳病,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先发汗不解,而复下之,脉浮者不愈。浮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脉浮,故知在外,当须解外则愈,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证仍在,此当发其汗。服药已,微除,其人发烦目瞑。剧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麻黄汤主之。(方见上) 太阳病,脉浮紧,发热,身无汗,自衄者愈。 二阳并病,太阳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续自微汗出,不恶寒。若太阳病证不罢者,不可下,下之为逆,如此可小发其汗。设面色缘缘正赤者,阳气怫郁在表也,当解之、熏之;若发汗不彻,彻不足言,阳气怫郁不得越,当汗之不汗,则其人烦燥,不知痛处,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发汗则愈;若其人短气,但坐者,以汗出不彻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彻?以脉涩故知之也。 脉浮紧者,法当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发汗,须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脉微,此里虚也,须里实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脉浮紧者,法当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迟者,不可发汗。何以然者,以荣气不足,血弱故也。 脉浮者,病在表,可发汗,宜麻黄汤。(方见上) 脉浮而紧者,可发汗,宜麻黄汤。(方见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为荣气和,卫气不谐也,所以然者,荣行脉中,卫行脉外,卫气不共荣气和谐故也。复发其汗则愈,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病人脏无他病,时发热自汗出而不愈者,此卫气不和也。先其时发汗则愈,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伤寒,脉浮紧,不发汗,因致衄者,麻黄汤主之。(方见上) 伤寒,不大便六七日,头痛有热者,与承气汤。其小便清者,知不在里,仍在表也,当须发汗,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伤寒,发汗已解,半日许复烦,脉浮紧者,可更发汗,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凡病若发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阴阳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后,复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后,复发汗,其人必振寒,脉微细。所以然者,内外俱虚故也。 下之后,复发汗,昼日烦躁,不得眠,夜而安静,不呕不渴,无表证,脉沉而微,身无大热者,干姜附子汤主之。 117. 干姜附子汤方 干姜一两(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 发汗后,身疼痛,脉沉迟者,桂枝去芍药加人参生姜汤主之。 118. 桂枝去芍药加人参生姜汤 桂枝三两(去皮)甘草二两(炙)大枣十二枚(劈)人参三两 生姜四两(切) 右五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发汗若下后,不可更行桂枝汤。汗出而喘,无大热者,可与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 119. 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方 麻黄四两(去节)杏仁五十个(去皮尖)甘草二两(炙)石膏半斤(碎,绵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发汗过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汤主之。 120. 桂枝甘草汤方 桂枝四两(去皮)甘草二两(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 发汗后,其人脐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主之。 121. 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斗,先煮茯苓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斗,置大盆内,以杓扬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颗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从少腹上冲咽喉,发作欲死,复还止者,皆从惊恐得之。 奔豚,气上冲胸,腹痛,往来寒热,奔豚汤主之。 122. 奔豚汤方 甘草二两(炙)芎藭二两 当归二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半夏四两 生姜四两 葛根五两 桂枝三两 右九味,以水二斗,煮取五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发汗后,腹胀满者,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主之。 123. 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生姜半斤(切)半夏半斤(洗)甘草二两(炙)人参一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若吐若下后,心下逆满,气上冲胸,起则头眩,脉沉紧,发汗则动经,身为振振摇者,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主之。 124. 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方 茯苓四两 桂枝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发汗,病不解,反恶寒者,虚故也,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 125. 芍药甘草附子汤方 芍药三两 甘草三两(炙)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三服。 发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烦躁者,茯苓四逆汤主之。 126. 茯苓四逆汤方 茯苓六两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甘草二两(炙)干姜一两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发汗后,恶寒者,虚故也;不恶寒,但热者,实也。当和胃气,与调胃承气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发汗后,大汗出,胃中干,烦躁不得眠,欲得饮水,少少与之,令胃气和则愈。若脉浮,小便不利,微热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127.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泽泻一两 六铢白术十八铢茯苓十八铢桂半两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如法将息。 太阳病,发汗已,脉浮弦,烦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见上) 伤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汤主之。 128.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桂枝二两 甘草一两(炙)生姜三两(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中风发热,六七日不解而烦,有表里证,渴欲饮水,水入则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见上) 未持脉时,病人叉手自冒心,师因试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两 耳聋无所闻也。所以然者,以重发汗,虚故此。 发汗后,饮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发汗后,水药不得入口为逆,若更发汗,必吐下不止。 发汗后及吐下后,虚烦不得眠;若剧者,必反覆颠倒,心中懊憹,栀子干姜汤主之。若少气者,栀子甘草豉汤主之。若呕者,栀子生姜豉汤主之。 129. 栀子干姜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生姜二两(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二服,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130. 栀子甘草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甘草二两(炙)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甘草取二升半,纳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131. 栀子生姜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生姜五两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生姜取二升半,纳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发汗,若下之,而烦热,胸中窒者,栀子豉汤主之。 13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得二升半,纳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为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伤寒五六日,大下之后,身热不去,心中结痛者,未欲解也,栀子豉汤主之。 伤寒下后,心烦、腹满、卧起不安者,栀子厚朴枳实汤主之。 133. 栀子厚朴枳实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厚朴四两(炙去皮)枳实四枚(水浸炙令黄)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吐者止后服。 伤寒,医以丸药大下之,身热不去,微烦者,栀子干姜汤主之。(方见上) 凡用栀子汤,若病人大便旧微溏者,不可与之。 太阳病发汗,汗出不解,其人仍发热,心下悸,头眩,身(目闰)动,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汤主之。 134.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切)白术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干燥者,不可发汗。 淋家不可发汗,发汗必便血。 疮家虽身疼痛,不可发汗,发汗则痓。 衄家不可发汗,汗出必额上陷,脉急紧,直视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发汗,发汗则寒栗而振。 汗家重发汗,必恍惚心乱,小便已阴疼,与禹余粮丸。 135. 禹余粮丸方 禹余粮四两 人参三两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茯苓三两 干姜三两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复发汗,胃中冷,必吐逆。 伤寒,未发汗,而复下之,此为逆也;若先发汗,治不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为逆;若先下之,治不为逆。 伤寒医下之,续得下利清谷不止,身疼痛者,急当救里;后身疼痛,清便自调者,急当救表。救里宜四逆汤;救表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先下而不愈,因复发汗,以此表里俱虚,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里未和然后复下之。 太阳病未解,脉阴阳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阳脉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阴脉实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调胃承气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发热汗出者,此为荣弱卫强,故使汗出,欲救邪风者,宜桂枝汤。(方见上卷) 伤寒五六日,中风,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或腹中痛,或胁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热,或咳者,与小柴胡汤主之。 13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半夏半升(洗)甘草三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若胸中烦而不呕者,去半夏、人参,加栝蒌实一枚。若渴,去半夏,加人参合前成四两半,栝蒌根四两。若腹中痛者,去黄芩,加芍药三两。若胁下痞鞕,去大枣,加牡蛎四两。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黄芩,加茯苓四两。若不渴,外有微热者,去人参,加桂枝三两,温覆取微汗愈。若咳者,去人参、大枣,加五味子半升,去生姜,加干姜二两。 血弱气尽,腠理开,邪气因入,与正气相搏,结于胁下,正邪纷争,往来寒热,休作有时,嘿嘿不欲饮食。脏腑相连,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呕也。小柴胡汤主之。服柴胡汤已,渴者,属阳明也,以法治之。(方见上) 太阳病六七日,脉迟浮弱,恶风寒,手足温,医二三下之,不能食,胁下满痛,面目及身黄,颈项强,小便难者,与柴胡汤。后必下重,本渴而饮水呕者,柴胡不中与也。食谷者哕。 伤寒四五日,身热恶风,颈项强,胁下满,手足温而渴者,小柴胡汤主之。(方见上) 伤寒,阳脉涩,阴脉弦,法当腹中急痛,先与小建中汤;不差者,与小柴胡汤。(方见上) 1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胶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内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呕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伤寒与中风,有柴胡证,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凡柴胡汤病证而误下之,若柴胡证不罢者,复与柴胡汤,必蒸蒸而振,却复发热汗出而解。 伤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烦者,小建中汤主之。(方见上) 太阳病,过经十余日,反二三下之,后四五日,柴胡证仍在者,先与小柴胡汤。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烦者,为未解也,与大柴胡汤下之则愈。 138.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半夏半升(洗)生姜五两(切)枳实四枚(炙)大枣十二枚(劈)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十三日不解,胸胁满而呕,日晡所发潮热,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证,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医以丸药下之,非其治也。潮热者实也,宜先服小柴胡汤以解外,后以柴胡加芒硝汤主之。 139. 柴胡加芒硝汤方 柴胡二两 十六铢黄芩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炙)生姜一两(切)芒硝二两 大枣四枚半夏二十铢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煮微沸,分温再服,不解更作。 伤寒十三日,过经,谵语者,以有热也,当以汤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当鞕,而反下利,知医以丸药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脉当微厥,今反和者,此为内实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上)。 太阳病不解,热结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当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结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气汤。 140. 桃仁承气汤方 桃仁五十个(去皮尖)大黄四两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芒硝二两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温服五合,日三服,当微利。 伤寒八九日,下之,胸满烦惊,小便不利,谵语,一身尽重,不可转侧,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主之。 141. 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方 柴胡四两 龙骨一两半黄芩一两半生姜一两半人参一两半桂枝一两半(去皮)茯苓一两半半夏二合半大黄二两 牡蛎一两半大枣六枚(劈)铅丹一两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纳大黄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伤寒,腹满,谵语,寸口脉浮而紧,关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纵,刺期门。 伤寒发热,啬啬恶寒,大渴欲饮水,其腹必满,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脉浮而涩,关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横,刺期门。 太阳病二日,烦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热入胃,胃中水竭,躁烦,必发谵语,十余日,振栗、自下利者,此为欲解也。若其汗从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呕,欲失溲,足下恶风,大便鞕,小便当数,而反不数又不多,大便已,头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热,谷气下流故也。 太阳病中风,以火劫发汗,邪风被火热,血气流溢,失其常度,两 阳相熏灼,其身发黄。阳盛则欲衄,阴虚小便难,阴阳俱虚竭,身体则枯燥。但头汗出,剂颈而还,腹满微喘,口干咽烂,或不大便,久则谵语,甚者至哕,手足躁扰,捻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参地黄龙骨牡蛎茯苓汤 142. 人参地黄龙骨牡蛎茯苓汤方 人参三两 地黄半斤龙骨三两 牡蛎四两 茯苓四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分温三服。 伤寒脉浮,医以火迫劫之,亡阳,必惊狂,起卧不安者,桂枝去芍药加牡蛎龙骨救逆汤主之。 143. 桂枝去芍药加牡蛎龙骨救逆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劈)牡蛎五两(熬)龙骨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伤寒,其脉不弦紧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谵语。弱而发热、脉浮者,解之当汗出愈。 太阳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经不解,必清血,名为火邪。 脉浮热甚,反以火灸之,此为实。实以虚治,因火而动,必咽燥唾血。 微数之脉,慎不可灸,因火为邪,则为烦逆,追虚逐实,血散脉中,火气虽微,内攻有力,焦骨伤筋,血难复也。 脉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无从出,因火而盛,病从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当先烦,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脉浮故也。 烧针令其汗,针处被寒,核起而赤者,必发奔豚。气从少腹上冲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壮,与桂枝加桂汤。 144. 桂枝加桂汤方 桂枝五两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切)甘草二两(炙)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烧针烦躁者,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主之。 145. 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一两 甘草二两(炙)龙骨二两 牡蛎二两(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参三两。 太阳伤寒者,加温针,必惊也。 太阳病,当恶寒发热,今自汗出,反不恶寒发热,关上脉细数者,以医吐之过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饥,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为小逆;若不恶寒,又不欲近衣者,此为内烦;皆医吐之所致也。 病人脉数,数为热,当消谷,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发汗令阳气微,隔气虚,脉乃数也。数为客热,故不能消谷,以胃中虚冷故吐也。 太阳病,过经十余日,心中温温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满,郁郁微烦。先其时,自极吐下者,与调胃承气汤。若不尔者,不可与之。若但欲呕,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证,所以然者,以呕故知极吐下也。(调胃承气汤方见上卷) 太阳病六七日,表证仍在,脉微而沉,反不结胸,其人发狂者,以热在下焦,少腹当鞕满,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阳随经,瘀热在里故也。抵当汤主之。 146.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虻虫三十个(去翅足熬)桃仁二十个(去皮尖)大黄三两(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阳病,身黄脉沉结,少腹鞕,小便不利者,为无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证谛也,抵当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有热,少腹满,应小便不利;今反利者,为有血也,当下之,可不余药,宜抵当丸。 147. 抵当丸方 水蛭二十个(熬)虻虫二十个(去翅足熬)桃仁二十五个(去皮尖)大黄三两(酒洗) 右四味,捣分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时,当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阳病,小便利者,以饮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里急也。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下== 问曰:病有脏结,有结胸,其状何如?师曰:寸脉浮,关脉小细沉紧者,名曰脏结也。按之痛,寸脉浮,关脉沉,名曰结胸也。 何谓脏结?师曰:脏结者,五脏各具,寒热攸分,宜求血分,虽有气结,皆血为之。假令肝脏结,则两 胁痛而呕,脉沉弦而结者,宜吴茱萸汤。若发热不呕者,此为实,脉当沉弦而急,桂枝当归牡丹皮桃仁枳实汤主之。 148.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149. 桂枝当归牡丹皮桃仁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当归二两 牡丹皮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枳实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心脏结,则心中痛,或在心下郁郁不乐,脉大而涩,连翘阿胶半夏赤小豆汤主之。若心中热痛而烦,脉大而弦急者,此为实也,黄连阿胶半夏桃仁茯苓汤主之。 150. 连翘阿胶半夏赤小豆汤方 连翘二两 阿胶一两半半夏半升(洗)赤小豆三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151. 黄连阿胶半夏桃仁茯苓汤 黄连三两 阿胶二两半夏半升(洗)桃仁二十枚(去皮尖)茯苓三两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肺脏结,胸中闭塞,喘,咳,善悲,脉短而涩,百合贝母茯苓桔梗汤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为实,葶苈括萎桔梗牡丹汤主之。 152. 百合贝母茯苓桔梗汤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贝母三两  茯苓三两  桔梗二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53. 葶苈括萎桔梗牡丹汤方 葶苈三两(熬) 括萎实大者一枚(捣) 桔梗三两  牡丹皮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脾脏结,腹中满痛,按之如覆杯,甚则腹大而坚,脉沉而紧,白术枳实桃仁干姜汤主之。若腹中胀痛,不可按,大便初溏 后鞕,转失(疑为矢)气者,此为实,大黄厚朴枳实半夏甘草汤主之。 154. 白术枳实桃仁干姜汤方 白术二两  枳实二两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155. 大黄厚朴枳实半夏甘草汤方 大黄三两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半夏一升 甘草一两(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肾脏结,少腹鞕,隐隐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浊,脉沉细而结,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数者,此为实,宜桂枝茯苓枳实芍药甘草汤。 156. 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澜水一斗,先煮茯苓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57. 桂枝茯苓枳实芍药甘草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茯苓二两  枳实二两  芍药三两  甘草一两(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脏结,无阳证,不往来寒热,其人反静,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饮食如故,时时下利,舌上白苔滑者,为难治。 何谓结胸?师曰:病发于阳而反下之,热入于里,因作结胸。病发于阴,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结胸者,误下故也。 结胸病,头项强,如柔痉状者,下之则和,宜大陷胸丸。 158. 大陷胸丸方 大黄半斤 葶苈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捣筛二味,纳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弹丸一枚,别捣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温顿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为度,禁忌如药法。 结胸证,其脉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则死。 结胸证悉具,烦躁者,亦死。 太阳病,脉浮而动数,浮则为风,数则为热,动则为痛,头痛发热,微盗汗出,而反恶寒者,表未解也,医反下之,动数变迟,膈内拒痛,胃中空虚,客气动膈,短气,躁烦,心中懊(忄农),阳气内陷,心下因鞕,则为结胸,大陷胸汤主之。若不结胸,但头汗出,余处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身必发黄。五苓散主之。 159. 大陷胸汤方 大黄六两  芒硝一升甘遂一钱(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黄,取二升,去滓,纳芒硝,煮二沸,纳甘遂末,温服一升,得快利,止后服。 160.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白术十八铢 泽泻一两 六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更于臼中杵之,白饮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伤寒六七日,结胸热实,脉沉紧而实,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十余日,热结在里,复往来寒热者,与大柴胡汤。 但结胸无大热者,此为水结在胸肋也,但头微汗出者,大陷胸汤主之。(方见前) 16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枳实四枚(炙) 生姜五两(切)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重发汗,而复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 日晡所小有潮热,从心下至少腹鞕满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汤主之。(方见前) 小结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则痛,脉浮滑者,小陷胸汤主之。 162. 小陷胸汤方 黄连一两 半夏半升 括蒌实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蒌取三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太阳病,二三日,不能卧,但欲起,心下必结,脉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结胸;未止者,此作协热利也。 太阳病,下之后,其脉促,不结胸者,此为欲解也;脉浮者,必结胸;脉紧者,必咽痛,脉弦者,必两 胁拘急;脉细数者,头痛未止,脉沉紧者,必欲呕;脉沉滑者,协热利;脉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阳,应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热被劫不得去,弥更益烦,肉上粟起,意欲饮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与五苓散。寒实结胸,无热证者,与三物小陷胸汤,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汤方俱见前) 163. 文蛤散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为散,以沸汤和一方寸匙,汤用五合,调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与芍药三两。 164.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贝母三分 右三味为散,更于臼中杵之,以白饮和服,强人半钱匙,羸者减之。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进热粥一杯,利不止进冷粥一杯。 太阳与少阳并病,头项强痛,或眩冒,时如结胸,心下痞鞕者,当刺大椎第一间、肺俞、肝俞,慎不可发汗,发汗则(言严)语,脉弦大,五日(言严)语不止,当刺期门。 妇人中风,发热恶风,经水适来,得之七八日,热除而脉迟身凉,胸胁下满,如结胸状,(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也,当刺期门,随其实而泄之。 妇人中风,七八日,续得寒热,发作有时,经水适断者,此为热入血室,其血必结,故使如疟状,小柴胡汤主之。 165.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伤寒发热,经水适来,昼日明了,暮则(言严)语,如见鬼状者,此为热入血室,无犯胃气及上二焦,必自愈。 伤寒六七日,发热微恶寒,支节烦疼,微呕,心下支结,外证未去者,柴胡桂枝汤主之。 166. 柴胡挂枝汤方 桂枝一两半 黄芩一两半 人参一两半 甘草一两(炙)半夏二合半 芍药一两半 大枣六枚  生姜一两半(切) 柴胡四两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五六日,已发汗而复下之,胸胁满,微结,小便不利,渴而不呕,但头汗出,往来寒热,心烦者,此为未解也,柴胡桂枝干姜汤主之。 167. 柴胡桂枝干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牡蛎二两(熬)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复服,汗出便愈。 伤寒五六日,头汗出,微恶寒,手足冷,心下满,口不欲食,大便鞕,脉细者,此为阳微结,必有表复有里也,脉沉者,亦在里也,汗出为阳微。假令纯阴结,不得复有外证,悉入在里,此为半在里半在外也,脉虽沉细,不得为少阴病,所以然者,阴不得有汗,今头汗出,故知非少阴也,可与小柴胡汤。设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汤见前) 伤寒五六日,呕而发热者,柴胡汤证具,而以他药下之,柴胡证仍在者,复与柴胡汤,此虽已下之,不为逆,必蒸蒸而振,却发热汗出而解。若心下满而鞕痛者,此为结胸也,大陷胸汤主之,但满而不痛者,此为痞,柴胡不中与之,宜半夏泻心汤。(大陷胸汤见前) 168. 半夏泻心汤方 半夏半升(洗)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少阳并病,而反下之,成结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浆不下,其人必烦。 脉浮而紧,而复下之,紧反入里,则作痞,按之自濡,但气痞耳;小青龙汤主之。 169. 小青龙汤方 麻黄三两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桂枝三两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两 ;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 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满者,去麻黄,加茯苓四两,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阳中风,下利,呕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絷絷汗出,发作有时,头痛,心下痞满,引胁下痛,干呕短气,汗出不恶寒者,此表解里未和也,十枣汤主之。 170. 十枣汤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别捣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枣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纳药末,强人服一钱匙,羸人服半钱,温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钱,得快下利后,糜粥自养。 太阳病,医发汗,遂发热恶寒,因复下之,心下痞,表里俱虚,阴阳气并竭,无阳则阴独,复加烧针,因胸烦,面色青黄,肤(目闰)者,难治,今色微黄,手足温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脉关上浮大者,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主之。 171. 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黄芩一两 右三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心下痞,而复恶寒者,附子泻心汤主之。 172. 附子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黄芩一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别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纳附子汁,分温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与泻心汤。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烦,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见前) 伤寒,汗出,解之后,胃中不和,心下痞鞕,干噫食臭,胁下有水气,腹中雷鸣,下利者,生姜泻心汤主之。 173. 生姜泻心汤方 生姜四两  甘草三两(炙) 人参三两  干姜一两  黄芩三两 半夏半升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中风,医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数十行,谷不化,腹中雷鸣,心下痞鞕而满,干呕,心烦不得安,医见心下痞,谓病不尽,复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结热,但以胃中虚,客气上逆,故使鞕也,甘草泻心汤主之。 174.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服汤药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泻心汤不已,复以他药下之,利益甚,医以理中与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余粮汤主之,复不止者,当利其小便。 175. 赤石脂禹余粮汤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余粮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吐下后,发汗,虚烦,脉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胁下痛,气上冲咽喉,眩冒,经脉动惕者,久而成痿。 伤寒,发汗,若吐,若下,解后,心下痞鞕,噫气不除者,旋覆代赭汤主之。 176. 旋覆代赭汤方 旋覆花三两  人参二两  生姜五两  代赭石一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外证未除,而数下之,遂协热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里不解者,桂枝人参汤主之。 17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甘草四两(炙) 白术三两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伤寒,大下后,复发汗,心下痞,恶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当先解表,后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汤;攻痞宜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方见前) 伤寒发热,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呕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病如桂枝证,头不痛,项不强,寸脉微浮,胸中痞鞕,气上咽喉,不得息者,此为胸有寒也,当吐之,宜瓜蒂散。 178.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别捣筛,为散已,合治之,取一钱匙,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 病胁下素有痞,连在脐旁,痛引少腹,入阴筋者,此名脏结,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七八日不解,热结在里,表里俱热,时时恶风,大渴,舌上干燥而烦,欲饮水数升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79.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无大热,口燥渴,心烦,背微恶寒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脉浮,发热,无汗,其表不解,当发汗,不可与白虎汤;渴欲饮,无表证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方见前) 太阳少阳并病,心下鞕,颈项强而眩者,当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则痉。 太阳与少阳合病,自下利者,与黄芩汤;若呕者,黄芩加半夏生姜汤主之。 180. 黄芩汤方 黄芩三两  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181. 黄芩加半夏生姜汤方 黄芩三两  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一两半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伤寒,胸中有热,胃中有邪气,腹中痛,欲呕者,黄连汤主之。 182. 黄连汤方 黄连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桂枝三两  人参二两半夏半升(洗)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伤寒,脉浮滑,此以里有热,表无寒也,白虎汤主之。 183.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脉结促,心动悸者,炙甘草汤主之。 184. 炙甘草汤方 甘草四两(炙) 生姜三两(切) 人参二两  地黄半斤 桂枝三两  麦门冬半升 阿胶二两  麻仁半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尽,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k7vzeatlhdetfop7n38qp97ficpw3sf 2172630 2172629 2022-08-17T15:49:16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術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 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 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 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 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 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 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下== 问曰:病有脏结,有结胸,其状何如?师曰:寸脉浮,关脉小细沉紧者,名曰脏结也。按之痛,寸脉浮,关脉沉,名曰结胸也。 何谓脏结?师曰:脏结者,五脏各具,寒热攸分,宜求血分,虽有气结,皆血为之。假令肝脏结,则两 胁痛而呕,脉沉弦而结者,宜吴茱萸汤。若发热不呕者,此为实,脉当沉弦而急,桂枝当归牡丹皮桃仁枳实汤主之。 148.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149. 桂枝当归牡丹皮桃仁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当归二两 牡丹皮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枳实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心脏结,则心中痛,或在心下郁郁不乐,脉大而涩,连翘阿胶半夏赤小豆汤主之。若心中热痛而烦,脉大而弦急者,此为实也,黄连阿胶半夏桃仁茯苓汤主之。 150. 连翘阿胶半夏赤小豆汤方 连翘二两 阿胶一两半半夏半升(洗)赤小豆三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151. 黄连阿胶半夏桃仁茯苓汤 黄连三两 阿胶二两半夏半升(洗)桃仁二十枚(去皮尖)茯苓三两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肺脏结,胸中闭塞,喘,咳,善悲,脉短而涩,百合贝母茯苓桔梗汤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为实,葶苈括萎桔梗牡丹汤主之。 152. 百合贝母茯苓桔梗汤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贝母三两  茯苓三两  桔梗二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53. 葶苈括萎桔梗牡丹汤方 葶苈三两(熬) 括萎实大者一枚(捣) 桔梗三两  牡丹皮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脾脏结,腹中满痛,按之如覆杯,甚则腹大而坚,脉沉而紧,白术枳实桃仁干姜汤主之。若腹中胀痛,不可按,大便初溏 后鞕,转失(疑为矢)气者,此为实,大黄厚朴枳实半夏甘草汤主之。 154. 白术枳实桃仁干姜汤方 白术二两  枳实二两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155. 大黄厚朴枳实半夏甘草汤方 大黄三两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半夏一升 甘草一两(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肾脏结,少腹鞕,隐隐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浊,脉沉细而结,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数者,此为实,宜桂枝茯苓枳实芍药甘草汤。 156. 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澜水一斗,先煮茯苓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57. 桂枝茯苓枳实芍药甘草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茯苓二两  枳实二两  芍药三两  甘草一两(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脏结,无阳证,不往来寒热,其人反静,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饮食如故,时时下利,舌上白苔滑者,为难治。 何谓结胸?师曰:病发于阳而反下之,热入于里,因作结胸。病发于阴,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结胸者,误下故也。 结胸病,头项强,如柔痉状者,下之则和,宜大陷胸丸。 158. 大陷胸丸方 大黄半斤 葶苈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捣筛二味,纳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弹丸一枚,别捣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温顿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为度,禁忌如药法。 结胸证,其脉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则死。 结胸证悉具,烦躁者,亦死。 太阳病,脉浮而动数,浮则为风,数则为热,动则为痛,头痛发热,微盗汗出,而反恶寒者,表未解也,医反下之,动数变迟,膈内拒痛,胃中空虚,客气动膈,短气,躁烦,心中懊(忄农),阳气内陷,心下因鞕,则为结胸,大陷胸汤主之。若不结胸,但头汗出,余处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身必发黄。五苓散主之。 159. 大陷胸汤方 大黄六两  芒硝一升甘遂一钱(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黄,取二升,去滓,纳芒硝,煮二沸,纳甘遂末,温服一升,得快利,止后服。 160.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白术十八铢 泽泻一两 六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更于臼中杵之,白饮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伤寒六七日,结胸热实,脉沉紧而实,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十余日,热结在里,复往来寒热者,与大柴胡汤。 但结胸无大热者,此为水结在胸肋也,但头微汗出者,大陷胸汤主之。(方见前) 16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枳实四枚(炙) 生姜五两(切)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重发汗,而复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 日晡所小有潮热,从心下至少腹鞕满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汤主之。(方见前) 小结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则痛,脉浮滑者,小陷胸汤主之。 162. 小陷胸汤方 黄连一两 半夏半升 括蒌实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蒌取三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太阳病,二三日,不能卧,但欲起,心下必结,脉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结胸;未止者,此作协热利也。 太阳病,下之后,其脉促,不结胸者,此为欲解也;脉浮者,必结胸;脉紧者,必咽痛,脉弦者,必两 胁拘急;脉细数者,头痛未止,脉沉紧者,必欲呕;脉沉滑者,协热利;脉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阳,应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热被劫不得去,弥更益烦,肉上粟起,意欲饮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与五苓散。寒实结胸,无热证者,与三物小陷胸汤,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汤方俱见前) 163. 文蛤散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为散,以沸汤和一方寸匙,汤用五合,调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与芍药三两。 164.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贝母三分 右三味为散,更于臼中杵之,以白饮和服,强人半钱匙,羸者减之。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进热粥一杯,利不止进冷粥一杯。 太阳与少阳并病,头项强痛,或眩冒,时如结胸,心下痞鞕者,当刺大椎第一间、肺俞、肝俞,慎不可发汗,发汗则(言严)语,脉弦大,五日(言严)语不止,当刺期门。 妇人中风,发热恶风,经水适来,得之七八日,热除而脉迟身凉,胸胁下满,如结胸状,(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也,当刺期门,随其实而泄之。 妇人中风,七八日,续得寒热,发作有时,经水适断者,此为热入血室,其血必结,故使如疟状,小柴胡汤主之。 165.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伤寒发热,经水适来,昼日明了,暮则(言严)语,如见鬼状者,此为热入血室,无犯胃气及上二焦,必自愈。 伤寒六七日,发热微恶寒,支节烦疼,微呕,心下支结,外证未去者,柴胡桂枝汤主之。 166. 柴胡挂枝汤方 桂枝一两半 黄芩一两半 人参一两半 甘草一两(炙)半夏二合半 芍药一两半 大枣六枚  生姜一两半(切) 柴胡四两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五六日,已发汗而复下之,胸胁满,微结,小便不利,渴而不呕,但头汗出,往来寒热,心烦者,此为未解也,柴胡桂枝干姜汤主之。 167. 柴胡桂枝干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牡蛎二两(熬)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复服,汗出便愈。 伤寒五六日,头汗出,微恶寒,手足冷,心下满,口不欲食,大便鞕,脉细者,此为阳微结,必有表复有里也,脉沉者,亦在里也,汗出为阳微。假令纯阴结,不得复有外证,悉入在里,此为半在里半在外也,脉虽沉细,不得为少阴病,所以然者,阴不得有汗,今头汗出,故知非少阴也,可与小柴胡汤。设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汤见前) 伤寒五六日,呕而发热者,柴胡汤证具,而以他药下之,柴胡证仍在者,复与柴胡汤,此虽已下之,不为逆,必蒸蒸而振,却发热汗出而解。若心下满而鞕痛者,此为结胸也,大陷胸汤主之,但满而不痛者,此为痞,柴胡不中与之,宜半夏泻心汤。(大陷胸汤见前) 168. 半夏泻心汤方 半夏半升(洗)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少阳并病,而反下之,成结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浆不下,其人必烦。 脉浮而紧,而复下之,紧反入里,则作痞,按之自濡,但气痞耳;小青龙汤主之。 169. 小青龙汤方 麻黄三两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桂枝三两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两 ;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 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满者,去麻黄,加茯苓四两,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阳中风,下利,呕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絷絷汗出,发作有时,头痛,心下痞满,引胁下痛,干呕短气,汗出不恶寒者,此表解里未和也,十枣汤主之。 170. 十枣汤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别捣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枣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纳药末,强人服一钱匙,羸人服半钱,温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钱,得快下利后,糜粥自养。 太阳病,医发汗,遂发热恶寒,因复下之,心下痞,表里俱虚,阴阳气并竭,无阳则阴独,复加烧针,因胸烦,面色青黄,肤(目闰)者,难治,今色微黄,手足温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脉关上浮大者,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主之。 171. 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黄芩一两 右三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心下痞,而复恶寒者,附子泻心汤主之。 172. 附子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黄芩一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别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纳附子汁,分温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与泻心汤。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烦,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见前) 伤寒,汗出,解之后,胃中不和,心下痞鞕,干噫食臭,胁下有水气,腹中雷鸣,下利者,生姜泻心汤主之。 173. 生姜泻心汤方 生姜四两  甘草三两(炙) 人参三两  干姜一两  黄芩三两 半夏半升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中风,医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数十行,谷不化,腹中雷鸣,心下痞鞕而满,干呕,心烦不得安,医见心下痞,谓病不尽,复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结热,但以胃中虚,客气上逆,故使鞕也,甘草泻心汤主之。 174.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服汤药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泻心汤不已,复以他药下之,利益甚,医以理中与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余粮汤主之,复不止者,当利其小便。 175. 赤石脂禹余粮汤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余粮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吐下后,发汗,虚烦,脉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胁下痛,气上冲咽喉,眩冒,经脉动惕者,久而成痿。 伤寒,发汗,若吐,若下,解后,心下痞鞕,噫气不除者,旋覆代赭汤主之。 176. 旋覆代赭汤方 旋覆花三两  人参二两  生姜五两  代赭石一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外证未除,而数下之,遂协热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里不解者,桂枝人参汤主之。 17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甘草四两(炙) 白术三两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伤寒,大下后,复发汗,心下痞,恶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当先解表,后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汤;攻痞宜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方见前) 伤寒发热,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呕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病如桂枝证,头不痛,项不强,寸脉微浮,胸中痞鞕,气上咽喉,不得息者,此为胸有寒也,当吐之,宜瓜蒂散。 178.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别捣筛,为散已,合治之,取一钱匙,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 病胁下素有痞,连在脐旁,痛引少腹,入阴筋者,此名脏结,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七八日不解,热结在里,表里俱热,时时恶风,大渴,舌上干燥而烦,欲饮水数升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79.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无大热,口燥渴,心烦,背微恶寒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脉浮,发热,无汗,其表不解,当发汗,不可与白虎汤;渴欲饮,无表证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方见前) 太阳少阳并病,心下鞕,颈项强而眩者,当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则痉。 太阳与少阳合病,自下利者,与黄芩汤;若呕者,黄芩加半夏生姜汤主之。 180. 黄芩汤方 黄芩三两  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181. 黄芩加半夏生姜汤方 黄芩三两  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一两半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伤寒,胸中有热,胃中有邪气,腹中痛,欲呕者,黄连汤主之。 182. 黄连汤方 黄连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桂枝三两  人参二两半夏半升(洗)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伤寒,脉浮滑,此以里有热,表无寒也,白虎汤主之。 183.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脉结促,心动悸者,炙甘草汤主之。 184. 炙甘草汤方 甘草四两(炙) 生姜三两(切) 人参二两  地黄半斤 桂枝三两  麦门冬半升 阿胶二两  麻仁半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尽,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pszec5wglilivhl45wnp1m8q1qwxzjf 2172631 2172630 2022-08-17T16:06:37Z DavidTam 54742 /*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術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 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 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 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 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 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 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dnu3i4jhnprd6hoyp1664cgparlfa5q 2172632 2172631 2022-08-17T16:13:54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術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 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 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 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 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 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 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at2lsrrazpquqf80n5ppnxo8gi4n1fj 2172633 2172632 2022-08-17T16:16:05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術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 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 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 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 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 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 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qlzufo0m05aj9vxsfnvj999ps7upy4h 2172634 2172633 2022-08-17T16:17:16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術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 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 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 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 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 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 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0cl3lygf3v3e0z57kmpinsrr69iquwx 2172635 2172634 2022-08-17T16:18:38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術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 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 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 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 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 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 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7h2onlsannvsrlsrr1obpv3eb7lnxfi 2172636 2172635 2022-08-17T16:20:48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 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 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 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 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 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 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i0aghxzr05ro3vthlg1oic8hhbywojp 2172640 2172636 2022-08-17T16:36:11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 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 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 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 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 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 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etdm8yxp8xriutqkczh5lgtunduan00 2172641 2172640 2022-08-17T16:40:42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 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 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 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 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 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as3fzrwh5fnia82iiu3q9a2lt4apxkn 2172642 2172641 2022-08-17T16:42:59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 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 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 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 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i5eq78lv1p5jt8u16dcvyh960ald61x 2172645 2172642 2022-08-17T17:06:41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几几,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 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 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 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0rbs4ykh9gou0oxrr2r4evow4bqh6u3 2172646 2172645 2022-08-17T17:12:54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几几,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 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 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 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eqrwhn8ohp24nnptd1i5h13u3podlz6 2172647 2172646 2022-08-17T17:20:04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几几,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9ww8dkjhudp1wrzbiluggjuchl6fo4e 2172648 2172647 2022-08-17T17:22:18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几几,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阳明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太阳阳明,有正阳阳明,有少阳阳明,何谓也?答曰:太阳阳明者,脾约是也,正阳阳明者,胃家实是也;少阳阳明者,发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烦实,大便难是也。 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 问曰:何缘得阳明病?答曰: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不更衣,内实,大便难者,此名阳明也。 问曰:阳明病外证云何?答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也。 问曰:病有得之一日,不发热而恶寒者,何也?答曰:虽得之一日,恶寒将自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 问曰:恶寒何故自罢?答曰:阳明居中,主土也,万物所归,无所复传,始虽恶寒,二日自止,此为阳明病也。 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也。 伤寒发热,无汗,呕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转属阳明也。 伤寒三日,阳明脉大者,此为不传也。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是为系在太阴;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鞕者,为阳明病也。 伤寒转属阳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阳明中风,口苦,咽干,腹满,微喘,发热,恶风,脉浮而缓,若下之,则腹满,小便难也。 阳明病若能食,名中风;不能食,名中寒。 阳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后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谷不别故也。 阳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调,其人骨节疼,翕翕然如有热状,奄然发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胜谷气,与汗共并,脉小则愈。 阳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戌上。 阳明病,不能食,攻其热必哕,所以然者,其人本虚,胃中冷故也。 阳明病,脉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头眩,必小便难,此欲作谷疸,虽下之,腹满如故。所以然者,脉迟故也。 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 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 阳明病,但头眩,不恶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阳明病,无汗,小便不利,心中懊(忄农)者,身必发黄。 阳明病,被火,额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发黄。 阳明病,脉浮而大者,必潮热,发作有时,但浮者,必自汗出。 阳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阳明病,本自汗出,医更重发汗,病已差,尚微烦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鞕。当问其小便日几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则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数少,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伤寒呕多,虽有阳明证,不可攻之。 阳明证,心下鞕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阳明证,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发热,色黄者,小便不利也。 阳明病,不吐,不下,心烦者,可与调胃承气汤。 185. 调胃承气汤方 甘草二两(炙) 芒硝半斤 大黄四两(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温顿服之。 阳明病,脉实,虽汗出,而不恶热者,其身必重,短气,腹满而喘,有潮热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气汤主之;若汗多,微发热恶寒者,外未解也,其热不潮者,未可与承气汤;若腹大满不通者,可与小承气汤,微和胃气,勿令大泄下。 186.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 187.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厚朴二两(炙去皮) 枳实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后服,不尔者,尽饮之。 阳明病潮热,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气汤;不鞕者不可与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汤入腹中,转失气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转失气者,此但初头鞕,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欲饮水者,与水则哕;其后发热者,必大便复鞕而少也,以小承气汤和之;不转失气者,慎不可攻也。(方见前) 阳明病,实则(言严)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言严)浯,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 阳明病,发汗多,若重发汗,以亡其阳,(言严)语,脉短者,死;脉自和者,不死。 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言严)语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则(言严)语,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言严)语,发热潮,脉滑而疾者,小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服承气汤后,不转失气,明日又不大便,脉反微涩者,里虚也,为难治,不可更与承气汤也。 阳明病,(言严)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 也,若能食者,但鞕尔,宜大承气汤下之。(方见前) 阳明病,下血,(言严)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 阳明病,汗出,(言严)语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为实也,须过经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语言必乱,以表虚里实故也,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脉沉而喘满,沉为在里,而反发其汗,津液越出,大便为难,表虚里实,久则(言严)语。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若发汗则(言严)语,遗尿,下之,则手足逆冷,额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汤。自利者,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 188.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189.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絷絷汗出,大便难而(言严)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脉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愦反(言严)语;若加温针,必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忄农),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 190.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纳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温进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阳明病,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91.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19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  泽泻一两  阿胶一两  滑石一两(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阳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与猪苓汤,以汗多胃中燥,猪苓汤复利其小便故也。 阳明病,脉浮而迟,表热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汤主之。 193.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二服。 阳明病,胃中虚冷,不能食者,不可与水饮之,饮则必哕。 阳明病,脉浮,发热,口干,鼻燥,能食者,衄。 阳明病,下之,其外有热,手足温,不结胸,心中懊(忄农),饥不能食,但头汗出者,栀子豉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者,与小柴胡汤。 194.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胁下鞕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见上) 阳明中风,脉弦浮大,而短气,腹都满,胁下及心痛,久按之气不通,鼻干不得涕,嗜卧,一身及目悉黄,小便难,有潮热,时时哕,耳前后肿,刺之小差,外不解,病过十日,脉续浮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无余证者,与麻黄汤;若不尿,腹满加哕者,不治。(小柴胡汤见上) 195. 麻黄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 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 动作头痛,短气,有潮热者,属阳明也,白蜜煎主之。 196. 白蜜煎方 人参一两  地黄六两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纳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便虽鞕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197. 蜜煎导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纳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饴状,搅之勿令焦著,可丸时,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鞕,纳谷道中,以手紧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198. 猪胆汁方 大猪胆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如一食顷,当大便出宿食甚多。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宜桂枝汤。 199.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生姜三两  甘草二两(炙)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取药力,覆取微似汗。 阳明病,脉浮,无汗而喘者,发汗则愈,宜麻黄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出者,此为热越,不能发黄也,但头汗出,身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渴引水浆者,此为瘀热在里,身必发黄,茵陈蒿汤主之。 200. 茵陈蒿汤方 茵陈蒿六两  栀子十四枚(劈) 大黄二两(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茵陈,减六升,纳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小便当利,尿如皂荚汁状,色正赤,一宿病减,黄从小便去也。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虽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当汤下之。 201.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 虻虫三十个(去翅足) 大黄三两(酒洗) 桃仁二十个(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阳明病,下之,心中懊(忄农)而烦,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满,大便初鞕后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绕脐痛,烦躁,发作有时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丑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大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方见前) 大下后,六七日不大便,烦不解,腹满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难乍易,时有微热,喘息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食谷欲呕者,属阳明也,吴茱萸汤主之。得汤反剧者,属上焦也,小半夏汤主之。 202.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203.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太阳病,寸缓,关浮,尺弱,其人发热汗出,复恶寒,不呕,但心下痞者,此以医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恶寒而渴者,此转属阳明也。小便数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无所苦也,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以法救之。渴而饮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204. 五苓散方 猪苓八十铢 白术八十铢 茯苓八十铢 泽泻一两 六铢 桂枝半两(去皮) 右五味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发黄者,加茵陈蒿十分。 脉阳微而汗出少者,为自和;汗出多者,为太过;阳脉实,因发其汗,出多者,亦为太过,太过者,为阳绝于里,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脉浮而芤,浮为阳,芤为阴,浮芤相搏,胃气生热,其阳则绝。 趺阳脉浮而涩,浮则胃气强,涩则小便数,浮数相搏,大便则鞕,其脾为约,麻子仁丸主之。 205.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药半斤 枳实半斤(炙) 大黄一斤(去皮) 厚朴一只(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为丸,如梧桐子大,饮服十丸,日三服,渐加,以知为度。 太阳病二日,发汗不解,蒸蒸发热者,属阳明也,调胃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方见前) 太阳病,若吐,若下,若发汗后,微烦,小便数,大便因鞕者,与小承气汤和之愈。(方见前) 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小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大便,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责,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前) 病人无表里证,发热七八日,虽脉浮数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脉数不解,合热则消谷善饥,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当汤;若脉数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协热便脓血也。(方见前) 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不可汗也,当于寒湿中求之。 伤寒七八日,身黄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满者,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伤寒,身黄,发热者,栀子柏皮汤主之。 206. 栀子柏皮汤方 栀子十五个(劈) 甘草一两(炙) 黄柏二两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伤寒瘀热在里,其身必黄,麻黄连轺赤小豆汤主之。 207. 麻黄连轺赤子豆汤方 麻黄二两  连轺二两  杏仁四十个(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枣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姜二两(切)甘草二两(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斗,先煮麻黄再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半日服尽。 阳明病,身热,不能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此名谷疸,茵陈蒿汤主之。(方见前) 阳明病,身热,发黄,心中懊(忄农),或热痛,因于酒食者,此名酒疸,栀子大黄汤主之。 208. 栀子大黄汤方 栀子十四枚  大黄一两  枳实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身黄,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热入于血分也,猪膏发煎主之。 209.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 乱发如鸡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病从小便出。 黄疸,腹满,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为表和里实,当下之,宜大黄硝石汤。 210. 大黄硝石汤方 大黄四两  黄柏四两  芒硝四两  栀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硝,更煮取一升,顿服。 诸黄,腹痛而呕者,宜大柴胡汤。 211. 大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芍药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五两(切) 枳实四枚(炙) 大枣十二枚(劈) 大黄二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二升,日三服。 黄病,小便色不变,自利,腹满而喘者,不可除热,除热必哕,哕者,小半夏汤主之。 212. 小半夏汤方 (见前) 诸黄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陈蒿主之;假令脉浮,当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黄芪汤。(五苓散见前加茵陈蒿十分同末) 213. 桂枝加黄芪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五枚  黄芪二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黄,小便自利者,当以虚劳法,小建中汤主之。 214.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满,小便不利,舌萎黄燥,不得眠者,此属黄家。 黄疸病,当以十八日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剧者,为难治。 夫病,脉沉,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后必发黄。 趺阳脉微而弦,法当腹满,若不满者,必大便难,两 胠疼痛,此为虚寒,当温之,宜吴茱萸汤。(方见前) 夫病人腹痛绕脐,此为阳明风冷,谷气不行,若反下之,其气必冲,若不冲者,心下则痞,当温之,宜理中汤。 215.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炙)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发热,十余日,脉浮而数,腹满,饮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汤主之。 216. 厚朴七物汤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两  大黄三两  枳实五枚  桂枝二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温服八合,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切痛,雷鸣,逆满,呕吐者,此虚寒也,附子粳米汤主之。 217. 附子粳米汤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两  大枣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阳明病,腹中寒痛,呕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见头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汤主之。 218. 大建中汤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干姜四两  人参一两  胶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如一炊顷,可饮粥二升,后更服,当一日食糜粥,温覆之。 阳明病,腹满,胁下偏痛,发微热,其脉弦紧者,当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细辛汤。 219. 大黄附子细辛汤方 大黄三两  附子三两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一服后,如人行四五里,再进一服。 问曰:阳明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寸口脉数而滑者,此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如转索者,此为有宿食也。 脉紧,腹中痛,恶风寒者,此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当吐之,宜瓜蒂散。 220.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后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df2y34t6jevtnjlbjbqb622pt8qq6tu 2172649 2172648 2022-08-17T17:29:48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几几,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 辨陽明病脈證並治 == '''問曰:病有太陽陽明,有正陽陽明,有少陽陽明,何謂也?答曰:太陽陽明者,脾約是也,正陽陽明者,胃家實是也;少陽陽明者,發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煩實,大便難是也。''' '''陽明之為病,胃家實是也。''' '''問曰:何緣得陽明病?答曰:太陽病若發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乾燥,因轉屬陽明,不更衣,內實,大便難者,此名陽明也。''' '''問曰:陽明病外證云何?答曰:身熱,汗自出,不惡寒,反惡熱也。''' '''問曰:病有得之一日,不發熱而惡寒者,何也?答曰:雖得之一日,惡寒將自罷,即自汗出而惡熱也。問曰:惡寒何故自罷?答曰:陽明居中,主土也,萬物所歸,無所複傳,始雖惡寒,二日自止,此為陽明病也。''' '''本太陽病,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也。''' '''傷寒發熱,無汗,嘔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轉屬陽明也。''' '''傷寒三日,陽明脈大者,此為不傳也。''' '''傷寒,脈浮而緩,手足自溫者,是為系在太陰;太陰者,身當發黃,若小便自利者,不能發黃;至七八日,大便鞕者,為陽明病也。''' '''傷寒轉屬陽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陽明中風,口苦,咽乾,腹滿,微喘,發熱,惡風,脈浮而緩,若下之,則腹滿,小便難也。''' '''陽明病若能食,名中風;不能食,名中寒。''' '''陽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後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穀不別故也。''' '''陽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調,其人骨節疼,翕翕然如有熱狀,奄然發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勝穀氣,與汗共並,脈小則愈。''' '''陽明病,欲解時,從申至戌上。''' '''陽明病,不能食,攻其熱必噦,所以然者,其人本虛,胃中冷故也。''' '''陽明病,脈遲,食難用飽,飽則微煩,頭眩,必小便難,此欲作穀疸,雖下之,腹滿如故。所以然者,脈遲故也。''' '''陽明病,法多汗,反無汗,其身如蟲行皮中狀者,此以久虛故也。''' '''陽明病,反無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嘔而咳,手足厥者,必苦頭痛;若不咳,不嘔,手足不厥者,頭不痛。 陽明病,但頭眩,不惡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陽明病,無汗,小便不利,心中懊憹者,身必發黃。''' '''陽明病,被火,額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發黃。''' '''陽明病,脈浮而大者,必潮熱,發作有時,但浮者,必自汗出。''' '''陽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陽明病,本自汗出,醫更重發汗,病已差,尚微煩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乾燥,故令大便鞕。當問其小便日幾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則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數少,津液當還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傷寒嘔多,雖有陽明證,不可攻之。''' '''陽明證,心下鞕滿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陽明證,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發熱,色黃者,小便不利也。''' '''陽明病,不吐,不下,心煩者,可與調胃承氣湯。'''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溫頓服之。 '''陽明病,脈實,雖汗出,而不惡熱者,其身必重,短氣,腹滿而喘,有潮熱者,此外欲解可攻裡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氣湯主之;若汗多,微發熱惡寒者,外未解也,其熱不潮者,未可與承氣湯;若腹大滿不通者,可與小承氣湯,微和胃氣,勿令大泄下。'''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炙去皮) 枳實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後服,不爾者,盡飲之。 '''陽明病潮熱,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氣湯;不鞕者不可與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與小承氣湯;湯入腹中,轉失氣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轉失氣者,此但初頭鞕,後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脹滿,不能食也,欲飲水者,與水則噦;其後發熱者,必大便複鞕而少也,以小承氣湯和之;不轉失氣者,慎不可攻也。(方見前)''' '''陽明病,實則譫語,虛則鄭聲,鄭聲者重語也,直視,譫浯,喘滿者,死;下利者,亦死。''' '''陽明病,發汗多,若重發汗,以亡其陽,譫語,脈短者,死;脈自和者,不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餘日,日晡所發潮熱,不惡寒,獨語如見鬼狀;若劇者,發則不識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視;脈弦者生,澀者死;微者,但發熱,譫語者,大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則譫語,小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譫語,發熱潮,脈滑而疾者,小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服承氣湯後,不轉失氣,明日又不大便,脈反微澀者,裡虛也,為難治,不可更與承氣湯也。''' '''陽明病,譫語,有潮熱,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也,若能食者,但鞕爾,宜大承氣湯下之。(方見前)''' '''陽明病,下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但頭汗出者,刺期門,隨其實而瀉之,濈然汗出則愈。''' '''陽明病,汗出,譫語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為實也,須過經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語言必亂,以表虛裡實故也,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傷寒四五日,脈沉而喘滿,沉為在裡,而反發其汗,津液越出,大便為難,表虛裡實,久則譫語。 三陽合病,腹滿,身重,難以轉側,口不仁面垢,若發汗則譫語,遺尿,下之,則手足逆冷,額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湯。自利者,宜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兩(炙)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二陽並病,太陽證罷,但發潮熱,手足縶縶汗出,大便難而譫語者,下之則愈,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病,脈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滿而喘,發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身重;若發汗,則躁,心憒憒反譫語;若加溫針,必怵惕,煩躁,不得眠;若下之,則胃中空虛,客氣動膈,心中懊憹,舌上苔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快吐者止後服。 '''陽明病,渴欲飲水,口乾舌燥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脈浮,發熱,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豬苓湯主之。''' 豬苓湯方 豬苓一兩(去皮) 茯苓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滑石一兩(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陽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與豬苓湯,以汗多胃中燥,豬苓湯複利其小便故也。''' '''陽明病,脈浮而遲,表熱裡寒,下利清穀者,四逆湯主之。''' 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 '''陽明病,胃中虛冷,不能食者,不可與水飲之,飲則必噦。''' '''陽明病,脈浮,發熱,口幹,鼻燥,能食者,衄。''' '''陽明病,下之,其外有熱,手足溫,不結胸,心中懊憹,饑不能食,但頭汗出者,梔子豉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發潮熱,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脅滿不去者,與小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脅下鞕滿,不大便而嘔,舌上白苔者,可與小柴胡湯,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見上)''' '''陽明中風,脈弦浮大,而短氣,腹都滿,脅下及心痛,久按之氣不通,鼻乾不得涕,嗜臥,一身及目悉黃,小便難,有潮熱,時時噦,耳前後腫,刺之小差,外不解,病過十日,脈續浮者,與小柴胡湯;脈但浮,無餘證者,與麻黃湯;若不尿,腹滿加噦者,不治。(小柴胡湯見上)'''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湯法將息。 '''動作頭痛,短氣,有潮熱者,屬陽明也,白蜜煎主之。''' 白蜜煎方 人參一兩 地黃六兩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納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陽明病,自汗出,若發汗,小便自利者,此為津液內竭,便雖鞕不可攻之,當須自欲大便,宜蜜煎導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豬膽汁,皆可為導。''' 蜜煎導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納銅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飴狀,攪之勿令焦著,可丸時,並手撚作挺,令頭銳,大如指,長二寸許,當熱時急作,冷則鞕,納穀道中,以手緊抱,欲大便時乃去之。 豬膽汁方 大豬膽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許,灌穀道中,如一食頃,當大便出宿食甚多。 '''陽明病,脈遲,汗出多,微惡寒者,表未解也,可發汗,宜桂枝湯。'''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須臾啜熱粥一升,以取藥力,覆取微似汗。 '''陽明病,脈浮,無汗而喘者,發汗則愈,宜麻黃湯。(方見前)''' '''陽明病,發熱汗出者,此為熱越,不能發黃也,但頭汗出,身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渴引水漿者,此為瘀熱在裡,身必發黃,茵陳蒿湯主之。''' 茵陳蒿湯方 茵陳蒿六兩 梔子十四枚(劈) 大黃二兩(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鬥二升,先煮茵陳,減六升,納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當利,尿如皂莢汁狀,色正赤,一宿病減,黃從小便去也。 '''陽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雖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當湯下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 大黃三兩(酒洗)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陽明病,下之,心中懊憹而煩,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滿,大便初鞕後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繞臍痛,煩躁,發作有時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煩熱,汗出則解,又如瘧狀,醜晡所發熱者,屬陽明也;脈實者,宜下之;脈浮大者,宜發汗。下之與大承氣湯;發汗宜桂枝湯。(方見前)''' '''大下後,六七日不大便,煩不解,腹滿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難乍易,時有微熱,喘息不能臥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食穀欲嘔者,屬陽明也,吳茱萸湯主之。得湯反劇者,屬上焦也,小半夏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寸緩,關浮,尺弱,其人發熱汗出,複惡寒,不嘔,但心下痞者,此以醫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惡寒而渴者,此轉屬陽明也。''' '''小便數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無所苦也,渴欲飲水者,少少與之,以法救之。渴而飲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五苓散方 豬苓八十銖 白朮八十銖 茯苓八十銖 澤瀉一兩六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脈陽微而汗出少者,為自和;汗出多者,為太過;''' '''陽脈實,因發其汗,出多者,亦為太過,太過者,為陽絕於裡,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脈浮而芤,浮為陽,芤為陰,浮芤相搏,胃氣生熱,其陽則絕。''' '''趺陽脈浮而澀,浮則胃氣強,澀則小便數,浮數相搏,大便則鞕,其脾為約,麻子仁丸主之。'''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藥半斤 枳實半斤(炙) 大黃一斤(去皮) 厚朴一隻(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十丸,日三服,漸加,以知為度。 '''太陽病二日,發汗不解,蒸蒸發熱者,屬陽明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吐後,腹脹滿者,與調胃承氣湯。(方見前)''' '''太陽病,若吐,若下,若發汗後,微煩,小便數,大便因鞕者,與小承氣湯和之愈。(方見前)''' '''得病二三日,脈弱,無太陽柴胡證,煩躁,心下鞕,至四五日,雖能食,以小承氣湯少少與,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與小承氣湯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雖不大便,但初頭鞕,後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須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傷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無表裡證,大便難,身微熱者,此為實也,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病,發熱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發汗,不解,腹滿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腹滿不減,減不足言,當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少陽合病,必下利,其脈不負者,為順也;負者,失也。互相克責,名為負也。脈滑而數者,有宿食也,當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無表裡證,發熱七八日,雖脈浮數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脈數不解,合熱則消穀善饑,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當湯;若脈數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協熱便膿血也。(方見前)''' '''傷寒,發汗已,身目為黃,所以然者,以寒濕在裡,不解故也,不可汗也,當於寒濕中求之。''' '''傷寒七八日,身黃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滿者,茵陳蒿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身黃,發熱者,梔子柏皮湯主之。''' 梔子柏皮湯方 梔子十五個(劈) 甘草一兩(炙) 黃柏二兩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傷寒瘀熱在裡,其身必黃,麻黃連軺赤小豆湯主之。''' 麻黃連軺赤子豆湯方 麻黃二兩 連軺二兩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棗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薑二兩(切)甘草二兩(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鬥,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半日服盡。 '''陽明病,身熱,不能食,食即頭眩,心胸不安,久久發黃,此名穀疸,茵陳蒿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身熱,發黃,心中懊憹,或熱痛,因於酒食者,此名酒疸,梔子大黃湯主之。''' 梔子大黃湯方 梔子十四枚 大黃一兩 枳實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身黃,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熱入於血分也,豬膏發煎主之。''' 豬膏發煎方 豬膏半斤 亂髮如雞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發消藥成,分再服,病從小便出。 '''黃疸,腹滿,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為表和裡實,當下之,宜大黃硝石湯。''' 大黃硝石湯方 大黃四兩 黃柏四兩 芒硝四兩 梔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硝,更煮取一升,頓服。 '''諸黃,腹痛而嘔者,宜大柴胡湯。'''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黃病,小便色不變,自利,腹滿而喘者,不可除熱,除熱必噦,噦者,小半夏湯主之。 小半夏湯方 (見前)''' '''諸黃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陳蒿主之;假令脈浮,當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黃芪湯。(五苓散見前加茵陳蒿十分同末)'''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諸黃,小便自利者,當以虛勞法,小建中湯主之。'''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 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納膠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腹滿,小便不利,舌萎黃燥,不得眠者,此屬黃家。''' '''黃疸病,當以十八日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劇者,為難治。''' '''夫病,脈沉,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後必發黃。''' '''趺陽脈微而弦,法當腹滿,若不滿者,必大便難,兩胠疼痛,此為虛寒,當溫之,宜吳茱萸湯。(方見前)''' '''夫病人腹痛繞臍,此為陽明風冷,穀氣不行,若反下之,其氣必沖,若不沖者,心下則痞,當溫之,宜理中湯。'''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發熱,十餘日,脈浮而數,腹滿,飲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湯主之。''' 厚朴七物湯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兩 大黃三兩 枳實五枚 桂枝二兩 生薑五兩 大棗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四升,去滓,溫服八合,日三服。 '''陽明病,腹中切痛,雷鳴,逆滿,嘔吐者,此虛寒也,附子粳米湯主之。''' 附子粳米湯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兩 大棗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腹中寒痛,嘔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見頭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湯主之。''' 大建中湯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乾薑四兩 人參一兩 膠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膠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溫再服,如一炊頃,可飲粥二升,後更服,當一日食糜粥,溫覆之。 '''陽明病,腹滿,脅下偏痛,發微熱,其脈弦緊者,當以溫藥下之,宜大黃附子細辛湯。''' 大黃附子細辛湯方 大黃三兩 附子三兩 細辛二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後,如人行四五裡,再進一服。 '''問曰:陽明宿食何以別之?師曰:寸口脈浮而大,按之反澀,尺中亦微而澀,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寸口脈數而滑者,此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為有宿食也。''' '''脈緊如轉索者,此為有宿食也。''' '''脈緊,腹中痛,惡風寒者,此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錢匙,溫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後服。 ==辨少阳病脉证并治== 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是也。 少阳中风,两 耳无所闻,目赤,胸中满而烦者,不可吐、下,吐、下则悸而惊。 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不可发汗,汗则(言严)语,烦躁,此属胃不和也,和之则愈。 本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鞕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弦者,不可吐、下,与小柴胡汤。 221.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人参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阳病,气上逆,今胁下痛,甚则呕逆,此为胆气不降也,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主之。 222. 柴胡芍药枳实甘草汤方 柴胡八两  芍药三两  枳实四枚(炙) 甘草三两(炙)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发汗,温针,(言严)语,柴胡汤证罢者,此为坏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汤不中与也。 三阳合病,脉浮大,上关上,但欲眠睡,目合则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汤。(方见前) 伤寒四五日,无大热,其人躁烦者,此为阳去入阴故也。 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者,此为三阴不受邪也。 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为欲已也。 少阳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pwxnfijbidbtl00qdhrpfu6lrufniog 2172650 2172649 2022-08-17T17:32:12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几几,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 辨陽明病脈證並治 == '''問曰:病有太陽陽明,有正陽陽明,有少陽陽明,何謂也?答曰:太陽陽明者,脾約是也,正陽陽明者,胃家實是也;少陽陽明者,發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煩實,大便難是也。''' '''陽明之為病,胃家實是也。''' '''問曰:何緣得陽明病?答曰:太陽病若發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乾燥,因轉屬陽明,不更衣,內實,大便難者,此名陽明也。''' '''問曰:陽明病外證云何?答曰:身熱,汗自出,不惡寒,反惡熱也。''' '''問曰:病有得之一日,不發熱而惡寒者,何也?答曰:雖得之一日,惡寒將自罷,即自汗出而惡熱也。問曰:惡寒何故自罷?答曰:陽明居中,主土也,萬物所歸,無所複傳,始雖惡寒,二日自止,此為陽明病也。''' '''本太陽病,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也。''' '''傷寒發熱,無汗,嘔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轉屬陽明也。''' '''傷寒三日,陽明脈大者,此為不傳也。''' '''傷寒,脈浮而緩,手足自溫者,是為系在太陰;太陰者,身當發黃,若小便自利者,不能發黃;至七八日,大便鞕者,為陽明病也。''' '''傷寒轉屬陽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陽明中風,口苦,咽乾,腹滿,微喘,發熱,惡風,脈浮而緩,若下之,則腹滿,小便難也。''' '''陽明病若能食,名中風;不能食,名中寒。''' '''陽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後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穀不別故也。''' '''陽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調,其人骨節疼,翕翕然如有熱狀,奄然發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勝穀氣,與汗共並,脈小則愈。''' '''陽明病,欲解時,從申至戌上。''' '''陽明病,不能食,攻其熱必噦,所以然者,其人本虛,胃中冷故也。''' '''陽明病,脈遲,食難用飽,飽則微煩,頭眩,必小便難,此欲作穀疸,雖下之,腹滿如故。所以然者,脈遲故也。''' '''陽明病,法多汗,反無汗,其身如蟲行皮中狀者,此以久虛故也。''' '''陽明病,反無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嘔而咳,手足厥者,必苦頭痛;若不咳,不嘔,手足不厥者,頭不痛。 陽明病,但頭眩,不惡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陽明病,無汗,小便不利,心中懊憹者,身必發黃。''' '''陽明病,被火,額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發黃。''' '''陽明病,脈浮而大者,必潮熱,發作有時,但浮者,必自汗出。''' '''陽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陽明病,本自汗出,醫更重發汗,病已差,尚微煩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乾燥,故令大便鞕。當問其小便日幾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則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數少,津液當還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傷寒嘔多,雖有陽明證,不可攻之。''' '''陽明證,心下鞕滿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陽明證,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發熱,色黃者,小便不利也。''' '''陽明病,不吐,不下,心煩者,可與調胃承氣湯。'''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溫頓服之。 '''陽明病,脈實,雖汗出,而不惡熱者,其身必重,短氣,腹滿而喘,有潮熱者,此外欲解可攻裡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氣湯主之;若汗多,微發熱惡寒者,外未解也,其熱不潮者,未可與承氣湯;若腹大滿不通者,可與小承氣湯,微和胃氣,勿令大泄下。'''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炙去皮) 枳實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後服,不爾者,盡飲之。 '''陽明病潮熱,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氣湯;不鞕者不可與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與小承氣湯;湯入腹中,轉失氣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轉失氣者,此但初頭鞕,後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脹滿,不能食也,欲飲水者,與水則噦;其後發熱者,必大便複鞕而少也,以小承氣湯和之;不轉失氣者,慎不可攻也。(方見前)''' '''陽明病,實則譫語,虛則鄭聲,鄭聲者重語也,直視,譫浯,喘滿者,死;下利者,亦死。''' '''陽明病,發汗多,若重發汗,以亡其陽,譫語,脈短者,死;脈自和者,不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餘日,日晡所發潮熱,不惡寒,獨語如見鬼狀;若劇者,發則不識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視;脈弦者生,澀者死;微者,但發熱,譫語者,大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則譫語,小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譫語,發熱潮,脈滑而疾者,小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服承氣湯後,不轉失氣,明日又不大便,脈反微澀者,裡虛也,為難治,不可更與承氣湯也。''' '''陽明病,譫語,有潮熱,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也,若能食者,但鞕爾,宜大承氣湯下之。(方見前)''' '''陽明病,下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但頭汗出者,刺期門,隨其實而瀉之,濈然汗出則愈。''' '''陽明病,汗出,譫語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為實也,須過經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語言必亂,以表虛裡實故也,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傷寒四五日,脈沉而喘滿,沉為在裡,而反發其汗,津液越出,大便為難,表虛裡實,久則譫語。 三陽合病,腹滿,身重,難以轉側,口不仁面垢,若發汗則譫語,遺尿,下之,則手足逆冷,額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湯。自利者,宜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兩(炙)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二陽並病,太陽證罷,但發潮熱,手足縶縶汗出,大便難而譫語者,下之則愈,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病,脈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滿而喘,發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身重;若發汗,則躁,心憒憒反譫語;若加溫針,必怵惕,煩躁,不得眠;若下之,則胃中空虛,客氣動膈,心中懊憹,舌上苔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快吐者止後服。 '''陽明病,渴欲飲水,口乾舌燥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脈浮,發熱,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豬苓湯主之。''' 豬苓湯方 豬苓一兩(去皮) 茯苓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滑石一兩(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陽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與豬苓湯,以汗多胃中燥,豬苓湯複利其小便故也。''' '''陽明病,脈浮而遲,表熱裡寒,下利清穀者,四逆湯主之。''' 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 '''陽明病,胃中虛冷,不能食者,不可與水飲之,飲則必噦。''' '''陽明病,脈浮,發熱,口幹,鼻燥,能食者,衄。''' '''陽明病,下之,其外有熱,手足溫,不結胸,心中懊憹,饑不能食,但頭汗出者,梔子豉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發潮熱,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脅滿不去者,與小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脅下鞕滿,不大便而嘔,舌上白苔者,可與小柴胡湯,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見上)''' '''陽明中風,脈弦浮大,而短氣,腹都滿,脅下及心痛,久按之氣不通,鼻乾不得涕,嗜臥,一身及目悉黃,小便難,有潮熱,時時噦,耳前後腫,刺之小差,外不解,病過十日,脈續浮者,與小柴胡湯;脈但浮,無餘證者,與麻黃湯;若不尿,腹滿加噦者,不治。(小柴胡湯見上)'''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湯法將息。 '''動作頭痛,短氣,有潮熱者,屬陽明也,白蜜煎主之。''' 白蜜煎方 人參一兩 地黃六兩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納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陽明病,自汗出,若發汗,小便自利者,此為津液內竭,便雖鞕不可攻之,當須自欲大便,宜蜜煎導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豬膽汁,皆可為導。''' 蜜煎導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納銅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飴狀,攪之勿令焦著,可丸時,並手撚作挺,令頭銳,大如指,長二寸許,當熱時急作,冷則鞕,納穀道中,以手緊抱,欲大便時乃去之。 豬膽汁方 大豬膽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許,灌穀道中,如一食頃,當大便出宿食甚多。 '''陽明病,脈遲,汗出多,微惡寒者,表未解也,可發汗,宜桂枝湯。'''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須臾啜熱粥一升,以取藥力,覆取微似汗。 '''陽明病,脈浮,無汗而喘者,發汗則愈,宜麻黃湯。(方見前)''' '''陽明病,發熱汗出者,此為熱越,不能發黃也,但頭汗出,身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渴引水漿者,此為瘀熱在裡,身必發黃,茵陳蒿湯主之。''' 茵陳蒿湯方 茵陳蒿六兩 梔子十四枚(劈) 大黃二兩(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鬥二升,先煮茵陳,減六升,納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當利,尿如皂莢汁狀,色正赤,一宿病減,黃從小便去也。 '''陽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雖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當湯下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 大黃三兩(酒洗)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陽明病,下之,心中懊憹而煩,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滿,大便初鞕後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繞臍痛,煩躁,發作有時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煩熱,汗出則解,又如瘧狀,醜晡所發熱者,屬陽明也;脈實者,宜下之;脈浮大者,宜發汗。下之與大承氣湯;發汗宜桂枝湯。(方見前)''' '''大下後,六七日不大便,煩不解,腹滿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難乍易,時有微熱,喘息不能臥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食穀欲嘔者,屬陽明也,吳茱萸湯主之。得湯反劇者,屬上焦也,小半夏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寸緩,關浮,尺弱,其人發熱汗出,複惡寒,不嘔,但心下痞者,此以醫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惡寒而渴者,此轉屬陽明也。''' '''小便數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無所苦也,渴欲飲水者,少少與之,以法救之。渴而飲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五苓散方 豬苓八十銖 白朮八十銖 茯苓八十銖 澤瀉一兩六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脈陽微而汗出少者,為自和;汗出多者,為太過;''' '''陽脈實,因發其汗,出多者,亦為太過,太過者,為陽絕於裡,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脈浮而芤,浮為陽,芤為陰,浮芤相搏,胃氣生熱,其陽則絕。''' '''趺陽脈浮而澀,浮則胃氣強,澀則小便數,浮數相搏,大便則鞕,其脾為約,麻子仁丸主之。'''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藥半斤 枳實半斤(炙) 大黃一斤(去皮) 厚朴一隻(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十丸,日三服,漸加,以知為度。 '''太陽病二日,發汗不解,蒸蒸發熱者,屬陽明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吐後,腹脹滿者,與調胃承氣湯。(方見前)''' '''太陽病,若吐,若下,若發汗後,微煩,小便數,大便因鞕者,與小承氣湯和之愈。(方見前)''' '''得病二三日,脈弱,無太陽柴胡證,煩躁,心下鞕,至四五日,雖能食,以小承氣湯少少與,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與小承氣湯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雖不大便,但初頭鞕,後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須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傷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無表裡證,大便難,身微熱者,此為實也,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病,發熱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發汗,不解,腹滿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腹滿不減,減不足言,當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少陽合病,必下利,其脈不負者,為順也;負者,失也。互相克責,名為負也。脈滑而數者,有宿食也,當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無表裡證,發熱七八日,雖脈浮數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脈數不解,合熱則消穀善饑,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當湯;若脈數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協熱便膿血也。(方見前)''' '''傷寒,發汗已,身目為黃,所以然者,以寒濕在裡,不解故也,不可汗也,當於寒濕中求之。''' '''傷寒七八日,身黃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滿者,茵陳蒿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身黃,發熱者,梔子柏皮湯主之。''' 梔子柏皮湯方 梔子十五個(劈) 甘草一兩(炙) 黃柏二兩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傷寒瘀熱在裡,其身必黃,麻黃連軺赤小豆湯主之。''' 麻黃連軺赤子豆湯方 麻黃二兩 連軺二兩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棗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薑二兩(切)甘草二兩(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鬥,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半日服盡。 '''陽明病,身熱,不能食,食即頭眩,心胸不安,久久發黃,此名穀疸,茵陳蒿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身熱,發黃,心中懊憹,或熱痛,因於酒食者,此名酒疸,梔子大黃湯主之。''' 梔子大黃湯方 梔子十四枚 大黃一兩 枳實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身黃,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熱入於血分也,豬膏發煎主之。''' 豬膏發煎方 豬膏半斤 亂髮如雞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發消藥成,分再服,病從小便出。 '''黃疸,腹滿,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為表和裡實,當下之,宜大黃硝石湯。''' 大黃硝石湯方 大黃四兩 黃柏四兩 芒硝四兩 梔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硝,更煮取一升,頓服。 '''諸黃,腹痛而嘔者,宜大柴胡湯。'''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黃病,小便色不變,自利,腹滿而喘者,不可除熱,除熱必噦,噦者,小半夏湯主之。 小半夏湯方 (見前)''' '''諸黃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陳蒿主之;假令脈浮,當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黃芪湯。(五苓散見前加茵陳蒿十分同末)'''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諸黃,小便自利者,當以虛勞法,小建中湯主之。'''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 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納膠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腹滿,小便不利,舌萎黃燥,不得眠者,此屬黃家。''' '''黃疸病,當以十八日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劇者,為難治。''' '''夫病,脈沉,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後必發黃。''' '''趺陽脈微而弦,法當腹滿,若不滿者,必大便難,兩胠疼痛,此為虛寒,當溫之,宜吳茱萸湯。(方見前)''' '''夫病人腹痛繞臍,此為陽明風冷,穀氣不行,若反下之,其氣必沖,若不沖者,心下則痞,當溫之,宜理中湯。'''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發熱,十餘日,脈浮而數,腹滿,飲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湯主之。''' 厚朴七物湯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兩 大黃三兩 枳實五枚 桂枝二兩 生薑五兩 大棗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四升,去滓,溫服八合,日三服。 '''陽明病,腹中切痛,雷鳴,逆滿,嘔吐者,此虛寒也,附子粳米湯主之。''' 附子粳米湯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兩 大棗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腹中寒痛,嘔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見頭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湯主之。''' 大建中湯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乾薑四兩 人參一兩 膠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膠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溫再服,如一炊頃,可飲粥二升,後更服,當一日食糜粥,溫覆之。 '''陽明病,腹滿,脅下偏痛,發微熱,其脈弦緊者,當以溫藥下之,宜大黃附子細辛湯。''' 大黃附子細辛湯方 大黃三兩 附子三兩 細辛二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後,如人行四五裡,再進一服。 '''問曰:陽明宿食何以別之?師曰:寸口脈浮而大,按之反澀,尺中亦微而澀,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寸口脈數而滑者,此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為有宿食也。''' '''脈緊如轉索者,此為有宿食也。''' '''脈緊,腹中痛,惡風寒者,此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錢匙,溫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後服。 == 辨少陽病脈證並治 == '''少陽之為病,口苦,咽乾,目眩是也。''' '''少陽中風,兩耳無所聞,目赤,胸中滿而煩者,不可吐、下,吐、下則悸而驚。''' '''傷寒,脈弦細,頭痛,發熱者,屬少陽,不可發汗,汗則譫語,煩躁,此屬胃不和也,和之則愈。''' '''本太陽病,不解,轉入少陽者,脅下鞕滿,乾嘔不能食,往來寒熱,脈沉弦者,不可吐、下,與小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八兩 人參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陽病,氣上逆,今脅下痛,甚則嘔逆,此為膽氣不降也,柴胡芍藥枳實甘草湯主之。''' 柴胡芍藥枳實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發汗,溫針,譫語,柴胡湯證罷者,此為壞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湯不中與也。''' '''三陽合病,脈浮大上關上,但欲眠睡,目合則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湯。(方見前)''' '''傷寒四五日,無大熱,其人躁煩者,此為陽去入陰故也。''' '''傷寒三日,三陽為盡,三陰當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嘔者,此為三陰不受邪也。''' '''傷寒三日,少陽脈小者,為欲已也。''' '''少陽病欲解時,從寅至辰上。''' ==辨太阴病脉证并治== 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鞕。 太阴中风,四肢烦疼,阳微阴涩而长者,为欲愈。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宜桂枝汤。 223.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 粥一升,以助药力,温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理中、四逆辈。 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当发身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224. 桂枝加芍药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分三服。 225. 桂枝加大黄汤方 桂枝三两  大黄二两  芍药六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太阴病,大便反鞕,腹中胀满者,此脾气不转也,宜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若不胀满,反短气者,黄芪五物汤加干姜半夏主之。 226. 白术枳实干姜白蜜汤方 白术三两  枳实一两半 干姜一两  白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纳白蜜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227. 黄芪五物加干姜半夏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干姜三两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温三服。 太阴病,渴欲饮水,饮水即吐者,此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汤。 228. 半夏茯苓汤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泽泻二两  干姜一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再服,小便利,则愈。 太阴病,下利,口渴,脉虚而微数者,此津液伤也,宜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 229. 人参白术芍药甘草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胀者,此脾气实也,厚朴四物汤主之。 230. 厚朴四物汤方 厚朴二两(炙) 枳实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不吐、不满,但遗矢无度者,虚故也,理中加黄芪汤主之。 231. 理中加黄芪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黄芪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吐不吐,下利时甚时疏,脉浮涩者,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2. 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方 桂枝三两  甘草二两(炙)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鸣下利,脉沉紧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主之。 233. 小柴胡加茯苓白术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三两  白术三两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有宿食,脉滑而实者,可下之,宜承气辈,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 234. 厚朴枳实白术甘草汤方 厚朴三两  枳实三两  白术二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阴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5qytursns9vosm4gszcdsx3z0hi9b9k 2172651 2172650 2022-08-17T17:34:11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几几,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 辨陽明病脈證並治 == '''問曰:病有太陽陽明,有正陽陽明,有少陽陽明,何謂也?答曰:太陽陽明者,脾約是也,正陽陽明者,胃家實是也;少陽陽明者,發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煩實,大便難是也。''' '''陽明之為病,胃家實是也。''' '''問曰:何緣得陽明病?答曰:太陽病若發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乾燥,因轉屬陽明,不更衣,內實,大便難者,此名陽明也。''' '''問曰:陽明病外證云何?答曰:身熱,汗自出,不惡寒,反惡熱也。''' '''問曰:病有得之一日,不發熱而惡寒者,何也?答曰:雖得之一日,惡寒將自罷,即自汗出而惡熱也。問曰:惡寒何故自罷?答曰:陽明居中,主土也,萬物所歸,無所複傳,始雖惡寒,二日自止,此為陽明病也。''' '''本太陽病,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也。''' '''傷寒發熱,無汗,嘔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轉屬陽明也。''' '''傷寒三日,陽明脈大者,此為不傳也。''' '''傷寒,脈浮而緩,手足自溫者,是為系在太陰;太陰者,身當發黃,若小便自利者,不能發黃;至七八日,大便鞕者,為陽明病也。''' '''傷寒轉屬陽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陽明中風,口苦,咽乾,腹滿,微喘,發熱,惡風,脈浮而緩,若下之,則腹滿,小便難也。''' '''陽明病若能食,名中風;不能食,名中寒。''' '''陽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後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穀不別故也。''' '''陽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調,其人骨節疼,翕翕然如有熱狀,奄然發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勝穀氣,與汗共並,脈小則愈。''' '''陽明病,欲解時,從申至戌上。''' '''陽明病,不能食,攻其熱必噦,所以然者,其人本虛,胃中冷故也。''' '''陽明病,脈遲,食難用飽,飽則微煩,頭眩,必小便難,此欲作穀疸,雖下之,腹滿如故。所以然者,脈遲故也。''' '''陽明病,法多汗,反無汗,其身如蟲行皮中狀者,此以久虛故也。''' '''陽明病,反無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嘔而咳,手足厥者,必苦頭痛;若不咳,不嘔,手足不厥者,頭不痛。 陽明病,但頭眩,不惡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陽明病,無汗,小便不利,心中懊憹者,身必發黃。''' '''陽明病,被火,額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發黃。''' '''陽明病,脈浮而大者,必潮熱,發作有時,但浮者,必自汗出。''' '''陽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陽明病,本自汗出,醫更重發汗,病已差,尚微煩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乾燥,故令大便鞕。當問其小便日幾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則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數少,津液當還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傷寒嘔多,雖有陽明證,不可攻之。''' '''陽明證,心下鞕滿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陽明證,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發熱,色黃者,小便不利也。''' '''陽明病,不吐,不下,心煩者,可與調胃承氣湯。'''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溫頓服之。 '''陽明病,脈實,雖汗出,而不惡熱者,其身必重,短氣,腹滿而喘,有潮熱者,此外欲解可攻裡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氣湯主之;若汗多,微發熱惡寒者,外未解也,其熱不潮者,未可與承氣湯;若腹大滿不通者,可與小承氣湯,微和胃氣,勿令大泄下。'''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炙去皮) 枳實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後服,不爾者,盡飲之。 '''陽明病潮熱,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氣湯;不鞕者不可與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與小承氣湯;湯入腹中,轉失氣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轉失氣者,此但初頭鞕,後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脹滿,不能食也,欲飲水者,與水則噦;其後發熱者,必大便複鞕而少也,以小承氣湯和之;不轉失氣者,慎不可攻也。(方見前)''' '''陽明病,實則譫語,虛則鄭聲,鄭聲者重語也,直視,譫浯,喘滿者,死;下利者,亦死。''' '''陽明病,發汗多,若重發汗,以亡其陽,譫語,脈短者,死;脈自和者,不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餘日,日晡所發潮熱,不惡寒,獨語如見鬼狀;若劇者,發則不識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視;脈弦者生,澀者死;微者,但發熱,譫語者,大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則譫語,小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譫語,發熱潮,脈滑而疾者,小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服承氣湯後,不轉失氣,明日又不大便,脈反微澀者,裡虛也,為難治,不可更與承氣湯也。''' '''陽明病,譫語,有潮熱,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也,若能食者,但鞕爾,宜大承氣湯下之。(方見前)''' '''陽明病,下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但頭汗出者,刺期門,隨其實而瀉之,濈然汗出則愈。''' '''陽明病,汗出,譫語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為實也,須過經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語言必亂,以表虛裡實故也,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傷寒四五日,脈沉而喘滿,沉為在裡,而反發其汗,津液越出,大便為難,表虛裡實,久則譫語。 三陽合病,腹滿,身重,難以轉側,口不仁面垢,若發汗則譫語,遺尿,下之,則手足逆冷,額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湯。自利者,宜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兩(炙)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二陽並病,太陽證罷,但發潮熱,手足縶縶汗出,大便難而譫語者,下之則愈,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病,脈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滿而喘,發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身重;若發汗,則躁,心憒憒反譫語;若加溫針,必怵惕,煩躁,不得眠;若下之,則胃中空虛,客氣動膈,心中懊憹,舌上苔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快吐者止後服。 '''陽明病,渴欲飲水,口乾舌燥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脈浮,發熱,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豬苓湯主之。''' 豬苓湯方 豬苓一兩(去皮) 茯苓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滑石一兩(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陽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與豬苓湯,以汗多胃中燥,豬苓湯複利其小便故也。''' '''陽明病,脈浮而遲,表熱裡寒,下利清穀者,四逆湯主之。''' 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 '''陽明病,胃中虛冷,不能食者,不可與水飲之,飲則必噦。''' '''陽明病,脈浮,發熱,口幹,鼻燥,能食者,衄。''' '''陽明病,下之,其外有熱,手足溫,不結胸,心中懊憹,饑不能食,但頭汗出者,梔子豉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發潮熱,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脅滿不去者,與小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脅下鞕滿,不大便而嘔,舌上白苔者,可與小柴胡湯,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見上)''' '''陽明中風,脈弦浮大,而短氣,腹都滿,脅下及心痛,久按之氣不通,鼻乾不得涕,嗜臥,一身及目悉黃,小便難,有潮熱,時時噦,耳前後腫,刺之小差,外不解,病過十日,脈續浮者,與小柴胡湯;脈但浮,無餘證者,與麻黃湯;若不尿,腹滿加噦者,不治。(小柴胡湯見上)'''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湯法將息。 '''動作頭痛,短氣,有潮熱者,屬陽明也,白蜜煎主之。''' 白蜜煎方 人參一兩 地黃六兩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納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陽明病,自汗出,若發汗,小便自利者,此為津液內竭,便雖鞕不可攻之,當須自欲大便,宜蜜煎導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豬膽汁,皆可為導。''' 蜜煎導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納銅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飴狀,攪之勿令焦著,可丸時,並手撚作挺,令頭銳,大如指,長二寸許,當熱時急作,冷則鞕,納穀道中,以手緊抱,欲大便時乃去之。 豬膽汁方 大豬膽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許,灌穀道中,如一食頃,當大便出宿食甚多。 '''陽明病,脈遲,汗出多,微惡寒者,表未解也,可發汗,宜桂枝湯。'''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須臾啜熱粥一升,以取藥力,覆取微似汗。 '''陽明病,脈浮,無汗而喘者,發汗則愈,宜麻黃湯。(方見前)''' '''陽明病,發熱汗出者,此為熱越,不能發黃也,但頭汗出,身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渴引水漿者,此為瘀熱在裡,身必發黃,茵陳蒿湯主之。''' 茵陳蒿湯方 茵陳蒿六兩 梔子十四枚(劈) 大黃二兩(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鬥二升,先煮茵陳,減六升,納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當利,尿如皂莢汁狀,色正赤,一宿病減,黃從小便去也。 '''陽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雖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當湯下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 大黃三兩(酒洗)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陽明病,下之,心中懊憹而煩,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滿,大便初鞕後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繞臍痛,煩躁,發作有時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煩熱,汗出則解,又如瘧狀,醜晡所發熱者,屬陽明也;脈實者,宜下之;脈浮大者,宜發汗。下之與大承氣湯;發汗宜桂枝湯。(方見前)''' '''大下後,六七日不大便,煩不解,腹滿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難乍易,時有微熱,喘息不能臥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食穀欲嘔者,屬陽明也,吳茱萸湯主之。得湯反劇者,屬上焦也,小半夏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寸緩,關浮,尺弱,其人發熱汗出,複惡寒,不嘔,但心下痞者,此以醫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惡寒而渴者,此轉屬陽明也。''' '''小便數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無所苦也,渴欲飲水者,少少與之,以法救之。渴而飲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五苓散方 豬苓八十銖 白朮八十銖 茯苓八十銖 澤瀉一兩六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脈陽微而汗出少者,為自和;汗出多者,為太過;''' '''陽脈實,因發其汗,出多者,亦為太過,太過者,為陽絕於裡,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脈浮而芤,浮為陽,芤為陰,浮芤相搏,胃氣生熱,其陽則絕。''' '''趺陽脈浮而澀,浮則胃氣強,澀則小便數,浮數相搏,大便則鞕,其脾為約,麻子仁丸主之。'''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藥半斤 枳實半斤(炙) 大黃一斤(去皮) 厚朴一隻(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十丸,日三服,漸加,以知為度。 '''太陽病二日,發汗不解,蒸蒸發熱者,屬陽明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吐後,腹脹滿者,與調胃承氣湯。(方見前)''' '''太陽病,若吐,若下,若發汗後,微煩,小便數,大便因鞕者,與小承氣湯和之愈。(方見前)''' '''得病二三日,脈弱,無太陽柴胡證,煩躁,心下鞕,至四五日,雖能食,以小承氣湯少少與,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與小承氣湯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雖不大便,但初頭鞕,後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須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傷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無表裡證,大便難,身微熱者,此為實也,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病,發熱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發汗,不解,腹滿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腹滿不減,減不足言,當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少陽合病,必下利,其脈不負者,為順也;負者,失也。互相克責,名為負也。脈滑而數者,有宿食也,當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無表裡證,發熱七八日,雖脈浮數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脈數不解,合熱則消穀善饑,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當湯;若脈數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協熱便膿血也。(方見前)''' '''傷寒,發汗已,身目為黃,所以然者,以寒濕在裡,不解故也,不可汗也,當於寒濕中求之。''' '''傷寒七八日,身黃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滿者,茵陳蒿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身黃,發熱者,梔子柏皮湯主之。''' 梔子柏皮湯方 梔子十五個(劈) 甘草一兩(炙) 黃柏二兩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傷寒瘀熱在裡,其身必黃,麻黃連軺赤小豆湯主之。''' 麻黃連軺赤子豆湯方 麻黃二兩 連軺二兩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棗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薑二兩(切)甘草二兩(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鬥,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半日服盡。 '''陽明病,身熱,不能食,食即頭眩,心胸不安,久久發黃,此名穀疸,茵陳蒿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身熱,發黃,心中懊憹,或熱痛,因於酒食者,此名酒疸,梔子大黃湯主之。''' 梔子大黃湯方 梔子十四枚 大黃一兩 枳實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身黃,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熱入於血分也,豬膏發煎主之。''' 豬膏發煎方 豬膏半斤 亂髮如雞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發消藥成,分再服,病從小便出。 '''黃疸,腹滿,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為表和裡實,當下之,宜大黃硝石湯。''' 大黃硝石湯方 大黃四兩 黃柏四兩 芒硝四兩 梔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硝,更煮取一升,頓服。 '''諸黃,腹痛而嘔者,宜大柴胡湯。'''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黃病,小便色不變,自利,腹滿而喘者,不可除熱,除熱必噦,噦者,小半夏湯主之。 小半夏湯方 (見前)''' '''諸黃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陳蒿主之;假令脈浮,當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黃芪湯。(五苓散見前加茵陳蒿十分同末)'''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諸黃,小便自利者,當以虛勞法,小建中湯主之。'''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 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納膠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腹滿,小便不利,舌萎黃燥,不得眠者,此屬黃家。''' '''黃疸病,當以十八日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劇者,為難治。''' '''夫病,脈沉,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後必發黃。''' '''趺陽脈微而弦,法當腹滿,若不滿者,必大便難,兩胠疼痛,此為虛寒,當溫之,宜吳茱萸湯。(方見前)''' '''夫病人腹痛繞臍,此為陽明風冷,穀氣不行,若反下之,其氣必沖,若不沖者,心下則痞,當溫之,宜理中湯。'''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發熱,十餘日,脈浮而數,腹滿,飲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湯主之。''' 厚朴七物湯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兩 大黃三兩 枳實五枚 桂枝二兩 生薑五兩 大棗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四升,去滓,溫服八合,日三服。 '''陽明病,腹中切痛,雷鳴,逆滿,嘔吐者,此虛寒也,附子粳米湯主之。''' 附子粳米湯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兩 大棗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腹中寒痛,嘔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見頭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湯主之。''' 大建中湯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乾薑四兩 人參一兩 膠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膠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溫再服,如一炊頃,可飲粥二升,後更服,當一日食糜粥,溫覆之。 '''陽明病,腹滿,脅下偏痛,發微熱,其脈弦緊者,當以溫藥下之,宜大黃附子細辛湯。''' 大黃附子細辛湯方 大黃三兩 附子三兩 細辛二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後,如人行四五裡,再進一服。 '''問曰:陽明宿食何以別之?師曰:寸口脈浮而大,按之反澀,尺中亦微而澀,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寸口脈數而滑者,此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為有宿食也。''' '''脈緊如轉索者,此為有宿食也。''' '''脈緊,腹中痛,惡風寒者,此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錢匙,溫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後服。 == 辨少陽病脈證並治 == '''少陽之為病,口苦,咽乾,目眩是也。''' '''少陽中風,兩耳無所聞,目赤,胸中滿而煩者,不可吐、下,吐、下則悸而驚。''' '''傷寒,脈弦細,頭痛,發熱者,屬少陽,不可發汗,汗則譫語,煩躁,此屬胃不和也,和之則愈。''' '''本太陽病,不解,轉入少陽者,脅下鞕滿,乾嘔不能食,往來寒熱,脈沉弦者,不可吐、下,與小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八兩 人參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陽病,氣上逆,今脅下痛,甚則嘔逆,此為膽氣不降也,柴胡芍藥枳實甘草湯主之。''' 柴胡芍藥枳實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發汗,溫針,譫語,柴胡湯證罷者,此為壞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湯不中與也。''' '''三陽合病,脈浮大上關上,但欲眠睡,目合則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湯。(方見前)''' '''傷寒四五日,無大熱,其人躁煩者,此為陽去入陰故也。''' '''傷寒三日,三陽為盡,三陰當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嘔者,此為三陰不受邪也。''' '''傷寒三日,少陽脈小者,為欲已也。''' '''少陽病欲解時,從寅至辰上。''' == 辨太陰病脈證並治 == '''太陰之為病,腹滿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時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結鞕。''' '''太陰中風,四肢煩疼,陽微陰澀而長者,為欲愈。''' '''太陰病,脈浮者,可發汗,宜桂枝湯。'''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須臾啜熱 粥一升,以助藥力,溫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屬太陰,以其髒有寒故也,當溫之,宜服理中、四逆輩。''' '''傷寒,脈浮而緩,手足自溫者,系在太陰。太陰當發身黃,若小便自利者,不能發黃。至七八日,雖暴煩,下利日十餘行。必自止,以脾家實,腐穢當去故也。''' '''本太陽病,醫反下之,因爾腹滿時痛者,屬太陰也,桂枝加芍藥湯主之;大實痛者,桂枝加大黃湯主之。''' 桂枝加芍藥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分三服。 桂枝加大黃湯方 桂枝三兩 大黃二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脈弱,其人續自便利,設當行大黃芍藥者,宜減之,以其人胃氣弱,易動故也。''' '''太陰病,大便反鞕,腹中脹滿者,此脾氣不轉也,宜白朮枳實乾薑白蜜湯,若不脹滿,反短氣者,黃芪五物東加乾薑半夏主之。''' 白朮枳實乾薑白蜜湯方 白朮三兩 枳實一兩半 乾薑一兩 白蜜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納白蜜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黃芪五物加乾薑半夏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溫三服。 '''太陰病,渴欲飲水,飲水即吐者,此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湯。''' 半夏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澤瀉二兩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再服,小便利,則愈。 '''太陰病,下利,口渴,脈虛而微數者,此津液傷也,宜人參白朮芍藥甘草湯。''' 人參白朮芍藥甘草湯方 人參三兩  白朮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脹者,此脾氣實也,厚朴四物湯主之。''' 厚朴四物湯方 厚朴二兩(炙) 枳實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不吐、不滿,但遺矢無度者,虛故也,理中加黃芪湯主之。''' 理中加黃芪湯方 人參三兩 白朮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芪三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欲吐不吐,下利時甚時疏,脈浮澀者,桂枝去芍藥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茯苓白朮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鳴下利,脈沉緊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小柴胡加茯苓白朮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有宿食,脈滑而實者,可下之,宜承氣輩,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實白朮甘草湯。''' 厚朴枳實白朮甘草湯方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欲解時,從亥至丑上。''' ==辨少阴病脉证并治==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少阴病,欲吐不吐,心烦,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虚,故饮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阴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虚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 少阴病咳而下利,(言严)语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难,以强责少阴汗也。 少阴病脉细沉数,病为在里,不可发汗。 少阴病脉微,不可发汗,亡阳故也;阳已虚,尺脉弱涩者,复不可下之。 少阴病脉紧,至七八日,自下利,脉暴微,手足反温,脉紧反去者,为欲解也,虽烦,下利,必自愈。 少阴病,下利,若利自止,恶寒而蜷卧,手足温者,可治。 少阴病,恶寒而蜷,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阴中风,脉阳微阴浮者,为欲愈。 少阴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 少阴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发热者,不死。脉不至者,灸少阴七壮。 少阴病八九日,一身手足尽热者,以热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阴病但厥,无汗,而强发之,必动其血,未知从何道而出,或从口鼻,或从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为难治。 少阴病,恶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阴病,吐利,躁烦,四逆者,死。 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者,死。 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心烦而躁者,死。 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阴病,脉微细沉,但欲卧,汗出不烦,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复烦躁不得卧寐者,死。 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附子细辛汤主之。 235. 麻黄附子细辛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细辛二两 右三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236. 麻黄附子甘草汤方 麻黄二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黄一二沸,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237. 黄连阿胶汤方 黄连四两  黄芩二两  芍药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 23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身体痛,手足寒,骨节痛,脉沉者,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少阴病,脉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荣卫不和故也,当归四逆汤主之。 239. 当归四逆汤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桂枝三两  细辛三两  木通三两  甘草二两(炙)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 240. 桃花汤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筛末) 干姜一两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 少阴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脓血者,桃花汤主之。(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便脓血者,可刺足阳明。 少阴病,吐,利,手足逆冷,烦躁欲死者,吴茱萸汤主之。 241.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二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猪肤汤主之。 242. 猪肤汤方 猪肤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温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阴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与甘草汤;不差,与桔梗汤。 243. 甘草汤方 甘草二两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244.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分再服。 少阴病,咽中伤,生疮,痛引喉旁,不能语言,声不出者,苦酒汤主之。 245. 苦酒汤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枣核) 鸡子一枚(去黄纳上苦酒著鸡子壳中) 右二味,纳半夏,著苦酒中,以鸡子壳,置刀环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剂。 少阴病,咽中痛,脉反浮者,半夏散及汤主之。 246.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纳散两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 247. 白通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后,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248.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四茎 干姜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猪胆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纳人尿,猪胆汁,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汁亦可用。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249. 真武汤方 茯苓三两  芍药三两  白术二两  生姜三两(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 ;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两 ;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 ;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成半斤。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50.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 ;呕者,加生姜二两 ;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 ;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251. 四逆散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  干姜一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匙,咳者去人参,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两,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纳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少阴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呕,渴,心烦不得眠者,猪苓汤主之。 252. 猪苓汤方 猪苓一两(去皮) 茯苓一两(去皮)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纳胶烊尽,温服七合,日三服。 少阴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干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 大承气汤方 枳实王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黄四两(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温再服,一服得利,止后服。 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心下必痛,口干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六七日,腹胀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方见上) 少阴病,脉沉者,急温之,宜四逆汤。 254.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二两半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少阴病,饮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温温欲吐,复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脉弦迟者,此胸中实,不可下也,当吐之;若膈上有寒饮,干呕者,不可吐也,当温之,宜四逆汤。(方见上) 少阴病,下利,脉微涩,呕而汗出,必数更衣,反少者,当温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9gdr4h33kw916vdfc14w7lpiaqey9cs 2172652 2172651 2022-08-17T18:00:31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几几,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 辨陽明病脈證並治 == '''問曰:病有太陽陽明,有正陽陽明,有少陽陽明,何謂也?答曰:太陽陽明者,脾約是也,正陽陽明者,胃家實是也;少陽陽明者,發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煩實,大便難是也。''' '''陽明之為病,胃家實是也。''' '''問曰:何緣得陽明病?答曰:太陽病若發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乾燥,因轉屬陽明,不更衣,內實,大便難者,此名陽明也。''' '''問曰:陽明病外證云何?答曰:身熱,汗自出,不惡寒,反惡熱也。''' '''問曰:病有得之一日,不發熱而惡寒者,何也?答曰:雖得之一日,惡寒將自罷,即自汗出而惡熱也。問曰:惡寒何故自罷?答曰:陽明居中,主土也,萬物所歸,無所複傳,始雖惡寒,二日自止,此為陽明病也。''' '''本太陽病,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也。''' '''傷寒發熱,無汗,嘔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轉屬陽明也。''' '''傷寒三日,陽明脈大者,此為不傳也。''' '''傷寒,脈浮而緩,手足自溫者,是為系在太陰;太陰者,身當發黃,若小便自利者,不能發黃;至七八日,大便鞕者,為陽明病也。''' '''傷寒轉屬陽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陽明中風,口苦,咽乾,腹滿,微喘,發熱,惡風,脈浮而緩,若下之,則腹滿,小便難也。''' '''陽明病若能食,名中風;不能食,名中寒。''' '''陽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後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穀不別故也。''' '''陽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調,其人骨節疼,翕翕然如有熱狀,奄然發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勝穀氣,與汗共並,脈小則愈。''' '''陽明病,欲解時,從申至戌上。''' '''陽明病,不能食,攻其熱必噦,所以然者,其人本虛,胃中冷故也。''' '''陽明病,脈遲,食難用飽,飽則微煩,頭眩,必小便難,此欲作穀疸,雖下之,腹滿如故。所以然者,脈遲故也。''' '''陽明病,法多汗,反無汗,其身如蟲行皮中狀者,此以久虛故也。''' '''陽明病,反無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嘔而咳,手足厥者,必苦頭痛;若不咳,不嘔,手足不厥者,頭不痛。 陽明病,但頭眩,不惡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陽明病,無汗,小便不利,心中懊憹者,身必發黃。''' '''陽明病,被火,額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發黃。''' '''陽明病,脈浮而大者,必潮熱,發作有時,但浮者,必自汗出。''' '''陽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陽明病,本自汗出,醫更重發汗,病已差,尚微煩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乾燥,故令大便鞕。當問其小便日幾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則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數少,津液當還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傷寒嘔多,雖有陽明證,不可攻之。''' '''陽明證,心下鞕滿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陽明證,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發熱,色黃者,小便不利也。''' '''陽明病,不吐,不下,心煩者,可與調胃承氣湯。'''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溫頓服之。 '''陽明病,脈實,雖汗出,而不惡熱者,其身必重,短氣,腹滿而喘,有潮熱者,此外欲解可攻裡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氣湯主之;若汗多,微發熱惡寒者,外未解也,其熱不潮者,未可與承氣湯;若腹大滿不通者,可與小承氣湯,微和胃氣,勿令大泄下。'''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炙去皮) 枳實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後服,不爾者,盡飲之。 '''陽明病潮熱,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氣湯;不鞕者不可與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與小承氣湯;湯入腹中,轉失氣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轉失氣者,此但初頭鞕,後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脹滿,不能食也,欲飲水者,與水則噦;其後發熱者,必大便複鞕而少也,以小承氣湯和之;不轉失氣者,慎不可攻也。(方見前)''' '''陽明病,實則譫語,虛則鄭聲,鄭聲者重語也,直視,譫浯,喘滿者,死;下利者,亦死。''' '''陽明病,發汗多,若重發汗,以亡其陽,譫語,脈短者,死;脈自和者,不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餘日,日晡所發潮熱,不惡寒,獨語如見鬼狀;若劇者,發則不識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視;脈弦者生,澀者死;微者,但發熱,譫語者,大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則譫語,小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譫語,發熱潮,脈滑而疾者,小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服承氣湯後,不轉失氣,明日又不大便,脈反微澀者,裡虛也,為難治,不可更與承氣湯也。''' '''陽明病,譫語,有潮熱,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也,若能食者,但鞕爾,宜大承氣湯下之。(方見前)''' '''陽明病,下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但頭汗出者,刺期門,隨其實而瀉之,濈然汗出則愈。''' '''陽明病,汗出,譫語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為實也,須過經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語言必亂,以表虛裡實故也,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傷寒四五日,脈沉而喘滿,沉為在裡,而反發其汗,津液越出,大便為難,表虛裡實,久則譫語。 三陽合病,腹滿,身重,難以轉側,口不仁面垢,若發汗則譫語,遺尿,下之,則手足逆冷,額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湯。自利者,宜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兩(炙)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二陽並病,太陽證罷,但發潮熱,手足縶縶汗出,大便難而譫語者,下之則愈,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病,脈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滿而喘,發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身重;若發汗,則躁,心憒憒反譫語;若加溫針,必怵惕,煩躁,不得眠;若下之,則胃中空虛,客氣動膈,心中懊憹,舌上苔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快吐者止後服。 '''陽明病,渴欲飲水,口乾舌燥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脈浮,發熱,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豬苓湯主之。''' 豬苓湯方 豬苓一兩(去皮) 茯苓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滑石一兩(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陽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與豬苓湯,以汗多胃中燥,豬苓湯複利其小便故也。''' '''陽明病,脈浮而遲,表熱裡寒,下利清穀者,四逆湯主之。''' 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 '''陽明病,胃中虛冷,不能食者,不可與水飲之,飲則必噦。''' '''陽明病,脈浮,發熱,口幹,鼻燥,能食者,衄。''' '''陽明病,下之,其外有熱,手足溫,不結胸,心中懊憹,饑不能食,但頭汗出者,梔子豉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發潮熱,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脅滿不去者,與小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脅下鞕滿,不大便而嘔,舌上白苔者,可與小柴胡湯,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見上)''' '''陽明中風,脈弦浮大,而短氣,腹都滿,脅下及心痛,久按之氣不通,鼻乾不得涕,嗜臥,一身及目悉黃,小便難,有潮熱,時時噦,耳前後腫,刺之小差,外不解,病過十日,脈續浮者,與小柴胡湯;脈但浮,無餘證者,與麻黃湯;若不尿,腹滿加噦者,不治。(小柴胡湯見上)'''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湯法將息。 '''動作頭痛,短氣,有潮熱者,屬陽明也,白蜜煎主之。''' 白蜜煎方 人參一兩 地黃六兩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納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陽明病,自汗出,若發汗,小便自利者,此為津液內竭,便雖鞕不可攻之,當須自欲大便,宜蜜煎導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豬膽汁,皆可為導。''' 蜜煎導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納銅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飴狀,攪之勿令焦著,可丸時,並手撚作挺,令頭銳,大如指,長二寸許,當熱時急作,冷則鞕,納穀道中,以手緊抱,欲大便時乃去之。 豬膽汁方 大豬膽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許,灌穀道中,如一食頃,當大便出宿食甚多。 '''陽明病,脈遲,汗出多,微惡寒者,表未解也,可發汗,宜桂枝湯。'''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須臾啜熱粥一升,以取藥力,覆取微似汗。 '''陽明病,脈浮,無汗而喘者,發汗則愈,宜麻黃湯。(方見前)''' '''陽明病,發熱汗出者,此為熱越,不能發黃也,但頭汗出,身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渴引水漿者,此為瘀熱在裡,身必發黃,茵陳蒿湯主之。''' 茵陳蒿湯方 茵陳蒿六兩 梔子十四枚(劈) 大黃二兩(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鬥二升,先煮茵陳,減六升,納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當利,尿如皂莢汁狀,色正赤,一宿病減,黃從小便去也。 '''陽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雖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當湯下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 大黃三兩(酒洗)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陽明病,下之,心中懊憹而煩,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滿,大便初鞕後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繞臍痛,煩躁,發作有時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煩熱,汗出則解,又如瘧狀,醜晡所發熱者,屬陽明也;脈實者,宜下之;脈浮大者,宜發汗。下之與大承氣湯;發汗宜桂枝湯。(方見前)''' '''大下後,六七日不大便,煩不解,腹滿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難乍易,時有微熱,喘息不能臥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食穀欲嘔者,屬陽明也,吳茱萸湯主之。得湯反劇者,屬上焦也,小半夏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寸緩,關浮,尺弱,其人發熱汗出,複惡寒,不嘔,但心下痞者,此以醫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惡寒而渴者,此轉屬陽明也。''' '''小便數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無所苦也,渴欲飲水者,少少與之,以法救之。渴而飲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五苓散方 豬苓八十銖 白朮八十銖 茯苓八十銖 澤瀉一兩六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脈陽微而汗出少者,為自和;汗出多者,為太過;''' '''陽脈實,因發其汗,出多者,亦為太過,太過者,為陽絕於裡,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脈浮而芤,浮為陽,芤為陰,浮芤相搏,胃氣生熱,其陽則絕。''' '''趺陽脈浮而澀,浮則胃氣強,澀則小便數,浮數相搏,大便則鞕,其脾為約,麻子仁丸主之。'''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藥半斤 枳實半斤(炙) 大黃一斤(去皮) 厚朴一隻(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十丸,日三服,漸加,以知為度。 '''太陽病二日,發汗不解,蒸蒸發熱者,屬陽明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吐後,腹脹滿者,與調胃承氣湯。(方見前)''' '''太陽病,若吐,若下,若發汗後,微煩,小便數,大便因鞕者,與小承氣湯和之愈。(方見前)''' '''得病二三日,脈弱,無太陽柴胡證,煩躁,心下鞕,至四五日,雖能食,以小承氣湯少少與,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與小承氣湯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雖不大便,但初頭鞕,後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須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傷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無表裡證,大便難,身微熱者,此為實也,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病,發熱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發汗,不解,腹滿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腹滿不減,減不足言,當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少陽合病,必下利,其脈不負者,為順也;負者,失也。互相克責,名為負也。脈滑而數者,有宿食也,當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無表裡證,發熱七八日,雖脈浮數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脈數不解,合熱則消穀善饑,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當湯;若脈數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協熱便膿血也。(方見前)''' '''傷寒,發汗已,身目為黃,所以然者,以寒濕在裡,不解故也,不可汗也,當於寒濕中求之。''' '''傷寒七八日,身黃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滿者,茵陳蒿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身黃,發熱者,梔子柏皮湯主之。''' 梔子柏皮湯方 梔子十五個(劈) 甘草一兩(炙) 黃柏二兩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傷寒瘀熱在裡,其身必黃,麻黃連軺赤小豆湯主之。''' 麻黃連軺赤子豆湯方 麻黃二兩 連軺二兩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棗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薑二兩(切)甘草二兩(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鬥,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半日服盡。 '''陽明病,身熱,不能食,食即頭眩,心胸不安,久久發黃,此名穀疸,茵陳蒿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身熱,發黃,心中懊憹,或熱痛,因於酒食者,此名酒疸,梔子大黃湯主之。''' 梔子大黃湯方 梔子十四枚 大黃一兩 枳實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身黃,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熱入於血分也,豬膏發煎主之。''' 豬膏發煎方 豬膏半斤 亂髮如雞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發消藥成,分再服,病從小便出。 '''黃疸,腹滿,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為表和裡實,當下之,宜大黃硝石湯。''' 大黃硝石湯方 大黃四兩 黃柏四兩 芒硝四兩 梔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硝,更煮取一升,頓服。 '''諸黃,腹痛而嘔者,宜大柴胡湯。'''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黃病,小便色不變,自利,腹滿而喘者,不可除熱,除熱必噦,噦者,小半夏湯主之。 小半夏湯方 (見前)''' '''諸黃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陳蒿主之;假令脈浮,當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黃芪湯。(五苓散見前加茵陳蒿十分同末)'''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諸黃,小便自利者,當以虛勞法,小建中湯主之。'''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 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納膠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腹滿,小便不利,舌萎黃燥,不得眠者,此屬黃家。''' '''黃疸病,當以十八日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劇者,為難治。''' '''夫病,脈沉,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後必發黃。''' '''趺陽脈微而弦,法當腹滿,若不滿者,必大便難,兩胠疼痛,此為虛寒,當溫之,宜吳茱萸湯。(方見前)''' '''夫病人腹痛繞臍,此為陽明風冷,穀氣不行,若反下之,其氣必沖,若不沖者,心下則痞,當溫之,宜理中湯。'''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發熱,十餘日,脈浮而數,腹滿,飲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湯主之。''' 厚朴七物湯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兩 大黃三兩 枳實五枚 桂枝二兩 生薑五兩 大棗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四升,去滓,溫服八合,日三服。 '''陽明病,腹中切痛,雷鳴,逆滿,嘔吐者,此虛寒也,附子粳米湯主之。''' 附子粳米湯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兩 大棗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腹中寒痛,嘔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見頭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湯主之。''' 大建中湯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乾薑四兩 人參一兩 膠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膠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溫再服,如一炊頃,可飲粥二升,後更服,當一日食糜粥,溫覆之。 '''陽明病,腹滿,脅下偏痛,發微熱,其脈弦緊者,當以溫藥下之,宜大黃附子細辛湯。''' 大黃附子細辛湯方 大黃三兩 附子三兩 細辛二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後,如人行四五裡,再進一服。 '''問曰:陽明宿食何以別之?師曰:寸口脈浮而大,按之反澀,尺中亦微而澀,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寸口脈數而滑者,此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為有宿食也。''' '''脈緊如轉索者,此為有宿食也。''' '''脈緊,腹中痛,惡風寒者,此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錢匙,溫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後服。 == 辨少陽病脈證並治 == '''少陽之為病,口苦,咽乾,目眩是也。''' '''少陽中風,兩耳無所聞,目赤,胸中滿而煩者,不可吐、下,吐、下則悸而驚。''' '''傷寒,脈弦細,頭痛,發熱者,屬少陽,不可發汗,汗則譫語,煩躁,此屬胃不和也,和之則愈。''' '''本太陽病,不解,轉入少陽者,脅下鞕滿,乾嘔不能食,往來寒熱,脈沉弦者,不可吐、下,與小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八兩 人參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陽病,氣上逆,今脅下痛,甚則嘔逆,此為膽氣不降也,柴胡芍藥枳實甘草湯主之。''' 柴胡芍藥枳實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發汗,溫針,譫語,柴胡湯證罷者,此為壞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湯不中與也。''' '''三陽合病,脈浮大上關上,但欲眠睡,目合則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湯。(方見前)''' '''傷寒四五日,無大熱,其人躁煩者,此為陽去入陰故也。''' '''傷寒三日,三陽為盡,三陰當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嘔者,此為三陰不受邪也。''' '''傷寒三日,少陽脈小者,為欲已也。''' '''少陽病欲解時,從寅至辰上。''' == 辨太陰病脈證並治 == '''太陰之為病,腹滿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時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結鞕。''' '''太陰中風,四肢煩疼,陽微陰澀而長者,為欲愈。''' '''太陰病,脈浮者,可發汗,宜桂枝湯。'''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須臾啜熱 粥一升,以助藥力,溫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屬太陰,以其髒有寒故也,當溫之,宜服理中、四逆輩。''' '''傷寒,脈浮而緩,手足自溫者,系在太陰。太陰當發身黃,若小便自利者,不能發黃。至七八日,雖暴煩,下利日十餘行。必自止,以脾家實,腐穢當去故也。''' '''本太陽病,醫反下之,因爾腹滿時痛者,屬太陰也,桂枝加芍藥湯主之;大實痛者,桂枝加大黃湯主之。''' 桂枝加芍藥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分三服。 桂枝加大黃湯方 桂枝三兩 大黃二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脈弱,其人續自便利,設當行大黃芍藥者,宜減之,以其人胃氣弱,易動故也。''' '''太陰病,大便反鞕,腹中脹滿者,此脾氣不轉也,宜白朮枳實乾薑白蜜湯,若不脹滿,反短氣者,黃芪五物東加乾薑半夏主之。''' 白朮枳實乾薑白蜜湯方 白朮三兩 枳實一兩半 乾薑一兩 白蜜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納白蜜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黃芪五物加乾薑半夏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溫三服。 '''太陰病,渴欲飲水,飲水即吐者,此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湯。''' 半夏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澤瀉二兩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再服,小便利,則愈。 '''太陰病,下利,口渴,脈虛而微數者,此津液傷也,宜人參白朮芍藥甘草湯。''' 人參白朮芍藥甘草湯方 人參三兩  白朮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脹者,此脾氣實也,厚朴四物湯主之。''' 厚朴四物湯方 厚朴二兩(炙) 枳實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不吐、不滿,但遺矢無度者,虛故也,理中加黃芪湯主之。''' 理中加黃芪湯方 人參三兩 白朮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芪三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欲吐不吐,下利時甚時疏,脈浮澀者,桂枝去芍藥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茯苓白朮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鳴下利,脈沉緊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小柴胡加茯苓白朮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有宿食,脈滑而實者,可下之,宜承氣輩,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實白朮甘草湯。''' 厚朴枳實白朮甘草湯方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欲解時,從亥至丑上。''' == 辨少陰病脈證並治 == '''少陰之為病,脈微細,但欲寐也。''' '''少陰病,欲吐不吐,心煩,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屬少陰也,虛,故飲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陰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虛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脈陰陽俱緊,反汗出者,亡陽也;此屬少陰,法當咽痛,而複吐、利。 少陰病咳而下利,譫語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難,以強責少陰汗也。''' '''少陰病脈細沉數,病為在裡,不可發汗。''' '''少陰病脈微,不可發汗,亡陽故也;陽已虛,尺脈弱澀者,複不可下之。''' '''少陰病脈緊,至七八日,自下利,脈暴微,手足反溫,脈緊反去者,為欲解也,雖煩,下利,必自愈。''' '''少陰病,下利,若利自止,惡寒而蜷臥,手足溫者,可治。''' '''少陰病,惡寒而蜷,時自煩,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陰中風,脈陽微陰浮者,為欲愈。 少陰病欲解時,從子至寅上。''' '''少陰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發熱者,不死。脈不至者,灸少陰七壯。''' '''少陰病八九日,一身手足盡熱者,以熱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陰病但厥,無汗,而強發之,必動其血,未知從何道而出,或從口鼻,或從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為難治。''' '''少陰病,惡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陰病,吐利,躁煩,四逆者,死。''' '''少陰病,下利止,而頭眩時時自冒者,死。''' '''少陰病四逆,惡寒,而身蜷,脈不至,心煩而躁者,死。''' '''少陰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陰病,脈微細沉,但欲臥,汗出不煩,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複煩躁不得臥寐者,死。''' '''少陰病始得之,反發熱,脈沉者,麻黃附子細辛湯主之。''' 麻黃附子細辛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右三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陰病,得之二三日,麻黃附子甘草湯微發汗,以二三日無裡證,故微發汗也。'''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一二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陰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煩,不得臥者,黃連阿膠湯主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盡,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少陰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惡寒者,當灸之,附子湯主之。''' 附子湯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兩 人參二兩 白朮四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陰病,身體痛,手足寒,骨節痛,脈沉者,附子湯主之。(方見前)''' '''少陰病,脈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榮衛不和故也,當歸四逆湯主之。''' 當歸四逆湯方 當歸三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細辛三兩 木通三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陰病下利便膿血者,桃花湯主之。''' 桃花湯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篩末) 乾薑一兩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溫服七合,納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餘勿服。 '''少陰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膿血者,桃花湯主之。(方見上)''' '''少陰病,下利便膿血者,可刺足陽明。''' '''少陰病,吐,利,手足逆冷,煩躁欲死者,吳茱萸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二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少陰病,下利,咽痛,胸滿,心煩者,豬膚湯主之。''' 豬膚湯方 豬膚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溫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陰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與甘草湯;不差,與桔梗湯。''' 甘草湯方 甘草二兩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溫服七合,日二服。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溫分再服。 '''少陰病,咽中傷,生瘡,痛引喉旁,不能語言,聲不出者,苦酒湯主之。''' 苦酒湯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棗核) 雞子一枚(去黃,納上苦酒著雞子殼中) 右二味,納半夏,著苦酒中,以雞子殼,置刀環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劑。 '''少陰病,咽中痛,脈反浮者,半夏散及湯主之。'''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 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別搗篩已,合治之,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納散兩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陰病,下利,白通湯主之。''' 白通湯方 蔥白四莖 乾薑一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再服。 '''少陰病,下利,脈微者,與白通湯;利不止,厥逆無脈,乾嘔煩者,白通加豬膽汁湯主之;服湯後,脈暴出者死;微續者生。''' 白通加豬膽汁湯方 蔥白四莖 乾薑一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豬膽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納人尿,豬膽汁,和令相得,分溫再服,若無膽汁亦可用。 '''少陰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為有水氣,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嘔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白朮二兩 生薑三兩(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細辛乾薑各一兩;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兩;若下利者,去芍藥,加乾薑二兩;若嘔者,去附子,加生薑足前成半斤。 '''少陰病,下利清穀,裡寒外熱,手足厥逆,脈微欲絕,身反不惡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乾嘔,或咽痛,或利止,脈不出者,通脈四逆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其脈即出者愈。 '''面色赤者,加蔥九莖;腹中痛者,去蔥,加芍藥二兩;嘔者,加生薑二兩;咽痛者,去芍藥,加桔梗一兩;利止,脈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參二兩。''' '''少陰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四逆散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 乾薑一兩半 人參二兩 右四味,搗篩,白飲和服方寸匙。 咳者去人參,加五味子,乾薑各五分,並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兩,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納湯中,煮取一升半,分溫再服。 '''少陰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嘔,渴,心煩不得眠者,豬苓湯主之。''' 豬苓湯方 豬苓一兩(去皮) 茯苓一兩(去皮)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盡,溫服七合,日三服。 '''少陰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乾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 大承氣湯方 枳實五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黃四兩(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溫再服,一服得利,止後服。 '''少陰病,自利清水,色純青,心下必痛,口乾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上)''' '''少陰病,六七日,腹脹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上)''' '''少陰病,脈沉者,急溫之,宜四逆湯。''' 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乾薑二兩半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少陰病,飲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溫溫欲吐,複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脈弦遲者,此胸中實,不可下也,當吐之;若膈上有寒飲,乾嘔者,不可吐也,當溫之,宜四逆湯。(方見上)''' '''少陰病,下利,脈微澀,嘔而汗出,必數更衣,反少者,當溫其上,灸之。''' ==辨厥阴病脉证并治==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阴中风,脉微浮,为欲愈;不浮,为未愈。 蹶阴欲解时,从丑至卯上。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素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六七门,脉迟,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当吐蚘,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蚘。蚘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255. 乌梅丸方 乌梅三百枚  细辛六两  干姜十两  黄连十六两  当归四两  附子六两(炮去皮) 蜀椒四两(出汗) 桂枝六两(去皮) 人参六两  黄柏六两 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纳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伤寒,热少,微厥,指头寒,嘿嘿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伤寒六七日不利,便发热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阴无阳故也。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也,此为亡血,下之则死。 伤寒,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 伤寒,脉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256. 白虎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伤寒,手足厥逆,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主之。 257. 当归四逆加人参附子汤方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人参三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58.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方 吴茱萸二升 生姜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当归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细辛三两  甘草二两(炙) 木通二两  大枣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热不去,内拘急,四肢疼,复下利,厥逆,而恶寒者,四逆汤主之。 259. 四逆汤方 人参二两  甘草二两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若强可用大附子一枚,干姜二两。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下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 260. 瓜蒂散方 瓜蒂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异捣筛,合纳臼中,更治之,别以香豉一合,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钱匙,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诸亡血,虚家,不可与也。 伤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当服茯苓甘草汤,却治其厥,不尔水渍入胃,必作利也。 261.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 切 桂枝二两(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人参附子汤主之;不差,复以人参干姜汤与之。 262. 人参附子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二枚(炮)半夏半升 阿胶二两  柏叶三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263. 人参干姜汤方 人参二两  附子一枚  干姜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温顿服之。 伤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转气下趋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黄升麻汤主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主之。 264. 麻黄升麻汤方 麻黄二两半(去节) 升麻一两  知母一两  黄芩一两半 桂枝二两  白术一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265. 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方 干姜三两  黄芩三两  黄连三两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令自愈。 下利,脉数有微热,汗出者,为欲愈,脉紧者,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少阴负趺阳者,为顺也。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圊脓血,柏叶阿胶汤主之。 266. 柏叶阿胶汤方 柏叶三两  阿胶二两  干姜二两(炮) 牡丹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谷,不可攻表;汗出,必胀满。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阳下虚故也。 下利,脉数而渴者,令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下利后,脉绝,手足厥冷,啐时脉还,手足温者,生,脉不还者,死。 伤寒,下利日十余行,脉反实者,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267.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干姜三两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出者愈。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268. 白头翁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 黄柏 秦皮各三两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虚极者,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主之。 269. 白头翁加阿胶甘草汤方 白头翁二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黄连三两  黄柏三两  秦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下利,腹胀满,身体疼痛者,先温其里,乃攻其表,温里宜四逆汤;攻表宜桂枝汤。(四逆汤方见前) 270.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须臾,啜热粥一升,以助药力,如不差,再服,余如将息禁忌法。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方见前) 下利,(言严)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 271. 小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枳实三枚(炙) 厚朴二两(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纳大黄,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温二服,一服(言严)语止,若更衣者,停后服,不尔,尽服之。 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 272. 栀子豉汤方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纳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一服得吐,止后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参汤主之。 273. 紫参汤方 紫参半斤 甘草三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参取二升,纳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气利,诃黎勒散主之。 274. 诃黎勒散方 诃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为散,粥饮和,顿服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呕而胸满者,吴茱萸汤主之。 275. 吴茱萸汤方 吴茱萸一升 人参三两  生姜六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 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方见上) 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 27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干呕,吐逆,吐涎沫,半夏干姜散主之。 277. 半夏干姜散方 半夏 干姜各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浆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顿服之。 伤寒,大吐大下之,极虚,复极汗者,以其人外气怫郁,复与之水,以发其汗,因得哕,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伤寒,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下利,利之则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彻心中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278. 生姜半夏汤方 生姜一斤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纳生姜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呕止,停后服。 干呕,哕,若手足厥者,橘皮汤主之。 279. 橘皮汤方 橘皮四两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下咽即愈。 哕逆,其人虚者,橘皮竹茹汤主之。 280. 橘皮竹茹汤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参一两  甘草五两  生姜半斤 大枣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诸呕谷不得下者,小半夏汤主之。 281. 小半夏汤方 半夏一升 生姜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温再服。 便脓血,相传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发,于秋热燥相搏,逐伤气血,流于肠问,其后乃重,脉洪变数,黄连茯苓汤主之。 282. 黄连茯苓汤方 黄连二两  茯苓三两  阿胶一两半 芍药三两  黄芩三两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若胸中热甚者,加黄连一两,合前成三两 ;腹满者,加厚朴二两 ;人虚者,加甘草二两,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两。 病人呕,吐涎沫,心痛,若腹痛发作有时,其脉反洪大者,此虫之为病也,甘草粉蜜汤主之。 283. 甘草粉蜜汤方 甘草二两  白粉一两(即铅粉) 蜜四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纳粉蜜搅令和,煎如薄粥,温服一升,差,止后服。 厥阴病,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绕脐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 284. 大乌头煎方 乌头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纳蜜二升,煎令水气尽,取二升,强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285.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温服七合,日三眼。寒多者加生姜成一斤;痛多而呕者,加橘皮二两,白术一两 ;加生姜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温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乌头桂枝汤主之。 286. 乌头桂枝汤方 乌头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减半,去滓,以桂枝汤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时有上下,此为狐疝,宜先刺厥阴之俞,后与蜘蛛散。 287.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两 右二味,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脉浮而迟,浮则为虚,迟则为劳;虚则卫气不足,劳则荣气竭。 趺阳脉浮而数,浮则为气,数则消谷而大坚,气盛则溲数,溲数则坚,坚数相搏,即为消渴。 消渴,小便多,饮一斗,小便亦一斗者,肾气丸主之。 28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饮下亦可。 消渴,脉浮有微热,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289.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 泽泻一两 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右五味,为末,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饮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泽泻汤主之。 290. 茯苓泽泻汤方 茯苓半斤泽泻田两 甘草二两 桂枝二两 白术三两 生姜四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饮不休者,文蛤汤主之。 291. 文蛤汤方 文蛤五两 麻黄三两  甘草三两 生姜三两 石膏五两 杏仁五十枚 大枣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状,少腹弦急,痛引脐中,其名曰淋,此热结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汤主之。 292. 小柴胡加茯苓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二两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茯苓四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o915ddg0258w3pnt5mz0m8msoxrlptn 2172653 2172652 2022-08-17T18:06:10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 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 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 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雲: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雲: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雲,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几几,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 辨陽明病脈證並治 == '''問曰:病有太陽陽明,有正陽陽明,有少陽陽明,何謂也?答曰:太陽陽明者,脾約是也,正陽陽明者,胃家實是也;少陽陽明者,發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煩實,大便難是也。''' '''陽明之為病,胃家實是也。''' '''問曰:何緣得陽明病?答曰:太陽病若發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乾燥,因轉屬陽明,不更衣,內實,大便難者,此名陽明也。''' '''問曰:陽明病外證云何?答曰:身熱,汗自出,不惡寒,反惡熱也。''' '''問曰:病有得之一日,不發熱而惡寒者,何也?答曰:雖得之一日,惡寒將自罷,即自汗出而惡熱也。問曰:惡寒何故自罷?答曰:陽明居中,主土也,萬物所歸,無所複傳,始雖惡寒,二日自止,此為陽明病也。''' '''本太陽病,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也。''' '''傷寒發熱,無汗,嘔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轉屬陽明也。''' '''傷寒三日,陽明脈大者,此為不傳也。''' '''傷寒,脈浮而緩,手足自溫者,是為系在太陰;太陰者,身當發黃,若小便自利者,不能發黃;至七八日,大便鞕者,為陽明病也。''' '''傷寒轉屬陽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陽明中風,口苦,咽乾,腹滿,微喘,發熱,惡風,脈浮而緩,若下之,則腹滿,小便難也。''' '''陽明病若能食,名中風;不能食,名中寒。''' '''陽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後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穀不別故也。''' '''陽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調,其人骨節疼,翕翕然如有熱狀,奄然發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勝穀氣,與汗共並,脈小則愈。''' '''陽明病,欲解時,從申至戌上。''' '''陽明病,不能食,攻其熱必噦,所以然者,其人本虛,胃中冷故也。''' '''陽明病,脈遲,食難用飽,飽則微煩,頭眩,必小便難,此欲作穀疸,雖下之,腹滿如故。所以然者,脈遲故也。''' '''陽明病,法多汗,反無汗,其身如蟲行皮中狀者,此以久虛故也。''' '''陽明病,反無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嘔而咳,手足厥者,必苦頭痛;若不咳,不嘔,手足不厥者,頭不痛。 陽明病,但頭眩,不惡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陽明病,無汗,小便不利,心中懊憹者,身必發黃。''' '''陽明病,被火,額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發黃。''' '''陽明病,脈浮而大者,必潮熱,發作有時,但浮者,必自汗出。''' '''陽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陽明病,本自汗出,醫更重發汗,病已差,尚微煩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乾燥,故令大便鞕。當問其小便日幾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則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數少,津液當還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傷寒嘔多,雖有陽明證,不可攻之。''' '''陽明證,心下鞕滿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陽明證,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發熱,色黃者,小便不利也。''' '''陽明病,不吐,不下,心煩者,可與調胃承氣湯。'''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溫頓服之。 '''陽明病,脈實,雖汗出,而不惡熱者,其身必重,短氣,腹滿而喘,有潮熱者,此外欲解可攻裡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氣湯主之;若汗多,微發熱惡寒者,外未解也,其熱不潮者,未可與承氣湯;若腹大滿不通者,可與小承氣湯,微和胃氣,勿令大泄下。'''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炙去皮) 枳實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後服,不爾者,盡飲之。 '''陽明病潮熱,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氣湯;不鞕者不可與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與小承氣湯;湯入腹中,轉失氣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轉失氣者,此但初頭鞕,後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脹滿,不能食也,欲飲水者,與水則噦;其後發熱者,必大便複鞕而少也,以小承氣湯和之;不轉失氣者,慎不可攻也。(方見前)''' '''陽明病,實則譫語,虛則鄭聲,鄭聲者重語也,直視,譫浯,喘滿者,死;下利者,亦死。''' '''陽明病,發汗多,若重發汗,以亡其陽,譫語,脈短者,死;脈自和者,不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餘日,日晡所發潮熱,不惡寒,獨語如見鬼狀;若劇者,發則不識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視;脈弦者生,澀者死;微者,但發熱,譫語者,大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則譫語,小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譫語,發熱潮,脈滑而疾者,小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服承氣湯後,不轉失氣,明日又不大便,脈反微澀者,裡虛也,為難治,不可更與承氣湯也。''' '''陽明病,譫語,有潮熱,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也,若能食者,但鞕爾,宜大承氣湯下之。(方見前)''' '''陽明病,下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但頭汗出者,刺期門,隨其實而瀉之,濈然汗出則愈。''' '''陽明病,汗出,譫語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為實也,須過經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語言必亂,以表虛裡實故也,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傷寒四五日,脈沉而喘滿,沉為在裡,而反發其汗,津液越出,大便為難,表虛裡實,久則譫語。 三陽合病,腹滿,身重,難以轉側,口不仁面垢,若發汗則譫語,遺尿,下之,則手足逆冷,額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湯。自利者,宜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兩(炙)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二陽並病,太陽證罷,但發潮熱,手足縶縶汗出,大便難而譫語者,下之則愈,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病,脈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滿而喘,發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身重;若發汗,則躁,心憒憒反譫語;若加溫針,必怵惕,煩躁,不得眠;若下之,則胃中空虛,客氣動膈,心中懊憹,舌上苔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快吐者止後服。 '''陽明病,渴欲飲水,口乾舌燥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脈浮,發熱,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豬苓湯主之。''' 豬苓湯方 豬苓一兩(去皮) 茯苓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滑石一兩(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陽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與豬苓湯,以汗多胃中燥,豬苓湯複利其小便故也。''' '''陽明病,脈浮而遲,表熱裡寒,下利清穀者,四逆湯主之。''' 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 '''陽明病,胃中虛冷,不能食者,不可與水飲之,飲則必噦。''' '''陽明病,脈浮,發熱,口幹,鼻燥,能食者,衄。''' '''陽明病,下之,其外有熱,手足溫,不結胸,心中懊憹,饑不能食,但頭汗出者,梔子豉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發潮熱,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脅滿不去者,與小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脅下鞕滿,不大便而嘔,舌上白苔者,可與小柴胡湯,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見上)''' '''陽明中風,脈弦浮大,而短氣,腹都滿,脅下及心痛,久按之氣不通,鼻乾不得涕,嗜臥,一身及目悉黃,小便難,有潮熱,時時噦,耳前後腫,刺之小差,外不解,病過十日,脈續浮者,與小柴胡湯;脈但浮,無餘證者,與麻黃湯;若不尿,腹滿加噦者,不治。(小柴胡湯見上)'''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湯法將息。 '''動作頭痛,短氣,有潮熱者,屬陽明也,白蜜煎主之。''' 白蜜煎方 人參一兩 地黃六兩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納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陽明病,自汗出,若發汗,小便自利者,此為津液內竭,便雖鞕不可攻之,當須自欲大便,宜蜜煎導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豬膽汁,皆可為導。''' 蜜煎導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納銅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飴狀,攪之勿令焦著,可丸時,並手撚作挺,令頭銳,大如指,長二寸許,當熱時急作,冷則鞕,納穀道中,以手緊抱,欲大便時乃去之。 豬膽汁方 大豬膽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許,灌穀道中,如一食頃,當大便出宿食甚多。 '''陽明病,脈遲,汗出多,微惡寒者,表未解也,可發汗,宜桂枝湯。'''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須臾啜熱粥一升,以取藥力,覆取微似汗。 '''陽明病,脈浮,無汗而喘者,發汗則愈,宜麻黃湯。(方見前)''' '''陽明病,發熱汗出者,此為熱越,不能發黃也,但頭汗出,身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渴引水漿者,此為瘀熱在裡,身必發黃,茵陳蒿湯主之。''' 茵陳蒿湯方 茵陳蒿六兩 梔子十四枚(劈) 大黃二兩(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鬥二升,先煮茵陳,減六升,納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當利,尿如皂莢汁狀,色正赤,一宿病減,黃從小便去也。 '''陽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雖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當湯下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 大黃三兩(酒洗)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陽明病,下之,心中懊憹而煩,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滿,大便初鞕後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繞臍痛,煩躁,發作有時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煩熱,汗出則解,又如瘧狀,醜晡所發熱者,屬陽明也;脈實者,宜下之;脈浮大者,宜發汗。下之與大承氣湯;發汗宜桂枝湯。(方見前)''' '''大下後,六七日不大便,煩不解,腹滿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難乍易,時有微熱,喘息不能臥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食穀欲嘔者,屬陽明也,吳茱萸湯主之。得湯反劇者,屬上焦也,小半夏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寸緩,關浮,尺弱,其人發熱汗出,複惡寒,不嘔,但心下痞者,此以醫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惡寒而渴者,此轉屬陽明也。''' '''小便數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無所苦也,渴欲飲水者,少少與之,以法救之。渴而飲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五苓散方 豬苓八十銖 白朮八十銖 茯苓八十銖 澤瀉一兩六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脈陽微而汗出少者,為自和;汗出多者,為太過;''' '''陽脈實,因發其汗,出多者,亦為太過,太過者,為陽絕於裡,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脈浮而芤,浮為陽,芤為陰,浮芤相搏,胃氣生熱,其陽則絕。''' '''趺陽脈浮而澀,浮則胃氣強,澀則小便數,浮數相搏,大便則鞕,其脾為約,麻子仁丸主之。'''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藥半斤 枳實半斤(炙) 大黃一斤(去皮) 厚朴一隻(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十丸,日三服,漸加,以知為度。 '''太陽病二日,發汗不解,蒸蒸發熱者,屬陽明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吐後,腹脹滿者,與調胃承氣湯。(方見前)''' '''太陽病,若吐,若下,若發汗後,微煩,小便數,大便因鞕者,與小承氣湯和之愈。(方見前)''' '''得病二三日,脈弱,無太陽柴胡證,煩躁,心下鞕,至四五日,雖能食,以小承氣湯少少與,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與小承氣湯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雖不大便,但初頭鞕,後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須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傷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無表裡證,大便難,身微熱者,此為實也,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病,發熱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發汗,不解,腹滿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腹滿不減,減不足言,當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少陽合病,必下利,其脈不負者,為順也;負者,失也。互相克責,名為負也。脈滑而數者,有宿食也,當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無表裡證,發熱七八日,雖脈浮數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脈數不解,合熱則消穀善饑,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當湯;若脈數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協熱便膿血也。(方見前)''' '''傷寒,發汗已,身目為黃,所以然者,以寒濕在裡,不解故也,不可汗也,當於寒濕中求之。''' '''傷寒七八日,身黃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滿者,茵陳蒿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身黃,發熱者,梔子柏皮湯主之。''' 梔子柏皮湯方 梔子十五個(劈) 甘草一兩(炙) 黃柏二兩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傷寒瘀熱在裡,其身必黃,麻黃連軺赤小豆湯主之。''' 麻黃連軺赤子豆湯方 麻黃二兩 連軺二兩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棗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薑二兩(切)甘草二兩(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鬥,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半日服盡。 '''陽明病,身熱,不能食,食即頭眩,心胸不安,久久發黃,此名穀疸,茵陳蒿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身熱,發黃,心中懊憹,或熱痛,因於酒食者,此名酒疸,梔子大黃湯主之。''' 梔子大黃湯方 梔子十四枚 大黃一兩 枳實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身黃,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熱入於血分也,豬膏發煎主之。''' 豬膏發煎方 豬膏半斤 亂髮如雞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發消藥成,分再服,病從小便出。 '''黃疸,腹滿,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為表和裡實,當下之,宜大黃硝石湯。''' 大黃硝石湯方 大黃四兩 黃柏四兩 芒硝四兩 梔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硝,更煮取一升,頓服。 '''諸黃,腹痛而嘔者,宜大柴胡湯。'''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黃病,小便色不變,自利,腹滿而喘者,不可除熱,除熱必噦,噦者,小半夏湯主之。 小半夏湯方 (見前)''' '''諸黃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陳蒿主之;假令脈浮,當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黃芪湯。(五苓散見前加茵陳蒿十分同末)'''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諸黃,小便自利者,當以虛勞法,小建中湯主之。'''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 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納膠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腹滿,小便不利,舌萎黃燥,不得眠者,此屬黃家。''' '''黃疸病,當以十八日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劇者,為難治。''' '''夫病,脈沉,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後必發黃。''' '''趺陽脈微而弦,法當腹滿,若不滿者,必大便難,兩胠疼痛,此為虛寒,當溫之,宜吳茱萸湯。(方見前)''' '''夫病人腹痛繞臍,此為陽明風冷,穀氣不行,若反下之,其氣必沖,若不沖者,心下則痞,當溫之,宜理中湯。'''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發熱,十餘日,脈浮而數,腹滿,飲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湯主之。''' 厚朴七物湯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兩 大黃三兩 枳實五枚 桂枝二兩 生薑五兩 大棗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四升,去滓,溫服八合,日三服。 '''陽明病,腹中切痛,雷鳴,逆滿,嘔吐者,此虛寒也,附子粳米湯主之。''' 附子粳米湯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兩 大棗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腹中寒痛,嘔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見頭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湯主之。''' 大建中湯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乾薑四兩 人參一兩 膠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膠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溫再服,如一炊頃,可飲粥二升,後更服,當一日食糜粥,溫覆之。 '''陽明病,腹滿,脅下偏痛,發微熱,其脈弦緊者,當以溫藥下之,宜大黃附子細辛湯。''' 大黃附子細辛湯方 大黃三兩 附子三兩 細辛二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後,如人行四五裡,再進一服。 '''問曰:陽明宿食何以別之?師曰:寸口脈浮而大,按之反澀,尺中亦微而澀,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寸口脈數而滑者,此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為有宿食也。''' '''脈緊如轉索者,此為有宿食也。''' '''脈緊,腹中痛,惡風寒者,此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錢匙,溫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後服。 == 辨少陽病脈證並治 == '''少陽之為病,口苦,咽乾,目眩是也。''' '''少陽中風,兩耳無所聞,目赤,胸中滿而煩者,不可吐、下,吐、下則悸而驚。''' '''傷寒,脈弦細,頭痛,發熱者,屬少陽,不可發汗,汗則譫語,煩躁,此屬胃不和也,和之則愈。''' '''本太陽病,不解,轉入少陽者,脅下鞕滿,乾嘔不能食,往來寒熱,脈沉弦者,不可吐、下,與小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八兩 人參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陽病,氣上逆,今脅下痛,甚則嘔逆,此為膽氣不降也,柴胡芍藥枳實甘草湯主之。''' 柴胡芍藥枳實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發汗,溫針,譫語,柴胡湯證罷者,此為壞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湯不中與也。''' '''三陽合病,脈浮大上關上,但欲眠睡,目合則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湯。(方見前)''' '''傷寒四五日,無大熱,其人躁煩者,此為陽去入陰故也。''' '''傷寒三日,三陽為盡,三陰當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嘔者,此為三陰不受邪也。''' '''傷寒三日,少陽脈小者,為欲已也。''' '''少陽病欲解時,從寅至辰上。''' == 辨太陰病脈證並治 == '''太陰之為病,腹滿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時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結鞕。''' '''太陰中風,四肢煩疼,陽微陰澀而長者,為欲愈。''' '''太陰病,脈浮者,可發汗,宜桂枝湯。'''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須臾啜熱 粥一升,以助藥力,溫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屬太陰,以其髒有寒故也,當溫之,宜服理中、四逆輩。''' '''傷寒,脈浮而緩,手足自溫者,系在太陰。太陰當發身黃,若小便自利者,不能發黃。至七八日,雖暴煩,下利日十餘行。必自止,以脾家實,腐穢當去故也。''' '''本太陽病,醫反下之,因爾腹滿時痛者,屬太陰也,桂枝加芍藥湯主之;大實痛者,桂枝加大黃湯主之。''' 桂枝加芍藥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分三服。 桂枝加大黃湯方 桂枝三兩 大黃二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脈弱,其人續自便利,設當行大黃芍藥者,宜減之,以其人胃氣弱,易動故也。''' '''太陰病,大便反鞕,腹中脹滿者,此脾氣不轉也,宜白朮枳實乾薑白蜜湯,若不脹滿,反短氣者,黃芪五物東加乾薑半夏主之。''' 白朮枳實乾薑白蜜湯方 白朮三兩 枳實一兩半 乾薑一兩 白蜜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納白蜜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黃芪五物加乾薑半夏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溫三服。 '''太陰病,渴欲飲水,飲水即吐者,此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湯。''' 半夏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澤瀉二兩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再服,小便利,則愈。 '''太陰病,下利,口渴,脈虛而微數者,此津液傷也,宜人參白朮芍藥甘草湯。''' 人參白朮芍藥甘草湯方 人參三兩  白朮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脹者,此脾氣實也,厚朴四物湯主之。''' 厚朴四物湯方 厚朴二兩(炙) 枳實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不吐、不滿,但遺矢無度者,虛故也,理中加黃芪湯主之。''' 理中加黃芪湯方 人參三兩 白朮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芪三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欲吐不吐,下利時甚時疏,脈浮澀者,桂枝去芍藥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茯苓白朮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鳴下利,脈沉緊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小柴胡加茯苓白朮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有宿食,脈滑而實者,可下之,宜承氣輩,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實白朮甘草湯。''' 厚朴枳實白朮甘草湯方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欲解時,從亥至丑上。''' == 辨少陰病脈證並治 == '''少陰之為病,脈微細,但欲寐也。''' '''少陰病,欲吐不吐,心煩,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屬少陰也,虛,故飲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陰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虛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脈陰陽俱緊,反汗出者,亡陽也;此屬少陰,法當咽痛,而複吐、利。 少陰病咳而下利,譫語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難,以強責少陰汗也。''' '''少陰病脈細沉數,病為在裡,不可發汗。''' '''少陰病脈微,不可發汗,亡陽故也;陽已虛,尺脈弱澀者,複不可下之。''' '''少陰病脈緊,至七八日,自下利,脈暴微,手足反溫,脈緊反去者,為欲解也,雖煩,下利,必自愈。''' '''少陰病,下利,若利自止,惡寒而蜷臥,手足溫者,可治。''' '''少陰病,惡寒而蜷,時自煩,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陰中風,脈陽微陰浮者,為欲愈。 少陰病欲解時,從子至寅上。''' '''少陰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發熱者,不死。脈不至者,灸少陰七壯。''' '''少陰病八九日,一身手足盡熱者,以熱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陰病但厥,無汗,而強發之,必動其血,未知從何道而出,或從口鼻,或從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為難治。''' '''少陰病,惡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陰病,吐利,躁煩,四逆者,死。''' '''少陰病,下利止,而頭眩時時自冒者,死。''' '''少陰病四逆,惡寒,而身蜷,脈不至,心煩而躁者,死。''' '''少陰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陰病,脈微細沉,但欲臥,汗出不煩,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複煩躁不得臥寐者,死。''' '''少陰病始得之,反發熱,脈沉者,麻黃附子細辛湯主之。''' 麻黃附子細辛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右三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陰病,得之二三日,麻黃附子甘草湯微發汗,以二三日無裡證,故微發汗也。'''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一二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陰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煩,不得臥者,黃連阿膠湯主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盡,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少陰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惡寒者,當灸之,附子湯主之。''' 附子湯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兩 人參二兩 白朮四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陰病,身體痛,手足寒,骨節痛,脈沉者,附子湯主之。(方見前)''' '''少陰病,脈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榮衛不和故也,當歸四逆湯主之。''' 當歸四逆湯方 當歸三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細辛三兩 木通三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陰病下利便膿血者,桃花湯主之。''' 桃花湯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篩末) 乾薑一兩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溫服七合,納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餘勿服。 '''少陰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膿血者,桃花湯主之。(方見上)''' '''少陰病,下利便膿血者,可刺足陽明。''' '''少陰病,吐,利,手足逆冷,煩躁欲死者,吳茱萸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二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少陰病,下利,咽痛,胸滿,心煩者,豬膚湯主之。''' 豬膚湯方 豬膚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溫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陰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與甘草湯;不差,與桔梗湯。''' 甘草湯方 甘草二兩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溫服七合,日二服。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溫分再服。 '''少陰病,咽中傷,生瘡,痛引喉旁,不能語言,聲不出者,苦酒湯主之。''' 苦酒湯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棗核) 雞子一枚(去黃,納上苦酒著雞子殼中) 右二味,納半夏,著苦酒中,以雞子殼,置刀環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劑。 '''少陰病,咽中痛,脈反浮者,半夏散及湯主之。'''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 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別搗篩已,合治之,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納散兩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陰病,下利,白通湯主之。''' 白通湯方 蔥白四莖 乾薑一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再服。 '''少陰病,下利,脈微者,與白通湯;利不止,厥逆無脈,乾嘔煩者,白通加豬膽汁湯主之;服湯後,脈暴出者死;微續者生。''' 白通加豬膽汁湯方 蔥白四莖 乾薑一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豬膽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納人尿,豬膽汁,和令相得,分溫再服,若無膽汁亦可用。 '''少陰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為有水氣,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嘔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白朮二兩 生薑三兩(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細辛乾薑各一兩;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兩;若下利者,去芍藥,加乾薑二兩;若嘔者,去附子,加生薑足前成半斤。 '''少陰病,下利清穀,裡寒外熱,手足厥逆,脈微欲絕,身反不惡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乾嘔,或咽痛,或利止,脈不出者,通脈四逆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其脈即出者愈。 '''面色赤者,加蔥九莖;腹中痛者,去蔥,加芍藥二兩;嘔者,加生薑二兩;咽痛者,去芍藥,加桔梗一兩;利止,脈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參二兩。''' '''少陰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四逆散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 乾薑一兩半 人參二兩 右四味,搗篩,白飲和服方寸匙。 咳者去人參,加五味子,乾薑各五分,並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兩,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納湯中,煮取一升半,分溫再服。 '''少陰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嘔,渴,心煩不得眠者,豬苓湯主之。''' 豬苓湯方 豬苓一兩(去皮) 茯苓一兩(去皮)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盡,溫服七合,日三服。 '''少陰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乾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 大承氣湯方 枳實五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黃四兩(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溫再服,一服得利,止後服。 '''少陰病,自利清水,色純青,心下必痛,口乾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上)''' '''少陰病,六七日,腹脹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上)''' '''少陰病,脈沉者,急溫之,宜四逆湯。''' 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乾薑二兩半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少陰病,飲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溫溫欲吐,複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脈弦遲者,此胸中實,不可下也,當吐之;若膈上有寒飲,乾嘔者,不可吐也,當溫之,宜四逆湯。(方見上)''' '''少陰病,下利,脈微澀,嘔而汗出,必數更衣,反少者,當溫其上,灸之。''' == 辨厥陰病脈證並治 == '''厥陰之為病,消渴,氣上撞心,心中疼熱,饑而不欲食,食則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陰中風,脈微浮,為欲愈;不浮,為未愈。''' '''蹶陰欲解時,從丑至卯上。''' '''厥陰病,渴欲飲水者,少少與之,愈。''' '''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虛家亦然。''' '''傷寒先厥,後發熱而利者,必自止;見厥,複利。''' '''傷寒始發熱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當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為除中;食以素餅,不發熱者,知胃氣尚在,必愈;恐暴熱來出而複去也。後日脈之,其熱續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發熱六日,厥反九日,復發熱三日,並前六日亦為九日,與厥相應,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後三日脈之,而脈數,其熱不罷者,此為熱氣有餘,必發癰膿也。''' '''傷寒六七門,脈遲,而反與黃芩湯徹其熱,脈遲為寒,今與黃芩湯複除其熱,腹中應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傷寒,先厥後發熱,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為痹;發熱,無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膿血,便膿血者,其喉不痹。''' '''傷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發熱。前熱者,後必厥;厥深者,熱亦深;厥微者,熱亦微;厥應下之,而反發汗者,必口傷爛赤。''' '''傷寒病,厥五日,熱亦五日,設六日當複厥,不厥者自愈;厥終不過五日,以熱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陰陽氣不相順接,便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傷寒,脈微而厥,至七八日,膚冷,其人躁,無暫安時者,此為髒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當吐蚘,今病者靜,而複時煩,此為髒寒,蚘上入其膈,故煩,須臾複止,得食而嘔又煩者,蚘聞食臭出,其人當自吐蚘。蚘厥者,烏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 蜀椒四兩(出汗) 桂枝六兩(去皮) 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傷寒,熱少,微厥,指頭寒,嘿嘿不欲食,煩躁,數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熱除也,欲得食,其病為愈;若厥而嘔,胸脅煩滿者,其後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結胸,小腹滿,按之痛者,此冷結在膀胱關元也。''' '''傷寒發熱四日,厥反三日,複熱四日,厥少熱多者,其病當愈;四日至七日,熱不除者,必便膿血。''' '''傷寒厥四日,熱反三日,複厥五日,其病為進,寒多熱少,陽氣退,故為進也。 傷寒六七日,脈微,手足厥冷,煩躁,灸厥陰,厥不還者,死。''' '''傷寒,發熱,下利,厥逆,躁不得臥者,死。''' '''傷寒,發熱,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傷寒六七日不利,便發熱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陰無陽故也。''' '''傷寒五六日,不結胸,腹濡,脈虛,複厥者,不可下也,此為亡血,下之則死。 傷寒,發熱而厥,七日,下利者,為難治。''' '''傷寒,脈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傷寒,脈滑而厥者,裡有熱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手足厥逆,脈細欲絕者,當歸四逆加人參附子湯主之;若其人內有久寒者,當歸四逆加吳茱萸生薑附子湯主之。''' 當歸四逆加人參附子湯方 當歸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甘草二兩(炙) 木通二兩  大棗二十五枚(劈) 人參三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當歸四逆加吳茱萸生薑附子湯方 吳茱萸二升 生薑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當歸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甘草二兩(炙) 木通二兩 大棗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熱不去,內拘急,四肢疼,複下利,厥逆,而惡寒者,四逆湯主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若強可用大附子一枚,乾薑二兩。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湯主之。(方見前)''' '''病人手足厥冷,脈乍緊者,邪結在胸中,心下滿而煩,饑不能食者,病在胸中,當須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 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異搗篩,合納臼中,更治之,別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錢匙,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也。 '''傷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當服茯苓甘草湯,卻治其厥,不爾水漬入胃,必作利也。'''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桂枝二兩(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六七日,大下後,寸脈沉而遲,手足厥逆,下部脈不至,咽喉不利,唾膿血,泄利不止者,為難治,人參附子湯主之;不差,複以人參乾薑湯與之。''' 人參附子湯方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 乾薑二枚(炮) 半夏半升 阿膠二兩 柏葉三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人參乾薑湯方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 乾薑三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溫頓服之。 '''傷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轉氣下趨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傷寒,本自寒下,醫複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黃升麻湯主之;若食入口即吐,乾薑黃芩黃連人參湯主之。''' 麻黃升麻湯方 麻黃二兩半(去節) 升麻一兩 知母一兩 黃芩一兩半 桂枝二兩 白朮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乾薑黃芩黃連人參湯方 乾薑三兩 黃芩三兩 黃連三兩 人參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下利,有微熱而渴,脈弱者,令自愈。''' '''下利,脈數有微熱,汗出者,為欲愈,脈緊者,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無脈者,灸之不溫,若脈不還,反微喘者,死。''' '''少陰負趺陽者,為順也。''' '''下利,寸脈反浮數,尺中自澀者,必圊膿血,柏葉阿膠湯主之。''' 柏葉阿膠湯方 柏葉三兩 阿膠二兩 乾薑二兩(炮) 牡丹三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穀,不可攻表;汗出,必脹滿。''' '''下利,脈沉弦者,下重也;脈大者,為未止;脈微弱數者,為欲自止,雖發熱,不死。''' '''下利,脈沉而遲,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熱,下利清穀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陽下虛故也。''' '''下利,脈數而渴者,令自愈,設不差,必清膿血,以有熱故也。''' '''下利後,脈絕,手足厥冷,啐時脈還,手足溫者,生,脈不還者,死。''' '''傷寒,下利日十餘行,脈反實者,死。''' '''下利清穀,裡寒外熱,汗出而厥者,通脈四逆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其脈出者愈。 '''熱利下重者,白頭翁湯主之。''' 白頭翁湯方 白頭翁二兩 黃連 黃柏 秦皮各三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虛極者,白頭翁加阿膠甘草湯主之。''' 白頭翁加阿膠甘草湯方 白頭翁二兩 甘草二兩 阿膠二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秦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下利,腹脹滿,身體疼痛者,先溫其裡,乃攻其表,溫裡宜四逆湯;攻表宜桂枝湯。(四逆湯方見前)'''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須臾,啜熱粥一升,以助藥力,如不差,再服,餘如將息禁忌法。 '''下利,欲飲水者,以有熱故也,白頭翁湯主之。(方見前)''' '''下利,(言嚴)語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氣湯。'''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枳實三枚(炙) 厚樸二兩(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納大黃,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溫二服,一服譫語止,若更衣者,停後服,不爾,盡服之。 '''下利後,更煩,按之心下濡者,為虛煩也,宜梔子豉湯。'''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納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一服得吐,止後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參湯主之。''' 紫參湯方 紫參半斤 甘草三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參取二升,納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氣利,訶黎勒散主之。''' 訶黎勒散方 訶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為散,粥飲和,頓服之。 '''嘔家,有癰膿者,不可治嘔,膿儘自愈。''' '''嘔而胸滿者,吳茱萸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乾嘔,吐涎沫,頭痛者,吳茱萸湯主之。(方見上)''' '''嘔而發熱者,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八兩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嘔而脈弱,小便複利,身有微熱,見厥者,難治,四逆湯主之。(方見前)''' '''乾嘔,吐逆,吐涎沫,半夏乾薑散主之。''' 半夏乾薑散方 半夏 乾薑各等分 右二味,杵為散,取方寸匙,漿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頓服之。 '''傷寒,大吐大下之,極虛,複極汗者,以其人外氣怫鬱,複與之水,以發其汗,因得噦,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傷寒,噦而腹滿,視其前後,知何部下利,利之則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嘔不嘔,似噦不噦,徹心中憒憒然無奈者,生薑半夏湯主之。''' 生薑半夏湯方 生薑一斤 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納生薑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嘔止,停後服。 '''乾嘔,噦,若手足厥者,橘皮湯主之。''' 橘皮湯方 橘皮四兩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下嚥即愈。 '''噦逆,其人虛者,橘皮竹茹湯主之。''' 橘皮竹茹湯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參一兩 甘草五兩 生薑半斤 大棗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諸嘔穀不得下者,小半夏湯主之。'''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便膿血,相傳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發,於秋熱燥相搏,逐傷氣血,流於腸問,其後乃重,脈洪變數,黃連茯苓湯主之。''' 黃連茯苓湯方 黃連二兩 茯苓三兩 阿膠一兩半 芍藥三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鬥,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若胸中熱甚者,加黃連一兩,合前成三兩;腹滿者,加厚朴二兩;人虛者,加甘草二兩,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兩。''' '''病人嘔,吐涎沫,心痛,若腹痛發作有時,其脈反洪大者,此蟲之為病也,甘草粉蜜湯主之。''' 甘草粉蜜湯方 甘草二兩 白粉一兩(即米粉) 蜜四兩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納粉蜜攪令和,煎如薄粥,溫服一升,差,止後服。 '''厥陰病,脈弦而緊,弦則衛氣不行,緊則不欲食,邪正相搏,即為寒疝,繞臍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脈沉緊者,大烏頭煎主之。''' 大烏頭煎方 烏頭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納蜜二升,煎令水氣盡,取二升,強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脅痛裡急者,當歸生薑羊肉湯主之。''' 當歸生薑羊肉湯方 當歸三兩 生薑五兩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溫服七合,日三眼。 '''寒多者加生薑成一斤;痛多而嘔者,加橘皮二兩,白朮一兩;加生薑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溫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諸藥不能治者,烏頭桂枝湯主之。''' 烏頭桂枝湯方 烏頭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減半,去滓,以桂枝湯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狀,得吐者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時有上下,此為狐疝,宜先刺厥陰之俞,後與蜘蛛散。'''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兩 右二味,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脈浮而遲,浮則為虛,遲則為勞;虛則衛氣不足,勞則榮氣竭。''' '''趺陽脈浮而數,浮則為氣,數則消穀而大堅,氣盛則溲數,溲數則堅,堅數相搏,即為消渴。''' '''消渴,小便多,飲一鬥,小便亦一鬥者,腎氣丸主之。''' 腎氣丸方 地黃八兩 薯蕷四兩 山茱萸四兩 澤瀉三兩 牡丹皮三兩 茯苓三兩 桂枝一兩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煉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漸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飲下亦可。 '''消渴,脈浮有微熱,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為末,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飲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澤瀉湯主之。''' 茯苓澤瀉湯方 茯苓半斤 澤瀉四兩 甘草二兩 桂枝二兩 白朮三兩 生薑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飲不休者,文蛤湯主之。''' 文蛤湯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枚 大棗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狀,少腹弦急,痛引臍中,其名曰淋,此熱結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湯主之。''' 小柴胡加茯苓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四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av5yskh8tr1rdrpfcn39vzht28ezomn 2172665 2172653 2022-08-18T01:02:58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 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 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 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云: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云: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云︰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 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 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 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 帶脈傷,回身一周冷; 陽蹺傷,則身左不仁; 陰蹺傷,則身右不仁; 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 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 脈傷,關脈大而澀; 沖脈傷,寸脈短而澀; 帶脈傷,脈沉遲而結; 陽蹺傷,脈時大而弦; 陰蹺傷,脈時細時弦; 陽維傷,脈時緩時弦; 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几几,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 辨陽明病脈證並治 == '''問曰:病有太陽陽明,有正陽陽明,有少陽陽明,何謂也?答曰:太陽陽明者,脾約是也,正陽陽明者,胃家實是也;少陽陽明者,發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煩實,大便難是也。''' '''陽明之為病,胃家實是也。''' '''問曰:何緣得陽明病?答曰:太陽病若發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乾燥,因轉屬陽明,不更衣,內實,大便難者,此名陽明也。''' '''問曰:陽明病外證云何?答曰:身熱,汗自出,不惡寒,反惡熱也。''' '''問曰:病有得之一日,不發熱而惡寒者,何也?答曰:雖得之一日,惡寒將自罷,即自汗出而惡熱也。問曰:惡寒何故自罷?答曰:陽明居中,主土也,萬物所歸,無所複傳,始雖惡寒,二日自止,此為陽明病也。''' '''本太陽病,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也。''' '''傷寒發熱,無汗,嘔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轉屬陽明也。''' '''傷寒三日,陽明脈大者,此為不傳也。''' '''傷寒,脈浮而緩,手足自溫者,是為系在太陰;太陰者,身當發黃,若小便自利者,不能發黃;至七八日,大便鞕者,為陽明病也。''' '''傷寒轉屬陽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陽明中風,口苦,咽乾,腹滿,微喘,發熱,惡風,脈浮而緩,若下之,則腹滿,小便難也。''' '''陽明病若能食,名中風;不能食,名中寒。''' '''陽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後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穀不別故也。''' '''陽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調,其人骨節疼,翕翕然如有熱狀,奄然發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勝穀氣,與汗共並,脈小則愈。''' '''陽明病,欲解時,從申至戌上。''' '''陽明病,不能食,攻其熱必噦,所以然者,其人本虛,胃中冷故也。''' '''陽明病,脈遲,食難用飽,飽則微煩,頭眩,必小便難,此欲作穀疸,雖下之,腹滿如故。所以然者,脈遲故也。''' '''陽明病,法多汗,反無汗,其身如蟲行皮中狀者,此以久虛故也。''' '''陽明病,反無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嘔而咳,手足厥者,必苦頭痛;若不咳,不嘔,手足不厥者,頭不痛。 陽明病,但頭眩,不惡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陽明病,無汗,小便不利,心中懊憹者,身必發黃。''' '''陽明病,被火,額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發黃。''' '''陽明病,脈浮而大者,必潮熱,發作有時,但浮者,必自汗出。''' '''陽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陽明病,本自汗出,醫更重發汗,病已差,尚微煩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乾燥,故令大便鞕。當問其小便日幾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則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數少,津液當還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傷寒嘔多,雖有陽明證,不可攻之。''' '''陽明證,心下鞕滿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陽明證,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發熱,色黃者,小便不利也。''' '''陽明病,不吐,不下,心煩者,可與調胃承氣湯。'''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溫頓服之。 '''陽明病,脈實,雖汗出,而不惡熱者,其身必重,短氣,腹滿而喘,有潮熱者,此外欲解可攻裡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氣湯主之;若汗多,微發熱惡寒者,外未解也,其熱不潮者,未可與承氣湯;若腹大滿不通者,可與小承氣湯,微和胃氣,勿令大泄下。'''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炙去皮) 枳實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後服,不爾者,盡飲之。 '''陽明病潮熱,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氣湯;不鞕者不可與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與小承氣湯;湯入腹中,轉失氣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轉失氣者,此但初頭鞕,後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脹滿,不能食也,欲飲水者,與水則噦;其後發熱者,必大便複鞕而少也,以小承氣湯和之;不轉失氣者,慎不可攻也。(方見前)''' '''陽明病,實則譫語,虛則鄭聲,鄭聲者重語也,直視,譫浯,喘滿者,死;下利者,亦死。''' '''陽明病,發汗多,若重發汗,以亡其陽,譫語,脈短者,死;脈自和者,不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餘日,日晡所發潮熱,不惡寒,獨語如見鬼狀;若劇者,發則不識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視;脈弦者生,澀者死;微者,但發熱,譫語者,大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則譫語,小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譫語,發熱潮,脈滑而疾者,小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服承氣湯後,不轉失氣,明日又不大便,脈反微澀者,裡虛也,為難治,不可更與承氣湯也。''' '''陽明病,譫語,有潮熱,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也,若能食者,但鞕爾,宜大承氣湯下之。(方見前)''' '''陽明病,下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但頭汗出者,刺期門,隨其實而瀉之,濈然汗出則愈。''' '''陽明病,汗出,譫語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為實也,須過經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語言必亂,以表虛裡實故也,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傷寒四五日,脈沉而喘滿,沉為在裡,而反發其汗,津液越出,大便為難,表虛裡實,久則譫語。 三陽合病,腹滿,身重,難以轉側,口不仁面垢,若發汗則譫語,遺尿,下之,則手足逆冷,額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湯。自利者,宜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兩(炙)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二陽並病,太陽證罷,但發潮熱,手足縶縶汗出,大便難而譫語者,下之則愈,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病,脈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滿而喘,發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身重;若發汗,則躁,心憒憒反譫語;若加溫針,必怵惕,煩躁,不得眠;若下之,則胃中空虛,客氣動膈,心中懊憹,舌上苔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快吐者止後服。 '''陽明病,渴欲飲水,口乾舌燥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脈浮,發熱,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豬苓湯主之。''' 豬苓湯方 豬苓一兩(去皮) 茯苓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滑石一兩(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陽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與豬苓湯,以汗多胃中燥,豬苓湯複利其小便故也。''' '''陽明病,脈浮而遲,表熱裡寒,下利清穀者,四逆湯主之。''' 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 '''陽明病,胃中虛冷,不能食者,不可與水飲之,飲則必噦。''' '''陽明病,脈浮,發熱,口幹,鼻燥,能食者,衄。''' '''陽明病,下之,其外有熱,手足溫,不結胸,心中懊憹,饑不能食,但頭汗出者,梔子豉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發潮熱,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脅滿不去者,與小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脅下鞕滿,不大便而嘔,舌上白苔者,可與小柴胡湯,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見上)''' '''陽明中風,脈弦浮大,而短氣,腹都滿,脅下及心痛,久按之氣不通,鼻乾不得涕,嗜臥,一身及目悉黃,小便難,有潮熱,時時噦,耳前後腫,刺之小差,外不解,病過十日,脈續浮者,與小柴胡湯;脈但浮,無餘證者,與麻黃湯;若不尿,腹滿加噦者,不治。(小柴胡湯見上)'''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湯法將息。 '''動作頭痛,短氣,有潮熱者,屬陽明也,白蜜煎主之。''' 白蜜煎方 人參一兩 地黃六兩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納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陽明病,自汗出,若發汗,小便自利者,此為津液內竭,便雖鞕不可攻之,當須自欲大便,宜蜜煎導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豬膽汁,皆可為導。''' 蜜煎導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納銅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飴狀,攪之勿令焦著,可丸時,並手撚作挺,令頭銳,大如指,長二寸許,當熱時急作,冷則鞕,納穀道中,以手緊抱,欲大便時乃去之。 豬膽汁方 大豬膽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許,灌穀道中,如一食頃,當大便出宿食甚多。 '''陽明病,脈遲,汗出多,微惡寒者,表未解也,可發汗,宜桂枝湯。'''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須臾啜熱粥一升,以取藥力,覆取微似汗。 '''陽明病,脈浮,無汗而喘者,發汗則愈,宜麻黃湯。(方見前)''' '''陽明病,發熱汗出者,此為熱越,不能發黃也,但頭汗出,身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渴引水漿者,此為瘀熱在裡,身必發黃,茵陳蒿湯主之。''' 茵陳蒿湯方 茵陳蒿六兩 梔子十四枚(劈) 大黃二兩(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鬥二升,先煮茵陳,減六升,納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當利,尿如皂莢汁狀,色正赤,一宿病減,黃從小便去也。 '''陽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雖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當湯下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 大黃三兩(酒洗)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陽明病,下之,心中懊憹而煩,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滿,大便初鞕後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繞臍痛,煩躁,發作有時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煩熱,汗出則解,又如瘧狀,醜晡所發熱者,屬陽明也;脈實者,宜下之;脈浮大者,宜發汗。下之與大承氣湯;發汗宜桂枝湯。(方見前)''' '''大下後,六七日不大便,煩不解,腹滿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難乍易,時有微熱,喘息不能臥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食穀欲嘔者,屬陽明也,吳茱萸湯主之。得湯反劇者,屬上焦也,小半夏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寸緩,關浮,尺弱,其人發熱汗出,複惡寒,不嘔,但心下痞者,此以醫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惡寒而渴者,此轉屬陽明也。''' '''小便數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無所苦也,渴欲飲水者,少少與之,以法救之。渴而飲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五苓散方 豬苓八十銖 白朮八十銖 茯苓八十銖 澤瀉一兩六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脈陽微而汗出少者,為自和;汗出多者,為太過;''' '''陽脈實,因發其汗,出多者,亦為太過,太過者,為陽絕於裡,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脈浮而芤,浮為陽,芤為陰,浮芤相搏,胃氣生熱,其陽則絕。''' '''趺陽脈浮而澀,浮則胃氣強,澀則小便數,浮數相搏,大便則鞕,其脾為約,麻子仁丸主之。'''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藥半斤 枳實半斤(炙) 大黃一斤(去皮) 厚朴一隻(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十丸,日三服,漸加,以知為度。 '''太陽病二日,發汗不解,蒸蒸發熱者,屬陽明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吐後,腹脹滿者,與調胃承氣湯。(方見前)''' '''太陽病,若吐,若下,若發汗後,微煩,小便數,大便因鞕者,與小承氣湯和之愈。(方見前)''' '''得病二三日,脈弱,無太陽柴胡證,煩躁,心下鞕,至四五日,雖能食,以小承氣湯少少與,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與小承氣湯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雖不大便,但初頭鞕,後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須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傷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無表裡證,大便難,身微熱者,此為實也,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病,發熱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發汗,不解,腹滿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腹滿不減,減不足言,當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少陽合病,必下利,其脈不負者,為順也;負者,失也。互相克責,名為負也。脈滑而數者,有宿食也,當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無表裡證,發熱七八日,雖脈浮數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脈數不解,合熱則消穀善饑,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當湯;若脈數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協熱便膿血也。(方見前)''' '''傷寒,發汗已,身目為黃,所以然者,以寒濕在裡,不解故也,不可汗也,當於寒濕中求之。''' '''傷寒七八日,身黃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滿者,茵陳蒿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身黃,發熱者,梔子柏皮湯主之。''' 梔子柏皮湯方 梔子十五個(劈) 甘草一兩(炙) 黃柏二兩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傷寒瘀熱在裡,其身必黃,麻黃連軺赤小豆湯主之。''' 麻黃連軺赤子豆湯方 麻黃二兩 連軺二兩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棗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薑二兩(切)甘草二兩(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鬥,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半日服盡。 '''陽明病,身熱,不能食,食即頭眩,心胸不安,久久發黃,此名穀疸,茵陳蒿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身熱,發黃,心中懊憹,或熱痛,因於酒食者,此名酒疸,梔子大黃湯主之。''' 梔子大黃湯方 梔子十四枚 大黃一兩 枳實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身黃,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熱入於血分也,豬膏發煎主之。''' 豬膏發煎方 豬膏半斤 亂髮如雞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發消藥成,分再服,病從小便出。 '''黃疸,腹滿,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為表和裡實,當下之,宜大黃硝石湯。''' 大黃硝石湯方 大黃四兩 黃柏四兩 芒硝四兩 梔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硝,更煮取一升,頓服。 '''諸黃,腹痛而嘔者,宜大柴胡湯。'''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黃病,小便色不變,自利,腹滿而喘者,不可除熱,除熱必噦,噦者,小半夏湯主之。 小半夏湯方 (見前)''' '''諸黃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陳蒿主之;假令脈浮,當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黃芪湯。(五苓散見前加茵陳蒿十分同末)'''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諸黃,小便自利者,當以虛勞法,小建中湯主之。'''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 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納膠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腹滿,小便不利,舌萎黃燥,不得眠者,此屬黃家。''' '''黃疸病,當以十八日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劇者,為難治。''' '''夫病,脈沉,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後必發黃。''' '''趺陽脈微而弦,法當腹滿,若不滿者,必大便難,兩胠疼痛,此為虛寒,當溫之,宜吳茱萸湯。(方見前)''' '''夫病人腹痛繞臍,此為陽明風冷,穀氣不行,若反下之,其氣必沖,若不沖者,心下則痞,當溫之,宜理中湯。'''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發熱,十餘日,脈浮而數,腹滿,飲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湯主之。''' 厚朴七物湯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兩 大黃三兩 枳實五枚 桂枝二兩 生薑五兩 大棗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四升,去滓,溫服八合,日三服。 '''陽明病,腹中切痛,雷鳴,逆滿,嘔吐者,此虛寒也,附子粳米湯主之。''' 附子粳米湯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兩 大棗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腹中寒痛,嘔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見頭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湯主之。''' 大建中湯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乾薑四兩 人參一兩 膠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膠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溫再服,如一炊頃,可飲粥二升,後更服,當一日食糜粥,溫覆之。 '''陽明病,腹滿,脅下偏痛,發微熱,其脈弦緊者,當以溫藥下之,宜大黃附子細辛湯。''' 大黃附子細辛湯方 大黃三兩 附子三兩 細辛二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後,如人行四五裡,再進一服。 '''問曰:陽明宿食何以別之?師曰:寸口脈浮而大,按之反澀,尺中亦微而澀,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寸口脈數而滑者,此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為有宿食也。''' '''脈緊如轉索者,此為有宿食也。''' '''脈緊,腹中痛,惡風寒者,此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錢匙,溫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後服。 == 辨少陽病脈證並治 == '''少陽之為病,口苦,咽乾,目眩是也。''' '''少陽中風,兩耳無所聞,目赤,胸中滿而煩者,不可吐、下,吐、下則悸而驚。''' '''傷寒,脈弦細,頭痛,發熱者,屬少陽,不可發汗,汗則譫語,煩躁,此屬胃不和也,和之則愈。''' '''本太陽病,不解,轉入少陽者,脅下鞕滿,乾嘔不能食,往來寒熱,脈沉弦者,不可吐、下,與小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八兩 人參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陽病,氣上逆,今脅下痛,甚則嘔逆,此為膽氣不降也,柴胡芍藥枳實甘草湯主之。''' 柴胡芍藥枳實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發汗,溫針,譫語,柴胡湯證罷者,此為壞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湯不中與也。''' '''三陽合病,脈浮大上關上,但欲眠睡,目合則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湯。(方見前)''' '''傷寒四五日,無大熱,其人躁煩者,此為陽去入陰故也。''' '''傷寒三日,三陽為盡,三陰當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嘔者,此為三陰不受邪也。''' '''傷寒三日,少陽脈小者,為欲已也。''' '''少陽病欲解時,從寅至辰上。''' == 辨太陰病脈證並治 == '''太陰之為病,腹滿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時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結鞕。''' '''太陰中風,四肢煩疼,陽微陰澀而長者,為欲愈。''' '''太陰病,脈浮者,可發汗,宜桂枝湯。'''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須臾啜熱 粥一升,以助藥力,溫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屬太陰,以其髒有寒故也,當溫之,宜服理中、四逆輩。''' '''傷寒,脈浮而緩,手足自溫者,系在太陰。太陰當發身黃,若小便自利者,不能發黃。至七八日,雖暴煩,下利日十餘行。必自止,以脾家實,腐穢當去故也。''' '''本太陽病,醫反下之,因爾腹滿時痛者,屬太陰也,桂枝加芍藥湯主之;大實痛者,桂枝加大黃湯主之。''' 桂枝加芍藥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分三服。 桂枝加大黃湯方 桂枝三兩 大黃二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脈弱,其人續自便利,設當行大黃芍藥者,宜減之,以其人胃氣弱,易動故也。''' '''太陰病,大便反鞕,腹中脹滿者,此脾氣不轉也,宜白朮枳實乾薑白蜜湯,若不脹滿,反短氣者,黃芪五物東加乾薑半夏主之。''' 白朮枳實乾薑白蜜湯方 白朮三兩 枳實一兩半 乾薑一兩 白蜜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納白蜜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黃芪五物加乾薑半夏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溫三服。 '''太陰病,渴欲飲水,飲水即吐者,此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湯。''' 半夏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澤瀉二兩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再服,小便利,則愈。 '''太陰病,下利,口渴,脈虛而微數者,此津液傷也,宜人參白朮芍藥甘草湯。''' 人參白朮芍藥甘草湯方 人參三兩  白朮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脹者,此脾氣實也,厚朴四物湯主之。''' 厚朴四物湯方 厚朴二兩(炙) 枳實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不吐、不滿,但遺矢無度者,虛故也,理中加黃芪湯主之。''' 理中加黃芪湯方 人參三兩 白朮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芪三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欲吐不吐,下利時甚時疏,脈浮澀者,桂枝去芍藥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茯苓白朮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鳴下利,脈沉緊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小柴胡加茯苓白朮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有宿食,脈滑而實者,可下之,宜承氣輩,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實白朮甘草湯。''' 厚朴枳實白朮甘草湯方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欲解時,從亥至丑上。''' == 辨少陰病脈證並治 == '''少陰之為病,脈微細,但欲寐也。''' '''少陰病,欲吐不吐,心煩,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屬少陰也,虛,故飲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陰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虛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脈陰陽俱緊,反汗出者,亡陽也;此屬少陰,法當咽痛,而複吐、利。 少陰病咳而下利,譫語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難,以強責少陰汗也。''' '''少陰病脈細沉數,病為在裡,不可發汗。''' '''少陰病脈微,不可發汗,亡陽故也;陽已虛,尺脈弱澀者,複不可下之。''' '''少陰病脈緊,至七八日,自下利,脈暴微,手足反溫,脈緊反去者,為欲解也,雖煩,下利,必自愈。''' '''少陰病,下利,若利自止,惡寒而蜷臥,手足溫者,可治。''' '''少陰病,惡寒而蜷,時自煩,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陰中風,脈陽微陰浮者,為欲愈。 少陰病欲解時,從子至寅上。''' '''少陰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發熱者,不死。脈不至者,灸少陰七壯。''' '''少陰病八九日,一身手足盡熱者,以熱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陰病但厥,無汗,而強發之,必動其血,未知從何道而出,或從口鼻,或從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為難治。''' '''少陰病,惡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陰病,吐利,躁煩,四逆者,死。''' '''少陰病,下利止,而頭眩時時自冒者,死。''' '''少陰病四逆,惡寒,而身蜷,脈不至,心煩而躁者,死。''' '''少陰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陰病,脈微細沉,但欲臥,汗出不煩,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複煩躁不得臥寐者,死。''' '''少陰病始得之,反發熱,脈沉者,麻黃附子細辛湯主之。''' 麻黃附子細辛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右三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陰病,得之二三日,麻黃附子甘草湯微發汗,以二三日無裡證,故微發汗也。'''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一二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陰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煩,不得臥者,黃連阿膠湯主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盡,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少陰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惡寒者,當灸之,附子湯主之。''' 附子湯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兩 人參二兩 白朮四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陰病,身體痛,手足寒,骨節痛,脈沉者,附子湯主之。(方見前)''' '''少陰病,脈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榮衛不和故也,當歸四逆湯主之。''' 當歸四逆湯方 當歸三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細辛三兩 木通三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陰病下利便膿血者,桃花湯主之。''' 桃花湯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篩末) 乾薑一兩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溫服七合,納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餘勿服。 '''少陰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膿血者,桃花湯主之。(方見上)''' '''少陰病,下利便膿血者,可刺足陽明。''' '''少陰病,吐,利,手足逆冷,煩躁欲死者,吳茱萸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二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少陰病,下利,咽痛,胸滿,心煩者,豬膚湯主之。''' 豬膚湯方 豬膚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溫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陰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與甘草湯;不差,與桔梗湯。''' 甘草湯方 甘草二兩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溫服七合,日二服。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溫分再服。 '''少陰病,咽中傷,生瘡,痛引喉旁,不能語言,聲不出者,苦酒湯主之。''' 苦酒湯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棗核) 雞子一枚(去黃,納上苦酒著雞子殼中) 右二味,納半夏,著苦酒中,以雞子殼,置刀環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劑。 '''少陰病,咽中痛,脈反浮者,半夏散及湯主之。'''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 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別搗篩已,合治之,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納散兩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陰病,下利,白通湯主之。''' 白通湯方 蔥白四莖 乾薑一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再服。 '''少陰病,下利,脈微者,與白通湯;利不止,厥逆無脈,乾嘔煩者,白通加豬膽汁湯主之;服湯後,脈暴出者死;微續者生。''' 白通加豬膽汁湯方 蔥白四莖 乾薑一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豬膽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納人尿,豬膽汁,和令相得,分溫再服,若無膽汁亦可用。 '''少陰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為有水氣,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嘔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白朮二兩 生薑三兩(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細辛乾薑各一兩;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兩;若下利者,去芍藥,加乾薑二兩;若嘔者,去附子,加生薑足前成半斤。 '''少陰病,下利清穀,裡寒外熱,手足厥逆,脈微欲絕,身反不惡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乾嘔,或咽痛,或利止,脈不出者,通脈四逆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其脈即出者愈。 '''面色赤者,加蔥九莖;腹中痛者,去蔥,加芍藥二兩;嘔者,加生薑二兩;咽痛者,去芍藥,加桔梗一兩;利止,脈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參二兩。''' '''少陰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四逆散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 乾薑一兩半 人參二兩 右四味,搗篩,白飲和服方寸匙。 咳者去人參,加五味子,乾薑各五分,並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兩,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納湯中,煮取一升半,分溫再服。 '''少陰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嘔,渴,心煩不得眠者,豬苓湯主之。''' 豬苓湯方 豬苓一兩(去皮) 茯苓一兩(去皮)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盡,溫服七合,日三服。 '''少陰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乾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 大承氣湯方 枳實五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黃四兩(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溫再服,一服得利,止後服。 '''少陰病,自利清水,色純青,心下必痛,口乾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上)''' '''少陰病,六七日,腹脹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上)''' '''少陰病,脈沉者,急溫之,宜四逆湯。''' 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乾薑二兩半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少陰病,飲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溫溫欲吐,複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脈弦遲者,此胸中實,不可下也,當吐之;若膈上有寒飲,乾嘔者,不可吐也,當溫之,宜四逆湯。(方見上)''' '''少陰病,下利,脈微澀,嘔而汗出,必數更衣,反少者,當溫其上,灸之。''' == 辨厥陰病脈證並治 == '''厥陰之為病,消渴,氣上撞心,心中疼熱,饑而不欲食,食則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陰中風,脈微浮,為欲愈;不浮,為未愈。''' '''蹶陰欲解時,從丑至卯上。''' '''厥陰病,渴欲飲水者,少少與之,愈。''' '''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虛家亦然。''' '''傷寒先厥,後發熱而利者,必自止;見厥,複利。''' '''傷寒始發熱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當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為除中;食以素餅,不發熱者,知胃氣尚在,必愈;恐暴熱來出而複去也。後日脈之,其熱續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發熱六日,厥反九日,復發熱三日,並前六日亦為九日,與厥相應,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後三日脈之,而脈數,其熱不罷者,此為熱氣有餘,必發癰膿也。''' '''傷寒六七門,脈遲,而反與黃芩湯徹其熱,脈遲為寒,今與黃芩湯複除其熱,腹中應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傷寒,先厥後發熱,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為痹;發熱,無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膿血,便膿血者,其喉不痹。''' '''傷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發熱。前熱者,後必厥;厥深者,熱亦深;厥微者,熱亦微;厥應下之,而反發汗者,必口傷爛赤。''' '''傷寒病,厥五日,熱亦五日,設六日當複厥,不厥者自愈;厥終不過五日,以熱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陰陽氣不相順接,便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傷寒,脈微而厥,至七八日,膚冷,其人躁,無暫安時者,此為髒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當吐蚘,今病者靜,而複時煩,此為髒寒,蚘上入其膈,故煩,須臾複止,得食而嘔又煩者,蚘聞食臭出,其人當自吐蚘。蚘厥者,烏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 蜀椒四兩(出汗) 桂枝六兩(去皮) 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傷寒,熱少,微厥,指頭寒,嘿嘿不欲食,煩躁,數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熱除也,欲得食,其病為愈;若厥而嘔,胸脅煩滿者,其後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結胸,小腹滿,按之痛者,此冷結在膀胱關元也。''' '''傷寒發熱四日,厥反三日,複熱四日,厥少熱多者,其病當愈;四日至七日,熱不除者,必便膿血。''' '''傷寒厥四日,熱反三日,複厥五日,其病為進,寒多熱少,陽氣退,故為進也。 傷寒六七日,脈微,手足厥冷,煩躁,灸厥陰,厥不還者,死。''' '''傷寒,發熱,下利,厥逆,躁不得臥者,死。''' '''傷寒,發熱,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傷寒六七日不利,便發熱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陰無陽故也。''' '''傷寒五六日,不結胸,腹濡,脈虛,複厥者,不可下也,此為亡血,下之則死。 傷寒,發熱而厥,七日,下利者,為難治。''' '''傷寒,脈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傷寒,脈滑而厥者,裡有熱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手足厥逆,脈細欲絕者,當歸四逆加人參附子湯主之;若其人內有久寒者,當歸四逆加吳茱萸生薑附子湯主之。''' 當歸四逆加人參附子湯方 當歸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甘草二兩(炙) 木通二兩  大棗二十五枚(劈) 人參三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當歸四逆加吳茱萸生薑附子湯方 吳茱萸二升 生薑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當歸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甘草二兩(炙) 木通二兩 大棗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熱不去,內拘急,四肢疼,複下利,厥逆,而惡寒者,四逆湯主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若強可用大附子一枚,乾薑二兩。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湯主之。(方見前)''' '''病人手足厥冷,脈乍緊者,邪結在胸中,心下滿而煩,饑不能食者,病在胸中,當須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 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異搗篩,合納臼中,更治之,別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錢匙,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也。 '''傷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當服茯苓甘草湯,卻治其厥,不爾水漬入胃,必作利也。'''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桂枝二兩(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六七日,大下後,寸脈沉而遲,手足厥逆,下部脈不至,咽喉不利,唾膿血,泄利不止者,為難治,人參附子湯主之;不差,複以人參乾薑湯與之。''' 人參附子湯方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 乾薑二枚(炮) 半夏半升 阿膠二兩 柏葉三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人參乾薑湯方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 乾薑三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溫頓服之。 '''傷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轉氣下趨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傷寒,本自寒下,醫複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黃升麻湯主之;若食入口即吐,乾薑黃芩黃連人參湯主之。''' 麻黃升麻湯方 麻黃二兩半(去節) 升麻一兩 知母一兩 黃芩一兩半 桂枝二兩 白朮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乾薑黃芩黃連人參湯方 乾薑三兩 黃芩三兩 黃連三兩 人參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下利,有微熱而渴,脈弱者,令自愈。''' '''下利,脈數有微熱,汗出者,為欲愈,脈緊者,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無脈者,灸之不溫,若脈不還,反微喘者,死。''' '''少陰負趺陽者,為順也。''' '''下利,寸脈反浮數,尺中自澀者,必圊膿血,柏葉阿膠湯主之。''' 柏葉阿膠湯方 柏葉三兩 阿膠二兩 乾薑二兩(炮) 牡丹三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穀,不可攻表;汗出,必脹滿。''' '''下利,脈沉弦者,下重也;脈大者,為未止;脈微弱數者,為欲自止,雖發熱,不死。''' '''下利,脈沉而遲,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熱,下利清穀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陽下虛故也。''' '''下利,脈數而渴者,令自愈,設不差,必清膿血,以有熱故也。''' '''下利後,脈絕,手足厥冷,啐時脈還,手足溫者,生,脈不還者,死。''' '''傷寒,下利日十餘行,脈反實者,死。''' '''下利清穀,裡寒外熱,汗出而厥者,通脈四逆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其脈出者愈。 '''熱利下重者,白頭翁湯主之。''' 白頭翁湯方 白頭翁二兩 黃連 黃柏 秦皮各三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虛極者,白頭翁加阿膠甘草湯主之。''' 白頭翁加阿膠甘草湯方 白頭翁二兩 甘草二兩 阿膠二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秦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下利,腹脹滿,身體疼痛者,先溫其裡,乃攻其表,溫裡宜四逆湯;攻表宜桂枝湯。(四逆湯方見前)'''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須臾,啜熱粥一升,以助藥力,如不差,再服,餘如將息禁忌法。 '''下利,欲飲水者,以有熱故也,白頭翁湯主之。(方見前)''' '''下利,(言嚴)語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氣湯。'''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枳實三枚(炙) 厚樸二兩(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納大黃,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溫二服,一服譫語止,若更衣者,停後服,不爾,盡服之。 '''下利後,更煩,按之心下濡者,為虛煩也,宜梔子豉湯。'''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納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一服得吐,止後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參湯主之。''' 紫參湯方 紫參半斤 甘草三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參取二升,納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氣利,訶黎勒散主之。''' 訶黎勒散方 訶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為散,粥飲和,頓服之。 '''嘔家,有癰膿者,不可治嘔,膿儘自愈。''' '''嘔而胸滿者,吳茱萸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乾嘔,吐涎沫,頭痛者,吳茱萸湯主之。(方見上)''' '''嘔而發熱者,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八兩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嘔而脈弱,小便複利,身有微熱,見厥者,難治,四逆湯主之。(方見前)''' '''乾嘔,吐逆,吐涎沫,半夏乾薑散主之。''' 半夏乾薑散方 半夏 乾薑各等分 右二味,杵為散,取方寸匙,漿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頓服之。 '''傷寒,大吐大下之,極虛,複極汗者,以其人外氣怫鬱,複與之水,以發其汗,因得噦,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傷寒,噦而腹滿,視其前後,知何部下利,利之則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嘔不嘔,似噦不噦,徹心中憒憒然無奈者,生薑半夏湯主之。''' 生薑半夏湯方 生薑一斤 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納生薑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嘔止,停後服。 '''乾嘔,噦,若手足厥者,橘皮湯主之。''' 橘皮湯方 橘皮四兩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下嚥即愈。 '''噦逆,其人虛者,橘皮竹茹湯主之。''' 橘皮竹茹湯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參一兩 甘草五兩 生薑半斤 大棗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諸嘔穀不得下者,小半夏湯主之。'''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便膿血,相傳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發,於秋熱燥相搏,逐傷氣血,流於腸問,其後乃重,脈洪變數,黃連茯苓湯主之。''' 黃連茯苓湯方 黃連二兩 茯苓三兩 阿膠一兩半 芍藥三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鬥,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若胸中熱甚者,加黃連一兩,合前成三兩;腹滿者,加厚朴二兩;人虛者,加甘草二兩,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兩。''' '''病人嘔,吐涎沫,心痛,若腹痛發作有時,其脈反洪大者,此蟲之為病也,甘草粉蜜湯主之。''' 甘草粉蜜湯方 甘草二兩 白粉一兩(即米粉) 蜜四兩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納粉蜜攪令和,煎如薄粥,溫服一升,差,止後服。 '''厥陰病,脈弦而緊,弦則衛氣不行,緊則不欲食,邪正相搏,即為寒疝,繞臍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脈沉緊者,大烏頭煎主之。''' 大烏頭煎方 烏頭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納蜜二升,煎令水氣盡,取二升,強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脅痛裡急者,當歸生薑羊肉湯主之。''' 當歸生薑羊肉湯方 當歸三兩 生薑五兩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溫服七合,日三眼。 '''寒多者加生薑成一斤;痛多而嘔者,加橘皮二兩,白朮一兩;加生薑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溫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諸藥不能治者,烏頭桂枝湯主之。''' 烏頭桂枝湯方 烏頭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減半,去滓,以桂枝湯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狀,得吐者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時有上下,此為狐疝,宜先刺厥陰之俞,後與蜘蛛散。'''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兩 右二味,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脈浮而遲,浮則為虛,遲則為勞;虛則衛氣不足,勞則榮氣竭。''' '''趺陽脈浮而數,浮則為氣,數則消穀而大堅,氣盛則溲數,溲數則堅,堅數相搏,即為消渴。''' '''消渴,小便多,飲一鬥,小便亦一鬥者,腎氣丸主之。''' 腎氣丸方 地黃八兩 薯蕷四兩 山茱萸四兩 澤瀉三兩 牡丹皮三兩 茯苓三兩 桂枝一兩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煉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漸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飲下亦可。 '''消渴,脈浮有微熱,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為末,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飲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澤瀉湯主之。''' 茯苓澤瀉湯方 茯苓半斤 澤瀉四兩 甘草二兩 桂枝二兩 白朮三兩 生薑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飲不休者,文蛤湯主之。''' 文蛤湯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枚 大棗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狀,少腹弦急,痛引臍中,其名曰淋,此熱結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湯主之。''' 小柴胡加茯苓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四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onpsdyaj78i6ls6f1vzzrbapcysquzi 2172666 2172665 2022-08-18T01:11:56Z DavidTam 5474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傷寒雜病論 | section = | author = 張仲景 | previous = [[傷寒雜病論]] | next = | notes = 漢 張仲景 著<br>1934年 黃竹齋 抄寫<br>[[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桂林古本]] 白雲閣藏本 }} {{東漢度量衡}}{{醫療}} ==傷寒雜病論序(張機序)== 論曰:余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然嘆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卒然遭邪風之氣,嬰非常之疾,患及禍至,而方震慄,降志屈節,欽望巫祝,告窮歸天,束手受敗,賫百年之壽命,持至貴之重器,委付凡醫,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斃,神明消滅,變為異物,幽潛重泉,徒為啼泣,痛夫!舉世昏迷,莫能覺悟,不惜其命,若是輕生,彼何榮勢之足云哉!而進不能愛人知人,退不能愛身知己,遇災值禍,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遊魂。哀乎!趨勢之士,馳競浮華,不固根本,忘軀徇物,危若冰谷,至於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餘二百,建安紀元以來,猶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傷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淪喪,傷橫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訓,博採眾方,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合十六卷,雖未能盡愈諸病,庶可以見病知源,若能尋余所集,思過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運萬類,人稟五常,以有五臟,經絡府俞,陰陽會通,玄冥幽微,變化難極,自非才高識妙,豈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農、黃帝、歧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師、仲文,中世有長桑、扁鵲,漢有公乘陽慶及倉公,下此以往,未之聞也。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須臾,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彷彿,明堂闕庭,盡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別生,實為難矣。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學則亞之,多聞博識,知之次也。余宿尚方術,請事斯語。 漢長沙太守南陽張機序 ==傷寒雜病論序(桂林左盛德序)== 余聞吾師張紹祖先生之言曰:「吾家傷寒一書,相傳共有一十三稿,每成一稿,傳抄殆遍城邑,茲所存者為第十二稿,余者或為族人所秘,或付劫灰,不外是矣;叔和所得相傳為第七次稿,與吾所藏者較,其間闕如固多,編次亦不相類,或為叔和所篡亂,或疑為宋人所增刪,聚訟紛如,各執其說;然考晉時尚無刊本,猶是傳抄,唐末宋初始易傳抄為刊刻,遂稱易簡,以此言之,則坊間所刊者,不但非漢時之原稿,恐亦非叔和之原稿也。」余聆訓之下,始亦疑之,及讀至傷寒例一卷,見其於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法,盡載其中,於六經已具之條為並不重引,法律謹嚴,始知坊間所刻之辨可汗不可汗,可吐不可吐,可下不可下,以及發汗吐下後各卷,蓋後人以讀書之法,錯雜其間,而未計及編書之法固不如是也,不然孔氏之徒,問仁者眾,問政者繁,何不各類其類,而憚煩若此耶! 吾師諱學正,自言為仲氏四十六世孫,自晉以後遷徙不一,其高祖復初公,自嶺南復遷原籍,寄居光州,遂聚族焉。吾師雖承家學,不以醫名,亦不輕出此書以三示人,余得之受業者,殆有天焉。余宿好方術,得針灸之學於永川鄧師憲章公,後隨侍先嚴遊宦嶺南,與吾師同寅,朝夕相過從,見余手執宋本傷寒論,笑問曰:「亦嗜此乎?」時餘年僅弱冠,答曰:「非敢云嗜,尚未得其要領,正尋繹耳。」師曰:「子既好學,復知針灸,可以讀傷寒論矣,吾有世傳抄本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向不示人,得人不傳,恐成墜緒。」遂歷言此書顛末,及吾師家世滔滔不倦。先嚴促余曰:「速下拜。」於是即席拜之,得師事焉。 今羅生哲初為吾邑知名人士,從習針灸歷有年所,頗能好余之所好,余亦以所得者盡授之,余不負吾師,羅生亦必不負余,故特序其原起,羅生其志之,羅生其勉之。<br><br>光緒二十年歲次甲午三月桂林左盛德序 ==平脈法第一== 問曰:脈何以知氣血臟腑之診也?師曰:脈乃氣血先見,氣血有盛衰,臟腑有偏勝。 氣血俱盛,脈陰陽俱盛;氣血俱衰,脈陰陽俱衰。氣獨勝者,則脈強;血獨盛者,則脈滑;氣偏衰者,則脈微;血偏衰者,則脈澀;氣血和者,則脈緩;氣血平者,則脈平;氣血亂者,則脈亂;氣血脫者,則脈絕;陽迫氣血,則脈數;陰阻氣血,則脈遲; 若感於邪,氣血擾動,脈隨變化,變化無窮,氣血使之;病變百端,本原別之;欲知病源,當憑脈變;欲知病變,先揣其本,本之不齊,在人體躬,相體以診,病無遁情。 問曰:脈有三部,陰陽相乘。榮衛血氣,在人體躬。呼吸出入,上下於中,因息遊布,津液流通。隨時動作,肖象形容,春弦秋浮,冬沉夏洪。察色觀脈,大小不同,一時之間,變無經常,尺寸參差,或短或長。上下乖錯,或存或亡。病輒改易,進退低昂。心迷意惑,動失紀綱。願為具陳,令得分明。 師曰:子之所問,道之根源。脈有三部,尺寸及關。榮衛流行,不失衡銓。腎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經常,不失銖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迴圈。當複寸口,虛實見焉。變化相乘,陰陽相干。風則浮虛,寒則牢堅;沉潛水蓄,支飲急弦;動則為痛,數則熱煩。設有不應,知變所緣,三部不同,病各異端。太過可怪,不及亦然,邪不空見,中必有奸,審察表裡,三焦別焉,知其所舍,消息診看,料度臟腑,獨見若神。為子條記,傳與賢人。 師曰:平脈大法,脈分三部。浮部分經,以候皮膚經絡之氣;沉部分經,以候五臟之氣;中部分經,以候六腑之氣。 師曰:脈分寸關尺,寸脈分經以候陽,陽者氣之統也;尺脈分經以候陰,陰者血之注也;故曰陰陽。關上陰陽交界,應氣血升降,分經以候中州之氣。 問曰:經說,脈有三菽、六菽重者,何謂也?師曰:脈,人以指按之,如三菽之重者,肺氣也;如六菽之重者,心氣也;如九菽之重者,脾氣也;如十二菽之重者,肝氣也;按之至骨者,腎氣也。假令下利,寸口、關上、尺中,悉不見脈,然尺中時一小見,脈再舉頭者,腎氣也。若見損至脈來,為難治。 問曰:東方肝脈,其形何似?師曰:肝者木也,名厥陰,其脈微弦濡弱而長,是肝脈也。肝病自得濡弱者,愈也。假令得純弦脈者,死,何以知之?以其脈如弦直,此是肝臟傷,故知死也。 南方心脈,其形何似?師曰:心者火也,名少陰,其脈洪大而長,是心脈也。心病自得洪大者,愈也。假令脈來微去大,故名反,病在裡也。脈來頭小本大,故曰複,病在表也。上微頭小者,則汗出;下微本大者,則為關格不通,不得尿。頭無汗者可治,有汗者死。 西方肺脈,其形何似?師曰:肺者金也,名太陰,其脈毛浮也,肺病自得此脈。若得緩遲者,皆愈;若得數者,則劇。何以知之?數者南方火也,火克西方金,法當癰腫,為難治也。 北方腎脈其形何似?師曰:腎者水也,其脈沉而石,腎病自得此脈者,愈;若得實大者,則劇;何以知之?實大者,長夏土王,土克北方水,水髒立涸也。 師曰:人迎脈大,趺陽脈小,其常也;假令人迎趺陽平等為逆;人迎負趺陽為大逆;所以然者,胃氣上升動在人迎,胃氣下降動在趺陽,上升力強故曰大,下降力弱故曰小,反此為逆,大逆則死。 師曰:六氣所傷,各有法度;舍有專屬,病有先後;風中於前,寒中於背;濕傷於下,霧傷於上;霧客皮腠,濕流關節;極寒傷經,極熱傷絡;風令脈浮,寒令脈緊,又令脈急;暑則浮虛,濕則濡澀;燥短以促,火躁而數; 風寒所中,先客太陽;暑氣炎熱,肺金則傷;濕生長夏,病入脾胃;燥氣先傷,大腸合肺;壯火食氣,病生於內,心與小腸,先受其害;六氣合化,表裡相傳;髒氣偏勝,或移或幹;病之變證,難以殫論;能合色脈,可以萬全。 問曰:上工望而知之,中工問而知之,下工脈而知之,願聞其說。師曰:夫色合脈,色主形外,脈主應內;其色露髒,亦有內外;察色之妙,明堂闕庭;察色之法,大指推之;察明堂推而下之,察闕庭推而上之;五色應五臟,如肝色青,脾色黃,肺色白,心色赤,腎色黑,顯然易曉;色之生死,在思用精,心迷意惑,難與為言。 色青者,病在肝與膽;假令身色青,明堂色微赤者,生;白者,死;黃白者,半死半生也。 色赤者,病在心與小腸;假令身色赤,明堂微黃者,生;黑者,死;黃黑者,半死半生也。 色黃者,病在脾與胃;假令身色黃,明堂微白者,生;青者,死;黃青者,半死半生也。 色白者,病在肺與大腸;假令身色白,明堂色微黑者,生;赤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色黑者,病在腎與膀胱;假令身色黑,明堂色微青者,生;黃者,死;黃赤者,半死半生也。 闕庭脈色青而沉細,推之不移者,病在肝;青而浮大,推之隨轉者,病在膽。 闕庭脈色赤而沉細,推之參差不齊者,病在心;赤而橫弋,推之愈赤者,病在小腸。 闕庭脈色黃,推之如水停留者,病在脾;如水急流者,病在胃。 闕庭脈色青白,推之久不還者,病在肺;推之即至者,病在大腸。 闕庭脈色青黑直下睛明,推之不變者,病在腎;推之即至者,病在膀胱。 明堂闕庭色不見,推之色青紫者,病在中焦有積;推之明于水者,病在上焦有飲;推之黑赤參差者,病在下焦有寒熱。 問曰:色有內外,何以別之?師曰:一望而知者,謂之外;在明堂闕庭,推而見之者,謂之內。病暴至者,先形於色,不見於脈;病久發者,先見於脈,不形於色;病入於髒,無餘證者,見於脈,不形於色;病痼疾者,見於脈,不形於色也。 問曰:色有生死,何謂也?師曰:假令色黃如蟹腹者,生;如枳實者,死;有氣則生,無氣則死,餘色仿此。 師曰:人秉五常,有五臟,五臟發五聲,宮、商、角、徵、羽是也;五聲在人,各具一體;假令人本聲角變商聲者,為金克木,至秋當死;變宮、徵、羽皆病,以本聲不可變故也。 人本聲宮變角聲者,為本克土,至春當死;變商、徵、羽皆病。人本聲商變徵聲者,為火克金,至夏當死;變宮、角、羽皆病。 人本聲徵變羽聲者,為水克火,至冬當死;變角、宮、商皆病。人本聲羽變宮聲者,為土克水,至長夏當死;變角、商、徵皆病。 以上所言,皆人不病而聲先病者,初變可治,變成難瘳;詞聲之妙,差在毫釐,本不易曉,若病至發聲則易知也。 師曰:持脈,病人欠者,無病也。脈之,呻者,病也。言遲者,風也。搖頭言者,裡痛也。行遲者,表強也。坐而伏者,短氣也。坐而下一腳者,腰痛也。裡實護腹,如懷卵物者,心痛也。 病人長歎聲,出高入卑者,病在上焦;出卑入高者,病在下焦;出入急促者,病在中焦有痛處;聲唧唧而歎者,身體疼痛;問之不欲語,語先淚下者,必有憂鬱;問之不語,淚下不止者,必有隱衷;問之不語,數問之而微笑者,必有隱疾。 實則譫語,虛則鄭聲;假令言出聲卑者,為氣虛;言出聲高者,為氣實;欲言手按胸中者,胸中滿痛;欲言手按腹者,腹中滿痛;欲言聲不出者,咽中腫痛。 師曰:脈病人不病,名曰行屍,以無王氣,卒眩僕,不識人者,短命則死。人病脈不病,名曰內虛,以少穀神,雖困無苦。 師曰:脈,肥人責浮,瘦人責沉。肥人當沉,今反浮;瘦人當浮,今反沉,故責之。 師曰:呼吸者,脈之頭也。初持脈來疾去遲,此出疾入遲,名曰內虛外實也。初持脈,來遲去疾,此出遲入疾,名曰內實外虛也。 寸口衛氣盛,名曰高;榮氣盛,名曰章;高章相搏,名曰綱。衛氣弱,名曰惵;榮氣弱,名曰卑;惵卑相搏,名曰損。衛氣和,名曰緩;榮氣和,名曰遲;遲緩相搏,名曰沉。 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者,名曰緩也。 問曰:二月得毛浮脈,何以處言至秋當死。師曰:二月之時,脈當濡弱,反得毛浮者,故知至秋死。二月肝用事,肝屬木,脈應濡弱,反得毛浮者,是肺脈也。肺屬金,金來克木,故知至秋死。他皆仿此。 師曰:立夏得洪大脈是其本位。其人病身體苦疼重者,鬚髮其汗。若明日身不疼不重者,不須發汗。若汗濈濈自出者,明日便解矣。何以言之?立夏脈洪大是其時脈,故使然也。四時仿此。 問曰:凡病欲知何時得,何時愈,何以知之?師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 問曰:脈病欲知愈未愈者,何以別之?答曰:寸口、關上、尺中三處,大、小、浮、沉、遲、數同等,雖有寒熱不解者,此脈陰陽為和平,雖劇當愈。師曰:寸脈下不至關,為陽絕;尺脈上不至關,為陰絕。此皆不治,決死也。若計其餘命生死之期,期以月節克之也。 脈浮者在前,其病在表;浮者在後,其病在裡;假令濡而上魚際者,宗氣泄也;孤而下尺中者,精不髒也;若乍高乍卑,乍升乍墜,為難治。 寸口脈緩而遲,緩則陽氣長,其色鮮,其顏光,其聲商,毛髮長;遲則陰氣盛,骨髓生,血滿,肌肉緊薄鮮鞕。陰陽相抱,榮衛俱行,剛柔相得,名曰強也。 寸口脈浮為在表,沉為在裡,數為在腑,遲為在髒。假令脈遲,此為在髒也。 寸口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也。 寸口脈浮而數,浮為風,數為熱,風為虛,虛為寒,風虛相搏,則灑淅惡寒也。 問曰:病有灑淅惡寒而復發熱者何也?師曰:陰脈不足,陽往從之;陽脈不足,陰往乘之也。何謂陽脈不足?師曰:假令寸口脈微,名曰陽不足,陰氣上入陽中,則灑淅惡寒也。何謂陰不足?師曰:假令尺脈弱,名曰陰不足,陽氣下陷入陰中,則發熱也。陰脈弱者,則血虛。血虛則筋急也。其脈澀者,榮氣微也。其脈浮而汗出如流珠者,衛氣衰也。榮氣微者,加燒針,則血留不行,更發熱而躁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法當清邪中于上焦,濁邪中于下焦。清邪中於上,名曰潔也;濁邪中於下,名曰渾也,陰中於邪,必內栗也,表氣微虛,裡氣不守,故使邪中于陰也。 陽中於邪,必發熱、頭痛、項強、頸攣、腰痛、脛酸,所謂陽中霧露之氣,故曰清邪中上。濁邪中下,陰氣為栗,足膝逆冷,便溺妄出,表氣微虛,裡氣微急,三焦相混,內外不通,上焦怫鬱,髒氣相熏,口爛食斷也。中焦不治,胃氣上沖,脾氣不轉,胃中為濁,榮衛不通,血凝不流。 若胃氣前通者,小便赤黃,與熱相搏,因熱作使,游於經絡,出入臟腑,熱氣所過,則為癰膿。 若陰氣前通者,陽氣厥微,陰無所使,客氣內入,嚏而出之,聲嗢咽塞,寒厥相追,為熱所擁,血凝自下,狀如豚肝,陰陽俱厥,脾氣弧弱,五液注下,下焦不闔,清便下重,令便數難,臍築湫痛,命將難全。 寸口脈陰陽俱緊者,口中氣出,唇口乾燥,蜷臥足冷,鼻中涕出,舌上胎滑,勿妄治也。到七日以來,其人微發熱,手足溫者,此為欲解;或到八日以上,反大發熱者,此為難治。設使惡寒者,必欲嘔也;腹內痛者,必欲利也。 寸口脈陰陽俱緊,至於吐利,其脈獨不解,緊去人安,此為欲解。若脈遲至六七日,不欲食,此為晚發,水停故也,為未解;食自可者,為欲解。 寸口脈浮而大,有熱,心下反鞕,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熱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問曰:病有戰而汗出,因得解者,何也?師曰:脈浮而緊,按之反芤,此為本虛,故當戰而汗出也。其人本虛,是以發戰。以脈浮緊,故當汗出而解也。若脈浮數,按之不芤,此人本不虛;若欲自解,但汗出耳,不發戰也。 問曰:病有不戰而汗出解者何也?師曰:脈大而浮數,故不戰汗出而解也。 問曰:病有不戰不汗出而解者,何也?答曰:其脈自微,此以曾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以內無津液,此陰陽自和,必自愈,故不戰不汗出而解也。 問曰:傷寒三日,脈浮數而微,病人身涼和者,何也?師曰:此為欲解也。解以夜半。浮而解者,濈然汗出也;數而解者,必能食也;微而解者,必大汗出也。 脈浮而遲,面熱赤而戰惕者,六七日當汗出而解。反發熱者差遲。遲為無陽,不能作汗,其身必癢也。 病六七日,手足三部脈皆至,大煩而口噤不能言,其人躁擾者,未欲解也。若脈和,其人不煩,目重,瞼內際黃者,此欲解也。 師曰:伏氣之病,以意候之,今月之內,欲知伏氣。假令舊有伏氣,當須脈之。若脈微弱者,當喉中痛似傷,非喉痹也。病人云:實咽中痛,雖爾,今複宜下之。 師曰:病家人請云:病人苦發熱,身體疼,病人自臥,師到,診其脈,沉而遲者,知其差也;何以知之?凡表有病者,脈當浮大,今反沉遲故知愈也;假令病人雲:腹內卒痛,病人自坐,師到,脈之,浮而大者,知其差也;凡裡有病者,脈當沉細,今反浮大,故知愈也。 師曰:病家人來請云︰病人發熱,煩極。明日師到,病人向壁臥,此熱已去也。設令脈不和,處言已愈。設令向壁臥,聞師到,不驚起而盼視,若三言三止,脈之,咽唾者,此詐病也。設令脈自和,處言此病大重,當須服吐下藥,針灸數十百處,乃愈。 問曰:脈有災怪,何謂也?師曰:假令人病,脈得太陽,與形證相應,因為作湯。比還送湯如食頃,病人乃大吐,若下利,腹中痛。師曰:我前來不見此證,今乃變異,是名災怪。 又問曰:何緣得此吐利?師曰:或有舊時服藥,今乃發作,故名災怪耳。 ==平脈法第二== 問曰:脈有陰陽,何謂也?師曰:凡脈大、浮、數、動、滑,此名陽也;凡脈沉、澀、遲、弦、微,此名陰也,凡陰病見陽脈者生,陽病見陰脈者死。 陰陽相搏名曰動,陽動則汗出,陰動則發熱,形冷惡寒者,此三焦傷也。 若脈數見於關上,上下無頭尾如豆大,厥厥然動搖者,名曰動也。 脈來緩,時一止複來者,名曰結。脈來數,時一止複來者,名曰促。 脈陽盛則促,陰盛則結,此皆病脈。又脈來動而中止,更來小數,中有還者反動,名曰結陰也; 脈來動而中止,不能自還,因而複動者,名曰代陰也;得此脈者,必難治。脈陰陽俱促,當病血,為實;陰陽俱結,當亡血,為虛;假令促上寸口者,當吐血,或衄;下尺中者,當下血;若乍促乍結為難治。 脈數者,久數不止,止則邪結,正氣不能複,卻結於髒;故邪氣浮之,與皮毛相得脈數者,不可下,下之,必煩利不止。 問曰:脈有陽結陰結者,何以別之?師曰:其脈浮而數,能食,不大便者,此為實,名曰陽結也,期十七日當劇。其脈沉而遲,不能食,身體重,大便反鞕,名曰陰結也。期十四日當劇。 脈藹藹,如車蓋者,名曰陽結也。 脈累累,如循長竿者,名曰陰結也。脈瞥瞥,如羹上肥者,陽氣微也。 脈縈縈,如蜘蛛絲者,陰氣衰也。 脈綿綿,如瀉漆之絕者,亡其血也。 問曰:脈有殘賊,何謂也?師曰:脈有弦、緊、浮、滑、沉、澀,此六脈,名曰殘賊,能為諸脈作病也。 問曰:脈有相乘、有縱、有橫、有逆、有順,何也?師曰: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名曰縱;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橫;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順也。 問曰:濡弱何以反適十一頭?師曰:五臟六腑相乘故令十一。 脈陰陽俱弦,無寒熱,為病飲。在浮部,飲在皮膚;在中部,飲在經絡;在沉部,飲在肌肉;若寸口弦,飲在上焦;關上弦,飲在中焦;尺中弦,飲在下焦。 脈弦而緊者,名曰革也。弦者狀如弓弦,按之不移也。緊者如轉索無常也。 脈弦而大,弦則為減,大則為芤。減則為寒,芤則為虛。寒虛相搏,此名為革。婦人則半產、漏下,男子則亡血、失精。 問曰:曾為人所難,緊脈從何而來?師曰:假令亡汗、若吐,以肺裡寒,故令脈緊也。假令咳者,坐飲冷水,故令脈緊也。假令下利,以胃中虛冷,故令脈緊也。 寸口脈浮而緊,醫反下之,此為大逆。浮則無血,緊則為寒,寒氣相搏,則為腸鳴,醫乃不知,而反飲冷水,令汗不出,水得寒氣,冷必相搏,其人即饐。 寸口脈微,尺脈緊,其人虛損多汗,知陰常在,絕不見陽也。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風虛,大為氣強,風氣相搏,必成隱疹,身體為癢。癢者名曰泄風,久久為痂癩。 寸口脈浮而大,浮為虛,大為實;在尺為關,在寸為格;關則不得小便,格則吐逆。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不行,澀者榮氣不逮。榮衛不能相將,三焦無所仰,身體痹不仁。榮氣不足,則煩疼,口難言;衛氣虛者,則惡寒數欠。三焦不歸其部,上焦不歸者,噫而酢吞;中焦不歸者,不能消穀引食;下焦不歸者,則遺溲。 寸口脈微而澀,微者衛氣衰,澀者榮氣不足。衛氣衰則面色黃;榮氣不足則面色青。榮為根,衛為葉。榮衛俱微,則根葉枯槁,而寒栗咳逆,唾腥吐涎沫也。 寸口脈微而緩,微者衛氣疏,疏則其膚空;緩者胃氣實,實則穀消而水化也。谷入於胃,脈道乃行,水入於經,其血乃成。榮盛則其膚必疏,三焦絕經,名曰血崩。 寸口脈弱而緩,弱者陽氣不足,緩者胃氣有餘,噫而吞酸,食卒不下,氣填於膈上也。 寸口脈弱而遲,弱者衛氣微,遲者榮中寒;榮為血,血寒則發熱;衛為氣,氣微者心內饑,饑而虛滿不能食也。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浮大,無外證者,為病屬內傷。 寸口脈弱而澀,尺中濡弱者,男子病失精,女子病赤白帶下。 寸口脈洪數,按之弦急者,當發癮疹;假令脈浮數,按之反平者,為外毒;脈數大,按之弦直者,為內毒,宜升之,令其外出也;誤攻則內陷,內陷則死。 寸口脈洪數,按之急滑者,當發癰膿;發熱者,暴出;無熱者,久久必至也。 寸口脈浮滑,按之弦急者,當發內癰;咳嗽胸中痛為肺癰,當吐膿血;腹中掣痛為腸癰,當便膿血。 寸口脈大而澀,時一弦,無寒熱,此為浸淫瘡所致也;若加細數者,為難治。 趺陽脈緊而浮,浮為氣,緊為寒。浮為腹滿,緊為絞痛。浮緊相搏,腸鳴而轉,轉即氣動,隔氣乃下。 少陰脈不出,其陰腫大而虛也。 趺陽脈微而緊,緊則為寒,微則為虛,微緊相搏,則為短氣。 趺陽脈大而緊者,當即下利,為難治。 趺陽脈浮,浮則為虛,浮虛相搏,故令氣饐,言胃氣虛竭也;此為醫咎,責虛取實,守空迫血;脈滑則為噦,脈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趺陽脈遲而緩,胃氣如經也。趺陽脈浮而數,浮則傷胃,數則動脾,此非本病,醫特下之所為也。榮衛內陷,其數先微,脈反但浮,其人必大便鞕,氣噫不除。何以言之?本以數脈動脾,其數先微,故知脾氣不治,大便鞕,氣噫不除。今脈反浮,其數改微,邪氣獨留,心中則饑,邪熱不殺穀,潮熱發渴,數脈當遲,緩病者則饑。數脈不時,則生惡瘡也。 趺陽脈浮而澀,少陰脈如經者,其病在脾,法當下利。何以知之?若脈浮大者,氣實血虛也。今趺陽脈浮而澀,故知脾氣不足,胃氣虛也。以少陰脈弦,而沉才見,此為調脈,故稱如經也。若反滑而數者,故知當屎膿也。 趺陽脈浮而芤,浮者胃氣虛,芤者榮氣傷,其身體瘦,肌肉甲錯,浮芤相搏,宗氣衰微,四屬斷絕也。 趺陽脈浮而大,浮為氣實,大為血虛;血虛為無陰,孤陽獨下陰部者,小便當赤而難,胞中當虛;今小便利,而大汗出,法應胃家當微;今反更實,津液四射,榮竭血盡,幹煩而不眠,血薄肉消而成暴液;醫複以毒藥攻其胃,此為重虛,客陽去有期,必下如淤泥而死。 問曰:翕奄沉名曰滑,何謂也?師曰:沉為純陰,翕為正陽,陰陽和合,故令脈滑。關尺自平。 趺陽脈微沉,食飲自平;少陰脈微滑,滑者緊之浮名也,此為陰實,其人必股內汗出,陰下濕也。 趺陽脈浮而滑,浮為陽,滑為實,陽實相搏,其脈數疾,衛氣失度,浮滑之脈數疾,發熱汗出者,此為不治。 趺陽脈滑而緊,滑者胃氣實,緊者脾氣強。持實擊強,痛還自傷,以手把刃,坐作瘡也。 趺陽脈沉而微,沉為實,數消穀;緊者,病難治。 趺陽脈伏而澀,伏則吐逆,水穀不化,澀則食不得入,名曰關格。 師曰:病人脈微而澀者,此為醫所病也。大發其汗,又數大下之,其人亡血,病當惡寒,後乃發熱,無休止時,夏月盛熱,欲著複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熱,此醫發其汗,使陽氣微,又大下之,令陰氣弱,五月之時,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複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裡,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又陰脈遲澀,故知血亡也。 少陰脈弱而澀,弱者微煩,澀者厥逆。 趺陽脈不出,脾不上下,身冷膚鞕。 少陰脈不至,腎氣微,少精血,奔氣促迫,上入胸隔,宗氣反聚,血結心下,陽氣退下,熱歸陰股,與陰相動,令身不仁,此為屍厥。當刺期門、巨闕。 妊娠脈弦數而細,少腹痛,手心熱,此為熱結胞中,不先其時治之,必有產難。 產後脈洪數,按之弦急,此為濁未下;若濁已下而脈如故者,此為魂脫,為難治。 諸脈浮數,當發熱而灑淅惡寒,若有痛處,飲食如常者,畜積有膿也。 問曰:人恐怖者,其脈何狀?師曰:脈形如循絲累累然,其面白脫色也。 問曰:人不飲,其脈何類?師曰:脈自澀,唇口乾燥也。 問曰:人愧者,其脈何類?師曰:脈浮而面色乍白乍赤也。 師曰:寸口諸微亡陽,諸濡亡血,諸弱發熱,諸緊為寒。諸乘寒者則為厥,郁冒不仁,以胃無穀氣,脾澀不通,口急不能言,戰而栗也。 師曰:發熱則脈躁,惡寒則脈靜,脈隨證轉者,為病瘧。 師曰:傷寒,咳逆上氣,其脈散者死,為其形損故也。 師曰:脈乍大乍小,乍靜乍亂,見人驚恐者,為祟發於膽,氣竭故也。 師曰:人脈皆無病,暴發重病,不省人事者,為厲鬼,治之以祝由,能言者可治,不言者死。 師曰:脈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漿不下,形體不仁,乍靜乍亂,此為命絕也。又未知何髒先受其災。若汗出發潤,喘不休者,此為肺先絕也。陽反獨留,形體如煙熏,直視搖頭者,此為心絕也。唇吻反青,四肢掣習者,此為肝絕也。環口黧黑,油汗發黃者,此為脾絕也。溲便遺失,狂言,目反直視者,此為腎絕也。又未知何髒陰陽前絕。若陽氣前絕,陰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陰氣前絕,陽氣後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溫,心下熱也。 奇經八脈不系於十二經,別有自行道路。其為病總於陰陽,其治法屬十二經。 假令督脈為病,脊背強,隱隱痛,脈當微浮而急,按之澀,治屬太陽。 任脈為病,其內結痛疝瘕,脈當沉而結,治屬太陰。 沖脈為病,氣上逆而裡急,脈當浮虛而數,治屬太陰。 帶脈為病,苦腹痛,腰間冷痛,脈當沉而細,治屬少陰。 陽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外,脈當弦急,按之緩,治屬少陽。 陰蹺為病,中於側,氣行於內,脈當浮緩,按之微急而弦,治屬厥陰。 陽維與諸陽會,其為病在脈外,發寒熱,脈當浮而虛,治屬氣分。 陰維與諸陰交,其為病在脈中,心中痛,手心熱,脈當弦而澀,治屬血分。 陽維維于陽,陰維維于陰,為氣血之別,使不拘於一經也。 奇經八脈之病,由各經受邪,久久移傳,或勞傷所致,非暴發也。 問曰:八脈內傷何以別之?師曰:督脈傷,柔柔不欲伸,不能久立,立則隱隱而脹;任脈傷,小便多,其色白濁;沖脈傷,時咳不休,有聲無物,勞則;地喘;帶脈傷,回身一周冷;陽蹺傷,則身左不仁;陰蹺傷,則身右不仁;陽維傷,則畏寒甚,皮常濕;陰維傷,則畏熱甚,皮常枯。 問曰:八脈內傷其脈何似?師曰:督脈傷,尺脈大而澀;任脈傷,關脈大而澀;沖脈傷,寸脈短而澀;帶脈傷,脈沉遲而結;陽蹺傷,脈時大而弦;陰蹺傷,脈時細時弦;陽維傷,脈時緩時弦;陰維傷,脈時緊時澀。 問曰:其治奈何?師曰:督脈傷,當補髓;任脈傷,當補精;沖脈傷,當補氣;帶脈傷,當補腎;陽蹺傷,則益膽;陰蹺傷,則補肝;陰維傷,則調衛;陰維傷,則養榮。 問曰:其處方奈何?師曰:相體虛實,察病輕重,採取方法,權衡用之,則無失也。 。 ==六气主客第三== 问曰:六气主客何以别之?师曰: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少阳,少阳生太阴,太阴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久久不变,年复一年,此名主气;厥阴生少阴,少阴生太阴,太阴生少阳,少阳生阳明,阳明生太阳,复生厥阴,周而复始,此名客气。 问曰:其始终奈何?师曰:初气始于大寒,二气始于春分,三气始于小满,四气始于大暑,五气始于秋分,终气始于小雪,仍终于大寒,主客相同,其差各三十度也。 问曰:司天在泉奈何?师曰:此客气也。假如子午之年,少阴司天,阳明则为在泉,太阳为初气,厥阴为二气,司天为三气,太阴为四气,少阳为五气,在泉为终气;卯酉之年,阳明司天,少阴在泉,则初气太阴,二气少阳三气阳明四气太阳,五气厥阴,终气少阴;戌辰之年,太阳司天,太阴在泉;丑未之年,太阴司天,太阳在泉;寅申之年,少阳司天,厥阴在泉;巳亥之年,厥阴司天,少阳在泉;其余各气,以例推之。 问曰:其为病也何如?师曰:亦有主客之分也;假如厥阴司天,主胜,则胸胁痛,舌难以言;客胜,则耳鸣,掉眩,甚则咳逆。少阴司天,主胜,则心热,烦躁,胁痛支满;客胜,则鼽嚏,颈项强,肩背瞀热,头痛,少气,发热,耳聋,目暝,甚则跗肿,血溢,疮,喑,喘咳。太阴司天,主胜,则胸腹满,食已而瞀;客胜,则首、面、跗肿,呼吸气喘。少阳司天,主胜,则胸满,咳逆,仰息,甚则有血,手热;客胜,则丹疹外发,及为丹〖火票〗,疮疡,呕逆,喉痹,头痛,嗌踵,耳聋,血溢,内为瘛疭。阳明司天,主胜,则清复内余,咳,衄,嗌塞,心膈中热,咳不止而白血出者死,金居少阳之位,客不胜主也。太阳司天,主胜,则喉嗌中鸣;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则咳也。厥阴主在泉,主胜,则筋骨徭并,腰腹时痛;客胜,则关节不利,内为痉强,外为不便。少阴在泉,主胜,则厥气上行,心痛发热,膈中众痹皆作,发于〖月去〗胁,魄汗不藏,四逆而起;客胜,则腰痛,尻、股、膝、髀、〖月耑〗、〖月行〗、足病瞀热以酸,跗肿不能久立,溲便变。太阴在泉,主胜,则寒气逆满,食饮不下,甚则为疝;客胜,则足痿下肿,便溲不时,湿客下焦,发而濡泄,及为阴肿,隐曲之疾。少阳在泉,主胜,则热反上行,而客于心,心痛发热,格中而呕;客胜,则腰腹痛,而反恶寒,甚则下白溺白。阳明在泉,主胜,则腰重,腹痛,少腹生寒,下为鹜溏,寒厥于肠,上冲胸中,甚则喘满,不能久立;客胜,则清气动下,小腹坚满,而数便泄。太阳在泉,以水居水位,无所胜也。 问曰:其胜复何如?师曰:有胜必有复,无胜则无复也;厥阴之胜,则病耳鸣,头眩,愦愦欲吐,胃膈如寒,〖月去〗胁气并,化而为热,小便黄赤,胃脘当心而痛,上及两 胁,肠鸣,飧泄,少腹痛,注下赤白,甚则呕吐,膈不通;其复也,则少腹坚满,里急暴痛,厥心痛,汗发,呕吐,饮食不入,入而复出,筋骨掉眩清厥,甚则入脾,食痹而吐。少阴之胜,则病心下热,善饥,脐下气动,气游三焦,呕吐,躁烦,腹满而痛,溏泄赤沃;其复也,则〖火奥〗热内作,烦躁,鼽嚏,少腹绞痛,嗌燥,气动于左上行于右,咳则皮肤痛,暴喑,心痛,郁冒不知人,洒淅恶寒振栗,谵妄,寒已而热,渴而欲饮,少气,骨痿,膈肠不便,外为浮肿,哕噫,痱疹,疮疡,痈疽,痤痔,甚则入肺,咳而鼻渊。太阴之胜,则火气内郁,疮疡于中,流散于外,病在〖月去〗胁甚则心痛热格,头痛,喉痹,项强,又或湿气内郁,寒迫下焦,少腹满,腰椎痛强,注泄,足下湿,头重,跗肿,足胫肿,饮发于中,跗肿于上;其复也,则体重,中满,食饮不化,阴气上厥,胸中不便,饮发于中,咳喘有声,头项痛重,掉瘛尤甚,呕而密默,唾吐清液,甚则入肾,窃泄无度。少阳之胜,则病热客于胃,心烦而痛,目赤呕酸,善饥,耳痛,溺赤,善惊谵妄,暴热消烁,少腹痛,下沃赤白;其复也,枯燥,烦热,惊瘛,咳,衄,心热,烦躁,便数,憎风,厥气上行,面如浮埃,目乃〖目闰〗瘛,火气内发,上为口糜,呕逆,血溢,血泄,发而为疟,恶寒鼓栗,寒极反热,嗌络焦槁,渴饮水浆,色变黄赤,少气肺痿,化而为水,传为跗肿,甚则入肺,咳而血泄。阳明之胜,则清发于中,左【月去】胁痛,溏泄,内为嗌塞,外发颓疝,胸中不便,嗌而咳;其复也,则病生【月去】胁,气归于左,善太息,甚则心痛痞满,腹胀而泄,呕苦,咳哕烦心,病在膈中,甚则入肝,惊骇筋挛。太阳之胜,则病痔疟,发寒,厥人胃,则内生心痛,阴中乃疡,隐曲不利,亘引阴股筋肉拘苛,血脉凝泣,络满血变,或为血泄,皮肤否肿,腹满时减,热反上行,头项囟顶脑户中痛,目如脱,寒入下焦,则传为濡泄;其复也,则心胃生寒,胸膈不利,心痛痞满,头痛,善悲,时发眩仆,食减,腰椎反痛,屈伸不便,少腹控睾引腰脊上冲心,唾出清水,及为哕噫,甚则入心,善忘,善悲,寒复内余,则腰尻痛,屈伸不利,股胫足膝中痛。此六气为病,须谨识之,而弗失也。 师曰:子知六气,不知五运,未尽其道,今为子言,假如太阳司天,而运当甲己,夫甲己土运也,太阳寒水也,土能克水,太阳不能正其位也;又如厥阴司天,而逢乙庚金运;少阴少阳司天,而逢丙辛水运;太阴司天,而逢丁壬木运;阳明司天,而逢戊癸火运,其例同也。 问曰:其治法奈何?师曰:风寒暑湿燥热各随其气,有假者反之,甚者从之,微者逆之,采取方法,慎毋乱也。 ==傷寒例第四== 四時八節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決病法: 立春正月節鬥指艮,雨水正月中鬥指寅。 驚蟄二月節鬥指甲,春分二月中鬥指卯。 清明三月節鬥指乙,穀雨三月中鬥指辰。 立夏四月節鬥指巽,小滿四月中鬥指巳。 芒種五月節鬥指丙,夏至五月中鬥指午。 小暑六月節鬥指丁,大暑六月中鬥指未。 立秋七月節鬥指坤,處暑七月中鬥指申。 白露八月節鬥指庚,秋分八月中鬥指酉。 寒露九月節鬥指辛,霜降九月中鬥指戌。 立冬十月節鬥指乾,小雪十月中鬥指亥。 大雪十一月節鬥指壬,冬至十一月中鬥指子。 小寒十二月節鬥指癸,大寒十二月中鬥指丑。 二十四節氣,節有十二,中氣有十二,五日為一候,氣亦同,合有七十二候,決病生死,此須洞解也。 陰陽大論云: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冰冽,此則四時正氣之序也。冬時嚴寒,萬類深藏,君子周密,則不傷於寒。觸冒之者,則名傷寒耳。其傷於四時之氣,皆能為病。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是以辛苦之人,春夏多溫熱者,皆由冬時觸寒所致,非時行之氣也。凡時行者,春時應暖而反大寒;夏時應熱而反大涼;秋時應涼而反大熱;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有其氣,是以一歲之中,長幼之病多相似者,此則時行之氣也。 夫欲候知四時正氣為病,及時行疫氣之法,皆當按鬥曆占之。 九月霜降節後,宜漸寒,向冬大寒,至正月雨水節後宜解也。所以謂之雨水者,以冰雪解而為雨水故也。至驚蟄二月節後,氣漸和暖,向夏大熱,至秋便涼。從霜降以後,至春分以前,凡有觸冒霜露,體中寒即病者,謂之傷寒也。九月十月寒氣尚微,為病則輕;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嚴,為病則重;正月二月寒漸將解,為病亦輕。此以冬時不調,適有傷寒之人即為病也。其冬有非節之暖者,名曰冬溫。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冬溫複有先後,更相重遝,亦有輕重,為治不同,證如後章。從立春節後,其中無暴大寒,又不冰雪;而有人壯熱為病者,此屬春時陽氣,發其冬時伏寒,變為溫病。從春分以後,至秋分節前,天有暴寒者,皆為時行寒疫也。三月四月或有暴寒,其時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其病與溫相似,但治有殊耳。十五日得一氣,於四時之中,一時有六氣,四六名為二十四氣。 然氣候亦有應至仍不至,或有未應至而至者,或有至而太過者,皆成病氣也。但天地動靜,陰陽鼓擊者,各正一氣耳。是以彼春之暖,為夏之暑;彼秋之忿,為冬之怒。是故冬至之後,一陽爻升,一陰爻降也。夏至之後,一陽氣下,一陰氣上也。斯則冬夏二至,陰陽合也;春秋二分,陰陽離也。陰陽交易,人變病焉。此君子春夏養陽,秋冬養陰,順天地之剛柔也。小人觸冒,必嬰暴疹。須知毒烈之氣,留在何經,必發何病,詳而取之。是以春傷于風,夏必飧泄;夏傷於暑,秋必病瘧;秋傷於濕,冬必咳嗽;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此必然之道,可不審明之。 傷寒之病,逐日淺深,以施方治。今世人傷寒,或始不早治,或治不對病,或日數久淹,困乃告醫。醫人又不依次第而治之,則不中病。皆宜臨時消息制方,無不效也。又土地溫涼,高下不同;物性剛柔,餐[注:桂本餐字為飧,似誤]居亦異。是故黃帝興四方之問,岐伯舉四治之能,以訓後賢,開其未悟。臨病之工,宜須兩 審也。 凡傷於寒,傳經則為病熱,熱雖甚,不死。若兩 感於寒而病者,多死。 尺寸俱浮者,太陽受病也,當一二日發。以其脈上連風府,故頭項痛,腰脊強。 尺寸俱長者,陽明受病也,當二三日發。以其脈俠鼻、絡於目,故身熱、汗出、目疼、鼻幹、不得臥。 尺寸俱弦者,少陽受病也,當三四日發。以其脈循脅絡於耳,故胸脅痛而耳聾。此三經受病,未入於腑者,皆可汗而已。 尺寸俱沉濡者,太陰受病也,當四五日發。以其脈布胃中,絡於嗌,故腹滿而嗌幹。 尺寸俱沉細者,少陰受病也,當五六日發。以其脈貫腎,絡於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幹而渴。 尺寸俱弦微者,厥陰受病也,當六七日發。以其脈循陰器、絡於肝,故煩滿而囊縮。 此三經受病,己入於腑者,皆可下而已。 傷寒傳經在太陽,脈浮而急數,發熱,無汗,煩躁,宜麻黃湯。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粥飲,余如桂枝法將息,桂枝湯見後卷。 傳陽明,脈大而數,發熱,汗出,口渴舌燥,宜白虎湯,不差與承氣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半斤(炙去皮)枳實五枚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厚樸二兩(炙去皮)枳實三枚 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取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溫頓服之,以調胃氣。 傳少陽,脈弦而急,口苦,咽幹,頭暈,目眩,往來寒熱,熱多寒少,宜小柴胡湯,不差與大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大棗十二枚 半夏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傳太陰,脈濡而大,發熱,下利,口渴,腹中急痛,宜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 茯苓白術厚樸石膏黃芩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厚樸四兩 石膏半斤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每服一升五合餘,日三服。 傳少陰,脈沉細而數,手足時厥時熱,咽中痛,小便難,宜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 附子細辛黃連黃芩湯方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傳厥陰,脈沉弦而急,發熱時悚,心煩嘔逆,宜桂枝當歸湯,吐蛔者,宜烏梅丸。 桂枝當歸湯方 桂枝二兩 當歸三兩半夏一升芍藥三兩 黃柏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四升,去滓,分溫三服。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桂枝六兩(去皮)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以上皆傳經脈證並治之正法也。若入腑及髒為傳經變病,治列後條。 若 兩感於寒者,一日太陽受之,即與少陰俱病,則頭痛、口乾、煩滿而渴,脈時浮時沉,時數時細,大青龍加附子主之。 大青龍加附子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桂枝二兩(去皮)甘草二兩(炙)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大棗十枚(劈)石膏如雞子大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八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二日陽明受之,即與太陰俱病,則腹滿身熱、不欲食、譫語,脈時高時卑,時強時弱,宜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 大黃石膏茯苓白術枳實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石膏一斤茯苓三兩 白術四兩 枳實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五升,溫分三服。 三日少陽受之,即與厥陰俱病,則耳聾,囊縮而厥,水漿不入,脈乍弦乍急,乍細乍散,宜當歸附子湯主之。 當歸附子湯方 當歸四兩 附子大者一枚(炮去皮破八片)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以上皆傳經變病,多不可治,不知人者,六日死。若三陰三陽、五臟六腑皆受病,則榮衛不行,臟腑不通而死矣。所謂兩感于寒不免于死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若不加異氣者,至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也;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歇也;九日少陽病衰,耳聾微聞也;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則思飲食;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舌幹,已而嚏;十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病人精神爽慧也。 若過十三日以上不間,尺寸陷者,大危。若更感異氣,變為他病者,當依壞病證法而治之。 若脈陰陽俱盛,重感於寒者,變成溫瘧。陽脈浮滑,陰脈濡弱,更傷於風者,變為風溫。陽脈洪數,陰脈實大,更遇溫熱者,變為溫毒。溫毒,病之最重者也。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溫氣者,變為溫疫。以此冬傷於寒,發為溫病,脈之變證,方治如說。 凡人有疾,不時即治,隱忍冀差,以成痼疾。小兒女子,益以滋甚。時氣不和,便當早言,尋其邪由,及在腠理,以時治之,罕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數日乃說,邪氣入髒,則難為制。 凡作湯藥,不可避晨夕,覺病須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則易愈矣。如或差遲,病即傳變,雖欲除治,必難為力。服藥不如方法,縱意違師,不須治之。 凡傷寒之病,多從風寒得之。始表中風寒,入裡則不消矣。未有溫覆當而不消散者。不在證治,擬欲攻之,猶當先解表,乃可下之。 若表未解,而內不消,必非大滿,猶有寒熱,則不可下。若表已解,而內不消,大滿大實,腹堅,中有燥屎,自可除下之。雖四五日,數下之,不能為禍也。 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則內虛熱入,協熱遂利,煩躁諸變,不可勝數,輕者困篤,重者必死矣。 夫陽盛陰虛,汗之則死,下之則愈;陽虛陰盛,汗之則愈,下之則死。如是,則神丹安可以誤發,甘遂何可以妄攻?虛盛之治,相背千里,吉凶之機,應若影響,豈容易哉!況桂枝下嚥,陽盛即斃;承氣入胃,陰盛以亡,死生之要,在乎須臾,視身之盡,不暇計日。此陰陽虛實之交錯,其候至微;發汗吐下之相反,其禍至速,而醫術淺狹,懵然不知病源,為治乃誤,使病者殞歿,自謂其分,至令冤魂塞于冥路,死屍盈於曠野,仁者鑒此,豈不痛歟! 凡兩感病俱作,治有先後,發表攻裡,本自不同,而執迷用意者,乃云神丹甘遂合而飲之,且解其表,又除其裡,言巧似是,其理實違。 夫智者之舉錯也,常審以慎;愚者之動作也,必果而速。安危之變,豈可詭哉!世上之士,但務彼翕習之榮,而莫見此傾危之敗,惟明者居然,能護其本,近取諸身,夫何遠焉。 凡發汗,溫暖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促其間,可半日中盡三服。若與病相阻,即使有所覺,病重病者一日一夜,當晬時觀之,如服一劑,病證猶在,故當複作本湯服之。至有不能汗出,服三劑乃解;若汗不出者,死病也。 凡得時氣病,至五六日,而渴欲飲水,飲不能多,不當與也,何者?以腹中熱尚少,不能消之,便更與人作病也。至七八日,大渴欲飲水者,猶當依證而與之。與之時常令不足,勿極意也。言能飲一鬥,與五升。若飲而腹滿,小便不利,若喘若噦。不可與之也。忽然大汗出,是為自愈也。 凡得病反能飲水,此為欲愈之病。其不曉病者,但聞病飲水者自愈,小渴者乃強與飲之,因成其禍,不可複數也。 凡得病厥,脈動數,服湯更遲;脈浮大減小;初躁後靜,此皆愈證也。 凡治溫病,可刺五十九穴。又身之穴,三百六十有五,其三十穴灸之有害;七十九穴刺之為災,並中髓也。 脈四損,三日死。 平人一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四損。脈五損,一日死。平人二息,病人脈一至,名曰五損。脈六損,一時死。平人三息,病人脈一至,名曰六損。 四損,經氣絕;五損,腑氣絕;六損,髒氣絕。真氣不行於經曰經氣絕;不行於腑,曰腑氣絕;不行於髒,曰髒氣絕;經氣絕,則四肢不舉;腑氣絕,則不省人事;髒氣絕,則一身盡冷。 脈盛身寒,得之傷寒;脈虛身熱,得之傷暑。脈陰陽俱盛,大汗出,下之不解者死。脈陰陽俱虛,熱不止者死。 脈至乍數乍疏者死。脈至如轉索,按之不易者其日死。譫言妄語,身微熱,脈浮大,手足溫者生。逆冷,脈沉細者,不過一日死矣。此以前是傷寒熱病證候也。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微反在上,澀反在下。微則陽氣不足,澀則無血。陽氣反微,中風汗出而反躁煩。澀則無血,厥而且寒。陽厥發汗,躁不得眠。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鞕。 動氣在右,不可發汗,發汗則衄而渴,心苦煩,飲水即吐。 動氣在左,不可發汗,發汗則頭眩,汗不止,則筋惕肉瞤。 動氣在上,不可發汗,發汗則氣上沖止於心下。 動氣在下,不可發汗,發汗則無汗可發,心中大煩,骨節疼痛,目眩惡寒,食則吐穀,氣不得前。 咽中閉塞,不可發汗,發汗則吐血,氣欲欲絕,手足厥冷,欲得蜷臥,不能自溫。 諸脈得數動微弱者,不可發汗,發汗則大便難,腹中幹,胃燥而煩,其形相象,根本異源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不能自還。咳而發汗,其咳必劇,數吐涎沫,咽中必乾,小便不利,心中饑煩,晬時而發,其形似瘧,有寒無熱,虛而寒栗,蜷而苦滿,腹中複堅,命將難全。 厥逆脈緊,不可發汗,發汗聲亂、咽嘶、舌萎、聲不得前。 諸逆發汗,病微者難差,劇者必死。 凡發汗,欲令遍身漐漐微似汗,不可令如水流漓。若病不解,當重發汗;若汗多者,不得重發汗,亡陽故也。 凡服湯發汗,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凡用吐湯,中病便止,不必盡劑。 諸四逆厥者,不可吐之;虛家亦然。 凡病胸上諸實,胸中鬱鬱而痛,不能食,欲使人按之,而反有涎唾,下利十餘行,其脈反澀,寸口脈微滑,此可吐之,吐之利則止。 宿食在上脘者,當吐之。 動氣在右,不可下之,下之則津液內竭,咽燥、鼻幹、頭眩、心悸也。 動氣在左,不可下之。下之則腹內拘急,食飲不下,動氣更劇。雖有身熱,臥則欲蜷。 動氣在上,不可下之。下之則掌中熱煩,身上浮冷,熱汗自泄,欲得水自灌。 動氣在下,不可下之。下之則腹脹滿,卒起頭眩,食則下利清穀,心下痞。 咽中閉寒,不可下之。下之則上輕下重,水漿不下,臥則欲蜷,身急痛,下利日數十行。 諸外實者,不可下之。下之則發微熱,若亡脈厥者,當臍握熱。 諸虛者,不可下之。下之則大渴,求水者易愈,惡水者劇。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弦反在上,微反在下。弦為陽運,微為陰寒。上實下虛,意欲得溫。 微弦為虛,虛者不可下也。微弦為咳,咳則吐涎,下之則咳止,而利因不休,利不休則胸中如蟲齧,粥入則出,小便不利,兩脅拘急,喘息為難,頸背相引,臂則不仁,極寒反汗出,身冷若冰,眼睛不慧,語言不休,而穀氣多入,此為除中,口雖欲言,舌不得前。 脈濡而弱,弱反在關,濡反在巔,浮反在上,數反在下。浮為陽虛,數為無血,浮為虛,數生熱。浮為虛,自汗出而惡寒,振而寒栗;微弱在關,胸下為急,喘汗而不得呼吸,數為痛,呼吸之中痛在於脅,振寒相搏,形如瘧狀,醫反下之,故令脈數,發熱,狂走,見鬼,心下為痞,小便淋漓,小腹甚鞕,小便尿血也。 脈濡而緊,濡則衛氣微,緊則榮中寒。陽微衛中風,發熱而惡寒;榮緊胃氣冷,微嘔心內煩。醫謂有大熱,解肌而發汗,亡陽虛煩躁,心下苦痞堅。表裡俱虛竭,卒起而頭眩。客熱在皮膚,悵怏不得眠。不知胃氣冷,緊寒在關元。技巧無所施,汲水灌其身。客熱應時罷,栗栗而振寒。重被而複之,汗出而冒巔。體惕而又振,小便為微難。寒氣因水發,清穀不容閑。嘔變反腸出,顛倒不得安。手足為微逆,身冷而內煩。遲欲從後救,安可複追還。 脈浮而緊,浮則為風,緊則為寒;風則傷衛,寒則傷榮;榮衛俱病,骨節煩疼;當發其汗,而不可下也。 脈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熱,屬髒者,攻之,不令發汗;屬腑者,不令溲數。溲數則大便鞕,汗多則越甚,脈遲者,尚未可攻也。 傷寒,脈陰陽俱緊,惡寒發熱,則脈欲厥。厥者,脈初來大,漸漸小,更來漸大,是其候也。如此者惡寒,甚者,翕翕汗出,喉中痛;若熱多者,目赤脈多,睛不慧,醫復發之,咽中則傷;若複下之,則兩目閉,寒多便清穀,熱多便膿血;若熏之,則身發黃;若熨之,則咽燥。若小便利者,可救之;小便難者,危殆也。 傷寒發熱,口中勃勃氣出,頭痛,目黃,衄不可制,陰陽俱虛,貪水者必嘔,惡水者厥。若下之,則咽中生瘡;假令手足溫者,必下重便膿血。頭痛目黃者,下之則目閉。貪水者,下之則脈厥,其聲嚶嚶,咽喉塞,汗之則戰慄;惡水者,下之則裡冷,不嗜食,大便完穀出,汗之則口中傷,舌上白胎,煩躁,脈反數,不大便,六七日後必便血,小便不利也。 凡服下湯,得利便止,不必盡劑。此以前是汗吐下三法之大要也。若能於此例之外,更神而明之,斯道其庶幾乎? ==雜病例第五== 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s>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肝必自愈。</s>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可用之。經曰:勿虛虛,勿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髒准此。 夫人稟五常,因風氣而生長,風氣雖能生萬物,亦能害萬物,如水能浮舟,亦能覆舟。若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客氣邪風,中人多死,千般疢難,不越三條。一者,經絡受邪,入於臟腑,為內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竅,血脈相傳,壅塞不通,為外皮膚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蟲獸所傷。以此詳之,病由都盡。若人能養慎,不令邪風乾杵經絡,適中經絡,未流傳臟腑,即醫治之,四肢才覺重滯,即導引、吐納、針灸、膏摩,勿令九竅閉塞;更能無犯王法、禽獸災傷,房室勿令竭乏,服食節其冷熱苦酸辛甘,不遺形體有衰,病則無由入其腠理。腠者,是三焦通會元真之處,為血氣所注;理者,是皮膚臟腑之紋理也。 問曰:病人有氣色見於面部,願聞其說。師曰:鼻頭色青,腹中痛,苦冷者死。鼻頭色微黑者,有水氣;色黃者,胸上有寒;色白者,亡血也。設微赤非時者死。其目正圓者痙,不治。又色青為痛,色黑為勞,色赤為風,色黃者便難,色鮮明者有留飲。 師曰:語聲寂寂然喜驚呼者,骨節間病;語聲喑喑然不徹者,心膈間病;語聲啾啾然細而長者,頭中病。 師曰:息搖肩者,心中堅,息引胸中上氣者,咳;息張口短氣者,肺痿唾沫。 師曰:吸而微數者,其病在中焦,實也,當下之即愈,虛者不治。在上焦者,其吸促,在下焦者,其吸遠,此皆難治。呼吸動搖振振者,不可治也。 師曰:寸口脈動者,因其旺時而動,假令肝旺色青,四時各隨其色。肝色青而反白,非其時也,色脈非時,法皆當病。 問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過,何謂也?師曰:冬至之後,甲子夜半少陽起,少陽之時,陽始生,天得溫和。以未得甲子,天因溫和,此末至而至也;以得甲子,而天猶未溫和,此為至而不至也;以得甲子,而天大寒不解,此為至而不去也;以得甲子,而天溫如盛夏五六月時,此為至而太過也。 問曰:經云:『厥陽獨行』,何謂也?師曰:此為有陽無陰,故稱厥陽。 問曰:寸脈沉大而滑,沉則為實,滑則為氣,實氣相搏,血氣入髒即死,入腑即愈,此為卒厥,何謂也?師曰:唇口青,身冷,為入藏,即死;身和,自汗出,為入腑,即愈。 問曰:脈脫,入藏即死,入府即愈,何謂也?師曰:非為一病,百病皆然。譬如浸淫瘡,從口流向四肢者可治,從四肢流來入口者不可治;病在外者可治,入裡者即死。 問曰:陽病十八何謂也?師曰:頭項痛腰脊臂腳掣痛。陰病十八,何謂也?師曰:咳上氣喘噦咽痛腸鳴脹滿心痛拘急。髒病三十六,腑病三十六,合為一百八病;此外五勞、七傷、六極、婦人三十六病,不在其中。清邪居上,濁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裡,穀飪之邪,從口入者,宿食也。 問曰:病有急當救裡救表者,何謂也?師曰:病,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體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也。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也。 師曰:五藏病各有所得者愈,五藏病各有所惡,各隨其所不喜為病。如病者素不喜食,而反暴思之,必發熱也。 夫病在諸髒,欲攻,當隨其所得而攻之,如渴者,與豬苓湯。餘仿此。 夫病者手足寒,上氣腳縮,此六腑之氣絕於外也。下利不禁,手足不仁者,此五臟之氣絕於內也。內外氣絕者,死不治。 師曰:熱在上焦者,因咳為肺痿;熱在中焦者,為腹堅;熱在下焦者,則尿血,或為淋秘不通。大腸有寒者,多鶩溏;有熱者,便腸垢。小腸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膿血;有熱者,必痔。 問曰:三焦竭,何謂也?師曰:上焦受中焦之氣,中焦未和,不能消穀,故上焦竭者,必善噫;下焦承中焦之氣,中氣未和,穀氣不行,故下焦竭者,必遺溺失便。 問曰:病有積、有聚、有穀氣,何謂也?師曰:積者,藏病也,終不移處;聚者,腑病也,發作有時,展轉移痛,穀氣者,脅下痛,按之則愈,愈而復發,為馨氣。諸積之脈,沉細附骨。在寸口,積在胸中;微出寸口,積在喉中;在關者,積在臍旁;上關上,積在心下;微出下關,積在少腹。在尺中,積在氣沖;脈出左,積在左;脈出右,積在右;脈左右俱出,積在中央;各以其部處之。 == 溫病脈證並治第六 == ('''<u>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u>'''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引自卷六〈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溫病有三,曰春溫、曰秋溫、曰冬溫。此皆發於伏氣,夏則病暑,而不病溫。''' '''冬傷於寒,其氣伏于少陰,至春乃發為溫病,名曰春溫。''' '''夏傷於濕,其氣伏于太陰,至秋燥乃大行,發為溫病,名曰秋溫。''' '''氣不當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內收,其氣伏于厥陰,冬至後,天應寒而反溫,發為溫病,名曰冬溫。''' '''春秋病溫,此其常,冬時病溫,此其變。冬時應寒而反大溫,此非其時而蓄其氣,及時不病,至春乃發,名曰大溫。此由冬不藏精,氣失其正,春時陽氣外發,二氣相搏為病則重,醫又不曉病源為治,乃誤屍氣流傳,遂以成疫。''' '''病春溫,其氣在上,頭痛,咽乾,發熱,目眩,甚則譫語,脈弦而急,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小柴胡加黃連牡丹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栝蔞根四兩 黃連三兩 牡丹皮四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秋溫,其氣在中,發熱,口渴,腹中熱痛,下利便膿血,脈大而短澀,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主之;不便膿血者,白虎湯主之。''' 地黃知母黃連阿膠湯方 地黃八兩 知母四兩 黃連三兩 阿膠一兩 右四味, 以水一鬥,煮取三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冬溫,其氣在下,發熱,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乾痛,脈沉實,時而大數,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主之。''' 石膏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石膏半斤(碎,棉裹) 黃連三兩 黃芩四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黃黃芩地黃牡丹湯方 大黃四兩 黃芩三兩 地黃四兩 牡丹皮三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二服,大便利,止後服。 '''病溫,頭痛,面赤,發熱,手足拘急,脈浮弦而數,名曰風溫,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主之。''' 黃連黃芩梔子牡丹芍藥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梔子十四枚(劈) 牡丹三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其人素有濕,發熱唇焦,下利,腹中熱痛,脈大而數,名曰濕溫,豬苓加黃連牡丹湯主之。''' 豬苓加黃連牡丹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黃連一兩 牡丹一兩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再服。 '''病溫,舌赤,咽乾,心中煩熱,脈急數,上寸口者,溫邪干心也,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阿膠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阿膠一兩 甘草一兩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病溫,口渴,咳嗽,衄不止,脈浮而數大,此溫邪乘肺也,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黃芩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黃芩三兩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溫,發熱,腰以下有水氣,甚煮取三升,少腹熱痛,小便赤數,脈急而數下尺中者,此溫邪移腎也,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主之。''' 地黃黃柏秦皮茯苓澤瀉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秦皮二兩 茯苓三兩 澤瀉一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病大溫,發熱頭暈,目眩,齒枯,唇焦,譫語,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脈急大而數者,大黃香蒲湯主之;若喉閉難下嚥者,針少商令出血;若脈乍疏乍數,目內陷者,死。''' 大黃香蒲湯方 大黃四兩 香蒲一兩 黃連三兩 地黃半斤 牡丹皮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二升,日三服。 '''溫病,下之大便溏,當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滿,宜茯苓白術甘草湯主之。''' 茯苓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白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溫者,因其人素有熱,更傷於風,而為病也。脈浮弦而數,若頭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主之。若伏氣病溫,誤發其汗,則大熱煩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聾,脈大而數者,宜白虎湯;大實者,宜承氣輩;若至十餘日則入於裡,宜黃連阿膠湯。何以知其入裡?以脈沉而數,心煩不臥,故知也。''' 桂枝去桂加黃芩牡丹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黃芩三兩 牡丹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湯方 (見前)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制)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制) 枳實三枚大者(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當更衣,不爾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煮令沸,少少溫服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芍藥二兩 黃芩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病溫,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則舌蹇,神昏,宜梔子湯;其在中焦,則腹痛而利,利後腹痛,唇口乾燥,宜白虎加地黃湯;其在下焦,從腰以下熱,齒黑,咽乾,宜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 梔子湯方 梔子十六枚(劈) 黃芩三兩 半夏半斤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三味,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白虎加地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地黃六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百合地黃牡丹皮半夏茯苓湯方 百合七枚(劈) 地黃汁一升 牡丹皮六兩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別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別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地黃汁,與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溫服一升,日三服。 == 傷暑脈證並治第七 == (以傷寒為病者,以其最盛殺厲之氣也。中而即病者,名曰傷寒;不即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u>暑病者,熱極重于溫也。</u>''')引自〈傷寒例第四〉。 '''傷暑,肺先受之,肺為氣府,暑傷元氣,寸口脈弱。口渴,汗出,神昏,氣短,竹葉石膏湯主之。''' 竹葉石膏湯方 竹葉兩把 粳米半升 半夏半升(洗) 石膏一斤 人參三兩 麥門冬一升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納粳米,煮取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發熱,汗出,口渴,脈浮而大,名曰中暍,白虎加人參黃連阿膠湯主之。''' 白虎加黃連阿膠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六味,米熟湯成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汗出已,發熱,煩躁,聲嘶,脈反浮數者,此為肺液傷,百合地黃加牡蠣湯主之。''' 百合地黃加牡蠣湯方 百合七枚 地黃汁一升 牡蠣二兩 右三味,先以水洗百合,漬一宿,當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納地黃汁,煮取一升五合,分溫再服。 '''傷暑,心下有水氣,汗出,咳嗽,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脈弱而滑,栝蔞茯苓湯主之。''' 栝蔞茯苓湯方 栝蔞大者一枚(共皮子搗) 茯苓三兩 半夏三兩(洗) 黃連二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服一升,日再服。 '''傷暑,發熱,無汗,水行皮中故也,脈必浮而滑,先以熱水灌之,令汗出,後以竹茹半夏湯與之。''' 竹茹半夏湯方 竹茹二兩 栝蔞根二兩 茯苓三兩 半夏半升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u>太陽中熱者,暍是也。</u>'''(《說文》︰暍者,傷暑也。)'''其人汗出,惡寒,身熱而渴,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兩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身熱,疼重,而脈微弱者,以夏月傷冷水,水行皮中所致也,豬苓加人參湯主之;一物瓜蒂湯亦主之。''' 豬苓加人參湯方 豬苓一兩 茯苓一兩 滑石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人參三兩 右六味,以水四升,先煮五味,取二升,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一物瓜蒂湯方 瓜蒂二十個 右剉,以水一升,煮取五合,去滓,頓服。 '''<u>凡病暑者,當汗出,不汗出者,必發熱,發熱者,必不汗出也。</u>不可發汗,發汗則發熱,煩躁,失聲,此為肺液枯,息高氣賁者,不治。''' '''傷暑,夜臥不安,煩躁,譫語,舌赤,脈數,此為暑邪干心也,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主之。''' 黃連半夏石膏甘草湯方 黃連三兩 半夏半升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u>太陽中暍</u>,發熱,惡寒,身重疼痛,其脈弦細芤遲,小便已,灑灑然毛聳,手足逆冷;小有勞身即熱;口開,前板齒燥;若發汗,則惡寒甚;加溫針,則發熱甚,數下之,則淋甚;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主之。''' 白虎加桂枝人參芍藥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桂枝一兩 人參三兩 芍藥二兩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脈弱,口渴,大汗出,頭暈者,人參石膏湯主之。''' 人參石膏湯方 人參三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竹葉一把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洗)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暑者,頭不痛,頭痛者風也,頭重者濕也。 == 熱病脈證並治第八 == '''熱之為病,有外至,有內生。外至可移,內有定處,不循經序,舍於所合,與溫相似,根本異源,傳經化熱,伏氣變溫,醫多不曉,認為一體,如此殺人,莫可窮極。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熱病,面赤,口爛,心中痛,欲嘔,脈洪而數,此熱邪干心也,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黃連三兩 黃芩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熱病,身熱,左脅痛,甚則狂言亂語,脈弦而數,此熱邪乘肝也,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主之。''' 黃連黃芩半夏豬膽汁湯方 黃連二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豬膽大者一枚(取汁)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納膽汁和合,令相得,分溫再服。 '''熱病,腹中痛,不可按,不能俯仰,大便難,脈數而大,此熱邪乘脾也,大黃厚朴甘草湯主之。''' 大黃厚朴甘草湯方 大黃四兩 厚朴六兩 甘草三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服一升,得大便利,勿再服。 '''熱病,口渴,喘,嗽,痛引胸中,不得太息,脈短而數,此熱邪乘肺也,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主之。''' 黃連石膏半夏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熱病,咽中乾,腰痛,足熱,脈沉而數,此熱邪移腎也,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主之。''' 地黃黃柏黃連半夏湯方 地黃半斤 黃柏六兩 黃連三兩 半夏一升(洗)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 濕病脈證並治第九 == '''濕氣為病,內外上下,四處流行,隨邪變化,各具病形,按法診治,勿失紀綱。''' '''濕氣在上,中於霧露,頭痛,項強,兩額疼痛,脈浮而澀者,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主之。''' 黃芪桂枝茯苓細辛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二兩 茯苓三兩 細辛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濕氣在下,中於水冷,從腰以下重,兩足腫,脈沉而澀者,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主之。''' 桂枝茯苓白朮細辛湯方 桂枝三兩 茯苓四兩 白朮三兩 細辛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濕氣在外,因風相搏,流於經絡,骨節煩疼,臥不欲食,脈浮緩,按之澀,桂枝湯微發其汗,令風濕俱去;若惡寒,身體疼痛,四肢不仁,脈浮而細緊,此為寒氣,並桂枝麻黃各半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 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 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桂枝三兩(去皮)甘草一兩(炙)杏仁七十枚(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濕氣在內,與脾相搏,發為中滿;胃寒相將,變為泄瀉。中滿宜白朮茯苓厚朴湯;泄瀉宜理中湯;''' 白朮茯苓厚朴湯方 白朮三兩 茯苓四兩 厚樸二兩(炙去皮)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上幹肺,發為肺寒,宜小青龍湯;下移腎,發為淋漓,宜五苓散;流于肌肉,發為黃腫,宜麻黃茯苓湯;'''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一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白朮十八銖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麻黃茯苓湯方 麻黃二兩(去節)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防己赤小豆一升 右五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流於經絡,與熱氣相乘,則發癰膿;脾胃素寒,與濕久留,發為水飲,與燥相搏,發為痰飲,治屬飲家。''' '''太陽病,關節疼痛而煩,脈沉而細者,此名濕痹;濕痹之候,其人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當利其小便。''' '''濕家之為病,一身盡疼,發熱,身色如熏黃。''' '''濕家,其人但頭汗出,背強,欲得被覆向火,若下之早,則噦,胸滿,小便不利,舌上滑苔者,以丹田有熱,胸中有寒,渴欲得水,而不能飲,口燥煩也。''' '''濕家下之,額上汗出,微喘,小便利者死;若下利不止者亦死。''' '''問曰:風濕相搏,一身盡疼,法當汗出而解,值天陰雨不止,醫云此可發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師曰:發其汗,汗大出者,但風氣去,濕氣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風濕者,發其汗,但微微似欲汗出者,風濕俱去也。''' '''濕家病,身上盡疼痛,發熱,面黃而喘,頭痛,鼻塞而煩,其脈大,自能飲食,腹中和無病,病在頭中寒濕,故鼻塞,納藥鼻中,則愈。''' 鼻塞方 蒲灰 細辛 皂莢 麻黃 右四味,等分為末,調和,納鼻中小許,嚏則愈。 '''濕家,身煩疼,可與麻黃加朮湯發其汗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麻黃加朮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得漢再服,得汗,停後服。 '''病者一身盡疼,發熱,日晡所劇者,此名風濕。此病傷於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可與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 麻黃杏仁薏苡甘草湯方 麻黃一兩 杏仁二十枚(去皮尖)薏苡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芪湯主之。''' 防己黃芪湯方 防己二兩 甘草一兩(炙)白朮一兩 黃芪二兩 生薑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喘者加麻黃五分;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沖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之,溫令有微汗,差。''' '''傷寒八九日,風濕相搏,不能自轉側,不嘔,不渴,脈浮虛而澀者,桂枝附子湯主之;若大便堅,小便自利者,白朮附子湯主之。''' 桂枝附子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附子二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白朮附子湯方 白朮一兩 附子一枚(炮)甘草二兩(炙)生薑一兩半大棗六枚(劈) 右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覺身痹,半日許再服,三服都盡,其人如冒狀,勿怪,即術附並走皮中,逐水氣,未得除耳。 '''風濕相搏,骨節疼煩,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則痛劇,汗出,短氣,小便不利,惡風,不欲去衣,或身微腫者,甘草附子湯主之。''' 甘草附子湯方 甘草二兩(炙)附子二枚(炮去皮) 白朮二兩 桂枝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則解;能食,汗出,複煩者,服五合;恐一升多者,服六七合為佳。 == 傷燥病脈證並治第十 == '''傷燥,肺先受之,出則大腸受之,移傳五臟,病各異形,分別診治,消息脈經。''' '''燥病,口渴,咽乾,喘,咳,胸滿痛,甚則唾血,脈浮短而急,此燥邪幹肺也,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主之;''' 竹葉石膏杏子甘草湯方 竹葉一把  石膏半斤 杏仁三十枚(去皮尖)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移於大腸,則大便難,口渴,欲飲熱,脈急大,在下者,麻仁白蜜煎主之。''' 麻仁白蜜煎方 麻仁一升 白蜜六合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麻仁,取一升五合,去滓,納蜜,微沸,和合,令小冷,頓服之。 '''燥病,口爛,氣上逆,胸中痛,脈大而澀,此燥邪乘心也,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主之。''' 梔子連翹甘草栝蔞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連翹二兩 甘草二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目赤,困苦,咽乾,脅下痛,脈弦而數,此燥邪乘肝也,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主之。''' 黃芩牡丹皮栝蔞半夏枳實湯方 黃芩三兩 牡丹皮二兩 栝蔞實大者一枚(搗) 半夏半升(洗) 枳實二枚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色黃,腹中痛不可按,大便難,脈數而滑,此燥邪乘脾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一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燥病,咽乾,喉痛,少腹急痛,小便赤,脈沉而急,此燥邪移腎也,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主之。''' 地黃黃柏茯苓栝蔞湯方 地黃六兩 黃柏三兩 茯苓三兩 栝蔞根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風病脈證並治第十一== '''風為百病之長,中於面,則下陽明,甚則入脾;中于項,則下太陽,甚則入腎;中於側,則下少陽,甚則入肝;病變不一,慎毋失焉。''' '''風病,頭痛,多汗,惡風,腋下痛,不可轉側,脈浮弦而數,此風邪干肝也,小柴胡湯主之;若流於腑,則困苦,嘔逆,腹脹,善太息,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柴胡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胸中痛,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嗌乾,善噫,咽腫,喉痹,脈浮洪而數,此風邪乘心也,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主之。 黃連黃芩麥冬桔梗甘草湯方 黃連一兩半 黃芩三兩 麥門冬二兩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四肢懈惰,體重,不能勝衣,脅下痛引肩背,脈浮而弦澀,此風邪乘脾也,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若流於腑,則腹滿而脹,不嗜食,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枳實厚朴白朮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炙) 厚朴二兩(炙去皮) 白朮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咳而喘息有音,甚則唾血,嗌乾,肩背痛,脈浮弦而數,此風邪乘肺也,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主之;若流於大腸,則大便燥結,或下血,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主之。'''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桔梗甘草枳實芍藥加地黃牡丹湯方 桔梗三兩 甘草二兩 枳實四枚 芍藥三兩 地黃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風病,面目浮腫,脊痛不能正立,隱曲不利,甚則骨痿,脈沉而弦,此風邪乘腎也,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芍藥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 柴胡四兩 半夏二合半 人參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脈證並治第十二== '''寒之為病,腎先受之,其客於五臟之間,脈引而痛;若客於八虛之室,則惡血住留,積久不去,變而成著,可不慎歟!''' '''寒病,骨痛,陰痹,腹脹,腰痛,大便難,肩背頸項引痛,脈沉而遲,此寒邪干腎也,桂枝加葛根湯主之;其著(腎著)也則兩膕痛,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葛根四兩 右六味,先以水七升,煮葛根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不須啜粥,余如桂枝將息及禁忌法。 甘草乾薑茯苓白朮湯方 甘草二兩(炙) 白朮二兩 乾薑四兩 茯苓四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兩脅中痛,寒中行善掣節,逆則頭痛,耳聾,脈弦而沉遲,此寒邪乘肝也,小柴胡湯主之;其著(肝著)也,則兩腋急痛,不能轉側,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主之。''' 小柴胡湯 (前同) 柴胡黃芩芍藥半夏甘草湯方 柴胡四兩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二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胸脅支滿,膺背肩胛間痛,甚則喜悲,時發眩,僕而不知人,此寒邪乘心也,通脈四逆湯主之;其著(心著)也,則肘外痛,臂不能伸,甘草瀉心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破)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生態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人參三兩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寒病,腹滿腸鳴,食不化,飧泄,甚則足痿不收,脈遲而澀,此寒邪乘脾也,理中湯主之;其著(脾著)也,則髀樞強痛,不能屈伸,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主之。'''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白朮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枳實白朮茯苓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白朮三兩 茯苓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寒病,喘,咳,少氣,不能報息,口唾涎沫,耳聾,嗌乾,此寒邪乘肺也,脈沉而遲者,甘草乾薑湯主之;其著也,則肘內痛,轉側不便,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枳實橘皮桔梗半夏生薑甘草湯方 枳實四枚 橘皮二兩 桔梗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上== '''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強痛而惡寒。''' '''太陽病,發熱,汗出,惡風,脈緩者,名為中風。''' '''太陽病,或已發熱,或未發熱,必惡寒,體痛,嘔逆,脈陰陽俱緊者,名曰傷寒。''' '''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為不傳;頗欲吐,若躁煩,脈數急者,此為傳也。''' '''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 '''太陽病,發熱而渴,不惡寒者,為溫病。若發汗已,身灼熱者,名曰風溫。''' '''風溫為病,脈陰陽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語言難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視,失溲;若被火者,微發黃色,劇則如驚癇,時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 '''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發于陽者七日愈,發于陰者六日愈,以陽數七,陰數六故也。''' '''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 '''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風家表解而不了了者,十二日愈。''' '''病人身大熱,反欲得衣者,熱在皮膚,寒在骨髓也。病人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膚,熱在骨髓也。'''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幹嘔者,桂枝湯主之。'''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㕮咀。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適寒溫,服一升。 服已須臾,啜熱稀粥一升餘,以助藥力,溫覆令一時許,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 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後服,不必盡劑;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後服小促其間,半日許,令三服盡;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時觀之。服一劑盡,病證猶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劑。禁生冷、粘滑、肉面、五辛、酒酪、臭惡等物。 '''太陽病,頭痛,發熱,汗出,惡風,桂枝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及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桂枝加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芍藥二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先以水一鬥,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 '''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用前法。若不上沖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三日,已發汗,若吐,若下,若溫針,仍不解者,此為壞病,桂枝不可與也。觀其脈證,知犯何逆,隨證治之。''' '''桂枝湯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若酒客病,亦不可與桂枝湯,得之必嘔,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子與之佳。''' '''凡服桂枝湯吐者,其後必吐膿血也。''' '''太陽病,發汗,遂漏不止,其人惡風,小便難,四肢微急,難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者,桂枝去芍藥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湯方 (即桂枝湯原方去芍藥)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下之後,其人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得之八九日,如瘧狀,發熱惡寒,熱多寒少,其人不嘔,清便欲自可,一日二三度發,脈微緩者,為欲愈也。''' '''脈微而惡寒,此陰陽俱虛,不可更發汗、更吐下也。面色反有熱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宜桂枝麻黃各半湯。''' 桂枝麻黃各半湯方 即桂枝湯三合,麻黃湯三合,並為六合,頓服之,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者,先刺風府、風池,卻與桂枝湯。'''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脈洪大者,與白虎湯;若形如瘧,一日再發者,宜桂枝二麻黃一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二麻黃一湯方 即桂枝湯二升,麻黃湯一升,合為三升,每服一升,日三服,將息如桂枝湯法。''' '''太陽病,服桂枝湯後,大汗出,大煩渴,脈洪大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即白虎湯加人參三兩。 '''太陽病,發熱惡寒,熱多寒少,脈微弱者,此無陽也,不可發汗,脈浮大者,宜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二越婢一湯方 桂枝十八銖(去皮) 芍藥 麻黃 甘草各十八銖(炙) 大棗四枚(劈) 生薑一兩二銖(切) 石膏二十四銖(碎,綿裹)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服桂枝湯,或下之,仍頭項強痛,翕翕發熱,無汗,心下滿,微痛,小便不利者,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朮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乾,煩燥,吐逆者,作甘草乾薑湯與之,以復其陽。若厥愈,足溫者,更作芍藥甘草湯與之,其腳即伸。若胃氣不和,譫語者,少與調胃承氣湯。若重發汗,複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芍藥甘草湯方 芍藥四兩 甘草四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之。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一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取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一兩 沸,頓服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乾薑三兩。 '''問曰:太陽病,其證備,按桂枝法治之而增劇,厥逆,咽中乾,煩躁,吐逆,譫語,其故何也?師曰:此陽旦證,不可攻也,寸口脈浮,浮則風,亦為虛,風則生熱,虛則攣急。誤攻其表,汗出亡陽,汗多則液枯,液枯則筋攣,陽明內結,則煩躁、譫語,用甘草乾薑以複其陽,芍藥甘草以救液,調胃承氣以止其譫語,此壞病之治必隨脈證也。''' '''陽旦證,發熱不潮,汗出,咽乾,昏睡不安,夜半反靜者,宜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主之;若口渴,煩躁,小便赤,譫語者,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主之。''' 地黃半夏牡蠣酸棗仁湯方 地黃六兩 半夏半升 牡蠣二兩 酸棗仁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分溫再服。 竹葉石膏黃芩澤瀉半夏甘草湯方 竹葉兩把 石膏半斤(棉裹) 黃芩三兩 澤瀉二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 右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中== '''太陽病,項背強几几,無汗,惡風者,葛根湯主之。''' 葛根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及禁忌,諸湯皆仿此。 '''太陽與陽明合病者,必自下利,葛根湯主之。若不下利,但嘔者,葛根加半夏湯主之。''' 葛根加半夏湯方 葛根四兩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葛根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複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 '''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熱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主之。'''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技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法將息。 '''太陽與陽明合病,喘而胸滿者,不可下,宜麻黃湯。(方見上)''' '''太陽病,十日已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方見上)'''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傷寒,脈浮緊,發熱惡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大青龍湯主之。若脈微弱,汗出惡風者,不可服之。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目閏),此為逆也。'''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杏仁四十枚(去皮尖)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石膏如雞子大(碎)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多者,溫粉粉之。一服汗出停後服。若複服汗多亡陽,遂虛,惡風煩躁,不得眠也。 '''太陽中風,脈浮緩,身不疼,但重,乍有輕時,無少陰證者,大青龍湯發之。(方見上)''' '''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乾嘔發熱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滿,或喘者,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桂枝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 五味子半升 半夏半升(洗)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栝蔞根三兩;若微利,若噎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服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傷寒,心下有水氣,咳而微喘,發熱不渴。服湯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龍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外證未解,脈浮弱者,當以汗解,宜桂枝湯。(見上卷)''' '''太陽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桂枝加厚朴杏子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厚朴二兩 杏仁五十枚(去皮尖) 右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 '''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發汗不解,而複下之,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知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證仍在,此當發其汗。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劇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陽氣重故也。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脈浮緊,發熱,身無汗,自衄者愈。''' '''二陽並病,太陽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自微汗出,不惡寒。''' '''若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其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鬱在表也,當解之、熏之;若發汗不徹,徹不足言,陽氣怫鬱不得越,當汗之不汗,則其人煩燥,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更發汗則愈;若其人短氣,但坐者,以汗出不徹故也,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之也。 脈浮緊者,法當汗出而解。若身重心悸者,不可發汗,須自汗出乃愈。所以然者,尺中脈微,此裡虛也,須裡實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 '''脈浮緊者,法當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尺中遲者,不可發汗。何以然者,以榮氣不足,血弱故也。 脈浮者,病在表,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脈浮而緊者,可發汗,宜麻黃湯。(方見上)''' '''病人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衛氣不諧也,所以然者,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衛氣不共榮氣和諧故也。復發其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病人髒無他病,時發熱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脈浮緊,不發汗,因致衄者,麻黃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不大便六七日,頭痛有熱者,與承氣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裡,仍在表也,當須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發汗已解,半日許複煩,脈浮緊者,可更發汗,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凡病若發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陰陽自和者,必自愈。''' '''大下之後,複下之,小便不利者,亡津液故也,勿治之,久久小便必自利。''' '''大下之後,複發汗,其人必振寒,脈微細。所以然者,內外俱虛故也。''' '''下之後,複發汗,晝日煩躁,不得眠,夜而安靜,不嘔不渴,無表證,脈沉而微,身無大熱者,乾薑附子湯主之。''' 乾薑附子湯方 乾薑一兩(炮)附子一枚(破八片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身疼痛,脈沉遲者,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人參生薑湯 桂枝三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人參三兩 生薑四兩(切) 右五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發汗若下後,不可更行桂枝湯。汗出而喘,無大熱者,可與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 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方 麻黃四兩(去節) 杏仁五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半斤(碎,綿裹) 右四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 '''發汗過多,其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湯主之。''' 桂枝甘草湯方 桂枝四兩(去皮)甘草二兩(炙)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也,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作甘瀾水法,取水二鬥,置大盆內,以杓揚之,水上有珠子五六千顆相逐,取用之。''' '''奔豚病,從少腹上沖咽喉,發作欲死,複還止者,皆從驚恐得之。 奔豚,氣上沖胸,腹痛,往來寒熱,奔豚湯主之。''' 奔豚湯方 甘草二兩(炙)芎藭二兩 當歸二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半夏四兩 生薑四兩 葛根五兩 桂枝三兩 右九味,以水二鬥,煮取五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二服。 '''發汗後,腹脹滿者,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主之。''' 厚朴生薑半夏甘草人參湯方 厚朴半斤(炙去皮) 生薑半斤(切) 半夏半斤(洗) 甘草二兩(炙) 人參一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病不解,反惡寒者,虛故也,芍藥甘草附子湯主之。''' 芍藥甘草附子湯方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炙)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三服。 '''發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煩躁者,茯苓四逆湯主之。''' 茯苓四逆湯方 茯苓六兩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發汗後,惡寒者,虛故也;不惡寒,但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汗後,大汗出,胃中幹,煩躁不得眠,欲得飲水,少少與之,令胃氣和則愈。若脈浮,小便不利,微熱消渴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太陽病,發汗已,脈浮弦,煩渴者,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傷寒汗出而渴,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湯主之。'''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桂枝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中風發熱,六七日不解而煩,有表裡證,渴欲飲水,水入則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方見上)''' '''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試教令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所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汗,虛故此。''' '''發汗後,飲水多,必喘,以水灌之,亦喘。 發汗後,水藥不得入口為逆,若更發汗,必吐下不止。 發汗後及吐下後,虛煩不得眠;若劇者,必反覆顛倒,心中懊憹,梔子乾薑湯主之。若少氣者,梔子甘草豉湯主之。若嘔者,梔子生薑豉湯主之。''' 梔子乾薑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二兩(切) 右二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二服,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甘草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甘草二兩(炙)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甘草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梔子生薑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生薑五兩 香豉四合(棉裹)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生薑取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發汗,若下之,而煩熱,胸中窒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得二升半,納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為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五六日,大下之後,身熱不去,心中結痛者,未欲解也,梔子豉湯主之。 傷寒下後,心煩、腹滿、臥起不安者,梔子厚朴枳實湯主之。''' 梔子厚朴枳實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厚朴四兩(炙去皮) 枳實四枚(水浸炙令黃) 以上三味,以水三升半,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吐者止後服。 '''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方見上)''' '''凡用梔子湯,若病人大便舊微溏者,不可與之。''' '''太陽病發汗,汗出不解,其人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目閏)動,振振欲擗地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白朮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要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咽喉乾燥者,不可發汗。''' '''淋家不可發汗,發汗必便血。''' '''瘡家雖身疼痛,不可發汗,發汗則痓。''' '''衄家不可發汗,汗出必額上陷,脈急緊,直視不能目旬,不得眠。''' '''亡血家,不可發汗,發汗則寒栗而振。''' '''汗家重發汗,必恍惚心亂,小便已陰疼,與禹餘糧丸。''' 禹餘糧丸方 禹餘糧四兩 人參三兩 附子二枚 五味子三合 茯苓三兩 乾薑三兩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子大,每服二十丸。 '''病人有寒,複發汗,胃中冷,必吐逆。''' '''傷寒,未發汗,而複下之,此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本先下之,而反汗之為逆;若先下之,治不為逆。''' '''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穀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裡;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裡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先下而不愈,因複發汗,以此表裡俱虛,其人因致冒,冒家汗自出愈,所以然者,表和故也,裡未和然後複下之。''' '''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微者,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先汗出而解;若陰脈實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救邪風者,宜桂枝湯。(方見上卷)'''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鞕,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與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三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參,加栝蔞實一枚。若渴,去半夏,加人參合前成四兩半,栝蔞根四兩。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鞕,去大棗,加牡蠣四兩。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 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參,加桂枝三兩,溫覆取微汗愈。 若咳者,去人參、大棗,加五味子半升,去生薑,加乾薑二兩。''' '''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紛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臟腑相連,其痛必下,邪高痛下,故使嘔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也,以法治之。(方見上)''' '''太陽病六七日,脈遲浮弱,惡風寒,手足溫,醫二三下之,不能食,脅下滿痛,面目及身黃,頸項強,小便難者,與柴胡湯。後必下重,本渴而飲水嘔者,柴胡不中與也。食穀者噦。''' '''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方見上)''' '''傷寒,陽脈澀,陰脈弦,法當腹中急痛,先與小建中湯;不差者,與小柴胡湯。(方見上)'''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膠飴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嘔家不可用,以甜故也。 '''傷寒與中風,有柴胡證,但見一證便是,不必悉具。''' '''凡柴胡湯病證而誤下之,若柴胡證不罷者,複與柴胡湯,必蒸蒸而振,卻復發熱汗出而解。''' '''傷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煩者,小建中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反二三下之,後四五日,柴胡證仍在者,先與小柴胡湯。嘔不止,心下急,鬱鬱微煩者,為未解也,與大柴胡湯下之則愈。'''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十三日不解,胸脅滿而嘔,日晡所發潮熱,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證,下之以不得利,今反利者,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潮熱者實也,宜先服小柴胡湯以解外,後以柴胡加芒硝湯主之。''' 柴胡加芒硝湯方 柴胡二兩十六銖 黃芩一兩 人參一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一兩(切)芒硝二兩 大棗四枚 半夏二十銖 右八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煮微沸,分溫再服,不解更作。 '''傷寒十三日,過經,譫語者,以有熱也,當以湯下之。若小便利者,大便當鞕,而反下利,知醫以丸藥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脈當微厥,今反和者,此為內實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上)'''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桃仁承氣湯方 桃仁五十個(去皮尖) 大黃四兩 桂枝二兩 甘草二兩(炙) 芒硝二兩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傷寒八九日,下之,胸滿煩驚,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柴胡加龍骨牡蠣湯方 柴胡四兩 龍骨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生薑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桂枝一兩半(去皮)茯苓一兩半 半夏二合半 大黃二兩 牡蠣一兩半 大棗六枚(劈) 鉛丹一兩半 右十二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納大黃切如棋子,更煮一二沸,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傷寒,腹滿,譫語,寸口脈浮而緊,關上弦者,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傷寒發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自汗出,小便不寸口脈浮而澀,關上弦急者,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火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餘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若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而反不數又不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穀氣下流故也。'''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腹滿微喘,口乾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撚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宜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 人參地黃龍骨牡蠣茯苓湯方 人參三兩 地黃半斤 龍骨三兩 牡蠣四兩 茯苓四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牡蠣龍骨救逆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牡蠣五兩(熬)龍骨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形似傷寒,其脈不弦緊而弱。弱者必渴,被火必譫語。弱而發熱、脈浮者,解之當汗出愈。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清血,名為火邪。''' '''脈浮熱甚,反以火灸之,此為實。實以虛治,因火而動,必咽燥唾血。''' '''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複也。''' '''脈浮,宜以汗解,用火灸之,邪無從出,因火而盛,病從腰以下必重而痹,名火逆也。欲自解者,必當先煩,乃有汗而解。何以知之?脈浮故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桂枝加桂湯方 桂枝五兩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切)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方 桂枝一兩 甘草二兩(炙) 龍骨二兩 牡蠣二兩(熬)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甚者加人參三兩。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太陽病,當惡寒發熱,今自汗出,反不惡寒發熱,關上脈細數者,以醫吐之過也。一二日吐之者,腹中饑,口不能食;三四日吐之者,不喜糜粥,欲食冷食,朝食暮吐,此為小逆;若不惡寒,又不欲近衣者,此為內煩;皆醫吐之所致也。''' '''病人脈數,數為熱,當消穀,今引食而反吐者,此以發汗令陽氣微,隔氣虛,脈乃數也。數為客熱,故不能消穀,以胃中虛冷故吐也。''' '''太陽病,過經十餘日,心中溫溫欲吐,胸中痛,大便反溏,腹微滿,鬱鬱微煩。先其時,自極吐下者,與調胃承氣湯。若不爾者,不可與之。若但欲嘔,胸中痛,微溏者,此非柴胡證,所以然者,以嘔故知極吐下也。(調胃承氣湯方見上卷)''' '''太陽病六七日,表證仍在,脈微而沉,反不結胸,其人發狂者,以熱在下焦,少腹當鞕滿,小便自利者,下血乃愈,所以然者,以太陽隨經,瘀熱在裡故也。抵當湯主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熬)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鞕,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證諦也,抵當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可不餘藥,宜抵當丸。''' 抵當丸方 水蛭二十個(熬) 虻蟲二十個(去翅足熬) 桃仁二十五個(去皮尖) 大黃三兩(酒洗) 右四味,搗分為四丸,以水一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晬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太陽病,小便利者,以飲水多,必心下悸。小便少者,必苦裡急也。''' ==辨太陽病脈證並治下== '''問曰:病有髒結,有結胸,其狀何如?師曰:寸脈浮,關脈小細沉緊者,名曰髒結也。按之痛,寸脈浮,關脈沉,名曰結胸也。 何謂髒結?師曰:髒結者,五臟各具,寒熱攸分,宜求血分,雖有氣結,皆血為之。''' '''假令肝臟結,則兩脅痛而嘔,脈沉弦而結者,宜吳茱萸湯。若發熱不嘔者,此為實,脈當沉弦而急,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桂枝當歸牡丹皮桃仁枳實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當歸二兩 牡丹皮三兩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枳實二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心臟結,則心中痛,或在心下鬱鬱不樂,脈大而澀,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主之。若心中熱痛而煩,脈大而弦急者,此為實也,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主之。''' 連翹阿膠半夏赤小豆湯方 連翹二兩 阿膠一兩半 半夏半升(洗) 赤小豆三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黃連阿膠半夏桃仁茯苓湯 黃連三兩 阿膠二兩 半夏半升(洗)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 茯苓三兩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肺臟結,胸中閉塞,喘,咳,善悲,脈短而澀,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主之。若咳而唾血,胸中痛,此為實,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主之。''' 百合貝母茯苓桔梗湯方 百合七枚(洗去沫) 貝母三兩 茯苓三兩 桔梗二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葶藶括萎桔梗牡丹湯方 葶藶三兩(熬) 括萎實大者一枚(搗) 桔梗三兩 牡丹皮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脾臟結,腹中滿痛,按之如覆杯,甚則腹大而堅,脈沉而緊,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主之。若腹中脹痛,不可按,大便初溏後鞕,轉失(疑為矢)氣者,此為實,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主之。''' 白朮枳實桃仁乾薑湯方 白朮二兩 枳實二兩 桃仁二十七枚(去皮尖)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大黃厚朴枳實半夏甘草湯方 大黃三兩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半夏一升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腎臟結,少腹鞕,隱隱痛,按之如有核,小便乍清乍濁,脈沉細而結,宜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若小腹急痛,小便赤數者,此為實,宜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 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方 茯苓半斤 桂枝四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五枚(劈) 右四味,以甘瀾水一鬥,先煮茯苓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桂枝茯苓枳實芍藥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茯苓二兩 枳實二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一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髒結,無陽證,不往來寒熱,其人反靜,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飲食如故,時時下利,舌上白苔滑者,為難治。''' '''何謂結胸?師曰:病發于陽而反下之,熱入於裡,因作結胸。病發于陰,而早下之,因作痞。所以成結胸者,誤下故也。''' '''結胸病,頭項強,如柔痙狀者,下之則和,宜大陷胸丸。''' 大陷胸丸方 大黃半斤 葶藶半斤(熬) 芒硝半斤 杏仁半斤(去皮尖熬) 右四味,搗篩二味,納杏仁、芒硝,合研如脂,和散,取如彈丸一枚,別搗甘遂末一方寸匙,白蜜二合,水二升,煮取一升, 去滓,溫頓服之,一宿乃下,如不下,更服,取下為度,禁忌如藥法。 '''結胸證,其脈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則死。''' '''結胸證悉具,煩躁者,亦死。''' '''太陽病,脈浮而動數,浮則為風,數則為熱,動則為痛,頭痛發熱,微盜汗出,而反惡寒者,表未解也,醫反下之,動數變遲,膈內拒痛,胃中空虛,客氣動膈,短氣,躁煩,心中懊憹,陽氣內陷,心下因鞕,則為結胸,大陷胸湯主之。若不結胸,但頭汗出,餘處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身必發黃。五苓散主之。''' 大陷胸湯方 大黃六兩 芒硝一升 甘遂一錢(匙)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大黃,取二升,去滓,納芒硝,煮二沸,納甘遂末,溫服一升,得快利,止後服。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白朮十八銖 澤瀉一兩六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白飲和方寸匙服之,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傷寒六七日,結胸熱實,脈沉緊而實,心下痛,按之石鞕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十餘日,熱結在裡,複往來寒熱者,與大柴胡湯。但結胸無大熱者,此為水結在胸肋也,但頭微汗出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枳實四枚(炙) 生薑五兩(切)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重發汗,而複下之,不大便五六日,舌上燥而渴,日晡所小有潮熱,從心下至少腹鞕滿而痛不可近者,大陷胸湯主之。(方見前)''' '''小結胸病,正在心下,按之則痛,脈浮滑者,小陷胸湯主之。''' 小陷胸湯方 黃連一兩 半夏半升 括蔞實大者一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先煮括蔞取三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太陽病,二三日,不能臥,但欲起,心下必結,脈微弱者,此本有寒分也,反下之,若利止,必作結胸;未止者,此作協熱利也。''' '''太陽病,下之後,其脈促,不結胸者,此為欲解也;脈浮者,必結胸;脈緊者,必咽痛,脈弦者,必兩 脅拘急;脈細數者,頭痛未止,脈沉緊者,必欲嘔;脈沉滑者,協熱利;脈浮滑者,必下血。''' '''病在陽,應以汗解之,反以冷水潠之,若灌之,其熱被劫不得去,彌更益煩,肉上粟起,意欲飲水,反不渴者,服文蛤散;若不差者,與五苓散。寒實結胸,無熱證者,與三物小陷胸湯,白散亦可服。(五苓散小陷胸湯方俱見前)''' 文蛤散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粒(去皮尖)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為散,以沸湯和一方寸匙,湯用五合,調服,假令汗出已,腹中痛者,與芍藥三兩。 白散方 桔梗三分 巴豆一分 貝母三分 右三味為散,更於臼中杵之,以白飲和服,強人半錢匙,羸者減之。 '''病在膈上必吐,在膈下必利;不利進熱粥一杯,利不止進冷粥一杯。''' '''太陽與少陽並病,頭項強痛,或眩冒,時如結胸,心下痞鞕者,當刺大椎第一間、肺俞、肝俞,慎不可發汗,發汗則譫語,脈弦大,五日譫語不止,當刺期門。''' '''婦人中風,發熱惡風,經水適來,得之七八日,熱除而脈遲身涼,胸脅下滿,如結胸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也,當刺期門,隨其實而泄之。''' '''婦人中風,七八日,續得寒熱,發作有時,經水適斷者,此為熱入血室,其血必結,故使如瘧狀,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婦人傷寒發熱,經水適來,晝日明瞭,暮則譫語,如見鬼狀者,此為熱入血室,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 '''傷寒六七日,發熱微惡寒,支節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 柴胡桂枝湯方 桂枝一兩半 黃芩一兩半 人參一兩半 甘草一兩(炙)半夏二合半 芍藥一兩半 大棗六枚 生薑一兩半(切) 柴胡四兩 右九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五六日,已發汗而複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兩 乾薑二兩 括萎根四兩 黃芩三兩 牡蠣二兩(熬) 甘草二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煩,複服,汗出便愈。 '''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鞕,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脈沉者,亦在裡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複有外證,悉入在裡,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脈雖沉細,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小柴胡湯見前)''' '''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複與柴胡湯,此雖已下之,不為逆,必蒸蒸而振,卻發熱汗出而解。''' '''若心下滿而鞕痛者,此為結胸也,大陷胸湯主之,但滿而不痛者,此為痞,柴胡不中與之,宜半夏瀉心湯。(大陷胸湯見前)''' 半夏瀉心湯方 半夏半升(洗)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少陽並病,而反下之,成結胸,心下必鞕,若下利不止,水漿不下,其人必煩。 脈浮而緊,而複下之,緊反入裡,則作痞,按之自濡,但氣痞耳;小青龍湯主之。'''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八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渴去半夏,加括萎根三兩;若微利,若嘻者,去麻黃,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滿者,去麻黃,加茯苓四兩,若喘者,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太陽中風,下利,嘔逆,表解者,乃可攻之,若其人縶縶汗出,發作有時,頭痛,心下痞滿,引脅下痛,乾嘔短氣,汗出不惡寒者,此表解裡未和也,十棗湯主之。''' 十棗湯方 芫花(熬) 甘遂 大戟 右三味,各等分,別搗為散,以水一升半,先煮大棗肥者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羸人服半錢,溫服之,平旦服,若下少,病不除者,明日更服,加半錢,得快下利後,糜粥自養。 '''太陽病,醫發汗,遂發熱惡寒,因複下之,心下痞,表裡俱虛,陰陽氣並竭,無陽則陰獨,複加燒針,因胸煩,面色青黃,膚瞤者,難治,今色微黃,手足溫者易愈。''' '''心下痞,按之濡,其脈關上浮大者,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主之。''' 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右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分溫再服。 '''心下痞,而複惡寒者,附子瀉心湯主之。''' 附子瀉心湯方 大黃二兩 黃連一兩 黃芩一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別煮取汁) 右四味,切三味,以麻沸湯二升漬之。須臾絞去滓,納附子汁,分溫再服。 '''本以下之,故心下痞,與瀉心湯。痞不解,其人渴,而口燥煩,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方見前)''' '''傷寒,汗出,解之後,胃中不和,心下痞鞕,乾噫食臭,脅下有水氣,腹中雷鳴,下利者,生薑瀉心湯主之。''' 生薑瀉心湯方 生薑四兩 甘草三兩(炙) 人參三兩 乾薑一兩 黃芩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八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穀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鞕而滿,幹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複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鞕也,甘草瀉心湯主之。''' 甘草瀉心湯方 甘草四兩(炙) 黃芩三兩 乾薑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黃連一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服湯藥下之,利不止,心下痞鞕,服瀉心湯不已,複以他藥下之,利益甚,醫以理中與之,利仍不止,理中者,理中焦,此利在下焦故也,赤石脂禹餘糧湯主之,複不止者,當利其小便。''' 赤石脂禹餘糧湯方 赤石脂一斤(碎) 太乙禹餘糧一斤(碎) 右二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吐下後,發汗,虛煩,脈甚微,八九日,心下痞鞕,脅下痛,氣上沖咽喉,眩冒,經脈動惕者,久而成痿。''' '''傷寒,發汗,若吐,若下,解後,心下痞鞕,噫氣不除者,旋覆代赭湯主之。''' 旋覆代赭湯方 旋覆花三兩 人參二兩 生薑五兩 代赭石一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陽病,外證未除,而數下之,遂協熱而利,利下不止,心下痞鞕,表裡不解者,桂枝人參湯主之。''' 桂枝人參湯方 桂枝四兩 甘草四兩(炙) 白朮三兩 人參三兩 乾薑三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四味,取五升,納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大下後,複發汗,心下痞,惡寒者,表未解也,不可攻痞,當先解表,後攻其痞,解表宜桂枝湯;攻痞宜大黃黃連黃芩瀉心湯。(方見前)''' '''傷寒發熱,汗出不解,心下痞鞕,嘔吐而不利者,大柴胡湯主之。(方見前)''' '''病如桂枝證,頭不痛,項不強,寸脈微浮,胸中痞鞕,氣上咽喉,不得息者,此為胸有寒也,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熬)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各別搗篩,為散已,合治之,取一錢匙,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津,取汁,和散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 '''病脅下素有痞,連在臍旁,痛引少腹,入陰筋者,此名髒結,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時時惡風,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二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無大熱,口燥渴,心煩,背微惡寒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脈浮,發熱,無汗,其表不解,當發汗,不可與白虎湯;渴欲飲,無表證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見前)''' '''太陽少陽並病,心下鞕,頸項強而眩者,當刺大椎、肺俞、肝俞,慎不可下也,下之則痙。''' '''太陽與少陽合病,自下利者,與黃芩湯;若嘔者,黃芩加半夏生薑湯主之。''' 黃芩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黃芩加半夏生薑湯方 黃芩三兩 芍藥二兩 甘草二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一兩半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再服,夜一服。 '''傷寒,胸中有熱,胃中有邪氣,腹中痛,欲嘔者,黃連湯主之。''' 黃連湯方 黃連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桂枝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傷寒,脈浮滑,此以裡有熱,表無寒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脈結促,心動悸者,炙甘草湯主之。'''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生薑三兩(切) 人參二兩 地黃半斤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阿膠二兩 麻仁半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九味,以清酒七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 辨陽明病脈證並治 == '''問曰:病有太陽陽明,有正陽陽明,有少陽陽明,何謂也?答曰:太陽陽明者,脾約是也,正陽陽明者,胃家實是也;少陽陽明者,發汗,利小便已,胃中燥煩實,大便難是也。''' '''陽明之為病,胃家實是也。''' '''問曰:何緣得陽明病?答曰:太陽病若發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乾燥,因轉屬陽明,不更衣,內實,大便難者,此名陽明也。''' '''問曰:陽明病外證云何?答曰:身熱,汗自出,不惡寒,反惡熱也。''' '''問曰:病有得之一日,不發熱而惡寒者,何也?答曰:雖得之一日,惡寒將自罷,即自汗出而惡熱也。問曰:惡寒何故自罷?答曰:陽明居中,主土也,萬物所歸,無所複傳,始雖惡寒,二日自止,此為陽明病也。''' '''本太陽病,初得病時發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也。''' '''傷寒發熱,無汗,嘔不能食,而反汗出濈濈然者,是轉屬陽明也。''' '''傷寒三日,陽明脈大者,此為不傳也。''' '''傷寒,脈浮而緩,手足自溫者,是為系在太陰;太陰者,身當發黃,若小便自利者,不能發黃;至七八日,大便鞕者,為陽明病也。''' '''傷寒轉屬陽明者,其人濈然微汗出也。''' '''陽明中風,口苦,咽乾,腹滿,微喘,發熱,惡風,脈浮而緩,若下之,則腹滿,小便難也。''' '''陽明病若能食,名中風;不能食,名中寒。''' '''陽明病,若中寒者,不能食,小便不利,手足濈然汗出,此欲作固瘕,必大便初鞕後溏。所以然者,以胃中冷,水穀不別故也。''' '''陽明病,初欲食,小便不利,犬便自調,其人骨節疼,翕翕然如有熱狀,奄然發狂,濈然汗出而解者,此水不勝穀氣,與汗共並,脈小則愈。''' '''陽明病,欲解時,從申至戌上。''' '''陽明病,不能食,攻其熱必噦,所以然者,其人本虛,胃中冷故也。''' '''陽明病,脈遲,食難用飽,飽則微煩,頭眩,必小便難,此欲作穀疸,雖下之,腹滿如故。所以然者,脈遲故也。''' '''陽明病,法多汗,反無汗,其身如蟲行皮中狀者,此以久虛故也。''' '''陽明病,反無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嘔而咳,手足厥者,必苦頭痛;若不咳,不嘔,手足不厥者,頭不痛。 陽明病,但頭眩,不惡寒,故能食;若咳者,其人必咽痛;不咳者,咽不痛。''' '''陽明病,無汗,小便不利,心中懊憹者,身必發黃。''' '''陽明病,被火,額上微汗出,而小便不利者,必發黃。''' '''陽明病,脈浮而大者,必潮熱,發作有時,但浮者,必自汗出。''' '''陽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陽明病,本自汗出,醫更重發汗,病已差,尚微煩不了了者,此必大便鞕故也。以亡津液,胃中乾燥,故令大便鞕。當問其小便日幾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則知大便不久必出。所以然者,以小便數少,津液當還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傷寒嘔多,雖有陽明證,不可攻之。''' '''陽明證,心下鞕滿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陽明證,眼合色赤,不可攻之,攻之必發熱,色黃者,小便不利也。''' '''陽明病,不吐,不下,心煩者,可與調胃承氣湯。''' 調胃承氣湯方 甘草二兩(炙) 芒硝半斤 大黃四兩(酒洗)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溫頓服之。 '''陽明病,脈實,雖汗出,而不惡熱者,其身必重,短氣,腹滿而喘,有潮熱者,此外欲解可攻裡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鞕也,大承氣湯主之;若汗多,微發熱惡寒者,外未解也,其熱不潮者,未可與承氣湯;若腹大滿不通者,可與小承氣湯,微和胃氣,勿令大泄下。''' 大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實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微火一兩 沸,分溫再服,得下餘勿服。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厚朴二兩(炙去皮) 枳實三枚(炙)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初服更衣者,停後服,不爾者,盡飲之。 '''陽明病潮熱,大便微鞕者,可以大承氣湯;不鞕者不可與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與小承氣湯;湯入腹中,轉失氣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轉失氣者,此但初頭鞕,後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脹滿,不能食也,欲飲水者,與水則噦;其後發熱者,必大便複鞕而少也,以小承氣湯和之;不轉失氣者,慎不可攻也。(方見前)''' '''陽明病,實則譫語,虛則鄭聲,鄭聲者重語也,直視,譫浯,喘滿者,死;下利者,亦死。''' '''陽明病,發汗多,若重發汗,以亡其陽,譫語,脈短者,死;脈自和者,不死。''' '''傷寒,若吐,若下後,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餘日,日晡所發潮熱,不惡寒,獨語如見鬼狀;若劇者,發則不識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視;脈弦者生,澀者死;微者,但發熱,譫語者,大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其人多汗,以津夜外出,胃中燥,大便必鞕,鞕則譫語,小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譫語,發熱潮,脈滑而疾者,小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服承氣湯後,不轉失氣,明日又不大便,脈反微澀者,裡虛也,為難治,不可更與承氣湯也。''' '''陽明病,譫語,有潮熱,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也,若能食者,但鞕爾,宜大承氣湯下之。(方見前)''' '''陽明病,下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但頭汗出者,刺期門,隨其實而瀉之,濈然汗出則愈。''' '''陽明病,汗出,譫語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為實也,須過經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語言必亂,以表虛裡實故也,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傷寒四五日,脈沉而喘滿,沉為在裡,而反發其汗,津液越出,大便為難,表虛裡實,久則譫語。 三陽合病,腹滿,身重,難以轉側,口不仁面垢,若發汗則譫語,遺尿,下之,則手足逆冷,額上出汗,若自汗者,宜白虎湯。自利者,宜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葛根黃連黃芩甘草湯方 葛根半斤 甘草二兩(炙) 黃連三兩 黃芩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減二升,納諸藥,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二陽並病,太陽證罷,但發潮熱,手足縶縶汗出,大便難而譫語者,下之則愈,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病,脈浮而大,咽燥,口苦,腹滿而喘,發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身重;若發汗,則躁,心憒憒反譫語;若加溫針,必怵惕,煩躁,不得眠;若下之,則胃中空虛,客氣動膈,心中懊憹,舌上苔者,梔子豉湯主之。'''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裹)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納香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快吐者止後服。 '''陽明病,渴欲飲水,口乾舌燥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白虎加人參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人參三兩 右五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脈浮,發熱,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豬苓湯主之。''' 豬苓湯方 豬苓一兩(去皮) 茯苓一兩 澤瀉一兩 阿膠一兩 滑石一兩(碎)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納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陽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與豬苓湯,以汗多胃中燥,豬苓湯複利其小便故也。''' '''陽明病,脈浮而遲,表熱裡寒,下利清穀者,四逆湯主之。''' 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 '''陽明病,胃中虛冷,不能食者,不可與水飲之,飲則必噦。''' '''陽明病,脈浮,發熱,口幹,鼻燥,能食者,衄。''' '''陽明病,下之,其外有熱,手足溫,不結胸,心中懊憹,饑不能食,但頭汗出者,梔子豉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發潮熱,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脅滿不去者,與小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脅下鞕滿,不大便而嘔,舌上白苔者,可與小柴胡湯,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也。(方見上)''' '''陽明中風,脈弦浮大,而短氣,腹都滿,脅下及心痛,久按之氣不通,鼻乾不得涕,嗜臥,一身及目悉黃,小便難,有潮熱,時時噦,耳前後腫,刺之小差,外不解,病過十日,脈續浮者,與小柴胡湯;脈但浮,無餘證者,與麻黃湯;若不尿,腹滿加噦者,不治。(小柴胡湯見上)''' 麻黃湯方 麻黃三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一兩(炙) 杏仁七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九升,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須啜粥,余如桂枝湯法將息。 '''動作頭痛,短氣,有潮熱者,屬陽明也,白蜜煎主之。''' 白蜜煎方 人參一兩 地黃六兩 麻仁一升 白蜜八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煎三味,取五升,去滓,納蜜,再煎一二沸,每服一升,日三夜二。 '''陽明病,自汗出,若發汗,小便自利者,此為津液內竭,便雖鞕不可攻之,當須自欲大便,宜蜜煎導而通之,若王瓜根,及大豬膽汁,皆可為導。''' 蜜煎導方 食蜜七合 右一味,納銅器中,微火煎之,稍凝如飴狀,攪之勿令焦著,可丸時,並手撚作挺,令頭銳,大如指,長二寸許,當熱時急作,冷則鞕,納穀道中,以手緊抱,欲大便時乃去之。 豬膽汁方 大豬膽一枚 右一味,泄汁,和醋少許,灌穀道中,如一食頃,當大便出宿食甚多。 '''陽明病,脈遲,汗出多,微惡寒者,表未解也,可發汗,宜桂枝湯。'''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生薑三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須臾啜熱粥一升,以取藥力,覆取微似汗。 '''陽明病,脈浮,無汗而喘者,發汗則愈,宜麻黃湯。(方見前)''' '''陽明病,發熱汗出者,此為熱越,不能發黃也,但頭汗出,身無汗,劑頸而還,小便不利,渴引水漿者,此為瘀熱在裡,身必發黃,茵陳蒿湯主之。''' 茵陳蒿湯方 茵陳蒿六兩 梔子十四枚(劈) 大黃二兩(去皮) 右三味,以水一鬥二升,先煮茵陳,減六升,納二味,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當利,尿如皂莢汁狀,色正赤,一宿病減,黃從小便去也。 '''陽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善忘,屎雖鞕,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當湯下之。''' 抵當湯方 水蛭三十個 虻蟲三十個(去翅足) 大黃三兩(酒洗) 桃仁二十個(去皮尖)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更服。 '''陽明病,下之,心中懊憹而煩,胃中有燥屎者,可攻;腹微滿,大便初鞕後溏者,不可攻之,若有燥屎者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不大便五六日,繞臍痛,煩躁,發作有時者,此有燥屎,故使不大便也。''' '''病人煩熱,汗出則解,又如瘧狀,醜晡所發熱者,屬陽明也;脈實者,宜下之;脈浮大者,宜發汗。下之與大承氣湯;發汗宜桂枝湯。(方見前)''' '''大下後,六七日不大便,煩不解,腹滿痛者,此有燥屎也,所以然者,本有宿食故也,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小便不和,大便乍難乍易,時有微熱,喘息不能臥者,有燥屎也,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食穀欲嘔者,屬陽明也,吳茱萸湯主之。得湯反劇者,屬上焦也,小半夏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寸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太陽病,寸緩,關浮,尺弱,其人發熱汗出,複惡寒,不嘔,但心下痞者,此以醫下之。如其未下,病人不惡寒而渴者,此轉屬陽明也。''' '''小便數者,大便必鞕,不更衣十日,無所苦也,渴欲飲水者,少少與之,以法救之。渴而飲水多小便不利者,宜五苓散。''' 五苓散方 豬苓八十銖 白朮八十銖 茯苓八十銖 澤瀉一兩六銖 桂枝半兩(去皮) 右五味為散,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發黃者,加茵陳蒿十分。 '''脈陽微而汗出少者,為自和;汗出多者,為太過;''' '''陽脈實,因發其汗,出多者,亦為太過,太過者,為陽絕於裡,亡津液,大便因鞕也。''' '''脈浮而芤,浮為陽,芤為陰,浮芤相搏,胃氣生熱,其陽則絕。''' '''趺陽脈浮而澀,浮則胃氣強,澀則小便數,浮數相搏,大便則鞕,其脾為約,麻子仁丸主之。''' 麻子仁丸方 麻子仁二升 芍藥半斤 枳實半斤(炙) 大黃一斤(去皮) 厚朴一隻(炙)杏仁一升(去皮尖) 右六味,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十丸,日三服,漸加,以知為度。 '''太陽病二日,發汗不解,蒸蒸發熱者,屬陽明也,調胃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吐後,腹脹滿者,與調胃承氣湯。(方見前)''' '''太陽病,若吐,若下,若發汗後,微煩,小便數,大便因鞕者,與小承氣湯和之愈。(方見前)''' '''得病二三日,脈弱,無太陽柴胡證,煩躁,心下鞕,至四五日,雖能食,以小承氣湯少少與,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與小承氣湯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雖不大便,但初頭鞕,後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須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傷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無表裡證,大便難,身微熱者,此為實也,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病,發熱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發汗,不解,腹滿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腹滿不減,減不足言,當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陽明少陽合病,必下利,其脈不負者,為順也;負者,失也。互相克責,名為負也。脈滑而數者,有宿食也,當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前)''' '''病人無表裡證,發熱七八日,雖脈浮數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脈數不解,合熱則消穀善饑,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當湯;若脈數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協熱便膿血也。(方見前)''' '''傷寒,發汗已,身目為黃,所以然者,以寒濕在裡,不解故也,不可汗也,當於寒濕中求之。''' '''傷寒七八日,身黃如橘子色,小便不利,腹微滿者,茵陳蒿湯主之。(方見前)''' '''傷寒,身黃,發熱者,梔子柏皮湯主之。''' 梔子柏皮湯方 梔子十五個(劈) 甘草一兩(炙) 黃柏二兩 右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傷寒瘀熱在裡,其身必黃,麻黃連軺赤小豆湯主之。''' 麻黃連軺赤子豆湯方 麻黃二兩 連軺二兩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赤小豆一升 大棗十二枚 生梓白皮一斤(切) 生薑二兩(切)甘草二兩(炙) 右八味,以潦水一鬥,先煮麻黃再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半日服盡。 '''陽明病,身熱,不能食,食即頭眩,心胸不安,久久發黃,此名穀疸,茵陳蒿湯主之。(方見前)''' '''陽明病,身熱,發黃,心中懊憹,或熱痛,因於酒食者,此名酒疸,梔子大黃湯主之。''' 梔子大黃湯方 梔子十四枚 大黃一兩 枳實五枚 豉一升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身黃,津液枯燥,色暗不明者,此熱入於血分也,豬膏發煎主之。''' 豬膏發煎方 豬膏半斤 亂髮如雞子大三枚 右二味,和膏煎之,發消藥成,分再服,病從小便出。 '''黃疸,腹滿,小便不利而赤,自汗出,此為表和裡實,當下之,宜大黃硝石湯。''' 大黃硝石湯方 大黃四兩 黃柏四兩 芒硝四兩 梔子十五枚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硝,更煮取一升,頓服。 '''諸黃,腹痛而嘔者,宜大柴胡湯。''' 大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芍藥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生薑五兩(切) 枳實四枚(炙) 大棗十二枚(劈) 大黃二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溫服二升,日三服。 '''黃病,小便色不變,自利,腹滿而喘者,不可除熱,除熱必噦,噦者,小半夏湯主之。 小半夏湯方 (見前)''' '''諸黃家,但利其小便,五苓散加茵陳蒿主之;假令脈浮,當以汗解者,宜桂枝加黃芪湯。(五苓散見前加茵陳蒿十分同末)'''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諸黃,小便自利者,當以虛勞法,小建中湯主之。''' 小建中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 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納膠飴,更上微火消解,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腹滿,小便不利,舌萎黃燥,不得眠者,此屬黃家。''' '''黃疸病,當以十八日為期,治之十日以上瘥,反劇者,為難治。''' '''夫病,脈沉,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後必發黃。''' '''趺陽脈微而弦,法當腹滿,若不滿者,必大便難,兩胠疼痛,此為虛寒,當溫之,宜吳茱萸湯。(方見前)''' '''夫病人腹痛繞臍,此為陽明風冷,穀氣不行,若反下之,其氣必沖,若不沖者,心下則痞,當溫之,宜理中湯。''' 理中湯方 人參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三兩(炙) 乾薑三兩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發熱,十餘日,脈浮而數,腹滿,飲食如故者,厚朴七物湯主之。''' 厚朴七物湯方 厚朴半斤 甘草三兩 大黃三兩 枳實五枚 桂枝二兩 生薑五兩 大棗十枚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四升,去滓,溫服八合,日三服。 '''陽明病,腹中切痛,雷鳴,逆滿,嘔吐者,此虛寒也,附子粳米湯主之。''' 附子粳米湯方 附子一枚(炮)半夏半升 甘草一兩 大棗十枚 粳米半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陽明病,腹中寒痛,嘔不能食,有物突起,如見頭足,痛不可近者,大建中湯主之。''' 大建中湯方 蜀椒二合去目汗 乾薑四兩 人參一兩 膠飴一升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膠飴,微火煮取一升半,分溫再服,如一炊頃,可飲粥二升,後更服,當一日食糜粥,溫覆之。 '''陽明病,腹滿,脅下偏痛,發微熱,其脈弦緊者,當以溫藥下之,宜大黃附子細辛湯。''' 大黃附子細辛湯方 大黃三兩 附子三兩 細辛二兩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一服後,如人行四五裡,再進一服。 '''問曰:陽明宿食何以別之?師曰:寸口脈浮而大,按之反澀,尺中亦微而澀,故知其有宿食也,大承氣湯主之。(方見前)''' '''寸口脈數而滑者,此為有宿食也。''' '''下利不欲食者,此為有宿食也。''' '''脈緊如轉索者,此為有宿食也。''' '''脈緊,腹中痛,惡風寒者,此為有宿食也。''' '''宿食在上脘者,法當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錢匙,溫服之,不吐稍加,得吐止後服。 == 辨少陽病脈證並治 == '''少陽之為病,口苦,咽乾,目眩是也。''' '''少陽中風,兩耳無所聞,目赤,胸中滿而煩者,不可吐、下,吐、下則悸而驚。''' '''傷寒,脈弦細,頭痛,發熱者,屬少陽,不可發汗,汗則譫語,煩躁,此屬胃不和也,和之則愈。''' '''本太陽病,不解,轉入少陽者,脅下鞕滿,乾嘔不能食,往來寒熱,脈沉弦者,不可吐、下,與小柴胡湯。''' 小柴胡湯方 柴胡八兩 人參三兩 黃芩三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陽病,氣上逆,今脅下痛,甚則嘔逆,此為膽氣不降也,柴胡芍藥枳實甘草湯主之。''' 柴胡芍藥枳實甘草湯方 柴胡八兩 芍藥三兩 枳實四枚(炙) 甘草三兩(炙)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以吐、下,發汗,溫針,譫語,柴胡湯證罷者,此為壞病,知犯何逆,以法救之,柴胡湯不中與也。''' '''三陽合病,脈浮大上關上,但欲眠睡,目合則汗,此上焦不通故也,宜小柴胡湯。(方見前)''' '''傷寒四五日,無大熱,其人躁煩者,此為陽去入陰故也。''' '''傷寒三日,三陽為盡,三陰當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嘔者,此為三陰不受邪也。''' '''傷寒三日,少陽脈小者,為欲已也。''' '''少陽病欲解時,從寅至辰上。''' == 辨太陰病脈證並治 == '''太陰之為病,腹滿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時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結鞕。''' '''太陰中風,四肢煩疼,陽微陰澀而長者,為欲愈。''' '''太陰病,脈浮者,可發汗,宜桂枝湯。'''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須臾啜熱 粥一升,以助藥力,溫覆取汗,不汗再服。 '''自利不渴者,屬太陰,以其髒有寒故也,當溫之,宜服理中、四逆輩。''' '''傷寒,脈浮而緩,手足自溫者,系在太陰。太陰當發身黃,若小便自利者,不能發黃。至七八日,雖暴煩,下利日十餘行。必自止,以脾家實,腐穢當去故也。''' '''本太陽病,醫反下之,因爾腹滿時痛者,屬太陰也,桂枝加芍藥湯主之;大實痛者,桂枝加大黃湯主之。''' 桂枝加芍藥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分三服。 桂枝加大黃湯方 桂枝三兩 大黃二兩 芍藥六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脈弱,其人續自便利,設當行大黃芍藥者,宜減之,以其人胃氣弱,易動故也。''' '''太陰病,大便反鞕,腹中脹滿者,此脾氣不轉也,宜白朮枳實乾薑白蜜湯,若不脹滿,反短氣者,黃芪五物東加乾薑半夏主之。''' 白朮枳實乾薑白蜜湯方 白朮三兩 枳實一兩半 乾薑一兩 白蜜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先煮三味,去滓,取三升,納白蜜烊消,溫服一升,日三服。 黃芪五物加乾薑半夏湯方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洗) 右七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再煎取三升,分溫三服。 '''太陰病,渴欲飲水,飲水即吐者,此為水在膈上,宜半夏茯苓湯。''' 半夏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茯苓四兩 澤瀉二兩 乾薑一兩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再服,小便利,則愈。 '''太陰病,下利,口渴,脈虛而微數者,此津液傷也,宜人參白朮芍藥甘草湯。''' 人參白朮芍藥甘草湯方 人參三兩  白朮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不下利、吐逆,但苦腹大而脹者,此脾氣實也,厚朴四物湯主之。''' 厚朴四物湯方 厚朴二兩(炙) 枳實三枚(炙)半夏半升(洗) 橘皮一兩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不吐、不滿,但遺矢無度者,虛故也,理中加黃芪湯主之。''' 理中加黃芪湯方 人參三兩 白朮三兩 乾薑三兩 甘草三兩(炙) 黃芪三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欲吐不吐,下利時甚時疏,脈浮澀者,桂枝去芍藥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桂枝去芍藥加茯苓白朮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吐逆,腹中冷痛,雷鳴下利,脈沉緊者,小柴胡加茯苓白朮湯主之。''' 小柴胡加茯苓白朮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三兩 白朮三兩 右九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有宿食,脈滑而實者,可下之,宜承氣輩,若大便溏者,宜厚朴枳實白朮甘草湯。''' 厚朴枳實白朮甘草湯方 厚朴三兩  枳實三兩 白朮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太陰病欲解時,從亥至丑上。''' == 辨少陰病脈證並治 == '''少陰之為病,脈微細,但欲寐也。''' '''少陰病,欲吐不吐,心煩,但欲寐,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屬少陰也,虛,故飲水自救;若小便色白者,少陰病形悉具;小便白者,以下焦虛寒,不能制水,故令色白也。''' '''病人脈陰陽俱緊,反汗出者,亡陽也;此屬少陰,法當咽痛,而複吐、利。 少陰病咳而下利,譫語者,被火劫故也,小便必難,以強責少陰汗也。''' '''少陰病脈細沉數,病為在裡,不可發汗。''' '''少陰病脈微,不可發汗,亡陽故也;陽已虛,尺脈弱澀者,複不可下之。''' '''少陰病脈緊,至七八日,自下利,脈暴微,手足反溫,脈緊反去者,為欲解也,雖煩,下利,必自愈。''' '''少陰病,下利,若利自止,惡寒而蜷臥,手足溫者,可治。''' '''少陰病,惡寒而蜷,時自煩,欲去衣被者,可治。''' '''少陰中風,脈陽微陰浮者,為欲愈。 少陰病欲解時,從子至寅上。''' '''少陰病,吐、利,手足不逆冷,反發熱者,不死。脈不至者,灸少陰七壯。''' '''少陰病八九日,一身手足盡熱者,以熱在膀胱,必便血也。''' '''少陰病但厥,無汗,而強發之,必動其血,未知從何道而出,或從口鼻,或從耳出者,是名下厥上竭,為難治。''' '''少陰病,惡寒,身蜷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 '''少陰病,吐利,躁煩,四逆者,死。''' '''少陰病,下利止,而頭眩時時自冒者,死。''' '''少陰病四逆,惡寒,而身蜷,脈不至,心煩而躁者,死。''' '''少陰病,六七日,息高者,死。 少陰病,脈微細沉,但欲臥,汗出不煩,自欲吐,至五六日,自利,複煩躁不得臥寐者,死。''' '''少陰病始得之,反發熱,脈沉者,麻黃附子細辛湯主之。''' 麻黃附子細辛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細辛二兩 右三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陰病,得之二三日,麻黃附子甘草湯微發汗,以二三日無裡證,故微發汗也。'''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一二沸,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陰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煩,不得臥者,黃連阿膠湯主之。''' 黃連阿膠湯方 黃連四兩 黃芩二兩 芍藥二兩 阿膠三兩 雞子黃二枝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盡,小冷,納雞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少陰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惡寒者,當灸之,附子湯主之。''' 附子湯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兩 人參二兩 白朮四兩 芍藥三兩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陰病,身體痛,手足寒,骨節痛,脈沉者,附子湯主之。(方見前)''' '''少陰病,脈微而弱,身痛如掣者,此榮衛不和故也,當歸四逆湯主之。''' 當歸四逆湯方 當歸三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細辛三兩 木通三兩 甘草二兩(炙) 大棗二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少陰病下利便膿血者,桃花湯主之。''' 桃花湯方 赤石脂一斤(一半全用,一半篩末) 乾薑一兩 粳米一升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溫服七合,納赤石脂末方寸匙,日三服,若一服愈,餘勿服。 '''少陰病,二三日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下利不止,便膿血者,桃花湯主之。(方見上)''' '''少陰病,下利便膿血者,可刺足陽明。''' '''少陰病,吐,利,手足逆冷,煩躁欲死者,吳茱萸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二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少陰病,下利,咽痛,胸滿,心煩者,豬膚湯主之。''' 豬膚湯方 豬膚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鬥,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和令相得,分溫六服。(白粉即米粉) '''少陰病,二三日咽中痛者,可與甘草湯;不差,與桔梗湯。''' 甘草湯方 甘草二兩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半,去滓,溫服七合,日二服。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溫分再服。 '''少陰病,咽中傷,生瘡,痛引喉旁,不能語言,聲不出者,苦酒湯主之。''' 苦酒湯方 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棗核) 雞子一枚(去黃,納上苦酒著雞子殼中) 右二味,納半夏,著苦酒中,以雞子殼,置刀環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差,更作三劑。 '''少陰病,咽中痛,脈反浮者,半夏散及湯主之。''' 半夏散方 半夏(洗) 桂枝 甘草(炙) 右三味,等分,各別搗篩已,合治之,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納散兩 方寸匙,更煎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 '''少陰病,下利,白通湯主之。''' 白通湯方 蔥白四莖 乾薑一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分溫再服。 '''少陰病,下利,脈微者,與白通湯;利不止,厥逆無脈,乾嘔煩者,白通加豬膽汁湯主之;服湯後,脈暴出者死;微續者生。''' 白通加豬膽汁湯方 蔥白四莖 乾薑一兩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尿五合 豬膽汁一合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三物,取一升,去滓,納人尿,豬膽汁,和令相得,分溫再服,若無膽汁亦可用。 '''少陰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為有水氣,其人或咳,或小便不利,或下利,或嘔者,真武湯主之。''' 真武湯方 茯苓三兩 芍藥三兩 白朮二兩 生薑三兩(切) 附子一枚(炮 去皮破八片)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細辛乾薑各一兩;若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一兩;若下利者,去芍藥,加乾薑二兩;若嘔者,去附子,加生薑足前成半斤。 '''少陰病,下利清穀,裡寒外熱,手足厥逆,脈微欲絕,身反不惡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乾嘔,或咽痛,或利止,脈不出者,通脈四逆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其脈即出者愈。 '''面色赤者,加蔥九莖;腹中痛者,去蔥,加芍藥二兩;嘔者,加生薑二兩;咽痛者,去芍藥,加桔梗一兩;利止,脈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參二兩。''' '''少陰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四逆散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 乾薑一兩半 人參二兩 右四味,搗篩,白飲和服方寸匙。 咳者去人參,加五味子,乾薑各五分,並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兩,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匙納湯中,煮取一升半,分溫再服。 '''少陰病,下利六七日,咳而嘔,渴,心煩不得眠者,豬苓湯主之。''' 豬苓湯方 豬苓一兩(去皮) 茯苓一兩(去皮) 阿膠一兩 澤瀉一兩 滑石一兩 右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盡,溫服七合,日三服。 '''少陰病,得之二三日,口燥咽乾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 大承氣湯方 枳實五枚(炙) 厚朴半斤(去皮炙用) 大黃四兩(洗)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先煮二味,取五升,去滓,納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更上火令一二沸,分溫再服,一服得利,止後服。 '''少陰病,自利清水,色純青,心下必痛,口乾燥者,可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上)''' '''少陰病,六七日,腹脹不大便者,急下之,宜大承氣湯。(方見上)''' '''少陰病,脈沉者,急溫之,宜四逆湯。''' 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乾薑二兩半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 '''少陰病,飲食入口即吐,或心中溫溫欲吐,複不能吐,始得之,手足寒,脈弦遲者,此胸中實,不可下也,當吐之;若膈上有寒飲,乾嘔者,不可吐也,當溫之,宜四逆湯。(方見上)''' '''少陰病,下利,脈微澀,嘔而汗出,必數更衣,反少者,當溫其上,灸之。''' == 辨厥陰病脈證並治 == '''厥陰之為病,消渴,氣上撞心,心中疼熱,饑而不欲食,食則吐蚘,下之,利不止。''' '''厥陰中風,脈微浮,為欲愈;不浮,為未愈。''' '''蹶陰欲解時,從丑至卯上。''' '''厥陰病,渴欲飲水者,少少與之,愈。''' '''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虛家亦然。''' '''傷寒先厥,後發熱而利者,必自止;見厥,複利。''' '''傷寒始發熱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當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為除中;食以素餅,不發熱者,知胃氣尚在,必愈;恐暴熱來出而複去也。後日脈之,其熱續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發熱六日,厥反九日,復發熱三日,並前六日亦為九日,與厥相應,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後三日脈之,而脈數,其熱不罷者,此為熱氣有餘,必發癰膿也。''' '''傷寒六七門,脈遲,而反與黃芩湯徹其熱,脈遲為寒,今與黃芩湯複除其熱,腹中應冷,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傷寒,先厥後發熱,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為痹;發熱,無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膿血,便膿血者,其喉不痹。''' '''傷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發熱。前熱者,後必厥;厥深者,熱亦深;厥微者,熱亦微;厥應下之,而反發汗者,必口傷爛赤。''' '''傷寒病,厥五日,熱亦五日,設六日當複厥,不厥者自愈;厥終不過五日,以熱五日,知自愈。''' '''凡厥者,陰陽氣不相順接,便為厥。厥者,手足逆冷是也。''' '''傷寒,脈微而厥,至七八日,膚冷,其人躁,無暫安時者,此為髒厥,非蚘厥也。蚘厥者,其人當吐蚘,今病者靜,而複時煩,此為髒寒,蚘上入其膈,故煩,須臾複止,得食而嘔又煩者,蚘聞食臭出,其人當自吐蚘。蚘厥者,烏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烏梅丸方 烏梅三百枚 細辛六兩 乾薑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 蜀椒四兩(出汗) 桂枝六兩(去皮) 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 右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納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傷寒,熱少,微厥,指頭寒,嘿嘿不欲食,煩躁,數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熱除也,欲得食,其病為愈;若厥而嘔,胸脅煩滿者,其後必便血。''' '''病者手足厥冷,不結胸,小腹滿,按之痛者,此冷結在膀胱關元也。''' '''傷寒發熱四日,厥反三日,複熱四日,厥少熱多者,其病當愈;四日至七日,熱不除者,必便膿血。''' '''傷寒厥四日,熱反三日,複厥五日,其病為進,寒多熱少,陽氣退,故為進也。 傷寒六七日,脈微,手足厥冷,煩躁,灸厥陰,厥不還者,死。''' '''傷寒,發熱,下利,厥逆,躁不得臥者,死。''' '''傷寒,發熱,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傷寒六七日不利,便發熱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陰無陽故也。''' '''傷寒五六日,不結胸,腹濡,脈虛,複厥者,不可下也,此為亡血,下之則死。 傷寒,發熱而厥,七日,下利者,為難治。''' '''傷寒,脈促,手足厥逆,不可灸之。''' '''傷寒,脈滑而厥者,裡有熱也,白虎湯主之。''' 白虎湯方 知母六兩 石膏一斤碎(棉裹) 甘草二兩(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鬥,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傷寒,手足厥逆,脈細欲絕者,當歸四逆加人參附子湯主之;若其人內有久寒者,當歸四逆加吳茱萸生薑附子湯主之。''' 當歸四逆加人參附子湯方 當歸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甘草二兩(炙) 木通二兩  大棗二十五枚(劈) 人參三兩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右九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當歸四逆加吳茱萸生薑附子湯方 吳茱萸二升 生薑半斤 附子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當歸三兩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細辛三兩 甘草二兩(炙) 木通二兩 大棗二十五枚(劈) 右十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大汗出,熱不去,內拘急,四肢疼,複下利,厥逆,而惡寒者,四逆湯主之。''' 四逆湯方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 乾薑一兩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若強可用大附子一枚,乾薑二兩。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逆冷者,四逆湯主之。(方見前)''' '''病人手足厥冷,脈乍緊者,邪結在胸中,心下滿而煩,饑不能食者,病在胸中,當須吐之,宜瓜蒂散。''' 瓜蒂散方 瓜蒂 赤小豆。 右二味,各等分,異搗篩,合納臼中,更治之,別以香豉一合,用熱湯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和散一錢匙,溫頓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快吐乃止,諸亡血,虛家,不可與也。 '''傷寒,厥而心下悸者,宜先治水,當服茯苓甘草湯,卻治其厥,不爾水漬入胃,必作利也。''' 茯苓甘草湯方 茯苓二兩 甘草一兩(炙) 生薑三兩切 桂枝二兩(去皮) 右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三服。 '''傷寒六七日,大下後,寸脈沉而遲,手足厥逆,下部脈不至,咽喉不利,唾膿血,泄利不止者,為難治,人參附子湯主之;不差,複以人參乾薑湯與之。''' 人參附子湯方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 乾薑二枚(炮) 半夏半升 阿膠二兩 柏葉三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人參乾薑湯方 人參二兩 附子一枚 乾薑三兩 桂枝二兩(去皮)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溫頓服之。 '''傷寒四五日,腹中痛,若轉氣下趨少腹者,此欲自利也。''' '''傷寒,本自寒下,醫複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麻黃升麻湯主之;若食入口即吐,乾薑黃芩黃連人參湯主之。''' 麻黃升麻湯方 麻黃二兩半(去節) 升麻一兩 知母一兩 黃芩一兩半 桂枝二兩 白朮一兩  甘草一兩(炙) 右七味,以水一鬥,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乾薑黃芩黃連人參湯方 乾薑三兩 黃芩三兩 黃連三兩 人參三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下利,有微熱而渴,脈弱者,令自愈。''' '''下利,脈數有微熱,汗出者,為欲愈,脈緊者,為未解。''' '''下利,手足厥逆,無脈者,灸之不溫,若脈不還,反微喘者,死。''' '''少陰負趺陽者,為順也。''' '''下利,寸脈反浮數,尺中自澀者,必圊膿血,柏葉阿膠湯主之。''' 柏葉阿膠湯方 柏葉三兩 阿膠二兩 乾薑二兩(炮) 牡丹三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先煮三味,取二升,去滓,納膠烊消,溫服一升,日再服。 '''下利清穀,不可攻表;汗出,必脹滿。''' '''下利,脈沉弦者,下重也;脈大者,為未止;脈微弱數者,為欲自止,雖發熱,不死。''' '''下利,脈沉而遲,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熱,下利清穀者,必郁冒,汗出而解,病人必微厥,所以然者,其面戴陽下虛故也。''' '''下利,脈數而渴者,令自愈,設不差,必清膿血,以有熱故也。''' '''下利後,脈絕,手足厥冷,啐時脈還,手足溫者,生,脈不還者,死。''' '''傷寒,下利日十餘行,脈反實者,死。''' '''下利清穀,裡寒外熱,汗出而厥者,通脈四逆湯主之。''' 通脈四逆湯方 甘草二兩(炙)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乾薑三兩 人參二兩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再服,其脈出者愈。 '''熱利下重者,白頭翁湯主之。''' 白頭翁湯方 白頭翁二兩 黃連 黃柏 秦皮各三兩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下利,其人虛極者,白頭翁加阿膠甘草湯主之。''' 白頭翁加阿膠甘草湯方 白頭翁二兩 甘草二兩 阿膠二兩 黃連三兩 黃柏三兩 秦皮三兩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下利,腹脹滿,身體疼痛者,先溫其裡,乃攻其表,溫裡宜四逆湯;攻表宜桂枝湯。(四逆湯方見前)''' 桂枝湯方 桂枝三兩(去皮)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須臾,啜熱粥一升,以助藥力,如不差,再服,餘如將息禁忌法。 '''下利,欲飲水者,以有熱故也,白頭翁湯主之。(方見前)''' '''下利,(言嚴)語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氣湯。''' 小承氣湯方 大黃四兩(酒洗) 枳實三枚(炙) 厚樸二兩(去皮尖) 右三味,以水四升,先煮二味,取一升二合,去滓,納大黃,再煮一二沸,去滓,分溫二服,一服譫語止,若更衣者,停後服,不爾,盡服之。 '''下利後,更煩,按之心下濡者,為虛煩也,宜梔子豉湯。''' 梔子豉湯方 梔子十四枚(劈) 香豉四合(棉襄) 右二味,以水四升,先煮梔子,取二升,納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一服得吐,止後服。 '''下利,腹痛,若胸痛者,紫參湯主之。''' 紫參湯方 紫參半斤 甘草三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紫參取二升,納甘草,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氣利,訶黎勒散主之。''' 訶黎勒散方 訶黎勒十枚(煨) 右一味為散,粥飲和,頓服之。 '''嘔家,有癰膿者,不可治嘔,膿儘自愈。''' '''嘔而胸滿者,吳茱萸湯主之。''' 吳茱萸湯方 吳茱萸一升 人參三兩 生薑六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七合,日三服。 '''乾嘔,吐涎沫,頭痛者,吳茱萸湯主之。(方見上)''' '''嘔而發熱者,小柴胡湯主之。''' 小柴胡湯方 柴胡八兩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半夏半升(洗)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嘔而脈弱,小便複利,身有微熱,見厥者,難治,四逆湯主之。(方見前)''' '''乾嘔,吐逆,吐涎沫,半夏乾薑散主之。''' 半夏乾薑散方 半夏 乾薑各等分 右二味,杵為散,取方寸匙,漿水一升半,煮取七合,頓服之。 '''傷寒,大吐大下之,極虛,複極汗者,以其人外氣怫鬱,複與之水,以發其汗,因得噦,所以然者,胃中寒冷故也。''' '''傷寒,噦而腹滿,視其前後,知何部下利,利之則愈。''' '''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嘔不嘔,似噦不噦,徹心中憒憒然無奈者,生薑半夏湯主之。''' 生薑半夏湯方 生薑一斤 半夏半升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半夏,取二升,納生薑汁,煮取一升,去滓,小冷,分四服,日三,夜一,嘔止,停後服。 '''乾嘔,噦,若手足厥者,橘皮湯主之。''' 橘皮湯方 橘皮四兩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下嚥即愈。 '''噦逆,其人虛者,橘皮竹茹湯主之。''' 橘皮竹茹湯方 橘皮二斤 竹茹二升 人參一兩 甘草五兩 生薑半斤 大棗三十枚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諸嘔穀不得下者,小半夏湯主之。'''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便膿血,相傳為病,此名疫利。其原因,于夏而發,於秋熱燥相搏,逐傷氣血,流於腸問,其後乃重,脈洪變數,黃連茯苓湯主之。''' 黃連茯苓湯方 黃連二兩 茯苓三兩 阿膠一兩半 芍藥三兩 黃芩三兩 半夏一升 右六味,以水一鬥,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納膠烊消,分溫三服。 '''若胸中熱甚者,加黃連一兩,合前成三兩;腹滿者,加厚朴二兩;人虛者,加甘草二兩,渴者,去半夏,加括萎根二兩。''' '''病人嘔,吐涎沫,心痛,若腹痛發作有時,其脈反洪大者,此蟲之為病也,甘草粉蜜湯主之。''' 甘草粉蜜湯方 甘草二兩 白粉一兩(即米粉) 蜜四兩 右三味,以水三升,先煮甘草,取二升,去滓,納粉蜜攪令和,煎如薄粥,溫服一升,差,止後服。 '''厥陰病,脈弦而緊,弦則衛氣不行,緊則不欲食,邪正相搏,即為寒疝,繞臍而痛,手足厥冷,是其候也;脈沉緊者,大烏頭煎主之。''' 大烏頭煎方 烏頭大者五枚(熬去皮) 右一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納蜜二升,煎令水氣盡,取二升,強人服七合,弱人服五合,不差,明日更服。 '''寒疝,腹中痛,若脅痛裡急者,當歸生薑羊肉湯主之。''' 當歸生薑羊肉湯方 當歸三兩 生薑五兩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溫服七合,日三眼。 '''寒多者加生薑成一斤;痛多而嘔者,加橘皮二兩,白朮一兩;加生薑者,亦加水五升,煮取三升二合,分溫三服。''' '''寒疝,腹中痛,手足不仁,若逆冷,若身疼痛,灸刺諸藥不能治者,烏頭桂枝湯主之。''' 烏頭桂枝湯方 烏頭五枚 右一味,以蜜二升,煮減半,去滓,以桂枝湯五合,解之, 令得一升,初服二合,不知即服三合,又不知加至五合,其知者如醉狀,得吐者為中病。 '''病人睾丸,偏有大小,時有上下,此為狐疝,宜先刺厥陰之俞,後與蜘蛛散。''' 蜘蛛散方 蜘蛛十四枚(熬) 桂枝一兩 右二味,為散,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再服,蜜丸亦可。 '''寸口脈浮而遲,浮則為虛,遲則為勞;虛則衛氣不足,勞則榮氣竭。''' '''趺陽脈浮而數,浮則為氣,數則消穀而大堅,氣盛則溲數,溲數則堅,堅數相搏,即為消渴。''' '''消渴,小便多,飲一鬥,小便亦一鬥者,腎氣丸主之。''' 腎氣丸方 地黃八兩 薯蕷四兩 山茱萸四兩 澤瀉三兩 牡丹皮三兩 茯苓三兩 桂枝一兩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煉蜜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十五丸,漸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白飲下亦可。 '''消渴,脈浮有微熱,小便不利者,五苓散主之。'''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為末,以白飲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飲暖水,汗出愈。 '''消渴,欲飲水,胃反而吐者,茯苓澤瀉湯主之。''' 茯苓澤瀉湯方 茯苓半斤 澤瀉四兩 甘草二兩 桂枝二兩 白朮三兩 生薑四兩 右六味,以水一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消渴,欲得水而食飲不休者,文蛤湯主之。''' 文蛤湯方 文蛤五兩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 生薑三兩 石膏五兩 杏仁五十枚 大棗十二枚 右七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汗出即愈,若不汗,再服。 '''小便痛,下如粟狀,少腹弦急,痛引臍中,其名曰淋,此熱結在下焦也,小柴胡加茯苓湯主之。''' 小柴胡加茯苓湯方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二兩 半夏半升(洗) 甘草三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茯苓四兩 右八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辨霍乱吐利病脉证并治== 问曰:病有霍乱者何?答曰:呕吐而利,此名霍乱。 师曰:霍乱属太阴,霍乱必吐利,吐利不必尽霍乱。霍乱者,由寒热杂合混乱于中也。热气上逆故吐,寒气下注故利,其有饮食不节,壅滞于中上者,竟上则吐,下者,竟下则利,此名吐利,非霍乱也。 问曰:病有发热,头痛,身疼,恶寒,吐利者,此属何病?答曰:此非霍乱,霍乱自吐下,今恶寒,身疼,复更发热,故知非霍乱也。 霍乱呕、吐、下利,无寒热,脉濡弱者,理中汤主之。 293. 理中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右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先吐,后利,腹中满痛,无寒热,脉濡弱而涩者,此宿食也,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主之。 294. 白术茯苓半夏枳实汤方 白术三两  茯苓四两 半夏一升 枳实一两半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中满,欲吐不吐,下利时疏,无寒热,腹中绞痛,寸口脉弱而结者,此宿食在上故也,宜瓜蒂散。 295. 瓜蒂散方 瓜蒂一分 赤小豆一分 右二味,杵为散,以香豉七合,煮取汁,和散一钱匙,温服之,不吐者少加之,以快吐为度而止。 霍乱呕、吐,下利清谷,手足厥冷,脉沉而迟者,四逆汤主之。 296. 四逆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人参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眼。 吐、利,发热,脉濡弱而大者,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主之。 297. 白术石膏半夏干姜汤方 白术三两  石膏半斤(棉裹)半夏半升(洗) 干姜二两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渴者加人参二两,黄连一两。 呕吐甚则蚘出,下利时密时疏,身微热,手足厥冷,面色青,脉沉弦而紧者,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主之。 298. 四逆加吴茱萸黄连汤方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甘草二两(炙) 人参二两  吴茱萸半升 黄连一两 右六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日再服。 霍乱吐、利,口渴,汗出,短气,脉弱而濡者,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主之。 299. 理中加人参括蒌根汤方 人参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括蒌根二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饮水即吐,食谷则利,脉迟而弱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 300. 理中加附子汤方 人参三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附子一枚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腹中胀满而痛,时时上下,痛气上则吐,痛气下则利,脉濡而涩者,理中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证,有虚实,因其人本有虚实,证随本变故也,虚者脉濡而弱,宜理中汤;实者脉急而促,宜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理中汤方见前) 301. 葛根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葛根半斤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四味,以水八升,先煮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霍乱,转筋,必先其时已有寒邪留于筋间,伤其荣气,随证而发,脉当濡弱,反见弦急厥逆者,理中加附子汤主之。(方见前) 霍乱,已,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饮水者,理中丸主之。 302.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  泽泻一两 六铢 右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将息如法。 303. 理中丸方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  白术三两 右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眼,日三服,夜二服,腹中未热,可益至三四丸。 伤寒其脉微涩者,本是霍乱,今是伤寒,却四五日,至阴经上,若转入阴者,必利;若欲似大便,而反失气,仍不利者,此属阳明也,便必鞕,十三日愈。所以然者,经尽故也。 下利后,便当鞕,鞕则能食者,愈;今反不能食,到后经中,颇能食,复过一经亦能食,过之一日当愈,不愈者,不属阳明也。 伤寒脉微而复利,利自止者,亡血也,四逆加人参汤主之。 304. 四逆加人参汤方 甘草二两(炙)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一两半 人参三两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 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当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汤。 305.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将息禁忌如太阳法。 吐、利,汗出,发热,恶寒,四肢拘急,手足厥冷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既吐且利,小便复利而大汗出,下利清谷,内寒外热,脉微欲绝者,四逆汤主之。(方见前) 吐已下断,汗出而厥,四肢拘急不解,脉微欲绝者,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主之。 306. 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方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三两  附子大者一枚(生用) 猪胆汁半合 人参二两 右五味,以水三升,先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纳猪胆汁搅匀,分温再服。 吐、利后,汗出,脉平,小烦者,以新虚不胜谷气故也。 ==辨痉阴阳易差后病脉证并治== 太阳病,发热,无汗,而恶寒者,若脉沉迟,名刚痉。 太阳病,发热,汗出,不恶寒者,若脉浮数,名柔痉。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日痉,为难治。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疮家,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若发其汗,寒湿相得,其表益虚,则恶寒甚,发其汗已,其脉如蛇,暴脉长大者,为欲解;其脉如故,及伏弦者,为未解。 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有灸疮者,难治。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儿儿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括蒌桂枝汤主之。 307. 括蒌桂枝汤方 括萎根三两  桂枝三两(去皮) 甘草二两(炙) 芍药三两  生姜二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日三服。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者,葛根汤主之。 308.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 桂枝二两  甘草二两(炙)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进一升,得汗停后服。 痉病,手足厥冷,发热间作,唇青目陷,脉沉弦者,风邪入厥阴也,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主之。 309. 桂枝加附子当归细辛人参干姜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当归四两  细辛一两  附子一枚(炮) 人参二两  干姜一两半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十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夜一服。 痉病,本属太阳,若发热,汗出,脉弦而实者,转属阳明也,宜承气辈与之。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著席,脚挛急,必介齿,宜大承气汤。 310.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枳实、厚朴取五升,去滓,纳大黄,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一服下者,止后服。 伤寒阴阳易之为病,其人身体重,少气,少腹里急,或引阴中拘挛,热上冲胸,头重不欲举,眼中生花,膝胫拘急者,烧裩散主之。 311. 烧裩散方 右剪取妇人中裩,近隐处,烧灰,以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即利,阴头微肿则愈,妇人病取男子裩裆烧,和服如法。 大病差后,劳复者,枳实栀子豉汤主之;若有宿食者,加大黄如博棋子大五六枚。 312. 枳实栀子豉汤方 枳实三枚(炙) 栀子十四枚(劈) 香豉一升(棉襄) 右三味,以清浆水七升,空煮取四升,纳枳实、栀子煮取二升,纳香豉更煮五六沸,去滓,温分再服,覆令微似汗。 伤寒差已后,更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脉浮者,以汗解之;脉沉实者,以下解之。 313. 小柴胡汤方 柴胡八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炙)半夏半升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更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差后,从腰以下有水气者,牡蛎泽泻散主之。 314. 牡蛎泽泻散方 牡蛎 泽泻 括蒌根 蜀漆(洗去腥) 葶历(熬) 商陆根(熬) 海藻(洗去腥) 右七味等分,异捣,下筛为散,更入臼中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止后服。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也,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方见霍乱) 伤寒解后,虚赢少气,气逆欲吐者,竹叶石膏汤主之。 315. 竹叶石膏汤方 竹叶二把 石膏一斤半夏半升(洗) 人参三两  麦门冬一升 甘草二两(炙) 粳米半升 右七味,以水一斗,先煮六味,取六升,去滓,纳粳米,煮米熟,汤成去米,温服一升,日三服。 大病已解,而日暮微烦者,以病新差,人强与谷,脾胃之气尚弱,不能消谷,故令微烦,损谷则愈。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并治== 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欲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时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始见,或病至二十日,或一月后见者;各随其证,依法治之。 百合病,见于发汗之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316.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  知母三两 右二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另以泉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煮知母取一升,去滓,后合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下之后者,百合滑石代赭汤主之。 317. 百合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  滑石三两  代赭石如弹丸大(碎棉裹) 右三味,以水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别以泉水二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见于吐之后者,百合鸡子黄汤主之。 318. 百合鸡子黄汤方 百合七枚  鸡子黄一枚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前法,去滓,纳鸡子黄,搅匀,顿服之。 百合病,不经发汗、吐下,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319.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  地黄汁一升 右二味,先洗煮百合如上法,去滓,纳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服,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不差,括蒌牡蛎散主之。 320. 百合洗方 百合一升 右一味,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321. 括蒌牡蛎散方 括蒌根 牡蛎(熬)各等分 右二味,捣为散,白饮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322.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二两 右二味,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当微利,热除则止后服。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嗄,甘草泻心汤主之;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雄黄薰之。 323.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炙) 黄芩三两  干姜三两 半夏升半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劈)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324. 苦参汤方 苦参一斤 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七升,去滓,薰洗,日三次。 325. 雄黄散方 雄黄一两 右一味,为末,筒瓦二枚 合之,纳药于中,以火烧烟,向肛薰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眥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26.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干)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匙,日三服。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纹,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327.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蜀椒一两(去汁) 雄黄五钱(研)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炙) 右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不差,再服,取汗。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328. 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甘草二两  鳖甲一片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不差,再服。 ==辨疟病脉证并治== 师曰:疟病其脉弦数者,热多寒少;其脉弦迟者,寒多热少。脉弦而小紧者,可下之;弦迟者,可温之,弦紧者,可汗之,针之,灸之;浮大者,可吐之;弦数者,风发也,当于少阳中求之。 问曰:疟病以月一发者,当以十五日愈,甚者当月尽解,如其不差,当云何?师曰:此结为症瘕,必有疟母,急治之,宜鳖甲煎丸。 329. 鳖甲煎丸方 鳖甲 柴胡 黄芩 大黄 牡丹(庶/虫)虫 阿胶 右七味,各等分,捣筛,炼蜜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丸,日三服,清酒下,不能饮者,白饮亦可。 师曰:阴气孤绝,阳气独发,则热而少气烦悗,手足热而欲呕,此名疸疟,白虎加桂枝人参汤主之。 330. 白虎加桂枝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 甘草二两(炙) 粳米二合 桂枝三两  人参三两 右六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疟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作呕,此名温疟,宜白虎加桂枝汤。 331. 白虎加桂枝汤方 (即前方去人参一味) 疟病,多寒,或但寒不热者,此名牡疟,蜀漆散主之,柴胡桂姜汤亦主之。 332. 蜀漆散方 蜀漆(洗去腥) 云母(烧二日夜) 龙骨各等分 右三味,杵为散,未发前以浆水和服半钱匙。 333. 柴胡桂姜汤方 柴胡半斤 桂枝三两  干姜二两  括萎根四两  黄芩三两  甘草二两(炙) 牡蛎二两(熬)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微烦,再服,汗出便愈。 ==辨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 问曰:血痹之病,从何得之?师曰:夫尊荣之人,骨弱,肌肤盛,重因疲劳,汗出,卧不时动摇,加被微风,遂得之。但以脉寸口微涩,关上小紧,宜针引阳气,令脉和,紧去则愈。 血痹,阴阳俱微,或寸口关上微,尺中小紧,外证身体不仁,如风痹状,黄芪桂枝五物汤主之。 334. 黄芪桂枝五物汤方 黄芪三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生姜六两  大枣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温服七合,日三服。 男子平人,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男子面色薄者,主渴及亡血,卒喘悸,脉浮者,里虚也。 男子脉虚沉弦,无寒热,短气,里急,小便不利,面色白,时目瞑兼衄,少腹满,此为劳使之然。 劳之为病,其脉浮大,手足烦,春夏剧,秋冬差,阴寒精自出,酸削不能行。 男子脉浮弱涩,为无子,精气清冷。 失精家,少阴脉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者,为清谷亡血失精;脉得诸芤动微紧者,男子则失精,女子则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天雄散亦主之。 335. 桂枝龙骨牡蛎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龙骨三两  牡蛎三两 右七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336. 天雄散方 天雄三两(炮) 白术八两  桂枝六两  龙骨三两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半钱匙,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男子平人,脉虚弱细微者,喜盗汗也。 人年五六十,其脉大者,病痹,挟背行;若肠鸣,马刀挟瘿者,皆为劳得之也。其脉小沉迟者,病脱气,疾行则喘渴;手足逆寒者,亦劳之为病也。 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者,小建中汤主之。 3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虚劳里急,诸不足者,黄芪建中汤主之。 338. 黄芪建中汤方 即前方小建中加黄芪一两半。气短,胸满者,加生姜一两 ;腹满者,去大枣,加茯苓一两半;大便秘结者,去大枣,加枳实一两半;肺气虚损者,加半夏三两。 虚劳,腰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者,肾气丸主之。 339.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捣筛,炼蜜和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十五丸,渐加至二十五丸,日再服,不能饮者,白饮下之。 虚劳虚烦不得眠,酸枣仁汤主之。 340. 酸枣仁汤方 酸枣仁二升 甘草一两  知母二两  茯苓二两  芎{{PUA|}}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酸枣仁,得六升,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荣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 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庶/虫)虫丸主之。 341. 大黄(庶/虫)虫丸方 大黄十两  黄芩二两  甘草三两  桃仁一升 杏仁一升 芍药四两  地黄十两  干漆一两  虻虫一升 水蛭百枚  蛴螬一升(庶/虫)虫半升 右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 女劳,膀胱急,少腹满,身尽黄,额上黑,足下热,其腹胀如水状,大便溏而黑,胸满者,难治,硝石矾石散主之。 342. 硝石矾石散方 硝石(熬黄) 矾石(烧)各等分 右二味,为散,大麦粥汁和服方寸匙,日三服,大便黑,小便黄,是其候也。 ==辨咳嗽水飲黃汗歷節病脈證並治== 師曰:咳嗽發於肺,不專屬於肺病也。五臟,六腑,感受客邪,皆能致咳。所以然者,邪氣上逆,必干於肺,肺為氣動,發聲為咳,欲知其源,必察脈息,為子條記,傳與後賢。 肺咳,脈短而澀。假令浮而澀,知受風邪;緊短而澀,知受寒邪;數短而澀,知受熱邪;急短而澀,知受燥邪;濡短而澀,知受濕邪。此肺咳之因也。其狀則喘息有音,甚則唾血。 心咳,脈大而散。假令浮大而散,知受風邪,緊大而散,知受寒邪;數大而散,知受熱邪;急大而散,知受燥邪;濡大而散,知受濕邪;此心咳之因也。其狀則心痛,喉中介介如梗,甚則咽腫,喉痺。 肝咳,脈弦而澀。假令浮弦而澀,知受風邪;弦緊而澀,知受寒邪;弦數而澀,知受熱邪;弦急而澀,知受燥邪;弦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肝咳之因也。其狀則兩 脅下痛,甚則不可以轉,轉則兩 胠下滿。 脾咳,脈濡而澀。假令浮濡而澀,知受風邪;沉濡而澀,知受寒邪;數濡而澀,知受熱邪;急濡而澀,知受燥邪;遲濡而澀,知受濕邪;此脾咳之因也。其狀則右肋下痛,隱隱引背,甚則不可以動,動則咳劇。 腎咳,脈沉而濡。假令沉弦而濡,知受風邪;沉緊而濡,知受寒邪;沉數而濡,知受熱邪;沉急而濡,知受燥邪;沉滯而濡,知受濕邪;此腎咳之因也。其狀則肩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 肺咳不已,則流於大腸,脈與肺同,其狀則咳而遺矢也。 心咳不已,則流於小腸,脈與心同,其狀則咳而失氣,氣與咳俱失也。 肝咳不已,則流於膽,脈與肝同,其狀則嘔苦汁也。 脾咳不已,則流於胃,脈與脾同,其狀則嘔,嘔甚則長蟲出也。 腎咳不已,則流於膀胱,脈與腎同,其狀則咳而遺溺也。 久咳不已,則移於三焦,脈隨證易,其狀則咳而腹滿,不欲食飲也。 咳而有飲者,咳不得臥,臥則氣急,此為實咳,不能言,言則氣短,此為虛咳,病多端,治各異法,謹守其道,庶可萬全。 咳家其脈弦者,此為有水,十棗湯主之。 343. 十棗湯方 蕪花(熬) 甘遂 大戟各等分 右三味,搗篩,以水一升五合,先煮肥大棗十枚,取八合,去滓,納藥末,強人服一錢匙,贏人服半錢匙,平旦溫服之,不下,明日更加半錢,得快利後,糜粥自養。 咳而氣逆,喉中作水雞聲者,射干麻黃湯主之。 344. 射干麻黃湯方 射干三兩  麻黃三兩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薑四兩  細辛三兩  大棗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咳逆上氣,時唾濁痰,但坐不得眠者,皂莢丸主之。 345. 皂莢丸方 皂莢八兩(刮去皮酥炙) 右一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以棗膏和湯,服三丸,日三服,夜一服。 咳而脈浮者,厚朴麻黃湯主之。 346. 厚朴麻黃湯方 厚朴五兩  麻黃四兩  石膏如雞子大 杏仁半升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右六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脈沉者,澤漆湯主之。 347. 澤漆湯方 半夏半升 紫參五兩  澤漆三升 生薑五兩  人參三兩  甘草三兩(炙) 右六味,以東流水五斗,先煮澤漆,取一斗五升,納諸藥,煮取五升,溫服五合,日夜服盡。 咳而上氣,咽喉不利,脈數者,麥門冬湯主之。 348. 麥門冬湯方 麥門冬七升半夏一升 人參二兩  甘草二兩(足) 粳米三合 大棗十二枚 右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夜三服。 咳逆倚息,不得臥,脈浮弦者,小青龍湯主之。 349. 小青龍湯方 麻黃三兩  甘草三兩(炙)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五味子半升 乾薑三兩 半夏半升 細辛三兩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咳而胸滿,振寒脈數,咽幹不渴,時出濁唾腥臭,久久吐膿,如米粥者,此為肺癰,桔梗湯主之。 350. 桔梗湯方 桔梗一兩  甘草二兩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氣喘,目如脫狀,脈浮大者,此為肺脹,越婢加半夏湯主之;小青龍加石膏湯亦主之。 351. 越婢加半夏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半夏半升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52. 小青龍加石膏湯方 即前小青龍湯加石膏二兩。 咳而氣逆,喘鳴,迫塞胸滿而脹,一身面目浮腫,鼻出清涕,不聞香臭,此為肺脹,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 353. 葶藶大棗瀉肺湯方 葶藶(熬令黃色搗丸如彈子大) 大棗十二枚 右二味,以水三升,先煮大棗取二升,去棗,納葶藶,煮取一升,去滓,頓服。 似咳非咳,唾多涎沫,其人不渴,此為肺冷,甘草乾薑湯主之。 354. 甘草乾薑湯方 甘草四兩(炙) 乾薑二兩(炮)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溫再服。 咳而唾涎沫不止,咽燥,口渴,其脈浮細而數者,此為肺痿,炙甘草湯主之。 355. 炙甘草湯方 甘草四兩(炙) 桂枝三兩  麥門冬半升 麻仁半升 地黃一斤 阿膠二兩  人參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三十枚 右九味,以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納膠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 問曰:飲病奈何?師曰:飲病有四:日痰飲,日懸飲,日溢飲,日支飲。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腸間,瀝瀝有聲,為痰飲,水流脅下,咳唾引痛,為懸飲;水歸四肢,當汗不汗,身體疼重,為溢飲;水停膈下,咳逆倚息,短氣不得臥,其形如腫,為支飲。 水在心,則心下堅築,短氣,惡水不欲飲;水在肺,必吐涎沫,欲飲水;水在脾,則少氣身重;水在肝,則脅下支滿,嚏則脅痛;水在腎,則心下悸。 心下有留飲,其人必背寒冷如掌大,咳則肋下痛引缺盆。 胸中有留飲,其人必短氣而渴,四肢歷節痛。 夫平人食少飲多,水停心下,久久成病,甚者則悸,微者短氣,脈雙弦者寒也,脈偏弦者飲也。 夫短氣有微飲者,當從小便去之。 病者脈伏,其人欲自利,利反快,雖利,心下續堅滿,此為留飲,甘遂半夏湯主之。 356. 甘遂半夏湯方 甘遂大者三枚 半夏十二枚  芍藥五枚  甘草如指大一枚(炙) 右四味,以水二升,煮取半升,去滓,以蜜半升和藥汁,煎取八合,頓服。 心下有痰飲,胸脅支滿,目眩,脈沉弦者,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主之。 357. 茯苓桂枝白朮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  白朮三兩  甘草二兩(炙)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小便利則愈。 懸飲內痛,脈沉而弦者,十棗湯主之。(方見前) 病溢飲者,當發其汗,大青龍湯主之,小青龍湯亦主之。(方見前) 358. 大青龍湯方 麻黃六兩(去節) 桂枝二兩(去皮) 杏仁四十個(去皮尖) 甘草二兩(炙) 石膏如雞子大(碎)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汗再服。 膈間支飲,其人喘滿,心下痞堅,面色黧黑,其脈沉緊,得之數十日,醫吐下之不癒者,木防已湯主之;不差,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主之。 359. 木防已湯方 木防已三兩 石膏雞子大十二枚 桂枝二兩 人參四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木防已去石膏加茯苓芒硝湯方 木防已二兩 桂枝二兩 茯苓四兩 人參四兩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納芒硝,再微煎,分溫再服,微利則愈。 心下有支飲,其人苦冒眩,澤瀉湯主之。 360. 澤瀉湯方 澤瀉五兩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分溫再服。 支飲,胸滿者,厚朴大黃湯主之。 361. 厚朴大黃湯方 厚朴八兩  大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不差再服。 支飲,不得息,葶藶大棗瀉肺湯主之。(方見前) 支飲,口不渴,作嘔者,或吐水者,小半夏湯主之。 362. 小半夏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右二味,以水七升,煮取一升半,去滓,分溫再服。 腹滿,口舌乾燥,腸間有水氣者,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主之。 363. 防已椒目葶藶大黃丸方 防已 椒目 葶藶 大黃各一兩 右四味,搗篩,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 膈間有水氣,嘔、吐、眩、悸者,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 364. 小半夏加茯苓湯方 半夏一升 生薑半斤 茯苓四兩 右三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溫再服。 病人臍下悸,吐涎沫而頭眩者,此有水也,五苓散主之。 365. 五苓散方 豬苓十八銖(去皮) 澤瀉一兩六銖 白朮十八銖 茯苓十八銖 桂枝半兩 右五味,搗為散,以白飲和方寸匙,日三眼,多飲暖水,汗出愈,如法將息。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 風水其脈自浮,其證骨節疼痛,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其證尉腫,按之沒指,不惡風,腹如鼓,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其證為喘。石水其脈自沉,其證腹滿不喘,當利其小便。黃汗其脈沉遲,其證發熱,胸滿,四肢頭面腫,久不癒,必致癰膿。 脈浮而洪,浮則為風,洪則為氣。風氣相搏,風強則為癮疹,身體為癢,癢者為瀉風,久為痂癩。氣強則為水,難以俯仰,身體洪腫,汗出乃愈。惡風則虛,此為風水,不惡風者,小便通利,上焦有寒,其口多涎,此為黃汗。 寸口脈沉滑者,中有水氣,面目腫大有熱,名曰風水。其人之目窠上微腫,如蠶新臥起狀,其頸脈動,時時咳,按其手足上,陷而不起者,亦曰風水。 太陽病,脈浮而緊,法當骨節疼痛,今反不痛,體重而酸,其人不渴,此為風水,汗出即愈,惡寒者此為極虛,發汗得之。渴而不惡寒者,此為皮水。身腫而冷,狀如周痺,胸中窒,不能食,反聚痛,躁不得眠,此為黃汗。痛在骨節,咳而喘不渴者,此為正水,其狀如腫,發汗則愈。然諸病此者若渴而下利,小便數者,皆不可發汗,但當利其小便。 心水為病,其身重而少氣,不得臥,煩躁,陰腫。 肝水為病,其腹大,不能自轉側,脅下痛,津液微生,小便續通。 肺水為病,其身腫,小便難,時時鴨溏。 脾水為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 腎水為病,其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濕如牛鼻上汗,其足逆冷,面反瘦。 諸有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以上腫,當發汗乃愈。 寸口脈沉而遲,沉則為水,遲則為寒,寒水相搏,脾氣衰則騖溏,胃氣衰則身腫,名曰水分。 少陽脈卑,少陰脈細,男子則小便不利;婦人則經水不利;名曰血分。 婦人經水,前斷後病水者,名曰血分,此病難治;先病水,後經水斷,名日水分,此病易治,水去則經自下也。 寸口脈沉而數,數則為出,沉則為入,出為陽實,入為陰結,趺陽脈微而弦,微則無胃氣,弦則不得息;少陰脈沉而滑,沉為在裡,滑則為實,沉滑相搏,血結胞門,其瘕不瀉,經絡不通,名曰血分。 問曰:病者苦水,面目身體皆腫,四肢亦腫,小便不利,脈之,不言水,反言胸中痛,氣上衝咽狀如炙肉,當感咳喘,審如師言,其脈何類?師曰:寸口脈沉而緊,沉為水,緊為寒,沉緊相搏,結在關元,始時尚微,年盛不覺,陽衰之後,榮衛相干,陽損陰盛,結寒微動,腎氣上衝,咽喉塞噎,脅下急痛,醫以為留飲而大下之,沉緊不去,其病不除,復重吐之,胃家虛煩,咽燥欲飲水,小便不利,水谷不化,面目手足浮腫,又與葶藶下水,當時如小差,食飲過度,腫復如前,胸脅苦痛,象若奔豚,其水揚溢,則咳喘逆,當先攻其沖氣令止,乃治其咳,咳止,喘自差,先治新病,水當在後。 水之為病,其脈沉小者,屬少陰為石水;沉遲者,屬少陰為正水;浮而惡風者,為風水,屬太陽,浮而不惡風者,為皮水,屬太陽;虛腫者,屬氣分,發其汗即已,脈沉者,麻黃附子甘草湯主之;脈浮者,麻黃加術湯主之。 366. 麻黃附子甘草湯方 麻黃二兩  附子一枚(炮) 甘草二兩(炙) 右三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367. 麻黃加術湯方 麻黃三兩  桂枝二兩  杏仁七十個 甘草一兩(炙) 白朮四兩 右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黃,減二升,去上沫,納諸藥,煮二升半,去滓,溫服八合,覆取微汗,不汗再服,得汗停後服。 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已黃芪湯主之。 368. 防已黃芪湯方 防已一兩  甘草五錢(炙) 白朮七錢半 黃芪一兩 右四味,剉如麻豆大,每抄五錢匙,生薑四片,大棗一枚,水一升半,煮取八合,去滓,溫服;喘者,加麻黃五錢,胃中不和者,加芍藥三分;氣上衝者,加桂枝三分;下有陳寒者,加細辛三分;服後當如蟲行皮中,從腰下如冰,後坐被上,又以一被繞腰下,溫令有微汗差。 風水,惡風,一身悉腫,脈浮不渴,續自汗出,無大熱者,越婢湯主之。 369. 越婢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二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皮水,四肢腫,水氣在皮膚中,四肢聶聶動者,防已茯苓湯主之。 370. 防已茯苓湯_ 防已三兩  黃芪三兩  桂枝三兩  茯苓六兩  甘草二兩(炙)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裡水,一身面目黃腫,其脈沉,小便不利,甘草麻黃湯主之;越婢加術湯亦主之。 371. 甘草麻黃湯方 甘草二兩  麻黃四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甘草,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復令汗出,不汗再服。 372. 越婢加術湯方 麻黃六兩  石膏半斤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  大棗十五枚  白朮四兩 右六味,以水六升,先煮麻黃,去上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 問曰:黃汗之為病,身體腫,若重汗出而發熱口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自沉,從何得之?師曰:以汗出入水中浴,水從汗孔入得之,宜黃芪芍藥桂枝湯。 373. 黃芪芍藥桂枝湯方 黃芪五兩  芍藥三兩  桂枝三兩 右三味,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合,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當心煩,服至六七日乃解;若心煩不止者,以苦酒阻故也,以美酒醢易之。 黃汗之病,兩 脛自冷,假令發熱,此屬歷節,食已汗出,暮常盜汗,此榮氣熱也;若汗出已,反發熱者,久久身必甲錯;若發熱不止者,久久必生惡瘡;若身重,汗出已轍,輕者,久久身必(目閏),(目閏)即胸痛;又從腰以上汗出,以下無汗,腰臗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劇則不能食,身疼重,煩躁,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桂枝加黃芪湯主之。 374. 桂枝加黃芪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二兩(炙) 生薑三兩(切) 大棗十五枚  黃芪二兩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寸口脈沉而弱,沉即主骨,弱即主筋,沉即為腎,弱即為肝,汗出入水中,如水傷心,歷節痛,黃汗出,故曰歷節。 味酸則傷筋,筋傷則緩,名日洩,咸則傷骨,骨傷則痿,名日枯,枯洩相搏,名日斷洩。榮氣不通,衛不獨行,榮衛俱微,三焦無御,四屬斷絕,身體贏瘦,獨足腫大,黃汗出,兩 脛熱,便為歷節。 少陰,脈浮而弱,弱則血不足,浮則為風,風血相搏,即疼痛如掣。 肥盛之人,脈澀小,短氣,自汗出,歷節疼,不可屈伸,此皆飲酒汗出當風所致也。 諸肢節疼痛,身體贏瘦,腳腫如脫,頭眩短氣,溫溫欲吐者,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主之。 375. 桂枝芍藥知母甘草湯方 桂枝三兩  芍藥三兩  知母二兩  甘草二兩 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眼。 病歷節,疼痛,不可屈伸,脈沉弱者,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主之。 376. 烏頭麻黃黃芪芍藥甘草湯方 烏頭五枚(切) 麻黃三兩  黃芪三兩  芍藥三兩  甘草三兩 右五味,先以蜜二升煮烏頭,取一升,去滓,別以水三升煮四味,取一升,去滓,納蜜再煮一二沸,服七合,不知盡服之。 病歷節,疼痛,兩 足腫,大小便不利,脈沉緊者,甘草麻黃湯主之;脈沉而細數者,越嬸加白朮湯主之。(二方俱見前) 師曰:寸口脈遲而澀,遲則為寒,澀為血不足,趺陽脈微而遲,微則為氣,遲則為寒,胃氣不足,則手足逆冷,榮衛不利,則腹滿腸鳴相逐,氣轉膀胱,榮衛俱勞。陽氣不通即身冷,陰氣不通即骨疼,陽前通則惡寒,陰前通則痺不仁,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寒氣乃散,實則失氣,虛則遺溺,名曰氣分。 氣分,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主之。 377. 桂枝甘草麻黃生薑大棗細辛附子湯方 桂枝三兩  甘草二兩(炙) 麻黃二兩  生薑二兩(切) 大棗十 二枚 細辛三兩 附子一枚(炮) 右七味,以水七升,先煮麻黃去沫,納諸藥,煮取三升,分溫三服,汗出即愈。 水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枳實白朮湯主之。 378. 枳實白朮湯方 枳實七枚  白朮二兩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若渴者,括萎瞿麥薯蕷丸主之。 379. 括蔞瞿麥薯蕷丸方 括萎根二兩  瞿麥一兩  薯蕷二兩  附子一枚(炮) 茯苓三兩 右五味,末之,煉蜜為丸,如梧桐子大,飲服二丸,日三服,不知可增至七八丸,以小便利,腹中溫為知。 小便不利,其人有水氣在血分者,滑石亂發白魚散主之;茯苓白朮戎鹽湯亦主之。 380. 滑石亂發白魚散方 滑石一斤 亂發一斤(燒) 白魚一斤 右三味杵為散,飲服方寸匙,日三服。 381. 茯苓白朮戎鹽湯方 茯苓半斤 白朮二兩  戎鹽二枚(彈丸大) 右三味,先以水一斗,煮二味,取三升,去滓,納戎鹽,更上微火一二沸化之,分溫三服。 ==辨瘀血吐衄下血疮痈病脉证并治== 病人胸满、唇痿、舌青、口燥,但欲嗽水,不欲咽,无寒热,脉微大来迟,腹不满,其言我满,此为有瘀血。 病人如有热状,烦满,口干燥而渴,其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当下之,宜下瘀血汤。 382.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 (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水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血下如豚肝愈。 膈间停留瘀血,若吐血色黑者,桔梗汤主之。 383. 桔梗汤方 桔梗一两  甘草二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 吐血不止者,柏叶汤主之;黄土汤亦主之。 384. 柏叶汤方 柏叶三两  干姜三两  艾叶三把 右三味,以水五升,取马通汁一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385. 黄主汤方 灶中黄土半斤 甘草三两  地黄三两  白术三两  附子三两(炮) 阿胶三两  黄芩三两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心气不足,吐血,若衄血者,泻心汤主之。 386.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下血,先便而后血者,此远血也,黄土汤主之。(方见前) 下血,先血而便者,此近血也,赤豆当归散主之。 387. 赤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毛出曝乾) 当归十两 右二味,杵为散,浆水和服方寸匙,日三服。 师曰:病人面无色,无寒热,脉沉弦者,必衄血;脉浮而弱,按之则绝者,必下血,烦而咳者,必吐血。 从春至夏衄血者,属太阳也;从秋至冬衄血者,属阳明也。 尺脉浮,目睛晕黄者,衄未止也;黄去睛慧了者,知衄已止。 问曰:寸口脉微浮而涩,法当亡血,若汗出,设不汗出者云何?师曰:若身有疮,被刀斧所伤,亡血故也,此名金疮;无脓者,王不留行散主之;有脓者,排脓散主之,排脓汤亦主之。 388. 王不留行散方 王不留行十分(烧) 蒴藿细叶十分(烧) 桑根白皮十分(烧) 甘草十八分 黄芩二分 蜀椒三分(去目) 厚朴二分 干姜二分 芍药二分 右九味,为散,饮服方寸匙,小疮即粉之,大疮但服之,产后亦可服。 389. 排脓散方 枳实十六枚  芍药六分 桔梗二分 右三味,杵为散,取鸡子黄一枚,以药散与鸡黄相等,揉和令相得,饮和服之,日一服。 390. 排脓汤方 甘草二两  桔梗三两  生姜一两  大枣十枚 右四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温服五合,日再服。 浸淫疮,从口流向四肢者,可治,从四肢流来入口者,不可治。 浸淫疮,黄连粉主之。 391. 黄连粉方 黄连十分 甘草十分 右二味,捣为末,饮服方寸匙,并粉其疮上。 诸脉浮数,法当发热,而反洒浙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 师曰:诸痈肿者,欲知有脓无脓?以手掩肿上,热者,为有脓;不热者,为无脓也。 肠痈之为病,其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脉数,此为肠内有痈也,薏苡附子败酱散主之。 392. 薏苡附子败酱散方 薏苡十分 附子二分 败酱五分 右三味,杵为末,取方寸匙,以水二升,煮减半,去滓,顿眼,小便当下血。 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此为肠外有痈也;其脉沉紧者,脓未成也,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也,可下之,大黄牡丹汤主之。 393. 大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牡丹一两  桃仁五十个 冬瓜子半升 芒硝三合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有脓者当下脓,无脓者当下血。 ==辨胸痹病脉证并治== 师曰:夫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责其极虚也,今阳虚,知在上焦,胸痹而痛者,以其脉弦故也。 平人无寒热,胸痹,短气不足以息者,实也。 胸痹,喘、息、咳、唾,胸背痛,寸脉沉迟,关上小紧数者,括萎薤白白酒汤主之。 394. 括蒌薤白白酒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半斤 白酒七升 右三味,同煮取二升,分温再服。 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括蒌薤白半夏汤主之。 395. 薤白括蒌半夏汤方 括萎实一枚(捣) 薤白三两 半夏半升 白酒一斗 右四味,同煮取四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心中痞,留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者,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蒌汤主之;桂枝人参汤亦主之。 396. 枳实薤白桂枝厚朴括萎汤方 枳实四枚  薤白半斤 桂枝一两  厚朴四两  括萎一枚(捣) 右五味,以水五升,先煮枳实、厚朴取二升,去滓,纳诸药,煮数沸,分温三服。 397. 桂枝人参汤方 桂枝四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干姜三两  白术三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先煮四味,取五升,纳桂枝,更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胸痹,胸中气塞,或短气者,此胸中有水气也,茯苓杏仁甘草汤主之;橘皮枳实生姜汤亦主之。 398. 茯苓杏仁甘草汤方 茯苓二两  杏仁五十个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不差更服。 399. 橘皮枳实生姜汤方 橘皮一斤 枳实三两  生姜半斤 右三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再服。 胸痹,时缓时急者,薏苡附子散主之。 400. 薏苡附子散方 薏苡十五两  大附子十枚(炮) 右二味,杵为散,白饮服方寸匙,日三服。 胸痹,心中悬痛者,桂枝生姜枳实汤主之。 401. 桂枝生姜枳实汤方 桂枝三两  生姜三两  枳实五枚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胸痹,胸痛彻背,背痛彻胸者,乌头赤石脂丸主之, 402. 乌头赤石脂丸方 乌头一两  蜀椒一两  附子五钱 干姜一两  赤石脂一两 右五味,末之,蜜为丸,如梧桐子大,先食,服一丸,日三服,不知稍增,以知为度。 胸痹,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者,旋覆花汤主之。 403.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顿服。 胸痹,心下悸者,责其有痰也,半夏麻黄丸主之。 404. 半夏麻黄丸方 半夏 麻黄各等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胸痹,心下痛,或有恶血积冷者,九痛丸主之。 405. 九痛丸方 附子三两  狼毒四两  巴豆一两(去皮心熬研如脂)人参一两  干姜一两  吴茱萸一两 右六味,末之,蜜丸如梧桐子大,酒下,强人初服三丸,日三服,弱者二二丸。 兼治卒中恶,腹胀痛,口不能言,又治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上冲,落马,坠车,血疾等,皆主之;忌口如常法。 ==辨妇人各病脉证并治== 师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呕,不能食,无寒热,此为妊娠,桂枝汤主之;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治逆者,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 406. 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宿有症病,经断未及三月,而得漏下不止,胎动在脐上者,此为症痼害;妊娠六月动者,前三月经水利时胎也;下血者,断后三月衄也;所以血不止者,其症不去故也,当下其症,桂枝茯苓丸主之。 407. 桂枝茯苓丸方 桂枝 茯苓 牡丹桃仁 芍药各等分 右五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兔屎大,每日食前服一丸,不知可渐加至三丸。 妇人怀孕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所以然者,子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之。 408. 附子汤方 附子二枚(炮去皮破八片) 茯苓三两  人参二两  白术四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师曰:妇人有漏下者;有半产后续下血都不绝者;假令妊娠腹中痛者,此为胞阻,胶艾汤主之。 409. 胶艾汤方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阿胶二两  艾叶三两  当归三两  芍药四两  甘草二两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怀妊,腹中疞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410. 当归芍药散方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PUA|}}三两 右六味,杵为散,取方寸匙,温酒和,日三服。 妊娠,呕吐不止,干姜人参半夏丸主之。 411. 干姜人参半夏丸方 干姜一两  人参一两 半夏二两 右三味,末之,以生姜汁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五丸,日三服,饮下。 妊娠,小便难,饮食如故,当归贝母苦参丸主之。 412. 当归贝母苦参丸方 当归四两  贝母四两  苦参四两 右三味,末之,炼蜜为丸,如小豆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妊娠,有水气,小便不利,洒淅恶寒,起即头眩,葵子茯苓散主之。 413. 葵子获苓散方 葵子一斤 茯苓三两  右二味,杵为散,饮服方寸匙,日三服,小便利则愈。 妇人妊娠,身无他病,宜常服当归散,则临产不难,产后亦免生他病。 414. 当归散方 当归一斤 黄芩一斤 芍药一斤 芎{{PUA|}}一斤 白术半斤 右五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再服。 妊娠,身有寒湿,或腹痛,或心烦,心痛,不能饮食,其胎跃跃动者,宜养之,白术散主之。 415. 白术散方 白术 芎{{PUA|}} 蜀椒(去目汗) 牡蛎各等分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一钱匙,日三服,夜一服。 妇人怀身七月,腹满不得小便,从腰以下如有水状,此太阴当养不养,心气实也,宜泻劳官,关元,小便利则愈。 问曰: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郁冒,三者大便难,何谓也?师曰: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亡血,复汗,寒多,故令郁冒;亡津液胃燥,故大便难。 产妇郁冒,其脉微弱,呕不能食,大便反坚,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则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也。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大便坚,呕不能食者,小柴胡汤主之。 416. 小柴胡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甘草三两 半夏半升(洗)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劈) 右七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郁冒病解,能食,七八日更发热者,此为胃实,大承气汤主之。 417. 大承气汤方 大黄四两(酒洗) 厚朴半斤(炙去皮) 枳实五枚(炙) 芒硝三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纳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 沸,分温再服,得下,停后服。 产后腹中疞痛,若虚寒不足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 418. 当归生姜羊肉汤方 当归三两  生姜五两  羊肉一斤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不可下也,宜枳实芍药散和之。 419. 枳实芍药散方 枳实 芍药等分 右二味,杵为散,服方寸匙,日三服,麦粥和下之。 师曰:产后腹痛,法当以枳实、芍药散;假令不愈,必腹中有瘀血著脐下也,下瘀血汤主之。 420. 下瘀血汤方 大黄三两  桃仁二十枚(去皮尖)(庶/虫)虫二十枚(去足) 右三味,末之,炼蜜和丸,以酒一升,煮取八合,顿服之,当下血如豚肝。 产后七八日,无太阳证,少腹坚痛,此恶露不尽也;若不大便,烦躁,发热,脉微实者,宜和之;若日晡所烦躁,食则谵语,至夜即愈者,大承气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数十日不解,头痛,恶寒,发热,心下满,干呕,续自微汗出,小柴胡汤主之。(方见前) 产后中风,发热,面赤,头痛,汗出而喘,脉弦数者,竹叶汤主之。 421. 竹叶汤方 竹叶一把 葛根三两  桔梗一两  人参一两  甘草一两  生姜五两  大枣十五枚(劈) 右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产后烦乱,呕逆,无外证者,此乳中虚也,竹皮大丸主之。 422. 竹皮大丸方 竹茹二分 石膏二分 桂枝一分 甘草七分 白薇一分 右五味,末之,枣肉和丸,如弹子大,饮服一丸,日三服,夜二服,有热者倍白薇。 产后下利,脉虚极者,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主之。 423. 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 白头翁二两  黄连三两  柏皮三两  秦皮三两  甘草二两  阿胶二两 右六味,以水五升,先煮五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分温三服。 妇人咽中如有炙脔者,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主之。 424. 半夏厚朴茯苓生姜汤方 半夏一升 厚朴三两  茯苓四两  生姜五两  苏叶二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四升,去滓,分温四服,日三服,夜一服,苦痛者,去苏叶,加桔梗二两。 妇人脏燥,悲伤欲哭,数欠伸,象如神灵所作者,甘草小麦大枣汤主之。 425. 甘草小麦大枣汤方 甘草三两 小麦一升大枣十枚(劈) 右三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温三服。 妇人吐涎沫,医反下之,心下即痞,当先治其吐涎沫,后治其痞,治吐宜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治痞宜泻心汤。 426. 桔梗甘草茯苓泽泻汤方 桔梗三两  甘草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二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427. 泻心汤方 大黄二两  黄连一两 右二味,以麻沸汤二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之病,因虚积冷结,为诸经水断绝,血结胞门。或绕脐疼痛,状如寒疝;或痛在关元,肌若鱼鳞;或阴中掣痛,少腹恶寒;或引腰脊,或下气街;此皆带下。万病一言,察其寒、热、虚、实、紧、弦、行其针药,各探其源,子当辨记,勿谓不然。 问曰:妇人年五十所,病下血数十日不止,暮即发热,少腹里急,腹满,手掌烦热,唇口干燥,何也?师曰:此病属带下,何以知之?曾经半产,瘀血在少腹不去,故唇口干燥也,温经汤主之。 428. 温经汤方 吴茱萸三两  当归二两  芎{{PUA|}}二两  芍药二两  人参二两  桂枝二两  阿胶二两  牡丹皮二两  甘草二两  生姜二两 右十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去滓,日三服,每服一升,温饮之。 经水不利,少腹满痛,或一月再经者,王瓜根散主之。阴肿者,亦主之。 429. 王瓜根散方 王瓜根三分 芍药三分 桂枝三分(庶/虫)虫三枚 右四味,杵为散,酒服方寸匙,日三服。 妇人半产若漏下者,旋覆花汤主之;脉虚弱者,黄芪当归汤主之。 430. 旋覆花汤方 旋覆花三两  葱十四茎 新绛少许。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顿服之。 431. 黄芪当归汤方 黄芪三两  当归半两 右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陷经,漏下色黑如块者,胶姜汤主之。 432. 胶姜汤方 阿胶三两  地黄六两  芎{{PUA|}}二两  生姜三两(切) 当归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右七味,以水五升,清酒三升,先煮六味,取三升,去滓,纳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或经后产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阿胶汤主之。 433. 大黄甘遂阿胶汤方 大黄四两  甘遂二两  阿胶二两 右三味,以水三升,煮二味,取一升,去滓,纳胶烊消,温顿服之。 妇人时腹痛,经水时行时止,止而复行者,抵当汤主之。 434. 抵当汤方 水蛭三十个(熬) 虻虫三干个(去翅足) 桃仁三十个 大黄三两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不下更服。 妇人经水闭,脏坚癖,下白物不止,此中有干血也,矾石丸主之。 435. 矾石丸方 矾石三分(烧) 杏仁一分 右二味,末之,炼蜜为丸,枣核大,纳脏中,剧者再纳之。 妇人六十二种风证,腹中气血如刺痛者,红蓝花酒主之。 436. 红蓝花酒方 红蓝花一两 右一味,以酒一斗,煎减半,去滓,分温再服。 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当归芍药散见前。 437. 小建中汤方 桂枝三两  芍药六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干二枚(劈) 饴糖一升 右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纳胶饴,更上微火消解,温服一升,日三服。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 438. 肾气丸方 地黄八两  薯蓣四两  山茱萸四两  泽泻三两  牡丹皮三两  茯苓三两  桂枝一两  附子一枚(炮) 右八味,末之,炼蜜和丸,梧桐子大,温酒下十五丸,日再服,不知渐增,至二十五丸。 妇人阴寒,蛇床子散主之。 439. 蛇床子散方 蛇床子一两 右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合相得,如枣大,棉裹纳阴中,自温。 少阴脉滑而数者,阴中疮也,蚀烂者,狼牙汤主之。 440. 狼牙汤方 狼牙三两 右一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去滓,以绵缠箸如茧大,浸汤沥阴中,洗之,日四遍。 胃气下泄,阴吹而喧,如失气者,此谷道实也,猪膏发煎主之。 441. 猪膏发煎方 猪膏半斤乱发三枚(如鸡子大) 右二味,和膏煎之,发消药成,分再服。 9nhid2l2m0lc1ondb938znkrm54m8nw 聖朝鼎盛萬年青 0 108648 2172689 262899 2022-08-18T08:35:23Z 2400:4053:95A0:5E00:AC26:EAC2:C982:CF14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title=聖朝鼎盛萬年青 |section= |override_author=[[陸應暘]] |previous= |next= |type=小说 |times=清代 |notes=本書是清代著名俠義小說,原名《聖朝鼎盛萬年青》,又名《萬年青奇才新傳》、《乾隆巡幸江南記》。 小說寫乾隆皇帝在京夢得江南人才眾多,故化名高天賜,微服出訪,查尋賢良,兼觀景色的一路經歷。 所到之處,親見官吏貪贓枉法,豪強魚肉鄉民,豪傑壯士效忠報國。 福建少林寺至善法師及其門徒方世玉、胡惠乾仗恃武功,聚眾作惡,乾隆於是懲貪官,除惡霸,延攬英雄,並派兵剿滅了福建少林寺。 引人注目的是乾隆皇帝翦除貪官時,往往仰仗綠林豪傑,用他自己的話說:“到得江南以來,歷遭艱險,都是那班人輔助,雖係綠林豪傑,亦屬朕之功臣。”本書對南方武俠小說的發展產生很大影響,也成為港台武俠影視取材的藍本。 }} *[[/第001回|第一回]] 北京城賢臣監國 瑞龍鎮周郎遇主 *[[/第002回|第二回]] 杏花樓奸黨遭誅 海邊關良臣保駕 *[[/第003回|第三回]] 退妖魔周郎配偶 換假銀張婦完貞 *[[/第004回|第四回]] 區家莊智退莊客 金平城怒斬奸官 *[[/第005回|第五回]] 雷老虎擂臺喪命 李巴山比武欺人 *[[/第006回|第六回]] 梅花樁僧俗比武 西禪寺師徒相逢 *[[/第007回|第七回]] 林勝捉奸遭反捏 黃坤抱屈遇高僧 *[[/第008回|第八回]] 下潮州師徒報仇 游金山白蛇討封 *[[/第009回|第九回]] 英武院探賭遇名妹 諸仙鎮贖衫收勇士 *[[/第010回|第十回]] 楊遇春賣武逢主 僧燕月行兇遭戮 *[[/第011回|第十一回]] 遇詩翁蔡芳奪舟 訪主子伯達巡江 *[[/第012回|第十二回]] 奪鱸魚踢傷倫公子 投村莊收羅眾豪傑 *[[/第013回|第十三回]] 妖道人圍困海波莊 玉面虎陣斬高發仕 *[[/第014回|第十四回]] 少林寺門徒私下山 錦綸堂行家公入稟 *[[/第015回|第十五回]] 牛化蛟貪財喪命 呂英布仗義報仇 *[[/第016回|第十六回]] 雷大鵬別師下山 胡惠乾送兒入寺 *[[/第017回|第十七回]] 下武當道德報仇 游羊城五枚解怨 *[[/第018回|第十八回]] 劉閣老屢代光昌 趙慶芳武藝無雙 *[[/第019回|第十九回]] 趙教頭知機識主 朱知府偏斷亡身 *[[/第020回|第二十回]] 蘇州城白花蛇劫獄 牛頭山黃協鎮喪師 *[[/第021回|第二十一回]] 接聖駕區鎮威擢職 結親誼周日清吟詩 *[[/第022回|第二十二回]] 黃土豪欺心誣劫 張秀才畏刑招供 *[[/第023回|第二十三回]] 伯制軍兩番訪主 唐教頭二次解圍 *[[/第024回|第二十四回]] 待月樓奮鵬保駕 尋芳市老虎喪身 *[[/第025回|第二十五回]] 毓秀村百鳥迎皇 小桃源萬花朝聖 *[[/第026回|第二十六回]] 游花園題贈佳人詞 鬧新房戲謔風流話 *[[/第027回|第二十七回]] 急腳先鋒逢恩得赦 投懷弱燕救主成親 *[[/第028回|第二十八回]] 癡情公子戀春光 貌美歌姬嗟薄命 *[[/第029回|第二十九回]] 蘊玉閣狂徒恃勢 天香樓義士除頑 *[[/第030回|第三十回]] 東留村老鼠精作怪 飛鵝山強賊寇被誅 *[[/第031回|第三十一回]] 李全忠尋仇擺擂臺 程奉孝解忿破愚關 *[[/第032回|第三十二回]] 白面書生逢鐵漢 紅顏少女遇金剛 *[[/第033回|第三十三回]] 英雄遇赦沐皇恩 義土慈心叨御賜 *[[/第034回|第三十四回]] 命金剛碧玉共成親 逢聖主許英談戰法 *[[/第035回|第三十五回]] 三英雄廟前逞力 兩孝子遇水成災 *[[/第036回|第三十六回]] 碧蓮孝感動家姑 紫薇遺寶賜佳兒 *[[/第037回|第三十七回]] 報恩寺和尚貪財 廣法庵女尼死節 *[[/第038回|第三十八回]] 王寶珠貪淫損命 錄金言警世除魂 *[[/第039回|第三十九回]] 葉公子通賊害民 段翰林因姪會主 *[[/第040回|第四十回]] 陳河道拯民脫難 鄒按察救駕誅奸 *[[/第041回|第四十一回]] 揚州城撫憲銷案 金華府天子救民 *[[/第042回|第四十二回]] 仁聖主怒斬奸官 文武舉同沾重思 *[[/第043回|第四十三回]] 安福戰敗飛龍閣 趙虎收服金鼇熊 *[[/第044回|第四十四回]] 老大人開科取士 白安福建醮復仇 *[[/第045回|第四十五回]] 白安福建設恩壇醮 胡惠乾恃惡又尋仇 *[[/第046回|第四十六回]] 說閒言機匠肇禍 誇武藝惡霸興兵 *[[/第047回|第四十七回]] 遞公稟總督准詞 緝要犯捕快尋友 *[[/第048回|第四十八回]] 印月潭僧人不俗 鳳儀亭妓女多情 *[[/第049回|第四十九回]] 奪佳人日清用武 打豪奴詠紅知恩 *[[/第050回|第五十回]] 入縣衙怒翻公案 到撫轅請進後堂 *[[/第051回|第五十一回]] 杭州城正法污吏 嘉興府巧遇英雄 *[[/第052回|第五十二回]] 害東翁王懷設計 見豪客鮑龍顯能 *[[/第053回|第五十三回]] 重親情打傷人命 為義上大鬧公堂 *[[/第054回|第五十四回]] 周日清力救郭禮文 李得勝鞭傷鮑勇士 *[[/第055回|第五十五回]] 醉大漢洪福救主 舊良朋華琪留賓 *[[/第056回|第五十六回]] 周日清小心尋聖主 楊長祺請罪謁天顏 *[[/第057回|第五十七回]] 方快頭叩問吉凶 高相土善談休答 *[[/第058回|第五十八回]] 識真主高進忠顯名 訪細情何人厚得信 *[[/第059回|第五十九回]] 施毒計氣煞惠乾 擋凶鋒打走方德 *[[/第060回|第六十回]] 傷母子胡惠乾狠心 調官兵曾必忠設計 *[[/第061回|第六十一回]] 急調兵擬困西禪寺 請會議協拿胡惠乾 *[[/第062回|第六十二回]] 西禪寺胡惠乾驚變 大雄殿高進忠爭鋒 *[[/第063回|第六十三回]] 破花刀惠乾喪命 擲首級三德亡身 *[[/第064回|第六十四回]] 絕後患議拿家屬 報父仇擬請禪師 *[[/第065回|第六十五回]] 奉旨訪師方魁跋涉 應詔除害白眉登程 *[[/第066回|第六十六回]] 聞家信方快頭垂淚 探消息馬壯土逞能 *[[/第067回|第六十七回]] 舊地重遊山僧勢利 輕舟忽至姊妹翩躚 *[[/第068回|第六十八回]] 俗和尚出言不遜 猛英雄舉手無情 *[[/第069回|第六十九回]] 還求恕罪前倔後恭 閱讀來書驚心動魄 *[[/第070回|第七十回]] 志切報仇心存袒護 出言責備仗義除凶 *[[/第071回|第七十一回]] 運內功打死童千斤 使飛腿踢傷謝亞福 *[[/第072回|第七十二回]] 道人寄言巡撫奏章 閣老知人英雄善任 *[[/第073回|第七十三回]] 約期比試錦綸下書 結伴同行白眉除害 *[[/第074回|第七十四回]] 掃除惡霸不認同門 力敵仇讎擊殺至善 *[[/第075回|第七十五回]] 眾禪師大破少林寺 高進忠回轉廣東城 *[[/第076回|第七十六回]] 頑梗既除八方向化 帝德何極萬壽無疆 {{PD-old}} jlympolkdhun33pymf3ult0823n0sb8 2172690 2172689 2022-08-18T09:37:22Z Midleading 47637 已还原[[Special:Contributions/2400:4053:95A0:5E00:AC26:EAC2:C982:CF14|2400:4053:95A0:5E00:AC26:EAC2:C982:CF14]]([[User talk:2400:4053:95A0:5E00:AC26:EAC2:C982:CF14|讨论]])的编辑至最后由[[User:Wjaqua|Wjaqua]]修订的版本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title=聖朝鼎盛萬年青 |section= |override_author=陸應暘 |previous= |next= |type=小说 |times=清代 |notes=本書是清代著名俠義小說,原名《聖朝鼎盛萬年青》,又名《萬年青奇才新傳》、《乾隆巡幸江南記》。 小說寫乾隆皇帝在京夢得江南人才眾多,故化名高天賜,微服出訪,查尋賢良,兼觀景色的一路經歷。 所到之處,親見官吏貪贓枉法,豪強魚肉鄉民,豪傑壯士效忠報國。 福建少林寺至善法師及其門徒方世玉、胡惠乾仗恃武功,聚眾作惡,乾隆於是懲貪官,除惡霸,延攬英雄,並派兵剿滅了福建少林寺。 引人注目的是乾隆皇帝翦除貪官時,往往仰仗綠林豪傑,用他自己的話說:“到得江南以來,歷遭艱險,都是那班人輔助,雖係綠林豪傑,亦屬朕之功臣。”本書對南方武俠小說的發展產生很大影響,也成為港台武俠影視取材的藍本。 }} *[[/第001回|第一回]] 北京城賢臣監國 瑞龍鎮周郎遇主 *[[/第002回|第二回]] 杏花樓奸黨遭誅 海邊關良臣保駕 *[[/第003回|第三回]] 退妖魔周郎配偶 換假銀張婦完貞 *[[/第004回|第四回]] 區家莊智退莊客 金平城怒斬奸官 *[[/第005回|第五回]] 雷老虎擂臺喪命 李巴山比武欺人 *[[/第006回|第六回]] 梅花樁僧俗比武 西禪寺師徒相逢 *[[/第007回|第七回]] 林勝捉奸遭反捏 黃坤抱屈遇高僧 *[[/第008回|第八回]] 下潮州師徒報仇 游金山白蛇討封 *[[/第009回|第九回]] 英武院探賭遇名妹 諸仙鎮贖衫收勇士 *[[/第010回|第十回]] 楊遇春賣武逢主 僧燕月行兇遭戮 *[[/第011回|第十一回]] 遇詩翁蔡芳奪舟 訪主子伯達巡江 *[[/第012回|第十二回]] 奪鱸魚踢傷倫公子 投村莊收羅眾豪傑 *[[/第013回|第十三回]] 妖道人圍困海波莊 玉面虎陣斬高發仕 *[[/第014回|第十四回]] 少林寺門徒私下山 錦綸堂行家公入稟 *[[/第015回|第十五回]] 牛化蛟貪財喪命 呂英布仗義報仇 *[[/第016回|第十六回]] 雷大鵬別師下山 胡惠乾送兒入寺 *[[/第017回|第十七回]] 下武當道德報仇 游羊城五枚解怨 *[[/第018回|第十八回]] 劉閣老屢代光昌 趙慶芳武藝無雙 *[[/第019回|第十九回]] 趙教頭知機識主 朱知府偏斷亡身 *[[/第020回|第二十回]] 蘇州城白花蛇劫獄 牛頭山黃協鎮喪師 *[[/第021回|第二十一回]] 接聖駕區鎮威擢職 結親誼周日清吟詩 *[[/第022回|第二十二回]] 黃土豪欺心誣劫 張秀才畏刑招供 *[[/第023回|第二十三回]] 伯制軍兩番訪主 唐教頭二次解圍 *[[/第024回|第二十四回]] 待月樓奮鵬保駕 尋芳市老虎喪身 *[[/第025回|第二十五回]] 毓秀村百鳥迎皇 小桃源萬花朝聖 *[[/第026回|第二十六回]] 游花園題贈佳人詞 鬧新房戲謔風流話 *[[/第027回|第二十七回]] 急腳先鋒逢恩得赦 投懷弱燕救主成親 *[[/第028回|第二十八回]] 癡情公子戀春光 貌美歌姬嗟薄命 *[[/第029回|第二十九回]] 蘊玉閣狂徒恃勢 天香樓義士除頑 *[[/第030回|第三十回]] 東留村老鼠精作怪 飛鵝山強賊寇被誅 *[[/第031回|第三十一回]] 李全忠尋仇擺擂臺 程奉孝解忿破愚關 *[[/第032回|第三十二回]] 白面書生逢鐵漢 紅顏少女遇金剛 *[[/第033回|第三十三回]] 英雄遇赦沐皇恩 義土慈心叨御賜 *[[/第034回|第三十四回]] 命金剛碧玉共成親 逢聖主許英談戰法 *[[/第035回|第三十五回]] 三英雄廟前逞力 兩孝子遇水成災 *[[/第036回|第三十六回]] 碧蓮孝感動家姑 紫薇遺寶賜佳兒 *[[/第037回|第三十七回]] 報恩寺和尚貪財 廣法庵女尼死節 *[[/第038回|第三十八回]] 王寶珠貪淫損命 錄金言警世除魂 *[[/第039回|第三十九回]] 葉公子通賊害民 段翰林因姪會主 *[[/第040回|第四十回]] 陳河道拯民脫難 鄒按察救駕誅奸 *[[/第041回|第四十一回]] 揚州城撫憲銷案 金華府天子救民 *[[/第042回|第四十二回]] 仁聖主怒斬奸官 文武舉同沾重思 *[[/第043回|第四十三回]] 安福戰敗飛龍閣 趙虎收服金鼇熊 *[[/第044回|第四十四回]] 老大人開科取士 白安福建醮復仇 *[[/第045回|第四十五回]] 白安福建設恩壇醮 胡惠乾恃惡又尋仇 *[[/第046回|第四十六回]] 說閒言機匠肇禍 誇武藝惡霸興兵 *[[/第047回|第四十七回]] 遞公稟總督准詞 緝要犯捕快尋友 *[[/第048回|第四十八回]] 印月潭僧人不俗 鳳儀亭妓女多情 *[[/第049回|第四十九回]] 奪佳人日清用武 打豪奴詠紅知恩 *[[/第050回|第五十回]] 入縣衙怒翻公案 到撫轅請進後堂 *[[/第051回|第五十一回]] 杭州城正法污吏 嘉興府巧遇英雄 *[[/第052回|第五十二回]] 害東翁王懷設計 見豪客鮑龍顯能 *[[/第053回|第五十三回]] 重親情打傷人命 為義上大鬧公堂 *[[/第054回|第五十四回]] 周日清力救郭禮文 李得勝鞭傷鮑勇士 *[[/第055回|第五十五回]] 醉大漢洪福救主 舊良朋華琪留賓 *[[/第056回|第五十六回]] 周日清小心尋聖主 楊長祺請罪謁天顏 *[[/第057回|第五十七回]] 方快頭叩問吉凶 高相土善談休答 *[[/第058回|第五十八回]] 識真主高進忠顯名 訪細情何人厚得信 *[[/第059回|第五十九回]] 施毒計氣煞惠乾 擋凶鋒打走方德 *[[/第060回|第六十回]] 傷母子胡惠乾狠心 調官兵曾必忠設計 *[[/第061回|第六十一回]] 急調兵擬困西禪寺 請會議協拿胡惠乾 *[[/第062回|第六十二回]] 西禪寺胡惠乾驚變 大雄殿高進忠爭鋒 *[[/第063回|第六十三回]] 破花刀惠乾喪命 擲首級三德亡身 *[[/第064回|第六十四回]] 絕後患議拿家屬 報父仇擬請禪師 *[[/第065回|第六十五回]] 奉旨訪師方魁跋涉 應詔除害白眉登程 *[[/第066回|第六十六回]] 聞家信方快頭垂淚 探消息馬壯土逞能 *[[/第067回|第六十七回]] 舊地重遊山僧勢利 輕舟忽至姊妹翩躚 *[[/第068回|第六十八回]] 俗和尚出言不遜 猛英雄舉手無情 *[[/第069回|第六十九回]] 還求恕罪前倔後恭 閱讀來書驚心動魄 *[[/第070回|第七十回]] 志切報仇心存袒護 出言責備仗義除凶 *[[/第071回|第七十一回]] 運內功打死童千斤 使飛腿踢傷謝亞福 *[[/第072回|第七十二回]] 道人寄言巡撫奏章 閣老知人英雄善任 *[[/第073回|第七十三回]] 約期比試錦綸下書 結伴同行白眉除害 *[[/第074回|第七十四回]] 掃除惡霸不認同門 力敵仇讎擊殺至善 *[[/第075回|第七十五回]] 眾禪師大破少林寺 高進忠回轉廣東城 *[[/第076回|第七十六回]] 頑梗既除八方向化 帝德何極萬壽無疆 {{PD-old}} dcwujmqbypb8raccech1igjvj7lor9t 隨園食單/第一節 0 137227 2172655 1372337 2022-08-17T22:16:31Z 173.212.79.3 wikitext text/x-wiki {{Novel|隨園食單|第一節||第二節|節}}__TOC__<onlyinclude> ==隨園食單序==   詩人美周公而曰:「籩豆有踐」,惡凡伯而曰「彼疏斯稗」。古之於飲食也,若是重乎!他若《易》稱鼎烹,《書》稱鹽梅,《鄉黨》、《內則》瑣瑣言之,孟子雖賤飲食之人,而又言飢渴未能得飲食之正。可見凡事須求一是處,都非易言。《中庸》曰:「人莫不飲食也,鮮能知味也」;《典論》曰:「一世長者知居處,三世長者知服食」。古人進鬐離肺,皆有法焉,未嘗苟且。子與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後和之。聖人於一藝之微,其善取於人也如是。   余雅慕此旨,每食於某氏而飽,必使家廚往彼灶觚,執弟子之禮。四十年來,頗集眾美。有學就者,有十分中得六七者,有僅得二三者,亦有竟失傳者。余都問其方略,集而存之,雖不甚省記,亦載某家某味,以志景行。自覺好學之心,理宜如是。雖死法不足以限生廚,名手作書亦多有出入,未可專求之於故紙;然能率由舊章,終無大謬,臨時治具,亦易指名。   或曰:「人心不同,各如其面,子能必天下之口皆子口乎?」曰:「執柯以伐柯,其則不遠。吾雖不能強天下之口與吾同嗜,而姑且推己及物。則飲食雖微,而吾於忠恕之道則已盡矣,吾何憾哉!」若夫《說郛》所載飲食之書三十餘種,眉公、笠翁亦有陳言;曾親試之,皆閼(音惡)於鼻而蜇於口,大半陋儒附會,吾無取焉。   ——子才袁枚 ==須知單==   ——學問之道,先知而後行,飲食亦然。作【須知單】。 ===先天須知===   凡物各有先天,如人各有資稟。人性下愚,雖孔、孟教之,無益也;物性不良,雖易牙烹之,亦無味也。指其大略︰豬宜皮薄,不可腥臊;雞宜騸嫩,不可老稚;鯽魚以扁身白肚為佳,烏背者,必倔強於盤中;鰻魚以湖溪游泳為貴,江生者,必槎枒其骨節;穀餵之鴨,其膘肥而白色;壅土之筍,其節少而甘鮮;同一火腿也,而好醜判若天淵;同一台鯗也,而美惡分為冰炭。其他雜物,可以類推。大抵一席佳餚,司廚之功居其六,買辦之功居其四。 ===作料須知===   廚者之作料,如婦人之衣服首飾也。雖有天姿,雖善塗抹,而敝衣襤褸,西子亦難以為容。善烹調者,醬用伏醬,先嘗甘否;油用香油,須審生熟;酒用酒釀,應去糟粕;醋用米醋,須求清冽。且醬有清濃之分,油有葷素之別,酒有酸甜之異,醋有陳新之殊,不可絲毫錯誤。其他蔥、椒、薑、桂、糖、鹽,雖用之不多,而俱宜選擇上品。蘇州店賣秋油,有上、中、下三等。鎮江醋顏色雖佳,味不甚酸,失醋之本旨矣。以板浦醋為第一,浦口醋次之。 ===洗刷須知===   洗刷之法,燕窩去毛,海參去泥,魚翅去沙,鹿筋去臊。肉有筋瓣,剔之則酥;鴨有腎臊,削之則淨;魚膽破,而全盤皆苦;鰻涎存,而滿碗多腥;韭刪葉而白存,菜棄邊而心出。《內則》曰︰「魚去乙,鱉去醜。」此之謂也。諺云︰「若要魚好吃,洗得白筋出。」亦此之謂也。 ===調劑須知===   調劑之法,相物而施。有酒、水兼用者,有專用酒不用水者,有專用水不用酒者;有鹽、醬並用者,有專用清醬不用鹽者,有用鹽不用醬者;有物太膩,要用油先炙者;有氣太腥,要用醋先噴者;有取鮮必用冰糖者;有以乾燥為貴者,使其味入於內,煎炒之物是也;有以湯多為貴者,使其味溢於外,清浮之物是也。 ===配搭須知===   諺曰︰「相女配夫」。《記》曰︰「儗人必於其倫。」烹調之法,何以異焉?凡一物烹成,必需輔佐。要使清者配清,濃者配濃,柔者配柔,剛者配剛,方有和合之妙。其中可葷可素者,蘑菇、鮮筍、冬瓜是也。可葷不可素者,蔥韭、茴香、新蒜是也。可素不可葷者,芹菜、百合、刀豆是也。常見人置蟹粉於燕窩之中,放百合於雞、豬之肉,毋乃唐堯與蘇峻對坐,不太悖乎?亦有交互見功者,炒葷菜,用素油,炒素菜,用葷油是也。 ===獨用須知===   味太濃重者,只宜獨用,不可搭配。如李贊皇、張江陵一流,須專用之,方盡其才。食物中,鰻也,鱉也,蟹也,鰣魚也,牛羊也,皆宜獨食,不可加搭配。何也?此數物者味甚厚,力量甚大,而流弊亦甚多,用五味調和,全力治之,方能取其長而去其弊。何暇捨其本題,別生枝節哉?金陵人好以海參配甲魚,魚翅配蟹粉,我見輒攢眉。覺甲魚、蟹粉之味,海參、魚翅分之而不足;海參、魚翅之弊,甲魚、蟹粉染之而有餘。 ===火候須知===   熟物之法,最重火候。有須武火者,煎炒是也;火弱則物疲矣。有須文火者,煨煮是也;火猛則物枯矣。有先用武火而後用文火者,收湯之物是也;性急則皮焦而裡不熟矣。有愈煮愈嫩者,腰子、雞蛋之類是也。有略煮即不嫩者,鮮魚、蚶蛤之類是也。肉起遲則紅色變黑,魚起遲則活肉變死。屢開鍋蓋,則多沫而少香。火熄再燒,則走油而味失。道人以丹成九轉為仙,儒家以無過、不及為中。司廚者,能知火候而謹伺之,則幾於道矣。魚臨食時,色白如玉,凝而不散者,活肉也;色白如粉,不相膠粘者,死肉也。明明鮮魚,而使之不鮮,可恨已極。 ===色臭須知===   目與鼻,口之鄰也,亦口之媒介也。嘉肴到目、到鼻,色臭便有不同。或淨若秋雲,或艷如琥珀,其芬芳之氣,亦撲鼻而來,不必齒決之、舌嘗之,而後知其妙也。然求色不可用糖炒,求香不可用香料。一涉粉飾,便傷至味。 ===遲速須知===   凡人請客,相約於三日之前,自有工夫平章百味。若斗然客至,急需便餐;作客在外,行船落店︰此何能取東海之水,救南池之焚乎?必須預備一種急就章之菜,如炒雞片,炒肉絲,炒蝦米豆腐,及糟魚、茶腿之類,反能因速而見巧者,不可不知。 ===變換須知===   一物有一物之味,不可混而同之。猶如聖人設教,因才樂育,不拘一律。所謂君子成人之美也。今見俗廚,動以雞、鴨、豬、鵝,一湯同滾,遂令千手雷同,味同嚼蠟。吾恐雞、豬、鵝、鴨有靈,必到枉死城中告狀矣。善治菜者,須多設鍋、灶、盂、缽之類,使一物各獻一性,一碗各成一味。嗜者舌本應接不暇,自覺心花頓開。 ===器具須知===   古語云︰「美食不如美器。」斯語是也。然宣、成、嘉、萬,窯器太貴,頗愁損傷,不如竟用御窯,已覺雅麗。惟是宜碗者碗,宜盤者盤,宜大者大,宜小者小,參錯其間,方覺生色。若板板於十碗八盤之說,便嫌笨俗。大抵物貴者器宜大,物賤者器宜小。煎炒宜盤,湯羹宜碗,煎炒宜鐵鍋,煨煮宜砂罐。 ===上菜須知===   上菜之法︰鹹者宜先,淡者宜後;濃者宜先,薄者宜後;無湯者宜先,有湯者宜後。且天下原有五味,不可以鹹之一味概之。度客食飽,則脾困矣,須用辛辣以振動之;慮客酒多,則胃疲矣,須用酸甘以提醒之。 ===時節須知===   夏日長而熱,宰殺太早,則肉敗矣;冬日短而寒,烹飪稍遲,則物生矣。冬宜食牛羊,移之於夏,非其時也。夏宜食乾臘,移之於冬,非其時也。輔佐之物,夏宜用芥末,冬宜用胡椒。當三伏天而得冬醃菜,賤物也,而竟成至寶矣。當秋涼時而得行鞭筍,亦賤物也,而視若珍饈矣。有先時而見好者,三月食鰣魚是也。有後時而見好者,四月食芋艿是也。其他亦可類推。有過時而不可吃者,蘿蔔過時則心空,山筍過時則味苦,刀鱭過時則骨硬。所謂四時之序,成功者退,精華已竭,搴(音千)裳去之也。 ===多寡須知===   用貴物宜多,用賤物宜少。煎炒之物多,則火力不透,肉亦不鬆。故用肉不得過半斤,用雞、魚不得過六兩。或問︰「食之不足如何?」曰︰「俟食畢後另炒可也。」以多為貴者,白煮肉,非二十斤以外,則淡而無味。粥亦然,非斗米則汁漿不厚,且須扣水,水多物少,則味亦薄矣。 ===潔淨須知===   切蔥之刀,不可以切筍;搗椒之臼,不可以搗粉。聞菜有抹布氣者,由其布之不潔也;聞菜有砧板氣者,由其板之不淨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良廚先多磨刀,多換布,多刮板,多洗手,然後治菜。至於口吸之煙灰,頭上之汗汁,灶上之蠅蟻,鍋上之煙煤,一玷入菜中,雖絕好烹庖,如西子蒙不潔,人皆掩鼻而過之矣。 ===用縴須知===   俗名豆粉為縴者,即拉船用縴也,須顧名思義。因治肉者,要作團而不能合,要作羹而不能膩,故用粉以牽合之。煎炒之時,慮肉貼鍋,必至焦老,故用粉以護持之。此縴義也。能解此義用縴,縴必恰當,否則亂用可笑,但覺一片糊塗。《漢制考》:齊麯麩為媒。媒即纖矣。 ===選用須知===   選用之法:小炒肉用後臀,做肉圓用前夾心,煨肉用硬短勒。炒魚片用青魚、季魚,做魚鬆用鯶魚、鯉魚。蒸雞用雌雞,煨雞用騸雞,取雞汁用老雞;雞用雌才嫩,鴨用雄才肥;蒪菜用頭,芹韭用根︰皆一定之理。餘可類推。 ===疑似須知===   味要濃厚,不可油膩;味要清鮮,不可淡薄。此疑似之間,差之毫厘,失以千里。濃厚者,取精多而糟粕去之謂也;若徒貪肥膩,不如專食豬油矣。清鮮者,真味出而俗塵無之謂也;若徒貪淡薄,則不如飲水矣。 ===補救須知===   名手調羹,鹹淡合宜,老嫩如式,原無需補救。不得已,為中人說法則:調味者,寧淡毋鹹;淡可加鹽以救之,鹹則不能使之再淡矣。烹魚者,寧嫩毋老,嫩可加火候以補之,老則不能強之再嫩矣。此中消息,於一切下作料時,靜觀火色便可參詳。 ===本分須知===   滿洲菜多燒煮,漢人菜多羹湯,童而習之,故擅長也。漢請滿人,滿請漢人,各用所長之菜,轉覺入口新鮮,不失邯鄲故步。今人忘其本分,而要格外討好。漢請滿人用滿菜,滿請漢人用漢菜,反致依樣葫蘆,有名無實,畫虎不成反類犬矣。秀才下場,專作自己文字,務極其工,自有遇合。若逢一宗師而摹仿之,逢一主考而摹仿之,則掇皮無真,終身不中矣。 ==戒單==   ——為政者興一利,不如除一弊,能除飲食之弊,則思過半矣。作【戒單】。 ===戒外加油===   俗廚製菜,動熬豬油一鍋,臨上菜時,勺取而分澆之,以為肥膩。甚至燕窩至清之物,亦復受此玷污。而俗人不知,長吞大嚼,以為得油水入腹。故知前生是餓鬼投來。 ===戒同鍋熟===   同鍋熟之弊,已載前「變換須知」一條中。 ===戒耳餐===   何謂耳餐?耳餐者,務名之謂也。貪貴物之名,誇敬客之意,是以耳餐,非口餐也。不知豆腐得味,遠勝燕窩。海菜不佳,不如蔬筍。余嘗謂雞、豬、魚、鴨,豪傑之士也,各有本味,自成一家。海參、燕窩,庸陋之人也,全無性情,寄人籬下。嘗見某太守宴客,大碗如缸,白煮燕窩四兩,絲毫無味,人爭誇之。余笑曰︰「我輩來吃燕窩,非來販燕窩也。」可販不可吃,雖多奚為?若徒誇體面,不如碗中竟放明珠百粒,則價值萬金矣。其如吃不得何? ===戒目食===   何謂目食?目食者,貪多之謂也。今人慕「食前方丈」之名,多盤疊碗,是以目食,非口食也。不知名手寫字,多則必有敗筆;名人作詩,煩則必有累句。極名廚之心力,一日之中,所作好菜不過四五味耳,尚難拿準,況拉雜橫陳乎?就使幫助多人,亦各有意見,全無紀律,愈多愈壞。余嘗過一商家,上菜三撤席,點心十六道,共算食品將至四十餘種。主人自覺欣欣得意,而我散席還家,仍煮粥充饑。可想見其席之豐而不潔矣。南朝孔琳之曰︰「今人好用多品,適口之外,皆為悅目之資。」余以為肴饌橫陳,燻蒸腥穢,目亦無可悅也。 ===戒穿鑿===   物有本性,不可穿鑿為之,自成小巧。即如燕窩佳矣,何必捶以為團?海參可矣,何必熬之為醬?西瓜被切,略遲不鮮,竟有製以為糕者。蘋果太熟,上口不脆,竟有蒸之以為脯者。他如《遵生八箋》之秋藤餅,李笠翁之玉蘭糕,都是矯揉造作,以杞柳為杯棬,全失大方。譬如庸德庸行,做到家便是聖人,何必索隱行怪乎? ===戒停頓===   物味取鮮,全在起鍋時極鋒而試;略為停頓,便如黴過衣裳,雖錦繡綺羅,亦晦悶而舊氣可憎矣。嘗見性急主人,每擺菜必一齊搬出。於是廚人將一席之菜,都放蒸籠中,候主人催取,通行齊上。此中尚得有佳味哉?在善烹飪者,一盤一碗,費盡心思;在吃者,鹵莽暴戾,囫圇吞下,真所謂得哀家梨,仍復蒸食者矣。余到粵東,食楊蘭坡明府鱔羹而美,訪其故,曰︰「不過現殺現烹、現熟現吃,不停頓而已。」他物皆可類推。 ===戒暴殄===   暴者不恤人功,殄者不惜物力。雞、魚、鵝、鴨,自首至尾,俱有味存,不必少取多棄也。嘗見烹甲魚者,專取其裙而不知味在肉中;蒸鰣魚者,專取其肚而不知鮮在背上。至賤莫如醃蛋,其佳處雖在黃不在白,然全去其白而專取其黃,則食者亦覺索然矣。且予為此言,並非俗人借福之謂,假使暴殄而有益於飲食,猶之可也。暴殄而反累於飲食,又何苦為之?至於烈炭以炙活鵝之掌,剸刀以取生雞之肝,皆君子所不為也。何也?物為人用,使之死可也,使之求死不得不可也。 ===戒縱酒===   事之是非,惟醒人能知之;味之美惡,亦惟醒人能知之。伊尹曰︰「味之精微,口不能言也。」口且不能言,豈有呼呶酗酒之人能知味者乎?往往見拇戰之徒,啖佳菜如啖木屑,心不存焉。所謂惟酒是務,焉知其餘,而治味之道掃地矣。萬不得已,先於正席嘗菜之味,後於撤席逞酒之能,庶乎其兩可也。 ===戒火鍋===   冬日宴客,慣用火鍋,對客喧騰,已屬可厭;且各菜之味,有一定火候,宜文宜武,宜撤宜添,瞬息難差。今一例以火逼之,其味尚可問哉?近人用燒酒代炭,以為得計,而不知物經多滾,總能變味。或問︰「菜冷奈何?」曰︰「以起鍋滾熱之菜,不使客登時食盡,而尚能留之以至於冷,則其味之惡劣可知矣。」 ===戒強讓===   治具宴客,禮也。然一肴既上,理宜憑客舉著,精肥整碎,各有所好,聽從客便,方是道理,何必強讓之?常見主人以箸夾取,堆置客前,污盤沒碗,令人生厭。須知客非無手無目之人,又非兒童、新婦,怕羞忍餓,何必以村嫗小家子之見待之?其慢客也至矣!近日倡家尤多此種惡習,以箸取菜,硬入人口,有類強姦,殊為可惡。長安有甚好請客而菜不佳者,一客問曰︰「我與君算相好乎?」主人曰︰「相好!」客跽(音既,跪下之意)而請曰︰「果然相好,我有所求,必允許而後起。」主人驚問︰「何求?」曰︰「此後君家宴客,求免見招。」合坐為之大笑。 ===戒走油===   凡魚、肉、雞、鴨,雖極肥之物,總要使其油在肉中,不落湯中,其味方存而不散。若肉中之油,半落湯中,則湯中之味,反在肉外矣。推原其病有三︰一誤於火太猛,滾急水乾,重番加水;一誤於火勢急停,既斷復續;一病在於太要相度,屢起鍋蓋,則油必走。 ===戒落套===   唐詩最佳,而五言八韻之試帖名家不選,何也?以其落套故也。詩尚如此,食亦宜然。今官場之菜,名號有「十六碟」、「八簋(音詭)」、「四點心」之稱,有「滿漢席」之稱,有「八小吃」之稱,有「十大菜」之稱,種種俗名,皆惡廚陋習。只可用之於新親上門,上司入境,以此敷衍;配上椅披桌裙,插屏香案,三揖百拜方稱。若家居歡宴,文酒開筵,安可用此惡套哉?必須盤碗參差,整散雜進,方有名貴之氣象。余家壽筵婚席,動至五六桌者,傳喚外廚,亦不免落套。然訓練之卒,範我馳驅者,其味亦終竟不同。 ===戒混濁===   混濁者,並非濃厚之謂。同一湯也,望去非黑非白,如缸中攪渾之水。同一鹵也,食之不清不膩,如染缸倒出之漿。此種色味令人難耐。救之之法,總在洗淨本身,善加作料,伺察水火,體驗酸鹹,不使食者舌上有隔皮隔膜之嫌。庾子山論文云︰「索索無真氣,昏昏有俗心。」是即混濁之謂也。 ===戒苟且===   凡事不宜苟且,而於飲食尤甚。廚者,皆小人下材,一日不加賞罰,則一日必生怠玩。火齊未到而姑且下嚥,則明日之菜必更加生。真味已失而含忍不言,則下次之羹必加草率。且又不止空賞空罰而已也。其佳者,必指示其所以能佳之由;其劣者,必尋求其所以致劣之故。鹹淡必適其中,不可絲毫加減;久暫必得其當,不可任意登盤。廚者偷安。吃者隨便,皆飲食之大弊。審問慎思明辨,為學之方也;隨時指點,教學相長,作師之道也。於是味何獨不然? ==海鮮單==   ——古八珍並無海鮮之說。今世俗尚之,不得不吾從眾。作【海鮮單】。 ===燕窩===   燕窩貴物,原不輕用。如用之,每碗必須二兩,先用天泉滾水泡之,將銀針挑去黑絲。用嫩雞湯、好火腿湯、新蘑菇三樣湯滾之,看燕窩變成玉色為度。此物至清,不可以油膩雜之;此物至文,不可以武物串之。今人用肉絲、雞絲雜之,是吃雞絲、肉絲,非吃燕窩也。且徒務其名,往往以三錢生燕窩蓋碗面,如白髮數莖,使客一撩不見,空剩粗物滿碗,真乞兒賣富,反露貧相。不得已,則蘑菇絲、筍尖絲、鯽魚肚、野雞嫩片尚可用也。余到粵東,楊明府冬瓜燕窩甚佳,以柔配柔,以清入清,重用雞汁、蘑菇汁而已。燕窩皆作玉色,不純白也。或打作團,或敲成面,俱屬穿鑿。 ===海參三法===   海參,無味之物,沙多氣腥,最難討好。然天性濃重,斷不可以清湯煨也。須檢小刺參,先泡去沙泥,用肉湯滾泡三次,然後以雞、肉兩汁紅煨極爛。輔佐則用香蕈、木耳,以其色黑相似也。大抵明日訪客,則先一日要煨,海參才爛。嘗見錢觀察家,夏日用芥末、雞汁拌冷海參絲,甚佳。或切小碎丁,用筍丁、香蕈丁入雞湯煨作羹。蔣侍郎家用豆腐皮、雞腿、蘑菇煨海參,亦佳。 ===魚翅二法===   魚翅難爛,須煮兩日,才能摧剛為柔。用有二法︰一用好火腿、好雞湯,加鮮筍、冰糖錢許煨爛,此一法也;一純用雞湯串細蘿蔔絲,拆碎鱗翅攙和其中,飄浮碗面,令食者不能辨其為蘿蔔絲、為魚翅,此又一法也。用火腿者,湯宜少;用蘿蔔絲者,湯宜多。總以融洽柔膩為佳。若海參觸鼻,魚翅跳盤,便成笑話。吳道士家做魚翅,不用下鱗,單用上半原根,亦有風味。蘿蔔絲須出水二次,其臭才去。嘗在郭耕禮家吃魚翅炒菜,妙絕!惜未傳其方法。 ===鰒魚===   鰒魚炒薄片甚佳。楊中丞家削片入雞湯豆腐中,號稱鰒魚豆腐,上加陳糟油澆之。莊太守用大塊鰒魚煨整鴨,亦別有風趣。但其性堅,終不能齒決,火煨三日,才拆得碎。 ===淡菜===   淡菜煨肉加湯,頗鮮,取肉去心,酒炒亦可。 ===海蝘===   海蝘,寧波小魚也,味同蝦米,以之蒸蛋甚佳。作小菜亦可。 ===烏魚蛋===   烏魚蛋最鮮,最難服事。須河水滾透,撤沙去臊,再加雞湯、蘑菇煨爛。龔雲若司馬家制之最精。 ===江瑤柱===   江瑤柱出寧波,治法與蚶、蟶同。其鮮脆在柱,故剖殼時多棄少取。 ===蠣黃===   蠣黃生石子上。殼與石子膠粘不分。剝肉作羹,與蚶、蛤相似。一名鬼眼。樂清、奉化兩縣土產,別地所無。 </onlyinclude>{{Novel-f||第二節}}{{清朝作品}} lf6xobmcwkjh22nhv2sivlx6qi8ka2q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卷003 0 184179 2172685 2172543 2022-08-18T04:28:13Z 223.18.80.71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2 | title = [[../]] | section = 卷三 | previous = [[../卷002|卷二]] | next = [[../卷004|卷四]] | notes = }} {{++|建炎元年三月}} '''辛卯朔'''.-{范}-瓊率諸將陳兵以迓張邦昌,金人以鐵騎送之,及門而返,晡時,邦昌入居尚書省,百官班迎,邦昌與百官交拜於道,司門郎中徐俯獨不拜持,王時雍大呼號慟,掛冠而去。俯,禧子也{{color|maroon|{{-| 禧,分寧人,元豐給事中。夏少曾《僉言》:「二帥知邦昌不可強,乃詭邦昌曰:『大金皇帝有詔,立宋之太子,以公爲相,善爲輔助,毋使敗盟,請公入城。』」臣按邦昌上大元帥書,敘金人迫脅事甚詳,初無此說,況太子出城已久,未嘗再入城,此說妄也。呂好問開具謝克家分析因依狀-{云}-:「三月一日,邦昌入居尚書省,臣爲言:『相公曾察今日人情所向乎?今日人情畏金人兵威耳,金人去後,公保人心如今日乎?』邦昌曰:『誠如是。』臣曰:『今康王在外,元祐皇-{后}-在內,天意亦可見。』邦昌曰:『是邦昌之心也。』」按此事惟好問奏狀及秦湛《回天錄》有之,今且附見}}}} ====壬辰==== 金人以兵部尚書呂好問、工部侍郎何昌言、給事中韋壽隆{{color|maroon|{{-| 案徐夢莘《北盟會編》作馬壽隆 }}}}、顯謨閣待制提舉醴泉觀李熙靖、左諫議大夫洪芻、光祿卿黃唐傳、軍器監王紹{{color|maroon|{{-| 案《北盟會編》王紹下,尚有吏部員外郎王及之、禮部員外郎董逌、戶部員外郎李健,此本無及之、健名,而後-{云}-皆與時雍等同趣,當有脫文 }}}}、工部員外郎李士觀、刑部員外郎呂勤、倉部員外郎曾慥、祕書省著作郎顏博文爲事務官,限三日立邦昌,不然下城盡行焚戮,都人震恐,有自殺者,邦昌亦欲自裁,或曰:「相公城外不死,今欲以死塗炭一城邪?」眾人泣勸再三,乃止。昌言,新塗人。壽隆,餘杭人。熙靖,晉陵人。唐傳,侯官人。士觀,昉孫{{color|maroon|{{-| 昉,饒陽人,雍熙中宰相 }}}}。慥,晉江人。博文,安德人也。昌言、芻、紹、及之、健、博文皆與時雍等同趣,而慥娶吳幵女,故金用之。{{color|maroon|{{-| 《實錄》稱中書舍人李熙靖爲事務官,按《附傳》熙靖自西掖出守拱州,復以故官召,靖康元年除待制奉祠,此時不爲舍人,《實錄》誤也}}}} ====癸亥==== 吏部尚書王時雍等申:「今來軍民悉願推載張太宰,緣京城無主日久,伏望早賜遣備禮儀施行。」金復令吳幵、莫儔入城,-{云}-以初七日行冊命禮。 留守司以軍前箚子復須金銀元數,遂分下二十三坊,每坊金四十四萬五千兩、銀二百八十一萬四千一百五十兩、表段八萬四千三百一十六匹,下户金亦不減百,銀不減千,表叚亦百餘,細民但發笑,亦不憂曰:「金人以立主事,恐民不服,先以此脅之耳。」已而果然。{{color|maroon|{{-| 徐夢莘《北盟會編》載開封府敷配金銀事在此月壬寅,與《實錄》不同,夢莘所編又-{云}-:「先是城陷之初,金人索在京戶口數,開封府張大其事,報以七百萬戶,至是金人令以人戶等第敷配,故雖細民下戶亦不下金三十鋌、銀二百鋌、表叚五百匹,督令日下送納,士庶知所配無規,但相與戲謔而已。」}}}} 江淮發運副使向子諲遣進士李稙賫金帛詣元帥府,且悉獻本司錢糧之在濟州者,以助軍費,王喜,遂以稙爲承直郎。稙,招信人也。{{color|maroon|{{-| 《欽宗實錄》以子諲爲發運判官,蓋因汪伯彥《中興日曆》所書也。按紹興八年,子諲乞以靖康中拘張邦昌家屬事宣付史館奏狀,稱任京畿轉運副使兼發運副使,今從之}}}} 鄜延經略使張深自陜府,將所部改塗趨虢州。初諸帥既集,宣撫使-{范}-致虛欲盡取五路兵,與敵刻日㑹戰,經略司主管機宜文字李觀以敵氣方銳,勸深取閒道趨京師,其實謀避敵也。深别致虛,致虛大驚曰:「公獨異議,殆假此以歸耳?」深曰:「既不能進,其可守株以誤國事?」遂與副總管劉光世合軍而去。觀,華隂人也。深至盧氏縣,乃山行,出大和-{谷}-,南之汝州。 ====丙申==== 統制官閤門宣贊舎人吳革,爲-{范}-瓊所殺。革将起兵,其𠫭謀吳銖等曰:「事急矣!緩則且泄,有不測之祸!」夜漏未盡,班直甲士崔廣等數百人排闥至革寝所,曰:「邦昌以翊日受冊,請舉事!」革以衆不可奪,被甲上馬,時已黎明,比行至咸豐門,四面皆瓊兵,瓊以權主管殿前司公事左言謀,紿革至帳下議事,遂斬之,其徒百餘人倂戮河上。革至死顔色不變,革天資忠勇,天文地理人事兵機無不通,死之日知與不知皆爲泣下。{{color|maroon|{{-| 夏少曽《僉言》-{云}-:「吳革召集壮士,欲奪駕,時軍前取去醫人入城買藥材,見革說勤王兵皆在近甸,敵精軍不滿萬人,革信其詭說,初五早,欲奪門,-{范}-瓊、左言詐而殺之。」按革自以邦昌僣位日迫,倉卒舉事,恐非爲人所詐也,今不取}}}} 都省禮房告報文武臣僚,並以受冊日赴文徳殿立班。{{color|maroon|{{-| 閤門儀制榜:「今月七日,僧道父老於尚書省令㕔下立俟,太宰上馬,導引至右掖門,先退,太宰至文徳殿門下馬,仍詣殿東朶殿幄次更衣,文武百官、諸軍将校、文臣選人、武臣承信郎已上,於殿下東西間面北,并設儀仗,於殿下排立,皇帝望大金國闕設褥位,於殿下少立,俟冊寳入門至位,皇帝降階,詣褥位望大金國闕拜訖,俟冊寳至褥位,讀冊,設寳,皇帝跪受訖,再拜,皇帝陞殿卽坐,文武百官等七拜訖,起居稱賀,五拜訖,退。右。暁示各令知悉。」}}}} 是日吳幵、莫儔至自敵營,時金人在南薰門,謂呂好問曰:「康王我眼中物,當以五千騎取之。」{{color|maroon|{{-| 此據秦湛《回天錄》}}}},好問卽遣人持書獻王,言:「大王所領之兵,度可當則邀擊之,不然,卽宜遠避。」又言:「大王若不自立,恐有不當立而立者。」是夕,侍從官並宿尚書令廳,以待行事。 ====丁酉==== 金人冊張邦昌爲皇帝,冊文略曰:太宰張邦昌,天毓疏通,神資睿哲,處位著忠良之譽,居家聞孝友之名,實天命之有歸,乃人情之所徯,擇其賢者,非子而誰?是用冊命爾爲皇帝,國號大楚,都於金陵,自黃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場仍舊,世輔王室,永作藩臣{{color|maroon|{{-| 趙甡之《遺史》邦昌冊文曰:「無德而王,故天命假於我手,當仁不讓,知歷數在於爾躬。」案《僞楚錄》有邦昌冊文,今錄於此,蓋甡之傳聞之誤:「維天會五年,歲次丁未,二月辛亥朔,二十一日辛巳,皇帝若曰:昔先皇帝肇造區夏,務安元元,肆朕纂承,不敢荒怠,夙夜兢兢,思與萬國,同格於治。粵惟有宋,實乃通鄰,貢歲幣以交歡,馳星軺而講好,期於萬世,永保無窮。蓋我有大造於宋也,不圖變誓渝盟,以怨報德(已下一百一字指斥不錄),今者國旣乏主,民宜混同,然念厥初,誠非貪土,遂命帥府,與眾推賢,僉曰太宰張邦昌,天毓疏通,神資睿哲,處位著忠良之譽,居家聞孝友之名,實天命之有歸,乃人情之所徯,擇其賢者,非子而誰?是用遣使,備儀禮以璽綬,冊命爾爲皇帝,以撫斯民,國號大楚,都於金陵,自黃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場仍舊,世輔王室,永作藩臣,貢禮時修,勿疲於述職,問音歲至,無緩於披誠。於戲!天生蒸民,不能自治,故立君以臨之,君不能獨理,故署官以教之,乃知民非-{后}-不治,-{后}-亦非賢不守,其於有位,可不慎歟?予懋乃德,嘉乃丕績,日愼一日,雖休勿休,欽哉!其聽朕命。」}}}}前期有司設褥位於宣德門外,平旦,邦昌自尚書令廳乘馬入次,慟哭久之,步至御街,望金國拜舞跪受,金使韓正退,邦昌服赭袍,張紅蓋,百官導引,步自大慶殿,至文德殿前進輦,卻不御,步升殿,於御榻西別設一椅,坐受軍員等賀訖,文武合班,邦昌乃起立,遣閤門傳令-{云}-:「本爲生靈,非敢竊位。」王時雍等懇奏,復傳旨-{云}-:「如不蒙聽從,卽當引避。」時雍率百官遽拜,邦昌急回身,面東拱手而立,有衞士曰:「平日見伶人作雜劇,裝假官人,今日張太宰卻裝假官家。」 是日風霾,日色薄而有暈,邦昌之受冊也,百官皆慘沮,邦昌亦變色,惟王時雍、吳幵、莫儔、左言、-{范}-瓊等數人欣然若有所得。上皇在青城聞之曰:「邦昌若以死節,則社稷增重,今既立異姓,則吾事決矣!」因泣下沾襟{{color|maroon|{{-| 此據曹勛《北狩聞見錄》}}}}時上皇又遺左副元帥宗維書,乞東南一郡以奉祖宗遺祀,宗維不許{{color|maroon|{{-| 王若沖《北狩行錄》-{云}-:「軍前已議北遷,令姜堯臣書寫劄目,投粘罕國相,其劄目曰:『某素慕山林,謝事罷政之後,止管教門公事,某之罪失,固不可逃責。念茲神御,遠遷異國,欲乞東南一郡,以享祖宗血食,不勝大願之至。』」曹勛《北狩聞見錄》-{云}-:「金人凡有計議,只在淵聖御前奏稟,隔數日一遣人起居,徽宗到寨十餘日,自制劄子一通,與相國-{云}-:『某頃以海上之盟,謂歡好可以萬世,雖嘗招收張珏,繼蒙湏索,即令戮以爲報,意罪不至甚,而大兵踵來,乃指爲釁,某卽遜位,避罪南去,後塊處道宮,恬飬魂魄,未嘗-{干}-預朝政,而奸臣伺隙,離間父子,雖大兵南來,亦不相關報,致煩天討,宿甲臨城,至城破時,始知三關敗約所致,蓋嗣子不能奉大國之約,某亦有失義方之訓,事遂至此,咎將誰執,尚有血誠,祈囘洪聽,某願以身代嗣子,遠朝闕廷,卻令男某等乞一廣南煙瘴小郡,以奉祖宗遺祀,終其天年,某卽分甘斧鉞,一聽大國之命,誠迫意切,颙待臺令。』劄子去後二日,有蕃使來-{云}-:『承示文字,但三關之盟,初不恁地止說「子孫不紹,社稷傾危」,雖承劄子,卻不敢背元約。』」}}}} 吏部尚書王時雍乞差官分管職事{{color|maroon|{{-| 此據呂好問開具因依狀 }}}},以時雍權樞密院事兼權領尚書省,兵部尚書呂好問權領門下省,開封尹徐秉哲領中書省,尚書左丞馮澥守舊職,延康殿學士提舉萬壽觀李囘權右丞{{color|maroon|{{-| 《僞楚錄》:「三月八日,李囘元系簽書樞密院事,權依舊。十八日,權領中書省。二十五日,自權禮部尚書,乞罷尚書領省事。四月初九日,乞罷權右丞。」皆與《實錄》不同 }}}},翰林學士承旨吳幵權同知樞密院事,吏部尚書兼翰林學士莫儔權簽書樞密院事{{color|maroon|{{-| 按《實錄》時雍、儔皆自吏書除,不知吏書何以有二員?據儔除吏書在去年六月癸卯,時雍不見除日,當是儔從駕往金營而時雍並攝之耳。沈良《餘錄》-{云}-:「邦昌既立,以時雍爲太師。」何烈《草史》-{云}-:「王時雍領三省事,徐秉哲權門下侍郎。」皆誤記也,今不取 }}}},大理卿周懿文爲開封尹,吏部員外郎王及之權都水使者。大抵往來議事者,幵、儔也;逼逐上皇以下者,時雍、秉哲也;脅懼都人者,-{范}-瓊也,遂皆擢用。囘,江寧人,靖康初簽書樞密院事。及是前執政在城中者,惟囘一人,時馮澥、曹輔留敵營,邦昌素善澥,將歸之,而輔不在請中,故以囘補其處,時雍旣受命,請用二府蓋薦,許之。都人號時雍賣國牙郎{{color|maroon|{{-| 按紹興中,王次翁、曾統、謝祖信劾趙鼎受邦昌僞命,爲京畿提刑,退而告人有親奉玉音之語,而《實錄》不書,蓋誣之也。呂好問開具因依狀-{云}-:「初七日,王時雍乞差官分管職事,其時臣不肯承當門下省,人吏來參,臣亦設椅請坐,以示堅不承當之意。邦昌自謂臣曰:『忘省中之語耶?若虛著窠闕,被軍前差將人來如何?』臣當時已傾心陛下,再三思得利害實如此,若軍前差人,則城中朿手做事不得矣,所以含羞忍恥者,以圖大計也。」好問此說雖以自辨,理亦有之,今並附見 }}}} 邦昌之僣立也,有司趣百官入賀,太學博士孫逢獨堅臥不屈,夜旣半,同寮強起之,不從,垂泣而與之訣,事畢有司舉不至者,以逢及駕部員外郎喻汝礪爲請,欲以復於金人,邦昌以畢至告,乃得免,逢聞之曰:「是必將肆赦遷官,以重汙我,我其可竢?」遂發疾而卒。逢,眉山人也。{{color|maroon|{{-| 逢事迹據汝礪所作傳修入。譚篆作汝礪《年譜》-{云}-:「公既不屈節,乃爲主議者解赴軍前,二帥倨坐見公,責其不從軍令,公大言曰:『鉅宋恩澤在人,天命未厭!』忠義之氣,形於詞色,或欲辱公,二帥曰:『此義士,各為其主,姑釋之。』」按史及諸書,汝礪未嘗出城,篆蓋妄也}}}} ====戊戌==== 尚書吏部侍郎謝克家、兵部侍郎盧襄、中書舍人李擢並落致仕,集英殿修撰-{范}-宗尹權右諫議大夫。克家,良佐弟子{{color|maroon|{{-| 良佐見今年八月壬申 }}}}。襄,西安人。擢,歷城人也。克家以疾辭,邦昌遺之書曰:「旣無由自裁,不食五七日又不能死,顧豈得已哉!公能諒此心,則共安海內,以究遠圖之事,尚可冀也。況銓綜舊職,非敢以此累公,公無以疾辭,則幸甚。」書用尚書內省之印。 龍圖閣直學士胡直孺權戶部尚書,司農少卿胡思權戶部侍郎,戶部員外郎葉宗諤權司農少卿。顯謨閣待制李熙靖、詹乂並權直學士院,熙靖不受。宗諤,泰寧人。乂,縉雲人也。 ====己亥==== 王時雍權領尚書門下省事,時呂好問未就職,故時雍兼之。 邦昌遣戶部侍郎邵溥使左副元帥宗維,中書舍人李會使右副元帥宗傑,報以欲詣軍前致謝。二使及門,先以狀申,金答-{云}-:「皇帝不湏出城,好治人民,俟要相見,自往請也。」 庚子金人來取宗室徐秉哲令坊巷五家為保毋得藏匿開封少尹夏承力爭不聽添差少尹余大均主其事前後凡得三千餘人秉哲悉以使引押赴軍前當行者皆令衣袂相聯屬而往濟王之夫人曹氏避難它出秉哲捕而拘之此以欽宗實錄趙甡之遺史李綱進退誌趙子崧家傳參修開封府捉事使臣竇鑒曰我生為大宋之臣豈忍以大宋宗族交與敵人乎遂自縊而死權戶部尚書胡直孺免權職太府卿朱宗權尚書刑部侍郎戶部員外郎陳師尹權太府卿庫部員外郎葉份權左司郎官戶部員外郎李健權右司郎官宗紱子紱仙遊人嘗為給事中份劍浦人也 河東軍賊高才以二千人歸正出語不遜王誅之命右軍統制苗傅代領其眾傅盡收才金帛子女王曰傅賊耳與才何異自此惡之 金人自宛邱引眾逼興仁列寨而屯復分兵犯開德宗澤遣統制官孔彥威與戰敗之度敵必犯濮州急戒右文殿修撰權邦彥以所部冀州兵為之備敵果至與戰又敗之 辛丑金人遣慶賀使崇祿大夫兵部尚書高慶裔副使彰武軍節度使李士遷入城其書曰固倫尼伊拉齊貝勒左副元帥皇子右副元帥同致書於大楚皇帝向承明詔擇立賢人爰及庶士之謀巳諒英聰之德具聞天闕優降冊書禮命初行群情胥悅未遑伸於慶牘不圖辱於華緘幸容先導微悰繼陪高諭別幅遺邦昌衣著百二十叚馬四匹既見邦昌與慶裔等燕於禁中 金人分兵犯濟州至柏林鎮距州才百里王聞之命都統制楊惟忠惟忠慍曰諸少將不出首推老者王曰此遊騎伺吾虛實耳乃令惟忠警嚴五軍翼擺堤上張滿以待又命中軍統制張俊以所部為疑兵夜金拔寨遁去是日知冀州權邦彥與敵再戰殺傷相當京東轉運判官直龍圖閣閭邱升亦以所募民兵出戰宗澤自南華縣遣二千騎援之敵引去復向開德邦彥與澤所部統制官孔彥威夾擊大敗之 陜西宣撫使範致虛兵潰於千秋鎮初致虛率諸路兵過陜州與敵遇戰十數殺傷相當復得潼關參議官趙宗印以舟師至三門集津亦累得小捷致虛乃授宗印河東制置使整軍出潼關偽西京留守高世由聞之遣使告急於左副元帥宗維乞兵為援宗維謂諸將曰致虛儒者豈知用兵當使斥堠三千殺之按北盟會編作當明斥堠使三千人破之致虛前軍出武關由鄧州澠池之間屯於千秋鎮宗維遣貝勒羅索將精騎自伊陽直沖之王師不備遂棄輜重而奔死者幾半西道副摠管孫昭遠環慶經略使王似熙河經略使王倚留居陜府致虛收余兵入潼關世由瓊孫也致虛之離陜也裨將李彥仙說致虛曰陜為軍後盍少遺之兵行者利速多為支軍則舍不致淹敗不致覆不然眾屯聚出殽澠一蹙於險則散矣致虛業巳發傳怒彥仙沮解罷不用彥仙彭原人後徙鞏善騎射喜言兵嘗為種師中部曲入雲中斬首二級稍得遷校尉其說致虛不見聽至是果敗致虛千秋之敗按趙甡之遺史及李觀紀行錄皆在三月十一日辛丑而實錄於三月末附書之蓋不得其本日也實錄又稱自正月至三月十五日大戰十數既得潼關乃引眾東出亦恐差誤 壬寅金遣使入景靈宮取神御等物此據實錄未知與宣和錄正月戊申所書有無重疊今且兩存之 自邦昌出令之初王時雍等皆以聖旨行下邦昌下令曰夫聖孔子不居則予豈敢自今議定及面陳得旨事稱面旨內批稱中旨傳諭所司稱宣旨以手詔為手書偽楚錄邦昌下令曰予以寡陋向逼大國之威俾救斯民於兵火而諸公橫見推逼不容自裁忍死以理國事豈其心哉顧德弗類實難稱塞出令之初有司乃以聖旨行下載循昧陋殊震危衷夫聖孔子不居則予豈敢自今與三省樞密院議定處分及內外官司面陳得旨事稱面旨內廷及批出文字稱中旨遣官傳諭所司稱宣旨洪惟非常之變適遭會於斯時尚冀有永之國訖敉寧於區夏庶幾多士共識此懷靖康野錄雲邦昌內批稱中旨命於外曰命旨與此不同蓋傳聞之誤今不取 工部侍郎何昌言請更名善言避邦昌名也其從弟通直郎昌辰亦請於吏部更名知言時奉直大夫致仕徐俯居城中買一婢子名之曰昌奴遇朝士至即呼前驅使之 是日兵馬副元帥宗澤與金人戰於韋城縣敗之金人既為權邦彥所卻澤因約知深州直秘閣姚鵬同進兵鵬未至澤自引所部至衛南候騎報敵壘近宜少避澤曰將孤兵寡不深入重地無以取勝澤揮戈直前親冒矢石與戰敗之敵益濟師官軍不利將士傷重者什二先鋒將果州刺史王孝忠戰死士卒知退無所恃人人爭奮敵大敗斬首數千級遂得韋城縣敵欲夜襲澤澤知之日暮移軍南華敵果夜至得空壁大驚自是不復出澤在軍中與士卒同甘苦故人樂為用汪伯彥中興日曆雲三月辛巳開德府宗澤申金人十日自衛南前來侵犯乞應援十六日丙午宗澤申金人十日巳午間近護城堤統制官孔彥威交兵申酉間殺退十一日辰巳間再向前來本軍差權邦彥下官兵並力殺退當夜三更拔寨遁去奉王旨行下不得追襲恐落奸便十九日己酉據副元帥宗澤下敗兵五人前來稱宗元帥十二日領兵追襲待徑入京城下解圍當日到衛南逢伏兵殺退東趣南華縣兵敗宗元帥易衣裳隨敗兵夜走奔北續據澤申如敗兵所說外見於雷澤縣招集潰兵乞給器械澤先造戰車一百五十輛大而難運推駕者苦之一旦遇敵倉卒皆委而走金人以戰車盡載澤軍實而歸王聞之曰吾見澤戰車大不適用徒費工料澤不聽今果資敵矣初劉浩創造戰車五兩試之不可用軍中闕衲襖乃提軍見澤為車陣圖以獻澤喜問所闕浩既得衲襖不告而還澤遂以浩所圖妄稱見造成車一百五十輛巳募到民兵一萬五千人謀復真定朝廷壯之除秘閣修撰河北民兵總管其實無一人一車也方且圖之耳逮帥府遣往開德乃旋用浩車制創造而終於敗耿延禧中興記雲宗澤權邦彥自南華入遇敵騎卒至西將王孝忠死澤邦彥更士卒白布衫草履夜走姚鵬軍所制戰車五百兩使民兵禦之民兵棄車走為敵所得以載城下所獲金銀歸後建炎初河北寇皆澤麾下潰卒也按伯彥延禧與澤議論不同詞多毀澤又二人所進書皆出於澤死之後恐未足信今以欽宗實錄及澤遺事參修戰車事今年九月乙巳註可考 先是知博州孫振以軍民之兵二千人至冠氏縣按博州有冠氏縣原本冠誤寇今校改王命屯濮州受澤節制去年十二月己丑至是聞澤與敵戰其親兵皆懼且懷鄉土乃殺振分取軍實散而北歸振傅父也耿延禧中興記雲振墜馬死今從汪伯彥中興日曆俟考 癸卯呂好問權領門下省職事好問雖系新銜仍蒞舊職 太學博士朱震致仕震邵武人也 元帥府寮屬聞金人立張邦昌欲奉王至宿州駐軍謀渡江左先鋒輜重至山口鎮三軍籍籍謂不返京師而迂路何也王聞其語遂罷行欽宗實錄以宿州之行為黃潛善建議按中興日曆罷行在三月十三日癸卯此時潛善在興仁三月二十七日丁巳潛善乃至濟州實錄誤也蓋耿延禧中興記初不深考附此事於潛善至濟州之後而史臣遂因之是時耿南仲汪伯彥在濟州未知的是何人建此議今但雲帥府寮屬俟考宗澤自南華遣兵過大溝河襲金又敗之 甲辰金人遣高慶裔入內藏庫又命歸德軍節度使王汭與慶裔偕來汭燕人也是日領門下省呂好問以私財即永慶院啟建聖壽節道場慶裔適入城眾皆恐懼好問獨不顧實錄甲辰金人入內藏庫而無其名三國謀謨錄是日慶裔等入城而無其事今參取修立汭所領節度要盟錄二帥再問罪書中有之 邦昌以書至軍前論根括金銀事書曰比以冒膺縟禮願展謝悰雖瀝貢於忱辭終未親於臺表退增感悚豈易敷陳載惟草昧之初實軫阽危之慮民誌未定故未可以得其心事緒實繁念將何以息其動前朝昨奉臺令取索金銀表叚以充犒軍伏自入城以來講究民間虛實乃聞罄竭悉以傾輸嗣位之初朝夕祗畏戒諭官吏罔敢弗虔仰荷大恩敢不論報雖割肌體豈足能酬然念斯民困斃巳甚當圍城窘急之久有比屋餓莩之多欲撫養則無資以厚其生欲賑給則乏糧以續其命而催科正急刎縊相尋若閱日稍淹則所存無幾非仁何以守位非民何以守邦坐觀轉壑之憂不啻履冰之懼與其局天蹐地莫救於黎元孰若歸命投誠仰祈於大造伏望察其懇迫賜以矜容特<嶅彩見>冒昧之誅誕布蠲除之惠則終始之德遂全億眾於死亡報稱之心敢憚一身之糜潰期於沒齒以答隆恩又乞往謝二帥大楚皇帝張邦昌謹致書於國相元帥皇子元帥今月七日伏奉皇帝聖旨特降樞臣俯加封冊退省庸陋之資何以對揚休命前此固嘗死避終不獲辭載惟選授之初盡出薦揚之賜尋因還使附致感悰願亟拜於光儀庶少伸於謝禮未聞臺令殊震危衷遂遣從官具敷勤懇重蒙開諭仰識眷存然而淹日未前撫躬無措恐有失於稽緩實深積於兢惶伏望恩慈早容趨詣俟承報示徑伏軍門拳拳之誠並留面敘不宣謹白 鄜延經略使張深引軍次魯山縣時西道都總管王襄亦在焉襄議與深合軍深以襄所統皆烏合不從乃趨潁昌而去 乙巳邦昌詣青城謝二帥既至迎接殿下揖而升致賓主之禮酒三行邦昌請不毀趙氏陵廟罷括金銀存留樓櫓借東都三年乞班師降號稱帝借金銀犒賞凡七事敵皆許之 丙午邦昌下令不御殿不受朝引對百官於延康殿小軒呂好問家傳云或勸邦昌坐紫宸垂拱二殿好問曰不可邦昌矍然而止按實錄初無進說者更俟考詳與執政侍從以上坐議言必稱名飲膳起居不用天子禮遇金人至則遽易服邦昌雖僣立其處大內多不敢當至尊之儀有華國靖恭夫人李氏者數以果實奉邦昌邦昌亦厚答之一夕邦昌微有酒李氏擁之曰大家事巳至此尚何言即衣之赭色半臂益之以酒掖邦昌入福寧殿使其育女陳氏侍寢其後因邦昌之姊入宮乃留其從者而易陳氏以歸王明清揮麈後錄雲道君在端邸有妾彭氏稍惠黠上憐之以小故出為都人聶氏婦上即位頗思焉復召入禁中恩幸一時舉無與比父黨夫族頗招權顧金錢士大夫亦有登其門而進者二聖北狩彭氏以無名位獨得留一夕邦昌有酒彭氏衣以赭色半臂掖之入福寧殿使宮人之有色者侍寢邦昌既醒急解其衣起就它室固巳無及矣其後邦昌得罪者以此按史及李綱建炎進退誌所書乃李氏事首尾甚詳明清所雲疑姓氏或誤姑附著此今年七月丙辰行遣王時雍每日白事屢以陛下呼之邦昌叱之乃退 徽猷閣直學士知淮寧府趙子崧聞張邦昌僣立即以狀白王乞遣師要擊河上迎請兩宮問罪僣逆且言國之存亡在此一舉若有獻議擁兵南渡者似未可聽大王麾下皆西北人孰肯渡江渡江之後中原豈可復收莫如自近舉兵要擊此為上策子崧燕懿王後淄恭憲王世雄孫也燕王生英國公惟忠惟忠生韓國公從靄從靄生世雄世雄生贈通奉大夫令郯令郯生子崧 丁未邦昌下令曰嗣位之初宜廣推恩霈今四方道路未通致赦宥未能宣布緣京城圍閉日久下項事可以先次施行應罪人常赦所不原者並與釋放文武臣僚皆遷官特奏名三舉以上及府監諸州解首並與推恩廂禁軍依例犒設應見行法令典章百司事任職務一切依舊內有於民不便者臺省寺監條具以聞仍許諸色詣鼓院奏陳當議參詳更定以從民欲邦昌偽赦全文雲三月十七日三省樞密院同奉面旨嗣位之初宜廣推恩霈今四方道路未通致赦宥未能宣布緣京城圍閉日久下項事可以先次施行應罪人所犯無輕重不以巳未發覺常赦所不原者並與釋放應文臣承務郎武臣承信郎以上並內臣及致仕官並與轉官在職選人循資校尉比類施行合磨勘者仍並不隔磨勘文武升朝官並禁軍都虞候以上父母妻未有官封者並與封敘亡歿未封贈者並與封贈巳封贈者更與封贈祖父母在願回授者聽應禁軍正副指揮使巳上各特與兒男下班祗應一名應承務郎以上服綠緋及十五年不以贓私罪並與改轉服色開封府國學及別試所去年秋試得解舉首特與推恩余並以今年八月鎖院省試應合特奏名人並與免試內曾經六舉以上到省人與補登仕郎五舉人與補京府助教四舉上州文學三舉下州文學兩舉諸州助教錫慶院試中在學不系在學生免廷試推恩人諸路解到武藝合格人等並照原降指揮分等參酌推恩應命官除名追降官資及勒停終身不齒放歸田里人等及永不收敘人並與敘元官落職人與復舊職令刑部檢舉奏聞應停降諸色人等未曾敘用者並與特敘元職名其永不收敘人依此以次遷補候有闕收補應配軍因圍閉未出京人候開門日配沙門島並配鄰州見分配在京重役處者仰刑部疾速具元犯取旨放令逐便應逃亡軍人及潰散人兵除依累降指揮招集出首外慮有未出首人可特展一月首身其存恤等事並依巳降指揮應系官司欠負不以名色貫伯並行蠲免其私債元無利息者限一年外許理索諸軍緣借請之類見克請受者並特與除放耆老並賜粟帛令戶部支給價錢官私房錢不以貫伯並放三月出糴米麥雜豆以濟貧民雖巳降指揮減價尚慮民間不易可令更與減價出糴仍約束逐場人民擁並仰戶部踏逐應有系官木植及空閑屋舍添置賣場以濟細民無致阻滯掩骼王政所先當草昧圍城之中不忍視其橫逆應亡歿貧民仰開封府量給官錢充葬送之費應細民疾病貧乏無藥者令開封府疾速措置差官分定坊巷就門俵散官藥諸軍疾病合給官藥緣多事之際給散不時仰馬軍司體度速支官錢廣行合藥俵散其諸軍差發到軍兵保甲等有疾病者令所轄官司依在京軍營法醫治應伎術人等並家屬取赴軍前所拋下財產其有分人許經開封府自陳驗實給付應寺院宮觀有隔下發放等恩澤各令自陳所屬保明申禮部限三日給降度牒應特旨還俗僧道特與依舊為僧道令開封府給公據應禁宮觀寺尼女冠令所屬取問願歸俗者聽從便應見行法令典章百司事務職任一切並依舊內有於民不便者臺省寺監條具以聞仍許諸色人經鼓院奏陳當議參詳更定以從民欲牒奉敕如前宜榜河南曉示各令知悉牒至準敕故牒初金人欲令邦昌肆赦呂好問曰赦書日行五百里今四郊皆敵相公尚誰赦邪遂先赦城中 延康殿學士李回辭權右丞改權禮部尚書偽楚錄戊申徐秉哲權領樞密院李回權領中書省吳幵權同領尚書省按史邦昌訪尋大元帥偽尚書省劄子李回押字而吳幵無之恐錄誤也 己酉邦昌遣權國子監祭酒董逌撫諭太學諸生 陜西宣撫使前軍統制官翟興襲西京斬敵所命西京留守直龍圖閣高世由大金隨軍轉運使右文殿修撰張友極興伊陽人習知地利範致虛既敗去興間世由之怠出其不意與族弟進提步卒數百卷甲夜趨潛入洛陽擒世由斬之友極前為河東轉運使世由知澤州金人再入以城降因為敵用事見去年十二月戊寅至是就戮 金人陷復州 庚戌尚書吏部侍郎謝克家戶部侍郎邵溥並權本部尚書實錄溥權戶部在此月丁酉按戶書先差胡直孺直孺辭乃改命溥若系之丁酉則不應並差二員實錄恐誤今從偽楚錄克家出而不治事左司員外郎王琮權吏部侍郎邦昌所除拜皆令吏部賜告身不書年但系日月邦昌偽命出告不見於史光堯會要載合門宣贊舍人宋源陳乞轉官舊告系三月二十日下庚戌二十日也故因除吏部長貳附見克家不治事據實錄所雲然宋源遷官系尚書右選所行是時吏書王時雍莫儔在都堂若克家果不治事未知復是何人書告此事當考是時邦昌雖不改元而百司行移必去年號獨呂好問所行文書稱靖康二年 辛亥金人以貝勒明珠為河北路統軍屯浚阿裏為河東路統軍屯河陽諸軍有不服並令處斬初金人欲留兵為邦昌衛邦昌辭之呂好問謂高慶裔曰南北異道恐北人不習南朝法令或致驚擾奈何慶裔曰留一貝勒在此節制可也好問曰貝勒貴人南方暑熱即有病恙則南朝負罪益深慶裔然之此據秦湛回天錄於是命二人分屯兩河以為邦昌聲援 壬子權戶部尚書邵溥兼提舉京城所都水使者陳求道依舊職 癸丑淵聖皇帝以手劄付徐秉哲曰祖宗創業幾二百年矣宗廟社稷一朝傾危父子宗族不能相保皆因諸公相誤追念痛心悔恨何及見已治行闕少廚中所用什物煩於左藏庫支三千緡收買津發非晚成行勉事新君無念舊主某上徐尹士庶傳聞血淚迸路手劄以實錄及丁特起泣血錄等書參修實錄雲上三以親劄付王時雍徐秉哲泣血錄雲手劄末雲前宋趙某上王徐二公而臣家藏圍城中人手記則但雲某上徐尹蓋秉哲本尹開封故也夏少曾僉言靖康小錄皆載上批但語小異耳少曾所記又云秉哲得之而泣恐未必然今不取 邦昌命應文武官被旨權攝職事者令尚書省出劄子請給恩數依正官法非被旨兼舊職者並罷 尚書左丞馮澥簽書樞密院事曹輔侍衛馬軍副都指揮使郭仲荀等歸自金營時邦昌遺金書曰比膺詔冊獲撫邦封載惟草創之初方賴臣工之助竊以左丞馮澥國之老成管軍郭仲荀眾推忠謹此外臣寮等或因扈從前帝或因差充在軍如非臺意欲留之人乞示慈恩遣還之命左副元帥宗維許之澥仲荀歸輔與譚世勣孫覿汪藻秘書著作佐郎沈晦鴻臚寺主簿鄧肅亦因得歸覿在烏淩阿色哷美帳中未與遣有小卒教覿以姓名屬高慶裔慶裔乃釋之晦文通孫文通錢塘人治平中翰林學士名犯太上嫌名舊從肅王出質肅沙縣人也輔入城遂臥家不出括初太常少卿劉觀在圍城中與少卿兼權起居舍人汪藻謀夜以栗木更刻祖宗諸後神主二十四而取九廟神主累朝冊寶金鐘玉磬悉埋之太廟中觀眉山人也此事不得其日據觀行狀在今春而藻正月十日巳從駕出城恐是觀因敵入景靈宮取神御物而有此謀故附藻入城之後或可移附正月己亥淵聖臨出城時 是日罷括金銀時邦昌致書二帥懇其事其書曰邦昌聞之先聖云何以守位曰仁何以理財曰義人君之於天下惟以百姓為本百姓之不存則社稷無以固其重人君不能保其尊又況創業造始之君惟務施德布惠收天下之心然後作為事業固其根本由漢唐以來率由此道後世子孫終必賴之皆百代不易之理也邦昌材質庸繆道義無聞仰荷大金皇帝天造洪恩遽令軍民官吏推戴冊命畀以南土使主斯民以為屏翰以事大國方夙夜祗懼無以報稱思臨士民坐視困苦莫之拯救痛傷肺肝殞身無門見今京都百姓自來前皇帝朝巳根括金銀數次雖有藏匿官吏搜索悉皆罄盡今又蒙元帥科降數目浩大難以充足雖軍前遣人搜檢亦無所得百姓嗷嗷憂疾餓死者日以萬計復懼根括金銀數不能足重念大金皇帝以邦昌主斯民而從政之初民心離散怨謗交興邦昌恐以此主國必致傾仆惟元帥慈恩洪溥智燭高明曲照物情俯加矜恤止絕再降金銀數目庶使億兆生靈保全性命不陷顛危邦昌所圖竊冀其安仰副大金皇帝建立屏藩之德邦昌不任哀懇惶懼之至金報曰自來所取金帛皆系犒賞軍兵之所急用雖不能足數亦且期大半今楚國肇造本固則安慮因根括之急重困斯民巳議捐止邦昌令尚書省榜諭 甲寅從事郎胡杞為宣教郎權司農寺丞此必有故當考尚書考功員外郎虞謩致仕 溫州觀察使四壁都巡檢使範瓊為京城內都巡檢使帶禦器械鄭建雄樞密副都承旨王<娡踣疲疚四壁都巡檢使<娡踣疲境杉腿艘 西兵安義潰散無所歸與其徒去為盜掠汝潁間鄜延經略使張深招降之 乙卯邦昌致書左副元帥宗維欲乘大軍未退修城池以備寇宗維許焉 延康殿學士權禮部尚書李回乞罷權尚書以秘殿舊班暫領省事乃以回為資政殿學士領尚書省事位王時雍下 尚書刑部郎中張卿材太僕少卿陳沖同幹辦總領起發懿親宅物色沖等至徐王府日呼宮人飲酒歌笑聞者憤之按款在三月二十五日故附此八月戊午行遣 顯謨閣待制提舉醴泉觀李熙靖卒始邦昌以熙靖直學士院熙靖拒之因憂憤不食疾且篤謂友人曰百官何日再朝天乎泣數行下至是卒中興贈延康殿學士 丙辰王承制以集英殿修撰兵馬副元帥宗澤為徽猷閣待制賞韋城之功也 江淮發運副使向子諲檄廬州密切關防張邦昌家屬時邦昌之弟邦基通判廬州奉其母以居故邦昌之妻子咸在至是遣人持敕書往問道出亳州子諲知之即檄郡守直秘閣馮詢提舉淮西香鹽公事範沖使拘之以俟王命詢京子京武昌人元豐知樞密院事沖祖禹子也祖禹成都人元祐翰林學士汪伯彥中興日曆四月六日元帥府勘會張邦昌家屬在淮東寄居劄發運判官向子諲行下所屬州縣嚴為防守在此後八日蓋據子諲申到今不別出 丁巳金右副元帥宗傑退師道君太上皇帝北遷自滑州路進后妃諸王以下皆從惟建安郡王楧先薨於青城此據靖康皇族數景王杞自出郊日侍上皇衣不解帶食不肉味比行須發盡白此據曹勛北狩聞見錄時金人以牛車數百乘奉諸王以下自過滑州即行生路至真定乃入城雲曹勛北狩聞見錄徽宗北狩日乘平日宮人所乘牛車牛五頭次顯肅皇后次廚傅及本殿一行內人車仗次諸王帝姬妃嬪合分內人不限次敘車計八百六十餘輛自過河經浚州城外敵騎約攔百姓不得看惟賣食物數人近前勛以銀二兩許博易飲食賣人知是徽宗即盡以炊餅藕食之類上進反銀而去自過此州即行生路步人砍窠木騎軍戟枝梢水即填以草柴路深則疊以甬道<婠剠>涉荒向旬日不見屋宇夜泊荊榛及桑林間雖雨亦進河北泥深沒脛車牛皆屢壞屢死壞不容補死即臠其肉而去又行稍緩則落後車馬從而剿除至暮下程悉以車前轅內向繞三四匝如射帖徽宗居其中又砍枝梢繚以為鹿角持兵備外嚴於出入旋鑿井及打柴草分給造飯然近水處終不肯住坐一行苦乏水造飯大半委頓是後習知遇水處則逐車房院內人各下車取水負薪而從遂得趁明造飯飯罷支散路糧徽宗皇帝共破一羊粟一<姸茍罰局鍆醯奐Ъ昂戲只蛩奈黃埔謊蚧蛄位破一羊米則計人日給二升皇太后皇后別有館伴二人早暮必來瞻見聖容而退如未見湏候見乃退余房院無館伴至真定府方入城歇泊二日盡換牛乃行緣自京至真定府牛多無草又以疲瘁死者十有四五至是改換自過真定近中山府行少緩日亦行五六十里沈良靖康遺錄雲二帝之行也分為四處上皇與景肅諸王上與燕越二王及皇太子大長帝姬從鄭皇后帝姬諸王從朱皇后諸駙馬別為一處以鐵騎驅擁而去按史及諸家所記祁王從淵聖燕越王從上皇大長帝姬不在北遷之數良錄誤也邦昌法駕縞素率百官詣五嶽觀遙辭二帝邦昌慟哭百官軍民皆哭有號絕不能起者信王榛至慶源亡去變姓名匿真定境中 是日高陽關路安撫使黃潛善自興仁至濟州初潛善在興仁募南華縣小吏李宗至京師诇事為邏者所獲捕以見權領尚書省王時雍實錄以時雍為權領三省蓋承耿延禧所記之誤宗具言遣來狀時雍以邦昌事告之且補宗承信郎不受實錄作補修武郎恐誤今從汪伯彥日曆耿延禧中興記乞歸報時雍縱之宗得都城所印賣邦昌僣號文金人偽詔邦昌偽赦文以歸欽宗實錄雲宗得邦昌偽號文金人偽詔邦昌偽赦及迎立太后書各一紙按宗以三月丁巳至濟州而邦昌四月丁亥始冊太后宗自出京至興仁府又自興仁稟命而後來濟州必經涉旬余則其離京師必在三月半間安得有此書也蓋汪伯彥耿延禧誤記而史官又因之轉運使黃潛厚聞之入見王哽咽不能語王問之潛厚曰二聖巳去張邦昌僣立王聞之痛切即與潛厚同見耿南仲召潛善還濟州幕府請以都統制楊維忠代領其眾維忠辭汪伯彥言潛善所部統領官知廣信軍張換有將材乃命換節制興仁府廣濟軍軍馬換陜西人也潛善持李宗書見王耿延禧中興記雲王時雍所以告李宗使語潛善者人莫得盡聞也潛善至曹州引宗見上高世則欲與宗屏人語潛善隨之潛善又引宗至臣南仲麟嘉堂臣延禧呼李宗語潛善亦隨之潛善退李宗後失所在或云為潛善所殺故或謂潛善得王時雍書不知何等語懼李宗以告人耳按日曆紹興中趙鼎嘗以此事奏陳上曰不然當時措置皆是潛善李宗見存自可問也然則宗未嘗死特延禧怨潛善當國斥己而誣之今不取王讀之涕泣 戊午王以集英殿修撰兵馬副元帥汪伯彥為顯謨閣待制充元帥復潛善徽猷閣待制充副元帥汪伯彥中興日曆潛善自河間初來巳帶待制誤也按潛善是時奪職未復今始還之當以實錄為正參議官龍圖閣直學士耿延禧為樞密直學士徽猷閣待制董耘為徽猷閣直學士親衛大夫明州觀察使高世則為遙郡承宣使隨軍轉運使中大夫梁揚祖為集英殿修撰中興日曆揚祖前銜系帶直徽猷閣今從實錄隨軍應副直顯謨閣黃潛厚升直龍圖閣幹辦公事直秘閣王起之升直龍圖閣朝請大夫楊淵朝請郎秦百祥並直秘閣世則不受潛厚謝王訖以與揚祖並為漕臣而汪伯彥除已職獨異不肯用新銜中興日曆潛厚自小龍除秘撰亦誤今從實錄及中興記 邦昌遺金書曰孫傅張叔夜秦檜緣請存於趙氏遂留寘於軍中既知徇義於前朝必能盡心於今日宜蒙<嶅彩見>宥使遂旋歸不許邦昌書雲比瀝懇誠仰幹恩造丐舊臣之復職蒙英亮而遣還巳荷隆施尚余至悃伏念撫封之始尤先盡節之褒庶靖國人以彰名教孫傅張叔夜秦檜緣請存於趙氏遂留寘於軍中既知徇義於前朝必能悉心於今日恭惟上國方慎宏圖以忠孝而勵群臣以信義而開鴻業宜蒙<嶅彩見>貸使獲旋歸式昭全度之仁垂副愚衷之願其如虔叩曷究敷宣金人答書雲早承懿諭願還舊臣以謂馮澥國之老成郭仲荀眾推忠謹此外臣寮如非欲留之人乞下遣還之令其巳旋歸者系裨贊時政或有未還者俱是欲留仰冀照知無煩理會 遣資政殿學士提舉醴泉觀路允迪中書舍人張澂還京師允迪宋城人靖康初以簽書樞密院事使左副元帥宗維軍言割地允迪以元年二月丙午出使未見罷時為所拘至是得釋 金人遣蕭慶來議以陜西沿邊城寨畫界與西夏邦昌遣權吏部侍郎王琮往謝且辭之金不許金又遺邦昌書言地有分割民有雕斃特免歲貢錢一百萬緡銀帛二十萬匹兩每歲只議納三十萬匹兩銀帛各半邦昌書雲比馳柔翰冒貢忱誠冀還文武之官庶裨中外之任載惟僣率深負兢惶豈意臺慈曲垂鑒炤馮澥郭仲荀二員既蒙矜允曹輔譚世勣以下悉巳獲歸仰荷隆恩實出望外至於親加訓誡俾虔臣節之修俯念孤危允賴臣工之助以至金帛犒賞之數實軍前急用之資蒙深軫於疲羸遂獲紓於根括興言肇造之本賜以安固之圖豈惟億姓之生靈盡歸元造茲為萬世之大惠曷報鴻私罄筆舌以難周銘肝心而莫致今差吏部侍郎王琮恭詣帳前伸謝仰惟英聰俯見卑悃金人書雲會驗宋時除依遼國舊例歲納銀絹五十萬匹兩錢一百萬貫初以代燕地所出今若依舊例輸納且念地有分割民有雕斃特免錢一百萬貫減放銀絹二十萬匹兩隻議納三十萬匹兩銀絹各半其數依舊例交割 秘書省著作郎沈晦以所假官真拜給事中 己未金兵下城盡絕我兵分四壁屯守邦昌詣敵營辭服赭袍張紅蓋王時雍徐秉哲吳幵莫儔從所過起居並如儀二帥見邦昌請還孫傅等書大怒曰取三人者豈非欲講前日事邪遂面詰再三且雲今若縱兵非無名然亦駐兵不遠當觀釁而動邦昌懼不能對及午還宮 初孫覿既歸金人以覿初不與遣復追還之覿即舍旁從刑部郎中張卿材自匿又間行詣權刑部侍郎朱宗越七日金使坐都堂趣還甚急而卿材從開封吏卒至門宗以計緩之翌日敵引去覿乃得免 元帥府斬合門祗候侯章初命章監丁順軍章聞張邦昌僣立自廣信軍馳至濟州言曰事巳如此諸公別無措置奈何且以言侵汪伯彥等伯彥請於王以章扇搖軍情斬以徇汪伯彥中興日曆雲侯章本出入張邦昌門下至是以險語迫王勸王急為渡江計自具呈擅作大元帥府京東等路幹辦公事入銜與丁順同共措置招收人兵先計會案吏插入熟事文字帶押王送伯彥面呈伯彥言章外則倡言扇搖軍情內則懷奸逼逐大王聚兵作過乞斬章以徇潛善延禧耘世則皆憤疾曰可斬王曰且與送獄尋搜到丁順所與章戰袍頭巾及丁順書簡遂斬之人情大定耿延禧中興記雲侯章欲往京城下道逢李宗宗具以事告章章走濟州明言之三軍洶洶雲事既如此而諸公別無措置此皆細作耳侯章以先報事為功助三軍鼓倡汪伯彥斬章以徇人情大定二書所雲與實錄不同蓋伯彥巳誅章而誣之延禧所雲差近事實 宗澤自南華移屯臨濮 合門宣贊舍人申彥臣自軍前復還先是有勤王兵至咸平縣敵人遣使來問欲盡殺為復要招安可急將赦書來邦昌遣彥臣賫手書往金人以三千騎送至咸平以南七十里不見我師而還 初有詔起京東土兵射士勤王宿遷尉崔某以所部至沂州莊子城有王嗣者唱眾為亂遂縱掠城中 n8hkz9vdic61t62dcd99m9cfvvywkl5 Wikisource:写字间/topic list 4 760396 2172591 2172581 2022-08-17T12:48:42Z Cewbot 42347 [[User:Cewbot/log/20170915/configuration|生成議題列表:37個議題]]; new reply: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wikitext text/x-wiki <!-- 本頁面由機器人自動更新。若要改進,請聯繫機器人操作者。 --> {| class="wikitable sortable mw-collapsible metadata" style="float:left;" |- ! data-sort-type="number" style="font-weight: normal;" | <small>#</small> !! 💭 話題 !! <span title="發言數/發言人次 (實際上為計算簽名數)">💬</span> !! <span title="參與討論人數/發言人數">👥</span> !! 🙋 最新發言 !! data-sort-type="isoDate" | <span title="最後更新">🕒 <small>(UTC+8)</small></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 | [[:Wikisource:写字间#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的文章建立列表|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的文章建立列表]]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26 | style="text-align: right;" | 9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03T14:13:00.000Z" | 2022-07-03 <span style="color: blue;">22:13</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義勇軍進行曲澳門法定歌譜在共享資源的存廢討論|義勇軍進行曲澳門法定歌譜在共享資源的存廢討論]]</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Zy26|Zy26]]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7T10:36:00.000Z" | 2022-06-17 <span style="color: blue;">18:36</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7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Jusjih|Jusji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1T02:27:00.000Z" | 2022-06-11 <span style="color: blue;">10:2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Wikisource:写字间#单纯事实消息|单纯事实消息]]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39 | style="text-align: right;" | 6 | [[User:Yinyue200|Yinyue200]]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0T19:51:00.000Z" | 2022-08-11 <span style="color: blue;">03:5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到底有沒有區別?!|《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到底有沒有區別?!]]</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06T02:27:00.000Z" | 2022-06-06 <span style="color: blue;">10:2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6 | [[:Wikisource:写字间#提议修改维基文库:管理員的離任|提议修改维基文库:管理員的離任]]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155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1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 [[User:Zhxy 519|Zhxy 519]]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21:52:00.000Z" | 2022-08-17 <span style="color: blue;">05:52</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7 | [[:Wikisource:写字间#一点疑惑|一点疑惑]]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2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20T03:57:00.000Z" | 2022-06-20 <span style="color: blue;">11:5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8 | [[:Wikisource:写字间#《天變謄錄》原文|《天變謄錄》原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Zy26|Zy26]]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8T03:30:00.000Z" | 2022-06-18 <span style="color: blue;">11:30</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9 | [[:Wikisource:写字间#《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網址|《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網址]]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8T03:37:00.000Z" | 2022-06-18 <span style="color: blue;">11:3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0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与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与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3T10:33:00.000Z" | 2022-08-13 <span style="color: blue;">18:33</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1 | [[:Wikisource:写字间#這是什麽字?|這是什麽字?]]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19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0T14:52:00.000Z" | 2022-08-10 <span style="color: blue;">22:52</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2 | [[:Wikisource:写字间#《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問題|《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08T11:36:00.000Z" | 2022-07-08 <span style="color: blue;">19:36</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3 | [[:Wikisource:写字间#《至正條格》原文|《至正條格》原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15T00:11:00.000Z" | 2022-07-15 <span style="color: blue;">08:1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4 |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跨维基导入者(transwiki)的建议|关于跨维基导入者(transwiki)的建议]]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User:Yinyue200|Yinyue200]]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5T18:13: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02:13</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5 | [[:Wikisource:写字间#關於錄入文獻的提示|關於錄入文獻的提示]]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16T23:45:00.000Z" | 2022-07-17 <span style="color: blue;">07:4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6 | [[:Wikisource:写字间#《太極問辨》問題|《太極問辨》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0T00:42:00.000Z" | 2022-07-20 <span style="color: blue;">08:42</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7 | [[:Wikisource:写字间#多語言維基文庫在哪裏?|多語言維基文庫在哪裏?]]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Zzhtju|Zzhtju]]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3T03:54:00.000Z" | 2022-07-23 <span style="color: blue;">11:5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8 | [[:Wikisource:写字间#投票選出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投票選出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6T17:38:00.000Z" | 2022-07-27 <span style="color: blue;">01:38</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9 |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党政机关公报版权性质的疑问|关于党政机关公报版权性质的疑问]]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10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Longway22|Longway2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31T02:11:00.000Z" | 2022-07-31 <span style="color: blue;">10:1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0 | [[:Wikisource:写字间#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第七期|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第七期]]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8T15:38:00.000Z" | 2022-07-28 <span style="color: blue;">23:38</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1 | [[:Wikisource:写字间#《丙申謄錄》戊戌十月二十八日中的神密詞。|《丙申謄錄》戊戌十月二十八日中的神密詞。]]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4T19:38:00.000Z" | 2022-08-05 <span style="color: blue;">03:38</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2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請在Unicode 15發佈後更新Special:滥用过滤器/5|請在Unicode 15發佈後更新Special:滥用过滤器/5]]</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3T15:46:00.000Z" | 2022-08-03 <span style="color: blue;">23:46</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3 | [[:Wikisource:写字间#《仁元王后進香謄錄》缺字|《仁元王后進香謄錄》缺字]]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3T15:51:00.000Z" | 2022-08-03 <span style="color: blue;">23:5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4 | [[:Wikisource:写字间#《承政院日記》機器人問題|《承政院日記》機器人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5T13:29:00.000Z" | 2022-08-05 <span style="color: blue;">21:29</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5 | [[:Wikisource:写字间#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 | style="text-align: right;" | 9 | style="text-align: right;" | 6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14:40: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22:40</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6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修正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修正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7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User:Ericliu1912|Ericliu1912]]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4T12:55:00.000Z" | 2022-08-14 <span style="color: blue;">20:5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7 | [[:Wikisource:写字间#《纂辟瘟方》與《新纂辟瘟方》的錄入|《纂辟瘟方》與《新纂辟瘟方》的錄入]]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1T20:04:00.000Z" | 2022-08-12 <span style="color: blue;">04:0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8 |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 style="text-align: right;" | 6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background-color: #efe;" |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 | style="background-color: #efe;"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7T12:48:00.000Z" | 2022-08-17 <span style="color: blue;">20:48</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9 | [[:Wikisource:写字间#Wikisource:不合理的封禁|Wikisource:不合理的封禁]]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Jusjih|Jusji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2T22:21:00.000Z" | 2022-08-13 <span style="color: blue;">06:2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0 | [[:Wikisource:写字间#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快速解任|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快速解任]]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Jusjih|Jusji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2T22:21:00.000Z" | 2022-08-13 <span style="color: blue;">06:2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1 | [[:Wikisource:写字间#Wikisource:禁制|Wikisource:禁制]]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Jusjih|Jusji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4T01:34:00.000Z" | 2022-08-14 <span style="color: blue;">09:3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2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Invitation to join the fifth 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18th August 2022)|Invitation to join the fifth 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18th August 2022)]]</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small style="word-wrap: break-word; word-break: break-all;">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small>]]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5T15:05:00.000Z" | 2022-08-15 <span style="color: blue;">23:0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3 | [[:Wikisource:写字间#這是什麽字?《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這是什麽字?《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03:54: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11:5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4 | [[:Wikisource:写字间#幫幫我校勘一下《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幫幫我校勘一下《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03:55: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11:5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5 | [[:Wikisource:写字间#2022年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延期|2022年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延期]]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08:57: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16:5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6 | [[:Wikisource:写字间#新手的一些格式問題|新手的一些格式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15:01: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23:0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7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邀请参与Template_talk:PD-PRC-CPC#对当前版本的建议|邀请参与Template_talk:PD-PRC-CPC#对当前版本的建议]]</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 [[User:Fire-and-Ice|Fire-and-Ice]]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7T09:21:00.000Z" | 2022-08-17 <span style="color: blue;">17:21</span> |} {| class="wikitable mw-collapsible mw-collapsed" style="float: left; margin-left: .5em;;{{#if:{{{no_time_legend|}}}|display:none;|}}" ! title="From the latest bot edit" | 發言更新圖例 |- | style="background-color: #efe;" | * 最近一小時內 |-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 * 最近一日內 |- | | * 一週內 |-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 一個月內 |-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 逾一個月 |- ! 特殊狀態 |- | 已移動至其他頁面<br />或完成討論之議題 |- ! 手動設定 |- | style="max-width: 12em;" | <small>當列表出現異常時,<br />請先檢查[[User:Cewbot/log/20170915/configuration|設定]]是否有誤</small> |- |} {{Clear}} [[Category:维基文库]] 54266sdnq5zxnqk3knnmiy3xjoad12k 2172639 2172591 2022-08-17T16:24:02Z Cewbot 42347 [[User:Cewbot/log/20170915/configuration|生成議題列表:37個議題]] wikitext text/x-wiki <!-- 本頁面由機器人自動更新。若要改進,請聯繫機器人操作者。 --> {| class="wikitable sortable mw-collapsible metadata" style="float:left;" |- ! data-sort-type="number" style="font-weight: normal;" | <small>#</small> !! 💭 話題 !! <span title="發言數/發言人次 (實際上為計算簽名數)">💬</span> !! <span title="參與討論人數/發言人數">👥</span> !! 🙋 最新發言 !! data-sort-type="isoDate" | <span title="最後更新">🕒 <small>(UTC+8)</small></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 | [[:Wikisource:写字间#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的文章建立列表|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的文章建立列表]]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26 | style="text-align: right;" | 9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03T14:13:00.000Z" | 2022-07-03 <span style="color: blue;">22:13</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義勇軍進行曲澳門法定歌譜在共享資源的存廢討論|義勇軍進行曲澳門法定歌譜在共享資源的存廢討論]]</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Zy26|Zy26]]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7T10:36:00.000Z" | 2022-06-17 <span style="color: blue;">18:36</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7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Jusjih|Jusji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1T02:27:00.000Z" | 2022-06-11 <span style="color: blue;">10:2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Wikisource:写字间#单纯事实消息|单纯事实消息]]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39 | style="text-align: right;" | 6 | [[User:Yinyue200|Yinyue200]]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0T19:51:00.000Z" | 2022-08-11 <span style="color: blue;">03:5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到底有沒有區別?!|《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到底有沒有區別?!]]</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06T02:27:00.000Z" | 2022-06-06 <span style="color: blue;">10:2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6 | [[:Wikisource:写字间#提议修改维基文库:管理員的離任|提议修改维基文库:管理員的離任]]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155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1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 [[User:Zhxy 519|Zhxy 519]]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21:52:00.000Z" | 2022-08-17 <span style="color: blue;">05:52</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7 | [[:Wikisource:写字间#一点疑惑|一点疑惑]]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2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20T03:57:00.000Z" | 2022-06-20 <span style="color: blue;">11:5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8 | [[:Wikisource:写字间#《天變謄錄》原文|《天變謄錄》原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Zy26|Zy26]]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8T03:30:00.000Z" | 2022-06-18 <span style="color: blue;">11:30</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9 | [[:Wikisource:写字间#《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網址|《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網址]]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8T03:37:00.000Z" | 2022-06-18 <span style="color: blue;">11:3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0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与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与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3T10:33:00.000Z" | 2022-08-13 <span style="color: blue;">18:33</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1 | [[:Wikisource:写字间#這是什麽字?|這是什麽字?]]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19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0T14:52:00.000Z" | 2022-08-10 <span style="color: blue;">22:52</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2 | [[:Wikisource:写字间#《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問題|《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08T11:36:00.000Z" | 2022-07-08 <span style="color: blue;">19:36</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3 | [[:Wikisource:写字间#《至正條格》原文|《至正條格》原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15T00:11:00.000Z" | 2022-07-15 <span style="color: blue;">08:1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4 |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跨维基导入者(transwiki)的建议|关于跨维基导入者(transwiki)的建议]]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User:Yinyue200|Yinyue200]]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5T18:13: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02:13</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5 | [[:Wikisource:写字间#關於錄入文獻的提示|關於錄入文獻的提示]]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16T23:45:00.000Z" | 2022-07-17 <span style="color: blue;">07:4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6 | [[:Wikisource:写字间#《太極問辨》問題|《太極問辨》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0T00:42:00.000Z" | 2022-07-20 <span style="color: blue;">08:42</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7 | [[:Wikisource:写字间#多語言維基文庫在哪裏?|多語言維基文庫在哪裏?]]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Zzhtju|Zzhtju]]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3T03:54:00.000Z" | 2022-07-23 <span style="color: blue;">11:5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8 | [[:Wikisource:写字间#投票選出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投票選出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6T17:38:00.000Z" | 2022-07-27 <span style="color: blue;">01:38</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9 |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党政机关公报版权性质的疑问|关于党政机关公报版权性质的疑问]]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10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Longway22|Longway2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31T02:11:00.000Z" | 2022-07-31 <span style="color: blue;">10:1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0 | [[:Wikisource:写字间#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第七期|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第七期]]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8T15:38:00.000Z" | 2022-07-28 <span style="color: blue;">23:38</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1 | [[:Wikisource:写字间#《丙申謄錄》戊戌十月二十八日中的神密詞。|《丙申謄錄》戊戌十月二十八日中的神密詞。]]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4T19:38:00.000Z" | 2022-08-05 <span style="color: blue;">03:38</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2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請在Unicode 15發佈後更新Special:滥用过滤器/5|請在Unicode 15發佈後更新Special:滥用过滤器/5]]</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3T15:46:00.000Z" | 2022-08-03 <span style="color: blue;">23:46</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3 | [[:Wikisource:写字间#《仁元王后進香謄錄》缺字|《仁元王后進香謄錄》缺字]]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3T15:51:00.000Z" | 2022-08-03 <span style="color: blue;">23:5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4 | [[:Wikisource:写字间#《承政院日記》機器人問題|《承政院日記》機器人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5T13:29:00.000Z" | 2022-08-05 <span style="color: blue;">21:29</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5 | [[:Wikisource:写字间#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 | style="text-align: right;" | 9 | style="text-align: right;" | 6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14:40: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22:40</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6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修正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修正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7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User:Ericliu1912|Ericliu1912]]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4T12:55:00.000Z" | 2022-08-14 <span style="color: blue;">20:5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7 | [[:Wikisource:写字间#《纂辟瘟方》與《新纂辟瘟方》的錄入|《纂辟瘟方》與《新纂辟瘟方》的錄入]]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1T20:04:00.000Z" | 2022-08-12 <span style="color: blue;">04:0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8 |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 style="text-align: right;" | 7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background-color: #efe;" | [[User:Yinyue200|Yinyue200]] | style="background-color: #efe;"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7T16:23:00.000Z" | 2022-08-18 <span style="color: blue;">00:23</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9 | [[:Wikisource:写字间#Wikisource:不合理的封禁|Wikisource:不合理的封禁]]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Jusjih|Jusji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2T22:21:00.000Z" | 2022-08-13 <span style="color: blue;">06:2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0 | [[:Wikisource:写字间#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快速解任|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快速解任]]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Jusjih|Jusji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2T22:21:00.000Z" | 2022-08-13 <span style="color: blue;">06:2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1 | [[:Wikisource:写字间#Wikisource:禁制|Wikisource:禁制]]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Jusjih|Jusji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4T01:34:00.000Z" | 2022-08-14 <span style="color: blue;">09:3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2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Invitation to join the fifth 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18th August 2022)|Invitation to join the fifth 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18th August 2022)]]</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small style="word-wrap: break-word; word-break: break-all;">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small>]]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5T15:05:00.000Z" | 2022-08-15 <span style="color: blue;">23:0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3 | [[:Wikisource:写字间#這是什麽字?《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這是什麽字?《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03:54: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11:5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4 | [[:Wikisource:写字间#幫幫我校勘一下《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幫幫我校勘一下《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03:55: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11:5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5 | [[:Wikisource:写字间#2022年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延期|2022年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延期]]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08:57: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16:5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6 | [[:Wikisource:写字间#新手的一些格式問題|新手的一些格式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15:01: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23:0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7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邀请参与Template_talk:PD-PRC-CPC#对当前版本的建议|邀请参与Template_talk:PD-PRC-CPC#对当前版本的建议]]</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 [[User:Fire-and-Ice|Fire-and-Ice]]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7T09:21:00.000Z" | 2022-08-17 <span style="color: blue;">17:21</span> |} {| class="wikitable mw-collapsible mw-collapsed" style="float: left; margin-left: .5em;;{{#if:{{{no_time_legend|}}}|display:none;|}}" ! title="From the latest bot edit" | 發言更新圖例 |- | style="background-color: #efe;" | * 最近一小時內 |-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 * 最近一日內 |- | | * 一週內 |-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 一個月內 |-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 逾一個月 |- ! 特殊狀態 |- | 已移動至其他頁面<br />或完成討論之議題 |- ! 手動設定 |- | style="max-width: 12em;" | <small>當列表出現異常時,<br />請先檢查[[User:Cewbot/log/20170915/configuration|設定]]是否有誤</small> |- |} {{Clear}} [[Category:维基文库]] 1rvpwpmtd38tj0qrce3hjf8y7667duq 2172661 2172639 2022-08-17T23:05:09Z Cewbot 42347 [[User:Cewbot/log/20170915/configuration|生成議題列表:37個議題]]; new reply: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wikitext text/x-wiki <!-- 本頁面由機器人自動更新。若要改進,請聯繫機器人操作者。 --> {| class="wikitable sortable mw-collapsible metadata" style="float:left;" |- ! data-sort-type="number" style="font-weight: normal;" | <small>#</small> !! 💭 話題 !! <span title="發言數/發言人次 (實際上為計算簽名數)">💬</span> !! <span title="參與討論人數/發言人數">👥</span> !! 🙋 最新發言 !! data-sort-type="isoDate" | <span title="最後更新">🕒 <small>(UTC+8)</small></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 | [[:Wikisource:写字间#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的文章建立列表|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的文章建立列表]]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26 | style="text-align: right;" | 9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03T14:13:00.000Z" | 2022-07-03 <span style="color: blue;">22:13</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義勇軍進行曲澳門法定歌譜在共享資源的存廢討論|義勇軍進行曲澳門法定歌譜在共享資源的存廢討論]]</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Zy26|Zy26]]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7T10:36:00.000Z" | 2022-06-17 <span style="color: blue;">18:36</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7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Jusjih|Jusji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1T02:27:00.000Z" | 2022-06-11 <span style="color: blue;">10:2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Wikisource:写字间#单纯事实消息|单纯事实消息]]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39 | style="text-align: right;" | 6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Yinyue200|Yinyue200]]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0T19:51:00.000Z" | 2022-08-11 <span style="color: blue;">03:5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到底有沒有區別?!|《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到底有沒有區別?!]]</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06T02:27:00.000Z" | 2022-06-06 <span style="color: blue;">10:2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6 | [[:Wikisource:写字间#提议修改维基文库:管理員的離任|提议修改维基文库:管理員的離任]]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155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1 | [[User:Zhxy 519|Zhxy 519]]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21:52:00.000Z" | 2022-08-17 <span style="color: blue;">05:52</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7 | [[:Wikisource:写字间#一点疑惑|一点疑惑]]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2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20T03:57:00.000Z" | 2022-06-20 <span style="color: blue;">11:5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8 | [[:Wikisource:写字间#《天變謄錄》原文|《天變謄錄》原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Zy26|Zy26]]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8T03:30:00.000Z" | 2022-06-18 <span style="color: blue;">11:30</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9 | [[:Wikisource:写字间#《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網址|《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網址]]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8T03:37:00.000Z" | 2022-06-18 <span style="color: blue;">11:3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0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与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与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3T10:33:00.000Z" | 2022-08-13 <span style="color: blue;">18:33</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1 | [[:Wikisource:写字间#這是什麽字?|這是什麽字?]]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19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0T14:52:00.000Z" | 2022-08-10 <span style="color: blue;">22:52</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2 | [[:Wikisource:写字间#《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問題|《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08T11:36:00.000Z" | 2022-07-08 <span style="color: blue;">19:36</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3 | [[:Wikisource:写字间#《至正條格》原文|《至正條格》原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15T00:11:00.000Z" | 2022-07-15 <span style="color: blue;">08:1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4 |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跨维基导入者(transwiki)的建议|关于跨维基导入者(transwiki)的建议]]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User:Yinyue200|Yinyue200]]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5T18:13: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02:13</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5 | [[:Wikisource:写字间#關於錄入文獻的提示|關於錄入文獻的提示]]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16T23:45:00.000Z" | 2022-07-17 <span style="color: blue;">07:4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6 | [[:Wikisource:写字间#《太極問辨》問題|《太極問辨》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0T00:42:00.000Z" | 2022-07-20 <span style="color: blue;">08:42</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7 | [[:Wikisource:写字间#多語言維基文庫在哪裏?|多語言維基文庫在哪裏?]]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Zzhtju|Zzhtju]]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3T03:54:00.000Z" | 2022-07-23 <span style="color: blue;">11:5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8 | [[:Wikisource:写字间#投票選出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投票選出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6T17:38:00.000Z" | 2022-07-27 <span style="color: blue;">01:38</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9 |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党政机关公报版权性质的疑问|关于党政机关公报版权性质的疑问]]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10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Longway22|Longway2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31T02:11:00.000Z" | 2022-07-31 <span style="color: blue;">10:1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0 | [[:Wikisource:写字间#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第七期|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第七期]]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8T15:38:00.000Z" | 2022-07-28 <span style="color: blue;">23:38</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1 | [[:Wikisource:写字间#《丙申謄錄》戊戌十月二十八日中的神密詞。|《丙申謄錄》戊戌十月二十八日中的神密詞。]]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4T19:38:00.000Z" | 2022-08-05 <span style="color: blue;">03:38</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2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請在Unicode 15發佈後更新Special:滥用过滤器/5|請在Unicode 15發佈後更新Special:滥用过滤器/5]]</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3T15:46:00.000Z" | 2022-08-03 <span style="color: blue;">23:46</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3 | [[:Wikisource:写字间#《仁元王后進香謄錄》缺字|《仁元王后進香謄錄》缺字]]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3T15:51:00.000Z" | 2022-08-03 <span style="color: blue;">23:5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4 | [[:Wikisource:写字间#《承政院日記》機器人問題|《承政院日記》機器人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5T13:29:00.000Z" | 2022-08-05 <span style="color: blue;">21:29</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5 | [[:Wikisource:写字间#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 | style="text-align: right;" | 9 | style="text-align: right;" | 6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14:40: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22:40</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6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修正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修正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7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User:Ericliu1912|Ericliu1912]]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4T12:55:00.000Z" | 2022-08-14 <span style="color: blue;">20:5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7 | [[:Wikisource:写字间#《纂辟瘟方》與《新纂辟瘟方》的錄入|《纂辟瘟方》與《新纂辟瘟方》的錄入]]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1T20:04:00.000Z" | 2022-08-12 <span style="color: blue;">04:0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8 |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 style="text-align: right;" | 8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background-color: #efe;" | [[User:Zhxy 519|Zhxy 519]] | style="background-color: #efe;"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7T23:05:00.000Z" | 2022-08-18 <span style="color: blue;">07:0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9 | [[:Wikisource:写字间#Wikisource:不合理的封禁|Wikisource:不合理的封禁]]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Jusjih|Jusji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2T22:21:00.000Z" | 2022-08-13 <span style="color: blue;">06:2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0 | [[:Wikisource:写字间#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快速解任|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快速解任]]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Jusjih|Jusji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2T22:21:00.000Z" | 2022-08-13 <span style="color: blue;">06:2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1 | [[:Wikisource:写字间#Wikisource:禁制|Wikisource:禁制]]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Jusjih|Jusji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4T01:34:00.000Z" | 2022-08-14 <span style="color: blue;">09:3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2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Invitation to join the fifth 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18th August 2022)|Invitation to join the fifth 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18th August 2022)]]</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small style="word-wrap: break-word; word-break: break-all;">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small>]]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5T15:05:00.000Z" | 2022-08-15 <span style="color: blue;">23:0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3 | [[:Wikisource:写字间#這是什麽字?《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這是什麽字?《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03:54: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11:5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4 | [[:Wikisource:写字间#幫幫我校勘一下《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幫幫我校勘一下《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03:55: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11:5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5 | [[:Wikisource:写字间#2022年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延期|2022年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延期]]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08:57: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16:5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6 | [[:Wikisource:写字间#新手的一些格式問題|新手的一些格式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15:01: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23:0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7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邀请参与Template_talk:PD-PRC-CPC#对当前版本的建议|邀请参与Template_talk:PD-PRC-CPC#对当前版本的建议]]</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 [[User:Fire-and-Ice|Fire-and-Ice]]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7T09:21:00.000Z" | 2022-08-17 <span style="color: blue;">17:21</span> |} {| class="wikitable mw-collapsible mw-collapsed" style="float: left; margin-left: .5em;;{{#if:{{{no_time_legend|}}}|display:none;|}}" ! title="From the latest bot edit" | 發言更新圖例 |- | style="background-color: #efe;" | * 最近一小時內 |-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 * 最近一日內 |- | | * 一週內 |-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 一個月內 |-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 逾一個月 |- ! 特殊狀態 |- | 已移動至其他頁面<br />或完成討論之議題 |- ! 手動設定 |- | style="max-width: 12em;" | <small>當列表出現異常時,<br />請先檢查[[User:Cewbot/log/20170915/configuration|設定]]是否有誤</small> |- |} {{Clear}} [[Category:维基文库]] sgfmp6a1olqb9svpwvay9qsu6dtqxsi 2172668 2172661 2022-08-18T01:30:34Z Cewbot 42347 [[User:Cewbot/log/20170915/configuration|生成議題列表:37個議題]]; new reply: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wikitext text/x-wiki <!-- 本頁面由機器人自動更新。若要改進,請聯繫機器人操作者。 --> {| class="wikitable sortable mw-collapsible metadata" style="float:left;" |- ! data-sort-type="number" style="font-weight: normal;" | <small>#</small> !! 💭 話題 !! <span title="發言數/發言人次 (實際上為計算簽名數)">💬</span> !! <span title="參與討論人數/發言人數">👥</span> !! 🙋 最新發言 !! data-sort-type="isoDate" | <span title="最後更新">🕒 <small>(UTC+8)</small></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 | [[:Wikisource:写字间#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的文章建立列表|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的文章建立列表]]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26 | style="text-align: right;" | 9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03T14:13:00.000Z" | 2022-07-03 <span style="color: blue;">22:13</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義勇軍進行曲澳門法定歌譜在共享資源的存廢討論|義勇軍進行曲澳門法定歌譜在共享資源的存廢討論]]</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Zy26|Zy26]]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7T10:36:00.000Z" | 2022-06-17 <span style="color: blue;">18:36</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7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Jusjih|Jusji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1T02:27:00.000Z" | 2022-06-11 <span style="color: blue;">10:2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Wikisource:写字间#单纯事实消息|单纯事实消息]]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39 | style="text-align: right;" | 6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Yinyue200|Yinyue200]]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0T19:51:00.000Z" | 2022-08-11 <span style="color: blue;">03:5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到底有沒有區別?!|《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到底有沒有區別?!]]</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06T02:27:00.000Z" | 2022-06-06 <span style="color: blue;">10:2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6 | [[:Wikisource:写字间#提议修改维基文库:管理員的離任|提议修改维基文库:管理員的離任]]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155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1 | [[User:Zhxy 519|Zhxy 519]]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21:52:00.000Z" | 2022-08-17 <span style="color: blue;">05:52</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7 | [[:Wikisource:写字间#一点疑惑|一点疑惑]]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2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20T03:57:00.000Z" | 2022-06-20 <span style="color: blue;">11:5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8 | [[:Wikisource:写字间#《天變謄錄》原文|《天變謄錄》原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Zy26|Zy26]]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8T03:30:00.000Z" | 2022-06-18 <span style="color: blue;">11:30</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9 | [[:Wikisource:写字间#《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網址|《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網址]]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8T03:37:00.000Z" | 2022-06-18 <span style="color: blue;">11:3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0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与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与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3T10:33:00.000Z" | 2022-08-13 <span style="color: blue;">18:33</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1 | [[:Wikisource:写字间#這是什麽字?|這是什麽字?]]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19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0T14:52:00.000Z" | 2022-08-10 <span style="color: blue;">22:52</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2 | [[:Wikisource:写字间#《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問題|《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08T11:36:00.000Z" | 2022-07-08 <span style="color: blue;">19:36</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3 | [[:Wikisource:写字间#《至正條格》原文|《至正條格》原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15T00:11:00.000Z" | 2022-07-15 <span style="color: blue;">08:1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4 |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跨维基导入者(transwiki)的建议|关于跨维基导入者(transwiki)的建议]]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User:Yinyue200|Yinyue200]]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5T18:13: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02:13</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5 | [[:Wikisource:写字间#關於錄入文獻的提示|關於錄入文獻的提示]]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16T23:45:00.000Z" | 2022-07-17 <span style="color: blue;">07:4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6 | [[:Wikisource:写字间#《太極問辨》問題|《太極問辨》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0T00:42:00.000Z" | 2022-07-20 <span style="color: blue;">08:42</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7 | [[:Wikisource:写字间#多語言維基文庫在哪裏?|多語言維基文庫在哪裏?]]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Zzhtju|Zzhtju]]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3T03:54:00.000Z" | 2022-07-23 <span style="color: blue;">11:5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8 | [[:Wikisource:写字间#投票選出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投票選出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6T17:38:00.000Z" | 2022-07-27 <span style="color: blue;">01:38</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9 |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党政机关公报版权性质的疑问|关于党政机关公报版权性质的疑问]]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10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Longway22|Longway2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31T02:11:00.000Z" | 2022-07-31 <span style="color: blue;">10:1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0 | [[:Wikisource:写字间#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第七期|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第七期]]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8T15:38:00.000Z" | 2022-07-28 <span style="color: blue;">23:38</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1 | [[:Wikisource:写字间#《丙申謄錄》戊戌十月二十八日中的神密詞。|《丙申謄錄》戊戌十月二十八日中的神密詞。]]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4T19:38:00.000Z" | 2022-08-05 <span style="color: blue;">03:38</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2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請在Unicode 15發佈後更新Special:滥用过滤器/5|請在Unicode 15發佈後更新Special:滥用过滤器/5]]</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3T15:46:00.000Z" | 2022-08-03 <span style="color: blue;">23:46</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3 | [[:Wikisource:写字间#《仁元王后進香謄錄》缺字|《仁元王后進香謄錄》缺字]]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3T15:51:00.000Z" | 2022-08-03 <span style="color: blue;">23:5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4 | [[:Wikisource:写字间#《承政院日記》機器人問題|《承政院日記》機器人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5T13:29:00.000Z" | 2022-08-05 <span style="color: blue;">21:29</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5 | [[:Wikisource:写字间#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 | style="text-align: right;" | 9 | style="text-align: right;" | 6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14:40: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22:40</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6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修正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修正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7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User:Ericliu1912|Ericliu1912]]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4T12:55:00.000Z" | 2022-08-14 <span style="color: blue;">20:5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7 | [[:Wikisource:写字间#《纂辟瘟方》與《新纂辟瘟方》的錄入|《纂辟瘟方》與《新纂辟瘟方》的錄入]]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1T20:04:00.000Z" | 2022-08-12 <span style="color: blue;">04:0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8 |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 style="text-align: right;" | 9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background-color: #efe;" | [[User:維基小霸王|維基小霸王]] | style="background-color: #efe;"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8T01:30:00.000Z" | 2022-08-18 <span style="color: blue;">09:30</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9 | [[:Wikisource:写字间#Wikisource:不合理的封禁|Wikisource:不合理的封禁]]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Jusjih|Jusji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2T22:21:00.000Z" | 2022-08-13 <span style="color: blue;">06:2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0 | [[:Wikisource:写字间#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快速解任|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快速解任]]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Jusjih|Jusji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2T22:21:00.000Z" | 2022-08-13 <span style="color: blue;">06:2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1 | [[:Wikisource:写字间#Wikisource:禁制|Wikisource:禁制]]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Jusjih|Jusji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4T01:34:00.000Z" | 2022-08-14 <span style="color: blue;">09:3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2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Invitation to join the fifth 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18th August 2022)|Invitation to join the fifth 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18th August 2022)]]</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small style="word-wrap: break-word; word-break: break-all;">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small>]]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5T15:05:00.000Z" | 2022-08-15 <span style="color: blue;">23:0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3 | [[:Wikisource:写字间#這是什麽字?《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這是什麽字?《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03:54: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11:5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4 | [[:Wikisource:写字间#幫幫我校勘一下《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幫幫我校勘一下《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03:55: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11:5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5 | [[:Wikisource:写字间#2022年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延期|2022年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延期]]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08:57: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16:5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6 | [[:Wikisource:写字间#新手的一些格式問題|新手的一些格式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15:01: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23:0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7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邀请参与Template_talk:PD-PRC-CPC#对当前版本的建议|邀请参与Template_talk:PD-PRC-CPC#对当前版本的建议]]</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 [[User:Fire-and-Ice|Fire-and-Ice]]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7T09:21:00.000Z" | 2022-08-17 <span style="color: blue;">17:21</span> |} {| class="wikitable mw-collapsible mw-collapsed" style="float: left; margin-left: .5em;;{{#if:{{{no_time_legend|}}}|display:none;|}}" ! title="From the latest bot edit" | 發言更新圖例 |- | style="background-color: #efe;" | * 最近一小時內 |-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 * 最近一日內 |- | | * 一週內 |-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 一個月內 |-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 逾一個月 |- ! 特殊狀態 |- | 已移動至其他頁面<br />或完成討論之議題 |- ! 手動設定 |- | style="max-width: 12em;" | <small>當列表出現異常時,<br />請先檢查[[User:Cewbot/log/20170915/configuration|設定]]是否有誤</small> |- |} {{Clear}} [[Category:维基文库]] htrczcw3hht8nxvg5u1yz7qjse0pzn4 2172674 2172668 2022-08-18T03:38:54Z Cewbot 42347 [[User:Cewbot/log/20170915/configuration|生成議題列表:37個議題]]; new reply: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wikitext text/x-wiki <!-- 本頁面由機器人自動更新。若要改進,請聯繫機器人操作者。 --> {| class="wikitable sortable mw-collapsible metadata" style="float:left;" |- ! data-sort-type="number" style="font-weight: normal;" | <small>#</small> !! 💭 話題 !! <span title="發言數/發言人次 (實際上為計算簽名數)">💬</span> !! <span title="參與討論人數/發言人數">👥</span> !! 🙋 最新發言 !! data-sort-type="isoDate" | <span title="最後更新">🕒 <small>(UTC+8)</small></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 | [[:Wikisource:写字间#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的文章建立列表|为仅因版权原因删除的文章建立列表]]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26 | style="text-align: right;" | 9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03T14:13:00.000Z" | 2022-07-03 <span style="color: blue;">22:13</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義勇軍進行曲澳門法定歌譜在共享資源的存廢討論|義勇軍進行曲澳門法定歌譜在共享資源的存廢討論]]</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Zy26|Zy26]]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7T10:36:00.000Z" | 2022-06-17 <span style="color: blue;">18:36</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建議在維基文庫中不要在每個子頁面重覆添加版權模板]]</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7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Jusjih|Jusji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1T02:27:00.000Z" | 2022-06-11 <span style="color: blue;">10:2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Wikisource:写字间#单纯事实消息|单纯事实消息]]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39 | style="text-align: right;" | 6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Yinyue200|Yinyue200]]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0T19:51:00.000Z" | 2022-08-11 <span style="color: blue;">03:5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到底有沒有區別?!|《宣廳日記》與《宣傳官廳日記》到底有沒有區別?!]]</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06T02:27:00.000Z" | 2022-06-06 <span style="color: blue;">10:2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6 | [[:Wikisource:写字间#提议修改维基文库:管理員的離任|提议修改维基文库:管理員的離任]]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155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1 | [[User:Zhxy 519|Zhxy 519]]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21:52:00.000Z" | 2022-08-17 <span style="color: blue;">05:52</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7 | [[:Wikisource:写字间#一点疑惑|一点疑惑]]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2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5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20T03:57:00.000Z" | 2022-06-20 <span style="color: blue;">11:5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8 | [[:Wikisource:写字间#《天變謄錄》原文|《天變謄錄》原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Zy26|Zy26]]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8T03:30:00.000Z" | 2022-06-18 <span style="color: blue;">11:30</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9 | [[:Wikisource:写字间#《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網址|《晉州樵軍作變謄錄》原文網址]]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6-18T03:37:00.000Z" | 2022-06-18 <span style="color: blue;">11:3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0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与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与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3T10:33:00.000Z" | 2022-08-13 <span style="color: blue;">18:33</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1 | [[:Wikisource:写字间#這是什麽字?|這是什麽字?]]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19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0T14:52:00.000Z" | 2022-08-10 <span style="color: blue;">22:52</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2 | [[:Wikisource:写字间#《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問題|《佐治亞引導石》的碑文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08T11:36:00.000Z" | 2022-07-08 <span style="color: blue;">19:36</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3 | [[:Wikisource:写字间#《至正條格》原文|《至正條格》原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15T00:11:00.000Z" | 2022-07-15 <span style="color: blue;">08:1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4 |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跨维基导入者(transwiki)的建议|关于跨维基导入者(transwiki)的建议]]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User:Yinyue200|Yinyue200]]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5T18:13: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02:13</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5 | [[:Wikisource:写字间#關於錄入文獻的提示|關於錄入文獻的提示]]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16T23:45:00.000Z" | 2022-07-17 <span style="color: blue;">07:4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6 | [[:Wikisource:写字间#《太極問辨》問題|《太極問辨》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0T00:42:00.000Z" | 2022-07-20 <span style="color: blue;">08:42</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7 | [[:Wikisource:写字间#多語言維基文庫在哪裏?|多語言維基文庫在哪裏?]]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Zzhtju|Zzhtju]]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3T03:54:00.000Z" | 2022-07-23 <span style="color: blue;">11:5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8 | [[:Wikisource:写字间#投票選出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投票選出用於選舉指南針的聲明]]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6T17:38:00.000Z" | 2022-07-27 <span style="color: blue;">01:38</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19 |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党政机关公报版权性质的疑问|关于党政机关公报版权性质的疑问]]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10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Longway22|Longway2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31T02:11:00.000Z" | 2022-07-31 <span style="color: blue;">10:1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0 | [[:Wikisource:写字间#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第七期|運動策略與治理通訊第七期]]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7-28T15:38:00.000Z" | 2022-07-28 <span style="color: blue;">23:38</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1 | [[:Wikisource:写字间#《丙申謄錄》戊戌十月二十八日中的神密詞。|《丙申謄錄》戊戌十月二十八日中的神密詞。]]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4T19:38:00.000Z" | 2022-08-05 <span style="color: blue;">03:38</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2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請在Unicode 15發佈後更新Special:滥用过滤器/5|請在Unicode 15發佈後更新Special:滥用过滤器/5]]</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3T15:46:00.000Z" | 2022-08-03 <span style="color: blue;">23:46</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3 | [[:Wikisource:写字间#《仁元王后進香謄錄》缺字|《仁元王后進香謄錄》缺字]]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3T15:51:00.000Z" | 2022-08-03 <span style="color: blue;">23:5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4 | [[:Wikisource:写字间#《承政院日記》機器人問題|《承政院日記》機器人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 | 4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05T13:29:00.000Z" | 2022-08-05 <span style="color: blue;">21:29</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5 | [[:Wikisource:写字间#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禁止管理員太快關閉各式投票討論]] | style="text-align: right;" | 9 | style="text-align: right;" | 6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14:40: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22:40</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6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修正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修正模板:Archive top以及模板:Archive bottom]]</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 | 7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 | [[User:Ericliu1912|Ericliu1912]]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4T12:55:00.000Z" | 2022-08-14 <span style="color: blue;">20:5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7 | [[:Wikisource:写字间#《纂辟瘟方》與《新纂辟瘟方》的錄入|《纂辟瘟方》與《新纂辟瘟方》的錄入]]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1T20:04:00.000Z" | 2022-08-12 <span style="color: blue;">04:0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8 | [[: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关于卒年不详的作者的作品的录入]]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fe;" | 10 | style="text-align: right;" | 6 | style="background-color: #efe;" |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 | style="background-color: #efe;"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8T03:38:00.000Z" | 2022-08-18 <span style="color: blue;">11:38</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9 | [[:Wikisource:写字间#Wikisource:不合理的封禁|Wikisource:不合理的封禁]]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Jusjih|Jusji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2T22:21:00.000Z" | 2022-08-13 <span style="color: blue;">06:2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0 | [[:Wikisource:写字间#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快速解任|Wikisource:管理員的離任/快速解任]]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Jusjih|Jusji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2T22:21:00.000Z" | 2022-08-13 <span style="color: blue;">06:2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1 | [[:Wikisource:写字间#Wikisource:禁制|Wikisource:禁制]]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Jusjih|Jusji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4T01:34:00.000Z" | 2022-08-14 <span style="color: blue;">09:3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2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Invitation to join the fifth 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18th August 2022)|Invitation to join the fifth Wikisource Triage meeting (18th August 2022)]]</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small style="word-wrap: break-word; word-break: break-all;">MediaWiki message delivery</small>]]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5T15:05:00.000Z" | 2022-08-15 <span style="color: blue;">23:0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3 | [[:Wikisource:写字间#這是什麽字?《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這是什麽字?《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03:54: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11:54</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4 | [[:Wikisource:写字间#幫幫我校勘一下《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幫幫我校勘一下《御製祖孫同講大學文》]]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Blahhmosh|Blahhmosh]]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03:55: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11:55</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5 | [[:Wikisource:写字间#2022年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延期|2022年維基媒體基金會理事會選舉延期]]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User:VChang (WMF)|VChang (WMF)]]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08:57: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16:57</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6 | [[:Wikisource:写字间#新手的一些格式問題|新手的一些格式問題]]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style="text-align: right;" | 2 |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 |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6T15:01:00.000Z" | 2022-08-16 <span style="color: blue;">23:01</span> |- | style="text-align: right;" | 37 | style="max-width: 24em" | <small>[[:Wikisource:写字间#邀请参与Template_talk:PD-PRC-CPC#对当前版本的建议|邀请参与Template_talk:PD-PRC-CPC#对当前版本的建议]]</small>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text-align: right;background-color: #fcc;" | 1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 [[User:Fire-and-Ice|Fire-and-Ice]]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data-sort-type="isoDate" data-sort-value="2022-08-17T09:21:00.000Z" | 2022-08-17 <span style="color: blue;">17:21</span> |} {| class="wikitable mw-collapsible mw-collapsed" style="float: left; margin-left: .5em;;{{#if:{{{no_time_legend|}}}|display:none;|}}" ! title="From the latest bot edit" | 發言更新圖例 |- | style="background-color: #efe;" | * 最近一小時內 |- | style="background-color: #eef;" | * 最近一日內 |- | | * 一週內 |- | style="background-color: #ddd;" | * 一個月內 |- | style="background-color: #bbb;" | * 逾一個月 |- ! 特殊狀態 |- | 已移動至其他頁面<br />或完成討論之議題 |- ! 手動設定 |- | style="max-width: 12em;" | <small>當列表出現異常時,<br />請先檢查[[User:Cewbot/log/20170915/configuration|設定]]是否有誤</small> |- |} {{Clear}} [[Category:维基文库]] awf1uhdq4lwlnu53wf0n2mtloh94its Template talk:PD-PRC-CPC 11 878145 2172588 2169535 2022-08-17T12:19:22Z Teetrition 86770 /* 对当前版本的建议 */ 回复 wikitext text/x-wiki == 反对所谓“中文维基社群中目前的共识是非著作权法第五条之对象”之伪共识 == 如题。[[User:Fire-and-Ice|Fire-and-Ice]]([[User talk:Fire-and-Ice|讨论]]) 2019年1月2日 (三) 02:40 (UTC) :{{ping|Fire-and-Ice}}同样反对,模板中提到的《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2011年第1集,总第78集;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主办、法律出版社出版),对于《党章》和《十七大报告》不适用著作权法的原因表述为“《党章》和《十七大报告》作为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可视为‘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属于上述第一类除外情形。”中共中央会议通过的各种决议,显然同理属于第一类除外情形。--[[User:Xixshnsh|Xixshnsh]]([[User talk:Xixshnsh|讨论]]) 2020年9月29日 (二) 02:37 (UTC) ::感謝Xixshnsh閣下的留言。閱者可見上述,根據最高法院對於中共文件之約束力的解釋,應可理解其他中共文件,如經中共中樞機關轉發宣傳部門兼各分部門,含有要求貫徹或執行的內容,按照其約束效力均具備法令施政的性質。現在模板中所標識的所謂共識,明顯不合乎有關法理和實際,未真確反映社群共識。——[[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0年9月29日 (二) 05:39 (UTC) == 关于扩大PD-PRC-CPC适用范围的讨论 == 关于中国共产党文件是否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前期已有诸多讨论[https://zh.wikisource.org/wiki/Wikisource:%E5%86%99%E5%AD%97%E9%97%B4/%E5%AD%98%E6%A1%A3/2019#%E5%B0%B1%E4%B8%AD%E5%9B%BD%E5%85%B1%E4%BA%A7%E5%85%9A%E6%96%87%E4%BB%B6%E6%94%B6%E5%BD%95%E9%97%AE%E9%A2%98%E7%9A%84%E8%AE%A8%E8%AE%BA][https://zh.wikisource.org/wiki/User_talk:Zhxy_519/%E5%AD%98%E6%A1%A3_1#%E4%B8%BA%E4%BD%95%E5%88%A0%E9%99%A4%E4%B8%AD%E5%85%B1%E4%B8%AD%E5%A4%AE%E5%85%B3%E4%BA%8E%E6%89%93%E5%87%BB%E5%8F%8D%E9%9D%A9%E5%91%BD%E7%A0%B4%E5%9D%8F%E6%B4%BB%E5%8A%A8%E7%9A%84%E6%8C%87%E7%A4%BA][https://zh.wikisource.org/wiki/Template_talk:PD-PRC-CPC]。目前的版权模板:{{License |text = 本作品来自中国共产党文件。根据《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ref group="CPC">《刑事审判参考》2011年第1集,总第78集;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主办、法律出版社出版。</ref>,[[中国共产党章程|中国共产党的章程]]、[[:Category: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中国共产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不适用于著作权法保护,所以属于[[w:公有领域|公有领域]]。 ---- <div style="font-size: smaller;"><references group="CPC" /></div> ---- <span style="font-size: smaller;">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在中文维基文库社群中存在争议。在有进一步共识之前,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对于已超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所规定保护期的其他中国共产党文件,应使用[[Help:版权标记|版权失效模板]]。</span> |image = PD-icon.svg |image_r = Danghui_golden.svg }}{{#if: | [[Category:年中国共产党文件]] }}[[Category:中国共产党文件]] [[Category: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有领域]]仅豁免中国共产党的章程、中国共产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报告的版权。根据引述的《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原文“显然,《党章》和《十七大报告》作为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可视为“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属于上述第一类除外情形”,其判断依据基本可以归纳为:1.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2.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3.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http://www.gov.cn/zhengce/2019-09/15/content_5430030.htm 《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所述的党内法规均满足上述条件,形式包括党章、准则、条例、规定、办法、规则、细则。{{Ping|Fire-and-Ice|Xixshnsh|Longway22}}也在模板讨论中对当前共识提出异议。下面有几种PD-PRC-CPC调整方案供大家讨论: *方案1:保持现有范围,不做修改。 *方案2:扩大适用范围为:中国共产党的章程、准则、条例、规定、办法、规则、细则和全国代表大会报告 *方案3:扩大适用范围为:中国共产党的章程、中国共产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报告和中国共产党的'''中央党内法规'''<sup>注:为满足“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的条件,与中共地方委员会制定的党内法规区别开来</sup> --[[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讨论]]) 2021年8月1日 (日) 13:18 (UTC) :[[:w:WP:OTHERPARENT|就算一致認為要作出改變,但不代表要作出改變。]]而且從來沒有一致建議改變的共識,中共作品的行政性確認都是建立在《刑事审判参考》和[[黄建中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再审审查与审判监督民事裁定书]]這些真正的法律解決方案上。閣下在新共識出現前直接拿方案的方法不妥,現階段仍是徵求意見形成共識。--[[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8月2日 (一) 04:40 (UTC) :而閣下既然用ping的方式提及這些挑戰原共識的用戶,就同樣應ping另一方曾參與討論而支持原共識的用戶。否則可能只是[[:w:wp:VOTESTACK|堆積票數]]而形成虛假的共識。--[[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8月2日 (一) 05:02 (UTC) ::问题是,除了您以外,谁曾经强烈反对收录中共作品?如果没有这样的用户,那么“就同样应ping另一方曾参与讨论而支持原共识的用户”从何谈起?{{ping|Hat600}}也许算是一个(毕竟[https://w.wiki/3moD])?[[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讨论]]) 2021年8月2日 (一) 07:37 (UTC) ::开这个主题的目的就是为求得共识。首先,我提出的三个方案并不是让大家投票选择,而是'''供大家讨论'''以求得共识。其次,之所以再提这个问题,就是看见所Ping诸君在[[Template_talk:PD-PRC-CPC]]提出异议,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故把问题放到写字间这个文库最公开的地方之一,以求广泛讨论。'''若我有心偏袒一方,又何必把问题放到此处?'''--[[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讨论]]) 2021年8月2日 (一) 10:14 (UTC) :::閣下並不需要表明心跡,直接ping三個鏈接中所以其他參與過討論的用戶就好了,不管是甚麼意見,畢竟不是只有這幾個閣下ping的用戶。他們不能叫「沒有得到任何回应」,不過是沒有得到新共識。新共識很簡單,就是求「變」,所以現在就拿方案太早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8月2日 (一) 13:11 (UTC) ::::意思是{{ping|Liouxiao|Viztor|Antigng|Njzjz|Aoke1989|S M Lee|Zy26}}?--[[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讨论]]) 2021年8月3日 (二) 00:31 (UTC) :::::我不代他們發言,但閣下這種ping法看來可不禮貌。--[[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8月3日 (二) 02:32 (UTC) :看了诸君的讨论,作为最初提议者,我恐怕无法进行总结了。能否基于现有判例直接扩大适用范围确实存在不同的判断,较难形成共识。但对于当前模板所述'''但是,中文维基社群目前的共识认为,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非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因此,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我赞同对其叙述折中调整,即当前中文维基文库社群对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尚未形成共识。--[[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讨论]]) 2021年9月15日 (三) 01:06 (UTC) ::基本上可以提案人撤案結束了?各位辛苦了。那最後確認一下這個「共識」是怎麼回事好了。{{ping|Zhxy_519|Hat600}}二位於此類話題參與頗久,能否確認一下?--[[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1年9月15日 (三) 14:04 (UTC) :::又要考古。我現在有印象的至少是15年: {{quote| *[[:分類:中國共產黨]]下文件,將準備對1945年後及非黨名義作品進行清理,請各位發表意見。--[[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15年11月11日 (三) 12:31 (UTC) **请尽快清理。军队党政不分,署中央军委的可能需要保留。另外文革期间存在党政不分的情况是否考虑例外?PS 居然某人还在这儿活动过。 --[[User:hat600|<font color="#00997A">'''达师'''</font>]]<small> - [[User talk:hat600|334]] - [[Special:用户贡献/hat600|554]]</small> 2016年1月6日 (三) 04:20 (UTC) :*'''開始清理'''。由於數量較多,歡迎各位用戶監督並繼續提供意見。--[[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16年3月13日 (日) 08:32 (UTC)}} [[Wikisource:删除投票/存档/2015年#2015年11月|2015年11月]]起開始提案。 請注意共識的定義:[[:w:WP:CON|共识是一种典型但往往含蓄无形的过程。所有没有异议或不被其他编者回退的编辑,均可假定其具备共识。]]並不需要刻意發動討論,這個就是長期慣例為共識的。--[[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9月15日 (三) 19:07 (UTC) :依據'''監督並繼續提供意見'''於現階段而言,是已打破上述之部分仍堅持個別管理立場之可能所謂「共識」——參見[[Wikisource:請求管理員幫助/存檔/2021|針對2015年11月草案的終止呈請]],及本地在案記錄各項[[Wikisource:管理员/除名存档#User:Zhxy 519|記錄1]]、[[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Zhxy_519违反方针及滥权行为的讨论|記錄2]],[[Wikisource:写字间/存档/2020#版權爭議|版權討論1]]等。 :而本案目標為'''繼續打破有關面向本地之虛假陳述''',是以當案內活躍各方意見,趨顯延展文件範圍之可能性是仍可存在、之不過如何確定一個方向倒可能有待商榷爾,相信目前本案之'''共識在於模板該虛假陳述是從未有解決或準確詮釋過本地真實之不同意見、而不應該繼續如此公開欺詐社群和讀者,但社群是仍需要繼續討論如何更好展示一個不會造成更大不公而收窄分歧的陳述替代之'''。 :本案或許不可能在眾說紛繞間取得一個當下可能急需的答案,但認為提案人開始本案的進程、並為持續之討論提供出一點有意義的研判方向是值得我們讚許的,而本案在保證充分展示不同意見、價值觀和利益考量等的情況下如果'''可為本地社區等留下具價值而可繼續思辨的疑問,相信也是可為維基社區項目與實踐等持續前行提供最為寶貴的動力'''。 :願各位謹記,並維持動力和專注,繼續思考和探索我們仍需和進一步可面對的疑問和挑戰。 :此為本案代為之共議所得小結。感謝各位參與而一定完滿、促使本案之思疑向深遠邁進,並期待可繼續一同在不同課題中有良好協作。——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9月16日 (四) 01:22 (UTC) ::對於以上Longway22之胡言亂語不予理睬。Zhxy_519的共識說明沒有人否定,那麼共識雖多次被挑戰,但沒有形成挑戰共識之共識,所以本模板將獲得維持。本案就此可關閉。--[[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1年10月5日 (二) 14:42 (UTC) :::請見下方最新之提出,閣下可提供利益關聯意見,切勿繼續濫權干預整體共議。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5日 (二) 23:59 (UTC) ::::下方支持方案2和方案3的用户明明比方案1多,我反对将本案现在关闭(即选择支持者最少的方案1)。[[User:Gzdavidwong|瓜皮仔]]和[[User:Zhxy 519|Zhxy 519]]要是想支持方案1,请在下方提出支持方案1的理由,获得大部分用户支持后才能选择方案1。--[[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6日 (三) 03:18 (UTC) === 對提案之方案 === :同意方案2。由于中国共产党不具有立法和司法的权利,所以上述判例中党章和人大报告被视为的显然是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这证明中国共产党具有行政权,我认为可能是因为它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唯一的合法政党。基于上述理由,我认为中国共产党发布的一切具有行政效力的文件均为共有领域,即方案2。——[[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3日 (二) 11:00 (UTC) :依據中共有關明文而視,部分傾向於方案2,並期可參考本編[[特殊:固定链接/2009985|原修訂之版本]]適當再整合,作為後續之討論改進的基礎,以更全面應對不同文件之特定效力性質。——[[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4:34 (UTC) ::鑑於下列討論可見有關維持爭議之理解根據相對模糊、法理不足而合理疑點仍多,而基於站點所處司法管轄區之基礎,建議將'''適用普通法原則對個案進行判斷'''加入模板輔助說明,便利形成之方案實際可遵循合規法理實踐。——[[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9日 (一) 00:36 (UTC) :感谢字节君提出的参考方案,但我认为在共识就达成对使用的法律理据的一致前无法具体表示对某一方案的'''具体支持'''。——但如果一定要给一个现阶段的态度以旁证我现阶段的立场,我要说方案3比方案2好一些,它更符合各种法源(包括《刑事审判参考》)的要求。(这不代表我现阶段就无条件支持方案3,仍希望从各位的讨论中继续获益从而随时调整自己的立场以更有利此次模板的可能调整。)--[[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9日 (一) 02:35 (UTC) ::正如我在上方所述,所提方案仅供大家参考讨论,不是投票,也衷心希望大家提出修改意见,通过广泛讨论形成共识。--[[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2:22 (UTC) :一旦嘗試討論不同意基於現有方案再選擇的時很容易產生苦難,即無法整理出不認同現有方案之妥協點,而且明顯飄移嚴重化,會影響共識後續穩定度。期第三方可先穩固方案2和方案3間的分歧差距,釐清階段優化方向可便於繼續形成共識。——[[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6日 (一) 06:51 (UTC) ---- ::銀雪閣下於下方大幅提供意見之時,撇開其他分歧而銀雪閣下有提出方案2加上「'''黨中央'''發布的官方文獻,由一定的組織和人員負責起草,經特定的組織程序決議通過,'''在全黨範圍內'''具有約束力」,本編認為有可商議之空間,陋見如下: ::基於文本實際效能等而言,上述當中的「特定的組織決議過程」與約束力未必有絕對關聯度,判讀個案其效能與撰文人本身身份或頭銜等亦有關聯度,茲建議在該句中仍附加上本編所提出之個案判讀等類似元素。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3:26 (UTC) :::首先,非常认同字节君的说法,我们目前继续寻求共识中,希求广泛讨论,我也对字节君能初步提出几个参考方案引发诸位讨论的做法表示感谢。 :::另外,{{ping|Longway22}}很遗憾不知道是因为我写得太长影响了您的阅读还是我的粗体加得不到位,我得在这里重申:我对方案2的疑虑'''无涉于您所理解的'''引文「重点」——「特定的組織決議過程」,而正正在于您'''自行'''提到的「本身身份或頭銜」,请注意我在下方已说明(但为了方便各位观看我稍作复述),方案2所据的[http://www.gov.cn/zhengce/2019-09/15/content_5430030.htm 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中第三条内容,与《刑事审判参考》中「'''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的表述,在'''发文机关头衔范围和效力范围上'''不尽相同,因此本人对'''当前'''方案2认为需要修改而'''至少暂时更倾向于'''方案3(因其至少属于上述两文献的共通部分)。当然,我非常欢迎您提出修改建议,对于您提到的加入「個案判讀」,我不太清楚您所指的是什么,但我认为如果是已有法律明文和指导案例说理阐述作为模板支撑的话,恐无此必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3:56 (UTC) ::::閣下可能事實忽略《中國共產黨黨內法規制定條例》包括所明定之範圍,既已具備明文效力,則僅需再備註如在大範圍內「具有約束力」的條件。而以共產黨中央統一領導所有黨組織之事實結構等而言,於方案細則中強調中央與否並非必要之元素,因為中央下級組織以現事實結構等不可能獨立產生抵觸中央統一領導體系系統之效力,應不影響目前社群認識共產黨領銜文件等具備約束力之共識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03:34 (UTC) :::::您所指「《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所言及的明文范围与具备的明文效力」是由基于中共在党内对党内机关和个人的领导所确立的,这些范围与效力对中共组织自身的效力没人质疑;但是,'''其是否具有行政性质'''则自应'''由法律决定''',而并非由此条例来决定(事实上此条例也并未言及)。之所以今天我们在讨论(部分)中共文件是否具有行政性质,首先是由《刑事审判参考》的案例说理而触发的,如果绕开此指导案例或仅把这一指导案例当作一个门面牌子而忽略其文面含义,恐怕都背离其本意。则连此前的模板的存在正当性都是一个问题了(此前的模板据《刑事审判参考》的案例说理来建立,我想您不会反对吧?)。我们是讨论模板的'''法律依据'''并进而改善模板应用,根据法律探讨是否适当扩大收录范围,至于内里言及什么元素,这恐怕不是你我来决定而是根据法律的说明作出的决定,今天你我能看到的限制线已经画出来了,如果此后限制线有变化,那当然另行调整,但线就在此处,却'''不看文面'''而要靠无限延伸和自由心证,恐难接受。总之,以上讨论与中共具备何种权力与势力根本无关,讨论法律依据而抛开法律,只单靠党内条例论说,我个人意见认为是值得商榷的。——因此,我个人的建议如下: :::::{{quote|基于《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所言及「'''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可视为『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属于上述第一类除外情形」,并参考[http://www.gov.cn/zhengce/2019-09/15/content_5430030.htm 《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第三条、第九条和第十条,可认为'''党的中央组织、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以及党中央工作机关'''就其职权范围内有关事项所制定之党内法规,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不适用于著作权法保护,所以属于公有领域。对于已超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所规定保护期的其他中国共产党文件,应使用版权失效模板。}} :::::抛砖引玉,尚请诸君指正赐教。--[[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04:35 (UTC) :::詳細分析在總案底部,簡述就是,根據對應實際管轄區現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憲法]]所確立、明文剝奪'''任何組織或者個人'''對中國共產黨(絕對)領導有制約、約束等法定權限,在未有要求遵守黨員章程外、實際在轄區事實受權黨團組織之黨員執行黨內文件,可以強制轄區黨外同一級轄區之公務人員、從業者或平民等必須遵循黨團組織之領導而事實執行同一文件,可定轄區內機關(《刑事审判参考》屬該項衍生作品)、人民均於法理事實中有受黨團尤黨團中央部門之(行政)權力限制和影響,可視有關作品具備對應屬性,不在黨國著作權法之權利限制範圍內。——[[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07:32 (UTC) ::::我先做一个简述回应:恰恰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一条指出的「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破坏'''社会主义制度」遭到了您的误解——您的「明文剝奪任何組織或者個人對中國共產黨(絕對)領導有'''制約、約束'''等法定權限」与本条所指的「'''破坏'''」至少在字面上的外延有显著差距;而正是本法之第五条言明「'''一切'''国家机关和武装力量、'''各政党'''和各社会团体、各企业事业组织都必须遵守宪法和法律。一切违反宪法和法律的行为,必须予以追究」可以反证您指「明文剝奪'''任何組織或者個人'''對中國共產黨(絕對)領導有'''制約、約束'''等法定權限」之遗漏——您遗忘了法律的存在(请您注意,我们是在讨论模板的'''法律依据''',而不是开政治制度研究会议,如果单凭政治制度,无视法条存在,则请问著作权这一'''法律观念'''有何存在价值?)。至于您再三用各类「事实」来无限外延甚至挑战「法条」,这是典型的过度自由心证;恕我直言,您也许不喜欢被「极权国家」的「傀儡法律」所掣肘,但如果不是在讨论这一「傀儡法律」的适用性,那我们是否也可以推而广之认定一切保护大陆出版物之「傀儡法律」都是无效的?正是因为法有明文,我们的讨论才有所依据。相关具体,我在下文作说明,请移步底部。--[[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5日 (日) 15:31 (UTC) :::::簡述引用重點、銀雪閣下可與各閱者同閱:公務員義務包括如'''接受中國共產黨領導'''之[[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E7%AC%AC%E4%BA%8C%E7%AB%A0%20%E5%85%AC%E5%8A%A1%E5%91%98%E7%9A%84%E6%9D%A1%E4%BB%B6%E3%80%81%E4%B9%89%E5%8A%A1%E4%B8%8E%E6%9D%83%E5%88%A9|無制約條款]](十四條),與本案提交之憲法前置剝奪表述同,既已無限擴大不至於中共中組部或其他單一提及之分支機構等、均有潛在無限權力影響,為進一步黨國之實證,合乎所求之「事實」和「法理」二,亦是本案議據根之一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6日 (一) 04:53 (UTC) ::::::这就更加荒唐了,公务员法第二条已经言明,「本法所称公务员,是指依法履行公职、纳入国家行政编制、由国家财政负担工资福利的工作人员。」既然纳入国家行政编制,其所属之机关自然属于行政机构,其文件具有行政性亦是意料中事,根本与中共之领导无涉;而本模板讨论的却是'''中共文件'''之是否具有行政性,您却扯起了份属行政机关的问题。若'''照您的推论''',则今日中共最高领导人亦曾讲过「党是领导一切的」之语,'''照您的推论'''亦即指包括私人作品在内的创作尽皆受中共领导,则您动议尽数在维基项目推翻大陆之版权体系即可,不论公私一律收录,何须如此周折?希望您能回到法律的讨论,'''思考务实可行的方案''',而不是仅仅依据(我无法理解其用意的)过度自由心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6日 (一) 05:54 (UTC) ::重申方案2與方案3非不可整合,即回到方案本身並無問題,僅在於整合元素之敲定與否(所見是未有明確一個整合位置)。效力與否事實如照有關提出之自由證明原則、包括對應管轄區主管機關也可無限自成閉環——基此也建議社群可慮有關管轄區之自證因素,如社群等是否認為版權基於法理一般失效而主管轄區仍可依據其一貫之自證因素而伸縮無限(主權)控權、並衝撞含本站轄區在內的一般司法管轄區權限之情況。——[[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6日 (一) 06:46 (UTC) === 數據參考 === :目前党内法规有3615篇,见[https://mp.weixin.qq.com/s/N4phohZUEEwzPygJGgvn3w]。--[[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讨论]]) 2021年8月4日 (三) 23:51 (UTC) :近期出版的《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汇编》收录了1949年10月至2021年6月中共中央、中央纪委和中共中央工作机关制定的现行有效且公开发布的党内法规,共183部。其中,中共中央制定的党内法规108部,中央纪委以及中共中央工作机关制定的党内法规75部。[http://www.legaldaily.com.cn/index/content/2021-08/31/content_8592815.htm]--[[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讨论]]) 2021年9月3日 (五) 11:34 (UTC) === 正顯示版本所聲稱「共識」之存疑 === :这里要说一句,原有的共识本就不存在,“中文维基社群中目前的共识是非著作权法第五条之对象”根本就是伪共识,甚至妄图代表中文维基文库社群、中文维基百科社群等社群,何来挑战共识之说?[[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讨论]]) 2021年8月6日 (五) 08:16 (UTC) ::{{ping|Fire-and-Ice}}阁下请假定善意——[[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6日 (五) 08:31 (UTC) :::我不知道何来AGF,Zhxy 519的编辑企图代表“中文维基社群”难道不是事实吗?或者你能给出这条编辑的AGF的其他解释吗?[[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讨论]]) 2021年8月6日 (五) 08:36 (UTC) ::::{{ping|Fire-and-Ice}}是事实。{{ping|字节}}建议先将模板小字部分改为“但是,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受到著作权法保护的问题,在中文维基社群中存在争议。在有进一步共识之前,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对于已超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所规定保护期的其他中国共产党文件,应使用[[Help:版权标记|版权失效模板]]。”。{{ping|Zhxy 519}}请解释您在2018年12月30日做出的编辑[[特殊:固定链接/1524863|版本1524863]]所称“社群共识”形成于何处,为何[[特殊:固定链接/2011910|回退]]2020年由[[user:Longway22]]做出的改进编辑。——[[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6日 (五) 09:15 (UTC) :::::#[[:w:WP:CON#過程]]:假如其他编者后来修改了旧的版本,而新的版本也不被质疑,我们可以就认为新的共识已经形成。当你回退你不同意的编辑时,你不应简单标注为“无共识”,而应该表明你的反对意见。共識就是長久存在,不需我代表。 :::::#我認為這裡用「請說明」的問法是奇怪的。同意longway22的話嗎?那就說々其發言如何合理,不應回退;同意我的,那就不需要問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8月6日 (五) 14:41 (UTC) :::::#:在此之前烦请您解释一下为何用日文字符“々”吧?毕竟归根到底,本站不是[[:ja:|日语维基文库]]。[[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6:18 (UTC) ::::::{{ping|Zhxy 519}}1.您的编辑被Fire-and-Ice二度回退,并使其发起讨论,这足以证明有充足的反对意见,已经证明该共识的形成未采用反对意见,是不合理的。2.无论是否有该共识,您未经讨论便在该模板声称这一行为显然有失妥当 3.因为共识应当得到充分的支持并采用小部分人的合理意见,而您的行为两者均不符合,因此恐怕未能称得上是共识。 ::::::1.“无共识”证明您的编辑内容不合理,因此应当回退,这便是回退的理由。2.我说的不是“请说明”而是“请解释”。如您所言,回退应当说明回退的理由——即反对意见,而您的回退仅仅说明该笔编辑为回退,而并未说明理由,因此在此询问。3.无论我是否同意您的编辑,未经讨论也未说明理由的回退本身便不妥当,因此不存在“同意我的便不需要问了”。——[[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0:34 (UTC) :::::::恕我不對閣下完全一對一回應。 :::::::#所以,如我寫的,「偽共識」跟「無共識」沒甚麼差別,不應作回退理由,發起的那個討論我想很多人根本沒注意到,就那麼湮沒了。其次,我在甚麼模板聲稱甚麼行為失妥了?我沒找到也不記得了。 :::::::#解釋和說明也是一個意思吧。你說的也對,我當時是直接回退,但沒有一定要給理由才是妥當的說法。閣下既然問了,就是看到Longway22在模板寫了一堆不知所云的東西。--[[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2:12 (UTC) :::::::::{{ping|Zhxy 519}}1.请您解释为什么不应做回退理由。2.发起的讨论是否有人注意与我的观点无关,我的重点是此人回退后提出了讨论,便说明其认为该事务应当取得共识后再编辑,这是一个反对意见。3.我认为您在该模板宣称未经讨论的观点为社群共识这一行为不妥。4.请问为什么称其为“不知所云”,添加的内容均有法律依据并获得社群共识。——[[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3:27 (UTC) :::::::::这个模板是本身声明代表“中文维基社群”的共识,然而“中文维基社群”根本没有这一共识,难道这一回退理由还不够充足吗?看好了,我反对的是“中文维基社群目前的共识认为,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非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这一陈述本身。zhxy 519多次回退至无共识版本并把我封禁是毫无道理的。[[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4:22 (UTC) ::::::::::你們連我寫甚麼都不看嗎?不能拿「無共識」回退是[[:w:WP:CON#過程]]的原文,要質疑就要拿出質疑的理由。Longway22的法律依據?就說甚麼三大改造那一段吧,拿一個法律有關的教科書就來貼,跟正文有關係嗎?有在之前討論拿出來,得到他人贊成嗎?閣下不能沒話找話來「討論」,上面還有「中共是唯一合法政黨」之語,再講這些錯話,我就可以完全無視閣下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5:27 (UTC) :::::::::::1.该方针的背景为维基百科,按常识理解,此处的“无共识”与上述的无共识不同,后者的逻辑关系是:因为没有相关的共识,所以添加的内容是错的,所以应当回退。2.北京大学出版社是具有一定可信度的,基于这一点,其发布的内容在未有证据证明为假之前,应当假定为真。关于注释三,有[http://www.npc.gov.cn/npc/c221/201411/122fde6e141f4f1980afccfcb615b1b5.shtml 官方媒体引用],即使无原文,也可以假定真实。3.[[Wikisource:写字间/存档/2021#重新討論中共作品的版權狀態]]4.关于“中共是唯一合法政党”,其为长久争议话题,在此不应展开讨论。5.“无视”他人不符合维基礼仪,根本上阻碍了讨论正常进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该种行为均被认为是不对的。——[[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6:17 (UTC) :::::::::::{{ping|Zhxy 519}}补ping——[[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6:18 (UTC) :::::::::::再讲这些错话,我就可以完全无视阁下了。原话奉还。我的回退理由不是什么该编辑无共识,而是你加的陈述是错的!这已经表达了我的反对意见,听懂了吗?[[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7:21 (UTC) 高來高去(银色雪莉語)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來折騰一次。相比在刪除討論能看到曾晉哲拿出那篇決定性的裁定,這次發難連長篇論證也沒有,下面又在離題,這種討論真的看不到意義。中共作品刪除是不是共識?反正除了「不懂」,一直都在做。但只要有影響性的法律決定,有沒有共識都要法律第一。—-[[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1年8月7日 (六) 09:41 (UTC) :该种讨论属于争议问题,大家都不是法律专家,有案例或者解释最好,没有就这么讨论着直到获得足够共识,所有人都没有反对意见——[[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10:20 (UTC) :另外就是维基媒体所有网站皆不搞审查内容行为,只要适合收录,凭啥不收录,既然WMF是一个美国的基金会,那么就应该根据美国法律应收尽收,“中共作品”的版权状态我还真没啥特定兴趣。[[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11:12 (UTC) ::{{ping|Gzdavidwong}}如果真有这样的共识,麻烦阁下贴出链接让我阅览一下可好?天天说“中共作品刪除是不是共識”却不引用某个链接,我只能说我天天在看一件皇帝的新衣么?--[[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讨论]]) 2021年9月8日 (三) 22:53 (UTC) :::問我要甚麼?又不是我說它的的確確是共識的。--[[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1年9月12日 (日) 13:35 (UTC) === 對總結式長編論見之對話 === 发表一点看法: 1、版权属法律所保护的事物,若无法律则另算,若有法律(即便所谓的「事实无效」),但只要法律存续而未被废除,则仍应遵守法律、法规等相关法律文件的规定来进行版权状态分析,否则,何不整个推翻现行中国大陆版权法规定可也?中国大陆党政分离不清版权判断困难是共识事实,但仍不能仅仅因所谓「事实」甚至是「事实推论」来判定版权所属,而应该是这「事实」或「事实推论」吻合了法律文件所言,从而使某文件获得或失去版权效力。(举例,[[Wikisource:版權討論#7月]]储安平之仍在讨论中之个案,若依所谓「事实推论」则储安平之生死可「推」,何必讨论?然而讨论各方仍尽可能谨慎,并尽量以有效之文件或法条作为理据,即可印证在下之说;又举例,正由于刑事审判参考所言之「显然,《党章》和《十七大报告》作为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可视为『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才能使原应属法人作品之中共党章和党大会报告成为行政文件。) 2、本条之所谓「共识争论」,在下没有评价(我不太懂评价高来高去的事情),但在下认为:现行模板中所言之「中文维基社群目前的共识认为,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非'''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是'''不大准确的,这确实存在着争论'''。因此在这一问题上我支持{{ping|落花有意12138}}君的'''暂行'''改为「但是,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受到著作权法保护的问题,在中文维基社群中存在争议。在有进一步共识之前,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对于已超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所规定保护期的其他中国共产党文件,应使用[[Help:版权标记|版权失效模板]]。」的修改,'''直至进一步共识获得为止'''。如此应可反映——即便是目前看起来相当对立的各方——的意见'''最大公约数'''。当然,如果哪位并不喜欢或不认为共识应该是寻求最大公约数,那当我没说;又或者哪位认为这样的修改无法(即便仅仅在目前)反映最大公约数的,请指正。 3、至于{{ping|Longway22}}君的修改版本,我的意见是:您的模板中所提的三点,第一点我当然完全没有异议,第三点我也没有异议(大体上没有异议,但我对您所指的「因此,本模板的使用不限於中華人民共和國司法機關已判明之文件”的提法表示有所疑虑,恰恰相反地在下认为应当根据法律文件来使您所指的「其他文件如個別判定合乎本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也可属于公有领域」得到实现,但请容我在下文再详细说明陋见)。但第二点中,首先,以'''仅具有学术论理性质的文献'''(即便是法学文献)作为现实法律问题的充分性佐证,在下是明显不能接受的(出版社也罢教科书也罢,并不能作为文献具备权威性——法律权威性——的佐证,即使「假定为真」,也只是一家之言,作为<del>文库方针</del>'''模板建立'''之单一理据是不妥的);其次,毛的讲话和中央政法小组的报告,其实恰恰指出了:①法律依然存在的事实——即便它部分或完全失效——因此在法律没有被废除之前,我们都应以其作为版权判断的理据,而不是以所谓「事实”来作为判断的依据——要是用「事实」作为依据,这事实起码要得到具备法律或等价法律效力的文件加以确认;②党内文件(部分)具有行政性质,应当划入公有领域(「……我们的各种规章制度,大多数、百分之九十是司局搞的,我们基本上不靠那些,主要靠'''决议''',开会,一年搞四次,不靠民法、刑法来维持秩序。」)。关于①,[[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_(1954年)|五四]]、[[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_(1975年)#第二章_国家机构|七五]]、[[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_(1978年)#第二章_国家机构|七八]]、[[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_(1982年)#第三章_国家机构|八二]]乃至现行宪法,书面时效上从未中断,均有对「立法机关、行政机关和司法机关」所指的明确规定,则由其机关属性所决定的文件版权方可知,而不能搞'''自由心证和过度演绎''';关于②,中共建政后各历史时期可能存在之特殊情形,其实均可按照'''「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来加以判断。总之,符合'''上述所提的法律文件明文之特征的''',我认为是可以收录的——正如Gzdavidwong君所言,'''法律第一'''——因此'''不符法之明文者,何必论'''?(我以上的论点可能忽略了[[w: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时期,但我总体大意就是依法办事) 4、{{ping|Liuxinyu970226}}君,版权状态讨论不是内容审查,收录文献时尊重文献来源地法律也是正常的。说到兴趣,其实在下也对中共作品兴趣不大,但版权讨论毕竟不可轻忽——何况社群难得地相当「热火朝天」——因此在下才参与进来发表几点谬论。另,插句嘴,“々”[[w:叠字符号#中文|不仅是日文字符]]——所以还是回归主题为好。(插了诸位的话,若有失礼之处请见谅。) 5、'''高来高去'''其实是就各方而论的,我不否认大家都提出不少值得思考的论点,但'''高来高去'''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所以我认同{{ping|Gzdavidwong}}君在'''高来高去'''问题上的观点——但应该对各方都是。PS:当然,这不代表我反对提出任何就其他编辑(包括管理员)行为进行质疑或挑战的行为——程序上我是不反对,内容上我暂时没有立场——就像我在另一个话题说的那样;但请有意进行此类挑战的编辑们注意在此话题下就事论事,不要让对模板的讨论被模糊焦点,也切勿动辄把具体事务问题扩大作无限延伸或上升到任何根本方针之存续——这样对讨论无益。 6、长篇大论,满纸荒唐,欢迎诸君指正赐教。——但我不是想要和稀泥,所以如果有人误会我是来和稀泥(也许没有人误会),特此声明,我不是来做和事佬的。--[[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8日 (日) 03:58 (UTC) :1.同意。2.同意3.我们在讨论的是模板背后的法律依据,而并非文库方针。此问题暂无法律文件解答(至少我们还没发现),因此只能引用学术文献。同意该条其他意见。4.<s>尊重</s>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是因为美国与其共同签署过国际条约,此是法律义务,而非道德义务。5.何为“高来高去”?6.真的很长。——[[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8日 (日) 07:08 (UTC) ::*很高兴我们在一些问题上取得了(虽然目前暂时只是两个人)的共识。就您的意见,我再详细说明如下: ::1、「文库方针」的表述是我手误,我指的也是模板背后的法律依据。但我不认为此问题没有法律文件解答:'''《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已经列出了中共文件是否在公有的目前明确有效的审核标准,也就是「'''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对于有几位编辑聚焦的党政不分情况严重时期的文献(如文革时期),此一时期'''宪法脉络未曾中断''',其所指的各立法、司法和行政机关'''法有明文''',这些机关及其下属机构的发文自然无须质疑,而'''其他形态机关'''之发文,则'''皆应以'''前述《刑事审判参考》之列述判断之,而不应该'''自由心证和过度演绎'''。至于引用学术文献,我不反对,但请注意您曾说过的,我们在讨论的是'''法律依据''',学术文献可作为论理之旁证,决不可作为模板建立之基础证据(这也是我对Longway22君的不同意见之一)。总之,'''依法办事'''。在此(不是对您)我愿意再重申一次:'''不能以法律所谓“失效或部分失效”的缘故或者“权力结构”等过分延伸的无关议题,试图径自用“事实”或“事实推论”取代法律。''' ::2、尊重文献所在国法律'''不仅仅是'''尊重国际条约的缘故,还要考虑到使用者和编辑者(身处在文献所在国的)所面临的法律风险,因此我称「尊重文献来源地法律也是正常的」,与您的意思虽有角度不同,但无根子上的冲突,我并未否认这是法律义务(相反,我的意思就是认为这是法律需要);同时,我并未提及「道德义务」,我也不认为道德义务是划一的标准,所以我不清楚您所指的「而非道德义务」是意指我何处表述,请恕我不能回复此处了。 ::3、“高来高去”就是“高来高去”,字面意思罢了。至于长篇大论使得各位同仁须耗费宝贵时间,原非我所愿,但我却认为只有叙述清晰的论理(或者有些人认为啰嗦2333)才能有助于观点各处细节的清晰陈述,有助于各方从中寻求最大公约数,而不至于演变为“高来高去”的局面。--[[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8日 (日) 10:42 (UTC) :::1.字节{{gender:字节|先生|女士|编辑}}所提方案二,可谓是合乎法律明文。因为既有您所提到的指导案例可以证明中国共产党有立法、司法或行政力量,因此,中国共产党所发布的立法、司法或行政文件具有其效力,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其为公有领域。所以我认为可以在您所提出的严格遵守判例的推论前提的方法更进一步,变为方案二,您怎么看?2.阁下的表达虽然长,但是可以清楚地看出其中的逻辑脉络,希望阁下可以保持此种逻辑清晰的发言方式。——[[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9日 (一) 08:17 (UTC) ::::您好,谨回复如下:1、能理解您的说法,在下属于对于文字的字眼比较深究的人(也许是死板的法条主义者233),倾向于在法有明文的前提下尽量减少延伸演绎(请注意我并非以为延伸演绎是错的,而只是在实务上更倾向于不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进行延伸演绎),于是我注意到《刑事审判参考》中「'''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的限制性字眼,与[http://www.gov.cn/zhengce/2019-09/15/content_5430030.htm 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中第三条内容在适用范围上首先可能不尽完全相同,所以'''目前'''比较倾向于'''不反对'''(在不乏争议的问题上很难说马上完全支持某一方案,请您谅解我的“不反对”之意)稍保守但属于'''两文献之公共部分'''的第3条(当然,我主要重视的是它完全属于指导案例的说理范畴,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法律争议)。至于中共在党政分离情况复杂下具有或不具有何种力量,于我而言是另外的议题,比起“事实”我可能更重视“程序”与“条文”。但我并不是表示反对方案2——而是需要仔细看看每一种文件是否能够在《刑事审判参考》所言及的范围内。——但我并非要对诸位的立场进行批判,和而不同,我非常赞成每个人的说法都应有不同的地方,也希望能从大家有益的讨论中至少达成公约数的存在。2、非常感谢您对于长文不感厌倦,我也是聊以自嘲,也希望能够抛砖引玉,引出更多详细的同或不同意见,供各位同仁考量。--[[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9日 (一) 10:43 (UTC) :::::该讨论串已取得共识:同意方案3<s>,不反对方案2</s>——[[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07:15 (UTC) ::::::我觉得此处我与您的共识最多只有'''同意方案3''',我并未表示不反对——也并未表示反对——方案2,我认为如果按现在的方案2,其所依据的[http://www.gov.cn/zhengce/2019-09/15/content_5430030.htm 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第三条所提及的发文机构和效力范围与《刑事审判参考》是不同的,所以现行的方案2我并不表示支持,至少需要加上「'''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的限制性前提。--[[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1:35 (UTC) ---- :在此僅先圍繞銀雪閣下副知本編的第三點,大概補充一下意見(論述可能涉及其他幾點),供各位參詳:粗淺理解雖然針對文本屬於中共文件類別,但在本地站點中適用的管轄區法理屬於commom law之體系,於這裡引用普通法基礎除合乎管轄區之精神、亦是合乎維基系統與本地立基之共識形成——是故銀雪閣下排除學術性證明時,論說之基礎不認為非常可靠,根據有關共識和實踐、再引用典籍之理論等加以佐證,在commom sense/law當中是其中一個完成之證明,如需質疑有關建議可以引用其他論本等再加以反證。需注意(可能以前提過,再說明)本編[[特殊:固定链接/2009985|原修訂之版本]]中、所引用之法律著作主編,具備政府法律專家身份,同時任多地法院和檢察院的咨詢專家,如疑慮者考慮引用其他正式論本辯駁、謹記考慮論本發表者之資歷和經驗等是否適當。另請注意上邊本編已提討論之[[Wikisource:写字间/存档/2021#關於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標準之代理人行政特權與普通版權法理矛盾的問題討論|行政特權問題]](補追加鏈接)是否可能violate copyright、而於本地之尺度實際製造矛盾妨礙commom sense之持續,是以該等論說也可關乎[[User:Hat600|達師]]閣下曾表述之另一困難,於本地重論等務必加以留意。——[[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8日 (日) 10:57 (UTC) ::很高兴您也加入到这一讨论当中来,您的意见使我深感获益,并就您的意见谨回复如下: ::1、您言及「在本地站點中適用的管轄區法理屬於commom law之體系,於這裡引用普通法基礎除合乎管轄區之精神、亦是合乎維基系統與本地立基之共識形成」,我对此没有异议,并且清楚认知到正如Liuxinyu970226君此前言及的「既然WMF是一个美国的基金会,那么就应该根据美国法律应收尽收」,[[Wikisource:版权信息/全文]]中也明确言及「由于维基数据库位于美国佛羅里達州境内,数据库里的内容是否合法显然应当首先依据美国的版权法来确定」。但是正是在此文库方针下也指出,「但當本站有許多中文國家地區用戶時,也參考這些國家地區,像是兩岸四地以及新加坡的版權法律法規」。自然,「首先依据」与「参考」不能相提并论,但是我们如今「讨论的是模板背后的法律依据,而并非文库方针」(落花君语),那么按照文库现行方针,是不是应该在依据common law的同时,参考文献所在地的版权法律法规?抑或是阁下想要提出的,实际是对方针的修改?如是,应当另起一炉灶,而不应当在此问题中「把具体事务问题扩大作无限延伸」(敝人的陋见)。 ::2、有见及此,则有关于您所指我「排除學術性證明」之说法:首先,我应当向您指出的是,我涉及此处的的原话是「以仅具有学术论理性质的文献(即便是法学文献)作为现实法律问题的'''充分性佐证'''......作为模板建立之'''单一理据'''是不妥的」(以及在后文与落花君的交流中所说的「学术文献可作为论理之旁证,决不可作为模板建立之'''基础证据'''」)——以上应该并无「排除」学术性证明之嫌疑吧?这显然是在表达对于'''仅以'''(且既缺少您所说的「有關共識和實踐」(话题下各方的表现已体现出,在此处此刻并无共识;至于实践,我猜测您指的是法律实务实践,那么'''《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就是很典型的实务实践,但它却说明了您的观点和我的观点存在某部分的可洽——「党内文件(部分)具有行政性质,应当划入公有领域」——当然您要是不认为那是最大公约数则另当别论,也许是我会错情表错意xd),从而使得您的「加以佐證」落了空;同时也缺少我所要求的法律条文印证)'''某一种学术性证明'''作为模板建立之'''基础证据'''的担忧。其次,有鉴于第一点中我已陈述,若要按现有方针来,需「参考」当地法规时,则此处之「参考」自然是首先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中特法]](按一般公意的理解,此法系虽杂糅但总体是大陆法的路子)为背景来使用当地法律文件,恕我浅陋,我不曾见过有人用common law之逻辑'''解释或使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中特法]]或者大陆法背景的法律文件('''解释或使用,不是评价''')——然而这一学术性文献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中特法]]背景下甚至根本不能算法律文件,这样一来,不论其「發表者之資歷和經驗」,似乎都无法成为一个'''单一理据'''和'''基础证据'''(但我仍然赞成引入多方意见以便'''旁证观点''')。 ::3、所以,如果您要纯用common law,请提出方针修改动议寻求共识;如果您要参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中特法]],是否应该客随主便?若您要提出修改方针动议,请先注意方针初衷——「但當本站有許多中文國家地區用戶時」,著作权法是'''属地法''',考量本地有各方来客编辑时,对这一方针作出「您想要的改动」是否符合您所说的「維基系統與本地立基之共識」——我不记得维基系统有一个共识叫「赶客」(这是粤语,我一下子也想不到更好的词)或者「使用户置身于不必要的风险中」? ::4、「行政特權問題是否可能violate copyright」、「妨礙commom sense之持續」,我想这是于前述文中已可以回答的问题,就不一一回复了。我还是想提醒,我们讨论的是法律依据问题。恰好您提到了[[User:Hat600|達師]]君曾表述过的内容,我此前认真拜读过,当中提到:「以“没有证据证明不是PD”来证明PD显然不妥;我们连“没有人且不会有人声称是作者”那个模板都没留下,何况现在这个语境呢?」,在我看来,他的说法显出了「中国大陆党政分离不清版权判断困难是共识事实」(这是在下此前讲的,我想应该是您我他众人共同的观点),但同时他也指出了即便如此,以「以“没有证据证明不是PD”来证明PD」这种典型属于我此前所表述的用所谓「事实」或「事实推论」来证明版权状况是「显然不妥」的。(这是在下个人的妄解,若達師君觉得曲解了他的本意,那实在抱歉)还是那句话,要么请去提修改方针动议,我的意见如第三点,要么,请看第五点。 ::5、综上,为免我的拙劣文笔使得诸君误会我的真实意图,谨简述如下:按我的陋见,可以在「参考」'''按照历史和现有法律和具备等效法律诸文件制约'''下,'''适当'''扩大现有模板范围(这个制约的范围及相关条文,我前文已经说过,恕不复述),但不能搞'''自由心证和过度演绎'''。我想这也许能为各方之寻求最大公约数先画一个虚圈(我并没有那个脸面和勇气动辄以共识自居)。 ::以上,请诸君指正;又啰里啰嗦了半天,长篇臭论,蒙Longway22君协助实现版面区隔,以免影响各位阅读体验,十分感谢。PS:适才有朋友问什么是「高来高去」,我不幸地发现,这一部分在下自己的论述也不幸部分陷入了「高来高去」的怪圈——不然我无法应对「高来高去」。呜呼哀哉。--[[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8日 (日) 15:13 (UTC) :::感謝閣下的回覆,閱未有提供任何文本反證原本編修訂引用之法律意見,也無法認可有關未有引證所得之訴諸意見,維持已提出之意見。還望閱者可參與討論上區之具體共識方案,避免無人有意參與協作方面而導致議案再次存檔。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9日 (一) 00:30 (UTC) ::::当在下'''引用有明文的法律文本'''请您注意时,您却说在下「'''未有提供任何文本'''」,这说法是不当的;而当您在高屋建瓴'''跨越式'''引用普通法之'''原理'''来'''试图解释或使用'''大陆法背景的法律文件,甚至试图引用在大陆法背景下并非法律文件的法学学者意见并试图超越大陆法背景'''人为拔高其法律效能'''时,却以此背景指称在下'''据法律条文而发'''的推演议论为「未有引證所得之訴諸意見」,实不知其何所指为?至于关于共识方案之意见,我已言明立场,建议您可以再稍稍细致一点阅览前文(当然,如果是因为长度太长使您不耐,那是我应当抱歉的),何以导致无人参与?我们在讨论的过程中希望凝聚各方意见,寻求最大公约数,而不是以自身立场为'''不可逾越之「圣域」''',我想这才是维基之共识。非常遗憾与您的讨论'''未能寻求最大公约数''',但很高兴与您讨论。--[[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9日 (一) 02:28 (UTC) ::::{{ping|Longway22|银色雪莉}}中华人民共和国为“[[w:大陆法系|大陆法系]]”而非“[[w:海洋法系]]”,因此只使用成文法,判例法被演化为“指导案例”。'''但是''',由于对于中国共产党作品,由于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伯尔尼保护文学和艺术作品公约]]的缔约国,所以该作品受到所有缔约国的保护,其中包括美国。综上,我们需要讨论的一个新议题为:当一部中国共产党作品在中国是公有领域,是否意味着该作品同时在美国为公有领域?(即,是否视为作者放弃作品版权?) :::::我倒不认为这个问题存在不明之处,一部作品,不管是否中共作品,在中国是公有领域,并不代表在美国就进入公有领域,这正是由'''伯尔尼公约'''和[[m:美國對較短期間規則的不接受性|美國對較短期間規則的不接受性]]决定的,在[[Wikisource:版权信息/全文]]中已有前人详细论述,恕我不展开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9日 (一) 10:43 (UTC) ::::::{{ping|银色雪莉}}谢谢您。既然如此,那么是否意味着即使中共作品属于公有领域,本文库也要等70年?——[[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07:15 (UTC)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如果中共作品中“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那么这些文件的版权判定就类同于法律,自发布起就从来不适用于版权法而在公有领域,何来等70年?--[[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1:35 (UTC) :::::::我的理解同上。伯尔尼保护文学和艺术作品公约第七条第8款建议的较短期间规则和美国对较短期间规则的不接受性针对的都是'''有版权,有多久'''的问题。中共作品(范围待讨论)依《著作权法》第五条豁免版权,自始至终'''无版权'''。既'''无版权'''又何来讨论'''有多久'''问题呢?--[[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1:51 (UTC) ::::::::已理解,谢谢二位——[[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1日 (三) 08:13 (UTC) ---- :我很疑惑的是,小标题的存在到底是为了区别“个别”,还是区别“长篇”?如果仅是区别“长篇”,那我当为影响各位的阅读体验致歉;但如果是区别“个别”,那未免有过度自我中心主义之嫌了。但我仍愿意对Longway22君您回复您所设置的小标题的行为'''做善意推定''',因此我选择相信是为了区别“长篇”。至于您指我“正妨碍其他意见之表达”,请'''清晰指明'''我的言辞中可有此种立场的具体反映,否则,这样的所指就是无根木无源水了。如果仅仅是因为我与您的立场存在一定程度上的不一致(我本想写“我与您的立场有一定程度上的一致”,但恐怕您不这么认为,我也无须再解释了,上面已经讲得很清楚)而给我扣上「扭曲共識表述之嫌疑」的帽子('''请详见编辑摘要'''),那么恐怕我以长篇详细叙述我的立场以使诸君不致误解的意图不幸落空了。我们的讨论是为了寻求共识,寻求共识时展示本身目前之立场是您与我都在做的事情,但却厚此薄彼,您的是「共识表述」,我的就是「妨碍表达」,则不免违背了寻求共识之讨论的良好愿望了。另,容我再说一句:请问你我都同属维基编辑的情况下,难道我是具有什么特殊的权限或技能,足以说几句话就能“'''妨碍其他意见之表达'''”?这使我深感疑惑呢。--[[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9日 (一) 03:00 (UTC) ::「個別」「長篇」很難讓人看出是善意待之,已將該標題刪除。我早對此類小動作已有過類似警告。--[[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1年8月10日 (二) 12:07 (UTC) :::有關做法無法苟同,同時不再認為閣下適任本地所謂現有角色,並請閱者無視上述。——[[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2:16 (UTC) :::{{ping|Gzdavidwong}}感谢您的操作,我对您的第一句话亦有同感。不过标题既已由创作者加以一定程度修正,我也无意继续纠缠于此细节问题,希望这样的表态能更促进在本话题之核心问题上不断与各种意见碰撞以求获得合理的共识。感谢您的声援,也期待您得空时为本话题之核心问题提出您更详细的意见(此前您的意见已拜读过,在我阐述陋见时亦引用过您与我意见相同之处,所以也很期待您就您的意见能进一步发挥叙述,从而加强各方碰撞)。--[[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4:18 (UTC) ::基於以上為免他者亂入而擴大其他分歧,已修正,並嘗試再以[[User:银色雪莉|銀雪]]閣下之疑慮而適當解釋:認為本編與銀雪閣下之論見互異、部分分歧點在於法理詮釋之基礎、過程和論據實質等存有不同,目前看大概還暫時處於各有進路,需良好方縮窄共議。不過[[User:银色雪莉|銀雪]]閣下上方對於方案2之附加建議,本編也認為有可商議之空間,將適整合不同於上方方案區域再行商議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3:18 (UTC) :::您好,有关于您此前添加小标题、恢复小标题行为和相应的[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E5%86%99%E5%AD%97%E9%97%B4&action=history 编辑摘要]当中引起我的疑虑,我已在前有发言,虽遗憾未获您详细回复,但您相应对标题寻求修正,我亦相应对您的行为作出善意推定并不再关注于此小标题问题,以求促进讨论。但这不改变我对Gzdavidwong君第一句话的认同——最开始的小标题确实难以让人感到善意。希望能与您在实事求是和更富善意的前提下,继续展开不同视角的讨论以寻求共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4:18 (UTC) ::::{{ping|银色雪莉}}我其實也該說的都說了,我自知不常來文庫,但直觀上和早前的意見一致,認為中共始終不等於國家機關。以前別人的意見也不重覆,但這次的《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怎麼看也還是「黨內」,不似能擴大範圍。--[[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1年8月12日 (四) 12:45 (UTC) :::::感谢您提供您的观点,我也非常同意您的不认为《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能作为支撑扩大范围的'''直接证据'''的说法。我目前的看法是此前已经被承认效用并用于界定中共文件可否划入公有的《刑事审判参考》之案例,提及符合「'''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之特征,这一条似可为'''部分'''中共文件(我个人认为至少须符合「'''党中央'''发布」和「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创造可以接受的(也合乎文件字面含义的,因此是可以在法律下有制约地,而非全部把中共文献)划入公有的标准;而《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作为参考,仅能起到指明符合前述特征的文件的类型的作用,不能把它作为直接证据。--[[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2日 (四) 15:50 (UTC) ---- *請恕我孤陋寡聞,我認知的國法是全國人民都當遵守的,中国共产党的規章,除了党員外,餘下約十三億的人民要不要恪守? --[[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04:35 (UTC) ::您好,我认为中共规章并非是需要所有人遵守的,这一点上我理解并同意您的意见。不过由于《刑事审判参考》判例说理中有所言及符合特定标准的一部分中共文件似属于公有领域,那么我想根据此一判例的'''文面'''来有制约地扩大党内文件是否属于公有,未尝不是一个可以考虑的提案——但当然,我愿意重申我的观点:维持现行模板很好,适当扩大也可以,但是要建立在法律或法律文件言及之前提下,自由心证跟无限推论我个人是不能接受的,也因此我在上面陈述了我的意见,与其他意见的诸君进行讨论,并刚才在[[Wikisource:写字间#對提案之方案|上边]]提出了一个陋见的参考方案,供诸君指正,也希望能得到您的看法与建议,对讨论都是很有帮助的。--[[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04:44 (UTC) ::根據對應實際管轄區現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憲法]]所確立'''中國共產黨領導'''之表述等結構(注意如'''「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各族人民」'''),國家根本任務限制於'''沿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標明'''中國共產黨領導為本質),'''並明文剝奪'''任何組織或者個人'''對之有制約、約束等法定權限,即具備一定普通法之習慣宣示——整個法體事實由中國共產黨所掌握、司法管轄區內所有人民受之所凌駕而有失常規法體所擁有之自由獨立等權益。關鍵實際不是遵守黨員章程,在於有潛在強制接受黨組織'''領導之約束''',這是黨國憲法所明定的,而事實即已提高黨內文件之全方位對含行政、司法和立法等整體之潛在更高效力。 ::而向來黨內行文可擴大效力至黨外全國不同層面,如行政司法立法等公務人員之整體法紀和人事等均經由黨團機關包辦、而實質代衡常監管權覆蓋三權全體,而公務人員等未必具有黨員身份,此即已有約束非黨員之效力;而於公務三權外,於聚落村鎮街等所聲稱自治機構、人民團體、科教文機構、私人企業等均有不同法規等要求統一建立該黨團分支機關,而統一接受同一體系之約束而施展實質效力和影響力,如在某一下級組織之黨員執行黨內文件、而遵循憲法明文之領導效力,事實受權可凌駕而要求黨外同一級轄區之公務人員、從業者或平民等執行同一文件,應除無黨員身份外、事實黨團之領導權限仍覆蓋於管轄區全體, ::是故判定有關文件之效力覆蓋,賴於同級別文件發送領導之下明定和潛在可覆蓋之組織機構所在轄區的黨內外全體範圍,而如以中央級別之文件要求,即自動可具備轄區內各級全數之覆蓋效力,蓋明定機關'''中央的統一領導'''亦先行而無明定為黨團或行政或其他性質之中央,同時循有關事實具有一定特色之普通法特性、中央向來亦首先是黨團中央機關、中央機關組成人員等之代稱,此可定轄區內人民均於法理事實中有受黨團尤黨團中央部門之節制、而受其施展效力之影響,可視作合乎法理約束之特徵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07:26 (UTC) ::*開個玩笑,小市民犯了党章,是不是要開纪委檢討? --[[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09:40 (UTC) ::*:上邊意見說了是除開組織層面對黨員(成員)管制的範疇,單一的黨員章程不屬於討論的範圍,但是也要注意上邊是提過公務人員(已含部分有市民身份)就可受有關機關之人事條令等範圍約束,而以現黨團紀律機關重新對外加設監察委員會之頭銜、合一行使權限而言,在限定條件下閣下之所言的卻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0:02 (UTC) :::{{ping|Longway22}}1.我未有找到“明文剥夺任何组织或个人对其的制约、约束等法定权限”(制约和约束不是一个意思吗),请您指出在第几条。2.请指出“整個法體事實由中國共產黨所掌握”和“而事實即已提高黨內文件之全方位對含行政、司法和立法等整體之潛在更高效力”中“事实”指何。3.关于“事实概恒常监管权覆盖三权全体”,中共文件生效于党员,而非三权机关,因此此命题不具有法理依据。4.党员不自动拥有公权——即使拥有公权也是公职带来的——因此“事實受權可凌駕而要求黨外同一級轄區之公務人員、從業者或平民等執行同一文件”不成立,。5.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一般指“中共中央”,即“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而非“中央机关、中央机关组成人员”——国家机关的上属是国家,而非党。6.何为“普通法”。7.纠错,“的卻”应为“的确”。——[[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1:05 (UTC) ::::閣下問前應該先閱列舉法條'''[[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一章 总纲|第一章]]標明禁止任何組織或個人破壞'''之條例,據之提出閣下理解;其他後續中段問題,認為閣下理解法條實際有異、而無視黨政合一如文革時期極致之(上題法理學證明亦同表明)最大明文效力、亦為本地長期代權不公評判所長期無視之要素,不再重複。後文閣下既已有闡明所理解之權力核心機關,即證明(權力)中央之所指,閣下後續解讀認為已徹底脫離原閣下自行點名後之邏輯推論進路,遺憾無法再解閣下之混淆,事理已擺明,見諒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1:17 (UTC) :::::{{ping|Longway22}}1.我在回复之前看过了这一条,请注意,“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破坏社会主义制度”中“社会主义制度”并非“中国共产党”。2.可能是地域差异,我并不能很清楚地明白您所称“最大明文效力”“本地代权”是何意思,可以解释一下吗。3.您是否可以指出我的错误在哪里,以便继续讨论。4.因编辑冲突,下面的发言是在看见您的发言之前写的。——[[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1:42 (UTC) ::::::呃第一個理解閣下就不一樣了,閣下是否full understand已經高亮首條的'''完整意思'''?這裡看來我們就出現分歧點了,而且不僅僅是單一專業差距的問題了,比較難辦。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1:47 (UTC) :::::::我的理解。禁止: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任何组织或者个人:所有的人和人组成的组织。社会主义制度:由社会控制生产资料的制度。阁下是否可以指出哪里与您的理解不同?——[[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1:59 (UTC) :::::::{{ping|Longway22}}——[[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2:00 (UTC) ::::::::就整體理解的話,本編不是僅理解落花提出就單獨一句拆字解,而以第一條全部整合起來看,即中國共產黨已完全代表文本宣示(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之核心要義,非以科本單獨理解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3:02 (UTC) :::::::::{{ping|Longway22}}抱歉这几天有事,未能及时回复。1.我未能理解为什么“中国共产党”便完全代表“社会主义制度”。依我常识,中共是一个党派,而社会主义制度是制度,即使前者施行后者,也不能将两者完全等同。2.我们似乎已经偏题,如果阁下有兴趣,请到我的讨论页回复。——[[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9日 (四) 10:47 (UTC) ::{{ping|晞世道明}}不需要。——[[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1:29 (UTC) :::請認真看完全部內容、重新總結好再補充好嗎,不要徒增混淆感覺。——[[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1:37 (UTC) :抱歉,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实在不忍打断,我只好另起一行了。 :首先,我们来谈谈文面上的问题。[[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现行宪法]]之涉及执政党之内容,特别是「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破坏社会主义制度」,即指无人被允许推翻中共领导,事实树立一党执政之事,亦即所谓的「执掌法体」(说实在「法体」这表述真是新鲜,我也查了一下词典,似乎这个词没有您在此处用的意思,当然您要说这是所谓「法律体系」还是「法律...」...算了我不纠结了);然这与Longway22君所外延的「明文剥夺任何组织或个人对其的制约、约束等法定权限」本身'''从文面上'''就是两回事:且不论「破坏」与「制约、约束」两词词义根本有异[https://www.zdic.net/hans/%E7%A0%B4%E5%A3%9E][https://www.zdic.net/hans/%E5%88%B6%E7%B4%84][http://dict.revised.moe.edu.tw/cgi-bin/cbdic/gsweb.cgi?ccd=VBMc3e&o=e0&sec=sec1&op=v&view=0-1][http://dict.revised.moe.edu.tw/cgi-bin/cbdic/gsweb.cgi?ccd=VBMc3e&o=e0&sec=sec1&op=v&view=1-1],同时我们还应注意到本法之第五条「一切国家机关和武装力量、各政党和各社会团体、各企业事业组织都必须遵守宪法和法律。一切违反宪法和法律的行为,必须予以追究」,不正是言明了至少在文面上宪法和法律对包含中共在内的客体具备'''制约和约束'''的职能吗?不论所谓「事实」为何,似乎用「事实」无限外延而无视条文的做法,仍难逃脱'''过度自由心证'''的嫌疑。 :其次,我们来谈谈「事实」上的问题。「事实」我不一一列举,但第一,我此前已提过,「版权属法律所保护的事物,若无法律则另算,若有法律(即便所谓的『事实无效』),但只要法律存续而未被废除,则仍应遵守法律、法规等相关法律文件的规定来进行版权状态分析,否则,何不整个推翻现行中国大陆版权法规定可也?中国大陆党政分离不清版权判断困难是共识事实,但仍不能仅仅因所谓『事实」甚至是『事实推论』来判定版权所属,而应该是这『事实」或『事实推论』吻合了法律文件所言,从而使某文件获得或失去版权效力。」著作权一定是法律概念,您要'''单'''从「事实」或「事实推论」出发来界定法律概念而不依法条进行这一界定,这首先是值得商榷的。有关于您所引的一些特殊情形,我在前述已言明,法律文脉未断,各权所属机关均有根本法之指明,即便所谓「事实无效」,是在当时,不是在今日,除非法律修订、概念有所变迁,否则,仍不宜在法律脉络尚存的情况下抛开法律;而即便是特殊情形下的中共文件,也仍可以以指导案例的说理所言,部分有制约扩大范围,而不是无所依据而无限扩大区隔范围。至于您所指的「黨內行文可擴大效力至黨外」,无非是两种模式,一种是同时有同级别单位的联署,而这单位若具有相应的「三种性质」,则自然可收录,但并非因为您所指的「执掌法体」云云,而依然是'''依据著作权法之规定''';一种是党内部门直接担当部分行政功能(如中组部),然中组部难道不属于我所指的“党的中央组织...及党中央工作部门”?则其早已可以包括在我的扩大意见中了;同时中组部等您所指的「行政司法立法等公務人員之整體法紀和人事等均經由黨團機關包辦」,实则均有'''法律指引''':例如中组部事宜,可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公务员法]],即明定「中央公务员主管部门负责全国公务员的综合管理工作」,此处的「中央公务员主管部门」并未限定名称,目前为中组部,则中共中组部经法律明定而成为具有「三种性质」的部门,法有明文即可归入,何须过度自由心证并试图无限延伸至未入法律明文的部门?我愿把我曾说过的话再说一遍作为结束语:'''不能以法律所谓“失效或部分失效”的缘故或者“权力结构”等过分延伸的无关议题,试图径自用“事实”或“事实推论”取代法律。'''--[[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5日 (日) 15:36 (UTC) ::謝閣下提供公務員法之指明、可補完有關的一個矛盾邏輯:補閣下未引用內容,如'''接受中國共產黨領導'''之[[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第二章 公务员的条件、义务与权利|無制約條款]](十四條),事實上不止中組部之單一分支機構可以「依法」介入——以該句證明如憲法之前置無限條款影響,任意屬於該黨之黨團組織機構或代表人等均可「依法」介入,此乃「事實」也是「法理」,銀雪閣下請認真理解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6日 (一) 04:47 (UTC) :::不客气,但看到阁下遗憾错误理解法条,才使我分外遗憾。首先,阁下存在基本的对本议题之误解,即我们是在讨论中共文件收录相关模板之'''法律依据''',您要别人不按法律既定指向,单靠政治认知判断,这本身已经偏离了其核心;其次,如我在[[Wikisource:写字间#對提案之方案|上面]]所言,公务员本身所属机关已具有行政性质,其所属机关之相关文件版权认定根本可依著作权法第五条厘定,根本与本案无涉;第十四条反映之党政分离不清之事实,两岸四地人已有基本认知,不劳阁下做基本常识之普及,但摘录条文做过度自由心证,以此论彼,试图无限扩大论点和问题所属,且将「[[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第二章 公务员的条件、义务与权利|接受领导]]」偷换为「无制约条款」,既回避[[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根本大法的制约规定]](第五条),又意图将党政分离不清之政治事实做无限推演延伸,意图影响已有法律明述且与政治无涉的法律依据问题,这样的看法是令人遗憾的。我在上面已经说过,若如此,「何不整个推翻现行中国大陆版权法规定可也?」希望您能回到法律的讨论,'''思考务实可行的方案''',而不是仅仅依据(我无法理解其用意的)过度自由心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6日 (一) 05:54 (UTC) ::::現提非僅為便於銀雪閣下理解,也是為各閱者理解,僅基於本次論辯實證等而亦強化補正有關之矛盾法理,此亦為有關法體癥結而影響外界實踐之關鍵。論此社群可未來繼續思索本事實法理之進路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6日 (一) 06:36 (UTC) :::::与您争论已有时日,在下还是想建议您应当注意,我们在此处乃根据已有之法律讨论由法律辖下之事务,而非判断法体之所谓“癥結”或“矛盾”,这与本问题无涉,而过分沉迷于自由心证与无限延展对法条与法理的认识,显然无助本问题的解决。'''当然''',对于您[[Wikisource:写字间#對提案之方案|前头]]提到的方案整合所展现对促进讨论之'''善意''',我非常'''认同''';但方案整合不等于“回到某个方案”或以某个方案为不可逾越的前提(包括我个人的方案,亦完全可以批评,并非不可逾越),相关判断要素的整合位置也明显是应以'''最大公约数'''而非'''个别一类意见的最大范围'''来整合,而我想这个最大公约数,事实上是已经存在的,而并非“未有明確一個整合位置”,至于这个最大公约数是什么,我想前述我的诸多长文已有陈述,就不复述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21日 (六) 06:49 (UTC) ---- *再問,中華人民共和国的法律是大陸法系還是海洋法系?前案判例能否約束往後案件來量刑? --[[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09:40 (UTC) *:明面認為屬於前者,實際特徵而言非傳統二分可表述,混合現[[港区国安法|港區國安法]]實施地之實踐發展而考慮,閣下後一個問題是可能在有關地區繼續實行、也可能根據實際變化而影響總體之表現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0:05 (UTC) ::1.是大陆法系。2.不能约束,可以被参考。——[[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1:29 (UTC) ---- *不存在共识吗?这个模板上现在写的适用范围,恐怕是以上诸位最大的交集了。说实话,看着楼主热心,提供了多个方案,最后楼上都能聊成这样…………我现在觉得当初能把这模板暂定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User:hat600|<font color="#6BA53A">'''达师'''</font>]]<small> - [[User talk:hat600|370]] - [[Special:用户贡献/hat600|608]]</small> 2021年8月14日 (六) 19:16 (UTC) ::{{ping|hat600}}请见[[Wikisource:写字间#正顯示版本所聲稱「共識」之存疑]],当初此用户未取得公示而编辑。——[[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5日 (日) 07:36 (UTC) :::虽然目前版本的确立程序有瑕疵,但本身其实没问题。你可以说它范围可以在合理范围内再扩大一点,但前述有些用户的意见是无限扩大,要真那样还不如保持原样好。——此处不代表我对原样是支持的,只是两相权衡;我也提出了[[Wikisource:写字间#對提案之方案|新版本]],欢迎各位的意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5日 (日) 15:36 (UTC) * {{ping|字節|Zhxy 519|Hat600|Liuxinyu970226|Gzdavidwong}} {{ping|Longway22|落花有意12138|银色雪莉|Fire-and-Ice|晞世道明}} 觀乎上方討論,似乎各人目前的最大的交集是方案三,或許可考慮公示之?若未能就此達成共識,參考本站過往討論,個人認為廢除現時限制不失也為一選擇。不如各位意下如何?謝謝。--[[User:SCP-2000|SCP-2000]]([[User talk:SCP-2000|讨论]]) 2021年10月5日 (二) 23:51 (UTC) *:可以廢除限制為基礎之。為避免分異被本地官僚繼續利用,暫時保留本案中已提出之意見與個人總結等之,同意scp2000君提出之,可先以方案三為本案後議立足點之,再由之出發於本地斟酌。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6日 (三) 00:07 (UTC) *:您好,我虽'''支持方案三''',但不得不客观指出的是,似乎各人的交集只是当前模板包含之范围而已(如果能在这里发表情包我一定要发一个摊手的表情哈哈哈)。——但您公示方案三的见解我并不反对,不过当前我认为个人更致力于先推动至少对模板小字的“无共识”修改,以保留讨论空间并兼容各方之意见(因我始终认为这场讨论不是对“修改”的支持反对而是对“适用法源及其解读”的分歧)。至于废除现时限制与否,应由共识决,因此并非现今就可决议的问题,也不适宜以其为基础来讨论(即便我支持方案三),因为这正是本案的核心问题——对“适用法源及其解读”的分歧,目前这一分歧尚未有共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8日 (五) 04:20 (UTC) 由于本讨论篇幅甚长且仍未结束,我提议将本讨论移动至[[Template talk:PD-PRC-CPC]]专页,并在写字间继续链接该讨论。--[[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6日 (三) 03:21 (UTC) :移動與否我無所謂,但是始終沒有人拿出新依據。按上本案為原提案人亦自認無共識而撤銷提案,那麼瓜皮仔按此關閉我未見不妥。--[[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10月6日 (三) 20:12 (UTC) ::根据大多數用戶的意見,關閉此提案並根據提案人所述将模版內容改為“当前中文维基文库社群对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尚未形成共识。”亦可。--[[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7日 (四) 02:01 (UTC) :::「更改模板」是最後關頭原提案人認為無共識放棄而提的,就此瓜皮仔提出讓我證實原共識,我提出理由後也無人反對。閣下要搞清楚先後。--[[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10月7日 (四) 20:27 (UTC) ::::此处我不得不指出,阁下所指的“更改模板”并非所谓提案人“最后关头”提,而是早在八月份由@[[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君所提出的一种折中提案,至今尚'''无人反对'''(并有支持),而后提案人进一步认同可以以此在(关于模板包含范围的)新共识未达成前作为反映事实的一种表述。阁下证实'''原有'''共识存在我没有异议,我也不认为旧有的共识是伪共识,但如今的长期争论已经充分表明这一共识'''已不能反映当前之实际情况'''。 ::::本案中所参与讨论的各方,无论是支持哪一个方案,我认为都不是对“修改”本身的盲目支持或反对,而是对可以适用的法源及其解读存在争论,因此在此一争论未结束之前,对这一点难以形成共识是常事;既如此,那么对模板中的小字进行修改(即上方@[[User:Midleading|Midleading]]君及之前诸位提出的修改)是一个可以容纳各方观点的做法:既保留了继续讨论的空间,也对本模板当前之使用范围未造成冲击。我是支持这样的修改的(请注意,以上同类表述我早已有之,且此处之表述与我对修改的看法并无冲突,也一并早已在前提出,并不再引用,只是表明以避免误解)。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8日 (五) 04:09 (UTC) :::::長篇大論我應該確實看不夠真切。各自的動機我不想討論,但最後關頭原提案人仍然主張前共識不存在或為偽,這和閣下就大不同了。原提案人既然是撤案,又以共識不存在為由要求修改,我提出證實共識的證明,或許我們都可認為是另一程序,在此一程序中要求修改模板的理據不成立。--[[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10月8日 (五) 18:53 (UTC) ::::::我确认了一下提案人的共计本话题下6道发言,或有遗珠,但似未见阁下所指其“主张前共识不存在或为伪”,或许您所指的是“当前......尚未形成共识”?这一句无非是对当前的状况的描述,我也在前述已以“这一共识已不能反映当前之实际情况”的另行表述而表达之,所以这“大不同”我也不敢专美。 ::::::其实此类表述仅是有鉴于现况——我想我作为方案三的支持者(自然也包括有修改意向的其他诸君)的存在,恰恰说明了这样的'''现况'''的事实存在——而在讨论不断发酵下寻求更为贴切的表述。个人意见,共识必然随着社群的意见变化而变化,因而在新的意见情况产生下,做更为贴合当前实际情况的共识表述(我认为“尚未形成共识”其实也可理解为一种共识),有利于模板使用的同时也保留后续讨论的空间。请注意,几位赞同这一条的修改的朋友(包括在下),其实都着重强调了“......存在争议。在有进一步共识之前,'''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这样的表述,我想是可以理解为最大程度能够兼容尊重成文法和尊重争议的。 ::::::最后,事实上提案人之“难以达成共识”之案与“折中修改”之案已非一案,其内容天壤之别,即便关闭“难以达成共识”之案,我认为亦应接续对“折中修改”之案的讨论——特别是在后一案未有显著反对意见的情况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8日 (五) 19:54 (UTC) :::::::我指的就是那一句。現有一個共識,質疑可以,但是證據也已提出,不能再說「尚未」,這就不是當前情況。一般提案人撤回提案,那麼就進行結案。如果以此討論中的論點重新開始一個討論,這倒是無妨。--[[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10月8日 (五) 23:37 (UTC) ::::::::在现实情况已发生变化到了“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非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这一原有共识变得缺乏认同,但对于是否修改、如何修改此范围尚无一个定论的时候,难道'''提出修改为“尚未取得共识”'''以贴合当前实际情况不是实事求是的表现?旧有共识之存在,与现今经过激烈讨论后认为当前就此一问题'''已变得未有共识''',这两者之间是'''毫无冲突'''的;您的担忧似乎是以为“尚未”等于“从未”,则未免是多心了。 ::::::::但我仍乐见阁下对就“折中修改”进行讨论不持反对立场的表态,也期待各方能够就此发表阶段性意见,希望此讨论'''继续'''(说实在这讨论和上面有关于原案的一切讨论是难以割裂的,因此我用“继续”取代了“重新开始”)并得以最终先行形成能够反映现实情况的“无共识的共识”,为后续就本案其余部分(对模板适用范围的潜在修改可能)讨论保留空间。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9日 (六) 04:01 (UTC) :::::::::我認為,說尚未的確就和從未沒甚麼差別,如果有更好的字眼提及既有-之前共識,還請共賞。--[[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10月12日 (二) 18:38 (UTC) ::::::::::很遗憾我与您在“尚未”与“从未”的理解上的分歧看来只好维持了。至于您后一句提到的问题,我先援引前此其他朋友提出的一个版本:“但是,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受到著作权法保护的问题,在中文维基社群中'''存在争议。在有进一步共识'''之前,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对于已超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所规定保护期的其他中国共产党文件,应使用版权失效模板。”我认为模板的描述是要陈述现有状况,而非对过往发生的事态的列举,因此,我看不到有必须在模板上直接“提及之前共识”的必要;争议已成现实,且“存在争议”的表述也反映旧有和新意见之共同存在,应该不失为一个“更好的”字眼。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12日 (二) 22:47 (UTC) ---- :補充:參照最新可公開參閱個例「[[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深化国防动员体制改革期间暂时调整适用相关法律规定的决定|關於深化國防動員體制改革之中共人大決定]]」(2021年10月),當中列明{{quote|'''具體辦法按照黨中央的有關決定、國務院和中央軍事委員會的有關規定執行'''}}既有出現明文之「黨中央」併「中央軍事委員會」之部分文書可作為本文件之事實實施文件,可認定具備法理明顯可參閱之效能, :據此提議追加「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的有關決定、中國共產黨中央軍事委員會的有關規定」為本模板覆蓋之,提案供本地續議研判。——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25日 (一) 05:08 (UTC) ::私以为您所提议的类似于前此不少同仁提议过的方案三;在下也曾提议过类似的说法: {{quote|基于《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所言及「'''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可视为『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属于上述第一类除外情形」,并参考[http://www.gov.cn/zhengce/2019-09/15/content_5430030.htm 《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第三条、第九条和第十条,可认为'''党的中央组织、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以及党中央工作机关'''就其职权范围内有关事项所制定之党内法规,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不适用于著作权法保护,所以属于公有领域。对于已超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所规定保护期的其他中国共产党文件,应使用版权失效模板。}} ::因此,即便我对您所提供的文件是否能提供'''直观的'''于本议题的法律效能尚未明晰己见(这并非对本文件针对其自身议题效能的质疑),我对您的提法表示'''原则上的同意'''(虽然我认为可能不是“覆盖”而是“追加”);惟由于如Midleading君下方言及,你我此部分意见与下方讨论之“‘无共识’之共识”之'''先期'''修改意见主题已有所区别,为保持讨论主题的统一及其他诸君便于追溯同一主题下的各种意见,故稍作位移于适合的处所,并就你我此部分意见继续在社群内部寻求共识点。--[[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25日 (一) 09:33 (UTC) ===对方案三的讨论=== 喜见模板小字部分得以达成修改共识,解决了模板文本不能反映实况的急迫现实问题。在这样的基础上,私以为可以继续商讨模板的适用范围是否扩大以及扩大到何种程度的问题。如{{ping|SCP-2000}}君前此言及的,是否可以考虑公示方案三以征求共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1月17日 (三) 11:47 (UTC) == 社群是否对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并非公有领域形成共识 == 考虑到本讨论主题与上一讨论已有区别,在此新增一个讨论章节。 请讨论是否应当将[[Template:PD-PRC-CPC]]中的 {{quote|中文维基社群目前的共识认为,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非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因此,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 改为 {{quote|当前中文维基文库社群对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尚未形成共识。}}--[[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14日 (四) 03:34 (UTC) * {{支持}}。——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w:zh:User:Ericliu1912|百科用戶頁]]''')</sub> 2021年10月20日 (三) 19:14 (UTC) * {{意见}}:下方衍生之关于使用“中文维基社群”还是“中文维基文库社群”为主语的讨论(包括Fire-and-Ice君在百科的跨维基行为——虽然我认为这行为不妥当,但这毕竟客观反映了有疑虑存在),进一步说明了'''先期'''对小字部分进行修改的必要是急切的。故此在下综合下方诸君意见,谨在下方原提案基础上作出修改,希望进一步推进此讨论并能最终达至'''先期'''共识达成。 :{{quote|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在中文维基文库社群中存在争议。在有进一步共识之前,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25日 (一) 09:33 (UTC) :: 此討論已形成【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在中文维基文库社群中存在争议。】之基本共識。--[[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1年11月6日 (六) 11:46 (UTC) :::又看了一遍上面的讨论,我还是有些疑问。究竟有多少人支持 :::# “中共所有文件都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 :::# “中共的其他文件部分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部分不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或 :::# “中共所有其他文件都不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 :::大家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1年11月6日 (六) 13:37 (UTC) ::::個人意見參見留言戳記時間最下方,此暫不複述。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1年11月6日 (六) 14:29 (UTC) :::基於本地實質之管理濫權可能繼續,認為有關管理編輯後操作仍有維護本地管理特權之嫌疑,同時結論未必即時完成,促請解除相關操作。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1年11月6日 (六) 14:27 (UTC) ::::這個模板本來就屬於有爭議模板,又有用戶試圖修訂為未經討論通過的語句,管理員有權暫時保護至爭議解決。如果您希望編輯本模板,請先在本頁面討論。--[[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1年11月15日 (一) 09:33 (UTC) :::::不認為現有本站不公正情況下可繼續合理聲張管理權力之權威性,尤以本案之被個別立場管理等長久不當干預,再次強烈反對有關認定、並堅持認為有關保護動作有變相偏袒之所為,是不能回應社群之疑慮而聲請社區繼續留意是否可能繼續影響共識無法等之可能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1年11月15日 (一) 10:36 (UTC) === 落花有意方案 === :{{意见}}:我是支持改动的,不过在下想提出些许文字上的改动。由于我认为有关此一新细分问题的讨论的对象应该是'''“是否以新的‘无共识’的共识取代原有表述(或共识),且在新的‘有共识’的共识未达成前厘定本模板严格的使用范围”''',因此我建议此前@[[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君的说法可能更好,故在下引用尊论并妄作改动,斗胆提出供诸位指正,即 :{{quote|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在中文维基社群中存在争议。在有进一步共识之前,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 :我想这个说法能更好地在'''新的“有共识”的共识未达成而旧表述(或共识)已经无法反映现实'''的情况下,对模板使用范围作出'''当前清晰的界定''';也保留了'''后续的共识讨论空间'''。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14日 (四) 05:40 (UTC) ::我因看到了Fire-and-Ice在[[:w:zh:Wikipedia:互助客栈/其他#请求向中文维基文库施压更改s:Template:PD-PRC-CPC|百科那边互助客栈的发言]]而过来看了下你们的讨论。详尽的讨论我无法参与,因为 ::#Fire-and-Ice君在百科的互助客栈有招募真人傀儡的行为,我参与讨论容易成为其真人傀儡;就目前而言我跟Fire-and-Ice君既有观点相同的部分也有相反的部分。 ::#上面的讨论太过冗长我没看完就直接跳到最后这段了,因此对于讨论过程并没有完整的了解。 ::就我能参与的部分来说,我认为落花有意12138君的方案相较于Midleading君的方案来说更为详尽。 ::此外,我不确定此处的中文维基社群是否需要明确为中文维基文库社群——Fire-and-Ice君在百科的互助客栈中的言论中存在中文维基百科社群和中文维基文库社群的混淆,尽管他自己在那边否认了故意混淆;此处如果明确自然会让整句话逻辑更加严密,但可能会为此而将文库和百科两个计划(甚至更多的计划)中出现的所有其他“中文维基社群”也一律明确为各自计划的社群。(或许可以将此处的中文维基社群改写为本社群?)[[User:Itcfangye|Itcfangye]]([[User talk:Itcfangye|讨论]]) 2021年10月19日 (二) 12:38 (UTC) :::很高兴有新的意见加入到讨论中来,这对于讨论有益无害,欢迎您。阁下与Fire-and-Ice君在百科页面的讨论我有关注,希望他能尽快回到本地讨论。 :::阁下的意见我也表示认同,在我而言改为较为明确的“中文维基文库社群”或较为模糊的“本社群”都可以,以将本问题厘定于属于文库计划所关注的版权法律相关问题的事务性讨论范围。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19日 (二) 14:36 (UTC) ::::認為可使用「本地社區」或「本地社群」替代。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19日 (二) 15:02 (UTC) :::::忆及PD-PRC-exempt已援用“中文维基文库社群”,应该不会出现上方Itcfangye君的顾虑(自然,您的说法也无不可,但有前例,应该就不必顾虑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25日 (一) 09:33 (UTC) ::本人同意银色雪莉的表述,但希望将“中文维基社群”更正为“中文维基'''文库'''社群”。这个模板怎么达成共识,不关也不应该关其他项目什么事。 [[User:听风吹过的声音|听风吹过的声音]]([[User talk:听风吹过的声音|讨论]]) 2021年10月24日 (日) 09:48 (UTC) :::阁下可见上方在下和其他同仁之意见,我也认同这样的修改。--[[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25日 (一) 09:33 (UTC) === longway22意見 === :{{意见}}:個人認為先不論及所謂中共現有版權法之指定,而回到理論上中共之立基而定,以主張人民財產共有/公有為目標——如以共產黨作品處於同一理論下,性質本身而言不應為個別生產、創造或財產,因其政黨方針定義等除凌駕國家、法律、社會等之領導權力和地位,於中共憲法、法律或宣傳言論等中並無確認該永久執政黨確實之法人性質。 :中華民國司法上於「公務作品」定義起碼較中華人民共和國更「明目張膽」,於1947年左右聲言「行憲」而有區分黨團與政府兩部分,在當時歷史環境條件下可視為「特許」執政黨於黨國內部享有私利,於現代關聯司法轄區等認知而定認為開該先例仍必要推翻之。如中央政府於黨國內部實質處於第二機關,唯黨團層面直接代行中央政府而為第一機關,是以不能視之做成可秉以「黨務」或「黨有」,此為抵觸憲政本身之公共利益。 :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則於轉換乾坤以降,蓋一貫出於中共約定之「執政領導」與「人民利益」,即使有先決凌駕,亦未摒棄「公益」半肢而居第二,正如內部法理長久「中央」機關言必是以中央黨團直接指代(代行)第一機關,「中央政府」與中華民國中長期相類似均位處第二機關,結論亦基本同上述。 :鑑於兩黨國法理於現華文領域內可有旗鼓相當之形勢,而1947年~1949年為黨國變幻之如剷除「六法全書」代之以「人民法律」,如絕對要以關聯司法區可明文詮釋之作品權益條文而定,個人認為,以中華民國司法開始宣佈之政黨切割公有而定,以中華民國大法官頒令之1947年(民國三十六年)12月25日為起點,至《中共中央关于废除国民党的六法全书与确定解放区的司法原则的指示》1949年(民國三十八年)2月28日為止:{{quote|人民的司法工作,不能再以国民党的六法全书为依据,而应该以人民的新的法律作依据。在人民新的法律还没有系统地发布以前,应该以共产党政策以及人民政府与人民解放军所已发布的各种纲领、法律、条例、决议作依据。}} :即1947年(民國三十六年)12月25日至1949年(民國三十八年)2月28日間無論何執政黨作品在黨國內,基於收窄本地分歧之必要,個人保留司法意見,認為可作為本地暫定政黨非公有作品之時間段。——[[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15日 (五) 02:31 (UTC) ::很高兴阁下又提出了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虽然此刻我暂未能就阁下之所指各点逐一略表愚见(尚需整理一下思绪),而且我疑虑此前各方之讨论可能把目光均集中在中共建政后之中共文件,恐尚未多涉及阁下所指之时间段,恐怕需要本地社群更多讨论;但我认为您确实指出了一个相当值得细化讨论的问题。 ::此刻我意还是把重心先放在当前模板小字的修改上,并在此一修改若能达成后进一步就包含阁下所指出的问题在内的著作权问题进行详细研讨。(实在是痛感这一问题之庞杂,因此认为共识只好一步一步细化达成。)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19日 (二) 14:51 (UTC) == 邀请 == 提议把本模板替换成[[模板:党政机关公文]]。欢迎大家来[[维基文库:写字间#制定模板:党政机关公文]]参与相关讨论。--[[User:红渡厨|红渡厨]]([[User talk:红渡厨|留言]]) 2021年11月30日 (二) 12:16 (UTC) == 对中国共产党文件版权问题的分类讨论 == 为了更方便对中国共产党文件进行分类,明确哪些文件属于公有领域,在此新建一个话题,以便针对某些已无异议的分类达成共识。--[[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1年12月19日 (日) 15:08 (UTC) === 党章和党代会报告 === {{支持}} 这是一个示例,如果如果你支持该类别的文件属于公有领域,请用{{支持}}表示,否则用{{反对}}表示。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1年12月19日 (日) 15:08 (UTC) === 中共中央委员会及下设直属机构的文件,如中央办公厅、中央政治局、中央书记处、中央军事委员会等 === {{支持}},有法源依据,见《刑事审判参考》2011年第1集(总第78集):“'''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可视为‘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7:48 (UTC) :{{支持}}本站不考虑文献中立程度,理据同样出自刑事审判参考,为何不能收录?--[[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00:44 (UTC) *{{反對}},對於最高法刑事指导案例第680号,我的解讀為銀色雪莉所引,是「可視為」的理據無誤,但是必要條件而非充分條件,如果沒有直接的認定,仍不能開口。--[[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8:31 (UTC) *:恕难赞同这样的看法。首先或许是在下疏忽,原文引用不足和有误,因此以下我稍微摘录长一点的原文:{{quote|那么,四被告人擅自销售的《党章》或《十七大报告》单行本的数量是否应当计入其犯罪数额呢?这就涉及《党章》和《十七大报告》单行本的著作权归属问题。《著作权法》明确了该法的保护范围,并在第五条列举了不适用其保护的三类情形:(1)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2)时事新闻;(3)历法、通用数表、通用表格和公式。显然,《党章》和《十七大报告》作为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可视为“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属于上述第一类除外情形。}}(并附[https://bjgy.chinacourt.gov.cn/article/detail/2012/05/id/886017.shtml 链接]) *:据此,阁下所称“必要条件”,恕在下未解其意,特请教: *:若阁下意指“党中央发布的...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以下称“四条件”)是'''任何'''“三性质文件”的'''必要条件'''一事,恐怕是谬误的,因为这样即意味着阁下认为一个文件若属于“三性质文件”,就必然具有“四条件”,而这显然与一般的认知不符(“三性质条件”至少从不曾将“党中央发布”作为必要条件)。 *:若阁下意指“四条件”是'''中共文件'''中的“三性质”文件的'''必要条件''',则请见判例原文。判例原文称“涉及《党章》和《十七大报告》的著作权归属问题”,即意味此问题有待厘清;而最终法院认定其为三性质文件。——试问确定一个物品属于某一类别时,会使用“必要条件”来进行认定吗?并不如此,我们仅在排除一个物品严格地不属于某一类别时使用“必要条件”,而在确定一个物品严格地属于某一类别时使用“充分条件”。例如,年满十八岁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具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的必要条件(有权必满十八,而满十八未必有权),那么在厘清一个人是否具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时,会仅仅使用“年满十八岁”来进行厘定吗?恰恰相反。本判例中法院意在表达:此二文件由于具备“四条件”,因而可视为“三性质文件”——这是典型的充分条件。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9:28 (UTC) *::我只抓一點「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而不是全國。中國法院拿這個當依據做出判決,我們非當事人沒上訴也只能暫時服從。但既然是黨非國,我認為這就不是個充分條件。--[[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1年12月23日 (四) 15:13 (UTC) *:::“充分条件”和“必要条件”都是[[w:充分必要条件|专业术语]],有约定俗成的判断和使用方法,对于这两个术语的判定,恐怕不是由阁下、在下或他人来再进行个别定义的。法院用“某文件符合这些条件”的理据判定“某文件属于某范围”,是典型的充分条件逻辑。至于此判决,由于属于审判参考案例,据[http://fgcx.bjcourt.gov.cn:4601/law?fn=chl523s716.txt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案例指导工作的规定》实施细则]第九条:“......应当参照相关指导性案例的裁判要点作出裁判”,应该看做是有法律依据意义的。法律问题归根到底并非由我们的观点决定,而是由现行有效的法律文书来厘定。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3日 (四) 15:27 (UTC) *::::我仍堅持法律依據意義只針對黨章和報告,其他文件除非有地方明文說出,就不應擴大開口。--[[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1年12月30日 (四) 14:19 (UTC) *:::::个人认为阁下未免过分追求条文中的例举的穷尽性,而忽视了条文中的例举是为了进一步印证其概括性条文的目的了。就像[[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_(2020年)|著作权法第五条]]那样,“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这一概括性条文,照阁下的意思,倒像是要穷举所有,那样恐怕就无日无之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0日 (四) 16:06 (UTC) *::::::50年啊,過50年我個人雖然不喜歡大批大批的往裡灌的做法,但規則允許消極容忍,那就不是甚麼無日無之了。 *::::::題外話。我以前因為一個案子去到俄語文庫,[[:ru:Викитека:Вавилонский_форум/Архив#Copyright_Check_Request|跟當地用戶探討過]]蘇共的作品版權。他們也認為蘇共作品不能等同於蘇聯政府作品。我知道這當然沒有中國法律裁決一樣的效力,但是既然有,我就再公開一下好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1月7日 (五) 21:40 (UTC) *:::::::感谢阁下带来相邻国家的同类问题的当地化判断,其实我也认为这两国(指中苏)的政权结构情况是有类似之处的,但是惜乎如阁下所言,“这当然没有中国法律裁决一样的效力”——正如我反对文库部分同好要不顾法律制约全数收入的看法一样,我们不能用所谓“权力结构的情况”来作为法律问题判断的依据,所以法律和相应的裁决才是判断版权的问题的正确依据,一如俄语文库方面的朋友的看法:“...it was a party structure, but not a "government organ", - the wording of '''the Russian law'''”,尽管双方法律有异结果有异,但核心在于'''依法'''来判断。因此,既然有相应法律裁决在此,除非有对于这一法律裁决的废除或(同级别的)冲突性意见,否则没有理由不按裁决进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8日 (六) 03:02 (UTC) === 中共中央委员会直属机构的下级机构的文件,如中央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委员会办公室等 === {{支持}},有法源依据,同上一类。--[[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7:48 (UTC) *{{反對}},同上。--[[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8:31 (UTC) *稍有{{支持}},至少统战部和中宣部的政策文件很多都全国适用。--[[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5日 (三) 04:41 (UTC) === 中国共产党的中央党内法规 === {{支持}},有法源依据,同上一类。--[[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7:48 (UTC) {{支持}},中央党内法规一般是需要有一个会议,表决通过的。--[[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06:22 (UTC) *{{反對}},同上。--[[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8:31 (UTC) *附带条件{{支持}},必须证明其国家公务性质。--[[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1年12月26日 (日) 12:58 (UTC) *:中共中央文件并不循“国家机关”这一路来判别,而根据有效判例中列举的诸条件(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作为“其他立法行政司法性质文件”归入公有;请注意党章位处中央党内法规最高层,归类作公有时何曾考虑过“国家公务性质”?也是由于符合前述“诸条件”而纳入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0日 (四) 16:09 (UTC) *::那颁发七一勋章、八一勋章啥的?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5日 (三) 04:37 (UTC) *:::阁下是不是指例如像《[http://www.gov.cn/zhengce/2021-02/27/content_5589166.htm 关于做好“七一勋章”提名和全国“两优一先”推荐工作的通知]》、《[http://www.gov.cn/zhengce/2021-06/29/content_5621469.htm 中共中央关于授予“七一勋章”的决定]》这一类的文献?但这些文献的发文机关(中央或者中央中办)、起草和通过流程(其实这一条基本不存在例外)和约束力(通知是中办向全党印发,决定就不必说了)应该都满足判例要求的“四个条件”吧。——另外,从横向比较的话,这一类授勋的题材[[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授予国家勋章和国家荣誉称号的决定|全国人大那边也有]],内容上也并不离谱。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5日 (三) 08:57 (UTC) === 中共地方委员会制定的党内法规 === {{反对}},毫无法源依据。无限自由心证和间接推演无法解决著作权这一'''法律问题'''。--[[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7:48 (UTC) *{{反对}},就像美国各州政府作品也受版权保护一样。--[[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5日 (三) 04:39 (UTC) === 中共地方委员会的其它文件 === {{反对}},毫无法源依据。无限自由心证和间接推演无法解决著作权这一'''法律问题'''。--[[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7:48 (UTC) *{{反对}},就像美国各州政府作品也受版权保护一样。--[[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5日 (三) 04:39 (UTC) === 中央文化革命小组、各级革命委员会、人民公社的文件 === *{{意見}}該分類之特殊機構'''並非單一黨團機構'''、而為特別時期徹底統一行使核心權力之黨政法核心機構——該機構標的不應視為單一黨團作品,可直接納入為一般法理之公務性質作品。——[[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2:27 (UTC) *{{支持}}{{意见}}此处分类及Longway君之将三种文件混为一谈恐有误,这是两类不同文件:一般认知下的中央文化革命小组是经[[五·一六通知]]确立,当中有“隶属于政治局常委之下”的说明,私以为应归类为“中共中央下属机构”而按前述纳入公有;而各级革委会和'''农村'''人民公社经[[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 (1975年)]]追认,可明确其行政性质,归入[[Template:PD-PRC-exempt]]。(请注意,仅有'''农村'''人民公社受到追认。)--[[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7:48 (UTC) *{{意见}}:中央文化革命小组1969年解散,版权似乎已经过期了,不需要讨论。--[[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06:26 (UTC) *:提醒一下这种情况牵涉美国版权问题,需要谨慎考虑是否“消极容忍”收录。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1年12月23日 (四) 07:20 (UTC) === 刊登在国务院公报的党的领导人的讲话 === *{{支持}}——[[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1年12月19日 (日) 15:50 (UTC) *{{支持}},但一定要表明可供查證的出處。--[[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1年12月21日 (二) 06:25 (UTC) *{{支持}},同Jusjih,必须可供查证的情况下才可以收录。--[[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00:46 (UTC) *{{支持}},不过应当使用国务院公报的相关模板。--[[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06:24 (UTC) *{{反對}},一貫反對[[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之存在,堅持公報僅本身作為目錄符合公文條件。不知道[[User:银色雪莉]]和[[User:Hat600]]二位是否觀點有改變。--[[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8:31 (UTC) *{{意见}},国务院公报[http://www.gov.cn/gongbao/2021/issue_9386.htm 集中页面]上提到:“《国务院公报》集中、准确地刊载:国务院公布的行政法规和决定、命令等文件;国务院批准的有关机构调整、行政区划变动和人事任免的决定;国务院各部门公布的重要规章和文件;国务院领导同志批准登载的其他重要文件。”以在下前边引用的页面为例,习有几篇文献在上面,既有未标注国家主席身份的(一篇),也有标注的(两篇);标注的自然不必论,不标注的则明显属于前述引文的最后一类:“...批准登载的其他重要文件”,显然与前几类文件有所区隔;据此,我认为不能由于“在公报上”而具备行政性——应该一如其他未刊载在国务院公报上的党的领导人讲话一样,根据具体来分析其版权归属。——<del>'''但这并不导致这些文献无法收录,原因是如今正在讨论中的CPC收录范围若确定落实扩展到中共中央范畴,则习以党职身份作出上述讲话时,其“中央委员会总书记”身份将使这些文献循“中共中央文件”进入公有。'''</del>--[[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20:15 (UTC) :我的{{意见}},公报作为一个整体属于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其中包含的所有内容都无需受《著作权法》制约。反对目录一说。参见《[[黄建中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再审审查与审判监督民事裁定书]]》,与国家机关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有关的行为,均不属于著作权法调节范围,即使有抄袭的嫌疑。--[[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23日 (四) 12:17 (UTC) ::公报是刊登文件的刊物,不是文件;其每个构成部分均能进入公有,但并非“整体属于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公报作为刊物自体,非正文部分由于其出版方而进入公有;其正文部分应根据各自原始来源决定是否进入公有,用[[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只能算是不得已手段。上面的中共中央文件入公有讨论一旦通过,则相关领导人讲话是否进入公有应优先根据其是否进入中共中央文件来判别是否进入公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0日 (四) 16:19 (UTC) *主张国务院公报不能作为任何PD的背书,应根据内容的行政性质决定。 --[[User:hat600|<font color="#6BA53A">'''达师'''</font>]]<small> - [[User talk:hat600|370]] - [[Special:用户贡献/hat600|608]]</small> 2021年12月30日 (四) 20:11 (UTC) *目前中共中央主席或总书记的讲话是否属于法人作品还未取得共识,还没有比较直接的法律依据;有时国务院公报会刊登一些其他党的领导人的讲话,如《[[在首都党政军干部大会上李鹏同志的讲话]]》。这些情况是否仍要适用[[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如果日后将中共中央主席或总书记的讲话纳入中共中央文件范畴,是否可以同时张贴包括[[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在内的两个模板?--[[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0:59 (UTC) *:补充一点历史背景:李鹏的讲话有特殊情况,当时时任总书记的赵紫阳在5月17日下午的常委会上实际上失势,在同日夜间召开的常委碰头会上他也拒绝主持首都党政军干部大会,并于19日当天向政治局请假三天,建议常委会由李鹏主持,并拒绝于当晚出席首都党政军干部大(参见《改革历程》,赵紫阳,第一部分第四节)。因此李鹏出席党政军干部大会发表讲话时,虽然不是总书记,实际上是以常委会主持工作的常委身份发表讲话,按专案判断的话是可以归结为中共中央主要负责人的。——当然,这一历史事实并不直接导致划入公有,而要待诸君商讨中共中央(表面)最高领导人的讲话是否属于法人作品,并商讨中共中央作品是否划入公有后决定。也因此我认为对[[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的讨论应待前述商讨结束后再进行,我先前也主张过了,国务院公报自体(非正文部分)作为刊物,并非作为整体性文件,不赋予正文收录文献PD,应该由文献原始来源地来判定其PD<del>(但那些文件我认为都能因其原始来源进入PD)</del>,[[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要大改并仅应适用于非内文部分(首页和目录页)--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5:35 (UTC) *::不認同刊物說,是以政府機關公報必然屬於政權行政性文本,限制僅為目錄頁根本毫無法理意義可言,同時認為認定事實法理上銀雪閣下所舉案例中有關做成者事實已行使職權做出創作,是故該案例作品不應保留任何黨有或私有權益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6:53 (UTC) *:::国务院公报是刊物这一点不是“假说”或“说法”,而是“定论”,请先去看一看国务院自己的[http://www.gov.cn/gongbao/2021/issue_9486.htm 页面及说明],它确实是出版物,不是整体文献,同时是起到一个“刊载”的作用。在此我要强调的是,文本的原始来源在PD判断上有优先性,即各文本有其自身来源,判断PD时要先以这自身来源来审定,实在无法时才不得已以其他形式容忍。何况我的说法是,当国务院公报刊物自体和所收内容都'''各有可以进入公有的原始路径'''时,模板就需要改动以适用于公报非正文内容,正文内容将可以各自使用合适的版权模板,而非如阁下所言的“限制仅为目录页”,请勿曲解我意。 *:::至于所谓“事实法理”,我向来是表示反对的;有条文的东西不用而要用自由心证,并无必要。李在这一案例中确实有职有权(由赵的请假行为而确认担当常委会主持工作的常委),现在就看各位同好的公论是否达成就“党的职务上的最高负责人发表讲话属于法人(中共中央)文件”的共识并进而由于“中共中央文件划入公有”这一共识可能达成而进入公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7:36 (UTC) *::::所以閣下也好達師也好,雖然沒有明確在此章節投票,但其實仍可視為反對,不是嗎?反對這一條造成缺乏共識,而模板刪除也沒有共識,我看最好還是我之前提出的最低共識:任何可用[[Template:PD-PRC-exempt]]的文獻就絕不應用此公報模板。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1月7日 (五) 21:46 (UTC) *:::::我的陋见内容很多,是以在下不敢用“反对”来概括我的看法,因此我最后一次列明我的看法而不做说理(说理请见我的前述): *:::::1、国务院公报的'''非内文部分'''由于'''国务院公报自体'''的发刊机关和作用而在公有领域,国务院公报的'''内文部分'''要依据'''各自的原始来源'''来判别公有路径(是判别“公有的路径”,不是判别“是否在公有”。我认为就我所见到过的部分而言(当然或者有我的漏判的特殊案例存在,如有请各位指正)'''均可以进入公有''') *:::::2、在可用[[Template:PD-PRC-exempt]]和[[Template:PD-PRC-CPC]]时就应该用这两个模板而不用[[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 *:::::3、[[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不应被删除而是被修改用于国务院公报(或其他)的非内文部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8日 (六) 03:18 (UTC) *::::::同感,银色雪莉留言不能认为反对,顶多算{{中立}}。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8日 (六) 12:16 (UTC) *::::::1原則不反對,可視為2之補充。而2就是我長期的觀點。至於3,我主張公報本身已經適用[[Template:PD-PRC-exempt]]而不需另行創建模板。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1月17日 (一) 23:25 (UTC) *:::::::确实阁下的意见有道理,公报('''非内文部分''')由于是国务院发,用[[Template:PD-PRC-exempt]]就可以了;内文部分应各自有精确版权模板。这样看来似乎确实没有必要在'''非内文部分'''使用[[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但是鉴于国务院公报中存在着个别党内文献(主要是党的领导人的讲话)的版权问题需要厘清(情况比较复杂),因此在本小节议题“关于刊登在国务院公报的党的领导人的讲话的版权问题”讨论得出结果前,我认为对[[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不必马上作存废决定,应集中精力先分析前述文献的版权问题。--[[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22日 (六) 13:41 (UTC) === 党的领导人以中共中央职务头衔发表的讲话 === *{{意见}},由于职务讲话未必全属于“三性质”文件,若能由于前述的归类于“中共中央文件”而获得通过,则必须满足相应的“四条件”,因此在此建议需要对“党的领导人”或者“中共中央职务”内涵作出细致区分。根据[[中国共产党章程_(2017年)#第三章_党的中央组织|现行党章第二十三条]],仅在相关人员:(1)'''代表'''中央政治局或其常委会(因该二组织在中央委员会全会闭会时行使中央委员会职权)<del>(2)为中央委员会总书记时(此处在下并非以这两类为无关并列,只是试图避免不必要漏洞),</del>得因此满足“四条件”而可进入公有。--[[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3日 (四) 06:56 (UTC) *目前{{反对}},因为完全缺乏法律理据,需待最高法逐案释宪。--[[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1年12月26日 (日) 12:55 (UTC) *:如果'''个别'''党的领导人的'''某些'''讲话以某种方式成为“中共中央文件”(在此仅考虑'''极个别人员'''的'''某些'''作品,可以援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_(2020年)#第二节_著作权归属|著作权法第十一条第三款]],其讲话应判别为“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作品”而不是第十八条的“职务作品”,从而成为“中共中央文件”)且“中共中央文件”能进入公有的话,那么也不能说是“完全缺乏法律依据”,只能说是需要限制非常严格。至于释宪,我倒是没看出需要,要是有对版权法的释法倒是挺好的——笑。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6日 (日) 15:10 (UTC) ===[[w: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的文件和讲话=== *{{支持}}但个人以为没必要因此改本模板,这种内容怕不是个个已经版权过期吧。--[[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1:59 (UTC) *{{意见}}中共中央主席职务1982年十二大取消,并不会每个都版权过期。应讨论中共最高领导人(职务上)讲话是否归入法人作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5:37 (UTC) === 党的领导人的其它讲话 === *{{意見}}需要根据讲话具体厘定,视乎能否归入其他各种分类,不可独自建立分类。--[[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7:48 (UTC) ---- *檢視以上分類之除上述意見,除最後一類必要適宜以個案形式判讀,即其發表時候是否具有適當之組織代言、議事代言和列席代權等而令其可具有相應法理效力,理論上除該最後之分類適宜再斟酌劃分區別之簡章,其餘分類均依照有關法理和理論等應均合乎相應之要求、適宜{{支持}}為不具有私有權利&具有公有屬性之標的內容。 :同時也認可可以根據於本案前已與部分議者先行達成之意向、即先行由中共中央機構之做成品為特標中共公有之對象,是可無需重新商議由現該模板覆蓋之。 :另亦強調,無論現有透過公開圈定之何種類型為所謂確實公有之作成,亦應不妨礙其餘未公開圈定之作成者仍應可依照已知法理事實等而有存續之可能,適宜確保不以議程進程而阻礙有關作品存續之可能,同時亦應確保任何代權行為均不會妨害有關社區、議程和作品等之。——[[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2:34 (UTC) === 討論初步結果 === 現在已經有很多用戶發言了,本系列討論也即將結束。下面是經過本系列討論後,根據社群共識應該作出的決定: *修改[[模板:PD-PRC-CPC]],將適用范圍改為“中共中央委員會和其直屬機構、下級機構的文件,包括中國共產黨的中央黨內法規”。 *各級革命委員會和農村人民公社的文件通過[[模板:PD-PRC-exempt]]標識。 *[[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繼續保留,並可以適用於所有刊登在[[國務院公報]]的黨的領導人的講話。 *[[模板:中國共產黨決議]]廢除,可以重定向至[[模板:PD-PRC-CPC]],也可以直接刪除。 *黨的領導人的講話如果沒有收錄在國務院公報,需要個案考慮,但是由於缺乏其它可能適用的模板,大部分都不屬於公有領域。 *中共地方委員會的文件不屬於公有領域。 *目前在[[維基文庫:版權討論]]中被提刪的中共文件,如[[中國共產黨第十九屆中央委員會第六次全體會議公報]]等,全部通過[[模板:PD-PRC-CPC]]保留。 現在需要討論[[模板:PD-PRC-CPC]]的內容如何措辭,請各用戶提出意見。當然,前面的討論並未關閉,可以在前面的討論中繼續發言。--[[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1:16 (UTC) :[[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就算得以保留,也必須改變措辭。當前內容直接把中共的公文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文混為一談。--[[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8:31 (UTC) ::不过即便如此,“刊登在国务院公报的党的领导人的讲话”一节怕是已经事实上达成共识可以追加适用了吧,不然国务院公报就难以追求完整性了。--[[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1年12月26日 (日) 12:53 (UTC) :::我們追求的是版權Free,不是完整性。我以前就舉過《[[新青年]]》等雜誌要很久才能「完整」的例子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1年12月30日 (四) 14:21 (UTC) :个人{{意见}}: :一、PD-PRC-CPC措辞如下:{{quote|本作品来自中国共产党文件。根据《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中国共产党的中央组织(包括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中央委员会及其各直属机构)制定的公文,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不适用于著作权法保护,所以属于公有领域。}} :并应在附注中说明各领导人讲话'''并不总'''具有以上特征。 :二、[[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措辞应大幅修改并一般仅适用于公报目录,公报内文件应优先由自身来源决定进入公有的途径。 :三、党的领导人讲话需要判别是否属于PD-PRC-CPC而决定是否进入公有,其判别路径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_(2020年)|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十一条第三款:{{quote|由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主持,代表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意志创作,并由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承担责任的作品,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视为作者。}} :据此,仅有<del>以'''中共最高权力机关(中央委员会、中央政治局及其常委会)代表者'''身份发表讲话者,</del>可以符合以上三个条件,详细如下(均可参见历届[[中国共产党章程|党章]]): :<del>(1)1949年-1982年十二大前的中共中央主席;</del> :<del>(2)1982年以后的中共中央总书记;</del> :(3)经专案讨论后通过的<del>其他特定个人发表的</del>特定文献。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0日 (四) 17:25 (UTC) ::其他具備中共中央級機關主管負責性職權者之做成品,如可確認發表時為行使職務權力,應當可納入有關認定範圍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6:55 (UTC) :::中央委员会直属、下属机关负责人的职务讲话是不能被划入公有的。首先,大陆著作权法的一般“职务作品”之著作权属于作者所有(见[[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_(2020年)]]第十八条第一款),这一作品又不符合特殊“职务作品”(见[[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_(2020年)]]第十八条第二款),因此只能划归为“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作品才可能由于“中央文件”入公有。然而中央委员会下属机关并不独立具有法人地位(见[[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编_总则#第四节_特别法人]],机关法人需要有独立经费,只有中共整体具备此一特征而其下各单位部门机构并不具备此项特征),是以不能划入公有,除非别有其他原始来源保障。另外,即使对此有异议,各所属机关负责人的讲话也是更符合著作权法和著作权法实施条例对“职务作品”的定义而非“法人作品”,毕竟法人作品的定义是相当宽泛而难以全部达标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7:44 (UTC) ::::{{意見}}留意[[中国人民银行、监察部、财政部、审计署关于各金融机构协助做好中央行政事业单位银行账户专项检查工作的通知|財政與監察機關曾發出的巡查文件]],內訂明依據有關對'''中央预算单位'''银行账户的規管法例實行監察,而下列'''中央行政事業單位'''除已知之政務中央機關,亦包含多個中共黨團直屬之分部、委員會與辦公室等,以其具有獨立賬戶同時見[[财政部办公厅关于执行国家标准《中央党政机关、人民团体及其他机构代码》的补充通知|該類機關亦有獨立代碼用於內部編制會計報表]],可推定其可有財務運作之獨立資格,即應可具有獨立法人資格,是故不認可銀雪閣下之前推定不具有獨立資格之說,但也願意繼續研判法人與職務等之行使所含多重課題。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8:14 (UTC) :::::感谢阁下之提供文件说明,在下确实对“独立经费”判断有误,愿意收回此说。但确实地,中央委员会直属、下属机关负责人的职务讲话之职务作品抑或法人作品的判别,仍需继续。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8:27 (UTC) ::::中国共产党的各级党组织及其所属部门,都是在登记管理机关登记的机关法人,并赋予机关法人统一社会信用代码。如中共中央政法委员会(统一社会信用代码:1110000000001228X6)、中共厦门市湖里区委宣传部(11350206004160124K)、中共连江县委台港澳工作办公室(11350122MB1574225X)。 [[User:Patlabor Ingram|Patlabor Ingram]]([[User talk:Patlabor Ingram|留言]]) 2022年1月31日 (一) 15:38 (UTC) 涉及党的领导人讲话的问题目前还在讨论,我认为可以先充分讨论后在下一步决定党的领导人讲话的版权问题,本节讨论最重要的是对中共中央制定的章程、准则、条例、规定、办法、规则、细则、全国代表大会报告或其它文件是否属于公有领域总结社群共识,得到能够反映社群共识的[[模板:PD-PRC-CPC]]征求意见稿。--[[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14:07 (UTC) :“刊登在国务院公报的党的领导人的讲话”一节估计已经事实上获得共识,可以追加。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16日 (日) 02:39 (UTC) ::已根据[[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的建议修改[[模板:PD-PRC-CPC]]。刊登在国务院公报的党的领导人的讲话因为没有确定到底适用什么模板,还需要继续讨论,以便确定是否属于公有领域,原则上属于公有领域的文献都应该加上适当的版权模板。--[[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1月16日 (日) 04:46 (UTC) :::此外“中共地方委員會的文件”的有关指引方面应该需要从“不属于公有领域”修改为类似于“按照一般法人(非法人)组织的时限规定进入公有”,否则表述不大严谨。(考虑到在本讨论结束后就有关中共文献的收录鉴于情况繁复,可能需要列出指引,所以文字上还是严谨为好)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23日 (日) 05:31 (UTC) {{意见}}目前的措辞中,没有明确指出什么是公文,定义上不够明晰。建议增加说明:{{quote|本作品来自中国共产党文件。根据《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中国共产党的中央组织(包括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中央委员会及其各直属机构)制定的公文'''(公文种类主要有:决议、决定、命令(令)、公报、公告、通告、意见、通知、通报、报告、请示、批复、议案、函、纪要<ref group="CPC">《党政机关公文处理工作条例》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2012年4月16日。</ref>)''',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不适用于著作权法保护,所以属于公有领域。}} <div style="font-size: smaller;"><references group="CPC" /></div> --[[User:红渡厨|红渡厨]]([[User talk:红渡厨|留言]]) 2022年1月29日 (六) 13:25 (UTC) :目前{{反对}}。 “中共中央制定的章程、准则、条例、规定、办法、规则、细则”均'''未'''在此处被列举为公文。因此不建议列举所有公文类型。显然根据《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章程是属于公文的。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2月4日 (五) 17:27 (UTC) 进一步的{{意见}}:各类党内职务讲话,应由著作权法第十一条第三款(法人或非法人组织作品)和第十八条(职务作品)的规定判断。关于这一点,在下现在看法有些变化(确实是“自己打脸自己”,但也在所不惜了): :(1)党内职务讲话'''一般地'''应属于著作权法十八条第一款的一般职务作品,著作权由作者享有; :(2)仅有在存在足够强证据足以证明其符合法人作品条件(由组织主持,代表组织意志,组织承担责任)时,方可判定为法人作品,进而由于PD-PRC-CPC进入公有。 关于何种证据足以判定法人作品,以下粗略列了几条候选,希望得到各位的意见(又或者有其他的,请诸位赐教): :(1)国务院公报收录:我个人不太认可这种强证据(具体原因在[[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国务院公报内个别文献的收录|写字间]],此处不赘),但我想这一点是需要在解决国务院公报本身的收录相关共识后才能解决的,而鉴于该问题牵涉其他第三方文件,我已在[[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国务院公报内个别文献的收录|写字间]]另开讨论,请诸位不吝赐教; :(2)文献自体的证据:例如《[[关于《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的说明]]》中说:“受中央政治局委托”(又如类似“代表中共中央”一类文辞,PS:其实就像政府工作报告一样,总理“代表国务院”作报告),不知诸位以为这种是否可行? :(3)其他足以证明该讲话被以“中共中央文件”形式转发或下发的证据(如具备中共中央文件发文字号等),这种应该比较没有争议。 总体而论,党内职务讲话除非有足以证明符合著作权法十一条第三款的'''强证据'''(大概需要各个案具体判读),否则应按一般职务作品论。以上是我的个人看法,也期待各位的指正,并迟祝农历新年快乐。--[[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7日 (一) 12:40 (UTC) :从判定法人作品的条件来看,(1)暂且不论,(2)(3)个人都是{{支持}}。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2月7日 (一) 19:13 (UTC) :{{意見}}在單獨去判讀政府公報的話,事實可以先很簡單概括一個標準:'''黨大還是法大'''?(就在政府公報效力上說)按照現階段共識可以具體討論先的幾個組成法人來說,在公報刊載作品的一刻開始,事實也可以說是'''已經具備了「由組織主持,代表組織意志,組織承擔責任」'''這一條件,只不過這個組織'''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組織的'''、不是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組織的。如果認為'''僅僅是一般職務作品'''的話,恐怕第一點問題事實上也根本不會成立吧,因為'''政府公報本身蘊含之法理性質'''是毋庸置疑的。這個點,假設有確實可公開討論的具體個案,判讀如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有主動推翻政府公報具體效力,可能再需要進一步研判。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02:55 (UTC) ::首先抱歉我没看懂您这个标准的作用在什么地方,我也不认为这个问题需要牵涉到您提出的标准。至于有关国务院公报收录讨论,一则是政府公报用不到第十一条(所以我不认为您的这个类比有效),二则我说党内职务作品“一般地属于一般职务作品”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见著作权法第十八条),只有在有'''相反证据'''下才可以将作者由署名自然人转移为法人(见著作权法第十二条第一款),如果没有相反证据,那当然不行;至于什么可以被接受为相反证据,此刻正在讨论,我也没有完全排除国务院公报这种证据,而是认为它不能作为独立单篇收录的证据(但未尝不可以作为'''保持整体的作品集下的内文'''的收录证据,详见[[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国务院公报内个别文献的收录|写字间]])。最后我还是那句话:这是法律问题,扯不到现实政治效力。感谢您的回复。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07:22 (UTC) :我认为讲话无论是职务作品还是法人作品都应当按照普通的著作权问题处理。即使是法人作品,著作权也可以是属于该法人机构或国家,并不能够仅仅因为法人是政府属性而想当然认为就是PD(国家是可以拥有版权的,如著作权法第二十一条)。其次,属于PD-PRC-exempt范围的法律来法规、行政文件等,由于政府机关可以通过强制合理使用的方式无偿使用著作权保护的作品(著作权法第二十四条第七款),所以无论是公报收录,或者属于PD-PRC-exempt的文件中引用(例如文件中的图片、文章等),这部分仍然需要独立考虑其著作权状况。 [[User:Shizhao|Shizhao]]([[User talk:Shizhao|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08:52 (UTC) ::可以很肯定地說,這裡要進一步研判財產權利主張在司法轄區實際地位的話,就是整個法體和政治實際間之關係問題,包括本地已經落實明文、明文認可之黨國中央層面具備同等法理效力之實質,也是本地落實了不單獨再由一般法規層面解讀有關轄區司法之實際;如按照shizhao閣下之補充國家可以控制版權之來去云云,'''所有受相關轄區影響之公有作品一夜之間變成私有作品也不會是天方夜譚''',而出現這個狀況的時候到底該如何把握,相信會是一個值得討論的問題。——[[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09:32 (UTC) :::请注意本地从未出现如阁下所言的“落實了不單獨再由一般法規層面解讀有關轄區司法之實際”,整个模板的讨论最后的落实都是有法律(指导案例)依据的。 :::但我认为shizhao君的第一点说法确实存在问题,他援用著作权法二十一条的时候可能并未留意到条文全文;尽管如此,他第二点援用著作权法二十四条第七款的合理使用来说明需要独立考虑单篇著作权状况,至少我对他的结论是认可的,尽管我们的推理路径不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09:44 (UTC) == 对当前版本的建议 == 一、当前版本引用来源使用[CPC 1]。此“CPC”实无必要,应以[1]引用,或干脆以括号写入正文。 二、当前版本注释称:“《刑事审判参考》2011年第1集,总第78集;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主办、法律出版社出版。亦见于[https://bjgy.chinacourt.gov.cn/article/detail/2012/05/id/886017.shtml 此]。”而在网络搜索却可发现,[https://www.maxlaw.cn/l/20170530/883839284596.shtml 大律师网登载的文章]才应该是来自“《刑事审判参考》2011年第1集,总第78集”的真·指导案例第680号。又可知道最高法有五个刑事审判庭,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有歧义,因此,此注释应相应改为“《刑事审判参考》2011年第1集,总第78集,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一、二、三、四、五庭共同主办、法律出版社出版。亦可参考[https://bjgy.chinacourt.gov.cn/article/detail/2012/05/id/886017.shtml 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研究室的一篇文章]。” 三、当前版本称:中共中央组织的公文“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指导案例第680号称:《党章》和《十七大报告》“可视为‘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北京高法研究室文章称:《党章》和《十七大报告》“等同于‘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措辞有所不同。为求严谨,本模板也应向朝阳区法院人员撰稿、最高人民法院刑五庭人员审核通过的指导案例第680号看齐,相应改为“可视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 [[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06:22 (UTC) :二、三不反对。一之所以加CPC是为了防止和条目正文中的脚注混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06:47 (UTC) ::目前无一中共文件使用脚注,并无混淆风险。[[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09:28 (UTC) :对于二、三:{{支持}},同时建议“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一、二、三、四、五庭共同主办、法律出版社出版”中的顿号改为逗号。 :目前无中共文件使用脚注不代表今后永远不会有使用脚注的中共文件。另如果<code><nowiki><references></nowiki></code>标签不加组(group),则有在错误位置使用模板或在错误位置放置其余不带组的<code><nowiki><references></nowiki></code>时本模板框内收入其余脚注注释文字之风险。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2:19 (UTC) jcv4357pxqddd65ax0nk64anak1wrew 2172597 2172588 2022-08-17T13:27:48Z Fire-and-Ice 58758 /* 对当前版本的建议 */ wikitext text/x-wiki == 反对所谓“中文维基社群中目前的共识是非著作权法第五条之对象”之伪共识 == 如题。[[User:Fire-and-Ice|Fire-and-Ice]]([[User talk:Fire-and-Ice|讨论]]) 2019年1月2日 (三) 02:40 (UTC) :{{ping|Fire-and-Ice}}同样反对,模板中提到的《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2011年第1集,总第78集;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主办、法律出版社出版),对于《党章》和《十七大报告》不适用著作权法的原因表述为“《党章》和《十七大报告》作为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可视为‘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属于上述第一类除外情形。”中共中央会议通过的各种决议,显然同理属于第一类除外情形。--[[User:Xixshnsh|Xixshnsh]]([[User talk:Xixshnsh|讨论]]) 2020年9月29日 (二) 02:37 (UTC) ::感謝Xixshnsh閣下的留言。閱者可見上述,根據最高法院對於中共文件之約束力的解釋,應可理解其他中共文件,如經中共中樞機關轉發宣傳部門兼各分部門,含有要求貫徹或執行的內容,按照其約束效力均具備法令施政的性質。現在模板中所標識的所謂共識,明顯不合乎有關法理和實際,未真確反映社群共識。——[[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0年9月29日 (二) 05:39 (UTC) == 关于扩大PD-PRC-CPC适用范围的讨论 == 关于中国共产党文件是否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前期已有诸多讨论[https://zh.wikisource.org/wiki/Wikisource:%E5%86%99%E5%AD%97%E9%97%B4/%E5%AD%98%E6%A1%A3/2019#%E5%B0%B1%E4%B8%AD%E5%9B%BD%E5%85%B1%E4%BA%A7%E5%85%9A%E6%96%87%E4%BB%B6%E6%94%B6%E5%BD%95%E9%97%AE%E9%A2%98%E7%9A%84%E8%AE%A8%E8%AE%BA][https://zh.wikisource.org/wiki/User_talk:Zhxy_519/%E5%AD%98%E6%A1%A3_1#%E4%B8%BA%E4%BD%95%E5%88%A0%E9%99%A4%E4%B8%AD%E5%85%B1%E4%B8%AD%E5%A4%AE%E5%85%B3%E4%BA%8E%E6%89%93%E5%87%BB%E5%8F%8D%E9%9D%A9%E5%91%BD%E7%A0%B4%E5%9D%8F%E6%B4%BB%E5%8A%A8%E7%9A%84%E6%8C%87%E7%A4%BA][https://zh.wikisource.org/wiki/Template_talk:PD-PRC-CPC]。目前的版权模板:{{License |text = 本作品来自中国共产党文件。根据《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ref group="CPC">《刑事审判参考》2011年第1集,总第78集;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主办、法律出版社出版。</ref>,[[中国共产党章程|中国共产党的章程]]、[[:Category: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中国共产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不适用于著作权法保护,所以属于[[w:公有领域|公有领域]]。 ---- <div style="font-size: smaller;"><references group="CPC" /></div> ---- <span style="font-size: smaller;">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在中文维基文库社群中存在争议。在有进一步共识之前,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对于已超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所规定保护期的其他中国共产党文件,应使用[[Help:版权标记|版权失效模板]]。</span> |image = PD-icon.svg |image_r = Danghui_golden.svg }}{{#if: | [[Category:年中国共产党文件]] }}[[Category:中国共产党文件]] [[Category: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有领域]]仅豁免中国共产党的章程、中国共产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报告的版权。根据引述的《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原文“显然,《党章》和《十七大报告》作为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可视为“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属于上述第一类除外情形”,其判断依据基本可以归纳为:1.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2.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3.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http://www.gov.cn/zhengce/2019-09/15/content_5430030.htm 《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所述的党内法规均满足上述条件,形式包括党章、准则、条例、规定、办法、规则、细则。{{Ping|Fire-and-Ice|Xixshnsh|Longway22}}也在模板讨论中对当前共识提出异议。下面有几种PD-PRC-CPC调整方案供大家讨论: *方案1:保持现有范围,不做修改。 *方案2:扩大适用范围为:中国共产党的章程、准则、条例、规定、办法、规则、细则和全国代表大会报告 *方案3:扩大适用范围为:中国共产党的章程、中国共产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报告和中国共产党的'''中央党内法规'''<sup>注:为满足“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的条件,与中共地方委员会制定的党内法规区别开来</sup> --[[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讨论]]) 2021年8月1日 (日) 13:18 (UTC) :[[:w:WP:OTHERPARENT|就算一致認為要作出改變,但不代表要作出改變。]]而且從來沒有一致建議改變的共識,中共作品的行政性確認都是建立在《刑事审判参考》和[[黄建中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再审审查与审判监督民事裁定书]]這些真正的法律解決方案上。閣下在新共識出現前直接拿方案的方法不妥,現階段仍是徵求意見形成共識。--[[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8月2日 (一) 04:40 (UTC) :而閣下既然用ping的方式提及這些挑戰原共識的用戶,就同樣應ping另一方曾參與討論而支持原共識的用戶。否則可能只是[[:w:wp:VOTESTACK|堆積票數]]而形成虛假的共識。--[[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8月2日 (一) 05:02 (UTC) ::问题是,除了您以外,谁曾经强烈反对收录中共作品?如果没有这样的用户,那么“就同样应ping另一方曾参与讨论而支持原共识的用户”从何谈起?{{ping|Hat600}}也许算是一个(毕竟[https://w.wiki/3moD])?[[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讨论]]) 2021年8月2日 (一) 07:37 (UTC) ::开这个主题的目的就是为求得共识。首先,我提出的三个方案并不是让大家投票选择,而是'''供大家讨论'''以求得共识。其次,之所以再提这个问题,就是看见所Ping诸君在[[Template_talk:PD-PRC-CPC]]提出异议,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故把问题放到写字间这个文库最公开的地方之一,以求广泛讨论。'''若我有心偏袒一方,又何必把问题放到此处?'''--[[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讨论]]) 2021年8月2日 (一) 10:14 (UTC) :::閣下並不需要表明心跡,直接ping三個鏈接中所以其他參與過討論的用戶就好了,不管是甚麼意見,畢竟不是只有這幾個閣下ping的用戶。他們不能叫「沒有得到任何回应」,不過是沒有得到新共識。新共識很簡單,就是求「變」,所以現在就拿方案太早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8月2日 (一) 13:11 (UTC) ::::意思是{{ping|Liouxiao|Viztor|Antigng|Njzjz|Aoke1989|S M Lee|Zy26}}?--[[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讨论]]) 2021年8月3日 (二) 00:31 (UTC) :::::我不代他們發言,但閣下這種ping法看來可不禮貌。--[[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8月3日 (二) 02:32 (UTC) :看了诸君的讨论,作为最初提议者,我恐怕无法进行总结了。能否基于现有判例直接扩大适用范围确实存在不同的判断,较难形成共识。但对于当前模板所述'''但是,中文维基社群目前的共识认为,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非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因此,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我赞同对其叙述折中调整,即当前中文维基文库社群对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尚未形成共识。--[[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讨论]]) 2021年9月15日 (三) 01:06 (UTC) ::基本上可以提案人撤案結束了?各位辛苦了。那最後確認一下這個「共識」是怎麼回事好了。{{ping|Zhxy_519|Hat600}}二位於此類話題參與頗久,能否確認一下?--[[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1年9月15日 (三) 14:04 (UTC) :::又要考古。我現在有印象的至少是15年: {{quote| *[[:分類:中國共產黨]]下文件,將準備對1945年後及非黨名義作品進行清理,請各位發表意見。--[[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15年11月11日 (三) 12:31 (UTC) **请尽快清理。军队党政不分,署中央军委的可能需要保留。另外文革期间存在党政不分的情况是否考虑例外?PS 居然某人还在这儿活动过。 --[[User:hat600|<font color="#00997A">'''达师'''</font>]]<small> - [[User talk:hat600|334]] - [[Special:用户贡献/hat600|554]]</small> 2016年1月6日 (三) 04:20 (UTC) :*'''開始清理'''。由於數量較多,歡迎各位用戶監督並繼續提供意見。--[[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16年3月13日 (日) 08:32 (UTC)}} [[Wikisource:删除投票/存档/2015年#2015年11月|2015年11月]]起開始提案。 請注意共識的定義:[[:w:WP:CON|共识是一种典型但往往含蓄无形的过程。所有没有异议或不被其他编者回退的编辑,均可假定其具备共识。]]並不需要刻意發動討論,這個就是長期慣例為共識的。--[[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9月15日 (三) 19:07 (UTC) :依據'''監督並繼續提供意見'''於現階段而言,是已打破上述之部分仍堅持個別管理立場之可能所謂「共識」——參見[[Wikisource:請求管理員幫助/存檔/2021|針對2015年11月草案的終止呈請]],及本地在案記錄各項[[Wikisource:管理员/除名存档#User:Zhxy 519|記錄1]]、[[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Zhxy_519违反方针及滥权行为的讨论|記錄2]],[[Wikisource:写字间/存档/2020#版權爭議|版權討論1]]等。 :而本案目標為'''繼續打破有關面向本地之虛假陳述''',是以當案內活躍各方意見,趨顯延展文件範圍之可能性是仍可存在、之不過如何確定一個方向倒可能有待商榷爾,相信目前本案之'''共識在於模板該虛假陳述是從未有解決或準確詮釋過本地真實之不同意見、而不應該繼續如此公開欺詐社群和讀者,但社群是仍需要繼續討論如何更好展示一個不會造成更大不公而收窄分歧的陳述替代之'''。 :本案或許不可能在眾說紛繞間取得一個當下可能急需的答案,但認為提案人開始本案的進程、並為持續之討論提供出一點有意義的研判方向是值得我們讚許的,而本案在保證充分展示不同意見、價值觀和利益考量等的情況下如果'''可為本地社區等留下具價值而可繼續思辨的疑問,相信也是可為維基社區項目與實踐等持續前行提供最為寶貴的動力'''。 :願各位謹記,並維持動力和專注,繼續思考和探索我們仍需和進一步可面對的疑問和挑戰。 :此為本案代為之共議所得小結。感謝各位參與而一定完滿、促使本案之思疑向深遠邁進,並期待可繼續一同在不同課題中有良好協作。——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9月16日 (四) 01:22 (UTC) ::對於以上Longway22之胡言亂語不予理睬。Zhxy_519的共識說明沒有人否定,那麼共識雖多次被挑戰,但沒有形成挑戰共識之共識,所以本模板將獲得維持。本案就此可關閉。--[[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1年10月5日 (二) 14:42 (UTC) :::請見下方最新之提出,閣下可提供利益關聯意見,切勿繼續濫權干預整體共議。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5日 (二) 23:59 (UTC) ::::下方支持方案2和方案3的用户明明比方案1多,我反对将本案现在关闭(即选择支持者最少的方案1)。[[User:Gzdavidwong|瓜皮仔]]和[[User:Zhxy 519|Zhxy 519]]要是想支持方案1,请在下方提出支持方案1的理由,获得大部分用户支持后才能选择方案1。--[[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6日 (三) 03:18 (UTC) === 對提案之方案 === :同意方案2。由于中国共产党不具有立法和司法的权利,所以上述判例中党章和人大报告被视为的显然是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这证明中国共产党具有行政权,我认为可能是因为它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唯一的合法政党。基于上述理由,我认为中国共产党发布的一切具有行政效力的文件均为共有领域,即方案2。——[[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3日 (二) 11:00 (UTC) :依據中共有關明文而視,部分傾向於方案2,並期可參考本編[[特殊:固定链接/2009985|原修訂之版本]]適當再整合,作為後續之討論改進的基礎,以更全面應對不同文件之特定效力性質。——[[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4:34 (UTC) ::鑑於下列討論可見有關維持爭議之理解根據相對模糊、法理不足而合理疑點仍多,而基於站點所處司法管轄區之基礎,建議將'''適用普通法原則對個案進行判斷'''加入模板輔助說明,便利形成之方案實際可遵循合規法理實踐。——[[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9日 (一) 00:36 (UTC) :感谢字节君提出的参考方案,但我认为在共识就达成对使用的法律理据的一致前无法具体表示对某一方案的'''具体支持'''。——但如果一定要给一个现阶段的态度以旁证我现阶段的立场,我要说方案3比方案2好一些,它更符合各种法源(包括《刑事审判参考》)的要求。(这不代表我现阶段就无条件支持方案3,仍希望从各位的讨论中继续获益从而随时调整自己的立场以更有利此次模板的可能调整。)--[[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9日 (一) 02:35 (UTC) ::正如我在上方所述,所提方案仅供大家参考讨论,不是投票,也衷心希望大家提出修改意见,通过广泛讨论形成共识。--[[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2:22 (UTC) :一旦嘗試討論不同意基於現有方案再選擇的時很容易產生苦難,即無法整理出不認同現有方案之妥協點,而且明顯飄移嚴重化,會影響共識後續穩定度。期第三方可先穩固方案2和方案3間的分歧差距,釐清階段優化方向可便於繼續形成共識。——[[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6日 (一) 06:51 (UTC) ---- ::銀雪閣下於下方大幅提供意見之時,撇開其他分歧而銀雪閣下有提出方案2加上「'''黨中央'''發布的官方文獻,由一定的組織和人員負責起草,經特定的組織程序決議通過,'''在全黨範圍內'''具有約束力」,本編認為有可商議之空間,陋見如下: ::基於文本實際效能等而言,上述當中的「特定的組織決議過程」與約束力未必有絕對關聯度,判讀個案其效能與撰文人本身身份或頭銜等亦有關聯度,茲建議在該句中仍附加上本編所提出之個案判讀等類似元素。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3:26 (UTC) :::首先,非常认同字节君的说法,我们目前继续寻求共识中,希求广泛讨论,我也对字节君能初步提出几个参考方案引发诸位讨论的做法表示感谢。 :::另外,{{ping|Longway22}}很遗憾不知道是因为我写得太长影响了您的阅读还是我的粗体加得不到位,我得在这里重申:我对方案2的疑虑'''无涉于您所理解的'''引文「重点」——「特定的組織決議過程」,而正正在于您'''自行'''提到的「本身身份或頭銜」,请注意我在下方已说明(但为了方便各位观看我稍作复述),方案2所据的[http://www.gov.cn/zhengce/2019-09/15/content_5430030.htm 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中第三条内容,与《刑事审判参考》中「'''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的表述,在'''发文机关头衔范围和效力范围上'''不尽相同,因此本人对'''当前'''方案2认为需要修改而'''至少暂时更倾向于'''方案3(因其至少属于上述两文献的共通部分)。当然,我非常欢迎您提出修改建议,对于您提到的加入「個案判讀」,我不太清楚您所指的是什么,但我认为如果是已有法律明文和指导案例说理阐述作为模板支撑的话,恐无此必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3:56 (UTC) ::::閣下可能事實忽略《中國共產黨黨內法規制定條例》包括所明定之範圍,既已具備明文效力,則僅需再備註如在大範圍內「具有約束力」的條件。而以共產黨中央統一領導所有黨組織之事實結構等而言,於方案細則中強調中央與否並非必要之元素,因為中央下級組織以現事實結構等不可能獨立產生抵觸中央統一領導體系系統之效力,應不影響目前社群認識共產黨領銜文件等具備約束力之共識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03:34 (UTC) :::::您所指「《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所言及的明文范围与具备的明文效力」是由基于中共在党内对党内机关和个人的领导所确立的,这些范围与效力对中共组织自身的效力没人质疑;但是,'''其是否具有行政性质'''则自应'''由法律决定''',而并非由此条例来决定(事实上此条例也并未言及)。之所以今天我们在讨论(部分)中共文件是否具有行政性质,首先是由《刑事审判参考》的案例说理而触发的,如果绕开此指导案例或仅把这一指导案例当作一个门面牌子而忽略其文面含义,恐怕都背离其本意。则连此前的模板的存在正当性都是一个问题了(此前的模板据《刑事审判参考》的案例说理来建立,我想您不会反对吧?)。我们是讨论模板的'''法律依据'''并进而改善模板应用,根据法律探讨是否适当扩大收录范围,至于内里言及什么元素,这恐怕不是你我来决定而是根据法律的说明作出的决定,今天你我能看到的限制线已经画出来了,如果此后限制线有变化,那当然另行调整,但线就在此处,却'''不看文面'''而要靠无限延伸和自由心证,恐难接受。总之,以上讨论与中共具备何种权力与势力根本无关,讨论法律依据而抛开法律,只单靠党内条例论说,我个人意见认为是值得商榷的。——因此,我个人的建议如下: :::::{{quote|基于《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所言及「'''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可视为『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属于上述第一类除外情形」,并参考[http://www.gov.cn/zhengce/2019-09/15/content_5430030.htm 《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第三条、第九条和第十条,可认为'''党的中央组织、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以及党中央工作机关'''就其职权范围内有关事项所制定之党内法规,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不适用于著作权法保护,所以属于公有领域。对于已超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所规定保护期的其他中国共产党文件,应使用版权失效模板。}} :::::抛砖引玉,尚请诸君指正赐教。--[[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04:35 (UTC) :::詳細分析在總案底部,簡述就是,根據對應實際管轄區現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憲法]]所確立、明文剝奪'''任何組織或者個人'''對中國共產黨(絕對)領導有制約、約束等法定權限,在未有要求遵守黨員章程外、實際在轄區事實受權黨團組織之黨員執行黨內文件,可以強制轄區黨外同一級轄區之公務人員、從業者或平民等必須遵循黨團組織之領導而事實執行同一文件,可定轄區內機關(《刑事审判参考》屬該項衍生作品)、人民均於法理事實中有受黨團尤黨團中央部門之(行政)權力限制和影響,可視有關作品具備對應屬性,不在黨國著作權法之權利限制範圍內。——[[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07:32 (UTC) ::::我先做一个简述回应:恰恰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一条指出的「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破坏'''社会主义制度」遭到了您的误解——您的「明文剝奪任何組織或者個人對中國共產黨(絕對)領導有'''制約、約束'''等法定權限」与本条所指的「'''破坏'''」至少在字面上的外延有显著差距;而正是本法之第五条言明「'''一切'''国家机关和武装力量、'''各政党'''和各社会团体、各企业事业组织都必须遵守宪法和法律。一切违反宪法和法律的行为,必须予以追究」可以反证您指「明文剝奪'''任何組織或者個人'''對中國共產黨(絕對)領導有'''制約、約束'''等法定權限」之遗漏——您遗忘了法律的存在(请您注意,我们是在讨论模板的'''法律依据''',而不是开政治制度研究会议,如果单凭政治制度,无视法条存在,则请问著作权这一'''法律观念'''有何存在价值?)。至于您再三用各类「事实」来无限外延甚至挑战「法条」,这是典型的过度自由心证;恕我直言,您也许不喜欢被「极权国家」的「傀儡法律」所掣肘,但如果不是在讨论这一「傀儡法律」的适用性,那我们是否也可以推而广之认定一切保护大陆出版物之「傀儡法律」都是无效的?正是因为法有明文,我们的讨论才有所依据。相关具体,我在下文作说明,请移步底部。--[[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5日 (日) 15:31 (UTC) :::::簡述引用重點、銀雪閣下可與各閱者同閱:公務員義務包括如'''接受中國共產黨領導'''之[[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E7%AC%AC%E4%BA%8C%E7%AB%A0%20%E5%85%AC%E5%8A%A1%E5%91%98%E7%9A%84%E6%9D%A1%E4%BB%B6%E3%80%81%E4%B9%89%E5%8A%A1%E4%B8%8E%E6%9D%83%E5%88%A9|無制約條款]](十四條),與本案提交之憲法前置剝奪表述同,既已無限擴大不至於中共中組部或其他單一提及之分支機構等、均有潛在無限權力影響,為進一步黨國之實證,合乎所求之「事實」和「法理」二,亦是本案議據根之一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6日 (一) 04:53 (UTC) ::::::这就更加荒唐了,公务员法第二条已经言明,「本法所称公务员,是指依法履行公职、纳入国家行政编制、由国家财政负担工资福利的工作人员。」既然纳入国家行政编制,其所属之机关自然属于行政机构,其文件具有行政性亦是意料中事,根本与中共之领导无涉;而本模板讨论的却是'''中共文件'''之是否具有行政性,您却扯起了份属行政机关的问题。若'''照您的推论''',则今日中共最高领导人亦曾讲过「党是领导一切的」之语,'''照您的推论'''亦即指包括私人作品在内的创作尽皆受中共领导,则您动议尽数在维基项目推翻大陆之版权体系即可,不论公私一律收录,何须如此周折?希望您能回到法律的讨论,'''思考务实可行的方案''',而不是仅仅依据(我无法理解其用意的)过度自由心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6日 (一) 05:54 (UTC) ::重申方案2與方案3非不可整合,即回到方案本身並無問題,僅在於整合元素之敲定與否(所見是未有明確一個整合位置)。效力與否事實如照有關提出之自由證明原則、包括對應管轄區主管機關也可無限自成閉環——基此也建議社群可慮有關管轄區之自證因素,如社群等是否認為版權基於法理一般失效而主管轄區仍可依據其一貫之自證因素而伸縮無限(主權)控權、並衝撞含本站轄區在內的一般司法管轄區權限之情況。——[[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6日 (一) 06:46 (UTC) === 數據參考 === :目前党内法规有3615篇,见[https://mp.weixin.qq.com/s/N4phohZUEEwzPygJGgvn3w]。--[[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讨论]]) 2021年8月4日 (三) 23:51 (UTC) :近期出版的《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汇编》收录了1949年10月至2021年6月中共中央、中央纪委和中共中央工作机关制定的现行有效且公开发布的党内法规,共183部。其中,中共中央制定的党内法规108部,中央纪委以及中共中央工作机关制定的党内法规75部。[http://www.legaldaily.com.cn/index/content/2021-08/31/content_8592815.htm]--[[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讨论]]) 2021年9月3日 (五) 11:34 (UTC) === 正顯示版本所聲稱「共識」之存疑 === :这里要说一句,原有的共识本就不存在,“中文维基社群中目前的共识是非著作权法第五条之对象”根本就是伪共识,甚至妄图代表中文维基文库社群、中文维基百科社群等社群,何来挑战共识之说?[[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讨论]]) 2021年8月6日 (五) 08:16 (UTC) ::{{ping|Fire-and-Ice}}阁下请假定善意——[[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6日 (五) 08:31 (UTC) :::我不知道何来AGF,Zhxy 519的编辑企图代表“中文维基社群”难道不是事实吗?或者你能给出这条编辑的AGF的其他解释吗?[[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讨论]]) 2021年8月6日 (五) 08:36 (UTC) ::::{{ping|Fire-and-Ice}}是事实。{{ping|字节}}建议先将模板小字部分改为“但是,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受到著作权法保护的问题,在中文维基社群中存在争议。在有进一步共识之前,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对于已超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所规定保护期的其他中国共产党文件,应使用[[Help:版权标记|版权失效模板]]。”。{{ping|Zhxy 519}}请解释您在2018年12月30日做出的编辑[[特殊:固定链接/1524863|版本1524863]]所称“社群共识”形成于何处,为何[[特殊:固定链接/2011910|回退]]2020年由[[user:Longway22]]做出的改进编辑。——[[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6日 (五) 09:15 (UTC) :::::#[[:w:WP:CON#過程]]:假如其他编者后来修改了旧的版本,而新的版本也不被质疑,我们可以就认为新的共识已经形成。当你回退你不同意的编辑时,你不应简单标注为“无共识”,而应该表明你的反对意见。共識就是長久存在,不需我代表。 :::::#我認為這裡用「請說明」的問法是奇怪的。同意longway22的話嗎?那就說々其發言如何合理,不應回退;同意我的,那就不需要問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8月6日 (五) 14:41 (UTC) :::::#:在此之前烦请您解释一下为何用日文字符“々”吧?毕竟归根到底,本站不是[[:ja:|日语维基文库]]。[[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6:18 (UTC) ::::::{{ping|Zhxy 519}}1.您的编辑被Fire-and-Ice二度回退,并使其发起讨论,这足以证明有充足的反对意见,已经证明该共识的形成未采用反对意见,是不合理的。2.无论是否有该共识,您未经讨论便在该模板声称这一行为显然有失妥当 3.因为共识应当得到充分的支持并采用小部分人的合理意见,而您的行为两者均不符合,因此恐怕未能称得上是共识。 ::::::1.“无共识”证明您的编辑内容不合理,因此应当回退,这便是回退的理由。2.我说的不是“请说明”而是“请解释”。如您所言,回退应当说明回退的理由——即反对意见,而您的回退仅仅说明该笔编辑为回退,而并未说明理由,因此在此询问。3.无论我是否同意您的编辑,未经讨论也未说明理由的回退本身便不妥当,因此不存在“同意我的便不需要问了”。——[[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0:34 (UTC) :::::::恕我不對閣下完全一對一回應。 :::::::#所以,如我寫的,「偽共識」跟「無共識」沒甚麼差別,不應作回退理由,發起的那個討論我想很多人根本沒注意到,就那麼湮沒了。其次,我在甚麼模板聲稱甚麼行為失妥了?我沒找到也不記得了。 :::::::#解釋和說明也是一個意思吧。你說的也對,我當時是直接回退,但沒有一定要給理由才是妥當的說法。閣下既然問了,就是看到Longway22在模板寫了一堆不知所云的東西。--[[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2:12 (UTC) :::::::::{{ping|Zhxy 519}}1.请您解释为什么不应做回退理由。2.发起的讨论是否有人注意与我的观点无关,我的重点是此人回退后提出了讨论,便说明其认为该事务应当取得共识后再编辑,这是一个反对意见。3.我认为您在该模板宣称未经讨论的观点为社群共识这一行为不妥。4.请问为什么称其为“不知所云”,添加的内容均有法律依据并获得社群共识。——[[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3:27 (UTC) :::::::::这个模板是本身声明代表“中文维基社群”的共识,然而“中文维基社群”根本没有这一共识,难道这一回退理由还不够充足吗?看好了,我反对的是“中文维基社群目前的共识认为,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非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这一陈述本身。zhxy 519多次回退至无共识版本并把我封禁是毫无道理的。[[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4:22 (UTC) ::::::::::你們連我寫甚麼都不看嗎?不能拿「無共識」回退是[[:w:WP:CON#過程]]的原文,要質疑就要拿出質疑的理由。Longway22的法律依據?就說甚麼三大改造那一段吧,拿一個法律有關的教科書就來貼,跟正文有關係嗎?有在之前討論拿出來,得到他人贊成嗎?閣下不能沒話找話來「討論」,上面還有「中共是唯一合法政黨」之語,再講這些錯話,我就可以完全無視閣下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5:27 (UTC) :::::::::::1.该方针的背景为维基百科,按常识理解,此处的“无共识”与上述的无共识不同,后者的逻辑关系是:因为没有相关的共识,所以添加的内容是错的,所以应当回退。2.北京大学出版社是具有一定可信度的,基于这一点,其发布的内容在未有证据证明为假之前,应当假定为真。关于注释三,有[http://www.npc.gov.cn/npc/c221/201411/122fde6e141f4f1980afccfcb615b1b5.shtml 官方媒体引用],即使无原文,也可以假定真实。3.[[Wikisource:写字间/存档/2021#重新討論中共作品的版權狀態]]4.关于“中共是唯一合法政党”,其为长久争议话题,在此不应展开讨论。5.“无视”他人不符合维基礼仪,根本上阻碍了讨论正常进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该种行为均被认为是不对的。——[[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6:17 (UTC) :::::::::::{{ping|Zhxy 519}}补ping——[[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6:18 (UTC) :::::::::::再讲这些错话,我就可以完全无视阁下了。原话奉还。我的回退理由不是什么该编辑无共识,而是你加的陈述是错的!这已经表达了我的反对意见,听懂了吗?[[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07:21 (UTC) 高來高去(银色雪莉語)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來折騰一次。相比在刪除討論能看到曾晉哲拿出那篇決定性的裁定,這次發難連長篇論證也沒有,下面又在離題,這種討論真的看不到意義。中共作品刪除是不是共識?反正除了「不懂」,一直都在做。但只要有影響性的法律決定,有沒有共識都要法律第一。—-[[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1年8月7日 (六) 09:41 (UTC) :该种讨论属于争议问题,大家都不是法律专家,有案例或者解释最好,没有就这么讨论着直到获得足够共识,所有人都没有反对意见——[[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10:20 (UTC) :另外就是维基媒体所有网站皆不搞审查内容行为,只要适合收录,凭啥不收录,既然WMF是一个美国的基金会,那么就应该根据美国法律应收尽收,“中共作品”的版权状态我还真没啥特定兴趣。[[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讨论]]) 2021年8月7日 (六) 11:12 (UTC) ::{{ping|Gzdavidwong}}如果真有这样的共识,麻烦阁下贴出链接让我阅览一下可好?天天说“中共作品刪除是不是共識”却不引用某个链接,我只能说我天天在看一件皇帝的新衣么?--[[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讨论]]) 2021年9月8日 (三) 22:53 (UTC) :::問我要甚麼?又不是我說它的的確確是共識的。--[[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1年9月12日 (日) 13:35 (UTC) === 對總結式長編論見之對話 === 发表一点看法: 1、版权属法律所保护的事物,若无法律则另算,若有法律(即便所谓的「事实无效」),但只要法律存续而未被废除,则仍应遵守法律、法规等相关法律文件的规定来进行版权状态分析,否则,何不整个推翻现行中国大陆版权法规定可也?中国大陆党政分离不清版权判断困难是共识事实,但仍不能仅仅因所谓「事实」甚至是「事实推论」来判定版权所属,而应该是这「事实」或「事实推论」吻合了法律文件所言,从而使某文件获得或失去版权效力。(举例,[[Wikisource:版權討論#7月]]储安平之仍在讨论中之个案,若依所谓「事实推论」则储安平之生死可「推」,何必讨论?然而讨论各方仍尽可能谨慎,并尽量以有效之文件或法条作为理据,即可印证在下之说;又举例,正由于刑事审判参考所言之「显然,《党章》和《十七大报告》作为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可视为『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才能使原应属法人作品之中共党章和党大会报告成为行政文件。) 2、本条之所谓「共识争论」,在下没有评价(我不太懂评价高来高去的事情),但在下认为:现行模板中所言之「中文维基社群目前的共识认为,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非'''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是'''不大准确的,这确实存在着争论'''。因此在这一问题上我支持{{ping|落花有意12138}}君的'''暂行'''改为「但是,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受到著作权法保护的问题,在中文维基社群中存在争议。在有进一步共识之前,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对于已超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所规定保护期的其他中国共产党文件,应使用[[Help:版权标记|版权失效模板]]。」的修改,'''直至进一步共识获得为止'''。如此应可反映——即便是目前看起来相当对立的各方——的意见'''最大公约数'''。当然,如果哪位并不喜欢或不认为共识应该是寻求最大公约数,那当我没说;又或者哪位认为这样的修改无法(即便仅仅在目前)反映最大公约数的,请指正。 3、至于{{ping|Longway22}}君的修改版本,我的意见是:您的模板中所提的三点,第一点我当然完全没有异议,第三点我也没有异议(大体上没有异议,但我对您所指的「因此,本模板的使用不限於中華人民共和國司法機關已判明之文件”的提法表示有所疑虑,恰恰相反地在下认为应当根据法律文件来使您所指的「其他文件如個別判定合乎本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也可属于公有领域」得到实现,但请容我在下文再详细说明陋见)。但第二点中,首先,以'''仅具有学术论理性质的文献'''(即便是法学文献)作为现实法律问题的充分性佐证,在下是明显不能接受的(出版社也罢教科书也罢,并不能作为文献具备权威性——法律权威性——的佐证,即使「假定为真」,也只是一家之言,作为<del>文库方针</del>'''模板建立'''之单一理据是不妥的);其次,毛的讲话和中央政法小组的报告,其实恰恰指出了:①法律依然存在的事实——即便它部分或完全失效——因此在法律没有被废除之前,我们都应以其作为版权判断的理据,而不是以所谓「事实”来作为判断的依据——要是用「事实」作为依据,这事实起码要得到具备法律或等价法律效力的文件加以确认;②党内文件(部分)具有行政性质,应当划入公有领域(「……我们的各种规章制度,大多数、百分之九十是司局搞的,我们基本上不靠那些,主要靠'''决议''',开会,一年搞四次,不靠民法、刑法来维持秩序。」)。关于①,[[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_(1954年)|五四]]、[[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_(1975年)#第二章_国家机构|七五]]、[[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_(1978年)#第二章_国家机构|七八]]、[[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_(1982年)#第三章_国家机构|八二]]乃至现行宪法,书面时效上从未中断,均有对「立法机关、行政机关和司法机关」所指的明确规定,则由其机关属性所决定的文件版权方可知,而不能搞'''自由心证和过度演绎''';关于②,中共建政后各历史时期可能存在之特殊情形,其实均可按照'''「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来加以判断。总之,符合'''上述所提的法律文件明文之特征的''',我认为是可以收录的——正如Gzdavidwong君所言,'''法律第一'''——因此'''不符法之明文者,何必论'''?(我以上的论点可能忽略了[[w: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时期,但我总体大意就是依法办事) 4、{{ping|Liuxinyu970226}}君,版权状态讨论不是内容审查,收录文献时尊重文献来源地法律也是正常的。说到兴趣,其实在下也对中共作品兴趣不大,但版权讨论毕竟不可轻忽——何况社群难得地相当「热火朝天」——因此在下才参与进来发表几点谬论。另,插句嘴,“々”[[w:叠字符号#中文|不仅是日文字符]]——所以还是回归主题为好。(插了诸位的话,若有失礼之处请见谅。) 5、'''高来高去'''其实是就各方而论的,我不否认大家都提出不少值得思考的论点,但'''高来高去'''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所以我认同{{ping|Gzdavidwong}}君在'''高来高去'''问题上的观点——但应该对各方都是。PS:当然,这不代表我反对提出任何就其他编辑(包括管理员)行为进行质疑或挑战的行为——程序上我是不反对,内容上我暂时没有立场——就像我在另一个话题说的那样;但请有意进行此类挑战的编辑们注意在此话题下就事论事,不要让对模板的讨论被模糊焦点,也切勿动辄把具体事务问题扩大作无限延伸或上升到任何根本方针之存续——这样对讨论无益。 6、长篇大论,满纸荒唐,欢迎诸君指正赐教。——但我不是想要和稀泥,所以如果有人误会我是来和稀泥(也许没有人误会),特此声明,我不是来做和事佬的。--[[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8日 (日) 03:58 (UTC) :1.同意。2.同意3.我们在讨论的是模板背后的法律依据,而并非文库方针。此问题暂无法律文件解答(至少我们还没发现),因此只能引用学术文献。同意该条其他意见。4.<s>尊重</s>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是因为美国与其共同签署过国际条约,此是法律义务,而非道德义务。5.何为“高来高去”?6.真的很长。——[[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8日 (日) 07:08 (UTC) ::*很高兴我们在一些问题上取得了(虽然目前暂时只是两个人)的共识。就您的意见,我再详细说明如下: ::1、「文库方针」的表述是我手误,我指的也是模板背后的法律依据。但我不认为此问题没有法律文件解答:'''《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已经列出了中共文件是否在公有的目前明确有效的审核标准,也就是「'''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对于有几位编辑聚焦的党政不分情况严重时期的文献(如文革时期),此一时期'''宪法脉络未曾中断''',其所指的各立法、司法和行政机关'''法有明文''',这些机关及其下属机构的发文自然无须质疑,而'''其他形态机关'''之发文,则'''皆应以'''前述《刑事审判参考》之列述判断之,而不应该'''自由心证和过度演绎'''。至于引用学术文献,我不反对,但请注意您曾说过的,我们在讨论的是'''法律依据''',学术文献可作为论理之旁证,决不可作为模板建立之基础证据(这也是我对Longway22君的不同意见之一)。总之,'''依法办事'''。在此(不是对您)我愿意再重申一次:'''不能以法律所谓“失效或部分失效”的缘故或者“权力结构”等过分延伸的无关议题,试图径自用“事实”或“事实推论”取代法律。''' ::2、尊重文献所在国法律'''不仅仅是'''尊重国际条约的缘故,还要考虑到使用者和编辑者(身处在文献所在国的)所面临的法律风险,因此我称「尊重文献来源地法律也是正常的」,与您的意思虽有角度不同,但无根子上的冲突,我并未否认这是法律义务(相反,我的意思就是认为这是法律需要);同时,我并未提及「道德义务」,我也不认为道德义务是划一的标准,所以我不清楚您所指的「而非道德义务」是意指我何处表述,请恕我不能回复此处了。 ::3、“高来高去”就是“高来高去”,字面意思罢了。至于长篇大论使得各位同仁须耗费宝贵时间,原非我所愿,但我却认为只有叙述清晰的论理(或者有些人认为啰嗦2333)才能有助于观点各处细节的清晰陈述,有助于各方从中寻求最大公约数,而不至于演变为“高来高去”的局面。--[[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8日 (日) 10:42 (UTC) :::1.字节{{gender:字节|先生|女士|编辑}}所提方案二,可谓是合乎法律明文。因为既有您所提到的指导案例可以证明中国共产党有立法、司法或行政力量,因此,中国共产党所发布的立法、司法或行政文件具有其效力,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其为公有领域。所以我认为可以在您所提出的严格遵守判例的推论前提的方法更进一步,变为方案二,您怎么看?2.阁下的表达虽然长,但是可以清楚地看出其中的逻辑脉络,希望阁下可以保持此种逻辑清晰的发言方式。——[[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9日 (一) 08:17 (UTC) ::::您好,谨回复如下:1、能理解您的说法,在下属于对于文字的字眼比较深究的人(也许是死板的法条主义者233),倾向于在法有明文的前提下尽量减少延伸演绎(请注意我并非以为延伸演绎是错的,而只是在实务上更倾向于不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进行延伸演绎),于是我注意到《刑事审判参考》中「'''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的限制性字眼,与[http://www.gov.cn/zhengce/2019-09/15/content_5430030.htm 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中第三条内容在适用范围上首先可能不尽完全相同,所以'''目前'''比较倾向于'''不反对'''(在不乏争议的问题上很难说马上完全支持某一方案,请您谅解我的“不反对”之意)稍保守但属于'''两文献之公共部分'''的第3条(当然,我主要重视的是它完全属于指导案例的说理范畴,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法律争议)。至于中共在党政分离情况复杂下具有或不具有何种力量,于我而言是另外的议题,比起“事实”我可能更重视“程序”与“条文”。但我并不是表示反对方案2——而是需要仔细看看每一种文件是否能够在《刑事审判参考》所言及的范围内。——但我并非要对诸位的立场进行批判,和而不同,我非常赞成每个人的说法都应有不同的地方,也希望能从大家有益的讨论中至少达成公约数的存在。2、非常感谢您对于长文不感厌倦,我也是聊以自嘲,也希望能够抛砖引玉,引出更多详细的同或不同意见,供各位同仁考量。--[[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9日 (一) 10:43 (UTC) :::::该讨论串已取得共识:同意方案3<s>,不反对方案2</s>——[[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07:15 (UTC) ::::::我觉得此处我与您的共识最多只有'''同意方案3''',我并未表示不反对——也并未表示反对——方案2,我认为如果按现在的方案2,其所依据的[http://www.gov.cn/zhengce/2019-09/15/content_5430030.htm 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第三条所提及的发文机构和效力范围与《刑事审判参考》是不同的,所以现行的方案2我并不表示支持,至少需要加上「'''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的限制性前提。--[[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1:35 (UTC) ---- :在此僅先圍繞銀雪閣下副知本編的第三點,大概補充一下意見(論述可能涉及其他幾點),供各位參詳:粗淺理解雖然針對文本屬於中共文件類別,但在本地站點中適用的管轄區法理屬於commom law之體系,於這裡引用普通法基礎除合乎管轄區之精神、亦是合乎維基系統與本地立基之共識形成——是故銀雪閣下排除學術性證明時,論說之基礎不認為非常可靠,根據有關共識和實踐、再引用典籍之理論等加以佐證,在commom sense/law當中是其中一個完成之證明,如需質疑有關建議可以引用其他論本等再加以反證。需注意(可能以前提過,再說明)本編[[特殊:固定链接/2009985|原修訂之版本]]中、所引用之法律著作主編,具備政府法律專家身份,同時任多地法院和檢察院的咨詢專家,如疑慮者考慮引用其他正式論本辯駁、謹記考慮論本發表者之資歷和經驗等是否適當。另請注意上邊本編已提討論之[[Wikisource:写字间/存档/2021#關於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標準之代理人行政特權與普通版權法理矛盾的問題討論|行政特權問題]](補追加鏈接)是否可能violate copyright、而於本地之尺度實際製造矛盾妨礙commom sense之持續,是以該等論說也可關乎[[User:Hat600|達師]]閣下曾表述之另一困難,於本地重論等務必加以留意。——[[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8日 (日) 10:57 (UTC) ::很高兴您也加入到这一讨论当中来,您的意见使我深感获益,并就您的意见谨回复如下: ::1、您言及「在本地站點中適用的管轄區法理屬於commom law之體系,於這裡引用普通法基礎除合乎管轄區之精神、亦是合乎維基系統與本地立基之共識形成」,我对此没有异议,并且清楚认知到正如Liuxinyu970226君此前言及的「既然WMF是一个美国的基金会,那么就应该根据美国法律应收尽收」,[[Wikisource:版权信息/全文]]中也明确言及「由于维基数据库位于美国佛羅里達州境内,数据库里的内容是否合法显然应当首先依据美国的版权法来确定」。但是正是在此文库方针下也指出,「但當本站有許多中文國家地區用戶時,也參考這些國家地區,像是兩岸四地以及新加坡的版權法律法規」。自然,「首先依据」与「参考」不能相提并论,但是我们如今「讨论的是模板背后的法律依据,而并非文库方针」(落花君语),那么按照文库现行方针,是不是应该在依据common law的同时,参考文献所在地的版权法律法规?抑或是阁下想要提出的,实际是对方针的修改?如是,应当另起一炉灶,而不应当在此问题中「把具体事务问题扩大作无限延伸」(敝人的陋见)。 ::2、有见及此,则有关于您所指我「排除學術性證明」之说法:首先,我应当向您指出的是,我涉及此处的的原话是「以仅具有学术论理性质的文献(即便是法学文献)作为现实法律问题的'''充分性佐证'''......作为模板建立之'''单一理据'''是不妥的」(以及在后文与落花君的交流中所说的「学术文献可作为论理之旁证,决不可作为模板建立之'''基础证据'''」)——以上应该并无「排除」学术性证明之嫌疑吧?这显然是在表达对于'''仅以'''(且既缺少您所说的「有關共識和實踐」(话题下各方的表现已体现出,在此处此刻并无共识;至于实践,我猜测您指的是法律实务实践,那么'''《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就是很典型的实务实践,但它却说明了您的观点和我的观点存在某部分的可洽——「党内文件(部分)具有行政性质,应当划入公有领域」——当然您要是不认为那是最大公约数则另当别论,也许是我会错情表错意xd),从而使得您的「加以佐證」落了空;同时也缺少我所要求的法律条文印证)'''某一种学术性证明'''作为模板建立之'''基础证据'''的担忧。其次,有鉴于第一点中我已陈述,若要按现有方针来,需「参考」当地法规时,则此处之「参考」自然是首先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中特法]](按一般公意的理解,此法系虽杂糅但总体是大陆法的路子)为背景来使用当地法律文件,恕我浅陋,我不曾见过有人用common law之逻辑'''解释或使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中特法]]或者大陆法背景的法律文件('''解释或使用,不是评价''')——然而这一学术性文献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中特法]]背景下甚至根本不能算法律文件,这样一来,不论其「發表者之資歷和經驗」,似乎都无法成为一个'''单一理据'''和'''基础证据'''(但我仍然赞成引入多方意见以便'''旁证观点''')。 ::3、所以,如果您要纯用common law,请提出方针修改动议寻求共识;如果您要参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中特法]],是否应该客随主便?若您要提出修改方针动议,请先注意方针初衷——「但當本站有許多中文國家地區用戶時」,著作权法是'''属地法''',考量本地有各方来客编辑时,对这一方针作出「您想要的改动」是否符合您所说的「維基系統與本地立基之共識」——我不记得维基系统有一个共识叫「赶客」(这是粤语,我一下子也想不到更好的词)或者「使用户置身于不必要的风险中」? ::4、「行政特權問題是否可能violate copyright」、「妨礙commom sense之持續」,我想这是于前述文中已可以回答的问题,就不一一回复了。我还是想提醒,我们讨论的是法律依据问题。恰好您提到了[[User:Hat600|達師]]君曾表述过的内容,我此前认真拜读过,当中提到:「以“没有证据证明不是PD”来证明PD显然不妥;我们连“没有人且不会有人声称是作者”那个模板都没留下,何况现在这个语境呢?」,在我看来,他的说法显出了「中国大陆党政分离不清版权判断困难是共识事实」(这是在下此前讲的,我想应该是您我他众人共同的观点),但同时他也指出了即便如此,以「以“没有证据证明不是PD”来证明PD」这种典型属于我此前所表述的用所谓「事实」或「事实推论」来证明版权状况是「显然不妥」的。(这是在下个人的妄解,若達師君觉得曲解了他的本意,那实在抱歉)还是那句话,要么请去提修改方针动议,我的意见如第三点,要么,请看第五点。 ::5、综上,为免我的拙劣文笔使得诸君误会我的真实意图,谨简述如下:按我的陋见,可以在「参考」'''按照历史和现有法律和具备等效法律诸文件制约'''下,'''适当'''扩大现有模板范围(这个制约的范围及相关条文,我前文已经说过,恕不复述),但不能搞'''自由心证和过度演绎'''。我想这也许能为各方之寻求最大公约数先画一个虚圈(我并没有那个脸面和勇气动辄以共识自居)。 ::以上,请诸君指正;又啰里啰嗦了半天,长篇臭论,蒙Longway22君协助实现版面区隔,以免影响各位阅读体验,十分感谢。PS:适才有朋友问什么是「高来高去」,我不幸地发现,这一部分在下自己的论述也不幸部分陷入了「高来高去」的怪圈——不然我无法应对「高来高去」。呜呼哀哉。--[[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8日 (日) 15:13 (UTC) :::感謝閣下的回覆,閱未有提供任何文本反證原本編修訂引用之法律意見,也無法認可有關未有引證所得之訴諸意見,維持已提出之意見。還望閱者可參與討論上區之具體共識方案,避免無人有意參與協作方面而導致議案再次存檔。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9日 (一) 00:30 (UTC) ::::当在下'''引用有明文的法律文本'''请您注意时,您却说在下「'''未有提供任何文本'''」,这说法是不当的;而当您在高屋建瓴'''跨越式'''引用普通法之'''原理'''来'''试图解释或使用'''大陆法背景的法律文件,甚至试图引用在大陆法背景下并非法律文件的法学学者意见并试图超越大陆法背景'''人为拔高其法律效能'''时,却以此背景指称在下'''据法律条文而发'''的推演议论为「未有引證所得之訴諸意見」,实不知其何所指为?至于关于共识方案之意见,我已言明立场,建议您可以再稍稍细致一点阅览前文(当然,如果是因为长度太长使您不耐,那是我应当抱歉的),何以导致无人参与?我们在讨论的过程中希望凝聚各方意见,寻求最大公约数,而不是以自身立场为'''不可逾越之「圣域」''',我想这才是维基之共识。非常遗憾与您的讨论'''未能寻求最大公约数''',但很高兴与您讨论。--[[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9日 (一) 02:28 (UTC) ::::{{ping|Longway22|银色雪莉}}中华人民共和国为“[[w:大陆法系|大陆法系]]”而非“[[w:海洋法系]]”,因此只使用成文法,判例法被演化为“指导案例”。'''但是''',由于对于中国共产党作品,由于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伯尔尼保护文学和艺术作品公约]]的缔约国,所以该作品受到所有缔约国的保护,其中包括美国。综上,我们需要讨论的一个新议题为:当一部中国共产党作品在中国是公有领域,是否意味着该作品同时在美国为公有领域?(即,是否视为作者放弃作品版权?) :::::我倒不认为这个问题存在不明之处,一部作品,不管是否中共作品,在中国是公有领域,并不代表在美国就进入公有领域,这正是由'''伯尔尼公约'''和[[m:美國對較短期間規則的不接受性|美國對較短期間規則的不接受性]]决定的,在[[Wikisource:版权信息/全文]]中已有前人详细论述,恕我不展开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9日 (一) 10:43 (UTC) ::::::{{ping|银色雪莉}}谢谢您。既然如此,那么是否意味着即使中共作品属于公有领域,本文库也要等70年?——[[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07:15 (UTC)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如果中共作品中“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那么这些文件的版权判定就类同于法律,自发布起就从来不适用于版权法而在公有领域,何来等70年?--[[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1:35 (UTC) :::::::我的理解同上。伯尔尼保护文学和艺术作品公约第七条第8款建议的较短期间规则和美国对较短期间规则的不接受性针对的都是'''有版权,有多久'''的问题。中共作品(范围待讨论)依《著作权法》第五条豁免版权,自始至终'''无版权'''。既'''无版权'''又何来讨论'''有多久'''问题呢?--[[User:字节|字节]]([[User talk:字节|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1:51 (UTC) ::::::::已理解,谢谢二位——[[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1日 (三) 08:13 (UTC) ---- :我很疑惑的是,小标题的存在到底是为了区别“个别”,还是区别“长篇”?如果仅是区别“长篇”,那我当为影响各位的阅读体验致歉;但如果是区别“个别”,那未免有过度自我中心主义之嫌了。但我仍愿意对Longway22君您回复您所设置的小标题的行为'''做善意推定''',因此我选择相信是为了区别“长篇”。至于您指我“正妨碍其他意见之表达”,请'''清晰指明'''我的言辞中可有此种立场的具体反映,否则,这样的所指就是无根木无源水了。如果仅仅是因为我与您的立场存在一定程度上的不一致(我本想写“我与您的立场有一定程度上的一致”,但恐怕您不这么认为,我也无须再解释了,上面已经讲得很清楚)而给我扣上「扭曲共識表述之嫌疑」的帽子('''请详见编辑摘要'''),那么恐怕我以长篇详细叙述我的立场以使诸君不致误解的意图不幸落空了。我们的讨论是为了寻求共识,寻求共识时展示本身目前之立场是您与我都在做的事情,但却厚此薄彼,您的是「共识表述」,我的就是「妨碍表达」,则不免违背了寻求共识之讨论的良好愿望了。另,容我再说一句:请问你我都同属维基编辑的情况下,难道我是具有什么特殊的权限或技能,足以说几句话就能“'''妨碍其他意见之表达'''”?这使我深感疑惑呢。--[[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9日 (一) 03:00 (UTC) ::「個別」「長篇」很難讓人看出是善意待之,已將該標題刪除。我早對此類小動作已有過類似警告。--[[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1年8月10日 (二) 12:07 (UTC) :::有關做法無法苟同,同時不再認為閣下適任本地所謂現有角色,並請閱者無視上述。——[[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2:16 (UTC) :::{{ping|Gzdavidwong}}感谢您的操作,我对您的第一句话亦有同感。不过标题既已由创作者加以一定程度修正,我也无意继续纠缠于此细节问题,希望这样的表态能更促进在本话题之核心问题上不断与各种意见碰撞以求获得合理的共识。感谢您的声援,也期待您得空时为本话题之核心问题提出您更详细的意见(此前您的意见已拜读过,在我阐述陋见时亦引用过您与我意见相同之处,所以也很期待您就您的意见能进一步发挥叙述,从而加强各方碰撞)。--[[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4:18 (UTC) ::基於以上為免他者亂入而擴大其他分歧,已修正,並嘗試再以[[User:银色雪莉|銀雪]]閣下之疑慮而適當解釋:認為本編與銀雪閣下之論見互異、部分分歧點在於法理詮釋之基礎、過程和論據實質等存有不同,目前看大概還暫時處於各有進路,需良好方縮窄共議。不過[[User:银色雪莉|銀雪]]閣下上方對於方案2之附加建議,本編也認為有可商議之空間,將適整合不同於上方方案區域再行商議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3:18 (UTC) :::您好,有关于您此前添加小标题、恢复小标题行为和相应的[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Wikisource:%E5%86%99%E5%AD%97%E9%97%B4&action=history 编辑摘要]当中引起我的疑虑,我已在前有发言,虽遗憾未获您详细回复,但您相应对标题寻求修正,我亦相应对您的行为作出善意推定并不再关注于此小标题问题,以求促进讨论。但这不改变我对Gzdavidwong君第一句话的认同——最开始的小标题确实难以让人感到善意。希望能与您在实事求是和更富善意的前提下,继续展开不同视角的讨论以寻求共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0日 (二) 14:18 (UTC) ::::{{ping|银色雪莉}}我其實也該說的都說了,我自知不常來文庫,但直觀上和早前的意見一致,認為中共始終不等於國家機關。以前別人的意見也不重覆,但這次的《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怎麼看也還是「黨內」,不似能擴大範圍。--[[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1年8月12日 (四) 12:45 (UTC) :::::感谢您提供您的观点,我也非常同意您的不认为《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能作为支撑扩大范围的'''直接证据'''的说法。我目前的看法是此前已经被承认效用并用于界定中共文件可否划入公有的《刑事审判参考》之案例,提及符合「'''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之特征,这一条似可为'''部分'''中共文件(我个人认为至少须符合「'''党中央'''发布」和「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创造可以接受的(也合乎文件字面含义的,因此是可以在法律下有制约地,而非全部把中共文献)划入公有的标准;而《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作为参考,仅能起到指明符合前述特征的文件的类型的作用,不能把它作为直接证据。--[[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2日 (四) 15:50 (UTC) ---- *請恕我孤陋寡聞,我認知的國法是全國人民都當遵守的,中国共产党的規章,除了党員外,餘下約十三億的人民要不要恪守? --[[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04:35 (UTC) ::您好,我认为中共规章并非是需要所有人遵守的,这一点上我理解并同意您的意见。不过由于《刑事审判参考》判例说理中有所言及符合特定标准的一部分中共文件似属于公有领域,那么我想根据此一判例的'''文面'''来有制约地扩大党内文件是否属于公有,未尝不是一个可以考虑的提案——但当然,我愿意重申我的观点:维持现行模板很好,适当扩大也可以,但是要建立在法律或法律文件言及之前提下,自由心证跟无限推论我个人是不能接受的,也因此我在上面陈述了我的意见,与其他意见的诸君进行讨论,并刚才在[[Wikisource:写字间#對提案之方案|上边]]提出了一个陋见的参考方案,供诸君指正,也希望能得到您的看法与建议,对讨论都是很有帮助的。--[[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04:44 (UTC) ::根據對應實際管轄區現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憲法]]所確立'''中國共產黨領導'''之表述等結構(注意如'''「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各族人民」'''),國家根本任務限制於'''沿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標明'''中國共產黨領導為本質),'''並明文剝奪'''任何組織或者個人'''對之有制約、約束等法定權限,即具備一定普通法之習慣宣示——整個法體事實由中國共產黨所掌握、司法管轄區內所有人民受之所凌駕而有失常規法體所擁有之自由獨立等權益。關鍵實際不是遵守黨員章程,在於有潛在強制接受黨組織'''領導之約束''',這是黨國憲法所明定的,而事實即已提高黨內文件之全方位對含行政、司法和立法等整體之潛在更高效力。 ::而向來黨內行文可擴大效力至黨外全國不同層面,如行政司法立法等公務人員之整體法紀和人事等均經由黨團機關包辦、而實質代衡常監管權覆蓋三權全體,而公務人員等未必具有黨員身份,此即已有約束非黨員之效力;而於公務三權外,於聚落村鎮街等所聲稱自治機構、人民團體、科教文機構、私人企業等均有不同法規等要求統一建立該黨團分支機關,而統一接受同一體系之約束而施展實質效力和影響力,如在某一下級組織之黨員執行黨內文件、而遵循憲法明文之領導效力,事實受權可凌駕而要求黨外同一級轄區之公務人員、從業者或平民等執行同一文件,應除無黨員身份外、事實黨團之領導權限仍覆蓋於管轄區全體, ::是故判定有關文件之效力覆蓋,賴於同級別文件發送領導之下明定和潛在可覆蓋之組織機構所在轄區的黨內外全體範圍,而如以中央級別之文件要求,即自動可具備轄區內各級全數之覆蓋效力,蓋明定機關'''中央的統一領導'''亦先行而無明定為黨團或行政或其他性質之中央,同時循有關事實具有一定特色之普通法特性、中央向來亦首先是黨團中央機關、中央機關組成人員等之代稱,此可定轄區內人民均於法理事實中有受黨團尤黨團中央部門之節制、而受其施展效力之影響,可視作合乎法理約束之特徵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07:26 (UTC) ::*開個玩笑,小市民犯了党章,是不是要開纪委檢討? --[[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09:40 (UTC) ::*:上邊意見說了是除開組織層面對黨員(成員)管制的範疇,單一的黨員章程不屬於討論的範圍,但是也要注意上邊是提過公務人員(已含部分有市民身份)就可受有關機關之人事條令等範圍約束,而以現黨團紀律機關重新對外加設監察委員會之頭銜、合一行使權限而言,在限定條件下閣下之所言的卻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0:02 (UTC) :::{{ping|Longway22}}1.我未有找到“明文剥夺任何组织或个人对其的制约、约束等法定权限”(制约和约束不是一个意思吗),请您指出在第几条。2.请指出“整個法體事實由中國共產黨所掌握”和“而事實即已提高黨內文件之全方位對含行政、司法和立法等整體之潛在更高效力”中“事实”指何。3.关于“事实概恒常监管权覆盖三权全体”,中共文件生效于党员,而非三权机关,因此此命题不具有法理依据。4.党员不自动拥有公权——即使拥有公权也是公职带来的——因此“事實受權可凌駕而要求黨外同一級轄區之公務人員、從業者或平民等執行同一文件”不成立,。5.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一般指“中共中央”,即“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而非“中央机关、中央机关组成人员”——国家机关的上属是国家,而非党。6.何为“普通法”。7.纠错,“的卻”应为“的确”。——[[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1:05 (UTC) ::::閣下問前應該先閱列舉法條'''[[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一章 总纲|第一章]]標明禁止任何組織或個人破壞'''之條例,據之提出閣下理解;其他後續中段問題,認為閣下理解法條實際有異、而無視黨政合一如文革時期極致之(上題法理學證明亦同表明)最大明文效力、亦為本地長期代權不公評判所長期無視之要素,不再重複。後文閣下既已有闡明所理解之權力核心機關,即證明(權力)中央之所指,閣下後續解讀認為已徹底脫離原閣下自行點名後之邏輯推論進路,遺憾無法再解閣下之混淆,事理已擺明,見諒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1:17 (UTC) :::::{{ping|Longway22}}1.我在回复之前看过了这一条,请注意,“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破坏社会主义制度”中“社会主义制度”并非“中国共产党”。2.可能是地域差异,我并不能很清楚地明白您所称“最大明文效力”“本地代权”是何意思,可以解释一下吗。3.您是否可以指出我的错误在哪里,以便继续讨论。4.因编辑冲突,下面的发言是在看见您的发言之前写的。——[[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1:42 (UTC) ::::::呃第一個理解閣下就不一樣了,閣下是否full understand已經高亮首條的'''完整意思'''?這裡看來我們就出現分歧點了,而且不僅僅是單一專業差距的問題了,比較難辦。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1:47 (UTC) :::::::我的理解。禁止: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任何组织或者个人:所有的人和人组成的组织。社会主义制度:由社会控制生产资料的制度。阁下是否可以指出哪里与您的理解不同?——[[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1:59 (UTC) :::::::{{ping|Longway22}}——[[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2:00 (UTC) ::::::::就整體理解的話,本編不是僅理解落花提出就單獨一句拆字解,而以第一條全部整合起來看,即中國共產黨已完全代表文本宣示(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之核心要義,非以科本單獨理解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3:02 (UTC) :::::::::{{ping|Longway22}}抱歉这几天有事,未能及时回复。1.我未能理解为什么“中国共产党”便完全代表“社会主义制度”。依我常识,中共是一个党派,而社会主义制度是制度,即使前者施行后者,也不能将两者完全等同。2.我们似乎已经偏题,如果阁下有兴趣,请到我的讨论页回复。——[[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9日 (四) 10:47 (UTC) ::{{ping|晞世道明}}不需要。——[[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1:29 (UTC) :::請認真看完全部內容、重新總結好再補充好嗎,不要徒增混淆感覺。——[[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1:37 (UTC) :抱歉,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实在不忍打断,我只好另起一行了。 :首先,我们来谈谈文面上的问题。[[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现行宪法]]之涉及执政党之内容,特别是「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破坏社会主义制度」,即指无人被允许推翻中共领导,事实树立一党执政之事,亦即所谓的「执掌法体」(说实在「法体」这表述真是新鲜,我也查了一下词典,似乎这个词没有您在此处用的意思,当然您要说这是所谓「法律体系」还是「法律...」...算了我不纠结了);然这与Longway22君所外延的「明文剥夺任何组织或个人对其的制约、约束等法定权限」本身'''从文面上'''就是两回事:且不论「破坏」与「制约、约束」两词词义根本有异[https://www.zdic.net/hans/%E7%A0%B4%E5%A3%9E][https://www.zdic.net/hans/%E5%88%B6%E7%B4%84][http://dict.revised.moe.edu.tw/cgi-bin/cbdic/gsweb.cgi?ccd=VBMc3e&o=e0&sec=sec1&op=v&view=0-1][http://dict.revised.moe.edu.tw/cgi-bin/cbdic/gsweb.cgi?ccd=VBMc3e&o=e0&sec=sec1&op=v&view=1-1],同时我们还应注意到本法之第五条「一切国家机关和武装力量、各政党和各社会团体、各企业事业组织都必须遵守宪法和法律。一切违反宪法和法律的行为,必须予以追究」,不正是言明了至少在文面上宪法和法律对包含中共在内的客体具备'''制约和约束'''的职能吗?不论所谓「事实」为何,似乎用「事实」无限外延而无视条文的做法,仍难逃脱'''过度自由心证'''的嫌疑。 :其次,我们来谈谈「事实」上的问题。「事实」我不一一列举,但第一,我此前已提过,「版权属法律所保护的事物,若无法律则另算,若有法律(即便所谓的『事实无效』),但只要法律存续而未被废除,则仍应遵守法律、法规等相关法律文件的规定来进行版权状态分析,否则,何不整个推翻现行中国大陆版权法规定可也?中国大陆党政分离不清版权判断困难是共识事实,但仍不能仅仅因所谓『事实」甚至是『事实推论』来判定版权所属,而应该是这『事实」或『事实推论』吻合了法律文件所言,从而使某文件获得或失去版权效力。」著作权一定是法律概念,您要'''单'''从「事实」或「事实推论」出发来界定法律概念而不依法条进行这一界定,这首先是值得商榷的。有关于您所引的一些特殊情形,我在前述已言明,法律文脉未断,各权所属机关均有根本法之指明,即便所谓「事实无效」,是在当时,不是在今日,除非法律修订、概念有所变迁,否则,仍不宜在法律脉络尚存的情况下抛开法律;而即便是特殊情形下的中共文件,也仍可以以指导案例的说理所言,部分有制约扩大范围,而不是无所依据而无限扩大区隔范围。至于您所指的「黨內行文可擴大效力至黨外」,无非是两种模式,一种是同时有同级别单位的联署,而这单位若具有相应的「三种性质」,则自然可收录,但并非因为您所指的「执掌法体」云云,而依然是'''依据著作权法之规定''';一种是党内部门直接担当部分行政功能(如中组部),然中组部难道不属于我所指的“党的中央组织...及党中央工作部门”?则其早已可以包括在我的扩大意见中了;同时中组部等您所指的「行政司法立法等公務人員之整體法紀和人事等均經由黨團機關包辦」,实则均有'''法律指引''':例如中组部事宜,可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公务员法]],即明定「中央公务员主管部门负责全国公务员的综合管理工作」,此处的「中央公务员主管部门」并未限定名称,目前为中组部,则中共中组部经法律明定而成为具有「三种性质」的部门,法有明文即可归入,何须过度自由心证并试图无限延伸至未入法律明文的部门?我愿把我曾说过的话再说一遍作为结束语:'''不能以法律所谓“失效或部分失效”的缘故或者“权力结构”等过分延伸的无关议题,试图径自用“事实”或“事实推论”取代法律。'''--[[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5日 (日) 15:36 (UTC) ::謝閣下提供公務員法之指明、可補完有關的一個矛盾邏輯:補閣下未引用內容,如'''接受中國共產黨領導'''之[[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第二章 公务员的条件、义务与权利|無制約條款]](十四條),事實上不止中組部之單一分支機構可以「依法」介入——以該句證明如憲法之前置無限條款影響,任意屬於該黨之黨團組織機構或代表人等均可「依法」介入,此乃「事實」也是「法理」,銀雪閣下請認真理解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6日 (一) 04:47 (UTC) :::不客气,但看到阁下遗憾错误理解法条,才使我分外遗憾。首先,阁下存在基本的对本议题之误解,即我们是在讨论中共文件收录相关模板之'''法律依据''',您要别人不按法律既定指向,单靠政治认知判断,这本身已经偏离了其核心;其次,如我在[[Wikisource:写字间#對提案之方案|上面]]所言,公务员本身所属机关已具有行政性质,其所属机关之相关文件版权认定根本可依著作权法第五条厘定,根本与本案无涉;第十四条反映之党政分离不清之事实,两岸四地人已有基本认知,不劳阁下做基本常识之普及,但摘录条文做过度自由心证,以此论彼,试图无限扩大论点和问题所属,且将「[[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第二章 公务员的条件、义务与权利|接受领导]]」偷换为「无制约条款」,既回避[[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根本大法的制约规定]](第五条),又意图将党政分离不清之政治事实做无限推演延伸,意图影响已有法律明述且与政治无涉的法律依据问题,这样的看法是令人遗憾的。我在上面已经说过,若如此,「何不整个推翻现行中国大陆版权法规定可也?」希望您能回到法律的讨论,'''思考务实可行的方案''',而不是仅仅依据(我无法理解其用意的)过度自由心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6日 (一) 05:54 (UTC) ::::現提非僅為便於銀雪閣下理解,也是為各閱者理解,僅基於本次論辯實證等而亦強化補正有關之矛盾法理,此亦為有關法體癥結而影響外界實踐之關鍵。論此社群可未來繼續思索本事實法理之進路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6日 (一) 06:36 (UTC) :::::与您争论已有时日,在下还是想建议您应当注意,我们在此处乃根据已有之法律讨论由法律辖下之事务,而非判断法体之所谓“癥結”或“矛盾”,这与本问题无涉,而过分沉迷于自由心证与无限延展对法条与法理的认识,显然无助本问题的解决。'''当然''',对于您[[Wikisource:写字间#對提案之方案|前头]]提到的方案整合所展现对促进讨论之'''善意''',我非常'''认同''';但方案整合不等于“回到某个方案”或以某个方案为不可逾越的前提(包括我个人的方案,亦完全可以批评,并非不可逾越),相关判断要素的整合位置也明显是应以'''最大公约数'''而非'''个别一类意见的最大范围'''来整合,而我想这个最大公约数,事实上是已经存在的,而并非“未有明確一個整合位置”,至于这个最大公约数是什么,我想前述我的诸多长文已有陈述,就不复述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21日 (六) 06:49 (UTC) ---- *再問,中華人民共和国的法律是大陸法系還是海洋法系?前案判例能否約束往後案件來量刑? --[[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09:40 (UTC) *:明面認為屬於前者,實際特徵而言非傳統二分可表述,混合現[[港区国安法|港區國安法]]實施地之實踐發展而考慮,閣下後一個問題是可能在有關地區繼續實行、也可能根據實際變化而影響總體之表現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0:05 (UTC) ::1.是大陆法系。2.不能约束,可以被参考。——[[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3日 (五) 11:29 (UTC) ---- *不存在共识吗?这个模板上现在写的适用范围,恐怕是以上诸位最大的交集了。说实话,看着楼主热心,提供了多个方案,最后楼上都能聊成这样…………我现在觉得当初能把这模板暂定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User:hat600|<font color="#6BA53A">'''达师'''</font>]]<small> - [[User talk:hat600|370]] - [[Special:用户贡献/hat600|608]]</small> 2021年8月14日 (六) 19:16 (UTC) ::{{ping|hat600}}请见[[Wikisource:写字间#正顯示版本所聲稱「共識」之存疑]],当初此用户未取得公示而编辑。——[[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User talk:落花有意12138|讨论]]) 2021年8月15日 (日) 07:36 (UTC) :::虽然目前版本的确立程序有瑕疵,但本身其实没问题。你可以说它范围可以在合理范围内再扩大一点,但前述有些用户的意见是无限扩大,要真那样还不如保持原样好。——此处不代表我对原样是支持的,只是两相权衡;我也提出了[[Wikisource:写字间#對提案之方案|新版本]],欢迎各位的意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8月15日 (日) 15:36 (UTC) * {{ping|字節|Zhxy 519|Hat600|Liuxinyu970226|Gzdavidwong}} {{ping|Longway22|落花有意12138|银色雪莉|Fire-and-Ice|晞世道明}} 觀乎上方討論,似乎各人目前的最大的交集是方案三,或許可考慮公示之?若未能就此達成共識,參考本站過往討論,個人認為廢除現時限制不失也為一選擇。不如各位意下如何?謝謝。--[[User:SCP-2000|SCP-2000]]([[User talk:SCP-2000|讨论]]) 2021年10月5日 (二) 23:51 (UTC) *:可以廢除限制為基礎之。為避免分異被本地官僚繼續利用,暫時保留本案中已提出之意見與個人總結等之,同意scp2000君提出之,可先以方案三為本案後議立足點之,再由之出發於本地斟酌。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6日 (三) 00:07 (UTC) *:您好,我虽'''支持方案三''',但不得不客观指出的是,似乎各人的交集只是当前模板包含之范围而已(如果能在这里发表情包我一定要发一个摊手的表情哈哈哈)。——但您公示方案三的见解我并不反对,不过当前我认为个人更致力于先推动至少对模板小字的“无共识”修改,以保留讨论空间并兼容各方之意见(因我始终认为这场讨论不是对“修改”的支持反对而是对“适用法源及其解读”的分歧)。至于废除现时限制与否,应由共识决,因此并非现今就可决议的问题,也不适宜以其为基础来讨论(即便我支持方案三),因为这正是本案的核心问题——对“适用法源及其解读”的分歧,目前这一分歧尚未有共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8日 (五) 04:20 (UTC) 由于本讨论篇幅甚长且仍未结束,我提议将本讨论移动至[[Template talk:PD-PRC-CPC]]专页,并在写字间继续链接该讨论。--[[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6日 (三) 03:21 (UTC) :移動與否我無所謂,但是始終沒有人拿出新依據。按上本案為原提案人亦自認無共識而撤銷提案,那麼瓜皮仔按此關閉我未見不妥。--[[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10月6日 (三) 20:12 (UTC) ::根据大多數用戶的意見,關閉此提案並根據提案人所述将模版內容改為“当前中文维基文库社群对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尚未形成共识。”亦可。--[[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7日 (四) 02:01 (UTC) :::「更改模板」是最後關頭原提案人認為無共識放棄而提的,就此瓜皮仔提出讓我證實原共識,我提出理由後也無人反對。閣下要搞清楚先後。--[[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10月7日 (四) 20:27 (UTC) ::::此处我不得不指出,阁下所指的“更改模板”并非所谓提案人“最后关头”提,而是早在八月份由@[[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君所提出的一种折中提案,至今尚'''无人反对'''(并有支持),而后提案人进一步认同可以以此在(关于模板包含范围的)新共识未达成前作为反映事实的一种表述。阁下证实'''原有'''共识存在我没有异议,我也不认为旧有的共识是伪共识,但如今的长期争论已经充分表明这一共识'''已不能反映当前之实际情况'''。 ::::本案中所参与讨论的各方,无论是支持哪一个方案,我认为都不是对“修改”本身的盲目支持或反对,而是对可以适用的法源及其解读存在争论,因此在此一争论未结束之前,对这一点难以形成共识是常事;既如此,那么对模板中的小字进行修改(即上方@[[User:Midleading|Midleading]]君及之前诸位提出的修改)是一个可以容纳各方观点的做法:既保留了继续讨论的空间,也对本模板当前之使用范围未造成冲击。我是支持这样的修改的(请注意,以上同类表述我早已有之,且此处之表述与我对修改的看法并无冲突,也一并早已在前提出,并不再引用,只是表明以避免误解)。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8日 (五) 04:09 (UTC) :::::長篇大論我應該確實看不夠真切。各自的動機我不想討論,但最後關頭原提案人仍然主張前共識不存在或為偽,這和閣下就大不同了。原提案人既然是撤案,又以共識不存在為由要求修改,我提出證實共識的證明,或許我們都可認為是另一程序,在此一程序中要求修改模板的理據不成立。--[[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10月8日 (五) 18:53 (UTC) ::::::我确认了一下提案人的共计本话题下6道发言,或有遗珠,但似未见阁下所指其“主张前共识不存在或为伪”,或许您所指的是“当前......尚未形成共识”?这一句无非是对当前的状况的描述,我也在前述已以“这一共识已不能反映当前之实际情况”的另行表述而表达之,所以这“大不同”我也不敢专美。 ::::::其实此类表述仅是有鉴于现况——我想我作为方案三的支持者(自然也包括有修改意向的其他诸君)的存在,恰恰说明了这样的'''现况'''的事实存在——而在讨论不断发酵下寻求更为贴切的表述。个人意见,共识必然随着社群的意见变化而变化,因而在新的意见情况产生下,做更为贴合当前实际情况的共识表述(我认为“尚未形成共识”其实也可理解为一种共识),有利于模板使用的同时也保留后续讨论的空间。请注意,几位赞同这一条的修改的朋友(包括在下),其实都着重强调了“......存在争议。在有进一步共识之前,'''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这样的表述,我想是可以理解为最大程度能够兼容尊重成文法和尊重争议的。 ::::::最后,事实上提案人之“难以达成共识”之案与“折中修改”之案已非一案,其内容天壤之别,即便关闭“难以达成共识”之案,我认为亦应接续对“折中修改”之案的讨论——特别是在后一案未有显著反对意见的情况下。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8日 (五) 19:54 (UTC) :::::::我指的就是那一句。現有一個共識,質疑可以,但是證據也已提出,不能再說「尚未」,這就不是當前情況。一般提案人撤回提案,那麼就進行結案。如果以此討論中的論點重新開始一個討論,這倒是無妨。--[[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10月8日 (五) 23:37 (UTC) ::::::::在现实情况已发生变化到了“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非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这一原有共识变得缺乏认同,但对于是否修改、如何修改此范围尚无一个定论的时候,难道'''提出修改为“尚未取得共识”'''以贴合当前实际情况不是实事求是的表现?旧有共识之存在,与现今经过激烈讨论后认为当前就此一问题'''已变得未有共识''',这两者之间是'''毫无冲突'''的;您的担忧似乎是以为“尚未”等于“从未”,则未免是多心了。 ::::::::但我仍乐见阁下对就“折中修改”进行讨论不持反对立场的表态,也期待各方能够就此发表阶段性意见,希望此讨论'''继续'''(说实在这讨论和上面有关于原案的一切讨论是难以割裂的,因此我用“继续”取代了“重新开始”)并得以最终先行形成能够反映现实情况的“无共识的共识”,为后续就本案其余部分(对模板适用范围的潜在修改可能)讨论保留空间。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9日 (六) 04:01 (UTC) :::::::::我認為,說尚未的確就和從未沒甚麼差別,如果有更好的字眼提及既有-之前共識,還請共賞。--[[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讨论]]) 2021年10月12日 (二) 18:38 (UTC) ::::::::::很遗憾我与您在“尚未”与“从未”的理解上的分歧看来只好维持了。至于您后一句提到的问题,我先援引前此其他朋友提出的一个版本:“但是,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受到著作权法保护的问题,在中文维基社群中'''存在争议。在有进一步共识'''之前,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对于已超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所规定保护期的其他中国共产党文件,应使用版权失效模板。”我认为模板的描述是要陈述现有状况,而非对过往发生的事态的列举,因此,我看不到有必须在模板上直接“提及之前共识”的必要;争议已成现实,且“存在争议”的表述也反映旧有和新意见之共同存在,应该不失为一个“更好的”字眼。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12日 (二) 22:47 (UTC) ---- :補充:參照最新可公開參閱個例「[[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深化国防动员体制改革期间暂时调整适用相关法律规定的决定|關於深化國防動員體制改革之中共人大決定]]」(2021年10月),當中列明{{quote|'''具體辦法按照黨中央的有關決定、國務院和中央軍事委員會的有關規定執行'''}}既有出現明文之「黨中央」併「中央軍事委員會」之部分文書可作為本文件之事實實施文件,可認定具備法理明顯可參閱之效能, :據此提議追加「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的有關決定、中國共產黨中央軍事委員會的有關規定」為本模板覆蓋之,提案供本地續議研判。——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25日 (一) 05:08 (UTC) ::私以为您所提议的类似于前此不少同仁提议过的方案三;在下也曾提议过类似的说法: {{quote|基于《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所言及「'''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可视为『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属于上述第一类除外情形」,并参考[http://www.gov.cn/zhengce/2019-09/15/content_5430030.htm 《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第三条、第九条和第十条,可认为'''党的中央组织、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以及党中央工作机关'''就其职权范围内有关事项所制定之党内法规,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不适用于著作权法保护,所以属于公有领域。对于已超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所规定保护期的其他中国共产党文件,应使用版权失效模板。}} ::因此,即便我对您所提供的文件是否能提供'''直观的'''于本议题的法律效能尚未明晰己见(这并非对本文件针对其自身议题效能的质疑),我对您的提法表示'''原则上的同意'''(虽然我认为可能不是“覆盖”而是“追加”);惟由于如Midleading君下方言及,你我此部分意见与下方讨论之“‘无共识’之共识”之'''先期'''修改意见主题已有所区别,为保持讨论主题的统一及其他诸君便于追溯同一主题下的各种意见,故稍作位移于适合的处所,并就你我此部分意见继续在社群内部寻求共识点。--[[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25日 (一) 09:33 (UTC) ===对方案三的讨论=== 喜见模板小字部分得以达成修改共识,解决了模板文本不能反映实况的急迫现实问题。在这样的基础上,私以为可以继续商讨模板的适用范围是否扩大以及扩大到何种程度的问题。如{{ping|SCP-2000}}君前此言及的,是否可以考虑公示方案三以征求共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1月17日 (三) 11:47 (UTC) == 社群是否对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并非公有领域形成共识 == 考虑到本讨论主题与上一讨论已有区别,在此新增一个讨论章节。 请讨论是否应当将[[Template:PD-PRC-CPC]]中的 {{quote|中文维基社群目前的共识认为,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非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因此,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 改为 {{quote|当前中文维基文库社群对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尚未形成共识。}}--[[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14日 (四) 03:34 (UTC) * {{支持}}。——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w:zh:User:Ericliu1912|百科用戶頁]]''')</sub> 2021年10月20日 (三) 19:14 (UTC) * {{意见}}:下方衍生之关于使用“中文维基社群”还是“中文维基文库社群”为主语的讨论(包括Fire-and-Ice君在百科的跨维基行为——虽然我认为这行为不妥当,但这毕竟客观反映了有疑虑存在),进一步说明了'''先期'''对小字部分进行修改的必要是急切的。故此在下综合下方诸君意见,谨在下方原提案基础上作出修改,希望进一步推进此讨论并能最终达至'''先期'''共识达成。 :{{quote|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在中文维基文库社群中存在争议。在有进一步共识之前,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25日 (一) 09:33 (UTC) :: 此討論已形成【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在中文维基文库社群中存在争议。】之基本共識。--[[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1年11月6日 (六) 11:46 (UTC) :::又看了一遍上面的讨论,我还是有些疑问。究竟有多少人支持 :::# “中共所有文件都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 :::# “中共的其他文件部分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部分不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或 :::# “中共所有其他文件都不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 :::大家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1年11月6日 (六) 13:37 (UTC) ::::個人意見參見留言戳記時間最下方,此暫不複述。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1年11月6日 (六) 14:29 (UTC) :::基於本地實質之管理濫權可能繼續,認為有關管理編輯後操作仍有維護本地管理特權之嫌疑,同時結論未必即時完成,促請解除相關操作。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1年11月6日 (六) 14:27 (UTC) ::::這個模板本來就屬於有爭議模板,又有用戶試圖修訂為未經討論通過的語句,管理員有權暫時保護至爭議解決。如果您希望編輯本模板,請先在本頁面討論。--[[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1年11月15日 (一) 09:33 (UTC) :::::不認為現有本站不公正情況下可繼續合理聲張管理權力之權威性,尤以本案之被個別立場管理等長久不當干預,再次強烈反對有關認定、並堅持認為有關保護動作有變相偏袒之所為,是不能回應社群之疑慮而聲請社區繼續留意是否可能繼續影響共識無法等之可能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1年11月15日 (一) 10:36 (UTC) === 落花有意方案 === :{{意见}}:我是支持改动的,不过在下想提出些许文字上的改动。由于我认为有关此一新细分问题的讨论的对象应该是'''“是否以新的‘无共识’的共识取代原有表述(或共识),且在新的‘有共识’的共识未达成前厘定本模板严格的使用范围”''',因此我建议此前@[[User:落花有意12138|落花有意12138]]君的说法可能更好,故在下引用尊论并妄作改动,斗胆提出供诸位指正,即 :{{quote|中国共产党的其他文件是否属于著作权法第五条所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在中文维基社群中存在争议。在有进一步共识之前,本模板的使用仅限于以上所列之文件。}} :我想这个说法能更好地在'''新的“有共识”的共识未达成而旧表述(或共识)已经无法反映现实'''的情况下,对模板使用范围作出'''当前清晰的界定''';也保留了'''后续的共识讨论空间'''。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14日 (四) 05:40 (UTC) ::我因看到了Fire-and-Ice在[[:w:zh:Wikipedia:互助客栈/其他#请求向中文维基文库施压更改s:Template:PD-PRC-CPC|百科那边互助客栈的发言]]而过来看了下你们的讨论。详尽的讨论我无法参与,因为 ::#Fire-and-Ice君在百科的互助客栈有招募真人傀儡的行为,我参与讨论容易成为其真人傀儡;就目前而言我跟Fire-and-Ice君既有观点相同的部分也有相反的部分。 ::#上面的讨论太过冗长我没看完就直接跳到最后这段了,因此对于讨论过程并没有完整的了解。 ::就我能参与的部分来说,我认为落花有意12138君的方案相较于Midleading君的方案来说更为详尽。 ::此外,我不确定此处的中文维基社群是否需要明确为中文维基文库社群——Fire-and-Ice君在百科的互助客栈中的言论中存在中文维基百科社群和中文维基文库社群的混淆,尽管他自己在那边否认了故意混淆;此处如果明确自然会让整句话逻辑更加严密,但可能会为此而将文库和百科两个计划(甚至更多的计划)中出现的所有其他“中文维基社群”也一律明确为各自计划的社群。(或许可以将此处的中文维基社群改写为本社群?)[[User:Itcfangye|Itcfangye]]([[User talk:Itcfangye|讨论]]) 2021年10月19日 (二) 12:38 (UTC) :::很高兴有新的意见加入到讨论中来,这对于讨论有益无害,欢迎您。阁下与Fire-and-Ice君在百科页面的讨论我有关注,希望他能尽快回到本地讨论。 :::阁下的意见我也表示认同,在我而言改为较为明确的“中文维基文库社群”或较为模糊的“本社群”都可以,以将本问题厘定于属于文库计划所关注的版权法律相关问题的事务性讨论范围。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19日 (二) 14:36 (UTC) ::::認為可使用「本地社區」或「本地社群」替代。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19日 (二) 15:02 (UTC) :::::忆及PD-PRC-exempt已援用“中文维基文库社群”,应该不会出现上方Itcfangye君的顾虑(自然,您的说法也无不可,但有前例,应该就不必顾虑了。)--[[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25日 (一) 09:33 (UTC) ::本人同意银色雪莉的表述,但希望将“中文维基社群”更正为“中文维基'''文库'''社群”。这个模板怎么达成共识,不关也不应该关其他项目什么事。 [[User:听风吹过的声音|听风吹过的声音]]([[User talk:听风吹过的声音|讨论]]) 2021年10月24日 (日) 09:48 (UTC) :::阁下可见上方在下和其他同仁之意见,我也认同这样的修改。--[[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25日 (一) 09:33 (UTC) === longway22意見 === :{{意见}}:個人認為先不論及所謂中共現有版權法之指定,而回到理論上中共之立基而定,以主張人民財產共有/公有為目標——如以共產黨作品處於同一理論下,性質本身而言不應為個別生產、創造或財產,因其政黨方針定義等除凌駕國家、法律、社會等之領導權力和地位,於中共憲法、法律或宣傳言論等中並無確認該永久執政黨確實之法人性質。 :中華民國司法上於「公務作品」定義起碼較中華人民共和國更「明目張膽」,於1947年左右聲言「行憲」而有區分黨團與政府兩部分,在當時歷史環境條件下可視為「特許」執政黨於黨國內部享有私利,於現代關聯司法轄區等認知而定認為開該先例仍必要推翻之。如中央政府於黨國內部實質處於第二機關,唯黨團層面直接代行中央政府而為第一機關,是以不能視之做成可秉以「黨務」或「黨有」,此為抵觸憲政本身之公共利益。 :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則於轉換乾坤以降,蓋一貫出於中共約定之「執政領導」與「人民利益」,即使有先決凌駕,亦未摒棄「公益」半肢而居第二,正如內部法理長久「中央」機關言必是以中央黨團直接指代(代行)第一機關,「中央政府」與中華民國中長期相類似均位處第二機關,結論亦基本同上述。 :鑑於兩黨國法理於現華文領域內可有旗鼓相當之形勢,而1947年~1949年為黨國變幻之如剷除「六法全書」代之以「人民法律」,如絕對要以關聯司法區可明文詮釋之作品權益條文而定,個人認為,以中華民國司法開始宣佈之政黨切割公有而定,以中華民國大法官頒令之1947年(民國三十六年)12月25日為起點,至《中共中央关于废除国民党的六法全书与确定解放区的司法原则的指示》1949年(民國三十八年)2月28日為止:{{quote|人民的司法工作,不能再以国民党的六法全书为依据,而应该以人民的新的法律作依据。在人民新的法律还没有系统地发布以前,应该以共产党政策以及人民政府与人民解放军所已发布的各种纲领、法律、条例、决议作依据。}} :即1947年(民國三十六年)12月25日至1949年(民國三十八年)2月28日間無論何執政黨作品在黨國內,基於收窄本地分歧之必要,個人保留司法意見,認為可作為本地暫定政黨非公有作品之時間段。——[[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15日 (五) 02:31 (UTC) ::很高兴阁下又提出了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虽然此刻我暂未能就阁下之所指各点逐一略表愚见(尚需整理一下思绪),而且我疑虑此前各方之讨论可能把目光均集中在中共建政后之中共文件,恐尚未多涉及阁下所指之时间段,恐怕需要本地社群更多讨论;但我认为您确实指出了一个相当值得细化讨论的问题。 ::此刻我意还是把重心先放在当前模板小字的修改上,并在此一修改若能达成后进一步就包含阁下所指出的问题在内的著作权问题进行详细研讨。(实在是痛感这一问题之庞杂,因此认为共识只好一步一步细化达成。)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讨论]]) 2021年10月19日 (二) 14:51 (UTC) == 邀请 == 提议把本模板替换成[[模板:党政机关公文]]。欢迎大家来[[维基文库:写字间#制定模板:党政机关公文]]参与相关讨论。--[[User:红渡厨|红渡厨]]([[User talk:红渡厨|留言]]) 2021年11月30日 (二) 12:16 (UTC) == 对中国共产党文件版权问题的分类讨论 == 为了更方便对中国共产党文件进行分类,明确哪些文件属于公有领域,在此新建一个话题,以便针对某些已无异议的分类达成共识。--[[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1年12月19日 (日) 15:08 (UTC) === 党章和党代会报告 === {{支持}} 这是一个示例,如果如果你支持该类别的文件属于公有领域,请用{{支持}}表示,否则用{{反对}}表示。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1年12月19日 (日) 15:08 (UTC) === 中共中央委员会及下设直属机构的文件,如中央办公厅、中央政治局、中央书记处、中央军事委员会等 === {{支持}},有法源依据,见《刑事审判参考》2011年第1集(总第78集):“'''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可视为‘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7:48 (UTC) :{{支持}}本站不考虑文献中立程度,理据同样出自刑事审判参考,为何不能收录?--[[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00:44 (UTC) *{{反對}},對於最高法刑事指导案例第680号,我的解讀為銀色雪莉所引,是「可視為」的理據無誤,但是必要條件而非充分條件,如果沒有直接的認定,仍不能開口。--[[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8:31 (UTC) *:恕难赞同这样的看法。首先或许是在下疏忽,原文引用不足和有误,因此以下我稍微摘录长一点的原文:{{quote|那么,四被告人擅自销售的《党章》或《十七大报告》单行本的数量是否应当计入其犯罪数额呢?这就涉及《党章》和《十七大报告》单行本的著作权归属问题。《著作权法》明确了该法的保护范围,并在第五条列举了不适用其保护的三类情形:(1)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2)时事新闻;(3)历法、通用数表、通用表格和公式。显然,《党章》和《十七大报告》作为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可视为“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属于上述第一类除外情形。}}(并附[https://bjgy.chinacourt.gov.cn/article/detail/2012/05/id/886017.shtml 链接]) *:据此,阁下所称“必要条件”,恕在下未解其意,特请教: *:若阁下意指“党中央发布的...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以下称“四条件”)是'''任何'''“三性质文件”的'''必要条件'''一事,恐怕是谬误的,因为这样即意味着阁下认为一个文件若属于“三性质文件”,就必然具有“四条件”,而这显然与一般的认知不符(“三性质条件”至少从不曾将“党中央发布”作为必要条件)。 *:若阁下意指“四条件”是'''中共文件'''中的“三性质”文件的'''必要条件''',则请见判例原文。判例原文称“涉及《党章》和《十七大报告》的著作权归属问题”,即意味此问题有待厘清;而最终法院认定其为三性质文件。——试问确定一个物品属于某一类别时,会使用“必要条件”来进行认定吗?并不如此,我们仅在排除一个物品严格地不属于某一类别时使用“必要条件”,而在确定一个物品严格地属于某一类别时使用“充分条件”。例如,年满十八岁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具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的必要条件(有权必满十八,而满十八未必有权),那么在厘清一个人是否具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时,会仅仅使用“年满十八岁”来进行厘定吗?恰恰相反。本判例中法院意在表达:此二文件由于具备“四条件”,因而可视为“三性质文件”——这是典型的充分条件。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9:28 (UTC) *::我只抓一點「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而不是全國。中國法院拿這個當依據做出判決,我們非當事人沒上訴也只能暫時服從。但既然是黨非國,我認為這就不是個充分條件。--[[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1年12月23日 (四) 15:13 (UTC) *:::“充分条件”和“必要条件”都是[[w:充分必要条件|专业术语]],有约定俗成的判断和使用方法,对于这两个术语的判定,恐怕不是由阁下、在下或他人来再进行个别定义的。法院用“某文件符合这些条件”的理据判定“某文件属于某范围”,是典型的充分条件逻辑。至于此判决,由于属于审判参考案例,据[http://fgcx.bjcourt.gov.cn:4601/law?fn=chl523s716.txt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案例指导工作的规定》实施细则]第九条:“......应当参照相关指导性案例的裁判要点作出裁判”,应该看做是有法律依据意义的。法律问题归根到底并非由我们的观点决定,而是由现行有效的法律文书来厘定。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3日 (四) 15:27 (UTC) *::::我仍堅持法律依據意義只針對黨章和報告,其他文件除非有地方明文說出,就不應擴大開口。--[[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1年12月30日 (四) 14:19 (UTC) *:::::个人认为阁下未免过分追求条文中的例举的穷尽性,而忽视了条文中的例举是为了进一步印证其概括性条文的目的了。就像[[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_(2020年)|著作权法第五条]]那样,“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这一概括性条文,照阁下的意思,倒像是要穷举所有,那样恐怕就无日无之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0日 (四) 16:06 (UTC) *::::::50年啊,過50年我個人雖然不喜歡大批大批的往裡灌的做法,但規則允許消極容忍,那就不是甚麼無日無之了。 *::::::題外話。我以前因為一個案子去到俄語文庫,[[:ru:Викитека:Вавилонский_форум/Архив#Copyright_Check_Request|跟當地用戶探討過]]蘇共的作品版權。他們也認為蘇共作品不能等同於蘇聯政府作品。我知道這當然沒有中國法律裁決一樣的效力,但是既然有,我就再公開一下好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1月7日 (五) 21:40 (UTC) *:::::::感谢阁下带来相邻国家的同类问题的当地化判断,其实我也认为这两国(指中苏)的政权结构情况是有类似之处的,但是惜乎如阁下所言,“这当然没有中国法律裁决一样的效力”——正如我反对文库部分同好要不顾法律制约全数收入的看法一样,我们不能用所谓“权力结构的情况”来作为法律问题判断的依据,所以法律和相应的裁决才是判断版权的问题的正确依据,一如俄语文库方面的朋友的看法:“...it was a party structure, but not a "government organ", - the wording of '''the Russian law'''”,尽管双方法律有异结果有异,但核心在于'''依法'''来判断。因此,既然有相应法律裁决在此,除非有对于这一法律裁决的废除或(同级别的)冲突性意见,否则没有理由不按裁决进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8日 (六) 03:02 (UTC) === 中共中央委员会直属机构的下级机构的文件,如中央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委员会办公室等 === {{支持}},有法源依据,同上一类。--[[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7:48 (UTC) *{{反對}},同上。--[[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8:31 (UTC) *稍有{{支持}},至少统战部和中宣部的政策文件很多都全国适用。--[[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5日 (三) 04:41 (UTC) === 中国共产党的中央党内法规 === {{支持}},有法源依据,同上一类。--[[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7:48 (UTC) {{支持}},中央党内法规一般是需要有一个会议,表决通过的。--[[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06:22 (UTC) *{{反對}},同上。--[[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8:31 (UTC) *附带条件{{支持}},必须证明其国家公务性质。--[[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1年12月26日 (日) 12:58 (UTC) *:中共中央文件并不循“国家机关”这一路来判别,而根据有效判例中列举的诸条件(党中央发布的官方文献,由一定的组织和人员负责起草,经特定的组织程序决议通过,在全党范围内具有约束力)作为“其他立法行政司法性质文件”归入公有;请注意党章位处中央党内法规最高层,归类作公有时何曾考虑过“国家公务性质”?也是由于符合前述“诸条件”而纳入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0日 (四) 16:09 (UTC) *::那颁发七一勋章、八一勋章啥的?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5日 (三) 04:37 (UTC) *:::阁下是不是指例如像《[http://www.gov.cn/zhengce/2021-02/27/content_5589166.htm 关于做好“七一勋章”提名和全国“两优一先”推荐工作的通知]》、《[http://www.gov.cn/zhengce/2021-06/29/content_5621469.htm 中共中央关于授予“七一勋章”的决定]》这一类的文献?但这些文献的发文机关(中央或者中央中办)、起草和通过流程(其实这一条基本不存在例外)和约束力(通知是中办向全党印发,决定就不必说了)应该都满足判例要求的“四个条件”吧。——另外,从横向比较的话,这一类授勋的题材[[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授予国家勋章和国家荣誉称号的决定|全国人大那边也有]],内容上也并不离谱。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5日 (三) 08:57 (UTC) === 中共地方委员会制定的党内法规 === {{反对}},毫无法源依据。无限自由心证和间接推演无法解决著作权这一'''法律问题'''。--[[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7:48 (UTC) *{{反对}},就像美国各州政府作品也受版权保护一样。--[[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5日 (三) 04:39 (UTC) === 中共地方委员会的其它文件 === {{反对}},毫无法源依据。无限自由心证和间接推演无法解决著作权这一'''法律问题'''。--[[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7:48 (UTC) *{{反对}},就像美国各州政府作品也受版权保护一样。--[[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5日 (三) 04:39 (UTC) === 中央文化革命小组、各级革命委员会、人民公社的文件 === *{{意見}}該分類之特殊機構'''並非單一黨團機構'''、而為特別時期徹底統一行使核心權力之黨政法核心機構——該機構標的不應視為單一黨團作品,可直接納入為一般法理之公務性質作品。——[[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2:27 (UTC) *{{支持}}{{意见}}此处分类及Longway君之将三种文件混为一谈恐有误,这是两类不同文件:一般认知下的中央文化革命小组是经[[五·一六通知]]确立,当中有“隶属于政治局常委之下”的说明,私以为应归类为“中共中央下属机构”而按前述纳入公有;而各级革委会和'''农村'''人民公社经[[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 (1975年)]]追认,可明确其行政性质,归入[[Template:PD-PRC-exempt]]。(请注意,仅有'''农村'''人民公社受到追认。)--[[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7:48 (UTC) *{{意见}}:中央文化革命小组1969年解散,版权似乎已经过期了,不需要讨论。--[[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06:26 (UTC) *:提醒一下这种情况牵涉美国版权问题,需要谨慎考虑是否“消极容忍”收录。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1年12月23日 (四) 07:20 (UTC) === 刊登在国务院公报的党的领导人的讲话 === *{{支持}}——[[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1年12月19日 (日) 15:50 (UTC) *{{支持}},但一定要表明可供查證的出處。--[[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1年12月21日 (二) 06:25 (UTC) *{{支持}},同Jusjih,必须可供查证的情况下才可以收录。--[[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00:46 (UTC) *{{支持}},不过应当使用国务院公报的相关模板。--[[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06:24 (UTC) *{{反對}},一貫反對[[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之存在,堅持公報僅本身作為目錄符合公文條件。不知道[[User:银色雪莉]]和[[User:Hat600]]二位是否觀點有改變。--[[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8:31 (UTC) *{{意见}},国务院公报[http://www.gov.cn/gongbao/2021/issue_9386.htm 集中页面]上提到:“《国务院公报》集中、准确地刊载:国务院公布的行政法规和决定、命令等文件;国务院批准的有关机构调整、行政区划变动和人事任免的决定;国务院各部门公布的重要规章和文件;国务院领导同志批准登载的其他重要文件。”以在下前边引用的页面为例,习有几篇文献在上面,既有未标注国家主席身份的(一篇),也有标注的(两篇);标注的自然不必论,不标注的则明显属于前述引文的最后一类:“...批准登载的其他重要文件”,显然与前几类文件有所区隔;据此,我认为不能由于“在公报上”而具备行政性——应该一如其他未刊载在国务院公报上的党的领导人讲话一样,根据具体来分析其版权归属。——<del>'''但这并不导致这些文献无法收录,原因是如今正在讨论中的CPC收录范围若确定落实扩展到中共中央范畴,则习以党职身份作出上述讲话时,其“中央委员会总书记”身份将使这些文献循“中共中央文件”进入公有。'''</del>--[[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20:15 (UTC) :我的{{意见}},公报作为一个整体属于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其中包含的所有内容都无需受《著作权法》制约。反对目录一说。参见《[[黄建中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再审审查与审判监督民事裁定书]]》,与国家机关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有关的行为,均不属于著作权法调节范围,即使有抄袭的嫌疑。--[[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23日 (四) 12:17 (UTC) ::公报是刊登文件的刊物,不是文件;其每个构成部分均能进入公有,但并非“整体属于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公报作为刊物自体,非正文部分由于其出版方而进入公有;其正文部分应根据各自原始来源决定是否进入公有,用[[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只能算是不得已手段。上面的中共中央文件入公有讨论一旦通过,则相关领导人讲话是否进入公有应优先根据其是否进入中共中央文件来判别是否进入公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0日 (四) 16:19 (UTC) *主张国务院公报不能作为任何PD的背书,应根据内容的行政性质决定。 --[[User:hat600|<font color="#6BA53A">'''达师'''</font>]]<small> - [[User talk:hat600|370]] - [[Special:用户贡献/hat600|608]]</small> 2021年12月30日 (四) 20:11 (UTC) *目前中共中央主席或总书记的讲话是否属于法人作品还未取得共识,还没有比较直接的法律依据;有时国务院公报会刊登一些其他党的领导人的讲话,如《[[在首都党政军干部大会上李鹏同志的讲话]]》。这些情况是否仍要适用[[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如果日后将中共中央主席或总书记的讲话纳入中共中央文件范畴,是否可以同时张贴包括[[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在内的两个模板?--[[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0:59 (UTC) *:补充一点历史背景:李鹏的讲话有特殊情况,当时时任总书记的赵紫阳在5月17日下午的常委会上实际上失势,在同日夜间召开的常委碰头会上他也拒绝主持首都党政军干部大会,并于19日当天向政治局请假三天,建议常委会由李鹏主持,并拒绝于当晚出席首都党政军干部大(参见《改革历程》,赵紫阳,第一部分第四节)。因此李鹏出席党政军干部大会发表讲话时,虽然不是总书记,实际上是以常委会主持工作的常委身份发表讲话,按专案判断的话是可以归结为中共中央主要负责人的。——当然,这一历史事实并不直接导致划入公有,而要待诸君商讨中共中央(表面)最高领导人的讲话是否属于法人作品,并商讨中共中央作品是否划入公有后决定。也因此我认为对[[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的讨论应待前述商讨结束后再进行,我先前也主张过了,国务院公报自体(非正文部分)作为刊物,并非作为整体性文件,不赋予正文收录文献PD,应该由文献原始来源地来判定其PD<del>(但那些文件我认为都能因其原始来源进入PD)</del>,[[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要大改并仅应适用于非内文部分(首页和目录页)--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5:35 (UTC) *::不認同刊物說,是以政府機關公報必然屬於政權行政性文本,限制僅為目錄頁根本毫無法理意義可言,同時認為認定事實法理上銀雪閣下所舉案例中有關做成者事實已行使職權做出創作,是故該案例作品不應保留任何黨有或私有權益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6:53 (UTC) *:::国务院公报是刊物这一点不是“假说”或“说法”,而是“定论”,请先去看一看国务院自己的[http://www.gov.cn/gongbao/2021/issue_9486.htm 页面及说明],它确实是出版物,不是整体文献,同时是起到一个“刊载”的作用。在此我要强调的是,文本的原始来源在PD判断上有优先性,即各文本有其自身来源,判断PD时要先以这自身来源来审定,实在无法时才不得已以其他形式容忍。何况我的说法是,当国务院公报刊物自体和所收内容都'''各有可以进入公有的原始路径'''时,模板就需要改动以适用于公报非正文内容,正文内容将可以各自使用合适的版权模板,而非如阁下所言的“限制仅为目录页”,请勿曲解我意。 *:::至于所谓“事实法理”,我向来是表示反对的;有条文的东西不用而要用自由心证,并无必要。李在这一案例中确实有职有权(由赵的请假行为而确认担当常委会主持工作的常委),现在就看各位同好的公论是否达成就“党的职务上的最高负责人发表讲话属于法人(中共中央)文件”的共识并进而由于“中共中央文件划入公有”这一共识可能达成而进入公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7:36 (UTC) *::::所以閣下也好達師也好,雖然沒有明確在此章節投票,但其實仍可視為反對,不是嗎?反對這一條造成缺乏共識,而模板刪除也沒有共識,我看最好還是我之前提出的最低共識:任何可用[[Template:PD-PRC-exempt]]的文獻就絕不應用此公報模板。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1月7日 (五) 21:46 (UTC) *:::::我的陋见内容很多,是以在下不敢用“反对”来概括我的看法,因此我最后一次列明我的看法而不做说理(说理请见我的前述): *:::::1、国务院公报的'''非内文部分'''由于'''国务院公报自体'''的发刊机关和作用而在公有领域,国务院公报的'''内文部分'''要依据'''各自的原始来源'''来判别公有路径(是判别“公有的路径”,不是判别“是否在公有”。我认为就我所见到过的部分而言(当然或者有我的漏判的特殊案例存在,如有请各位指正)'''均可以进入公有''') *:::::2、在可用[[Template:PD-PRC-exempt]]和[[Template:PD-PRC-CPC]]时就应该用这两个模板而不用[[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 *:::::3、[[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不应被删除而是被修改用于国务院公报(或其他)的非内文部分。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8日 (六) 03:18 (UTC) *::::::同感,银色雪莉留言不能认为反对,顶多算{{中立}}。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8日 (六) 12:16 (UTC) *::::::1原則不反對,可視為2之補充。而2就是我長期的觀點。至於3,我主張公報本身已經適用[[Template:PD-PRC-exempt]]而不需另行創建模板。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1月17日 (一) 23:25 (UTC) *:::::::确实阁下的意见有道理,公报('''非内文部分''')由于是国务院发,用[[Template:PD-PRC-exempt]]就可以了;内文部分应各自有精确版权模板。这样看来似乎确实没有必要在'''非内文部分'''使用[[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但是鉴于国务院公报中存在着个别党内文献(主要是党的领导人的讲话)的版权问题需要厘清(情况比较复杂),因此在本小节议题“关于刊登在国务院公报的党的领导人的讲话的版权问题”讨论得出结果前,我认为对[[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不必马上作存废决定,应集中精力先分析前述文献的版权问题。--[[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22日 (六) 13:41 (UTC) === 党的领导人以中共中央职务头衔发表的讲话 === *{{意见}},由于职务讲话未必全属于“三性质”文件,若能由于前述的归类于“中共中央文件”而获得通过,则必须满足相应的“四条件”,因此在此建议需要对“党的领导人”或者“中共中央职务”内涵作出细致区分。根据[[中国共产党章程_(2017年)#第三章_党的中央组织|现行党章第二十三条]],仅在相关人员:(1)'''代表'''中央政治局或其常委会(因该二组织在中央委员会全会闭会时行使中央委员会职权)<del>(2)为中央委员会总书记时(此处在下并非以这两类为无关并列,只是试图避免不必要漏洞),</del>得因此满足“四条件”而可进入公有。--[[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3日 (四) 06:56 (UTC) *目前{{反对}},因为完全缺乏法律理据,需待最高法逐案释宪。--[[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1年12月26日 (日) 12:55 (UTC) *:如果'''个别'''党的领导人的'''某些'''讲话以某种方式成为“中共中央文件”(在此仅考虑'''极个别人员'''的'''某些'''作品,可以援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_(2020年)#第二节_著作权归属|著作权法第十一条第三款]],其讲话应判别为“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作品”而不是第十八条的“职务作品”,从而成为“中共中央文件”)且“中共中央文件”能进入公有的话,那么也不能说是“完全缺乏法律依据”,只能说是需要限制非常严格。至于释宪,我倒是没看出需要,要是有对版权法的释法倒是挺好的——笑。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6日 (日) 15:10 (UTC) ===[[w: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的文件和讲话=== *{{支持}}但个人以为没必要因此改本模板,这种内容怕不是个个已经版权过期吧。--[[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1:59 (UTC) *{{意见}}中共中央主席职务1982年十二大取消,并不会每个都版权过期。应讨论中共最高领导人(职务上)讲话是否归入法人作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5:37 (UTC) === 党的领导人的其它讲话 === *{{意見}}需要根据讲话具体厘定,视乎能否归入其他各种分类,不可独自建立分类。--[[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7:48 (UTC) ---- *檢視以上分類之除上述意見,除最後一類必要適宜以個案形式判讀,即其發表時候是否具有適當之組織代言、議事代言和列席代權等而令其可具有相應法理效力,理論上除該最後之分類適宜再斟酌劃分區別之簡章,其餘分類均依照有關法理和理論等應均合乎相應之要求、適宜{{支持}}為不具有私有權利&具有公有屬性之標的內容。 :同時也認可可以根據於本案前已與部分議者先行達成之意向、即先行由中共中央機構之做成品為特標中共公有之對象,是可無需重新商議由現該模板覆蓋之。 :另亦強調,無論現有透過公開圈定之何種類型為所謂確實公有之作成,亦應不妨礙其餘未公開圈定之作成者仍應可依照已知法理事實等而有存續之可能,適宜確保不以議程進程而阻礙有關作品存續之可能,同時亦應確保任何代權行為均不會妨害有關社區、議程和作品等之。——[[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1年12月20日 (一) 02:34 (UTC) === 討論初步結果 === 現在已經有很多用戶發言了,本系列討論也即將結束。下面是經過本系列討論後,根據社群共識應該作出的決定: *修改[[模板:PD-PRC-CPC]],將適用范圍改為“中共中央委員會和其直屬機構、下級機構的文件,包括中國共產黨的中央黨內法規”。 *各級革命委員會和農村人民公社的文件通過[[模板:PD-PRC-exempt]]標識。 *[[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繼續保留,並可以適用於所有刊登在[[國務院公報]]的黨的領導人的講話。 *[[模板:中國共產黨決議]]廢除,可以重定向至[[模板:PD-PRC-CPC]],也可以直接刪除。 *黨的領導人的講話如果沒有收錄在國務院公報,需要個案考慮,但是由於缺乏其它可能適用的模板,大部分都不屬於公有領域。 *中共地方委員會的文件不屬於公有領域。 *目前在[[維基文庫:版權討論]]中被提刪的中共文件,如[[中國共產黨第十九屆中央委員會第六次全體會議公報]]等,全部通過[[模板:PD-PRC-CPC]]保留。 現在需要討論[[模板:PD-PRC-CPC]]的內容如何措辭,請各用戶提出意見。當然,前面的討論並未關閉,可以在前面的討論中繼續發言。--[[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1:16 (UTC) :[[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就算得以保留,也必須改變措辭。當前內容直接把中共的公文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文混為一談。--[[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8:31 (UTC) ::不过即便如此,“刊登在国务院公报的党的领导人的讲话”一节怕是已经事实上达成共识可以追加适用了吧,不然国务院公报就难以追求完整性了。--[[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1年12月26日 (日) 12:53 (UTC) :::我們追求的是版權Free,不是完整性。我以前就舉過《[[新青年]]》等雜誌要很久才能「完整」的例子了。--[[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1年12月30日 (四) 14:21 (UTC) :个人{{意见}}: :一、PD-PRC-CPC措辞如下:{{quote|本作品来自中国共产党文件。根据《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中国共产党的中央组织(包括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中央委员会及其各直属机构)制定的公文,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不适用于著作权法保护,所以属于公有领域。}} :并应在附注中说明各领导人讲话'''并不总'''具有以上特征。 :二、[[模板:中華人民共和國黨政機關公報]]措辞应大幅修改并一般仅适用于公报目录,公报内文件应优先由自身来源决定进入公有的途径。 :三、党的领导人讲话需要判别是否属于PD-PRC-CPC而决定是否进入公有,其判别路径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_(2020年)|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十一条第三款:{{quote|由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主持,代表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意志创作,并由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承担责任的作品,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视为作者。}} :据此,仅有<del>以'''中共最高权力机关(中央委员会、中央政治局及其常委会)代表者'''身份发表讲话者,</del>可以符合以上三个条件,详细如下(均可参见历届[[中国共产党章程|党章]]): :<del>(1)1949年-1982年十二大前的中共中央主席;</del> :<del>(2)1982年以后的中共中央总书记;</del> :(3)经专案讨论后通过的<del>其他特定个人发表的</del>特定文献。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0日 (四) 17:25 (UTC) ::其他具備中共中央級機關主管負責性職權者之做成品,如可確認發表時為行使職務權力,應當可納入有關認定範圍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6:55 (UTC) :::中央委员会直属、下属机关负责人的职务讲话是不能被划入公有的。首先,大陆著作权法的一般“职务作品”之著作权属于作者所有(见[[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_(2020年)]]第十八条第一款),这一作品又不符合特殊“职务作品”(见[[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_(2020年)]]第十八条第二款),因此只能划归为“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作品才可能由于“中央文件”入公有。然而中央委员会下属机关并不独立具有法人地位(见[[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编_总则#第四节_特别法人]],机关法人需要有独立经费,只有中共整体具备此一特征而其下各单位部门机构并不具备此项特征),是以不能划入公有,除非别有其他原始来源保障。另外,即使对此有异议,各所属机关负责人的讲话也是更符合著作权法和著作权法实施条例对“职务作品”的定义而非“法人作品”,毕竟法人作品的定义是相当宽泛而难以全部达标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7:44 (UTC) ::::{{意見}}留意[[中国人民银行、监察部、财政部、审计署关于各金融机构协助做好中央行政事业单位银行账户专项检查工作的通知|財政與監察機關曾發出的巡查文件]],內訂明依據有關對'''中央预算单位'''银行账户的規管法例實行監察,而下列'''中央行政事業單位'''除已知之政務中央機關,亦包含多個中共黨團直屬之分部、委員會與辦公室等,以其具有獨立賬戶同時見[[财政部办公厅关于执行国家标准《中央党政机关、人民团体及其他机构代码》的补充通知|該類機關亦有獨立代碼用於內部編制會計報表]],可推定其可有財務運作之獨立資格,即應可具有獨立法人資格,是故不認可銀雪閣下之前推定不具有獨立資格之說,但也願意繼續研判法人與職務等之行使所含多重課題。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8:14 (UTC) :::::感谢阁下之提供文件说明,在下确实对“独立经费”判断有误,愿意收回此说。但确实地,中央委员会直属、下属机关负责人的职务讲话之职务作品抑或法人作品的判别,仍需继续。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08:27 (UTC) ::::中国共产党的各级党组织及其所属部门,都是在登记管理机关登记的机关法人,并赋予机关法人统一社会信用代码。如中共中央政法委员会(统一社会信用代码:1110000000001228X6)、中共厦门市湖里区委宣传部(11350206004160124K)、中共连江县委台港澳工作办公室(11350122MB1574225X)。 [[User:Patlabor Ingram|Patlabor Ingram]]([[User talk:Patlabor Ingram|留言]]) 2022年1月31日 (一) 15:38 (UTC) 涉及党的领导人讲话的问题目前还在讨论,我认为可以先充分讨论后在下一步决定党的领导人讲话的版权问题,本节讨论最重要的是对中共中央制定的章程、准则、条例、规定、办法、规则、细则、全国代表大会报告或其它文件是否属于公有领域总结社群共识,得到能够反映社群共识的[[模板:PD-PRC-CPC]]征求意见稿。--[[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1年12月31日 (五) 14:07 (UTC) :“刊登在国务院公报的党的领导人的讲话”一节估计已经事实上获得共识,可以追加。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16日 (日) 02:39 (UTC) ::已根据[[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的建议修改[[模板:PD-PRC-CPC]]。刊登在国务院公报的党的领导人的讲话因为没有确定到底适用什么模板,还需要继续讨论,以便确定是否属于公有领域,原则上属于公有领域的文献都应该加上适当的版权模板。--[[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1月16日 (日) 04:46 (UTC) :::此外“中共地方委員會的文件”的有关指引方面应该需要从“不属于公有领域”修改为类似于“按照一般法人(非法人)组织的时限规定进入公有”,否则表述不大严谨。(考虑到在本讨论结束后就有关中共文献的收录鉴于情况繁复,可能需要列出指引,所以文字上还是严谨为好)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23日 (日) 05:31 (UTC) {{意见}}目前的措辞中,没有明确指出什么是公文,定义上不够明晰。建议增加说明:{{quote|本作品来自中国共产党文件。根据《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中国共产党的中央组织(包括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中央委员会及其各直属机构)制定的公文'''(公文种类主要有:决议、决定、命令(令)、公报、公告、通告、意见、通知、通报、报告、请示、批复、议案、函、纪要<ref group="CPC">《党政机关公文处理工作条例》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2012年4月16日。</ref>)''',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不适用于著作权法保护,所以属于公有领域。}} <div style="font-size: smaller;"><references group="CPC" /></div> --[[User:红渡厨|红渡厨]]([[User talk:红渡厨|留言]]) 2022年1月29日 (六) 13:25 (UTC) :目前{{反对}}。 “中共中央制定的章程、准则、条例、规定、办法、规则、细则”均'''未'''在此处被列举为公文。因此不建议列举所有公文类型。显然根据《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章程是属于公文的。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2月4日 (五) 17:27 (UTC) 进一步的{{意见}}:各类党内职务讲话,应由著作权法第十一条第三款(法人或非法人组织作品)和第十八条(职务作品)的规定判断。关于这一点,在下现在看法有些变化(确实是“自己打脸自己”,但也在所不惜了): :(1)党内职务讲话'''一般地'''应属于著作权法十八条第一款的一般职务作品,著作权由作者享有; :(2)仅有在存在足够强证据足以证明其符合法人作品条件(由组织主持,代表组织意志,组织承担责任)时,方可判定为法人作品,进而由于PD-PRC-CPC进入公有。 关于何种证据足以判定法人作品,以下粗略列了几条候选,希望得到各位的意见(又或者有其他的,请诸位赐教): :(1)国务院公报收录:我个人不太认可这种强证据(具体原因在[[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国务院公报内个别文献的收录|写字间]],此处不赘),但我想这一点是需要在解决国务院公报本身的收录相关共识后才能解决的,而鉴于该问题牵涉其他第三方文件,我已在[[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国务院公报内个别文献的收录|写字间]]另开讨论,请诸位不吝赐教; :(2)文献自体的证据:例如《[[关于《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的说明]]》中说:“受中央政治局委托”(又如类似“代表中共中央”一类文辞,PS:其实就像政府工作报告一样,总理“代表国务院”作报告),不知诸位以为这种是否可行? :(3)其他足以证明该讲话被以“中共中央文件”形式转发或下发的证据(如具备中共中央文件发文字号等),这种应该比较没有争议。 总体而论,党内职务讲话除非有足以证明符合著作权法十一条第三款的'''强证据'''(大概需要各个案具体判读),否则应按一般职务作品论。以上是我的个人看法,也期待各位的指正,并迟祝农历新年快乐。--[[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7日 (一) 12:40 (UTC) :从判定法人作品的条件来看,(1)暂且不论,(2)(3)个人都是{{支持}}。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2月7日 (一) 19:13 (UTC) :{{意見}}在單獨去判讀政府公報的話,事實可以先很簡單概括一個標準:'''黨大還是法大'''?(就在政府公報效力上說)按照現階段共識可以具體討論先的幾個組成法人來說,在公報刊載作品的一刻開始,事實也可以說是'''已經具備了「由組織主持,代表組織意志,組織承擔責任」'''這一條件,只不過這個組織'''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組織的'''、不是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組織的。如果認為'''僅僅是一般職務作品'''的話,恐怕第一點問題事實上也根本不會成立吧,因為'''政府公報本身蘊含之法理性質'''是毋庸置疑的。這個點,假設有確實可公開討論的具體個案,判讀如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有主動推翻政府公報具體效力,可能再需要進一步研判。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02:55 (UTC) ::首先抱歉我没看懂您这个标准的作用在什么地方,我也不认为这个问题需要牵涉到您提出的标准。至于有关国务院公报收录讨论,一则是政府公报用不到第十一条(所以我不认为您的这个类比有效),二则我说党内职务作品“一般地属于一般职务作品”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见著作权法第十八条),只有在有'''相反证据'''下才可以将作者由署名自然人转移为法人(见著作权法第十二条第一款),如果没有相反证据,那当然不行;至于什么可以被接受为相反证据,此刻正在讨论,我也没有完全排除国务院公报这种证据,而是认为它不能作为独立单篇收录的证据(但未尝不可以作为'''保持整体的作品集下的内文'''的收录证据,详见[[Wikisource:写字间#关于国务院公报内个别文献的收录|写字间]])。最后我还是那句话:这是法律问题,扯不到现实政治效力。感谢您的回复。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07:22 (UTC) :我认为讲话无论是职务作品还是法人作品都应当按照普通的著作权问题处理。即使是法人作品,著作权也可以是属于该法人机构或国家,并不能够仅仅因为法人是政府属性而想当然认为就是PD(国家是可以拥有版权的,如著作权法第二十一条)。其次,属于PD-PRC-exempt范围的法律来法规、行政文件等,由于政府机关可以通过强制合理使用的方式无偿使用著作权保护的作品(著作权法第二十四条第七款),所以无论是公报收录,或者属于PD-PRC-exempt的文件中引用(例如文件中的图片、文章等),这部分仍然需要独立考虑其著作权状况。 [[User:Shizhao|Shizhao]]([[User talk:Shizhao|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08:52 (UTC) ::可以很肯定地說,這裡要進一步研判財產權利主張在司法轄區實際地位的話,就是整個法體和政治實際間之關係問題,包括本地已經落實明文、明文認可之黨國中央層面具備同等法理效力之實質,也是本地落實了不單獨再由一般法規層面解讀有關轄區司法之實際;如按照shizhao閣下之補充國家可以控制版權之來去云云,'''所有受相關轄區影響之公有作品一夜之間變成私有作品也不會是天方夜譚''',而出現這個狀況的時候到底該如何把握,相信會是一個值得討論的問題。——[[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09:32 (UTC) :::请注意本地从未出现如阁下所言的“落實了不單獨再由一般法規層面解讀有關轄區司法之實際”,整个模板的讨论最后的落实都是有法律(指导案例)依据的。 :::但我认为shizhao君的第一点说法确实存在问题,他援用著作权法二十一条的时候可能并未留意到条文全文;尽管如此,他第二点援用著作权法二十四条第七款的合理使用来说明需要独立考虑单篇著作权状况,至少我对他的结论是认可的,尽管我们的推理路径不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09:44 (UTC) == 对当前版本的建议 == 一、当前版本引用来源使用[CPC 1]。此“CPC”实无必要,应以[1]引用,或干脆以括号写入正文。 二、当前版本注释称:“《刑事审判参考》2011年第1集,总第78集;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主办、法律出版社出版。亦见于[https://bjgy.chinacourt.gov.cn/article/detail/2012/05/id/886017.shtml 此]。”而在网络搜索却可发现,[https://www.maxlaw.cn/l/20170530/883839284596.shtml 大律师网登载的文章]才应该是来自“《刑事审判参考》2011年第1集,总第78集”的真·指导案例第680号。又可知道最高法有五个刑事审判庭,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有歧义,因此,此注释应相应改为“《刑事审判参考》2011年第1集,总第78集,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一、二、三、四、五庭共同主办,法律出版社出版。亦可参考[https://bjgy.chinacourt.gov.cn/article/detail/2012/05/id/886017.shtml 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研究室的一篇文章]。” 三、当前版本称:中共中央组织的公文“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指导案例第680号称:《党章》和《十七大报告》“可视为‘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北京高法研究室文章称:《党章》和《十七大报告》“等同于‘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措辞有所不同。为求严谨,本模板也应向朝阳区法院人员撰稿、最高人民法院刑五庭人员审核通过的指导案例第680号看齐,相应改为“可视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规定之‘具有立法、司法、行政性质的文件’”。 [[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06:22 (UTC) :二、三不反对。一之所以加CPC是为了防止和条目正文中的脚注混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06:47 (UTC) ::目前无一中共文件使用脚注,并无混淆风险。[[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09:28 (UTC) :对于二、三:{{支持}},同时建议“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一、二、三、四、五庭共同主办、法律出版社出版”中的顿号改为逗号。 :目前无中共文件使用脚注不代表今后永远不会有使用脚注的中共文件。另如果<code><nowiki><references></nowiki></code>标签不加组(group),则有在错误位置使用模板或在错误位置放置其余不带组的<code><nowiki><references></nowiki></code>时本模板框内收入其余脚注注释文字之风险。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2:19 (UTC) ::OK。[[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3:27 (UTC) o4r6pj57trnp11ayzg28s89rjsp5kbv 第6/2008號法律 0 1009616 2172688 2168596 2022-08-18T08:05:25Z 廣九直通車 41127 RD wikitext text/x-wiki {{MO-ROC-law|人口販運防制法}} {{header | title = 第6/2008號法律<br>打擊販賣人口犯罪 | section = |y=2008|m=06|d=23 |生效日期=2008年6月24日 |type= | author = | override_author = | noauthor = | previous = | next = | notes = 《第6/2008號法律》經立法會於2008年6月12日通過,行政長官何厚鏵於2008年6月16日簽署,並於2008年6月23日刊登於《澳門特別行政區公報》。 }} 立法會根據《澳門特別行政區基本法》第七十一條(一)項,制定本法律。 ==第一條 標的== 本法律訂定預防及遏止販賣人口犯罪的措施、確立受害人的權利,以及訂定保護和援助受害人的必要措施。 ==第二條 增加《刑法典》的條文== 在經十一月十四日[[第58/95/M號法令]]核准且經[[第6/2001號法律]]及[[第3/2006號法律]]修改的《[[刑法典]]》內,增加第一百五十三-A條,內容如下: {{Quote|“<center>'''第一百五十三-A條<br />(販賣人口)</center> 一、為對他人進行性剝削,勞動或服務剝削,尤其是強迫或強制勞動或服務、使人成為奴隸或類似奴隸,又或切除人體器官或組織的目的,藉以下手段提供、送交、引誘、招募、接收、運送、轉移、窩藏或收容該人者,處三年至十二年徒刑: a)以暴力、綁架或嚴重威脅手段; b)使用奸計或欺詐計策; c)濫用因等級從屬關係、經濟依賴關係、勞動關係或家庭關係而產生的權力; d)利用受害人精神上的無能力或任何脆弱境況;或 e)獲控制受害人的人的同意。 二、為對未成年人進行性剝削,勞動或服務剝削,尤其是強迫或強制勞動或服務、使人成為奴隸或類似奴隸,又或切除人體器官或組織的目的,藉任何手段提供、送交、引誘、招募、接收、運送、轉移、窩藏或收容該未成年人者,處五年至十五年徒刑。 三、屬上款所指情況,如受害人未滿十四歲,又或有關行為是行為人作為生活方式或意圖營利而作出,則上款所定刑罰的最低及最高限度均加重三分之一。 四、藉收取或給付款項或其他回報,而將未成年人轉讓、讓與他人,或取得未成年人,又或取得或給予有關收養未成年人的同意者,處一年至五年徒刑。 五、知悉他人實施第一款及第二款所指犯罪,而仍從受害人的工作中剝削,又或使用受害人的器官者,如按其他法律的規定不科處更重刑罰,則處一年至五年徒刑。 六、留置、隱藏、損壞或毀滅第一款及第二款所指犯罪的受害人的身份證明文件或旅遊證件者,如按其他法律的規定不科處更重刑罰,則處一年至五年徒刑。”}} ==第三條 修改《刑法典》== 經十一月十四日第58/95/M號法令核准,並經第6/2001號法律及第3/2006號法律修改的《刑法典》第五條修改如下: {{Quote|“<center>'''第五條<br />(……)</center> 一、 ...... a) ...... b)構成第一百五十二條第二款、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百五十三-A條、第一百五十四條、第一百五十五條、第二百二十九條、第二百三十條及第二百三十六條所指犯罪之事實,只要行為人被發現身在澳門,且不可被移交至另一地區或國家; c) ...... (一) ...... (二) ...... (三) ...... d) ...... 二、 ......”}} ==第四條 修改《刑事訴訟法典》== 經九月二日[[第48/96/M號法令]]核准,並經十月二十五日[[第63/99/M號法令]]、[[第9/1999號法律]]及[[第3/2006號法律]]修改的《刑事訴訟法典》第七十七條及第七十八條修改如下: {{Quote|“<center>'''第七十七條<br />(……)</center> 一、 ...... 二、 ...... 三、 ...... 四、如屬審理販賣人口罪或涉及被害人為未滿十六歲的性犯罪之刑事訴訟程序,則訴訟行為一般不公開進行。 五、 ...... 六、 ...... 七、 ...... <center>'''第七十八條<br />(……)</center> 一、 ...... 二、 ...... a) ...... b) ...... c)在聽證前後,以任何方法公開販賣人口罪之受害人身份;以及在聽證前,以任何方法公開性犯罪、侵犯名譽罪或侵犯受保護之私人生活罪之受害人身份,如被害人未滿十六歲,則即使在聽證後,仍不許可公開其身份。 三、 ......”}} ==第五條 法人的刑事責任== 一、如出現下列任一情況,則法人,即使屬不合規範設立者,以及無法律人格的社團,須對販賣人口犯罪負責: (一)其機關或代表人以該等實體的名義及為其利益而實施販賣人口犯罪; (二)聽命於(一)項所指機關或代表人的人以該等實體的名義及為其利益而實施販賣人口犯罪,且因該機關或代表人故意違反本身所負的監管或控制義務方使該犯罪有可能發生。 二、上款所指實體的責任並不排除有關行為人的個人責任。 三、就第一款所指的犯罪,對該款所指的實體科處以下主刑: (一)罰金; (二)法院命令的解散。 四、罰金以日數訂定,最低限度為一百日,最高限度為一千日。 五、罰金的日額為$100.00(澳門幣壹百元)至$20,000.00(澳門幣貳萬元)。 六、如對一無法律人格的社團科處罰金,則該罰金以該社團的共同財產支付;如無共同財產或共同財產不足,則以各社員的財產按連帶責任方式支付。 七、僅當第一款所指實體的創立人具單一或主要的意圖,利用該實體實施第一款所指的犯罪,或僅當該犯罪的重複實施顯示其成員或負責行政管理工作的人單純或主要利用該實體實施該犯罪時,方科處法院命令的解散此刑罰。 八、對第一款所指實體可科處以下附加刑: (一)禁止從事某些業務,為期一年至十年; (二)剝奪獲公共部門或實體給予津貼或補貼的權利; (三)封閉場所,為期一個月至一年; (四)永久封閉場所; (五)受法院強制命令約束; (六)公開有罪裁判,其須透過在澳門特別行政區最多人閱讀的中文報章及葡文報章作出,以及在從事業務的地點以公眾能清楚看到的方式,張貼以中葡文書寫的告示作出,張貼期不少於十五日;上述一切費用由被判罪者負擔。 九、附加刑可予併科。 十、勞動關係如因有關實體被法院命令解散或科處第八款所規定的任何附加刑而終止,則為一切效力,該終止視為屬僱主責任的無合理理由解僱。 ==第六條 受害人的權利== 販賣人口犯罪的受害人享有下列權利: (一)立即知會其所屬國家或地區的大使館、領事館或官方代表處; (二)在訴訟程序中,成為輔助人及民事當事人; (三)按適用法例獲得所受損失及損害的賠償; (四)受適當保護; (五)在與其為受害人的販賣人口犯罪有關的措施進行期間在澳門特別行政區逗留; (六)受法律保護,包括獲給予法律諮詢及司法援助; (七)如不懂或不諳澳門特別行政區任何一種正式語言,在整個訴訟程序進行期間,獲合適的翻譯員或傳譯員的協助; (八)如受害人獲證實缺乏經濟及社會條件,獲給予由社會工作局提供的社會援助,尤其是使其可返回其所屬國家或地區所需的社會援助; (九)完全免費獲得按經適當配合的三月十五日[[第24/86/M號法令]]及其他適用法例的規定所提供的心理、醫療及藥物的援助; (十)有關販賣人口犯罪的訴訟程序及行政程序獲保密。 ==第七條 保護和援助受害人的措施== 一、政府負責採取一切必要措施,保護及援助販賣人口犯罪的受害人,尤其是: (一)設立一個保密且免費的保護受害人計劃,旨在確保受害人有一個獲暫時收容的適當地方,保障其人身安全,以及獲得必需及適當的心理、醫療、社會、經濟及法律援助; (二)設有用作接待受害人的地方,該地方尤其應具有向受害人提供有關其權利的資料及將其轉介到主管實體的功能,以及設立協助受害人及接受其查詢的機制; (三)促進透過社會傳播媒介作出宣傳推廣活動,使公眾關注販賣人口犯罪所帶來的問題,並印製及免費派發有關受害人權利的小冊子,該等小冊子須儘可能以多種語言編寫,當中應載有關於販賣人口的性質、受害人的權利及保障、可求助的部門及實體,以及可維護受害人權利或確保受害人獲得保護的機制等資料; (四)推行關於預防及遏止販賣人口犯罪、受害人狀況、接待技巧、保護受害人機制的培訓活動; (五)推行各項研究工作,旨在從不同層面了解有關販賣人口犯罪的現象; (六)與公共或私人實體訂立合作協議,以協助及收容販賣人口犯罪的受害人。 二、在販賣人口犯罪的受害人、其家人或證人的生命或身體完整性受危害時,司法當局、刑事警察機關及主管的公共部門或實體應按情況所需,迅速及有效採取一切適當措施,確保該等人得到保護及援助;如屬非澳門居民的情況,則應啟動必要的合作機制,以便其所屬國家或地區提供相應的保護及援助。 ==第八條 警方保護== 一、司法當局、刑事警察機關或其他警察實體一旦獲悉販賣人口犯罪的消息,且販賣人口犯罪受害人的生命、身體完整性、自由或屬相當巨額的財產受危害時,須確保受害人獲得警方保護。 二、在偵查期間,對受害人的警方保護由檢察院依職權、應受害人或其法定代理人的聲請,又或根據刑事警察當局的建議命令作出,而在偵查結束後,則由主持有關訴訟程序所處階段的法官應檢察院的聲請命令作出。 三、對受害人的警方保護由治安警察局提供,而在接獲上款所指命令前,則警方保護由作出調查措施的刑事警察機關負責。 ==第九條 廢止== 廢止七月三十日[[第6/97/M號法律]]第七條。 ==第十條 對國際性販賣人口犯罪的提述== 凡提述現行法例所載的國際性販賣人口犯罪,及援用七月三十日第6/97/M號法律第七條,均視為提述及援用透過本法律增加的《刑法典》第一百五十三-A條所規定的販賣人口犯罪。 ==第十一條 生效== 本法律自公佈翌日起生效。 二零零八年六月十二日通過。 立法會主席 曹其真 二零零八年六月十六日簽署。 命令公佈。 行政長官 何厚鏵 {{澳門法律|年份=2008年}} tnv6mc7zp6nmj2uzz60uc9fgzx94jf8 User:Blahhmosh 2 1036011 2172609 2172456 2022-08-17T13:40:40Z Blahhmosh 79595 /* 奎章閣文獻搬運狀況 */ wikitext text/x-wiki 我是blahhmosh。我负责修改那些关于韩国、日本、琉球、蒙古、和越南的古书籍。暫時尤其是韓國/朝鮮的。我希望以後能夠把整個奎章閣的書籍全部搬運到維基文庫。 == Basic == ===已經完成=== *《[[三國史記]]》 *《[[高麗史]]》 ===正在搬運=== *《[[朝鮮王朝實錄]]》 *《[[承政院日記]]》 ===長期維護=== *《[[三國史記]]》 *《[[高麗史]]》 *《[[朝鮮王朝實錄]]》 *《[[承政院日記]]》 ===未來預期搬運=== *《[[日省錄]]》 *《[[備邊司謄錄]]》 *《[[宋史筌]]》 {{#Babel:en-N|zh-N}} {{Userpage}} ===奎章閣文獻搬運狀況=== 已搬運到GK03900_00。 ===沙盤=== *[[/沙盤|沙盤]] 9y2bsp1vlf0qn0zxngp1kmxwc0f9qrl 国家电影局关于开展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优秀影片展映展播活动的通知 0 1057061 2172676 2025437 2022-08-18T03:40:19Z Longway22 35574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big>国家电影局关于开展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br>优秀影片展映展播活动的通知</big> | year = 2021 | month = 3 | day = 22 | 发文字号 = 国影发〔2021〕1号 | 发布者 = | type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电影局的通知 | type2 = | theme = 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广播、电影、电视‎ | from = | notes = [http://www.chinafilm.gov.cn/chinafilm/contents/141/3364.shtml 要闻信息] }}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电影主管部门,各电影院线公司,各制片单位: {{gap}}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 周年,结合当前在全党开展的党史学习教育,现就在全国开展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优秀影片展映展播活动有关事项通知如下。 {{gap}}'''一、 活动要求''' {{gap}}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紧紧围绕爱党爱国爱社会主义的主题,结合开展党史学习教育,唱响中国共产党好的主旋律,讴歌党、讴歌祖国、讴歌人民、讴歌英雄,大力弘扬伟大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营造隆重热烈喜庆的氛围。 {{gap}}'''二、活动安排''' {{gap}}展映展播活动自2021年4月开始,贯穿全年。展映展播片目由国家电影局分阶段安排。 {{gap}}(一)各地区电影主管部门可结合实际围绕活动主题安排本地区展映活动。 {{gap}}(二)各电影院排映展映影片每周不少于2场,“人民院线”“艺术影院联盟”影院每周不少于5场。 {{gap}}(三)电影频道开展“辉煌历程、伟大复兴——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等系列主题电影展播活动,影片参照展映展播片目安排。 {{gap}}(四)在全国农村、城市社区、校园广泛开展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主题放映活动,影片由电影数字节目管理中心参照展映展播片目安排。 {{gap}}(五)重点党史题材影片可结合当地党史学习教育安排部署,组织党员干部观看学习。 {{gap}}'''三、活动组织''' {{gap}}开展电影展映展播活动是电影界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配合党史学习教育的重要安排。各地区电影主管部门及各电影单位要高度重视,认真落实,明确职责,精心组织,确保取得实效。 {{gap}}(一)各地区电影主管部门负责组织制定本地区展映活动方案。要根据本地区庆祝建党100周年展映影片安排及党史学习教育工作部署,结合党课、主题党日及其他群众性主题宣传教育活动,广泛组织动员党员干部和观众积极参加,组织协调宣传资源,宣传推广展映活动,提升活动社会效果。 {{gap}}(二)各发行单位、院线及放映单位要积极做好影片放映准备,制作宣传品,做好排映安排,落实阵地宣传。通过优惠票价等方式,吸引更多观众走进影院重温经典,接受爱国主义和革命传统教育。 {{gap}}(三)电影频道及中国电影报等电影行业主要媒体要设立主题宣传专区,设置专题和展映展播专题版块,加大宣传力度。 {{gap}}(四)电影数字节目管理中心要在平台上开辟展映活动专区,推介、宣传展映影片,及时总结推广展映活动中涌现的先进经验做法,为广大农村观众做好放映服务。 {{署名|国家电影局          2021年3月19日}}        {{PD-PRC-exempt}} c5okfueqiivmy7du2lhh9vmag28z272 Author:柯韻伯 102 1085669 2172686 2117882 2022-08-18T06:34:00Z Franklyzzm 65602 wikitext text/x-wiki {{Author |name=柯韻伯 |birthyear=|deathyear= |firstletter=柯 |wikipedia=柯韻伯 |zh-classical-wikipedia=柯韻伯 |wikiquote=柯韻伯 |commons=柯韻伯 |notes=柯韻伯 |image= |country=中國 |times=清朝 }} 又名柯琴 * 《[[伤寒来苏集]]》 * 《[[伤寒论注]]》 {{Author-PD-old}} 5n8ziv7lkvz6z9fl7kk7eau7ueuam3u Wikisource:删除讨论/存档/2022年 4 1092528 2172662 2160743 2022-08-17T23:09:33Z Zhxy 519 1242 wikitext text/x-wiki __NOEDITSECTION__ __NONEWSECTIONLINK__ {{process header | title = [[Wikisource:删除投票/存档|删除投票存档]] | section =2022年 | previous =[[Wikisource:删除投票/存档/2021年|2021年]] | next = [[Wikisource:删除投票/存档/2023年|2023年]] | shortcut = | notes = 这是[[Wikisource:删除投票|删除投票页面]]的2022年'''存档'''。 }} == 2022年1月 == [[GB 32100-2015 法人和其他组织统一社会信用代码编码规则 (2016年)]] 和 [[GB 32100-2015 法人和其他组织统一社会信用代码编码规则]],文字上好像是完全一样。 :是引用。——[[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1月19日 (三) 14:11 (UTC) ---- [[安徽省人民政府关于撤销广德县设立县级广德市的通知]] 录入错误,已经修改为 [[广德市人民政府关于广德撤县设市的通告]],请删除,谢谢。——[[User:Shenzhiming88|Shenzhiming88]]([[User talk:Shenzhiming88|留言]]) 2022年1月20日 (四) 15:36 (UTC) ---- [[西遊記補]]已改重定向,子頁面[[西遊記補/序]]、[[西遊記補/第01回]]、[[西遊記補/第02回]]、[[西遊記補/第03回]] 亦應刪。--[[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留言]]) 2022年1月30日 (日) 07:02 (UTC) ---- [[:分类:海上見聞錄]]、[[:分类:十國春秋]]等只包含一部作品所有子页面的分类,完全可以用目录页代替。--[[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1月24日 (一) 09:32 (UTC) :*{{已刪除}}--[[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4月4日 (一) 17:54 (UTC) == 2022年2月 == [[送李願歸盤穀序]],標題出現被過度簡繁轉換的錯別字「願」、「穀」,已有正確標題頁面[[:送李愿歸盤谷序]]。--[[User:O-ring|O-ring]]([[User talk:O-ring|留言]]) 2022年2月5日 (六) 14:21 (UTC) ---- 請求刪除《[[朝鮮王朝實錄/世宗實錄/卷150]]》。之前有人想要搬運《[[朝鮮王朝實錄]]》于此站,但是他沒有完全成功。這次我要搬運整個《[[朝鮮王朝實錄]]》于此站,但是我不會以“卷”分頁面,而是以“年”與“其他歸類”而分頁面。比如,我會製作一整個個《五禮》和《樂譜》和《地理志》頁面,而不是做一個《卷一》,《卷二十一》,《卷三十二》,等等,之類的頁面。因此,請您幫我刪去這個頁面。謝謝。 另外,請刪除《[[三國史記/新羅本紀]]》《[[三國史記/百濟本紀]]》《[[三國史記/高句麗本紀]]》《[[三國史記/百濟本紀/卷1]]》等廢除頁面。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2月6日 (日) 04:38 (UTC) :原文既然分卷,不必刪除分卷頁面,未来允許其他人依原文分卷方式整理。--[[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3月1日 (二) 02:16 (UTC) 請求刪除《[[高麗史/高麗世糸/修史官]]》。我之前補充《高麗史》時不小心創造了這個頁面。[[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2月12日 (六) 20:13 (UTC) 請刪除《[[朝鮮王朝實錄/世宗實錄/嘉禮]]》與《[[朝鮮王朝實錄/世宗實錄/吉禮]]》。作爲此兩頁的作者,我不小心將《嘉禮》與《吉禮》加入錯誤。我本來想要加入《[[朝鮮王朝實錄/世宗實錄/五禮/嘉禮]]》與《[[朝鮮王朝實錄/世宗實錄/五禮/吉禮]]》。請注意“/五禮”這臉串子。[[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2月27日 (日) 21:12 (UTC) 請刪除《[[朝鮮王朝實錄/文宗實錄/七年]]》《[[朝鮮王朝實錄/文宗實錄/六年]]》《[[朝鮮王朝實錄/文宗實錄/五年]]》《[[朝鮮王朝實錄/文宗實錄/四年]]》《[[朝鮮王朝實錄/文宗實錄/三年]]》。都是我的錯。[[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2月28日 (一) 15:36 (UTC) ---- 请求删除 [[特权层二进制接口规范标准]],页面底部标注有“……简体中文译文版权@洛佳。未经许可,禁止转载”字样,这与CC-BY-SA协议相抵触。 [[User_talk:Stang|'''<span style="font-family:Cursive; color:#F50" lang="en">Stang</span>''']] 2022年2月15日 (二) 11:46 (UTC) :洛佳就是本文译者[[User:Luojia65]],用户在维基文库所发布的所有文字,均应视为已通过CC-by-sa-3.0和GFDL授权。--[[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1:51 (UTC) ::標示''未经许可,禁止转载'',便是違反了[[维基文库:收錄方針#自由內容]]內'''自由再使用'''原則,應要刪除。 --[[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2:01 (UTC) ::雖然已刪除“未经许可,禁止转载”數字,但有疑慮,因(a)修改句子的是ip用戶,不是原翻譯用戶;(b)不曉得原作版權是否讓人自由翻譯,請管理員們留意 --[[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留言]]) 2022年2月17日 (四) 11:39 (UTC) :::原作是CC-BY-4.0,见 https://github.com/riscv-non-isa/riscv-sbi-doc :::已更新文章内版权模板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3月1日 (二) 04:14 (UTC) ::::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我发现原作的内容和该文章的内容不一样,对不上号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3月1日 (二) 04:22 (UTC) :::::如果確認本文並非原文的完整譯文,而更像是作者對原文的理解的話,或者是原文本身不符合[[Wikisource:收錄方針|收錄方針]]中已經公開發表的要求,那只能移動至[[b:|維基教科書]](見[[Wikisource:收錄方針#註解]])。--[[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3月1日 (二) 04:29 (UTC) ---- * [[解放军报社论]],错误重定向,应速删。--[[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3月1日 (二) 06:26 (UTC) *:{{已刪除}}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3月1日 (二) 13:51 (UTC) == 2022年3月 == *請刪除[[已酉端午]],標題錯誤,已另建[[己酉重午]] --[[Special:用户贡献/221.127.11.183|221.127.11.183]] 2022年3月2日 (三) 06:26 (UTC) * 请删除[[Index:File:A_76_726_C.pdf]],原因:标题错误。 *請刪除《[[朝鮮王朝實錄/世祖實錄/十八年]]》《[[朝鮮王朝實錄/世祖實錄/十七年]]》《[[朝鮮王朝實錄/世祖實錄/十六年]]》《[[朝鮮王朝實錄/世祖實錄/十五年]]》。朝鮮世祖沒活那麽長。此乃我的錯誤[[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3月7日 (一) 04:59 (UTC) *請刪除《[[朝鮮王朝實錄/宣祖修正實錄/卷01]]》、《[[朝鮮王朝實錄/宣祖修正實錄/卷26]]》、與《[[朝鮮王朝實錄/宣祖修正實錄/卷42]]》。《宣祖修正實錄》最好用年月日來分配内容,而不是以卷分配。[[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3月16日 (三) 00:05 (UTC) ---- *[[中国共产党第八届中央委员会第八次全会公报]]:与[[中国共产党第八届中央委员会第八次全体会议公报]]重复,应速删并认为没有必要保留提删页作为重定向,因为该名称并不是常用的全程或简称,保留它没有任何意义。--[[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3月20日 (日) 20:28 (UTC) *[[好来金句]] 明显无意义内容,且无来源 ---- *請問有誰知道 [[王羲之對聯]] 出處,還是胡亂錄進來。--[[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留言]]) 2022年3月19日 (六) 08:26 (UTC) *{{已刪除}}對聯一般認為是五代開始,作者不太可能是王羲之。建議對聯類文獻應較其它作品有更明確出處時再收錄。--[[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5月9日 (一) 13:24 (UTC) == 2022年4月 == *[[政务院财经委员会通告关于某些公营企业原有年终双薪或奖金问题的处理办法(1949年)]],忘了在移动请求那边提,直接把它移动到正确的原标题下了。该标题为新闻标题,无必要保留重定向,请协助删除。--[[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4月4日 (一) 16:14 (UTC) {{已刪除}}--[[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4月29日 (五) 01:56 (UTC) ---- 我由我是這五個頁面的創造者的身份請求各位將《[[朝鮮王朝實錄/世宗實錄/五禮/吉禮]]》、《[[朝鮮王朝實錄/世宗實錄/五禮/凶禮]]》、《[[朝鮮王朝實錄/世宗實錄/五禮/軍禮]]》、《[[朝鮮王朝實錄/世宗實錄/五禮/嘉禮]]》、《[[朝鮮王朝實錄/顯宗實錄/總序]]》、與《[[朝鮮王朝實錄/世宗實錄/五禮/賓禮]]》刪除。這些頁面沒用了。[[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4月21日 (四) 19:13 (UTC) {{已刪除}}--[[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4月29日 (五) 01:56 (UTC) ---- 請求刪除《[[朝鮮王朝實錄/肅宗實錄補闕正誤/附錄]]》《[[朝鮮王朝實錄/景宗修正實錄/附錄]]》,《[[朝鮮王朝實錄/正祖實錄/附錄續編]]》。原本《肅宗實錄補闕正誤》《景宗修正實錄》沒有附錄。并且我打算將《附錄續編》放置於,《附錄》裏面。[[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4月27日 (三) 17:43 (UTC) {{已刪除}}--[[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4月29日 (五) 01:56 (UTC) ---- [[张渤治水]],作者不明,何處授權?--[[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4月29日 (五) 13:42 (UTC) :既然是非物质文化遗产,那么应该是公有领域吧。如果不是的话,麻烦删除一下吧。--[[User:Shenzhiming88|Shenzhiming88]]([[User talk:Shenzhiming88|留言]]) 2022年4月29日 (五) 14:25 (UTC)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指治水的那个故事,不是説这篇文章。--[[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留言]]) 2022年4月29日 (五) 14:36 (UTC) :::那就请管理员删除吧。很抱歉增加了工作量。--[[User:Shenzhiming88|Shenzhiming88]]([[User talk:Shenzhiming88|留言]]) 2022年4月29日 (五) 15:32 (UTC) : 已經由Midleading'''刪除'''。——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6日 (五) 13:14 (UTC) ---- 作爲作者本人,我請求刪除《[[朝鮮王朝實錄/高宗實錄/總序]]》。《高宗實錄》沒有總序[[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4月29日 (五) 18:34 (UTC) : 已經由Zhxy 519'''快速刪除'''。——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6日 (五) 13:14 (UTC) ---- [[关于难民地位的公约]]与[[難民地位公約]]的内容都是《关于难民地位的公约》,不过前者的排版比较差,不知道文库里面是该删除,还是重定向处理。 --[[User:Kethyga|Kethyga]]([[User talk:Kethyga|留言]]) 2022年4月1日 (五) 11:12 (UTC) :这公约是不是有繁体版本,[https://documents-dds-ny.un.org/doc/RESOLUTION/GEN/NR0/059/05/PDF/NR005905.pdf?OpenElement 决议草案]这是当时的决议草案。71年之后一些文件以简体形式重新公布了,和当时通过的版本往往有很多不同之处。例如[[禁止細菌(生物)和毒素武器的發展、生產及儲積以及銷毀這類武器的公約]]和[[禁止细菌(生物)和毒素武器的发展、生产及储存以及销毁这类武器的公约]]。不知道该文存不存在此种情况。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4月1日 (五) 11:44 (UTC) ::链接这里访问出现错误。看不到原始文件内容。 [[User:Kethyga|Kethyga]]([[User talk:Kethyga|留言]]) 2022年4月1日 (五) 11:52 (UTC) :::我这里可以正常打开,或者您试试这个[http://www.un.org/zh/documents/view_doc.asp?symbol=A/RES/429(V)],这仅仅是草案,且只有第一章部分,拿来仅供大家参考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4月1日 (五) 12:00 (UTC) ::::草案可以看到,不过感觉草案说服力不够强,联合国文件好像类似Wiki,是可以链接到原始文件的,应该有其他大会决议或者文件引用原始文件。 ::::另外有个问题,假如当前的内容和几十年前的文件有出入,维基百科是应该链入哪个版本,个人感觉应该是链接到目前最新版本吧。 [[User:Kethyga|Kethyga]]([[User talk:Kethyga|留言]]) 2022年4月1日 (五) 12:18 (UTC) :::::这是联合国难民和无国籍状态全权代表会议通过的的,大会决议应该查不到。一九五一年七月二十八日订于日内瓦的是英文本和法文本,不知道在1971年之前有没有中文本,当前所有国际条约公约链入全部是简体中文本。维基百科这个看编者意愿吧,毕竟wikidata对中文文库的链入只能有一条。可以参照[[禁止生物武器公约]]处理。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4月1日 (五) 12:50 (UTC) :这个条约是没有联合国的繁中本的,可以看[https://treaties.un.org/doc/Treaties/1954/04/19540422%2000-23%20AM/Ch_V_2p.pdf 联合国条约科的原始认证副本]只有英、法文;相反1967年的《难民地位议定书》[https://treaties.un.org/doc/Treaties/1967/10/19671004%2007-06%20AM/Ch_V_5p.pdf 倒是有繁中本]。这种情况下,把简中本排版校对好,把繁中本清除内文改为重定向就好,没必要保留'''内文完全一样'''的简中和繁中的分离版本。--[[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4月2日 (六) 18:03 (UTC) ::就是不知道1971年之前,联合国机构有没有对英文本和法文本进行翻译,即签署版本的中译本。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4月3日 (日) 01:37 (UTC) :::说得是,虽然至少条约科没有,也许其他相关机构有也不一定,不过不好找就是了(也可能就是没有,毕竟七十年代以前的中文处其实不时有不少文件没有翻译,有一部分原因是中文当时还不是工作语言,又或者是没有签署的文件);在此以前,我先把简中版排版了以改善质量,看繁中版这边是先保持原样或者删除都可以,如果日后找得到繁中本,也可以替换或重建。--[[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5日 (四) 09:07 (UTC) ::::台湾方面有没有相关文献?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5月6日 (五) 13:51 (UTC) :::::我不能完全确定,但台湾外交部列出的[https://www.mofa.gov.tw/News.aspx?n=1159&sms=146 所签署人权相关文件]中并没有这一项,恐怕他们既然未签署,就也没有官方的翻译。——当然只是猜测,希望有同好补充资料。民间的话,所見大都是简中本转繁体。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11日 (三) 15:52 (UTC) ::::::谢谢,祝编安!——[[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5月12日 (四) 07:42 (UTC) :*'''後者已刪除'''。以後如果找到台灣官方正體或自由版權版本,可再考慮重建。--[[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5月17日 (二) 00:26 (UTC) ---- [[我的事故报告]]太像作者原作。刪除或移入用戶子頁面?--[[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4月22日 (五) 01:21 (UTC) :认为移入子页面为好。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5日 (四) 09:08 (UTC) ::已移动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12:59 (UTC) ==2022年5月== 請求刪除《[[朝鮮王朝實錄/世宗實錄/卷150]]》、《[[朝鮮王朝實錄/宣祖修正實錄/卷01]]》、《[[朝鮮王朝實錄/宣祖修正實錄/卷26]]》。我已經把整個《朝鮮王朝實錄/世宗實錄/地理志》與《宣祖修正實錄》完全搬運到維基文庫上了,因此之前提及的頁面不需要了。[[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5月7日 (六) 00:15 (UTC) :{{已删除}} 既然已經錄入,不需要保留內容相同的多餘頁面。不過既然原文是分卷的,不知閣下是否有計劃在現在的頁面中標註原文的分卷?--[[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2日 (四) 15:28 (UTC) ::關於將原文分卷,我打算將《朝鮮王朝實錄》完全搬運完再去弄。[[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5月13日 (五) 17:48 (UTC) ::我看已經搬運至朝鮮語維基文庫了,見[[:ko:선조소경대왕수정실록|선조소경대왕수정실록]]。--[[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3日 (五) 08:58 (UTC) ---- *[[Special:用户贡献/219.87.248.200]] 全屬原創,不該是文庫收錄 --[[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留言]]) 2022年5月8日 (日) 06:58 (UTC) {{已刪除}}--[[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6日 (一) 09:36 (UTC) ---- *作爲作者,請刪除[[聖學輯要(潘繼善)]]與[[聖學輯要(李珥)]]等頁面。[[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5月14日 (六) 16:20 (UTC) {{已刪除}}--[[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6日 (一) 09:36 (UTC) ---- *作爲作者,請刪除《[[箕和近事]]》。這本書已經失傳了。[[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5月14日 (六) 18:42 (UTC) {{已刪除}}--[[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6日 (一) 09:36 (UTC) ---- *[[卢氏概况(2022年5月5日版)]]和[[卢氏县历史沿革]],在下此处并不是必定要提删之意,而是有些疑惑此二文是否适合收录于文库(又或者说,至少这不适宜挂PD-PRC-exempt?我感觉不到它的“行政性”),或许这一类知识可能更适宜转写于百科方面(又或者更换适宜的模板;又或者移除)?想征求诸君(包括贡献者{{ping|Assifbus}}阁下)的意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17日 (二) 13:09 (UTC) {{意见}}:我认为维基文库收录的标准是是否是自由文本?PD-PRC-exempt有一个是单纯的事实消息,[[卢氏概况(2022年5月5日版)]]和[[卢氏县历史沿革]]很明显符合。只要是自由文本,就可以收录。弄到维基百科里反而不符合维基百科的收录标准。[[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1:12 (UTC) : 该文字经过作者的编辑整理,具有创造性,应该不属于单纯事实消息。--[[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4:48 (UTC) :PD-PRC-exempt中的“单纯事实消息”的词源是2010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_(2010年)|著作权法]]中表示的“时事新闻”,由2013年[[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_(2013年)|著作权法实施条例]]厘清为“时事新闻,是指通过报纸、期刊、广播电台、电视台等'''媒体报道'''的单纯事实消息”;但由于实务中曲解“时事新闻”一词的情况仍时有发生,所以由2020年的著作权法进一步细化为“单纯事实消息”(配套的《著作权法实施条例》暂未更新)。所以这篇文章至少从这个定义上来看难以援用PD-PRC-exempt(基于大陆著作权法第五条)而以“单纯事实消息”被收录。--[[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5:31 (UTC) ::除了“单纯事实消息”以外是否还有其他可以证明这些文章属于公有领域的理由?没有就可能删除。--[[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3日 (一) 01:20 (UTC) :::没有证实这些文章属于公有领域的理由,也没有发表在正式刊物中,已删除。--[[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12:59 (UTC) ---- *作爲作者,請刪除《[[朝鮮王朝實錄/純宗實錄附錄/二十年]]》。《純宗實錄附錄》裏面沒有這一年。[[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1:48 (UTC) ---- *請刪除《[[朝鮮王朝實錄/太祖實錄/卷第一]]》這個重定向。[[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02:51 (UTC) ---- *請刪除《憲法法庭111年度憲判字第1號判決》、《憲法法庭111年度憲判字第2號判決》、《憲法法庭111年度憲判字第3號判決》、《憲法法庭111年度憲判字第4號判決》等重定向。[[User:Cmsth11126a02|Cmsth11126a02]]([[User talk:Cmsth11126a02|留言]]) 2022年5月19日 (四) 11:59 (UTC) ---- *[[作者:唐婉]],文內稱:「唐琬(1128~1156),又名婉」,唐琬又名婉,未見出處,疑坊間小說所誤,似可删除。--[[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留言]]) 2022年5月22日 (日) 14:49 (UTC) :[[Portal:诗歌]]有鏈入鏈接,已改为重新導向頁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3日 (一) 01:18 (UTC) ---- *[[作者:洪適]],應該是洪-{适}-,見[[作者讨论:洪适]]。--[[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留言]]) 2022年5月22日 (日) 14:49 (UTC) ==2022年6月== *[[弘光朝偽東宮偽後及黨禍紀略]] 標題錯字,且已有[[弘光朝偽東宮偽后及黨禍紀略]] --[[Special:用户贡献/223.18.80.83|223.18.80.83]] 2022年6月4日 (六) 04:59 (UTC) {{已删除}},执行者Midleading,G3--[[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5日 (三) 00:09 (UTC) ---- *[[安安]]無內容。 --[[Special:用户贡献/8.39.127.37|8.39.127.37]] 2022年6月13日 (一) 01:40 (UTC) {{已刪除}},执行者Midleading,G1--[[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5日 (三) 00:08 (UTC) ---- *[[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為日本帝國主義併吞華北及蔣介石出賣華北出賣中國宣言]]繁体字转换错误导致的重定向--[[User:PAVLOV|PAVLOV]]([[User talk:PAVLOV|留言]]) 2022年6月15日 (三) 00:18 (UTC) *:只有「為」字嗎?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28日 (二) 01:37 (UTC) ---- *《[[佳亭遺稿]]》暫時還未進入著作國(韓國)的公有領域。他製作於1970年之後。[[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6日 (四) 02:58 (UTC) ---- *作爲作者《[[灣府官牒]]》請刪除這個。[[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04:08 (UTC) ---- *作爲作者,請刪除《[[灣府關牒]]》、《[[各道啓錄]]》[[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8日 (六) 22:15 (UTC) ---- *作爲作者,請刪除《[[解恠祭謄錄, 一名, 祈禳祭謄錄]]》[[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12:47 (UTC) ---- *作爲作者,請刪除《[[宗政院謄錄]]》[[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21:12 (UTC) ---- *作爲作者,請刪除《[[掌苑暑謄錄]]》[[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21:12 (UTC) ---- *《[[磻溪隨錄/遺卷]]》這個重定向。是我的錯誤。[[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10 (UTC) ---- *作爲作者,請刪除《[[謄錄]]》[[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14:08 (UTC) ---- *ip用戶先造[[作者:陳函輝 (1589~1645)]],後又創[[作者:陳函輝]],前者可刪。--[[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留言]]) 2022年6月25日 (六) 06:32 (UTC) ---- *很遺憾,《[[軍旅大成]]》這本書失傳了。請刪除。[[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6月30日 (四) 15:45 (UTC) ==2022年7月== [[作者讨论:趙珩]]請刪除。[[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02:12 (UTC) ---- *[[傷寒雜病論 (桂林古本)]],下面頁面多已因版權問題刪除,不需再保存本頁面消歧義。--[[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3日 (日) 17:19 (UTC) *:'''已改為重定向,撤銷提刪'''。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20:29 (UTC) ---- *[[滿漢席]],是[[揚州畫舫錄/04]]的内文的节选,也没有另行命名发表,没有保留必要。--[[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19:43 (UTC) ---- *[[全州縣衛生健康局關於唐月英、鄧振生信訪事項不予受理告知書]],已有[[关于唐月英、邓振生信访事项不予受理告知书]],重複發布,自刪。--[[User:Iflwlou|Iflwlou]]([[User talk:Iflwlou|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02:01 (UTC) ---- *[[汉代乐府民歌]],百科内容,非作品,不属于文库收录范围。现有内容也不适合移动Portal名字空间。--[[User:Stevenliuyi|Stevenliuyi]]([[User talk:Stevenliuyi|留言]]) 2022年7月6日 (三) 11:30 (UTC) ---- *[[滄溟遺稿]]暫時未進入公有領域。請刪除。[[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7日 (四) 03:17 (UTC) ---- *[[咬菜瓦遺稿]]是《咬菜窩遺稿》錯誤的名字。請刪除。[[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0日 (日) 22:01 (UTC) ---- *請刪除重定向《[[遯窩遺稿(楊宗楷)]]》與《[[遯窩遺稿(任守幹)]]》[[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0日 (日) 22:33 (UTC) ---- *[[序文]] 名称不正确,无来源信息。--[[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11日 (一) 16:41 (UTC) ---- *[[电信业务分类目录]]:有关页面属[[中华人民共和国电信条例]]的一部分,另外新建此页面纯属重复页面。因不清楚是否符合[[WS:速删]]G4而在此提删。[[User:廣九直通車|廣九直通車]]([[User talk:廣九直通車|留言]]) 2022年7月12日 (二) 05:35 (UTC) *:应当{{删除}}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21日 (四) 18:39 (UTC) ---- *《[[仙石遺稿]]》暫且未進入公共領域。請刪除。[[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7日 (日) 20:05 (UTC) ---- *《[[何有堂遺稿]]》暫且未進入公共領域。請刪除。[[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19日 (二) 02:51 (UTC) ---- *[[白詩文集]] 無確切內容,似是ip用戶測試頁。--[[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留言]]) 2022年7月19日 (二) 07:35 (UTC) ---- *《[[一石遺稿 (崔炳夏)]]》暫且未進入公共領域。請刪除。[[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0日 (三) 14:16 (UTC) ---- *[[上海市人民政府关于同意对上海石油化工股份有限公司“6·18”1]]名称错误的重定向。--[[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25日 (一) 07:11 (UTC) ---- *請刪除《[[東平公私聞見錄/卷一]]》這個重定向。《東平公私聞見錄》是以冊數分類的,而不是以卷數分類的。[[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6日 (二) 17:34 (UTC) ---- *請刪除《[[捷解新語]]》。裏面全是韓文與日文。沒有中文。[[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7月26日 (二) 18:24 (UTC) ---- *[[老张的哲学/1]]至[[老张的哲学/21]]等21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20:32 (UTC) {{已删除}}[[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01:40 (UTC) == 恢復請求 == * [[大夏大學校歌]]两岸及美国都已进入公有领域多年。--[[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1日 (六) 12:54 (UTC) *:决定撤销请求,有新的证据表明两岸四地未进入公有。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16日 (日) 13:24 (UTC) ---- * [[关于加强新时代民营经济统战工作的意见]]等文件,根據本地[[Wikisource:請求管理員幫助/存檔/2021#批量重審自2015年11月以來的特定刪除記錄|請求管理員處理事項之存檔記錄]]、[[Template talk:PD-PRC-CPC|PD-PRC-CPC討論所得階段結論]]等,應獲認知為公有領域之文檔而理應撤銷刪除、予以恢復。同時仍建議本地事務團隊等最好可以遵循社群現行有關共識批量恢復受影響之文檔,減少社群等自行提出恢復聲請與社群自行再採編之等額外負擔。‎——[[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2月3日 (四) 09:31 (UTC) :補:'''以[[Author: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為準、當中所有涉嫌被屏蔽刪改之文檔''',合併該項聲請一齊恢復。——[[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2月4日 (五) 08:51 (UTC) :補:[[Wikisource:删除讨论/存档/2015年#2015年10月|2015年10月]]原[[:Category:中國共產黨黨內法規]]內涵蓋之文檔記錄等,合併該項聲請一齊恢復,感激不盡。——[[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2月5日 (六) 03:30 (UTC) :時間戳記為準,复核該類別內具體涉及之未恢復文檔——[[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2月7日 (一) 01:40 (UTC): :* [[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试行)]] :* [[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2003)]] :* [[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 :* [[中国共产党廉洁自律准则]] :* [[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代表大会代表任期制暂行条例]] :* [[中国共产党党员领导干部廉洁从政若干准则(试行)]] :* [[中国共产党党员领导干部廉洁从政若干准则]] :* [[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和规范性文件备案规定]] :* [[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制定条例]] 時間戳記為準,复核截至2021年1月被刪之部分未恢復者——[[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2月5日 (六) 03:43 (UTC): :* [[西藏工作座谈会纪要的通知]] :* [[中共中央关于印发《西藏工作座谈会纪要》的通知 (1984)]] :* [[中共中央关于转发《西藏工作座谈会纪要》的通知 (1980)]] :* [[关于《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的说明]] :[[关于《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的说明]]为党的领导人讲话,可能属于职务作品而受版权保护。其余已恢复。--[[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5日 (六) 08:59 (UTC) ::{{ping|Midleading}}謝謝,還有中共黨內法規分類項,可以檢視下記錄嗎。——[[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2月5日 (六) 09:05 (UTC) ::時間戳記為準,复核追加2015年11月相關被屏蔽而未恢復之文檔,請代權人與其他未處理標的一齊恢復。——[[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2月6日 (日) 11:17 (UTC): ::* [[关于镇压反革命活动的指示]] ::* [[关于组织全国犯人劳动改造问题的决议]] ::* [[关于增强党的团结的决议]] ::* [[关于高岗、饶漱石反党联盟的决议]] ::* [[中共中央关于彻底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指示]] ::* [[关于组织力量准备反击右派分子进攻的指示]] ::* [[关于人民公社若干问题的决议]] ::* [[中共中央关于在农村建立人民公社问题的决议]] ::* [[为保卫党的总路线、反对右倾机会主义而斗争]] ::時間戳記為準,复核追加請代權人一齊恢復之文件: ::* [[中共中央批转中央宣传部、中央文献研究室《关于毛、周、刘、朱和现任中央常委著作的出版、发表及审核办法的请示报告》的通知]] ---- * 请求恢复[[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暂行条例]]、[[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5月3日 (二) 14:41 (UTC) {{完成}}--[[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4日 (三) 12:58 (UTC) r8oout6qaioawqew22f3iqudcngv559 Wikisource:GUS2Wiki 4 1106150 2172589 2170974 2022-08-17T12:19:47Z Alexis Jazz 94015 Updating gadget usage statistics from [[Special:GadgetUsage]] ([[phab:T121049]]) wikitext text/x-wiki {{#ifexist:Project:GUS2Wiki/top|{{/top}}|This page provides a historical record of [[Special:GadgetUsage]] through its page history. To get the data in CSV format, see wikitext. To customize this message or add categories, create [[/top]].}} 以下是缓存的数据,最后更新于2022-08-14T14:49:31Z。缓存中最多有{{PLURAL:5000|5000条结果}}。 {| class="sortable wikitable" ! 小工具 !! data-sort-type="number" | 用户人数 !! data-sort-type="number" | 活跃用户 |- |Blackskin || 23 || 0 |- |BugStatusUpdate || 17 || 2 |- |Cat-a-lot || 83 || 13 |- |CommentsinLocalTime || 39 || 4 |- |DisambiguationLinks || 54 || 8 |- |Edittools-delh || 55 || 6 |- |Edittools-refToolbar || 33 || 3 |- |Edittools-vector || 63 || 6 |- |Edittools-vote || 55 || 5 |- |Edittools-vplus || 57 || 5 |- |HideEditSpecialChars || 17 || 3 |- |HideWarnings || 18 || 4 |- |HotCat || 195 || 24 |- |JSL || 66 || 2 |- |MarkRights || 45 || 4 |- |NavFrame || 16 || 2 |- |Navigation popups || 121 || 5 |- |NotifCountTitle || 25 || 1 |- |OldDiff || 27 || 0 |- |OnlineAdmins || 66 || 9 |- |ProofreadHelper || 65 || 9 |- |ProveIt || 72 || 5 |- |RTRC || 33 || 4 |- |RemoveCustomSigns || 16 || 0 |- |RenommageCategorie || 72 || 8 |- |UTCLiveClock || 91 || 3 |- |WE-framework WS || 27 || 4 |- |WikidataDesc || 48 || 4 |- |XTools-ArticleInfo || 40 || 3 |- |blinktalk || 41 || 0 |- |contribsrange || 60 || 4 |- |edit0 || 97 || 7 |- |era note || 58 || 8 |- |hantsect || 52 || 1 |- |large-font || data-sort-value="Infinity" | 默认 || data-sort-value="Infinity" | 默认 |- |light-blue-background || data-sort-value="Infinity" | 默认 || data-sort-value="Infinity" | 默认 |- |modernskin-thunks || 65 || 4 |- |moveEditsectionBack || 31 || 1 |- |noteTA || data-sort-value="Infinity" | 默认 || data-sort-value="Infinity" | 默认 |- |popupUserLanguage || 50 || 0 |- |removeAccessKeys || 37 || 1 |- |restore || 66 || 3 |- |space removal || 15 || 4 |- |specialchars || 94 || 6 |- |webfont || 88 || 8 |- |wikEd || 107 || 3 |} * [[Special:GadgetUsage]] * [[m:Meta:GUS2Wiki/Script|GUS2Wiki]] <!-- data in CSV format: Blackskin,23,0 BugStatusUpdate,17,2 Cat-a-lot,83,13 CommentsinLocalTime,39,4 DisambiguationLinks,54,8 Edittools-delh,55,6 Edittools-refToolbar,33,3 Edittools-vector,63,6 Edittools-vote,55,5 Edittools-vplus,57,5 HideEditSpecialChars,17,3 HideWarnings,18,4 HotCat,195,24 JSL,66,2 MarkRights,45,4 NavFrame,16,2 Navigation popups,121,5 NotifCountTitle,25,1 OldDiff,27,0 OnlineAdmins,66,9 ProofreadHelper,65,9 ProveIt,72,5 RTRC,33,4 RemoveCustomSigns,16,0 RenommageCategorie,72,8 UTCLiveClock,91,3 WE-framework WS,27,4 WikidataDesc,48,4 XTools-ArticleInfo,40,3 blinktalk,41,0 contribsrange,60,4 edit0,97,7 era note,58,8 hantsect,52,1 large-font,default,default light-blue-background,default,default modernskin-thunks,65,4 moveEditsectionBack,31,1 noteTA,default,default popupUserLanguage,50,0 removeAccessKeys,37,1 restore,66,3 space removal,15,4 specialchars,94,6 webfont,88,8 wikEd,107,3 --> rpk4n2thc3z0eirgphe95si30ysfumr 面子問題 (老舍) 0 1107013 2172612 2166195 2022-08-17T14:40:25Z 银色雪莉 28258 银色雪莉移动页面[[面子问题]]至[[面子問題 (老舍)]]:​標題傳統漢字化,消歧義 wikitext text/x-wiki {{傳統漢字化}} {{Collection header |title=面子问题 |y=1941 |m= |author=老舍 |previous= |next= |from= |notes= }} ==章节== *[[面子问题/序]] *[[面子问题/1]] *[[面子问题/2]] *[[面子问题/3]] {{Wikilivres page|1966|1941}} j4b1wzmmegh3zgedz5bl5fd2msjkkrm 2172624 2172612 2022-08-17T14:58:34Z 银色雪莉 28258 wikitext text/x-wiki {{傳統漢字化}} {{Header |title=面子問題 |y=1941 |m=4 |author=老舍 |previous= |next= |from= |notes= }} ==章节== *[[面子問題/全劇人物|全劇人物]] *[[面子問題/第一幕|第一幕]] *[[面子問題/第二幕|第二幕]] *[[面子問題/第三幕|第三幕]] {{Not-PD-US-old|1966|1941}} fg1nqzri1c1rq9n2jlovxkybdobrf0g 面子問題/全劇人物 0 1107014 2172616 2166191 2022-08-17T14:57:27Z 银色雪莉 28258 银色雪莉移动页面[[面子问题/序]]至[[面子問題/全劇人物]]:​據舊件恢復舊貌,预备修复内文 wikitext text/x-wiki 全剧人物 佟景铭秘书——五十多岁,胖胖的颇有福相。世家出身,为官多年,毕生事业在争取面子。 佟继芬小姐——佟秘书之女。已二十六岁,犹自称十七。婚事未成,心中着急,但面子问题所在,又不能轻率从事。于建峰科长——三十多岁,佟之同事与好友,略带市侩气,深知面子的重要,但决不为面子所牺牲。 秦剑超医官——三十二岁,很好的医生,但不大懂面子。欧陽雪小姐——二十二岁,秦医官手下的看护。因容貌的美好,职业的高尚,往往不肯敷衍面子。 周明远书记——二十五岁,疑心全人类都轻视他。方心正先生——三十多岁,因乱想发财而破产,虽在极度困苦中,仍努力保持面子。 单鸣琴小姐——二十八岁,方心正之妻,对面子问题绝对与丈夫合作。 赵勤——三十岁,作工友而忽成小财主,心地很好,而欠精明。 徐嫂——佟宅女仆,四川人,操四川土语,似不知世间有面子问题者。 849rwa3dm58nn92k5wce7oakvhha9t8 2172643 2172616 2022-08-17T16:54:24Z 银色雪莉 28258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2 | title = [[../]] | section = 全劇人物 | previous = | next = [[../第一幕|第一幕]] | notes = {{textquality|50%}} }} 佟景銘秘書——五十多歲,胖胖的頗有福相。世家出身,爲官多年,畢生事業在爭取面子。 佟繼芬小姐——佟秘書之女。已二十六歲,猶自稱十七。婚事未成,心中着急,但面子問題所在,又不能輕率從事。 于建峯科長——三十多歲,佟之同事與好友,略帶市儈氣,深知面子的重要,但決不爲面子所犧牲。 秦劍超醫官——三十二歲,很好的醫生,但不大懂面子。 歐陽雪小姐——二十二歲,秦醫官手下的看護。因容貌的美好,職業的高尙,往往不肯敷衍面子。 周明遠書記——二十五歲,疑心全人類都輕視他。 方心正先生——三十多歲,因亂想發財而破產,在極度困苦中仍努力保持面子。 單鳴琴小姐——二十八歲,方心正之妻,對面子問題絕對與丈夫合作。 趙勤——三十歲,作工友而忽成小財主,心地很好,而欠精明。 徐嫂——佟宅女僕,四川人,操四川土語,似不知世間有面子問題者。 2c6174584romlwjr3a3re04p14xszla 2172644 2172643 2022-08-17T16:56:34Z 银色雪莉 28258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2 | title = [[../]] | section = 全劇人物 | previous = | next = [[../第一幕|第一幕]] | notes = {{textquality|50%}} }} '''佟景銘秘書'''——五十多歲,胖胖的頗有福相。世家出身,爲官多年,畢生事業在爭取面子。 '''佟繼芬小姐'''——佟秘書之女。已二十六歲,猶自稱十七。婚事未成,心中着急,但面子問題所在,又不能輕率從事。 '''于建峯科長'''——三十多歲,佟之同事與好友,略帶市儈氣,深知面子的重要,但決不爲面子所犧牲。 '''秦劍超醫官'''——三十二歲,很好的醫生,但不大懂面子。 '''歐陽雪小姐'''——二十二歲,秦醫官手下的看護。因容貌的美好,職業的高尙,往往不肯敷衍面子。 '''周明遠書記'''——二十五歲,疑心全人類都輕視他。 '''方心正先生'''——三十多歲,因亂想發財而破產,在極度困苦中仍努力保持面子。 '''單鳴琴小姐'''——二十八歲,方心正之妻,對面子問題絕對與丈夫合作。 '''趙勤'''——三十歲,作工友而忽成小財主,心地很好,而欠精明。 '''徐嫂'''——佟宅女僕,四川人,操四川土語,似不知世間有面子問題者。 4rcaf97u9n6q849e1ki73kk0f0hwp07 面子問題/第一幕 0 1107015 2172618 2166192 2022-08-17T14:57:57Z 银色雪莉 28258 银色雪莉移动页面[[面子问题/1]]至[[面子問題/第一幕]]:​據舊件恢復舊貌,预备修复内文 wikitext text/x-wiki 时间二十九年秋。 地点重庆郊外,迁建区内某机关。 人物 佟秘书 于科长 秦医官 欧陽雪周明远 方心正单鸣琴赵勤 〔开幕。佟秘书血压高而有时通夜打牌,朋友的面子不可却也,昨夜打了十六圈,今天午时才勉强起床,午后三时才勉强来办公。机关疏散到乡间,一切设备都很简陋,已足伤心。加以生活日苦,而二十余年作官经验仍不足见知于上峰,一展怀抱,旧衣陋室,其何以堪!再加以打牌后热度增高,不得不时时以手抚脸摸头,身体精神咸呈衰弱之态,伤心哉!于是,不发发脾气有不可能者。工友赵勤进来倒茶,而后从袋中拿出一封信来。 赵勤秘书,一封信。(单手将信放下) 佟秘书(高傲的)嗯!(看赵要走)赵勤,我问你,你就这么递给“我”东西啊?你懂得规矩不懂? 赵勤(莫名其妙的)我—— 佟秘书你的(指)“那”一只手是干吗的?赵勤(看了看“那”一只手)这—— 佟秘书双手递信!我是你的上司! 赵勤(恍然大悟,从新递信)这样? 佟秘书啊!(微一点头,命赵放信于桌上)什么时候来的? 赵勤一点多钟。 佟秘书现在呢? 赵勤大概有三点了。 佟秘书你太看不起我了!(轻轻以手心抚脸)信到,不马上给我送到家里去,现在才给我,你太目中无人了! 赵勤秘书! 佟秘书不要开口!我知道,你看我去年是秘书,今年还是秘书,别人升官,我老当秘书,所以你看不起我,告诉你,我作了二十多年官了,我的资格比他们都老;要把眼睛睁开了看人! 赵勤我实在是太忙,秘书! 佟秘书你有什么可忙的?还不是去巴结那些有势力的人。把我的事放在一边! 赵勤我哪敢! 佟秘书不要再说了,一生气我就发烧!(又摸脸。掏香烟,因为不是好烟,故不敢掏出盒来,而仅拿出一支) 赵勤(赶快划洋火)秘书! 佟秘书(把烟放在桌上)先不吸呢,头昏! 赵勤我去请秦医官,给秘书看看,好不好? 佟秘书用不着!他一来,准又说我血压高,不应当打牌。仿佛血压高都是我自己的错处,没有他医生的事! 赵勤反正他是医官,应该伺候秘书! 佟秘书也好吧,把他“叫”来!(赵下。他拿起信来审视,若有可疑者。按铃,无人来;步至门口,看见周明远书记)喂,你来! 周明远(忧郁的走进来)干吗? 佟秘书(坐下)去问问这封信是谁送来的?谁收的?谁交给老赵的? 周明远我是书记,不管收发信件! 佟秘书你是书记?书记难道就不伺候着秘书?周明远我还有几件公文,得快快抄好呢! 佟秘书给我办事就等于办公,我告诉你!周明远(叹)唉! 佟秘书你是怎么回事? 周明远我不能去! 佟秘书怎么? 周明远我是书记,地位已经够低的了,不能再兼打杂儿! 佟秘书(似颇有所感的)嗯! 周明远没人,没有人看得起我!连我的父母都看不起我! 佟秘书你今年二十几? 周明远二十五! 佟秘书你还年轻,应当多学习学习,告诉你,你虽然不大懂规矩,可是我看你很有出息,因为你知道注意自己的身分!可是,你要知道,趁着年轻,要设法抬高自己的身分;等到你自己的身分相当的高了,大家就把面子送给你了! 周明远(似得到启示)是吗? 佟秘书你看我,作了二十几年的官了,现在已经五十多岁,还无日不在奋斗挣扎,何况你呢! 周明远对!对!秘书!从今天起,我就算秘书您的人了!我要学习,我要往上爬,教大家不再小看我!好,我去调查那封信去!秘书,我要是给您作事,您可得提拔我呀? 佟秘书当然!谁知道尊敬我,我就栽培谁!可是,你须知道你我之间的距离,不准野调无腔的胡来!不要以为我赏给你脸,你就可以随随便便,忘了规矩!周明远是,秘书!(要走) 佟秘书回来!我说怎样?你现在已经得意忘形了!你不看明白这封信,怎么调查呢?荒唐! 周明远我是急于给秘书作点事!您看,平日大家都说秘书有脾气,不好伺候;现在我才明白—— 佟秘书谁说我有脾气啊,有人不满意我吗,谁?周明远有人那么说过,我可记不清是谁了! 佟秘书呕!大家都怕我,是不是? 周明远(迟疑)啊——是! 佟秘书实话实说!你都听见什么了? 周明远他们,他们—— 佟秘书说! 周明远前两天有人说秘书的地位有点不稳当! 佟秘书(沉默了一会儿)完全是谣言,胡说!哼,我的地位不稳定?哈,哈,胡说!他们认为我作到秘书就登峰造极了吗?我在北洋政府的时候就是秘书!不稳定?哈!我还要往上去呢! 赵勤(上)秘书,秦医官—— 佟秘书等一等!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赵勤号房里给我的。 佟秘书谁送到号房里的? 赵勤必定是邮差呀! 佟秘书混账!这上面没邮票! 赵勤那我就不知道了——报告秘书,秦医官很忙,他请秘书到诊疗所去。 佟秘书什么?我传他来,他倒叫我找他去?这太不象话了! 赵勤秦大夫倒是真忙,还有十几号病人等着看病呢! 佟秘书你就根本是混蛋!我并没叫他来看病,都是你胡出主意!可是你又没本事把他叫了来!成心抹我的面子,哼,简直是戏弄我!我知道,你们是串通好了一齐戏弄我! 赵勤好在诊疗所离这里没有半里地,秘书活动活动,走几步儿,也许—— 佟秘书不要再讲!周书记,你去,一定得把他带来!看秦大夫这个样子,恐怕也是听到了谣言。我教他看看,今天我还是佟秘书,他敢不伺候我,我会叫他马上滚蛋!快去! 周明远是!(下) 佟秘书太气人了!太气人!倒茶来!(赵倒茶。他又细细看那封信,仍不敢拆开) 赵勤(献茶)秘书别太生气,您的血压高! 佟秘书胡说!血压高!(摸脸)比刚才又热多了! 赵勤秦医生来到,请不必跟他生气,秘书的身体要紧!佟秘书我的“身分”更要紧!好吗,连一个小小的医生也敢小看我,太不象话! 赵勤是!秘书还有什么事? 佟秘书(想了想)去给我买一块钱的白瓜子,听说白瓜子能治血压高。(给钱) 赵勤附近大概买不到。 佟秘书把钱拿回来,不用买了!莫非你也听见——(又不便说了) 赵勤怎么啦,秘书? 佟秘书啊——附近没有,不会到刘家湾买去?你这种人多走几步路,还怕把脚走大了吗? 赵勤倒不是我怕走路! 佟秘书那么是嫌钱少,值不得跑这么一趟?我这是听人说的,还不定灵验不灵验呢,所以先要一块钱的。要是吃着真见效验,我还许买一千块钱的呢。 赵勤也不是!我是怕这里没人伺候秘书! 佟秘书不要再废话!唉,跟个听差的也要费这么多唇舌,什么年月!去,买来送到家里去。 赵勤是!那封信呢? 佟秘书你糊里糊涂,弄不清这种事!去吧,把瓜子送到家里去,就手儿问问小姐有事没有;有事呢,你就给办完了,再回来吃饭。 赵勤是!您那儿的老杨又走了吧?秘书还找人不找? 佟秘书当然要找人,我还能自己挑水买东西去? 赵勤有个乡亲,人很好,秘书—— 佟秘书先买瓜子去,回来再说! 赵勤管饭,再给他二十五块钱就行! 佟秘书吃我一斗米就是——去你的,回来再说,听见没有? 赵勤是!(要走) 佟秘书还有,看看于科长,请他过来谈谈! 赵勤是!(下) 佟秘书(又摸了摸脸,长叹了口气。拿起信来,要拆开,见周书记进来,把它放在衣袋里)秦大夫呢?周明远大夫忙得很,教看护来了。 佟秘书啊!教她进来! 周明远是!我马上就调查那封信去! 佟秘书嗯——用不着调查了! 周明远怎么? 佟秘书我教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不叫你干什么,就不干什么;不要多问!教看护进来! 周明远好容易……啊,秘书再派我点别的事作,好不好?秘书,士为知己者死,我愿意多给您作点事! 佟秘书给不得脸!给不得脸!太罗哩罗嗦了!去——教她进来!(周失望的下去,欧陽上)秦大夫为什么不来,我传的是他—— 欧陽雪不是我! 佟秘书看明白,你是对谁讲话呢!你是个小姑娘,我不能不客气一点,你要是和秦大夫一样的—— 欧陽雪混账。 佟秘书啊——糊涂,我可就一点面子不留了!秦大夫干什么呢? 欧陽雪看病哪。 佟秘书给谁? 欧陽雪也有咱们的熟人,也有附近的老百姓;反正都是病人。 佟秘书是他们大,还是我大? 欧陽雪谁的病大呀? 佟秘书身分,地位!我是秘书,他应该伺候着我,难道我还不如老百姓? 欧陽雪大概在一个医生眼里,病人就是病人,都一个样!秦大夫教我告诉秘书,等把那些病人都打发了,就来看秘书。 佟秘书噢!我问你,秦大夫是不是看不起我呢?是不是有人鼓动他,跟我作对呢? 欧陽雪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事呢?他现在很忙,忙完了就来,而且先教我来告诉你一声,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 佟秘书不那么简单!不—— 欧陽雪那么秘书要怎样呢? 佟秘书教他马上来!告诉他,我并没有多大的病,专为教训教训他! 欧陽雪这不是故意斗闲气吗? 佟秘书你不懂!我作了二十多年的官了,没有受过这个!去,告诉他去! 欧陽雪我要是那么告诉他,他就一定更不肯来了! 佟秘书他敢不来!哼,(仿佛对自己说)是时候了,我也该立立威了!他敢违抗我的命令,我教他滚蛋!欧陽雪他可是个很好的医生,医道好,人也好! 佟秘书我看他不好,他就不好!去! 周明远(飞跑进来)秘书!秘书! 佟秘书这是怎么了? 周明远我把秦大夫请来了!这算是我的一功不算? 秦医官(很快的进来,对欧)赶快回去!给二十八号换药,教二十九号稍等一等,我马上回去给他开方!(欧下)秘书,什么病? 佟秘书没有病!我要教训教训你!教你知道我哪时传你,你哪时就应当马上来到! 秦医官病人还等着我呢,没工夫和你斗闲气!(要走)周明远(拦住秦)大夫,医官!他是秘书,你总得给他个面子! 秦医官躲开!我只管看病,不管别的!你这年轻轻的人为什么扯谎呢? 周明远我不那么说,大夫你就肯来了吗? 佟秘书好!好! 秦医官秘书,你到底是有病没有?我有我的工作,不能老伺候你一个人!要还是血压高的话,别再打牌! 佟秘书打牌不打是我自己的事,治血压高是你的事!在官场里二十多年了,我就没看见过你这样的医官!好在你还只是个医官,我有法子治你! 周明远秦大夫,说几句软和的话!看在我的脸上,把这一场敷衍过去! 秦医官你算干什么的?躲开!(几乎把周推倒,走出去) 佟秘书好!好!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周明远不用生这么大的气,秘书的血压高! 佟秘书你也滚出去! 周明远我怎么了? 佟秘书你把他带来就完了,还不马上出去,偏站在这里看我丢脸,你也不是东西! 周明远我倒弄了个两面不讨好!我好心好意—— 佟秘书不要再说!你要敢把方才这一场说给别人听,我把你马上开除了!走! 周明远好吧! 于科长(上)秘书,又跟谁发脾气哪?您的血压高,何必跟无知的人们动气呢? 佟秘书(对周)你还在这儿干什么?还不给我走出去?周明远(惨笑)好吧!(下) 于科长怎么一回事,秘书? 佟秘书都是科长你的事!坐下! 于科长我的事?那就好办了,我是秘书的知己朋友。 佟秘书你非给我办一办不可,不然的话,我就没脸再来办公了! 于科长(坐)到底怎么一回事呢? 佟秘书又是那个姓秦的大夫,他气我,成心气我,不止一次了,今天这一次可以算作登峰造极! 于科长他就是那么个冒失鬼,犯不上跟他真生气! 佟秘书不然,不然!今天已经到了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地步了!他属你那一科管,你得给我重办他! 于科长噢?! 佟秘书你看,我今天身上又不大好。(摸脸) 于科长昨天晚上又“摸”来着? 佟秘书朋友们要在我那里玩一会儿,我不能不陪着,面子问题! 于科长一点也不错! 佟秘书我传他来给我看看,第一次他没来,第二次他派来个看护敷衍我,第三次他自己来了,当面骂了我一顿! 于科长太不象话了!我一定想办法,给您出气!佟秘书还不只是出气的问题!(慢慢的立起来,似有无限悲愤者,望着窗外) 于科长(也立起来)那么—— 佟秘书(背着手,慢慢的走了几步)唉,哼!于科长(赶过去)怎么了,秘书? 佟秘书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忽然极度愤怒的)我教他滚蛋! 于科长是了,是了!我一定要惩办他,给您出气! 佟秘书(摆摆手)不只是出气的问题!科长,您看我!我还象个作官的不象! 于科长(打量一番)怎么不象? 佟秘书看,(指)衣裳不象衣裳!看,(指)屋子不象屋子!秘书?我简直象个叫化子了! 于科长谁不是那样呢!(过去摸了摸佟的衣服)您这材料比我的好多了!看,我的这一身,简直是麻包! 佟秘书你还有出路,我没有! 于科长您是秘书,我是科长,您倒没有出路? 佟秘书(慢慢的坐下,楞了一会儿)没有! 于科长怎么? 佟秘书我的身分地位把我限制住了!上海的家,这里的家,都得维持住脸面;先祖先严都是进士出身,不能由我败落了家风!同时,交际应酬,我不能落后!同时,我不能乱想发财的道路,只能在政界活动,可是……哼,连个小小的医生都看不起我了。 于科长秦大夫就是那么个脾气,他绝不敢轻看您! 佟秘书不,不那么简单!他是谁的人? 于科长刘司长荐来的。 佟秘书完了,刘司长就是我的敌人。 于科长秘书,别怪我爱说直话,您有时候未免太任性,教刘司长下不来台! 佟秘书谁教他出身不高呢,谁教他资格浅呢。那没法子!我是世代书香,我自己又作了二十多年官,天然的要看不起他们!我要跟他们斗斗! 于科长那何必呢?秘书!咱们不便敷衍人,可也不便多得罪人。 佟秘书我知道大家全不拿我当回事,我要树树威!同时,我得力求发展,教他们看看佟秘书并不是天生来只会作秘书的! 于科长秘书有发展,我也就跟着升起来了!不过呢—— 佟秘书难道你也——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于科长我什么也没听到! 佟秘书你不是我的好朋友! 于科长真的,我没听到什么!只有,啊——他们也许嫌秘书办事太慢。其实,秘书办事并不慢,不过是抗战时期一切都紧张,所以就显出您稍微慢一点了!没关系!佟秘书我不能因为抗战就失了身分,我又不是军需官,忙什么呢?一件公事该办十天,我就办十天,不能为一件公事把自己忙死! 赵勤(极兴奋的跑进来)佟秘书,给你这一块钱!(放下钱就要走) 佟秘书回来!你是怎么一回事? 赵勤我发了财,秘书! 于科长你发了财?老赵!怎么发的财? 赵勤有了房子,有了地!舅舅给我的!他的儿女死光,教我去作少爷!这不是——(掏出电报来) 于科长(看电报)嗯——这上边可没说多少钱! 赵勤不算房子地亩,现钱总有十来万,我知道! 于科长(递回电报)恭喜!恭喜!(握赵的手)你打算怎么办呢? 赵勤回家呀!这我可就好了,用不着为买一块钱的瓜子,跑十里路了! 于科长先别走。赵先生!我跟你还有话说!这么办吧,你先搬到我家去住,我跟你有好些话要说呢!咱们是老朋友,不准客气! 赵勤我得先回家! 于科长没有车子,你反正走不了!交给我,我替你想办法,买车票! 佟秘书去吧,老赵! 于科长千万等我呀,我们谈一谈,赵先生!(赵下)赵勤真行,有个好舅舅! 佟秘书于科长,我要说两句不大好听的话,可以吧? 于科长请说!我决不会跟秘书分心眼! 佟秘书你坐下!(于坐)我看,你刚才对老赵这一场,未免有点过火!不错,他是发了笔小财。我们要另眼看待他一点。可是,他毕竟是个听差的,总不大好意思吧? 于科长秘书,我十分了解您的自尊心,我佩服您!可是,请您也别怪我说实话:秘书您没把握住时代! 佟秘书没把握住时代? 于科长没把握住时代!在现在的社会上,谁的地位最高? 佟秘书咱们的! 于科长咱们还稍微差一点! 佟秘书咱们还差一点? 于科长是的!以秘书来说,您的身分很高了;可是,您吃的米,您吸的烟—— 佟秘书(掏出烟盒来)真是,我也忘记让烟了!你挑一支吧;这里有“美丽”,也有“刀牌”,也有“神童”,我老闭着眼拿烟,不敢正眼去看“神童”!什么年月,一个秘书连“大英牌”都当作奢侈品了! 于科长(选取)中庸之道!我来支“美丽”吧!(划火先点佟的,后点自己的)我是说,您喝的茶,一切的一切,都那么贵,都教咱们有苦无处去诉。谁,谁的主意?谁是这位拿我们开玩笑的伟人? 佟秘书谁? 于科长商人!这很清楚!好了,现在老赵有了十来万—— 佟秘书他的钱是他的! 于科长但是咱们颇可以给他计划一下,咱们的地位,他的资本—— 佟秘书他就肯听你的话了? 于科长给他面子呀!面子给足了,连顽石也得点头!秘书,乘热儿打铁,我马上去找他,然后一同到府上去吃晚饭,好不好? 佟秘书我请老赵吃饭? 于科长把握时代!把握时代! 周明远(匆忙的进来)秘书! 佟秘书(几乎是吓了一跳)什么事? 周明远噢,于科长也在这儿哪!更好了! 于科长什么更好了? 周明远科长,我活到二十五岁了,还没有人看得起我过。今天,佟秘书告诉了我一片好话。我开始明白了作人的道理。我破出这一个月的薪水,在咱们附近的那个小饭馆里,预备了一点便饭,务必请秘书和科长赏光!有你们二位同我一块儿坐一坐,以后我的身分就高多了!千万赏脸,我先去敬候二位,秘书,科长!(要走) 于科长等一等! 佟秘书我不能去! 周明远怎么? 于科长周明远,赶快找几个书记呀,收发呀,去吃了那几个菜,别白扔了你一个月的薪水。秘书不能请你,正如你不能请秘书;秘书与书记之间,隔着(以手比划)这么这么这么多层呢! 周明远(咬上了唇)你们不去? 于科长快走!秘书和我不怪你已经是好了的,别再胡闹!快走!下次再这样,留神你的差事! 周明远秘书,你将就这一次吧,我已经准备了!哪怕到那里坐一会儿呢? 佟秘书真是小孩子! 于科长快去吧! 周明远我的…… 欧陽雪(在门外)周明远!周明远! 周明远啊!在这儿! 佟秘书出去说! 欧陽雪(已到门口)周明远,秦大夫—— 佟秘书到外面去讲! 欧陽雪(置之不理)秦大夫有事,不能来。他知道你手里没钱,他说,给你这五块钱,作为聚餐吧。(递钱)周明远那—— 欧陽雪你接着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把钱塞入周的袋中) 于科长欧陽护士,见了秦大夫,告诉他,等一等我,有话跟他说。 欧陽雪还是为刚才那一回事吧? 于科长也许是,也许不是。反正我们作事总得教彼此的面子过得去! 欧陽雪我看你们都是无事生非,顶好找点正经事作。噢,周明远也请了你们吧?你们去与不去,似乎都得给他点钱,他不是有钱的人,东西又那么贵! 佟秘书(向周)你知道秦大夫得罪了我,还请我同他一块儿去吃饭,你是怎么了? 周明远我想给你们调停调停! 佟秘书你?你给调停?你有点疯病吧?! 于科长周明远,去吧!下次再这么胡扯八拉的,我可不能再轻易饶了你! 欧陽雪他的饭已经预备了,你们就一个钱也不给他吗?周明远(对欧)替我谢谢秦大夫吧!(看了佟一眼,昂首走去) 于科长告诉秦大夫,务必等等我们,欧陽护士。 欧陽雪要是还为刚才那点事,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秦大夫在这里已经干腻了,不久就到前方去,我也愿意同他一道去,服侍那些光荣的抗战将士! 于科长(立)上前方?哪一个战区? 欧陽雪第一第九战区的司令长官都来过电报。 于科长“都”来过电报?司令长官的?欧陽小姐,这个面子更非圆上不可了!我们大家不能这样不欢而散! 欧陽雪秦大夫根本没把这点事放在心里。你们讲面子,我们当医生和护士的讲服务的精神! 于科长不管怎么说吧,务必“请”秦大夫等我一下! 欧陽雪也好吧!(下) 佟秘书看见没有?不但是大夫,连个小看护也这么一点规矩没有! 于科长这很容易明白,他们要到前方去了,这几天当然是有恃无恐,马马虎虎的作事。 佟秘书我看不然。这大概都是刘司长的诡计,故意的教他们抹我的面子,我请求你,马上把他俩开差,他们都属你那一科管! 于科长秘书,您可也别教我太为难了啊! 佟秘书连你也不肯帮助我了?好!好! 于科长秘书!秘书!嘿,我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您看看,我跟秘书作事好几年了,难道您还不明白我吗? 佟秘书那么,告诉我,你到底听见什么谣言没有? 于科长什么谣言? 佟秘书嗯——我告诉你吧,有人说,我——我的地位—— 于科长怎样? 佟秘书不——自然喽,我并不相信! 于科长我没听说,真的!谣言是常有的,特别是关于秘书的,因为——请原谅我说直话——您的脾气有时候太大,大家又不敢惹您,所以无可如何,只好造点谣言。佟秘书噢!可是,我并没有坏脾气!有时候我对人严厉一些,那纯粹是为了争取我的身分!难道纪律规矩是可以轻易放弃了的吗? 于科长不错,我明白您! 佟秘书(又递烟)再挑选一支! 于科长(随便拿了一支)运气不错,又是“美丽”的! 佟秘书(自己碰到一支“神童”,看了看,摔在地上)于科长!从家庭,从自己,从官场的风纪,等等方面看,我不能再因循敷衍,我要往出冲!我已经五十多了,不能再迟延了! 不能教讣文上只印个秘书的头衔!我跟他们干,干到底! 于科长对!我听您的指挥,您有办法,我也就有了出路! 佟秘书先拿秦大夫开刀就是了! 于科长他已经要上前方了,况且“两”位司令长官都给他来过电报。我看,我们应当再考虑一下!我想啊,他起码也得来个战区军医处长,六七百块的薪水,少将或是中将衔,而且单就买药品说,就有好大好大的一笔“自由收入”!不错,今天他抹了我们的面子。可是,我们要能设法拉过他来呢,他的面子就加入了我们的面子;面子加面子,等于伟大的面子!我们不但不该拿他开刀,还得拉拢他呢! 佟秘书拉拢他? 于科长(得意的点头)咱们有很好的办法,必能成功! 佟秘书什么意思? 于科长(靠近佟坐下)小姐! 佟秘书什么小姐? 于科长佟小姐! 佟秘书她与这有什么关系?还告诉你,一个名门的千金小姐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 于科长我请您原谅!不过,小姐今年多大了? 佟秘书她老说她十七,弄得我也把她的真岁数忘了!大概有二十五六了! 于科长男大当婚,女大当聘呀,秘书! 佟秘书难!难!一个女儿家的婚事关系着全家的脸面!有我这样地位的人,可真为难啊!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叹气)我的女儿不能嫁给一个大夫,更不要说象姓秦的那样的大夫了! 于科长我们这好比是说闲话儿,秘书可别怪我!秦大夫到府上去看过病? 佟秘书(点头)嗯。 于科长所以他认识了佟小姐。 佟秘书不要再说!传出去又是一片谣言! 于科长不过,小姐要是愿意呢? 佟秘书她是我的女儿,我自有办法!请你不要再提这件事! 于科长好!我决不再提!那么,关于秦大夫得罪了您的事,可就别太难为我了,秘书!我教他到府上去道歉,可以吧? 佟秘书嗯—— 于科长就答应下吧!他新升了官,干吗弄个不欢而散呢! 佟秘书我是讲面子的人,对于懂得规矩身分的人,我决不会赶尽杀绝! 于科长(立起来)好啦!好啦!我教他来道歉,您也赏他个脸,大仁大义,不再论谁是谁非!好啦,就这么办了!晚上六点半钟,我带着秦大夫,小看护,老赵,都到府上去吃饭。 佟秘书老赵也去? 于科长把握时代! 佟秘书那作不到!秦大夫,不论怎样不懂事,到底还是个大夫。老赵——我吃不消! 于科长也有办法,教他一半作仆人,一半作客人,只要我们的方法运用得好,他能变成一种——两栖动物! 佟秘书我是世家出身,决不能作买卖;我的唯一的路线是政治活动! 于科长帮帮我的忙!您的身分地位数您的事可以简单化,我可是非多找路线不可!我叫您调动,可是我也请求您稍微给我一点自由! 周明远(上)秘书,饭已经预备好了,你去“稍”坐一会儿行不行? 佟秘书我就是挨了饿,也不能跟你去吃饭!出去!周明远(仍忍耐着)科长你呢? 于科长走!走!走!别废话! 周明远(沉默了一会儿)好!(下) 佟秘书这成什么体统呢?! 于科长好,我去预备酒菜,教小馆送到府上去,您教徐嫂只煮一锅饭就行了。 佟秘书小馆作的东西太脏啊! 于科长您那里老杨不是又走了吗?徐嫂一个人忙不过来。 佟秘书她只会气人,不会别的!唉,当年在北平,南京,我至少用四个人?现在,减去一半,而且几乎是每三天一换人,怎么办呢!难道还真教我老头子自己扫地挑水吗! 于科长唉!那—— 赵勤(上)佟秘书! 于科长赵先生,怎样? 赵勤有人找佟秘书。 佟秘书谁? 赵勤一男一女,姓方,方什么正,在会客室呢。 佟秘书请到这里来。 于科长赵先生,你可以休息休息了!先搬到我那里去吧!(赵下)谁? 佟秘书许是方心正吧。 于科长噢,苏州的小财主,作过科长的? 佟秘书对!真要是他呀,恐怕要出麻烦! 于科长怎么? 佟秘书许久没得到他的消息了。他要是还作着科长,不早就该见着面了吗? 于科长我忙我的去吧? 佟秘书等等!你会一会他们!你的眼睛尖,心路多! 方心正(同单鸣琴上。两位的服装都只可远视,近看便露出“破绽”。男穿西服,无帽。女的仍一应俱全,皮包小伞成套,但未烫发)佟秘书,你更发福了!(握手)单鸣琴噢,佟秘书,咱们可有好几年不见了,您还是那么少形!(握手) 佟秘书(介绍)方先生,方太太,于科长。都坐!(大众坐)倒茶来!(无人应声) 于科长老赵—— 单鸣琴我们刚刚喝过咖啡,绝对不渴! 方心正我们俩刚来到重庆,还没敢拜望朋友们去,怕大家请客;重庆的菜是又贵又坏,招人生气! 单鸣琴昨天咱们吃那么小的一条鱼,算了十八块! 方心正今天我们俩趁着天气不错,出来走走,看看乡下的风景。 佟秘书从城里“走”到这儿,八十多里? 方心正坐了一段汽车,没全走! 单鸣琴可不是,走到——那叫什么坡来的?遇见了卫次长。我们没看见他,他倒看见了我们。 方心正小汽车正爬坡,走的很慢。 单鸣琴是呀。他非请我们上去不可!老实说,我们真不愿意坐车,重庆郊外的山水是多么美丽呀! 于科长可还赶不上苏州,方太太? 单鸣琴别叫我方太太,那太封建了!“单鸣琴小姐”似乎更有点时代性。 佟秘书方先生,你的苏州的房子怎样了? 方心正炸坏了有——单鸣琴三分之一,没多大关系! 佟秘书现在打算—— 方心正打算组织个实业公司。 单鸣琴小规模的,先凑三四百万的资本,以后再扩充。 于科长三四百万? 单鸣琴太少了点!我原说至少要一千万,心正总以为骑着马找马好;他太谨慎! 于科长多少钱一股? 单鸣琴一千。 于科长秘书,老赵一个人就可以认一百股!单鸣琴哪个老赵?哪个老赵? 佟秘书赵—— 于科长我们的一个朋友! 单鸣琴叫什么?心正,你记下来! 于科长我们这里认一百股的,还不止老赵一个人,不过我们已经另有个组织! 单鸣琴于科长不捧我们的场! 方心正鸣琴,秘书和科长一定会捧咱们的场的!秘书,时间不早了,这一带大概也有饭馆吧?我们去吃个便饭,好不好?我请!(立) 单鸣琴咱们还得先去看看佟小姐呢!佟小姐近来好吧?还没订婚哪? 佟秘书她这几天正有点病。 单鸣琴噢,那就更得看看她去了!咱们就走吧?(立) 佟秘书家里离这还有相当的路,路又不好走!(立,于随立) 方心正我们能走路! 佟秘书家里也太简陋! 单鸣琴老朋友了,谁还能笑话谁吗? 佟秘书于科长,咱们不是还有——单鸣琴二位有事,请忙吧! 佟秘书于科长,(从袋中掏出那封信来)咱们得讨论讨论这件事吧? 单鸣琴那么,心正,我们到会客室里等一等秘书去吧?好,秘书,科长,你们讨论你们的事,我们到外面去等!抗战期间,遇见老朋友真有说不出来的愉快!方心正不要送!不要送!(替太太拿了小伞,同下) 佟秘书(只送了两步)你看怎样?是不是流亡出来,各处打“游击战”呢?大概是,我看! 于科长我还不敢下判断! 佟秘书拉到家里去,可就推不出来了! 于科长假若他们真是要办实业,也不可慢待呀!方心正是苏州的小财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冒险一下吧! 佟秘书把两个难民弄到家中去,可就糟了! 于科长也许不至于!秘书,真要跟我讨论—— 佟秘书噢,噢,(藏信)我私人的信!私人的信! 于科长什么重要的信,秘书这么闪闪躲躲的? 佟秘书今天专出怪事,这是封怪信! 于科长怪信? 佟秘书怪信! 方心正(上)佟秘书,一到院里就碰见了王参事,他要约我们去吃饭。 佟秘书那,我就不让你们了! 方心正可是鸣琴一定要看佟小姐去! 于科长方先生再去商量一下吧! 方心正鸣琴既是要看佟小姐去,我想——噢,秘书,我们干脆就辞谢了王参事,还是到你府上去!(下) 佟秘书怎么这样不顺心呢!照这样下去,我简直活不成了! 于科长秘书何必这么牢騷呢?咱们有办法! 佟秘书有办法?(想了想)当然有办法!对,我跟他们干!(幕) jtkt4was4bleczhdarnbf5bmcwnmv93 面子問題/第二幕 0 1107016 2172620 2166193 2022-08-17T14:58:03Z 银色雪莉 28258 银色雪莉移动页面[[面子问题/2]]至[[面子問題/第二幕]]:​據舊件恢復舊貌,预备修复内文 wikitext text/x-wiki 时间同前幕。 地点佟秘书家中。 人物 佟秘书 于科长 秦医官 欧陽雪周明远 方心正单鸣琴佟继芬 赵勤徐嫂〔开幕。虽然是在乡下,佟秘书还设法布置了一间客厅。这间客厅也许原来是间囤米的仓,也许是间祠堂;不论怎样说吧,也不论怎样的苦心布置吧,它总不大象样儿。佟秘书所收藏的当代名人的字画,装饰着墙壁;佟小姐费尽苦心发明的木板沙发,都垫着厚褥,盖着花毯;竹桌竹凳也都受宠若惊的得到台布和小垫;可是,这间客厅还没有一点欢喜气儿。窗外有一片绿竹,本来应当显出秀美;相反的,越发使屋内暗淡凄凉。现在,屋内已相当的黑暗,面佟小姐对菜油灯毫无好感,故不急于点上。在这陰暗的室中,她本当闹些小病;可是,她今天很兴奋,因为秦医生也在屋里。秦大夫近来对她的病颇感趣味,但未曾注意到她长得美,还是丑——这给她不少甜美的苦痛。现在,她斜倚着一条自造的沙发,姿态甚佳。秦大夫坐在个小凳上,手中拿着铅笔,膝上放着一相当大的纸本。 秦医官怎吗,还是常做恶梦? 佟继芬顶可怕的梦!一吓就吓醒,手心上出着凉汗!噢,秦医官,那天你不是说爱喝红茶吗?我已经托人从城里带来了一些。(要往起立)我给你泡一杯去。秦医官我不喝!告诉我,什么样子的恶梦? 佟继芬总是梦见黑暗,还老是我自己一个人。什么独自走进一片可怕的黑树林啊,什么独自遇见一只顶大的鬼船,在一条黑浪滚滚的大河上漂着;忽然,从船里伸出一只车轮大的黑手来! 秦医官老是你自己,没有别人? 佟继芬要有了个伴侣不就好了吗?假若有人陪伴着我,我想我会相当勇敢的。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秦医官佟小姐,你才十七岁?对大夫不说真话,怎能把病治好了呢? 佟继芬(往前凑了凑)你看,我多大岁数了? 秦医官不会猜!噢,佟小姐,(忽然立起来)对于精神治疗,我原不很懂,不过是想多研究一点,所以才常来打扰你!我所知道的那一点学理,跟你所说的那些现象,还没法教我下什么结论。 佟继芬你再多来几次,或者,啊,一定,就能断定是什么病了! 秦医官没有用!我对精神治疗根本是外行。而且,以我的性格来说,就是专心去研究,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成绩。算了吧,我还是好好的作个普通的医生吧!那种医学,心理学,玄学的混合玩艺,我弄不转!恐怕弄来弄去,连我自己也要见神见鬼的了! 佟继芬那么我的病呢? 秦医官生活有规律,多运动!太对不起了!太对不起了! 佟继芬这点事也值得这么难过? 秦医官我不该告诉你什么精神治疗那套鬼话!我是个好学的人,喜欢读书,近来读了几本关于心理分析和精神治疗的书,恰好赶上你请我看病,我就想借机会研究研究。我太对不起人了!佟小姐,我十分的难过,我向你道歉!(要走) 佟继芬(赶快立起来)你坐下,秦医官!(送过糖碟去)请吃块糖! 秦医官(不好拒绝,拿了一块,并未放入口中,又坐下,见她也要取糖)佟小姐,胃不好,要少吃零食。糖,瓜子之类的东西顶好都不动! 佟继芬(赶快放下)我向来不吃零嘴,这是预备招待客人的!秦医官,(在他对面坐下)千万别为这点事难过!你知道,每逢你来看我,我都痛快多半天! 秦医官怎么? 佟继芬看这个地方,一天连个鬼也看不见,太寂寞了!我的病没法不越来越重,心境太坏!所以,我很盼着你来,你是这么有趣! 秦医官我?有趣? 佟继芬真的!你是这么强壮,热心,有学问!我常对自己说:可惜,秦先生是个医生;他要是干干政治什么的,得成个多么能干,多么漂亮的人呢! 秦医官我永远不会干政治!好,我该走了! 佟继芬再坐一会儿!你不知道我是多么苦闷! 秦医官作事,作事,工作会给我们带来快乐! 佟继芬(灵机一动)噢,秦医官,(几乎要拉住他的手)你教给我怎样看护病人好不好? 秦医官我没有工夫,你也吃不了那个苦! 佟继芬教给我!教给我!哪怕是一点儿呢? 秦医官一点儿?一点儿有什么用处呢?真可笑!(笑起来) 佟继芬(也笑)你看,你笑得这么甜蜜!噢,秦医官,你们作医生的往往和女看护结婚,是不是? 秦医官还没调查过!我可真该走了! 佟继芬再坐一会儿!你看,这几天我就没这么痛快的笑过一回!我真希望你能常常的来,我就用不着吃药了! 秦医官不能常来了,佟小姐! 佟继芬怎么?怎么? 秦医官(立起来)我要到前方去了。 佟继芬(也立起来)到前方去?几时走?几时回来? 秦医官过几天就走,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佟继芬噢,你太无情了! 秦医官是的,我也觉得太狠了点!你看,这里的老百姓真可怜,打摆子拉痢本来都不是不治之症,可是一年不知道因打摆子拉痢死多少人。我在这里,救了不少条命;我走后,万一来个专门敷衍官事,不肯给老百姓服务的人,可就糟了! 佟继芬你不要走好了! 秦医官前方的将士也十万火急的需要医生,我不能不去!再说,这里的大人先生们的气派,也教我不愿再伺候他们。 佟继芬谁?什么大人先生? 秦医官象你的父亲,佟秘书。 佟继芬(惊异的)他怎么了? 秦医官没什么关系!我走啦! 佟继芬你不能走!你要不说明白了,我马上就又得生重病,至少躺一个月! 秦医官没什么,真的!他们的官僚气一点也没因为抗战而减少一分一厘,教我看着难过! 佟继芬我的父亲,官僚气?你大概看错了吧?他倒是爱讲面子,绝不是官僚气;谁能不讲面子呢? 秦医官一天到晚弄些无聊的排场,说些无聊的话,作些无聊的事,都因为面子!不过,也好吧!(又要走) 佟继芬再等一等,只还有一句话!你千万别误会了他老人家,我明白我的父亲,也敢说相当的明白你,我一定要把这点误会解释开! 秦医官没关系! 佟继芬解释开以后,你就可以不走了吧? 秦医官这么点没关系的事,怎能影响到我的去就呢? 佟继芬秦大夫,不要离开这里吧!你看,你是这么可爱的人,假若再能交际交际,应酬应酬,什么医院院长呀,卫生所所长呀,一定可以拿到手。以你的学问人品,再加上院长或所长的身分,不就更,更可爱了吗?你一定要跟我父亲作好朋友,不要再误会他。你们有了感情,他必定能帮助你! 秦医官大概他和我永远作不了好朋友! 佟继芬噢,你可真不客气,秦大夫! 欧陽雪(在门外)佟小姐!佟小姐! 佟继芬谁?进来! 欧陽雪(进来。已换上了旗袍,更显得俊美)哟,秦大夫已经来了?我还怕你不来呢! 秦医官我是来给佟小姐看病的。 佟继芬秦大夫对我的病啊,非常的关心!唉,我简直快变成林黛玉啦!欧陽小姐,你怎么老这么强壮呢?我都快要嫉妒你啦! 欧陽雪我一天到晚老忙,大概病是不找忙人的! 佟继芬唉,我真希望也有点事做,可是,唉,身分…… 秦医官好,你们说话吧,我走啦! 佟继芬别走! 欧陽雪别走!于科长不是说,佟秘书请咱们吃饭吗? 佟继芬你看怎样?我说父亲只爱讲面子,并没有官僚气,对不对?噢,欧陽小姐,父亲没告诉我,教我怎么预备呢? 欧陽雪于科长告诉了我,教我早点来通知佟小姐。于科长已经叫那个小馆预备了酒菜。 佟继芬又是那个脏死人的小馆?住在乡下可真没办法! 欧陽雪于科长说,请小姐预备一锅饭,别的都不用管。 佟继芬(略带兴奋的)噢,我赶紧叫徐嫂预备!徐嫂!徐嫂!徐嫂(在门外)抓仔? 佟继芬(模仿着川调,而不十分正确)先泡上一壶水,水涨了,泡茶!泡了茶,一锅饭! 徐嫂(仍在门外)懂不到! 佟继芬怎办呢?!三天就换一个老妈子,两天换个听差的,换来换去,全是那样!他们恨不能把老爷太太小姐的脸面揭下来,扔在地上,跟桔子皮一块儿扫出去!秦医官为什么一定要用人呢?自己不会操作操作? 佟继芬我——我有病啊! 欧陽雪我去!常跟老百姓在一处,我倒跟他们说得来。一壶茶,一锅饭,是不是? 佟继芬(挣扎着)不要去,不要失了我们的身分! 欧陽雪我没有身分!不要紧!(下) 佟继芬噢!(要昏过去的样子) 秦医官佟小姐,怎样?(凑过去) 佟继芬禁不住生一点气!(娇弱的扶住他)病又回来了! 秦医官休息休息去。好不好? 佟继芬我得招待客人;特别是你在这儿,不能慢待了!你可千万别走,万一我要真晕过去了呢? 于科长(推门而入)哟!佟小姐,我道歉!屋里还没点灯,我以为没有人呢!常来常往的惯了,把敲敲门的规矩全忘了,真对不起! 佟继芬(很自然的把手移开)差点又昏过去,幸亏秦大夫扶住了我!(坐在最近的小凳上) 于科长小姐的病多亏了秦大夫费心给调治!大夫,请坐! 秦医官我马上就走! 于科长噢,秦大夫,冲着佟小姐你也不能走!坐下!(把他按到一张小凳上,离她很近)佟小姐,点上灯好不好? 佟继芬老杨又不干了!你怎么不把老赵叫来,帮帮忙呢? 于科长老赵就快来到,做咱们的客人。 佟继芬是不是我又作着梦呢?老赵做咱们的客人? 于科长一点不错,小姐!他发了财! 佟继芬他? 于科长他,老赵,现在已经变成了赵先生! 秦医官这是玩什么把戏呢?于科长,你不觉得难为情吗? 佟继芬噢,秦大夫! 于科长等我先点上灯!(在墙角的小桌上,找到两盏)得,灯油又都教耗子喝干了!(急中生智,打开公事袋,拿出电棒,竖立桌上)先教你放点光明吧! 佟继芬(又气又笑)于科长,怎么这样淘气呢?这太不象样子了!请叫声徐嫂拿灯油来! 于科长(喊)徐嫂!徐嫂! 徐嫂(在门外)抓仔? 于科长拿灯油来!灯油,懂不懂? 徐嫂没得! 佟继芬我真不愿意再活下去了!没得,没得,一切都没得! 于科长没关系,佟小姐!电棒并不比油灯坏!大夫,你说——难为情?一点也不!我向你,你是医生,外国话是——Doctor。请问这个头衔是白来的不是?钱哪,这么厚(比划)一堆洋钱买来的呀!老赵现在有了这么厚一堆法币,天然的他可以买来“先生”二字!秦医官不懂!(猛的立起)走啦! 佟继芬不要走! 于科长别走!(去拦)这教我太没面子了!(秦已去) 佟继芬于科长,你为什么瞎扯这一套呢? 于科长我十二万分的抱歉!不过,小姐的事,我一定帮忙! 佟继芬我有什么事?你帮什么忙? 于科长还用我说,小姐? 佟继芬于科长,你可别给我造谣言!他是来给我看病,他不过是个大夫,你要知道! 于科长不久他就是战区的军医处处长! 佟继芬处长? 于科长啊!少将或中将衔,按说,我是科长,他是医生,我正管着他。可是,我对他很客气。为什么?我有眼睛,看得出事来!一个不大顾面子的人,象秦大夫,必定有个很大的面子在他后边,象月亮看不起星星,正因为有太陽给她帮忙。小姐,你看对不对? 佟继芬是的,他倒是个有出息的人,我也看得出! 于科长“两”个战区的司——令——长——官都给他来过电报! 佟继芬可靠吗? 于科长他不象个扯谎的人! 欧陽雪(端着茶进来)哟,秦大夫呢? 佟继芬真对不起你,欧陽小姐!到我们这儿来作客,反倒替我们端茶倒水的!这个徐嫂!实在太不象话了! 欧陽雪(献茶)于科长,吃茶! 于科长谢谢,谢谢! 欧陽雪佟小姐!(献茶)我伺候惯了病人,永远闲不住! 佟继芬我羡慕你!可是,我作惯了小姐,唉,无法! 于科长欧陽小姐,你既是闲不住,我再求求你,你再找秦大夫一趟去,可以吧? 欧陽雪不用再找他了,他不喜欢交际应酬! 佟继芬我同你一道去,秦大夫嘱咐我多运动! 欧陽雪小姐你走的慢,追不上我。 佟继芬那倒也未必,我要是打起精神来,连秦大夫也能追得上! 欧陽雪噢,我还是先拿点灯油来吧,不要这么糟蹋电!(下) 佟继芬于科长,假若秦大夫上前方,这个小看护也去吧? 于科长她说,她也去!所以—— 佟继芬什么? 于科长有道是先下手的为强…… 佟继芬你怎么了?我要不看你是老朋友,真要恼了你啦! 于科长(严肃的)小姐,连佟秘书带小姐你,都——请原谅我的嘴直——有点太——太——太教我着急!这是抗战期间,我们不管是真忙还是假忙,总得做出十分紧张的样子来!可是,小姐你不紧张,佟秘书更不紧张,我——我是秘书的好朋友——我很着急! 佟继芬于科长,莫非,难道…… 于科长没事!什么事也没有,我只是希望小姐你劝劝佟秘书,请他老人家紧张一些!他老人家有出路,我就跟着有好处,这是实话! 佟继芬父亲真怪可怜的!年纪那么大了,教他跟年轻的人比着干活儿,他受不了!告诉我,是不是有了什么风声?你是父亲一手…… 于科长没有!真没有!我这不过是说说知心话,大家好都有备无患!小姐你自己的事,也得—— 佟继芬我有什么事?别再说了! 欧陽雪(上,提着油瓶)徐嫂对我很客气;看,这不是油?(添油,点灯,把电棒放倒,关住)我顶喜欢这种翠绿的小灯,看,多么好玩! 佟继芬我恨死它了!不够灯的身分,还假充是个灯! 欧陽雪噢,佟小姐,灯还有身分哪? 佟继芬什么都有一定的身分!啊,欧陽小姐,秦大夫要是上前方,你也去吧? 欧陽雪我也去!看,炮还响着,担架队,大夫,看护,一齐跑上去,从战场上往下抢救伤兵,多么有意思,有意义呀!噢,秦大夫要是在这里,他才会形容呢!于科长,我找他去吧? 佟继芬等老赵来,教他去吧! 于科长小姐,老赵可再也支使不得! 欧陽雪老赵阔起来了? 于科长比我阔多了! 欧陽雪比科长还阔! 于科长我有什么呢?脱下这身中山服,我跟条鱼一样的什么也没有! 佟继芬欧陽,来坐一坐,我问你点事! 欧陽雪算了吧,不用找秦大夫去了,他最怕应酬!(坐) 赵勤(在门外)佟小姐! 于科长老赵来了!(迎去)进来,赵先生! 赵勤(进来)欧陽小姐也在这儿哪? 佟继芬老赵,噢,我还得叫你老赵! 于科长多年的朋友了!坐下!坐下!(拉赵坐下) 欧陽雪老赵,听说你发了财? 赵勤(又立起来)欧陽小姐!那回我有病,多亏您招呼我! 等我的钱到了手,我必得好好的送您一件礼物! 欧陽雪用不着,老赵!送给我,还不如送给伤兵呢? 赵勤也好,我听你的话,你是好人! 佟继芬你看,老赵,难道我们就是坏人吗?告诉你,虽然我是这样病病歪歪的,我也还愿意帮助你!你是个新发了财的,对于交际呀,礼节呀,穿什么衣裳呀,恐怕还不大,不大—— 于科长熟习! 佟继芬不大熟习!我们都愿意帮你的忙,绝不至于教你露了怯。丢了脸!对不对,于科长? 于科长是呀!咱们得给他立个训练班,不,讲习班!(坐) 赵勤你们在这儿说话吧,我看看徐嫂去。 于科长看徐嫂去? 赵勤厨房里比这儿舒服! 于科长你可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有身分的人了。 赵勤在我们乡下,有几十顷地的财主还自己去挑粪呢! 佟继芬那不行,老赵,你一定要学打牌呀,喝咖啡呀,才能象个Gentleman! 赵勤象个什么?小姐可别骂人哪! 佟继芬(天真的笑起来)你看,你就不知道我说的那个字,那是个外国字!哼,你该学的事太多了! 赵勤发了财更麻烦了! 欧陽雪于科长,佟小姐,干吗这样难为他呢? 于科长难为他?我们是真心实意的帮助他! 欧陽雪我看哪,什么打牌呀,喝咖啡呀,都是无聊! 佟继芬噢,欧陽小姐! 于科长听!(外面有话声)大概是方心正夫妇来了! 佟继芬(兴奋的)谁?方心正和单鸣琴?那太好了! 于科长(看赵要去开门)你别动,拿出身分来!坐下!(自己迎出去)方先生吗?这里! 佟继芬(兴奋的忘了病,轻快的走到门旁)鸣琴,是你呀?(方与单声势浩大的走来)噢,鸣琴!(拥抱,如演电影。此时,赵又立起。方先生把太太的小伞交给了老赵) 于科长(忙着给大家介绍,忙着抢过来小伞)方先生,这就是赵先生,刚发了财的赵先生! 方心正噢,太对不起了!久仰!久仰!(过来握手)鸣琴!过来,这就是新近以财主姿态出现的赵先生!单鸣琴就是你呀!(握手)噢,赵先生,我们的实业公司算你一百股好了!是不是,心正? 方心正是的!赵先生,我们现在正招股,开个实业公司!单鸣琴丁院长,马院长,贺部长,冯秘书长,张秘书长,全认了股;这里的佟秘书,于科长,佟小姐,还有——(不幸的忘了欧陽小姐的姓)这位小姐! 欧陽雪没有我,我买不起股票! 单鸣琴哪有的话!哪有的话!老这么客气干吗?(对赵)我是说,他们都认了股,我们绝对保险,作下一年来,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红利! 赵勤于科长,咱们要是作生意,有这么大的利钱吗? 于科长总得多一点,至少百分之三十五!单鸣琴你们也作生意? 于科长赵先生和我是老关系! 单鸣琴噢,赵先生,那可不行!你还能驳一个女太太的面子吗?于科长,咱们可别取斗争的姿态! 方心正先教赵先生看看那张认股的名单。单鸣琴在皮包里呢! 佟继芬鸣琴,你先坐坐,等一会儿再办那些事!你这么忙忙叨叨的教我头昏!(她自己和欧陽都坐下)单鸣琴小姐,这是抗战期间,还能不紧张吗?(拿了皮包)这就完,我马上陪你说话儿! 佟继芬难得你还这么漂亮,这么活泼!单鸣琴(一边说,一边掏)谢谢小姐的称赞!漂亮?不敢当!活泼,倒许是真的。人生就是要赚个火炽热闹!(只顾说话,没留神手下;名单很大,把路上未吃完的两个烧饼夹在里面。掏出来,烧饼落在地上)赵勤(急忙去拾)我当是什么呢?两个烧饼! 欧陽雪名单里出了烧饼?!(天真的笑起来) 佟继芬欧陽!欧陽! 单鸣琴(也笑起来)赵先生,快把它放在一边吧!太好笑了!你看,我们哪,在乡下散步,看见了一所大宅子,里面有很多的花草。 方心正菊花和晚香玉一块儿开放,四川的天时真是好的出奇! 真是天府之国! 单鸣琴我们俩就手拉手的,象度蜜月的新夫妇似的,走进去看看花。好,两条小驴子似的大狗,毫不客气的把我们俩堵在了墙根!幸亏房主人出来了,给我们解了围! 方心正要不然,非受点伤不可! 于科长烧饼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单鸣琴别忙啊!你们记得前几年那位凌司长? 于科长凌自安? 单鸣琴对呀,凌自安司长!他告诉我的:无论多么厉害的狗,都受贿赂!所以到乡下闲游散逛啊,总得带着吃食! 于科长所以就买了烧饼? 单鸣琴你的结论很正确! 赵勤烧饼打狗,真有点可惜! 单鸣琴那,天华公司孟小泉经理的两条狼狗,还一月吃三百块钱的牛肉呢! 方心正鸣琴,狗的问题可以结束了吧?单鸣琴是的。赵先生请看看名单吧!(递名单,与佟小姐坐在一处) 欧陽雪于科长,菜怎么还不来呢?我早已饿的慌了!单鸣琴噢,这位小姐可真是爽快!连我这走了二三十里路的还没敢开口呢! 于科长老杨辞了工,徐嫂又不听调动,没个人去催一催! 方心正不忙!不忙!(坐下) 欧陽雪老赵,你跑一趟好不好?我是真饿的慌了! 佟继芬欧陽,我的面子都——唉!住在这个鬼地方,连饼干都买不到! 单鸣琴早知道,我们从城里带两桶来!前天,李秘书还送给我们两桶儿,由飞机运来的! 于科长我自己跑一趟吧! 佟继芬于科长,你绝对不能去! 赵勤我去吧,我走的快! 于科长谢谢你,赵先生!就手儿催秦大夫一下,你就说佟小姐请他,一定要来! 赵勤(交回名单)好啦!(下) 单鸣琴噢,佟小姐,是一位医生啊? 佟继芬什么话呢!于科长,不要老这么胡扯! 方心正那有什么关系呢!医生在这年月,地位并不低!单鸣琴我的同学,叶文花,焦凤丽,还不是都和医生结了婚?她们都很过得去! 欧陽雪佟小姐,秦大夫的人很好,医道也很好。可是未必能作个好丈夫,他有些特别的脾气。 佟继芬看护当然是明白大夫的! 欧陽雪我说的是实话,好话! 佟继芬哼! 单鸣琴(赶紧岔话)哟,这位小姐原来是看护呀?我的表妹也是看护,看护大学毕业! 欧陽雪看护大学?那只有美国才有! 单鸣琴可不是,表妹正是留美的! 于科长(轻轻拍掌)真对不起,拦诸位清谈!乘着老赵没回来,我要提出个警告!老赵是个乡下人,未必肯往出拿钱;方先生,单小姐,可别太逼紧了他!我先约的他,和我经营个小买卖,我想就由我独自跟他交涉好。再说呢,还有佟秘书的关系! 佟继芬爸爸不会去作生意吧? 于科长我知道!可是我自有办法!这年月,连传道的牧师都得作生意! 佟继芬要是父亲愿意,我自然不反对。唉!生活太难了,要能不伤咱们的身分,而又多收入几个钱,也不算坏事!那么,鸣琴,面子事,你就别再拉老赵入股了!单鸣琴咱们都是讲面子的人,不过为了生活,仿佛就不能不努力奋斗! 欧陽雪(立起来)佟小姐,于科长,我先走一步了! 于科长饭马上就来,再稍等一等! 佟继芬你要是这么走了,不是教我脸上难看吗? 欧陽雪还不单是饭的问题!(控制不住自己)我看,你们这些讲面子的人太不要脸了! 大家什么?! 欧陽雪(往外走了两步)老赵的钱是老赵的,你们为什么要算计过去呢?你们是讲脸面的人,还是骗子呢?(愤愤而去) 佟继芬(在大家沉默一会儿之后)对不起!我得休息去了!(要往起立,被单拉住)我,我没想到,在自己家里会受这样的侮辱!我招待一个小小的看护,已经是过度的客气了;她倒…… 于科长佟小姐,这没什么,我有办法!因为秦大夫有了新的发展,我才敷衍秦大夫;因为敷衍秦大夫,我才给小看护一点脸!我是事务科的科长,正管着他们,我有办法! 单鸣琴佟小姐,千万别生气!跟没有地位,没有身分的人,犯不着生气!你要是气病了,连我们俩的脸上可也就不好看了! 于科长佟小姐,都是我的错儿! 佟继芬不要再提了,于科长!我想父亲决不会去作买卖,我们佟家是世代书香! 方心正于科长,你看,小姐已经让开了,就还教老赵入实业公司的股好了! 单鸣琴心正!你怎么还敢说这件事呢! 于科长总而言之,统而言之,都是时代的毛病!这时代太伟大了,伟大得把个科长啊,司长啊,全仿佛看不见了!要是在太平年月,凭我这个科长,哼,小洋房一住,小麻将一打,舒舒服服,自自在在,还用得着费尽心机去混三顿饭吃?真教我悲观!悲观! 单鸣琴何必呢,科长!我们挣扎,奋斗,为了什么?为维持我们的身分,体面。这个动机是完全纯正的!前天,我遇见邱参事,他对我说:敌机轰炸的时候,他宁愿炸死,不能倒在地上,怕弄脏了洋服!我们也要有这种精神,教这种精神,通过我们的努力与牺牲,永久不灭! 方心正(鼓掌)鸣琴,好!再来! 佟继芬父亲怎还不回来呢?我实在支持不住了!单鸣琴我们本来要跟他老人家一道来的,可是他老人家说,还有封要紧的信得写。 于科长秘书说接到一封怪信。 佟继芬什么怪信? 于科长我没细问。哼!今天仿佛专出怪事! 赵勤(同秦大夫上)于科长,饭吃不成了! 于科长怎么? 佟继芬噢,秦大夫,我的头又昏得厉害!单鸣琴噢,这就是秦大夫吗?快请进来,小姐等你都快要哭了。(秦不语,不动)这位大夫可真严肃! 于科长饭怎么吃不成了,赵先生? 赵勤小饭馆不再赊账!刘老板说,科长欠他二百多啦,铺子小,东西贵,赔垫不起! 于科长这是刘老板说的?好!明天我教他关门就是了! 赵勤于科长,别那么办!刘老板的买卖小,没有多少本儿往出垫! 于科长要不亏了我,他就能租到房?要不亏了我,就会有人照顾他?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我赏给他脸才赊他的,就是白吃了也名正言顺。好,没二句话,明天我教他关门! 秦大夫于科长,我已经发了电报,决定到前方去,请你另找人,务必请在十天以内找到,我好早点起身!还有,老赵要跟我走,我顺便把他送到家。 方心正 单鸣琴怎吗?赵先生要走? 于科长秦大夫,我会给老赵找车,教他多住两天,我还有事跟他商议呢。 秦大夫于科长,老赵是个老实人,斗不过你们! 于科长我又不是土匪强盗!秦大夫! 佟继芬(走过来)秦大夫,明天务必请过来一会儿,我还得问问你,该吃什么药呢? 秦大夫用不着再吃药,多运动,多吃点有滋养的东西,管保会好的! 佟继芬你再来“一”次! 秦大夫用不着再来! 佟继芬好吧!我有方法治你!(往回走)秦大夫治我?我怎么了? 佟继芬(站住)你高兴吗,就来跟我讲恋爱!秦大夫我?讲恋爱? 佟继芬问问他们! 于科长我知道,秦大夫! 佟继芬你不高兴吗,就扭头一走!你损坏了我的名誉!秦大夫我? 于科长秦大夫! 佟继芬等我说完!我赏给你脸,才准你常来常往。你以为,凭你这么个(伸小指)小小的医生,就配跟我交朋友?你以为,凭你这么个(再伸小指)小小的医生,就可以随便戏弄我? 秦大夫这是从哪里说起呢? 方心正我看,咱们还是先解决吃饭问题吧!单鸣琴心正,你敢再开口! 秦大夫老赵,我们走! 佟秘书(上,正与秦、赵碰头)你们回来!有事要问你们! 赵勤(看秦仍要走)大夫,秘书说有事!(秦无可如何的一笑,回来) 佟秘书(如检阅然,看着大家,大家都已立起)秦大夫,听说你要到前方去了?既然已经要走了,何必还听刘司长的挑拨支使,故意和我为难呢? 秦大夫这又是哪里来的事呢?! 佟秘书你是刘司长荐来的? 秦大夫不错! 佟秘书那,你有不帮助他来和我为仇作对的?秦大夫我是医生,不管你们的闲事!还告诉你,我所以要到前方去的原因,一半是因为前方需要我,一半是因为看不惯你们的臭官僚气! 佟继芬 于科长秦—— 秦大夫国家到了什么地步,你们还为豆儿大的事瞎吵乱闹,为什么不把心思力气多在抗战上放一点呢? 佟秘书你以为我老了,势力不行了,处处藐视我!我还不老,我还有很多的办法!头一项,我不会教你好好的走了!于科长,他属你那一科管,开他的差!你抹我的面子,我也会教你难堪,教你终身的履历上老有个黑点,有个免职开差的黑点!同时,我也叫刘司长知道,我还有跟他一决雌雄的胆气和力量! 秦大夫哈哈哈!你们都是白天见鬼!没工夫跟你们废话!(下) 佟继芬(往前赶了一步)秦—— 佟秘书你干什么,继芬?(看她垂手无言,转对于)于科长,你有开除他的勇气没有? 于科长我有!不过,秘书不是答应了我,教我约他来吃饭,大家言归于好吗?他不但得罪了您!他又得罪了佟小姐! 佟继芬他没有! 佟秘书继芬,你少说话! 于科长他不但得罪了——(看她一下),而且得罪了我,我本应当马上教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不要说秘书您,连我姓于的也不是豆腐作的!可是,我办事,总把眼光放远一些——这,我是跟秘书学来的——我看他要到前方去,多少总算有了点发展,所以—— 佟秘书到前方去是外放,外任不如京官,用不着敷衍他!单鸣琴佟秘书,现在前方可也有升官升得很快的,于科长的顾虑不能算是错误。 佟秘书请您二位先坐一坐——噢,继芬,你领他们到别处坐坐,我先跟于科长谈点要紧的事。 佟继芬爸爸,你怎么了?我,我很不放心! 佟秘书你去吧,没事!没事! 佟继芬那么,方先生,鸣琴,你们先到这里来吧。(领路往外走) 单鸣琴待一会儿见,秘书,科长,赵先生!(同方随芬下) 佟秘书老赵,你也去吧! 于科长你到徐嫂屋里去等我,千万别走! 赵勤饭怎么样呢? 于科长有办法;到完全没办法的时候,我带你上我家里去吃,你千万别走!(赵下)佟秘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佟秘书坐下谈!(落座)你今天告诉我,教我紧张着点,是不是? 于科长作个样子,教人家看着好看! 佟秘书你并不是这个意思,你不对我说实话! 于科长我?我能不对您说实话? 佟秘书我刚才想过了,人人都似乎有点轻视我,下自小小的看护,上至司长,全小看我,你不会看不出来!他们轻视我,必然有个原因,你不会不知道!可是,你不告诉我! 于科长我真没看出什么来!真没听到什么! 佟秘书你可是告诉我要紧张着点!那个姓周的书记还说过,我的地位—— 于科长一个书记的话,听它干吗?至于我说请您紧张点,不过是大家都那样,咱们也不能不随着,没有一点别的意思! 佟秘书紧张?我刚才就试验了一下。我想一气批完五件公事。(打开皮夹)这不是?(拿出公文,用手背拍着)可是我头昏手颤,看不下去!而且,勉强的看完,我批不了;他们故意把难办的案件交给我,教我无从下手!作了二十多年的官,我还能教公事给难住吗?可是—— 于科长您这两天,身体不大好! 佟秘书我明白了!明白了!这不是什么紧张不紧张的问题,而是他们要设法赶出我去!我的生活这么苦,没人体贴;我的资格这么老,没人尊重;我的年纪这么大,身体这么坏,没人同情!他们紧张吗?并不然!我应当紧张吗?也不然!只是因为他们大家要拿我这个地位,所以故意与我为难,故意说我办事太慢!不然的话,他们就应当体贴我,尊重我,同情我,不要说我还天天去办公,就是拿干薪,永远不到部办公,他们也得毕恭毕敬的对待我! 于科长真的!理当如此!不过,你老人家也别太悲观了。您的经验是太平年月的,现在是正在打仗,这就大不相同了! 佟秘书难道一打仗就应当不讲资格,不讲身分?我告诉你,我已经下了决心! 于科长什么决心? 佟秘书我要干一干,教他们看看,到底谁成谁不成!对反对我的人,小自书记,看护,大夫,大至司长,秘书长,从今天起,我一概不再宽容客气,他们斜眼看我一眼,我就劈面敬他们一拳!同时,我要活动,要发展,秘书还不是我老头子最后的官衔! 于科长好!我一向是您的人,今天明天,以至永远,老是您的人,我必尽心力而为,帮助您成功!不过,我们顶好是积极进行发展的计划,不必消极的多得罪这里的人;等我们的计划完成了,教他们看,吓他们一跳,岂不更大仁大义,更漂亮? 佟秘书我已经开了火,就不能再鸣金收兵。 于科长跟谁开了火? 佟秘书秦大夫之类的人!我当面申斥了他,他还有个不去报告给刘司长的?我跟他们干,干到底!哼!拿这几件破公事来为难我?哈哈!(把公事塞在皮夹中)佟继芬(已在门外偷听了一会儿)爸爸,你先吃一点东西吧? 佟秘书不饿!教他们气我就气饱了! 于科长噢,我去催饭!无论如何,我也得把饭弄了来! 佟继芬于科长,我绝不是来催你,别误会了我! 于科长不,我晓得!我得和刘老板那小子去算账!(拿起电棒等物)我马上就来!(下) 佟继芬爸爸,你一定要先吃点东西!(奋发有为的样子)徐嫂!徐嫂! 徐嫂(在门外)啥仔? 佟继芬你进来! 徐嫂(上)啥仔? 佟继芬饭煮好没得? 徐嫂煮好了。 佟继芬还有榨菜没得? 徐嫂没得! 佟继芬还有几个鸡蛋? 徐嫂三个。 佟继芬去炒鸡蛋! 徐嫂鸡蛋?我已经吃了! 佟继芬怎么? 徐嫂啥仔时候了?你们不吃饭,未必我也跟着饿饭!你们不买菜,教我吃白饭哪?我把鸡蛋炒了饭! 佟继芬你去买点什么来。 徐嫂天黑都黑了,我哪里去买? 佟继芬去到小馆叫两个菜来。 徐嫂来不赢了,馆子关了门—— 佟继芬你滚! 徐嫂好,明天早上走。(下) 佟继芬(哭)我没法活下去了! 佟秘书继芬!继芬!不要委屈!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这二年随着我受了大罪!不过,爸爸有办法!我还要,还能,恢复从前的光景,教你不受屈,教大家看看我还有本事! 佟继芬(止住泪)爸爸,告诉我实话,衙门里是不是有了什么风声,教您这样的生气? 佟秘书没有!我资格老,经验多,要论官场中的一切,他们谁比得了我?继芬,无论如何,爸爸不会丢了身分!你是我的女儿,你要安慰我,了解我!咱们忍受这一时,不久爸爸就会有发展!你看,我是老得没有用了吗?我的能力不如那群年轻的冒失鬼们吗? 佟继芬他们十个也比不上您一个! 佟秘书好,继芬,帮助爸爸,咱们的前途还是光明的!去,把方心正夫妇叫来! 佟继芬(走到门口)鸣琴,方先生,请到这里来! 佟秘书他们来了,你可以休息休息去,我会招待他们。单鸣琴(同方上)于科长走啦? 佟继芬他催饭去了。 单鸣琴噢,佟秘书,你老人家的精神可真好,一天办那么多的事,还招待这么多的朋友! 方心正秘书是老当益壮! 佟秘书你们坐下!(他俩坐)啊,继芬,你去吧!单鸣琴小姐先休息休息去也好! 佟继芬待会儿再谈,我的头老发昏,对不起啦!(下) 佟秘书心正!鸣琴!刚才我给张用行秘书和卫次长都打了电话,他们都说没见到你们! 单鸣琴奇怪! 佟秘书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家产弄光,到处找便宜饭吃呢? 方心正房子吗,被炸了——单鸣琴三分之一,没多大关系! 佟秘书你们说实话! 单鸣琴我们难道是说假话的人?佟秘书! 佟秘书听我说,你们要是流亡在外,非找救济不可,我可以给救济会,江苏同乡会,职业介绍所,打电话写信,他们都不好驳我的面子,必定给你们想办法! 方心正佟秘书,你看我们是肯到救济会去的人不是?单鸣琴哎呀,我的佟秘书,你怎么这样看不起人呢? 佟秘书别再耽误工夫,你们是不是困住了? 方心正没有!我们还要办实业公司呢! 佟秘书好吧!我不能留你们二位在这里!单鸣琴(怒)佟秘书,你太不讲面子了!我们老远的来看你,你就这样的对待朋友啊?! 方心正鸣琴!客气一点! 佟秘书我的心境很坏,你们不要再给我添麻烦!再说,我正在有所活动,家里不能收容难民!我求求你们,赶快离开这里,省得教我的仇人知道了,又给我造谣言,管这里叫难民收容所! 单鸣琴佟秘书,我们不是难民! 佟秘书那么是什么呢? 方心正(警告)鸣琴,不要感情冲动啊!单鸣琴我不能不说实话了!佟秘书,我们在苏州陷落以前,就把全部财产拿到上海去,作了点买卖。 佟秘书(摇头)忘了你们是书香门第! 方心正别人都作买卖,我们就见猎心喜,也玩一玩,并非要作一辈子的商人! 佟秘书你们赔了? 单鸣琴我们的运气不好,赔得一干二净!现在,我们是一无所有,秘书你能不帮一下忙吗? 佟秘书我没办法!你们想发国难财,没有发成,倒来麻烦我,我没办法! 单鸣琴我们既然找了你来,你还好意思把我们赶出去吗?咱们都是讲面子的人! 佟秘书嗯——这么办:先到救济会求点救济,然后我给你(指心正)找点小差事! 方心正小差事?我不能作,我作过科长! 佟秘书太难了!你们太难了!你们跟个穷老头子过不去,是什么心意呢? 单鸣琴秘书,你会穷? 佟秘书(无可奈何的点头)我的收入不够我支持这个(指脸)的!你们不晓得,谁也不晓得!我的痛苦,只有我自己知道!你们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周明远(吃得大醉,七扭八歪的闹进来)佟秘书,走,喝酒去! 佟秘书你是怎么回事,啊? 周明远走!喝——嗝——一杯去,给个面子! 佟秘书你敢再胡闹?滚出去! 周明远不论他是谁,敢再教我——嗝——滚出去,我就揍他!(要往前扑) 方心正(去拦)先生,先生!有话好好的说! 佟秘书老赵!老赵! 周明远(向方)你跟我喝一杯去!有的是酒! 赵勤(跑来)怎么啦? 佟秘书把他赶出去! 周明远老赵,你也在这儿哪?走!你们俩——嗝——也去! 赵勤周先生,周先生!(拉住他) 周明远没人看得起我,我知道!老赵,薛大嫂!(指单)单鸣琴我姓单! 周明远你们都捧我一场!看,(掏口袋)我还有五块钱呢!秦大夫——好人——给我的!走,有酒有饭,就缺点面子! 方心正我不去吧?咱们素不相识! 周明远难道你们不饿?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嗝!单鸣琴那,似乎也得说个“请”字吧?周明远我“请”! 单鸣琴心正,他是“请”客,似乎别驳他的面子吧? 佟秘书你们敢去! 周明远秘书也得去,我一个月的薪水……单鸣琴准有酒饭啊? 周明远我还骗你! 方心正走啊,鸣琴,别太伤了面子!(夫妇架着周下,赵闪开) 佟秘书太岂有此理了,明天我开除了他! 赵勤他是喝醉了! 佟秘书我问你,他是谁荐来的? 赵勤不知道。 佟秘书总有人支使他,到这儿来胡闹;凭他自己,他没有这个胆子! 赵勤他是喝醉了! 佟秘书哼!我跟他们干!干到底!明天我先开除了“他”!(幕) l33z15p7c0gugyigx9j5d2urvtvxztx 面子問題/第三幕 0 1107017 2172622 2166194 2022-08-17T14:58:11Z 银色雪莉 28258 银色雪莉移动页面[[面子问题/3]]至[[面子問題/第三幕]]:​據舊件恢復舊貌,预备修复内文 wikitext text/x-wiki 时间第二幕的数日后。 地点佟秘书家中。 人物佟秘书于科长秦医官佟继芬欧陽雪周明远方心正单鸣琴赵勤 〔开幕。佟府整个的陷于苦恼中。徐嫂已辞工,但方心正夫妇却没有丝毫辞别的意思。佟秘书正患着一点“面子病”。佟小姐本是多愁多病的人,这几天也更憔悴可怜。虽然很想卧床不起,她可是还不能不出来。因为一眼看不到,单鸣琴也许就——举个例说——把客厅里的台布剪成小块,当作手帕用。看吧,开幕时,单小姐已经在客厅里低声的唱着。她穿着佟小姐的绣花拖鞋,披着佟小姐的秋大衣,脸上擦了佟小姐的香粉——所以擦得特别的厚。 单鸣琴(低唱着一段西洋的情歌,从容的各处搜寻)哼,把香烟“都”藏起来了!(笑了笑)真周到!佟继芬(轻轻的进来,看着单,半天——)鸣琴!单鸣琴哟,你吓我一跳!(赶紧过去拉住芬的手)你不是不大舒服吗?干吗这么早就起来?现在才十点多钟!佟继芬(冷隽的)不能不起来了,怕我的大衣教老鼠给咬了!单鸣琴穿在我身上是绝对保险的,我的佟小姐!你等着,等我的皮箱都来到,我送给你一件——也许两件——最新式的秋大衣! 佟继芬鸣琴!鸣琴!你是怎么了?你们在上海把产业全随便的—— 单鸣琴不是随便的,我们的确有计划,有勇气!运气不好,那谁也没办法! 佟继芬你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怎么还说什么皮箱,秋大衣呢? 单鸣琴哈哈,你还是没结婚的小姐,太幼稚!我这结过婚,见过世面,尝过些世上甜酸苦辣的人,就不能不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只要面子上好看,就说上一大套,起码也热闹热闹嘴,好不至于教自己太悲观了!佟继芬要是教人看出破绽呢? 单鸣琴面子就象咱们头上的别针,时常的丢了,丢了,再找回来,没关系! 佟继芬要是找不回来呢? 单鸣琴拉倒!——只有这个态度,才能处处争取面子,而不至于教面子给牺牲了! 佟继芬我不能明白!(慢慢的来回走,忽然立住)鸣琴,我们说点真的话,好不好? 单鸣琴真话?真话可往往戳破了这个。(指脸)佟继芬我没法再顾那个人!告诉我,你们夫妇到底有什么打算呢? 单鸣琴计划很多,早晚总会有几个能实现的!佟继芬在计划不能实现之前,你们就在这里——单鸣琴养精蓄锐! 佟继芬鸣琴!你知道父亲的脾气。你知道现在物价是多么高! 单鸣琴佟秘书是最讲面子的人,况且作官多年,还没有点积蓄?我看,一切都不成问题! 佟继芬父亲讲排场,没剩下钱!鸣琴,说干脆的吧,你在这儿也可以。你知道徐嫂走了,不好找人? 单鸣琴怎么着?你难道想教我作“有缺即补”的老妈子吗?你看看我这双手吧!还是那么白不是?我的手跟你的手一样,不是为生火煮饭长着的! 佟继芬唉!(无力的坐下) 单鸣琴佟小姐!佟小姐!别生气!我在这儿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用处!小姐,你今年——佟继芬干吗?十七! 单鸣琴当初,我十七了八年,十八了五年。现在,我结了婚,不在乎了,所以对人说我二十二。不过十七也罢,十八也罢,并不能解决问题!等到咱们的脸不大帮咱们的忙的对候,嘴里越说十七,心里可越发慌!佟继芬别说了,我心里直闹得慌! 单鸣琴恐怕痛哭一场才更合适!告诉你吧,我的作用就是能帮忙你解决了你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秦大夫——佟继芬他与我没关系! 单鸣琴何必跟我还这么嘴硬呢? 佟继芬世界上不见得只有他这么一个男子吧?单鸣琴江里尽管挤满了鱼,不去钓的连一条也得不到手!抓住他,告诉你,抓住他! 佟继芬你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 方心正(匆忙的进来,穿着佟秘书的大衣)鸣琴!哟,佟小姐也起来啦? 佟继芬(勉强的一笑)怕起来太晚了,没人给你们拿件衣服什么的,天气相当的冷了! 方心正哈哈哈!用不着小姐操心,自家人还闹什么客套吗?佟秘书的大衣,我穿着正合适! 单鸣琴可惜稍微肥了一点! 方心正鸣琴!好消息,我找到事作了!单鸣琴什么事,心正? 方心正秘书! 单鸣琴你看多么巧!住在秘书家里,你也就作了秘书。多少薪水? 方心正薪水不薪水的倒没多大关系,我要的是这个头衔。有了头衔,我还是进行咱们的实业公司! 单鸣琴对!挣薪水是有限公司,办实业是无限公司!你什么时候走呢?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佟继芬鸣琴,你又——单鸣琴(笑起来)你看,我老以为这还是太平年月,要动身就得收拾行李!噢,心正! 方心正怎样? 单鸣琴我舍不得你,咱们一块走! 方心正那么咱们就去跟佟秘书辞行! 佟继芬他老人家身体不大好,我替你们说一声吧!方心正我“仿佛”还得跟秘书借点路费!单鸣琴又是借,又是借,我恨透了这个“借”字!方心正世界各国的政府还都免不了借款,这并不寒伧!我看哪,鸣琴,你还是多在这里住两天,等我在重庆把一切略为布置一下,再来接你;这样,可以减少些你的苦处! 单鸣琴我舍不得你! 方心正我是怕你受罪! 单鸣琴佟小姐,心正没别的好处,可是有颗金子作的爱心!好吧,佟小姐,“你”给他点钱,教他快快的走。我呢,再多住两天,听他的消息;同时也好专心的办办你那件事。 佟继芬哪件事? 单鸣琴还装什么傻呢?好佟小姐,给他点钱!你不要动,我去拿你的皮包!在枕头底下放着呢,是不是?一定是,枕头底下是最放心的地方!(下) 佟继芬方先生,难得你能驾驭这么一位太太! 方心正第一流的女人,连讨厌都讨厌得可爱!佟继芬不当着你太太的面,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找到什么事了?你不说实话,我不能帮助你! 方心正秘书! 佟继芬什么秘书,这么方便? 方心正图书研究会的! 佟继芬图书研究会还有秘书? 方心正他们本来要个书记,我力争非叫秘书不可!佟继芬那能有很大的收入吗? 方心正当然不能。不过,只要今天来个秘书,明天再来个什么委员,我就有了身分,也就有了办法!假如今天有人给我五百块钱的薪水,而名义是书记,我宁愿意饿死! 佟继芬这也有些真理! 方心正佟小姐,你也是个了不起的女子!一般人是绝对不会了解我这点苦心的!更坦白更深刻的说吧:我宁可去欺骗,也不肯手背朝下去求救济!我今天求了你,是因为小姐你能了解我!看见没有?我的手直颤,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说真话! 单鸣琴(从老远就喊)佟小姐!佟小姐!(进来)你可真行!我怎么打,也打不开这个皮包!钥匙随身带着呢,是不是? 佟继芬大概是!(立起来,接过皮包,微笑着掏胸前小袋,把皮包打开)方先生,你拿五十块钱去吧。方心正佟小姐,这可是暂借,日后一定偿还!鸣琴,不过三五天,我必定来接你,连佟小姐也接到城里去玩上几天。 佟继芬我父亲的大衣——单鸣琴好在他马上就回来!心正,从结婚到今天,咱们没分离过一天,我真……(很难过) 方心正鸣琴,要坚强,挣扎!佟小姐,我可把她托付给你了!(往外走) 单鸣琴(追着他)心正,达灵!快回来呀!噢,心正,路过诊疗所的时候,把欧陽小姐请了来! 方心正她肯来吗? 单鸣琴你就说我和佟小姐都不大舒服,大夫和看护一听说有病,就忘了以前的事了!快回来呀!(看他走去)唉! 佟继芬你教欧陽雪来干吗? 单鸣琴为办你的事,要办就急不如快!佟继芬我看这全是胡闹! 单鸣琴我完全出于至诚!我不忍看我们这样的女子入了尼姑庵! 佟继芬闹出笑话来呢? 单鸣琴你是又怕,又要试试! 佟继芬怎么? 单鸣琴要不然你干吗留住我,不教我同心正一块儿走呢?佟继芬我什么时候留你来着? 单鸣琴你也可没坚决的教我走,不教我走就是有意留住我!佟继芬你呀,鸣琴,真教我没了办法!好吧,你等着她吧。我不能见她,不屑于见她!(要走) 单鸣琴都交给我办吧!请放心,我决不会把事情办坏了!(芬下。单看着她的后影,点头微笑。方轻轻的上来)你请了那个小看护?(方点头)好,拿来!方心正(拿出刚才得来的五十元)还是老办法?单鸣琴当然!把钱全数交给太太的,才是摩登的好丈夫;这个原则我永久不变!(接钱) 方心正我真得上重庆吗? 单鸣琴当然得去!五十块钱,一件大衣,还不走?再说,你还得去上任呢! 方心正你呢?那件婚事有成功的希望吗?单鸣琴管它成功不成功,至少我还得教佟小姐再开两次皮包!你去吧! 方心正光是这件大衣,恐怕不会把我送到重庆吧?单鸣琴拿去!(给钱)二十块! 方心正起码也得平分吧? 单鸣琴难道你就死吃这二十块,不再作别的活动?方心正没有你跟着我,我就失去了灵感!单鸣琴起码有那个秘书的事呢!画画的必是名家,常来常往的必是些阔人,你大有可为!走吧,我祝你成功!别忘了实业公司,那最时髦! 方心正也祝你成功!(要走,又回来)看在夫妇的爱情上面,再多给我五块! 单鸣琴给你!努力呀,要对得起我呀!方心正(接钱,刚要走,欧陽匆匆的进来)欧陽小姐,你们谈谈吧!我还得上重庆去!办实业真麻烦死人!(下)单鸣琴(向他喊)喂!回来的时候,别忘了带几听炮台烟来!欧陽小姐,请坐! 欧陽雪我正忙,不坐了吧。你不舒服?单鸣琴我很好!你忙,咱们快快的说!欧陽小姐,秦大夫是不是有点爱佟小姐呢? 欧陽雪这又是什么把戏呢?你们有工夫,可以一天到晚搞这些无聊的事!我忙,我不能陪着你们玩!(要走)单鸣琴稍等一等!我求求你,只是这一次,绝不再麻烦你!我只求你对佟小姐说一句话!(拉住欧,喊)佟小姐!佟小姐!快来呀!(向欧)只求你说一句话,说秦大夫有点爱她!千万!千万! 佟继芬(慢慢的进来)干吗?(看见欧,但未招呼) 单鸣琴欧陽小姐说了——(转向欧)你说呀!欧陽雪唉!我真不明白你们是干什么呢!单鸣琴你说!你说! 欧陽雪好,我说!秦大夫——单鸣琴对!秦大夫! 欧陽雪秦大夫和我本来预备上前方去。大家知道我们是上前方,谁也不便拦阻我们。可是,你们吹出风来,说是把秦大夫撤差,弄得大家和附近的老百姓全联名来挽留我们,这是何苦呢!前方急需医生护士,可是秦大夫的心软,一见百姓们留他,他又拿不定主意了!你们瞎闹你们自己的事还倒罢了,为什么妨碍别人的正经事呢!你们难道就不晓得现今是在抗战?瞎闹些什么呢! 单鸣琴那么秦大夫不走了? 欧陽雪不晓得!(下) 佟继芬(又要昏倒的样子)这就是你的好办法!(坐下)单鸣琴这个消息太好了,秦大夫能够留在这里,咱们还不是十拿九稳吗? 佟继芬不要再说了! 单鸣琴我们得设法把秦大夫马上请来!佟继芬不要再说了!成不成? 单鸣琴请他来给秘书看看病,他就不疑心是秘书要撤他的差了不是?对!对!请他来给秘书看看病!佟秘书(换上了长袍马褂,轻轻的走进来)给谁看病?单鸣琴哟!(急忙过去搀他)你老人家怎么不多躺一会儿?你的病好了点吗? 佟继芬(立起来)爸爸,今天怎样? 佟秘书(慢慢的坐下)我没什么病,只是心里不痛快!单鸣琴秘书,就放开了心吧!心正啊,已经找到了事,上了重庆。 佟秘书什么事? 单鸣琴秘书! 佟秘书什么机关的? 佟继芬图——(但没有抢过单) 单鸣琴土产委员会的。 佟秘书没听说过这么个机关! 单鸣琴新成立的! 佟秘书主任委员是谁?隶属哪一部?他是什么阶级?单鸣琴他急着忙着就走了,我没能细细的问他。是不是?佟小姐? 佟继芬(用鼻子)嗯哼! 佟秘书这是对的!我们书香门第的人,还是在政界活动,作买卖,无论怎样,总有些不体面! 单鸣琴秘书的意见和我的完全一致!这就好啦:心正找到了事,我暂时在这里帮帮小姐的忙;等心正在重庆安置好了,我再进城,也请小姐去玩几天;一切的一切慢慢的就都上了轨道。只有一件不大放心的,刚才我正和佟小姐商议,就是秘书的病。年纪到了,万不可大意,总得请大夫看看! 佟秘书这个鬼地方,找不到医生! 单鸣琴秦大夫还没走! 佟秘书他?他来到,我的病就加重三分! 单鸣琴秘书别太为难了小姐,他是一片孝心!佟秘书我不准他进这个门! 单鸣琴噢,我去看看他,问问他秘书该吃些什么药?佟秘书你去,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单鸣琴好,我去问问!(向芬递了个眼色,又用手比划了一下,意思是把大夫请来。芬未置可否。下)佟继芬爸爸,干吗穿起马褂来了? 佟秘书哼!(沉默了一会儿)他们说我不明白抗战,不适宜于作抗战时期的官吏。好!我偏穿上长袍马褂,教他们看看,看谁能把我赶出去! 佟继芬谁说的!谁说的! 佟秘书说我悲观,说我懒散,甚至于说我勾通汉奸!佟继芬勾通汉奸!谁说的? 佟秘书(慢慢的把那封怪信掏出来,手有点颤)那天,我一接到这封信,就知道其中必有故典。你看,笔迹是熟人的,是同衙门的人的,可是不直接的送过来,偏转个弯先送到重庆办事处,又由那里交到这儿的号房,是不是有毛病? 佟继芬一定!是谁的笔迹呢? 佟秘书看着眼熟,可是不能断定是哪个人的。我没那么大的精神去调查。我本想教于科长替我调查一下,可是近来我连他都有点怀疑了! 佟继芬怎么?他不是爸爸一手提拔起来的吗?佟秘书我想,他准知道这些事,可是他一味的敷衍我,不对我说实话!他要八面讨好,不得罪一个人,我明白!佟继芬爸爸给我看看!(要信) 佟秘书你不能看!你要是看过了,恐怕你就连一声爸爸也不再叫我了! 佟继芬是无名信?无名信永远没什么用处!佟秘书这封无名信是个例外,里面说我勾通汉奸,而且有证据! 佟继芬有证据?爸爸,有证据? 佟秘书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记得你的陶二叔?佟继芬陶平甫叔叔? 佟秘书(点头)他在“那边”呢!他给来过信,问好的信。他虽然是在“那边”,还不忘旧,来信问候我,我不能不给老朋友个面子,所以就回了他一封信! 佟继芬你怎么写的?爸爸! 佟秘书也是问候的话! 佟继芬没说别的? 佟秘书嗯——我发了点牢騷! 佟继芬爸爸,你怎能那么大意呢? 佟秘书继芬,连你也责备我吗?也不了解我吗?佟继芬爸爸,我——佟秘书(立起来)你想想看——这里的家,上海的家,都放在我老头子一个人的肩上!儿女尽管不孝,我不能不作慈父!你的曾祖父,你的祖父,都是进士出身,不能由我这一代败落了家风!我自己作官二十多年,不能在今天丢落了身分,可是我现在连小大英的香烟都不敢吃!我也穿上制服,听人家喊一二也跟着唱党歌,还教我怎样呢?我能不发牢騷?(怒气冲冲的坐下)佟继芬爸爸,先别生气!我明白!我明白!佟秘书都是什么东西,偷拆我的信!而且拿我的信作证据,说我勾通汉奸! 佟继芬我看,没多大关系!他们还能把你怎样了?!佟秘书哈!他们也许借此……反正我决不辞职,决不辞职!有胆子,他们免我的职好了!作了一辈子官,落个免职,我——我…… 佟继芬他们不敢! 佟秘书也不敢说,我简直不认识这个世界了!可是我并不心虚,我自幼所受的家教,所读的书,所经验的官场的人情世故,教我知道自己并没有错处! 佟继芬(忽然一软的坐下,低泣)假若,假若,噢,爸爸,假若他们……咱们怎办呢? 佟秘书继芬,继芬,爸爸有办法!有办法!没有秘书,佟景铭就根本不存在了!我豁出这条老命,去干,去活动!继芬,我会教你看看,丢了秘书,我会来个厅长,或者大机关的处长!咱们有朋友,有资格,有活动的能力!我马上到办公处去,发信,发电报——我的信上电报上的人名官衔,就能把跟我捣乱的小子们吓得发抖!(上。抱着许多东西,如挂面,藕粉,果子露之类)哟,佟秘书,您起来啦?身体怎样?啊!佟小姐,我给秘书由城里带来些(一边说一边放东西)不值钱的吃食,乡下什么也买不到! 佟继芬(忙擦了泪)这是干什么呢,于科长!于科长小意思!小意思! 佟秘书(稍一欠身)谢谢啊!坐!(把信又藏起)于科长(坐)秘书不要紧了吧? 佟秘书说不上什么病,只是心里不痛快!那个姓周的书记呢? 于科长早滚蛋了,前几天我就把他开除了!佟秘书中国将来怎么好呢?这群年轻的是既不读书,又不知礼,何以继承我们这一代的文化呢? 于科长秘书倒不必忧虑,他们活到三十岁以上,就慢慢的懂得事体了! 佟秘书继芬,倒茶呀! 于科长千万别客气,佟小姐!徐嫂又走了?今天下午我就给您送个老妈子来,一定!唉!单是老妈子问题就弄得我头昏眼晕,简直没办法! 佟继芬(借机会出去)我看看我屋里的暖瓶里有没有水。于科长别客气,我们是自家人。 佟继芬先坐一会儿呀,于科长!(下)佟秘书于科长,对秦大夫和那个小看护都怎样处治了?于科长我还没办!可是已经吹过风去,要撤换他们,教他们晓得晓得!他们要是知趣呢,赶快来向秘书道歉,我想事情也就可以过去了!我也实在为难!佟秘书(摇头)不是办法! 于科长我实在为难!噢,秘书,有个相当好的消息!佟秘书还有好消息? 于科长老赵啊,又教我拉回来了!他不是要随秦大夫一同走吗?我对他说,我能给他谋个差事。 佟秘书老赵还会作官吗? 于科长所以才打动了他呀!我说,有钱而没有地位,不但身分低,而且还许有点危险!面子要是钱作的,地位就是钱财的保险柜!我这么一说,他受了感动,决定和咱们合作。这是争夺战,咱们胜利了!我已经借给他一身旧洋服,教他先练习练习。他待一会儿就来看您。 佟秘书于科长,我对这件事不很感觉趣味!于科长秘书,您不用管,把事情都交给我去办,您只要出个名就行了! 佟秘书我的姓名似乎不好和老赵并列吧?我问你,于科长,你知道我近来为什么——于科长等一等,佟秘书,大概是老赵来了。(立,出迎)赵先生,来吧!噢,单小姐,方先生呢? 单鸣琴(同赵上,赵穿着旧洋服)心正上重庆了。秘书,秦—— 佟秘书待会儿再说! 赵勤佟秘书,您看我这个样好看吗?佟秘书嗯—— 赵勤于科长,我受不了这份儿洋罪!(不住的拉领子)于科长谁教你把领带系得这么紧呢?领带是个装饰,不是为勒死自己的!(给他收拾) 单鸣琴赵先生,穿惯了就好了!(指他的口袋)这鼓鼓囊囊的是怎么回事啊? 赵勤洋服的口袋多,我想啊,口袋都装满了东西,才显着阔气,所以把破袜子什么的都塞在里面了!单鸣琴(用力禁止自己笑出来)唉!相反的,洋服的口袋不要多装东西! 赵勤那么要这么多口袋干吗呢? 于科长单小姐,你去,和佟小姐,给他详细的说明一下,好不好? 单鸣琴好哇!赵先生,你来,我细细的告诉你!于科长连怎么握手,怎么抽烟,都告诉明白了他!赵勤我不会吸烟! 于科长有备无患!赵先生,我们在一个星期内,必能教你成个最体面,最有身分的人! 单鸣琴你跟我来,我喜欢教给你!(与赵同下)于科长行了!行了!一定能成功,老赵相当的聪明!佟秘书我不大赞成这个办法! 于科长可是除此以外,咱们别无良策呀!物价是这么高,咱们的收入并没增多,再不设法弄点资本,作点买卖,咱们还怎么活着呢?再说,咱们又都是讲体面的人,不能不交际应酬,一场小牌打下来,就许输上一二百块;心里难过,脸上还得带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来;咱们太苦了!太苦了! 佟秘书苦是苦哇,可是咱们应当另想办法,不能把身分降落到和商人一般儿低! 于科长秘书,您是没看见!我这次上重庆,都看见了!单说咖啡馆吧,一块六,甚至于两块,一杯咖啡;看,夜里十二点,坐着满满的人!再细一看,没有一个公务人员,而都是那能把握住时代的老少男女!不说屈心话,我真看着眼红!老赵呢,有我调动他,他不至于不肯拿钱;我自己呢,又有几年办事务的经验;再加上您的地位名望,我们是百无一失!(坐)佟秘书由作官而发财,名正言顺,自古而然!作生意——于科长可是,秘书,咱们有马上升官的希望吗?秘书,(掏)在重庆,朋友送了我几支炮台烟,我给您留着两支!(献烟) 佟秘书(微笑了笑)一人一支吧!(拿起一支)唉!这支烟引起我无限的感慨!(点上烟)你问我,有没有升官的希望? 于科长(吸了一口)到底炮台是炮台!是,秘书!咱们能有马上升官的希望吗? 佟秘书我先问你,假若现在你的地位有点不稳,你怎么办?于科长那我干脆就作买卖去! 佟秘书假若是我呢? 于科长您?秘书您这几天是怎么了?您怎么老说这种不吉祥的话呢? 佟秘书我——(要掏那封信,又不敢,立起来楞了一会儿)我真不明白你! 于科长不明白我?怎么了? 佟秘书好吧!(又颓然的坐下)没什么事!我只告诉你这一点——假若我丢了现在的官职,我就还是在政界活动,决不另找出路!你的方法多,我的气魄大!是的,我马上就得动手,在我死后的讣文上还不能只印上个秘书!我问你,你说我要往外面发展,譬如说弄个省政府的厅长,怎样? 于科长好哇!您有路子吗? 佟秘书路子是很多,不过——厅长总是外官,而且也许太累,我的身体不行了!还是在京里,弄个司长,比较更合适一点;这,我也有路子! 于科长可是,在您没得到十分把握以前,别先冒险辞职呀!佟秘书决不辞职!多在这里一天,就多能给他们些个难堪;他们不顾面子,我也不便分外的客气!不过,他们要免我的职呢,怎办? 于科长免职?我劝您还是躺躺去吧,您的身体必定是不大好! 佟秘书你一点也不帮助我了?(又要掏信,又不肯)凭你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能不知道? 于科长我知道什么呀?以我的年纪经验说,我只配作您的儿子,这总算说到家了吧?您为什么老跟我这么吞吞吐吐的呢! 佟秘书(受了感动似的连连点头)说的好!好!在官场年久了,我不能不时时处处留神,也许我错想了你!好吧,我的苦痛,我愿自己忍受,不必再说了!我想你不能是个“吃里爬外”的人!好,我只求你一件事!于科长什么事?我必尽心给您办! 佟秘书假若你听见什么风声,要赶快来告诉我;可不准教继芬知道了!我,没关系;她,受不起打击!于科长风声?打击?我一点也不能明白!周明远(上)佟秘书,于科长! 佟秘书你又干什么来了? 于科长(立起来)周明远,你敢在这里胡闹,我教巡警抓你!周明远用不着,我是来给佟秘书道谢!佟秘书去,去,去!我没工夫跟你说话!周明远(仍坦然的)您没工夫,也得听我说完了!于科长不要胡闹!你丢了差事,是你自己的过错,不能怨别人! 周明远佟秘书总多少有点过错!他教给我要面子,讲身分,可是又随便的开了我的差!简直是随便拿人开玩笑!不讲人情,不管真理,你们只有一张比纸还薄的面子!现在—— 佟秘书不要再说,滚出去! 周明远听我说完了! 于科长周明远,你是不是来求点钱,或者还求个差事?周明远我既不缺钱,也不求事!你们以为一个人抹了你们的面子,马上就可以饿死?并不那么容易!佟秘书你这是成心来捣蛋! 周明远我来给你道谢!你开除了我,我倒得着了点好事,塞翁失马! 于科长噢,你得着了好事?(柔和多了)请问,什么好事?周明远我上张司长家里教书去了! 于科长(坐下)噢,不过是教书哇!好了,好了,别彼此耽误工夫,请吧! 周明远我还有点重要的消息,要报告给秘书!单鸣琴(同芬、赵上)哟,周先生!又来请客吗?佟秘书鸣琴,你不觉得难看吗? 单鸣琴那算什么呢?于科长,你看赵先生有个样子了吧?于科长(打量赵)好多了!就这个样出去,你说你是什么委员,都得有人信!(转向周)你请吧,我们还有事!周明远等我报告完了,在张司长家里,我听到了一点消息:大概不久部里有些人事上的变动。 于科长真的? 周明远我永远不说谎话! 于科长怎样的变动?有我的事没有? 周明远叫我慢慢的说!前天晚上,次长,还有好几位重要的人,都在张司长家里吃饭。 于科长可惜,那天我正在重庆! 佟秘书有刘司长没有? 周明远没有。 佟秘书没有?好! 周明远他们说了许多的事,我只听到了一部分。他们说,佟秘书大概—— 于科长怎样? 周明远跟我一样! 众什么? 佟秘书(唇发颤)什么? 周明远恐怕得免职! 众免职? 佟继芬噢,爸爸! 佟秘书继芬!不准这样,周书记,你说完了?周明远说完了! 佟秘书你以为这就可以出了气,报复了我开除了你的仇?我告诉你,我的办法还多着呢!你滚出去!周明远(冷笑,要走) 于科长等一等,周先生,咱们一块儿走,我还要问你点事!(急忙把桌上的礼物收拾起来) 佟继芬(对于)你干什么? 于科长佟秘书的病已经好了,我把这些东西送给别人去,咱们是自家人! 佟继芬呸!不要脸! 周明远噢,于科长,我还忘了说,大概你也——于科长我?我怎么了?我并没说过悲观的话,没勾通过汉奸,怎么有我呢? 佟秘书我的事你知道?你这个八面讨好的人!周明远(对于)你讨好太过了,他们说你是佟党!于科长佟党?(把东西又放下,对佟)您看,我还是您的人不是?您连累了我,还倒骂我?我太冤了!佟继芬你还冤?你怎么不早早告诉父亲一声来呢?于科长以往的事不必提了吧。我有我的难处,我有我的办法,我的官职小,不能得罪任何人!我明知道谁要失败,我还得敷衍他:宦海升沉,哪有准呢?连这么着,人家还说我是佟党,我冤枉不冤枉? 周明远不仅是佟党,你大概还有金钱上的毛病!于科长这是侮辱我!侮辱我!我要是肯赚钱的话,还能这么三分象人七分象鬼的穷相?! 佟秘书(立起来)周书记,你可以满意了吧,羞辱了我这么半天还不够吗? 周明远啊——佟秘书!我,我,要不是前几天你那样对我,我决不会办出这种事来;我,唉!都是为了一点臭面子!(走出去) 佟秘书(微颤着,看他出去,问于)你怎样?于科长您说怎样?噢,咱们既是一同失败了,就还一块儿干吧!您的声望,我的经验,老赵的钱,咱们——佟秘书我没有了声望,什么也没有了!免职就是死刑!于科长怎办呢? 佟秘书你也请出! 于科长好!赵先生,咱们一同走吧?(又去收拾那些礼物)赵勤你先走吧,我再等一等! 于科长那么我先走一步了,咱们家里见!(抱着东西走了两步,又回来)噢,我把挂面给您留下吧,您过两天要是愿意跟我合作,就再通知我一声! 佟秘书你滚!(把挂面扔出门外。于下)鸣琴,你呢?单鸣琴我到城里找心正去,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我看哪,周明远的话未必可信,先别着急!即使他的话是真的,好在免职的命令还没下来,赶快想办法,还能来得及! 佟秘书免职的命令下来,我早就——佟继芬噢,爸爸! 单鸣琴佟小姐,别着急!我上重庆去想办法,大衣我借穿几天啊,改日送来!赵先生,别忘了入股!(下)佟继芬爸爸,免职?能够吗? 佟秘书不要再说那两个字! 赵勤佟秘书,我可以帮忙不可以? 佟秘书(看了赵一会儿)没关系!部长,次长,都是熟人,他们不会把我—— 佟继芬爸爸,就马上去活动呀,别再耽误着!佟秘书我有办法!我马上去!噢,我的头晕!(晃了几晃)佟继芬(搀住他)那,你就先休息休息!佟秘书(坐下)有办法,不忙!不忙! 秦医官(上)佟秘书,什么病?是不是感冒?佟继芬(拉住秦)秦大夫!秦大夫! 佟秘书继芬,小姐的身分!(芬放手)秦大夫,你干吗又来了?佟继芬噢,爸爸,不是单鸣琴把他请来的吗?秦大夫,这到了你该明白表示态度的时候了! 秦医官表示什么?秘书到底有什么病?赵勤不是病,大夫! 秦医官不是病,找我干吗? 佟继芬爸爸的差事……佟秘书继芬,你! 佟继芬噢,秦大夫,你认识两位司令长官,不能给父亲想想主意吗? 秦医官到底是什么事呢? 佟秘书继芬,你要是不顾佟家的脸面,你跟他走好了!佟继芬秦大夫,你能不能带我走呢? 秦医官带你走?你会干什么呢? 佟秘书继芬,你好狠心!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佟继芬爸爸,我——教我怎办呢?好,好,我决不会离开你!佟秘书这就对了,咱们要死,死在一处?秦大夫,我一向看不起你;今天,我求你件事,告诉我,怎样的死才更体面一些? 秦医官秘书是不是热度很高,烧得胡说?(过去,摸他的脉)佟秘书(撤出手)告诉我,怎样自杀好?秦医官我只会救人,不能劝人自杀! 赵勤秘书,怎么为这点事就要投河觅井呢?难道不作官就得死?天下没作过官的人多了!问问秦大夫!秦医官老赵,到底怎回事? 赵勤刚才周书记来说——佟秘书老赵,没你的事,你可以走啦!佟继芬秦大夫,周书记说——佟秘书继芬,我都快死了,还不给我留点脸吗?佟继芬秦大夫,大概不用我说,你也可以明白了,你说我怎么办呢? 秦医官我不明白!我没办法!你们的病,我治不了!佟继芬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呢? 佟秘书继芬,身分! 秦医官对不起,我得走了,我弄不清这都是怎么回事!佟继芬你不能走!(又要拉他) 佟秘书继芬! 赵勤佟秘书倒是真有了难处,秦大夫你帮帮忙!秦医官除了治病,我什么也不会! 佟继芬我怎么办呢? 佟秘书秦大夫,老赵,走吧!继芬,我想起来了,吃安眠药比上吊跳河都更体面一点。继芬,咱们有了办法!佟继芬噢,爸爸!(哭) 佟秘书秦大夫,我想的对不对,安眠药!安眠药!秦医官怎么回事呢? 佟继芬噢,秦大夫! 佟秘书继芬,小姐的身分! (幕) 82l668ecblibljl9pec3bcc46fmtsn6 国家电影局关于开展迎接党的二十大优秀影片展映展播活动的通知 0 1107955 2172675 2168481 2022-08-18T03:39:35Z Longway22 35574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 year = 2022 | month = 6 | day = 2 | 发文字号 = 国影发〔2022〕4号 | 发布者 = | type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电影局的通知 | type2 = | theme = 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广播、电影、电视‎ | from = | notes = [https://www.chinafilm.gov.cn/chinafilm/contents/153/4238.shtml 工作通知] }}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电影主管部门,各电影院线公司,各制片单位: {{gap}}为迎接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国家电影局在全国开展迎接党的二十大优秀影片展映展播活动,现就有关事项通知如下。 {{gap}}'''一、活动要求''' {{gap}}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电影工作的重要指示批示精神,紧紧围绕迎接宣传贯彻党的二十大工作主线,重点展映展播党的十九大以来的优秀电影作品,弘扬主旋律、振奋精气神,生动展现新时代伟大成就,大力奏响新时代光影颂歌,为党的二十大营造浓厚氛围。 {{gap}}'''二、主要安排''' {{gap}}(一)展映展播活动自2022年7月1日起至年底开展,展映展播片目由国家电影局统筹安排。各地可结合实际围绕活动主题安排本地区展映活动。 {{gap}}(二)各电影院排映展映影片每周不少于2场,“人民院线”影院每周不少于5场。 {{gap}}(三)电影卫星频道节目制作中心参照展映展播片目做好台网播出工作。 {{gap}}(四)在全国农村、城市社区、校园广泛开展迎接党的二十大优秀影片展映活动,影片由电影数字节目管理中心参照展映展播片目安排。 {{gap}}'''三、组织保障''' {{gap}}开展迎接党的二十大优秀影片展映展播活动是电影行业的重要政治任务。各地电影主管部门及各电影单位要高度重视,在严格落实疫情防控和安全生产要求的同时,明确职责、精心组织,确保平稳有序、取得实效。 {{gap}}(一)各地电影主管部门负责组织制定本地区展映活动方案。要落实推动党史学习教育常态化长效化决策部署,根据本地区迎接党的二十大宣传活动要求,结合党课、主题党日等,积极宣传开展展映展播活动,广泛组织动员干部群众参与观影,更好厚植爱国情怀、增强精神力量。 {{gap}}(二)各电影院线公司及发行放映单位要积极做好影片放映准备,制作宣传品,做好阵地宣传和排映工作。要采取优惠票价等多种方式,吸引更多观众走进影院,切实提升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gap}}(三)电影卫星频道节目制作中心及中国电影报等电影行业主要媒体要设立主题宣传专区,设置展映展播专题版块,加大宣传力度。 {{gap}}(四)电影数字节目管理中心要在所属平台上开辟展映活动专区,推介宣传展映影片,及时总结推广先进经验做法,为广大农村观众做好放映服务。 {{gap}}(五)中国电影集团公司、华夏电影发行有限责任公司要做好影片节目硬盘制作、发送工作。 {{署名|国家电影局     2022年6月2日}}        {{PD-PRC-exempt}}  4dxrujly68097k5k9zfhnzfh11s45cz 承政院日記/英祖/七年/正月 0 1109502 2172594 2172539 2022-08-17T13:13:18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正月|author=|section=|times=|y=|m=|d=|next=[[../二月|二月]]}} ==1月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李玄輔{{*|坐}}。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時弘{{*|仕}}鄭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極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敬徽殿親祭罷後,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正朝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宗班,正朝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淸齋已過,不緊公事,初三日前不爲入之。 ○李匡輔啓曰,太廟歲首展謁,例於歲飜後,卽爲取稟,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不爲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出朝報}}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五日朝參日次,春享大祭齋戒相値,所當依例退行,而取考謄錄,則乙巳正月初一日,朝參取稟,則國恤三年內,有朝參規例耶,問啓事命下,而政院啓辭內,問于兵曹則以爲,庚子國恤後辛丑正月初一日朝參取稟,則以權停判下,壬寅正月初一日朝參取稟,則以依所啓施行判下後二日,政院以承旨不可不備員,何以爲之,啓稟,則朝參停之事,命下矣。庚子後前例如此,而其前國恤時,朝參設行與否,本曹無可考謄錄云。故自本院,取考曾前國恤時日記,則庚寅、辛卯、庚子、辛丑等年,無朝參載錄之處,至於乙卯日記則方在實錄廳,時無行公堂上,不得考出,何以爲之事啓稟,則以停,判下矣。以此觀之則國恤三年內,似無朝參設行之例,而伊時乙卯前例,未及考出云。更令政院考出乙卯日記,稟旨,分付,何如?傳曰,依爲之。今則當考乙丑、丙寅、己巳、庚午前例,一體考啓。 ○備忘記,傳于李匡輔曰,以獻官事,前後申飭非一,而且纔已申飭,則今番正朝祭獻官,以巡將啓下者居多。雖不申飭,以堂堂千乘之國,莫重寢廟祭享,文武官實職軍職者奚小,而苟苟差定若是耶。此等重事,不有申飭,尋常若此,極爲未安,而今日禫祭獻官,以實病年老之人苟差,累次付標,日晡始受香,此曾所未聞,本宮三年內享祀,只有今而豈容若是,亦涉寒心。吏曹當該堂上,從重推考,今後則寢廟祭享,先差本曹堂上事,分付。 ○初一日四更一點,敬徽殿朔祭親臨入侍,行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安重弼,右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趙明翼,同副承旨李玄輔,假注書李時弘、鄭玉,編修官李麟興,記事官朴宗儒,入侍。上出自大內,以時服,乘玉轎于閤門外,由明政殿,入就齋室。少選,書入正時,上以祭服,步入殿門,贊禮,禮曹判書申思喆,導上就板位。上立,執禮讀笏記,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諸臣亦助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諸臣亦止哭。引儀唱四拜平身,上四拜訖,贊禮,導上詣尊所,承旨酌酒,贊禮伏門外。上詣靈座前,引儀唱三上香,承旨分左右奉香奉爐,上焚香灌鬯後,引儀唱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上出由正門,降就板位立,贊禮,導上詣靈座前,儀節一如前。承旨進爵,上執爵,傳于承旨,承旨奠酌,承旨俱出。大祝,讀祝訖,上降自東階,復板位。贊禮及都承旨進伏曰,今日夜氣寒甚,恐損玉體,請就小次。上曰,暫時行禮,有何致損?仍拱立板位上,右議政趙文命行亞獻禮,咸原府院君魚有龜,行三獻禮。執禮唱哭四拜,引儀唱哭四拜興平身一如儀。贊禮,進伏曰,禮畢。上入就齋殿,諸臣以次出。上將還宮,以時服,出就轎上。李匡輔進伏啓曰,諸執事單子,昨夕當爲入啓而未果,不但該房,臣等亦不能照撿,誠極惶恐,而吏曹應爲擧行之事,不爲擧行,當該吏曹堂郞,從重推考,該吏,自本院從重科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從至明政殿,上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直}}。左承旨安熏弼{{*|坐}}。右承旨李匡輔{{*|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同副承旨李玄輔{{*|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時弘{{*|仕直}}鄭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極齡{{*|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洪尙賓啓曰,因兵曹草記,國恤時,朝參設行與否,令本院考出乙卯日記事,乙丑、丙寅、己巳、庚午前例,一體考啓事,命下矣。取考各年日記,則朝參設行與否,皆無載錄之處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實錄知春秋宋寅明,連日違牌,尙不出肅,殊極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匡輔曰,孝章宮禫祭,當爲哭臨,分付該曹儀註磨鍊以入,時刻,依大祥時擧行,侍衛以入直爲之事,亦爲分付兵曹。 ○李匡輔啓曰,孝章宮大祥時,則禮判亦爲入侍,而今番則儀註中,只以承史入侍事磨鍊矣。禮判亦依前入侍乎?敢稟。傳曰,禮判依前入侍。 ○朴文秀啓曰,左承旨安重弼,今朝以身病猝重出去矣。明日孝章宮哭臨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在前魂宮移奉于慶德宮、啓祥堂時,武德門外,有設布帳矣。今此孝章世子神主入廟時,廟大門外設布帳事,依此例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右議政趙文命箚子中,敬徽殿之敬字,以永字誤書,致勤點下,以敬字使之修整於日記,而殿號事體,至爲嚴重,則捧入之際,臣有不察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勿待罪。 ○備忘記,傳于趙明翼曰,凡諸申飭,宜自政院始,今日禫祭受香,因獻官之未能審差,幾日晡擧行,則爲禮房,不爲請推,已涉疎忽,而其所不察,一則猶可也,其再乎?宰臣疏中,永寧殿之永字,書以敬字,而矇不致察,亦涉非矣。當該承旨,竝從重推考。 ○趙明翼,以問事郞廳言,鞫廳大臣意啓曰,今以鞫廳開坐來會矣。判義禁申思喆,猝患霍亂,痛勢甚劇,決無參坐之路,金吾長官有故,則例不得開坐。今日鞫坐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春享大祭,宗廟終獻官,以漢城右尹鄭錫五,工曹參判梁聖揆,實預差啓下矣。今日肄儀時,鄭錫五,以罪人檢屍狀,成送事移文,梁聖揆稱有疝病,皆爲不進,竝推考。鄭錫五則旣與身自犯染有異,使之肄儀進參事,分付。今日孝章宮禫祭終獻官,以兵曹參判朴乃貞,副司直南就明,實預差啓下矣。皆稱病重,不爲進參,竝推考,不得已以東恩君榑,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翼,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億京、必萬等,移送鞫廳,草記批旨中,億京,部將偕送,指其所住,竝爲捕送事,命下矣。依傳旨,億京,軍官偕送于楊州斗險川柳滿里,其所指內官金萬弘,今已捉來,竝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嚴慶遐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梁應漢,減死定配之命,依律處斷。請還寢罪人睦重衡停刑之命,仍令鞫廳,更加嚴刑,期於得情。新除授執義李廣道,時在京畿江華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答右議政趙文命疏曰,省箚具悉卿懇。飭礪之敎,卿何過嫌。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議政趙文命箚子,伏以臣於日昨,見差敬徽殿亞獻官,而入齋之日,適當除夕,故臣誠昏謬,妄以爲,身入禁裏,便是淸齋,除夕起居,有異常日,遂在於大庭近處,以便趨造候班矣。及伏見備忘記,以贊禮以下,不詣享所,有申飭責罰之敎,於是乎臣罪,臣自知之矣。蓋臣,旣不能先詣於享所,入闕,又後於辰時,論其罪犯,臣實爲首,而特以名忝大臣之列,倖獨免焉。然其悚蹙不安,則有倍他人。且臣,當曉喘作,僅僅將事之後,病勢漸劇,委臥齋所,日晏始扶出闕門,而咫尺庭班,無計進身,正朝大禮,未免闕參,臣罪至此,尤合萬隕。伏乞聖明,治臣前後辜犯,以勵群工,鐫臣匪分職名,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取進止。{{*|批答見上}} ==1月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同副承旨李玄輔{{*|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時弘{{*|仕}}鄭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極齡{{*|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 ○下直。碧潼郡守楊就達。 ○孝章宮禫祭哭臨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祭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孝章宮移安後,大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逢此今日,哀懷難抑。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逢此今日,哀懷難抑。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洪致中,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啓曰,歲籥倏改,伏惟感時哀慕,益復罔極,而今日魂宮禫祀已過。又當入廟,聖懷悲慟,亦必一倍難抑,伏未審冒夜哀臨之餘,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亦何如,嬪宮氣候得無傷損之節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歲律已改,新元至焉。感時追慕,益復罔極,而又逢今日,哀懷難抑。慈殿氣候安寧,予氣亦一樣,而內殿氣候無事,嬪宮氣候一樣矣。 ○趙明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孝章世子神主入廟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總管沈珙,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海春君栐,以孝章世子神主入廟時,侍衛事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玄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金尙星,以孝章世子神主入廟時大祝,今日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實錄知春秋宋寅明,連事違牌,尙不出肅,誠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孝章世子入廟後,奉安祭爲始,各祭祭肉生猪,令典牲署磨鍊進排事,啓下矣。卽接本署所報,則本廟四名日、四仲朔,及無時別祭所用生猪各一口,當爲進排云。以此磨鍊給價之意,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匡輔曰,大祥時,魂宮,宗室以下,及嬪宮所屬,俱有變服之節,則禫祭時,亦當有變服之節,魂宮,宗室雖已減下,忠義與守僕,及嬪宮所屬別監等,應有變服之節,而儀註中,無磨鍊以入之事,問于禮官以啓事,命下矣。問于禮官,則嬪宮守閨以下變服之節,儀註中,已爲磨鍊以入,而其外則大祥時,有變服之節,禫祭時則無變服之謄錄云矣,敢啓。傳曰,嬪宮易服時,守閨以下則禮文有之故,磨鍊於儀註以入,而魂宮所屬,嬪宮所屬,則禫祭亦當有變服之節,而不爲磨鍊於儀註,此則禮官不察而然矣。卽今是國恤三年內,而不然則仍着淺淡服耶?魂宮所屬及嬪宮所屬,竝皆變服,而祭罷後,着白袍帽帶事,分付。 ○朴文秀啓曰,今日孝章世子神主移安時,旣伏奉出臨之敎,且令臣文秀及史官,有入侍之命矣。自上旣已出臨,則事體至重,諸承旨似當同爲入侍,出臨時時刻及侍衛等事,亦當磨鍊以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思之,返虞時,諸承旨入侍,今番,依去夜入侍。 ○洪尙賓啓曰,今日孝章世子神主移奉時,親臨時,侍衛,以昨日啓下單子,仍用之意,敢啓。傳曰,依爲之。 ○傳于李玄輔曰,孝章宮巡邏等事,另加申飭事,分付三軍門及左右捕廳。 ○又傳曰,孝章宮入廟時,內外諸執事以下,竝書啓。 ○趙明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判義禁申思哲,孝章宮入廟時,以禮官進去罷退後,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玄輔,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任珽,連呈辭單,無意出肅,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正言鄭光殷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逆招諸人,亟令王府,斯速稟旨擧行。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玉梅減死之命,與石丁,一體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軍門犒饋,戎政之大者,且可以觀師律,而日前禁軍犒饋時,犒饋未畢,逃散者紛然,其中四名禁軍,馳馬橫走於大將俯瞰之處,牢卒,欲爲拔箭而亦不得追及云。平時將令之不嚴,至於如此,則脫有緩急,將何所恃,快不可處而不論。請禁衛大將從重推考,禁軍別將罷職,當該禁軍將從重決棍,至於四名禁軍則使之卽爲摘發,亟施重律。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李玄輔啓曰,卽伏見穆陵正朝祭獻官慶原都正栴,書啓,則着銜麤大,殊欠敬謹,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疏曰,伏以臣,卽一院之長也。六房之事,雖各分掌,其所撿察,則乃臣之職耳。孝章宮禫祀連頉獻官,不責該堂則臣之罪也。大臣宰臣誤書殿號,不卽覺察則臣之罪也。以此言之,勉礪諸僚,不至隳職,是臣之責,而臣不能焉,亦臣之罪也。見今該房,旣被問備,則臣罪顧反重,而畢竟臣獨倖免,臣之惶隕,當何如哉?乞被不職之罪,以振將頹之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兢惕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李匡輔疏曰,伏以臣,職忝喉舌,性本昏謬,不能覺察誤字於大臣之箚,雖承勿待罪之命,惶悚恧蹙,置身無地。此際,又以不爲請推銓曹,遽下問備之敎,臣之前後辜犯至此,而益無所逃。臣於昨朝仕進之初,催促初獻官之來待,趁早傳香,而詮曹以終獻官之有病,累次變通,該房適以病出去,故臣以代房,另加申飭,則該曹乃於日已向夕之後,改付標以入,終獻官雖無受香時進參之例,該曹之初不審差,致有再次付標之擧,而未得先詣享所於受香之前,則誠極未安。臣固當請推之不暇,而煩瀆是懼,趑趄未果,此莫非如臣無狀,觸處疎忽之致,論其負犯,合被重誅,推考薄罰,寔出寬貸,達宵省愆,感惶交切,而且於銓官疏中敬字之誤書,不得照檢,雖非該房,亦豈無責,以此以彼,罪上添罪,其不可晏然自恕,冒居出納之地決矣。伏乞聖明,先遞臣職,重勘臣罪,以安私分,以礪群工,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李玄輔疏曰,伏以臣本無似,忝居出納之地,觸事昏憒,愧懼方深。昨者吏曹參判沈珙疏中,永寧殿之永字,誤書以敬字,殿號事體,何等嚴重,而緣臣矇然,終未覺察,致勤聖敎,惶隕無地。問備薄責,實出寬典,罪大罰輕,無以自贖,乞被重勘,以礪群工,千萬幸甚。臣無任悚蹙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吏曹參判沈珙疏曰,伏以臣,卽伏聞,翼陵獻官,以執事一員闕到事書啓云,不勝驚駭。卽招該吏,考見其差祭件記,則先於永寧殿春享捧俎官,以典設別提金漢昌書塡,後於翼陵正朝祭贊者,又以金漢昌差定,臣始疑其因此故,而致此患矣。今者典設吏來言,漢昌怪其疊授,正朝差帖,還送于該吏,而謂當變通,不赴陵所出云。果如其言,則該吏旣受還送之帖,而不告于臣,且於受香時,必見其一員之不進,而又不告于臣,使莫重祭享,終致執事之不備,其罪可勝誅哉?然漢昌,旣不知變通與否,而終不進詣於受香時,以竢其進退,其亦不審之甚者也。第臣近因該堂該郞之未卽出仕,替當此任,而及其數百享官,一時差出之時,或慮錯誤,另加詳審,而前後名帖,有不能照檢者,莫非臣素性昏謬故耳。其何敢專責於該曹之不告,又何敢歸咎於漢昌之不進乎?玆敢席藁首罪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特降威罰,鐫削臣職名,以存國體,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三更四點,上親臨建極堂。孝章世子靈座禫祭,前二刻哭臨入侍時,行都承旨朴文秀,右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趙明翼,同副承旨李玄輔,假注書李時弘、鄭玉,編修官李麟興,記事官朴宗儒,禮曹判書申思喆入侍。上以時服,出自閤門,哭臨後,還入內時,上召都承旨朴文秀曰,魂宮移出時,雖無哭臨之節,予欲親見,都承旨及史官,入侍,可也。 ○初三日午時,上親臨建極堂。孝章世子魂宮移出時,行都承旨朴文秀,右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趙明翼,同副承旨李玄輔,假注書李時弘、鄭玉,編修官李麟興,記事官朴宗儒,禮曹判書申思喆,同爲入侍。上曰,大祝誰也?李匡輔曰,李宗白爲之。上曰,獻官誰也?朴文秀曰,尹東源爲之。匡輔曰,當待正時移奉矣。仍呼攝相禮入之,相禮入詣靈座前,跪請升轝,俯伏興。上曰,相禮誰也?匡輔曰,成均典籍余垕爲之。上曰,禮官誰入乎?匡輔曰,禮曹判書來待外次矣。上曰,史官出引禮判入來,可也。禮判申思喆入伏。上曰,虞主則祭享時,出主而奉之,此則神主體樣,與閭家神主無異,而必欲奉出,則似不無不謹傾危之慮,自奉安祭爲始,但去蓋櫝,而神主竝臺奉之,可也。思喆曰,上敎至當矣。匡輔曰,主神奉出,自是禮文,而近來閭家,亦皆只去蓋櫝矣。上曰,自今日奉安祭爲始,只開櫝而竝臺奉置之意,分付于大祝,可也。上曰,午正刻內未盡乎?匡輔曰,午正二刻矣。上曰,然則當以正時,速爲移送,攝春坊諸官等,乃陪神輦出門外。上曰,日已晩矣。似不及以正時移安,勿爲急遽,前進道中,必須申飭安徐之意,令史官傳之。上曰,鋪陳等物,令戶禮曹郞官,與本宮忠義,眼同燒火,其餘神榻床卓等物置之,不忍見矣。令尙方藏置,意有所在,尙方提調旣入侍,知此爲之,而旣親聞,不必書出下敎矣。上曰,魂宮在近,猶可慰也。倏過今日,萬事已矣。仍臨軒哽咽。文秀、匡輔以下,皆伏地涕泣沾裾,文秀等曰,此非久留之地,請上還御。上曰,予則自內當入,承史先出,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月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直}}。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洪尙賓{{*|病}}。右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同副承旨李玄輔{{*|坐}}。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時弘{{*|仕}}鄭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極齡{{*|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洪致中,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丸劑停進,已至多日,不可不更爲議定。且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而予則氣姑一樣矣。 ○傳于朴文秀曰,湖南御史黃晸,入診時,同爲入侍。 ○朴文秀啓曰,因畿邑軍器未修補守令侍從堂上,有拿推之敎,令該曹現告,則擧條中,無指擧邑名,故混以畿邑守令侍從堂上,盡爲現告,而本院循例謄書,捧傳旨以入之後,更爲取考備局所下別單則富平、仁川、利川三邑,果爲混入。該曹難免不察之責,當該堂上推考警責,臣亦有不能照檢之失,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翼啓曰,卽伏見北兵使李行儉狀啓,則無裏面封裹,且闕皮封上,臣謹封之三字,其所粘付之處,又有旣拆更粘之痕,狀啓封進,不但事體重大,況邊情馳報,何等嚴秘,而有此中間拆封,虛疎不謹之失,此是前所未有之事,極爲驚駭。北兵使李行儉,從重推考,仍令行儉,査覈北路撥將,以爲從後馳聞科罪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玄輔啓曰,卽伏見昌城府使奪符宣傳官李泰祥狀啓,去月十七日,自昌城發程,今過二旬,尙不復命,已極可駭。狀文中,以得寒疾,難趲程等語,偃然爲說,雖未知病勢之如何,而奪符事體,何等嚴急,而乃敢濡滯,肆然馳啓,宜有別樣推治之道,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從重推考,標信及密符,不宜任渠一向遲滯,發遣他宣傳官,以爲取來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任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明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入診退出後,旣已犯夜,左議政李㙫病勢無減,右議政趙文命喘症復劇,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翼,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趙迪命,連日在直矣。今日副修撰黃晸肅拜後,猝聞家中病急之報,蒼黃出去,下番未免闕直,事體極爲未安。校理尹彙貞,副修撰待明朝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辛亥正月初四日午時,上御進修堂。藥房入診入侍,都提調洪致中,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假注書鄭玉,編修官李麟興,記事官朴宗儒,湖南御史黃晸,入侍醫官權聖徵、全應三、玄悌綱、許信、李徵夏、金德履,以次進伏。洪致中曰,日月易邁,昨過孝章宮禫祭,竊想聖情,悲疚如新,玉體不瑕有損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自倍平日矣。前日咯血之患,今復何如?上曰,慈殿安寧,予亦近無咯血之患矣。致中曰,醫官已入侍,先爲診脈,何如?上曰,依爲之。權聖徵入診而退曰,脈候比前頗數矣。金應三診曰,左右三部脈候,數而頗闊矣。玄悌綱、許信、李徵夏、金德履,以次入診曰,左三部脈候數,右三部脈候數,而帶闊矣。致中曰,脈候旣非常時之比,咯血之漸可慮,莫如預治,如湯劑丸劑議進,似好矣。上曰,此非一朝一夕之發,豈可以陳根腐草而治之乎?前頭若有更發之端,則議進可也。予之本意,四十前,不欲着毛衣,非徒爲戒侈也,亦慮其過攝而反害也。年來若手寒,則右體偏寒,故不得已着之,而此非新備之裘也。卽先朝遺衣,心有所貴重而着之也。聖徵曰,咯血雖非大段,而甲辰年如此,前年又如此,而卽今所進,姑非淸血之劑矣。丸劑則當看脈候如何,進服八味定志元,似好矣。上曰,咯血,戊申年亦然矣。致中曰,殿下年來受傷多矣。特念三百年宗社之重,倍加愼攝焉。上曰,予非不知如此,而安意過攝,反不如强作起動矣。致中曰,小臣所達,非欲其安肆也。持身之道多端,淸明在躬,志氣如神,則心自治而身無病矣。朴文秀曰,治心則氣旺,作氣則病生,自上作事以時,起居以時,寢食以時,凡百施措,無欲速無廢隳,則自然氣和而心和,非但聖體無疾,宗社永有福矣。金在魯曰,朴文秀之言是也。安逸急遽,俱害於治氣,提綴身心,實爲少病之道也。古語曰,三更不寐,血不歸心。人君當以怠惰爲戒,而亦不當欲速而致疾也。致中曰,近來祭享稠疊,自上纔行正朝親祭,又經昨日,聖懷已多傷矣。春享又隔數日,必欲親臨,則竊恐聖候有損,請攝行,何如?上曰,卿胡爲此言也。三年內享禮,豈可無病故,而使人行之耶?致中曰,一時攝行,雖有缺於聖念,而行祭之日尙多,調病爲急,有何所損於孝思乎?卽今一國臣民之日夜所望者,唯是聖候之安寧而已。累行親祭,必是致傷之道,此臣等所以力請代行者也。在魯曰,臣等區區賤念,惟慮聖躬之或損,此所以苦心力沮,而必欲攝行者也。文秀曰,以私家言之,子弟之於父兄,情志相孚,則其言易入,臣等平日,若見信於君父,則不必如是多言矣。大臣攝行之請,從之可也。上曰,卿等雖言行祭之日尙多,調病爲急,而三年之內,一朔行祭幾何?疾病人所難免,若病則雖一年廢祭,猶可也,豈可預慮於無病之前,而先爲廢祭乎?大臣攝行之請,決不忍從,卿等須勿過慮焉。致中曰,湖南御史入侍矣。上曰,御史進來,書啓已見其大略矣。所見之未盡於書啓者,達之可也。黃晸曰,臣以無似,猥膺持斧之命,竭心殫力,思欲稱塞萬一,而才識,終有所不逮,是爲惶恐。所見大槪則已陳於書啓,而書啓外,亦豈無可陳者也?上曰,書啓中可疑者軍政也。李匡德,纔已釐正,而如是有闕,何也?晸曰,一二年來,逃故頗多,該邑守令之善治者,則隨闕卽補,其不善者,則不卽充補,以致闕丁之猶多也。且臣有聞見,敢此仰達。羅州諸島,其數五十七,而島居民俗狂悍,流民之圖避身役者往居焉,便爲逋逃藪,若設一邑統領諸島,則足成郡縣模樣,而至今等棄,實爲可惜也。臣於下去時,有趁卽復命之敎,故不敢久留,未能盡見其形便,然其設邑之便好,則湖中物議同然矣。致中曰,島中設邑之便,京水使曾言之,右相亦以此建白,自上,以爲當問于道臣然後,可以爲之,而李匡德以爲,越水不便,故仍寢其議,然我國不無沿海之慮,而防備疎虞。近來罪人之緣坐者,多入島中,其爲前頭之慮不少,今若擇置守令,防禦而鎭撫之則好矣。且島中,多有宮家折受及太僕屯田,然若設邑於羅州監牧官所在之處,仍令本邑兼牧官收稅,送于太僕,則事甚便好,而亦有益於本邑矣。但邑之大小形便,則臣旣未目見,然其設邑之宜則可知也。上曰,近來人心不古,官令尙不行於陸地之民,豈能越海而令及於島居狂悍之民,爲民者,亦豈能越海涉險而趨赴官門乎?晸曰,水路便否,臣亦問之,牧官所在之處,則水路平夷,不待候風,而居常往來矣。上曰,其地亦有軍令,可以朝發夕至乎?旣有魚菜常稅,自多名目,又從而加設軍政,則彼狂悍梟獍之類,必將騷然而不安其所矣。當初欲爲設邑而還寢之者,蓋爲慮此也。致中曰,諸島旣無官長,故魚商菜賈,常困於各處侵徵,今若置官而有所依係,蠲役而遂其生業,則民心自可安集,且其性,慣於水,若以爲水軍,則皆可爲精兵矣。此徒在其爲任者之能不能耳。上曰,都承旨亦陳所見,可也。文秀曰,臣旣未目見,則有難仰達,而以御史之言,論之,設邑亦可矣。第聞羅州諸島,其數六七十,而司僕及羅州士夫田土,十居八九,島居之民,無非避役逃身之類,若不善爲施設,則撓民可慮,此則聖敎至當矣。大抵作事之道,說時易做時難,做後無弊,亦極難,若極擇有才識者,善立其規,撫愛其民,限數十年爲之,則當爲得力之地,而如其不然,爲守令者,侵擾而虐使之,則島中之民,其俗頑悍,殆同禽獸,非徒無益而反爲害,若然則不如置之之爲愈也。上曰,卿爲其守,能爲立法乎?文秀曰,若使臣,任其責,則此亦爲圖報之所,安敢辭乎?彼許多島嶼,土沃民多,而爲無用之地,可惜,今若擇其才智者,理其居民,且善處逆黨緣坐之類則好矣。上曰,其功以十餘年期之乎?文秀曰,島中旣無官長,故有强呑弱之患,若得明官十餘年治之,則必無如此之患。且其民善於水,以此爲水軍而常時鍊習,則必爲國家之賴,若求其人,則如權喜學者,亦足當其任矣。臣不見而如是臆對,亦難矣。蓋事或有聞見之不同者,若命臣往見,則可知設邑之便否,而卽今諸臣之所達,與臣之所達,都是懸空料度,不當以一二言,決矣。上曰,卿言是矣。設邑雖似便好,而猝然拘束,恐爲撓民,且竝其島配梟獍之種,而與平民俾合,豈不難乎?文秀曰,近來逆賊,多誅戮矣。其緣坐流置者甚多,遍滿列邑,監司與守令,宜爲善處之道,常漢則各邑,使以官奴使令等役,仍爲安頓,生子生孫,則便爲土着之民,至於兩班,則亦使之安頓,生子生孫,則亦便爲土着之人,如是而老者死,少者老,其子孫成長,則十餘年之間,便與土民爲一矣。臣聞南陽适賊之子孫,爲中人,公山有大北柳姓之子孫,爲官吏,當初則皆以緣坐之類,而今爲平民矣。逆賊之緣坐,旣不可盡誅,則監司與守令,另加善處宜矣。臣於向者西北緣坐罪人移配之擧條,臣敢微稟而入之,聖上想必記有矣。觀其擧條,則朝家慮其緣坐之在於邊地,欲移內邑者也。臣意則以爲,西北兩道道臣,早晩必有遞易之時,新伯辭朝時,以此意密囑好矣,何必出擧條乎?若出擧條,行關西北道臣處,則緣坐之類,必得見其關文,其中黠驁者,自懷不安之心,則此非國家之細憂。且此輩,雖是逆賊之緣坐,千百人中,有一分忠孝之心者,則見其關文,自傷于心曰,我之至親,不幸爲逆,我推以緣坐至此,而忠孝之心,人皆有之,則吾豈獨無,而朝家之所以疑之者,胡至此耶?以是傷痛,則亦非長其忠孝心之道也。雖以古書所載,言之,其父爲忠,而其子或有爲逆者,其子爲忠,而其父亦或有爲逆者,卽今逆賊,萬古所無,則孰不欲食肉寢皮,而臣之如是仰達者,實慮緣坐之甚多而難處故也。朝家若另勅監司與守令,而逆賊緣坐,使之十分善爲處置則好矣。御史方以羅州諸島緣坐罪人爲憂,欲置守令於其島者,誠有所見。若極擇人而設邑,軍田兩政,善立規模,一以寬平爲主,而且於緣坐之類,亦善管束,使之奠居,則諸島足爲海邦之保障矣。朝家若以設邑爲定,則不可不送人洞察上下民情然後爲之也。晸曰,臣於潛行時,遇島民,問其生利風俗,則答以島中素饒魚菜,民得其利,風俗則自是强悍,至有兄弟相爭拔劍,而旣無官長,懲其罪過,故不知有法律之可畏,其緣坐流島之徒,亦得安其生業云矣。大抵設邑置官,羈縻其民人,檢察其流配,積以歲月,漸立其規模,則足爲海隅關防之地,而朝家有所賴矣。以臣愚計,則置邑有所益而無小害矣。且湖南一道,雖僅免凶,而海邑慘矣。行到康津則民人輩,指其初不覆種,全不收穫處,而以白地徵稅,呼冤甚矣,臣答以當書啓給災矣。文秀曰,災結,已因道臣狀聞而許之矣。上曰,大抵湖南人心,何如?晸曰,人心尤加意廉察,戊申之後,自多憂懼不安之心,今則諸賊,皆已伏法,民心安頓矣。文秀曰,以嶺南言之,則賊變之初,民雖有附賊者,卽今年事豐登,民皆安過,此國家之福,其幸可勝言哉?然嶺南士夫之爲大科者,其數過百,而聞卽今在朝者,不過數三人云,此非善事,朝家若軫念而收用之則好矣。上曰,守令,何如?晸曰,湖南守令,大抵善治者甚多,此莫非朝家各別申飭之力,至如綾州牧使孫景錫,性旣昏劣,訟有賄賂,民怨極矣。淳昌郡守李蓍命,雖以還上那移一事言之,不法莫甚,珍山則前後守令,全不檢察,吏緣爲奸,軍政則至以女人,充於良役,而色吏,以其不給情債,故尙不頉下,礪山前府使崔震一,不廉之誚,不法之事,旣已現露,似當有責罰之道矣。上曰,綾州、淳昌、珍山、礪山等邑,皆罷黜而封庫乎?晸曰,綾州、淳昌則封庫,而珍山則其倅,已在喪遞歸,空官故不爲封庫,崔震一則礪山前府使矣。至如前前兵使李益馝,大貪不法之狀,已詳於書啓中,而身爲勳臣,居官不法如此,尤爲慨然矣。上曰,李益馝,名在勳籍,居官不治,猶不可也,況爲貪可乎?烹阿之典,古亦有之,而鐵券在彼,心有所不忍,姑先罷職後拿囚,綾州牧使孫景錫,淳昌郡守李蓍命,礪山前府使崔震一,一倂拿推可也。{{*|出擧條}}黃晸曰,守令中最善治,惟南平縣監一人而已。臣之暗行於道內時,已聞能治之聲,及到本縣,屢屢廉問,則邑弊民瘼,皆已剗革,民被實惠,譽言藉甚。且明於聽訟,道內大小訟之來決南平者甚多。臣之出道後,遠近民人之來請訟官者,皆以南平爲願,雖以此見之,其治聲之遠播,亦可推知,其所治理,實爲一路之最矣。軍器別備及舊件修補,亦無一處可執頉矣。上曰,韓師善治效,已大著,似有別樣諭賞之典,欲爲加資,而未陞品之名官,本不樂於善治加資,何以則好耶。大臣陳達所見宜矣。朴文秀曰,大臣未及見書啓矣。其書啓下之,使大臣見之然後,可陳達矣。上曰,此書啓下之,洪致中曰,南平倅,道內之稱頌如彼,御史之陳達如此,雖增秩,似合於論賞之道矣。文秀曰,承旨除授則人皆榮之,至於善賑善治加資,則人多不貴,此甚非矣。善賑善治加資,自朝家貴之然後,人多激勸矣。如臣者,固不可以恩典,仰于天聽,而若欲以善治,特爲加資,則豈不好哉?上曰,予意非以善治堂上,爲名士之恥也。名士必以賞典之侈,似爲不安矣。前者黃州牧使柳綎,以善治,御史韓德全褒啓,故其時有特賜表裏之事,南平縣監韓師善,不待回啓,其令該曹加資表裏間,卽爲考例稟處,可也。{{*|出擧條}}上曰,李匡德過於剛明,閔應洙過於仁慈,二人治績,何如?晸曰,李匡德聰明有餘,許多吏民姓名,一聞皆記,流來弊瘼,剗革甚多,苟利於民者,不計官用,而用一切之法,是爲有弊,然湖民,至今稱之,其所革弊者,近來往往有復古處,臣亦使一一還革,而未知其幾何,而又爲復古乎?閔應洙善於執法,爲政公明,道內稱以仁慈,而但威不足,李匡德則能有威惠矣。文秀曰,閔應洙,承李匡德之後,故御史之言,雖如此,應洙爲方面之任,必有可觀之政矣。上曰,此言好矣。文秀曰,應洙,可用之臣也。應洙爲萊伯時,臣與議道內事,故熟知其爲人,外雖拙弱,內實精緊,作事詳明,皆有條理矣。速見其效,則雖日計不足,若久任責成,則必月計有餘矣。若使應洙,限數年按藩湖南,則必有可觀之績,而恨其卽遞矣。且應洙,有人所難及處,其居官時爲政事,若有利於國家者,則雖或異己者之所爲,不以異己之嫌而去之,必遵而行之,當此分黨之時,人皆不然,而應洙獨能之,此實有爲國之誠者也。上曰,此知閔應洙之言也。閔應洙、李匡德之人稟各異矣。向者李壽沆之辭陛也,以前方伯之政,可行則行之之意,爲敎矣。其狀啓所謂,一遵舊尹爲政者,蓋爲此也。應洙不如匡德之劇急,故必久而後有效也。上曰,全羅兵使,用軍錢乎?晸曰,李益馝之不法,實爲慨然。廉問時聞之,則民皆唾之曰,安有欺君而爲功臣者乎?留錢三百五十兩,取息於民,臣分付兵營,使作記簿之錢。且以箭竹,納於白木同,又以木疋作橐,裹之載去六駄,蓋爲用木之計也。其他不法之事甚多,民人輩,以爲自有兵營以來所未有也。上曰,許繗,卿等見之乎?予不識何狀也。晸曰,許繗實武弁中之淸簡者,而誤被臺斥而見遞也。致中曰,聞御史所言,臣實瞿然。臣欲達許繗事,而終不敢達者,世有標榜,故避其嫌也。上曰,御史所言,惜其才也。卿之如此言之,亦好矣。文秀曰,大臣豈避嫌乎?大臣未免失言也。上曰,前兵使許繗敍用事,下該曹,可也。{{*|榻前下敎}}黃晸曰,金溝火藥事,臣遍行數三邑問之,則小無可疑之端,蓋失火所致也。兵營査問,當有狀聞之擧矣。上曰,全羅兵使誰也?金在魯曰,趙虎臣也。李齊聃已有拿問之令,該邑監色,自兵營窮査矣。晸曰,臣初旣離道,仍又潛入,詳加廉察,則蓋無所疑矣。文秀曰,此事當明覈,而若有可疑者,則必窮治乃已,若有毫分冤狀,則亦不可徑疑也,從容詳査,可也。徑斃則雖有可覈之端,而未及覈之,非善覈之道也。上曰,李頤期事,予恐其或過也。晸曰,臣詳爲問察,則實萬萬曖昧矣。蓋結嫌於崔鏶而然也。當初崔鏶,請婚於頤期,頤期斥退不許,故仍有所憾,以構其罪矣。臣出道南原時,頤期之妻與女,散髮來前,以諺書議送曰,崔鏶殺無罪人,乞一申辨云。出去時,其妻哭曰,由此女而殺其父云矣。上曰,然則擅發軍兵曖昧乎?晸曰,給價而役之矣。上曰,崔鏶,羅家事,信然乎?晸曰,羅家護喪之言,本無是事,探問物議,則其非斥崔鏶者,亦以爲無其事云矣。臣初欲封庫矣,到其邑後,嚴責該吏,使之出私次矣。上曰,爲貪乎?不善治乎?晸曰,貪則不甚,而人品本不敏,束吏不嚴,吏輩恣行作弊,政治無可見者,以大同米及還上事,重杖其下人五十餘名,卽今鏶,欲爲上來,而無下率未動云矣。致中曰,李頤期梟示事,自上亦以爲過,聖敎至當矣。湖南風俗,多豪富,故墾田時,或雇人助役者有之,而此異於擅發軍兵,梟示似過矣。大辟當加詳審,此後必須參酌處分,勿復輕施宜矣。聞御史之言,則可知其冤矣。在魯曰,當從御史之言,特加矜察宜矣。晸曰,家後有大木,伐作水杵,借束伍軍運之,而每一名,各給粗一斗云,蓋異於擅發矣。上曰,大臣之言,予當留意焉,李頤期以豪强輩,素多作弊,然此則見欺於崔鏶也。晸曰,小臣之意,則以爲崔鏶,以私憾殺之,其在矜察之道,當有一番査覈之擧矣。上曰,此猶足爲懲戢之道矣。文秀曰,聞御吏所言,似有冤極之狀,朝家當初徑先處斷,實非愼刑之道。然湖南豪强,以頤期之事,不無畏戢之心,今若伸冤,則湖南豪强輩,必曰吾輩稱冤而申雪云爾,則必有輕朝廷之心,雖有可冤之端,少俟數年無妨,朝家今日從一人之言而殺之,明日從一人之言而伸之,則徒損國體而已,姑置之,以懲湖南豪强之心,似當矣。晸曰,火藥私造者,自朝家,旣已嚴禁,故小臣發其私造犯禁者七人,皆施重杖,送座首,取其器皿而破之矣。文秀曰,私造者,當遠地定配矣。又曰,御史旣非抽栍,而有封庫者,請推考,何如?上曰,栍外,亦當廉問事,旣已下敎許之,勿推,可也。金尙星則栍外不封而啓請,此爲蘊藉矣。洪致中曰,臣雖無似,責任則重矣。豈有區區小嫌也。至如色目等說,旣有下敎,故小臣亦不敢陳達矣。然其涉於世,所謂標榜者,則臣雖以所當行之事仰達,而其見允從者尠矣。臣之私心,亦以爲臣言,以此見疑而然也。臣若肖似,則豈以此見疑於上乎?是故,雖有事之欲達者,亦不敢煩達矣。爲人臣者,但當務積誠意,足以感動上意然後,可以有爲,而如臣者,才器短淺,凡係國事,不能勉行,誠意不足,平日未見信於君父,則雖有當行之事,而亦不敢仰達,然顧其責任,則豈可避小小嫌疑也。上曰,卿言聞之,則予當自反處也。卿與朴文秀兩是,而文秀所言則公矣。卿意,予豈不知?予意言之,卿其自勉也。卿所謂不敢言涉於時象者,此不知予意也。予自甲辰以後,惟以勿傷卿意,爲念也。但今日之或有不從者,予意有在矣。卿亦有病,過於慈諒矣。或欲調劑而卿爲慈諒,予則堅執,可也。所以不從卿言者,以其示時象之堅定也。然身爲大臣,而豈可有區區細嫌也?文秀所言無嫌者,豈不宜乎?致中曰,小臣之事,臣自知之,小臣誠有委靡之習也。上曰,卿非委靡者,此過讓也。朴文秀曰,各軍門錢,以米上下事,曾已稟議矣。上曰,此非出於擧條乎?各軍門有錢,京則惠廳,自軍門給之好矣。在魯曰,軍門所餘,不過二三千兩矣。文秀曰,米一石直,爲錢三兩,則此不過數月間事矣。以關西言之,則前監司尹游輩,多畜錢貨云,以其錢,上來散給,則流行於國內,可以救貢人目前之急矣。上曰,若移關西錢則好矣,而運致爲難矣。軍門數千兩錢,豈足以紓民力乎?文秀曰,救一分則民受一分賜矣。洪致中曰,卯仕酉罷,已有申飭之敎,如六曹外,詞訟米布衙門,則當爲擧行,亦必有其效,而至於疲殘各司,則不但無益,反有其弊,宜有區別啓下之道,故敢達矣。上曰,下敎之後,未知各司,已爲奉行乎?致中曰,欲以此仰稟,故姑未申飭矣。上曰,予所以申飭者,專指六曹、京兆而言也。致中曰,六曹與漢城府,固爲最緊該司,則如平市署,五部官,豈不緊乎?且開坐時,諸堂上郞廳,必令盡爲赴坐,則恐有難行之慮,亦宜使之輪回坐衙矣。上曰,申飭卯仕者,非謂各該司,皆爲卯仕酉罷也。其中最緊之司,擧行爲可,而旣無齊會之敎,則各司,自當擧行,不必別爲分付矣。致中曰,然則廟堂區別緊歇,抄上啓下後知悉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以武弁時象言之,國事可知。如具聖任者,仁廟所以待其先祖者,何如也?仁廟嘗下敎其祖曰,武弁而爲論議,烏可用也?指劍而敎之曰,若爲時論,則當以此劍斫之,仍賜以蟒龍戎服一襲,具家至今藏之矣。聖任,持其戎服而獻于予曰,此非私家可藏也,仍爲還納,予作詩以賜之矣,豈知聖任,不念聖祖待其祖之盛意,而乃敢如此乎?致中曰,武弁豈有色目,而朝臣中,不爲偶然也,文秀曰,臣旣不見聖任,且不聞其言議,而不敢臆論其人,然大抵武弁黨論,誠極無據矣。當初朝家之用武,係於廟堂,惟從廟堂指揮而爲之,今則世道不幸,毋論彼此,武弁亦皆黨論,若有門閥勢力者,則能指使文官,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矣。上曰,武弁惟在用舍之如何耳。兵判政目間,往往有舊習然,大抵秉公矣。其間或不無觀獵之習,然此無他,用其所知,而不求用其不知故也。致中曰,初頭似偏用,近則漸不然耳。上曰,卿言知兵判之心矣。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可也。文秀曰,武弁所爲之事,不過讀兵書、習弓馬,待國家之緩急而圖報而已。黨論,於渠何有哉?文官,以筆舌爲黨論,而逆賊出焉,豈不痛哉?武弁,亦是喬木大家,自祖先,受國罔極厚恩,見今黨論中,出逆賊,而何忍爲黨論乎?上曰,都承旨之言過而當矣。文秀曰,前鑑不遠,思晟、泰徵,忍爲逆賊,豈不痛憤乎?大臣及銓曹,若禁武弁之黨論,不過一朝而無之,此何難乎?武弁中五六人,病於黨論者,終身禁錮然後,國可爲國矣。武弁而黨論者,將何用也?洪致中曰,以禁軍事,昨日臺啓蒙允,而擧行之際,有難處者云矣。上曰,其事曲折,果何如?兵判陳達,可也。金在魯曰,臣之所遭,昨日臺言非常,本職之事,何敢行公,而適有診候議藥之擧,故不敢退在,抗顔入侍,今於詢問之下,不得不略陳焉。軍兵犒饋,異於習操,一日之歡,有同蜡飮,平時則擧床,及行酒撤饌時,皆以軍樂行令,今番則以國恤,代以放砲,而曾前犒饋,連設於神武門後,醉飽之軍,至或聽樂舞蹈,齎裹餘饌,欲歸遺妻孥,仍自徑先出去者多,而耳目不及,故自大將所,不曾致察。今番則行於新設南別營,旣已畢饋撤饌,中使史官旣去之後,又當有放砲出令,一齊罷歸之節,而未放此砲之前,禁軍輩,頗有先去者,營地頗高,臣俯見而駭之,欲知其姓名而治之,發遣旗手,使之拔箭以來,其中正領及最先去者六七人汰去,其餘十數人,亦皆重棍,此外元無未摘發之人,臣雖無似,旣在將任,管下軍人之事,寧有終未査出,仍置不罪之理乎?蓋前日則每多此弊,而不曾察治,故渠輩,恬以爲常,人亦不以怪,而今番則臣欲嚴紀律,有此推治,或者以其事由犒饋,謂臣所處過重矣。今臺啓如此,實爲愧悚。致中曰,臺啓謂之逃走犒饋,自是渠輩樂事,豈有逃走之理乎?在魯曰,雖差待罷砲,不過片時之間,而渠輩,不覺其爲犯律而先還云,謂之逃則恐過矣。上曰,予固疑其必有曲折,初欲以令本曹査治爲批矣。臺啓如此,事體所在,姑令依啓矣。今聞所達之言,卿之處置已盡矣。今豈可加罪也?勿爲更治,置之可也。{{*|出擧條}}朴文秀曰,前以軍丁磨勘事,與兵判金在魯,往復而歸一然後,令廟堂,稟處之意,仰達而蒙允矣。在魯以爲軍政大事,兩人所達者,出擧條,令廟堂稟處似好云,其言亦有所見。臣之所達及在魯所達,一通書出擧條,令廟堂稟處,似合事宜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朴文秀曰,庭試榜中人,方以朴聖源原情難安,故假注書,極甚苟簡,馬官之曾前善爲記注者,不可不變通遞來,以爲差出記注之任,何如?上曰,朴聖源事,極爲無據矣。處分已定之後,庭試榜中人,不當引嫌,雖李山培,勿拘用之,可也。{{*|出擧條}}洪致中曰,宋徵啓之事,例爲禁推,然臣未知其有實病也。今聞有死生之慮云,以一時飭勵之意,而至於死生之慮,此宜有參酌之道矣。且前已久行此職,今非厭避可知也。上曰,宋徵啓若行他職,則豈必如此乎?今雖有實病,若初出奉職而圖免,則予豈必堅執乎?如南泰績、尹邃,猶且生出,西間雖苦,豈是死地也?該曹以保放爲請,若國有紀律,則安敢如此?國家當嚴紀律信辭令然後,有所懲勵也。纔已推考金吾堂上,雖在敬大臣之道,當從卿言,而今姑不當釋矣。朴文秀曰,宋徵啓應有實病,且囚禁至今,視其罪則似過矣。上曰,宋徵啓不知君命之重矣。問郞撕捱,寧有是理乎?宋徵啓與李著同入,而著亦非有實病,而不行者矣。致中曰,朴師正不可罪同罰異,實爲不均矣。上曰,朴師正極爲非矣,初欲補外矣。雖今日補外,明日違牌,但爲投畀則可也。玉堂違牌,近來尤甚,寧有是理乎?朴師正今番則無遄放之意矣。卿言如此,今姑放送,使之察任,可也。致中曰,師正有實病,難於直宿矣。上曰,果爾則今日謝恩,明日陳疏,亦何妨乎?{{*|榻前下敎}}上曰,弘錄使之速爲,可也。致中曰,東壁無人,姑難爲之矣。李宗城有難行之實矣。上曰,李宗城,卿則以爲如何?致中曰,渠則以爲所遭非常矣。上曰,所遭何事也?以拿推言之乎?文秀曰,李宗城之不行無怪也。上曰,然則使之粗伸其廉隅,可也。初旣肅謝,意則深矣。致中曰,東壁,擇無故人差出好矣。上曰,齋戒雖無政事,然明日承旨有闕之代,政官牌招,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副應敎亦以無故人差出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上曰,洪昌漢受由,而已爲翰薦乎?致中曰,以速爲翰薦之意,待由限分付,何如?上曰,不必待由限,更爲推考,催促上來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洪致中曰,侍從臣父年七十加資,本無古法,而中間隨其陳情而爲之,今則已成定制,蓋出於曲軫下情,有此推恩於所生也。前大司諫金致垕,卽贊善金榦之孫,前校理韓顯謩,卽前牧使韓配義之孫也。皆早喪其父,而俱是承重祖也。推恩,雖未有前例,然侍從臣之有承重祖年高者,絶無而僅有,雖以後弊爲慮,似必不然。況近來推恩之人,或所後父職秩無可加,則追榮於本生父者,已多其例,此亦可爲旁照之道矣。如此之人,宜有特施之典,故敢達矣。上曰,此與侍從臣父有異,今若永爲定式則非矣。然養父加資已窮,則推恩於生父者亦多有之,此亦依其例,特爲加資,可也。{{*|出擧條}}金在魯曰,卽今諸道沒技啓本,已啓下者,係是令前,勿論元矢數入等與否,竝許直赴事,旣承下敎,而南兵使韓範錫啓本中,兩年條沒技,合爲二十五人,沒技之多,比諸道爲最,其不能嚴加照察,可知也。韓範錫從重推考,警飭日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金在魯曰,凡直赴殿試,奉承傳之類,例付於增式年,而武科則以遠道人之多數來待,變通許赴於庭試者,亦多有前例,卽今京外直赴,其數甚多,似當依例許赴於今番庭試,而此與增式年之應付者有異,故敢此仰稟。上曰,前亦有例,一體付之,可也。{{*|出擧條}}金在魯曰,各道親騎衛別武士等,當初設置,蓋爲緩急之用,故一年四等試才,居魁與沒技者,直赴殿試,出於慰悅激勸之意,而但試才之時,濫僞多端,監的官以下,一應差備軍卒,符同幼弄,以過去不去之箭丸,輒報以得中,甚至於預藏鏃丸於貫革,及其射放之時,巧作中的聲,白地直赴者十居七八,在前或防直赴,或令更試,蓋由於此。此弊,若不嚴加痛革,則將無以激勸人才而嚴科路。且禁軍則以輦下宿衛之軍技藝之精鍊,比親騎衛、別武士,可謂優別,而都試與賞試射,祿試射時,沒技者極其稀罕,親騎衛及別武士,則四等試才時,沒技者,其數甚多,雖以近日所啓下觀之,北兵營沒技五人,監營及南兵營,上今年合試沒技四十人,黃海監兵營今年四等,沒技九人,摠計至於五十四人。此外北道行營及黃海水營,平安監兵營,及四防營,義州等,則因帥臣有故,未及試取,雖未知其數,將復如何,而若以北路及海西監兵營沒技數比對,則多寡似不甚相懸,以此通計西北及海西沒技直赴者,似不下百餘人,雖增式年取人數,各不過二十八人,今此三道沒技,當爲增式年累倍,直赴之猥屑,胡至此極。蓋春夏合試,秋冬合試,自是節目,而每稱其故,通四等合試,或至於兩年條八等合試,而各技累等,一時稠疊,爲試官者,不能一一審察,以致弄奸之無節,故右議政趙文命,爲本曹判書時,欲祛此弊,有矢數分等之請,而未得蒙允。伏想聖意,以此等人,本無廩養之道,其所慰悅,只在於科擧一節,故有此靳許矣。然科路無濫雜然後,無才者無倖占之路,有才者可以益勸矣。凡試取沒技者,只取單巡沒技,元無累巡中,一巡沒技直赴之例,而至於親騎衛、別武士等,累巡中,圖得一巡沒技,則雖技藝極劣,他巡他技,無一矢得中者,只以沒技二字,輒許直赴,以此沒技直赴,漸益濫觴,淆亂莫甚。臣在海西時,別樣嚴加檢察,不時換劃差備,其所防奸之道,靡不用極,故沒技比前小出,而猶不無未審。且聞每當都試時,稍有家財者,載錢而來,賂遺諸差備,必得而歸云,人言極不美,反復思惟,不可無定限之道,略如禁軍都試例,通計矢數定等,雖其沒技者,元矢數,必入於定等之內然後,方許直赴,則未入等者,才劣可知。雖未得科,少無稱冤,諸議皆以此爲宜,而若依禁軍例定等,則分數太多,鄕曲武士,或不無落莫之歎。參考各處矢數之多寡,從輕定等,節目啓下後,永爲定式施行事,分付,何如?上曰,議于廟堂商確,行之可也。{{*|出擧條}}金在魯,以情勢難安之意仰達。上曰,卿有引嫌之意,然何必乃爾?都政遷就,速爲可也。在魯曰,所遭臺言非常,實爲惶悚,都政則見今邊將窠,只六七而已。以此無以開政塡差,或待他道未及褒貶者,追後上來後,可以爲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1月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直}}。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右副承旨李玄輔{{*|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在外}}。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時弘{{*|仕直}}鄭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極齡{{*|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兩珥。 ○趙明翼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春享大祭齋戒,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李玄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 ○以校理尹彙貞,副校理任珽,副修撰黃晸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玄輔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以寶劍別雲劍望單子,傳于趙明翼曰,以正朝祭節目,旣已仍用,則此望單子,非所更啓,還爲出給。 ○又傳曰,光陵陵所捉虎事,發送各軍門砲手矣。御營廳,旣已捉得,日寒如此,且涉有弊,卽爲掇還事,分付三軍門。 ○朴文秀啓曰,明日春享大祭親祭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在外之人,不必牌招矣。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祭官進,參議李瑜牌不進,右承旨李匡輔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鄭宇柱差祭,參知趙尙慶進,左副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玉堂東壁,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宣川府使孫命大拿來之代,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饔院奉事李浹,受由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司饔院牒呈,則主簿李顯應,除授後過限未肅拜,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侍從臣父年八十者,每於歲首抄啓事,曾有定奪矣。侍從臣父年八十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以李顯謩爲副應敎,張斗紹爲宣川府使,李宜壽爲抱川縣監,朴師漢爲工曹佐郞,金東鼎爲漢城判官,李廷彦爲長興奉事,徐命純爲廣興主簿,李奎煥爲禮賓主簿,前正李{{!|𤲸|⿱兹田}},前僉正尹世恒,年八十今加通政,加德僉使趙台相,今加嘉善,軍器修補事承傳,兼掌令李龜休減下,以承旨望單子,傳曰,以御史褒啓善吏,南平縣監韓師善除授,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趙明翼,右副李玄輔,同副韓師善。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張世舟,僉知中樞府事朴泰道、李時夏,俱以篤老在鄕之人,病且沈重,末由上來肅謝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副護軍趙彦臣、許繗、金重呂、任守迪,副司果韓顯謩。 ○朴文秀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韓師善,時在全羅道南平縣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三陽載廻,萬品俱春,正當王者體仁行道之時,而卽其先非農何,國之本在民,民之天在食,可不重歟?況近年以來,穡事稍登,若此而尤可著念處也。予嘗深矜乎民之不願豐之心,故特減舊逋之捧,少使民息肩,咨爾方伯與字牧之臣,體予此意,當農時,勿興徭而傷耕農,詢閭里,給種糧而無愆期,審田野,警懶惰而咸有秋,其中入於尤甚之類,顧之恤之,尤當加意,而至於北道南關數邑,開墾耕作,若開闢之在邇,亦宜另加着意顧恤,而噫方當春和,草木亦向蘇,而嗟我元元,蘇醒無期,思之及此,息食奚安?以卽其事道之,兩南軍制兩前道臣,竭心釐整而曾未幾何,昨聞湖南御史之陳達,闕額侵徵,其復自如,而生髮未燥之稚兒,前古所無之女丁,亦有充定云,湖南若此,嶺南幾乎可知,兩南若此,他道尤何道哉?此係其任者,未能孜孜飭礪之致,此則當有警飭,而另飭諸道,體寡躬之至意,念生民之哀矜,規模旣定之道,持勿搖、飭尤勤,而其他諸道,亦宜猛省,一黃口之充定,一隣族之侵徵,若猶子之被定,若親族之被侵,晝夜不懈,孜孜不怠,則誠之所到,何事不做。其所因循,非不能之爲,噫一婦呼冤,五月飛霜,況三百六十餘州之民,皆抱冤而莫伸耶?嗟,爾道臣與守令,莫曰此其國事,豈如家事也?此亦私意也。視國如家,治百里之一邑,未能濟,反苦民,其能善乎,不善乎?雖倖逭於王章,天之鑑明明。嗚呼,仁天,視民如一,今日臣子,乃世祿之臣,若深憫乎國勢,尤奮礪于保民,祈天永命之道,誠不外乎是。用副此意,旡替勤諭,咨爾近密之臣,將予此敎,下諭于八道監司及兩都留守。 ○備忘記,今日,正常日正門朝參之日也。略以數語,代前席之諭。噫於時象,則予志固定,惟守勿搖而已。不復架疊,徒歸文具,而以曾子之賢,猶日三省,正當新元,豈無相勉以三事?飭礪群工,滌舊習,勤職事,不外乎此,一則於銓曹,惟才用,一則於廟堂,振紀綱,一則於搢紳,恪供職,能行三者,當視國如家,視君如父,同寅協恭,不期自至,究其要,在寡躬,予當自勉于中,諸臣亦益礪于心。 ○李玄輔,以魂殿參奉言,入番宗室意啓曰,今此春享大祭時,殿司之任,不可不備員,而參奉金相良,身病猝重,不得察任。自前如此之時,例有假官代察之事,進止,忠義魚有寬,假參奉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以光陵陵內捉虎事,自本廳,定將校率領砲手四十五名,去十二月二十七日出送矣。豹一口,旣已捉得之後,仍留搜捕,已至累日,而更未尋得蹤跡,今姑撤還,何如?傳曰,允。 ○李玄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敬徽殿差祭,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俱有病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玄輔曰,洛昌君樘,掃墳呈辭啓下時,未及下敎矣。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備忘記。孝章宮入廟時神主出納,大祝副校理金尙星加資,攝侍講院弼善任守迪,司書韓顯謩,攝翊衛司司禦尹得莘,衛率洪尙輔,官司忠義李益熙、朴弼承,攝相禮余垕,各兒馬一匹賜給,捧敎命正郞朴泰彙等以下諸執事,各加一資,禮貌官引儀趙尙綏、李世球,香室忠義尹弼敎傳香官崔齊一奏時官等,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其餘員役下人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 ○備忘記。孝章宮奉安祭時,獻官副司果尹東源半熟馬一匹,大祝正郞李宗白兒馬一匹,典祀官典籍崔暐,祝史佐郞尹東泰,齋郞奉事趙尙泰,贊者引儀崔益齡,謁者引儀李世球,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守僕等,令該曹米布題給。 ○備忘記。孝章宮入廟時,神輦侍崔千齡,別輦侍李景禧、朴熙采,諡冊差備鄭重明,各半熟馬一匹,本宮守宮內官方鳳鳴、金義章、權景鎭、李廷柱,別輦侍崔萬裕、權鎭衡、張錫垕,各兒馬bb一b匹,禹景基上弦弓一張賜給,敎命差備郞後率以下及案差備等,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司鑰洪壽才、朱道峻,各兒馬一匹,別監以下下人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 ==1月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右副承旨李玄輔{{*|坐}}。同副承旨韓師善{{*|在外}}。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時弘{{*|仕}}鄭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極齡{{*|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敬徽殿春享大祭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卽者應敎朴師正,以承文院肄習官,褒貶不參,法當居下,陳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副校理金尙星,聞有加資之命,不敢晏然在職,亦爲出去,玉堂上下番俱空,校理尹彙貞,副校理任珽,副修撰黃晸,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玄輔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趙明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敬徽殿春享大祭親臨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實錄知春秋宋寅明,一向違牌,尙未出肅,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玄輔曰,申飭之下,若是違牌,分義所在,豈容若是?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察任。 ○傳于李匡輔曰,明日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以校理尹彙貞,副校理任珽,副修撰黃晸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玄輔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玄輔曰,只推,明朝牌招。 ○以綾州牧使孫景錫,淳昌郡守李蓍命,礪山前府使崔震一,全羅前前兵使李益馝,拿推傳旨,傳于李匡輔曰,有下敎事,待下敎,同爲捧入。 ○趙明翼啓曰,校理尹彙貞,副校理任珽,副修撰黃晸,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明翼曰,推鞫姑罷。 ○初六日四更一點,敬徽殿春享大祭親臨入侍,行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趙明翼,右副承旨李玄輔,假注書李時弘、鄭玉,編修官李麟興,記事官朴宗儒,禮曹判書申思喆入侍。上出自大內,以時服,乘玉轎于閤門外,由明政殿,入就齋室。少選,書入正時。上以祭服,步入殿門,贊禮禮曹判書申思喆,導上就板位,上立。執禮讀笏記。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諸臣亦助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諸臣亦止哭。引儀唱四拜平身,上四拜訖,贊禮導上詣尊所,承旨酌酒,贊禮伏門外,上詣靈座前。引儀唱三上香,承旨分左右奉香奉爐,上焚香灌鬯後,引儀唱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上出由正門,降就位板立。贊禮,導上詣靈座前,儀節一如前。承旨奉幣,上獻幣,承旨奠幣。承旨進爵,上執爵,承旨奠爵,承旨俱出。大祝讀祝訖,上降自東階,復板位。都承旨進曰,日候寒甚,恐損聖候,請入小次。上曰,日氣不甚寒,何損之有?仍拱立板位上。議政,行亞獻禮,咸原府院君魚有龜,行三獻禮。門外哭班,言語喧騰,聞於內庭,趙明翼送史官呵禁,而猶不止。乃啓曰,外班喧譁之聲甚多,至聞于內,當此親臨行祀之時,殊無肅敬畏謹之意,臣已令史官出往申飭,而尙此不止,事甚未安。押班監察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執禮呼,哭、四拜,引議唱,哭、四拜、興、平身,一如儀。贊禮進伏曰,禮畢。上入就齋殿,諸臣以次出。上以時服還宮,諸臣從至明政殿,上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李秉泰{{*|未肅拜}}。左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右副承旨李玄輔{{*|坐}}。同副承旨韓師善{{*|在外}}。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時弘{{*|仕}}鄭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極齡{{*|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朴文秀啓曰,朔書,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有申飭,而副司果尹得和,副護軍韓師得,副校理任珽,攝司書韓顯謩,去十二月朔,朔書無緣不書,其在事體,誠涉未安,竝從重推考。篆文科次試官兵曹判書金在魯,頃者科次時,格外褒貶懸注,故請推申飭,而今又懸注,事甚未安,亦爲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事,命下矣。右承旨洪尙賓病不仕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明翼曰,平安兵使金潝留待。 ○又傳曰,平安兵使金潝引見。 ○趙明翼啓曰,新除授弘文館副應敎李顯謨,時在淮陽府任所,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明翼曰,當此卯仕酉罷,申飭之日,爲備局堂上,以病懸頉甚多,事甚未安,此單子,還爲出給,從重推考,改書以入。 ○李玄輔啓曰,判義禁申思喆,牌不進,推考傳旨,玆以捧入,而鞫坐不可遷就,更卽牌招參鞫,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言,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李光溥,親患甚重,尹得和身病方劇,今姑改差,其代以前持平李裕身,副司果趙泰彦差下,使之察任,而李裕身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裕身。 ○李玄輔,以義禁言啓曰,今此推鞫多事之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金省魯,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文秀曰,英陵獻官,自京不爲差送,以守令差送者,曾有定式乎?問于禮曹以啓。 ○李玄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籌司罷坐後,鞫廳當爲開坐,而判義禁申思喆,身病猝重,不得進參,自本院,稟旨牌招云,判義禁申思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諸承旨少退後,復命入侍時,左承旨李匡輔,獨爲入侍啓曰,都承旨朴文秀,左副承旨趙明翼,右副承旨李玄輔,以大司諫李春躋疏中,筵對近於屑越,未經準職而加資等語,引以爲嫌,俱不入來矣。上曰,其所引嫌,實涉太過,史官出往,使之同爲入侍,諸承旨追後同入。 ○以京畿監司啓本,驪州牧使洪龍祚,英陵祭官差定之後,聞將有拿命,以利川縣監閔亨洙陞實事,傳于朴文秀曰,陵寢祭官,事體至重,旣塡實差,只聞拿命,徑先上京,而爲道臣,不能檢飭,以利川縣監閔亨洙事觀之,旣參獻官,不委頓可知,曲循請罷,事體未安,京畿監司趙尙絅,從重推考。 ○以京畿監司狀啓,利川縣監閔亨洙罷黜事,傳于朴文秀曰,守令數易,迎送有弊,申飭之下,旋赴欲遞,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勿罷,仍任事回諭。 ○以黃海監司狀啓,海州等官居幼學安敏妻姜氏等燒死事,傳于朴文秀曰,觀此狀啓,姜氏節行,無愧古烈婦,纔頒《三綱行實》之後,宜有特加褒奬之典,其令該曹旌表等事,依例擧行,康翎縣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江華留守狀啓,納粟通政崔永吉妻,良女張召史,今年一百三歲,如張召史之類,竝入歲末食物之中事,傳于朴文秀曰,今觀狀啓,張召史之年過百歲,實爲稀有,歲饌等事,特爲擧行,以示優老之意事,回諭。 ○傳于李匡輔曰,南海縣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朴文秀曰,政事當日爲之,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病,參議李瑜陳疏,左承旨李匡輔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陳疏入啓,參判朴乃貞病,參議鄭宇柱病,參知趙尙慶進,左承旨李匡輔進。 ○以李秉泰爲右承旨,洪重疇爲淮陽府使,洪重耉爲南平縣監,朴弼榦爲刑曹佐郞,鄭廈柱爲思陵參奉,李山輔爲繕工監役。禁府都事金省魯,濟用奉事洪禹集,相換。 ○兵批,無政事。 ○李匡輔啓曰,新除授承旨牌招事,允下,而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玄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之意來言,判義禁申思喆,再牌不進,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英陵獻官,自京不爲差送,以守令差送者,曾有定式乎?問于禮曹以啓事,命下矣。問于禮曹,則以爲英陵各祭獻官,每以守令差送,行祭後監司修啓事,崇禎丙子以後謄錄中,流來載錄,而當初定式,則事在亂前,不得考出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翼,以兵曹言啓曰,闕內禁喧,近甚解弛,故自本曹各別申飭矣。今日都摠府堂上東陽君㭻入番時,守門軍卒等,防其跟隨,只許二名之隨入,則東陽君㭻,捉去軍卒,施以重棍,雖是堂上,跟隨門卒之禁其多入,乃其職責,而反爲捉去重棍,則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本曹方以嚴嚴闌入,日事申飭,而今此門卒,反以禁入受罪,則日後雖有多率跟隨之人,將至於莫敢誰何之境,後弊所關,有不可勝言,敢此具由仰稟。傳曰,摠府、兵曹,俱是宿衛,則爲申飭之官,身自犯法,反治門卒,殊涉未安,當該摠官,從重推考。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庚戌年冬三朔能麼兒試講時,宣傳官李載岳,訓鍊院僉正沈鳳陽,主簿金渲、韓桓,宣傳官權相稷,武臣兼宣傳官李彬等,或兩次不進,或一次不進,及一次不通,竝依例,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言,同知館事意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李眞望在外未肅拜,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大司諫李春躋疏曰,省疏具悉。疏中條陳,俱甚得宜,竝依施,而其中頒《典錄通考》事,言雖是也,曾頒多矣,今當另飭遵法而已。何必又頒冊子,柏府、薇垣之卯仕酉罷,豈不是矣?而今宜先共勉于詣臺,水原府使申光夏事,伊日處分,亦有下敎,所論是矣,遞其職焉。金尙星事,其所加資之命,前例有在,而當此經幄乏人之日,宜有施例賞,從酌量之道,欲處分於來頭矣。韓師善,當飭礪百里之日,循常格,豈聳動?昔漢,以良二千,入于台閣,古齊威王,封卽墨,而未聞其時請還,予之所重,在於民矣。疏末事,其在風敎,極爲驚駭。令該曹,各別嚴査以處,爾其勿辭察職。 ○答忠淸監司申昉疏曰,省疏具悉。特敎之下,張皇撕捱,已涉過重,而雖曰有例,予志固定,此等之嫌,決不聽施於今日,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答應敎朴師正疏曰,省疏具悉。雖或居中,尙未入啓,徑先撕捱,殊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修撰黃晸疏曰,省疏具悉。疏中勉戒之言,誠甚切實,深庸嘉之,可不留意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答副校理金尙星疏曰,省疏具悉。爾之前後陳懇,諒而久矣。第今玆賞典,古例有焉。姑依曹啓,欲存事體,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戶曹判書金東弼疏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答正言尹志遠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答大司憲李夏源疏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以吏曹參議李瑜疏,傳于李匡輔曰,旣出應命,又有申飭,則若是撕捱,誠涉未安,而强引解由,欲解其職,非徒苟簡,亦欠誠實,此疏還給,明朝更爲牌招察任。 ○大司諫李春躋疏曰,伏以居諸駛邁,孝章世子三年之制奄闋,伏惟聖情,益何以堪之?凡在臣隣,悲隕如新,況臣以胄筵舊僚,永絶瞻依之所,廓然之痛,尤當如何?念臣稟氣虛薄,居恒善病,頃赴鞫坐,連參五日,晝夜處冷,受傷非細,而三次候班,前後陪祭,不敢言病,自力進參,昨又赴鞫,犯夜而歸,重觸風寒,輾轉添感,頭暈肌熱,肢節如束,落席涔涔,無計蠢動。臣之當初冒出,只爲急於參鞫,而今日鞫坐,又使亞僚替赴,私心惶蹙,如負大何,玆瀝肝血,疾聲呼籲。伏乞聖慈,亟許遞改,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於近事,略有一二可言者,而病旣如此,無以行公,長官詣臺,於例亦無,故輒此附陳於乞免之章,惟聖明之裁處焉。近來法綱漸壞,百隷怠慢,今欲人人而督責,事事而綜理,則適足爲叢脞煩瑣之歸,何辛聖明,得居簡制煩之要,有申明《大典》之命,繼又誕降綸音於殷春之月,辭約而旨遠,反躬而自勉,我東方無疆之休,復基於此,猗歟盛哉。第《經國大典》,儘是我祖宗良法美制,而或有古今之異,不無窒礙之端,至若《典錄通考》,則我肅考臨御旣久,政化維新,申命廟堂諸臣,裒輯諸書而成之,臣父故大司諫臣彦經,時以籌司郞,實亦與掌其事,是書也,遠參近稽,便於考覽。凡今大小臣僚之務爲新奇,自謂更張者,詳其歸宿,則都不外於此書之所載,京外庶事之流於廢弛,莫可收拾者,察其弊源,則亦不過以此法之不行,如欲修明舊章,大加振刷,則莫如此書之爲要,臣謂此書,不惟使喉司講明而已。亟令廣頒冊子於中外,俾有官守者,各自明習。凡所作爲,莫不參攷是書,內而臺閣,外而方伯,亦以是書糾檢之。凡公事之出納者,各其該房承宣,毋或泛然看過,其有反於是書者,隨事察處然後,令可行於中外,而磨以歲月,自可收效也。卯仕酉罷之法,將欲復古,而方自廟堂,抄啓緊司云,未知何司之見抄,而臣聞古之兩司,常坐城上,論執時政,糾察百司,而至於霜臺衙門,則專掌正風俗、伸冤枉、禁濫僞等事,其責非刑獄詞訟之比,而近則老於臺閣者,曾不識其官府風俗之不正,冤枉之莫伸,濫僞之不禁,以至推緘之稽勘,竟歸蕩滌,署坐之久淹,終或除署,種種瘝曠之弊,有不可勝言者,臣謂城上古例,縱難猝行,卯仕酉罷,則有不可已也。騎省所以掌禁喧、備宿衛,藩幕所以管田政,主科試,自古以侍從交差,意非偶然,近日申飭,亦非一再,而銓曹不遵,不能擇人,侍從與騎省藩幕,便成兩岐,侍從之居是任者,絶無而僅有,寢以猥雜,率多溺職,一或得人則其效立見,其所關係,不輕而重,騎省則雖以正朝親祭留門時言之,闌入頗多,禁喧不嚴,藩幕則雖以知申筵奏觀之,不擇之弊,亦可知矣。臣謂其日禁喧騎郞及各道都事中,家在本道者,竝卽遞改,自今騎郞藩幕,以出入三司人交差,宜矣。今之監察,卽古所謂殿中御史也。爲置墨尺,乃所以漆貪官之門者,一或漆門則不敢擧頭出門,更廁朝籍,漆門之法,未知廢於何時,而監享祀、整班行,分臺各司,糾檢出納,其責,固亦不輕,而近來京華子弟,率皆厭憚規避,而卑微庸劣之輩,苟然充數,祭享之不謹,班行之不肅,各司出納之矇不省察,職由於此,雖以正朝親祭時言之,臣以從品牌整齊之意,預有所申飭矣。東班則從三品牌,倒置正三品牌之上,西班則堂上官,或坐堂下之後,而所謂臺監,不知所以齊之,此固可駭,而班列稀疎,遂收袖擧案,則喧譁特甚,而不能禁止。其中一官員,則坐在後行,旣給渠之擧案,又顧而之前行,爲他人,又出擧案,瞻聆所及,怪駭莫甚,旣捧進不進擧案,又收袖擧案,蓋欲以照勘也。憲臺尙不拆見,將歸休紙,臣謂其日祭班擧案,宜令憲府照勘,當該東西班監察汰去,袖擧案疊出之人,亦令現告汰去,而自今監察,毋論文、南、武各別擇差,以重臺監之任焉。堂上賞加資窮準職者外,不得濫授,昭載吏典,雖有特命,據例請還,古也,而此事亦幾廢閣,良可慨然。校理金尙星,年富而學優,正宜治文翰備顧問,而未經準職,遽爾陞秩,不但失一學士,爲可惜,恩賞過重,非所以愛嚬笑之道。臣謂校理金尙星加資之命,宜卽還收也。繡衣書啓。有司自當覆奏,而其有循吏,則特爲加資而激勸之,無所不可,日昨筵中,未陞品之名官,本不樂於善治,加資之敎,過於委曲,未免失言,知申所對,承旨除授,則人皆榮之,善治善賑加資,則人多不貴云者,意雖在於矯世,而言則近於屑越。翌日韓師善之擢除承旨,遽以中批,今此恩數,固出聳動,師善人地,何適不宜,而以銀臺近密之班,作守宰酬勞之階,有損國體,事未前聞。且名官之以治績增秩,有足多者,夫豈歉然。雖以挽近言之,如領府事李光佐,判府事李台佐,全羅監司李壽沆,皆以此陞秩,未聞當之者以爲恥,則今師善之治最一道,雖極可嘉,在任增秩,榮必倍之。臣謂前南平縣監韓師善,承旨除授之命,今姑還收,仍舊官而陞其秩,則其於朝家寵綏之意,責成之方,南民受惠之道,俱得其宜也。水原爲邑,畿輔重鎭,係是緩急所須,決非疎緩者,所可堪任,而繡衣書啓中,有曰事多遲疑,案牘或滯,曰平緩之政有欠綜核,曰書員,加執虛卜,曰倉色,濫捧還糴,曰雇廳,徵出定式外息錢,而不能禁戢,其所論列,純貶無褒,而仍命察任,殊非重按廉之義,臣謂水原府使申光夏,宜卽遞改也。士族婦女,恣行淫慾,瀆亂風敎者,竝奸夫處絞,昭載刑典,而故海嵩尉尹新之奉祀孫之妻金姓寡女,近有生産之變。其家,不告官而使之自盡,故其所奸之夫,則不得覈處,傳說狼藉,擧世駭憤,風敎所關不可置之,臣謂令攸司,嚴問其婢僕之可知奸情者,鉤覈致法,斷不容已也。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特迂孱一措大耳。其於將兵之任,初豈毫分近似,而怵迫嚴命,冒昧承膺,居然踰一朞矣。紀律之不肅,軍情之惰弛,不待人言,臣固自知,居恒愧懼,若隕淵谷,刺劾之論,果發於臺地,而語意之深緊,非比尋常,臣於是,益復惶駭,不覺背汗而體顫也。區區情勢,萬萬兢蹙而身帶保護之任,適値入診議藥之節,不得不抗顔趨陛,乃於意外,伏承下詢,玆事委折,旣已略陳,今不敢以架疊之辭,更溷天聽,而第臺啓所謂犒饋未畢,逃散紛然云者,有若犒饋,是至苦難堪,而必欲躱避者然,似不免稍遠於事情。其下,又曰牢卒,欲拔箭而不得追及,結之以將令不嚴,斷之以緩急何恃,有若臣初欲摘發,而終不能追,無可奈何,略無所處置者然,臣雖至庸無氣,決不至若是之厭厭也。伊時犒饌旣撤,中使史官旣還,則出號罷軍,不過片時之頃,而醉卒輩,徒循從前謬習,間或先自罷歸,有欠嚴整,殊可駭然,臣果卽令査出,竝施棍汰,此外更無未拔箭、未摘發之人。兵法,軍人酗呼無禮者有罪,而官賜犒勞,酒醉者不坐,以此推之,罪由於犒饋,則雖略之可也。而臣之故重其勘治者,正欲稍示將令之嚴,俾警其慢忽之宿習,今者臺言重發,斥以不嚴。噫,國之所托重,惟將耳。爲將而不嚴其令,將焉用彼將哉?且無論末後所處之如何,若論平素不敎之失,則臣當爲首,而今乃使諸將受罰,而臣獨止於問備,將何顔面,更冒於三軍之長乎?玆敢仰暴危懇,瀆籲宸聽,伏乞聖明,察臣姿望,決不任將,諒臣情地,終難仍據,亟遞臣職名,以幸國事,以安私分,千萬至禱,臣無任戰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吏曹參議李瑜疏曰,伏以臣,受恩無極,圖報無地,踵召肅恩,寸心可見,退而封章,以請處分,而誠意淺薄,言語荒拙,曾不少槪於聖聰,責諭旋降,至命還給,臣撫躬抑塞,覓死不得,臣於前後再叨是職,再有呼籲,其不稱之實,難冒之勢,未嘗一蒙聖批,凡辭受之際,雖在冗地,尙有兢兢。況於世所稱權要之地,乃敢苟然而授,昧然而受,不少難焉。則顧所損何如哉?然臣方隕越,俟命不暇,復爲他辭,以溷崇聽,只以臣目前當去之義,敢用陳聞。夫解由之法,國典所重,如館職銓郞,非如臨時驟通,故及到望窄之際,不得已請其勿拘,而猶有難愼者,其重可知也。如佐貳差除,未嘗輒用此例,前望有拘,必通新人,雖以臣所聞見者言之,此事甚明,況今望次甚多,殆至十數,則又何必創無前之例,而自臣身始乎?如臣所叨,卽掌用人,苟於舊例成憲,方且弁髦而冒據之,又何以統諸司而進退人乎?如是而又不思辭遜,迫於嚴命,冒列政席,則其身,先已違法矣。其不可以正一世之法令則明矣。臣實嚴畏於是,不敢有自恕之計,伏乞聖明,亟降明命,照以成例,俾卽刊改臣職名,以存國體焉。至於臣前在海邑,以檢田時事,再被推緘之命,而尙在未勘之中,又何敢一刻晏然於榮次,重自蹈於壞蔑體統之科乎?臣欲盡言,實涉煩瀆,囁嚅而止,目今守令治不治,廉察方嚴,此事未究竟之前,莫非臣待罪之日,獨何可厭然於簪紳之列乎?噫,朝家警罰,宜自近臣而始,使臣一邊待勘,一邊趨榮,固何以視諸守令,而嚴聖明黜陟之典乎?此理甚明,聖鑑亦宜洞照之矣。今臣雖擺却諸事,欲承明旨,顧其所遭如此,尤所以不敢唐突者也。且臣於日昨孝章宮入廟之時,祗伏路次,以伸迎送之義,罷還之路,所騎驚蹶,大段墜落,四體投地,移時昏昏,及得少定,牽疼如縳,呼吸窒急,惡血內凝,症勢甚危,至今彌留,跬步之內,實無運動之勢,坐違召命,嚴旨洊降,特召又臨,玆不得不扶詣禁扃之外,仰控宸聽。伏乞聖明,特垂鑑諒,卽準所請,非獨臣身之幸,卽所以重國家之法也。今臣所言,非有關於一身之私,且與前日所引之義,條件各異,一徹四聰,以俟處分,顧何損於惟允之道,而今也一例斥退,使下情不通,臣於前秋,以是職有所控,連日不得徹,畢竟得罪而去,今又如此,只使臣,成其逋慢之罪而已。臣實莫知所處,伏願聖明,亟降明旨,以正臣罪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還給傳旨。見上}} ○大司憲李夏源疏曰,伏以皇天降割,聖母禮陟,玄隧已閟,歲籥將更,伏惟聖情,撫時追慕,何以堪處?臣於奉諱之初,因山之時,不敢諉以衰疾,偃伏鄕廬,擔舁病軀,間關西上,僅僅趨參於闕外奔哭之班,路側攀輴之列,以少伸臣子如喪之慟,而徊徨岐途,留托無所,帶軍銜還鄕,非不知朝有申禁,而急於歸死,卽尋回路,其所再往再返,無異自行自止,私心兢懼,今猶未已,不料玆者,伏奉諭旨,以臣爲長憲,斯速乘馹上來者,臣病裏驚起,一倍惶感,不知所以自措也。臣於是任,曩嘗濫竽,適値逆變,義急奔問,未遑固辭,黽勉隨行,而其老鈍無能之狀,卽聖鑑之所照燭無餘也。選部雖或承乏例擬,以殿下則哲之明,何不念職責之重,而復委之已試蔑效之身也。古人有言曰,適之謂才,堪之謂力。又曰,量而後入,不入而後量,夫居其職,量而入之道,惟在適與堪二者,而今臣,以才分言則已踰矣。非所謂適也。以精力言則已耗矣,非所謂堪也。況臣春初喪壯子,身在官所,變出路次,病不能相救,歿不能相訣,情理憯毒,薰心鑠骨,舊痾新恙,日添月增,身不離枕,世念都灰,昔之短視者,今則無異靑盲,前之重聽者,今則有同全壁,下部蹇痿之症,轉益沈痼,庭戶之間,亦且須人而行,歐陽脩所謂,兩脛惟骨,拜履俱艱,雙瞳雖存,黑白難辨者,正指如臣所苦者發,而至於聾病,脩之所無,臣則兼有之矣。以此病,當此職,是無異於捧土揭木,而寄以耳目,責其陳就也。其可望少有稱塞,以無負國家建置之意也哉?且臣伏聞,嚮來朝臣,帶軍銜下鄕者,及拜實錄,輒皆據實引咎,置對勘律云,臣以同罪之人,理難獨逭,卽當竭蹶趨朝,自列請勘,而目今病情,實無以作力登途,玆敢席藁私次,封章縣道,疾聲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察臣負犯之難貰,諒臣疾病之已痼,亟許遞改臣職名,仍命攸司勘處,以勵臣節,且令銓部,勿復檢擬,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萬幸。臣無任瞻天望聖,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忠淸道觀察使申昉疏曰,伏以臣之情地,豈有一分冒進之理,而積事撕捱,終逭嚴誅,聖上所以開釋誨諭於前後者,極其優渥,境界迫阨,逃遁不得,黽勉膺命,粗伸感惶之忱,而每念蹤跡之兢危,自不勝其怵惕之心矣。伏聞頃日筵中,因木川縣監李挺柱,黃澗縣監鄭亨泰,罷黜事,聖敎嚴截,遂命還仍,而前監司李聖龍,至被問備之罰云,臣尤憂悸踧踖,靡所容措也。噫,臣與李世瑾、鄭亨益,仇怨之重,實非微嫌細故,至今思之,如刃觸心,今挺柱、亨泰,皆其親子與弟,則義在必避,決不可與對面接話,卽擧國之所共知,臣之未赴也。人皆知兩人之必遞,而兩人者,亦知其然,據實乞遞,則聖龍之因以狀聞,固其勢然也。若使臣,初因本來情勢,必辭乃已,則無可言者,迫於威命,旣已出肅之後,則身爲上官,而拘於下官,不得赴任,曾所未有。故自前,有如臣所處者,必其下官,先爲自處,呈于前監司,前監司據以狀罷者,其例已久,指不勝屈,卽今他道,亦有如此者,然,其狀辭,率皆引疾托故,而今兩人者,直陳實狀。故聖上猶未盡燭,有若此事,創始於今日者然,此亦臣之不幸也。大抵守令之於監司,所以相接者,非泛然邂逅之比,先之以公狀,以通其交際,繼之以禮謁,以定其體貌,遂乃文報往復,商量事務,猶有未盡,則又必馳進面議,益加消詳,如是以終其在官之日,臣固不可與兩人,應酬此等事,而以至殿最貶褒,皆有所妨,則在彼兩人之廉隅,勢不得晏然,而若不趁臣,未及上任,預先變通,則逮臣到營之後,兩人者,雖有辭狀,臣亦不得冒嫌啓罷矣。然則兩人者,旣不得行公,又不得呈遞,抛棄百務,出場無期,而兩邑之政,將誰管理乎?聖龍之及臣未到,先罷兩邑,不過參量事勢,遵用他道之例,欲其公務凡百,不至狼狽耳。此豈出於爲臣之地耶?且伏聞,聖上特擧昔時甘凌釋怨,與挽近備堂作僚事爲敎,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臣之處義,亦有不同者,使臣而當戎馬交馳,君父在難,如甘凌之時,則甘凌之所爲,固臣所當法者,而目今邦內,姑無警急,則引義揣分,爲人理之所得爲者,恐或亦不至爲罪也。至於備堂雖云僚席,旣無禮接之常規,則各掌文書,不交言語,猶可得以從便推移,其視監司、守令之觸事難處者,不亦有間乎?仍伏念臣,才具綿薄,識慮淺短,藩臬重任,自知不堪,雖無可引之嫌,固不敢遲徊淹延,以誤一路之委寄,顧今兩人,旣皆仍任,則畸危如臣者,惟有斂跡退避,以靖私義而已。今若不念祖父,忘其讐嫌,與相周旋,爲苟然蹲仍之計,則其蔑倫悖義,將無以比數於人,雖被誅殛之典,決不可忍爲此也。玆敢瀝血拜章,仰干於聽卑之天,伏乞聖明,察臣難冒之情,諒臣必辭之義,將臣職名,亟許鐫削,使公私兩得其宜,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正言尹志遠疏曰,伏以臣之老父,年今七十二矣,宿嬰奇疾,症源沈篤,轉成癃痼,餘四十年,近觸風寒,諸症越添,頑痰上塞,咳喘苦劇,寢食全廢,昏倒不省,寂寞鄕廬,將護無人,病裏懷思,益復難耐。擧家遑遑,急足來報,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神魂飛越,急於歸省,投章徑發。伏乞聖明,特賜錫類之仁,俯察請急之情,亟令鐫削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副校理金尙星疏曰,伏以臣,昨於淸齋之所,忽聞有加資之命,臣誠自不覺其五內失守,惝怳靡措,抑豈過福之災,將爲臣命卒之秋而然耶?噫,臣固稚騃一年少耳。以未成之人,登不幸之科,雖未能固守迷見,力辭名塗,而每誦園花、澗松之訓,中夜興惕,使臣而誠有一分驟進之念,天必厭之,臣年尙眇,臣仕太早,未了之譏,無補官事,尙乳之誚,便作公案,每承一除旨,不寒猶粟。況今謬恩之橫加,此豈一毫夢寐之所曾到,而臣之畢竟顚閼gg塡閼g,唯是一身私耳。獨臣之所深歎者,綜核名實,聖王之所宜務,愛惜嚬笑,明主之所宜愼,而殿下於一切恩賞,不曾靳難,公議久格,而未見繳還之例,倖門太廣,而徒長希覬之風,恩歸屑越,澤多干要,如臣之待罪經幄者,曾不能一言匡糾,則今日之僭及臣身,可謂匪榮伊懼,抑未知臣有何勞,而乃反輕施以格外之賞耶?噫,銅闈已虛,再朞奄闋,靈座將撤,萬事都訖,跡忝舊寮,無路自效,則奔走執役之末者,此固情禮分義之所不已。雖是錫馬賜弓之典,在臣猶濫,而至以暫時之微效,過蒙匪分之謬典,臣心震惕,固勿暇論,其在國體,宜有趁卽反汗之命,而此則淸朝臺閣之議,必不遽捨。顧臣處義,唯當恭竢之不暇,豈宜徑瀆於未下批之前,以犯飾讓之深譏,而自聞此命,寢悸夢愕,終若不得命,則唯有循墻而走耳。不敢晏然在直,玆已退伏私次,專恃體下之慈,略暴由中之悃。伏乞天地父母,曲賜矜諒,亟寢新命,以重賞典,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副修撰黃晸疏曰,伏以臣,以不才,猥膺遠遣之命,夙宵憂懼,殫竭心力,出沒於村巷之間,奔走於道路之上,前後行役,恰滿二千餘里,而衝冒隆寒者,首尾六十日矣。雖使不病而强者當之,得免顚仆者,誠難矣。如臣病脆者,今日生還,實王靈是仗耳。感祝之極,殆不知所喩第於今行,徒步旣多,鞍馬亦久,遂致腰脚澎漲浮大,牽疼至甚,坐臥起立,不能如意,而急於復命,未嘗一日淹留於道次,忍死耐痛,鎭日趲程,日昨引對時,步趨起伏之節,蹣跚彳亍,不能成禮貌,至今思之,惶汗滿背,及歸寓次,百體無不痛楚,諸症日漸危劇,昏倒床席,實無生人意色。而適因館直苟簡,召牌再辱,促臣就番,而實病如許,不得已連日坐違,此豈臣樂爲哉?惶蹙悶迫,若無所措,恩靳例勘,罰止問備,臣於是,益復悚然,不敢爲偃然坐違之計,擔曳病骸,祗伏闕下,略控乞免之章,儻蒙聖慈,曲諒難强之病勢,特遞匪分之職名,則公私誠萬萬大幸。臣於是職,抑有情勢之大段難安者,前冬,自本館博考時,臣亦與諸僚,相議考出,仰請更詢于儒臣矣,及見儒臣所收議,則譏斥本館之所考出者,指意甚緊,此莫非如臣蒙學,曾不能援據古禮,矇矓考啓之致,臣實愧服,身叨經幄,稱以學士,而旣不能仰副聖明博考之敎,又不免儒臣非斥之論,臣之溺職之罪,於是益著矣。臣何顔面,更進於瀛館一步地,以益人嗤點也哉?且臣病伏昏憒中,得伏見備忘記,其所以訓飭庭臣,勉勵聖躬者,出尋常萬萬,在廷臣僚,孰不欲刷心改慮,以贊我殿下公明之治哉?殿下亦宜實心做去,毋或間斷,益篤君臣交相警戒之意焉。抑臣適逢春元之節,自切蘄祝之誠,拈出二句古語,略效規勉之意,惟聖明省覽焉。臣聞《中庸》曰,大德必得其壽,程子曰,仁者必有後。大抵德之厚者,曆年靈長,仁之積者,子孫蕃昌,譬如基隆則家不圮,根深則實必繁,卽其理然也。是以殷中宗,享國七十年,周文王,有子十餘人,臣請先論德必得壽之道,後及仁必有後之說焉。昔周公,以嚴恭寅畏,爲殷宗壽考之效,召公,以疾敬德,爲周王祈命之本。蓋人君之德,莫大乎敬,敬以事天,則天心悅豫,休祥滋至,敬以臨民,則民氣和樂,怨詛不興,敬以治身,則人慾日去,天理自全,此德之至而壽之理也。於乎人主,居萬乘之尊,享四海之富,所求者獲,所欲者成,其志易肆然,其氣易傲然,甚至於忽天戒而輕民事,縱嗜慾而伐眞性,如此而得壽考之福者,臣未之聞也。今夫修養家,操存其心,節約其欲,喜怒哀樂,必得其中然後,血氣流行而不乖,精神沖和而不涸,攝生小術,尙且爲然,況帝王修德,而以享永命之休者,孰不自敬字上加意也?此周公、召公,論享國之道,則必曰嚴恭,勉祈天之本,則必曰敬德者也。噫,人主果能於敬,則方寸之內,齊莊靜一,聖德日昭,天祿其昌,雍容垂拱,可以享如崗之壽,此之謂大德,必得其壽者也。臣於疾敬德之誡,尤有感焉。當周之時,頑民肆惡,召以爲化民之性,在王之德,反覆戒告,惟敬德是勉,方今亂逆甫平,憂虞政殷,此亦殿下敬德祈天之時也。可不懋哉,至如《詩》之螽斯、麟趾,以仁與和,爲子孫衆多之徵,蓋文王,身修故家齊,家齊故,化行於妃妾上下之際,莫有嫉妬怨恨之意,和氣充溢,瑞慶流衍,福履之綏,子孫之衆,自有不期然而然者。詩人歎其子孫之盛,美其仁和之至,此詩之所以作也。先儒所謂仁者有後之言,實本於此,伏願殿下,法文王修齊之治,體文王仁和之德,自近而遠,由內而外,仁之所被,和之所及,必如文王之大化至澤,熏蒸透徹,融液周徧,則積累餘慶,流于子孫,繼繼承承,於萬斯年矣。螽斯、麟趾之詠,豈獨專美於古也。如臣非才,學術空疎,文字短拙,雖不足以發揮前旨,裨補睿德,而區區憂愛之誠,自不能已,敢進規祝之言於丐免之章。伏乞聖明,以仁德爲二字符,念玆在玆,則亦未必不爲淸燕中一助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戶曹判書金東弼疏曰,伏以臣,得伏見原豐君熙等之疏,以本曹之嶺狀覆奏事,大加慍怒,公肆詬辱,臣誠駭訝,莫知其由也。蓋於上年秋冬間,嶺南道臣朴文秀,枚擧三嘉縣監李集報辭,以夢鷄寺甲量中,寺位懸主之位田,見奪於宮家事,具由馳啓,請爲還給事,下該曹,而狀中,有曰丙戌年,代盡諸宮家田畓出稅後,丁亥年間,昌寧君親自下來,本寺田畓,不計前日之定界,好田良畓,盡數擇取,旱瘠陳田,除給本寺,尤極冤痛云云。其下又曰,寺位之混入折受者,尤不當因屬同房,仍請其一依甲量,還爲出給。臣使該郞,取考該宮文書,則果有崇禎戊辰,綾原君分執之都文記,而其中,只書三嘉田一結九負二束,畓四結二十負七束,而庫員字號,旣不載錄,結負數爻,又與夢鷄寺位田,元不符合,久遠之事,無以憑覈,故本曹覆啓中,以更令本道,取考彼此文案,一依甲子定界,明査決給之意,覆啓蒙允矣。今者,新方伯趙顯命査啓之辭,亦與前伯狀聞,小無異同,至以甲子年田幾結、畓幾結,自戶曹,定界以給,而丁亥年,該宮私自改量,以田幾結,換畓幾結幾負,又爲加奪者,殊未穩當爲言,而仍請其還給僧人,臣意以爲,玆事已經甲子該曹之査實定界,前後道臣之狀聞請給者,亦必有所據,故,臣果以依狀請許施之意,措辭覆啓,其間事實,不過如斯,該曹雖欲曲循宗臣之意,有所左右於彼此,其將捨本道前後之査啓,直請決給於該宮而後,方合意乎?此等事理,較然易知,若使宗必,欲爲先而陳辨,則侵斥道臣,猶或可矣。而其所立落,初不係於該曹循例覆奏,有何可怒,而今乃怒甲移乙,非理相加,或曰爲僧徒右袒,又曰其心所在,不忍正視,惟以極口醜辱爲急者,都不成倫脊,斯亦可笑,而有不足多辨也。雖然,聖批中,旣有令該曹各別査處之命,則臣之不善覆啓之失,著矣,其何敢晏然冒據,更莅曹事也哉。玆敢拜章陳籲,恭竢譴何。伏乞聖明,遞臣之職,治臣之罪,以安私分,以快人心,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應敎朴師正疏曰,伏以臣經年冷圄,自訟愆負,宿疾沈篤,無望生念,不意昨者,特蒙恩宥,罪罰不加,仍令牌招,且伏聞至煩筵敎,辭旨極嚴,臣於是,且惶且感,他不暇顧,隨詣闕外,陳章請譴,而適値淸齋,未獲登徹,進退路窮,黽勉入肅,粗伸分義,而若夫廉隅一節,放倒無餘,臣實自愧,人謂斯何?噫,臣以經幄舊物,逖違軒陛,倏已五載,區區犬馬之誠,亦有一近耿光之願,則臣之前後撕捱,夫豈樂爲,而然哉?蓋有不得已者存焉故耳。顧臣本來情勢之外,又以前月在鄕時,不參槐院講坐,當居下考,春曹雖未及磨勘,而在臣私義,厭然自掩,蹲據榮次,斷無是理。況復近者館僚,以此引嫌,陳疏徑出,終至罷免,則臣之必遞之義,益較然矣。且臣吐血之症,一倍添劇於三旬處冷之餘,方在危綴gg危惙g之中,若不及今調治,實有死生之慮,而煩猥是懼,未敢悉暴,只以目前難冒之端,略此呼籲於嚴廬之下,仍卽踵出禁門,臣尤死罪。伏乞聖慈,察臣情勢病狀,俱無可强之理,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安私分,以延殘喘,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辛亥正月初七日辰時,上御進修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行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趙明翼,右副承旨李玄輔,假注書鄭玉,編修官李麟興,記事官朴宗儒,平安兵使金潝,掌令金廷潤,同爲入侍,以次進伏。朴文秀曰,文書中,無可別樣裁處者,請拈出達之。上曰,依爲之。文秀進讀各道狀啓。文秀曰,卽伏見黃海監司徐宗玉狀啓,則着名麤大,殊欠敬謹之道,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文秀又讀各道狀啓及咸興、水原等府鄕校改修香祝狀啓,東萊倭船去來狀啓,江華府老人賜米肉狀啓,畿伯驪州陵祭後狀啓。上曰,英陵不差京獻官,何也?趙明翼曰,寧陵則有京獻官,而英陵則自前,無京獻官矣。文秀曰,京獻官多送,恐或有弊故然耶?未可知也。上曰,此有定式耶?問于禮曹達之可也。文秀又讀畿伯利川縣監請罷狀啓,江華府百歲老人,黃海道烈婦姜氏燒死,康翎縣人物燒死等狀啓。上曰,利川縣監閔亨洙,旣行陵寢獻官,則病勢之不重可知,畿伯之以病請罷,極爲非矣。京畿監司趙尙慶,從重推考。{{*|榻前下敎}}各道狀啓傳敎,上,皆親自口呼。文秀書之。{{*|竝見草記條}}文秀退伏,李匡輔抱文書進伏。上曰,平安兵使入侍事,分付,可也。文秀曰,兵使密符親受後,與承旨同爲入侍之意,已知之矣。匡輔進讀各道狀啓,及戶曹上言回啓。文秀曰,近來國綱解弛,人心不古,以陵幸時各人等上言觀之,其所煩瀆者,皆是鄙瑣之事,此不過該曹該道處決之事,不足煩於天聽者,所當盡爲退却,而陵幸時,所以捧上言者,此出於或慮其有至冤而未伸,或意其有至懇而未達之盛意,則盡爲退却,亦似如何不得抄啓,而當其抄時,許多上言,實無彼此抄拔者,其中,尤無據者則拔去而入啓,故入啓之數甚多,極爲惶恐,尤可寒心者,所謂許多上言者,必欲抄啓,圖囑於承宣,而非但承宣,曾經承宣者,作牌院吏,某者上言,必令抄啓,以此院吏,見承宣及曾經承宣之聽囑如此,於其心,以爲諸令公如此,吾輩何可不爲乎?以此無數上言,幾盡抄啓,事體之未安,莫此爲甚,雖以臣言之,以上言來囑者,不勝其紛紜,雖不聽施,多數抄啓,故自然入於其中,以此觀之,國家之無紀綱,可知矣。上曰,今番則多拔去矣。文秀曰,以小臣見之,抄下者甚多,拔去者甚少矣。然,欲爲盡拔,則非許捧之意,欲爲盡下,則非簡抄之道,其中至細至微者外,不得已盡下各該司矣。上曰,其言是矣。予亦見之,上言之煩瑣者甚多矣。匡輔曰,政院若盡拔去,則怨歸於國,今番亦多不當抄啓,而抄啓者矣。文秀曰,自上陵幸時,使捧上言,勿論其言其事之瑣屑,盡下各司,使之回啓者,亦出於一時慰悅民心之意,而若論其大體,則有決不然者。夫朝廷官職,自有等級,自郞僚至卿宰,爲九級,而其上有大臣焉。大臣之上,有人君焉。夫郞僚、卿宰,大臣之於賤氓,其高爲幾層,而至於人君則其位與天同高,其截然不可犯如此,而不幸紀綱日頹,事體日卑,雖以上言事,言之,彼螻蟻賤氓,不知人君之尊且重,而其所以呼訴者,有若漢府、秋曹者然。目前雖悅人心,日後大爲弊端,事之無嚴,莫此爲甚,以道理言之,則各人等上言,當一倂退却,以尊國體,斷不可已,而臣亦不能免於俗態,向者抄下者甚多,不勝慙悚,此後陵幸時上言中,事係猥屑者,雖不得目前之慰悅,當盡爲拔去,俾無日後大生弊端之患,且使民人,皆知人君之尊重然後,若非至冤未伸者,必不敢上言,此不可不慮矣。上曰,近來上言,至於呈所志亦煩者,冒昧上言甚多矣。文秀曰,朝家方以卯仕酉罷,修擧舊政,當此百司怠慢之日,庶有飭礪之道,誠爲多幸。而諺曰,高麗公事,不過三日,此乃其時哀痛之言也。我國公事,亦未免如此,三百年邦家,如是而其能保存乎?今我聖上,特令復行卯仕之政,此正振作之機會,必以勿忘勿助之意,堅定聖心,勿爲三日高麗公事則幸矣。又曰,近來,年八十賜爵,雖有古典,而人心不古,或有增年而受爵者,如同知之追贈,僉知之秩帖,豈是鄕曲下賤輩,所可濫叨耶?官路之淆亂,甚矣。趙明翼曰,臣聞兵判之言,則以爲老職加資,非取其才也。只爲其年高,則無遠近無貴賤,使之同被天恩,可也。若及於京華士族,而獨阻於遐鄕士庶,則實有向隅之歎,必欲輪回均施矣。到今珍島、海南等遠地人,繭足來到,以爲聞西銓長,行公道,願得老人陞資之典云云,見惱酬應,殆難支堪云,蓋兵判初意則固好,而自吏曹回啓者無數,勢反難處云,臣意以爲僉知,固無害也。至於同知,輒有三代追榮之典,工、戶參判、京兆右尹等職,不可竝施於人人,依善治、善賑定奪例,許其僉知,而勿許同知則好矣。且臣於此,有所訝惑者矣。丁未年,臣待罪玉堂時,李廷熽,以灣尹時事,有陞資之典,持平臣趙正純啓請還收,一啓卽允,果以朝家勿許嘉善事,有所定式,臺臣請收蒙允。則後宜無以此陞嘉善者,而李壽沆、趙彦臣則陞嘉善,前日之收是,則今日之除非也。今日之除是,則前日之收非也。或收或除,朝家之賞典,不可斑駁,宜有均施之道矣。上曰,此兩人,與李廷熽有異也。明翼曰,有何異乎?善治、善賑則同也。而獨賞典,不同矣。匡輔進讀兵、戶、刑,三曹回啓。及漢府無閭家奪入事回啓。文秀曰,人君苟能守法,則無不可爲之理,以閭家之無奪入者,可見曾見申飭,故其效如此,若進於此者,如此行之,則豈無大功效乎?明翼曰,人君體重然後,紀綱可振,必先敬大臣待臺閣然後,朝廷自尊矣。上曰,承宣之言,是矣。平安兵使,先爲引見,諸承旨少退更入,可也。兵使金潝進伏。上曰,前有統營之除,今又任以西閫,國家所重,在南西,而悉附於卿,卿其念之,卿亦必聞北來消息,此時軍政,尤不可緩也。卿其往哉,盡心於軍政,可也。潝曰,臣以無似,受恩罔極,前後履歷,莫非踰分,今又上敎如此,臣敢不祗敬奉承,而繼之以死乎?上曰,無他可言者,特追乃祖之純誠,常若臨陣對敵,則可無西顧之憂矣。潝曰,再三下敎如此,臣不知其死所矣。上曰,近來戎務疎虞,久廢操練,卒伍,不識排陣彎弓之節,雖當緩急,將安用也。潝曰,小臣當申飭操習,從勤慢啓聞矣。上曰,各別申飭,乃賜以弓矢等物。潝退去,諸承旨少退後。匡輔先入曰,大司諫李春躋疏中,論加資事,而以爲朴文秀、趙明翼,未經準職而加資云,故引嫌不入矣。上曰,引嫌過矣。竝卽入侍事,史官出往,分付,可也。上曰,臺諫先啓,金廷潤,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嚴刑,快正王法。上曰,勿煩。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上曰,亟停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梁應漢,減死定配之命,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睦重衡停刑之命,仍令鞫廳,更加嚴刑,期於得情。上曰,勿煩。廷潤曰,卽伏見正朝陪祭時,押班監察呈課,則袖擧案收捧之時,西班中武兼尹廷敎,旣給擧案之後,旋卽移坐於前行,又出擧案,以爲疊給之計,此不過欲護同僚之不來者,而當此各別申飭之下,擧措誠極駭然云云。不但臺監之呈譯如此,臣亦目覩其可駭之狀,如此之人,決不可置之衣冠之列。請武兼尹廷敎竝與其未來之同僚而汰去。上曰,依啓。廷潤曰,臣於正朝翼陵享官闕到之事,竊不勝驚駭焉。雖未知其間事勢之果,何如?而莫重祭享,不得備員,事之寒心,莫甚於此,其在懲礪之道,決不可以事過而置之,請未到享官,拿問覈處。上曰,依啓。廷潤曰,伏見孝章宮入廟時諸執事論賞,備忘則有大祝金尙星加資之命,前例有無,臣未詳知,而不但有乖於愼賞之道。且尙星旣未準職,則亦涉太驟,請還收金尙星加資之命。上曰,戊戌年祔廟時,宮闈令,有加資之典,一時祔廟,尙且加資,況此三年之後乎?臺臣不識事體也。廷潤曰,以金尙星加資事論啓,自上,有不識事體之敎,臣於此,竊不勝惶悚之至,前例有無,臣未詳知,故臣之所爭者,只是太驟愼賞而已。聖敎至嚴,有不可晏然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有乖賞典之語,可謂不識事體,依啓。文秀曰,臺臣之啓,若不知加資之有前例而發,則此不過爲不知也。若知加資之無前例而發,則此實愼賞之意也。有前例則不從而已。無前例則卽允而已。何可以此,嚴斥臺臣耶?夫諫官,人君之耳目,耳不聰、目不明,則其不爲病人者,未之有也。言路不通,則其國不危者,亦未之有也。設令今之臺言,未槪於聖心,若優容而寬假之,此是來言之道也。以殿下之明聖,何若是其摧折也。臣於肅廟朝見之,若有超擢之人,則爲臺臣者,必發還收之言,俾倖路絶而國體尊,今則不然。雖有加資之事,爲臺臣者,不能據例爭執,此固可慨也。如張鵬翼、尹游,俱以中批,擢判尹,卽今入侍之承宣李玄輔、趙明翼,皆未經準職而亦陞堂上,臺閣終無請收之言,顧此當言者,猶事含默,則牽裾折檻,已無其望,斥邪去凶,更無可論,由是而王綱日頹,國事日非,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豈不哀痛乎?今此臺臣所言,不過出於遵例之道,則遽下嚴批,殊非待臺臣之道,請還收避嫌批答,依啓二字,以示容諫之意,則豈不有光於聖德乎?伏乞快從臣言幸甚。匡輔曰,臺諫生疎而不識前例,誠有過矣。然若因此而遞斥,則恐其待臺臣之道,特爲優容則好矣。明翼曰,臣以敬大臣、待臺閣之意,縷縷陳達,旣蒙聖上之開納,而曾未幾何,又有此擧,臣不勝憂歎之至。纔可臣言,旋有此過重之擧,豈不大有歉於聖德乎?臺臣之言,不槪於聖心,則不用而已。可則用之宜矣。今殿下,小有違拂,輒加摧折,或罷或遞,大則輒屛斥於窮島荒裔,雖有大膽量之臺諫,有難盡其懷,況臺臣所爭,本非可摧之事乎?臣愚死罪,以爲若此不已,其貽累於聖德,必將不少,伏願聖上,亟降反汗之命。上曰,不知避嫌之臺,予豈待之乎?明翼曰,避嫌之際,有所誤着,其失在臺閣,又將有公議矣。且其所失,不過句語間事,則苛摘爲過,許其遞職,豈不過乎?文秀曰,如張鵬翼非但久於宰列,當戊申逆變時,出陣隋城亦有勞,至於尹游,則多年登朝,且有才智,何可不超資而用之乎?然其在臺閣之道,則據例請還,終不蒙允,則早晩停啓,亦何妨乎?上曰,今番金尙星事,予初欲賜馬矣。更思之,戊戌年,宮闈令,猶爲加資,況嬪宮與東宮,尤當有別,而吏曹,若以未準職,有所稟啓,則欲有變通之道矣。予之此擧,非創出無前之典,而臺臣所啓如此,是豈所以樹臺閣之風乎?文秀曰,今者臺言,不過依例請收金尙星加資,則奏達之際,雖有所失,不過言語間做錯,則聖敎之嚴截,實是千萬意慮之外,雖以臣言之,立身之初,選入春坊,奉侍我殿下,久矣。及夫登極之初,旋忝簪筆之列,出入筵席,無日無之,今則臣方待罪喉院,登筵甚數,在院時,所欲陳者十事,及其入侍也,所達者,不過數三事而止,蓋咫尺天威之下,不覺敬畏之心,倍切故也。以臣出入禁闥,將至十年,猶尙如此,況彼諫官,旣是疎逖之臣,且登對甚稀,則讀啓之時,語聲之或澁,拜禮之或疎,不是異事,至於啓辭中,下字之不審,此不過私室草啓時,偶然筆下寫去,而未及有意敲推,則聖上之拈出乖損事體等語,爲諫官之罪者,決非聖世之事。且臺臣,但知尙星未經準職,故不知其有前例,而意其陞資之或過而發此啓矣。古語曰,殺鷙鳥,則鳳凰不來,夫鷙鳥,羽族之惡類,鳳凰卽其善類也。殺惡鳥,似無關於鳳凰,而鳳凰之如是遠避者,蓋見其害其族類,而慮其禍之及於身也。今者臺臣之發啓,聖上之嚴敎,初不過文字間事,泛而論之,似無害於進言之道,而徐而察之,則大有妨於納諫之道,雖有忠君愛國,欲進讜言者,皆趑趄愕怡,緘口結舌,而效仗馬之不嘶,則恐非國家之福也。伏願亟從臣言,更賜召見,還收其引避依啓二字則好矣。上曰,若他事則,可也。必於此而言之,臺臣之擧措,可怪也。明翼曰,都承旨之言,亦不無病矣。旣是臺閣,則何可論其能與劣乎?人品之優劣,雖或不同,顧其官則臺職耳。殿下只宜以臺閣而視之,以事理而察之,可否從違之間,辭氣雍容,接遇以禮而已。何可論其人之優劣也。李玄輔曰,臺臣雖有所失於言語文字之間,此不過一時做錯,原其本意,則初不過收加資例啓而已。其在聖上包容之道,以勿辭改批,爲好矣。明翼曰,若稍久則依啓二字之敎,出諸朝紙,頒布遠近,臣等待罪近密,不能裨補闕漏,使聖上,終有所失,則此豈非臣等之罪乎?伏願聖上,亟降勿辭二字,且伏念金尙星,出入名塗之人,金廷潤,以疎逖之蹤,始登臺端,以資職還收之事,至於特命遞職,則臣愚,竊恐中外之人,以聖上此擧,謂有所厚薄,其間豈不有累於公賞罰、公進退之明政耶?不遠以復,《大易》所貴,請留三思,亟收遞掌令之命,以勿辭改下,何如?上曰,承宣之言如此,以勿辭,更爲書出,可也。文秀曰,臣於金尙星事,欲一陳所懷而未及仰達矣。臺啓先發,至有嚴敎,不勝惶恐,然臣,旣有所懷,何可不一言乎?彼尙星,年少學士,才識文章,超出儕流,其意外,有大祝加資之命,尙星聞此,來見臣而言曰,吾爲東宮僚屬久矣。三年已畢,移奉祠廟,哀慕之情,無地可伸,求差大祝本意如此,今若因此得賞典,則吾豈不愧乎?且曰,吾家父子兄弟,皆蒙國恩,與天無極,涓涯莫報,愧懼徒深,至於吾則以年少,曲荷眷遇,迥出尋常,每欲出入禁闥,以爲酬報之計,而今則此事已歸虛矣。言下倀倀然,無以爲懷,臣亦爲之感歎矣。且尙星,以盛滿爲懼,非但尙星如此,其父始煥,以年高福厚之宰相,居家忠謹,每以盛滿爲戒,謙挹之風,人皆稱焉。今聞尙星之加資,大爲不安云,其父子之如是秉心,誠爲可尙,此則不過,爲尙星父子美事,不必言之,雖以國家用人之道言之,使尙星,廁於侍從之列,則庶有補益之道,而若爲加資,則數月承宣之後,不過爲該曹參議,將何補於國哉。宋朝,亦有少年新進遲待十年,作宰相之語,此言,極有味。大抵爲國之道,以培養元氣爲主,省疏中,應爲宰相者,必令多人,久處卑位,使元氣留於下,而毋使速升,則此是國家長久之計,譬如人氣在於下者充實,氣升於上者病而速亡,奚特人也?花木亦然,花之早發者,其木易枯,晩發者,其木必盛,其理然也。雖以顯廟朝言之,輔德、執義,多是年老人扶杖而行,然,其時多得賢宰相,至今稱之,卽今則不然,滿朝多是年少宰相,而至如臣者,其中之最少年耳。若論堂上,則其數尤多,此豈國家培養元氣之道哉。由是,古之人君,以人才晩就爲貴,而不欲速成,其意,槪慮速成者,不如老成,而亦未能久遠故也。今尙星,其年不過二十九,前塗萬里,何必急急驟升,不盡其用哉。雖尙星有勞,姑不施其賞,少留玉堂,以備顧問好矣。上曰,今者尹游判尹之除,予意有在,如卿,欲擢用而年少,不徒惜卿材也。有可用之道,故然也。文秀曰,判尹尹游,誠有可用之才,自朝家擢用,實無所惜,而但自前,有中批陞品者,則例有還收之臺啓,而今則此亦無之,臣之所慨然也。至於韓師善之特除承宣,此出於聳動湖南列邑而然也。且以玉堂上,因善治陞資,亦何害之有,人雖謂之濫爵,臣則以爲不然也。如臣者,旣無才識,年少官高,非但人皆愛懼,臣亦自知其太濫,福過災生,明有其理,臣只有獨子,而不能保有,人皆指臣鬢邊金貫子,而謂過福之致,臣每聞此言,不覺至慟在心,手撫貫子而泣也。今奉聖敎,臣若於今日陞資,則明日當死矣。臣之一生,無足可觀,而但有老母,與臣相依爲命,臣若驟陞,而爲造物所忌,若或一朝命盡,則臣家絶矣。殿下何忍爲此哉,雖以朝家用人之道言之,聖上之春秋方盛,臣亦未老,將來知有許多日月,朝家所使,毋論險夷,臣當盡力,今何必忙遽驟用,以促其死而不盡其用乎?上曰,古者以亞丈而入承宣望者,至於五六次,而始爲之,亦多有累入而終不爲者矣。如韓師善,以善治特除,欲榮耀於湖南一道也。師善,曾有妄發之言,而予豈念之乎?在春坊官時,見宮人往來,以爲非嚴內外之道則,可也。而其言,頗有自尊之意,蓋妄發矣。如漢文帝自言側室子,予以爲是也。自古帝王,誰有不由此而入承者乎。古人有宦官宮妾之言,而渠意,以爲我朝士也。彼宮妾也。渠安敢乃爾也。此豈可乎?予欲一見言之而後用也。予旣有爲民之意,故忘置而用之也。明翼曰,大哉之言gg王言g,臣等極爲欽仰也。曾不知有此事,而今始聞之矣。文秀曰,如臣者,雖不加資,朝家若欲使之,則何處不可乎?如李宗城輩則置諸經幄,使之講論經義,啓沃君心,則必勝於臣,而若其奔走西北,安撫邊氓,則臣必有差長矣。臣猥擢藩任,未能圖報萬一,屢遭凶誣,仰累天聽,雖有方面之命,臣何忍復爲冒據,以益其至冤之痛哉。雖待罪於知申,自朝家,若欲使之,則往見西北邊地,亦何難乎?臣於會盟祭上來時,欲歷見嶺、湖接界八良峙,其時人之造言罔極,故,臣聞此而未果矣。卽今自請往見邊陲者,若以謹愼之道言之,則亦可謂疎矣。而此是國事,若自上有命,則臣何敢辭,聖上不知臣之魯莽,今欲擢用者,非爲寵也。或意其盡心國事而然也。今雖不擢用,而用以其可堪,則臣當以死仰報國恩,何必猝然陞之於卿月之班耶?自上,若欲其生,則何不特垂哀憐,而有此下敎耶?自上,若或其生,則俯從臣言,千萬幸甚。明翼曰,此言非過矣。小臣蒙特除陞資,未久,又以待罪都監時事,有所書啓,三房工役,皆畢於小臣待罪之後,故,人皆謂小臣,將又陞一資,小臣,與老父夙宵懍惕,視一憂患,安有福過之懼?賴聖上之庇庥,得免陞資,此於臣身,實爲軀命之得延,自項至踵,莫非聖君之賜,此臣身,自閱歷這境界,故深知都承旨之言,果不誣飾矣。臣自知如此,故頃詣鞫坐,對一臺臣言曰,如我無能,猥蒙奬拔特置近密之列,感祝聖恩,則固無其涯,而中批特除,本非美事,且吾未經準職,則尤豈僥冒者乎?國家用人之道,煞有多般,或有才望,或有履歷,則中批特除,可也。如我無才望乏履歷者,亦蒙中批之恩,則臺閣之上,宜有駁正之論,而尙此寂寥,此爲可慨,今日金廷潤,雖臣之前所未知者,亦在其座聞臣言,故亦發今日之啓矣。上曰,張鵬翼則水原出屯,宜有酬勞之典,尹游則予有可取矣。至於趙明翼之特除,意有所在,卿等知之乎?趙明翼,如有所懷,未嘗有不罄其意,如有可言,未嘗有不論其事,且於國事,有必欲做之意,故此予所深嘉而特除者也。所以特除明翼者,非爲渠也。乃所以勸一世之人也。渠所與臺閣酬酢之說,其意亦好矣。明翼曰,上心所在,群情所趨,一好惡、一扶抑之間,民心向背分焉,世道汚隆,判焉。可不愼歟。古語曰,宮中好高䯻,四方高一尺,末流之弊,自古如此矣。向者親祭時,諸承旨求對,請攝行未得,因請厚加衣襨,則自上以爲,予於今之士大夫,多着風遮小揮項,制樣頗怪,予甚病之,於予無此等具矣。予當着大揮項矣。此敎雖切至,而不過爲一時詔諭之道,臺臣,反以此,出禁亂徵贖民錢者,至於四百兩之多云,此豈非慨然之甚者乎?伊日上敎,反爲撓民之歸,事甚驚駭,不可無現告論罪之擧矣。匡輔曰,旣以法條外,發禁之後,其害奚止於四百之贖耶?其所捉來者,至於四百餘人云矣。上曰,此極無據矣。發禁之臺,豈不自着,而反欲禁人耶?明翼曰,彼豈不自着乎?臣亦着之矣。凡禁令,未免身自犯之,而反欲禁人,且禁令,不行於權貴豪右之家,而每行於疲殘微賤之輩,此非設禁之本意也。玄輔曰,臺諫出禁,誠有弊端,故,臣於在臺時,屠牛外,未嘗出禁,而近來或出新禁於條目之外,貽害民間多矣。臣與院中諸僚,已議及此事矣。明翼曰,禁條內,猶可也,禁條外,豈可新出乎?玄輔曰,自好者,無出禁之事矣。間或自以爲有風力,而出條外之禁,適足爲侵撓之端矣。上曰,臺臣,身自着此,而徒侵民庶,一則得於風聞,而欲爲迎合上意,非也。一則法條外出禁,因此徵贖,非也。其時發禁之臺,査出罷職,可也。{{*|出擧措}}玄輔曰,臣有萬萬惶悚于中者,敢達矣。去卄九夜政廳,臣以代房,赴政席下批時,司謁,以淸道郡守副望趙斗壽,入於御史書啓與否,有問啓之命,臣卽問政官,政官不知,更問政吏,則對以不入,臣再三詳問,一如初對,故以此仰對矣。退聞趙斗壽,曾於都承旨臣朴文秀,持斧嶺南時,果有論啓之事云,臣之當初仰對,只憑下吏之言,雖緣疎率之致,反涉欺罔之科,惶恐敢達。文秀曰,玄輔以此事,惶悚度日,臣等以爲此是倉卒之致,元非欺罔之事云矣。今者引罪太過矣。上曰,謹愼雖可,未免太過,此非承宣所知,推考政官,可也。予則知斗壽之曾入書啓,故或疑有同名者,問之矣。{{*|出擧條}}匡輔曰,斗壽曾爲順安褒啓矣。爲金山時,何爲不治也。文秀曰,酒色爲病矣。非不能善治也。匡輔,進讀大司諫李春躋疏,疏中有墨尺語。上曰,所謂墨尺,何由而爲名乎?文秀曰,古者有宰相貪汚之人,則諸監察,率墨尺,夜過其家,而漆其門,則宰相不敢出,而遂爲禁錮矣。且憲府坐衙時,七監察,起行廳中,落出彈文,則臺諫持而見之,其言是則發啓監察之爲任,非不重,而偏論起後,此法終難行,故今則不有矣。上曰,李春躋欲有爲者也。文秀曰,臣等以爲李春躋、嚴慶遐,亦可謂近來之鳳鳴也。上曰,海嵩尉奉祀孫,寡女而淫乎?明翼曰,寡女,卽金致垕之從姪女,而海嵩尉之奉祀孫婦也。以其失行,故贊善臣金榦,以毒除之矣。上曰,世道寒心矣。我國多節婦者,以無改嫁之法,故有所觀感而然也。士夫家如此,無他可言者,分付該曹,斯速嚴爲處分,可也。明翼,進讀各道狀啓,各司啓目,自上,皆親呼傳曰,使書之。匡輔曰,承旨有闕,吏郞政事,取稟矣。上曰,當日爲之。匡輔曰,承旨,在京無故人差出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匡輔退去政廳。上曰,卽見全羅兵使狀啓,金溝縣,火藥失火事,道臣、帥臣恐爲過慮,戊申變後,每於此等事,徑先致疑,亂杖之下,寧有不服者乎?姑勿輕施酷刑,自監營移囚,而監司親自詳覈,察其眞僞,有可覈者然後,施刑杖之意,分付道臣,可也。{{*|出擧條}}明翼曰,臣於朴文秀,曾未相知,但聞一邊之言,所聞甚偏,意其爲慘惻人也。向者,臣以兵曹參知,初覆入侍時,見文秀,奏事紛紜,乍退乍前,方趨先語,擧措多件,臣甚致訝,其後待罪諫院時,欲彈駁,而至書疏本,更思之,此不過度數間少節,故遂剗削不論矣。及除喉司,始與交接,見其行事,則有爲國之深誠,實多可嘉,然,荒雜之語,乃其本色,雖以今此會難舞之說,觀之,此是私室俚談,何敢仰奏於至尊之前乎?奏對之體,決不如是,請自上,裁抑其狂濫之氣而用之。上顧謂文秀曰,左副之言,是矣。文秀之性品技癢也。文秀曰,臣之此習,欲改而未改者,已三十餘年,入地之前,恐難改也。氣質之偏,誠爲可悶。上笑曰,趙明翼之言儘好,而朴文秀,如是言之,誤矣。氣質旣不下於人,且疏通而非偏滯者也。彼趙明翼之言旣是,則當聽而改之,而以死後當改爲言,殊非遷善之道矣。明翼曰,君父面諭之下,其所仰對者,不當若是。宜曰,臣果有氣質之病,自不覺其如許,今者聖敎如此,可不思所以改之乎?如是云云,實爲合當道理,而不此之爲,反欲伸平日之伎倆,豈不未安乎?此無他,殿下每奬其坦胸竭論,故長得愚氣而致此矣。有一文秀,尙患朝廷之不嚴,人皆尤而效之,將至於十文秀矣。臣恐若此不已,漢庭拔劍擊柱之患,復起於今日也。上曰,左副之言好矣。都承旨所當受而勉改矣。文秀曰,小臣早孤,小失家庭之訓,生長於外三寸判府事李台佐家,而李台佐矜惻其孤惸,每慮其有病,而任其所爲,自行自止故,臣之言語擧措,不合規模,實坐於此。臣念及于此,每有感慟之心矣。臣自知其病矣。然,雖有漢庭拔劍擊柱之患,而若得如臣輩三四人,國事豈不可做乎?明翼曰,臣之所論,可謂嚴峻,而文秀不以爲怒,此則長於人矣。諺曰,麟若彫落其毛,無足觀已,使文秀而若不言,則何所取也。刊落其枝辭蔓語則是矣。何可全責其勿言乎?上曰,左副承旨纔譏都承旨之失言,而麟之毛落等語,殆無異於彼所謂此會難舞矣。少退入侍。文秀曰,今日政,新除授,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明翼,進讀司僕寺啓目。上曰,監牧官,士夫亦爲之乎?文秀曰,牧官中庶爲之,而士夫亦有爲之者矣。上曰,監牧官,如察訪乎?文秀曰,察訪亦有勝於守令者也。明翼曰,察訪所收有定式,而收捧後自用耳。文秀曰,臣在嶺南時見之,國家之所恃者,惟各驛而已。當戊申之亂,民人逃散,村落皆空,而惟驛卒,不敢爲逃去,自謀之計,常以立馬待令爲事矣。雖以史官摘奸之行觀之,所謂兵曹待令驛卒,多是京中人雇立者,平時則雖無弊應役,若當不幸,則彼烏合者,將安用乎?上曰,此何規例,極可怪駭也。驛卒雇立,實非細慮,脫有不幸,彼烏合之卒,將何所恃也。言于兵判,各別申飭,更無此弊,可也。{{*|出擧條}}文秀曰,臣在嶺南時,驛馬五百餘匹備立,而其未備者尙多,其驛卒則有同私家之遺漏奴婢,不堪於使喚矣。上曰,無如驛卒之殘忍矣。驛馬則駕轎馬二匹外,亦立餘馬乎?文秀曰,以平安都事言之,都事上來則馬八匹,來宿於都事所在處,國無紀綱矣。八道都事,若給馬一匹,又令一匹隨之則好矣。上曰,國無紀綱,則雖給單馬牌,亦無益矣。匡輔曰,近來各道守令、監司,視都事,不作官員看,若留在營下,則輒厭之故,都事,每在家矣。上曰,旣爲佐幕,而守令,不畏憚乎?匡輔曰,若送憚壓佐幕,則可有紀綱矣。文秀曰,名士補外,使爲都事,豈不好乎?上曰,以平安道言之,成有烈見屈於守令而來矣。明翼曰,驛路凋瘵之弊,諸僚陳白,而臣亦有所懷矣。堂下別星乘轎,明有禁令,而近來冒犯此法,視以爲例,或以當然事知之而行之,或有故犯,而爲自首遞職之計,不但事體爲非,轎馬不爲頻易,則難支,故以致把騎之數,及驛卒過多,此爲痼弊,宜有別樣申飭禁斷之道。上曰,承宣之言是矣。計出故犯,極爲無據,驛路之有弊,亦因此滋甚,道臣別樣申飭,察訪之直狀啓者,亦爲狀聞之意,申飭,可也。{{*|出擧條}}文秀曰,監察,皆是懷刺納謁於朝貴之類,以其坐地,何能撿飭朝貴耶?如是而每以不檢班行,見汰,此則似不免冤矣。臣意以爲,監察華閥有風力者,擇擬則好矣。上曰,向者安慶運原情中,所謂輕殿中之言,誠然矣。曾以擇差殿中之意,已爲申飭,此後殿中,若差以疲劣之人而被彈於人,則當該堂上警責事,申飭分付,可也。明翼曰,都承旨所達之弊,誠如其言,然勿論京鄕,有未及於通淸而屈置郞署,爲可惜者,擬望於都事與監察,以示差等之意,自前如此,今若只以華閥擬差,則豈無抑鬱者乎?使銓曹,只爲各別擇差,則銓曹或觀其人之坐地,或觀其才望而擬差,似爲得當矣。上曰,其言儘好,但令擇差,可也。{{*|出擧條}}明翼,進讀各司啓目,各道狀啓,又讀慶尙道狀啓。上曰,結語讀之,其漢偸食之數幾何?文秀曰,此益山奸吏也。臣爲御史時,欲捉而未得者,今始捕得矣。上曰,陜川郡守誰也?文秀曰,吳命瑞也。命瑞,多捉賊,爲準職,其所捉四十餘人,不無畏愼之心,移拜他邑,似宜矣。上曰,不知其治軍力量,何如?文秀曰,欲速爲者,雖任劇邑,氣力精神則能治矣。又讀咸鏡監司印信御寶僞造罪人捕得狀啓。上曰,眞是御寶僞造耶?其所封文書,承旨拆見,可也。玄輔曰,其歸宿,在南漢山城僧淸輝也。上曰,此下捕廳,可也。見其印畫,殊不分明,當作四字,而下二字,則以一畫合之,其僞造可見矣。文秀曰,此雖不成模樣,愚民可欺也。上曰,以此見之,亦可知賣爵之非也。此與桓、靈時賣爵,雖有別而其名則同也。以其空帖,受民米錢,豈不可愧乎?此事,古亦有之乎?文秀曰,此規,應自歉歲始也。匡輔,又讀諸臣上疏。上,使書批答。文秀曰,玉堂上下番俱空,請牌招金尙星。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文秀曰,龍仁縣監沈錥,自朝待之,當異於文官,宜以儒臣待之,凡士可殺不可辱,以優待之道言之,但當直罷也。拿推則恐過矣。上曰,其言是也。卿若不言,予幾誤矣。曾經承旨,不行決杖,況儒臣乎?拿囚已過,今不必罷職,罰已行矣。放送,可也。{{*|榻前下敎}}文秀曰,玉堂新錄,旣有下敎,副提學宋成明尙不行公,使之催促上來,以爲新錄,何如?上曰,如此撕捱未安,從重推考,催促上來,可也。{{*|榻前下敎}}文秀曰,貢人米錢事,旣有成命,趁此爲之,必有益於貢人矣。上曰,{{*|已出擧條}}以數日內擧行之意,申飭廟堂,可也。{{*|榻前下敎}}明翼曰,今之言者,雖曰世已降矣。俗已下矣。紀綱之振肅,禮敎之倡明,已無可爲也。臣獨以爲不然,一命之士,苟存心於愛物,則能有所濟,唯患無實志,故不能有實事做去,苟有其志,何事不做乎?《記》曰,鷄初鳴,咸盥嗽,櫛縰筓總,謁于父母、舅姑,此是古禮,今難行之,而以臣聞見,此禮亦有行於家者,人君苟有好禮之實,則豈無風草之美化乎?楊綰拜平章,郭子儀減聲樂,崔寬撤去其第,黎榦減其騶從,一輔相之得人,尙能如此,況君上躬行節儉,則爲其下者之自相規警,爲如何哉。上曰,所達是,當留意焉。明翼曰,自上,有聳勵群工,別樣振刷之意,孰不欽仰,而日前下備忘中,一則曰惟才用,一則曰振紀綱,一則曰恪謹職,無非今日藥石之敎,而至於振紀綱一段,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夫大官、小官,各存其體而後,威可以行矣。事可以成矣。聞昔者黃喜爲相,判書金宗瑞,以其勳業名望,猶盡在下之義,進前則翼如而趨,及其對則俯首而伏,不敢仰視,蓋朝體然也。挽近而言,則私室與公會,宰列諸臣,視大臣便同僚友,以言則間以謔浪而相侵,以事則反欲推諉而規免,豈非慨然之甚者乎?然,究厥所由,實由於聖上,於大臣,不能推誠而待之,不能盡禮而遇之也。是以大臣,於政令裁稟之際,每有齟齬趑趄之意,必詢一二任用之宰臣而後言之,是殿下,待大臣,不如二三宰臣之致也。都兪吁咈,三代之美事,然,可否從違之間,必盡禮遇敬待之義,不使厭薄訑訑之色,見于幾微,則大臣自可以盡其抱蘊,而無難安之事矣。百僚自可以瞻仰矜式,而無致忽之患矣。伏願聖上,體九經敬大臣之義,各別留意,以盡倚毗之道也。且臺閣者,殿下之耳目,爲任之重,爲如何哉。人之視聽,不明不聰,則其能爲完人耶?昔者范仲淹之言曰,人之血氣流通而後,可得爲不病之人,氣血若有壅滯,則死亡無幾,政似乎國家之言路壅滯,則其不至於覆亡者鮮矣。此豈非切至之論耶?臺閣之任,立殿陛爭可否,與宰相等,殿下必尊其官、待其人而後,居臺閣者,可以隨事獻替,不憚于嬰鱗矣。今殿下,一言有所違拂則輒加譴罰,氣像消沮,以言爲諱,父子兄弟之交相勉勵者,只在於三緘二字。夫如是,則殿下雖有大段過中之擧,人孰敢爲殿下力陳耶?伏願殿下,自今以往,臺言雖過激,必優容虛受,以開來諫之路也。敬大臣尊臺閣二事,實係振紀綱之要道,故玆敢仰白矣。上曰,承宣之言,切中時弊矣。大臣之於正卿,其間截然,予嘗聞大臣在備司,則備郞不敢入,正卿以下,持文墨,進伏聽指揮書文書,入侍前席,則大臣畢奏,就座之後,重臣進言,重臣畢奏之後,臺臣追言,體貌尊嚴,井井不紊如此矣。以近來前席言之,大臣未畢奏,而宰臣間多雜進,連聲互爭,朝體之不嚴,已慨然矣。且大臣不自裁斷,就決於宰臣者,果多有之,是誠予有所未盡之致,當加意待遇,而抑此亦由於廟堂,不爲頻頻開坐,未及對商之致,自今以後,軍國重事外,若係應行之事,必在外,面確斷定後,入來稟行,可也。{{*|出擧條}}明翼曰,新陽載廻,萬物昭蘇,咸有發育之意,王者體天行仁之道,正在此時矣。臣待罪刑房時,見金吾囚徒,則方在牢狴者,至於數十人之多,冷獄經歲,極爲可矜,雖訊鞫無暇之時,須趁推案入啓之際,隨隙勘斷,從速放送,似好矣。上曰,申飭金吾,從速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予適有所思,今有言端,因諭之矣。古相臣李景奭,戒其子孫曰,汝等爲問郞,須勿先有意於鉤引,只隨罪人之言而問之,可也。南張三、北張三之患,古多有之,必須審問,的知後,書之可也。此言儘好,予嘗親鞫時見之,方其嚴刑之下,其不至於亂招者尠矣。問郞若於此時,有意鉤引,則害將何如也。爲問郞者,勿先有意於引問之意,申飭,可也。{{*|出擧條}}明翼曰,夫鞫獄,事體至重,一罪人之請拿,一原辭之盡出,少或有意,則罪在文治,少或疎忽,則罪在緩獄,蓋一陷其地,脫出未易,雖或脫出,其人,爲將如何耶?臣累經問郞,稔知其一字一句,輒爲死生大案,當罪人之口招,每於胸中,存得加不得減不得意矣。兇逆輩,罪惡雖絶痛,每執筆臨書,尙覺留神,況情僞未辨之罪人乎?老味所告,不翅歷歷,而諸睦所供,莫不低賴gg抵賴g,但以撲殺爲限,而一向請刑未安,且以奴證主,只許於逆獄,而老味則異於自來告變,臣意,不欲日再加刑,而就其獄案,猛加審察,得一端緖而後,雖卽日正法,未爲不可。且此獄肯綮在於內應指使之宦,而罪人終未斯得,以其洞名橋石,門之向背,家之大小,論之不啻丁寧,而及捉其人,其姓名稱號,每每相違,此極可疑,以臣愚意,宦侍職秩,異於朝士之表著,其養父與養同生兄弟之居於一室者,擧皆異姓,以是論之,稱號之錯出,亦無足怪。且諸睦,旣圖不軌,則於其往復之際,別名目而稱之,亦不可謂必無,雖以宦言之,旣與之同兇,則亦安知無張祿范睢之患耶?且放火之計,或以己酉十月十九日爲約,或以己酉十月二十九日爲約,必雄之變,起於庚戌四月十四日,則其間日字,大段差違,似若可疑。然以金虎門待火,及院洞約會之說,觀之,自己酉臨御昌慶宮之時,已蓄放火之計,累次設計,欲售不得,畢竟乃綻露于慶德宮潛越之日,明無可疑矣。臣或恐自上,未察其爲累次經營之事,只以日字差誤,有所致疑,而不許嚴詰,臣欲以此等數三事,有請對陳白之意,今者入侍諸承宣之所共知也。但姑罷令下之後,每在夜深,恐貽丙枕之瀆擾,旣無大臣禁堂之同入,而獨自請對,亦有所未安,趑趄未果矣。慶餘承款之後,睦家之同惡者,旣已自服,守澤、老味等,各處納供者,一一符合,則窮凶情節,無復可疑矣。必雄踰墻之事,雖閭巷婦孺,每爲之切齒齊憤,況以士大夫爲名,與逆宦相爲表裏,或送奴屬,扶掖踰墻,或遞黨潛候,待其放火。噫嘻痛矣。豈意有若此窮凶乎?上曰,以奴證主之說,及老味自捕廳轉來,異於自來告變云者,誠然矣。予意,亦本自如此,所謂慶餘承服,果何如耶?嘗聞故相臣李景奭之戒其子孫之言曰,汝等雖爲問郞,須依罪人之口而書之,切勿有意於盤問,可也。南張三、北張三之事,自古有之,此實可戒處也。予嘗親鞫時見之,方其嚴刑之下,不至於亂招者尠矣,問郞若於此時,有意鉤引,則害將如何也。爲問郞者,勿先有意於引問之意,申飭,可也。{{*|出擧條}}承宣所達中原封書時,不忍信筆云者,誠好矣。張祿范睢之說,予亦固疑,其有此患,予自潛邸入承,稔知內外事勢,又自內別樣,而終未得之,此爲可疑矣。常漢,奚但其上典哉,亦無所不至矣。當泛問之,以待自至其究竟,可也。睦家旣出虎龍之後,虎龍雖其庶族,睦家豈有不入之理乎?然旣入之後,當詳問參酌,可也。文秀曰,以睦爲姓者,見漏於戊申逆亂,人皆怪之,今入逆獄,人誰有冤之者。玄輔曰,睦、柳、閔三家之說,藉藉一世,人無不知矣。上曰,三家之說,是何所據耶?玄輔曰,觀孝,閔黯之孫,柳䋱,柳命賢之孫,今此諸睦,睦來善之孫。凡有猷爲,三家靡不與共故,閔、柳兩家之逆節綻露,則睦獨見漏,必無是理云者,此是世人大同之論也。明翼曰,臣極知其惶恐,而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以言獲罪,固非聖世之美事,而申處洙,絶裔荐棘,已至三年之久,豈可仍因棄置,遂作荒裔之鬼乎?身爲言官,彈駁大臣,尙不爲罪,論一重臣,爲胡大罪乎?處洙,無兄弟無娚妹,其母年今望八,若令母子,不復相見,齎恨入地,則此豈不爲大有損於孝理之治乎?上曰,承宣,未知予意之所在矣。承宣,以處洙所犯,爲如何耶?明翼曰,處洙之事,誠非矣。然,臣所非之者,異於朝家之爲罪,實不無疎忽之失矣。士大夫墓文字,不宜受於吳竣之筆云者,出自近世文集中,而前輩之意,只於私家之事而已。未嘗有拖及公家之語,臣亦不知其有所礙逼,不但臣意如此,雖以今入侍諸臣言之,初必不知其爲有所礙逼矣。處洙獨何知有所逼耶?事出無心,而聖敎之下,始極惶悚,然,罪在無妄,而久靳曠蕩之典,終爲過中矣。上曰,處洙若遐鄕之人,則予或原恕以不知,而處洙爲人偏執,豈是聽人指揮而爲之者耶?明翼曰,處洙之本末長短,聖鑑果洞燭無餘矣。處洙爲人,甚窒滯,與臣雖親,然,渠欲有爲,臣雖勸之而必不爲矣。渠欲不爲,臣雖勸之而亦不從矣。槪聞其時,渠自廣州入來,聞權爀、尹淳事,遽爾詣臺,終至發啓,蓋處洙,癡騃戇樸,自以爲不論人則已,論之,必欲於秩高之人矣。是以在丁未以前,亦不避要路之諸宰,今之尹淳,亦聖明眷倚之重臣,蓋其意,出於不吐剛、不茹柔之義,而論之矣。言雖質直,性本疎忽,臨事不能到底,雖以此事言之,外面驟看,旣未詳知,故至於引見之時,全無所對矣。渠若有眞見得,雖鼎鑊在前,而無不敢言之理矣。上曰,處洙爲人,承宣果寫出矣。處洙言樸,而性則不了了矣。若以是爲言,則承宣之言,是矣。論議岐貳之後,出自相愛,則必有營護之意,出自相惡,則必有擊排之意,其有挾雜之心,予甚痛惋,如有營救之私,予雖不明,豈不知之乎?甲辰年李匡德,請放閔判府事竄謫,不拘自中之誚謗,而請釋所惡,今日承宣,不畏處分之方嚴,而能濟所愛,非匡德,未能辦向日事矣。非承宣,亦無以進今日語矣。予嘉承宣有懷無隱,能有敢言之風矣。明翼曰,自上,旣知其本不坐於不敬,則或量移或放送矣。上曰,雖今日竄謫,明日召還,人主當自主之,若因自下陳請而爲之,則倖門大開,恩賞下移,豈不未安之甚乎?如近來宋徵啓事,本非深罪,而若死於獄中,豈不可矜乎?大臣三達,而此猶不許,蓋予旣定之後,則不欲數變,大定于心矣。荐棘罪人,係關何如?而至請或移或放,極未安矣。從末減,左副承旨從重推考,可矣。{{*|出擧條}}上曰,安岳郡囚推殺獄,同推官,監營差定文化縣監,則縣監稱以身病猝重,不爲仕進,使莫重同推,不爲擧行,事極可駭,文化縣監洪致厚,從重推考,可也。文秀曰,廳注書鄭玉,卽宣廟朝相臣鄭琢之後也。其祖,卽宣廟中興時,所役使者也。殿下宜念之。上曰,幾世也?玉進伏曰,臣故相臣鄭琢之五世孫也。上曰,年幾何?玉曰,今年三十八矣。上曰,入侍事體至重,而今日中官,有失笑者,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古者承傳,累招不至,則政院請推,近來無之矣。文秀曰,殿下臨御以來,洞知黨論之必亡國,必欲蕩平者此也。而近來蕩平,不過政目間分排擬望而已。旣無和同之意,則言議之巽軟,是非之糢糊,誠爲寒心,如此而其可爲國乎?凡事,頭合則有尾合之理,頭不合則尾亦難合矣。事之是非,姑捨勿論,領府事李光佐、閔鎭遠,若同爲國事,則庶有可望,不然則蕩平,決難成矣。上曰,分門割戶之人,各自以爲領袖,雖使渾合而亦不從矣。文秀曰,人君若誠心爲之,則亦豈有不成之理乎?六國時,趙武靈王,是無道之君也。必欲使一國胡服,亦是千古悖擧,然,公子成以下,未免從之,此豈可從之事,勢有不得不從者矣。卽今偏論,必知其亡國,若欲一分做得眞蕩平,則莫如自閔、李始,若不然則不如不爲蕩平之爲愈也。諸臣,以次退出。 ==1月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趙明翼{{*|坐直}}。左副承旨李玄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未肅拜}}。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時弘{{*|仕}}鄭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極齡{{*|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玄輔啓曰,卽伏見慶尙左水使李義豐,去庚戌秋冬等褒貶啓本,則虞候柳以晉,以事或疎漏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義,水使李義豐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李秉泰,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累次特敎之下,若是撕捱,今日臣子,可謂不念分義者也。此等紀綱,在上者未能振礪,豈不寒心?終若是其撕捱,可至於無分義、無紀綱之國,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傳于李匡輔曰,吏曹參議李瑜,觀傳旨則可知矣。其來不來,卽爲稟達,右承旨李秉泰,近來政院牌去來稽緩,各別申飭,使於日晡時前肅謝。 ○朴文秀啓曰,右副承旨李玄輔昨日入侍退出之後,病狀越添,今朝不爲仕進,而廳中苟艱,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判尹尹游,連呈辭疏,尙不出肅,詞訟重務,不宜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啓曰,實錄知春秋宋寅明,連日違牌,尙不膺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彙貞,副校理任珽等,牌不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近來玉堂,撕捱太甚,如此傳旨,不欲覽矣。只推,更爲牌招。 ○以檢閱洪昌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玄輔曰,禁推傳旨捧入。 ○以備邊司進不進單子,傳于趙明翼曰,昨纔申飭,而今日又於單子中,懸病此多,申飭之下,廟堂如此,誠爲寒心。此單子還給,更爲修整以入。 ○趙明翼啓曰,今日鞫坐,當爲之,而判義禁申思喆,昨日連違召命,事甚未安,牌招參鞫,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昨年春南漢試才時,鳥銃貫一中,邊二中,片箭一中入格人,軍官出身朴文彬,元別單中,所授弓箭之賞,卽爲還收,以邊將除授改付標事,纔因其子上言,覆啓,允下矣。元別單還入,以備付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南漢試才賞格別單付標,傳于趙明翼曰,該曹回啓公事,旣已啓下,此非付標之事,依該曹回啓擧行事,分付。 ○朴文秀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趙明翼,以備邊司言啓曰,各司中,卯仕酉罷,區別緊歇,抄出啓下後,知委事稟定矣。今日與諸堂,齊會相議,六曹、漢城府外,最緊諸司抄出,別單書入,而本司則係是逐日開坐衙門,自在應行中,而他各司,則除國忌及應頉外,無故日則堂郞仕進。卯仕酉罷,日短時,則依《大典》辰仕申罷事,定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柳師賢,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六品遷轉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李秉泰之前後撕捱,已涉過中,而且洪好人,旣命敍用之後,亦何有同去就之意,而今日下敎,非比尋常,則雖有難强之嫌,人臣分義,一謝恩命,事體當也。而亦又違牌,事之未安,豈有甚於此者乎?于今分義紀綱,可謂寒心矣。右承旨李秉泰,陜川郡守除授,明朝使之辭朝,時任郡守吳命瑞,遞付京職。 ○傳于李玄輔曰,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 ○李玄輔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判義禁,待明朝牌招,以爲趁卽開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病,參議李瑜進,左副承旨趙明翼進。 ○以徐命均爲判義禁,李益炡爲加平郡守,尹東泰爲果川縣監,朴師漢爲工曹正郞,李德淳爲金川郡守,李肇元爲昌寧縣監,行副護軍金榦,今加資憲,年八十六,侍從臣前大司諫金致垕承重祖,前牧使韓配義,今加通政,年七十二,侍從臣前校理韓顯謩承重祖,趙尙慶爲同副承旨,陜川郡守單李秉泰,永禧令單吳命瑞。 ○以全羅監司狀啓,谷城居僉知李世馥,今年百有一歲,實是罕有之事,優老之典,似當急速擧行,其子重輝之到老篤孝,亦甚嘉尙,宜有褒賞之道事。傳于李玄輔曰,出給該曹,卽爲回啓事,分付。 ○以慶尙道、全羅道罪人放未放啓本,傳于李玄輔曰,兩南放未放啓本稟秩中,愼後章、鄭宅河、尹春尙竝仍,宅河則當初有勿限年之命,則道臣之遽置稟秩,推考。 ○傳于李玄輔曰,尹東源明朝來待。 ○李玄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判義禁未出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咸鏡監司尹陽來狀聞中,御寶僞造罪人僧,淸輝,必須捕得然後,可以覈出元犯,而正法事,啓下捕廳矣。本道監司一邊馳啓,一邊秘移於本廳,故卽發軍官,多般詗察,元犯僧,淸輝,及接主人私奴,朴命順爲名者,狀本未啓下之前,已爲捕捉,究問情節,則淸輝與妙天諸人,締結謀議,御寶僞造節次,平問之下,箇箇直招。故以黃蜜僞造御寶,及守禦廳僞印,與僞作關字,搜得於接主人朴命順家,而淸輝,旣已承款,則今無可問之端,其招中,亦有干連之人,盡捕究覈後,更爲稟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翼,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坐起進不進單子,有還給之命矣。不參人員,更爲申飭仕進,則有實病未肅拜,受由應頉者外,行副護軍鄭亨益,行副司直洪鉉輔,吏曹參判沈珙,又爲稱病不進,雖未知病故之如何,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竝從重推考。今則日勢已暮,待明朝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玄輔,以刑曹言啓曰,出身邊煒,以李後靖妻娚之孫,稱以其父相詡,爲後靖侍養子,與後靖養孫李義泰,財産相訟於本曹及京兆,邊煒連二度見屈之後,決墨未乾,又復起訟,情狀痛駭。如此非理好訟之人,不可不嚴懲,以杜後弊,而常漢出身,自本曹入啓科罪,已有受敎,出身邊煒,依律定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明翼曰,守禦使處,遣內醫看病。 ○答禮曹判書申思喆疏曰,省疏具悉。疾恙若此,鞫事亦不可遷就,兼判金吾許遞,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答刑曹參議李匡德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答副提學宋成明疏曰,省疏具悉。疏中勉戒之言,誠爲切實,深用嘉之,可不留意焉?申飭之下,尙不上來,事體未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傳于李匡輔曰,宋成明原疏留中。 ○答全羅監司李壽沆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答獻納李日躋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答副司果尹東源疏曰,省疏具悉爾懇,爾bb其b勿辭往護,俟少間上來。 ○副司果尹東源疏曰,伏以糞土賤臣,猥蒙謬恩,與天無極,而究其本分,則只是田野之一庸夫,仕塗之一蔭吏耳。殿下何所取於微臣,而前後之誤加寵眷,靡有底止,至於向日筵席,特提內重外輕之義,遞臣縣尉,俾臣留在,錫賚之恩,至及臣老母,此何等盛擧,此何等恩禮?臣惶殞感泣之餘,實欲鑽地而不可得,循墻而不敢承也。只爲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而漢、晉間一節之士,亦非中行之道。臣於是,包羞忍恥,從他笑罵,數三登筵,黽勉遲徊,以至於今,所謂不識世間羞恥事,卽臣之謂矣。其所以辱朝廷而羞當世,此非細故也。臣誠愚不肖,旣不能涓涯報效於國家,乃反以臣之故,而致玷於堂堂聖朝之擧措,臣又自憚其不幸,而萬殞猶不足以塞責也。方今聖上欲致中興之業,有振奮刷厲之意,凡於政令施措之間,祛浮僞而務誠實,至於所以處臣者,則全是一場浮僞事,其於誠實之道,果何如也?臣愚死罪,以爲於此等事,亦不可不重加聖念也。且臣離違老母,已閱月,而又見歲華之改,私心喜懼,有倍平日,而事君日長,事親日短,誠古人之眞切語也。昔臣亡父,每以此語仰誦,而輒蒙聖考之矜許,今臣援此爲言,其亦慼矣。且臣得見鄕書,老母宿病之外,又添肩臂之痛,匙箸衣帶,俱倩人手,雖無新症,恒有凜凜之憂,況復聞此,將作何懷?玆不得不疾聲號籲於天地父母之前,僭越之誅,有不暇避。伏乞聖慈,特垂憐察,亟賜罷遣,俾臣得以歸省病母,以伸至情,仍命勿復檢擬於仕籍,以卒老母之餘年,則生爲聖世之閑氓,死當結草而圖報,區區祝幸,唯此而已。臣無任瞻天望聖,戰慄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批答見上}} ○禮曹判書申思喆疏曰,伏以臣,素患風痰之症,源委已深,劇歇無常,遇風則陡添,當寒而顯加,少失將攝,輒復重發,數年以來,轉益沈痼,實無耐煩供劇之望。而及叨金吾兼任,鞫事方急,不計顚仆,鎭日參坐,侵晨往赴,夜分乃罷,或至徹明,經過於冷廳之上,奔忙於風露之中,如是者首尾三朔于玆,憊頓所祟,風寒所襲,感傷非細,咳喘兼劇,而强痛作氣,黽勉供仕,不敢爲請急丐免之計矣。昨於鞫坐罷歸之際,犯夜觸冷,受傷尤酷,舊患新症越添於一夜之間,半面浮高,而眉目瞤動,火痰升降,而神氣眩瞀,以至手足麻痺,言語短澁,貼身床帶gg床席g,昏不省事,急邀醫而診視,則謂以形見諸症,明是風漸,若不及時調治,必有轉成喎斜之慮。仍卽受鍼服藥,閉墐竇,以爲多般將理之計,而顧臣此症,重發於十數年之前,辛苦半載,僅得差復。而自玆以後,倍加畏愼,不敢自處以完人,到今衰年積勞之餘,乘虛闖作,兆症非常,有非一時偶發之比,失今不治,實有方來廢疾之慮,雖欲忍痛强起,其勢末如之何矣。緣臣病情如此,莫重鞫坐,未免頉稟,已極悚蹙,而荐召之下,終未趨承,臣病裏惶隕,寧欲溘然無知也。玆敢略具短章,仰伸疾痛之呼。伏乞聖上,天地父母,特賜矜諒,亟遞臣本兼諸任,俾便調bb理b,以尋生路,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全羅道觀察使李壽沆疏曰,伏以藩臣之不奉朝令,實非事體道理之所敢安者,近年廟堂,每加嚴飭,臣不但耳聞之已熟,且臣之本性,或近於謹畏凡事,故每以此等過中之事,大以爲不可,況臣辭陛之日,聖敎之及此者亦縷縷。臣尤當銘鏤心肝奉行之不暇,何敢爲一毫玩忽之計哉?今此災結事,誠有所萬萬難處,朝家事目,只是川浦覆三災,而湖南年事,今歲雖曰,稍登左道山郡,尙多有初不落種,初不移秧處,則右沿各邑,尤何暇論?諸般全災處,實多有之,此所以前監司臣閔應洙,爲慮白地徵稅,或親自巡審,或發遣親裨,別抄成冊,至爲狀請給災,而一邊知委各邑,有災結之民,人皆以爲,已得全災,雖於舊逋竝督之日,尙有一分聊生之望矣。及今朝家,一向防塞,不肯許施,勢將擧皆還實,目今一路民情,譬之若顑頷之乞兒,得一餐欲呑,纔及於口吻,見奪於人者然,其景色之慘怛,有不可言,而愁恨怨讟,將歸於何地?臣之前日疏請,的出於反覆思諒,萬不獲已,且伏念我聖上至懇惻怛之旨意,輒眷眷於損上益下之道。故,賤臣之片片赤心,亦自附於古人不從其令、從其旨之義矣。昨伏見備局關文,前月二十二日筵席,重臣譏之以未免效尤,大臣斥之以藩體不嚴,此已十分惶懍,至於聖敎中虛張二字,不覺心魂飛越,直欲鑽地而入也。臣雖無狀,其職則藩寄也。全災之給不給,在臣一身,無甚利害,豈敢爲道內民人,欺謾我聖聰也哉?況臣所請之災結,卽閔應洙之所抄正者,苟使一路年事,一樣登實,而應洙作此不緊之災目,別爲抄正,有此狀請,則臣於應洙,素不知何狀人,豈徇其過謬之套,自取廟堂之誚責乎?揆以常情,決不爲此,臣到營之後,煞有目覩而耳聞者,應洙之別抄狀請,李壽沆之繼爲疏陳,俱非實狀云爾,則若臣者,固不足輕重,惟彼應洙,抑獨何心,爲此欺罔朝廷乎?身任方面者,採取實狀,仰請處分,固是職分內事,藩體不嚴之斥,恐非原恕之論也。臣之到今處此,實爲難便,欲奉朝令,一皆陞實,則白地徵稅,將爲罔民之歸,欲恤民隱,以除白徵,則事涉專輒,將犯方命之誅。方命,自是人臣之極罪,罔民,徒貽一路之毒痡,在臣私計,其所取舍,不啻天淵之易別。然,臣受國厚恩,濫叨藩任,只爲一身之計,使一路生靈,積困於白稅,歸怨於國家,而亦莫之恤,則臣之負殿下,果何如也?事已急矣,勢亦窮矣,寧被方命之誅,鈇鉞是甘,誠不忍始許而終奪,以罔一路之民生也。玆以前監司抄正之全秩,列錄於各邑實結之下,修啓上送,更竢朝家之處分,此豈臣所樂爲者?奉令承敎,卽臣平生所自擬者,而今反以不奉朝令,將被大何,古人所謂,事與心違,情與罪謀者,正謂臣今日事也。仍竊伏念,湖南敬差官,今已還朝矣。差官磨勘,無一全災之擧論,想今廟堂之議,必以差官之所磨勘,作一準的,尤不能無疑於右沿之全災,然差官,亦慮左道之全災。受置各邑之成冊,待巡營狀請之回下,而欲爲許給之計矣。終以朝家防塞之故,還實收案,此亦出於不得已也。故於其啓本之中,乃有此可以給災,不敢擧論等語,以此推之,可諒其稍豐之左道,亦多有全災,況此右沿乎?差官磨勘,雖已還實,臣之苟同,有所不可故,亦以前監司別抄之災結,懸錄上送,一還一仍,雖各有所執,一道災實,終不免斑駁,此莫非臣之罪也。徊惶gg徊徨g震怖,祗待嚴誅,臣無任憫迫戰慄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刑曹參議李匡德疏曰,伏以日月迅邁,新蓂已改,敬徽殿春享奄過,孝章廟禫事亦訖,萬事已矣。伏惟聖情,哀慕悲念,何以自堪?臣幸蒙恩暇,歸省父病,父病苦未差減,而久淹是懼,初計,趁入廟,歸倍gg陪g輿衛,粗伸微誠矣,意外,身患大作,遍體一時瘡腫,至不可計數,重處,如拳如椀,輕處,皮肉膿潰,晝夜叫痛,轉側不得,爲就醫,轎舁寸進,昨纔入城,而咫尺天門,末由入肅,倩構數字,敢此陳懇。伏乞聖明,察臣實病危重之狀,亟遞臣職名,而仍命有司,治臣偃蹇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獻納李日躋疏曰,伏以皇天不弔,荐歲降酷,先后之因山奄訖,聖嗣之魂宮永輟,臣民痛泣,冞久冞切,仰惟我聖上罔極之孝思,無涯之慈念,矧當歲籥之又新,尤何堪處。臣忝居侍從之列,限以憂服,滯于下邑,尙不克隨諸臣之後,申奉慰之忱,瞻天望日,秪增悲儀。臣於前月中,伏奉二十三日有旨,以臣爲司諫院獻納,使之乘馹上來者,始以驚惕,繼以憂恐。臣本稟樣樸遬,言談拙訥,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責,重以精魄,隳隕於喪故哀苦之餘,志氣摧藏於簿書淟汨之中,雖宿趼舊踐,怳焉有若隔前生之念。今玆所叨新除,資貫稍變,地望頓華,揆分揣才,稱塞無望,且臣於長席,卽再從昆弟也。而大諫納言,俱係一司之最顯,亦豈如臣等,素門平進者,所可聯翩而竝廁者乎?其所懍縮,抑又甚焉。仍竊伏念,臣猥以無似,濫荷聖上天大之眷,前後所被告身,殆至五六通,而周歷二臺者居多,追敍恩造,先橫感涕,蓋甲辰一初之除也。猥陳臣母名塗斂避之訓,過蒙聖上情理惻然之批,旋許鞶帶之遞,仍請乞身而歸田,一堂呴哺,長戴聖賜,逮夫丁未七月,忽承召旨於積歲自屛之中,而見方母病㱡㱡,以奄遭大艱而遞焉。己酉八月,又辱恩除於三年不呼之餘,而以禫朔未盡而遞焉。昨年秋馹召之命,遠降於南縣待罪之際,而路遠歸遲,朝家變通而遞焉。七載之中,無故而無官者絶希,聖上之所以記識煎gg剪g拂者,極其隆摯,而臣則一遞字之外,尙未得一登文陛,昵瞻耿光,一陳素蘊,少答殊知,寸心如結,夙宵耿耿,此殆半生險釁,有以尼之,而亦豈無周南命也之恨也?至於中間之釋衰從戎,此實人子莫大之變禮,而猝値載籍所無之凶逆,竄身流離,聞命憤慨,義急奔赴,不遑恤私,數旬馳驅,了無一效,畢竟身名,已輥落於輕壞禮防之罪。至今追思,餘汗漬背,經亂北還,靡室蹙蹙,同朝見憐,姑借一麾,及當解紱之歸,寧無就日之誠?而客地淺土,父母異窆,身旣離鄕,羈魂無托,每誦何子平,情事未伸,天地間一罪人之語,未嘗不怵然自傷,方急於揀阡安厝,榮宦何心?而孑然單身,公私兩掣,姑且浮寄於京輦先壟竝不踔遠之地。今於除書之下,亦不得在京而拜命,鳧鴈之去來,雖無關於朝著,犬馬之顧憐,能不切於賤懷,惟當卽日趨召,以聽進退之命,而亡父忌故,只在隔旬之近,公家式暇,明有體下之典。仍此少留,可無大戾,而一向泯伏,亦非分義之所敢安者。故略具文字,先付縣道,悉暴從前違逋之由,自不覺辭語之荒蕪,卽此而觀之,似若近於例讓之套語,抑復有一段情私,隱痛於中,自畫於言路之翺翔則已審矣。然,臣不一暴,則雖以九重之聰聽,亦何由追記於時邁事往之後乎?噫,向年鄭錫三之一疏,關臣甚事,錫三之慷慨才敏,卽聖明所嘗知者,此豈受人慫慂?自蹈罟穽者,而旁弩之伺,殆無全人,移鋒之怒,至及虛舟,特以同時竝游之故,橫被李倚天邊竄之啓,架鑿起疑,孟浪成案,其所汚衊,不但止於臣之一身而已。人孰無親,語不知擇,叩心傷悼,若受鋒刃,至於身名之僇辱,猶是餘事,而强捏搢紳間唾鄙之目,白地攙及,噫亦何心?數啓自停,爽誤可知,雖賴天鑑之俯燭,幸免嶺海之遠投,而塗體垢泥,挽河難洗,默自循省,莫知其端,平生性拙,未嘗翕翕於黨比之場,則於世於人,宜無絲髮之嫌怨,而此不過早游場屋,粗習蟲篆,用是懸揣,一刺兩中,世道險巇,良亦可怖。自玆以還,永言矢心,逝將却步於風波之中,結舌於雌黃之間,以爲自靖之圖,則噀血,只汚於其口,流丸自止於甌臾,庶可以少雪此貽辱受侮之恥也。此義較然,世所共恕。噫,平居杜門,尙遭沒形影之脣舌,今若貪榮戀寵,或進步於臺垣一寸地,則轉喉開口,人將謂何?包羞冒恥,臣實不忍,此所以徊徨逡巡,終不敢唐突而徑進者也?今臣所籲,雖甚區區,實關聖朝,惜臣隣養廉恥之方,豈獨臣一人事也。似此情實,儻蒙照察,則一兪之降,必不待臣言之終矣。第念臣孤露餘生,祿已不洎,資而移之,惟我聖上是仰耳。況一段炯炯之血忱,敢不殫竭輸瀉於事殿下之長日者,卽臣頃年陳情疏中語也。旣殿下矜而許之於前,臣豈敢忽焉忘之於後也?齒雖彫晩,尙不及於衰遲,病雖羸痼,儻未至於委頓,則若其閑司漫職,可以筋力而奔走者,東西唯命,燥濕奚擇,而至於激仰言議之地,則已隔一重鐵壁,咫尺之守,不爲無說,寧被慢傲之誅,斷無冒沒之望。伏乞天地父母,憐臣之意,亶出傷痛,察臣之懇,非由假飾,亟降鐫改之命,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不任遙瞻宸極,皇悚祈望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1月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趙明翼{{*|坐}}。左副承旨李玄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玉{{*|仕直}}金始煒{{*|在外}}。事變假注書金極齡{{*|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玄輔啓曰,史官一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尙慶,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應敎朴師正,陳疏承批之後,連呈辭單,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判尹尹游,昨旣違牌,尙不出肅,當此各司卯仕,申飭之日,詞訟重地,不宜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玄輔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陳疏承批之後,尙不行公,大政之遷就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司果尹東源來待矣,敢啓。傳曰,引見。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旣已出令,而同義禁鄭亨益、洪鉉輔、朴弼健,皆以病不進,將無以備員開坐,自本院,稟旨牌招矣。鄭亨益、洪鉉輔、朴弼健,卽爲牌招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李玄輔啓曰,金吾堂上,不得備員,鞫廳尙未開坐,事甚未安,同義禁朴弼健、鄭亨益,俱已違牌,推考傳旨,今方捧入,鞫坐不可遷就,朴弼健更爲牌招,而鄭亨益則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啓。鄭亨益明朝牌招。 ○朴文秀啓曰,假注書李時弘,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始煒爲假注書。 ○以全羅監司狀啓,別抄全災,係是事目外災,惶恐待罪事,傳于李匡輔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江華留守兪拓基,以本府客舍失火二十四間灰燼,惶恐待罪事狀啓。傳于李匡輔曰,勿待罪事,回諭。 ○備忘記,前應敎李宗城,前攝司書韓顯謩,竝牌招來待,李宗城敍用後,仍令該曹付軍職。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宗城。 ○傳于趙尙慶曰,召對爲之。 ○朴文秀啓曰,下番兼春秋朴宗儒,入侍罷出後,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朴泰彙。 ○趙尙慶,以魂殿參奉言,入番宗室意啓曰,本殿參奉金相良,身病彌留,入直參奉李普祥,親病猝重,勢難仍番,自前如此之時,例有假官代察之規,進止忠義李胤器,假參奉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尙慶,以魂殿都監儀軌廳言啓曰,本廳儀軌次知郞廳洪重耉,再昨政,外任遷轉矣。儀軌事重,不可無看檢之人,其代以前縣監洪舜元差下,使之察任,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以兵曹言啓曰,因臺啓,去十二月初十日,禁軍犒饋時,先去禁軍四人,亟施重律,當該將,從重決棍事,允下,而禁軍則前日已經査治。故旋有勿爲加罪之命,當該將決棍,今當擧行,而判書臣金在魯,情勢難安,方在引入中,故不得已,自入直擧行矣。先去禁軍受罪者,不止四人,其數至於二十,散在五番,而內禁衛二番將金相斗。今方呈辭在外,未及上來,待其還仕擧行,兼司僕一番將朴道常,二番將張斗紹,羽林衛一番將金澱,二番假將沈棆,竝依傳敎各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本府堂上,纔已備員,而日勢昏黑,推案出入,必致夜深,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慶,以魂殿假參奉言,入番宗室意啓曰,本殿水剌間員役中,銀器,城上李久大,不知有何事,而神門外午正鼓,無端擊之,聞來極爲驚駭,卽令攸司,囚禁嚴治,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以備邊司言啓曰,慶尙左兵使具聖益呈狀,本司以爲親年已滿七十五歲,依例遞職,以伸至情云。近來閫帥之親年,滿七十五歲者,皆許遞改矣。具聖益依近例許遞,其代令該曹,各別擇差,催促下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御寶僞造罪人僧,淸輝,及接主人私奴朴命順捕捉,究問情節,則平問之下,箇箇直招,而其中干連之人,盡捕究覈後,更爲稟處之意,草記,允下矣。淸輝招內,金海觀爲名漢處,其父買置折衝帖借來,模造御寶云。故海觀捉來推問,則其招內,僧妙天及淸輝,果爲來懇曰,多有負債之物,無路備償,欲造空名帖放賣,而御寶難以僞造,汝父之堂上帖文借之,則可以模造云。故果爲借給後,隨往見之,則妙天與淸輝,隱在朴命順家,僞造御寶,多成帖文之後,以其借帖之功,僞造帖一張給之,而無處賣用,置之云。故今已推出,而淸輝招內,僞造御寶刻成,歸之於妙天,而妙天今方見囚於咸鏡監營,分付該道,使之押送,以爲一處推覈後,依律處斷之地,何如?傳曰,允。 ○答咸恩君李森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答禮曹參判李廷濟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焉。 ○答吏曹參判沈珙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沈珙疏曰,伏以臣,頃於筵中,得伏承享官擇差之敎,而至以巡將之疲弊者,勿爲差遣事,特加申飭,臣於伊時,姑察差祭之任,故欲陳所懷,而適値少退時,未果矣。其後正朝祭獻官,亦是臣差出,而欲用新定之式,一循衙門次第,平均分排,則巡廳亦難全闕,只取巡將中士夫之曾經實職,素有名稱者許諶一人,而迺者備忘特下,誨責備至,臣實兢惶抑塞,置身無所也。至於禫祭獻官,雖非臣所差,而及其終獻官變通時,臣自書臣名,出付該吏,旋又思之,纔以翼陵享官不備事,席藁陳章,未及承批,則揆以事體,不當晏然詣闕,與政院往復而止之。臣旣自阻於將事之列,中心悲觖,已不可勝言,而況今聖敎及此,奉讀未了,不覺感淚之自零也。且臣於日昨疏中,殿號之誤書,實是倉卒之際,未果點檢之致,而不察之罰,不及於臣,而反加於承宣,此亦臣萬萬難安之一端也。臣素性謭劣昏迂,而加以年邁病痼,精神消耗,觸事憒憒,前忘後失,凡於政注之間,非不欲十分難愼,而旣乏聰明,又蔑鑑識,畢竟僨誤,翹足以待者久矣。卽伏聞昨日筵中,以趙斗壽之檢擬於嶺郡事,特降問備之命云。臣於此,益自惶懍震惕,罔知攸措。斗壽曾宰西邑,入於善治褒啓,而至於金山時事,則臣適待罪於松都,略有傳聞,而曾無就拿論罪之事。臣乃謂是薄過,循例備擬,其臨政不審之罪,於是乎益著,臣受任,纔過數朔,溺職至於此多,縱荷聖明之寬大,得逭於大何,臣之不可一刻仍冒於重任則決矣。且臣奔走積瘁之餘,感傷特甚,頭疼肌熱,百骸刺痛,再昨籌司之坐,初未進參,而嚴敎之下,終難違逋,忍死往來,諸症越添,達夜煩轉,委頓叫苦,當此逐日開坐之時,實無一分强赴之勢,臣尤死罪,玆敢疾聲呼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察臣罪狀之難貸,病情之難强,特許鐫削臣本兼諸任,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禮曹參判李廷濟疏曰,伏以臣,擬於歲改之日,展省先壟,幸蒙恩由,辭陛發行之際,老母,舌部所患適劇,扶護煼煎,未卽啓程,日字已久,祀典連續,帶職下去,有所不敢,具由陳疏,見阻喉司,待母病差間,始乃往返,而老母自數日喘痰咳嗽之症,又爲苦劇,連日達夜,痰粘膈背,吐咯不出,喘嗽氣急,不能暫時鎭定,不得不以水漿灌口,粥飮則專廢已兩日矣。眞元綴綴,若難支保,連試藥飮,尙無其效,卽今症情,轉益危劇,九耋之人,牀席凜綴,而十餘日之間,舌病喘症,如是交劇,危凜之狀,有不可言,臣之情理,實無暫刻離側。抑情供仕之勢,受由還來之後,未卽肅恩,私情雖切,罪戾至重,惶凜之極,不知所喩,不得不露章請譴。伏乞聖明,俯諒危懇,亟遞臣本兼兩任,仍治臣廢禮之罪,以嚴公法,以伸私情,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咸恩君李森疏曰,伏以歲籥惟新,仰惟聖情,哀慕孝思,益復靡極,且伏念孝章宮禫事,奄忽經過,止慈疚念,何以寬抑?顧臣一病沈綿,貼身牀褥,前後陪祭之班,大庭起居之禮,俱未進參,分義掃地,寧欲速化而不可得也。今臣賤疾,積祟闖發,百症交攻,失血過多,眞元之衰鑠,更無餘地,近日以來,一倍添劇,頑痰塡胸,咳逆嘔吐,實有頃刻難支之形,醫束其手,家營後事,痰升則救以竹瀝,氣昏則補以蔘茶,如是而能支幾許日耶?如臣駑劣,致位至此,涯分旣溢,犬馬之齒,亦踰知命,死無bb所b憾,但念以私而言之,家有八耋病母,將無所倚,以公而言之,我聖上隆恩曠渥,一無所報答,誠恐一朝溘然,則永爲千古不忠不孝之鬼,念之至此,悲咽難勝一息未泯之前,得解將任二字,則死且瞑目矣。頃者冒上一疏,非直爲情勢之萬分危蹙,實緣疾病之如許危急,而聖明猶未盡燭,不賜允許,軍門重任,尙今虛帶,大小戎務,一竝廢閣,籌司兼任,亦且未解,當此申飭仕進之時,有若慢蹇故犯者然。此臣曾所未有之事,病狀之難强,其孰不知,而喉司不諒,鎭日呈疏,一向退却,病裏悶鬱,有不可勝言。又於備局進不進單子,還給之敎,尤有所萬萬震悚者,伏枕昏死之中,更伸疾痛之呼。伏乞聖慈,特憐殘喘,亟遞臣將任及備局兼帶,仍治臣罪,以勵群工,千萬幸甚。臣治疏將上之際,伏聞昨日筵中,特軫賤臣私義,有所下敎,召牌繼降,感涕盈襟,惶隕罔措。臣雖欲不顧廉隅,冒沒趨承,病勢如右,末由蠢動,飮泣瞻天,不知所云。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辛亥正月初九日午時,上御進修堂。副司果尹東源引見入侍,同副承旨趙尙慶,假注書鄭玉,編修官李麟興,記事官朴宗儒,以次進伏。上曰,昨見陳疏,可知至情之懇惻。故曲循特許,而近緣玉堂之不備,久闕召對,未能頻頻接見,殊非勉留之本意。今雖辭去,必須待親病差歇,速爲上來爲望。尹東源曰,聖鑑俯燭至情,特賜恩許,臣誠感蹙無地,但人之疾病事故,難可預料,趁卽還朝,姑何敢必也?上曰,若期以時日,則固不可必也。待親病差歇上來則好矣。疏批已諭予意,而猶不如前席之面諭,今當告歸,心有所缺然,故有此引見。然,救護後,果能上來乎?東源曰,老母癃病,難可以時日,期其差歇,願許生前之終養,是臣之至願也。且聖王處物之道,使各得其道而已。惟當循其情而不可强也。如臣淺弊,何敢當儒臣之應耶?然,朝家待士之道,非一,在《易》蠱之上九,程子傳有三層說,國朝先正臣李珥之言,亦有說得多少層數,知其自知之明,而許守其志,乃聖王待士之一道,亦不能無助於末世勵風俗、養廉恥之道也。上曰,何其過謙之至此也?已有所諭,今玆勉副,實出於至情之難拂,待少愈上來,乃是誠實底道也。東源曰,殿下若不許,則臣不敢自有其身也。區區微願,惟望聖上之許守其志爾。上曰,儒臣,若以顯秩召之,則或有所難便也。今以閑官庶僚處之,若有召卽來,欲往卽許,此實上下相與之道也。東源曰,臣之素志,非欲避蔭仕也,亦非欲高尙也。至如遽加以格外恩寵,則誠有所不敢當者,到今蔭仕,亦不能供臣之一身,實未免半上落下,而進退無據矣。臣於近日,有時得見朝紙,入侍前席,亦數次矣。竊覩聖上,有振奮刷勵之志,孰無感歎欽仰之心也?然,志者,難於持守,終始如一,不易其振刷之志然後,乃可有終,非徒學問爲然。大凡世上百千萬事,不進則退,自然之理也。自上,旣有振刷之志,補以學問之工,而不爲血氣所使然後,可無間斷之弊也。血氣者,終有衰消之時,而難於持久也。向以爲學錄中,立志務實,兩條下敎,此知爲學之本也。凡爲學之道,經傳備焉,自程、朱以後,無他別立話頭,至於舜何人予何人等語,最是爲學之準的,聖上豈不體驗,而爲立志之本耶?殿下所處之地,卽君師之位也。張橫渠有言曰,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道,爲前聖繼絶學,爲萬世開太平,殿下以此四者,爲立志之本,則所用至大,而所存至公矣。夫天地,以生生爲心,人君,參贊化育,使萬物,各得其正,卽所謂爲天地立心也。建明義理,扶植綱常,卽所謂爲生民立道也。綱常者,四大五常之謂也,生民者,通上下言之,凡生於天地之間者,皆民也。紹述道統,卽所以爲前聖繼絶學也。利澤,垂於萬世,卽所以爲萬世開太平也。殿下以此爲心,則所存至大,所用至公,而治化,必期於三代,此所謂立志也。欲立其志,而若不務實,則志不得以立矣。是故《中庸》極言誠之道誠者,聖學之成始成終者也。不務其實而能立其志者,未之有焉,窮格之在於是,變化氣質之在於是。伏願殿下,盍於誠字上加工焉。上曰,所言切實,可不留意焉?東源曰,凡事,有大小焉,有輕重焉,有本末焉。人主當總攬權綱,以之制煩而禦動,夫如是則身不勞,而萬事無叢脞之患矣。若於事事物物而皆欲加察,則雖聰明睿智,出於天縱,而知有所不徧,却於大體上,終未免有所漏矣。上曰,其言是矣,各別體念焉。東源曰,聖賢學問之道,不過曰,修己治人而已。修己治人之大綱領,《庸》、《學》書已備焉,伏想筵席講明之餘,已得其要領矣。然,就二書之大意而言,則《大學》之所謂明德,卽《中庸》天命之性,《大學》之明明德,卽《中庸》率性之謂道,《中庸》之修道,卽《大學》之止於至善也。《中庸》之戒愼恐懼,《大學》之正心,此屬靜存工夫,《中庸》之謹獨,《大學》之誠意,此屬省察工夫,以至於《中庸》之致中和,卽《大學》之明德新民止於至善也。《中庸》之天地位萬物育,卽《大學》之明明德於天下也。《庸》、《學》首章,爲學之始終備焉,修齊治平之道,亶不外是矣。上曰,明明德於天下者,卽治平之極功也。東源曰,夫所謂致中和之工者,若一家而止於至善,則一家之天地萬物,得以位育焉。一國而止於至善,則一國之天地萬物,得以位育焉,推而至於天下亦然。自三代以後,若閭閻匹士,或有致一家位育之功者,而至如國與天下,則未聞有位育之功,此無他,士庶或有實用其力,其效至於如此,而三代以下人君,無實用其力故也。豈有閭閻匹庶之所能行,而帝王反不能行之者耶?於此而可知其有爲與不爲者之形也。上曰,言甚切矣。古語曰,瘠土之民,無不向義,勞也。沃土之民不才,逸也。予嘗莊誦此語,此言,淺而深矣。三代以下,匹士之能行此道者,瘠土之民也。帝王家,不能行此者,沃土之民也。此無他,在於私之一字而已。東源曰,聖敎至當矣,旣知其如此,是猶有疾,而知其爲良藥也。知而不行,則是猶有藥而不能用也。趙尙慶曰,古人云,非知之艱,行之艱,自上果能推廣其所知而行之,則聖學可進矣。上曰,其無是,可不留意?東源曰,初旣以立志務實,扶綱常、致中和之道,陳之矣。請復以致中和之道,反復焉。夫所謂一家致中和云者,一家之父子、兄弟、夫婦,各得其位,則是一家之位育也。以國而言之,則五常明焉,君臣上下,各得其宜者,是一國之位育也。以卽今言,則倫常之明,固不可望,而君臣之分義,晦盲極矣。近來凶逆之變,實萬古之所未有也。國而亂賊之接跡如此,君臣之義不明也。閭巷而傷倫、斁綱、敗俗、亂化之變,皆備,此五常不明也。豈有倫常不明,而其國能久安者也?是故,以位育之功,望於今日者,是愚臣之苦心也。上曰,言益切矣。可不留意焉?尙慶曰,尹東源之學,得於家庭之訓,其所對於前席者,甚得其要領矣。今於下去之後,必須敦召,置之經席,以備顧問,則可大裨於聖學矣。上曰,當依爲之。東源曰,爲學下工之道,當於偏處上加勉,偏者,氣質之所未免也。聖質之美,雖出於天,而亦必有偏處,未知所偏者何處也。上曰,旣無工夫,何往而非偏也。常時,固多有氣質之偏矣。東源曰,克己,須從性偏難克處,克將去,此言甚好也。上曰,予平日,多有過處過故,有時亦不及矣。東源曰,過則必有不中之弊,不中則有二者之病,過與不及,常互爲病根矣。上曰,其言誠然。東源曰,自上旣云有偏處,臣敢以區區微意仰達焉。臣遐鄕之人也,若其政措間得失,臣何可得聞也?雖或有得於傳聞,而旣未信其眞的,亦何敢仰達也?但以耳目之所及,言之,則竊聞翁主房,有折受之弊,亦不無贜gg臧g獲賣買之事云。帝王家,安可下行賣買之事也?以大體言之,則王姬帝女,焉有貧窶而不能生者也?及其成長出宮,則自有錫土田之例,其貧不足慮也。以國朝及中國言之,駙馬之家,福祿不能遐遠者,此何故也。以私家渺少之身,當一朝豐富之福,其能享有,而鎭久者鮮矣。國家享福,則臣民亦與有福焉。何患乎駙馬之無福也?近世,以永安尉爲福家,然,此亦絶無而僅有耳。古人云,爲子孫惜福,惜福者何謂也。欲愛惜其福,傳之子孫而享有綿遠也。若念惜福之義,則必不以富厚侈忲爲福,而可以傳子孫,永享其福矣。上曰,所達是矣。可不留意?然,所謂成長後,賜給土田者,儒臣在鄕,不知而然也。年前已有所處分,此後則自有加減不得矣。至如賣買,則自是私家事,安有千乘之國,而與民間爲賣買耶?若或自內而私爲之者,則近亦無聞,而此豈人君之所與知也?其外方所見,則亦不異矣。東源曰,外方之民,豈知其如此也?雖宗班宮家之所爲,外方則以爲自國家爲之也。上曰,其言實有見也。東源曰,此亦翁主未長之前,或不能無管攝於其間,故外議,未免如此也。上曰,其言是矣。尙慶曰,所達,眞藥石之言,體念則當有益於聖德矣。上曰,已諭之矣。當以閑官召之,親病差則速來,可也。仍賜以臘劑,諸臣以次退出。 ○辛亥正月初九日申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入侍,參贊官趙尙慶,侍讀官金尙星,假注書鄭玉,編修官李麟興,記事官朴宗儒,以次進伏。上曰,玉堂讀之。金尙星讀,自高麗紀,忠烈王二十七年,至請仍舊制,以鎭東方。上曰,承旨讀之。趙尙慶讀自二十九年春正月,至思佳婦之足憑。上曰,注書讀之。鄭玉讀自三十年春正月,至有甚於金天錫。上曰,李宗城、韓顯謩,已爲牌招,趁卽入侍,可也。宗城、顯謩入伏。上曰,此封書二度,分賜兩御史,可也。發遣之意,在於封書中矣。相避誰也?宗城曰,八道中,相避,英陽縣監、黃海監司、井邑縣監,他無相避矣。顯謩曰,禮安縣監爲相避矣。上曰,然則封書中,有相避,然,旣非栍邑,亦何妨乎?封書中等邑,歷路,當爲廉問,然,相避則拔於書啓,可也。宗城曰,自上親賜封書,暗行事祕,臣於未拆封之前,不敢徑達所懷,然臣昨年,爲南北御史之任,按察一道,日不暇給,出道後,牒訴坌至,未及他事,今日,必須豫爲稟定然後,可有所施措矣。以西路言之,則臣雖未身歷,其地所聞,已熟矣。如軍國重事,合有稟定之道,而封書未拆之前,有所陳達,則事體惶恐,到彼出道後,隨事狀聞,則其商確可否,與前席面陳者異矣。上曰,御史,通一道按察,雖是古法,而亦有弊,雖專爲一邑,豈不可送乎?今番栍邑,不過三邑,而三邑亦多矣。雖非栍邑,歷路廉問則可知矣。韓顯謩之所掌,頗似疎略,御史所掌,則事多浩煩矣。近來官職撕捱,事體未安,欲用之於出使,而不可無端送之,今此出送,意實有在矣。封書雖甚嚴祕,此都在御史之愼密出去,開見後,因爲仰稟,可也。宗城、顯謩,受封書少退。上曰,儒臣纔爲御史,栍邑外歷路廉察,爲難乎?尙星曰,臣之所掌地方不遠,歷路廉察,亦不難矣。上曰,古者左右道,分送二人,今則專任一人矣。崇禮門,御史出去後,閉之之意,分付兵曹,可也。宗城、顯謩,開見封書後入伏。上曰,今番兩御史所掌各異,且與向來所送御史,條例亦異矣。宗城曰,臣旣見封書,當陳所懷矣。臣之所以晝夜憂念者,頃嘗一陳於筵中,聞之者,皆以爲過矣,迷滯之見,自以爲非過矣。以古事言之,則周之三川渴、岐山崩,周之曆祚遂窮,近來北京之地震,實非細變,我國北道,是興王之地,而年前水災,與周之岐山同,識者之憂,可勝喩哉。若夫遇災恐懼,消患於未然,當加人爲之功,不可以如此恬嬉而過日也。臣雖無伏,苟可以一分爲國家,了當大事,則豈敢憚於道路之跋涉也?上曰,御史所掌,守令貪廉,猶爲第二件事也。宗城曰,臣未及其地而言之,僭越矣。然,嘗已得見前後道臣、帥臣之所狀聞者,其他關係國事者,靡不留心硏究,得其要領矣。近來軍制甚疎,合有變通之道,而欲言其名目,則入侍諸臣,皆必知之,姑勿敢言緩急,初頭應變者,莫如束伍,而其疎虞極矣。其他騎步等兵,徒有其名,而專是侵徵收布而已。軍制之疎,豈有如此時之極者也?三南軍制,已有變通之令,而玩愒度日,每諉以令廟堂商確而已。如此而豈可以了當大事乎?若欲變通,則亦非有大段窒礙之端,而欲變未變者,今幾年矣。臣之此行,若空往而空來,則無益矣。如此一大施措,徒在擇人而遣之,非如臣者,所敢擅便,小臣下去之後,自朝家,又踵遣一使,以軍制一條,商確變通然後,可得力也。豈可平時侵殘其民,而以爲他日得力之計也?何時不遣繡衣,而未有如此時之爲急也。殿下亦宜憂勤惕慮,念玆在玆,默運於淵衷,博謀於群下,今日祛一弊,明日革一弊,積以歲月,自可有實效矣。雖御史之行,逐日接踵,每以令道臣、帥臣,商確處之爲敎,則終亦無益矣。臣受任而去,當以一變軍制爲期,而當隨事狀達,必更爲擇送一人,以爲變通之計焉。其地,自有推移變通之道,而推移之際,本道監、兵營,亦不能無損害,廟堂之悠泛,亦甚矣。臣之前日過計之憂,若不中則國家之福也。若悠泛如此,而終無變通之擧,則彼地軍制,可謂罔極矣。上曰,韓顯謩所往處,則不甚祕密,而御史所往處,則所係雖重,向已下敎,人誰不知也?近來有此無前之擧,人心易於驚惑,亦不必甚爲嚴祕也。旣見封書,出都門,則自有心上之涇渭矣。然,若是發遣之意,專爲安民也。封書中二條,加大字者,頗有屬意,歷路有大字處,詳加按察,可也。守令臧否,雖有道臣之殿最,而莫如御史之親見其不治不法者,勿論時任、已遞,亦加廉察,其中軍制,最爲緊急,如彼中軍制,不但通八路無之,求之史牒,亦無如此者,脫有緩急,將何所恃也?徵布之事,曾已申飭,而帥臣輩,亦無奉行者矣。宗城曰,軍制,必須變通然後,可以少解倒懸之急,而變通區處之道,異於三南,必當憑藉王靈,而可有所變通矣。上曰,不爲也,非不能也。所謂兩人所掌,有大小者,有意焉爾,事之當釐革者,與道臣相議,不待回啓,而拈出行之,自此,亦令廟堂,商確下諭,待其回啓後上來,可也。此事,特是憑藉暗行而已。宗城曰,臣雖無才無能,難可辦得,親承聖敎,何敢空還也?臣私心已有料度,故不拘常格,如是稟達,若欲到彼啓聞,則不如面稟矣。彼中軍制,旣已收布侵毒,而又使之死國事,非國家之美制也。夫三南根本之地,畿內海潤之地,北關興王之地,皆國家之所當留意,而至於關西,則國之咽喉也。不曾加意,而如此徵布於軍,非王政之所忍爲也。必恩由上出然後,臣當往布德意,若待方伯、御史之啓稟,而有所施爲,則此非實惠也。事體嚴祕,臣未敢索言,而必欲變通,則自其道,豈無推移之道也?上曰,彼道軍制之偏苦,比他道自別,不計得力於他日,同是予赤子,而偏酷若此,如有可變之道,雖上關乘輿,亦勿拘常格之意,言于道臣,可也。至於用人之道,每當大政,雖加申飭,而徒爲文具,向者安晟,有所達矣。以武則無宣傳、都摠,以文則無通淸云,搜訪人才之意,亦安在哉?人才如有可調用者,以收拾登進之意,亦爲分付道臣也。宗城曰,臣欲仰達而未敢矣。以安晟事言之,則入侍諸臣,無不知之矣。上曰,予非欲祕之也。特藉御史之重耳。宗城曰,臣之所掌,大體則已稟達矣。凡係通變之道,可無憚忌諱而盡達焉,當初平安軍布,皆收二疋矣。權{{!|𢜫|⿰忄省}}爲方伯,馬軍減一疋,步軍減二疋,權{{!|𢢜|⿰忄業}}定爲一疋之役,今則專爲兵營所收用,定一疋之後,兵營頗苟簡矣。蓋丙子前,毛文龍,留椵島時,用度浩穰,故本道所收,專屬本道,使之自用矣。往者,尹趾仁爲方伯時,一年八百同,而公私所用,皆在其中,今則一千三四百同矣。若使監營,出數百同,兵營出百餘同,至於列邑,皆各出布,則雖不除國家經費,自其道,有推移之道矣。守令則必無不出之事,而擧一道變其軍制,豈可容易也?天之生財有限,人固有廉者貪者矣,然關西之多畜,豈非國財,而不救剜骨腐心之急,而一向悠泛,豈不泄泄乎?上曰,不必煩言,旣已開端,當書給別諭矣。宗城曰,當奉此然後,可宣布德意於遠方矣。上曰,承旨書之。仍親自口號,傳曰,今命繡衣,名雖借於潛行,意實在乎所重,其中最緊者三也。一則軍制,二則人才沈滯,三則風俗也。軍制則前後道臣,與御史,聞於朝者非一,而因循至此,尙不變通,此正不爲也,非不能也。本道軍制,非特八道之所無,實往牒之所未見者,以此等軍制,他日得力,姑未暇論,而王者一視之道,豈忍獨苦於此道耶?今遣御史,非比常例,咨爾到道之後,與道臣、帥臣,各別商確,其可有變通之道,勿拘乘輿。噫,下敎若此,至如監、兵營列邑,奚足道哉。道臣、帥臣,若或循謬例持難,爾先狀聞于朝,予當飭礪,必釐正乃已,人才則前後,申飭非一,而頃聞陳達之語,其沈滯鬱抑,蓋擧一知他也。西北,自祖宗朝,各別顧恤之處,而沈滯若此,此豈特銓官之過?實寡躬不能誠心飭勵之由,咨爾御史,其勿拘於常格,隨所聞而卽聞,風俗,頃因處分,有下諭道臣者,而方伯,未能宣化承流,守令亦未能誠心敎諭,使八條仁賢之方,間或有傷風敗俗之擧,此豈民咎?其在君師之位者,未能誠心導迪之致,咨爾出道之後,曉諭鄕士父老,使知予眷眷之意。噫,生民之疾苦可言者,豈止此?而其緊而大者,莫過於三者,咨爾御史,體予前席面諭之意,念念在玆,無替此敎。上曰,此書賜御史。宗城伏受。尙星曰,此事嚴祕,分付入侍諸臣,何如?上曰,予亦念之矣。他件事,御史當自爲之,首件事,宜各別着念焉。宗城曰,別諭如此,臣必爲變通然後,復命矣。上曰,此無栍邑,然所經處,過一二邑潛行,卽爲出道,可也。宗城曰,出道後,當先點軍器矣,以今番龍仁守事見之,可知矣。上曰,沈錥已蒙放後下去耶問之,如或不去,明日入侍,可也。宗城曰,以沈錥事見之,軍器雖有執頉,必有可惜之倅矣。上曰,此亦下去時,或潛行一二邑,卽爲出道考點也。宗城曰,軍器若朽鈍,則難可置之,若善治則遞之,亦可惜,一依京畿御史例,何如?上曰,如有朽鈍者,言于監司,狀聞決棍,已經閫帥、近密者,拿推,可也。尙星曰,龍仁縣監沈錥,治法規模,實是近來循吏,而閱其軍器,則不無執頉之處,旣見其如此,而不可以善治舍之。故不得不從實啓聞,然,凡軍器之有頉者,一依聖敎,必爲決杖,則善治守令,恐或有棄歸者,未免有迎送之弊矣。上曰,若以決杖而歸,則朝家,豈無徵治之道也。暗行時,軍器執頉守令,一依京畿例,使道臣決杖之意,亦爲分付于全羅監司,可也。{{*|出擧條}}上曰,此意,兩御史皆知悉,可也。宗城曰,臣有罪犯,纔付軍職,有此使命,何敢別有所達?如經筵則近來頉稟,而亦有召對之節,然,聖學雖出天然,莫如分別義理之辨,喩於義者爲君子,喩於利者爲小人,義利毫利之間,君子小人之判,係焉。可不懼歟?近見飭勵群工,誠欲有爲,然,向者下敎,有勿忘勿助之意,此好矣。若欲行一時督責之令,則亦非矣。言其本則莫與從事經學,如尹東源、沈錥輩,雖山野淡泊之言,亦有所見,當虛襟而留意焉。臣當遠離臨行,不勝耿耿眷眷之至,敢此贅陳焉。上曰,其言切實,可見眷眷之誠,當留意焉。顯謩曰,軍器有頉,臣亦依聖敎,當申飭矣。上曰,執頉計數,使道臣,決杖狀聞。尙星曰,御史受命之後,不必委之監司矣。上曰,若有忙事,付之道臣,從便行之,可也。近來多有不遣御史處,非徒爲守令者,怠慢可警,至如道臣,亦不能承流宣化,其中王化所不及,民情之有疾苦者,必須採訪焉。兩御史,各賜臘劑。上曰,夜已深矣。宿於闕外直房,似宜矣。宗城、顯謩先退。尙星曰,冊所餘二板矣。請停讀,夫忠烈王時,吾不欲觀已,春正月,一歲之始,四時之首,《記》曰,王者,省囹圄,止獄訟,王者,何時不行仁政,而導養和氣之道,尤在於歲初,而麗王之祝釐,無足道也。臣欲因此,有所陳矣,見今歲新矣。一歲之原始,王者,亦當有原始之令,以年言之,則冬往而春來,王者之政,否往而泰來,此是聖王體元之道也。仁心,如春意之方生,導養人和,當如春煦之向舒,歲首行仁,如《記》之所云。遵行古聖王體天之道,則不勝幸甚。上曰,當留意。尙慶曰,《書》云,作新民,自上懋新德,作新民,此新年祈祝之詞也。尙星曰,第二板云。事如害義,改亦所難,此句語甚好,凡事之有害於義者,當隨卽改之,知其害於義而改之,則終不害於義矣。是故,過而能改爲貴。又云,威福予奪,當自己出,高麗此時,威福予奪,無可言者。然帝王,當持威福之柄,使人不得干於其間然後,綱紀立焉。君得以爲君,臣得以爲臣,若主勢凌夷,威權倒移,則恩由下出,怨歸於上矣。上曰,其言好矣。下句悉心奉正,各修乃職之語,甚好。尙星曰,上下當如此相勉也。上曰,此句語,當用之於今日也。尙星曰,聖敎至當,自上飭礪,而臣不奉行者多矣。凡人君勤於求賢,而逸於得人,自上飭勵大臣,大臣飭勵重臣,重臣飭勵小臣,上下交勉,各奉其職,而無親細事侵重官之弊,庶言庶獄,不兼而自治矣。近以國典,行卯酉之政,然若殿下持之以悠久,則有終有效矣。今所以飭勵國事者,非不切至,而諺曰,高麗公事三日,在下者固不能勉行也。自上,亦不能終始如一也。先正臣李珥之言曰,凡事,不緩不急,此意,當留念也。上曰,其言是矣。當各別留念焉。尙星曰,其下又云,因人誣告,不問證佐,只憑元告,三問不招,無問輕重,其下又云,忍痛含冤,無可伸理,此實治獄之鑑戒也。臣於今番暗行時,見捕廳之譏捕治盜,則不問證佐,只憑元告,輒施以亂杖嚴訊,寧有不服者也?以水原捕盜事見之,子則曰,母盜,母則曰,子盜,凡天下,無不是底父母,子而歸盜於母者,固萬死難赦,而其亂招於嚴問之下,可知也。臣以此意,分付於譏捕將校矣。高麗之時,元朝,知其政亂,如是戒勅,此足爲今日之殷鑑也。若擇營將與兵、水使,一體嚴飭分付,則似無枉治之弊矣。上曰,所達是矣。尙星曰,文義,無他別樣可達者矣。向者尹東源,以親病請歸,自上許之,實體下之道也。然,臣見東源,以爲聖敎,必欲更來,且有好學之誠,而經幄入侍,必以義理陳說,可有裨益,勸使速還,則亦無必還之意矣。夫東源之學問淺深,臣未敢知也。然,不獨東源而已。巖穴圭竇之士,頻頻出入於經席之間,可能有補於聖學,而如東源者,亦無肯來之意,若以誠意見待,彼豈邁邁乎?如沈錥、尹東源三四輩,無一人留者,是可慨也。上曰,當各別諭來矣。尙星曰,玉堂,如彼撕捱闕番,或入於貶坐不參之科,以此引嫌,玉堂無可擬差矣。亦無提學、應敎,新錄未易,將未免久廢筵席,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朴師正,引嫌於褒貶封啓之前,亦徑先矣。尙星曰,此在居下之科,引嫌宜矣。若一竝蕩滌則好矣。上曰,問于大臣而當處分矣。尙星曰,下番黃晸,由限盡於昨日,牌招,何如?上曰,待明朝牌招入直,可也。{{*|榻前下敎}}尙星曰,臣於暗行時,見之,無過於擇守令而已。擇用之道,專在銓曹,而一時申飭,徒爲文具矣。畿內守令輩,無特異之績,而砥平縣監具文泳,不識其何狀,而以武弁善治,軍制有條,實惠及民,曾爲光陽縣監,連入褒啓,以砥平小邑,而能至蘇疲,雖無特異之績,而蓋近來之善治者也。還朝後,問于銓曹官,則素稱有才具者也。大抵,擇守令,爲治民之要道,而其責在銓曹,不知今番都政在何時,而各邑守令之留待在京者甚多,此實有弊,催督下送,都政,以今月內行之,似好矣。且臣於政院,旣有所聞,敢此仰達,向來新除授眞寶縣監李鎭周,適被臺彈而見遞矣。近聞朝紳間公誦,則鎭周實聒靜有守之人也。臣已責其臺曰,一見豈可知其爲人乎?豈可以容貌取人乎?彼以嶺人,來留泮村十餘年,宰臣、名臣,不識其面,但以兼春秋,有時逢着於闕內耳。臣之伯兄尙奎,亦以泮職相見,而知其爲人,深以臺啓爲誤矣。都承輩,亦言使其臺臣引嫌,而未果云矣。大抵,其恬淡有守,實稀貴人,以嶺中言之,亦望士也。偶得小縣,而見斥公議,多或見惜,臣雖不識其面,而可知其爲人矣。今若分付吏曹,使之調用,好矣。上曰,李鎭周爲人,予實不知其如此也。豈可以容貌取也?聞此所達,當此擇守令之時,宜取恬靜之人,前頭守令有闕,特爲擬望之意,言于吏曹,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1月1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陳疏受由}}。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趙明翼{{*|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玉{{*|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極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匡輔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趙尙慶,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朴纘新,以左邊捕盜大將,本廳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昨日違牌,不爲行公,大政遷就,事甚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啓曰,實錄知春秋宋寅明,一向違牌,無意膺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明翼曰,長溪君棅,掃墳時,給馬澆奠牀備給事,分付。 ○趙尙慶啓曰,同義禁鄭亨益,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鞫坐,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判尹尹游,連違召命,尙不出肅,詞訟重地,不宜久曠,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尙慶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又傳曰,慶尙右兵使金夢魯留待。 ○趙尙慶,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多事之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趙榮宗,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趙榮宗,司饔奉事申宗夏相換。 ○趙尙慶,以備邊司言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久不行公,漢城判尹尹游,尙不出肅,本兵重任,詞訟劇務,不宜久曠,竝卽牌招,以爲今日次對,同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營建儀軌廳言啓曰,本廳營建時及移奉後儀軌,尙未修正,而郞廳李肇元,再昨日政,移拜外任矣。其代當爲差出,而其時分差郞廳,皆遷外任,他無推移之員。且本廳凡事,自初戶曹專管,今此儀軌次知郞廳,以戶曹正郞林世諿差下,以爲趁時修正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一日武臣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文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言,提調意啓曰,旌義縣監李明錫遞任,進上馬二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而依例內厩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孝章廟禫祭後,四名日、四仲朔祭,與墓所四名日、忌日祭祭條,加定貢物,依例磨鍊上下之意,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孝章廟禫祭後,封進祭物,依例卜定,給價於該寺,故辛亥條爲始磨鍊,加定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因臺啓,去十二月初十日,禁軍犒饋時,不戢軍卒,兼司僕一番將朴道章,二番將張斗紹,羽林衛一番將金澱,二番假將沈棆等四人,竝依傳敎,昨日已爲決棍,而內禁衛二番將金相斗,令前呈辭在外,待其還仕,一體擧行之意,草記入啓矣。金相斗今日始爲還現,依朴道常等例,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金始煒改差,代李河述。 ○趙明翼啓曰,明日仁政殿專經文臣殿講時,命官何大臣去乎?敢稟。傳曰,右相進去。 ○又啓曰,近日院中,久未備員,出納之際,每患苟簡,都承旨臣朴文秀,今以身病,陳疏受由,右副承旨臣韓師善,方在南平縣任所,左承旨臣李匡輔,鞫坐進去,只有臣明翼,同副承旨臣趙尙慶,明日文臣殿講及輪對入侍時,各一員進參,無守廳之員,左副承旨有闕之代,明日待開門,政官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疏曰,伏以臣,無他才能,惟以筋力奔走,爲圖報之計,而筋力亦不及人,不過數月奔走而病生,病不至苦劇,則亦豈敢生控免之意哉?素患齒痛,大發於犯曉觸寒之餘,而猶爲忍耐數日,晨入夕出,今則牙齦浮高,痛若釘拔,頭目因此而如碎如炫gg眩g,肢體因此而如牽如束,扶頭按頰,叫苦若狂,有若頃刻難保者然,當此朝家,申飭之日,忝居喉司出納之地,而病不能供,則其勢卽爲辭免,而代以無故之人然後,於公於私,俱無所妨。故玆敢疾聲哀籲於仁覆之天,乞遞臣職,使緊任無曠,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司直鄭亨益疏曰,伏以臣,才具素乏,衰朽且極,兼帶籌司之任,萬無堪承之勢,累控血懇,輒格未徹,聖上何由而察此迫隘之狀耶?再昨本司之坐,以病懸頉,蓋出於萬不獲已,而聖敎極其嚴切,私分不勝惶悚,不得已最晩趨詣,只書進字而已。而本司文書,一未開閱而退,是豈才可以堪任,而必不欲當之者耶?實由揆已揣分,自畫有素而然也。噫,百隷怠慢,誠近日痼弊矣。我殿下,赫然振刷,申明舊典,凡在群工,莫不欽頌,孰不欲殫乃心力,奔走率職,以副聖上飭勵之盛意也。然念人臣事主,必自度其才猷器能,可以有爲然後,承命效力,乃其宜耳。若全無此伎倆,而輒自托於感激恩造,苟竊榮祿,冒當不敢當之任,則其爲欺負,孰甚於此乎?況臣暮年窮獨,大失常性,棄家棲遑,殆類顚狂,神精都亡,人事已盡,日用間擧措,率不免謬錯,則機密與謀,非所可論。且臣素患血病,昨日忽吐出數升,暴仆昏窒,幾至殞絶,急灌藥物,僅僅回甦,蓋緣積瘁於浹月參鞫,氣疲火升之致,而自前此症一發之後,不卽止歇,必須靜居安攝而後,可以責效,卽今症形,人鬼未分,兩日之內,三違召命,臣罪至此,萬戮猶輕,臣雖無似,粗識不俟駕之義矣。臣之平日區區所自勉者,非有大難安,大難强之情病,惟以趨承爲恭,違傲爲慢,未嘗有荐逋召命,如今日者也。臣於頃年入籌之時,深陳違牌之弊,至有請譴之事,而乃於今日,身親犯之,環顧自悼,措躬無地,只欲滅死而無知也。如使臣精力,不至耗傷,疾病猶可起動,其何敢偃伏圖便,故爲此規免之計哉?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命鐫遞臣兼帶籌司、金吾兩任,仍治臣累逋之罪,以嚴邦憲,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兢惶懇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兼帶金吾、今姑許遞,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判尹尹游疏曰,伏以歲籥倏改,春享又過,聖心哀慕,當復如何?伏況孝章廟三年禮闋,萬事皆訖,仰惟我殿下止慈之情,靡所憑依,尤何以堪忍。臣病淹鄕廬,負罪待勘,前後祭班候班,病未進參,情禮都虧,惶蹙靡容,念臣奉使無狀,誅殛猶輕,而分外寵擢,駭悚罔措,敢以短疏,縣道陳懇,恭竢處分矣。及承批旨,開諭無餘,慰藉備至,臣雙擎百讀,不覺感涕之被面也。今臣所蒙隆恩異渥,昊天罔極,糜粉之願,但有一死,尋常奔走之勞,豈敢逡巡,而第此京尹之職,實管都下之重地?崇責鉅,苟非其人,莫宜居之,臣何可不揆才分,以誤簡爲幸,肆然冒承,不恤傍人之嗤點乎?至於墨勅中批,固非聖世之所宜,有如臣濫授,豈終無駁正之論,而循例徼還之請,猶且寥寥,此正今日臺閣之羞也。臣亦私心訝歎矣。筵臣果以爲言,其言誠是,而公議之嚴,此可見矣,去就之義,固無論已,抑臣此病,積傷於冬月行役,沈寒痼冷,盤結腸肚,轉益纏綿,乘時作孼,今行途間之暴發,尤涉危勵,急勢稍減之後,餘證尙爾沈篤,最是下元不收,滑泄無算,間輒遺矢,醜穢難近,槪此症形,已絶復起爲人之望,卯酉供劇之地,臣雖欲勉承,而勢不可能矣。情理之不安,旣如彼,疾病之難强,又如此,此所以連呈辭本,鎭日逋召,不得進一步地者也。纔因備局之啓,天牌又臨,不敢坐違,謹此力疾,隨詣禁扃之外,悉暴情病,拜章徑歸,臣罪至此,尤萬萬矣。伏乞天地父母,俯賜憫察,收臣職秩,以安賤分,假臣調息,以延殘喘,不勝大幸,臣無任惶慄泣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左副承旨李玄輔疏曰,伏以臣,素乏才能,惟以筋力供職,爲分內事,自叨夙夜之任,思效奔走之義,而素抱痼疾,且當隆寒,神形漸瘁,食飮全却,其不堪供劇之狀,抑亦一院上下之所共覩,然未及顚仆之前,猶不敢爲言病之計矣。日昨入侍罷出之後,忽覺精神之眩瞀,宿患疝症,微有乘時復發之漸,冒夜歸家,達宵叫痛,在院諸僚,亦知臣實病之如此,而適値出納苟簡之時,至有措辭請牌之擧,臣之平日粗自勉者,常以違傲嚴命爲戒,則病勢雖劇,猶可以扶舁入闕,力疾承命,仍爲入直矣。夜來疝氣之升降者,一倍越添,胸膈憫塞,而坐臥俱難,下腹澎漲,而呼吸不通,狂叫亂呻,殆至於不省人事,急試通利之劇,小無差愈之漸,冷汗遍體,實有頃刻懍懍之憂,則因仍在職,恐不無汚穢淸禁之慮,玆敢倩構短疏,徑出闕門。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病情之危劇,亟許䥴遞職名,俾得以及時調治,復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辛亥正月初十日辰時,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行工曹判書尹淳,戶曹判書金東弼,副司直張鵬翼,吏曹判書宋寅明,刑曹參判宋眞明,大司諫李春躋,副校理金尙星,慶尙右兵使金夢魯,同副承旨趙尙慶,假注書鄭玉,事變假注書金極齡,編修官李麟興,記注官李日瑞,以次進伏。李㙫起而伏曰,近日聖體,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上曰,慈殿安寧,予亦一樣矣。㙫曰,此實新年初度入侍也。轉眄之間,孝章宮三年之制已過,臣民之慟,聖情悲疚,當復如何。上曰,歲月易邁,春享奄過,魂宮三年已終,追慕之慟,悲疚之懷,尙復可言。㙫曰,因都承旨朴文秀所達,歲抄磨勘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蓋歲抄磨勘之際,各邑,報于兵、水營,兵、水營,報于監營,自監營,付送於驛便,或京房子便者,誠以近來京外吏屬,賄賂操縱之弊,罔有紀極,有此變通之擧,兵判所謂一遵成規擧行者,實出於仍存舊法之意,俱有所執,可謂兩得其宜矣。軍額代頉,歲末修啓,公文考檢等事,各邑報兵水營,兵、水營報于監營,監營送于京軍門,依舊例磨勘,而各邑及兵、水營,報監營之際,不以色吏,而付送于朔末便,監營付送於京房子,或驛便則可以舊法不廢,行賂杜塞,依此擧行,似爲得宜矣。上曰,當依爲之。然房子,驛便,皆無窒礙之端耶?趙文命曰,大體則勢當依前事目爲之,而蓋朴文秀之言,欲防行賂之弊,而若永久行之,則安保其無弊耶?姑依其言,因便磨勘,似無妨矣。上曰,兵判言,自監營送之,豈無弊云者是矣。此若無弊則好矣。㙫曰,目前之弊則可去矣。文書磨勘,依前擧行,而不送色吏,則可以防奸,此雖新法,而亦無害矣。上曰,然則依爲之。{{*|出擧條}}㙫曰,關防孰非不重,而統營最重,此乃壬辰倭亂時,李舜臣樹功之地,實是國家倚恃之處也。自舊加德島內外洋魚鹽之利,專屬於統營,以爲凡百聊賴之地矣。今因宮家折受,統營狀聞,自備局回啓請寢,則有因屬該宮之別判付,臣等不勝慨然,關防之重,所當顧念,而若專屬宮家,則統營,實無支撑之道,若然則該營形勢,豈不疎虞乎?宮家魚場鹽盆,自有劃給之規,備局豈有一分持難之意,而此則臣等與廟堂諸臣,反覆相議,有所覆奏矣。聖敎如此,不得不更爲煩達請加三思,特命還寢,實有光於聖德矣。上曰,前淑禧公主房十六處,謂加德內外洋耶,抑其他耶?狀啓中有之矣。尹淳曰,以狀啓則難知,而海中自有捉魚停船之處,而西南海,俗名各異云矣。趙文命曰,大抵,此事,甚難處矣。宮家折受,自有其例,如可劃給之處,則臣等,亦豈不欲仰體聖意,而第統營,若失內外洋則決無支保之道,區區憂愛之忱,亦恐因此,而或有累於聖德,不得不如是煩達矣。上曰,宮家魚箭鹽盆柴場,自有劃給之例,若統營則修送御覽成冊後,又復狀聞,從前次知之人,爭之,固無足怪,而廟堂之如是防啓,豈不多事乎?今此折受,若有所過於定數之外則非矣。大抵,近來廟堂,專事煩瑣,誠甚未安矣。若統營則所係固重,所達又如此,則還屬統營,此後事之涉於煩瑣者,勿陳,可也。{{*|以上出擧條}}文命曰,煩瑣之敎,誠然矣。而廟堂之如是請寢者,唯望聖德之盡美焉耳。上曰,趙充國,豈不熟於爲將?而行至金城,始上方略,卿等,未見而言之,亦煩矣。頃以宋徵啓事,下敎大臣,而尋復悔之,然可知廟堂之煩矣。文命曰,如是還寢,甚盛德事也。然和順翁主,漸至成長,臣等,非不知止慈之聖念,而或有無前之事,未免爲聖德之累者,終不敢承奉,是豈人情耶?上曰,纔已下敎矣。然營狀所無之言,而廟堂言之,豈不多事乎?淳曰,小臣,實爲回啓,而聖敎如此,不勝惶恐矣。然祖宗朝,土多閑曠,地有遺利,宮家折受,廷臣,豈盡防之也?以今言之,則地有限,而宮房無盡,故如統營、加德之類,亦入於折受矣。上曰,古者漁箭鹽盆,有定數矣。今豈無之,非本官則監、水營,必有所屬矣。如統營所屬則誠難劃給,而亦豈無不甚關緊者也?彼以甲戌以後還寢,言之矣。然一從營門所言而回啓,亦已過矣。而又從而張皇之,豈不多事乎?淳曰,臣等非不知別傳敎之難於防啓,而若蒙還寢,則有光於聖德,故不得不從實仰達,而前頭,亦安知無煩瑣之啓也?㙫曰,今日廷臣,若是防啓者,夫豈爲營門地耶?自上,以趙充國事,爲敎矣。然如加德內外洋魚菜之利,爲統營補用之資者,廟堂諸臣,誰有不知者也?臣亦嘗爲嶺伯,巡到統營,則民吏,極其貧寒,問之則以爲魚利,不如前。故以至於蕩敗倒懸云,所謂魚利,卽內外洋之謂也。今若失此,則尤無以保存,故今日廟堂之請寢者,蓋以此耳。上曰,予於卿等,有所慨然矣。以先朝事言之,則回啓請寢之際,大臣請於前席,一堂可否,商確事理,以爲究竟之地矣。近者不爲請對次對,而徒假單舌,往復爭辨,上則以爲下未免煩瑣,下則以爲上未免持難,甚非上下相與之意也。如此之事,必須面陳所見,如其可爭,則雖至再至三,亦無妨矣。金尙星曰,伏聞轉環之敎,廷臣孰無欽仰感歎之意,而特因折受事,有煩瑣之敎,竊恐群下,仰測聖意之私,以爲雖示外面聽許,而實未服於聖心也。人主一辭令之間,爲群下之所共瞻仰,伏願加意焉。上曰,儒臣之言是矣。予之方寸,已傷矣。而於此等事,輒以爲煩瑣者,亦未免有計較之私也。予旣言之,亦自知其如此也。所達誠是,可不留意焉?宋寅明曰,澤梁無禁,王者之政也。漢朝舟車之稅,皆末世事也。以我國言之,則三面皆海,而古者朝家,無句管之事,各營門或從其土産,而以爲收稅添補之資,諸宮家、各衙門,亦略占魚鹽一處,以爲醬饌補用之資,而其弊不廣矣。近來漸至濫觴,所謂魚鹽一處者,以海則一邊大洋茫無界限之定,以江則數十里長流,盡入占劃之中,不收其鹽魚之産,而以錢斂之,其爲沿海之弊極矣。至於柴山、炭山之類,亦有一定不易之制,則豈不美矣。而一處折受,後弊無限,日廣月增,徵斂無節,祖宗朝良法美制,到此壞盡,而怨歸於國矣。淳曰,古者魚箭,海夫,設以簾綱,而宮家收稅,有一定之式,加德則統營,只收靑魚之稅,而爲八戰船修補之資而已。今若許宮家一處,則末流之弊,將至於馬島而盡屬之矣。其實則不爲宮家之利,而盡入差人之私橐矣。柴山亦然,宮家則必以多占爲主,而適足爲下輩罔利之資而已。今若使宮家,魚箭柴山,各有定限,而一如古制,則易於奉行,而民不受害矣。自朝家,特念此弊,嚴塞宮差侵徵之患則好矣。臣等豈必盡防而不許耶?上曰,重臣之言是矣,而非誠實矣。如此之處,亦以爲過焉,若有定式,使本官、宮家,兩得其宜,則何害之有也?所謂許之者,非誠實之言也。淳曰,金川地,亦有所許矣。以卽今言之,則皆是平田入量之地,豈有火田,而異於他宮。故不爲詰問,而卽已許之矣。如統營則所係不輕,故不得不防啓。然其不關緊者,若指名納之,則豈不許之乎?張鵬翼曰,若使宮差,防其私利,而適用於宮家則豈不許之也?上曰,魚箭捧錢,甚非矣。各營門,豈不捧錢耶?此路不防,而徒欲防宮家難矣。尙星曰,臣暗行時見之,楊根一境,盡入宮家柴場,唯餘一面,爲官私樵蘇之資,當初若有定界,則豈有擧一境盡屬折受,而蒭蕘有禁耶?外方折受,例多此患,諸臣之如此陳達者,蓋慮差人之濫也。金東弼曰,臣待罪地部,故詳知之矣。諸宮家,外方久移之事,例必關由本曹,而地部許多文書,太半是宮房公事,其中,可以擧行者則依移,不可擧行者論題不許,而若其防題者,則輒多有別判付之時,上年秋間,貴人房柴場,以洪川地兩面啓下,自本曹發關矣。洪川縣,無一辭修送御覽成冊,而其中有曰,東西四十里,南北二十五里,臣論題退送曰,柴場折受,雖曰,定式,亦當有界限,安有一小縣六十五里折受之理也。成冊退送,改修正云去矣。宮差過數朔,不爲到付本官,又爲先啓手本,自上,特下別判付,有該邑監色拿致刑推之命矣。臣聞本邑守之言,折受兩面火田,不過若干結,其面多有生松木,宮差利其賣松,有此望呈云,殿下深居九重,何知如許事實耶?道臣,又以此啓聞請寢矣。以加德島事言之,若以魚場一處望呈,則該曹,豈不許施,廟堂,豈可防塞,而今以內外洋折受,統營之海防,專賴此水利累萬,而失此則無統營也。假使宮房得此,其所收,必未滿十分之一,而只爲宮差潤橐之資而止耳。且臣有慨然者,殿下以大有爲之才,有大奮發之志,歲首備忘,飭勵臣隣,迥出尋常,旣有其志,則必施爲於實事然後,可以做得事功矣。雖以臣隣言之,留心國事之人,國耳忘家,家事則不預知矣。萬機至繁,殿下,何暇留心於官房細瑣之文簿耶?雖以事體言之,旣下別判付,知委外方之後,終至於啓聞防塞之歸,無益實事,而有損大體,臣願如宮家折受等事,專委該曹,可施則施之,不可許則不許,亦何足以煩聖慮也?勿復躬親小事,而留意於皇王事業,是區區之望也。淳曰,戶判之言是也。近來聖化向新,銳意振作,在廷諸臣,莫不拭目翹足,以爲千載一時也。及以判付數件事觀之,則此雖細事,其爲大德之累,不小,竊恐於此,而願治之心,或有所小懈也。夫德貴涵養,言貴容受,自上,果能留心於性理之學,加意於涵養之工,以至於天君澹然,物來順應,則雖有言逆於耳,而亦不自知其煩瑣矣。至如萬機之煩,人主豈可一日放過,而或慮淸燕之間,蠖濩之中,不能無瑣瑣酬應,過用聰察,而有害於聖度矣。臣待罪水部,亦有年矣。以其人貢物言之,則至有別單減下,而其中細書成文,或恐似是御墨,欲一仰達,果知其爲御墨,則謹當別奉尊閣之,勿混於文簿堆積之間,豈是人主之所可留意處耶?且如內司各宮房,先啓手本之上關睿裁者,近來甚煩,若有如杜衍者爲之相,則亦必封還而不奉矣。宮差之濫黷,未聞煩瑣之敎,而廟堂之防啓,則反以爲煩瑣,此臣等,所以慨然也。尙星曰,不必多言,宮家折受,自有定式,魚箭鹽盆,一依前規,下戶曹望呈則便矣。文王,罔有兼于庶言庶獄庶愼,獄愼,尙不可兼,況此等微細之事,豈足以煩聖慮也?今若付之該曹,使之依例奉行,則聖王大公之治,可幾也。群下之如此陳達,政宜睿念之所自反處也。眞明曰,大凡世間萬事,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其幾可畏也。昔在皇明時,廣西銀店,送人徵稅,夫收銀於店,自是常事,而其流弊,終至於人家塚墓,皆掘而取之。故聚銀納贖,民力蕩竭駸夷,竟底於亡國,神宗皇帝,深居九重,豈知下輩之傍緣逞奸,以至此極耶?此實已事之可鑑也。聖上宜超然遠覽,深懲後日之弊,嚴飭宮差,使知廟堂之可畏然後,庶可以無弊也。上曰,廣西之事,豈人主之所可爲也?重臣之言,誠是,予當留意焉。向者朴文秀所達,大體固好,而金尙星之言,則大意雖是,亦迂而難行矣。功臣賜牌,亦自望呈,則地部,旣非宮房之任,何可爲宮房,望呈折受也?人主,亦豈爲折受,分付地部也。其爲後弊,有不可言矣。東弼曰,若爲各別嚴飭宮差,俾無廣占之弊,則豈不可行也?㙫曰,手本之弊,固然矣。至如宮家魚箭之抹木,亦令備司措給,此亦宮差之舞奸也。淳曰,自上以爲,山自山、海自海也。魚場之設,何預於船材,而若宮家設箭,則東西船材,必有犯斫之弊矣。其後判付,以爲船材則當爲嚴禁,故不得已施行矣。然魚箭之木,卽浦民之所自備者,宮家豈可備給也?差人之弊,大抵如此,若令差人,知廟堂之可畏,如漢相之致鄧通,則必無此弊矣。上曰,予自藩邸入,差人之弊,固已知之矣。然如此等事,予則忽過,而未嘗留念也。別判付,在去年,而猶且到今煩提,在先朝則決不敢如此瑣屑矣。予之心情已傷矣。卿等平日,所謂保護聖躬者,實誣也。予亡則誰與爲國乎?卿等之心,予亦知之矣。今之國事,如有王子一人,則予心豈若是靡所憑依乎?若使宣廟朝大臣,當今日之國勢,則其心肝,已燋盡矣。尙星曰,殿下旣加意於治心之工,而筵席嚴敎如此,臣實撫心失圖,不知所以仰達也。群下所陳,雖涉煩瑣,以殿下如天之聖度,豈不可容受乎。上曰,今之國事,可謂無紀綱矣。近來廟堂如此,豈祈天永命之道耶?風俗固當厚重而已,豈可刻薄爲耶?卜左相之時,特取其厚重耳。以已傷之方寸,受如錐之刺,豈所堪也?小事則忽之,大事則規之,可也。然終非扶持國家道也。㙫曰,小臣所達。特欲納吾君於無過耳。下敎如此,臣誠惶恐,無敢更達。上曰,今日國家大事之可言者,非一,如軍制,是當今急務,而恬嬉積年,輒以商確處之爲言,猶於此等事,瑣瑣若是,終未免遺大體而持煩瑣矣。尙星曰,聖王之學,當加意於治心,今日聖懷之疚傷,誰不知之耶?然而聲氣之間,不能無失,若以爲由折受,而有此下敎,則豈是美事耶?此政應未免有累於持心之工,有如暮歸觀獵耳。寅明曰,尹淳之言,有信口輕發之病,此亦難免不知妄發之責矣。然原其本意,則不過爲國家愛惜船材,而亦慮聖上之留意於細事也。豈欲人君之逸而不勞耶?其所懷,不過如此,而辭令之間,有欠和平,殊非平日所望於聖上也。淳曰,今因小臣之發言,有此下敎,臣無敢更達。然當初主意,則特欲以還收仰請,而言涉支煩,固不敢及於請收矣。上曰,如此手本,先朝亦有之矣。予亦不無血氣之病,辭氣之間,安有不過中者耶?淳曰,臣等無似,以致聖敎之過中,此臣等之罪也。㙫曰,肅廟朝,有靑山島折受之事,申汝哲上疏,以爲折受關防之地,不可使聞於倭國,此實切至之論也。上曰,予非以加德之許,有所惜也。人主,豈於此等事,猶有所慳懘耶?當念儒臣之所達而留意焉。李㙫曰,忠淸監司申昉,與木川、黃澗兩邑守令,有嫌避之端,至於上疏辭職,蓋木川縣監李挺柱,卽李世瑾之子也。黃澗縣監鄭亨泰,卽亨益之弟也。李世瑾,曾論昉之祖父,故相臣琓,鄭亨益,曾駁昉之父聖夏,故其所引嫌者此也。今此仍任之命,固知聖意之有在,而道臣,旣以如刃觸心,請遞其職爲言,則在下官之道,何可冒居其任乎?聖敎雖如此,而兩邑守令,有難仍在,宜卽許遞矣。上曰,是不然矣。當此時象乖張之日,若開此路,則終無保合之日矣。監司與守令,但以公事相接而已。旣非以私事相關,則寧有不相容之理也?其請遞則決不可許矣。宋寅明曰,公體,雖不可顧私,而倫理亦重,鄭亨泰、李挺柱之於申昉,其讐嫌深矣。外方上下官,文報相接,公事相通,非如京司公座之泛然相面而已。恐不可一切强迫矣。上曰,此以國事酬酢而已。何預於私嫌也?若强使和好則難矣。君父如此之後,安敢不去也?木川、黃澗兩邑倅,爲先囚家僮,催促下送,可也。{{*|出擧條}}李㙫進讀湖南伯狀啓曰,此乃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也。以爲本道各邑中,被災尤甚,全不掛鎌處,不忍白地徵稅,朝家事目之外,別抄啓聞云。臣等之意,以其不稟朝廷,有此擅輒之事,極爲非矣。然前監司閔應洙,親審其被災之狀,又送營裨,一一摘奸之後,別抄請災,卽今道臣,又如是狀聞,今若還實,則將未免白地徵稅,民事可慮,揆以事勢,恐不得不許施矣。趙文命曰,湖伯之事目外給災,非矣。然到此施行之外,更無他道矣。然此後則不可無嚴飭之道矣。金東弼曰,給災之規,一從事目,如有事目外請災之事,則準請後,始可給之,而別抄成冊於事目之外,私自給災,安有如許事體也?前年李匡德事,一猶非矣,而前伯,又復效尤,頃日朝家之防塞不許,槪爲後弊之難防,而今又許之,則此後便成規例,年分事目之規,將不得行之於湖南一道矣。況今敬差官,旣已復命,以實修報,則右道,尤不可異同矣。宋眞明曰,昨年兩南道臣,擅給災結,累次往復之際,倏已過時,畢竟未免許施,此事終必見許,則母寧早自快施,俾民及時蒙惠矣。但近來藩臣之不稟擅給,已成謬習,日後則不可不嚴勅,俾不得每踵前習矣。上曰,每引汲黯,矯制發倉爲言,而此則猶可請於朝,而爲之事勢之急,異於發倉矣。眞明曰,矯制發倉,乃偶一爲之之事,不當輒引爲例矣。㙫曰,黃海道亦給事目外災結,已回啓而許之矣。東弼曰,海西則啓聞得請後給災,不可與此比論矣。上曰,誠如戶判之言,此則道臣之擅給,非矣。初若請於朝而不許,則至再至三,猶可也,而不此之爲,擅自收捧成冊,致有難處之端,前後道臣,從重推考,災結則給之,可也。東弼曰,此卽前伯時事也。以其捧置成冊之故,新伯難於處置,有此累度陳聞,而新伯則似無可罪之端也。然事目外,豈可盡許七千六百結之災耶?如此則湖南一道,不送敬差,可也,此後,亦可無該曹事目矣。上曰,有司之臣,如此持難,是矣。事體則推考道臣而許之可也。東弼曰,左道則比右沿稍豐,敬差官,已修啓本,而下該曹,當以此施行,右道則依監司啓聞,以別抄成冊許之,而此後則切勿爲例之意,分付,何如?文命曰,湖南每年,有此式外之災,未免畢竟許之,然若許之,則不可無別樣,申飭之道矣。上曰,左右區別,未知於一視之道,何如也?㙫曰,左道則敬差官,已爲修啓,右道則監司未及修啓,觀其狀,亦以爲恭竢處分云,右道災結,許給爲宜矣。上曰,依爲之。前後道臣,從重推考,此後若擅給災結,則雖道臣,拿推,可也。{{*|出擧條}}李㙫,進京畿水營狀啓曰,此乃京畿水使趙儆,習操,取稟狀啓也。間一年合操於黃海道者,自是定式,而停廢已久矣。今年年事稍稔,兩道,欲爲合操,如是狀稟,其在詰戎之道,不可不趁此時擧行,依例合操之意,知委,何如?上曰,何年,行合操耶?宋眞明曰,壬申年行之,而其後因凶歉,久未擧行矣。秋操則各自設行,春操則例爲間年合設,而水使,軍兵舟楫,布列海西,久未檢攝,事甚疎虞,年事如此之時,許行合操,似好矣。上曰,春操合設,不至於妨農乎?眞明曰,及今知委行之,卽速擧行,似不至於妨農矣。張鵬翼曰,秋則風勢不好,故分道合操,春則風勢和平,故兩道合操矣。京畿水使之軍,皆在於黃海道,而候風行船,則有敗傷之慮,而水使沿邊行船,逐站出宿於各邑,則無可畏之事矣。若欲行之,則預爲,分付然後,可無害於農矣。上曰,詰戎之政,許久未行,預爲許行,俾免傷農,可也。{{*|出擧條}}金東弼曰,各軍門,各道散錢儲米事,已有下敎矣。地部,昨今年經用所出,百餘年來,所未有也。又於歲末,散出二萬餘兩,分給貢人加用之價,今則勅行未久當到,而蓄儲益㮙然,無他措手處。關西收稅米太,曾有發賣補用之例,今將分付各其邑,使之作錢上送,而旣有各道散錢儲米之令。臣意則今此庚戌條收稅米太,劃給本營,其代以記簿錢,限數取用爲宜,該道上年條米太,大略,似不下三萬餘石,以銀折價,則不過爲二萬餘兩,而以市直論之,則當爲八九萬兩錢矣。甲辰年,故相臣吳命恒,爲方伯時,別備木三百同,及戊申年,判尹臣尹游,爲方伯時,別備錢十萬兩,取來用之,而元無給代之事,今雖依此例,直爲取用,亦無不可,而但道臣,必以記簿取用,爲重難,今若劃給稅米,取用錢貨,則其於散錢儲穀之道,兩得其宜,臣就議于領相,則亦以爲是矣。李㙫曰,此乃戶曹句管之穀,自本營,貿置各邑,以爲不虞之備,豈不便好,而監營,以捐出累萬記簿之貨,例爲持難矣。上曰,當初下敎,非謂貿米也。予意,亦不過隨貴賤推移,以京外所有之錢貨,俵散流行,京則救貢人之弊,外則救急錢之患,而各處所儲,雖似分散,終有自相充補之道矣。予之本意,欲如此周而復始,而以貿米言則非也。初欲以關西錢,移用於京,以爲散錢儲米之計,而只慮其艱於轉輸,而有後時之患也。東弼曰,臣之所請則以稅米,付之監營,以其錢,移用於京,則自此錢有所泄,穀雖價賤,後必有見售之日,而亦足爲不虞之備故也。上曰,依所達爲之,而自廟堂,觀其稅米多少,參酌折價,分付,可也。東弼曰,此亦必以價折定,若以八萬兩爲限則好矣。亦當往復道臣而處之矣。上曰,議于廟堂,分付,可也。{{*|出擧條}}李㙫曰,水剌若不進,則請小退,上曰,夏晝,亦不爲水剌,今豈爲之也。㙫曰,良妻竝産之法,未知何如。上曰,以掌隷院言之,甚零星矣。若以卄六日午時後言之,則太分拆矣。宋眞明曰,旣始之後,當爲施行,而公賤良妻竝産,若盡許,則良丁蕩然矣。以近來驛法,男從父役,女從母役,行之,則良丁,自可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卄六日午後,則必皆以良爲妻,而以賤爲妻者無之矣。各從其役,未知如何。尹淳曰,本意則不過以閑丁之難也。行驛法,而男從父役,則可得良丁矣。但爲其父母者,必殫於分役,此有弊也。金東弼曰,此法,自古有之,若以此爲之則好矣。而各司寺奴婢,以戶曹言之,則不過十之一,有物故,而無生産,戶曹,無收貢之奴婢矣。從父母之役,實參酌矣。此雖可行,而旣有成命,置新法,似有弊矣。張鵬翼曰,若男從父役則似好,而變法有弊,以臣所見,未知其果可行也?金尙星曰,變法有弊矣。以臣所見,不出十年,良民盡矣。後雖欲搜出,亦難矣。以大體言之,則從父母之役,依其法,潤色之,似無害矣。上曰,皆有弊矣。宋之靑苖,王安石,自以爲好法,而終有大弊矣。行此,則民人皆入綱羅中,良民寺奴,皆不堪苦矣。頃之不許者,此也。驛法雖似好,而亦有難堪之端,一家之內,或軍役,或賤役,分揀亦難矣。淳曰,此法雖行,士夫家奴婢則不縮,公賤則必縮矣。私家則脅制其奴,故以班婢稱之,必無所失,而公賤必大縮矣。上曰,所達是矣。誠有弊矣。宋寅明曰,一年以二十六日爲之,太分柝,以正月爲之,何如?上曰,旣已出令之後,豈可復改耶?宋眞明曰,因大司諫李春躋上疏,尹家淫獄事,捉其奴婢而問之,則其所奸之夫,皆指其孼四寸尹景雲,而前以竊盜,入於捕廳。故移文捉來,則受杖甚重,不通言語,未及取招,而今朝,已物故矣。啓下罪人去來,宜有草記,而未及爲之故敢達。且卽今又有干連推捉者,而初次捧招之後,則當待判書上來,可以擧行矣。張鵬翼曰,捉致捧招,則入於海嵩尉家偸物,而本無賴者也。二次施刑,今朝已斃矣,正犯則推諉其兄,而時未捕得矣。上曰,前後已申飭下敎矣。至於倫竊之類,不必至死,以鞫廳言之,則有重刑累次,而猶有不死者,此則二次而致死,殊非欽恤刑典之意也。當該捕將,推考,可也。{{*|出擧條}}宋眞明曰,先正臣朴世采,道學醇深之外,立心公誠,平生,以打破朋黨爲期,苦心血誠,與先正臣李珥,前後一揆,李珥文集板本刓缺,故今方自藝閣印出矣。世采文集,則令兩南監營刊行,曾有兩次成命,而迄今遷就,慶尙監司趙顯命,慨然於此,方欲獨行刊板之役,第當初,旣有兩南分刊之命,今自嶺營獨當,宜有更爲稟旨。且其卷帙浩穰,紙地容入甚多,嶺南則板材與刊役,旣爲獨當,紙地出處,則湖南、湖西,元無異同,令兩道監司,各出紙地,移送嶺南印出,以爲進上及頒布之地,何如?宋寅明曰,臣於丁未秋陳達,令兩南分印矣。上曰,旣有成命,何至今不爲擧行耶?依所達,令湖西、湖南,竝助物力,斯速印出好矣。{{*|出擧條}}宋寅明曰,我朝列聖,皆崇文敎,以基我三百年之業,自宣廟、孝廟,曁我肅考,大弊儒術,鴻匠、碩士,應期迭起,贊褒休化,今可屈指而可數也。夫儒者立於朝,則上有所敬憚,下有所矜式,其扶起風敎也大矣。至如朝著間,束帶持笏者,不爲不多,而只足以奉文簿,供役使而已。近來如尹東源者,其所陳達,亦有發前人之未發者,其所見,儘醇正矣。殿下,非不崇奬,而不過一二接見而已。其所以待之者,亦不知其果合於聖王待士之道,而以祖宗朝,崇儒之道見之,則甚寂寥矣。臣愚以爲,宜搜訪遺逸之士,超擢之,禮遇之,以備顧問,而薰德義,則可以大禆於治化矣。自上,雖有願治之心,而苟無匡輔之德,則徒爲疲神於簿書期會之間,而未必有益於國事矣。上曰,卿言是,當留意焉。㙫曰,朴世采,持論公平,以破朋黨爲心,大被肅廟之嘉奬,若刊行其文集,以備淸燕之覽,則可爲朝暮之遇矣。上曰,其文集稱號云何?寅明曰,其號玄石也。肅廟朝,大見知遇,多所陳達,可有補於聖鑑矣。李㙫曰,金楚瑞事,頃有下詢,未及入侍大臣,而處之之命,故敢達矣。楚瑞情狀絶痛,聖意,必欲嚴加懲礪者,誠爲允當,而當初,旣有辨別手標之朝令。故迷蠢民人,有此妄作之擧,而此在令前,諸議皆以爲,不可殺,人命重,參酌處分,恐爲合宜矣。上曰,楚瑞事,已下敎矣。手標事,必有指敎者矣。其在嚴邊禁之道,固不可赦之,而人命至重,嚴刑二次後,勿限年定配,可也。{{*|出擧條}}李㙫曰,益衍事,臣於前日,以罪不至死之意,業已陳達矣。垓、圻事,旣實之後,尤何可殺之乎?臣之所見,與前無異,參酌處分,何如?上曰,益衍,初不直招矣。予意初欲爲世道除害,而猶有小恕之道,亦不必終始堅執也。今日下敎,使渠知之,開座時,嚴刑一次後,減死絶島定配,可也。{{*|出擧條}}李㙫曰,臣曾已累煩天聽,而今又敢達矣。臣年旣耄,耳且聾,今日筵中,尤不聞天語,輒借聽於人,臣誠惶恐,豈有如此,而可以尸素相位耶?上曰,古人亦云,重聽何傷,前已下敎矣。須勿以重聽爲辭焉。㙫曰,所謂重聽何傷者,蓋言猶足以臨民聽政也。豈謂居百揆之位,而上佐人君者也?臣於肅廟朝,以承旨入侍,其時吏判,有耳聾者,心竊鄙其貪榮不止也。豈意小臣,躬自當之耶?上曰,卿其安心,更勿過辭焉。趙文命曰,摠使李森,尙不行公,蓋其實病外,有所引嫌矣。上曰,固有病矣。引嫌者又何事。文命曰,其所引嫌者,蓋以大臣疏中,信幸臣三字,有出處,故也。上曰,閔判府事之性稟,本如是矣,當初,予亦見之,以爲必以此引嫌矣。文命曰,信幸臣三字,有出處,此乃韓信,與陳豨問答之辭,而有曰,人言公叛,初不信,再告必疑,三告自將擊之云云,出處則如此矣。臣於辛丑年間,亦以李森,爲非矣。自經戊申變亂以後,深知其爲人之一心向國,捨之,誠可惜。然當之者,甚爲不安,思其保全之道,許遞其職,似宜矣。上曰,初不知其人,則猶或可也,見其本末不難。前之卿言,有若戊申以後,始知李森者然,今世之人,救森則必攻之。故每作上下闢之說,卿言亦不免此,可謂不誠實矣。武弁之參涉時象,亦朝廷使之也。李森,曾有尹拯弟子等說,予以爲非,以此,欲爲裁抑而用之,乙巳間竄配,非謂其有罪,實出裁抑之意,其時處分,亦有下敎者也。如今訓將,亦有過處,故欲爲裁抑而用之,予亦有處分過中者矣。丁未年,李森拜將之時,吏判,以承旨入侍,予亦有下敎者,李森之有才可用,爲國純心,予所稔知,卿之戊申後,知森之說,不如我之知森也。待森之道,不在於將任之遞不遞,今姑許遞,使之安心,可也。金東弼曰,殿下,若以李森,謂如漢高之陳豨,則亟賜嚴處,以正國典,可矣。如其不然,則明賜昭釋而後,李森,方可爲人,而今此處分,止於如此,只遞其職,則李森,將何以戴天立地乎?張鵬翼曰,臣以爲,因其引嫌,而只遞其職,則便同捨棄矣。將任,恐不可輕遞也。東弼曰,臣伏見歲首備忘,以三事,責勵臣隣,甚盛擧也。其一則勉銓官,以惟才是用,此實爲國之要道,國之所倚重,惟相與將,將相中,若論其爲人,則領府事李光佐之赤心體心gg國g,殿下之所已知者,而以人言罔極之故,終至於去國,今者李森,殿下亦知其可用,大臣,亦言其一心向國,而終至於解職,從今以後,自當爲捨棄之歸矣。將相中,有其人,而殿下,知而不得用,烏在其惟才是用之下敎也。臣實爲國家,深有慨也。上曰,昨者,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以黨論事,有所下敎,而有以李領府事,閔判府事,作爲昏媾,則可去此心,爲言者矣。兩大臣,彼此各以爲領袖,予亦知之,而第皆不免時象,去此病則可以存國,而尙不覺矣。再昨秋,有所下敎,而昨年入來時見之,則終不去其病矣。重臣,謂責銓曹以惟才用,而將相中,知而不得用者,其言誠是矣。李森事,予知其人,今日遞森,非爲捨森,今日雖許遞,明日亦可復用,李森,豈有毫分不安之端也。日後,森若入侍,則予亦有欲爲下敎之事矣。趙文命曰,侍從臣父年七十加資,雖非古法,而行之久矣。卽今鄭宅河之父,年已過矣。宅河,時在罪囚中,以侍從臣稱之,似未安,然壽爵甚急,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我朝贓法至嚴,至子孫,不許淸顯,今日若不懲貪賞廉則已,其子旣入贓法得罪,安可以侍從臣父稱之耶?當嚴守此法然後,可爲矣。旣以承宣而出宰,豈可爲貪乎?李㙫曰,吏判,以實錄前春秋,情勢難安,輒爲違牌,分義未安,遞其知春秋之任,何如?上曰,如此撕捱,終乖事體,實錄則異於本職,遞之,可也。{{*|榻前下敎}}宋寅明曰,搜訪遺逸之意,俄者,有所陳達,而雖以嶺南事言之,亦有所慨然者,戊申亂初,有李栽陞六之命,栽卽玄逸之子,先累旣重,而急於慰悅,倉卒陞六,嶺南之人,固笑其朝命之非出於惜才,而出於惟怯也。亂平後,至今四五年,更無一儒士收用之事,擧措如此,何以服嶺南之心?嶺南之士,如成爾鴻、李萬敷、鄭萬陽三人,皆有學行,曾入薦剡,前後除拜,皆不膺命,臣意則特爲陞六調用,以爲奬勸之地,似爲得宜矣,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趙文命曰,李栽事,其父旣在罪名,一時特用,似過矣。此三人則調用六品職,似當矣。上曰,吏判所達是矣,而豈但嶺南而已乎?今聞大臣之意如此,此三人,特敍六品職,可也。{{*|出擧條}}宋寅明曰,日前,岳武穆祠致祭事,實是聳動邊俗之擧也。西路,是國之門庭,激勸忠孝,有不可已者,昔在壬辰之亂,中和府,有東西兩陣義兵,東陣將林仲樑,戰功甚多,重被宣朝拔擢,官至緋玉。而其時同事諸義將如尹鵬等,皆死於敵,西陣將士,亦多死亡,中和之人,慕義無窮,至今俎豆之,而旣無祠屋,祭於路陌,西路文獻無徵,將未免湮沒無稱,甚可慨也。立祠,雖或未易,特命立碑,以爲表奬之地,何如?上曰,各別申飭,立碑,可也。{{*|出擧條}}上曰,卽因吏判,中和立碑之請,而予亦有所感矣。昨年拜陵時,路經雙嶺,想得戰亡毅魄,煩冤飮泣於瀧水沙場之間,不覺感涕自逬也。因柳儼豎碑之請,有所申飭矣。今聞尙未擧行,良可慨也。分付廣州府,斯速擧行,可也。{{*|出擧條}}李春躋曰,討逆之啓,經年閱歲,臺臣,終無停啓之期,天聽愈邈,但爲文具而已。上曰,上下各有所執,庸何傷乎?春躋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招諸人,査出發捕之擧,亟令王府,斯速稟旨擧行。上曰,其勿更煩。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玉梅減死之命,與石丁,一體依律處斷。上曰,勿煩。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之當初被告,非泛然援引之比,名出諸賊之招,不啻屢次。噫,裹給骨末,密密善溥之囑,何等惡逆,而旣請拿來,未及究竟,薄竄善地,使之自在耶?渠若無綢繆往來之事,則家在嶺外,異於京居之人,道昌奴輩,何從而知渠耶?所謂嶺査,不過隣人之捧招,則本非可信,況見捉於分院,則廣州黃順天之說,亦已符合,陰凶情狀,節節可疑,酌處已久,輿情轉激,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不允。罪人李萬益之從賊情節,旣已直招於捕廳,而出付畿營之後,一反前說,忍杖不服,道臣狀請,移送鞫廳,而金吾防啓,仍令本道覈處矣。伊後屢朔,不復加刑,竝與其枝黨三賊,而一向滯囚,尙未究覈云,雖未知其間事故之如何,而其爲疎緩則,甚矣。請當該道臣,從重推考,罪人李萬益,亟令嚴刑,取服處斷。上曰,依啓。賓廳次對之三司同入,蓋使之與廟堂,相可否,立殿陛,爭是非也。祖宗朝設法,意非偶然,而輓近以來,三司,一不備則臨時微稟而入,已成謬例,今日憲府,亦不入侍,而喉司之臣,不思所以變通,以致不得備員,事體苟簡,當此飭礪之日,不可一任舊套,請當該承旨推考,此後賓對,必令三司備員。上曰,依啓。金尙星曰,臣有區區所懷,敢陳於前,平日殿下之所以自期者,果何如?而俄者聲氣之間,未免有不中節之病,治心之工,有所未至,則一日之間,罅漏百出,此臣所以慨然者也。如臣等之忠愛於殿下者,豈不知聖意之所在,而至於中外之人,若或以爲,因折受而有所觸發,則其爲累,果何如也?臣願自今,隨事省察,以剛大牢廓,自期然後,庶可無累於聖德也。宋寅明曰,儒臣之言是矣,而至於折受則抑末也。事或可有牽裾折檻者,則耿耿隱憂,終有所不弛於私心者矣。李㙫曰,今日之事,小臣之罪也。聖上,豈有所失耶?彼所謂,治心學問之言,則誠好矣。如臣朝暮之物,恐未見於日後也。輔養聖德,佐成休治,則在庭諸臣之責也。趙文命曰,儒臣之言,大意則好矣,而此猶例談也。然卽聞下敎至有不忍之言,此不過心氣失平之時,因事偶發,而在下者聞之,當作何心也?仍哽咽欲淚。尙星曰,俄者下敎,史官,已書之於冊矣。而此特一時偶發之敎,請命史官,還收,何如?上曰,七情之中,惟怒難制,昨者儒臣,問予氣質之偏處,予答以過中,爲病矣。予之年來,自有心恙,或有因事未及栽抑者,而性情之如此遽急,實爲病也。然予意,常惡人過刻,故亦不無因此而發矣。若以古史觀之,則筵席上,豈有米直錢貨之說耶?近來未見休休之風,而不無嘵嘵之俗,予常以此爲悶矣。人之淸者固好,而所謂淸者,非欲如伯夷之淸也。淸中,有休休之量者,可取也。如李匡德,尹淳,皆淸矣,而亦未免有病矣。今日之事,當初旣許之後,置之,可也。姑勿煩提,待後日經席從容之時,而復陳之固好矣,如大臣之以此引嫌則過矣。人主所處雖高,亦無不知之理,此必重臣,動得大臣而然也。予所以病之者有在,故率爾而發,而予非欲在下者阿諛順旨也。近來雖腰金頂玉者,皆如在堂下官風力,此爲非矣,然此非還收之語也。人非堯、舜,安得每事盡善,過而能改爲貴,爾且不錄於史,豈置史之意也?彼注書之筆,予豈沮之耶?特爲書諸冊,使後世之人,知予之有過,且因此而有所悔悟,可也。勿爲還收焉。趙尙慶曰,假注書金始煒,以庭科引嫌,而以在外爲言,此在令前,且廳中多事,有難等待,姑爲改差。此後,庭試榜入堂后者,若有如前引避者,雖托以在外,一依前承旨柳儼所啓,拿推後,勿出代,仍令察任事,永爲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右相進來,卽見江華狀啓,客舍數十餘間失火,長寧殿內庫玉冊等物,皆奉出而避之云。故發遣中使奉審,而果逼近眞殿,則當有慰安之擧,其相距幾何?淳曰,聞眞殿墻外失火云,不甚逼近矣。文命曰,相距雖近,旣有界限,則臣意,未知其必爲慰安之擧也。上曰,諸臣之意,何如?寅明曰,若殿宇所屬公廨遭變,則當有慰安之擧,而旣非逼近,且在墻外,似不必慰安矣。若逼近,則守臣,當有狀聞之擧矣。尙星曰,小臣之意,亦以爲旣非門內,則似不必慰安矣。上曰,辛丑年大內失火時,雖稍間,而猶爲慰安於孝寧殿,今此江華府內之火,異於閭家,故或意其當爲慰安矣,今聞所達如此,當從大臣之言矣。上曰,史官出去,使慶尙兵使,入侍,可也。趙尙慶曰,臣於年前,待罪西邑,目見軍制之疎虞,每欲一陳,而言辭拙訥,有懷未果矣。夫西關,國家咽喉之地,而束伍待變之卒也。詰戒之策,有不可緩,而兵使,久廢巡操,卒伍,不識軍令,全昧於坐作進退之節,而器械朽鈍,服色破綻,甚至於借其已過處什物,以爲代點塞責之計,以此疏虞之卒,將何用也?旣知有弊,則當思所以救弊之策,臣之愚計,以爲外邑守宰,兼帶鎭管,則春秋農隙,使之講武習操,至於兵使巡到之時,又合軍而大操,一年之間,至於三操,則可使知戰陣之方,至如器械服色,本官,親自考察,鈍者利之,廢者完之,無者,使之預爲備置,軍無齎糧遠赴之弊,而自至於精鍊,春以正二月,秋以九十月,則亦無妨農之患矣。若兵使之操,則遠軍齎糧,動費旬時,若本官之操,則可朝令而夕聚,其收效,則無異於兵使之操矣。且使本官,每於私操之時,輒以形止,報聞營門,以待兵使之操鍊,則雖使兵使之操,數年不行,而各邑私操,已自精鍊,勿論凶歉,行之如此,則實無害於民,而大益於軍政矣。上曰,事似循便,然兵使,雖不行大操,而營將,亦有巡操之規,又有各其官私操之規,則實有弊矣。前後左右,旣有營將,營將管轄然後,可用其兵,若使不委之營將,而專任各官,則恐將令不行矣。尙慶曰,西關沿路,多有險阻之處,而率皆抛置,無所把守。故前日胡亂長驅,如入無人之境,有險而不能守,豈不慨然耶?今若難大變通,則諸處險隘之地,移其傍近僉萬戶,使居于隘口之內,雖不能築城設堞,而平時,多積木石於後嶺險要之地,且置數百名砲手卒,臨急則上山固守,多設旗幟,以爲疑兵,放下砲石,以塞其險阻,使敵兵,不得長驅,且令傍近守令,某邑某邑,同管其某隘口,率其邑兵,往來救應,或同爲把守,或互相猗角,使敵人,瞻顧畏憚,不敢直過其地,則或者其間,亦豈無憑險固守,沮遏賊勢之人乎?此又不可不預爲之所者也。上曰,識者之憂,當然。然移鎭有弊,此唯在於得人,不在於石柵與移鎭而已。韓信,背水陣而得勝,後人,亦有背水而敗者,唯在得人而已矣。尙慶曰,臣於軍制,有懷且達矣。水軍,自是海邊防守禦敵之卒,而或在山郡,二三日程,納布代番,不識戰船之爲何狀者甚多,臨急調發,何以及期?且居陸地,不習水性,雖使充其隊伍,亦何以責其用乎?眞所謂有名無實,而該營,利其收布,不思變通,良可慨也。今若以水軍之在山郡者,陸軍之在海邑者,換定則不待更得閑丁,自可變通,且革其代番收布之規,仍令元軍,立番調習,則庶可爲緩急可恃之用矣。上曰,此則似好,而事係變通,令廟堂稟處。{{*|出擧條}}尙慶曰,西路武弁,先達稱云者,皆是善弓馬、好身手,而一登科第,未沾一命,而老死田間者,千百爲群,豈無冤鬱之氣,感傷天和乎?朝家,雖申飭收用,而無勢之類,何以自達?自今以後,令各邑歲調,其翹楚一人,付之本邑將校,定其朔數,限滿則陞遷營下將校,又限滿則自營門,報于兵曹,啓聞調用,則庶開西武登用之路,而少可慰其呼冤之心矣。上曰,西武之沈滯,雖可惜,自本官,至監、兵營之際,亦豈無私情耶?下道將校,皆欲自京司掌之,則亦煩,甚矣。上曰,兵使進來。金夢魯進伏。上曰,履歷,何如?夢魯曰,丙申出身,備邊郞,都摠都事,參上宣傳官,中和府使,內禁將,長湍府使,忠淸水使,禦營千摠,而爲兵使矣。上曰,雖未赴任,如有所聞,陳之。夢魯曰,臣未到任所,姑無所聞,到任後,如有可達者,當狀聞矣。上曰,近來詰戎之政,甚疏,戊申事可見矣。必須往卽留意於軍政及軍器,如有變通之事,隨卽狀聞,可也。夢魯曰,聖敎如此,臣敢不盡心耶?但以西路推之,火藥軍器等物,近來甚不精鍊,只以備一時點考之地而已。臣當下去,非不申飭,而工手,本來不善,是難如意耳。上曰,雖然,其中豈無稍善者也。唯在申飭之如何耳。夢魯曰,臣有所達,夫閫帥之有軍官,當初朝家定送之意,蓋非偶然矣。若爲其將者,有所不逮,則裨將,當有補益,故在前則擇定武弁中,士夫之曾經守令,諳鍊軍務者矣。近來此輩,每爲謀避,而以中庶之不識弓馬者,苟爲充差,脫有緩急,則將何以倚仗也?若時在實職者,固難帶去,而散班及出身宣薦中,多有可合之人,而此輩,皆是才堪閫任者,今以褊裨帶去,而使之預習軍國之務,似好矣。但此輩,輒生圖避之計,非如臣者,所可能制,故敢此仰稟。上曰,平安監司處,亦有下敎矣。若有堪爲褊裨,而厭避不從者,輕則棍罰,大則狀聞,自朝家,處置,可也。{{*|出擧條}}夢魯曰,軍官拒逆,自有其律,限主帥在任年月,必爲充軍於其任所矣。上曰,其法,平安監司亦已知之矣。仍命讀諭書,使聽,賜以弓矢等物。諸臣,遂以次退出。 ==1月1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陳疏受由}}。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金浩{{*|未肅拜}}。左副承旨趙明翼{{*|坐}}。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玉{{*|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極齡{{*|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匡輔啓曰,新除授承旨金浩,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翼,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朴纘新,以左邊捕盜大將,本廳坐起事,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持平李德載,自鄕纔入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判尹尹游,昨日承批之後,今朝又不出肅,詞訟重地,如是久曠,極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尙慶啓曰,檢閱洪昌漢,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瑜,文臣殿講試官,病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明翼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明翼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沈珙,竝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參議李瑜,旣有只推之命,竝卽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趙尙慶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昨日又爲違牌不進,大政遷就,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牌不進,參議李瑜進,左承旨李匡輔進。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鄭宇柱進,參知未差,左承旨李匡輔進。 ○吏批,啓曰,侍從臣父年八十八歲,初抄啓時,有未及聞知落漏者,今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厚陵參奉李渭輔呈狀內,身病之外,親患添劇,萬無離違赴直之勢,入啓處置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金浩爲右承旨,趙最壽爲同義禁,李德孚爲兵曹參知,尹就咸爲掌令,宋瓆爲忠淸都事,李徵龜爲戶曹正郞,朴弼榦爲戶曹佐郞,趙昌來爲兵曹佐郞,尹世觀爲刑曹正郞,徐命純爲工曹佐郞,崔守約爲司僕主簿,洪九行爲繕工假監役,李裕身爲持平,崔寬爲監察,金聲大爲監察,李遇芳爲南部參奉。 ○兵批,以金榦,李玄輔,韓配義,金廷潤,爲副護軍。 ○備忘記,傳于趙尙慶曰,居首直講李昌述,博士白鴻擧,各半熟馬一匹賜給。 ○備忘記,傳于趙尙慶曰,長番內官洪聖遇,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趙尙慶,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房九齡,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定奪,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依例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知道。直赴殿試。 ○備邊司遷望gg薦望g,以趙儐爲摠戎使。 ○趙尙慶啓曰,新除授摠戎使趙儐,敎書雖未及啓下,所當卽爲牌招,密符傳授,而今已夜深。且與三軍門大將有異,待明朝牌招,密符傳授,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近因柴山之濯濯,一自移設燔所於牛川江邊之後,燔造官,預爲差出,場內摘奸收稅,以備燔造之需。故本院奉事申宗夏,以今年燔造官,昨年秋柴場踏驗,凡諸物力,旣已區畫,匪久將下往始燔,而昨日政,與禁府都事相換,今若付之生手,燔事之狼狽,極爲可慮,在前如此之時,亦有草記仍任之規,本院奉事申宗夏,變通仍存事,分付吏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罪人沈益衍,鞫廳開坐時,嚴刑一次後,減死絶島定配事,命下矣。依傳敎,嚴刑一次後,令本府,定配所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原單,雖已啓下,此等之類,不可尋常,定其配所,特配于羅州牧黑山島,以示遠惡之意。 ○又以禁府啓目,沈益衍慶尙道南海縣減死絶島定配啓,傳于趙尙慶曰,原單雖已啓下,勿爲付標,以草記批答,直爲擧行。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李憙,親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前正言徐命杰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趙榮宗泰陵奉事閔宇采相換,兵曹口傳政事,以徐命杰單付副司果。 ○傳于趙尙慶曰,推鞫姑罷。 ○左議政李㙫箚子,伏以臣於昨日入對,欲有所達,而日晷已暮,臣亦病作,怱怱退出,懷不自己,輒此仰陳,惟聖明之財察焉。安岳郡守趙儼,豐川府使崔台耉,因殿最題目之少差,自該曹啓罷矣。臣聞二邑守令,治績固優,道臣之意,不過欲示警責之意,而下語不的,以至於遞去,實爲可惜云。守令一遞,民弊許多,況所易新吏,又未必賢,而海西軍役變通,纔有成命,設有優於此兩人者,猝當大事,實難措處。加以客行,將於不日,必有聲息,支勅凡百,亦甚可慮。臣意,二邑守令,姑令仍任,以責成效,實合事宜焉。大凡諸道殿最之目,道臣各有劑量,或上或中,自以爲儘有意義,而該曹摘其文字,置之罷科,未必盡得其實蹟,今此二邑倅所坐,亦入於此中,實與自本道,直置貶者有異,故敢煩稟裁。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箚得宜,兩邑守令,竝仍任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刑曹判書朴師益上疏曰,伏以居諸不淹,孝章宮禫事旣訖,而入于廟矣。仰惟我殿下嚴廬在疚之中,又經是日,觸境悲悼,與歲俱新,尙何以爲懷耶?臣身在鄕外,北望抆血,第益不勝區區憂戀之至,念臣幸蒙恩暇,來省父母丘墓,仍行焚黃之禮,寵靈攸及,松楸動色,感結幽明,不知死所,宜卽歸朝,以伸扣謝之忱,而顧臣滓累之蹤,有不容輒自冒入者,蓋臣自從年前屛退以來,除非國家有事,則未敢進,進亦事已卽退,以爲自靖之圖,是臣本分也。則今於下鄕之後,只合一例蹙伏,杜門訟愆而已。又豈可弁髦前義,乍退旋進,以自喪其廉隅,以益人之嗤點也哉?況臣無似,承之見任,入不能參究罪律,詳加奏對,以副欽恤之德意,出不能燭盡事情,明以聽理,以效職責之萬一,其儱侗憒憒,類皆若斯,在朝家,不當仍委匪人,在賤臣,方且俟罪不暇,縱荷聖慈,姑示涵貸,不之顯斥,臣之不敢以理官自居,而淟涊更冒,則尤較然矣。且臣,痺瀉喘脹等病,頃已添苦於閱朔奔走之際,近又陡劇於兩日勞役之餘,諸般危惡之形,雖不敢覼縷,而宛轉呻叫,氣息澌綴,作一僵尸,出入死生,爲十許日矣。如使臣病,不至於大難强,則亦何敢偃逋自在,不卽入籲於京輦之下,而乃爲是捱過由限,縣途控免之計哉?見今牀簀之間,蠢動無路,理窮勢迫,不得不猥暴血懇,仰干宸嚴,至若經筵兼任之萬萬不稱,視本職尤甚,而亦非臣在野虛帶者,敢此附陳。伏乞聖明,倂賜鑑諒,劃令鐫改,以幸公私,仍治臣稽留瀆擾之罪,以肅頹綱,不勝大願,臣無任瞻天望聖,震越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以刑曹判書朴師益上疏,傳于金浩曰,還爲下送。 ○黃海監司徐宗玉上疏曰,伏以日月迅邁,聖母因山已訖,震邸三年又畢,況今歲鑰換新,時物貿遷?伏惟我殿下哀慕之情,感悼之懷,當復如何?螻蟻微臣,忝在守土之列,未伸陪哭之誠,北望宸極,不勝隕涕,竊伏聞近因筵臣陳白,本道軍役變通,依兩南例擧行事,有命矣。蓋卽今生民疾苦,無甚於隣族侵徵,而殿下之宵旰憂勤,必欲矯捄者,則臣固知此擧之斷不可已,亦不可緩也。但念臣才腐力弱,本不合於理劇之任,況自年前哭子之後,疾病侵尋,形神剝喪,容易簿牒,亦患於委滯,顧此至大至難之事,夫豈有一分可堪之理哉?兩南誰非劇地,而以朴文秀之疏儁,李匡德之綜密,談笑處之,固有餘暇,如臣百輩,何敢望二人?而妄不揆才,輒欲效顰,畢竟僨敗,可坐而知,筵臣之請遣使臣,實有意見,而殿下爲慮其擾民靳許,則爲今之計,只宜去其不能者,擇以代之然後,事順理當而成效可期矣。臣雖至愚,自知則明,決不可冒當此事,而成命之下,掩置不行,亦甚惶恐,玆敢疾聲呼籲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明,亟令鐫遞臣職名,移授可堪之人,以重國事,以安私分,千萬至幸,臣瞻望雲天,無任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擧行。 ○十一日巳時,上御進修堂,輪對官引見時,同副承旨趙尙慶,假注書李河述,記注官李日瑞,都摠府經歷李壽龜,吏曹正郞李宗白,司圃署直長金漢弼,議政府司錄愼龜重,繕工監監役朴弼重,入侍。李壽龜進伏,上問職姓名。壽龜曰,臣都摠經歷李壽龜。上問履歷。壽龜曰,臣癸卯春榜出身,甲辰二月都監哨官啓下,戊申三月備邊郞啓下,十月軍器判官除拜,己酉六月都摠都事遷轉,十二月訓鍊僉正遷轉,庚戌九月都摠經歷遷轉矣。上問所懷。壽龜曰,本府,自是淸寒之府,堂上十員,郞廳十二員,官員未爲不多,而書吏十三名,使令十四名,下人如此其些小,故每當公故,必有苟艱生事之弊矣。上默然。李宗白進伏。上曰,職姓名不必言之。宗白曰,政注之際,罔干私意,固是臣職掌,而今不必仰達矣。一年祭官,分排各司,預爲塡差事,旣已定奪矣,五享大祭及別祭外,自正月至十二月,堂下祭官一千五十四員,各司差祭人員,不過二百四十員,如刑曹堂郞,足可以前期致齋。且如大祭,司饔院宗簿寺,各軍門,宣惠廳郞廳,及都監郞廳,儀軌郞廳,四山監役等官,一體輪差,何如?上曰,依爲之。趙尙慶曰,刑曹,掌刑獄,必多有監視罪人刑杖之時,以此差行祭官,似爲未安矣。上曰,如吏曹正郞所達,前期三日差祭,則有何不可爲之事乎?,{{*|出擧條}}宗白曰,祭享色書吏,及次知大臣外,勿爲囚禁事,曾有定奪,而近來不有定奪,四處囚治,以致生事,今後則依前定奪,切勿囚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白曰,每年季朔,刑曹、漢城府、開城府、江華府、掌隷院堂下官,決訟道數啓聞,三朔內,漢城府、掌隷院,小事則三十道,大事則二十道。刑曹小事則五十道,大事則三十道,不准者降一階。江華、開城府,不拘道數,而《典錄通考》中,有決訟道數,准不准,本曹檢擧之文,而此法之寢廢不行,迨數十年,更爲申明,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宗白曰,臣又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書》曰,治亂在庶官。又曰,黜陟幽明,三代隆盛之治,亦不外乎此矣。我國黜陟之政,只責於八道道臣,而不行於京司。故京各司官員之以不勤不廉,居中下者,未或見之,黜陟之政,豈獨行於外官乎?京官考績,旣不能嚴明,故外官之不能審擇,或由於是,旣不能擇差,故居外官,未數朔,未數年,或多被黜,而蒙敍之後,旋以前職,作爲履歷,便以爲陞品之階,故遞愈數而職愈陞,自縣監、縣令五六年內,陞爲州府者亦多有之矣。古昔黜陟,決無內外之別,而黜者遽陟,亦必不如今日之混淆矣。用此道而不知變,則庶績,無咸熙之時,群下,無勸懲之理。臣謹考《大典考課》條,有曰,凡犯罪者,居下等者,置簿憑考,聖祖立法之盛意,此可見矣。本曹堂上,就其曾經守令之人,詳考各道御史、監司啓聞中,罪名輕重,及臺閣彈劾,罪名之不得淸脫者,一一懸錄於各其名下,作爲兩冊,一則以爲臨政憑考之地,一則仰備乙覽,以察銓曹注擬,似爲得宜,而京司殿最之嚴,亦當如外方之意,竝爲申飭,似好矣。上曰,前欲行之而未得及施矣。當此大政之時,所達誠是,依爲之。{{*|出擧條}}宗白曰,本曹物力,甚爲淸寒,前後有宣惠廳貸來之錢木。故自惠廳督還,而以本曹形勢,無以備償,本曹留吏災減木,應自惠廳上下者,限二十年計之,則其數倍多於貸來之數,以此計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金漢弼進伏,上問職姓名。漢弼曰,臣司圃直長金漢弼。上問履歷,漢弼曰,戊申二月北部參奉除拜,其年十月遷除司饔院奉事,庚戌八月除拜司圃署矣。上問所懷,漢弼曰,本司,以提調衙門,別有變通之事,則提調登對時陳達,故別無所懷矣。愼龜重進伏,上問職姓名。龜重曰,臣議政府司錄愼龜重。上問履歷,龜重曰,丁未增廣丙科出身,槐院分館,未及免新,除拜本職矣。上問職掌。龜重曰,本府,大臣衙門,而司錄,卽郞廳也。職掌不過奉行文書,此外亦不無句管府中事,而零瑣不足煩達矣。上問所懷,龜重曰,府中凡事,每稟於大臣而行之,別無所懷矣。朴弼重進伏。上問職姓名。弼重曰,臣繕工監役朴弼重。上問職掌。弼重曰,繕工官員,各有所掌,臣所掌,乃是炭色,而炭外,又有朱土、丁粉、磊彔、阿膠、松煙、松脂、石灰等七般物種。上曰,遺在幾何?弼重曰,炭則元貢一千六百石,常年則僅僅支用,而上年則國家不幸,奄遭國恤,昌德、昌慶兩宮修理,及孝章廟營建,各處所用之炭,厥數浩多,元貢之外,加用之數,殆至數千石。自戶曹,歲前雖給價,而未及上下之數尙多,丁粉則元貢二百斤,磊彔則三百斤,朱土則四百斤,而時無一斤遺在,加用之數,各至千餘斤,灰則無元貢,若有用處,戶曹臨時給價取用,故西南、東道各陵寢,自高陽、禿音,漢江等處,各因其便近進排,而京中所需,則以漢江灰取用矣。上問所懷,弼重曰,此外實不無些少弊端,雖有所懷,臣以微末蔭官,曾未經入侍,天威咫尺之下,不但言語拙澁,亦甚惶懼,不能一一陳白,而臣今日詣闕之時,四五十貢人,齊聲號訴於臣馬前曰,國家聖明,矜恤貢人,至於前冬備忘記,辭旨懇惻,貢人輩,至今祝手,而前則各貢物加用之價,趁卽計給,故貢人,得以支撑矣。自數三年來,各種加用之價,不爲這這出給,只於夏末冬末出給,而其間,亦或有元不給價之類,貢人輩,東西出債,艱辛備納,拖過五六朔,始得受價,而計利償債,則不但無一分剩餘,債錢元數,亦且不足,而更有進排之事,則萬不獲已,如前出債備納。以是之故,貢人等,負債如山,日益倒懸,實無一分保存之望。且如磊彔則只出於長鬐,丁粉則只出於長連一處,必預爲貿易然後,可免公私生事之患,而戶曹則尙不給加用之價,渠輩則無以措手,勢將離散,縷縷煩訴,使之陳白,俾爲保存之地,係是小臣職掌所關,故惶恐敢達。上曰,加用一節,擧一知他,國家豈任無價之役乎?申飭戶曹,可也。{{*|抄出擧條}}宗白更進曰,臣曹堂上,將欲草記稟定,而臣旣登筵,敢此,仰達矣。本曹事務,多有詣闕擧行之事,而本曹距闕下稍遠,如開政及省記封進等事,易致窘急,故本曹開坐,例於朝房爲之矣。本曹堂郞,卯仕,及直宿朝房擧行之意,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榻前定奪}}宗白曰,本曹巡檢,近來則只於大政之朔,一次爲之,過一次後,則諸各司,以爲巡檢已過,反致解弛,臣之行公,殆一旬,而尙不爲之者,蓋以此也。本曹晝巡檢之法,寢廢已久,此後則晝巡檢、夜巡檢,不拘時爲之,申明舊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輪對官退出。上曰,今日輪對,左右史不備,何也?尙慶曰,史官一員未及來,而下人徑納單子,單子旣入之後,亦不敢遲延,卽爲入侍,故史官未及到,誠極惶恐矣。上曰,雖兼春秋備置之,意有在焉。當該承旨,推考,當該史官,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輪對官坐次,不以落點,似相雜,何也?尙慶曰,無論文、南、武,必以職次坐也。上曰,此後輪對,亦以職次爲之,可也?上曰,司錄愼龜重,鄕人乎?其祖先有顯官乎?尙慶曰,臣不詳知矣。上曰,已參槐院則應是顯族也。上曰,監役朴弼重誰也?尙慶曰,今之朴弼哥也。遂退出。 ==1月1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陳疏受由}}。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趙明翼{{*|坐}}。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玉{{*|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極齡{{*|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順安縣令尹尙遠,法聖僉使金重九。 ○趙尙慶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執義李廣道、掌令朴樞在外,尹就咸未肅拜服制,持平李裕身未肅拜,嚴慶遐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左副承旨趙明翼,今日病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尙慶啓曰,判尹尹游,連日違牌,終不出肅,極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連日違牌,無意行公,大政遷就,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尙慶曰,內外中日及推鞫,依辛卯年例姑停,凡罪人致斃公事到院,留置屍體,出給漢城府擧行,此等公事出入,以請下敎。 ○李匡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金尙星,以漢學兼敎授,今日院試坐起時,晝仕出去,而一日之內,勢難畢試,每每啓稟,事涉煩瀆,限畢試,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趙尙慶曰,申飭之下,備局坐之不進居多,極爲未安,應頉外,竝從重推考。 ○備忘記,傳于趙尙慶曰,前問郞宋徵啓、李著,竝放送。 ○趙尙慶,以備邊司言啓曰,秋曹久無長官,訟獄多有積滯之患,判書朴師益受由過限,而辭疏還下送之後,尙不上來,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使之斯速上來,俾無詞訟曠廢之弊,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罪人者斤同拿來事,發遣禁府都事矣。卽者都事來言,者斤同,已爲逃躱,不得捕捉,只捉其妻而來,令左右捕盜廳,刻日譏捕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狀啓,龍仁呈,以左尹李縡,病重上去不得事,傳于趙尙慶曰,卿其勿辭,從速上來事,回諭。 ○答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省疏具悉。一時做錯,何必深嫌?卿其勿辭行公。 ○答趙尙慶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以京畿監司狀啓,副提學宋成明,病重上去不得事,傳于趙尙慶曰,卿其勿辭,從速上來事,回諭。 ○吏曹判書宋寅明上疏曰,伏以臣於日昨政,思陵參奉之望,以鄭廈柱首擬,而臣與廈柱,聲息漠然,曾聞廈柱,有文官兩子。且以宿儒,屢入齋所望,深夜開政,泛以耳剽於公誦者,信口呼望,認以爲上庠生,以進士書望矣。追後聞之,則廈柱初非生進,而前此見擬,以其被薦云。初仕注擬,何等至重,而臣之做錯至此,不勝惶慄之至。蓋臣喪慘後,精力消亡,擧措迷錯,只此一事,亦可見憒憒之實狀,其何以久冒於銓選之地耶?伏乞聖明,亟命遞改臣銓職,仍命有司,重勘臣注擬不審之罪,以重官方,以警具僚,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趙尙慶上疏曰,臣伏見昨日次對時,諫長,以憲府不爲入侍,歸咎於喉司之臣,不思變通,至請推考疏房,臣於此,不勝瞿然而繼之以訝惑也。此事,元非喉司之臣,有所未及變通而然也。昨於諸宰會集之初,卽爲招問憲吏,以某員當參次對,則答以大司憲李夏源,執義李廣道,掌令朴樞,持平李德載,俱在外,掌令金廷潤呈辭受由,獨有持平嚴慶遐一人行公,而方進鞫坐,他無推移,在前如此之時,雖無憲府,而諫院若入,則仍行次對,已成近例云。臣以爲,引接大臣備局之際,兩司雖或闕一,未嘗因此停止,則前例旣如此,似非大段妨礙,而且臺閣變通,事體至重,有不容輕議,本非凡忽不思之致也。今者臺臣,不少恕諒,咎責至嚴,臣誠惝怳,莫知其所由也。然旣被其斥,勢難晏然,而拘於廳規,不敢直出,玆以略暴委折。伏願聖明,俯諒難冒之端,亟許斥退,以謝臺議,以安愚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1月1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匡輔{{*|病}}。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趙明翼{{*|坐}}。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玉{{*|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安正仁{{*|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明翼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執義李廣道,掌令朴樞在外,尹就咸未肅拜服制,持平李裕身未肅拜,嚴慶遐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連呈辭疏,無意行公,大政遷就,事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判尹尹游,一向違牌,尙不出肅,詞訟重地,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啓曰,事變假注書金極齡,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專曰,允。 ○金極齡改差,代以安正仁爲事變假注書。 ○以敬徽殿望祭獻官單子,傳于趙尙慶曰,攝行。 ○傳于趙尙慶曰,府院君出往山陵時,給馬。 ○趙明翼,以義禁府言啓曰,陰竹前縣監金道彦原情公事,除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御史封進文書,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江華留守兪拓基狀啓,久遠之積逋,萬無一時倂徵之勢,朝令之下,不能一切奉行,待罪事,傳于趙明翼曰,勿待罪事,回諭。 ○趙尙慶,以吏曹言啓曰,去夜本曹郞官,各司巡撿時,敦寧府判官沈碩賢,無緣闕直,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趙尙慶,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因鞫廳草記,罪人者斤同,令左右捕廳,刻日譏捕事,允下矣。發送左右邊軍官,多般窺察,者斤同身,今已捉來,移送鞫廳,何如?傳曰,開坐時,移送鞫廳。 ==1月1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玉{{*|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安正仁{{*|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明翼啓曰,事變假注書安正仁,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持公事入侍時,筵說,臣等以爲,卽已盡出擧條矣。今日偶閱草冊,合出擧條而見漏者有二件事,使之卽爲書入擧條,而擧條三日內啓下事,已有,申飭之命,而今有此稽滯之患,雖緣假官新到,生疎之致,而事極未安。當該注書,推考警責,臣等亦難免不察之失,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翼啓曰,領敦寧魚有龜,依元朝齋殿入侍時稟定,差懿陵望祭獻官,今方受香出去,而請納御營大將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又啓曰,領敦寧魚有龜,御營大將命召,仍佩往來事,命下矣,經宿往來,則將兵之任,不可無一刻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提調摠察事,郞廳發牌,分付。 ○備忘記,傳于趙明翼曰,香室受押單子,獻官望單,啓下之時未能竝下,極涉不察,當該內官推考。 ==1月1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趙明翼{{*|坐}}。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玉{{*|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安正仁{{*|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渭原郡守張孝一。 ○望祭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洪致中,副提調朴文秀,啓曰,居諸易邁,月半之奠又過,伏惟聖情哀慕,益復罔極。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日月易邁,月半又過,感時追慕,益復如新,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趙明翼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姑無時急稟定之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討逆庭試武科初試,以今月十八日推擇啓下,自十一日始捧錄名單子矣。日昨,有內外中日姑停之命,故凡試射等事,不得擧行,而科場則與尋常試才有異,遠近擧子,已盡來會,留連之際,爲弊不貲,殿試,在於來二月二十二日,其前日子,亦甚窘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此則與他有異,而遠近擧子留滯,亦不可不顧,依前擇日擧行。 ○備忘記,傳于趙尙慶曰,大政不宜遷就,過中之斥,不必過嫌,而鎭日違牌,今日藥院問安,亦不進參,其在事體,極爲未安。雖若是其撕捱,決不遞乎本兵,徒傷事體,久曠重務,其所特除,非今創始,累次承批,違牌爲事,其在分義,豈容如是。方當飭礪,京兆長席,亦不可久曠,兵判金在魯,判尹尹游,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察任。 ○李匡輔,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思陵參奉鄭厦柱呈狀內矣。身旣非進士,而以進士書塡得除,則何可冒當?入啓處置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答知事權以鎭疏曰,省疏具悉。予志不欲捨卿,取卿質實循公之所長,知樞閑職,尤不宜過辭,卿其勿辭,從速上來焉。 ○答戶曹參議李匡世疏曰,省疏具悉。飭礪之敎,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持平李裕身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領議政洪致中箚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至懇若此,依箚辭往來焉。仍傳曰,給由馬,遣史官傳諭。 ○領議政洪致中箚子曰,伏以臣,父母葬山,不叶堪輿之說,而可葬之地,又渴求而不能得,各在淺土,尙未合窆,荏苒之間,倏已三十年矣。況臣近年以來,屢經危疾,精力已脫,死亡無日,深恐一朝溘盡。此事便已,長爲不暝之鬼,每念及此,未嘗不,怵然而懼,怛然而悲,人子之心,安得頃刻自安。近始卜山於豐德地,日者言,開月當爲吉朔,而葬親之地,不可只憑術人之言,率易斷決,必待臣一番親審,方可以揀定日期,經紀葬具,昨年以此陳懇,而適値僚席不備,未蒙恩許,前冬擬欲申請,而又當鞫事未了,不敢仰煩,轉輾遷就,歲色遽新,前頭事勢,誠萬分迫急矣。卽今鞫獄姑停,僚相又皆無故,倘得六七日暇,可以及此時往來矣。玆敢涕泣拜箚,仰陳至懇。伏乞聖慈,俯賜矜諒,特許恩由,俾伸至情,千萬幸甚。取進止。 ○知中樞府事權以鎭上疏曰,伏以臣於前冬,身縻職名,留疏出江,未承聖批,遽尋鄕路,雖曰情苦,實涉偃蹇,全虧臣子之節,合伏鈇鉞之誅,伏蒙我主上殿下,天地涵容,慈炤竝施,批旨溫諄,回罪爲榮,臣感泣洪造,銘心鏤骨,俄有西樞之命,迥出夢寐之外,臣之愚頑,土石也。微賤,螻蟻也。聖心之記有,恩私之薦藉,愈往愈隆,一至於此,莫知所以致之,祗有惝怳涕淚而已。凡臣子之於君父,孰不戴天履地,沾被洪慈,未有如臣之受恩高厚,淪肥浹骨者也。收之寒疎之蹤,超置八座之列,憐之多口之中,全其進退之義,退處三載,無職名者蓋少,趨走承命,未有一二。至若變故之際,亦闕奔問之儀,聖恩罙隆,臣罪罙深,罪不可常貰,恩不可常冒,則雖閑官散職,決不可一日濫處者也。夫居在畿輔,地近京闕,瞻尺五之天,望觚稜之氣,朝暮,有庶幾之喜,吉凶,趁候賀之班。身雖滯於閑退,禮無闕於臣子者,固人臣之至情,古人之所榮,而臣早抱風樹之痛,志切松楸之依,牽連衣食,戀係農畝,邈京信於遐鄕,阻聖候於隔歲。凡係候問,一切廢闕,身處峻秩,跡同齊民,動靜食息,無非罪尤,則雖末班斗祿,誠不可冒受而添罪也。臣愚騃固滯,無片能可紀,無一割可用,通朝之所共知,聖明亦已洞燭,而年至望七,疾病沈痼,左體已全廢,不運行步,必須人扶,誠明時之廢民,一世之棄人。使置之溝壑,安意待盡,未死之前,北望五雲,頌祝聖壽,誠聖朝曲成萬物之一事,而在臣賤分,亦得粗安。伏乞天地父母,特鐫臣職名,仍永刊仕籍,俾終蒙生成之至恩,無一物不得其所,千萬幸甚,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戶曹參議李匡世上疏曰,伏以聖母禮陟,因封已過,轉眄之頃,歲籥倏改,仰惟聖上哀慕之懷,益復罔極,又況孝章世子魂宮遽撤,聖情追傷,尤何以堪處?臣於昨年,罷官在邊,驚奉諱音,北望號慟,始擬交印之後,容可趨哭於闕外之班次,而須代五朔,以致緯繣,行及中路,虞卒奄畢。臣以罪罷之身,跡阻朝班,展哀無所,不幸賤疾且劇,幾不免顚斃於道間,不得已徑止鄕廬,淹伏調治,殘命堇延,罪戾增積,不自意,恩敍才降,繼有地部新命,臣驚感之極,不計死生,擔曳病軀。僅抵京旅,適値望奠,只隔一日,急於一伸情禮,不暇他顧,冒昧肅命,仍參祭班,而卽今宿病添劇,氣息綿綴,實無奔走供職之勢,且臣竊有惶愧,不敢自安於心者,始臣之罷遞邊任也。聖批帥臣之狀者,辭旨極爲嚴截,至以平時如此,他尙何說爲敎?臣至今追思,餘汗浹背,臣雖無似,亦嘗知事例體貌之不可踰矣。朝廷,以萊府,爲邊任體重,待之有別,至若與水使相見,卽有府中之舊例,臣亦恪遵其例,無所違越,但不欲過致無前之恭,以自損其體貌而已。況萊府之於水營,非有管屬統攝,如於監、兵營者,則元無屬邑號令之可言,而只緣帥臣,藉重粧撰之語,聖明,若以臣,眞如其論列者然,臣之平日誠信,不能上孚於君父,反承情外之嚴敎,臣誠自悼,尙誰咎哉。臣猥以庸碌,叨荷寵陞,邊任之不稱,自知雖明,亦所以自擬於心者,秪欲憑倚聖靈,策勵駑鈍,以少酬前席飭勉之恩諭,而本乏才具,政無可觀,風瘴所薄,病又沈痼,二年之間,一味憒憒,畢竟不免爲孤恩負罪之身。上累聖簡,下違初心,此又臣之悼歎慙恧,不能自己者也。臣之今此一肅,只爲仰感聖上不棄之恩,欲效臣子未伸之忱而已。以病以情,決無因仍蹲冒之勢,不得不露章陳懇。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嚴邦憲,以安私分,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持平李裕身疏曰,伏以聖母因山已訖,東宮祥禫又畢,況今歲律換新,時物貿遷,伏惟我聖上,哀慕之情,悼傷之懷,何以堪遣?仍伏念,臣向速譴罷,踪地危蹙,杜門省愆,永絶當世之念矣。不意恩敍寵除,荐降於數朔之間,授以霜臺舊踐,畀以耳目重寄,滌瑕蕩垢,聖恩至渥,以罪爲榮,私分太溢,驚惶踧踖,感激無地。臣於此,仰念洪造,俯省義分,豈不欲趨進天陛,一謝恩命,而第念今日所叨之職,卽向來已試蔑效之地。在臣私義,理宜必辭,且伏聞頃冬筵中承宣之臣,以臣前日疏避,歸之不誠之科,聖上又示未安之意,筵席語秘,雖未得其詳,而事君不誠,實是臣子莫大之罪。臣於是,不勝驚怖媿恧,敢此申暴,以冀鑑照焉。臣本骫骳巽懦,不合風憲之職,而向者苟然充冒,虛帶數旬之間,徒積循默之誚,晩於辭疏之末,略效規勉之忱,雖其一篇語意,全出泛論,而條段各異,指擬自別,至若干係二字,究其語脈,專指伊時目前疏釋事矣。誠不料聖明之獨於此一句,看得太深,有所拖疑,至下嚴批。噫,若就臣疏中,上款隄防凌夷字論之,則雖謂之指有所歸,可也。至於下句所云者,蓋自島而陸,自陸而近地者,以前後臺啓所論列,聖上所勘斷觀之,其干係,誠至重,故臣於伊日避辭,果就聖敎中所拈出,而明其本指而已。則承宣之不少恕究,輕加詆斥者,抑何意也?臣雖駑劣,豈忍畏縮於匪怒之敎,猝反前見,委曲遷就,如言者之言乎?今若以臣,向前疏避,參看今疏,則指意分明,不難辨晳,天日在上,焉敢誣乎?然臣一入臺地,僨敗無餘,上而不孚於君心,下而見疑於同朝,更何顔面,復廁言地,喪廉冒恥,重招一世之譏議也哉。自承是命,怵惕不寧,悶蹙累日,一味縮伏,百爾思量,萬無冒出之勢,爲今之計,惟有削跡臺端,灰心世事,以盡自靖之道而已。玆敢悉暴情實,疾聲呼籲,伏乞天地父母,諒臣危懇之非出假飾,察臣職名之終難冒沒,特許鐫削,嚴施威罰,以彰慢命之罪,仍勅選部,勿復檢擬於臺望,以爲事君不誠者之戒,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1月1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式暇}}。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趙明翼{{*|病}}。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玉{{*|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安正仁{{*|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有霧氣。 ○下直,眞寶縣監韓應箕,奉化縣監申命蓍。 ○趙尙慶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執義李廣道,掌令朴樞在外,尹就咸未肅拜服制,持平李裕身未肅拜,嚴慶遐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坐起進不進單子,傳于趙明翼曰,申飭之下,病字此多,使之改入。 ○趙尙慶,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去戊申年出征凱還後,各樣軍器,多數破傷,莫重陰雨之備,不可不及時改造。故使敎練官尹就周監董,則新造鳥銃二百七十四柄,環刀七十二柄,黑角平弓一百十張,鞭棍九十柄,皮瓢子一千箇,改造鳥銃一百三十七柄,環刀三百二十六柄,校子長弓四百六十一張,鞭棍二百二十四柄,修補鳥銃三千二百六十四柄,環刀六百二十一柄,校子長弓二百五十張,黑角軍弓十七張,鞭棍一百柄,月刀十柄,挾刀二百三十柄,長箭四百部,片箭二百六十七部,長槍一百六十柄,短槍六柄,钂鈀二十八柄,步軍鞭棍五雙,棍棒三雙,騎槍八柄等物,今已畢設矣。在前軍器過千數修補,則監董人加資,已多前例,而今此尹就周監董之役,至於八千餘數之多,則其在激勸之道,不可無論賞之典,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武臣堂上試射試官望,今當備擬以入,而旣有內外中日姑停之命。今此試射,似當停止,二十日文臣朔試射,二十二日武臣堂下試射,亦當一體施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停。 ○金浩,以宣惠廳言啓曰,三南大同收租磨鍊時,山郡則以木、錢參半上納者,不但出於裁適貴賤,均便官民之意。且必以錢、木交下於貢價然後,貢人輩,庶可免偏厚偏薄,落本失業之患,故自前參半之令,斷不撓改者,良由於此矣。再昨年,因筵臣陳達,身布大同,皆以純木上納事,行會諸道。此蓋出於朝家先不捧錢,漸此罷錢之意,而錢難猝罷,害則已生,其後兩南道臣,以純木,反有弊端。且多已捧,木錢間,從民願,收捧上納事狀啓,自廟堂,覆啓依施,此可見民情之未必便於純木,而外方各邑,憑藉從民願之令,曾前純錢,或木、錢參半之邑,皆以純木上納,納錢者,絶無而僅有,一年各廳貢價,以錢應下之數,不下於二十八萬,而昨年則通五廳所捧錢,僅爲十數萬兩。故應下之錢,尙多過期未下,以致貢人之倒懸,臣在魯,於昨秋入侍時,以或木錢參半,或純錢純木,從民願上納事,更爲定奪知委。蓋纔有純木上納之令,故不敢全沒純木二字,有此稟定,而其意則實在於參半矣。似聞外邑戶首監色輩,以錢收捧於民間,而換木上納者,比比有之,木花不産之邑,則收其過厚之錢,而貿納最劣之木者亦多,此則尤極無據,大凡物貨有入然後,乃可以有出,而今者朝家,防其納錢之路,而不廢用錢之法,上自內司各宮,下至諸各司各貢物,無不責錢,而本廳錢貨之無所入如此,其何以辦出無麪之不托乎?此其事理較然明甚,且朝家之許其從願捧納,雖若軫恤民弊,而惠澤不能下究於遐氓,徒使中間幼弄者,蒙其利,而都下之民,偏受其害,日就蕩殘難保之境,爲今救弊之策。勿論木貴錢貴之年,木錢參半之法,更勿撓改,以其所捧,量宜交下,則京廳用度,庶可免渴乏之患,各司貢人,亦可有支保之道,都提調之意,亦皆如此。今年大同收租,依前例木錢參半上送之意,三南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答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焉。 ○答同義禁洪鉉輔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行副護軍趙儐疏曰,省疏具悉。今授將任,意非偶然,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伏以臣之老母,宿病沈頓之中,自日昨,重得寒感,頭疼寒熱,症情不輕。臣方扶持焦迫,周旋藥物,卽今情理,有難離捨病母,奔走卯酉之役。伏乞聖慈,俯垂矜憐,特賜數日恩暇,俾便救護,以伸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同義禁洪鉉輔疏曰,伏以臣之情勢,實無供仕之望,而金吾兼任,黽勉强出者,鞫獄事體,至爲嚴重,不敢言私,閱月參坐矣。晝宵奔忙之餘,連觸風冷,重感寒疾,頭疼肥熱,咳嗽兼劇,聲音且失,日事藥餌,少無分減,病狀如此,不得已連呈辭單,見阻喉司,方切悶蹙矣。臣母,又自再昨,流痰,挾感凝滯,腰脅牽引刺痛,症樣不輕,寢食俱減,轉側須人,年旣望九,病輒易澌,數日之內,一倍凜凜,臣方獨自扶將,方寸煎灼,雖無賤疾,以此情理,何敢爲離側强赴之計也哉?至於籌司之任,是臣自劃之地,前後辭疏,備陳血懇,伏想聖明,亦已俯燭之矣。使臣才具,若有一分可堪之勢,何如是力辭至此乎?顧今聖上,修明舊典,振刷頹綱,上自廊廟,下至庶僚,莫不卯進而酉退,而臣則每以一病字,逐日懸註於備坐之單,其在私分,固已萬萬惶蹙,而飭礪之敎連降,問備之罰荐加,頑然不動,有若全昧分義者然,此豈臣所樂爲哉?誠以人器之不稱,自知甚明故也。今若諉以嚴命,突然出入於政事堂,則臣心愧恧,已不可言,人之嗤點,其將如何?噫,不避燥濕,筋力奔走,此臣素期,若乃是任,百爾思量,萬不近似,寧被鈇鉞之誅,實無承命之望,且今親患身病,一時俱劇,尤何暇論於從宦與否耶?累次申飭之下,不勝悚凜,略陳情懇仰請譴罰。伏乞聖慈,特賜諒察,亟遞臣籌司、金吾兩任,且治臣慢蹇之罪,以專救護,俾警具僚,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行副護軍趙儐疏曰,伏以臣本常調武夫,濫蒙洪造,內外踐歷,動踰涯分,涓埃未報,居常愧懼,若隕淵谷,不意摠使新除,遽降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聞命驚惶,措躬無地。顧此職任,專管畿輔兵務,其體貌事權之重,非如外閫之比,前後居是任者,擧皆夙負重望,素著才略,爲國家倚任然後,始有此除,歷數往前,未有如臣不才,濫竽至此者,不但臣私分之悚懍,必招負乘之譏,未知聖明,何取於無狀小臣,有此過越之恩命乎?惝怳踧踖,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嚴畏分義,不敢違命,黽勉受符,而內自循省,慙悚罙切,臣安敢貪榮冒恥,濫叨匪據,以累聖上則哲之明哉?除旨之下,宜有駁正之論,而側聽累日,尙此寂然,尤不勝惶隕之至,而且臣於年前,待罪水原時,以錢貨生殖事,因繡衣,書啓,有道臣之査問,臣亦待勘中一人,査事未勘之前,無非臣俟譴之日,尤何敢徒恃寵靈,苟然冒居,以重僭越之誅哉,到此地頭,情窮勢蹙,玆敢披瀝肝血,疾聲仰籲於嚴廬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加矜諒,亟遞臣匪分之職,以重將選,仍治臣違令之罪,以礪他人,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摠戎使趙儐敎書,王若曰,祈父領王畿之爪士,在周而尙難其人,中尉摠京輔之親兵,于漢而亦重斯選,疇膺予簡,僉曰卿諧,惟卿,襲跡兵家,致身宰列,不事雕飾,何傷絳侯之少文?常習鞱鈐,素知充國之多智,旌麾動彩,壯節制於西門,戟矛增修,重關防於左甸,斯前後之歷試,而外內之咸宜,眷玆三輔之摠戎,無異兩局之命帥,開府於輦轂之下,入則拱衛重宸,藏兵於郡邑之間,出則按閱諸鎭,朝徵夕發。蓋由祖宗備豫之圖,日恬月嬉,未見丈人在師之吉,矧當經變亂之後,尤軫備緩急之方,戒飭雖嚴,戎器漸歸於朽鈍,蒐練久廢,軍伍不閑於止齊,苟非管轄之通才,孰堪撫馭之隆寄。玆授卿摠戎使,卿其祗服休寵,克闡宏猷,屹爾干城,常存對敵壘之戒,契我鼙鼓,須念固吾圉之謨,收軍情則寬恤宜先,振師律則嚴明是務,於戲,司三軍死生之命,當時屬之誰乎?制一國安危之權,所托惟是將耳。故玆敎示,想宜知悉。校理金尙星製進。 ==1月1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式暇}}。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玉{{*|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安正仁{{*|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匡輔啓曰,卽伏見咸鏡監司尹陽來啓本,則莫重啓本,有此油染之事,難免不謹之失,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上番兼春秋朴泰彙,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水原府使李衡佐、洪重疇、李命熙。 ○李匡輔,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例有間三年造鍼之事,而戊申春造鍼,今已四年,諸醫持尖芒,已鈍,更爲精造進上後,分給諸醫,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庭試武科初試試官,磨鍊以入,而文武二品以上,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每望各二員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坐起進不進單子,有還給之命矣。不進人員,更卽申飭仕進,則皆稱病,無一人來參,事極未安,實病及應頉者外,行工曹判書尹淳,兵曹判書金在魯,行副司直張鵬翼、洪鉉輔,竝從重推考。今則日勢已晩,待明朝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備邊司本司坐起進不進單子,傳于趙明翼曰,累次申飭之下,懸病如是太多,此單子還給,更爲修正以入,此後則實病外,勿爲以病懸頉事,分付。 ○趙明翼,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開市,旣已完畢,令承文院,撰出回咨,別定禁軍,下送于義州府使之傳給鳳凰城將處,以爲轉送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各道軍餉未捧守令、邊將,居末拿問,居二決杖,居三推考,元還上未捧守令、邊將,居末決杖,居二推考,自前定奪矣。取考諸道己酉年軍餉還上捧未捧啓本,則軍餉未捧,咸鏡道洪原縣監金麟瑞爲居末,黃土岐權管李時赫爲居二,雙靑權管鄭尙信爲居三,平安道林土別將崔斗年爲居末,白巖屯次知楊下萬戶金器良爲居二,元還上則慶尙道山陰縣監柳蓍相爲居末,靑松府使尹彬爲居二,慈仁縣監李世瑃,爲別會居末,咸鏡道咸興判官權顈爲居末,北靑府使愼爾晋爲居二,平安道林土別將崔斗年爲居末,恃寨僉使金柱天爲居二,而此外五道則竝皆准捧矣。軍餉及還上未捧守令邊將,依事目施行。而別會居末,則依近例決杖,其中已遞歸者決杖一款,令義禁府擧行,而咸鏡道啓本中,咸興、北靑、洪原三邑,以被災尤甚之邑,田野墊沒,人民離散,八月以後,卽爲設賑,則新舊還穀之不得准捧,其勢固然。至於黃土岐、雙靑,亦是被災,端川之地,則舊未收之全數未捧,不無可恕之道,三邑、二堡,守令、邊將,居末、居二之罪,宜令廟堂,參量事勢,稟旨擧行事論請矣。本道南關,其年水患,非一時災荒之比,當秋設賑,一面哺飢,則捧糴之難,其勢誠然。三邑、二堡,守令邊將,居末、居二之罪,似當有參酌之道,特令勿論,恐無所妨。平安道啓本中,營別置穀未捧之數,軍餉一體開錄,今秋爲始,嚴立科條,當該守令、邊將,堂上則拿問定罪,堂下則營門決杖事爲請矣。所謂營別置,係是會外,自本營,足以警罰督責,諸道所無之例,不必創開,以煩朝廷之勘處,此一款置之,令本道,量宜處置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亨益,東陽君㭻,上下番入直矣。鄭亨益,以武一所試官,今方出去,其代卽爲替直,而副摠管李廷濟,家在城外,趙東彬武二所試官進去,都摠管咸陵君㮨、朴纘新,副摠管沈珙,俱有身病,海春君栐,平原君標,俱有親病,海恩君爣有式暇,他無推移入直之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都摠府草記,副摠管鄭亨益入直矣,以武一所試官出去,而無入直之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宿衛重地,不能備員入直,事甚未安,除家在城外,試所進去外,親病式暇,身病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京畿監司狀啓,刑曹粘目,竹山前府使柳純章,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柳純章,時在忠淸道公山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尙慶曰,昨日吏判上疏,無辭職之語,卿其依疏辭,救護焉事,改下。 ○答副護軍李宜晩疏曰,省疏具悉。今玆陞資之命,實由崇奬礪世之意,卿勿過辭,日氣向暖,予亦耿耿,宜卽上來焉。 ○答工曹參議金龍慶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副護軍李宜晩疏曰,伏以旻天不弔,聖母禮陟,仙寢一閟,歲律又改,孝章王世子禫期,倏焉亦過。伏惟聖上感時之痛,止慈之情,其何以堪處?臣於去夏奉諱之初,不計癃病,强死西上,一參朝哭之班,賤疾隨劇,急於歸死,擔舁復路,及夫因山之時,奄奄縷息,尙在出入生死之中,終未得致身於攀輴之列。諒臣老廢者,雖不責以義分,臣心自訟,若負大何,撫躬悲悼,只竢譴罰,迺於萬萬意想之外,特降綸音,躐授班資,只以奬淸尊年爲敎,天褒隆摯,迥出尋常,臣於病狀中,蹶然而起,始則惝怳,終焉悚仄,自不覺感涕之交頤,惶汗之沾背也。夫淸之一字,爲美名,而苟無其實,是謂虛名,虛名之於人,不祥莫大焉。今臣無實行而竊虛名,此豈爲臣之福,而爲臣之榮也?臣本家世寒素,性又迂疎,居家食貧,旣無資身之策,亦嘗一忝郡寄,再叨藩臬,而庸碌無能,畏法守拙,苟冀免犯科之罪而已。若謂之不大濫猾,則猶或可也,夫豈有一分近似於廉白之稱也?但臣,老而不死,病而不死,今年八十有二矣。少而無才,老益荒耄,則不過樗櫟之全其年者,其與田舍間黃馘槁項者流,何異哉。自祖宗朝以來,於耆老之臣,或有超秩之例,而必待年德兼尊之人,亦未有如臣,大馬之齒,蚯蚓之操,濫紆曠絶之典者也。臣知我殿下之至意,固出於砥礪激揚之道,而目今朝著之上,氷蘖自持者,亦復何限?又奚取於名浮實蔑之人,而遽施不敢當之恩也。殿下每以誠實,爲補弊之本,未嘗有虛文之閒於政措,而今乃有以臣欺殿下,而殿下過聽其言,無所吁咈,侈以過實之奬,命以匪分之秩,非但微臣之內省自愧,其於駭聽聞而辱同朝,亦豈淺淺哉。仍念臣,立朝四十餘年,遭遇聖世,因緣幸會,前後踐歷,已極濫猥,而年前以特進官,再登文石,獲近耿光,私心榮幸,雖死無憾,若其拙劣聾聵之狀,無所逃於淵鑑之下矣,豈可徒循虛名,濫授峻秩,而臣亦豈可貪冒殊寵,恬受誤恩,上以欺聖明,下以誣一世哉?此臣所以徊徨怵惕,直欲循墻而不可得者也。玆不避僭越之誅,封疏縣道,仰瀆天聽,苦辭血忱,非比飾讓。伏乞聖慈,特諒由中之懇,亟收新授資級,以重官方,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無任瞻天望聖,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工曹參議金龍慶疏曰,伏以臣民無祿,聖母禮陟,因山已過,歲籥倏改,仰惟聖情哀慕,益復罔極。念臣頃年,所被筵敎及疏批,至嚴且峻,非比尋常,罔非人臣所不堪聞者,跼天蹐地,靡所容措,自甘田廬之沒齒,永擬聖世之棄物,間或有意外除拜之命,而不敢爲冒沒承膺之計矣。向於國恤之初,猥差都監之任,事係敦匠,義重往役,不得不黽勉趨承,而一已廉隅則放倒無餘矣。顧影多慙,撫躬自悼,而加以宿患痰火之症,添劇於客寓奔走之餘,急於調息,過卒哭後,卽返鄕庄,而不自意,朝家曲記監蕫之微勞,特施超陞之異恩,又從而水部佐貳之命,遽及於蓬廬待譴之中,臣祗奉恩告,且惶且感,非不欲扶曳趨造,叩謝天陛,而罪名至重,未輕勘斷,到今追思,魄散神喪,忽不知此身之尙留於陽界上也。去就一節,非所可論,惟有席藁泥首,恭俟重辟而已。其不可以歲月之稍久,有所自恕,晏然翶翔,以重喪廉義也決矣。臣於是,震凜憫蹙,尤不知置身之所,宜卽具由陳籲,仰請嚴誅,而自去臘以後,病情轉痼,委頓㱡㱡,作一癃廢之人,數行文字,不能入思搆成,今始力疾口呼,略暴難進之義,蹇慢之罪,益無所逃。伏願聖明,俯賜諒察,將臣所帶職名,先許遞改,仍令還收臣新授資級,亦命有司,勘臣前後負犯,以嚴公法,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戰灼感悚,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1月1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匡輔{{*|病}}。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李壽海{{*|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安正仁{{*|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綾州牧使沈鳳輝。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尙慶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執義李廣道,掌令朴樞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嚴慶遐一所監試官進,李裕身二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三明日爲之。 ○藥房都提調洪致中,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啓曰,春寒未解,伏未審聖體若何?前日入診時,更觀旬望議藥事,旣已定奪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而水剌之節,近有差勝,更待下敎,議定宜矣,勿爲入診。 ○趙明翼,以都摠府言啓曰,卽接扈衛別將手本,則去夜,軍官林興俊,無端闕直云,事極驚駭,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李瀁單付。 ○趙尙慶,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承文院牒報內,去庚戌年春夏等,本院褒貶,因都提調有故,不得爲之,而其時應講官,或陞堂上,或除外任,或在罷散,今此褒貶時,不得等第云。校書館牒報內,去庚戌年春夏等,本館褒貶,因前提調有故,不得磨勘,而其時郞廳,旣多遞改,不得等第云。惠民署牒報內,去庚戌年春夏等,本署褒貶,提調有故,不得磨勘,而其間多官,或有不仕,或有移屬他司,有難憑據等第,自本曹,入啓蕩滌云。依前例,竝勿論,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官員等,去庚戌年秋冬等褒貶,因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矣。今始等第以入,而所屬中,宗廟署、社稷署、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觀象監、成均館、奉常寺、東南關王廟、內醫院、典醫監、典牲署、東西氷庫、司譯院、掌樂院官員等,去庚戌秋冬等褒貶,各其司,領事提調、堂上有故,不得一時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翼,以兵曹言啓曰,庚戌年秋冬等,禁軍祿試射時,沒技人白世慶,李榮進、朴順興等,因其上言,直赴殿試事,判下矣。各人等,前授馬帖還收之意,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以注書李壽海上疏,傳于趙尙慶曰,往事,使之不復撕捱,而況注書微官,不當入之疏?捧入還給。 ○趙尙慶啓曰,注書李壽海辭疏,旣有還給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注書李壽海疏曰,伏以皇天降割,聖母禮陟,如喪之慟,普率惟均,因山奄過,歲籥更新。伏惟聖情摧隕,何以堪處?念臣性本癡妄,不識時諱,目見史事乖亂,常懷憂慨之忱,逮至除命謬叨,冒進狂戇之說,重觸天怒,自速罪辜,一言脫口,萬死投荒,自分,生與魑魅爲群,死作蠻夷之鬼矣。不意纔過半年,雷雨遽霈,生還故里,骨肉團聚,死灰復燃,枯木生華,未足以喩聖恩之萬一也。闔門感祝,殞結圖報,今復恩除馹召,光動蓬蓽,尤是夢寐意想之外,臣誠惶駴震懾,靡所容措,而亦怪夫聖明之世,刑章未明,寵榮屑越,有此不當施之誤恩,而使蟣蝨賤臣,進退失據也。臣受恩旣深,負罪亦重,欲出而承命,則放肆之譏是懼,欲退而守分,則慢蹇之誅難逃,徊徨踧踖,悶鬱抑塞,只自悼其所遭之不幸也。向臣得罪之後,群起而衆攻者,其所反詈,雖極俚悖,然其事跡彰露,如史板之拔,奚辭之却?終難掩諱者,俱各引伏,竝不敢以臣言爲誣,則臣於本事,更無可辨,至若乘時使氣,題外客談,當時已付一哂,在今事往之後,亦何足與之呶呶也?第臣所被備忘辭旨極嚴,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至今追思,骨悖魂{{!|𢥠|⿰忄雙}},而況臣蒙放,適會蕩平之際,混入咸宥之中,隨後甄敍,亦出付先天之意,至有不獨靳之敎,則臣之本罪,尙今自如是,則滌蕩之典,抆拭之恩,秪增其危蹙之私而已。臣雖無狀,何敢憑恃寵靈,乘機鑽入,晏然自同於無故之人哉?臣難冒之端,固非一二,而又有必辭之義。且犯應遞之科,望次違例,同薦撕捱,則臣之去就,宜無異同,槐院講坐,在外未參,則稽諸舊典,當居下考,以此以彼,臣所帶之職,便同已解,固無煩於控免,而曠日未勘,經年淹鄕,亦有所不敢,昨始來伏私次,露章自列。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削臣職名,仍治臣前後罪犯,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1月1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金浩{{*|式暇}}。左副承旨趙明翼{{*|坐}}。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鄭玉{{*|仕直}}。事變假注書安正仁{{*|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明翼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執義李廣道、掌令朴樞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嚴bb慶b遐一所監試官進,李裕身二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伏見禮曹,去庚戌秋冬等褒貶啓本,則校書校理鄭震垕,以稱職無聞,爲目,禮賓寺直長崔沆,以毁言或聞,爲目,則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有置下之敎,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注書李壽海,承文院褒貶居下,代以鄭玉爲假注書。 ○趙明翼,以義禁言啓曰,林土前別將崔斗年拿問事,傳旨啓下矣。崔斗年,時在京畿南陽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胤手本,則保放罪人蔡橚,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匡輔曰,湖西御史吳瑗,書啓中,所請還上事,回啓前爲先草記事,分付。 ○以忠淸道暗行御史,書啓,傳于李匡輔曰,洪陽縣監朴弼哲,令金吾處之,其他執頉軍器守令,竝依他道例擧行。 ○答兵曹正郞吳瑗疏曰,省疏具悉。上款事,旣有命矣。許源,不可已遞而置之,令金吾,依不法吏處之。趙復命事,依施焉。 ○答行司直張鵬翼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答禮曹參判李廷濟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焉。 ○兵曹正郞吳瑗疏曰,伏以臣之無似,猥承使命,自惟出身以來,初當王事,涓埃報答,在此一行,不敢但以督察數三守宰,自謂盡職,輒於國計民憂,煞有關係者,殫心竭思,效其愚慮,迂疎之見,豈無進乎此者?而少年淺識,不敢遽議大更張,只就目下利病,略有指畫,誠知其粗淺冗{{!|𤨏|⿰王⿱巛貝}}。不足有裨,區區微悃,亦旣自達,惟當屛息退處,恭竢廟議之取舍,聖衷之裁擇,而獨其中,舊糴停退之請,關民休戚,至爲切急,朝家若欲變通,誠不容緩一日,臣雖迷甚,豈不知舊逋收充,不可不趁此稍稔,而五分捧一,已出於十分軫恤哉?第積歲逋簿,實少指徵,當春農家,擧皆枵罄,民方待哺新糶,而上猶催徵前糴,此其一名之徵,延及許多隣族,縲繫盈獄,項背相連,箠扑之聲,不絶於邑庭,方春發生,萬物和舒,而哀此窮民。顧不免呻鬱,臣旣悉覩其狀,不得不稟請寬退,誠以徒勤嚴督,終無實入,不若早宣德音,快紓民情也。臣今反命,歸伏私次,從前職事,已歸解缷,而黎元餘憂,耿耿在心,中宵無寐,每念此事,湖民困極之形,若在目前。誠不忍其晷刻離此愁苦,玆敢拈出一條,乞蒙速賜處分,極知煩瀆罪大,而非敢私民,實爲國計,伏惟聖明,諒其愚衷焉。臣竊念,直指之職,固主糾摘守令,而近來習氣,大率委靡,治績短長,無甚相遠,前後飭礪之下,人頗謹畏,實未見濫滑貪肆之跡,長吏,不當數易,爲治,宜去太甚,則臣之疎緩,固不以搏擊自任,而至於前任守令得失,沿路外他邑治否,雖有一二所聞,賜書中,未有指諭。故不敢攙陳於元啓,而臣旣有稔聞,理不敢隱,固俟早晩口對,今以舊糴事急,輒有干冒,玆竝附陳,以竢裁處,天安前郡守許源,非無吏幹,兼長貪習,手段旣滑,痕跡不露,頃年冒錄幼學,査出之際,廣張威喝,遍侵闔境,賂門大開,鑽入多方,其子進士者,招謗尤甚。而源之前任石城時,所昵官婢,駄來衙中者,受賕亦爲狼藉,應入之類,幾盡倖免,而餘虐橫流,徧及無錢之民,貧殘士子,至或勒稱庶孼而定役,明有本役,而威䝱疊定者甚多,此輩相率來訴於臣,細査其實,果非誣妄,其政令之恣肆,此亦可見,而稱以松禁,廣斂贖錢,一枝之折,價均大株,鞭扑之下,無敢後納。此外蒐羅之方,不一其端,遞來之時,駄載滿路,邑人傳說,以爲近所未有,如此之人,誠不可復畀字牧之任,以貽民害也。連山縣監趙復命,政甚頹弛,事多昏謬,詞訟低昂,多由吏手,本縣稅船,連年臭載於境內,而拯米分給,全然無實,納徵之際,民多爲怨,恐不宜仍置官次也。淸州,控制嶺、湖,地甚要衝,新經變亂,創殘未蘇,前帥,政多弛廢,不能振刷。今宜另擇其代,別加飭勵,俾之撫馭軍民,振擧頹廢,凡於修戎政、明師律,務責實效,期有成績焉。臣爲國爲民,妄有論列,僭猥之極,惶隕罔措,臣無任恐懼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禮曹參判李廷濟疏曰,伏以臣之母病,今已十五六日矣,初則重得輪感,咳喘苦劇,多般藥治,感氣則稍解,而喘嗽之症,猶往愈甚,頑痰閼滯於胸膈,吐咯不出,氣急喘促,若將頃刻難保,晝則間或少減,夜則自昏達明,喘嗽一向作劇,寢睡專失,氣息如縷,人子之情,當復如何?臣不忍暫時離捨,以赴公會,而恩由過限,爲日已久。且以備局會單,以病出入,嚴命屢下,驚惶之極,罔知攸措,再昨,不得不抑情進參於備座,昨又以本曹貶坐,暫時赴會,而母病,自昨以來,轉益危劇,眞元凜綴,更無餘地,臣之情私,一倍焦迫。噫,臣雖無狀,常以筋力奔走,爲一分報效之道,當此聖上淬礪飭勵之時,苟有一分可强之勢,則何敢輒煩章牘,控免於今日哉?冒昧申籲,實出於萬不得已,伏想孝理之下,庶有以鑑燭之矣。懇乞將臣本兼諸任,竝許鐫削,仍治屢瀆私情之罪,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行司直張鵬翼疏曰,伏以臣,所患舌瘡,源委已痼,首尾半年,苦歇無常,而少有勞悴,輒致增劇矣。近者連赴籌司之坐,將攝失宜,又於再昨曉,參陪祭及候班,症形越添,腐爛益甚,刺痛倍苦。朝夕所啖,只以米飮流入,衰敗筋力,益無以支吾,眩氣兼劇,委頓牀席,昨日卯酉之役,竟不免以病懸頉,特敎申飭之下,固已惶悚萬萬,而夜來諸症,有加無減,欲起還仆,末由自力。今日亦不得赴衙,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地訟罪,跼蹐靡容,玆敢冒萬死,疾聲單籲,仰請鈇鉞之誅,伏乞天地父母,俯加矜察,將臣所帶將任,亟命鐫罷,仍治臣罪,以肅朝網,以延殘喘,不勝幸甚,臣昨緣病劇,冒陳此疏,而見阻喉司,未得上徹,一倍悶蹙,無地自容。又以武試所試官,及備局草記,天牌荐辱於兩日,而無路運動,竟未趨承,罪戾層積,萬殞難贖,乞命攸司,重勘臣前後辜犯,以爲人臣慢命之戒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1月2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金浩{{*|式暇}}。左副承旨趙明翼{{*|坐}}。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鄭玉{{*|仕直}}。事變假注書安正仁{{*|式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趙尙慶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執義李廣道,掌令朴樞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嚴慶遐一所監試官進,李裕身二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官海恩君爣,以去秋冬等褒貶,部將第磨勘事,外兵曹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慶,以義禁府言啓曰,卽伏見慶尙道暗行御史李潝狀啓,則居昌等三邑,從賊罪人,分輕重勘律事,請令本府,稟處矣。今此罪人等罪犯,雖有輕重大小之別,而逆囚之論斷死生,事體重大,非臣府,所敢擅便,令廟堂,卽速稟旨,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言啓曰,因備邊司啓辭,軍餉未捧居二邊將已遞歸者,令禁府,依事目擧行事,命下矣。白巖屯次知楊下前萬戶金起良,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決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本曹褒貶坐起,旣已出令矣。參判臣朴乃貞入直,參議臣鄭宇柱當爲同參,而意外,纔遭服制,參知臣李德孚,上鄕上來,未肅拜,將無以備員開坐,參議臣,鄭宇柱,參知臣,李德孚,待明朝竝牌招,以爲推移參座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兵曹牌招草記,忘置不下,纔以悟下,極爲非矣。當該內官推考。 ○趙尙慶,以武二所差備官言,試官意啓曰,今此討逆,庭試別試武科初試時,本所則錄名單子二百二字,而一所則七十二字矣。凡武科之規,錄名多寡,彼此懸殊,則參量割送,自是前例,而今番則本所錄名,比一所,不啻三倍,非但不均莫甚,殿試前出榜,亦未可必,本所六十五字,割送一所,以爲共濟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文秀曰,副提學宋成明,元無可嫌之端,而累次,申飭之下,尙不上來,分義事體,豈容若此?更加催促,使趁卽上來。 ○李匡輔啓曰,副司直李宗城,頃已奉命出使矣。昨日禮曹褒貶磨勘,以承文院肄習官居下,奉命之人,旣在罷散之中,合有蕩滌之道,而此是無前例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蕩滌。 ○趙尙慶,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bb意b,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去庚戌年秋冬等褒貶等第,今始磨勘以入,而所屬典設司戊申春夏、秋冬等,己酉春夏、秋冬等,庚戌春夏等,則本司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爲之矣。其時官員,皆已遞易,依例蕩滌,司僕寺、軍器寺、訓鍊院褒貶,因各其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忠淸監司申昉疏曰,伏以臣之情地,亦危迫之,甚矣。難冒之義,已悉於前疏,庶幾聖上之賜察,卽許褫鞶,使公私不至兩妨,而玆捧批旨,不惟不準所請,責諭之意,極其嚴截。臣於是,震悚踧踖,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噫,臣平生,稟性懦緩,恩怨分數,本不甚明,世之與臣有可言之嫌者,不止一二,而所以處之,未嘗或過,苟使今日私義,不至萬萬痛迫,則嚴敎之下,豈敢徒守區區之志?不思奉承之道,而顧彼兩人家,讐怨之深,不待臣自陳,而國人之所共悉者,當臣除拜之初,人皆曰,某與某也。義不可相接,此在前,使遵例處之矣。及其兩人自處,特命還仍,則人皆曰,兩倅復任,爲上官者,勢不可苟存,自當避去矣。蓋自親識士友,以至一路吏民,皆不以見在之官,見處,此則一世公議,不期同而同者,今若顧戀祿位,不自斂退,釋仇匿怨,與之同事,則其傷倫蔑義,忍所不忍,眞所謂患得患失之鄙夫,無以自比於人類,將何面目,理象按事,處宣化之地,而堂堂聖朝,亦安用如此之臣哉?臣聞聖君,不枉人性,明主,可以理奪,況我聖上,以禮使臣。群下之踪地難安者,靡不曲諒,而如臣迫隘之情,未蒙照燭,當褫未褫,一昧羈縻,將使其天理人情之根於中者,不得保有,豈不有歉於天地遂物之仁哉?此莫非臣僇辱之餘,理宜退屛,而冒恥苟進,誠是賤惡,聖上,以其內無特操,異於束縛,至令忘先遺親,周旋於仇怨之間,而莫之敢避,此則臣之罪也。噫,道臣與守令,以嫌怨回避者,自古何限,今亦有之,皆得隨便變通,無所罣礙。而獨臣不幸,轉至無限難處之地,境界隘塞,回旋無路,誠非所料,而益見身世之畸厄也。兩人復仍之後,卽臣旣遞之日,雖被斧鉞之誅,決不可與酬酢往復,稱上下之官,而苟然蹲冒,則揆以朝家事宜,亦須趁卽替代,收拾衆務,而尙假虛銜,跡同寄寓,一方之事,無所歸屬,臣誠愚惑,莫曉其所以也。臣自承嚴批,惶悸交中,惟當泯默縮伏,以竢威罰之加,而目今本路形勢,實甚狼狽,臣若一日未解,則廢一日之事,二日未遞,則曠二日之務,其所關係,亦甚不輕,玆不得不冒昧瀆擾之誅,更暴肝血之懇。伏乞聖上,俯垂哀憐,將臣職名,亟許刊削,仍命攸司,治臣强聒之罪,以嚴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傳于李匡輔曰,還爲下送。 ○以修撰李度遠疏,傳于李匡輔曰,措語,不當捧入而捧入矣。還出給。勿出朝報。 ○答副校理金尙星疏曰,省疏具悉。所進養心箴,深嘉爾誠,可不體念焉。其闕員,明日政,盡數差出,使之卽爲新錄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答刑曹參判宋眞明疏曰,省疏具悉。疏中兩件事,竝令廟堂,稟處。 ○答玉堂箚曰,省箚具悉。竝蕩滌焉。 ○副校理金尙星疏曰,伏以歲律回新,春日載陽,緝熙聖學,此正其時,仰惟我殿下,雖在嚴廬煢疚之中,而夫以平日典學之心,豈不有惜於分陰哉。近緣惟疾之憂,久停賜對之命,臣等之抱殘書,守空館,亦有日矣。區區寒曝之憂,自有不能已者,而伏想閱旬憂勞之暇,必有思對方冊之時,謹依本館故事之例,略附元月箴規之義,倘蒙聖明,特賜覽閱,則其於涵養性情之工,亦不無萬一之補,臣之所耿耿者,專在於加意本原之地,惟殿下,恕其愚而察其忠焉。仍伏念,春和漸屆,當有來頭開講之命,而經幄之苟簡,近來特甚,速完新錄之敎,已在昨秋,則成命之尙未擧行,雖緣長席東壁之未備,而第此圈錄一事,係是簡選之至難者,朝家雖另加申飭,預令召聚,猶懼其易離難合,畢竟擔當之無人。而今又一向等置,任其遷就,則竊恐夏秋之前,殆無完錄之期,臣謂在外諸僚,宜有別樣催促之命,而其他見拘於公格者,亦不可無變通之道,使之塡差闕員,俾得以從近完圈,則恐合事宜也。臣於數旬鎖直之餘,猝致觸冷於譯院譯試之座,一自再昨之夕,重患寒感,頭疼如碎,肌熱如烘,重以咳嗽苦劇,嘔噦頻發,委頓牀席,全廢食飮,而最是項脊硬直,不能運轉,垂首涔涔,若在磨旋之中。此必素患痰眩之症,遇感觸發,而顧今病勢,實無在職調將之路,如蒙旬日之暇,或可及時醫治,而推移無路,不得不疾聲呼籲。伏乞聖慈,亟賜鐫遞,俾得以趁卽調治,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副修撰趙迪命、黃晸等箚子,伏以新錄催促之命,前後非一,而因館僚不齊,尙不得擧行者,已極未安。卽伏見答副校理臣金尙星疏批,則闕員,明日政,盡數差出,使之卽爲新錄爲敎,而卽今館僚之無故行公者,只有三四人,而其中金鎭商、朴師正、任珽、權爀等,槐院肄習官,不參貶座,竝置下考,此是經二年乃敍者,自該曹,不敢循例請敍云。當此館錄促行之日,坐罷人,及其中,其下人員,合有變通蕩滌之道,伏乞卽賜裁處焉。取進止。{{*|批答見上}} ○修撰李度遠疏曰,伏以臣所叨館職,萬無承膺之理,頃上辭本,冀蒙恩褫,而伏承聖批,不賜允許,又因新錄之遷就,有催促上來之命,臣雖至愚,亦豈不識古人不竢駕之義,而顧臣罪累深重,踪地臲卼,寧被違慢之誅,不敢爲冒沒出脚之計,蓋君命雖嚴,廉義亦重。故朱夫子,以士大夫之進退,關風俗之盛衰。臣以從班舊物,不顧釁瘢之難洗,惟榮利是貪,揚揚復廁於冠紳之列,則一身名檢,雖不足道,其辱朝廷而羞當世,爲如何哉?在臣自處之道,只合屛伏訟愆,絶意榮塗,以庶幾少贖前罪而已。前疏之上,方追愆引慝之不暇。故不敢猥及,而今則勢有所不得不言者矣。臣本羸弱善病,而所祟在於風痰,根抵已痼,而幸無疾痛之苦,尙堪奔走於仕宦,到今年迫五十,又經苫凷,氣血頓衰,病隨而益加,精神昏憒,語言多錯,榮衛虧損,頭髮盡脫,耳鳴鼻涕,痔腫便血,諸般形證,俱係難醫,而目今痔腫最苦,醜穢之疾,不敢備陳其狀,而只是小有磨戛,叫痛欲絶,雖在衾褥之間,不得着尻而坐,至於跨馬登程,尤非可議。假使臣無難安情地,以此病勢,末由致身於京輦。伏乞聖慈,亟許鐫削職名,俾臣私分粗安,而亦得隨便調病,則莫非天地生遂之仁也。臣方丐免,不宜贅貢他說,而愚衷所激,終有所不能隱默者,輒敢忘其僭猥,附陳瞽言,惟聖明澄省焉。臣竊聞近日憂時進言者多矣。其論,不在於辨君誣、嚴討逆,則乃在於正朝廷伸冤枉,此誠係國家之安危,關世道之汚隆,爲當今之急務要道,而不可以一日緩者也。然而殿下,一倂麾斥,不少假借,使忠黨喑啞,義理晦盲,臣竊不勝其憂悶,舒究其由,則其原,實在於殿下之一心,蓋天下之事,千變萬化,其端無窮,而無一不本於人主之心者。今若只管就事論事,不捄其本,則言雖激切,而未易得力,臣請就殿下身心上根本切實之地而言之,干冒觸突之罪,臣不敢避也。殿下,以聰明睿智之資,體仁恕孝友之行,誠爲不世出之懿辟也。然而慈良有餘,剛嚴不足,察小而遺大,務近而忽遠,少誠愨而多私吝,崇文具而好名譽。此皆殿下,本來氣質偏處,而又生長於深宮之中,日夜所接者,只是宦、妾,而蔑有保、傅之益,春秋漸盛,則長在侍湯,而未遑講學之工,以此睿質雖高,而旣無以盡涵養之道,或不免爲十寒之害,見聞之所染,習性之所化,固自有超脫不得者,而逮登儲位,始乃孶孶於講習之課,而難疑辨釋,不越乎訓詁文義之間,討論究賾,不及乎理欲幾微之分。故知見,局於私小,規模,終欠展拓,而其於聖人之大道,隔得幾重膜子,卒無以透過,則無怪乎認利爲義,以私爲公,而設施注措之間,動乖天理之自然矣。況自辛壬以後,橫遭不忍聞之誣?猝當至難處之變,憂畏迫蹙,沒計奈何,則反有三思之惑,數柱之誤,只據一已之私見,討得一箇嫌字,把作自處之義,以爲天下之義理,無以易此者,橫着肚裏,隨事輒發,彼罪罪憂懼者,有以窺見其淺深,而遂敢爲門生國老之說,以爲䝱持之計,致使殿下之私意,轉益膠固,事之稍涉嫌疑者,避之惟謹,夫嫌之爲字,從女從兼,則其作字之義可知。程子曰,避嫌之事,賢者且不爲,況聖人乎?此說,詳載於《論語公冶長篇》,殿下進講時,豈泛然讀過,而不曾體認耶?人君,代天理物,而若區區以避嫌爲心,則動輒窒礙,何事可做也?是以,凡奸凶之罪關聖躬者,視以一已之私怨,而不以宗社之罪人治之,天下寧有是理,夫以直報怨之訓,是聖人,就恒人分上說者也。然而不曰以德,而必曰,以直,則況乎以人君,而治宗社之罪人,初不可以報怨論者耶?昔周公遭流言之說,三年居東,與殿下,同一逆境,而然所以處之者,不失其常。故詩人,作狼跋之詩以美之,及其罪人斯得,則不顧一身之嫌,按法而誅之,天下後世,皆服其公,不敢以一毫疑其私,豈如殿下之前後顧慮,左右拘掣,終使天討不行耶?蓋殿下私意之所係着,不但嫌字而已。兼有好名之心,行乎其間,先儒有言,好名與好利,淸濁雖殊,其爲私,一也。有其心者,必有其跡,今殿下有好名之私。故凡事,多有爲而爲者,臣愚死罪,請循跡而言之,乙巳以後,殿下每以戒切黨習之意,申申於絲綸之間,雖懲討公共之論,輒皆歸之黨論,而一切靳允,臺章積滯,史官疲於傳書,逮夫丁未進用新人,則凡其所言,無不亟從,故末稍臺啓,只餘李鳳祥一事,與前日戒切黨習者,意象頓殊,此豈殿下於彼此之間,眞見其是非曲直而然也?殿下之意,每恐彼輩之以私心議殿下,故不問事理之如何?言出於此,則强情以拂之,言出於彼,則曲意以循之,罪加乎此邊,則輒示無難之色,論及于彼邊,則必有顧藉之意。要以此,取大公至平之譽於彼輩,謂可以悅服其心,懷我好音,而其實則有不然者,惟誠,可以動人。故《中庸》曰,不誠無物,安有以至不誠之私心,能感服至難化之人者哉?適使之增其氣勢,而益肆輕朝廷之心而已。是以殿下,於戊申諸賊,旣有生死肉骨之至德,又有寵祿眷遇之方隆,而詬天射日,凶計益甚,外難旣煽,內患繼起,宗社幾覆,匕鬯無主,禍機莫測,聖躬孤危,興言及此,不覺心痛骨驚,則庶殿下,怵然反顧,深悟私意之害大,而然猶一循前非,不知小變,彼此之扶抑太偏,言議之從違判異,雖爲聖躬辨誣之請,亦不允許者,特以彼輩之所不欲,而無一人爲言故也。罪逆之決難容貸者,或不窮治,或反牽復者,或恐其有傷於彼輩之意也。焚疏之爲過擧,宜無不知,而亦不暇恤,怏怏之敎,都不近理,而猶必勒加者,亦所以鉗制言者,慰安彼輩之意也。推此以往,事事皆然。大抵,刑賞黜陟,舒慘抑揚,不係於人之忠邪,言之是非,而惟曲循時人之好惡。故在下者,揣摩上意,漸無忌憚,敢有陰濟其護黨之私者,則亂賊餘孼,何所知懼,而戢其凶圖哉?此所以四年治獄,而凶逆滋多者也。故臣謂今日之逆變,是殿下之所養成,殿下之私意未除,則逆變,亦無可止之日也。殿下,每以漢光武,安反側推赤心之語,引而爲法,此亦殿下,見理未精,傚倣失宜之一端也。夫新莽,簒漢,炎統已絶,群雄竝起,民無定主,而光武,起自編戶,四海未歸一統,則嘯聚及覆之徒,初不係於君臣之大倫,而招來安集。又是天吏之宏謨,則光武之事,豈不處得恰好,而今我殿下,繼序承統,爲宗社臣民之主,已多年矣。反逆之徒,又多出於世臣貴族,自其祖先以來,名分素定,而若用草昧英主,招降納叛之例,惟事假借,則是君臣之大義,滅矣,天地之常經,絶矣。殿下歷觀前史,逆賊不誅,綱常不明,而而國不亡者有之乎?臣恐亂臣賊子,繼此接跡而起,殿下後雖悔悟,必將至於力不能討矣,豈不大可懼哉?至於殿下,所以處四臣者,亦可以見心不誠之病,近聞以四臣事爲言者,有勿捧其疏之令,而臣之所欲論者惟君心,則乃在本事是非之外,殿下,亦安得以禁之哉?臣在乙巳六月間,以史官入侍也。大臣李觀命,以君誣未雪爲言,則殿下下敎曰,四大臣旣已伸冤,辨君誣,自在其中,觀命言,辨誣與伸冤,非一事,則殿下,又敎以此乃一件事,非二件事也。其時玉音不啻丁寧,而今日處分,如是矛盾,殿下,誠以今日之處分爲是,則是前日之敎,非誠也。如或前日之敎,出於眞情,則是今日之處分,非誠也。殿下,必不免居一於此矣。且於昨年分等處分之後,敎以兩臣事,待在外諸臣入來,更當處分,似若諸臣入來,則將許伸復者然,其後儒臣爲言,則又有欲速反遲之敎。夫兩臣之伸與不伸,實係於其人之有罪無罪,則他人之去就,言者之得失,有何交涉,而聖敎乃如此耶?殿下,雖自謂大略御世,應變不窮,神機所運,群下莫得以窺測,而理無隱而不現,微而不顯,則私意之著於政令者,終不可掩,而人得而議之。故曾子曰,十目所視,十手所指,其嚴乎,殿下念之哉,若夫所謂蕩平之政,其名,豈不誠美且盛矣乎?蕩平二字,雖始見於洪範篇中,而其道則乃五帝、三王所共由,而端本淸源,以風敎於天下者也。其法,自精一克復中出來,凡聖經賢傳,千言萬語,何莫非做得蕩平之術也?殿下,若果能行此道,則誠爲社稷之福,臣民之幸,孰敢有貳論哉?然而竊覸今日之政,似與古所謂蕩平者,不相類焉。蓋殿下,深惡朝臣偏黨之習,而洪範,有無偏無黨之語。故遂以去朝廷朋黨,認爲王道之蕩平,而先立此箇名目,以令群下,欲使合彼此、調同異,而歸於共濟國事之科,聖意,良亦勤且摯矣。然箕子所謂,無偏無黨者,非於一彼一此之間,不論是非,而兩相調娛之謂也。惟是者是之,非者非之,善者好之,不善者惡之,一循天理之至公,不容毫髮之私於其間然後,方可謂無偏無黨,無反無側,亦可謂,無有作好,無有作惡,而下之人,亦皆化之,去非而從是,趨善而避惡,莫不同囿於皇極之中矣,夫豈若今日之不本乎心法。不稽乎公論,倚閣是非,惟務汨蕫,混忠逆而爲一,雜薰蕕而同器,汶汶若淸濁未分之天地耶?雖据平之一字而言之,已有朱夫子明訓,其言曰,古之欲爲平者,必稱其物之大小高下,而爲其施之多寡厚薄然後,乃得其平,若不問是非曲直,而待之如一,則是善者,常不得伸,而惡者反幸而免,以此爲平,乃所以爲大不平也。朱子此語,眞可謂爲今日準備者,豈非殿下之所當體念者耶?然殿下之言,則必以爲,一邊未必盡善,一邊未必盡非,有何是非之可論,而臣則亦有說焉,朋黨之生,久矣。彼此排軋之際,固不無互是互非者,而至於近年,則所爭,不係於黨論,只有逆順大是非,此而不辨,則中國而夷狄耳。人類而禽獸耳,國能爲國乎?殿下每謂,今日逆亂,生於朋黨,而朋黨之分,由於是非之爭,故凡於是非之論,一切厭聞,而必欲禁遏之,此固有由然矣。然弑逆之變,固多出於患得失之鄙夫,而患得失之心,又生於利之一字,苟以利己爲心,則何必待朋黨之爭而後,始爲亂逆哉?故亂逆之變,未有甚於春秋五季之世,而時則未有朋黨,朋黨之爭,未有盛於宋之川蜀,而如川黨諸君子,雖殺之爲逆,亦必不肯焉。此實由於義理之明晦,利慾之消長,而係於其人善惡之如何耳。故孟子,惟極言利之害,以對梁王之問曰,苟爲後義而先利,不奪不厭,夫子,謂仲由、冉求,弑父與君,亦不從也。朱子釋之,則特据二子,熟聞君臣之義以明之,以此言之,則爲今日計者,莫若闡明義理,使三綱、五常,昭揭日星而已。然義理之明,必由於是非之辨,而殿下惡聞是非之論,摧折之,斥逐之,使不敢開口於時事,是則旣晦之義理益晦,旣隳之世道益隳,而國家無維持之望矣。此臣所大悶者也。雖然,殿下之意,蓋謂今日論是非者,其意,擊去一邊,而臣意,亦非敢以黨同伐異之私,挾雜於其間,而欲殿下,偏用其心也。惟願殿下,不以扶彼抑此,作好作惡之私意,先着於方寸之間,而惟視罪之有無,言之臧否,人之枉直,而一以鑑空衡平之公心斷之,則罪關惡逆者,自抵於法,身無干犯者,寵任如舊,而一邊之公議,鬱而未伸者,亦皆得伸,而自無可爭之事,雖彼犯逆而伏常刑者,其親屬黨與,不敢萌怨國之心,鄒傳不云乎?以佚道使民,雖勞不怨,以生道殺民,雖死不怨殺者,孟子,豈欺我哉?如此則處置得宜,人心咸服,罔不精白一心,以承休旨,而向所憂黨比之習,亦將渙若春氷矣,何必强人之所不欲,威之以譴罰,導之以利祿,使之牽連附合,而內實疑貳,如建中之調停而後,爲可哉?以殿下之明於此二者之得失,必有以辨之者,而私意之所蔽未祛,則恐不能一撥便轉,如轉戶樞,惟在殿下,深究義理,猛省密察之如何耳。然義利公私之分,所爭,只在毫忽之間,故微而難見,伏願殿下,先就心術隱微處,專精理會,則必有豁然理得,恬然心順之效矣。臣請掇取古人要語白之,如夫子,論微生高乞醯,程子論,第五倫十起不起,胡氏論,漢文帝,不相竇廣國,歐陽脩論,唐太宗縱囚,程子論近名是僞,謝上蔡論,矜字之病,張南軒論,有所爲而然者,皆人欲之私。此等諸說,說得心術之病,極其精切,而若其藥之之方,則惟在於一直字,夫子曰,人之生也直,孟子曰,以直養而無害,朱子曰,天地之生萬物,聖人之應萬事,直而已。事事要直,則心自然誠,直之爲道,大矣哉?倘殿下於淸燕之間,留神講究,則庶有補於誠意正心之功,故竝以爲獻,惟聖明,勿以人廢言,而少垂察焉。臣旣以格君心之語,仰效補衮之義,而抑有一事,有欠於推恕之政。故輒於疏末及之,此亦豈外於人主之一心者哉,頃年申處洙之被罪也。臣方守制鄕廬,事之顚末,固所未詳,而第因道路所傳,略聞其梗槪矣。蓋處洙爲人愚朴,不識時諱,妄觸天怒,然其所援據,實先正臣金尙憲之語,而以彼喩此者,要以重寶鑑而已。非有他意,則殿下之律以漢法,必置栫棘者,此豈平心處物,原情定罪之道耶?若使處洙所生,果非可貰,則豈有彼此廷臣,同聲力救之理哉?況其情理之哀愍?實有謫以來,所未有者,聞其母,年旣篤老,又有宿疾,所恃爲命者,只一處洙,無他子女,處洙又無一塊血肉,以貽其親含飴之樂,而母子相別,今至三年,老人,日夜涕泣相思,病日益劇,朝夕懍懍,常於牀笫中,以未死相見爲祝,聞者莫不傷之。今殿下,上奉東朝,以孝爲治,如李瑜之有病親者,曲軫其情,俾遂歸省之願,錫類之思,人皆感歎,處洙雖在罪籍,亦是舊日從臣,而推恕之恩,獨不見及,豈不有憾於天地之仁耶?若蒙聖慈,特垂矜憐而曲爲之地,使其母子相見,則非徒於渠,爲幸大矣。實有補於聖世興孝之治矣,臣環顧今日之國事可言者多,但昔者孟子,三見齊王而不言事曰,我先攻其非心,心旣正然後,天下之事,可從而理也。今臣雖甚庸陋,所讀者,卽聖賢之書,而粗知其說耳。故於某事之失,某人之非,不遑歷指以論,只拳拳於心之一字,以自附於古人之義,而語多指斥上躬,狂妄,甚矣。譴誅之嚴,理宜難逭,而或蒙聖度恢弘,不以爲忤而俯賜採納,則豈但爲榮於臣身,實國家之大幸也。臣無任悸慄惶蹙,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1月2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錫命{{*|未肅拜}}。右承旨李匡輔{{*|坐直}}。左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式暇}}鄭玉{{*|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山培{{*|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匡輔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執義李廣道,掌令朴樞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嚴慶遐一所監試官進,李裕身二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副提學宋成明,自鄕上來,辭疏到院,纔已退却,卽爲牌招,以爲速完新錄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陞入直,事體極爲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待下批,一倂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病,參議李瑜病,左gg右g承旨李匡輔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鄭宇柱服制,參知李德孚外司進,右承旨金浩進。 ○吏批啓曰,居昌府使,今當差出,而本府新經兵亂,不可不各別擇差,守令中,有聲績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忠淸兵使、慶尙左兵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水使守令中,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又啓曰,江界府使、順川郡守有闕之代,今當差出,而俱是西路重地,不可不各別擇擬,守令中有聲績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理山府使,當以文臣差出,而堂上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侍從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備邊司言啓曰,關西殿最守令多闕,方春民事,固多可念,而且客使入境,當在不遠,沿路接應,必須預爲經紀,可無窘束之患。雖是貶窠守令,不可遲待大政,在前亦有變通差送之例,西邑貶罷守令,今日政,盡數差出,催促發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義禁府無故日,則依新定式,所當連日開坐,而因堂上之不備,廢坐已至四日云,殊甚未安。稱病不進堂上,竝從重推考,使之開坐,俾無滯囚之弊,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近來廳中位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而都承旨朴文秀,纔已申退,左副承旨趙明翼,今日病不仕進,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以式暇,不爲仕進,而右承旨陳疏遞職,廳中只有臣匡輔,伴直無人,左副承旨趙明翼,卽爲牌招入直,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亦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因玉堂箚請,有坐罷人及居中居下人,竝蕩滌之命,而中下考,纔已蕩滌,捧傳旨,而坐罷人則無敍用之命,故政院,旣不得捧傳旨,臣曹亦不敢循例備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啓曰,北靑府使愼爾晉,陽智縣監金潤,載寧前郡守權聖重,以善治之功,輸城察訪申擎夏,以公廨新建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俱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又啓曰,昨日本曹坐起時,伏見平安道褒眨啓本,則都事李觀厚,以職事曠闕,宜有警責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承文院副正字申紀河,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受敎罷職,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文義縣,以殺夫罪人順化入籍邑,寧邊縣,以謀逆罪人尙儉胎生邑,降號矣。今年已滿十年之限,依法典,文義縣監,陞爲縣令,寧邊縣監,陞爲大都護府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正郞李相顯,工曹正郞趙斗壽,呈狀內,俱以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曾經閫帥年八十者,每於歲首,該曹抄啓事,曾有定奪,故曾經閫帥年八十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朱烱离爲掌令,李周鎭爲兵曹正郞,趙尙紀爲刑曹正郞,李元坤、鄭東潤爲刑曹佐郞,金希魯爲軍資正,具文泳爲居昌府使,金漢昌爲昌平縣令,尹浩爲連山縣監,李玄輔爲定州牧使,李寅白爲碧沙察訪,李彦䓧爲靑丹察訪,李煌爲軍器主簿,洪㬙、金楚直爲典籍,權瑩爲司饔主簿,安{{!|𪹯|⿰火集}}爲敦寧主簿,元慶運爲軍資主簿,李挺天爲司宰主簿,李宗遠爲廣興主簿,李普萬爲泰陵參奉,金聖榟爲懿陵參奉,申致重爲厚陵參奉,鄭櫓爲思陵參奉,朴師正爲應敎,任珽、尹彙貞爲校理,副護軍李錫齡今加嘉善,年八十侍從臣前郡守李重庚父,加資事承傳。北靑府使愼爾晉,陽智縣令金潤,前載寧郡守權聖重,輸城察訪申擎夏,以上今加通政,善治善賑加資事承傳。豐川府使崔台耉,安岳郡守趙儼,司饔奉事申宗夏,以上仍任事承傳。寧邊府使金浹,文義縣令趙障,以上陞號事承傳。承文副正字單權贒,兼監察南泰良減下,李衡佐爲水原府使,李重翊爲江界府使,任守迪爲理山府使,金潤爲順川郡守,崔商翁爲熙川郡守,金夢煃爲博川郡守,崔挺秀爲陽德縣監,李昌述爲魚川察訪,權顈爲天安郡守,曺夏鍾爲石城縣監,崔東濟爲新昌縣監,鄭玉爲栗峯察訪,申一淸爲平安都事,鄭運哲爲砥平縣監,彦陽縣監李宜泰仍任事承傳。趙錫命爲左承旨,李匡輔爲右承旨。 ○兵批啓曰,司果金始粲,閑良全泰延、權弼邦等,以賊人指捕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金始粲未資窮未准職,全泰延、權弼邦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南五錫,戶奴呈狀內,上典,本以老病之人,扶病肅謝之後,諸症添劇,萬無復起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老病如此,則不宜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榦爲知事,趙彦臣、朴星東爲同知,李{{!|𤲸|⿱兹田}}、韓配義、尹世怕爲僉知,李漢弼爲兼司僕將,李光朝爲兼五衛將,李復休爲慶尙左兵使,具樹勳爲忠淸兵使,副護軍單具聖益、崔震表、張世舟、申萬翊、朴泰道、李時夏,司果單金光胤,副司正安正仁,前縣監徐必慶,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李必榮爲同知。 ○李匡輔啓曰,新除授理山府使任守迪,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洪陽縣監朴弼哲,令金吾處之事,命下矣。朴弼哲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正郞吳瑗疏批中,許源,令金吾,依不法吏處之事,命下矣。前縣監許源,時在楊州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事變假注書安正仁,累日供仕之餘,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山培爲事變假注書。 ○李匡輔,以兵曹言啓曰,諸道褒貶啓本,今日開拆,則黃海兵使元弼揆啓本中,虞候宋珣,以雖欠體貌爲目,當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文城僉使林蕃,以收稅不均爲目,當置下考,而置諸中考,黃海前水使具樹勳啓本中,助泥浦萬戶兪彦輔,以到鎭未久,不無謗言爲目,當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慶尙左水使李義豐啓本中,虞候柳以晋,以事或疎漏爲目,甘浦萬戶朴時明,以衰老雖病,姑無顯疵爲目,竝當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元弼揆、具樹勳、李義豐,竝推考警責,宋珣、柳以晋、朴時明以中考施行,林蕃、兪彦輔,以下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應敎朴師正,時在京畿安山地,校理尹彙貞、任珽,時在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且有新錄催促之命,而多官在外,上來遲速,有未可知。請竝各別催促,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恭陵、順陵、孝章墓官員所報,則兩陵與孝章墓境界分定,以爲守護之地云。取考丙辰年顯陵、崇陵分界時謄錄,則自本曹,發遣郞廳,與陵官眼同定界矣。今亦依此例,發遣郞廳,與兩陵及墓所官員,眼同詳審,分定其界限,以爲各自守護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以備邊司言啓曰,湖西御史吳瑗,書啓中,所請還上事,回啓前先爲草記事,命下矣。各樣舊逋,從近五年條五分一收捧之令,蓋出於省民力而便收糴,各邑守令,苟能動念周旋,趁時擧行,則冬盡春發,捧納之些少,豈至於此乎?本道守令中,舊逋未收最多者,摘發啓中,依元還上居末例,自營門決杖,以示警責,至於停捧與否,今當開倉,分糶之節,恐非可論,而繡衣所請,旣出於恤民,卽今未收者,特許停捧,以示朝家德意,而諸道不宜異同,竝爲知委,使之一體施行,何如?傳曰,依啓。令到日未捧者,依此擧行事,分付。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開座後,各司辰仕申罷官員,發遣本司郞廳,摘奸進不進以來,則其中南部官員二員,無一人仕進,當此申飭之初,怠慢之習,誠極駭然。無故不進之員,査出汰去,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恭陵、順陵、孝章墓官員所報,則近來虎患滋甚,兩三爲群,出沒陵底閭里,牛馬囕殺,非止一二,而黃昏後則恣行兩陵及墓所,大聲咆哮於墻外,時或白晝見形,將有傷害人物之患,多發善放砲手,以爲勦滅除害之地云。卽令軍門,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金浩疏曰,伏以臣家間有拘忌之疾,數三婢僕,相繼痛出,至有奔避之患,身自薰染,決不可出入於近密之地。昨日齋宿入來,略呈短章,伏乞聖明,俯賜鑑察,亟遞臣職,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咸鏡監司尹陽來疏曰,伏以臣於前歲之冬,敢陳癃病之狀,仰冀鐫免之恩,不料還送之命遽下,顒竢之中,臣惶隕悶塞,若受大何,臣之衰病懶拙,萬無驅策效職之勢。凡在見聞,莫不矜悶,以聖上體下之仁,達四之聰,豈有所未盡照燭者哉?只以今世辭職之人,輒皆以衰老疾病爲言,雖竭聲叫呼,人之視之,有若常套,故如臣鳴哀之血懇,亦歸圖便之飾辭,唯有一死然後,乃可明其實狀,此莫非臣誠意淺薄,未能見信於君父之致,伏地訟愧,尙何喩哉?固宜因仍遷就,尸居職次,隱忍閉默,挨俟死日而已。第伏念聖明,方以誠信御下,而臣若自阻於一言之未格,不復陳聞其沈頓之實狀,則旣非以誠告君之道也。聖明方務勵精圖治,而臣若自諉於屢辭之未準,一任曠廢其藩臬之重務,則恐累憂勤綜核之政也。均之爲罪,勢難免一,故敢冒瀆擾之誅,更申疾痛之呼,惟聖明矜察焉。臣膏肓宿疢,無一退症,朽敗危形,添歲益加,晝則長眠,而夜未交睫,食僅數匙,而味亦不知,荒荒如西落之月,厭厭若泉下之人,聲未能作氣,而號令不行於邇遠,心未能運思,而事務多滯於前後,作一木偶僵尸,於旌鉞簿牒之間,猶有一段,寧不怵然愧悶,而重以便血餘症,變成滑痢,少觸寒氣,登溷頻數,兩月以來,劇多歇少,此乃醫方所謂休息痢,而臣之十數年前,七歲沈痼之症也。今復闖發於九年頓差之後,而眞元衰渴,不能堪耐抵敵,如盛壯之時,罕開門戶,長臥牀席,若此而其可任旬宣之責乎?公門百事之期,尙不可强起而應副,況今吉州別科,例有道臣參試之事,而以臣病形,其何能致身於嶺險八九日程,而備員於考校之席乎?三、甲民事之切急,視昨年殆有甚焉,雖未能請穀設賑,勢將別樣區畫然後,可以濟活,而以臣精力,其何能料度轉移,慰撫存恤乎?此皆當頭敦埤之緊務,而百爾思量,無計自力,若不趁今變通,必將臨時狼狽,伏願殿下,哀之憐之,悶之恤之,早賜處分,以幸公私焉。且臣有情勢之大段難安者,前冬之初,賑恤廳,以本營丁亥貸去未收錢一千五百九十餘兩上送事,忽地來到,公貨之拖過二十餘年不報,極爲怪駭。取考前後文書,則丁亥年李廷謙爲監司時,貸得五千餘兩錢於該廳,取剩補賑,陸續報償外,餘存果爲此數,故査出當初幹事人,則所謂料販者三人,俱已身故,無處責捧,勢將分徵於其族屬,而當此舊糴停捧之日,實無已死人宿債分徵之路,以此論報,則以本廳只當責納於監營,某條收捧四分之一,上送之意,回題,臣又陳,分徵族屬之實非可忍,營門財力之無可推移之狀,姑請安徐督納之令矣。今觀題辭,則以緩緩頉報,事極可駭,斯速備納,俾無生事之弊等語,滿紙張皇,譙責恐喝。噫再次論報,何至稽緩,陳弊違覆,有何可駭,而駕氣凌人,有若豪勢家,拘執負債漢,而呵叱者然。此殆近於諺所謂張三操刀,李二償命,臣看來,不勝駭怖,而繼之以一笑也。有司恤費,未免徵求,則此地災荒之餘困,隣族侵徵之多瘠,雖未暇顧念,而此等口業,似不宜輕加。臣性本孱劣,不校於人,況今衰病摧殘,更無氣力之可以出言相報,惟當直受之而已,然臣身雖微,職任則重,受人蹈藉,至於此境,則將何顔面,按莅一道,彈壓列邑哉?此又臣決難蹲冒之一端也。伏乞聖明,俯賜矜察,亟許遞罷,以重藩任,以延危喘,千萬血祝,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1月2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趙明翼{{*|坐}}。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直}}李顯望{{*|病}}。事變假注書洪重一{{*|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尙慶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執義李廣道,掌令朴樞、朱烱离在外,持平嚴慶遐一所監試官進,李裕身二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副提學宋成明,昨日違牌,今朝又不出肅,新錄命下之後,如是撕捱,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鄭玉外任,代以李台重爲假注書。 ○朴文秀啓曰,假注書李台重,今於申飭之下,在鄕尙不上來。卽今注書不得備員,勢難等待,姑爲改差,依新定式,李台重拿推傳旨,直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李台重改差,代以李顯望爲假注書。 ○朴文秀啓曰,事變假注書李山培,稱以情勢難安,累度催促,終不入來,新進怠慢之習,不可無警責之道,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事極無據,拿推。 ○事變假注書李山培拿推,代以洪重一爲事變假注書。 ○朴文秀,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五員進參之外,懸病甚多,申飭之下,事極未安。實病及應頉外,戶曹判書金東弼,漢城府判尹尹游,行副司直洪鉉輔,吏曹參判沈珙,竝卽牌招,而行工曹判書尹淳,曠日引入,無意行公,尤涉未安,從重推考,一體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戶曹言啓曰,各邑元會付穀物,累經蕩減之後,餘儲不敷,祭享所入及各樣應下之穀,他無繼給之道,每以常賑兩廳穀,推移劃給,其來已久矣。頃日本廳提調,以賑廳穀則絶勿取用,常平穀三十石外,亦勿移用之意,榻前定奪。蓋各邑有逐年應下之數,而元會付穀物,旣無遺儲,若防賑穀之取用,則實無從他拮据之路。且各邑一年用下之數,或有不過一二十石,至於路傍劇邑,則一年所用,或至百餘石之多,亦不可以三十石爲限,元會付不足之邑,依前以常平穀,隨所用劃給,而常平穀如或不足,則以賑廳穀移給,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參試官李龜休,身病猝重,有難參試,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參試官副司果閔墡,八十老父,猝得泄痢之症,度數無算,氣息奄奄,科場事體,雖曰重大,揆以人子至情,勢難强令參試,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二所草記,參試官閔墡,親病甚重,勢難强令參試,又因武一所草記,參試官李龜休,身病猝重,有難參試,竝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禮曹草記,恭陵、順陵、孝章墓,虎患滋甚,兩三爲群,黃昏恣行,白晝見形,令軍門,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事,允下矣。善放砲手八十名,將官率領,今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臣與左副承旨趙明翼,伴直矣。明翼,日前所痛癨氣,猝復上衝,痛勢緊劇,有難在直,不得已出去,同副承旨趙尙慶,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以御營廳言啓曰,各道守令中,以各軍門把摠,自辟差送者,越自孝廟朝,創設定式,仍兼把摠,自其軍門自辟,差送之後,所屬軍兵,使之巡點習鍊,脫有緩急,則領付該軍門者,意非偶然,自前銓曹,率皆遵行,而間或有不遵定式,以他歧差出,則自其軍門,草記稟達,必以時任把摠,還爲差送者,非止一再。雖以近年事言之,戊申春及庚戌秋間,自本廳,有草記爭執之事,蓋出於重軍制存舊例矣。今此居昌府使窠闕,乃是本廳把摠,自辟當次之窠,而時任把摠中,亦有資歷相當,善於吏治者,故列書姓名以送,依例備擬之意,亦爲言送矣。銓曹不用自辟,以他人擬差,實有違於前後,申飭之意,而定式之廢棄,亦涉未安,新除授居昌府使具文泳,改差,以本廳把摠中,備擬差出之意,更爲申飭該曹,何如?傳曰,允。 ○趙尙慶,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宣陵奉事所報,則今日午時量奉審,則大王陵上戌方屛風石,曾前石面,浮拆有隙,以泥灰塗付處,因凍寒融解之時下落,高二尺五寸,廣二尺三寸,厚六寸五分,下面則斜缺云。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答吏曹參判沈珙疏曰,省疏具悉。調理察職。 ○答領敦寧魚有龜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將任體重,兼帶繕工提擧,今姑許副,以重胎室之役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答獻納李日躋疏曰,省疏具悉。疏中勉戒之言,其涉切實,可不留意,尤用嘉者,雖未嘗見爾也,知辭氣之直矣。前後撕捱,未免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沈珙疏曰,伏以臣於十數日前,重患寒感,擁衾委頓,而以備局坐懸病之故,嚴敎特降,在臣分義,不敢晏然不動,力疾趨赴矣。及其罷歸也,渾身灑淅,頭疼如碎,肌熱如烘,頃刻之間,昏昏若殞絶,不省天地晝夜,而兼之以風丹,加之以目疾,諸般證形,俱係危急,服藥粘藥,又復下鍼而後,僅得回頭,而種種餘症,尙未脫苦劇之境。又自二三日,毒疹遍體,搔癢難堪,晝則却食,夜不交睫,面部浮氣,乍減旋劇,蓋臣此病,實祟於昨年,大病後未及完復,而方冬大寒,日夜奔走,以致積漸而發焉,決非若干日,小小療治,而所可差愈者,必須許久醫藥,善爲調護然後,可期其祛根矣。顧今辰申之役,不計事務之閑歇,一倂督行,而所帶本職及籌司兼任,如不及時卸免,則以臣牀簀間危喘,旬月之內,萬無隨衆驅策之勢,今於牌招之下,又未免坐違,惶隕震惕,不知死所也。人臣事君之道無他,一則才分,二則筋力,而臣旣無此二者,況兼以癃病,將焉用哉?生逢有爲之主,便作無用之物,一任養病,徒費廩祿,揆以國體私義,斷無其理。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賜矜諒,亟許鐫削臣本兼諸任,以延殘喘,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領敦寧魚有龜疏曰,伏以臣伏見禮曹啓目,則慶尙道昆陽地,世宗大王、端宗大王胎室,石物修改吉日,擇定於來二月十三日及十九日,而禮曹堂上、繕工提調,將於今晦前,及期發行矣。臣待罪該監提擧,職事所管,當爲進去,而身帶將任,不敢循例辭陛,在前冬,有急時陵寢奉審,而以臣之故,致令工曹堂上替行,前例雖或如此,事體未免苟簡。且臣之衰昏,日甚月增,軍門重務,轉就曠廢,其在朝體,尤宜先加變通。伏乞聖明,量察事役之緊重,許遞臣所帶將任,俾以該監職掌,依例進去,以效臣子往役之義,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獻納李日躋疏曰,伏以臣,纔從縣道,猥陳血懇,及奉聖批,終靳恩遞,惘焉失圖,且慙且惶,迫於義分,久不敢息偃鄕廬,黽勉趨赴,昨始進伏旅次,而若其區區所自畫者,在外在內,一而已耳。雖荐被威命,萬無變改之理,非若過飾病狀,强拖嫌端,爲請遞之例也,則一遞之外,更無他法。官旣必遞,宜不敢以諫自居,而若据執藝之義,兼附自劾之說,則此於聖朝勅勵之政,或不無萬一之助,而亦可明微臣必遞之一端矣。噫,國家之待臺閣,可謂不輕而重矣,其人未必皆賢,其言未必皆是也,而然且假之威,而猶恐或損,養其氣,而猶恐或傷,雖狂者戇者,而輒加優容,拙者懦者,而亦存禮貌,賞其言而勉其不言者,非爲寵其身也,乃所以重臺體而彰君美耳。惟彼五六措大,操盈尺之紙,握數寸之管,奮自草萊,進而立乎殿陛之下,曰是曰非,不攝不震者,蓋亦賴有此耳。今我聖上,承積衰之運,勵丕變之政,蕫率群下,警勅庶位者,非不至矣。獨此諫諍一路,轉益崎嶇,媮墮不振,蹇諤無聞,此固諸臣奊怯之罪,亦聖朝警勅之政,未免全失於此一着也。臣在田野,人或風傳,三百年臺閣,今將一朝壞了矣。惟其諸臣憒憒,不足當上心,故交接之際,禮遇蔑如,酬答之間,情志邈焉,雖不至威怒貶殛,而可駭無據等敎,頻下於對仗之時,而筵臣,又從而譏責之云。噫,以指斥乘輿之任,而動被君父之輕侮,駮擊廊廟之地,而反遭旁人之規切,此已爲臺閣之可笑事,而更不敢一語,只自惶恐而退,其氣則衰颯,而無一分餘矣。時或有說時務、論君德者,必須先下幾句好話,贊張聖德,方入題語,宛轉說去,左看右看,一無圭角然後,始敢投進,而聖上亦不過以予庸嘉尙,可不留意等語,例賜溫批,退而考之,若墮深井,了無一言一事採用之實,臣未知人皆下中,語盡冗腐,初不足數歟?抑聖鑑克昭,足以逆揣其情狀,英辯至博,足以迎折其爭執,故雖有其言,不槪於心歟?毋亦聖心,或自謂吾身無過,吾政無疵,言者妄耳。我且置之,不生不滅,姑欲存待臺閣之名,而不必有其實歟?此殆與陸贄所論,言路九弊,上有其六,下有其三者,不幸近之,而且昔皇明萬曆皇帝,在御日久,習知人情,每見臺省條陳,則曰此套子也。卽有諍言,亦曰沽名耳,旣不動怒,絶無省納,人或稱以聖度寬弘,閣臣宋纁,獨喟然歎曰,時事得失,言官畢論,正要人君動心,雖或罪及言者,畢竟還有警省。若一槪不理就,如痿痺之病,全無痛痒,則無藥可施。噫,今日膏肓,不啻痿痺,蔑視庸醫,初不取信,縱有良藥,孰敢遽進,使宋纁,今日而在者,其所憂恐,必不但喟然而已。今且以一二事,出於邸紙者見之,益信前聞之不爽矣。嚴慶遐之論內入綿布之疏,雖似寂寥,其意則惜經費也。金廷潤之請收還賞資之啓,雖非緊關,其言則愼恩典也。乃聖上,不惟不從,一則以非今創開而拒之,一則以不識事體而折之。噫,恐君有遺,亦防謬例,則創開之今不今,初非當問愛人以德,且寢徑擢,則事體之識不識,元不相關,特以兩臣之疎逖,殊無見憚之意,故拒之折之如是焉。噫,初謂疎逖,不置其位則已,旣置其位,反以疎逖而忽之,則其有乖於奬新進,察邇言之道者,亦大矣。向所謂輕侮之云者,今且拒之絶之矣,其風聲所及,微旨所存,固不待貶抑而禁之,竄殛而罪之,亦足以鉗天下之口矣。夫厭薄之意,稍形於厦氊之上,激昂之氣,潛銷於位著之下,人君之一言一動,其機若此,微之顯,小亦大,可不愼哉,而左右諸臣,不肯以此義,爲殿下一誦之。臣竊咄咄焉者,非惜兩臣也,乃爲諫路而惜之也。且伏聞殿下,每當筵席,接下有儀,和顔溫色,酬酢如響,而若有一言,或及於宮莊,則雖於近密之親,宰執之重,輒皆輕加辭色,過費聲氣,陽春霜雪,倏變於一席之間,而其凄傷之敎,憾怫之旨,或非臣子所敢聞者。噫,殿下之讀晝講理,費了幾多歲月,而至於九容九思,淺近工夫,亦或有行不得處,遂使四方,窺其淺深,其爲聖學之累,辭氣之失,爲如何哉,而彼諸臣,爲此言者,於身利乎,於家利乎?亶出愛上之忱,終遭情外之敎,或杜門而惶縮,或屛藩而回翔,一人被忤,衆臣懷懼,或慮轉輾,竝落坑坎,匡正無人,緘默成風,似此氣象,終成甚麼,殿下試又思之,彼言之者,愛殿下乎,不言之者,愛殿下乎?從今以往,凡係私恩,世皆諱言。輒曰,此殿下宮中事,未有一人開口言者,適使我殿下自聖之意,漸長獨運之智轉大,此豈朝廷之福哉?夫人之欲善,誰無其心,而上之好惡,下必從違,故破烏鳶之卵,則鳳凰增逝,買死馬之骨,則騏驥騈至,卽知諫路之開與不開,專在於聖朝扶抑之如何耳。今若妙簡一時之彦,列置兩司之席,則其風采,可以震動闕庭,其聲望,可以彈壓臣僚,論事則識慮深遠,抨人則臧否明白,無一毫夾雜之意。上而見重於君父,下不受蔑於友朋,則庶可以稍振一分旣壞之臺綱,乃反以如臣之資樣撲遫,言談拙訥,望輕而識淺,年晩而志頹者,苟然充厠於濟濟群英之間,欲以爲應文備數之課,臣之背汗面騂,固不足道,而於聖朝綜核之政,顧何如哉?四方聽聞,必將揶揄而靳之矣。臣謂欲行進賢退不肖之政,宜從臣始,以勵後人,且臺閣之職,最重體貌,先嚴防範,雖薄事微嫌,動輒自引而退者,蓋附於正己正人之義也。夫然後,方可以格君而不怍,論事而無縮,人亦不非之耳,故偃蹇非臣子之分,而獨臺臣敢焉,冒沒固仕塗之恥,而在臺臣甚焉,其所自處,固宜殊別。近觀殿下之於臣僚也,一切以分義纏縛之,爵祿驅使之,縱方急於激頹警惰,其視《中庸》九經之義,則猶不免有歉,矧可以此而施之於待臺閣之道乎?顧臣所被惡言,不獨一身之事,所陳危懇,非特一時之言,鬱結號籲於七年之餘者,誠出於叩心傷痛,斂跡逡巡之意。日夕顒仰,冀蒙照察,而批旨之下,只以職事迫之,自恨誠意之淺鮮,而亦豈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今若忘先臣貽辱之恥,忽亡母遠榮之意,惟以孤恩犯罪爲懼,揚揚焉呼唱而出入,臣雖不腆,決不忍爲此,而以殿下以孝爲治之下,亦忍强而使之乎?中心永矢,皦如彼日,區區所祈祝者,亟降聖旨,卽鐫臣職,一以尊臺閣之體,一以伸臺閣之義,則不但私分之獲安而已,世皆仰聖上勅言路,重諫選之意,懦者立,愚者豪,讜言交集,淸議大張。皆願一奮舌於引裾伏蒲之班,而殿下又復屈千乘之尊,禮貌而敬待之,亦稍開廉恥一路,示不以牛馬而使之,庶幾使百僚知所憚,四方知所畏,莫不仰首而頌之曰,主聖臣直云爾,則其爲勅勵之政,孰有大於此乎?太平萬世之慶,亦基於此矣。臣雖碌碌,趨走於冗班散秩,亦爲之聞而氣壯,延英門外,大呼之賀,或不後於唐家之一武夫矣。此臣所以獻忠於殿下者,而仍此遞許,臣亦拜殿下之賜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1月2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李匡輔{{*|坐直}}。左副承旨趙明翼{{*|病}}。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李顯望{{*|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始焍{{*|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尙慶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執義李廣道,掌令朴樞、朱烱离在外,持平嚴慶遐一所監試官進,李裕身二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獻納李日躋,辭疏承批之後,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李日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尙慶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匡輔啓曰,副提學宋成明,連日違牌,尙不出肅,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以爲速完新祿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匡輔曰,醫官李燁,依尹弘任、柳瑺例,加資,尹興大,依金垕、李燁例,京外相當職除授,以示酬勞之意。 ○傳于朴文秀曰,自明日,內外中日,各司坐起,依前爲之事,分付。 ○李匡輔啓曰,假注書李顯望,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事變假注書洪重一,稱以情勢難安,累度催促,無意入來,卽今注書不得備員,今姑改差,依新定式,拿推傳旨,直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事變假注書洪重一拿推,代以金始焍爲事變假注書。 ○趙尙慶,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備邊司啓辭,軍餉未捧居二邊將白巖屯,次知楊州前萬戶金起良,依事目決杖事,命下,故旣已拿囚矣。法典內,隆寒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爲收贖,而自十一月初一日,至正月晦日隆寒云。今此金起良,依法律,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何如?傳曰,允。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承政院假注書李台重拿推事,傳旨啓下矣。李台重時在忠淸道結城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昨因御營廳草記,居昌府使具文泳改差,以本廳把摠擬差事,允下矣。自辟窠,以把摠間間差送,固是前例,而但居昌變通陞府,意實有在,新差府使具文泳,前後治績著聞,今玆差遣,有非循例備擬,則不可拘於間差之例,遽爾改遞,居昌府使具文泳勿遞仍差,使之趁速赴任,何如?傳曰,允。 ==1月2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愼無逸{{*|未肅拜}}。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李顯望{{*|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始焍{{*|拿推}}。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光州牧使李明坤。 ○趙尙慶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執義李廣道,掌令朴樞、朱烱离在外,持平嚴慶遐一所監試官進,李裕身二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伏見慶尙道黃腸敬差官狀啓,則莫重入啓公事,多有油染之處,難免不謹之責,推考警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修撰黃晸,以應敎朴師正之疏,引以爲嫌,陳章出去,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雨勢如此,射庭泥濘,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陞入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副校理金尙星,由限已過,而方有實病,不得循例請牌,校理尹彙貞、任珽,自鄕纔已入來云,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尙慶啓曰,諫院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武所監試官進去,今日鞫坐,無進參之員,未肅拜人員,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李日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尙慶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匡輔啓曰,新錄命下之後,副提學宋成明,一向違牌,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事變假注書金始焍,稱以情勢難安,終不入來,姑爲改差,依定式拿推傳旨,直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事變假注書望筒,傳于朴文秀曰,注書望筒,近來頻數出入,金始焍待結末後,卽爲仕進事,分付。 ○以咸鏡監司狀啓,鏡城府漁所社居,私奴河工、順白等八名渰死事,傳于趙錫命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朴文秀,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試官金潗,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因武一所草記,試官金潗,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慶,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後自鞫廳,直爲定配罪人之無罪目者,令本府獄事收殺後,考出推案,書入罪目事,曾已下敎矣。今則獄事幾盡收殺,故相考鞫案,抄出定配罪人,罪目別單書入,而以此行會于各道,以爲載錄於徒流案後,啓聞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執義李廣道,掌令朴樞、朱烱离俱在外,持平嚴慶遐、李裕身武一二所監試官進去,今日鞫坐,無進參之員。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憲及朴樞外,在外人竝姑改差。 ○又啓曰,獻納李日躋,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黃晸,以情勢難安,陳疏徑出,下番將未免闕直,副修撰趙迪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臺諫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受由,參議李瑜進,同副承旨趙尙慶進。以韓師得爲執義,李龜休爲掌令,鄭錫五爲繕工提調,吳彦胄、南泰曾爲兵曹佐郞,徐宗璧爲聞慶縣監,尹潗爲工曹正郞,尹在重、李彦熽爲工曹佐郞,閔禎爲漢城主簿,林象老爲繕工監役,愼無逸爲右承旨,李匡輔爲左副承旨,尹涉爲獻納,淸州牧使趙駿命,理山府使任守迪,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吏批啓曰,新除授淮陽府使洪重疇,戶奴呈狀內,矣上典,偏視之覲,恒不如人,又罹內障之症,轉輾沈篤,況今危疾益劇,斷無觸風作行之望,卽速入啓處置云。熙川郡守崔商翁,戶奴呈狀內,矣上典,本生母,年近八十,其在情理,實難離親遠赴,斯速入啓處置云。洪重疇眼疾身病果重,則有難强令赴任,罷黜,崔商翁母年旣近八十,則其在法例,不可赴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醫官李燁,依尹泓任gg尹弘任g、柳瑋等例,加資事,命下矣。燁之本資,乃是崇祿,自前醫譯,例不得授輔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熟馬一匹面給。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外司進,參議鄭宇柱服制,參知李德孚進,同副承旨趙尙慶進。以趙明翼、權聖重、申擎夏、李宗城、朱烱离爲副護軍,金浩、李廣道爲司直,李顯望爲副司正。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必榮,以老病在鄕之人,無路上來肅謝,僉知中樞府事安瑞羽,除授本職,已浹兩朔,不爲上來,不可一向虛帶,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尙慶啓曰,新除授獻納尹涉,待明朝牌招,以爲進參鞫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趙文命,兼禮曹判書申思喆,工曹參判梁聖揆啓曰,臣等進詣宣陵,眼同奉審,則大王陵上,戍方幔石下屛風石缺落處,以周尺尺量,則廣一尺九寸,高一尺八寸,厚則上可三寸,下未寸許,而曾前有隙,以泥灰塗付處,因解凍,爲幔石所壓,以致缺落。今若仍舊石片,和油灰還付,則事似便易,而但其缺落石勢,上厚下薄,灰力難以堅着,未久似當如前頹下,諸議及經事匠人,皆以爲在前如此有頉處,去其石片,就其石面斜淺處,稍加斲琢,以油灰,緊緊塡補,仍以成石,則必爲完固云。依此修補,而陵上屛風石塗灰,亦多有庫庫剝落處,同時改塗,恐有得宜,令該曹擇日擧行,何如?傳曰,依爲之。 ○以應敎朴師正上疏,傳于趙尙慶曰,還出給。 ○趙錫命啓曰,新除授承旨及執義韓師得,掌令李龜休,副修撰趙迪命,所當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趙明翼疏曰,伏以臣於直廬,偶有食飮之不謹,甫及退案,忽有寒粟之候,微覺戰掉,旋至氣塞之境,奄奄㱡㱡,將有頃刻垂盡之勢,灌下藥物,殆至數十餘種,疏通經絡,亦至八處之多。久後僅得生道,稍定危喘,第以所喫之未及盡吐,小腹澎脹,痛勢尙苦,扶曳還家,未逾一日之調息,以僚席之不齊,遽有請牌之擧,臣之病狀,豈有一毫可强之路,而臣之平昔自戒于中者,無大段情勢之難冒,則以病違召,極知其未安,深夜留門,亦甚惶悚,力疾趨召,忍痛在直矣。再昨向昏之後,痛勢復㞃,實有行標淸禁之慮,不得不煩稟,出來歸家之後,徹夜刺痛,轉益危苦,以此病狀,實無旬月之內,復起爲人之望。玆敢不避煩瀆,疾聲哀籲,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俾得及時調治,以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踏啓字。 ○應敎朴師正疏曰,伏以臣誠愚昧,動輒獲咎,前後違傲,不知其幾,向來一肅恩命,已出於粗伸分義之計,僅經一宵,擅離直所,罪上添罪,罰止例罷,殿最居下,益增悚蹙,而區區所司奉者,庶幾其因此永卸名塗,不復辱聖朝之收錄矣。不意此際,遽降敍命,旋有除旨,復授臣旣遞之職,馹召遠及,臣實隍駭震栗,莫知所以自措也。顧臣拙劣無似,量已甚審,引分自畫,不敢廁迹於言議之職,從前章牘,屢經陳暴,業已聖明之所俯燭,今不敢更事覼縷,而抑臣私義,又有萬萬不可苟冒於見任者,卽今修撰黃晸之與臣有嫌,卽一世之所共知也。往在癸卯,晸爲臺官,論臣兄師益之不參盟祭,目爲大罪,請以遠竄,而遣辭誣悖,指意罔測,至以徒知護私黨之心,全昧討君賊之義,人心陷溺,倫紀斁絶,不識分義,甘心黨逆等語,爲言,其時,誠荷景廟天地之至仁,得免於誅殛,而署門危怖,尙有餘慄。今若貪戀榮寵,都忘父兄之深怨,與彼周旋於僚宰之列,則人理喪盡,曾禽獸之不若,臣雖無狀,忍爲是哉,忍爲是哉?至於貶考蕩滌之有乖法典,本館職事之不可冒當,則固無非難進之端,而在臣猶是餘事,置之不論,卽此一款,萬無晷刻自安之理。伏惟體下之明,無微不燭,必不强加督迫,使臣得罪於倫義也。臣纔自楸下,轉到一息之地,力疾作行之餘,宿患血症,倏又添發,吐咯無算,氣息綿綴。以此病狀,入城控辭,亦無可望,不得不由縣道上聞,伏乞聖慈,諒臣情勢病狀,俱無可進之理,亟命鐫臣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擧,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1月2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愼無逸{{*|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李顯望{{*|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始焍{{*|拿推}}。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朴文秀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在外,左議政鞫坐進,右議政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官李廷濟,以新番騎兵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副提學宋成明,連日違牌,尙不出肅,新錄遷就,誠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尹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尙慶曰,推考傳旨捧入。趙尙慶啓曰,獻納尹涉,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以獻納尹涉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尙慶,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多事之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閔百男,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都事閔百男,敦寧府主簿安{{!|𠍱|⿰亻集}}相換。 ○傳于李匡輔曰,召對爲之。李匡輔啓曰,獻納尹涉,旣有只推之命,事當更請牌招,以爲進參鞫坐之地,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牌招。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諫院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曰,新除授繕工假監役洪九行呈狀內,身病猝劇,旬月之內,無望供職,斯速入啓處置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備邊司言啓曰,木川縣監李挺柱,黃澗縣監鄭亨泰,自疏批,依傳敎催促之後,不得已稱以赴任,而中路滯留,斷無還官之勢云,事體誠極未安。當此春務方殷,民事一日爲急之日,委屬可慮,不可無變通之道,兩邑守令,竝姑罷黜,其代,令該曹,後日政差出,卽速發送,何如?傳曰,允。 ○答長湍幼學黃信弘等疏曰,省疏具悉。疏陳事,令京兆及道臣,遣郞廳,地方官摘奸後,稟處。 ○長湍幼學黃信弘等疏曰,臣等竊伏以,聖廟,天下之所共崇奉者也。上自帝王,下至民庶,莫不一心尊敬,而雖學語之童,執鞭之卒,亦莫不知其嚴重,蓋一端秉彝,自有不能已者,而一或有慢侮而侵犯之者,則此誠聖門之亂賊,士林之仇敵,其爲國家世道之變,孰大於是哉?不意今者,吏曹判書宋寅明,來葬其子於本邑聖廟百數十步之內,此實聖廟坐基之靑龍元身,而其間,別無丘壟之相阻,今以其地勢而論之,自下視之,則其墳,與聖廟竝峙,而蓋其穴傍,有古宮墻餘址,恰成一微阜,以翳聖廟,若無此墻,則其與聖廟,可坐而相見矣。所謂古墻,亦自有說,蓋國初建都之時,以此地有王氣,遂開宮基,仍築宮墻者,如今遣址,宛然石材猶存,非但州民之古老傳說,京外之人,亦必聞知。迺者寅明,爲其葬子,始也開壙於本邑官舍之後,所役幾畢,猝然撤移於此地,乃以泥灰行葬,一晝夜之間,急急起墳,有若偸埋者然。適會本校齋儒,遭罰盡散,獨有一守隷,以聖廟至近,不可入葬之意,據法爭執,則嚴辭喝退,略無顧忌,蓋其意,非不知聖廟之尊重,而抑見惑於風水之致耶,非不慮士林之禁斷,而或有恃於權力之致耶?夫以重宰,莫念聖廟之至重,敢葬於不敢葬之地,臣等實未知其意之果如何也。且以士夫家墳山言之,龍虎百餘步之地,斷不許他人之入葬,而今此葬處,與聖廟紅箭門,尺踏高低而量之,則可至百數十餘步,若以平地計之,則多不過百步之間矣,此豈非至近至逼,人不可犯者乎?況且方其作墳之時,築埋號哭之聲,有以震驚聖廟,而閟宮俎豆之所,將與重臣家蓬科馬鬣,相連而共接,則臣等直欲背負神位,走入窮山而不可得也。嗚呼,我東,是禮義之邦也。粵自立國之初,式至今日,聖繼神承祖,述夫子之道,憲章夫子之法,振文敎而賁儒化,則其所崇奉而敬慕者,尤當如何哉?今者重臣之葬其子,有逼聖廟,不但士林之所共痛,在國家尊聖衛道之方,亦豈非警動而嚴防者耶?臣等玆敢相率,仰瀆於黈纊之下,伏願聖明,亟下明命,卽令掘移,以保先聖數畝之宮,而重臣,侮聖犯義,自有其律,臣等有不敢直請也。且其地師,亦以謂宜施重律也。臣等非不知觸忤重臣,齟齬僨敗,而與其有負於聖廟,無寧得罪於巨室,故不得不擧實略陳,惟聖明虛心省察焉,臣等無任云云。幼學黃信弘、李震明、李諶、黃後榦、金碩南、金大鳴、李福、李東錫、李詡、金禹瑞、洪鼎錫、金龜瑞、安相德、金鵬瑞、李世哲、李檖、李樟、南道濟、李熙敬、田尙溥,李最、禹得九、田尙澍、金指南、李好仁、李恒鎭、金時準、田植、柳龍鎭、李弘基、李沔、李瀷、李謇、安相行、禹德基、李址顯、金燮、安相衛、李顯杰、李樞、李德基、南道弘、鄭萬明、黃聖耆、李焍、李炯、李震郁、金東興、金夢祥、趙尙德、李鳴鳳、李台龍、尹演、李時良、權國弼。 ○辛亥正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愼無逸,侍讀官任珽,檢討官趙迪命,假注書李顯望,記注官李瀁、李日瑞,進伏。侍讀官任珽,讀《東國通鑑》第四十一卷,自夏四月伯伯等還,止館于前王邸。上曰,下番讀之。檢討官趙迪命,讀自三十二年春正月壬寅朔王在元,止其忠宣父子之謂乎。上曰,承旨讀之。參贊官愼無逸,讀自夏四月,前王誅瑞興候琠,至崔鈞。無逸曰,有御諱,當不讀矣。上曰,依儒臣冊所付字,讀之,可也。讀至非忠烈之謂乎?珽曰,忠烈之謂乎?吐誤矣。上曰,然矣。讀至己酉,王,烝淑昌院妃。上曰,此非可讀之處,仍命停讀。珽曰,二十一張曰,內剛外和,喜怒不形,和與剛相濟,有益於聖學,故敢達。聖學高明,不須更達,而內剛外和,益當加意矣。上曰,其言是矣。迪命曰,凡喜怒,雖匹夫匹婦,人必見之,或失其節,則人必知之,況帝王之喜怒,朝廷臣僚,八方民庶,傾耳而聽之,尤當加意。日昨金尙星,上養心箴,其時臣亦參見,似有補於涵養之工矣。上曰,其箴,正藥石之言,而儒臣之言切實,當加意矣。迪命曰,二十八板,希愈,惟王是順,略無規諫,韓希愈尤是無識者,固無可言者,而人臣進諫者,亶出於愛君忠赤之誠,人君察之好矣。李日躋疏中,進諫之路崎嶇云者,正中今日之病也。必察人臣進諫,出於愛君之誠,是所望也。上曰,其言切實矣。李日躋事,欲一問之,其所撕捱,未知何故耶。事關父兄云,其父兄誰耶?是李春躋之族耶?迪命曰,李春躋之父彦經,與日躋之父彦純,同堂兄弟,而其所撕捱之事,未詳其委折矣。上曰,忠烈、忠宣之事,元無足言,忠宣似稍勝,而末稍則尤無可言矣。珽曰,麗史一帙皆然,實無登諸口之言矣。上曰,與楊廣無異矣。珽曰,肅廟詠麗史,賜海昌尉詩,形容高麗之政矣。上曰,其詩能誦之乎?珽誦之曰,功盛三韓統,業傳四百過,寥寥治日少,擾擾亂階多,物欲長昏蔽,修齊孰講劘,披都頻掩卷,千載起咨嗟。上曰,正謂此等處也。此詩,登諸御製乎?珽曰,登之矣。上曰,安琳,置國學贍學錢之事,何如?珽曰,其興起斯文之意雖善,而令六品以上出銀之事,未知其好矣。迪命曰,國學養士無財,故使備養士之物是矣,而隨朝臣之品數而出銀,非後世可法之事也。上曰,享王之事,史不勝說,安琳,迫不得已爲此擧,而終爲未恰矣。迪命曰,聖敎至當,而如此事,非可以聚斂論也。上曰,聚斂則同也。我國各衙門取息,終至害民,所深慨然者,頃已申飭,而安知其遵行也?迪命曰,其所謂存本取利者,正如聖敎矣。以宋時言之,學校所聚,豈無養人之道乎?自有區劃之道,而此則不好矣。珽曰,卽今以各學言之,以敎授數遞之故,四學無垣墻,實無官司貌樣矣。上曰,祖宗朝旣有許給之物,而以朝遞暮遷,無安琳之誠,故如此矣。珽曰,然矣。上掩卷。上曰,承旨進來。無逸進伏。上曰,頃以狀啓略知之,而彼中事,果何如?無逸曰,皇城西北邊,地震尤甚,致死者四萬餘人,且有山東海溢,以災異言之,則極爲非常,而以外面觀之,則晏然無事,或以旣往之事,故如此矣。上曰,以奏文一節言之,非可以執言之事而如此矣。無逸曰,自前元無某王后之言矣。上曰,今雖不言,甲辰已言之,渠豈不知乎?皇帝問之之說,似不實矣。無逸曰,以前王王妃爲答,皇帝釋然矣,末稍回咨之時,欲言之。若出於索賂之意,則未知通官之所爲,而不能詳知矣。臣在彼中時,彼人問曰,使臣之來,有十三王喪致祭之事乎?臣令首譯,對以使臣,則中路聞之,我國尙未知之矣。且自前諸王之喪,外國元無致祭之例,爲答矣。上曰,誰問之耶?無逸曰,提督輩,來問云矣。此雖未知必出於皇帝之意,而彼國蓋欲探知矣。十三王,前後扶護我國之事頗多,皇帝亦曾知之。聞李樞入去時,彼人以致祭事問之,樞亦以無前例答之,彼旣知之,而又復問之,似欲探知而然也。皇帝於十三王之喪,哀慟非常,弔其喪,哀哭者增官,哭不哀者,罰之云。此言,雖不可準信,而大抵凡事,務從過厚,十三王死後,閣老馬爾寨,禮部尙書金以坦,兵部尙書三泰三人,繼十三王而擔當朝鮮事云。曾前十三王,每於我國事,極力周旋,誠與他人有別矣。今若置之,有若不知者然,則未知何如也。昔年攝政王之喪,我國致祭,我國麟坪大君喪時,彼亦致祭云。外國之於諸王致祭,雖無前例,下詢大臣而,稟處,何如?上曰,麟坪喪時,使行出來乎?無逸曰,別使出來云矣。上曰,攝政王喪,則似是講和之初,故有此事,今若用其例,則後弊必不少,而所達如此,後日次對,稟處,可也。{{*|出擧條}}無逸曰,《覺迷錄》,未及下覽耶?上曰,大略已見,而所謂歸義云者,似是浮張之事,梟獍之性難化,豈易歸化乎?無逸曰,初則自謂秉執春秋大義矣。上曰,此外又有他事矣。無逸曰,雍正罪惡盡出之,誣辱君父,乃宗社之逆賊,罔赦之罪也,豈以歸順而活之乎?雍正處分,實未可知矣。上曰,曾靜,是別件事耶?無逸曰,此亦一件事矣。渠國之人,亦多爭之,而如此討逆,卽三尺之法也,無法之國,豈不亡乎?此時君世主,所當鑑戒處也。史記事,今番常明遠出,故未能詳知,而灣上軍官,率去常明之姪,似聞四五月間,史記必當成出云矣。《覺迷錄》,彼人,極其祕諱,雖頒布於其國,外國則不欲示之,而首譯金益成,軍官韓斗燦兩人,以私貨極力購得,誠爲可尙。在前如此之類,多有施賞激勸之道,故敢達矣。上曰,頃日次對,已諭之矣。使臣入去時,以首譯之年少未經事,有別啓請,大臣亦有所達,而竝不許矣。今此禮部回咨事,終能善爲彌縫,冊子購得,亦不可無勸奬之道,令該院,考例,稟處,可也。無逸曰,該院則不過祿升降而已,至於賞典則多有前例,自該院,考出前例乎?上曰,然矣。無逸曰,塘報事,亦令該院,從願施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無逸曰,臣於歷路,適有所見,故敢達矣。左峴,朝議欲築山城,其形便則極爲險要,誠不可棄之地矣。淸江萬戶,陞爲東林僉使,移設之後,士卒僅至百餘名,且其料米,亦不得繼云,其爲陰雨之備,可謂疎矣。便否利害之間,尙不決定,一向抛置,豈不泄泄乎?且北路形勢,臣去來時詳問之,自九連城,渡鴨綠江,則乃迂路而直渡,則出於㢱串鎭,由淸江橋,下沿海之邊,有坦坦大道,自古兩國,用兵偵探爲先,彼人豈不知有此路乎?左峴雖險,而便爲無用,若欲防禦,則兩路俱爲設置然後,可以得力矣。上曰,旣陞僉使之後,尙今名存實無云,申飭廟堂,各別區處,可也。{{*|出擧條}}無逸曰,平安道沿海七邑之中,五邑失稔非輕,海邊便成赤地,五邑之中,今方分等設賑,而舊還一倂徵捧,糶糴固是重事,而一邊設賑,一邊捧糴,事體怪異,小民豈知國家德惠乎?尤甚之次設賑處,今姑停捧,待豐似好,而道臣,亦以爲必不得捧之,臨時當啓達云,今若早停,則民豈不知德意乎?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一邊設賑,一邊捧糴,事涉如何?已令令到日卽停,今無更爲分付之事矣。無逸曰,諸道皆令停捧乎?上曰,然矣。卽今未捧者,盡令停之矣。無逸曰,陰竹縣監不法文書,尙今不下,或是有意而不下乎?上曰,忘未下之矣。無逸曰,左右史,甚不備矣。上曰,前檢閱洪昌漢敍用,可也。{{*|出榻前下敎}}上,使無逸,書榻前下敎曰,新錄之命,旣已歲翻,而尙未擧行,其在事體,極爲寒心。副提學宋成明,其無可引之嫌,而申飭上來之後,鎭日違牌,無意應命,分義所在,豈容若是,從重推考,更爲牌招察任。應敎朴師正,閱歲撕捱之餘,且出肅屬耳,則雖因居下遞職,旋又下鄕,以過中之嫌,辭疏還下之後,尙不上來,近來玉堂之遞旋下鄕,曾有申飭,則使今日若有紀綱,焉敢若此?極爲未安,禁推。{{*|出擧條}}上曰,此外玉堂在外者,又有之乎?兼春秋出去問之。李瀁承命出去。上又使無逸書之曰,秋曹長席,不宜久曠,辭疏還下,廟堂申飭之後,尙不上來,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爲從重推考,使之卽爲上來。{{*|出擧條}}又曰,前承旨柳儼、李聖龍,竝敍用。{{*|出榻前下敎}}。瀁還入曰,玉堂尹東衡,方在安陵任所,李顯謨,在淮陽任所,姑未上來,李度遠亦在鄕云矣。上曰,玉堂在外人員,竝各別催促上來,新錄,使之卽爲擧行。{{*|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1月2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愼無逸{{*|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直}}李顯望{{*|仕}}。事變假注書金始煒{{*|拿推}}。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有霧氣。 ○趙錫命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多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朴文秀,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廷濟,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副提學宋成明,連日違牌,特敎之下,無意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檢閱洪昌漢,旣已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職,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檢閱洪昌漢單付。 ○趙尙慶啓曰,新除授檢閱洪昌漢,時在京畿坡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錫命曰,召對爲之。 ○以副修撰黃晸罷職傳旨,傳于趙尙慶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尙慶,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道暗行御史狀啓據,備邊覆啓內,居昌前府使李天駿、柳東茂、李眞哲等,令金吾拿處事,允下矣。李天駿、柳東茂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眞哲,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諫院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副試官漢城府右尹鄭錫五,以繕工監提調,明當辭朝,下往昆陽,勢難仍察,試事,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二所草記,試官鄭錫五,以繕工提調,明當辭朝,下往昆陽,勢難仍察,試事,令本院變通事,允下矣。元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分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二番別馬隊四十九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二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一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八番右部前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七番海西別驍衛四十四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二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四月當全羅道軍兵,當爲連續上番,而係是農月,故依事目,九番右部左司屬五哨,則四月一朔立番,右部中司屬五哨,則五月一朔立番,而當其番次,每於前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九番、十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錫命曰,明日晝講爲之。 ○趙錫命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待命於金吾門外,參判沈珙,參議李瑜,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判沈珙,參議李瑜,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依啓。判書勿待命事,分付。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沈珙牌不進,參議李瑜進,左承旨趙錫命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病,參議鄭宇柱服制,參知李德孚進,左承旨趙錫命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待命金吾,參判沈珙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淮陽府使,今當差出,而本府近甚凋弊,不可不擇差,守令中可合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及第高萬亨,閑良李夏蔓、李萬枚等,或拯活人命,或賊人指捕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吏批,以李光運爲獻納,魚有鵬爲淮陽府使,尹鳳五爲黃澗縣監,李徵龜爲木川縣監,李尙白爲熙川郡守,南漢紀爲刑曹正郞,權瑩爲刑曹佐郞,徐命勳爲戶曹佐郞,鄭東游爲司䆃主簿,尹潚爲監察,南躔爲監察。 ○兵批,以柳星樞爲都摠管,閔震煥爲同知,李寅夔爲僉知,奇挺洛爲僉知,李光朝爲曹司衛將,李震煥爲五衛將,申光夏爲訓鍊都正,李墷爲訓鍊判官,梁彬爲兼司僕將,南五錫、李必榮、安瑞羽、任勖、柳儼、李聖龍爲副護軍。 ○趙尙慶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獻納,待明朝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龜休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梁應漢減死定配之命,依律處斷。請還寢罪人睦重衡停刑之命,仍令鞫廳,更加嚴刑,期於得情。,{{*|已上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二十六日午時,上御進修堂,召對時,參贊官趙錫命,侍讀官任珽,檢討官趙迪命,假注書李河述,記注官李瀁,記注官李日瑞,入侍。任珽讀自忠宣王諱璋,止未嫁爲尼。上曰,下番讀之,趙迪命,讀自三年春正月,王,在元,止宴群臣于延慶宮。上曰,承旨讀之,趙錫命,讀自忠肅王諱燾,止可不監哉?珽曰,今所進讀,別無可達文義矣。第一板,榷鹽法,始於漢武時,逮至宋朝,欲行此法,終不設行者,蓋以無益於國用,而不過爲諸宮勢家取利之資耳。第八板,宰樞初請增賦,以贍國用,其意,非不善矣。終又恐其所占田園,入官遂寢其議,諺所謂,高麗公事三日,正道此等處也。上曰,此時忠宣王在元,且飯僧燃燈,國用不足,故欲廣闢田野,以增其入,非加什一之賦也。珽曰,更觀之,聖敎可矣。迪命曰,以我國言之,檀君後,高麗統合三韓,其建國規模,可謂宏遠,而以此史觀之,上下雜亂,不知禮義,近於夷狄矣。第十七板,白頤正入中國,始見程、朱之學,知其奇貴,得之學之,來傳東方,後學得以闡明,典章文物,燦然大備,天下至今謂之小中華,今則學問蹊逕,布諸經傳,後學開卷昭然易知,而反無實效,此無實地工夫之致,而徒尙句讀,反有文勝之弊。聖心,方欲激勵此習,振起文敎,今日群下,孰不欽仰?上曰,三代忠、質、文,亦不無弊,夫子文質彬彬之言好矣。我朝則數年前,有文勝之弊,故其時,予欲抑之,今則非文非質,元無着落,文勝之弊,亦從而無矣。我國猶以名義支撑,名義,亦出於文,而戊申後,則名義頓喪,如是而猶可謂文勝乎?名義亦無,則國隨以亡。予於數年前,非不欲抑文扶質,卽今反以文勝爲愈矣。迪命曰,文勝之弊,聖敎至當,卽今名義,果掃如矣。上曰,名義之於人國大矣。曹操置獻帝於掌握中,而猶曰吾爲周文王矣。此言,畏東京名義尙存也。夫忠孝,人之當然道理,故曾子之孝,而孟子猶曰,可也。人之忠孝,自他人,謂之忠、謂之孝則,可也。今人則自居於忠,視若尋常,以此言之,今人好名之心,亦無矣。若好名,則必知其不自居於忠,而今日文勝之弊,不過朝行間,撕捱而已。且孔聖之時,四書三經,不過大文,而孔門七十弟子,至於升堂入室,今則大註小註詳備,門戶蹊逕分明,如暗室懸燈,口誦耳聞,皆聖賢之言,而反考其實則無矣,此則無實地工夫之致也。上曰,視事,盛暑,則自初伏至處暑間,停止,而隆冬,亦有定限乎?注書出問,可也。河述出問入伏曰,夏則果有定限,而冬則別無定限。開春後徐觀日氣向和,取稟,故今明間,政院欲取稟云矣。錫命曰,庭試榜,一向撕捱,自上,申飭之意,更出擧條,分付乎?上曰,不必出擧條。錫命曰,以朴聖源事言之,科名士子,出身初路,彼輩撕捱,不足怪矣。上曰,以其科題,出於提學乎?抑歸咎於諸試官乎?李山培則崔致重辱之矣。徒以其父箋文爲言,而其題,旣是御題,則其父德壽,何能預料其題之出,以其箋文授其子入場乎?珽曰,朴聖源原情後,其榜尤難安矣。上曰,當初朴聖源使之原情,無益矣。聖源欲吐未吐之際,激起聖源,以致原情,有何益乎?迪命曰,朴聖源事,前所未有,聖源所爲,極無據矣。上曰,李山培初不必分別言之,而山培則其父箋文,猶有可言,其外撕捱,尤所未曉也。此後則李山培,亦不必分別言之,可也。迪命曰,上敎,申飭後,彼輩,豈有可嫌,而廉隅一節,發軔初路,不可不愼處,故尙今撕捱矣。上曰,金始煒拿推,宜有照律,其時,予當處分矣。珽曰,夜對冊,當以《宣廟寶鑑》印進,而見其謄本,則尙有誤處,不可以臆見,徑先刊行,而印出事,將付於藝閣乎,付於儀軌廳乎?上曰,儀軌廳則規模有異,藝閣何不刊出乎?趙明澤考來後,李德壽尙不校正乎?若有誤字,德壽似不考出矣。迪命曰,誤處,當付籤而無之,應是未及考正矣。上曰,如有疑字,則章內懸註,可也。珽曰,頃見一卷,如先正臣李滉上疏,不必考出實錄,其疏本,必留本家,且有文集,以此考之則,似好矣。上曰,然。德壽必校正矣。迪命曰,僚寀間,勿拘私嫌,聖上旣有申飭矣。應敎朴師正縣道上疏,至有還下之命,而黃晸陳疏徑出,必不從速行公云,晸之徑出,似過矣。前日朴師正之兄師益啓辭,出於黃晸,故師正縣道封章,若是撕捱。晸則嫌家子弟之言,不必爲嫌而徑出禁直,一向撕捱,請朴師正、黃晸,各別申飭,而黃晸今更牌招,入直何如?上曰,如是者禮讓云耶?黃晸牌招入直宜矣。{{*|榻前下敎}}珽曰,朴師正亦誤矣。迪命曰,晸之一次徑出,不足怪也,其引入則太過矣。上曰,然則晸,以渠前日之言,爲非乎?渠以其言爲是,則當自如也。上下官之間,則或以是引嫌,而僚堂之間,公然徑出,殆無意義。且儒臣徑出,近來成風,分義太輕,而政院之循例請推,亦非矣。錫命曰,渠以引嫌,無端徑出,故不得不請推矣。上曰,無端徑出,此語,前則必用於緊處,近來泛然用之。此後則情勢至難强及親病外,徑出禁直,則直捧禁推,可也。諸臣,遂以次退出。 ==1月2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愼無逸{{*|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直}}李顯望{{*|仕}}。事變假注書金始煒{{*|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卯時辰時,有霧氣。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國忌正日及朔祭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趙尙慶啓曰,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獻納李潝奉命在外,不爲出牌,正言南泰良、鄭亨復所當出牌,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副承旨李匡輔,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副提學宋成明,連日違牌,終不應命,其在事體,殊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尙慶啓曰,今日鞫坐出令,而大司諫李春躋,司諫洪尙寅,武一二所監試官進去,獻納李光運,正言鄭光殷、尹志遠俱在外,他無推移進參之員,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竝改差,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沈珙牌不進,參議李瑜進,佐郞李宗白進,左承旨趙錫命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將鬼薦坐起進,參判朴乃貞病,參議鄭宇柱服制,參知李德孚進,同副承旨趙尙慶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參判沈珙,竝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吏批,以李潝爲獻納,南泰良爲正言,鄭亨復爲正言,尹光運爲副校理,徐宗鎭爲南原縣監,南泰溫爲新溪縣令,鄭東潤單付兼春秋。 ○兵批,以李光運爲副司直,鄭光殷、尹志遠爲副司果。 ○吏批啓曰,孝章世子入廟時,神主出納大祝金尙星,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准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准職除授。 ○趙錫命啓曰,卽伏見平安道暗行御史李宗城狀啓,則下段別書兩行,有違常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愼無逸啓曰,長湍鄕校,靑龍入葬處摘奸事,命下之後,該府不卽擧行,摘奸郞廳,今始辭朝,事甚未安。當該堂郞,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趙尙慶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愼無逸,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黃晸,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尙慶曰,平安道御史狀啓中,封進慈山府使韓配奎不法文書,出給金吾。 ○朴文秀,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監試官司諫院大司諫李春躋,與試官行副司直趙遠命,有翁壻應避之嫌,法當相避,監試官之任,不可仍察,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因武二所草記,傳于朴文秀曰,一二所,薇垣監試官,相換進去。 ○趙尙慶,以義禁府言啓曰,弘文館應敎朴師正禁推事,傳旨啓下矣。朴師正時在京畿果川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工曹言啓曰,本曹所管各津津船中,今年限滿,廣津新造一隻,楊花渡新造二隻,漢江改槊五隻,松坡改槊四隻,三田渡改槊三隻,孔嚴改槊四隻,露梁改槊八隻,合新造三隻,改槊二十四隻,所入材木,量其容入,給價都庫人,使之入峽貿得,而待其流下,卽爲新造改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愼無逸,以漢城府言啓曰,因長湍幼學黃信弘等上疏,鄕校靑龍元身,吏曹判書宋寅明子葬處,令京兆及道臣遣郞廳,地方官摘奸後,稟處事批下矣。郞廳一員,今方發送,郞廳及書吏所騎馬,令該曹依例題給,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祭亞獻官,以咸陵君㮨,行副司直朴泰恒,實預差,塡差啓下矣。㮨今日卒逝,朴泰恒身病甚重,有難陞實云。不得已以長溪君棅,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慶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諫院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龜休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梁應漢減死定配之命,依律處斷。請還寢罪人睦重衡停刑之命,仍令鞫廳,更加嚴刑,期於得情。{{*|已上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答咸陵君㮨疏曰,省疏具悉。享官事,令該曹,使之變通焉。 ○答戶曹參判兪崇疏曰,省疏俱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答兵曹參知李德孚疏曰,省疏具悉。書役之命,不宜辭焉。爾其勿辭書進。 ○答正言鄭光殷疏曰,省疏具悉。舊逋事,已有處分,而申飭廟堂事,依施。疏末兩人,亦依述原例,該曹調用,其後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右尹鄭錫五疏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歷省焉。 ○咸陵君㮨疏曰,伏以臣,稟氣虛脆,自少善病,曾以關格之症,幾殊僅甦,小有失攝,輒復作孽,自分爲必死之疾,于今十餘年矣。數日以來,患感非細,仍有觸冷之事,宿症又發,頑痰用事,胸腹之間,如刃橫插,若石堅築,氣脈緊塞,呼吸不通,以至於達宵昏窒,雜施鍼藥,略有知覺,而眞元暴下,無復餘地,四肢厥冷,虛汗如注,懍懍有頃刻難保之慮者,已二晝夜矣。此際差臣,以社稷大祭亞獻官實差,而顧此病狀,方在萬分地頭,至於受香將事,非所可論,奄奄之中,如添一病,誠不知所措也。近來享官之厭避,已成痼弊,前後聖敎之申飭,非止一再,臣亦嘗病之矣。臣之所患,若有一分可强之勢,則臣何敢爲圖便之計,自陷於欺天之科哉?如臣微末宗戚,受恩最厚,涓埃報答,惟在於筋力奔走,故從前差祭也,不曾以賤病推托,此則聖明之所已燭者,而目今病情,如右所陳,雖或幸而不死,決難作旬月間完人矣。莫重享官,若不趁速變通,則必有狼狽之患,玆不得不疾聲哀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令該曹,改臣獻官之任,移差無故之人,俾得以便調治,而尋生路也。昨日晩後,始聞差祭之報,緣臣濱危昏憒,今始露章陳懇,去夜受誓戒之班,亦已委之於預差,臣尤死罪。且臣所帶摠管之任,亦不可一時虛曠,竝命遞改,不勝萬幸。臣無任惶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戶曹參判兪崇疏曰,伏以臣,以篤老之年,當卯酉之役,決知其已難堪任,而間者一疾,積傷於浹旬奔忙之餘,實無自力供仕之望,陳章請急,見阻喉司,徊徨悶蹙,不敢爲曠日引疾之計,黽勉赴衙,亦至數次矣。病添少愈,又生別症,再昨一夜之間,猝得唇腫,分野旣重,疔毒且肆,餘氣遍及,滿面浮高,色間靑赤,其堅如石,頭疼氣窒,人鬼莫分。急招醫人,雜施方藥,有加無減,日益危厲,今玆所患,雖年少盛壯者,猶有死生之慮,如臣望八垂死之喘,幾何其不至於澌盡也?見者危之,醫亦却走,臣於此,自量其筋力,斷無復起爲人之望,臣之所自恨者,年至病痼,不能決退休之志,徒感聖眷,遲徊京輦,將不免爲僵死道路之鬼,臣情其亦慼矣。臣今所帶之職,不宜許久瘝曠,以作養病之坊,伏乞聖慈,憐臣病狀之阽危,特許鐫遞,以安私分,以延殘喘,不勝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兵曹參知李德孚疏曰,伏以臣,猥蒙陞秩之恩,復叨騎省之除,私心兢惶,靡所容措,冒進血懇,冀收誤恩,辭疏未撤,情勢益蹙。不得已黽勉出肅,仍參貶坐,力疾奔走於卯酉之役,旋復入鎖禁直,宿病諸症,一倍添㞃,作一僵尸,而不敢每以癃痼之狀,仰瀆崇高之天,怵分畏義,忍死蹲冒,是豈有一分可强之勢而然哉?此際伏聞,以臣差岳武穆廟碑書寫之役,臣於此,有慙忸不敢當者,聖上旣命館閣,撰其文,且使精於八分者書之,俾刻於武侯碑後面,則其事固重矣。該曹之以臣應命,豈以臣粗解篆法而然歟?臣於少時,略習篆籕,中年嬰疾,久廢筆硯,至於八分,則本不曉解,兼以兩眼昏瞀,手臂麻{{!|𤁧|⿰氵齒}},尋常簡札,亦不能酬應,臣何敢强其所不能,以累貞珉之刻乎?玆敢不避瀆撓,冒陳實狀,伏願聖明諒臣此辭,非出假飾,亟命該曹,趁卽變通,俾無臨時窘急之患,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正言鄭光殷疏曰,伏以臣,幸蒙恩由,歸省兩親於曠歲睽違之餘,私情喜極,闔門頌祝,只自感戴錫類之德而已。臣於在京日,適聞向者禁旅犒饋時,紀律太緩,至有徑散之弊,略以一時規警之意,論責諸將,而聖明亦夬賜允許矣。卽接邸報,則重臣旣筵白之,又疏辨之,或斷之以遠於事情,或結之以更無摘發,逐段爲說,分疏備至,聖批亦曲示慰籍,直以臣言,歸之於風聞爽失之科,臣誠惶愧萬萬,殆無地措躬。蓋臣初聞伊日同參,而目擊終始者之言,則時政天寒,諸軍,憚於冷地久坐,信旗未麾,退錚未鳴之前,潛去者陸續,大將欲頒加酒,而陣伍殆空。至於四名則馳馬橫突,牢卒追之不及,故至有別將軍官記過之擧,禁將輩,亦莫不驚動。竝卽私點,則每哨一百之內,士卒亡者,多則五十人,少或二三十人,而所謂四名,旣未拔箭,無由知其誰某,乃以其疲殘步去之輩,假名現出,若其逃走最多之實數,瞞而不告云,則臣所謂未畢逃散者非耶。臣是書生,兵法之當坐與不坐,臣固未知何如,而嘗聞古將,只借軍法二字,行盃於讌飮之間,而尙斬亡酒者,則犒旅雖異習戰,聚散宜承將令。矧其非至苦難堪,亦不過片時出號,而尙不能整齊遲待,則設有至苦難堪,如湯火,經時淹月,如出征,尤何以節制乎?臣所謂不嚴何恃者,亦非耶?臣之驟聞,卽論者,意亶在此,而今重臣,過於自辨,反以其非至苦難堪,及片時出號等語,斥臣言之不識事情,妄爲虛張者然,信乎人見之各不同,而元戎之別有方略也。抑臣尤有所慨然者,問備薄罰,不過事體間相規之語,而當之者,輒皆怫然,向來承宣,嘲之以風稜方生,近日重臣,疑之以語意非常,今之居臺閣者,其亦難矣,而世道之隘,良可太息。至於爽實云者,除非臺閣自引之外,雖以人主之尊嚴,亦不可以勒斷,而今殿下,不問事實之如何,直驅臺啓於爽誤虛妄之類,其爲將軍地則至矣,其於臺閣之日輕何?此莫非如臣疲軟遜默者,曾無一分言議,見信於君父之致,區區情勢,決不可仍冒臺銜,而且臣母病,素有宿症,每當冬春之交,痰眩尤劇,而自十數日來,本病之外,又添寒感。其中腰脅之痛,晝夜叫疼,轉側須人,顧臣情理,有不忍暫捨,而由限已迫,稽滯至此,尤不敢一刻自安。玆從縣道,冒死陳籲,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諒,亟許遞罷,一以懲妄言之罪,一以伸人子之情,千萬幸甚。念臣所遭,雖不可以見職自居,而事關目下民瘼,亦不忍泯默,竝此附陳於疏尾,惟聖明察納焉。連歲稍稔之餘,舊還亦不可長擁虛簿,則減分徵捧,亦出於聖上惻怛之德意,而第穀賤錢貴,傷農已久,閱歲且多,流亡居半。況州縣流來之規,例於新捧已准,事目頒到之後,始論舊逋,故施措之際,輒値歲翻,而民間若干秋儲,已罄於冬初,公私之債。雖以臣之沿路所目見者言之,百家之村,尙留升斗之貯者,殆不滿十家,菜色上面,在在皆然,方日望新糶之分,而官家鞭撻,里胥守門,責出屢年逋欠之數,其愁苦冤悶之狀,直令人墮涕,州縣非不知其如此,而朝令之下,變通無路,只得奉行惟謹而已。頃者備忘中,民不願豐之敎,臣實仰歎日月之照,細燭於蔀屋之奥,而至於舊還之停捧,聖意,每以國家之因仍見失爲慮,而臣則謂今番舊還之未及捧者,一竝姑停。且觀來秋豐歉,令廟堂,前期另飭于諸道道臣,俾於年分時,凡諸稍實處,皆趁新捧之前,先督舊逋,舊逋已滿之後,始及新捧,則在國家,無因仍見失之慮,在窮民,紓燃眉萬分之急,實非小惠也。噫,方春向和,雖草木禽鳥之微,皆有生意,而獨殿下赤子,困於徵求,喁喁有涸轍垂盡之形,一何與漢家議賑貸之令,相反之,甚也。伏惟殿下如傷之念,一聞此言,必不待覽疏之終,而卽有處分矣。鑄錢一事,朝家旣令八路方伯,各有狀聞,則外方民願,想已上徹,廟堂成算,亦應有定,而臣於來路,試與父老相議,則皆以爲錢貨一路,朝家若永罷不用,則其幸不可言。不然而大同軍布等物,捧錢居半,歲又連登,故場市一斛之租,未換百葉之銅,目今民間難聊之狀,皆祟於此,則救急之方,莫如多鑄錢,而側聞朝家方議便否,今年又已春,春來上納,又當用錢,錢貴日益甚,惟望朝家,速有指揮云。其言不繁,而其情極可慼,竝此陳聞,伏願殿下,申飭廟堂,亟爲區劃,毋使遐方民心,徒自懸仰焉。向因知申所達,居昌座首李述原,至有錄後之命,而臣到湖西聞之,則鎭川之金天章,淸安之張潭,其抗義殺身,與述原,少無異同。臣又詳搜其事蹟,則其謀斬僞倅,罵賊不屈之狀,俱烈烈在人耳目,朝家已爲旌褒,其詳且在《勘亂錄》,而竊念兇鋒飊起,勢跨四路,而從草莽,爲國一死者,獨述原等三人而已,則到今酬忠之典,似當一體,故臣敢言之,幸聖明留意,俾一世風聲,永有所激勸也。臣無任屛營顒俟之至,謹昧死以聞。 ○右尹鄭錫五疏曰,伏以臣,待罪繕工提調,方以胎室修改之役,明將辭朝出去,來月十九日,當爲竣事之期,而臣父臣赫先,方在密陽府任所,距昆陽道里,不過數日程,隔歲違離之餘,情理不忍不歷省。玆敢瀝血仰籲於孝理之下,伏乞特許臣歷路省視,俾伸至情,千萬懇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二十七日午時,上御時敏堂,晝講時,知事申思喆,特進官宋眞明,參贊官趙尙慶,侍讀官任珽,檢討官趙迪命,假注書李河述,記注官李瀁,記注官李日瑞,宗臣海春君栐,武臣黃再徵,入侍。上讀前授音,《書傳君奭篇》,自天惟純佑命,止丕單稱德。任珽讀,自今在予小子朝,止往敬用治。上讀新授音,自今在予小子朝,止往敬用治。珽曰,周公欲留召公,作是篇以諭之,其言丁寧惻怛。曰若游大川,曰耉造德不降,周公,承文、武之業,天下之大,兆民之衆,懼不克濟,若游大川,必待耉老之人,共圖國事者,聖不自聖,恐負其責之意也。趙迪命曰,耉造德不降,此句,非泛然語,歐陽脩之言曰,泰山喬岳,不見其運動,而功利之及於物者廣,此乃歐陽脩祭韓琦之文,其意,與耉造德不降之義同矣。國之所賴,必在於老成之人,老成之人,外若迂闊,其功利德澤之及於物者,勝於年少有才,圖功集事之臣,故國家用人之道,必求忠厚老成之人,此誠帝王監法處也。上曰,歐陽脩之言切實矣。申思喆曰,儒臣所達好矣。當此之時,主少國危,三叔流言,人心危懼,以周公之聖,而不可獨任其責,必待共濟之人,故勉留召公,首尾反覆,一節深一節,召公之欲避權位,不居盛滿,其意善矣,而以國勢言之,則不可告老而退,故召公,聞周公告諭之言,油然感動,終不退去,周公之勉留,召公之不去,可謂善矣。後人,宜體念焉。上曰,周公,若當幽、厲之時,何以處之。思喆曰,宗國垂亡,則周公,豈計一身利害?必不退避,而當竭誠協輔矣。上曰,儒臣之意,何如?珽曰,幽、厲時,則必不容周公之聖矣。趙尙慶曰,厲王時,周、召共和者十年矣。上曰,其周、召則非周公也。迪命曰,成王年雖幼沖,是時周方隆盛,而周公忠君愛國之心,若是其汲汲,假使周、召,當幽、厲之時,則必一心輔國,而但幽、厲時,小人必居中用事,周、召雖欲留而不可得矣。宋眞明曰,以伊尹之賢,而五就湯,五就桀,聖賢之心,不果忘世,而恐幽、厲時,則必不用周公矣。上曰,成王之時,而周公猶三年居東,幽、厲之時,周公必不見用矣。眞明曰,聖敎宜矣。周公有宗國之憂,共期夾輔,故曰我不以後人迷,曰在讓後人于丕時,其言切實矣。上曰,此時,卽周公居東前乎?珽曰,居東後也。上曰,周公新遭三叔之謗,而其曰,小子同,未在位,誕無我責,聖人無嫌之心,此可見矣。孔子之時,時人不知孔子之聖,而孔子猶曰,雍也可使南面,今之人,若用此言,則一世,必以爲大罪人,此誠後世抉摘文字,陷人於罪者,所當監戒也?眞明曰,周公,欲與召公,共成文、武德業于不怠,以至海隅日出之地,罔不率俾,不怠二字,工夫不泛然,不怠則無所不做耳。上曰,所達好矣。不怠之要何也?眞明曰,勤字。上曰,只勤字乎?珽曰,誠字。上曰,疾敬德,諴小民,往敬用治,皆用敬字,敬字與不怠二字相應。迪命曰,聖敎宜矣。明勖偶,王在亶,乘玆大命,此句語意,尤切實,君臣之間,譬若天地交泰,古人,論君臣勉輔之說者何限,而未有如此章之緊着者,殿下聖學高明,臣等陳談陋說,不必廣引,而惟願殿下,留意觀覽焉。上曰,所達是矣。珽曰,君奭一篇,動以天諭之,若是丁寧,天雖悠遠茫昧,而人天卽一理,故能盡在我之道,則天必佑之矣。眞明曰,人君,卽一天也。能明在我之天,顧諟天之明命,則天休滋至,受命無疆矣。殿下遇災戒懼之意,藹然於批旨之間,群下欽仰之心,豈有其極,而第人之一心,隨事而異,故每於狃安無事之日,常如可驚可愕之時,則天災不生,而或有一時之災,不足爲災矣。迪命曰,宋眞明所達狃安之言好矣。乘玆大命之乘字,與載字同,人君一身,載此天命,其責甚重,狃安平常之時,尤加工夫,無異變難艱虞之日,則天其佑之,永集大命矣。大低人天無異,人君修德與否,國之興亡係焉。若一心敬天,克勤不怠,則亡國有可固之勢,短祚有可永之理,殿下迓續天命,惟在殿下一心,伏願各別加意焉。上曰,予當留念焉。珽曰,我不以後人迷之後人,與讓後人于丕時之後人,意有異焉。上後人,指成王也,下後人,謂後之賢俊也。上曰,唯。尙慶曰,文義,諸臣皆陳達,而大抵帝王養心工夫,頻頻開筵,無間斷之患然後,可以治其心矣。臣上年四月入侍講筵,其後法筵希罕,工夫間斷,卽今天時向暖,化日舒長,伏願繼自今,頻接儒臣,數數開講,法祖宗一日四五次晉接之意,晝講、召對、夜對,毋至作輟,接賢士大夫之時多,親宦官宮妾之時少,則幸矣。不怠二字,惟在殿下純一之誠而已。上曰,連値國家有故,不得已中止,而追惟昨年停講之時,予心感愴,不能自定矣。尙慶曰,臣所達,非謂旣往,前頭勸勉之意也。上曰,此後則將連日開講,而所達大意好矣,當留念焉。尙慶曰,刑曹,以郞廳差祭事,呈草記,臣泛然捧納,致有還給之命,更爲考證,則其條,不在《大典》,在於受敎輯錄,未免不察,惶恐待罪。上曰,勿待罪。眞明曰,臣曾見《典錄通考》,有刑官差祭安徐之文,而不知其屬於受敎條,泛然援据,奏御不審,臣實有罪矣。秋曹事務煩劇,六郞廳,雖一齊赴坐,各有房掌,終日多事,若續續差祭,固多委屬之慮,而且祭官誓戒之文,亦曰勿看刑殺文書,刑官之不得差祭,蓋由於此矣。上曰,吏郞陳達,故使之一體輪差,而且各司,不免庇護郞屬,故還給草記矣。所達如此,大祭則差祭,已有規例,其他凡祭享,郞廳數小之時,勿差,可也。{{*|出擧條}}迪命曰,《宣廟寶鑑》,如昨日下敎,不必使李德壽更爲考校,直自政院,分付校書館,速爲印出,似好矣。上曰,或有疑字,列書紙頭,則必似不精,依列聖御製例,凡可疑字,章內懸註雙書則好矣。自政院,分付芸閣,卽爲印出,可也。{{*|出擧條}}迪命曰,日昨,以李日躋上疏中,辱及父兄事,有所下詢,而臣未及知其本事顚末,不能仰對,今日入侍特進官宋眞明,立朝旣久,詳知其事狀矣。上曰,特進官,旣詳知,則進前陳達,可也。眞明曰,臣適知其前後事實,而閤門外儒臣問之故,有所酬酢矣。李日躋之父,卽彦純,少年登第,文翰才敏,名譽頗盛,閔黯當陽時,其子姪章道、興道輩,或借作,或用情,一時登科,故李彦純當槐院分館,聲言峻塞,與權重經問答時,戲言澤堂李植分館事,媢嫉者,乃以比擬昏朝爲罪,斥配慶興。彦純有七十病父,慼慼思歸,同時謫居人李時棹,常曰換局在近,不須過慮,初則泛聽,及其親病猝重,歸期茫然。書問時棹曰,向所云換局之說,果是的報耶云云矣。仍卽在喪,蒙宥還京,及甲戌獄起,李時棹被逮文書中,得小札,有彦純名,賊黯,如得奇貨,卽請拿方重勘,肅廟至下魚肉搢紳之敎,一夜之間,至於更化,故相臣南九萬,入按其獄,以爲彦純,旣無干犯之迹,別無可罪之端,直請帶職放送,雖推考薄罰,元無以此被罪之事,而其時少論,淸議持峻於甲戌獄故。故判書吳道一疏末論之,老論又以非其黨,棄之積年,不得調用,平川君申琓始除馬官,而其時方伯不悅者貶逐之,故相臣趙泰耉陳達,直出六品,除沃溝縣監,身沒任所,一世憐之,時移事往,知者知之,不知者不知矣。乙巳年李倚天,以李日躋,指囑鄭錫三疏事爲罪,至請邊竄,而有曰日躋,以負累人之子,欲爲自拔之計,日躋自此,居常隱痛,以爲生世,旣不能顯親,又不免貽辱,豈有一念及於榮官?且以其亡母訓戒,力辭言官,曾有陳情之疏,自上,亦下優批,日躋以此感激,不知死所矣。日躋詞華幹局,出於流輩,而渠常鞱晦,若無所能,至於論議之場,初不干涉,親友會處,或言及時事,則輒默然退坐,其勸成他人之疏,決無是理矣。迪命曰,李日躋文華幹局,宜爲朝廷之所需用,而渠以先故,每每引嫌,且其絶意於偏論之場,世所共知,而人言又出意外,尙不得顯用於世,莫不嗟惜矣。上曰,李日躋年甲幾何?眞明曰,癸亥生矣。上曰,癸卯年觀武才時,對擧文臣庭試科,李日躋居魁乎?眞明曰,然矣。上曰,予於其時,乍見其面,其後無入侍事,殆至於不識何狀,而頃見其疏,亦可想其爲人矣。其父事,事實如此,則更無可暴之端,且先朝,屢經處分,今不必別爲開釋,李倚天手段,不特日躋而已。且鄭錫三,非受囑於人者,亦非囑他人者,予已知之,李日躋之以此爲嫌,實涉太過。今日擧條,詳備書出,使渠見之,此後有職,勿復爲辭之意,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尙慶曰,當此色目,申飭之日,特進官宋眞明奏達之際,敢進黨論色目之語,事體所在,宜有警飭之道,推考何如?上曰,此出於詳達之致,而申飭之下,不可不警飭,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慈山府使,營將乎?眞明曰,管城將也。上,仍下關西御史所上,慈山府使韓配奎不法文書,眞明見之。上曰,配奎擅用軍布,自有其律,此文書,下金吾,拿問時,以爲憑考處置之地,可也。尙慶曰,全羅道御史所啓,前閫帥守令事,待下敎處之爲敎矣,敢達。上曰,頃所敎,乃全羅道御史事乎?守令亦入之乎?尙慶曰,三處守令入之。上曰,李益馝事欲問之,今姑置之,其外傳旨,啓下可也。上問眞明曰,尹家獄事,究竟乎?眞明曰,尙未究竟,而所謂奸夫,自捕廳,移送後卽斃,尹景雲則姑不更問,而本曹事,首堂必主張矣。今則無故,事多委屬矣。上曰,刑曹參議李匡德,陳病受由已久,必已差復,牌招察任,可也。尙慶曰,匡德以瘡病不出云矣。{{*|抄出榻敎}}上曰,《詩傳》,已自芸館印來乎?迪命曰,未及知矣。上曰,探問,明日入達,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月2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式暇}}。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愼無逸{{*|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直}}李顯望{{*|仕}}。事變假注書金始煒{{*|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卯時辰時,日暈兩珥。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下直,成川府使尹容。 ○李匡輔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正日及朔祭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右承旨愼無逸,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南泰良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匡輔啓曰,今日晝講時,知事、特進官當爲入侍,而或稱公故,或在外,或身病,無入侍之員。在外外,知經筵申思喆、尹淳,同經筵金在魯、宋寅明,特進官李森、張鵬翼、金東弼、李廷濟、尹游、沈珙、宋眞明,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尙慶曰,黃海水使南德夏留待。 ○以禁衛營習陣頉單子,傳于愼無逸曰,鄭光殷之疏,初疏不過欲自辨,而兵曹判書金在魯,以此難安,殊涉過中。此單子還給,擧行事,分付。 ○以副修撰黃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禁推傳旨捧入。 ○李匡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尹光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大報壇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初七日爲吉云,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依例遣大臣攝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大臣奉審,書啓,宣陵大王陵上,戌方幔石下,屛風石缺落處,稍加斲琢,以油灰緊緊塡補,必爲完固,令該曹,擇日修改事,啓下矣。本陵兩陵上,石物塗灰,來二月十九日修改事,前已啓下,而今此大王陵上,屛風石缺落處,同日一體修改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工曹言啓曰,觀察使、節度使薦望,當爲限內爲之,而判書臣尹淳,參判臣梁聖揆,俱有身病,參議臣金龍慶在外未肅拜,不得合坐磨勘以入,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慶,以義禁府言啓曰,逆賊天永同生弟悅曾,曾已逃躱,故各別搜捕之意,發關,分付矣。卽接忠淸監司所報,則自淸州討捕營,今始跟捕,囚禁淸州牧云。悅曾,慶尙道熊川縣緣坐爲奴,而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道暗行御史狀啓內,慈山府使韓配奎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韓配奎,自任所,時未上來,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備邊司言啓曰,陵幸時啓下,本司上言中,黃海道載寧進士奇世垕等上言辭緣,則爲人旌表事也,平安道龍川業武洪歸封等上言辭緣,則田畓還推事也,北漢僧瑞胤等上言辭緣,則摠攝加資,空名帖成給事也,扈衛軍官丁大材等上言辭緣,則燕行求請定主人事也,軍資監貢物主人申翼昌等上言辭緣,則慶尙道十七邑役價,依前擧行事也。此等上言,則俱係猥越,竝爲置之。慶尙道金海千摠金繼天,京畿竹山通德郞尹明朝,幼學李仁相,惠民署主人尹昌殷,扈衛軍官崔時華,禁軍朴文敷,開城府軍官金二尙,平安道江界業武崔弼廷,安陵閑良李處夏,全羅道麗水良人金銀信等上言,俱皆限內未現身,依法典勿施,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嚴體統而後,朝綱可肅,武弁至於武將,自前稱以武宗,體統至嚴,比他有別者,意實非偶,而黃海水使南德夏,與方居籌司堂上之將臣,前此,小不與之爲嫌,而自除閫任之後,猝然以不成說之言,强以爲嫌,終不歷辭云。此實前所未有之事,武夫此習,關係非常,而不可一任其復肆。黃海水使南德夏罷職,以懲日後無限之弊,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大提學李眞望在外未肅謝,今已過限,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二十七日,禁衛軍權必才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砲保韓斗三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㨻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通化門守門將池友奎,敦化門守門將朴麒錫,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監試官司諫院大司諫李春躋,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參試官柳時模,謂有難安情勢,不爲參試,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一所草記,監試官李春躋身病猝重,參試官柳時模,謂有難安情勢,不爲參試,竝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敬徽殿朔祭親臨時,侍衛寶劍,不可不備員,而本府堂上十員內,副摠管海春君臣栐,李廷濟,上下番入直矣。臣栐,差山陵獻官,明將受香出去,臣廷濟,身病猝重,鄭亨益、趙東彬,俱以武一二所試官進去,沈珙身病甚重,柳星樞身病未肅拜,一員未差,無故行公之員甚小,侍衛寶劍,無以推移。未肅拜人員,待明朝牌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韓師得,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梁應漢減死定配之命,依律處斷。請還寢罪人睦重衡停刑之命,仍令鞫廳,更加嚴刑,期於得情。答曰,勿煩。 ○答副提學宋成明疏曰,省疏具悉。兩款引嫌事,具涉太過,從速察職。 ○答正言鄭亨復疏曰,省疏具悉。伊日儒臣,有陳達之事,則譴罰之請,予未曉也。勉戒大體是矣,可不留意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校理尹光運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提學宋成明疏曰,伏以臣,有決不可冒進之情勢,決不堪供仕之疾患,在外在內,積逋恩召,夫豈全無所執,而敢拒朝命如此哉?聖敎,謂臣無可引之嫌,臣於是,益不勝惶懍抑鬱之至。身居宰列,名入於自首罪罷之中,收敍後初職,矢心自畫之意,旣已略暴於初疏,伏想日月之明,必已照燭臣情實矣。且伏念朝家之所以敦迫臣者,將使之主瀛館之會圈,簡一代之名流也,夫評人物,裁量進退,此所謂權也。臣素性懦拙,權之所在,視如坑穽,況臣之從弟,見長銓席,而臣又主此館錄,則用人掄才之權,專萃臣家,人將目以權門,若不可嚮邇,私心之懍惕危懼,固不足言,而堂堂聖朝任用之偏,豈若是哉?曾前出入之人,亦非一二,主選行圈,夫誰不可,必以如臣嫌避不敢當之人,驅督以行之,不亦苟簡乎?臣則有死而已,終不敢奉承,日煩牌召,徒傷國體。伏乞聖明,亟命削臣職名,仍治臣前後違慢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正言鄭亨復疏曰,伏以臣於病伏中,忽承薇垣新命,除書夜降,召牌朝臨,在家違逋,分義惶恐,謹此隨詣闕下,略陳從前情勢,遂敢自外徑退,臣罪至此,尤無所逃。噫,臣之忝叨言職,不止一再,而未曾一登臺省,動遭無限顚沛,前後備經艱阨,飽閱危辱,身名汚衊,更無餘地,臣固疲於辨理,殆不勝暇,而且前大司憲宋成明前日之疏,亦係臣不容終默之一端。臣於昨年夏間,果疏論柳時模之不恤人言,冒入臺地,而聖批開可,仍有特遞其職之命矣,夫時模之營護逆鏡,不獨臣一人言之,國人皆言之,亦聖明之所嘗俯燭者也。彼憲長,亦豈不知,而特以臣疏中,偶未照檢之投疏二字,執以爲大段差爽,乃欲因是,而竝與其營護本罪而掩覆之,至以臣言,謂之白地創說,驅人罔測,噫嘻是何言也?所謂白地創說者,卽是空中做出之言,謂時模護逆鏡,是果爲創說耶?夫時模改撰之啓,憲長之疏,亦謂之病緩而近恕,惟此緩恕二字,足見其爲逆鏡分數之過多。雖在愛好之間,猶未能拔置於皭然之地,而以臣觀之,其所緩恕之稱,亦太緩恕,斯亦可笑也已。噫,以逆鏡敎文,謂之不審愼,而歸之以狂譫者,外之雖似揮斥,內則實欲掩護,疏啓雖異,營救則同。其時罪時模,備忘,燭盡如許情狀,作一斷案,則臣疏中營救云者,事非架虛,言有據實,而彼憲長,則乃曰本非容護之意,至欲歸言者於誣人之科。雖其牽於情素,必欲百口保之,何其言之不少顧忌至此哉?其亦異矣。今於時月旣久之後,雖不欲追提已事,費辭較挈,而惟其白地創說等語,題目至憯,若依斯言,死有餘責,思之至今,心骨沸竦。聖朝寬大,雖倖逭於罪戾,情地危蹙,自不免於煩縷,伏乞聖明,將臣職名,亟行鐫削,仍以造言陷人之律,罪臣,以快人心,不勝幸甚。臣方求遞惟急,固不敢以言職自處,而憂愛所激,不避僭越,略以風傳道聽之語,猥達於黈纊之下,冀聖明之有以垂察焉。嗚呼,此何等時,上而天怒,下而民怨,國勢孤危,逆變層生,凜凜有朝暮顚隮之形,顧今中外臣民之繫心而恃安者,只惟在於殿下一身,爲君不易,自古而然,而今日殿下之所擔負,亦大艱難,必也克謹厥修,以盡表率之方,然後庶可以副顒若之望,而鎭殆哉之勢矣。第於近日注措之間,多有不厭於人心者,向者內降之爵號,旣非今日之所急,且其儀物之借吉,亦恐事體之未安。當國事茫無津涯之日,此等擧措,終不免爲暇豫之歸,臣固不勝其深憂永歎,而且伏聞本月初十日次對時,因嶺海漁箭事,聖怒暴震,至有臣子不忍聞之敎,筵話嚴祕,雖未得其詳,而聽聞所及,相顧愕然,咸曰,是喪邦之言,不識果有是否乎?夫諸宮折受之廣占,實今日難支之弊事,彼諸臣之不欲奉承,非爲其一身私事,不過爲國耳公耳,而乃殿下,係着私情,不少裁量,至有前古所無之過擧,臣誠死罪。殿下之爲此敎,或以爲,不如是則無以制群下而遂己志,是以罔愼樞機之重,不恤玷磨之難,乃爲尋常情所不到之言,俾諸臣,莫敢開口,此雖出於一時禦下之敎,獨不念聖德之重累,後世之貽譏乎?噫,導殿下至此者,亦惟諸臣之罪也。臣嘗聞比來筵席之間,承順成風,上旨所存,一意迎合,聖敎至當之語,便作一副當義理,貌從心違,苟且持保,了無蹇蹇之節,徒見唯唯之態。以此聖上之視臣鄰,一例凌駕,無所忌憚,少有違覆,輒以詬叱,加之違衆自用之心漸長,以禮使臣之道全蔑,究厥所由,是孰使然?試以伊日筵臣言之,上自大僚,下至承旨、三司,目見君父非常之擧,恐懼退縮,無敢一言救正,左右輔弼之義,至此掃盡,而承旨、三司之備員入侍,蓋使之隨事獻規,不欲其循默而已,則其溺職之罪,在所難免。臣謂其時入侍承旨、三司,一倂譴罰,以爲一分懲勵之地也。仍念臣曾忝近列,屢侍筵中,記聖上大哉之言多矣,丕惟曰,七情之中,惟怒難制,亦惟曰,可怒在彼,己何與焉?凡其懲忿懥愼辭令之意,藹然發見,丁寧申復,臣親聆玉音,奉管知榮,區區欽頌之悃,尙今耿結,而竊觀近日,乃反有漸不如之歎,古人所謂行之惟艱者,不幸近之,此豈所望於殿下者哉?臣聞涵養之功,最爲聖學之要,若不用力於此,而縱慾任情,則其爲德性之害,不可勝言,而況暴怒所發,氣血甚損,此醫家之所深戒,蓋以其大有害於養壽命之道也。事有當前,設或忤怫於聖心,酌輕量重,務歸的當,發言施敎,必依中正,何至盛加聲色,過震雷霆,如向日筵中之爲,以之虧聖德壞國體而後,爲快歟?自有此事以來,閭巷竊議,輿情深慨,久猶未已,臣以是時,適叨是職,知其如此,畏而不言,其負殿下而孤職責,大矣。玆敢倉卒屬草,略附於辭疏之末,伏乞聖明,恕其愚妄,試垂澄覽,繼自今,益留聖意於操存省察之工,毋爲喜怒所動,以副一國臣民之望焉。臣無任激切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 ○副校理尹光運疏曰,伏以歲籥倏新,敬徽殿春享奄過,孝章廟祥禫已闋,臣民痛隕,愈久彌切,伏惟我聖上,感時哀慕之懷,止慈悼傷之念,尤何以堪抑?臣卽一癃病人耳,舊疾復劇,委頓牀褥,身不出戶外一步地者,居然至六朔,此固通朝之所共知也。臣於前冬,病勢方篤,轉動無路,前後祭班,一未進參,論臣之罪,誅殛猶輕,而聖度如天,薄施譴罷,臣銜恩訟罪,惶蹙靡容。曾未幾何,恩敍復降,卽者除旨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是何人,叨此恩數,病裏震惕,罔知攸爲,其在分義,固當不計死生,竭蹶趨承之不暇,而念臣向來闕禮之罪,不可以薄勘之一經,歲月之稍久,有所自贖。臣雖無疾病,其何敢晏然冒沒,而況復濱死之喘,無論閑劇,凡於職事,豈有一分自力之望哉?今於召牌之下,坐違是懼,不得不忍死擔舁,謹詣闕下,罄悉哀悃,附陳疏末,伏乞聖慈,俯垂鑑諒,特賜矜許,仍治臣自外徑退之罪,以爲人臣慢蹇者之戒焉。臣自近年以來,前後除命,凡幾下矣,而輒以病辭,積犯違傲,雖其情窮勢蹙,自不得不已,而病之一字,臣書來,旣不勝其惶悚,伏想聖明,亦以爲支離矣。噫,臣家本世祿,跡非高蹈,平生志願,惟在於一第榮顯,則于今淸塗華貫,晉路方亨,豈遽爲斂身退避之計?況躬逢聖世,恩造特達,自念學疎才拙,雖不能裨補萬一,惟其殫竭筋力,以糜粉爲期,是臣平素之志,而且知進趨則榮祿煥沓,退步則前路蹇滯,凡在人情,孰肯捨此而趨彼,徒取其辜恩慢命之罪哉?第臣宿病已成膏肓,轉輾添痼,便一癃廢之人耳,每當除旨之下,欲束帶趨命,則病旣沈頓,斷無自强之勢,欲封疏控辭,則分義猥越,自速慢蹇之誅,與其帶職瘝曠,以增其罪戾,無寧瀝血陳懇,以冀體諒之恩,故不得不輒事煩暴,而進退俱窮,狼狽轉甚,此豈臣所欲而樂爲哉?臣之此病,最㞃於己酉冬,出入人鬼,凡七八朔,醫窮技殫,人皆知其必死,幸蒙聖上生成之澤,累月調將,病勢稍減,而昨夏除命適下,此際自惟病或有一分可强,義不容一向逋慢,不計死生,黽勉出肅。數旬持被之餘,舊症如期復作,種種危惡,乃復如初,當其時,無挾冊登筵之事,而感觸添劇,遂至於此,則臣之不堪從宦,尤可決矣。許多症形,煩不敢殫擧,而只就其最妨於職事者論之,肢體麻木,腰下焦枯,房闥行動,捨杖則仆,其何以趨走於殿陛之間?氣升面烘,兩目如拔,少有低首,輒若昏窒,其何以跪伏於敬嚴之地?欲披閱書冊,而纔過半編,精神迷瞀,字行不辨,加以肚腹脹滿,喘息急促,其何以昵侍經筵,成聲講讀耶,百爾思量,有死而已。雖或不至於目前顚斃,要不免爲終身之疾也,積逋嚴命,罪甘誅殛,而至今倖免,實荷聖度之涵容,尙何望其每每曲恕,復垂僥倖之恩哉?踪迹畸孤,本無先輩之扳聯,今雖病死,誰肯爲臣憐惻,俾暴其實狀乎?醫人每言,此病非醫藥所可責效,而少失將攝,必無生理,罪逋如臣,雖自滅絶,固何所惜,而第伏惟天地竝育,至恩汪濊,雖螻蟻之微,不得遂其生,則尙惕然思所救活。臣雖至微,亦是造化中一物耳,獨不得見憐於仁覆之下哉?臣病轉就沈㞃,已無從仕之望,而非以一二年調息,可期其差完,則在臣爲今之計,惟有迹謝朝端,身退田廬,任便將理,以爲救死之策而已。且以臣情理言之,臣賦命險釁,早喪慈母,惟依老父爲命,而老父今年六十九歲,夙抱奇疾,至老轉篤,形神朽邁,氣息僅綿,不離牀褥,居常懍懍。人子至情,誠不忍暫時離捨,而身縻朝籍,會合常少,父病而子不能救,子病而父不能視,兩地阻絶,邈不相管,是豈人理之所可忍耶?況臣父於久病中,衰腸易弱,慮臣轉切,尋常書尺,無非悽苦之辭,而及其相見,則喜劇悲隨,或至有嗚咽而不成語,又當相離,則牽挽泣下,或至有臨行而不忍發,臣每當此際,方寸如割,人情到此,夫豈有遠離從宦之念哉?臣聞古人,有以親老,十年不仕者,而念臣懷戀利祿,遲回不歸,致令七耋老父,千里相離,思想爲勞,子道之虧缺,已不勝言,而加以身病如此,實有難支之慮,常恐一朝溘然。又使老父,長抱無涯之恨,生而爲不孝之人,死而爲不瞑之鬼,臣常中夜思之,不覺涕淚之自零也。噫,計日長短,昔人有言,限年歸養,前辟亦許。人雖無此等疾恙,西日莫挽,事親有限,則尙欲自伸其情理,況臣身嬰必死之疾,而供職無計,家有老病之父,而看護無人,人孰無疾病,而證形之奇重,豈有如臣者乎?人孰無父母,而情事之悲切,又豈有如臣者乎?倘蒙聖上,深加矜憐,卽鐫臣見帶之職,仍不縻之以官責,臣當退歸鄕廬,就靜調息,以延垂死之殘喘,護養父病,以保頹山之餘景,父子相依於病理,俾無遺憾於死生,則從今至死之日,皆殿下所賜,隕首結草,豈足以喩其銜結也?臣若幸而得甦,復爲完人,則臣有何必退之義,而永辭榮祿,固守窮寂,以孤我聖上罔極之恩哉?中懷迫隘,言不知裁,敢以冗瑣之情,仰瀆崇高之聽,僭濫煩猥,無所逃罪,瀝肝封疏,涕淚交頤,稽首望宸,心魂飛越。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二十八日午時,上御時敏堂,晝講時,知事申思喆,特進官金東弼,參贊官李匡輔,侍讀官任珽,檢討官趙迪命,假注書李河述,記注官李瀁,記注官李日瑞,宗臣密陽君梡,武臣金相斗,入侍。上讀前授音《書傳君奭篇》,自今在予小子朝,止往敬用治。任珽,讀自蔡國名仲字,止往哉無荒棄朕命。上讀新授音,自蔡國名仲字,止往哉無荒棄朕命。珽曰,皇天無親,惟德是輔章,文義極好。漢昭烈,戒後主之言曰,勿以善小而不爲,勿以惡小而爲之,善雖小,自至於治,惡雖小,終歸於亂。咸有一德,德無常師,主善爲師之意,正謂此也。此與伊尹,告太甲之言相類,而有深淺之不同矣。趙迪命曰,率自中之中字,先儒有許多議論,而一箇中字,無過於此。以此章言之,無非聰明亂舊章,恐其過於中也。詳乃視聽,罔以測,言改厥度,恐其不及於中也。過不及,皆非中也,此中字,乃聖賢傳授之中字也。上曰,然。迪命曰,無作聰明之意,好矣。耳司聰,目司明,而人君則以冕旒,蔽其目,以黈纊,塞其耳者,蓋慮其作聰作明,察察於事爲間也,此誠帝王監法處也。上曰,所達切實矣。珽曰,作聰明者,非天之聰明,乃人之小智也,作與不作,而天人判焉。迪命曰,作者,人之自用也,不作者,天之聰明也。上曰,作與不作,無異乎?迪命曰,作者與不作,異矣。上曰,儒臣深看矣。以前註呂氏之言觀之,作與不作,無異矣。李匡輔曰,儒臣之言是矣。珽曰,下字雖異,畢竟歸趣則同矣。上曰,上旣曰王若曰,下復言王曰,王曰二字,衍文乎?申思喆曰,篇將終,故結之之辭也。迪命曰,聖賢之言,至末端挑之故然矣。金東弼曰,君奭篇,公曰二字,累累言之,此二體相類矣。迪命曰,《書傳》,多有如此處矣。匡輔曰,《書傳》文法也。珽曰,愼厥終之義,昨旣陳達,而大抵人之作事,易至有初無終,況人君爲治之道,宜愼初惟終,而若不克於初,則豈有終乎?有初不難,有終尤難,人君一念之差,勤怠係焉,若非一箇誠字,則豈有終乎?殿下臨御之後,非不欲大振作、大更張,而近日發政施令之間,猶有漸不如初之歎,伏願殿下,體念此章愼終之意焉,惶恐敢達。上曰,人之有初有終,只在勤怠之如何,予有欲爲之意,儒臣豈不知乎?勉戒之言切實,當各別留念焉。迪命曰,臣於辛丑年間,猥以無似,待罪兼說書,入侍此堂進講矣。殿下已自其時,留意於實學,孜孜不怠,臣等欽仰之心,曷有其極?歲月荏苒,已過十年,聖德之將就,非不盡矣,而近來辭令之間,尙有不足底工夫,臣等不無慨然之懷矣。頃日金尙星養心箴,亦有涵養本源之言,殿下如欲有初有終,無過於涵養本源四字,惟願各別加意焉。上曰,其言好矣,可不留意?昨聞李日躋事,今觀蔡仲之命,予心亦瞿然矣。周公,封蔡仲於蔡,以諭之曰,無若爾考之違王命,而仲能承命就封,此誠今日避嫌者,所當監法也。堯、舜之子,猶有不肖,其不係於世類尙矣,而蔡叔之子有仲,仲能掩父之過,故曰爾尙,蓋前人之愆,惟忠惟孝,忠孝二字,誠好矣。今之朝臣,見此大文,互相勉戒,則豈不好歟?君父以至誠喩之,則爲其臣者,義當承命,不相爲嫌,而近日則不但父子之間也,猶父猶子之間,專事避嫌,此則分義輕而私意重矣。夏尙忠,殷尙質,周尙文,以尙文之時,而仲能承此誥命,復封之蔡,卽今則雖曰文勝,而殆無形象,此則非文也。迪命曰,末路人心,砥礪廉隅後,可以行身故然矣,而至於日躋事,非今日避嫌者之比也。上曰,非但謂李日躋也。匡輔曰,朴師正,以黃晸論其兄,尙今撕捱,臣固不知晸之本事,而玉堂則異於他司,同僚間,或有不知面目之人,晸之引入,太過矣。上曰,晸前旣爲玉堂及御史,今何必引嫌?尹心衡,以其叔鳳朝之事,如是撕捱,其亦太過矣。匡輔曰,臣則雖有私嫌之人,不相爲嫌,視若常人矣。上曰,周公,復封蔡仲於其父所封之邑,而仲能就封如今人,則必不承命往就矣。今人,動必以四維不張爲言,而四維不張,自有用處,此與政院,用無端徑出之言,類矣。上曰,今以無作聰明亂舊章之義,觀之,申明舊章,豈不好耶?我國《經國大典》,創自世宗朝,制作至矣盡矣。卽今則間雖有不可行之事,而新法,固不如舊法,君奭篇,耉造德不降之義,亦與此章之意,相似矣。迪命曰,人惟求舊,而法亦當遵舊章,聖敎好矣。匡輔曰,《大典》中,雖或有不可行之法,臣方待罪禮房,禮典則祭享、科擧等應行之事,元無大段難行者,而大抵《大典》法,可行之事多,不可行之事少。至於卯仕酉罷,此《大典》之要法也。各司方行卯仕之法,故如狀啓等事,自政院啓下之後,則各司旋卽回啓入來,無有積滯之事,此誠有效矣。上曰,卯仕而終日公然閑坐,必似無味,故自然爲公事,應無曠廢矣。匡輔曰,卯仕酉罷,初頭則雖似難行,而一月二月行之旣久,則自可行之矣。上曰,譬如家舍,人必恒居後,無塵埃之堆矣。匡輔曰,備局坐起進不進,自上頻頻,申飭,故諸各司堂上,兼帶備堂者,盡赴備局之坐,而其本司事,則反有曠廢之弊云,此則似有變通之道矣。思喆曰,果如承旨之言矣。備局單子懸頉之規,雖赴本司,不參備局之坐,則皆懸病字矣。近日連有單子還下之命,故諸堂之帶緊務者,皆會備局之坐,本司事則全然廢却,此甚可憫,大臣欲爲變通而未果矣。東弼曰,刑、戶曹、京兆,俱是劇務衙門,而亦不敢懸以本司進。以此本司事務,反多積滯之歎,雖以臣曹言之,事務甚劇,雖在家之時,酬應之事,日無閑隙。且本曹凡公事,判書皆擔當,次堂,則只參坐而無所裁處,領相,頃欲以此事陳達,刑、戶曹、京兆,赴本司之日,則於備局單子,以本司進懸入之意,欲爲定奪而未及矣。上曰,備局體貌甚重,故然矣,而中間無卯仕酉罷之規,故不敢懸本司進。今則卯仕酉罷,旣已擧行,其赴本司之日,懸病字於備局單子,殆不誠實。此後備局堂上不得備員,則除本司參備坐,而備局若備員,則不但刑、戶曹、京兆,劇務衙門,雖他司堂上,旣赴本司,則以本司進懸入,可也。{{*|出擧條}}迪命曰,甲辰年所刊《詩傳》,藏在玉堂者,有六七件,新舊件,俱合可用矣。上曰,卽今備局堂上武將,誰也?思喆曰,李森、張鵬翼二人矣。上曰,備局草記入啓之後,黃海水使南德夏下直入來,亦無形矣。匡輔曰,德夏必不知備局草記之入呈矣。東弼曰,德夏與李森,小無嫌疑,而不爲歷辭,甚可怪矣。上曰,承旨進來書之。匡輔進伏。上曰,武弁之趨附時象,乃亡國之兆。前則或在上而未能察焉,在下而激成爲事之致,今則在上者飭礪若何,而朝廷之間,政註之際,務乎公平,則爲武弁者,焉敢售舊習,而況飭勵具聖任之事,頃者前席之敎,德夏亦不必不聞,而噫,戊申逆亂,何爲而作也?究其所由,乃乎時象,使德夏若有鑑識其父之讐,豈但在於淸州之賊乎?必痛刻骨髓,若關時象者,於渠之道,如不聞不覩,務潔不染,而可謂事君思父之道,而且向者召見也。因承宣之微發其端,雖不明曉,亦可丁寧,下敎屬耳,想必在耳,乃反不思父讐之根本崖異,勘亂策勳之將臣,是何心哉,是何心哉?此可謂爲君忠也,爲父孝耶?此無他,使德夏,當戊申之春,必無是心之萌矣。歲月乃久,私心橫流之致,此等武弁之習,決不容於今,況德夏乎?降資定配於淸州,使德夏痛感而自勵。噫,渠雖無狀,不有其君之申飭,不思其父之樹忠。贈判書南延年之往年殉國,予豈忘哉?到配後,其令本州顧恤,示予痛懲習念忠臣之意。匡輔曰,臣已書之,而德夏事,雖無據,王言不迫切,雖移配他地,渠豈不知聖意乎?上曰,譬喩雖不襯着,此乃伊尹放太甲于桐之意也。欲使德夏,見其地而生懲毖之心矣。夫有非常之事,則必有非常之擧,德夏渠豈干涉時象之人乎?匡輔曰,德夏,以南延年之子,敢爲此習,尤爲無據矣。匡輔曰,明日再明日,國忌朔祭相値,且縕繹後,可以視事,其間頉稟之事,敢達。上曰,依爲之。{{*|抄出榻前定奪}}上曰,今此停朝市,一日乎?匡輔曰,當日矣。匡輔曰,頃考日記,國恤時,無朔望常參之規。朔望常參,則國恤三年後,當爲擧行,而逐日視事,取稟,則依前例爲之之事,敢達。上曰,依爲之。{{*|抄出榻前下敎}}匡輔曰,刑曹以差祭事,呈草記,下本院矣,還爲出給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東弼曰,近年以來,國役稠疊,市民等,倒懸於大小責應之役,試以微細一事言之,如魂殿水剌間,銀器取色軍四名,玉燈取色軍一名,責立於市民,每日每一名,計錢三錢式防雇,通計一朔,則一百五十名,雇價爲三十兩,一年所費,幾至四百兩。此不過若干器皿洗滌之事,別無使用多人之事,而當初以衛軍定送,中間以市民使役,故市民聚合雇價,以給本殿員役云,其爲弊端,誠亦不少。聞市人輩,皆以爲若自兵曹定式,劃送雇軍二名,而雇價,則市民收納兵曹,以爲逐朔上下之地,則實爲大幸云云。自願如此,則其弊之難支,可以推知。纔經魂宮三年之餘,又當魂殿,前後六年,不得變通,則其勢誠爲哀矜。依他各殿器皿取色軍例,自兵曹定送衛所小分門軍二名,使之推移使役,永爲定式,俾除市民一分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東弼曰,百各廛中,牛廛最甚殘弊,而其所責應,則內農圃農牛,瓦署踏泥牛,內醫院、耆老所、駞駱牛等責立時,落本旣多,又多無價之役,實爲難支之端,而其中最尤難堪者,各軍門犒饋牛也。廣貿遠地,累朔喂養,及其進排之時,點退多端,拘留決棍,每於折價之時,監考輩,怯於軍門威令,從略折價,一經犒饋,則其爲落本,千有餘兩。故曾因渠輩之呼冤,自廟堂,申飭軍門,各自貿用,勿侵市民事,捧甘分付,而伊時,則該軍門各自擧行,似有其效矣。及至歲月稍久之後,諉以當廛,使廛人直爲責納,猶復前日,渠等不勝支堪,每以破市,紛紜呈訴,自願罷廛,則所當聽許,而罷廛之後,御供應進排之物,他無變通之道,其爲情狀,實甚可矜。今後,則各軍門犒饋牛,依前廟堂分付,各軍門,直爲貿用,切勿侵責市民事,捧承傳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1月2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直}}。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愼無逸{{*|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直}}李顯望{{*|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始焍{{*|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匡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同副承旨趙尙慶,以臺疏引嫌,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正言鄭亨復,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文秀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文秀啓曰,正言鄭亨復,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鄭亨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李匡輔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朴文秀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敬徽殿亞獻官差祭進,左議政李㙫,情勢難安,右議政趙文命,喘症復發,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朔祭親臨時,承旨不可不備員矣。右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同副承旨趙尙慶旣已坐罷,承旨有闕之代,所當政官牌招,開政差出,而齋戎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趙錫命啓曰,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沈珙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親祭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判書宋寅明,參判沈珙,更卽牌招,以爲開政差出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亦爲一體牌招。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沈珙,參議李瑜,竝再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親祭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開政,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李瑜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李匡輔曰,成均館,今朝食堂到記儒生,及點數居首掌議任守寬,雖不參於今朝食堂,竝再明日殿講事,分付。李匡輔啓曰,成均館到記儒生及點數居首掌議,再明日殿講事,命下,而以來初四日釋菜儒生等,自明日入淸齋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初五日爲之。 ○以武一所監試官望筒,傳于李匡輔曰,明日牌招入來後,望筒入之。李匡輔啓曰,事變假注書金始焍,特敎之下,稱以情勢難安,累度催促,終不入來,依定式,拿推傳旨,直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jt695t3uy17x1yrst6y9f846peupvk8 承政院日記/英祖/七年/二月 0 1109503 2172593 2172494 2022-08-17T12:54:42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二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正月|正月]]|next=[[../三月|三月]]}} ==2月日不詳== ○李匡輔啓曰,左議政箚子到院,而親祭正日及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趙錫命啓曰,右議政箚子到院,而親祭正日及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以右副承旨李聖龍,大司諫成德潤,正言任{{!|𪼛|⿰王集}}等牌不進罷職旨,傳于愼無逸曰,推考傳旨捧入。愼無逸啓曰,大司諫成德潤,正言任{{!|𪼛|⿰王集}},旣有只推之命,待明朝竝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昨日監試官司憲府持平李裕身,病情極重,不能察任,以不可不變通之意,具由草記,而政院退却不捧矣。今日則症情十分危惡,決不可强令參坐,司諫院司諫洪尙寅,暴得重病,今日亦不赴試所。莫重國試,兩司監試官,俱爲不備,臣等趁曉來會,而以兩司之俱有實病,無以開坐,合有趁速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㙫箚曰,伏以臣,卽伏見正言鄭亨復之疏,盛論日者筵對諸臣不能匡救之罪,辭語極甚嚴截,臣誠不勝靦然漸恧之至。臣以庸鹵老昏,猥叨匪據,三年伴食,罪悔交至,在平日,未能積誠孚格,以盡丞弼之責,負職之罪,雖微人言,臣實自知甚明。至於向日非常之敎,莫非臣奏事之際,顚錯支離,以致聖心不槪,聰聽未格,究厥罪咎,專在臣身,而特以臣,忝居大臣之列,縱不竝請譴罰,臣心愧悚,比諸臣尤萬萬矣。將何顔面,因仍盤礴,以益人之嗤點乎?情勢危蹙,鞫廳之坐,陪祭之班,俱不得進參,尤增死罪。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命鐫遞臣相職,以謝臺議,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於卿,有何一毫不安之端?卿其安心勿辭,宜速視事,用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議政趙文命箚曰,伏以輔相之職,匡救是重,而顧臣瑣瑣,本非其人,誠未能格天,言不能盡意,伈伈旋旋,徒積愧懼矣,伏見正言鄭亨復之疏,乃以不能匡救,向日筵對時過擧,重加非斥,此誠至言也。蓋於伊日,自上有非常之敎,幸賴諸臣迭奏懇請,旋降悔悟之音,則謂之恐懼退縮,無敢一言者,恐或失實,而若以終不得寢還成命,謂之不能匡救,則其言甚覺切直。書曰,臣不匡則其刑墨,臣固無辭而可解,而特以大臣之故,倖免混請譴罰,其在私義,慙赧愧恧,比諸臣尤萬萬矣。伏乞聖明,遞臣輔弼之任,以爲爲人臣溺職之戒,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於卿,有何一毫不安之端,卿其安心勿辭,宜速視事,用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喩。 ○辛亥二月初一日四更一點,敬徽殿朔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愼無逸,左副承旨李匡輔,假注書李河述、李顯望,記注官李瀁、李日瑞入侍。上具視事服,乘玉轎,自大內,由明政殿,出就敬徽殿齋室,少選,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具衰絰,贊禮兼禮曹判書申思喆前導上,入就板位上,執禮讀笏記,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諸臣亦助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諸臣亦止哭,引儀唱四拜平身,上四拜訖。贊禮導上,升自東階,詣樽所,承旨酌酒,贊禮導上詣靈座前,引儀唱三上香,承旨分左右,奉香奉爐,上焚香後奠爵,大祝讀祝訖,上俯伏如儀,降復板位,贊禮跪,啓請入小次。行都承旨朴文秀曰,雨餘陰濕,入就小次,何如?上曰,何可入就乎?領議政洪致中行亞獻禮,領敦寧魚有龜行終獻禮訖,上俯伏哭四拜平身,如前儀,贊禮告禮畢。上就齋殿,具視事服還入大內,諸臣,陪至明政殿,以次退出。 ==2月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愼無逸{{*|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未肅拜}}。同副承旨韓師善{{*|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李顯望{{*|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始煒{{*|拿推}}。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文義縣令趙障。 ○李匡輔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已申飭,而副司果尹得和,今正月朔朔書,無緣不書,事體殊涉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今辛亥年年例守令薦擧單子一百四十六張,邊將薦擧單子一百九張捧入,而應薦不薦人員,令該曹察處,伊川府使趙倓,明川府使申守一,甲山府使尹慶哲,守令、邊將薦擧單子中,職銜落書臣字,富寧府使李養正,守令薦,愼好儉之儉字,誤以劒字書之。平安監司金取魯狀啓中,以昌城府使朴敏雄無緣不薦馳啓,無他措辭,其在檢下之道,殊涉未安。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副提學宋成明初度呈辭,傳于趙錫命曰,副提學所引兩嫌,未免太過,則今又尋單,未免過中,而喉院循例捧入,亦爲未安。當該承旨推考,此單還給。 ○以大司諫成德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文秀曰,推考傳旨捧入。李匡輔啓曰,大司諫成德潤,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以大司諫成德潤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及持平李裕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愼無逸啓曰,今日鞫坐及武試所,兩司當爲進去,而大司憲李夏源,執義韓師得,掌令朴樞,獻納李潝,正言尹汲俱在外,持平嚴慶遐武一所進去,掌令李龜休以武二所監試官,今方出牌,大司諫成德潤牌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正言任{{!|𪼛|⿰王集}}陳疏入啓,無他推移之員。司諫洪尙寅,持平李裕身,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因武一二所草記,監試官變通事,允下矣。大司諫成德潤,正言任{{!|𪼛|⿰王集}},纔已出牌,而憲府監試官望單子,爲先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正言「任{{!|𪼛|⿰王集}}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承旨柳儼所達,德池屯別將革罷後,仍屬本官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京衙門屯別將,固不無種種弊端,革罷別將後,令本官收納稅穀,則誠若公私兩便,而但念守令之於京屯,多不能着實看檢,初雖無大段得失,而及其年久之後,多般稱頉,漸致減縮,終不若別將輩之易於督責,有所顧忌,經理廳每年應入,只有此屯,若或失於變通,致令虛疎,則關係軍需,亦極可慮。且其別將,旣爲兵曹久勤之窠,與私人差送者,有別,今姑依前置之,何如?傳曰,允。 ○以平安監司狀啓,彌串等鎭鎭卒金時赫等渰死事,傳于李匡輔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李匡輔曰,召對爲之。 ○李匡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愼無逸,以刑曹言啓曰,觀察使、節度使薦望,當爲限內爲之,而判書臣朴師益以掃墳事,受由下去安山地,尙不上來,故不得同議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朴師正帶職蒙宥,副校理尹光運陳疏承批,而俱不出肅,竝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以應敎朴師正,副校理尹光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禁推傳旨捧入。 ○朴文秀,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試官行司直鄭亨益,身病猝劇,勢難察任,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朴文秀啓曰,因武一所草記,試官鄭亨益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漢城府言啓曰,北部新寺洞居小宦全五明上言據,與喪人洪啓遠所爭墳山,發遣本府郞廳摘奸後,處決事覆啓,允下矣。郞廳一員,今方發送,郞廳及書吏所騎馬,令該曹依例題給,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禮曹言啓曰,觀察使、節度使正月內,當爲議薦,而本曹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文宣王釋典祭,許多分獻官及諸執事實預差,皆以文臣塡差,而卽今在職人員,無以推移,在前如此之時,文臣前銜,有付軍職差祭之例。今亦依此,差祭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徐鳳翼爲副司直,安晟、李龜禎、河大淵、鄭思大、黃允垕爲副司果。 ○趙錫命,以議政府司錄,以三公意啓曰,本府每於歲首,例爲合坐,薦擧觀察使、節度使可合之人,而連因公故,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狀啓,刑曹判書朴師益,病重上去不得事,傳于趙錫命曰,特敎之下,尙不上來,若是過辭,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從速上來事,回諭。 ○李匡輔,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本館到記儒生,今初五日殿講事,命下矣。取考謄錄,則儒生殿講時,四學儒生,或因本館堂上疏請,或因特敎,別爲摘奸,間有一體參講之例,而今番殿講,四學無擧論之事矣。今此殿講,實出於激勸之盛意,而四學儒生,均是居齋,則獨爲見漏,或不無落莫之歎,曾前殿講時,有稟啓變通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許參。 ○以忠淸監司申昉上疏,傳于李匡輔曰,申飭之下,若是撕捱,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忠淸監司申昉,從重推考,此疏還爲下送。 ○忠淸監司申昉疏曰,伏以臣,踪地危蹙,連章丐免,日夜冀祝,庶被曲副之恩,而迺者辭本還送之命,實非所望於仁覆之下者,臣誠惶駴震惕,莫省所以自措也。噫,臣私義痛迫,讐怨已深,區區所執,雖死難回,而前後悉暴,未蒙聖明之諒察,畢竟田地,自知不免於重譴,小而罷削之罰,大而誅殛之典,實所甘心,固不敢辭,而至於與彼相接,酬酢往復,決是人理之所不忍。名爲道臣,而見逐於守令,在古無聞,於臣創見,身世阨窮,一至於此,尙復何面,遲徊仕塗,以資一世之恥笑哉?尤臣所未曉者,臣於本職,係是旣遞之人,廢衙屛務,已涉旬月,大小公事,一切委置,如彼兩人,新承異恩,旣罷還仍,其來其去,非臣所知,凡諸事爲,不須關由於臣,惟意擅便,可無妨掣,而其餘各邑,未必皆然。雖有稟報,其誰管攝,以至京司文移,民間訴牒,不敢酬應,了當無期,未知湖西一路,果爲臣假帶虛縻之設,而一任瘝曠,終可無傷否乎?臣在而衆務廢,臣遞而百事擧,事理利害,本自易見,朝家若念于此,則臣之罷去而得代也,必已久矣。顧今處分甚嚴,疏路亦阻,在臣之道,惟當泯伏俟罪,不敢復有控籲,而歲首例薦,自有封進之日限,臣之情勢,不敢以見任自居。雖尋常狀本,苟非時在遞罷中,應得擧行者,而稍涉出意見,論可否,則尙不敢爲,況此薦擧人物,尤豈臣所可冒當者哉?只以道內帥臣以下所薦轉奏,而若臣闕薦之罪,在所難免。玆敢冒昧僭猥,仰請郵罰,今此事由,又是別件,須得一徹,宜無阻礙。伏乞聖上,俯賜鑑燭,亟命攸司,治臣廢缺常典之罪,以嚴邦憲,以安賤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 ○右副承旨李聖龍疏曰,伏以臣,自在湖藩,重嬰奇疾,浹冬沈頓,屢阽危域,而歸又當寒,艱辛舁行,納符之日,除旨遽降,其時病形,夫豈有强策之勢,而國有巨慼,在外未赴,離違軒陛,又已經年。區區忱誠,竊擬一參陪祭,少伸情禮,不計死生,蹶然應命,而自伊日退出之後,膈痞前症,猝又頓劇,加以眩暈添發,轉動無由。似此實狀,院僚亦豈不知,而有疏輒却,連請牌召,前後違傲,已極悶蹙,而間承嚴旨,倍增惶霣,勘罷屬耳,特有格外敍命,未過數日,又叨銀臺新除,自惟如臣不肖,何以獲此於聖明,感惶之極,只宜竭蹶祗承,而臣於十數日前,墜馬重傷,臂脚疼痛,不利運用,此時夙夜劇務,誠無自力堪承之道。且於向來湖西兩倅事,逾有所萬萬悚惶者,當初啓罷委折,道臣之疏,旣已備陳,今不敢架疊煩浼,而只慮兩邑曠廢之患,自速於妄着率易之科,至今追思,無以自解。目今疾狀,旣甚難强,而情地又復如此,昨日違召,誠出於萬不獲已,聖度天大,特靳例罷,臣又一倍惶蹙,玆敢疾聲號籲。伏乞聖慈,俯垂諒燭,亟許鐫遞,仍治臣罪,俾安賤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下款引嫌,未免太過,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同知趙彦臣疏曰,伏以臣,以品則庸下也,以才則鹵莽也。立朝二十餘年,無尺寸之勞,致位下大夫列,蔑絲毫之補,受恩則深,而辜負則多,臣常愧懼,若隕淵谷,不意擢資之命,遽及罔功之身,臣是何人,臣有何勞,二品崇資,豈合輕加?惝怳若驚,益無所措。頃年西原之除,適當賊亂之際,此時此任,非臣所堪,而幸賴皇天默佑,聖德隆厚,凶徒倂戮,大亂旋平,邦國得以奠安。臣身,與亦全保,造次顚沛,莫非聖恩,至若收拾敗局,安集民心,設有若干措爲,不過職分當爲,而況臣居官滅裂,無足可稱,得免大何,猶爲至幸,而繡衣之臣,過徹聖聰,增秩之典,猥加微身,雖有寸勞,尙且愧恧,無功受賞,尤增惶駭。且此命德之器,實非庸品可冒,嚬笑之愛,自是明主所愼,在下者不揣才地之當否,而竊取命德之器,在上者不覈功績之虛實,而或欠嚬笑之愛,則上焉而非愼賞之道,下焉而有盜恩之羞。今使臣,徒知榮寵之可懷,不思功賞之不稱,揚揚承當,若固有之,則不獨臣心自愧,人之嗤點,當如何哉?臣遠在鄕廬,母病淹滯,恩資之下,未卽上來,今又西樞新命,繼臨蓬蓽,銜恩畏義,不敢退伏,謹此趨詣輦下,猥陳不敢當之義。伏願聖明,俯垂諒察,亟命收還資級,以重賞典,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正言任{{!|𪼛|⿰王集}}疏曰,伏以臣於騎省直中,忽叨薇垣新除,驚惶震越,靡所容措,含恩怵義,固當趨命之不暇,而踪地危蹙,坐犯違傲,只推之命,出於格外,臣於是,益不勝悚懍悶鬱之至。夫國家之置臺閣,不但爲充位備員而已,其意蓋欲先正自己之廉隅,以風厲一世之人,其責任之重且大如此,此所以聖朝之必優待臺閣,而銓選之必審擇其人者也。臣本疎逖,猥蒙抆拭,圖報一念,惟在於筋力奔走,至於臺端一步,非但已試蔑效之地,區區情勢,實有萬萬難進之端。向來臺疏之僇辱,儒臣之詆斥,今不欲追提於歲月旣久之後,而其不可冒昧徑出,以自壞士夫之大坊gg防g則決矣。此不獨臣自畫之已堅,抑亦通朝之所共知也。如是而猶且包忍愧恥,揚揚出入於峨豸之列,則一身廉隅,都已放倒,其辱臺閣羞當世,非細故也。伏惟聖明,將焉用如此人爲哉?迺者,以鞫坐、試事之方急,天牌又復下降,去就一節,固無可論,而亦不敢一味坐違,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悉暴危悃,仰溷宸聽。伏乞聖慈,俯諒臣情地之窮隘,亟命罷削臣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內三廳取才之坐,得見正言鄭光殷之疏,復提前事,齗齗不已,操切譏斥,又加一層,臣始焉駭怖,繼以訝惑也。玆事委折,前已槪陳,更煩提說,實涉疲勞,而亦有不得不略辨者,伊日冬暖如春,而自始至罷,曾不崇朝,且犒饋,是渠輩樂事,未撤饍之前,雖勸之,必不去,及至饍具旣撤,中使先起,則出號罷軍,只消片刻,而適見禁軍若干輩,徑尋歸路,臣卽令摘發治之,自玆以後,雖欲歸者,亦應還止,臣則未見陣伍之稀疎,而臺臣則硬斷以殆空,何其言之太易也?又況陵幸時,揀取諸番中馬不壯實,軍裝不鮮明者一百人,留置禁直,其他除各門守直,喪病雜頉外,隨駕參犒者,每番皆不滿七十,其所謂每哨一百人內,士卒亡者,多則五十人云者,其果近似乎?其時臣,親自放軍,諸禁將,皆不離臣前,實無私點之隙,而設如其言,先歸之類,現發於私點者,至此之多,則衆目所覩,禁將安得以二十人現告,彼二十人者,亦豈肯無辭哉?此亦臣之所未可知也。臺臣雖自信所聞之明的,而必不若臣之目見。臣雖無狀,亦不至因一微事,欺誣天聽,而臺疏中,又有瞞而不告之說,則是臣瞢闇之甚,咫尺之間,耳目所及之地,猶且見瞞而不之覺也,臣於此,愧縮不暇,更有何言?臣之所引兵法,犒勞不坐,只明醉卒輩,此習,其來蓋久,而臣則不以其襲謬,而有所容貸也。今臺臣,反引朱虛侯不襯之故事,嘲臣以元戎之別有方略,其亦異矣。當臺啓之初發也,人皆曰,此啓實爲非常,至或勸臣以不可復出,臣則以爲,情意相阻之間,若引嫌太過,則意雖在於欲伸廉隅,而或反有量狹之譏。臣又性本懦拙,不欲與人相較,故前疏只陳事狀,未嘗有恨恚之色,亦無一言半辭,侵軋臺臣,暫時引入,旋卽供職,一付之事體間相規,若使臺臣,平心看過,宜無可怒,況臺閣論事,許以風聞,設有差爽,元非可恥,而今其聲色相加,實臣意慮不到,其所謂當之者,怫然世道之隘等語,惜乎臺臣,不能反之於身也。臣紀律不嚴,不能檢束士卒,言行素汚,不能見孚同朝,前後遭嘖,轉益深重,區區廉義,斷無仍冒之理,揆以國家事體,亦宜早賜斥退,毋重臣罪戾,毋令大政遷就也。且臣於咸鏡監司尹陽來之疏,深有所瞿然者,臣於前冬,以腫患,受由調治也,惠廳文簿,暫倩僚堂,蓋本廳,是三公衙門,凡有催督之事,雖於藩臣,亦或用可駭等文字,僚堂泛題,初非有意,該吏來示,臣亦泛看,不能往復更改,咎責之來,臣安得獨免?伏乞聖明,諒臣情勢之至爲危蹙,察臣懇辭之非比例讓,亟許鐫革臣職名,以尊國體,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過中自是之言,何必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答全羅監司李壽沆疏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卿其勿辭察任。 ○全羅監司李壽沆疏曰,伏以臣,以道內全災事,前後陳懇,且於磨勘之啓,懸災上送,此雖萬不獲已之事,而顧其跡,則實涉於擅輒,日夜惶懍,恭俟大何矣,及承批旨,有勿辭察任之敎,且有勿待罪之命,此已萬萬惶感,不知所出。卽伏見備局關文,今月初十日引見時,因大臣、諸臣之相難,全災許給之命,只及於右沿,若其左道,則因敬差官已修啓之故,不爲擧論,臣於是,竊不勝一爲忭幸,一爲悶迫之至。昨年年事,雖曰左道稍勝,亦不免穴農。況且長興、順天、寶城、樂安、光陽等邑,自是沿邊,以其登熟處言之,稍勝云者,未爲不可,以其被災處論之,亦一右沿耳。今若擧其大體,諉之以稍勝,罔念其間間全災之慘,則此非綜核之道,亦豈一視之政耶?今有貧窶可憐之人,隣竝於富家,則以其隣家之富,不恤其可憐之狀,其可乎哉?均是一路之年事,均是殿下之赤子,何厚何薄,孰恤孰否?被災則無間於彼此,蒙惠則有別於左右,揆以人情,實有向隅之歎。論以王政,且爲偏枯之歸,左道全災,都不過一千五百餘結,得之,不足爲國家之厚利,失之,不足爲窮民之大惠也,而廟議不能遍究於此,至令我殿下恤隱之澤,不得混覆於一路,臣竊咄咄泄泄,繼之以憂歎。廟堂之以敬差官所勘之啓,執以爲證信,事理之所固然者,然敬差bb官b之一倂陞實,亦非本意,特以朝家不許之故,秪欲奉承朝令,不敢擅許而然也。若其白地納稅之怨,在處騷擾,民訴邑牒,塡營臣營,朝家如以臣言,有不足信,別遣公正之人,詳聞穡事虛實之如何,民情愁怨之如何,苟或差爽於臣言,臣請伏斧鑕之誅,臣旣聞命矣,卽當頒示朝令於右沿,以宣德意。第臣想像左道民情,引領北望,日俟好音之來,如聞給災之恩,獨不及於渠輩,則必也如癡如狂,或涕或泣,始則聚首而怨詈,終必荷擔而散四,此則人情之所不能免者。雖在上世,難保無此患,況今湖南之人心乎?臣於此料得,明矣,計沒奈何?已降之命,姑爲不布,均覆之道,仰首更請,以待左右道之均被蠲惠,始欲一時宣布,非不知臣罪之漸底違傲。然而一路愁恨之情,非臣則無由上聞,朝令奉行之際,不便則當陳可否,身爲道臣,決不忍罔民於半路,使吾王若保之德,獨不遍於十六邑生靈也。伏乞聖明,特以均施爲念,亟賜明命,一體流惠,使左道枵腹之民,亦免白徵之患,萬萬幸甚。仍伏念臣,才蔑識短,病且沈痼,莅政數月,瘡疣百出,一身顚沛,固不足恤,藩寄重任,亦將狼狽。且今湖南,百弊層生,人心洶擾,無一分可恃之勢,財穀耗竭,有朝夕不謀之慮,如非才力有餘,威惠兼備之人,決不能辦此路之事,況如臣病劣者,尤何可一日冒據乎?竝乞天地父母,亟許遞改,俾公私兩得焉。臣無任云云。 ○辛亥二月初二日申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愼無逸,侍讀官任珽,檢討官趙迪命,假注書李顯望,記注官李瀁、李日瑞進伏。侍讀官任珽,讀《東國通鑑》第四十二卷,自元遣使來頒科擧條,止背眞儒從釋子哉?上曰,下番讀之。檢討官趙迪命,讀自上王命前選部議郞尹莘傑,止三綱九法之淪斁,孰甚於此乎?上曰,承旨讀之。參贊官愼無逸,讀自六月戊子,王謁帝于上都,止仁平內豎之最姦猾者也。上曰,注書讀之。假注書李顯望,讀自二月朴仁平有罪,囚于巡軍,止畋于西郊。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記注官李瀁,讀自六年春正月,營王偏妃宴王,止問上王起居。上曰,下番兼春秋讀之。記注官李日瑞,讀自八月元遣使,止應敎韓宗愈等參之。珽曰,第二十八板史臣云,能不泚顙乎?忠肅王任用,不得其人,若用如九齡輩,則豈有打毬圖詩乎?終無救正之人,所可鑑戒處也。上曰,然矣。似以其詩爲好而吟之矣。珽曰,猶有善端之萌,故吟之矣。迪命曰,上番善端之萌云者,似然矣。以天地之氣,言之,積陰之中,一陽微動,比之於人,物欲昏蔽之中,忽然之頃,善端乍發者亦如此,忽於馬上,吟此句者,善端似萌動矣。上曰,予意則不然,忠肅王,以上句豪興,故吟之,而非出於善端之萌矣。若然則其下,豈以溫泉所獲禽,薦于大廟乎?珽曰,史臣以爲,與玄宗無異,玄宗豈至如此之甚乎?上曰,以其時史官,故猶如此矣。迪命曰,初張敎曰,化民成俗,必由學校爲言,而不參祭之諸生徵金者,非矣。太學,賢士所關,有國之大政,而近年以來,聖上,使太學儒生輩,必欲守齋,旣定圓點之規,今又摘奸到記,有殿講之命,甚盛擧也。群下莫不欽歎,而以前頭言之,齋任輩,未易如此時之來守,易致解弛,曾前所無,而新有定式之事,各別爲之然後,可無猶前之弊矣。雖使儒生,來守太學,而儒生輩,能知聖學而來守者,未易有之,大抵必欲行此,則示以勸奬之道然後,似有成效矣。上曰,其言好矣。當依此爲之,而申飭之後,圓點之數,猶不多矣。第二十九板曰,民惟邦本,能及此言,雖無其效,而蓋麗史中初見之語也。珽曰,本固邦寧云者,古麗史所無之言,而上王在元,王則荒淫,無可言者矣。上曰,勝國,自太祖以後,殆無寧日,而此後能支撑者,實是異事也。迪命曰,麗太祖建國之道,不言中似有所以也。珽曰,若是大國,則必難支保,而以小國,故如此矣。上曰,能知君君臣臣之義,知爲其臣,而不敢犯逆,節義則雖不足,而似以其質實,故能扶支矣。珽曰,大抵專尙質勝於文華,故能扶支矣。迪命曰,聖敎誠然,節義與道理,有異,知名分等級,不可踰越,故如此矣。上曰,其時其君,空國而往,其臣猶知待之,此非他道理也,知其有君父也。上掩卷。珽曰,頃日《宣廟寶鑑》,自芸閣考出事有命,而必有一人檢察然後,可以印出,何以爲之乎?上曰,卽今兼校書校理有之乎?迪命曰,金尙星、李宗白,似方兼帶矣。上曰,使兼校理,主管校正,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初五日儒生殿講,與敬徽殿移還安祭齋戒相値,以初七日設行,似好耶?無逸曰,其日,乃國忌正日,何以爲之乎?上曰,過國忌後,以無故日退行,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賓廳次對,去晦日,旣不得爲之,初五日齋戒相値,再明日來會賓廳事,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敎}}無逸曰,臣非職掌而敢達矣。臺諫近甚苟簡,守令多出,而兩司署經,久不爲之,曾前一司署經,則政院啓稟發送矣。頃日筵中,以此事,有下敎,故不得如前發送,許多夫馬,留滯有弊,春分且不遠,事甚窘束矣。臺諫連日牌招,而鞫廳武所,尙患不足,未知何以爲之也?上曰,武二所,今方停止耶?無逸曰,兩司竝無則停止,而若有一司則爲之,故不停矣。上曰,鞫廳試所,如是苟簡,事體未安矣。署經一節,頃以除署經發送未安爲敎,而如此之時,適與試所相値,不可一向膠守,夫馬留滯有弊,一司已署經者,除署經發送,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2月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愼無逸{{*|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未肅拜}}。同副承旨韓師善{{*|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李顯望{{*|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始煒拿推。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愼無逸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朴樞在外,執義韓師得受由在外,掌令李龜休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嚴慶遐武一所監試官進,李裕身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副提學宋成明,旣有辭單還給之命,而新錄遷就,殊涉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金尙星,受由過限,已至累日,而謂有情勢,又尋長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試官及監試官不備,日勢且暮,不得開坐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愼無逸啓曰,大司諫成德潤,持平李裕身,纔已出牌,武一二所當爲進去,而今日鞫坐及明日次對,將無以備員,大司憲李夏源,執義韓師得,掌令朴樞,正言尹汲俱在外,獻納李潝奉命在外,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憲外,在外人竝改差,其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以大司諫成德潤,正言任{{!|𪼛|⿰王集}},持平李裕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愼無逸曰,推考傳旨捧入。愼無逸啓曰,大司諫成德潤,持平李裕身,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以大司諫成德潤,持平李裕身,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愼無逸曰,推考傳旨捧入。又啓曰,大司諫成德潤,持平李裕身,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 ○朴文秀啓曰,因武一所草記,監試官變通事,允下矣。大司諫成德潤,正言任{{!|𪼛|⿰王集}},俱牌不進,只有司諫洪尙寅一人,兩所無他推移分進之員,望單子,所當待備員以入,而兩所連日俱無監試官,事甚未安。原單子無受點處,改書單子,爲先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愼無逸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沈珙,參議李瑜,俱已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判書宋寅明陳疏入啓,參判沈珙,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政事命下之後,尙未開政,事甚未安。判書宋寅明陳疏入啓,參判沈珙再招不進,所當請牌,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參議李瑜,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明日牌招開政。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推考傳旨捧入。又啓曰,昨日召對時,到記儒生殿講,過國忌後,無故日退行事,下敎矣。自今月初八日,至十三日,連爲無故,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初八日爲之。 ○愼無逸,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二月初一日,囚間軍士下番時,入直郞廳搜檢,則東十間軍士金月先,所持足襪縫中,搜出一片小札,仍加査問,渠以爲,去十二月,守直於杖斃罪人天任所囚間矣,天任出給此物,而其中書札有無,全無所知,且觀其書辭,則乃是去十一月間事。金月先自十二月,始爲守直,十一月間書札潛通,非渠所知云者,似是實狀,而但與罪人私相與受,不無綢繆之跡。其書中,別無緊語,而有初一日外直入番,小衣毛浮等物入送,而吐手納文字,初六日筆墨入送之語。又有單袴等物,因世萬入送之語,外直羅將及世萬,俱是羅卒,則敢與逆囚,潛相交通,入給衣服及文字之狀,極涉痛駭。世萬及當朔外直羅將,竝令秋曹,依法勘處,以懲日後,金月先則自本府治罪,而十一月朔守直軍士,旣已下番,令本道,從重推治,何如?傳曰,允。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去十一月二十四日,鞫廳大臣、金吾堂上請對入侍時,西北定配罪人沓聚一處者,必有主客俱困之弊,自金吾,便宜分配之意,分付可也事,命下矣。西北沿邊,連値凶荒,罪人之一處定配者數多,誠爲可慮。咸鏡道甲山府逆賊瑞麟庶叔緣坐安置罪人萬謹,移配於本道利城縣,慶源府逆賊有翼子緣坐爲奴罪人祖行,移配於仁川府,富寧府逆賊培子緣坐爲奴罪人斗守,移配於吉州牧,平安道理山府逆賊思晟孫緣坐爲奴罪人孟宜,移配於本道德川郡,理山府逆賊應良叔緣坐安置罪人效徵,移配於寧遠郡,朔州府逆賊宗元弟緣坐爲奴罪人宗仁,移配於雲山郡,龍川府逆賊宗元姪緣坐安置罪人來欽,移配於郭山郡,渭原郡逆賊有翼弟緣坐爲奴罪人鳳巖,移配於龜城府,渭原郡逆賊培姪緣坐安置罪人加守,移配於价川郡,而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于各其配所,他餘罪人等,追後分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刑曹言啓曰,今因武二所移文,李萬福稱名人,代射辭緣推覈,則李萬福,果以己酉榜武科出身,冒入場中代射事,旣已遲晩,卽當依律科罪,而係是出身,受敎內,常漢出身,自本曹,有推治之例,依受敎照律勘罪,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臣等趁早來會試所,而因試官與監試官不備,今日又不得開坐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咸恩君李森疏曰,伏以臣,重嬰奇疾,轉輾沈篤,閱月經年,無望復起,幸蒙聖上,曲軫情病之難强,許解將任,俾得專意調息,筵席語祕,雖未得其詳,縷縷下敎,寸寸感結,攢祝德意,但有血涕之被面。顧今重病餘毒,尙爾作苦,咳逆特甚,飮啖全却,氣苶神疲,肌肉換脫,宛轉床席,蘇常無期,當此申飭仕進之日,身帶籌司之任,一未進參,病裏悚惕,如添一病,置身無所。且臣於南德夏特配之命,尤有所萬萬悚蹙不自安者,緣臣疲軟見輕,至煩啓達,乃有此過中之處分,究厥所由,莫非臣罪,惶懍愧悔,靡所容措。備局緊務,旣非閑司之比,則不可一任虛縻,徒增瘝曠之罪,故連日控籲,見阻喉司,方切悶蹙之際,卽因試官變通,天牌下降,以此病狀,望斷自力,而坐違召命,極知惶悚,强扶束帶,氣促還仆,萬不得已,冒犯違傲,尤增死罪。伏乞天地父母,俯垂諒察,速賜處分,俾無試事狼狽之患,仍遞臣籌司之任,以幸公私事,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病恙若此,其用念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仍傳曰,遣內醫看病。 ==2月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直}}。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愼無逸{{*|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李顯望{{*|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始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朴文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社稷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右副承旨李聖龍受由,已至三日,同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廳中苟艱,未有甚於近日,右副承旨李聖龍,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傳于朴文秀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李聖龍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李聖龍啓曰,史官一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愼無逸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未差,李龜休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嚴慶遐武一所監試官進,李裕身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右議政箚子到院,而以社稷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又啓曰,左議政箚子到院,而以社稷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備忘記,傳于愼無逸曰,長番內官朴弼章,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朴文秀啓曰,事變假注書金始煒待結末,卽爲仕進事,曾有特敎,而終不仕進,今又就拿矣。明日次對,事變注書及廳注書,例爲入侍,上注書當爲守廳,而勢難推移,金始煒拿推代,似不可不差出,敢稟。傳曰,放送,使之入侍。李聖龍啓曰,事變假注書金始煒,雖已分館,時未免身,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聖龍曰,敬徽殿雨漏處修改,以再明日定行矣。卽今雪積屋宇,勢難修改,改擇日擧行事,分付該曹。 ○趙錫命啓曰,以本院啓辭,吏曹參議李瑜旣有牌招開政之命,故纔已出牌矣。判書宋寅明疏批未下,參判沈珙所當一體牌招,而今日社稷大祭齋戒相値,在前如此之時,亦有牌招開政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聖龍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病,參判沈珙進,參議李瑜牌不進,左承旨趙錫命進。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病不來,參議李瑜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柳儼爲大司諫,徐命九爲執義,安晟爲掌令,李性孝爲持平,金尙星爲獻納,徐命珩、宋徵啓爲正言,李世玧爲戶曹正郞,柳綋爲禮曹正郞,朴璲爲兵曹正郞,柳遵爲工曹正郞,李顯應爲禁府都事,文顯謨爲典牲主簿,申慶瑞爲引儀,金在搏gg陳在搏g爲典籍,尹瀅爲典牲直長,崔成大爲典設別檢,李渻爲宣陵奉事,洪顯周爲兼輸城察訪,李眞實爲兼引儀。校書副正字邊翼老,奉常奉事黃敏厚單付。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進,參議鄭宇柱受由在外,參知李德孚病,右承旨愼無逸進。以韓師得、朴樞爲副護軍,李潝爲司直,尹汲、李聖年爲副司果。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李寅夔、奇挺洛,俱以在鄕篤老之人,身病且重,末由上來肅謝云。老病如此,則不宜虛帶職名,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初三日,扈衛軍官裵應瑞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池友奎,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鍾城府使成德潤,鎭海縣監李裕身。 ○以大司諫柳儼,獻納金尙星,正言徐命珩、宋徵啓,執義徐命九,掌令安晟,持平李性孝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文秀曰,推考傳旨捧入。朴文秀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趙文命箚曰,伏以臣於日昨,猥具短箚,略暴難安情勢,而及奉聖批,乃以於卿有何一毫不安之端,宜速視事,爲敎,臣於此,益不知所措也。噫,臣雖無似,所居則乃輔弼之地也,匡格君心,乃其職耳。今乃使左右,輔弼之義,掃地盡矣,則其得以無罪,幸矣,幸其無罪,仍復揚揚於其位,卽微官庶僚之所不可爲,而大臣其可爲此乎?若爾則一身廉愧,姑不暇言,具瞻重地,抑不由此而益輕也耶?臣非敢以臺言,一毫有介於心,特以所憂者在,決不欲緣臣而辱重位,今日次對有命,而亦不敢爲趨承之計,不得不更此申籲。伏乞聖明,遞臣之職,以重輔相之任,治臣之罪,以勵群工之地,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箚之批,已諭,何若是過讓?決知其過矣。卿其須體予意,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速出視事。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李㙫箚曰,伏以臣,情勢兢蹙,冒上辭本,冀蒙鐫遞,而聖批靳許,至諭以有何一毫不安之端,臣誠惶感抑塞,不知所出。竊念廉隅一節,關係至重,雖微官庶僚,若遭失職之斥,猶難仍據其任,況臣所處,乃是百僚之首,人方以輔弼之義,掃地無餘,責之,則夫豈有抗顔蹲冒,不思自靖之理哉?若是而猶且仰恃寵眷,揚揚復出,是將竝與區區廉隅,而掃盡無餘,臣雖無狀,寧忍爲此?臣極知煩複陳讀之有所不敢,而反復思量,以此踪地,決不容淟涊盤礴於具瞻之地,不得不冒死鳴號,臣之爲此者,乃所以爲朝家之體也。何但爲一身之私而已也耶?伏乞聖明,永懷輔弼之重,亟遞臣職名,公私幸甚,臣不勝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箚之批已諭,卿之若是過讓,決知其過中矣。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其速視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司直金榦疏曰,伏以臣,積病四載,殘喘如絲,半體已冷,便一僵尸,昏迷凜綴,不辨四到時節,久矣。伏聞聖上,行首春德惠之政,而特以賤孫之曾忝侍從,加恩于臣,繼有樞府新命,臣驚惶震駴,罔知所措。竊以故事揆之,歲首推恩之典,只及侍從之父,未聞有侍從祖之濫蒙者,則緣孫增秩,已是法例之外,況正卿職秩,乃是登崇俊良之地,初非慰藉癃孱之物,豈可以如臣之篤老篤病,朝暮就木者,苟充而莫之恤乎?夫有國所重,在典與命,典不可僭,命不可慢,今乃創累朝未行之例,而濫施寵典,以床笫垂絶之喘,而虛辱隆命,僭與慢,不其大乎?私誼難安,姑置勿論,國體所在,豈容屑越若是哉?伏願聖明,亟收臣新授資級與職名,以重官方,以安微分焉。仍竊伏念,臣年當死病當死,而至今不死,支離苟延,畢竟凶變,不幸近出,登諸臺章,載諸獄案,門戶之辱,傾海難洗,腐心痛骨,寧欲溘然。臣旣出後宗家,禮敎私屬,而其爲叔姪之親,則固自如矣。彼又卄年出家,致此變怪,而惟是父兄之責,則自有歸矣。苟使平日,家法粗立,身敎有素,則設有鍾惡之人,豈無孚感之效哉?只緣臣不肖無狀,訓誨乖方,流聞之惡,有不忍道,尙何言哉,尙何言哉?昔鄭玄婢子,尙誦詩傳,陳門犬畜,亦感禮讓,而今臣,敎不行於猶子之親,化未孚於具性之類,敗壞家風,玷累聖化,被一世之咀嚼,極士夫之羞恥,不惟無面對人,抑無以見先人於地下矣。臣自聞此報,傷痛憤懣,每一念之,肝肺欲裂,以致夜不交睫,亦十餘日矣。昏暈悶塞,殆無虛日,而一縷微息,猶不泯絶,是亦怪事矣。臣之所遭,言亦汙口,則宜不敢泚筆縷陳,以瀆天聽,而誠以不如是,不足以彰臣之罪,仰惟聖明在上,務敦風敎,人倫之際,尤所加意,若臣之不能正家者,所宜先伏刑章。伏乞聖慈,俯賜鑑悉,正臣罪名,仍命有司,永削臣名,俾不更汙淸朝之仕籍,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陞擢之命,實由尊年,何過讓?古者聖賢,亦不能敎不肖之子弟,況猶父之間,而亦何累於卿哉?卿其須體此意,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伏以臣,伏見長湍儒生黃信弘等疏本,以臣亡子葬地之逼近於本邑聖廟,聲罪至深,中間數行語,指意陰熸,便一急書,臣看來,心寒骨靑,四體投地,卽走金吾門外,泥首胥命,及承勿待命之敎,亦不敢遽還私次,席藁閭舍,煩冤欲死,聖上旣命摘奸,摘奸未回還之前,亦不敢唐突自列,泯然縮伏,恭竢處分,今則摘奸已訖,實狀上聞,有罪無罪,天鑑必已下燭,而臣之情實,亦不宜一向自阻於慈覆之天,故玆敢收拾驚魂,略綴文字,以暴其委折焉。臣之父母葬地,久在淺土,荐禍之酷,慮無不及,始以昨冬,經營移窆於始祖墓側,亡子之葬,不過無後一殤喪,禍福利害,非所可論,初無費力擇吉之意,而先山旣無容棺之隙地。時又嚴冬,急於掩土,只取便近,欲得一片乾淨地於湍府邑底,以爲一兩年權厝之計,而臣旣情理慘怛,心神迷亂,嬴博之事,不忍親自檢理,專委之於一二親屬,而自念處地,倍切畏愼,稍有妨礙於邑居民村者,輒皆禁止,其已始之役,末乃薄瘞於親族家置標四望無礙之處,而臣則只臨壙一慟而歸矣。及臣歸京之後,追聞二三鄕儒輩,有校院爭奪事,臣子葬地,亦爲其相傾之一端。臣始自恨半生立朝,未嘗一涉於風波之場,而今因分外之名位,反入鄕儒輩唇舌,固臣大不幸,而新墳之於聖廟,非主脈也,非局內也,非龍虎與案對也。自是別開局,隔重崗,坐立不見之處,而傍近又有邑人塚墓,在法理,非所當禁,故置之不以爲念矣,今者儒疏之發,果如云云,而宮墻微阜等說,雖極虛慌,亦不能全掩,其不相見之實狀,伊時會葬看役之齋儒,今忽參入疏錄,而歸臣於偸葬之科,亦可謂疎於構捏矣。設如其言,使臣而無狀叵測,惑信風水,妄恃權力,不有法理,徒求吉地,則初何以捨親葬,而用兒喪,又何以輟役於官門微礙之處,而移用於聖廟當禁之地耶?斷斷此心,斯亦可質,然臣之平日行己,苟可以厭服人心,則非意求罪,必不至此,此臣所以深切自悼者,而又何可與此等人,區區較挈,以傷大體乎?無論山事是非,朝家處分之如何,今方不日移葬,而第其疏中王氣等說,直是臣子不忍聞之言。昔年逆夢,嘗以此等話柄,構陷一宰臣,臣於其時,實痛世道之凶險,而不意今者,身自當之,俯仰駴{{!|𢥠|⿰忄雙}},莫測端倪,信斯言也。湛宗滅族,猶有餘罪,縱聖朝寬大,容臣倖逭,其何以自立於覆載之間也?臣固昧於典故,而及今疏發後,考見《輿地勝覽》,則麗朝中年,有設置行宮於白岳山南之事,白岳,卽本邑主山,而在葬地之西南,其疏所謂此地王氣之說,國初建都之言,未知有何所據,而若或以麗朝行宮,爲其王氣之證,則山南諸麓,許多士夫之葬其先者,果皆有其意之不可知者耶?儒生輩必不以無稽之言,輕上告變之書,此在聖朝典法,宜有一番査明,方可以討臣之罪,而服臣之心矣。仍念臣家世寒素,初無板援之勢,稟性疎闊,素乏謀身之智,過蒙聖上特達之知,冥升至此,受恩罔極,疾顚之憂,忌盈之戒,臣亦粗知此理,非不夙夜小心,一切謹畏,而恩之所偏,忌必集焉。官之所盛,謗亦隨之,左右罟阱,睢盱滿世,連遭慘慼,豈有世念,而急於報答,期以殄瘁,低佪要地,迄不知避,早晩顚沛,臣固自料,然臣所叨卽權所在,言議注措,何往非罪,而畢竟駴機,發自草野,盈尺藁葬,爲一大案,豈臣能免大過於在朝之日,敢行不法於下鄕之後而然耶?抑士林公議之嚴,有勝於朝廷風采而然耶?臣與儒生輩,素無恩怨,果欲爲聖廟禁冒葬而已,則平說山事,亦豈無辭,而疏中抑揚,甚費氣力,犯義二字,直歸之於不道,其所以甘心於臣,至於此極者,抑何故也?亦豈臣過福之災,伏於冥冥,有以誘儒生之衷,而未必皆爲儒生之本意耶?暗中機括,豈無所召,要莫非非分功名,有以致之,見今臣罪,誅殛猶輕,職名有無,固無可言,而只恨臣之迷不覺悟,不早斂避,卒自陷於無限禍機,撫躬自悲,尙誰咎哉?伏乞天地父母,曲加哀憐,亟命遞削臣本兼諸職,仍下司敗,重勘罪犯,使王章得伸,人心知快,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燭,京兆判付,開釋無餘,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辛亥二月初四日巳時,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行都承旨朴文秀,假注書李河述、李顯望,記注官李瀁,記事官鄭東潤,領議政洪致中,右參贊徐命均,戶曹判書金東弼,開城留守李箕鎭,刑曹參判宋眞明,校理尹彙貞,進伏。領議政洪致中曰,春日風寒,無減於冬,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頃者藥院,啓請入診,而有待下敎之命,故不得復請,而進御丸劑,諸醫之議以爲,前頭日氣漸暖之後,則進御必不如此時云,今日欲爲入診啓請矣,適有賓廳來會之敎,故不得入診,而數日後,當爲問安,仍請入診矣。上曰,不必入診,而頃者諸醫之意,欲進御丸藥,將以曾前製入之藥,欲爲進御矣。致中曰,丸劑製入,已久,性味不如新製,諸醫之意以爲,藥則更無所勝於前藥云,雖或復進此藥,而更爲製入,宜矣。且或有加入之藥,一番入診更議,似萬全矣。上曰,當依爲之矣。致中曰,風氣不佳,閉戶,何如?上曰,閉之,可也。行都承旨朴文秀曰,近來血點,何如?上曰,近則不然矣。致中曰,次對久不爲之,明日應行之日,故欲爲來會矣,今日有來會之命,故入侍,而左右相不得同入,小臣獨入,事有不備,未安矣。臺諫上疏,不知筵中實狀,其時下敎,恐爲聖德之累,故言之,而措語如此,全不稱量,此雖非使大臣不安,而當之者不安,亦不怪矣。臣與之往復,欲爲同入,而以此引嫌,終不出,少輩之言,雖如此,大臣豈可以此,過自引嫌乎?別爲敦勉,使之卽出,似好,敢達矣。上曰,兩大臣之事,過矣。其時儒臣有言,而臺臣不知其如此,故批旨略言之矣。大臣以此引嫌,尤過,今日陳箚,予謂太過,豈可每每如此乎?雖有不稱停之言,近來臺閣,猶無言者,如李日躋、鄭亨復之人,若或摧折,則必無可言者矣。致中曰,臣連在鞫廳,不得詳知,而略得聞之,則其時下敎,不免失言,然終示悔悟之端,縷縷下敎,人孰無過,改之爲貴,覺其過而卽改,比諸無過,尤有光焉。臺臣之意,欲此後更無此等事,而勉戒如此,豈有侵斥大臣之意乎?上曰,此則果無此意矣。致中曰,工曹判書尹淳,旣有悶其事之心,故自爾言語煩瑣,而本意亶出爲國之誠,其時下敎嚴截,惶恐無地,卽今不得出仕,廟堂有司堂上,自多所掌,而近來不參備坐,在家席藁待罪而過,其意本出於爲國,則自上明其不然,當使督出行公,而旣已呈辭受由,本職當遞,前頭申飭,使之行公,何如?上曰,其日已言之,而予常時氣稟,雖弛緩,猶不無劫劫之意。且方寸已傷,人或細談,則甚悶,一時七情不能制,而大抵過中之下敎,出於劫劫之病,聞煩瑣之言,而因循假借,則非誠實底道理也。右相枚卜之時,亦言其病痛者,欲其自勉而用之,出於誠實之意,魏文侯雖出於三卿者,與田子方言之者,豈不好哉?平日知其病痛,故隨事而發說,以此引入則終過矣。向來趙顯命辭疏,不擇年少宰臣之事,固非矣,今工判,雖不如豐原,而其自畫則亦非矣。文秀曰,此有不然,退而縮伏,宜矣。不然,則豈有分義之嚴乎?人品,類萬不同,尹淳,不爲宋寅明之言,宋寅明,不爲尹淳之言,本稟,槪如此矣。然而國家折授事,自古名臣碩輔,多有言之者,不過爲國爭之,雖以爲刻薄,而若是愛惜身名者,則不爲不是之事,尹淳之細瑣,亦何可防遏乎?惟宜隨其稟而任使耳,其呈辭,連爲不捧矣,一伸廉隅,在所不已,故末乃捧入矣。蓋淳甚明,故自細其支離,固病,而自上,豈可因此而爲過擧,過擧固大矣,而其時卽悟如此,則淳亦卽出,好矣,何必引入也?末世義理甚明,或恐近於放肆,故呈辭,而自上,俯察淳之意,不過出於愛君以德之誠,好矣。致中曰,一時匪怒之敎,其所惶蹙,道理固宜,而亦無必遞可伸之義矣。上曰,若不開釋,則或然,而不必欲遞其職,知申之言固好,而呈辭捧入,徑先矣。以李日躋之疏,見之,其杜門豈不過乎?致中曰,宋寅明之事,欲爲陳達矣。俄者閤門外,得見京兆判付,則洞釋無餘,無復可言,而小臣,今番受由往豐德,過長湍,其時略知曲折,故敢陳實狀矣。宋寅明之人稟,庶可俯燭,而平日倍爲謹愼,若是不當用之地,則決非惑於術數而用之者,初欲用之處,臨時狼狽,猝然移用於此,元非永久之計,若惑於風水,則豈用無後之子喪乎?以士子之道言之,則陳疏請移,可也,而乃以不忍聞之言,加之,此甚不美。自上,若知其實狀,則亦宜施罰,而判付辭意,見之,欲以不治治之,只使道臣,曉諭開悟處分,好矣,而寅明則人臣聞如此之言,其驚痛,如何?似將難於供職,而自上,旣知其無實被誣,則豈不出仕乎?今日雖未及參政,而牌招,使之出仕,宜矣。上曰,初雖不知事實,而必有甚麼意思,故都之說,其意可知,而孔子之言曰,擧直措bb諸b枉,初若先斥儒疏,則似有後弊,故直令摘奸,道理是矣。此後果有如此者,則可以懲戢,而摘奸時,指囑守僕,以爲我太祖時事,無狀矣。然而用罰,則或恐眞士氣必消,故以此言之,其實則有不治治之之意矣。士習,尙此怪駭者,無他。朝廷如此,故士子如此,此非士子之咎,乃朝廷上,所當自勉處,予若有誠心,則朝廷士習,豈至如此乎?予亦當自勉也。吏判似必大不安,而旣已脫空之後,豈可一向撕捱乎?所達如此,出去後,牌招,可也。{{*|出榻前下敎}}文秀曰,王氣等說,豈忍發此等語乎?上曰,吏判疏中故宰臣,乃故判府事趙泰采耶?文秀曰,然矣。宋寅明,若用不當用之地,則罪之宜加於匹庶,而若不然,則冢宰何等重臣,朝家所待,亞於大臣,而鄕儒,猝以王氣等說,如是誣捏,末世遭讒之道,將無所不至矣。玆事委折,槪聞於尹淳等,臣雖有色目,豈敢有爲寅明分疏之意乎?各邑有鄕校學宮,而長湍,自前有色目矣。近來齋任,忽創校長捨守令,而受爲字於校長,辛丑間,以一鏡爲校長,兩班或有行公者,或有不行公者,厥後同爲行公者,反削自中之人,又其後被削者,反逐施罰者,前後互相傾奪,而直走京中,上達天聽,旣非鄕儒之所爲。且朝廷上,欲爲傾軋而不得售,故乃爲如此之事,王氣之說,痛迫,如何?王之一字,果如何?以王氣,誣冢宰而置之,則刑政不成矣。君臣之分截嚴,而有如近來逆字之輕加,如此之類,必當明査,此豈是儒生耶?國家處分明正,然後在寅明之道理,亦可以擧顔事君矣。徐命均、尹淳,皆長湍之人,必詳知之矣。右參贊徐命均曰,朴文秀之言,略非實狀矣。長湍一邑,自古無論議矣。辛丑間,鄕校齋任,有金安國子孫,其時無形,以一鏡爲校長,欲得藉力,如黃信弘等數三人,有稍異者之不得參於鄕校,至戊申逆變後,渠輩四五人,以當初以一鏡爲校長者,反逐之,而更出校長矣。今番宋寅明事出後,通文以爲,不參此者,當盡逐之云云。寅明葬子時,臣適受由往見,非可嫌逼之地,故不知矣。其後三日,始聞通文措語,入京後,變其措語,似非渠輩之所爲,且其疏錄,兩班無參之者,旣已誣陷,則非可以儒生責之也。文秀曰,寅明非則當罪寅明,而旣已告變,則此路豈可開乎?君父之尊如天,爲臣子者,若用不敢用之地,則寅明當死,臣亦遭如此事,而處分不然,今豈望其處分之嚴明乎?命均曰,當初來禁云者,非實狀也。初出於鄕戰,而末終出甚麼意思,此則有同上變,非若士夫言議,過激之類,豈可治之以不治乎?戶曹判書金東弼曰,別樣處分然後,世道可鎭矣。雖無挾雜之事,士夫山訟時,多有此等之習,年前李森用山於尼山地,相訟得勝,而訟隻,以二字之說,公然發說,故卽爲移窆云。近來人心甚怪,容易出此等語,至於訟場,亦以此逞凶,若不嚴懲,使不得復售此習,前頭之弊,將不少矣。文秀曰,不可以弊端,言之,此同禽獸,若開中傷之路,則人將不得爲人矣。小臣此言,極知惶恐,而逆之一字,前則聞之者必驚矣,近來則言之尋常,君臣之分掃地,眞逆賊,旣無可懲者,曖昧者,又無可脫之路矣。宋寅明豈有權勢乎?臣之儕流中,素稱淸謹,而謂之用王氣之地,豈不冤哉?小臣,寧有爲逆之明證,而直驅之於逆臣,若與亮臣,俱下王府,而其言若實,則奚但臣身之當死,臣之一族,當湛滅。寅明之事,臣若已當之,豈敢有伸救寅明之意乎?致中曰,朴文秀此言,終過矣。常時憤冤,故如此,而豈有常驅爲逆之言乎?上曰,今日廷臣,皆如朴文秀之言則好矣。逆之一字,言之者容易,聽之者尋常,終致釀出戊申之變,朴文秀之言似過,而亦爲世道之補矣。文秀曰,臣自先世,年至三十後,則皆停科,無心於名利場,而臣戊申以後,功名太驟,以致如此矣,仍掩泣嗚咽。上曰,止之可也。事體不當若是矣。黃信弘事,朴文秀所達,大臣之意,何如?致中曰,若非則罪之,好矣,而判付下敎如此,故俄有所達,然請罪之言,大體然矣。上曰,朴文秀之言,是矣。以史記言之,安有無法之國乎?今信弘事,史書不罪,則後世必議,而今之世道有異,比之家舍,不得爲草創,以不治治之,果有其效,不然則終致其激矣。所謂校生無形,實辱儒巾,豈不知如此輩,不可以儒生待之乎?雖然,朝家若待之以非士子,則眞儒生,豈有來者乎?鄕校,國之太學,渠雖無形,不如下賤,國家則知而不知,可也。非必冢宰,雖如入侍中注書之類,豈可加此等言乎?所謂齋任,以朝廷人,爲校長者,此等之習,誠可痛惡矣。黃信弘,雖或受囑,其疏則自作,其文無形,不如所志,疏語豈有如此者乎?其有負於以下措語,擧其鐵中錚錚之語,有所下敎矣。朝廷如此,而獨罪此輩乎?若投畀則反致其激,莫如置之矣。《輿地勝覽》所載,渠豈敢欺乎?宗旨已定,渠若復起,則自違王章,不必自朝廷,致其激也。致中曰,誣人則罪之當然,而治之以不治,亦好矣。上曰,後世必以爲無法之國矣。致中曰,慮及前頭,而處分如此,何異於罪之乎?以重臣言之,決無以此撕捱之理矣。上曰,其計實迂,豈可見售乎?致中曰,承旨愼無逸赴燕時,以十三王喪致祭事,有問之意,陳達矣。上曰,此擧條頒布乎?致中曰,不爲頒布矣。臣在外時聞之,而彼中若以文字使知,則或當致祭,而旣無文字,不過以言語來聞,而致祭則事體不當矣。上曰,問其有前例,則乃是彼我當初交隣之際,而到此十三王喪致祭,則不無後弊矣,大臣所達,正合予意,置之,可也。致中曰,無前例之事,豈可開路乎?刑曹參判宋眞明曰,攝政王喪時,則自彼中通訃云矣。上曰,今番則雖或通訃,異於攝政王時矣。皇帝太過,加之以八字之諡云,擧措異矣。命均曰,雖異攝政王,若或通訃,則或可致祭,而此則旣無通訃之事,無可論者矣。致中曰,十三王專任國事,而於我國之事,多有顧見之事,若通訃則致祭非過矣。上曰,旣有攝政二字,而且是交隣之初,故致祭,而諸王旣多,皆爲致祭乎?致祭近於私意,若開路則將不止諸王而已矣。一番埋沒之弊小,而後弊則大矣。致中曰,哀哭者,增官等事,政令甚怪矣。上曰,無足可言矣。致中曰,頃因承旨趙尙慶所達,遠地水軍,與近地陸軍相換,爲能櫓事,有稟處之命矣。自前,或有如此之議,而卽今三南統營、水營、僉、萬戶所屬出布之軍,元無上船之事,常時漁採而習水者,給以番布而使役,雖在近地,豈可捨其農而應船役乎?此事不但爲大段變通,亦是不可行之事,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此指京畿而言之也。眞明曰,此議,其來已久,詢問八道而來,終有窒礙之處,不得變通,頃者李裕身上疏,廟堂回啓矣。趙尙慶又爲陳達,而三南之軍納布偏重,元無赴操之事,京畿則一邊納布,一邊赴操,爲疊役,故稱冤矣。致中曰,納布而饋水軍,事勢固然矣。致中曰,此乃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也。趙顯命爲賑廳堂上時,以賑廳遺在之穀不多,脫有水旱之災,無以接濟,故湖南沿海各邑還穀,十分之一,上送京廳,以爲賑資事,曾有所稟定矣。今此狀啓以爲,本道還上,本來數少,旣不足於農糧種子,折半留庫,申飭之後,尤無以俵散民間,若上送十分之一,則事甚可悶云。當初趙顯命之意,固好,本道事勢,亦甚可慮,諸宰之意,皆以爲留置湖南,爲宜云,姑勿上送之意,分付本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移文惠廳,寧欲上送皮穀折半云,其言,似好矣。致中曰,皮穀上送之說,迂闊矣。上曰,然矣。致中曰,昨年諸道水、陸軍習操,以因山,擧皆停廢,今年春操,則事當設行,故隨其狀啓之入來,皆已許之,而獨慶尙右兵營及全羅兵營、忠淸水營三處狀啓,尙今不來,卽今節序已晩,春耕不遠,若待狀稟,則必致窘急之慮,三道習操,竝分付設行,而其尙不狀聞,殊涉稽緩。三道閫帥,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臣適受由,久未下鄕之餘,沿路見之,則年事數年稍豐,民間似勝,而自多上納,故百姓無積糧之人,頓無豐歲之意。湖西舊還,旣命停止,他道亦一體停捧,而一家所出之數旣多,渠輩爲悶,無怪乎遇豐而尙如此,今若失稔,則誠爲罔涯矣。舊還所捧,多少不均,而亦無全未捧之處,新還幾已畢捧,而臣還來時,禧、孝兩陵守護軍等,相率來訴,以爲丁酉年間,受食經理廳還上矣,今方星火督捧,而死亡居多,無路徵納云。軍餉事體固重,而政當分糴之時,督徵十五年前舊逋,不無騷擾之弊,今姑停捧,待秋收捧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上曰,經理廳堂上,誰耶?致中曰,尹淳也。命均曰,卽今麥農可慮矣。致中曰,麥事誠可慮矣。文秀曰,逆變以後,尙能支過者,以年事之稍豐,而卽今麥事,實有失稔之慮矣。上曰,史官出去,邊地守令作窠處問來,假注書李河述承命出去。眞明曰,京畿御史軍器別單,下廟堂頒布監營矣。自監營,報稟執頉守令,盡爲決杖與否,而御史金尙星則以爲,自上有分輕重之敎,考見擧條,則無分輕重之語,從當筵稟回報事題送,而又聞前例,軍器別單,則兵曹回啓,故移送兵曹矣。致中曰,其時臣適入侍矣。軍器別單中執頉者五邑,而其中二邑,則旣已罷職,而如砥平則執頉不過一處,以此決杖,似過矣。命均曰,不過長片箭間間羽落,以此決杖,過矣。眞明曰,軍器,如銃穴之不鑽,角弓之不善點火,則固有罪,而至於火藥之不猛,弓矢之破傷,則畿邑甚殘,難責其一一修改矣。上曰,畿邑固然,而昨年申飭者,軍器、良丁兩件事而已。旣已執頉之後,若以畿邑而恕之,則必有後弊,如羽落者,至小之物,置之度外,視而不改,尤有罪矣。法令必信,然後可行,雖一處執頉,豈無罰乎?眞明曰,以執頉之數,分等乎?上曰,以執頉多寡,爲決杖數之輕重,可也。致中曰,已罷職者勿論乎?上曰,然矣。{{*|出擧條}}文秀曰,黑角弓不好,而交子弓有勝矣。上曰,柔弓則如柳萬增者,似不射矣。交子弓平時無用,故取黑角弓,而臨陣若一遇雨,則何用黑角弓乎?文秀曰,臣在嶺營時,廟堂關子,使作皮囊,以盛火藥,而皮囊濕水則不可用矣。上曰,此非備局之咎,乃一武臣之所達也。文秀曰,雖欲爲之,其牛皮,何處盡得乎?上曰,其後使之勿爲矣。致中曰,凡事終不如舊法矣。上曰,牛皮似堅紉,而不知其濕而後,不可用矣。命均曰,禁府定配罪人別單不下矣。上曰,別單濃墨處,多有之,改書入啓,可也。河述還入,以邊倅窠闕所錄,上之。上曰,大司諫成德潤之連日違牌,何事耶?文秀曰,安有如此之事乎?上曰,試所無臺諫而停撤者,曾所未有之事也。文秀曰,一不陳疏,而連次牌不進,近來名官,昏夜乞哀,欲爲守宰,而臺諫,則如是規避矣。上曰,李裕身則以向日事,撕捱耶?眞明曰,此則其後出仕矣。致中曰,臺諫事,誠多可悶,次對兩司皆不入,豈有如許事體乎?不過罷職,則適中其願,無情勢而牌不進,怪矣。上曰,前則如此者,玉堂,或有箚罷之事矣,今則寥寥,玉堂,竝從重推考,吏曹參判、參議之違牌,欲出判書而然乎?文秀曰,參判、參議,俱有實病云矣。東弼曰,全羅監司李壽沆上疏以爲,右道給災,而左道則不給,請一體給災事,下該曹矣。當初前監司別抄成冊,狀請給災,故臣以事目外,私給災爲非,而防塞矣。槪左道年事,勝於右道,災亦不多,該曹事,當依前防啓,而道臣上疏以爲,左右道不宜異同,許給之處,亦不頒布,以待處分云,此是當初自廟堂論稟之事,則臣曹有難循例回啓,敢此仰達,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此事,何如?致中曰,當初以閔應洙事言之,非出於不稟而擅給之意,全不掛鎌處,若爲還實,則殊非軫念民事之道,故抄出成冊,將欲狀請而遞職,湖民旣知其當給災矣。在新方伯之道,前監司所欲許者,新監司不許,則有同失信,易致取怨,有此屢次疏狀,朝家旣許右道給災,則左道若干災給,豈可防塞乎?一體許給,似宜矣。東弼曰,卽今事勢,不得已當爲一體許給,而今年旣非慘凶之歲,而因別抄成冊之事,朝家將失萬餘石穀,豈非可慨之甚者乎?上曰,此則頃已言之矣。左道災結,依所達,一體許施,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金吾有湖南前監司査出勘律之命,未及現告,聞是金祖澤,而今已身歿,中和前府使呂渭良,海州前判官李景說等,亦有査正,稟處之命,而俱爲身故,更無可論之事,竝置之,何如?上曰,大抵近來贓法不嚴矣,如趙斗壽事,雖似不緊,而知申爲御史時,納其文書,故頃有所敎矣。文秀曰,此則非爲貪者也。上曰,旣納文書之後,雖非爲貪,宜示持難之意矣。若使呂渭良與朴致遠之事,出於同時,則渠豈生乎?至於金祖澤,處地自別,而身爲道臣,其所貪婪,胡至此極乎?以金遇兌等事一節觀之,可知矣。贓吏子孫,勿許淸職,旣是《大典》法,朴致遠、呂渭良之子與孫,雖或登科,勿通槐院,金祖澤則光城家,自向來凋殘特甚,非爲渠也,宜有顧念之道,其子闋服後,限三年勿許淸職,可也。{{*|抄出擧條}}文秀曰,臣曾以鄭宅河事,仰達矣。宅河之面目,臣旣不識,且宅河之事,臣旣發之,則到今陳白,或近如何,而臣於心中,每有矜惻之意,如是更達矣。臣以御史,在星州時,因他事,宅河用錢文書,偶然現出,旣已現出之後,不敢置之,入於書啓中,然其數些少,且用於婚需而徑遞,故不善彌縫而然也。聞其爲人疎拙,非貪婪者云,似是實狀,如是而禁錮,則豈不過乎?上曰,其爲人,以承旨任使,豈不知之,而出自近密,何可如此乎?況且嚴懲朴致遠之時,犯手至此,有若軟地插木,而決不可容貸矣。文秀曰,臣在嶺營遞歸時,三年所用之物,使打算於稠人之中,則其數甚多,蓋公私酬應,自爾浩繁,監司坐起之時,親舊登垣而呼之,則豈忍却之乎?旣已用之之後,合以計之,則自至壯多,以身反求,則誰能免此乎?宅河所用之錢,不過百餘兩,亦不過推移用之,雖勿論,可也,而徑入於書啓者,只出於臣不欺之心,因此而若禁錮,則於臣心,誠不安,不識其何狀人,而不如安鍊石之人矣。上曰,安鍊石爲人,見之似智,而何如是貪耶?文秀曰,此所謂大奸似忠也。官庫充滿,而貪則大貪,鰒鹽等事,多有怪愕之擧,若使臣而烹之則可烹,而至如鄭宅河則實冤矣。趙斗壽事,常時連姻,人或勸其陳達,而臣意以爲,若罪以貪吏,則豈不仰達,而不然則不必仰達,故置之矣。蓋其時,臣入金山客舍,聞通引之言,杖其官妓,斗壽以此發怒於通引,施以亂杖,臣因此乘憤,有所狀啓矣。斗壽若不飮酒,則何事不做,若閑邑京司,則當善爲者,而酒是病也。若責以貪吏則過矣。上曰,趙斗壽事,事在久遠,故其時狀啓,認爲貪汙矣,今聞所達不然,而鄭宅河則渠之供辭欺隱,不如翟黑子之直陳,此尤可痛矣。文秀曰,人君,天地之量,於此等事,掩覆,似好矣。趙斗壽事,當初狀啓,臣爲不忍爲之事,臣與其姪趙龜命,別親,而今已絶之,少無私意,故如是仰達,終非貪汙之人。鄭宅河則小事不直陳,雖有罪而參酌處之,宜矣。上曰,趙斗壽則欲停若干守令望,而非欲永棄,當分付該曹。鄭宅河則見面已久,其人幾可知之,當初犯手雖不多,而末終所欺,無狀矣。命均曰,臣於李宜祿事,亦嘗以爲處分太過矣。新到遭喪,貸用官儲,公貸而還報,論以貪贓,則似涉冤枉矣。上曰,此則還報之鄭宅河也。東弼曰,李宜祿事,臣曾有所仰達而未蒙允可矣。宜祿新到官次,遭其妻喪,襲斂之具,以其家遠之故,不得已貸用官錢,而卽償,光州民賻之錢,多至六七百兩,而不爲捧用,蓋出於謹約自持之意,而貸用官錢,以至於此,非出於貪汙也。旣已犯手,不當赦之之意,有所下敎,而畿邑守令,則月廩不過六七石,不得繼用,故所爲率多犯法,其中稍知人事者,不爲大段非法之事,不能淸白之人,則爲不可爲之事,就其中而審察,則亦有可以觀人之道,若以文法所罹,一切論以貪贓,則豈不冤哉?李宜祿猝難以空手治喪,宜有稱冤之道,如安鍊石、鄭宅河之事,亦有用心與否,凡守令,罹於文法則甚易,而所爲之事,自多如此矣。上曰,古人有琴鶴自隨者,此則固難,而豈可爲犯法之事乎?我國人好名,而以有時象之故,各有所恃而爲貪汙,出自侍從,無論多少,豈可犯手乎?致中曰,李宜祿之事,誠冤矣。只用於喪葬,而非有入已之事,則施以贓汙之律,終涉過重,朝家用罰相當,然後可爲懲礪之道,而罰過其罪,則人心自不服矣。上曰,卽今在何罰乎?文秀曰,方在禁錮中矣。宜祿與臣爲遠族,其人,自年少時自好,而且不見科,居家讀書,人皆知名,決非貪汙者,以此一世稱冤矣。朝家於貪吏,勿論所犯之輕重,一倂禁錮,無所差等,則亦近於不通矣。上曰,無一烹阿者,終不得合律矣。命均曰,金吾近有金麟瑞事矣。文秀曰,此事,臣責李宗城之狀啓矣。命均曰,一百兩公用,一百兩私用云矣。上曰,前全羅兵使李益馝判付文書,注書出去持入,可也。河述承命出去。上曰,李宜祿事,大臣更達,可也。致中曰,李宜祿固冤,而至如宋堯卿,以羅州事,因御史書啓被拿,施以奪告身之律矣。其後無他端,而自上特命禁錮,李匡德疏論禁錮之過當矣。當初以文書差錯,書啓者,出於公心,其後以非犯手,而至於禁錮,極言其冤者,亦出於公心。初非重罪,又無別般事端,而奪告身之罰,轉爲禁錮,豈不過哉?堯卿,以先正臣宋浚吉奉祀之孫,屢典州郡,素有治績,決非貪汙之人矣。上曰,宋堯卿事,與李宜祿,有間乎?致中曰,李匡德以爲,病昏不察,見欺於下人,而善賑不入己,可嘉云。若以事關米布,一例施以懲貪之律,其在懲戒之道,反爲無益矣。文秀曰,不但懲戒之道,在人君無物不得其所之道,不然矣。臣一見其人,雖謂之善人,可也。李匡德所謂見欺於吏者,似是的論,堯卿若有貪汙之事,則匡德之言,豈如是乎?上曰,其時特命禁錮之由,今不記得矣。致中曰,申飭禁錮之時,或入其中耶?上曰,禁錮類,申飭之時,似入其中矣。貪吏之禁錮者列錄,後日次對,銓官持入議處,可也。{{*|抄出擧條}}命均曰,金麟瑞事亦過,而此是善治守令云矣。上曰,御史書啓,亦稱其善治矣。致中曰,御史則以爲,國家別賜之物,豈可他用乎?自朝家,亦以其用於他處爲非,而賑民之道,不一其規,其錢終皆入於賑資,則不必爲罪,而推移用之無怪,若用治贓之律則過矣。上曰,今已更推乎?命均曰,三推而姑置之矣。文秀曰,臣見李宗城書啓,心甚矜惻。大抵相換用之,則士夫皆爲之,若以此至於用刑則過矣。東弼曰,臣爲知義禁時,申思喆以爲,欲陳達擧行云矣。上曰,是武弁乎?文秀曰,然矣。眞明曰,臣待罪北路時,金麟瑞於賑事,用力經紀,頗勝於人,民無死者,秋水之後,特給錢一萬兩於各邑,洪原所給,爲五百兩,而其中一百兩,買用戶籍紙,此則公用,一百兩則遭其兄喪,臨急推移用之,御史廉問時,知幾而捧招下人則以爲,私人以其錢內入云,故御史絶痛而狀啓,臣意亦非之,而末終旣有區處,則非可以用刑者矣。文秀曰,臣則以李宗城,爲非矣。旣已善治,多活其民,則遭喪而推移先用,無怪,此何罪乎?眞明曰,時任監司尹陽來亦稱善賑矣。文秀曰,此實可矜,兩年善賑,則朝家念之,宜矣。上曰,終有下手之罪,而後日次對,當觀其供辭而處之,姑勿刑推而置之,可也。開城留守李箕鎭曰,本府經費蕩竭之狀,朝廷之所共知,臣亦屢煩陳達,伏想聖明,亦必下燭,而目前有燃眉之急,習操迫近,有難上來,而不得已上來入侍矣。上曰,習操定於何日耶?箕鎭曰,本月十八日矣。曾聞一年所用,至於銀二萬兩,臣取考數年來謄錄所載,一一叩算,則其言果然。各廳記付銀錢摠計,則不過銀四萬八千兩,錢八九萬兩,合以作銀,當爲八萬餘兩,雖什二生殖之時,一年應入,僅爲一萬六千兩,而什二變爲什一,則折半減縮,以八千餘兩之入,當二萬之用,雖無事之時,其勢逐朔割本,固也。況今勅行之來,迫在目前,考諸前例,則庚子弔勅時,用銀四千三百餘兩,乙巳及己酉,用銀三千兩,此係其時勅使之順不順,而要之,今番所費,亦不下三千兩矣。習操停廢,今已十餘年,竝與點閱而不行,六千兵馬,專屬之軍門,戎政之疎虞,可謂寒心,而卽今又爲魚鱗作隊,尤不可不一經操鍊,當依廟堂,分付,趁勅行前設行,故已爲定日馳啓矣。第自前行操,則牙兵防番錢,每名減給一兩,摠以計之,當爲三千餘兩錢,其他軍物收拾,犒饋賞格等所費,亦不下二三千兩,以此言之,一時兩大役所入,須有半萬兩銀子,可以成樣。臣從前狀請筵稟之事,一皆見格,今不敢更爲請得之計,惟有割用記付銀錢給債之本,實爲悶迫,卽今形勢,習操寧不擧行,必欲行之,則或當有他道,未知何以則好矣。上曰,留守已以割本事,陳達,若然則松都必難支矣。致中曰,不得已割用本銀,未知何以則好,變通之策,使之陳達,何如?上曰,依爲之。箕鎭曰,在昔本府形勢,不至如此之時,以其獨當支勅,開市之故,自朝家各別軫念,戶曹銀數千兩,直爲劃給,前後非一,而卽今該曹形勢,決難得此,故關西銀請得事,出於迫不得已,而亦未蒙施,廟堂諸議,每以臣不請什二復舊,爲咎,而自上,令臣詢察民情,民情之所不便,臣不敢請,蓋其商賈通貨之路見阻,商賈失利,雖什一之債,亦不願受,此實難處,今若稍開貨路,則什二復舊,似不難矣。上曰,聞留守之言,則每爲沓沓,而金相元爲留守時,雖爲什二,猶以爲難支,今什一之後,尤豈不知之,而實無可給之物,今番上來,亦似無益矣。或冀其什二復舊,而商賈不願云者,欲通北商之路也,漸入重處,豈可輕許乎?關西之物,雖重大,割本亦重難,將來若欲變通給之,則其數必將漸多矣。東弼曰,今無好道理矣,度支無可給之物,設令劃給,又不免割本矣。上曰,此則不然矣。東弼曰,必得八萬兩而後,可充什二之數,若一萬兩,則必將如前割本。凡事當因其勢而利導之,松人,以銀錢取利爲作農,而不願什二云者,欲通北商之意也。頃者守臣上來時,自上使之下往,採取民情,廟堂亦以爲當有變通之道。松都異於他處,還許什二,似無妨,習操則姑停,稍俟復舊而爲之,宜矣。上曰,割本幾許爲之乎?箕鎭曰,小臣到任後,割本近千兩,極爲驚心矣。數三朔後見之則少愈,蓋有所入則少愈,而無則多割本矣。若經勅行習操,則銀可爲六千兩,豈有可充之望乎?致中曰,什二,非以物情之願不願,持難也,只以斑駁,持難也。旣不可加賦於民,松都什二許之之外,無他可救之道,蓋自古所有之法,雖或復舊,其所稱冤,不若新法之創行。臣意則關西雖有若干銀錢,不可容易取用,什二復古,則似可救急,軍兵習操,累年不行,春操不可不爲之,而金東弼所達,亦或一道,勅行易與相値,且費數千兩錢,則豈不可悶乎?春操姑停,稍待蘇殘而爲之,無妨矣。上曰,松民欲通北商,故其爲言,蓋如此矣。文秀曰,實則國事哀痛,亦且慊然矣。若不變通,則本銀將漸至減縮,一年支撑之道,當劃給矣。箕鎭曰,臣千萬思量,什二復舊,則當爲倍數,豈不好矣,而以守土之臣,旣任保釐之責,則不可不以民情,仰達矣。文秀曰,什一之利,不如什二之利,其數不多,一兩一朔一分之利,太輕矣。上曰,出利之數,問之煩瑣,而似不如知申之所達矣。文秀曰,所謂什一,本來如此,若得什一之債,則無異空得,而但松都,只許什二,則事體顚倒矣。箕鎭曰,什一之令,他處則無奉行者矣。上曰,非奉行也。沈珙爲留守時,一邊爲什二,而上來陳達矣。東弼曰,什二之弊,監色輩,從中用奸,此弊當防,而什二,蓋非重利矣。什一定後,旣無其利,故無給債之人,債路已塞,故錢貨不通矣。眞明曰,得見慶尙監司狀啓,則其論鑄錢之事,以爲什一之弊最多,債路已阻,寧欲更爲定式,以官債什二,私債什五云矣。文秀曰,什五則決不可爲之矣。箕鎭曰,國法多層節,則法不可行矣。眞明曰,什一之法,營門不得已奉行,而外邑則或有知而不知之處矣。上曰,俄已言之,而他無可給之物,如或略給,則不過數年之後,又將皆盡,什二之時難支云者終過,而卽今形勢如此,實爲難處。在國家之道,若罷管理營則已,不然則當加賦於民,而此則尤害於民,決不可爲之,初意則將使卿,又不免空往空來矣。到此一番變通,則不可不許之,而只許松都什二者,極爲苟簡,不得辦八萬兩銀,可爲哀痛云者,是矣。朴文秀所謂,若許則當盡許京外者,似是,而豈爲松都,而盡許復古乎?雖爲持難,而終至許之者,出於不得已,予不可發口言之,而留守當知而爲之,朝廷豈可使爲之?只弛申飭而已,惟在守臣,隨便行之耳。習操雖是詰戎之政,本府形勢如此,今春則姑停,待秋爲之,似好矣。箕鎭曰,松民皆是逐末之類,當秋行商之時,決難行操,如不得已,則只行點閱,而待明春操鍊,何如?上曰,然則習操姑停,只許點閱,可也。{{*|抄出擧條}}河述還入進伏曰,李益馝判付文書,尙未下之云矣。上曰,似在內矣。箕鎭曰,臣不敢爲什二、什一之言,而凡事,損上益下,好矣,此則近於損下益上,猝難爲之矣。文秀曰,此則猶爲不誠實,似有干譽之意矣。箕鎭曰,都承旨之言,終涉褻慢矣。臣雖無似,咫尺前席,親承詢問,不得不擧實直陳,此豈有一毫干譽之心而然哉?人之臆逆,如此,不勝慨然矣。什二之法,初若不變則好矣,旣減二爲一,行之三年,不開其生殖之路,而只增其納利之數,則民情之不便,可知,此須漸次爲之,設或復舊,明年此時,方可食效,勅行當前,不可無救急之道矣。故留守趙榮福,爲補勅需,貸得嶺南儲置米四千餘石,作銀錢,付置勅需廳,而本廳無他物力,支勅及開市裝送,皆以此責應,卽今餘數無多,而自惠廳,督還甚急,本府形勢,實無備償之路,不得已頉報,則使之待秋備送矣。差退數年,稱待蘇殘,使之還報,未知何如?上曰,此事,何如?致中曰,趙榮福請得時,臣亦與聞。其時還報之道,有所排置矣,其後卽遞,凡事,後官不如自己之事,姑息而過,今已盡用之,其數不少,此時形勢,雖爲督迫,未易還報,稍俟收拾,數年寬限,無妨矣。上曰,松都形勢如此,勅行當前,依所達許施,宜矣。文秀曰,限以幾年乎?上曰,限以三年,可也。{{*|出擧條}}箕鎭曰,礪峴設鎭事,斷自宸衷而許施,松都將士,踊躍感悅,爭先効力,鎭舍等役,今幾垂畢,訖功後當狀聞,而卽今區區愚見,又有不可已之事,礪峴兩傍,山勢高峻,山外有大江,北邊則乃靑石洞,兩山間平地,不過千餘步,此必當防遏之處也。古老相傳,以爲高麗時萬里長城之舊基,而其地土性甚堅,若築土城,則將不費大段功力,而無異石城,凡事人心所願,則事半功倍,乘此群情鼓動之時爲之,則渠輩必身操板鍤,奔走力役之不暇,自朝家顧見若干募軍價,則可以成矣。下詢大臣,何如?上曰,所欲請者,何事?箕鎭曰,若得募軍六七百名一朔之料,則可以爲之矣。曾以兩南山郡大同布事,有所狀請,而該廳防啓矣。今若一依上上年咸鏡監營請得之例,許施則似好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致中曰,礪峴事,實爲要緊,前人種樹,意有所在,卽今設鎭築城,乃不可已之事也。近來陰雨之備,人皆爲之,則豈無所益,而朝家無顧助之道,則何以濟事?兩南山郡大同布,惠廳需用,旣不如木,雖曰惟正之供,曾前多有許之之事,若是不可已,則元非事體不當爲之事,在惠廳,不爲見失,而松都之得力,多矣,許之無妨矣。上曰,陰雨之備,人皆爲之,則豈不好哉?礪峴事,松留用力爲之,朝家宜有所助,特爲許施,可也。{{*|出擧條}}箕鎭曰,臣又惶恐敢達,礪峴有若新創之事,故不能暇及於大興事,而卽今有最急者,所謂大勝堂,當初設立,有若南漢駐蹕之所矣。上曰,若行宮耶?箕鎭曰,非行宮也。此處今幾頹廢,且無東西砲樓,火藥近二萬斤,而全不可用,自冬改擣,而物力已乏,若得空名帖數百張,則似可補用,分付,何如?上曰,空名帖事,予每以爲悶矣。頃見御寶僞造者,此非可爲之事,便同賣爵矣。文秀曰,凶年則各道或得來,而其弊不少,戶籍書以通政,多怪事矣。箕鎭曰,此事若革罷則已,不然則今何必防塞乎?上曰,守禦廳則此事已成例,而中間甚至於察訪帖矣。箕鎭曰,加設則不可許,故臣頃欲得空名帖,而不請加設帖,只請納粟帖矣。文秀曰,踏御寶而賣之,此實決不可爲之事矣。箕鎭曰,僧輩每以此給賞矣。上曰,山城事,當顧見,而納粟事終悶,故有所下敎,異於救荒,不可輕許矣。上使文秀書傳敎曰,近來朝臣,居鄕不上來之弊,特甚,而左參贊金興慶,行副護軍李秉常,行副護軍李世瑾,一向在鄕,尙不上來,其在事體,已爲未安,況兩重臣,則前後申飭非一,而終無動念,分義所在,決不若是。宰臣則元無可引之嫌,而一自下鄕之後,有職輒辭,分義道理,極涉未安。竝從重推考,使之催促上來。傳云,邦畿千里,bb惟b民所止,民猶止也,況世祿之朝臣乎?在京則撕捱爲事,其若遞職,旋尋鄕路,此非乃祖、乃父爲國爲君之義,其昧分義,便其身,莫此爲甚。若此而其能做國事濟生民乎?另加申飭,而或職在耳目,或(在))職在經幄,擔其糾正者,身先犯之,遞旋下鄕,尤有甚焉。今後則年少文官,以鄕爲家之弊,尤爲各別嚴飭,秋曹長席,不宜久曠,而累次申飭,在於近畿,尙不上來,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更加催促,使之一兩日內上來。違牌之弊,未有甚於近日,而以監試官之不備,停試所,累千擧子,因此遲留,古所未聞。其他不備而傷事體,難以竝諭,使今日少有紀綱,無端違君父之命,若此乎?決不可循例罷職,適中欲遞之心,前大司諫成德潤,前持平李裕身,竝勿罷遞職,成德潤鍾城府使除授,李裕身鎭海縣監除授,竝明朝發送,使昧分義,事違牌之類,少知飭礪焉,紀綱焉。曾前有此等之事,則職在儒臣,或有箚請論罰之事,而爲經幄之臣者,亦未脫于違牌之場,視若不知,終無糾正,若是而其能振拾頹綱?近日入直玉堂,竝從重推考。{{*|出榻前下敎}}上曰,儒臣方在此,似必徑出,而日昨黃晸徑出,政院啓辭,以無端徑出有異爲言,殊涉未安。此後詳審爲之,可也。文秀曰,同僚之疏,旣以讐怨爲言,則豈可不徑出乎?上曰,朴師正若入來,則或可徑出,而不然則徑出,豈不過乎?徑出成習,至於宿衛摠管,亦有徑出之事,安有如此之事乎?文秀曰,今日次對,臺諫亦無入來者,實爲寒心矣。上曰,試所以臺諫而撤罷,前古所無之事也。文秀曰,鞫廳亦爲老獄,臺諫視爲尋常,且以試所言之,豈有如此之弊乎?眞明曰,水原,以畿輔重地,曠官已久,新府使李衡佐,屢度呈狀,尙不辭朝,催促,何如?上曰,其薦望善爲之,予以爲得人矣,未知撕捱者何事,而催促,使之不多日內辭朝,可也。{{*|出榻前下敎}}致中曰,以蔭官爲難安云,而旣經監司,則水原豈有難安之事乎?上曰,雖云畿輔重地,豈如方伯乎,豈可以此撕捱耶?黃海水使尙不出代乎?文秀曰,兵判以鄭光殷事,引入故不得差出矣。上曰,鄭光殷年少,爲不緊之事矣,習陣頉稟單子,欲更還給而未果矣,牌招察任。黃海水營夫馬留滯,必有弊,水使有闕之代,斯速差出,不多日內,使之辭朝,可也。{{*|出榻前下敎}}致中曰,黃海水使事,言端已出,故敢達矣。其不欲下直於武將之說,臣亦曾聞之,以爲旣無目覩之事,則不爲往見,事體不當,以此意,言之矣。自上,認爲黨論所致而嚴治,然南德夏,本是南人,非可以黨論言之,雖或懲礪,定配淸州之事,則果於聖德,何如?南延年之死,非出於偏論之事,旣貴其節義,而使其子,豈忍蹈不忍蹈之地乎?追念延年之道,不當如是矣。上曰,南延年之死,卿雖曰非出於時象,果出於何事耶?頃以不待申飭,而惕念之意,有所下敎,則渠豈可爲此乎?戊申之亂,出於時象,釀成之本,旣在時象,則於渠有至痛,以時象爲讐,宜矣。咸恩,雖不躬自捉賊,旣已策勳於戊申,而今反如此,此則猶忘其父也。送於淸州者,有若太甲之居桐,使渠有所懲創,欲改其誤入之心術矣。致中曰,送淸州之事,終不安矣。上曰,豈無矜惻之心,而渠旣負其父,則予豈曲護渠乎?文秀曰,臣頃者,細傳上敎於德夏,仍謂曰,豈忍聽人指揮,而爲黨論乎云矣。終至於此,使武弁爲偏論,將何爲乎?李森果是逆,則朝家當勘罪,德夏豈敢不見乎?凡逆賊,必文武相合,然後作逆,豈可使武弁,爲偏論乎?無論彼此,角立分形,皆爲黨論,此實亡國之兆也。上曰,文武合然後,爲逆云者,卿言果然矣。先朝末葉,時象猶不分明矣,辛、壬以後,則自爾幾盡知之,而南德夏則果不知矣。俄聞大臣之言,始知之,此必有指使者而然矣。雖云忠臣之子,堯之子亦不肖,金榦疏批已言之,雖卿之子,若不肖,豈可用之乎?德夏當初見之,似將見制於人,果然矣。無論文、南、武,知有拘於時象者不好,若淸若濁,則類類相從,而此等事,則其意甚不是矣。諸臣以次退出。 ==2月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愼無逸{{*|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式暇}}。右副承旨李聖龍{{*|式暇}}。同副承旨韓師善{{*|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仕直}}洪重一{{*|病}}。事變假注書金始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錫命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昨日旣爲次對,且無時急稟定之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愼無逸啓曰,大司諫柳儼,執義徐命九,掌令安晟,持平李性孝,獻納金尙星,正言徐命珩、宋徵啓,旣有只推之命。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副提學宋成明,一向撕捱,終不應命,事體極爲未安。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兵曹判書金在魯,昨日特敎之下,違牌不進,事甚未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朴師正,副校理尹光運,副修撰黃晸,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以應敎朴師正,副校理尹光運,副修撰黃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愼無逸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文秀啓曰,假注書李河述,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假注書李河述改差,代以洪重一爲假注書。 ○趙錫命,以魂殿參奉,以入番宗室意啓曰,殿內中排設廳地衣等物改備事,因傳敎分付該曹矣,已至多日,而尙不擧行,水剌所裹紅襦袱,行用已久,麤陋莫甚,故亦令該曹,急速改進,而防塞不許。凡係祭享,何等重大,而慢忽至此,誠極駭然。當該堂、郞推考,下吏亦難免不善去來之責,令攸司囚禁重治。且以享官以下各差備宣飯所用蔘䓀價言之,前後國恤及戊申魂宮,皆以米木錢參半上下者,乃是朝家優待之意,而至於今番,比戊申,亦宜有輕重之分,而該廳不顧事例,欲以純米上下,故援例關移,非止一再,而終不聽施,事體所關,亦甚未安,況今朝家各樣上下之物,皆以錢出給云,則其在蓄米用錢之道,亦無所害,令該廳,依前所報上下事,更申分付,何如?傳曰,依爲之。中排設地衣,令該曹,殿內修補時擧行,蓄米用錢之令,乃爲貢人也,事件雖異,前例若此,令該廳參酌上下。 ○愼無逸,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前前兵使李益馝,淳昌前郡守李蓍明,礪山前府使崔震一,綾州前牧使孫景錫等,原情公事,除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御史封進文書,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傳于愼無逸曰,此文書,或有憑考事,出給禁府。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平安、慶尙兩道監司狀啓,刑曹粘目,彌串前僉使洪舜年,彦陽前縣監李思順等,移文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思順,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洪舜年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工曹正郞朴師漢呈狀內,矣身決難冒沒之由,已悉於前後狀訴,而本曹之尙靳變通者,似或未及俯察其情地,故玆不得不略暴咸陽時事實。初聞賊起,不待將令,發兵守城,至於七日,而及其請援不至之後,退守境內之嶺阨,遮絶湖、嶺間者,則又專出於遵奉監、兵營命令,狀題俱存,今可按覆,而臺臣之聲罪,出於白地,直驅之於棄義全軀之科,慙痛之極,直欲無生。果若逃匿,則何以不出境內,必守嶺阨,淸州賊未破前,亦何以先作淸州捷報,榜曉士民,又何以捕斬僞守存緖,不日復城乎?向來臺啓旋停,聖鑑昭釋,門戶之獲全,莫非天恩,閤族感祝,雖死何憾,而每念受誣之罔極,殆若鋒刃之剜骨,復廁簪紳,義所不敢,斯速入啓處置云。師漢之所遭臺言,旣已開釋,則宜無可引之嫌,而新除之下,屢次呈狀,終不出肅,此是欲伸廉義之地,則亦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錫命曰,召對爲之。 ○愼無逸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獻納金尙星,正言徐命珩、宋徵啓,疏批已下,而鞫坐頉稟,今旣夜深,待明朝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試官行司直趙遠命,身病猝重,不能運動,末由參試,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因武二所草記試官趙遠命,身病猝重,末由參試,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元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武二所試官,柳星樞改落點,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性孝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瀦之律。請還收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梁應漢減死定配之命,依律處斷。請還寢罪人睦重衡停刑之命,仍令鞫廳,更加嚴刑,期於得情。答曰,勿煩。{{*|已上措辭竝見上}} ○正言徐命珩疏曰,伏以皇天降割,聖母禮陟,因山奄過,歲籥更新,如喪之慟,率普惟均,況我聖上,哀慕罔極,何以堪居?仍伏念臣,資性庸陋,見識短淺,本不合於榮塗華貫,而前後忝竊,罔非踰涯。向在夏間,猥叨見職,揣量才分,萬萬不稱,不敢以言官自處,而旣以諫爲名,則亦不宜一味泯默,以孤職責,故敢將無隱之忱,略陳於辭疏之末矣。及承聖批,不惟不賜允兪,顯示未安之意,臣惶愧踧踖,措躬無地,爲卽自列,趨詣闕外之際,伏聞帳前下敎,辭旨嚴截,繼下譴罷之命,臣狼狽徑還,益增震越。自是之後,杜門省愆,自分永爲棄物,無望復齒邇列,而乃者薇垣新命,遽及於千萬夢想之外,臣始也驚惕,終焉訝惑。不審殿下,何取於臣,而又有此天點之誤下也?臣誠惶蹙,莫究厥由,試可乃已,古有明訓,一之已誤,其可再乎?嗚呼,臣之昨年,不敢肅命,而詣闕陳疏者,豈有他哉?臣於伊時,素患胸脅牽痛之症,重發於殿庭處冷之餘,頑痰着胸,氣逆喘急,夜不能臥,坐而達曙,神息眩悶,若將昏塞者然。召牌之下,不敢坐違,左右扶舁,僅詣闕下,而病情苦劇,咫尺天陛,旣無以入謝,三司合辭,又未能進參,敢於疏中,首陳病重實狀,繼言垓、圻罪惡之貫盈,以亟允大論,爲請,次論風敎攸關,廉恥所係之事,而聖旨中,難於無端違牌,插入閑漫說話,顯有挾雜私意,厭避討逆之敎,實出於萬萬情外,臣自聞此敎,惶駭戰汗,益無置身之所也。噫,臣雖無狀,亦一殿下之臣子,且顧其職,則臺諫也。爲君父討逆之誠,自倍恒人,而適緣賤疾之苦重,縱未能聯名於合辭之啓,疏中旣請亟從大論,則是果出於厭避之意耶?噫,前後臺臣,或因情病,隨牌詣闕,陳疏徑退者,何限,而殿下不少諒恕,反下人臣不敢聞之敎,果如聖敎,則雖被萬戮,固不足以贖其罪矣。天日鑑照,焉敢誣也?此無非如臣無似,濫居臺地,平日言議,不能見信於君父之致,撫躬慙悼,寧欲無生。至若趙尙慶事,果是年久已發之論,而人或謂之奇疾所致,則臣何必强執前見,以傷忠厚之風也?且臣得伏見前大司諫朴文秀疏本,則盛氣張皇,訟冤其諸叔,而其一,指臣向日所論朴舒漢事也。大抵臺閣論人之道,或因風聞,或據公議,則在文秀之道,惟當付諸公論,而不此之爲,肆然疏陳,反攻言者,此實前古所未聞之事,使文秀而若親父兄之事,則擊鼓訟冤,猶或可也,而今爲其堂叔,安敢若是?可謂縱恣無嚴之甚矣。臣新入言地,絲毫莫補,一言纔發,上致君父之嚴敎,下招象謗之朋興,其爲不自量,甚矣。從今以往,臺端一步,實是臣自劃之地,其何敢冒沒廉恥,呼唱道路,唐突承命乎?情勢之難進,非但如右,臣之素患痰病,添劇於喪慼悲擾之餘,而再昨差釋菜祭官,忍死趨參,重觸風寒,舊患新恙,一時兼發,委頓床席,無計運動,不意此際,天牌儼臨,欲起還仆,未免坐違,達宵惶悚,無地自容。只推之命,出於格外,今於再牌之下,怵畏分義,隨詣於九閽之外,而情病俱苦,末由祗謝,不得不略暴難强之狀,而自外徑退,慢蹇之罪,益無所逃。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曲察危懇,亟削臣職,仍命選部,永勿檢擧於臺望,以安私分,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嚴敎之下,不知自反,若是自是,而反攻宰臣,尤涉未安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都承旨朴文秀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正言徐命珩之疏,其所以聲罪臣者,無復餘地,臣誠驚惶震薄,罔知攸措。噫,臣之被誣旣罔極,以臣之故,諸叔之次第被誣,又罔極。臣窮天極地,痛刻煩冤,無處哀訴,掩泣以度,向因乞免之章,畢暴受誣之狀,以冀我聖明之俯燭,而自己訟冤之言,自不覺設gg說g及於諸叔之事,其所猥屑,臣亦自悚,而臺臣之指目,大不近似。彼雖易言,當之者豈不痛哉?噫,臣濫蒙國恩,致位至此,以死圖報,永矢中心,有懷必陳,無隱爲主,非但章奏之辭說荒雜,筵席敬謹之地,亦多有如此者,向來僚員,以此爲言,臣雖至今愧悚,此則愛而言之,故臣亦受而謝之,今臺臣則不然,勒引權臣之罪目,猝然加之於臣身,臣若不知斂避,晏然行職,則是眞臺臣所謂縱恣無嚴之人,臣何敢一刻冒居於喉院之長席乎?急投短章,徑出禁門,乞罷臣職名,且勘臣負犯,以重臺議,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擇之語,何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尹彙貞、任珽,副修撰趙迪命疏曰,伏以臣等,魯鈍庸下,百無肖似,尸素銜默,怠棄職事,居常愧懼,若無所容。乃於昨日筵中,以違牌兩司,不爲箚論,聖敎截嚴,誨責備至,曲貰瘝曠之誅,薄施問備之罰,臣等惶駴震恐,不知所出。噫,臣等所忝之職,何等責任,上以成就君德,下以可否時政,皆其職也。至於官師規警,亦其職之一端,而臣等泯泯伈伈,都無猷爲,不惟不能盡論思之責,雖規警末事,亦且闕廢,致勤嚴旨,臣等反顧慙恧,求死不得,席藁直次,敢請譴誅。伏乞聖明,亟命重勘臣等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勝大願。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宋徵啓疏曰,伏以臣,才識空疎,不合於需時,言議拙訥,不足以論事,而平日所自勉而事君者,惟在勿欺二字,而若非踰分之職,則以筋力奔走,爲一分報效之計矣。昨秋西邑遞歸之後,見差問郞之任,卽爲仕進,首尾三朔,一未嘗言病,自十一月念後,重得時行之輪感,素患痰癖之症,又復添劇,其時參鞫大臣,目見其病狀之難强,卽許遞改,不數日而旋爲啓下,府隷臨門,催督甚急,而病情轉益危篤,莫省人事,傍人書送病狀,而大臣初不知危重之實狀,認以爲規避之例套,乃以病懸頉,致勤嚴敎,至於置對之境,惶隕震駴,罔知攸措,而若夫慢蹇之敎,已非臣本志,撕捱之責,尤非臣實情,月餘牢狴,終不得一番上供,疾病又從以添劇,只恐朝暮溘然,將不得仰暴於天日之下矣。聖度天大,曲軫螻蟻之賤,特命放釋,生出獄門,始知風雨霜露,莫非上天之至敎,誠歡誠恐,不敢寧處矣。不意薇垣新命,忽及於省愆俟罪之中,在臣分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不但臣病勢,尙此沈綿,向者慢蹇撕捱等聖敎,思之至今,悸懼猶切。當官而有慢蹇之習,臨事而有撕捱之意,則聖朝亦安用此等人哉?況此言責重任,實非才識空疎,言議拙訥者,所可堪勝,以此以彼,萬無冒進之勢,昨日嚴召之下,坐犯違傲,恭俟誅譴,而罰止問備,天牌又辱,含恩畏義,謹此隨詣於禁扄之外,終不敢入謝天陛,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伏乞亟命鐫削臣職,以警具僚,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副提學宋成明疏曰,伏以臣,情勢臲卼,病狀沈痼,不得不日尋長單,而喉司一切牢拒,及見正言鄭亨復之疏,知臣終不得行公,始許捧入,竊冀聖明,亦或鑑諒而許遞,伏承聖敎極嚴,至於特推承宣,還給辭單,此則殿下似未及照察臣新被臺言而然也。蓋臣知柳時模最深,故向來一疏,略明其心事,萬萬非出於營救一鏡,且無投疏之事,而謂之投疏,此白地二字之所以下得也。今亨復,怒此一句語,大費氣力,至謂臣牽於情素,又曰,何其言之不少顧忌?噫,亦太甚矣。大凡論人者,於平日素昧影響不及者,無怪乎過疑而力擠也。人有知其本來心事者,明其不然,則其在平心處物之道,庶有以解疑改惑也。今也不然,攻時模不足,又移鋒於臣,其所下語,便一彈文,正與前日趙明澤之疏,同一口業。如臣衰苶,縱不能一一較挈,其何敢彯纓束帶,揚揚冒出於玉署之班乎?此疏未出之前,臣之兩款嫌端,固將必遞乃已,況新有此等所遭,其於去就之節,有何可論?伏惟殿下,明以燭物,仁以體下,凡於臣隣之廉隅自厲者,戒盈斂避者,未嘗不深諒曲副,不枉人志,獨於臣,血懇愈切,而宸聽愈邈,此莫非臣忱誠淺薄,未能上格,而自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臣之卽今蹤地,雖欲行公,而決不得行公之狀,通朝之所共知,與其留臣而遷就新錄,毋寧速賜變通,移授無故之人,臣之所大願。惟速被逋慢之誅,然後少可以安於心,伏乞聖明,亟行威罰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擇之語,何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金尙星疏曰,伏以臣,晩始得伏見前正言鄭亨復之疏,則以衮闕之不能糾匡,至請臣等溺職之罪,此誠司直之論也。臣惟愧悚之不暇,抑又何辯?第其上下語意,直斷以迎合畏縮之科,夫迎合,臣子之極罪,畏縮,士夫之深恥,何其句斷諸臣,太容易也?若臣之罪,則臣固自知,成就君德,責在經筵,而曾不能導達誠意,開發聰聽,致使喜怒之節,反累涵養之工,此臣罪也。及其非常之敎,猝降筵席,而亦不能牽裾批鱗,竭誠匡救,致使頻復之悔,屢形記注之筆,此臣罪也。人雖不言,臣實多恧,而況其譴罰之請,至爲嚴峻,諫長、承宣,皆已次第自處,則顧臣去就,豈有冒居三司之勢,而諫省移除之命,適下此際,方當飭勵之日,又犯違慢之科,臣心悚蹙,當復如何?嚴召繼降,玆又隨詣陳懇,伏乞俯賜鑑諒,亟命鐫罷,以重臺議,以伸廉義,不勝幸甚。臣方自處之不暇,豈宜贅及他說,而適有一二近事之可論,玆敢附陳焉。夫威罰恩賞,係是王者勵世之一具,雨露霜雪,何莫非上天之造化,然在威罰,則不患不行,而宜戒或過,在恩賞,則不患不施,而宜戒或僭,一有過僭,則群下之隨事陳列,亦其職耳。噫,今日之患,正在恩賞之屑越,凡有細勞微効,無不曲希妄覬,而殿下於一切紀勞之典,終欠嚬笑之愛。雖以向臣所被之謬恩而言之,憲臣之卽請收還,可謂不負臺責,則勿論前例之有無,何關事體之當否,而筵席嚴敎,誠非所料,至於日昨兩醫官施賞之典,自有辛卯舊例,則夫以志喜之心,庸示酬勞之意者,群下亦豈不知,而第金帛者,宮府之賞也,資秩者,公朝之典也。喜有輕重,賞有大小,以今日之喜,而行今日之賞,則設有重於此,而大於斯者,則其何以有加於增秩之典乎?昔我仁祖大王,愼惜名器,醫官李馨益、朴頵等,俱有積勞,馨益則半夜寢殿,至令獨爲入診,而前後賞擢,僅止正三品散秩,至今傳誦者,稱爲美談,而聖朝宏達之規,蓋慮恩賞之或僭,則今日殿下之所當法,顧不在玆乎?臣之所竊憂者,不在前例之有無,而亦必不以一時醫官輩,僭賞與否,縷縷至此,惟願殿下,深追聖朝之洪規,凡於大小恩賞之典,不須一遵舊例,而亦宜酌量輕重,無憚反汗之命焉。近來武弁之甘心黨論者,將不免釀成亡國之禍,殿下雖燭破源頭,嚴加隄防,而除非公朝已著之外,亦未必盡燭情形,此所以獨於具聖任、南德夏輩,深示痛惡者,而若其摘發已甚之類,隨加刺罰,則乃臺閣之職耳。竊聞德夏之不辭將臣,蓋襲谷山府使李命祥已行之例,伊時武將之身兼籌堂者,至於捉囚下吏,而命祥聽若不聞,揚揚冒赴云,此輩之視作高着,壞蔑朝綱,固已萬萬寒心,而況今德夏被罪之後,亦不可全無責罰,臣謂命祥,宜命罷職不敍,以警其習也。南德夏之特配上黨,蓋欲其追念亂源,使之痛悔懲艾,而第於處分之間,不無太過者,朝家之擢用德夏,爲念其父殉國之忠,則仍其資而俾存錄裔之跡,貶其人而俾彰忝先之罪者,在渠而尤增感愧,在人而尤艶聽聞,何必屛逐於不忍履之地,以傷人子之心,亦何必竝奪念舊之恩資,以沒當初奬忠之意乎?世道日險,人心日陷,白地構誣,自有其律,而要試傾軋之計,必加罔測之案,此等之習,誠極絶痛。爲臺閣者,若以名列章甫,而徒事假借,事關卿宰,而嫌其辨理,則此亦計較之私耳。日者畿儒之疏,盛論吏曹判書宋寅明葬山事,而王氣等說,便同急書,外假草野間衛聖廟之名,內售朝廷上撼冢宰之計,其杜撰慌說,傾動天聽者,精神所注,萬萬巧憯。誰謂鄕曲蠢騃之輩,亦辦此許多機關耶?京兆判付中,恐傷眞士氣之敎,有以見大聖人不欲深治之意,而第臣之所深憂者,非爲一重臣地耳。平日殿下之所倚仗者,歷數前後,必先橫罹於不測,殿下雖知其誣,而輒又置之於勿問之科,此路漸開,將何以淑人心而靖世道乎?畢竟曉諭之擧,適足以長其誣罔之習,臣謂似此之類,不可不嚴隄痛懲也。西北邊倅,曾有極擇之朝令,至於江界,則尤宜另簡,而新除授府使李重翊,年已衰耗,素乏聲績,江邊重鎭,得匪其人,臣謂重翊,宜命遞改,申飭銓曹,使之另擇以代也。臣於兩臺臣黜補事,亦有區區迷見,噫,臺閣之不自尊,久矣。未見立殿陛爭得失,有以使至尊動容,宰相待罪,而近來如臣輩,厭避臺地之習,亦涉支離,致令停鞫輟試之擧,俱緣臺官之不備,則必有別樣責罰之典,少可以振勵頹習,而君仁臣直,自是古人之格言,夫以堂堂聖朝,未聞進一言,論一事者,而前後貶黜之擧,非所以垂光來史,則臣未知在上者,能盡其道,而在下者,不能盡其責耶?抑或威制督責之意,勝於優容禮貌之道,而有不能鼓氣揚眉,惟思退步而然耶?惜乎,殿下於臺閣一條路,常有厭薄輕蔑之意,而譏斥臺官之說,迭陳於近日疏奏,此雖出於慷慨激勵之意,然竊恐自此,臺閣之臣,畏罪懼譴,勿論情病輕重之如何,殿下雖牛維馬馽,而必將放倒奔走之不暇。假使自重之士,處於今日之臺閣,則錢若水之勇退急流,亦安知無人耶?惟願殿下,亦宜自反於聖躬,毋以臺閣之自侮,而遽生輕視之意,雖或罪其人,而未嘗不尊其官,則非臣之幸,乃臺閣之幸,非臺閣之幸,乃國家之幸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勉戒之言,切實,可不留意?至於有前例者,非今創始也。李命祥事,依施,南德夏、畿儒事,爾言則是矣,而昨已詳諭矣。上款引嫌,未免太過,於爾尤無可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亥二月初五日酉時,上御進修堂。夜對入侍時,參贊官趙錫命,侍讀官尹彙貞,檢討官趙迪命,假注書李顯望,記注官李瀁,記事官鄭東潤,進伏。侍讀官尹彙貞曰,召對冊先讀乎?上曰,夜對冊子,旣令持入,宜先讀此。彙貞讀《國朝寶鑑》上卷,自參贊門下府事權近上書,止以通下情。上曰,下番讀之。檢討官趙迪命,讀自書雲觀上言,止上亦起舞。上曰,承旨讀之。參贊官趙錫命,讀自右政丞成石璘進戒,止其可忽乎?彙貞曰,不過十餘板內,敬天勤民,勤學納諫,至誠救民之事,多有好處,人君聽治之道,豈外於此乎?此異於他冊,列聖所行及下敎,當親自體驗而觀之,至若臣僚章奏間語,亦如卽今親聽者然,則似好矣。上曰,其言好矣,當留念焉。迪命曰,上番已陳大綱,無可復達,而雖以士庶言之,各有其父兄祖先所傳之事,爲其子孫者,能自遵守,則其心感發,自有惕然興起之道,比他嘉言善行,尤爲襯切。臣等初持寶鑑而入侍,竊觀聖祖時事,歷歷昭昭,多有奇處,殿下觀此,豈無所興感之意乎?十餘板中,無非創業垂統之事,皆是今日體行處也。上曰,所達儘好,當依此爲之。彙貞曰,第八板權近疏中第四段,勤經筵條,所謂殿下方寸之天,義理昭著云者,其言好矣。臣等忝居講官之列,而鹵莽庸鈍,前後出入經筵,必燭本末長短矣。經傳本旨,無發揮之語,而今此凝神講究等語,欲其自得之意也。孟子曰,欲深造則必自得云,自得而後居安,居安而後,至於左右逢原,殿下亦求自得,則不在他也。雖看小小文字,皆有義理極處,一事每求義理極處,則接物應事之時,隨處洞然,左右逢原,夫然後可爲實功,臣等雖無補益,而所望惟在於凝神講究,而着工於自得之道矣。上曰,因文義仰達之言,甚好,當體念焉。第六板親詣覲省云,未知其時御何處耶?迪命曰,似御別所矣。上曰,《東閣雜記》,亦無之乎?迪命曰,似無之矣。至於不飮酒一節,聖祖斷酒,而群下無敢飮酒者,此亦殿下所當體驗,而每事自勉以躬率也。方今聖心日益勤,而其效日益遠,此莫非群下無狀,不能仰體聖意之罪,而殿下常遵此事,凡事躬先行之,則群下之效,當尤速矣。上曰,其言切實,當各別體念矣。彙貞曰,下番所達,好矣。治人不治,反其政,禮人不答,反其敬,試以敬天勤民二者,言之,災異疊生,則常以爲敬天之誠不足歟,民生困窮,則亦以爲如傷之德未盡歟。至於使群下,奉令奔趨,每先自聖躬始,宜矣。太祖不進酒,而臣下無敢飮者,下之從上,如影響,百事以此體念,好矣。上曰,其言好矣,當體念焉。《大學》徹章云者,謂畢卷乎?彙貞曰,然矣。待予能行,然後賀未晩也,此敎亦好矣。上曰,初開經筵而講經書,故群下欲賀之耶?所謂申聞鼓,自古有之乎?其時創設乎?彙貞曰,宋有登聞鼓,國初亦似有鼓,未知何時有錚,而蓋當初則有鼓矣。十四板慶尙道漕船三十四艘,沒于海中,失穀累萬石,而聖祖惜其人命,不恤失財,暗合於孔子傷人乎,不問馬之意,其輕財重命之意。大哉,雖小小之事,深念而推去,則其所及者,豈不廣乎?凡文學,勿爲單擧見之,必爲推擴,而觀其極盡處,好矣。上曰,其言是矣。迪命曰,末板,謁齊陵,觀禾穀不稔,泣下云,見禾穀不豐,而憂念民事,至於泣下,常時至誠愛民之意,豈不見於泣下二字乎?此等處,各別體念爲望矣。上曰,其言是矣。當各別留念焉。雖歷代,猶有鑑戒處,況我列聖時事,字字句句,無非可法,欲法堯、舜,當法祖宗,若如泛看史,則豈有講寶鑑之意乎?以漕運不足惜之敎,觀之,其重惜人命之意,可見矣。近來人心巧詐,或有故爲沈沒之弊,而其中,豈無實爲敗沒者乎?末梢至於從輕勘律,而雖遲晩,非至極律,若或曖昧而經年牢狴,終至物故,則豈不殘忍乎?此後外方有如此事,則有司之臣,各別審愼事,申飭,宜矣。錫命曰,備局草記,有如此事矣。上曰,非但此也,日後亦豈無之乎?彙貞曰,奸僞百出,而所在官,不能嚴査,人多致死,而沙格皆生,不過見囚數年,幾盡放出,若是萬死一生者,則固宜矜惜,而或有詐僞濫雜之弊,則亦當各別窮覈,此在於地方官,必以兩條,竝爲申飭,似好矣。上曰,吉再登於《三綱行實》,而權近所謂過中失正者,其言是矣。再雖事僞朝辛氏,出身不正,而猶能不仕於本朝,則實有不更二夫,不事二君之義也。入我朝以後之人,則皆是世祿之臣,而不識專心所事之義,庚子之後,搢紳之間,變故層生者,職由於此,以根本言之,則逆非逆也,時象乃逆也。人雖曰知有分義,而終不知朝鮮之外,更無他適,則所謂知分義者,非眞知也,好時象者,乃吉再之罪人也。迪命曰,在殿下之廷者,頑非木石,孰敢有此心乎?以罪南德夏事見之,且聞下敎,臣等豈不知之乎?上曰,邵康節之言曰,父兄欲之,鄕黨榮之,豈不爲君子乎?時象亦如此,若不爲時象,則豈不有光於乃祖、乃父曁國家曁其身乎?人之所見,或淸或濁,出於心志,而今則只以一貌樣,專事掩護,雖兄弟之間,有柳下惠、盜跖之別,至於朋友之間,亦豈不知美惡乎?知之而皆欲掩護,此豈其本心?乃心志之誤入也。有家而後有父,有國而後有君,子不從父言,臣不從君言,不知有君父,則將至於何境乎?孔子之訓,豈迫切哉?苟患失之,無所不至,若拔出之人,則不至於此,而不然則駸駸然入乎其中矣。在先朝時,不得售其習矣。聖考賓天之後,始乃得售,至於戊申而發現矣。蓋彼此互相角勝,自不覺其有傷於君父,此則不知義理而然也。知有其君者,乃正大之義理,不然則不知義理也,今此下敎,朝臣雖得聞之,而必將恬不爲恥,此乃名分分義已亡矣。朴文秀昨言近來人,不知逆字之爲驚,其言果然矣。若古人則聞此敎,當汗出沾背,而今豈如此乎?彙貞曰,洞燭根因,下敎至此,欲以至誠,破此朋黨,爲今日臣子者,不遵君父,而更何從乎?況有光於國家及其身等下敎,人臣聞此,若有一毫礙滯之心,則決非殿下之臣子,豈可戴天而履地乎?狗彘亦不食其餘矣。迪命曰,以黨論,三百年宗社將亡,豈不痛心哉?上曰,近日朝廷間,至使武弁,爲時象,且激彼鄕生者,其心術果是乎?今則現露矣。迪命曰,世祿之臣,豈欲其宗國之亡,而其爲偏論者,都出於聖敎所謂患得失之中,自古臣下無狀,轉輾層激而然矣。上曰,卑微者,若能敢言,則輒皆拔擢用之,此所以爲時象也。迪命曰,此俗談所謂踴峴也。上曰,此則異矣。踴峴者,謂年少氣銳者之所爲也。迪命曰,以尙書耉造德不降之義,論之,卽今時象,豈不寒心哉?上曰,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桀、紂,率天下以暴,而民從之,所令反其所好則民不從,今使時象如此者,寔予誠心不足之致也。予實欲祛此時象,旣有所欲言而不言,則是爲隱忍,故雖似有駭聽聞,而如是下敎矣。戊申逆變,出於何處乎,其嫉我而出乎?建儲定策,爲宗社也,非爲一人也,而自以爲忠於予,以寶鑑權近之言,言之,其所謂附我不附我之說,猶不無病,予亦短之,況非創業中興之主,則附我與否,尤不須論矣,以建儲定策爲非者,亦非矣。以此自是,而把作表準立的,則予豈不苦哉?辛、壬以後,予所以爲苦哉,此也。若眞知義理,則不宜提及此說,而惟彼梟獍之性,已自其時,醞釀逆心,若無時象,則初豈有嫉我之心乎?彼賊輩以爲,此時吾輩,將不得齒諸搢紳,終至於此,究其本則實出於時象也。以建儲定策立的,設虛位而攻之對之,居其間者,豈不苦哉?迪命曰,患得患失,則至於何地乎?上曰,先朝不過乍進乍退,而辛丑以後,則必欲一邊盡無,然後乃仕,不然則不仕,此豈非患得患失乎?予日後,若欲撓改,則必不爲此言,而必欲通融用之,故有此敎矣。錫命曰,變亂以後,人心驚懼,聖敎如此,豈有如前之弊乎?上曰,向時以建儲定策,受攻者,則近來不無所動,而其攻之者則愈往益甚。且以徐命珩事,言之,其疏論朴文秀者,縱恣無嚴等說,若出於規正之意,則或無足怪,而亦是終懷此心也。迪命曰,以偏論,朝暮將亡矣。上曰,予欲有所言,而已傷之方寸,益覺至痛在心矣。予在私邸時,旣不知四方,元無見惡於人,則豈有嫉我之人,而戊申逆亂,遭前古所無之辱,此則以我立的,而貽辱於我也。只知辱我者之爲逆,而終不言貽辱之源,何也?予雖不介意,以今臣子之道,言之,則雖挽黃河之水,豈可盡洗乎?至於戊申冬,國本已虛,國勢孤危,其時則猶歸之天命矣,昨春以來,始知其非命矣,今朝臣,旣知如此,而猶不捨黨習者,非人之性,乃禽獸之性也。往事已矣,卽今朝象,尙如此,此後有何所恃乎?又未知釀出何樣變怪,思之傷痛,中夜豈得安寢乎?錫命曰,聖敎至當矣。自上深知弊源,縷縷下敎,若是痛切,雖曾在色目中人,豈能無改圖之心哉?臣方與愼無逸、李聖龍,同爲待罪於本院,聖龍則臣自擧業時,相知,而登第入仕路後,各緣進退,不相面,已十數年矣。臣謂聖龍曰,朝家若無蕩平之政,吾輩安得同會於一處乎?爲今日臣子者,若用舊套,不遵聖敎,其心亦足爲戊申之逆謀矣。上曰,外面則差勝,方寸亦勝,則豈不好哉,而如水在器,觸之則出矣。古人曰,讀諸葛亮出師表李密陳情表,而不下淚者,非忠臣孝子也,爲今日臣子者,若尋常聽之,則決非今日之臣子也。迪命曰,極知惶恐,而俄者下敎中,無見嫉於人之敎,似過矣。亂臣賊子,何代無之,雖有如一鏡梟獍之性,渠言,如犬吠日,何損於聖明哉?俄者下敎,過矣。上曰,梟獍之性,自古或有自爲簒逆者,而今則專出於時象,予不知四方之人,則似無見惡於人矣。迪命曰,承旨趙錫命,卽臣六寸親也。臣之一家,一自戊申以後,私相勉戒,至於黨論,絶口不言,而今此陳白之言,亦是矣。子之於父,何言不陳乎?臣出身今已十年,出入三司,亦多年所,而見識百不猶人,不欲參於言議,只自伈伈俔俔而行。一家會坐則相勉曰,雖不能有補於國家,自己則不欲推波助瀾,人雖指謂土偶屋下,亦不爲偏論之言,況承此敎,豈敢有黨論之心乎?上曰,其時臺閣之上,罷職流配之請,聖敎猶以爲過重,而卽今則荐棘之律,亦不留難,此事申飭,可也。迪命曰,以違牌臺諫,不爲箚論事,有問備之命,臣極爲惶恐,而臣常時言議,不敢萌諸心,不但覺悟黨論之爲非,猶以忘之爲工夫,故凡觀事之是非可否,不能別白,已成其習,忝在三司,而當論不論,致勤聖敎,實無措躬之所矣。上曰,以十三板聖敎,言之,以屑屑小事,爲戒,而末乃以諫必以正,劾必以公,有所勉飭,今儒臣之如此者,猶其病痛也。迪命曰,近來雖非偏論,自然以忘置爲心,以致矯枉過直,本來稟性孱懦,是非得失,雖視而不明,言端適出,故蹙蹙然如是仰達矣。上曰,所達本性,雖出誠實,當糾正而不糾正,如古人之弦韋,須念飭勵之意,可也。彙貞曰,下番所達,殊涉煩屑,君臣猶父子之間,而事體未安矣。錫命曰,玉堂以煩屑爲達,推考,何如?上曰,此異於推諉。所達誠實,何必推考也?遂掩卷,諸臣以次退出。 ==2月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愼無逸{{*|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式暇}}。同副承旨韓師善{{*|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始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端懿王后忌辰齋戒。 ○李匡輔啓曰,明日國忌正日,明明日到記儒生殿講相値,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洪致中,左副承旨李匡輔啓曰,春寒尙峭,伏未審聖體,若何?丸劑議定事,旣已稟達於再昨筵中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匡輔,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日問安,提調不可不備員,而提調金在魯特招之後,尙不出仕,副提調朴文秀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入診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金尙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愼無逸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匡輔啓曰,副提學宋成明一向違牌,無意應命,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匡輔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兵曹判書金在魯,連日違牌,無意行公,事甚未安。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假注書洪重一,稱以情勢難安,累度催促,終不入來。依定式拿推傳旨,直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再明日殿講時,注書不可不備員入侍,而廳注書洪重一方在拿推中,今姑改差,卽爲出代,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本所六兩,纔已畢試,柳葉箭今方試取,而擧子數多,且殿試日字不遠,以二貫革,難以及期試取,自前如此之時,有四貫革試取之規矣。今亦依前例,以四貫革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徐命九、李性孝,移拜臺職,鄭亨復以臺職違牌坐罷,李裕身纔已補外,其代以前正言任{{!|𪼛|⿰王集}},兵曹正郞李周鎭,副司果李憙,前正言申晩差下,使之察任,而任{{!|𪼛|⿰王集}}、申晩方在罷職中,令該曹,竝卽爲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庭試武科初試一二所禁亂官,以本府都事二員,連爲進去矣。卽今鞫坐相値,都事不可不備員,在前如此之時,亦有假官差送之例,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卽爲差出,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任{{!|𪼛|⿰王集}}、申晩爲副司果。 ○李匡輔,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同義禁朴弼健,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彦臣爲同義禁。 ○傳于愼無逸曰,推鞫姑罷。 ○辛亥二月初六日巳時,上御進修堂。藥房入診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洪致中,提調金在魯,左副承旨李匡輔,假注書李顯望,記注官李瀁,記事官鄭東潤,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許信、李徵夏、金德履進伏。藥房都提調洪致中曰,日氣陰寒,使醫官等盡入,而閉戶,何如?上曰,依爲之。致中曰,啓辭批答,纔已承候,而向來水剌進御少愈,爲敎矣,近日連愈乎?上曰,數日來,不如向來,而猶勝於其前矣。致中曰,口味不如前乎?偶然厭進乎?上曰,非口味之惡,自然厭進,或有如此之時矣。致中曰,寢睡,則何如?上曰,一樣矣。致中曰,寢睡一款,諸臣陳達之後,其果加意,而能如常乎?上曰,加意而猶若成習,不如所達之言矣。藥房提調金在魯曰,近來春夜,人氣甚困,若干就寢則尤困,寢睡宜異於冬節,而猶尙如此,可悶矣。致中曰,自多酬應而用心,夜則除却他事,安寢宜矣。此雖若熟習,而寢不平,則氣自不平,臣等竊望早就穩睡矣。醫官入來,使先診察,何如?上曰,依爲之。副提調不爲入來乎?左副承旨李匡輔曰,其臺臣,今方入來避嫌,副提調似當不進矣。上曰,今日鞫廳開坐乎?致中曰,正言纔已肅拜,似不爲之矣。醫官權聖徵入診曰,脈候左三部頗沈,而右三部沈中有數,而不至大段矣。金應三入診曰,脈候左三部,沈而不常數,右三部沈中少帶滑矣。玄悌綱入診曰,脈候左右三部皆沈之中微帶數矣。許信入診曰,脈候左三部沈,而右則沈中少帶滑矣。李徵夏入診曰,大體沈中少帶數矣。金德履入診曰,脈候左右沈而帶滑矣。上曰,臺諫避嫌,其已傳單乎?匡輔曰,纔已傳單矣。上曰,今將入啓耶?匡輔曰,注書入侍,事變注書摘奸出使,姑無寫之之人矣。上曰,史官一人出去,使臺臣入侍,可也。記注官李瀁,承命出去。致中曰,臣等退出後,議丸劑乎?使醫官各陳所懷乎?上曰,初欲以所入之藥,仍爲進御矣,慮其或陳而使之議定,令醫官等,陳達加進當否,可也。聖徵曰,加減八味元,其時適姑停進,而其藥旣補下元,而亦補心脾經,更進宜矣。近來眩氣,若何?上曰,豈全無之乎?近來數次有之,此乃少愈者也。在魯曰,血點近無所現乎?上曰,近則不然矣。應三曰,眩氣少愈爲敎,而自前往來無常,比前年有顯減乎?抑偶減乎?上曰,前則頻頻發作矣,近則頗愈,而數次有之,然稍似不歇,過於微些矣。應三曰,眩氣當春則自加,比諸昨年此時,果顯減乎?上曰,眉稜牽引,近來雖不無,而往來之氣,稍減矣。應三曰,血點雖偶現,而臣等以爲八味元,何如?以姑停之意,仰達矣。卽今則血點旣不現,其藥宜當復進矣。悌綱曰,八味元甚好,依前方更進,宜矣。信曰,此乃心腎雙補之藥,極當,而向來猶有顧慮之意矣,今則連進,宜矣。徵夏曰,加減八味元,俱補心腎之藥,更進,宜矣。德履曰,下元所補之藥,當用八味元,更進,宜矣。上曰,加入依前乎?問於首醫而仰達,可也。聖徵曰,曾前所入之藥,幾許進御乎?上曰,不多進矣。聖徵曰,此乃與定志元,合之之藥,姑依前方進御,宜矣。應三曰,依前加入,宜矣。致中曰,諸醫之見如此,依前方製入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在魯曰,以前入之藥,姑先進御,何如?上曰,姑欲先進,而待新藥矣。致中曰,新製之藥,待乾似遲,而終不如新製,故稟之,然三四日之間,先進前藥,無妨矣。上曰,前藥方精置,故不傷矣。匡輔曰,或有傷之之慮,則何必進御乎?上曰,不善乾則或傷,而此則善置,故不傷矣。致中曰,異於經夏,幾何傷乎?上曰,提調入來,以藥房承牌乎?以本職出仕乎?兵判撕捱太過,此後勿復撕捱。匡輔曰,俄已微稟矣。在魯曰,以本職承牌入來,而臺言非常,其所謂平時猶然,他日赴湯等說,語意豈不重難乎?上曰,近來耳目之官,太寥寥,規正之事,不以爲非,而年少之言過激,雖無挾雜之心,出於疑阻,今番自以發明,故欲爲寧激之意,而旣已失實,則避嫌,可也,自明如此,蓋過矣。致中曰,臺諫在京,則避嫌無怪,而年少輕銳,語不稱停,所聞之言,不必自立而如此矣。上曰,欲立所聞之言,而猶不知兵判之意也。致中曰,得見平安監司狀啓,則禮部咨文,前所未有之事,言亦不擇云,而咨文不得見之,未知何如?上曰,咨文別來者,怪矣。在魯曰,有同彼中知委公事矣。正言徐命珩進伏。上曰,臺臣先啓,可也。命珩讀避嫌啓辭。上曰,以言語間雜陳達,可也。命珩曰,臣之庸陋,豈合臺選,而猥被聖簡,再玷言地,思盡一日之責,以副無隱之義,而寂寥數語,不過應文,臣實自愧,何望有槪於聖心?至於不知自反之敎,實有所瞿然慙恧之至,若使臣,果有可反之失,臣當言下愧懼,何待聖旨之督責乎?蓋臣向來忝叨是職,其時適有狗馬之疾,不能束帶趨詣,則泯默坐違,義所不可,目下大論,謹以輿誦,仰請亟允,以快神人之憤。尾附數語,亦出於有懷無隱之義,聖明不諒臣本情,或疑臣憚於詣臺,插入閑漫說話,以爲遮面者然。噫,臣本疎逖,言且拙訥,又方聖聰高臨,輕視群僚,奴視臺閣,如臣者,顧何望一分有孚於淵衷,而所惜者,備殿下耳目之前,傷聖朝禮待之風,此固臣之罪也。然耿耿一心,常欲使殿下之心,廓然而大公,公聽而竝觀,不復有摧折言者之病痛而已。昨年一疏,不過欲明臣本心,而又以不自反責之,臣誠愚昧,初不知其所失,反覆思之,實不知其可反。然嚴敎至此,此已臣難冒之一段,而況都承旨朴文秀之疏,滿紙荒說,不足多辯,而事在朴氏一門,必欲到處周遮,其身之方不自恤,而心力之過費如此,其言言而罔極,事事而掩泣,果足以掩一世之耳目,戰不泯之公議乎?托以無隱,自稱謊雜,麤言駭擧,四方傳笑,除却本來伎倆,卽此數事,顧非縱恣無嚴之甚乎?在於知申,惟此四字,猶是美題目,而猶不肯受而自服,其他又何言哉?雖然,其辭疏以臣言,謂之不近似,聖批又以反攻,特下未安之敎,以此以彼,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飭勵之下,猶不自反,務勝爲事,已涉未安,勒加人於無嚴之科,予未曉也。勿辭。匡輔曰,正言徐命珩,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命珩退出。上曰,徐命珩,誰耶?在魯曰,故郡守徐宗積之子也。致中曰,此亦過分數也。豈又以縱恣無嚴,謂美題目乎?上曰,縱恣無嚴四字,爲美題目者,過矣。致中曰,朴亮漢、舒漢,卽文秀之從叔,而師漢,乃其叔父,皆故判書朴長遠之孫也,長遠諡曰文孝,淸德旌閭,世所推仰之家,皆有孝謹之風,師漢,戊申爲咸陽郡守,賊入暫避,終有復邑之功,已有處分。舒漢爲比安縣監矣,臺疏慘辱矣,有翼,卽亮漢之壻,維賢,其從妹之子,故有若染之者,然四寸之子與壻之事,豈可與知乎?其家之痛冤無怪,文秀上疏,因自己事,而言及其叔之事,此似未安,臺諫以此非之,然旣出於痛迫之意,則亦當容恕,不宜咎責之甚大,昨者文秀之對疏,元無荒雜之語,而謂之滿紙荒說,亦怪矣。蓋文秀忠戇,知無不言,而性本劫劫,猶無磨礱,自上旣已洞燭,臣亦知其爲人,故不以爲過,而不知者,多病之,臺言至於此,蓋出於疑阻矣。上曰,所謂朴高山,槐山之說,必欲立的,故發出高山之稱,欲因此爲言者,實無狀。其所憤冤者,豈縱恣無嚴乎?我太宗時,臺諫用律,雖罷職流配,聖敎尙以爲過,今則直請邦刑,亦不爲難,若使張釋之當之,必謂過矣。朴文秀性傑,故向者趙明翼,亦以爲言,以初見者,觀之,則其言似荒雜,而細觀之,則出於斷斷無他,予則知之,而不知者則不知其如此,亦無怪矣。近來忠逆二字,尋常加之於人,而聞之者恬不爲恥,以朴文秀之掩泣,謂之周遮,怪矣。如是而人可爲人,國可爲國乎?朝廷皆如朴文秀,則可矣。徐命珩周遮之言,無據矣。昨日夜對,有所下敎,未知卿等,其已聞之,而旣聞此敎,則黨習豈萌於心乎?如欲今日立朝事君,則必不生此心矣。匡輔曰,朴文秀自其先世,忠孝見稱,而千萬意外,遭此橫逆,豈不冤哉?上曰,族中如或出逆,則若得奇貨,此何心術?弼夢出,則將盡棄朴氏乎?致中曰,豈以王敦,而亦疑王導乎?在魯曰,豈以一家而如此乎?朴文秀之疏,至及於五寸之事,此似猥濫矣。匡輔曰,由我而及於族,故如此矣。在魯曰,文秀近有譏議,譏議者無怪,而猶多長處矣。上曰,此則無怪,而以四字爲美題目者,此果可言之言乎?致中曰,朴舒漢乃佳士,不泛稱之人也。臺諫,信聽他人之所傳而論之,非出於私怨嫉害之意,近來事,不目覩,則無可信,而不能裁擇,至今不得收殺矣。大抵臺諫,非則當非之,不必一倂慰藉,而臺諫近多過分數之言,故或有迫切之下敎,其在待臺閣之道,則若太摧折,則必爲後弊,終不若使之自悟而不爲,雖或非之,不必辭氣加之,只以事理開釋,則豈不自悟乎?若一時嚴敎,則其時雖似暫止,而後必更起,必使之兩忘恩怨,則其效尤大,兩忘之道,毋使彼此相激,分說道理,凡處分之時,此事,如此如此爲是,如此如此爲非之意,反復曉喩,則下敎自然深入,恩怨相忘,能改痼疾,如此然後,其效可以遠及,而一時威令,其效不能遠及,以此留念爲望矣。上曰,其言是矣。上之人,不層激,則何以致激乎?李德載有欲售之意,此則已言之,只以公心,爲義理,此等處,不欲應之,如黃信弘事,金尙星之疏,是矣。後世雖謂之無法之國,欲使不激,故置之。鄭光殷事,過矣,而亦不提及,徐命珩之反攻知申,乃怒甲移乙也,直斥君父猶可也,而今乃如此,不知分義矣。初欲見之,使之入侍,而不欲激之耳,卽今時象,以卿之氣質,猶不能調劑感化,以此言之,已落坑坎之人,終不得超出矣。致中曰,百年痼疾,一朝洗滌,豈其易乎?君上雖欲爲不是之事,群下固當從之,此則欲爲好事,群下豈不從之?但年久沈痼,自以爲當然之義理,實難一朝洗之,今年來年,自至相忘,則必有效,一時欲除之則難矣。上曰,曾有勿忘勿助長之敎,而終不無務勝之弊,昨日筵敎,似或聞之,而其大略,當更言之矣。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桀、紂率天下以暴,而民從之,所令,反其所好,則民不從,今使時象如此者,寔予誠心不足之致也。戊申逆變後,宜有所悟,而猶此甚焉,此爲乃祖、乃父乎?不知有君父也。若使古人,聞此下敎,則必汗出沾背,而今必尋常笑之,此則無臣節,而乃爲亡國之道也。致中曰,昨日下敎,臣等全未聞之,臺臣豈能聞之乎?前後臣僚,聞此等下敎,雖不能變改,皆知其出於至誠,寧有不警惕者乎?病旣深入,故猝難改之矣。在魯曰,徐命珩之言,年少臺官,每以不摧,爲是,故如此,其中有鶻突之語,而怒甲移乙之敎,終過矣。上曰,無他鶻突之言,而朴文秀事,以爲滿紙張皇,豈不爲移乙之敎乎?致中曰,自爾言多不擇,而豈因上敎而出乎?上款語意,雖以自反之敎,爲嫌,而豈或以此敎,有所移怒乎?上曰,旣示未安之敎,則宜避嫌矣。致中曰,此非出於乘憤之意矣。上曰,猶爲詣臺而避嫌,此則蓋欲辱朴文秀而入來矣。在魯曰,若謂之怒室色市,則猶或可也,而移乙之敎,終是無心中過中之語,臣欲無辭氣之差,故如是敢達矣。匡輔曰,金在魯之意,蓋以此文字,爲過重矣。上曰,重臣所達,大體是矣。無心中過中之語云者,其言是矣。匡輔曰,鄭光殷務勝,而此亦務勝而然也。上曰,不但務勝,猶以其疏語,爲不足,故如此耳。匡輔曰,昨日臣不爲仕進,故筵敎未及承聞,而戊申帳殿,洪錫輔引見時,下敎聞之,若有黨論之心,豈不無狀乎?每以此戒飭矣。昨日下敎,使注書,書出一通,使朝臣見之,何如?上曰,依爲之。致中曰,筵說雖不得傳播,而如有可聞之下敎,則使在外之人,知之無妨矣。上曰,雖或嚴祕,皆能知之,若解防限,恐有弊,頃者以不爲下敎之語,誤傳而引嫌,此則不可解弛矣。在魯曰,機密之事,則當爲嚴祕,孝廟、顯廟時,以漏洩申飭,故如此矣。致中曰,筵說,豈無欲知之心,而以有申飭,故不敢問於史官,史官亦不必使臣知之,筵中事,全未聞知,不無所妨於事,言端適出,故陳達,而近來記事之道,不無可悶矣。上曰,簡通不爲之乎?致中曰,只以擧條簡通矣。臣旣有所達之後,更不問之,或見《政院日記》,則語意大相反者,間有之,不足爲考信之文,假注書若熟,則不失本旨,而或鄕曲之人,數數遞代,則手生者,不能記,而隨意書之,故如此,此則無他道理,假官勿爲數遞,宜矣。上曰,堂後假官,當擇差矣。先朝則有不數遞之效矣。近來注書中南泰溫、李宗延,少無遺漏之語,其他則或出外,而不能記得,以黑爲白者有之,勘亂錄時,所記之言,多有無據者,維賢幼名破回,予豈知之也?如此者,不但誤書,全是所無之言矣。匡輔曰,以易事言之,《勘亂錄》以爲,黃海兵使元百揆,結陣於靑石洞,此乃監司金始㷜之事,而如是誤書矣。上出示咨文曰,他處則別無未安者,而封皮爲賜卹事,亦怪矣。薨逝之言不書,不依我國咨文,別生文字,亦似創始,指此處而問之矣。致中曰,所謂不擇者,似指此處也,彼中覆奏時,不用此去咨文而然,似非爲辱而然矣。上曰,此則不然矣。豈不曰賜祭,而謂賜卹乎?致中曰,當考出前例矣。近來奔競之風特甚,殆不勝其紛紜。臣性拙,少所干求,而猶不無囑托之事,固不暇責人,而一窠出,則衆人爭之,政官不得自由,雖欲擇人,何以行其志乎?此弊不祛,則風俗日頺,政路無由以淸矣。今後則自小臣始,當一切不敢開口,而朝家亦宜各別嚴飭,若有犯之者,臺諫隨聞論劾,從重科罪,何如?上曰,今之人,好用四維文字,而每事撕捱,反爲干求,以近日事言之,耳目之官,多除外官,非請囑而何能爲之乎?各別申飭,以爲礪風俗之道,而銓官之聽囑,已成謬習矣。古人讀書山堂,得家書,見其平安字,則投諸水,政官亦能如此,則自可有效矣。先自卿始,不但不爲請囑,使政官不聽,可也。致中曰,以此出擧條,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西銓則請託不多,或有之而豈聽施乎?匡輔曰,散政則豈全無請囑乎?致中曰,有關係朝體之事,敢達矣。臣於頃間,問安罷歸之路,有一宰相在前,政府下人,辟除而不聽,故捉致其下人,而知家矣,其後聞之,則乃一品宗班,而縱其傔從,亂打政府下人云,其在事體,殊涉未安矣。以古例言之,則大臣路逢王子君,則下車相揖而過,宗班顯祿,雖云與大臣同品,在班行,則大臣爲班首,朝家待遇之道,體貌亦有間,故在前顯祿宗班,與大臣相遇,則有讓路之規,而近來此規,廢而不行,致有如此之弊,自朝家,宜有申飭之道矣。上曰,顯祿宗班,雖云無異於大臣,而讓路宜矣。至於毆打下人,尤涉不當,當該宗班推考。庚子間,予在私邸出入時,大臣在前,則服色異於常時,故不使知之而行矣,更思之,隨後作行,事體殊常,故每從他岐往來矣。且徐判府事叔姪,相遇於道,一以大臣,一以叔姪,相與讓路,傳爲美談。大抵近來,朝廷體統之不立,已久,此亦修明《大典》之一事,讓路之規,申飭遵行,可也。{{*|抄出擧條}}在魯曰,以大臣此事言之,宗班雖顯祿,異於大臣,似當回車矣。上曰,不必回車而停止,則宜矣。在魯曰,凡官人相遇於道,降一等則只回馬首,隔等則避馬者,自是《大典》,而近來無此風,無論降等、隔等,元無回避之事,尋常慨然。今因言端敢達,亦出擧條,申飭,何如?上曰,頃於政府草記之批,有所下敎,乃指一擧十矣。人不知有朝廷有爵位,則紀綱安得以立耶?此又申明舊章之道,申飭,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在前武科直赴之人,方任邊將,則權差假將,上送應榜後還鎭,而中間,因本曹啓稟,有出代交遞後來赴之命矣。梁永萬洞權管李枝相,寅火堡權管金棠,皆有直赴承傳,而前月初四日入診時,臣始以直赴人,許赴於今庭試事,稟定。梁永萬洞,則雖於其時,卽出代促送,決無以及於殿試之前,而徒然遞職可矜,勿爲出代,爲宜,寅火堡,則係是畿內,異於外邊,暫出假將,上來赴殿試,無妨,竝此仰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終未及上來耶?在魯曰,必未及矣。致中曰,出代之事,終涉如何矣。上曰,其時誰爲陳達乎?在魯曰,故判書兪得一爲啓辭,自朝家,泛令出代矣。致中曰,爲赴殿試,而無端遞職,終無意義,變通改之,宜矣。上曰,其時草記,似爲措語而然矣。在魯曰,前冬多慶浦萬戶,以運米差員,有拿推之命,故其代,以訓鍊參軍久勤林益興,差出矣。其後筵中,自上特命,前萬戶仍任,林益興則更用久勤,而自政院,尙無奉承傳於政院之事,故怪而問之,則其時元不出於擧條云,今不必更出其時擧條,以臣今此所達,出擧條,以爲分付該曹之地,何如?上曰,以卽今所達,出擧條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全羅右水使申命尹,報瓜狀,而命尹初除左水使,赴任二三朔內,與右水使禹夏亨,換差矣。今以左水使時,年月計之,則已滿瓜限,而閫帥則曾無相換之事,故無可據之例。以守令例,言之,則移拜者,從移拜邑,始計相換者,通計前朔數,例也,此亦依守令例,計朔乎?上曰,申命尹爲人,何如?致中曰,數次見之,則其人似眞實矣。上曰,相換若不久,則以其新差之朔,計數而定限,似好,欲知其爲人而處之矣。致中曰,瓜限,乃金石之典,國家所重也。依守令例,通計前任時朔數,宜矣。上曰,依守令瓜限例,施行,可也。{{*|出擧條}}在魯曰,以京畿御史,軍器別單執頉守令事,欲爲稟達矣。今日入來後,得聞再昨次對時,已爲定奪云,他道軍器執頉守令,亦依此施行之意,分付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朴文秀以靑坡京驛雇立事,有所陳達,自上有言于兵判申飭之敎,而京驛,元無雇立之事,未知文秀陳達之意矣。上曰,入番兩驛,本無此事乎?在魯曰,無雇立之事,或有時急之事,五十名未及齊會,則非雇立,而或房直定送云矣。國家之大小傳命,專責於驛路,則其所關係,至重且大,而京兩驛之殘疲,比外驛尤甚,前日啓請,以籍沒田畓五十結,劃給位田者,蓋出於萬不獲已,而該曹不諒事勢,反以良田美畓,別爲擇給,籍沒田畓,曾無劃給等語,費辭防塞,殊甚慨然。蓋勿論京外各驛,上馬位田七結,中馬五結五十負,下馬四結,自是法典所載,外驛則大略得準此數,而獨於京驛,以畿內位田之不足,上、中等馬,只給五結,下等馬又不過二結,至於走戶之難堪,尤有不可勝言者。《大典》,急走戶五十負,聚路則又加五十負,而今此兩驛走戶等,因其位田之不足,終不免白地使役,豈非矜憐之甚乎?況且兩驛人馬,連因鞫獄,合番長立於闕下,役役奔走,病斃相續,而以本曹馬色之枵然,改馬之價,喂養之資,不能以時繼給,故兩驛之馬,非闕則病,少有別役,輒請畿驛馬添補,馬政之虛疎,實非細慮。前日請得逆家田畓,其數不多,在該曹,無甚損益,而在兩驛,亦可以粗救目前之急,依前所請,趁卽劃給,俾得一分蘇殘事,更爲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魂殿參奉,以入番宗室意,草記啓下矣。上款論斥戶曹事,戶判送言,今日方進排,而有此啓達,可怪云,而此則非臣所管,至於享官以下宣飯所用蔘䓀價,當初備局,一從甲辰謄錄,以純米磨鍊。蓋菜蔬價,則甲辰前例,參以錢木,故備局分定於各衙門、各軍門,蔘䓀價,則甲辰例,乃是純米,故廟堂亦知本廳錢儲之竭乏,而都劃米邊於本廳矣。魂殿官員,以此事,果爲論報于本廳與備局,而皆以前例防題,故今又有此草記,而其中有曰,朝家各樣上下之物,皆以錢出給,其在蓄米用錢之道,亦無所害云云,而自上以蓄米用錢,乃爲貢人也。事件雖異,前例若此,令該廳參酌上下爲批,聖敎實爲明白,而目今錢儲枵然,貢人之從貴應下者,亦不得趁時上下,況此前例純米者乎?啓辭雖如此,依甲辰例,以純米上下之外,無他道理,故敢達。上曰,所謂蓄米用錢,不襯,故批答已言之,前例如此,本廳且無遺儲,依所達勿施,可也。{{*|出擧條}}致中曰,蔘䓀價,未知其如何,而純米豈無不足用之理乎?在魯曰,今番南德夏事,處分太過,臣有耿耿所懷,咫尺前席,豈敢不仰達乎?再昨大臣陳達,儒臣疏論,皆未蒙允可,而儒臣疏批,則以其言爲是,而猶不賜開納矣。蓋德夏,非以無端偏黨,不見李森,則南延年之子,豈忍送之淸州乎?至於降資一款,凡罪至竄配,則資職盡奪,只爲出身,降資與否,非所可論,而今乃特命降資於竄配之日,尤有所過當者,若賞功歸虛,則例爲降資,而此則當初陞資,出於褒忠,今忽降之,事理果何如也?此事委折,聖明猶不盡燭矣。不見李森,事體固非,而實非無端。李森於戊申間,有所擧名處,朝家旣已昭察,累次開釋,而半世之人,猶或有不能釋然者,則南延年之子,不爲往見,無足怪矣。森,卽臣之先臣,所嘗陳達勸武者,固是國家不易得之人,而自初有色目之名,辛、壬年間,一邊人禍故極矣。伊時森,任用驟隆,故人或意其有力於獄事,疑謗無所不至,故及至戊申擧名之後,朝家雖已昭釋,而半世猶不能釋然,南延年之子往見,則恐得罪於名敎,有害於身名,故不見云矣。備局草記之入啓也,臣則意以爲,自上或招見德夏開曉,而使見之,猶不從則罪罷矣,今此處分太過,忍使送之淸州乎?武弁,無不解體,擧世皆以爲過矣。渠有八十老母,家在陰城,距淸州不遠,而渠則迫於嚴譴,雖不得不往,其母則雖至累年,決不忍投足淸州,未放之前,無相見之道,故德夏涕泣而行云,豈不矜惻乎?上曰,不當送淸州之說,則是矣,而大體有不然者,李森疑之者,時象也,不疑者,亦時象也,而使武弁,爲時象者,其意不靖,心術非矣。德夏不爲無狀,而搢紳實無狀矣,麟佐,非德夏之讐,而時象乃其讐也。李森旣已勘亂,則德夏視以恩人,宜矣,而今乃如此,則不忠不孝也。予賜以貂帽,俾如蘇武之漢節,咫尺面諭,使知予意,則渠豈敢萌此心乎?若使古之帝王當之,則必殺之無赦矣。伊尹,使太甲居桐者,欲其興感也。德夏之心腸,旣不知君與父,今送淸州者,非予强其所不忍也,戊申被髮奔哭之時,則必無是心,而今則心緩,故如此也。頃者近仗軍士梟示時,卿欲借儀物於李森營中,予甚嘉之矣。李森辛、壬間,始爲將臣,尙云晩矣。癸巳年,予往江華時,森爲通津府使,且爲摠府,同官其時,已爲宰臣,辛、壬間進用,豈曰驟也?其後處身有不善,故用罰,而非疑其心,況於戊申後見之,則寧有所疑乎?卿所謂半世猶不釋然之說,亦未脫乎時象,如許時象,卿則宜可調和,而今乃爲此言,非所望於卿者,以責備之義,從重推考。{{*|抄出擧條}}在魯曰,非以辛、壬間善仕,謂之有疑,蓋謂半世之人,疑其或有力於其時獄事矣。南德夏豈以黨論而不見乎?與其老母相離,其情,誠爲矜惻矣。上曰,渠於戊申以後,若不着心於時象,而如聾如瞽,則豈如此乎,已忘其旣死之父,則豈思其生存之母乎?在魯曰,自上以借用儀物事,爲敎,臣亦有所仰達。昨春陵幸時,自上御南漢西將臺,犯昏還宮也,駕前則燭籠及炬照耀,而駕後則全然無火,未免黑暗,所見極不安,其時李森與臣,竝在侍衛前列,臣與森相議,除出炬子,留在駕後,令森落後領率而來矣,厥後,得聞森對人言,此事,以爲倉卒周變固善,而亦可見相信之意云矣。森,卽先臣所拔擢,故臣則每加顧惜,今所謂不釋然者,非曰臣意如此也,但旣不能家喩而戶說,則半世人不快之見,臣亦無如之何,爲南延年之子者,或恐見之,則傷倫者無足怪矣。上曰,或恐傷倫者,此乃眞不知倫常也,忘其父而附時象,只欲仕宦,誠無狀矣。在魯曰,南德夏事,究其本意,非出於時象矣。且淸州之人,若聞德夏之謫來其地,豈不驚惑於朝家處分乎?上曰,卿謂非時象者,卿猶未脫時象也。淸州之人,若知逆之出於時象,則亦足爲懲創之道,因德夏事而必知之矣。在魯曰,外人,豈能盡知聖敎之如此乎?處分終涉過重矣。上曰,觀其處分,則似過,而究其本事,則非過矣。致中曰,李森與南德夏,連姻緊切,而乃如此矣。今番又罪李命祥,而命祥,旣不下直,德夏以獨爲往見,爲難矣。上曰,李命祥,是李鳳祥之族耶?在魯曰,乃其四寸,而其父死於賊中,命祥準職除授矣。上曰,德夏庸劣,故如此,李命祥事,旣非,又復效此,此無知覺而然矣。在魯曰,此等處義,異於他事,實重難矣。上曰,思父思君,則往見,宜矣。豈可浮沈而爲之?李命祥是守令,不必盡見籌司堂上,而德夏則閫帥也,宜見而不見,所可怪者,武弁腔子,有時象也。李命祥則大臣論之,然初不聞申飭之敎,而德夏則旣已再諭之,且其事上之朝廷,其處分,豈不如此乎?李命祥,宣傳官時見之,知其可用之人矣,猶染於時象,欲其裁抑之意,可使知之。頃年張鵬翼奪符,亦出裁抑之意,若有一分他意,則戊申三月十七日夜,豈可與李宗城,同爲入侍乎?其時,見其解環刀而嘉之矣。匡輔曰,頃日入侍時,淸州定配之處分,太過,傳敎中迫切之文字,臣陳達改書,而追聞則其爲人儱侗,非出於渠之本意云矣。上曰,雖儱侗,豈不知有父有君乎?予見之,則其爲人,知覺終不足,或慮其難於改心革慮矣,果然矣。匡輔曰,朴文秀伻問則答曰,今此謫去,有何關係乎云云,以此見之,其人事,誠儱侗矣。在魯曰,政院下人漏誤之傳語,何可準信乎?臣伻問,則以聖敎惶悚,私情痛迫之意,詳細答之矣。上曰,若不忘時象,則雖南延年之子,豈但降資而已乎?若改之,則雖過於儱侗,亦豈可負之乎?致中曰,罪之者無他。只出於欲改之意,則渠豈不知之乎?上曰,其爲人,恐似不悟矣。金尙星疏中,江界府使李重翊事,批答忘漏矣。李重翊,果何如?致中曰,已經水使,而爲人明敏,臣曾已陳達,與具聖任,同爲加資矣。上曰,金尙星,謂之年老乎?致中曰,年則不老矣。上曰,李宗城去時,已諭之,若備擬者不如意,則當令改望擇差矣。今者李宗城狀啓,又請各別擇送,不可不審愼矣。致中曰,李重翊,廉簡矣。在魯曰,此是故摠戎使李寅夏之姪也。上曰,雖名將之孫,惟在其人矣。在魯曰,宋寅明以爲,李重翊,淸白故擇差云矣。上曰,淸白固好,而若無局量,則江邊七邑,將不得爲之矣。江界,今番是武弁之次耶?匡輔曰,江界則文官之次,理山則武弁之次,而相換差出,無妨,故今則如此矣。上曰,若十分之十分,好則好矣,而陞擢之官,臺言如此,則不可赴任,斯速變通,可也。匡輔曰,諸宰亦多有言之者,渠若聞之,則必遞矣。致中曰,臣亦豈必其善爲之乎?今當變通矣。上曰,問于大臣,各別擇送,爲可,若又不合,則當使改望矣。理山府使,誰耶?匡輔曰,任守迪也。上曰,無乃不足耶?旣有不足之意,而仍爲差送,則或涉苟簡耶?致中曰,卽今旣慮西北,問于廟堂,擇差守令,而江界、理山,適有窠,所任尤重,必擇善爲之才,則任守迪似非其人,而亦可合於陞資用之矣。上曰,若是昇平之時,則陞資送之,好矣,而擇差之時,則不足矣。致中曰,備禦之策則雖不合,而敬憚之道則似有之矣。上曰,備禦之策,則去後可知,而所謂敬憚,則未可知,慮其不足者,是敬憚也。致中曰,無他也。任守迪,旣廉簡文官,廉簡則隣邑武倅,不得放肆,擇送文官,爲得力之道矣。上曰,昇平時則好矣,而擇送之時,則終不足。年前召對時,任守迪自稱眼昏,其時李領府事適入侍,以爲任守迪年老云矣。其後已久,陞資尙云晩矣,而昨見御史狀啓,請以各別擇送,旣知其苟簡,則豈可不變通乎?昨者《國朝寶鑑》中,以聖祖不進酒,而群下無敢飮者言之,苟簡之事,予豈可躬自爲之乎?任守迪改差,其代,雖出入近密之人,方在拘礙之處者,各別擇送事,分付該曹,水原府使催促事,昨已申飭矣,何當下直耶?斯速辭朝事,更爲申飭,可也。儒生殿講,不知當爲親臨耶?何至今不稟乎?匡輔曰,將欲臨時稟達,故姑未及爲之矣。上曰,明日節目稟定然後,可以擧行,處所則以時敏堂爲之事,分付,可也。{{*|已上,竝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2月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愼無逸{{*|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端懿王后忌辰。 ○李匡輔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愼無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愼無逸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明日儒生殿講親臨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朴文秀因臺避,今日又不仕進,拘於廳規,不得請牌,而同副承旨韓師善上來遲速,有不可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中在彼,何若bb是b其撕捱?卽爲牌招。 ○愼無逸啓曰,正言徐命珩,昨日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憲府。除在外及試所、鞫坐進去外,掌令安晟,持平李性孝,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安晟,持平李性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聖龍曰,推考傳旨捧入。 ○假注書洪重一拿推,代以鄭權爲假注書。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連日違牌,無意行公,都政遷就,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副提學宋成明,連日違牌,終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愼無逸啓曰,同義禁趙彦臣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鞫坐,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愼無逸啓曰,明日親臨殿講時,注書不可不備員。而事變假注書金始煒,昨日摘奸往來之後,病勢猝重,不得仕進。旣有實病,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金始煒改差,代以權贒爲假注書。 ○李聖龍,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鞫廳逐日開坐之時,本府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同義禁洪鉉輔,親患甚重,勢難察任,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乃貞爲同義禁。 ○李匡輔,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日下雨,永寧殿正殿第三室後面外道里上滲漏,西夾第三室後面第八九椽滲濕,宗廟第三室龕室東邊內道里上漏下,至於沾注寶欌,而仍爲流濕於外道里,後面西邊外道里,亦爲大段滲漏,以至第三四椽間,仰土剝落,第七室神榻上,第二井白斑子漏下,網巾帳前面四幅,幾盡沾濕云。臣曹與本署提調,所當卽爲奉審,而日已薄暮,勢難擧行,待明朝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愼無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連接恭陵、順陵捉虎將官手本,則兩虎捉得之後,兩陵及孝章墓內外山麓,無不窮搜極覓,而無他虎跡云。旣無虎跡,則當此日寒,許多親兵,一向滯留,亦涉有弊,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雨勢如此,不得試取,待明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雨下如注,日勢已暮,不得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聖龍曰,推鞫姑罷之。 ==2月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愼無逸{{*|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匡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以工曹判書尹淳三度呈辭,傳于趙錫命曰,只遞本職。 ○李匡輔啓曰,副提學宋成明連日違牌,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愼無逸啓曰,正言徐命珩引避退待,已至多日,而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鞫坐、試所進去、陳疏入啓外,掌令安晟,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安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錫命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參判沈珙,俱以病不來,參議李瑜陳疏入啓,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李瑜受由,左承旨趙錫命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病,參議鄭宇柱受由在外,參知李德孚侍衛進,左承旨趙錫命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牌招不進,參議李瑜陳疏受由。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江界府使,問于大臣差出事,命下矣。外任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理山前府使任守迪,未赴任改差,所授加資,依例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閔震煥戶奴呈狀內,上典以篤老之年,近添寒疾,委頓牀席,實無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實病如此,則不可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田雲祥爲理山府使,朴弼健爲谷山府使,鄭東游爲工曹正郞,金榦爲工曹判書,崔逵泰爲兵曹佐郞,張世良爲直講,李煌爲監察,呂應周爲禮賓別提,李萬序爲翼陵奉事,鄭來周爲江界府使,安正仁、崔衡輔單付學諭,前理山府使任守迪,今降通訓。 ○以綾昌君橚爲都摠管,李哲、宋日瑞爲僉知,許繗、沈鳳陽爲宣傳官,黃澤爲五衛將,李漢弼爲黃海水使,金文澤爲彌串僉使,尹淳、李重翊、李載恒、奇挺洛、李寅夔爲副護軍。 ○李匡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朴師正,副校理尹光運,副修撰黃晸,連呈辭單,不爲行公,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愼無逸,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本所六兩,纔已畢射,柳葉箭今方試取。而擧子數多,殿試日字,亦且不遠,以二貫革試取,勢難及期畢試,自前如此之時,有四貫革試取之規。今亦依前例,以四貫革試取,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禮曹言啓曰,臣思喆進詣宗廟署,與本署提調兵曹判書金在魯,眼同奉審,則永寧殿正殿第三室後面外道里上滲漏,西夾第三室後面第八九椽間滲濕,宗廟第三室龕室東邊內道理上漏下,至於沾注寶欌,而仍爲流濕於外道里,後面西邊外道里,亦爲大段滲漏,以至第三四椽間,仰土剝落,第七室神榻上第二井白斑子漏下,網巾帳前面四幅,幾盡沾濕,果如本署所報。而昨日日暮後,本署郞廳,更爲奉審,則宗廟第七室神榻上滲漏處,尤爲大段,至於褥上席及紫綾褥,多所沾濕云。故臣等更爲奉審,則亦果如所報,不可不急時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十三日卯時爲吉云。宗廟自第一室至第十二室,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行移安,同日同時還安及還安祭,事畢後,隨時設行。所用雜物,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趁卽擧行。而臣曹與戶曹堂上、本署提調,眼同修改爲宜。永寧殿雨漏處,在於後面外簷,而元不大段,姑待前頭春奉審時,更爲詳審,一體修改,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儒生殿講試官進,左議政李㙫身病猝重,右議政趙文命喘症無減。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魂殿參奉,以宗室意啓曰,國恤時,三年內,本殿水剌間銀器取色軍六名,玉燈及祭器取色軍二名,以市民定送者,自是古例。而中間爲慮市民之弊,減其三名,只定五名矣。今因特進官金東弼所啓,以衛軍定送事定奪,故方欲草記變通之際,又自兵曹,以本殿禁火直、御井直等軍,推移使用云。蓋此役,雖以銀器取色爲名,而各樣鍮器之三時洗精,亦入其中,則其所爲役,極爲緊重。說有些少弊端,旣係於祭器取色,則似當有往復議定之道,而無端革罷,殊欠審愼。且曾前市民一名,一日雇價,卽五戔,而今爲二戔,八名之數,亦爲五名,則於市民除弊大矣。若以禁火直、御井直等,推移取色,則三時供役之餘,何暇於守直乎?到今猝減其數,則莫重祭器,三時取色,誠難擧行,而或不無不潔之患,依前以市民定送事,更爲分付本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別將張泰紹出仕後,卽爲呈狀,以父摠訓局,子典禁旅,揆諸私義,實深兢懼,縷縷爲辭,呈狀乞遞。謙挹之意,非爲不美,而論以公體,則別將爲任,雖專領禁旅,與大將自異,似無不可竝帶之理,故以此題送,使之更勿過辭,斯速行公矣。厥後又連呈辭狀,必欲遞解,懇辭至此,有難一向强迫。張泰紹禁軍別將之任,今姑許遞,何如?傳曰,意固美,嫌太過。訓局、龍虎,處地不同,毋遞,使之察任。 ○傳于李聖龍曰,知申疏陳之意,是矣。而不欲取激故,原疏留中不下。 ○行都承旨朴文秀疏批曰,省疏具悉。世道之若此,予亦知矣。當今調劑爲期者,非此而何,今之良劑,不若不治答,故予亦以不治,治徐命珩矣。卿亦痛此習,其須休答焉。予已洞燭,於卿亦無不安之端。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持平李性孝疏曰,伏以臣之情勢病狀,豈有一分冒出之理,而辭疏見阻,嚴召荐降,不暇他顧,力疾承命,以爲粗伸義分之地。及其傳啓之際,久坐冷處,重觸風寒,症情陡劇,滿身如束,頭疼氣塞。重以非時血痢,登溷無算,頃刻之間,若將隕絶,多灌藥物,終未得少定。艱難承批,擔曳歸家,諸症一倍危劇,實有死生之慮。昨日以處置事,天牌又臨,而末由祗承,病裏悚蹙,如添一病,格外只推,尤增惶感。豈殿下視以引疾之例,謂有可强之勢耶?臣竊觀近來移疾之弊,分數太過,苟有辭職之意,則雖非大段實病,而率以爲例,已成俗習,臣甚病之。故前後恩命之下,除非情地難安外,未嘗一以病字入之,疏辭之中,未嘗託以病故,無端違傲者,是臣自定之本意,亦欲竊附於勿欺之義也。今臣不幸,罹此毒疾,坐速逋慢之罪。外面觀者,必將同歸之於近來例套,而此則不惟非臣本意,又非臣分之所敢出,不但自欺其心,亦所以上欺君父也。臣雖無狀,豈敢爲此?雖然,毋論病勢之危急,當此別加申飭之日,屢違恩召,而尙逭嚴誅,臣心懍惕,益無所容。顧今委頓之狀,醜穢之形,煩不敢一一仰溷於宸聽,略擧實情,敢控短疏,冒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伏乞聖明,亟命鐫削,仍勘重律,以嚴邦憲,以警具僚,不勝萬辛。臣於拜疏之際,適有目下事可言者,略此附陳焉。自夫聖上建極以來,凡係朝著間疑阻之地,申飭之敎,非不切矣。而但人心不如我心,往往未免有此等舊習,臣竊慨然也。以近日諫臣之論斥知申事觀之,其言,全不斟量,當之者不能無辭,知申之本末長短,聖明亦嘗稔悉矣。蓋其性質戇樸,太欠宛轉之態,辭令煩蔓,不無猥褻之嫌,此則雖在親知之間,莫不以爲病。而若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自許以殫心效忠者,亦知申之長處也,向來諫長時疏語,設有些未當處,平心相規,無所不可,而至於縱恣無嚴,是人臣之極罪也。今乃加之以人臣之極罪,而又曰此美題目,何不受而自服乎?多見其不成說也。似此氣象風習,臣竊怪之,今臣此言,非爲知申地也。臣之所憂者,只在於疑阻日深,轉成乖激之風,惟願殿下,益加飭勵焉。臣無任瞻天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疏末事,爾言是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議李瑜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夕,忽一場大寒戰,移時又烘熱,迷悶叫痛,不識其爲何等症勢,經夜而後,頭疼如劈,肢節如碎。脅痰作而疝氣衝急,喉門腫而呼吸喘促,求汗不出,煩燥若狂,眩眩昏昏,危厲百端,政在人鬼關頭矣。召命屢下,不得趨承,分義虧缺,惶隕無極,例勘亦遲,臣罪滋大。若臣危急之症,不敢輒有縷陳,而要其勢,縱幸不至於死,亦匪時日內可起者。虛縻職名,曠廢至此,臣雖不自言之,顧朝體,豈容其虛帶,一向不之變通哉?玆敢鳴呼仰瀆宸嚴,伏乞天地父母,察臣病勢之危劇,亟許罷臣職名,勘臣罪戾,俾得以安意調攝,復尋生路,不勝萬幸云云。 ○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修撰黃晸疏曰,伏以臣與應敎朴師正,前後疏供,說來說去,猶不知止者,良亦支離。而師正之引以爲嫌,不是異事。則臣不欲與之終始相辨,而第師正之撕捱館職,莫非以臣之故。則在臣自處之義,惟有一遞字,此則通朝之所共知,而獨本館不少諒,有視若無故人,而循例請牌。顧此情地,萬分踦危,終不免偃然坐違,猝至吏對,惶蹙之極,無所容措。且於在囚時,猝患痰逆之病,數日嘔吐,症形危急,急灌藥物,僅得回甦,幸荷恩宥,擔到寓次,諸症轉苦,粒米之不能近口者,已屢日矣。以此元氣澌苶,咳喘更劇,欲起則膝顫而不能立,欲言則口嗄而不能通,種種症情,決無時日有蠢動之勢。雖非情勢之難安,從宦一節,非所可論。日昨又辱牌招,當此特敎嚴飭之日,臣雖至愚極迷,粗識分義,何敢爲一毫逋慢之計?而實病如許,又速違傲之誅,聖度天大,終靳例勘之律,臣於是,益復感蹙。玆於荐召之下,不得不左右擔舁,祗伏闕下,力疾構疏,更暴情病之俱苦,冀被鐫遞之恩,以尋生路,以安私分,不勝切祝。且臣於前郡守李蓍明,前牧使孫景錫等供辭,實有所萬萬訝惑者。臣之書啓中,所臚列三四件事,游辭稱冤,欲自處以無過之地,至於己酉年隱結,則謂之沒數分給於各處民役云。而雖以臣所封進文書見之,結數下或懸註以官廳,或分給於書員輩者,亦將爲輔民役之資乎?每一結各捧三斛米,收納官廳之說,境民喧傳,則其所謂沒數分給於各處民役云者,可謂虛罔。至於上年年分時餘結,歸之於兼官之所磨勘,而及乎蓍明還任之後,曾無從實盡報之事,則如前隱用,亦可知矣。而至諉之於都書員之往在都會所而未還者,尤極可笑。至於柴價米,則謂之從民願,創爲收捧云。而臣所謂加捧者,槪指民邑等所料外過捧之弊,而拖引他道他邑所捧之數,欲爲自辨之計者,已不成說。各邑規例,本不相同,民役苦歇,亦自有異,則以此爲證,其亦窘矣。以錢代捧之說,無以發明,則歸之於捧置該面,貿錢場市云者,尤爲窘遁。旣令面任,收米貿錢,則面任輩之亦慮輸運之弊,以錢代捧於民,此是必至之勢。儲置米貸用事,歸之於木價米,而稱以難可分給於民人等處,故七十餘石之多,移下官廳者,實爲無據。而乃敢費辭周遮,至於此極。無論某樣穀物,移送於儲置庫,則便是以儲米置簿者。而自官廳,多數移去,此爲不法明甚,而反以貸用之說,謂之情外者,臣實未曉也。官穀那移事,以本倉所當捧留者,移送於社倉者,其間不無疑端,且有置簿記,明白現存,則謂之全無是事者,其果成說乎?倉色金義成無面之穀,諉之於晩聞而未及徵捧者,可謂欲巧而反拙矣。臣之廉問民間時,人皆曰倉色無面之數,至過三百石。而本官特愛護義成,無意徵出,及臣出道後,推問座首,則座首亦曰,郡守每答以今姑置之云。且義成之自茂朱都會所,往來本邑者,本非一再,則未及徵捧云者,可謂不誠實甚矣。孫景錫供辭中,柴價米加捧事,其所自明者,皆非實狀。曾前則每八結,必捧六七石租,而今爲十石十斗之數者,非加捧而何?本數殆過千餘石,則其中公用,豈曰全無?而小小用處,虛張名目,欲免加捧私用之罪者,實爲寒心。還穀濫捧事,亦無可言者。臣於入州封庫之日,先取邑倉落庭升以來,則恰似小斗樣子。試以官升,計米以盛,則果容六七升餘,所見極駭然。故卽令撞破,改造他升,着標以給之狀,一州之民所目見。景錫時在官廳至近之地,豈獨不聞?而今反謂之見於何處,聞於何人者,尤極可駭。隣族侵徵之弊,村村皆有,人人皆傳,今其爲言,有若全無是事,欲歸之於奸細輩之訾謗者,實不滿一哂。軍器則一倂修改,自謂之無一欠處者,與臣所見,一何相反也?當初摘奸時,以官上成冊,打點考閱,其所爲頉處,一邑大小民人之所同見,則焉可誣也?且於李益馝供辭,尤有所未解者。許多辭說,皆是題外。臣於益馝,實不無顧藉之意,則今何必逐條辨破?而第於崔宅祚家,所留置錢木一款,有若臣重刑崔家奴子,加數推出者然。何其言之不近理至此也?當初廉問時,得聞崔家所藏者,木爲二同,錢爲二百六十兩,尹家所藏者,錢爲九十兩,皆曰前兵使家當送之物。及夫推問崔家奴子時,不待一杖,直告以二百六十之數,此則一營之人,所同聞見。今所謂重刑之說,何爲而發也?許多謗言,都歸之於營屬輩之所構誣,果如益馝之言,則崔家奴子,本非營屬。而如是爲招,依數收納者,亦欲出於構誣而然耶?一百五十兩錢,本非細物,則諉之以空中辦出云者,其果成說乎?臣之所欲辨者,實不止此,而今姑略之,爲將軍地則可謂至矣盡矣。噫,近來人心之詐僞,到處皆然,而南俗爲尤甚。臣於廉問之時,必廣採多人之言,十分酌量,庶幾適中,而今以囚供言之,不惟歸臣所聞於爽實之科,竝與十目所覩之事,而彌縫而掩護之。臣不敢與罪中求免之人,一一爭辯,以傷忠厚之風。而其不可欺必易知之事,尙且囫圇爲說,欲稱暖昧者,實不勝慨然。故就其中自頌者,略此附陳,惟聖明省覽焉云云。 ○答曰,省疏具悉。今觀爾疏,三人所供,掩諱甚矣。尤甚未安,其令該府,以此添問更推,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禮曹參判李廷濟疏曰,伏以春陰釀寒,不雨則雪,天氣之乖,已極非常。而前頭麥事,誠爲可慮,憂民備預之擧,導和迎祥之政,宜不可緩也。昔漢文帝朝而問左承相平,右承相勃,天下一歲錢穀出入幾何,天下一歲決獄幾何,可謂知治國之要務矣。此兩事,皆係民命。今以還穀事言之,兵興則爲軍餉,歲歉則爲賑資,事體至重。故自先朝,凡於還上事,別爲嚴立科條,十餘石未捧之守宰,有禁錮之令甲。近來則還上之政,漸益解弛,小値歉荒,則必有減捧停捧之議,少有興作,則必給十年五年之耗,元數漸縮。如兩湖、京畿,雖大邑,不滿數千石之處,比比有之。脫有凶荒緩急,則將何以爲計耶?且虛留反秩之弊,處處有之,而京司不能盡悉考據,廉問時,得其實狀,罪其守令而無益矣。蓋還上,有元會、常平、賑恤之名色。京司磨勘,必在於春後分給之時,勢難考其虛實,折半留庫,事目至嚴,法意有在。近年則不但穀數不敷,此法難守,亦由於不能務先經度。及至窮春,道臣、守宰,力爭盡分,則勢難防塞,輒多傾庫之邑,極爲疎虞。今年民間穀物,不至甚貴,各邑還上,尤不可不自初撙節,以備來頭之憂。臣意則國家凡事,備局無不摠攬。各邑還上實數,自備局發關監營,無論元會、常平、賑恤,使之詳細報來,摠數幾許,各年未捧幾許,新捧幾許,竝皆領會,詳考整頓,申飭諸道,嚴守留半之法,以爲不虞之備。至於還耗許給之請,竝皆勿施,亦勅諸道,切勿以此啓聞,似爲得宜也。京外刑獄之積滯,何可勝言?或有動經十數年而未決者,或有四五年而未決者,載罹寒暑,宛轉囹圄之間,有冤莫伸,有罪莫決,實足以傷化召災,各邑之地異星祲,未必不由於此。自先朝,定爲月三同推之法,飭勵備至,外方終不能奉行。雖緣各邑多事,未能專意於此事,而玩愒游泛之患,亦多有之矣。此實秋曹所關,而秋官每多遞易,京中獄囚,亦不能一一句斷,何能念及於外方乎?臣意則亦自備局,發關於諸道監司,勿論殺獄與咀呪、印僞造,各樣同推獄事,竝與推官姓名,詳細報知,以爲嚴加申飭之地。自本道終難決處者,令道臣,沒謄文書上送,以爲自京司相議論斷之地,亦爲得宜也。臣曾見京畿監營先生案,則故相臣金壽興,以京畿監司,移授八道獄案推覈堂上入來矣。其時事,臣未詳知,而蓋可見先朝重刑獄之意矣。今此兩事,自廟堂,簡出諸曹中年少有精神習知外事者二三人掌之,與戶曹、惠廳、秋曹堂上,相議覈實,則其於糴政、刑獄之重,必有所益矣。臣頃於備局之坐,與右議政臣趙文命,論及此事,大臣亦極以爲然,今宜速令廟堂議處焉。繡衣出道之前,事體嚴密,不可與聞,而頃伏見平安道御史,請奉使印狀啓,下本曹者,有軍制變通之語。伏想聖明,指授於禁中,未審其制略如何,而臣待罪西藩時,以關防信地,各營軍制事,有所馳啓,或想聖明記有之矣。其後判尹臣尹游關防之啓,吏曹判書臣宋寅明各營軍制之啓,俱有意見,皆已覆奏,分付,而未聞其卒有施行者。伏乞令備局發關於御史處,使於《監營謄錄》中,考出三啓及覆奏辭意,與道臣從長區劃處之,以爲早晩應卒之地焉。臣每欲以此數事,仰稟於筵中,而頃於摠府直所,猝得重病,忍死力參於初一陪祭。再昨社稷之祭,症情越添,實無從近入對之勢。如還上事,甚爲緊急,不得不替入文字,仰煩聰聽,死罪死罪云云。 ○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可以稟處者,令廟堂稟處,他餘事,竝依施。 ○二月初八日辰時,上御時敏堂。親臨儒生殿講入侍時,考官領議政洪致中,戶曹判書金東弼,行司直鄭亨益,參考官刑曹參議李匡德,判決事李重觀,副修撰趙迪命,兵曹正郞朴璲,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愼無逸,左副承旨李匡輔,右副承旨李聖龍,假注書李顯望、鄭權,記注官李瀁,記事官鄭東潤入侍。李匡輔進伏曰,日氣甚寒,殿講日字,事當退定,而旣定矣。不敢煩稟矣。儒生進講,當從年次,而齋任則不可不爲前班矣。上曰,齋任先爲入講,可也。匡輔曰,曾於六十人進講時,尙不能於一日內畢講,今則儒生數,倍於前,決難於今日內畢講矣。上無發落。匡輔曰,前此殿講時,儒生皆引入於殿庭,以次進講矣。今則何以爲之?上曰,依前例引入。匡輔曰,太學儒生中,上齋儒生,則講誦者少,製述者多。故大司成擧案時,講製生區別,錄送于本院,而無講經儒生區別出送,則事體不當,仍令應講,則便同文具,何以爲之?上曰,太學養士,欲其誦習經書也。旣是巡到殿講,則豈可以儒生之不習經書,而有所區別乎?此無前例。大司成之分錄,承旨之煩達,俱欠妥當,竝推考,可也。{{*|出擧條}}匡輔曰,儒生洪湜遭兄喪,黃萬程身病猝重,故擧案中,懸頉以送,何以爲之?上曰,分揀。洪致中曰,雨雪之餘,寒氣特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體,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致中曰,日昨入診時,有水剌較減之敎矣。近復,何如?上曰,無別矣。致中曰,日氣此寒,殿門洞開,聖體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上曰,春日不甚寒,無妨矣。上曰,儒生到記單子入之。匡輔曰,執冊承旨當捧入矣。上曰,唯。李聖龍跪進。上曰,齋任尹光纘、任守寬先入,可也。匡輔曰,乙巳年殿講時,史官無論承旨進退,終日進伏矣。今亦依前例進伏乎?上曰,唯。匡輔曰,儒生命之坐然後敢坐,使之坐,何如?上曰,坐云。李顯望於坐處,將開冊落點望筒。上曰,生疎矣。當於考官前啓之,顯望趨進啓鑰,卽《書傳》也。進士尹光纘,洪範,王乃言章誤讀,顯望收栍,告純不。致中曰,諺解入之宜矣。上曰,唯。上曰,書籤收栍等事浩煩,注書一人,勢難獨當,兩注書分勞可也。匡輔曰,廳注書掌記事,未遑他事,事變注書入來,何如?上曰,三注書俱入,無前例,兩注書互換爲之,可也。匡輔曰,純通、純略、純粗、純不,則易辨。而四栍錯入者,難於適從,何以爲之?上曰,從下栍宜矣。進士任守寬,禹貢,五百里綏服章,註釋不通。上曰,收栍。顯望告純不。生員韓敬徵,金縢,未可以戚我先王章,註不通。上曰,收栍。鄭權告純不。上曰,儒生之不讀書可知。匡輔曰,敬徵乙巳年,得二粗三略矣。生員成德修,舜典,戛擊鳴球章,落一字。上曰,球下落一字矣。德修讀篇題。致中曰,旣有上敎,而聽若不聞,仍讀篇題,可謂不識體貌矣。上曰,拊字,不錯讀否。致中曰,不錯矣。上曰,讀之。德修又誤讀。上曰,收栍。權告純不。生員朴壽松,舜典,正月上日章,不通。上曰,持久何爲,收栍。權告純不。生員金重呂,召誥,今冲子嗣章誤讀。權告純不。生員崔敬基,多方,今至于爾辟章不通,曰無經工惶恐。上曰,收栍。權告純不。趙錫命曰,執冊承旨,未朝食,姑令少退,令該房承旨代行,何如?上曰,依爲之。生員盧述,堯典,疇咨若時章,讀聲低微。金東弼曰,殿講體例,宜高聲讀矣。上曰,收栍。權告純不。上曰,四館及齋任留待。上曰,考官中,誰有經工?匡輔曰,李重觀雖以製述登第,而經工亦多矣。上曰,朴璲亦講經及第矣。匡輔曰,然矣。生員金壽錫,仲虺之誥,愼厥終惟始章,註落一字,旋卽收之,讀終篇。上曰,問文義。致中曰,殖字何義?壽錫曰,培植之義也。致中曰,能自得師者,何謂也?壽錫曰,得賢人,爲之師也。李匡德曰,事何以言義,心何以言禮?壽錫曰,事當合義,心當復禮故云然。上曰,收栍。權告二通三略二粗,從下栍略。壽錫將書略字。上曰,二通三略二粗六字盡書之。生員李夏圭,舜典,輯五瑞章,誤讀,權告純不。匡輔曰,日已晩矣。已進朝水剌乎?上曰,已進之矣。匡輔曰,日勢已晩,今日內,決難畢講,何以爲之?上曰,史官一人,分付四學儒生,姑令出去,待明日進講,可也。權傳敎。生員吳瑞輝,大禹謨,無稽之言章,讀註釋訖。上曰,讀之。瑞輝誤以九功爲九敍,權告一粗六不。上曰,此儒之不,以金壽錫之略,觀之,則可惜矣。生員盧迪,酒誥,厥或告曰群飮章,誤讀,權告純不。生員李宜復,洪範,一曰食章,讀講章訖曰,臣無經工矣。匡德曰,至尊前,何敢煩達此等語乎?權告純不。生員安憲曾,益稷,予違汝弼章,誤讀釋,權告純不。生員柳重榮,洪範,凡厥庶民章,誤讀釋,權告純不。生員金楌,舜典,詢于四岳章,讀音釋訖。上曰,讀註,楌讀之。上曰,從上讀,楌又讀之,至遍于群神章,誤讀。上曰,惜哉?權告一粗六不。生員愼廷杰,益稷,擊石拊石章,誤讀,權告一粗六不。生員金天相,洪範,皇極之敷言章,落二字,權告純不。生員宋琦,禹貢,厥土赤埴墳章,誤讀釋,權告純不。生員申命佐,洪範,無虐煢獨章,讀講章訖。上曰,從上讀,命佐讀終篇。上曰,問文義。致中曰,何以謂之玉食?命佐曰,或謂天子飯玉屑,此蓋出於《周禮》註,然玉食者稻飯也。稻爲上味,玉云者,尊貴之稱也。上曰,無偏無黨者,何謂也?命佐曰,無私之謂也。互換言之者,反覆丁寧之義也。上曰,收栍。權告純通。匡輔曰,政官牌招矣。判書宋寅明不進,參判沈珙承牌開政云。而兵房承旨朴文秀引嫌不出,吏房承旨出去,兼察兵批,何如?上曰,依爲之。都承旨亦爲牌招,可也。生員柳贊廷,太甲,伊尹拜手稽首章,誤讀,權告純不。匡輔曰,兵曹參知李德孚,當參政座,而方在侍衛中,出送。何如?上曰,出送,生員金振五,召誥,越七日章,誤讀,權告純不。生員李齊嵒,舜典,三載考績章,誤讀註。上曰,雖誤讀,卽改則無妨矣。東弼曰,殿講事體自別,不宜若是。匡德曰,只誦一篇,而許其改讀可乎?上曰,是則然矣。收栍,可也。權告純不。生員金聖模,呂刑,五過之疵章,誤讀,權告純不。生員李天球,召誥,王敬作所章,誤讀,權告純不。生員李壽德,舜典,月正元日章,讀音釋訖,只讀月正元日兩句註。上曰,只誦此乎?壽德曰,但誦此。上曰,從上讀。壽德讀終篇。致中曰,敷五敎,必稱寬何耶?壽德曰,五敎,不可以嚴威敷之也。必須寬以敷之。東弼曰,受終與格廟,何以異?壽德曰,受終,受攝事也。格廟,受位事也。所以異也。重觀曰,分背者,何謂也。壽德曰,三苖者,夷裔之凶頑者,故分而背之也。致中曰,未瀅矣。壽德曰,黜陟幽明之意也。致中曰,近之。上曰,收栍,權告純通。生員李弘德,洪範,五皇極章,誤讀,權告純不。上曰,講章連出於一冊矣。致中曰,信乎抽籤,偶爾如此,旣抽之後,不敢改抽他籤矣。生員李懿圭,多士,惟帝不畀章,不成音不絶句,含糊讀去。上曰,未熟之書,固難成聲,然此儒全不成模樣,此後則申飭,可也。東弼曰,以此傳敎於諸生乎?上曰,儒生上來後,隨卽申飭焉。權告純不。生員張天維,高宗肜日,王司敬民章,讀註釋訖。亨益曰,誤釋一字矣。上曰,從上讀,天維讀終篇,又讀篇末小註。致中曰,豐于昵者何謂也?天維曰,昵者禰廟也。東弼曰,豐者何謂耶?天維曰,宗廟祭享,豐薄宜均,不可以禰廟故而獨豐也。匡德曰,何以言降年永不永。天維曰,遇災修德則可以壽耉,不然則必有短折之禍,故云然。東弼曰,何謂孚命?天維曰,上天孚應之命也。上曰,收栍,權告五通二略。天維曰,旣讀小註,願贖誤釋之罪。匡輔曰,御前不宜如此煩聒。進士尹鳳三,太甲,奉先思孝章,誤讀,權告純不。上曰,書有上中下三篇,講規通讀三篇乎?抑只讀拈出之篇乎?重觀曰,盡讀矣。致中曰,國家設太學,將以養賢士也。儒生之從外來者,必以爲歸,則入太學者,固宜强勉學問,以不負國家奬育之意。而近來齋儒,日事浪遊,不務誦習。其中亦或有專爲口腹來者,雖以今日進講者觀之,全不開音者,多有之,豈不慨然乎?上無發落。生員李喜燁,康誥,已予小子章,誤讀,權告純不。上曰,詩書音釋,固難爛熟,而此儒誤讀第一字,實可笑也。上曰,上齋儒生未盡講者,幾人?匡輔曰,三十八人矣。上曰,少退。匡輔曰,今日決難畢講,而日寒如此,豈可連日親臨乎?上曰,更觀日勢,當爲下敎矣。諸臣退出,日已午矣。申時更爲入侍。趙迪命進曰,有所懷敢達矣。徐命珩身在臺職,論人之際,固當明白說出。而其論朴文秀也,旣曰,縱恣無嚴,又曰,其身方不自恤。此豈人臣所忍聞之語,而命珩乃敢肆然加之於人,反曰,是好題目耶。文秀之爲人,殿下知之審矣。其從軍効勞,固不須言,近來朝著傾軋忌克之風,已成痼弊。而文秀能自拔於其中,國家任用,裨益必多,而命珩之排擊如此,此非淸朝美事也。似當有懲勵之道矣。上曰,儒臣所達,何如?大臣亦陳所見焉。致中曰,文秀所遭,臣曾有所達矣。臣意,豈與儒臣有異哉?但文秀向來之言,不止分疏其身,兼及於其一家,則命珩之言,容或有之,而凡言語過於分數,則合有罪責。然若因此,而罪命珩,則不瑕有轉輾乖激之患乎?上曰,命珩之言,有意而發耶。致中曰,未必有意也。上曰,命珩若知文秀之爲人,而猶爲此言,則乃是夾雜之言也。若不知其爲人,則亦不甚怪也。命珩之於文秀,是不相知之間耶?致中曰,互相疑阻,元不相從,豈能相悉乎?文秀固多長處,而亦不無短處。擧措或欠婉曲,辭令未免支蔓,不知者,固或有此言,若以此而罪命珩,則似過矣。上曰,予不知兩間之何如矣。今聞儒臣之言,有可以想得者矣。此不過因其疑阻,互相務勝而然也。今若因此而罪臺臣,則將漸至於乖激矣。豈予調停之意耶?卿等不觀日昨疏批乎?予欲以不治,治命珩,以向日黃信弘之不治觀之,可知矣。李性孝之不卽處置,而反爲疏陳,予亦以爲未當也。迪命曰,臣亦非欲罪命珩也。命珩引嫌,而久不處置,故有此陳達矣。上曰,鄭光殷之於兵判,命珩之於文秀,固皆疑阻所致,而命珩之言,分數尤過矣。然莫若轉婉處置,若直斥命珩,則殊乖調停之道也。致中曰,文秀、命珩,若相對則好矣。上曰,文秀不必撕捱,卽爲牌招入侍,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日勢向暮,寄齋儒生,亦令明日進講宜矣。致中曰,日已暮矣。雖上齋儒生,亦難畢講,趁速罷講,何如?上曰,上齋儒生不多,何難畢講乎?上曰,遣史官一人,江界府使望筒持來。上出給,兵曹啓曰,意雖美,嫌太過,訓局、龍虎,處地不同,毋遞,使之察任。{{*|見日記}}聖龍書之。進士成佖,太甲,無輕民事章,讀註釋訖。上曰,從上讀,佖誤讀數字,旋卽改之。致中曰,旣已誤讀,收栍,何如?上曰,始雖誤讀,不遠斯復,讀之宜矣。佖讀終篇。上曰,雖問文義,若難贖罪,則收栍,可也。權告四粗二略一通。進士李鳳齡,舜典,五載一巡狩章,讀音釋訖。亨益曰,誤讀矣。上曰,云何耶?鳳齡改讀。上曰,讀註。鳳齡讀註訖曰,更難讀,願得粗栍。上曰,收栍,權告五粗二不。匡輔曰,此栍之爲粗,可怪矣。致中曰,只讀一章,而又誤音釋,宜不多粗少矣。上曰,大臣言是矣。進士金東一,多方,今我曷敢多誥章,誤讀,權告純不。進士任以大,洛誥,敦宗將禮章,誤讀,權告純不。進士韓命凝,益稷,臣哉隣哉章,誤讀,權告純不。顯望曰,以生員蘇大進,呼作進士。上曰,蘇大進,果進士乎?顯望曰,生員也。上曰,生員,何以參錯於進士班乎?大進曰,新從鄕來,誤入於西食堂故也。上曰,唯。大進,武成,旣生魄章,誤讀,權告純不。進士李仁好,皐陶謨,無敎逸欲有邦章,誤讀,權告純不。進士白尙鼎,多方,克紹爾多方章,誤讀,權告純不。進士鄭翼周,多方,惟我事不貳適章,誤讀,權告純不。進士丁喜愼,武成,恭天成命章,讀終篇,考官問文義訖,權告五通二略。進士韓宗器,湯誥,凡我造邦章,誤讀,權告純不。亨益曰,臣素有眼病,久觸風寒,有難堪耐矣。惶恐敢達。上曰,試官不當曠位矣。進士朴鼎來,大誥,殷小腆章,誤讀,權告純不。進士具之南,甘誓,王曰嗟爾六師章,誤讀,權告純不。進士林萬秀,立政,庶獄庶愼章,誤讀,權告純不。進士金鳴周,咸有一德,德無常師章,誤讀,權告純不。生員姜聖大,泰誓,西土有衆章,誤讀西土釋,權告純不。匡輔曰,門限已近,何以爲之?上曰,宣仁門則待人定勿閉,出送儒生,其餘盡閉之。進士沈東美,金縢,乃卜三龜章,連書字讀,權告純不。致中曰,夕水剌過時,進御,何如?上曰,不必進矣。匡輔曰,閉門時,副摠管當出去矣。上曰,出去。進士崔舜龜,君陳,狃于姦宄bb章b,誤讀狃宄二字音,權告純不。進士權績,湯誥,尙克時忱章,誤讀,權告純不。進士安宅重,皐陶謨,天聰明章,讀終篇。上曰,知人安民,惟帝其難之者,何謂耶?宅重曰,雖堯、舜之世,有如共工、驩兠者,所以知人安民之難也。上曰,豈堯、舜哲惠之不足,而難於知人安民耶?宅重曰,非謂堯、舜之哲惠不足也。以堯、舜之哲惠,而猶難之,甚言知人安民之難也。上曰,考官有可問處,問之,考官問文義訖,權告五通二略。上曰,略出於文義耶?考官曰,文義有未瀅gg瑩g處矣。進士李洙源,顧命,後之侗章,誤讀,權告純不。上曰,李匡德之問文義,儒生對之,誠難矣。致中曰,問註外之義,則對之豈不難乎?匡輔曰,時時問註外之義,可以知人才矣。進士南漢宗,大誥,若兄考乃有友章,誤讀,權告純不。進士朴文奎,大禹謨,惠迪吉從逆凶章,以吉字連下讀,權告純不。上曰,此儒,比前連書字讀者,尤妄發矣。上曰,別廳儒生,凡幾人乎?匡輔曰,別廳儒生,已始進講矣。上曰,俄出去者,應亦別廳生也。進士韓師一,君陳,爾無忿疾章,誤讀,權告純不。匡輔曰,儒生講章,注書李顯望書出之時,誤書一字,殊涉未安,當該注書,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進士金以復,大禹謨,俾予從欲章,誤讀,權告六不一粗。生員鄭東復,盤庚,若網在綱章,誤讀,權告純不。生員洪龜範,金縢,公歸納冊章,誤讀,權告純不。匡輔曰,人定已近,宣仁門姑爲下鑰,待畢講,留門出送,何如?上曰,依爲之。進士柳澂,伊訓,惟我商王章,誤讀,權告純不。生員蔡亨洛,牧誓,及庸蜀章,誤讀,權告純不。致中曰,水剌失時,不勝憂慮。聖龍曰,日寒如此,夜亦深矣。雖如臣賤軀,尙難堪耐,況水剌失時,聖體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上曰,上齋儒生,則當畢講矣。進士張聖復,說命,朝夕納誨章,誤讀,權告純不。進士金重璜,伊訓,敷求哲人章,誤讀,權告純不。進士崔一鼎,康誥,要囚服念章,誤讀,權告純不。進士金相潤,禹貢,江漢朝宗章,誤讀,權告純不。進士柳復興,盤庚,予若籲懷章,誤讀,權告純不。生員權頤,禹貢,雲土夢作人章,誤讀,權告純不。匡輔曰,參考官趙迪命,儒生進講時,離次出去,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進士趙世選,太甲,惟庸罔念章,註誤讀。上曰,更思讀之。朴璲曰,殿講體例自別,何可容其更思乎?上曰,庸用也云耶。璲曰,然矣。上曰,以用釋庸,何義耶?其不解文義,可知,收栍,可也。權告純不。進士黃明彦,盤庚,無戲怠章,誤讀,權告純不。上曰,講儒誦習,必以《周易》爲先,而今出《書傳》,故少開口者耶。致中曰,近來殿講,或出詩書,故儒生輩,亦多留念云矣。上曰,齋任招入,光纘、守寬等,趨進月臺。上曰,國家設太學之意,豈亶使然哉?而近來士趨不正,經學不明,徒長奔竸之風。至於齋任圓點之規,廢却已久,豈是尊聖廟重賢關之意哉?向日,申飭準點之意,非直爲食堂也。欲令居齋儒生,有所憚壓戒勉,而雖以今番摘奸觀之,圓點之數,比前稍勝,而亦有未準點者。齋任,卽儒生之領袖,而尙此逋慢,其何以倡率諸生乎?予所謂奔竸云者,蓋指時象也。前此齋任之不能準點,蓋拘於時象也。戊申逆變,實出於時象,則爲臣子者,顧不當惕然動念乎?近來申飭,非不切至,而朝紳則牽於利祿,不能自拔矣。爾等則姑未發身,比如血氣完全之人,故予之申申至此,蓋欲自爾輩始,丕變時象也。爾等,若體予至意,丕變時象,使聖廟尊而賢關重。則奚但有光於予一人,於靑衿,亦與有光矣。齋任,實有奬率諸生之責,故如是申飭矣。尹光纘齋任後,圓點雖不足,而有其前圓點,故斟酌矣。齋任等,密邇殿陛,固非易事,齋中,若有弊端,其悉陳之。守寬曰,泮中弊事,則本館堂上,當爲變通,臣何敢煩達乎?上曰,予之所問,欲聞齋中士習,而爾等,不爲陳達,豈予申問之意耶?守寬曰,齋任之三朔遞改,期限太促。圓點則雖止十五點,而朔數則稍寬,然後可以責效,故敢達。上曰,任守寬則準點,故有此言矣。然齋任數遞,固有弊矣。六朔六十點,似好耶?致中曰,六十點,似太多矣。上曰,此中,有曾經大司成者乎?亨益曰,臣嘗冒添矣。六十點則京居儒生,有難準點矣。上曰,齋任圓點,前例幾日?亨益曰,九十點矣。上曰,六朔內,折半九十點,以四十五點定式,而守寬則已遞矣。光纘則自爾始,惕念準點,可也。{{*|出擧條}}光纘曰,聖敎若此,臣敢不惕念奉行乎?上曰,上下色掌點數幾何?守寬曰,上色掌三十點,下色掌,是曹司之任,故十二點矣。今則同爲十二點矣。上曰,上下色掌,久任無益乎?匡德曰,色掌,皆以新榜爲之,而異於掌議,不必久任矣。迪命曰,非但齋任,當久任,今之大司成,卽古敎胄之職也。苟得其人而久任,則必有着實美效矣。諸各司皆當久任責成,況太學之長乎?光纘曰,自上,特賜俯詢,臣敢有所達矣。近來士習之偸薄乖激,誠如聖敎。而凡爲師席及齋任者,孰無規檢士習之心哉?臣則非但爲任屬耳。顧此蔑裂賤品,何可與議於憚壓規檢之效哉?第近來師席數遞,不無弊端。師儒之長,非但句管泮中,凡事士習汚隆,實係師席之誘掖。若久任責成,則奚特泮中凡事,有修擧之效而已哉?上曰,所達事,當自朝家留意矣。東弼曰,今以儒生事,言端旣發,故敢達矣。儒生之御前停擧,如無下敎之事,則不得解罰,例也。向來李堣,除拜參奉,以未解罰之故,終至遞職。其後筵臣,陳稟解罰,而與堣同罪輕罰之人,尙在罰籍云。今者兩齋任,至蒙諄諄面諭之命,甚盛擧也。恩威竝行,自是王者之政,而況今慶科當前,宜有參量處分之道矣。上曰,向來停擧,非出於一時喜怒也。三朔十五點,元非難事,而猶不準點,士習可駭故也。然停擧儒生,曾有解罰者,而予忘之矣。其外未解罰者姓名及停擧時日久近,令大司成考出,懸注以達,可也。{{*|出擧條}}上曰,江界府使望,是卿所薦乎?致中曰,臣入侍故未及與政官相議,想是議於僚相而擬之也。臣小退時,來視望記,故臣亦頷可矣。上曰,江界異於他邑,欲得臨機應變之才而畀之。來周果能勝此寄耶?東弼曰,來周素以善治名,廷議每欲置之劇地矣。致中曰,來周固善治,然殿下審擇之意,非直爲剖決詞訟等事也。蓋欲倚仗於緩急也。未知來周果能此否也。上曰,堂下人無可擬者耶?致中曰,堂下則欲以洪聖輔、李日躋、權穎備望矣。上曰,理山府使田雲祥,則曾往北邊,頗有成效,予亦以爲如可矣。而至於江界,則擇差之意,實非偶然。予非以來周爲不足也。若其臨機應變,則未必能也。洪聖輔則爲人固質直,然未必合於擇差之意也。權穎則爲人,固英敏,然向日咸興則可矣。而今日江界則似不足矣。李日躋則予未知其何狀人也。予以爲東萊則能得人矣。若使鄭彦燮在朝,則可以爲江界矣。今日入侍諸臣及承宣中,亦豈無當此任者耶?曾經方伯者,不可以擬望乎?致中曰,雖經藩任,豈不可以擬望乎?上曰,寧海府使鄭來周仍任。{{*|出榻前下敎}}上曰,寄齋儒生及四學儒生,明日仁政殿移講,命官則以今日上試官進去,{{*|出榻前下敎}}諸臣遂退出。 ==2月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愼無逸{{*|病}}。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入井星。 ○下直,水原府使李衡佐,淸道郡守鄭欽先,石城縣監曺夏鍾,昌平縣令金漢昌。 ○李匡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錫命啓曰,右承旨愼無逸,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愼無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錫命啓曰,正言徐命珩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掌令安晟,持平李性孝,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正言徐命珩,引避退待,已至累日,正言宋徵啓,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連日違牌,都政遷就,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副提學宋成明,連日違召,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錫命曰,水原府使李衡佐引見。 ○傳于李匡輔曰,內外中日及金吾坐起,待下敎爲之。 ○趙錫命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儒生殿講考官進,左議政李㙫身病猝重,右議政趙文命喘症無減,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監察十三員內,未署經五員,來十三日,行宗廟修改時告還安祭,風雲、雷雨、山川、三角山、木覓山、漢江祭,各一員進去,武科一二所各一員進去。實錄都監郞廳一員,本府入直一員,當爲分進,而他無推移之員。未署經監察,署經前出仕,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參試官成均館司成尹就履,累日監試之餘,身病猝重,氣息奄奄,萬無參試之勢。令政院卽速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一所草記,參試官尹就履,身病猝重,令本院變通事,命下矣。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趙仲興手本,則時囚罪人崔{{!|𪹯|⿰火集}},三朔久囚之餘,重得傷寒,頭部如碎,肢節厥冷,呼吸喘促,譫語妄作,症情倍重,寒熱交作,頭疼轉甚,頑痰上塞,嘔吐不止,氣息奄奄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意啓曰,今二月初六日,業武辛希曾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初八日,幼學金得基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曜金門守門將鄭瑀,通化門守門將皮萬麟,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罪,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錫命曰,居首生員申命佐、李壽德,幼學康致耉、金瑢、金道元、李昌儒,明日竝來待賓廳事,分付,弘文提學,明日牌招。 ○持平李性孝啓曰,臣昨因請急之章,略陳諫臣疏避之失當,及承聖批,以臣言是矣爲敎。臣竊仰殿下虛受之盛意。今於天牌之下,不敢一向坐違,謹此忍死趁詣,始伏聞昨日筵中,以臣之不卽處置,但以疏論,至勤聖敎,大以爲非云。筵話甚秘,雖未得其詳,而臣於是,{{!|𢥠|⿰忄雙}}然自失,誠不勝其訝惑焉。臣於諫臣事,業以非斥之意,至於疏陳,仍申益加飭勵之請,則使臣不執可否之筆,其所立落,固不待詣臺而後知也。不幸賤疾困篤,無望自力,以疏代啓,實不獲已。今殿下,始則曰是,而終焉爲非者,何耶?且使臣苟無疾病之難强,則疏斥啓遞,無甚異同。顧何憚而不爲哉?向臣之病重實情,已盡仰暴於天高之聽,而殿下猶不曲賜鑑諒,反以臣爲若無端托疾,有意規避者然。此莫非無狀如臣,誠意素薄,不能上孚於君父之故。臣誠自悼,尙誰尤哉?夫名以臺閣,寄以耳目,則顧其責任,果何如?而今臣,則一向虛帶,無所猷爲。不但有瘝曠之罪,又承此非責之敎,臣方屛伏竢勘之不暇,顧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 ○答曰,勿辭。 ○正言宋徵啓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置。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亟令王府,稟旨擧行。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玉梅減死之命,與石丁,一體依律處斷。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臨事曲避,實爲臺閣上痼弊,目今一臺官處置,無甚關係。而掌令安晟,無端違召,三日引伏。持平李性孝,昨陳一疏,語無着落,今朝詣闕,又事强避,擧措之際,未免苟且,臺體所在,不可無警。請掌令安晟,持平李性孝,竝遞差,引嫌而退,聖批未安,不必過嫌,語或近險,黨套可警。請正言徐命珩遞差 ○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伏以臣橫遭罔極之言,自分沒身之誅,而天鑑至明,快賜昭晳,判付批旨,開釋曲至,生死肉骨,只有感涕。恩山德海,曷堪稱塞?第於鄕生疏中,權力二字,終有所心驚骨寒,萬萬危怖者,不可以已蒙恩諭,而恬然冒處於非分之職。噫,臣本早孤零丁,半生落拓,不惟人之無所比數,臣亦不敢以功名自期。而夤緣倖會,過蒙聖上不世之知遇,冥升至此,受恩如天。今臣所叨,卽古冢宰之任,揣量己分,初豈可堪?而只以臣一毛一髮,罔非聖上之賜,報答一念,炳然如血,感激一出,低佪至今,自顧名位,非不爀然。而旣無父兄承藉之勢,且乏姻婭扳援之助。過福之災,連哭兩子,人理都盡,孑然孤立,重以言議寡合,睢盱滿世,其不視之以膩,而戒其相近者鮮矣。初安有一分勢力之可言?而惟其選部之職,素稱熱官,甄別用捨,其柄斯在,有以來此等題目。況臣綿力薄才,擔負旣重,雖夙夜畏愼,未敢少忽。而鑑識有限,拘掣多端,注措之際,亦未必一一當理。儻欲求罪,儘好下手,竝與臣一生藉手,而事聖上者,亦未免被人厮懷。向令臣量己量時,早知斂避,謝此銓地,還臣本分,則不過爲依舊一措大。甘心於臣者,縱有百鄕生,亦豈以此等話柄,加之於臣,而隕結之報,豈無他日?此臣所以悔恨無及者。而今若憑恃寵靈,自信己心,一向冒據,推擠不去,則向後駭機,又未知有幾番鄕生。而雖以聖上之至明至仁,亦難輒爲之寬貸。臣身顚沛,縱不足恤,豈不累則哲之知,傷帷蓋之恩哉?臣於此,不能不矢心自畫,抵死撕捱。前後恩命之下,寧被違傲之誅,不敢爲變動之計,都政之迄今遷就,亦莫非臣罪,在朝體,尤宜早賜變通。伏乞天地父母,俯賜哀憐,諒臣至懇,非出飾讓,亟命鐫遞臣本兼諸任,仍令攸司,勘臣慢蹇之罪,以警具僚,俾安私分,不勝萬萬云云。 ○答曰,省疏具悉。洞燭無餘,開釋備至,於卿少無毫分不安之端。卿勿過辭,從速行公,使都政不至遷就。 ○傳于趙錫命曰,吏判疏批已下,明朝牌招察任。 ○忠淸道牙山幼學卞世矩等疏曰,伏以褒忠旌節,帝王之盛典,彰善樹風,國家之先務也。方今兇賊騈戮,變亂掃平,擧國臣民,莫不歡抃,則其在褒奬忠節之道,尤不可少緩者也。臣竊伏惟,故贈左贊成忠愍公臣李鳳祥,卽忠武公李舜臣之五代孫也。一心奉公,忠謹已著,忘身殉國,素所蓄積,而人皆謂有乃祖之風焉。當其受任兩局也,廉公自持,得士卒心,故聖上之寵眷日深,倚毗益隆矣。及夫重畀湖閫也,仰體聖敎攸托,撫我軍民,一念靡懈。不幸亂賊猖獗,稱兵犯順,而深殫其竭力效忠之志,潛生先除之謀。半夜倉卒,突入陷城,脅以生降,則李鳳祥乃奮然罵賊曰,吾先祖曾死於國,我亦矢以無忝,不可以不義屈,我生何爲,咄爾賊奴,胡不速殺,我視死如歸,躬蹈白刃,終遂平生殉國之志。其精忠大節,足以勵衰世而激頹俗。雖古之張巡、顔杲卿之忠節,蔑以加矣。吁其義節,崒乎若山岳,凜乎若霜雪。其所樹立,與其先祖忠武公殉國之節,前後竝美,則可謂有是祖有是孫也。聖上特降褒贈之典,旣令旌閭,又命節惠,則孰不仰聖明隱卒崇終之盛意也哉?惟其炳炳之忠,卓卓之節,合施俎豆之享,而不但以棹楔門閭而止也。一道之人皆曰,以是孫,追配是祖,則可謂于祖有光,而亦可爲聖上崇奬之方矣。眷玆牙州,有忠武公顯忠祠,卽忠敏公李鳳祥,松楸游息之處也。且其殉節之所,距斯地不遠,於斯焉配享,特表其忠節,則豈不有光於聖德,而大慰其輿望也哉?伏願聖明,特下竝享之命,以之褒忠節樹風節,使一世皆知親君事上之義焉。臣等忝居兩臣桑梓之鄕,益切中心嚮慕之誠,裹足上來,齊聲叫閤。惟聖明曲垂察納,亟允所請云云。幼學柳觀德、兪彦積、閔東燮、李鳴岐、李鳴周,進士李鳴朝,幼學李萬植、李萬根、卞世準、卞世哲、朴茂揆、李應祥、李錫祥、朴必潤、洪鎰、閔坦、南壽海、洪泰全、金達海、洪又全、南遠翼、尹遇、洪繼全、申命羲、尹暹、南壽聃、姜一夔、鄭賢擧、金{{!|𫕵|⿱雨澤}}、權聖集、尹遾、金涏、權緯經、沈龍元、申命禹、洪彦亨、洪聖益,生員洪處益,幼學南啓翼、尹匡國、尹匡一、田漢奎、李化大、李勛祥、南重翼、南壽星、南瑞翼、沈得卨、吳遇泰、韓顯基、安泰東、李㙉、尹東泰、尹伋、卞益和、卞益成、閔寅燮、李煜、李{{?|⿰火收}}、姜一台、權聖選、朴汝彬、閔元燮、金以楫、金以機、金以樞、兪彦愚、洪{{!|𠋻|⿰亻畟}}、洪鋏、尹近、尹{{!|𥶷|⿱竹選}}、洪重周、尹峕彦、洪性全、洪僯、洪倎、金復海、李益三、金徵海、金尙海、安泰震、安泰登、閔相堯、孟萬雄、朴思光、崔道根、崔璜、姜一文、姜一契、姜一耉、姜㙫、朴致復、閔垶、朴聖文、兪漢擧、兪彦述、朴致休、朴致赫、金瑋、玄希重、李亨葉、金濂、金濬、任範錫、鄭世吉、鄭世重等。 ○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二月初九日巳時,上御進修堂。水原府使李衡佐引見時,左承旨趙錫命,水原府使李衡佐,假注書鄭權,記事官李瀁,記注書鄭東潤入侍。上曰,承旨進來。趙錫命及李衡佐進伏。上曰,卿纔自關東伯遞來矣。雖以狀啓及宰臣所達觀之,可知其盡心國事,予甚嘉之。今始見卿,關東事,更有可言者乎?衡佐曰,嶺東則海夫之弊爲最。而雖以船稅言之,監營船不過數百隻,而一隻容載,亦不過數十石,每船收稅四兩,亦有捧藿之事,而浦人甚爲苦重。若欲蠲減,則營門中軍以下諸將校,逐朔例給,無以成樣。故臣雖略加裁減,而未能盡解其冤,甚負朝家委任之意矣。第臣曾以防守事,有所陳聞,而廟堂姑未回啓,臣請申其說焉。蓋淮陽之南,則楊口、麟蹄等邑,西則平康、伊川,重巒疊嶂,隱互陰翳,北接安邊之永豐,而其西則陽德、孟山,西南又通新溪、谷山,南界關東峽邑,大小路逕,不可勝計。逃奴頑民及失業不逞之徒,多聚於此,白日之下,肆行剽奪,殺越人命。此與凶歲饑民之作賊者,大有不同,賊人林居正之昔年嘯聚也。據金川靑石洞,且出沒於伊川等處,朝家辛苦捕滅矣。我國軍制,有居重禦輕之勢,八路軍兵,莫如訓局及水原,邦域之內,脫有變亂,易以誅討。而或於意外,有域外風塵之警,則此輩,不無乘時聚黨之慮。臣在關東時,連發嚴關於防禦使、營將等處,使之詗察,臣亦頻送將校,密密偵探矣。伊川、淮陽等處,連擇守宰,則當有得力之道矣。曾因臣伊川嶺阨論列之狀,自廟堂,設獨鎭於伊川事,稟啓發關。而臣意則淮陽、伊川、平康三處,皆有通北之路,若設獨鎭,則三邑皆可爲也。而以事勢言之,則伊川之防障路,是北路初頭,防障有守,則必從平康之分水嶺,分水嶺有守,則當從鐵嶺。而且以路徑之捷近於京城者言之,則伊川爲最,分水嶺次之,鐵嶺最後。今此三處,旣不可盡設,則何可獨爲設鎭於一處乎?獨鎭設置之後,則必劃給納布良軍然後,可以成獨鎭貌樣,良丁之劃給,誠難矣。設鎭之後,自當有軍門將校給料之窠,而本道穀貴,此亦難矣。隣邑之民,且將有避苦投歇移徙之事,此等弊端,不可不慮,處處設鎭,亦非良策矣。上曰,卿意則不設獨鎭,而別有變通之道耶?衡佐曰,臣前日狀聞時,分水嶺路,則定爲鐵原營將信地,淮陽及伊川,俱兼防守使之名,亦定爲信地。而脫有不時南肆之賊,有難遲待朝廷命令於三四日程,營門指揮於四五日程者,則各以其兵,防守其信地,略又加添軍伍,儲備糧餉等事,有所狀稟,而未知廟堂之意,將何以處之也。上曰,以此出擧條,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上曰,承宣,曾經防禦使,當知彼處形便,試陳之。錫命曰,臣之所見,亦與衡佐無異矣。上曰,所謂寇亂,果有形乎?衡佐曰,目今雖無形見可畏之迹,而竊恐乘時釀禍,有涓流滔天之憂也。上曰,此輩有家舍乎?衡佐曰,此輩亦豈無住接處?而嘯聚林藪,剽掠道路,利伸否蟠,雨集星散。蓋平地之賊,不難擒制,而峽中之寇,誠爲可慮矣。錫命曰,南中固多賊變,而峽中爲尤甚矣。上曰,軍政,何如?衡佐曰,關東素無兵使,故監司替行兵使之事,而因賞格{{!|𩝝|⿰飠高}}饋等物力之難辦,廢却習操,殆十五六年矣。戊申逆變後,因朝家申飭之令,各邑擧皆惕念。行伍之間,似無老弱虛雜之弊,而此非組練之軍,脫有緩急,有難得力,春秋合操,不宜停廢矣。鐵原鎭軍兵,則最爲精悍,營將亦多有修擧之政矣。上曰,營將誰歟?衡佐曰,閔思淵,而爲人頗詳敏矣。至於各邑所在軍器,則元數旣甚零星,且甚朽鈍,俱不堪用矣。自朝家嚴飭之後,列邑多有添備之數。臣亦備火藥六千餘斤,鉛丸十餘萬個,分藏於北路各邑,而此猶不足。此後監司,亦必有連續備置之事矣。上曰,學校之政,何如?衡佐曰,臣固不學無識,而戊申逆變之初,則臣不欲見兩班,且兩班之出入者,民人見之,輒目之以逆黨。夫犯逆之類,罪惡通天,固無足言。而無故之人,亦未免混被困辱,名分漸乖。然臣於此,姑不敢扶抑,而至於學校一事,亦未暇及矣。其後,亦因物力之凋殘,不得養士,只於巡歷之際,身到鄕校,延見諸生,以前後別諭之意,曉諭而已。昔臣父爲三陟府使時,臣時作遊山之行,往來峽谷,其處人民以爲,本官子弟,間有來見者。而其中絶無解曉文字者,葬祭祝文,至以諺字書之,然能此者,亦一村一人而已矣。國家昇平百年,人物繁盛,土地甚狹,衣食難辦。故京洛間簪纓後裔之流落者,率以關東爲歸,彼此俱聚,互相傾軋,始自西南,終爲老少,黨習已痼,莫可救正。至於江陵,則無論士族品官,厥數過千,其爲偏黨,比他尤甚,若此不已,必生誣構相害之弊。臣與江陵府使趙命臣相議,使之調停,而未知今復如何耳。上曰,祝文一款,可知學校之政,無可論者,而良役之弊,與三南,何如?衡佐曰,良役之弊,八路同然。自先朝,每欲變通,而拘於經用之難繼,至今因循矣。至於關東則元非木花所産之地,故只以雉、淸、麻、布,換貿納役,而至爲艱辛。如百人納役,則三十人僅能備納,其餘則實難堪當,誠爲憫惻矣。錫命曰,關東民役,比三南最重矣。判府事李台佐爲方伯時,略行詳定之法矣。其未盡行之邑,則衡佐爲之矣。上曰,卿果盡爲之乎?衡佐曰,臣奉朝令,十九邑詳定,果爲之,而其中爲弊者,拘於事勢,不能一一盡減矣。上曰,卿雖未赴任,水原事,有可言者乎?衡佐曰,水原亦豈無弊事,而臣姑未赴任,何能詳知而陳達乎?上曰,水原軍兵,素稱精悍,而以昨年上來者觀之,旗幟軍容,太不如前矣。衡佐曰,水原軍器及旗幟,臣姑未見。然凡人衣服,固宜儉素,而至於軍服旗幟,則實係軍容,不可不鮮明。故臣在關東時,三鎭旗幟,皆爲新備矣。水原則以備邊司留錢二千兩取息,以備軍器之資,而今則十一之外,將不得加息矣。軍需似無容手之處,而朝令亦不可數變,臣不敢更請加息矣。而到任之後,若有不得推移者,則或報備局,或當狀稟矣。上曰,凡事,自小爲大難,自大爲小易。水原雖大邑,豈如藩臬乎?卿旣優於方伯,其於水原,奚異割鷄之用牛刀耶?卿其勉之。衡佐曰,臣世祿之裔,父子兄弟,受國恩如山海,敢不殫竭心力,以爲圖報之地乎?錫命請宣諭。上曰,讀之,又請別諭。上曰,讀之。錫命讀訖。上曰,曾經方伯,除七事,賜弓矢、藥裹,遂退出。 ==2月1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愼無逸{{*|病}}。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病}}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安陵縣監朴弼載,陽德縣監崔廷秀,新昌縣監崔東濟。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聖龍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在外,執義徐命九陳疏,掌令李龜休武二所監試官進,一員未差,持平李性孝被論,嚴慶遐武一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姑無時急稟定之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右承旨愼無逸,昨有只推之命,今日不爲仕進,右副承旨李匡輔,亦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愼無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聖龍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錫命啓曰,副提學宋成明,連日違牌,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錫命曰,左承旨持此題,與提學進詣賓廳,儒生試取,入侍科次。 ○傳于李聖龍曰,明日輪對停。 ○李聖龍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之意來言,金吾坐起,旣有待下敎爲之之命矣。鞫坐,亦依頃日例,姑停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是賓廳日次,姑無時急稟定事,來會本司,而堂上進參,只是三員,懸頉甚多。除實病應頉外,戶曹判書金東弼,行副護軍鄭亨益,禮曹參判李廷濟,卽爲牌招。行副護軍尹淳,引入已久,遞職之後,亦不出肅軍銜。吏曹判書宋寅明再疏承批,開釋已盡,都政亦且就遷,而日事違牌,無意行公,事體俱極未安。竝卽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聖龍曰,呈券後,科次入侍時,大司成同爲入侍,儒生等呈券後,當爲出去,使之仍留待令。 ○傳于趙錫命曰,居首生員李壽德、申命佐,竝直赴殿試。之次幼學康致耉、金瑢、金道元、李昌儒、金海運、許鈺,生員張天維,進士丁喜愼、安宅重,幼學張鳳翼、韓德孚、河正楫、崔宗觀,竝直赴會試。幼學金益壽、沈濟、鄭錫垕、金壽錫、曺命胤、權衡,各給二分。進士成佖,幼學都昌大、林正椅、趙命龍、金龜禎、吉聖泰、田運成、崔宗謙,進士李鳳齡,各給一分。 ○李聖龍,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言啓曰,鍼醫權守經,頃除外任,今旣遞來,依前例還本院,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二月初十日申時,上御時敏堂。殿講居首儒生試取科次入侍時,弘文提學徐命均,大司成金尙奎,左承旨趙錫命,對讀官任珽、趙迪命,假注書鄭權,記注官李瀁,記事官鄭東潤入侍。上曰,盡爲收券乎。趙錫命曰,收券,只是三篇矣。徐命均曰,三人曳白,只三人製呈矣。上曰,進之。錫命捧進,上披閱訖曰,策問無時刻,而似此早呈,所製又如是草草,豈如乾木之生水而然耶?命均曰,講製兩全實難。故不能製者出去,製進者只三人,而亦無足觀也。上曰,製述者所業,亦有專攻,故能賦者,不能策而然耶?命均曰,講生只製得賦篇而已,未嘗用工於策篇故也。上曰,若出賦題,則六人盡能製呈乎?儒臣讀之,提學考之。命均曰,筆在袖中,而硯墨不來,當用注書硯墨,史官硯墨則不可他用矣。上曰,只是三篇,無可論其勝負,而但全不成樣者,何以爲之?命均曰,前此殿講科次時,有五人製進而取三人者,有三人製進而取二人者,又有二人製進而同等盡取之者。上曰,三人取其二者,乃是輪次殿講,故以三人比較而拔其尤也。至於巡到殿講,則取三人乃定式,而今但三人製進,則只當定其科次而已。似無比較之事,而其全不成樣者,將何以爲之耶?命均曰,殿下若欲依前例,必取三人,則不必論其優劣,而只定科次矣。殿下若以爲不成貌樣而不當取也,則就此三篇中拔其尤,而去其太甚,何如?上曰,文雖草率,無他資益處,皆是胸中流出也。任珽讀第一篇訖。命均曰,雖有疵病,皆出經書文字矣。珽曰,閱盡三篇而後,可定高下也。讀第二篇訖,上曰,虛頭則頗大其規模,而似不能收殺也。讀第三篇訖,命均曰,非但文不成樣,亦半篇矣。上曰,雖不入科規,若稍成貌樣則可也。今旣全不成樣,則亦難取矣。若是大比之科,只定科次,則無論優劣,盡取無妨。而殿講旣異於式年,不必强充三人之數耶?大槪式年坐次場中,亦有如此之文乎?諸臣曰,雖式年坐次,豈有如此之文乎?命均曰,一篇旣不成樣,只就二篇中,定其等第乎?上曰,依爲之。而取其切實者居首,可也。命均曰,落幅,將書次等乎?上曰,次等亦過矣。更宜矣。上親自拆名曰,俱不出上齋,而製次與講次互換矣。講次則申命佐居上矣。蓋文義則命佐勝,而講聲則李壽德勝矣。錫命曰,於此出榜乎?上曰,唯。生進,書生進,幼學,書幼學。壽德、命佐,直赴殿試,通,直赴會試,略,給二分,粗,給一分。錫命書訖。上曰,壽德何如人。金尙奎曰,壽德,卽判尹李森之再從孫也。上曰,命佐無顯族乎?尙奎曰,命佐乃豐德人,而曾選生員第三人矣。上曰,生三,非顯族之所厭避者耶?尙奎曰,然矣。上曰,賦則易製,而至於對策,則雖京中能表之人,亦未必善作也。命均曰,不然矣。京儒亦有善策者,而但各有所長耳。尙奎曰,京人不習策工,故不如表耳。若專攻則何遽不若鄕儒哉?是故京中能手段,則亦非鄕儒比也。上曰,凡文字,群聚戰藝,則必有勝負之慮,而構思製得矣。今則製數不踰額數,故其心以爲雖拙作,當不見漏,必不竭其心思也。且只拈王道二字,而無他剩語,故尤難推演去也。先朝亦嘗單擧勤逸二字,爲策題矣。上曰,儒臣爲兩日考官寄齋,四學儒生中,能誦者多乎?迪命曰,四十人中,四人純通,可知其能誦者多也。上曰,上齋中,二人純通,亦非容易事也。科次見落者誰歟?命均曰,李昌儒也。上曰,誰家耶?命均曰,李春躋之子也。上曰,年歲幾何?命均曰,十九歲矣。上曰,年幼故製工,想不足矣。上曰,四學儒生乎?尙奎曰,西學儒生也。上曰,李泰和以後,想無十八登第者矣。金尙星幾歲登第?尙奎曰,登第時,方二十一歲矣。上曰,三儒招入,鄭權傳敎,壽德、命佐、昌儒等,趨進月臺。上曰,壽德、命佐,若赴殿試,則便通仕籍矣。予之問以王道二字者,意實不偶。爾等須體予至意,拔出時象,務遵蕩平之典,可也。昌儒,卽李彦經之孫也,非簪纓家乎?弱年誦經,亦未易矣。今雖見屈,將次第登達,亦宜勉旃。上問壽德、命佐祖先訖,命出送。上曰,予之欲使齋任準點者,非直爲食堂也。《大學》不云乎?自天子之元子適子,以至於公卿大夫、元士之適子,與凡民之俊秀,皆入太學。太學顧不重歟?近來士習不正,經學不明。製述者全務尋摘,而不事誦習,講誦者,只尙口耳,而不究文義,故各有所偏,而我國有文勝之弊,故製述者,必以講經爲恥。然誦讀者,若能曉解文義,則豈見笑於製述者乎?雖以今番殿講觀之,製述儒生,或竝冊名書字讀去,甚者,以惠迪吉之吉字,連下從字讀,如是而笑講儒,不亦迂乎?今日章甫,若體古人皆入太學之意,齊會泮齋,日月刮劘,則必有實效。何待齋任圓點而後,有所戒勉乎?尙奎曰,臣待罪師席,敎養乖方,使齋中弊習至此,惶愧無以仰達矣。上曰,太學丕變然後,四學可以丕變,四學丕變然後,鄕學可以丕變。太學,諸學之本,而大司成,太學之長也。纔以久任責成之意,申飭於招見齋任之時矣。吾知大司成之素不碌碌,必有戒戢章甫之效矣。李唐衰季之世,如何蕃輩,皆出太學,高麗安琳,尙能興起學校。古人不云乎?至誠貫金玉,今若體予至意,至誠奬勉,則亦豈無丕變之效乎?此有重臣焉,有承宣焉,有儒臣焉。若俱體予一人意,勸戒其子姪及族黨,入送泮齋,講明經學,則必有作成之功矣。若拘於時象,各自爲心,非徒不能勸送,乃反操切其子弟以爲,齋中非名流所處云爾。則此非子弟之過,實父兄之過也。卿等其念哉。尙奎曰,昨日筵中,太學齋任圓點,以四十五點,改定式事,命下矣。臣於此事,業欲一番稟定,而適有足疾,不及登筵,今始仰達。蓋齋中舊規,例以九十點準點。向來變通者,只爲近來齋任之多不居齋,故所以減定點數。而十五點新定式之後,亦無其效,如其初不欲入齋者,則不以點數之減定,而有所動念?至於無故,可以許久行公者,如滿十五點,則稱以廉隅難冒,請遞紛紜。當此申明《大典》之日,適足爲舊法徒廢之歸,臣意則依前以九十點,準數定式。雖或有大段情病之不可一向强迫者,四十五點未準之前,不許遞改,似或得當矣。上曰,九十點,乃《大典》所載乎?尙奎曰,流來舊規如許,三朔居齋,則幾準九十點矣。上曰,若然則復舊九十點,乃申明舊章之一事。自今齋任圓點,以九十點,定爲恒式,其不滿新定式四十五點者,勿許遞代,可也。{{*|出擧條}}尙奎曰,太學公薦之規,載在《大典》,祖宗朝盛意,蓋欲振拔淹滯之致。而必以學問精熟,操行卓異,累年居齋,年滿五十者應薦。近來士習不古,無愧於此等題目者,固難其人。而私意太勝,公擧不行,或以方外儒生之奔走圖薦,臨時入泮之類,取舍不精。議者皆以爲,啓躁進之風,開干祿之門,可革公薦,以正弊習。銓曹亦知其如此,不爲一一收用,此誠不無意見,而第三百年流來美規,幾於駸駸然廢閣。且積年居齋,屢擧不中,行身處事,亦豈無其中自勅之士?而不爲收拾,反同因噎廢食,有乖於愛禮存羊之義。臣意則勿論講製,頻入覆試,年踰强仕,累歲圓點,言行動止,別無疵謗者,掌薦之齋任,一意精選,就議于主管之臣,擧薦三人。令該曹依例收用,則雖不及於古之公薦,而亦何讓於今之筮仕者乎?臣見如此,惶恐敢啓。上曰,太學公薦,近來銓曹之不用久矣。向年齋任,以此,至於捲堂。其不能自反之意,雖未盡善,而予猶喜其一端士氣之不泯矣。其以此意,出於擧條。分付掌薦之齋任,嚴杜奔竸之習,申飭銓曹,勿廢收用,可也。{{*|出擧條}}尙奎曰,近來本館典僕之凋弊,貢稅之拒納極矣。臣從當治疏稟達矣。上曰,不必疏陳,草記稟達,可也。諸臣遂退出。 ==2月1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李匡輔{{*|坐直}}。左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右副承旨李匡世{{*|未肅拜}}。同副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博川郡守金夢烓,砥平縣監鄭運喆。 ○李匡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在外,執義徐命九陳疏,掌令李龜休武二所監試官進,一員未差,持平李性孝被論,嚴慶遐武一所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行都承旨朴文秀初度呈辭,傳于李匡輔曰,還出給。 ○趙錫命啓曰,副提學宋成明一向撕捱,終不應命,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北咨中,旣有遣使致弔之文,勅牌似當非久出來,遠接使不可不前期差出,使之治任等待。刑曹判書朴師益,遠接使差下,而方在安山。去京不遠之地,急卽上來之意,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判書宋寅明,參判沈珙,參議李瑜,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匡輔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齋,出納之際,事多苟艱。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李瑜牌不進,左承旨趙錫命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鄭宇柱受由在外,參知李德孚式暇,右副承旨李聖龍進。 ○吏批啓曰,豐川府使崔台耉,軍器等物,沒數新備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准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又啓曰,江界府使,問于大臣差出事,命下矣。承旨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工曹佐郞徐命純,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朱炯离爲掌令,吳彦胄爲正言,柳泓爲司䆃主簿,金時傑爲軍器主簿,李聖龍爲江界府使,趙迪命爲副校理,李寅賓單付奉常副奉事,黃晸爲兼東學敎授,李宗遠爲工曹佐郞,李匡輔爲右承旨,韓師善爲左副承旨,李匡世爲右副承旨,李德孚爲同副承旨。 ○兵批啓曰,忠淸兵虞候柳龍徵,前虞候鄭恒賓等,以軍器別備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李哲,以篤老在鄕之人,病且沈重,末由上來肅謝云。老病如此,則不宜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閑良李春蕃,幼學曺仲明、方以規,良人洪世元、車天撤等,以拯活人命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係是儒品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以李宜晩爲知事,李錫齡爲同知,鄭暘賓爲兼司僕將,韓致熙爲忠翊將,李燁爲景福假衛將,李昌重爲訓鍊僉正,閔震煥爲副護軍,徐命珩、權守經爲副司果,成昌漢爲僉知。 ○以右副承旨李匡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匡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大司成意啓曰,御前停擧儒生被罰年月,懸註書入事,命下矣。厭避泮任者,曾有限二年停擧之成命,自本館奉承傳擧行者,亦至多人。此與御前停擧無異,故一體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成均館儒生停擧別單,傳于李匡輔曰,點下外,及柳組疏下人,竝解罰。 ○李德孚,以工曹言啓曰,今年端午,年例進上各色貼扇、溫鞋,依國恤時前例,魂殿則以像生時例封進。大殿、中宮殿各宮房,則竝以白色封進,翁主房扇鞋,則依乙巳傳敎,以色扇、黑熊皮鞋藍鼎紬袱裹封,而大王大妃殿進上貼扇、溫鞋,似不當以純白封進,以何色封進乎?待下敎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武一所主掌官軍器寺僉正李聖魯身病,代本寺判官邊儀,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上年庭試赴防出身中,親年七十以上者,許令除防納米事,曾已稟定後,諸道則因其査啓,除防實數,已爲啓下,而平安一道査啓,未及來到,故不入於其時啓稟中矣。厥後平安監司出身到防啓聞中,本道出身十四人,開錄於親年七十秩,而無考籍年歲幾何懸註之事,故更以詳考帳籍,明白回移之意,移文本道矣。卽接回移,則右項出身十四人親年,自各其邑考籍報來云。而詳細開錄,俱過七十以上的實,依定奪,使之除防納米。而石數亦依他道例,定以四石,依例自本道收捧,軍餉會錄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工曹言啓曰,本曹所管各津津船,事體有若邊戍,莫非國家待變之具,則其爲緊重,不比尋常。津船之限滿者,趁期鱗次改立,不容少緩。而明年當改之價,今年預下者,專爲重事體之意,而曹儲罄竭,故上年改槊四隻之價,迄未畢給,以此本曹萬分渴憫矣。今年改槊二十四隻,新造三隻之價,尤無拮据之路。而本曹歲入,原來零瑣之中,一自年年災減以來,今至於莫可支撑之境,誠爲切悶。且其長吉木之水上流下者,例自戶曹收稅,而戶曹則不過一時發賣之物,所管不緊。本曹則所得甚緊,最要於津船之用,故年來連因曹儲之蕩然,限五六年本曹蘇完間,專管收稅,以補津船事,入啓蒙允,僅免苟簡,而已過年限之後,又爲戶曹還奪矣。當此本曹蕩板之日,以其長吉收稅一事,還屬本曹,以爲津船改造之用,則庶有一分裨補之道,更爲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忠淸道文義幼學申萬湜等疏曰,伏以,傳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嘻噫,民爲一邦之本,其本不固而邦寧者,臣等未之聞也。竊伏聞聖明在上,歲比登稔,八方黎民,鼓舞歡悅,擧有安堵之樂。而獨我文義一邑之民,愁怨不絶,流散相繼,臣等未知其將責之於守宰歟。責之於廟堂歟,抑或殿下堯、舜之聖化,猶未普洽而然歟。嗚呼,白骨徵布之弊,八路同然,而豈有如本邑之尤甚者乎?本縣,卽道內至殘之邑也。地方僅五十里,居民戶數,不滿三千。而曾於丙申癸卯年間,酷罹水旱之災,田野無靑,山谷俱白,民無奠居之心,吏無催科之望矣。近年以來,穡事稍登,各項新舊軍布,一例徵捧,以此,民不聊生,擧皆渙散。豐年之反爲民害,一至此哉?大抵本邑民丁元數,四千八百五十七口,而兩班及納粟等受帖者,私奴、校院奴、官奴、驛吏、驛奴、使令,各營門諸將校等雜頉之人,摠數三千四百七十七名。而計除此類,餘外良丁,僅一千三百八十名,而各色軍丁都數則二千十名也。以此軍丁之數,較之於良丁,則未准其數者,至於六百三十名之多,而每年逃故,又不知幾許,官家亦無奈何。一依朝令,責之於面任,已故者難以代定,已逃者難以塡充,白骨徵督之冤,職由於此。其中或有富戶稍實者,而困於隣族,甚者一家之內,擔當數十族徵,竭地殫廬,亦皆難保。念之至此,寧不寒心?本道郡邑之中,軍額之過於元戶者,本邑與懷德一般,而懷德則丁未年間,因懷德儒生朴弼邦之疏,移送軍額於各邑,懷德之民,賴而蘇完,朝家恤民之道,彼此無間。今若一依懷德之例,除出軍額之未准者,移定於隣邑,則文義一縣之民,亦當蒙被惠鮮之澤,而更無流離散四之弊矣。伏乞聖明,特命道臣,詳覈本縣人口及軍額之多寡,量宜移送於道內各邑中,民戶有裕之處,使本邑生靈,得以安保,千萬幸甚。臣等且伏念表忠奬節,有國之本務,錄功酬勞,先王之令典。凡有義烈忠智之士,而功而不錄,勞而不賞,則此實大有歉於聖朝樹風聲之道,故敢此疏末悉陳焉。噫,戊申逆變,千古所無,思之至今,驚心痛骨。尙忍言哉?尙忍言哉?我國仁厚立國,培養有素,而曾無一介義士奮袂捐軀,以殉國家之急者。此蓋昇平已久,民不知兵,變起倉卒,凶檄飛傳,淸州東西北數百里間,投印棄城,奔走鼠竄者,滔滔皆是,寧不痛哉?文義一邑,距淸州一息程,而僞關不敢迫脅,凶鋒不敢侵暴,闔境晏然,此豈無所由然者哉?此邑有流寓士人姜啓周者,其人,卽忼慷有氣義者也。本年三月十五日,賊徒作變於淸州兵營,十六日午時,本邑始聞其奇,妖言煽動,人情恇怯,擧有渙散之意。啓周曰,吾乃世祿之人,不可偸生苟活。卽日入見本縣守趙鳳命曰,賊勢猖獗,衆心波盪,團率軍民,保守邑城者,此實第一鎭安之策也。翌日,曉諭本邑士民,遂與之團聚義旅,偵探賊情。貽書鳳命曰,探問賊奇,則乘夜突入於兵營,兩將之遇害,固其勢也。此賊不過數百强盜,而不據山城而處平地,可指日而就擒也。急速發兵,刻期進討者,自是守宰之事也。以此枚報籌司,則必無擅發兵之慮云云。及鳳命移陣荊江,背水據險,待諸邑兵之來會,以爲前進剿滅之計。當其時,淸州朱雁面三色軍兵,承賊令往赴,則鳳命責以大義,使不得從賊,增若驛馬之從南赴賊者,亦皆奪入軍中。淸州賊三十餘人,稱以分給還上,馳來至境,聞有義旅之團聚,鳳命之移陣,卽時逃走,一境賴而稍安,二十一日,鳳命領兵往赴鎭營也。啓周慮其兵勢之單弱,其所招募武士中,揀拔勇健者而護送焉。又使本縣義士五十餘人,保守本縣倉舍,一邊以團聚義兵一款及鳳命當難忠勤之狀,論報營門,其時道臣徐命淵,書目題辭。有曰,能率義兵,奮義討賊,其誠可嘉,本縣義兵,不可埋沒,方論啓聞云云。此際王師,蕩平諸賊,義兵遂罷。當啓周報營之初,道臣宜卽狀聞。而鳳命,以啓周報狀中,備陳自家忠勤之狀爲不安,卽以勿爲狀聞之意,報于營門。道臣權{{!|𢢜|⿰忄業}},依其所報,終至寢格,本縣民人等,不勝抑鬱。卽爲呈狀于鳳命,則其題辭曰,姜生當賊勢搶攘之日,乃能奮義於草野,糾合義旅,設計討賊者,誠爲可嘉。第其報狀中,官之起兵一款,極意鋪張,故心甚不安,不得已論報營門,還寢其狀聞。今若以姜生事,有所論報,則揆以事體,恐或非便云矣。及至本年冬,因朝令,議設義兵科於淸州,則鳳命,以本縣義兵,積勞之餘,恐不得與焉。且因公論之拂鬱,略擧啓周首先倡義,偵探賊情,貽書起兵等語,論報營門。而本縣士人尹垕相等,又爲粘連本縣題辭,呈書營門,則道臣金始炯題辭以爲,姜啓周倡義首尾,如是嘉尙。而不入於狀聞論賞中,宜有一邑公論之拂鬱,而事過之後,續續狀聞,事體未安云。噫,變生之初,人皆疑懼,平時稍以見識稱者,率皆竄身山谷,各自圖生。而啓周當此之時,奮不顧身,乃能招募義兵,不計力弱兵單,與本縣守,同心戮力,直欲抗方張之劇賊。雖緣皇天默佑,寇亂就平,而其首倡義聲,設機備禦者,其志豈不壯且烈哉?且淸營一陷,賊勢漸熾,必將與嶺賊,爲掎角之勢,而因荊江一路之遮斷,不敢南向。不但文義一縣,得以無憂,以至秋風、化寧之間,大小郡邑,能免豕突之患者,是誰之力也?計其功勞,豈止一時從征略干首虜者之比哉?本年討賊時,微勞小效,皆受恩賞,而獨啓周莫大之功,堙沒不稱,此一方義士之所以解體者也。鳳命身爲主守,非不知啓周之志節如彼,而執謙太過,不欲報知營門者,理勢誠然,而獨惜乎道臣,以事過後狀聞,爲未安者何也?噫,凡人有忠節可紀者,則雖百歲之後,亦可追錄其功,以施褒賞之典。而今此啓周之事,人皆目睹而耳聞,非若異代之疑信難明者。今以本倅及道臣之題辭觀之,啓周之倡義事實,較然彰著,不待臣等一二言而可知也。當初啓周,奮義挺身者,專出於國耳一心,初豈有希覬功賞之意?而在朝家償報之道,恐不當若是也。仍伏念啓周,卽故平安監司柳淰之外曾孫,故北兵使姜萬碩之孫也。此人平生,有義氣知略,其在家行誼,居鄕操履,俱有所拔萃者。而一邑上下,皆以爲奇偉之士,此實今世不易得之人也。噫,啓周生於華閥,其所抱負又如此。當此人才渺然之日,宜被收錄,而蟄伏田野,與草木同腐,人皆惜之。況頃年所樹立,若是卓絶,而退守私分,口不言功。以此朝廷,不識啓周之作何狀,此豈非國家之欠典乎?臣等或在本邑,或在隣境,啓周之忘身效力,願爲國一死者,衆所親見者也。今此啓周之功勞,前後道臣及本守之所以稔知者,而俱有文案。臣等之言,若或一毫爽實,則當被妄言之罪矣。臣等伏聞戊申之變,淸、安人之罵賊,淸州妓之收屍,近因筵臣陳達,竝皆褒賞。今者啓周之設施方略,保安一邑,大有功焉。而朝家褒賞之典,獨不及焉,此臣等所以扼腕慷慨者也。臣等之治疏仰籲者,豈在今日?而鳳命旣報營門,還寢狀聞,則臣等身在土民,亦難違拒守宰之意,趁未疏陳,以至經年矣。鳳命今已移除,臣等何可以前守之執謙,而終沒啓周衛國之忠乎?伏願殿下,下臣此疏於該曹,詳考道臣及本縣所題者,特令亟施賞典,以爲激勸之地,不勝萬幸云云。幼學楊渭綠、鄭啓垕、李師舜、李埏、尹景殷、鄭啓恒、尹世謙、鄭東詹、金擎柱、盧以鉉、尹命耉、李得兌、安益賢、尹天耉、尹景岳、安益謙、柳明奎、柳天郁、吳瑞鴻、禹性一、鄭國昌、申光檜、洪龍河、尹德升。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 ○右承旨愼無逸疏曰,伏以臣稟賦虛薄,未老先衰,奇疾纏綿,與死爲隣,跬步之間,曳脚盤跚,勞動之際,虛汗如瀉,居常凜凜,不敢自比於恒人矣。今番萬里行役之餘,諸症越添,雖使累月將息,難望復起爲人。夫豈有一分供職之念?而第臣逖遠軒陛,不勝戀結,一登筵席,顒瞻天顔,是臣區區之願。故頃承本職之恩除,不復控辭,卽出膺命,而若其因仍久據,非臣本意也。適會僚員不備,院中多事,不敢言私,黽勉奔趨矣。連日鞫坐,侵夜乃罷,觸冒風寒,感氣添劇。昨自殿講陪班退出之後,猝然大寒戰,頭痛如劈,四肢如束,精神潰亂,昏倒不省,此非一時偶感之比,實有目前死生之念。而僚員不諒,一向請牌,只有再次只推之命,臣實感惶,益增病裏之忉忉,欲起還仆,實無轉動之路,辜恩負國,萬死猶輕。伏乞聖明,俯諒臣病重實狀,特許鐫遞臣職名,俾延危喘,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云云。{{*|踏啓字}} ○領中樞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情地危蹙之外,疾病沈篤,無復人事。新年已復仲春,而尙不能以尺疏,仰慰罔極之孝思,魂宮入廟之禮奄過,殘喘尙延,忍見萬事之永訖。竊伏窮鄕,只自中夜抆涕,顧亦不敢以一語,少暴區區之哀誠。兼帶之辭免,前後呼籲,披瀝肝血,雖伏蒙聖批過厚,恩諭至切,揆以公體私義,終無在外仍帶之理,而亦不克荐疏更瀆,必遞而後已。至於前疏批旨,惶懍實深。臣雖無狀,聖旨之出於平人心、益世道,豈敢不仰會於寸心?而顧臣乃被斥於人者也。引嫌輕重,係人而不在臣。夫枉尺直尋,聖人之所深戒,身從大臣之後,面前自處之義,其安敢一毫放忽,以爲朝廷羞?況今所受之言,乃覆載所不容,湛滅猶未足之案,於此而不甚痛冤,則人理盡矣。人言未絶之前,無非臣痛冤之日也。亦須更上一疏,畢陳此義,方可以仰答訓曉之恩旨,而亦至今不能自力,許多欠闕,有若都無省覺者。雖在沈綿困篤之中,日夕惶悸,何敢少釋?昨者伏聞太廟有雨漏處,至行奉審,仍復修改。又將續行年例春奉審,緣臣在鄕,本署提調,又不得備員,臣之一向虛縻,至此而更無所逃罪矣。仍伏念廟社之體至重,設置都提擧,意實非偶。若使如臣之虛帶,閱累歲而不復變通,則祖宗朝設官托重之本意,果安在哉?其他兼帶,關係無非至重,而曾所悉暴,天鑑固已下燭。且念當頭之職事,尤爲重大,有不暇於遍擧以歷陳。伏乞聖明,少垂諒察,亟命先遞臣宗廟都提擧之任,仍命將臣諸兼帶,一竝鐫去,俾公私俱幸,不勝至祝云云。 ○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太廟提擧,自可推移,卿何過嫌?卿其安心勿辭,幡然上來,用副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2月1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定州牧使李玄輔,昌寧縣監李肇元,連山縣監尹浩。 ○李德孚啓曰,明日宗廟修改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在外,執義徐命九陳疏,掌令李龜休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李性孝被論,嚴慶遐武二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右副承旨李匡世,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德孚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連日違牌,尙不行公,都政遷就,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宋成明連日違牌,尙不出肅,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慶尙監司啓本,刑曹粘目,安東前營將李天駿,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天駿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因藥房提調金在魯所啓,各道親騎衛別武士等,一年四等試才,居首與沒技者,直赴殿試,出於慰悅激勸之意,而沒技則元無定數,故濫僞尤爲多端。以今年已啓下者言之,沒技者已至於五十四人,此外諸道未及試取者亦多,未知將復幾何。凡取才沒技者,只取單巡沒技,元無累巡中,一巡沒技直赴之例。而至於親騎衛別武士等,累巡中,圖得一巡沒技,則雖技藝極劣,他巡他技,無一矢得中者,輒許直赴。以此沒技直赴,漸益濫觴,不可無定限之道,略如禁府都試例。通計矢數定等,雖其沒技者,元矢數,必入於定等之內然後,方許直赴,則未入等者,才劣可知。雖未得科,少無稱冤,諸議皆以此爲宜。而若依禁軍例定等,則分數太多,鄕曲武士,或不無落莫之歎。參考各處矢數之多寡,從輕定等,啓下後,永爲定式施行事,自上有議于廟堂商確行之,可也之命矣。近來直赴之路漸廣,雖逐年有科,直赴之數,輒過於原榜,奸竇之日滋,幸門之大開,實爲可慮。各道親騎衛別武士等,旣有居首一人直赴之規,此亦出於激勸之意。沒技直赴,雖不可還爲防塞,酌定其等,稍艱其路,誠合於矯弊之道,依所達,作爲節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知敦寧李眞望疏曰,伏以三館之長,何等地望,何等職責,國朝三百餘年,豈有如臣等輩,乃敢一日玷名者乎?又豈有如臣之跡屛田里,身帶虛銜,挨過數四月之久者乎?臣初旣驚畏掉慄,蒼黃走出,此雖出於臣之自揣才分,萬不獲已而爲者,分義盡掃,邦憲至嚴,固當隨之以重誅,以肅頹綱,以勵群工。設或聖度天大,仁厚偏覆,姑寬金木之戮,亦宜亟加鐫削,使公器無汚,私分粗安。乃者聖明,始不克察乎謬擧,被之以萬萬不近之職名,繼以特賜優批,恩諭寵奬,曠絶今古。又繼以再示溫旨,益勤招徠,卽無論臣之崩心悚骨,求死不得,朝廷之用捨擧措,來四方之譏,事體紀綱,無一分之餘者,至此極矣。臣頃間承批之後,更欲瀝血陳誠,冀準所請,而不但煩瀆是懼,近伏聞在朝而不就職事者,在野而久稽召命者,譴責相繼,威命稍振。臣自料負犯之重,不與彼等,則厚誅重勘,行且自及,拱手顯竢,泯默至今。今又竊計大庭試士之期,只隔旬日,制科體重,主文之職,不容曠缺。今不先事變通,時至必有顚倒苟且之患,玆不得不仰首一鳴,亟請處分焉。且經筵之任,雖在常時,固不可在外遙帶,況今典學益勵,日御法講,而至有講官不備,幾至停筵之時。則臣之一向虛帶,重損事體者,豈不尤萬萬駭懼哉?伏乞聖慈,曲加照察,將臣所有館職筵職,先行刊免,仍命所司,勘臣典律,毋使重罪益重,頹綱益頹,不勝幸甚云云。 ○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行公。 ○行都承旨朴文秀疏曰,伏以臣猝然撞着徐命珩忽地橫遭悖辱,冤憤斗激,不自按抑。急於洞辨,語頗突兀,含涕封章之後,徐又思之,辭令太露,竟失忠厚之風。雖緣臣性度過越,未及撙節。臣之悔悚,方有駟不及舌之恨。及伏奉聖批,十行辭旨,宛轉委曲,牖啓臣狂荒,開豁臣蒙蔽,有若父詔子焉。臣始知臣之前言,大爲血氣所使,愚不自覺,迷不自念。而聖上乃反深照而曲諒之,出尋常萬萬,至於如此。噫,臣則不知世路之如許,妄以信心率口之語,不能無觸激於時象。而惟我聖上,辨察之旣昭,譬解之益摯,而終又特煩聖慮,別加勉諭。其鎭安之盛意,飭勵之至敎,有若天覆地載,含生同囿於造化,而一物偏荷於陶勻gg陶鈞g者然。臣雖至迷,亦豈敢不感泣銜藏?而一切務去憤懥過激之言,庶幾自今以後,圖所以仰體聖上憫覆之至慈,訓迪之大德也哉?而臣本性急,恐不能忍耐承奉,臣惟以是爲懼,而不復知所以仰諭焉爾。念臣向日訟冤之章,痛說自己之被誣,哀冤塡胸,垂淚下管,自不覺轉及一家之冤。當其時,有死心而無生意,徒知辨治之爲當,未暇省疏語之煩屑。雖未有命珩之言。臣亦自知其然,惶悚在心,只竢公議。日昨命珩之疏出,臣在院中,見而語諸口曰,向來疏中,略及從叔事,此雖出痛冤之心,於心終是未安。今命珩之以此非斥,只當甘受而已。但縱恣無嚴四字,實無當於此事,固知不免出於詬辱之意,而此旣有失。彼雖有過中之言,亦何必怒色相加乎?只構數行疏,先謝臣所失,次辨縱恣無嚴之大不近似,而無反詈之辭,則於此於彼,少無所忤,彼亦知此而對之。固不害爲同朝相敬之義,及見其避辭,張皇論斥,都是題外。臣意,亮臣之誣,便一告者,大爲三百年士夫間變故,不自料命珩之言,又如此也。所謂身不自恤,其他又何言等語,有若得之於亮臣腸肚中出來,命珩亦是國中之大族,何必綴拾誣人之口氣耶?臣竊慨其所爲,自不免前疏之層激。今雖噬臍,亦不可得。顧臣早嘗失敎,長益昧方,寡陋麤莽,無所知識。重之立朝應世,其所發言行事,全不是時俗樣子,又以此,而長喉舌而處機要者,今已恰滿三朔。筵席奏對,旣不能剗却模稜,公朝酬酢,又不能曲事掩諱,譏議潮至,忌疾蝟集。臣之顚沛,臣亦跂待,命珩之勒加辱說,此何足怪也?雖然,其所論列,俱係罔測。臣何敢冒居銀臺長席,以貽淸朝之羞哉?迭納疏單,尙靳解免,日事撕捱,罪在違傲。玆不得不更瀝肝血,疾聲呼籲於聽卑之天。乞諒臣哀懇,且罷臣職名,以重臺言,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云云。 ○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2月1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李匡輔{{*|病}}。左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病}}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淮陽府使魚有鵬,加平郡守李益炡,金溝縣令李謙佐。 ○趙錫命啓曰,十四日望祭齋戒,十五日望祭,十六日國忌齋戒,十七日國忌正日,十八日敬徽殿修改,此五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在外,執義徐命九陳疏,掌令李龜休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李性孝被論,嚴慶遐武一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連日違牌,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宋成明連日違牌,尙不出肅,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啓曰,刑曹判書朴師益自鄕上來,陳疏到院,纔已退却,而秋曹長席,不可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敬徽殿望祭獻官單子,傳于李德孚曰,攝行。 ○李匡世,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忠淸道暗行御史書啓,刑曹粘目,石城前縣監李喜泰,新昌前縣監李嵩鎭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喜泰、李嵩鎭,方今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孚,以禮曹言啓曰,各陵殿官員試暇假官,以付祿忠義差送矣。卽接忠義廳牒報,則今此庭試時,以二十員忠義,各陵殿,不得推移差送云。其不足之代,則依前例,以三醫司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宣陵兩陵上石物塗灰吉目gg日g,以今二月十九日卯時,靖陵陵上石物塗灰吉日,亦以同日午時,推擇啓下矣。各陵役事時,本曹堂上、郞廳各一員,當爲分進,而此時畿邑廚傳之弊,不可不念。自前如此之時,亦有兼進之例,今亦依前例,堂上、郞廳各一員,先詣宣陵修改後,仍詣靖陵,監董畢役,何如?傳曰,允。 ○又以工曹言啓曰,今年端午,年例進上各色貼扇、溫鞋,依國恤時前例,魂殿則以像生時例封進,大殿、中宮殿、各宮房,則竝以白色封進,翁主房扇、鞋,則依乙巳傳敎,以色扇、黑熊皮鞋,藍鼎紬袱裹封,而大王大妃殿進上貼扇、溫鞋,似不當以純白封進,以何色封進乎?待下敎擧行之意稟啓,則知道事,命下矣。大王大妃殿進上貼扇、溫鞋,以何色封進乎?敢此更稟。傳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皆以黑色造入,以藍鼎紬袱裹封進。 ○右議政趙文命箚曰,伏以臣之喘症,已成癃痼,小有勞動,輒致增加。僅過冬節,旋値春寒,發作固無定時,調將又未如意,而不獲已强病供仕矣。昨朝早詣備局之坐,微覺有感氣,歸路風雪,觸冒尤重,頭疼背寒,痰塞喘急,多灌藥物,少無其效,明是舊症,挾感而闖發,卽今症形,似無旬日間復起之望,而伏聞以臣,塡差敬徽殿望日獻官云。以此病狀,將事於至敬之地,其勢末由,不得不仰伸疾痛之呼。噫,身居大臣之列,了無一謨一畫,裨補國事,而不幸有病,又不能盡誠於祭享之節。不惟情禮,廢闕無餘,其在分義,悚縮尤甚。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將臣所差敬徽殿獻官,早賜變通,仍復鐫臣所帶相職,俾得將息病喘,以幸公私,不勝幸甚云云。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獻官,令該曹以預差陞實,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慶尙監司趙顯命疏曰,伏以臣,庸鈍陋劣,百無一能,妄不自量,冒膺隆委於經亂板蕩之餘,明不足以鉤摘,威不足以坐鎭,畢竟僨事得罪,固所自料。卽伏見廟堂關文,因御史狀啓,居昌賊徒被囚者,令臣按治,且以該邑前後守令,治逆不嚴,有拿問之命,臣於此,不勝惶愧震慄之至。蓋自臣按道以後,區區之意竊以爲,旣經累次誅鋤。雖有零些網漏者,朝廷旣皆置而不問,則繼此之道,宜務鎭靜。故前監司時,在囚未決者及自然因事發現者,痛與懲治外,譏詗等事,一切廢罷,要以慰撫安集爲計。雖其主見有在,而自不覺其爲弛縱之歸。今因繡衣摘察,狼藉現露,緩討不職之罪,臣當爲首。玆敢露章自劾,席藁待罪。伏乞亟命遞罷臣職,仍命司敗,與前後守令,一體勘處焉。臣方縮伏竢譴。昆陽胎室修改時奉審之行,卜日將發,而未免中撤,揆以分義,尤涉惶悚。至於所囚賊黨,按治之擧,一日爲急,而事之顚末,漠然無所聞知。到今朝廷命下之後,始乃知之,前後文案及啓草,今將移文取來。暗行之體,務爲嚴秘,則無怪其如此,而臣之矇泛稽緩,不足與議於討復之義則審矣。重乞速賜變通,俾無重獄遲滯之弊,千萬幸甚云云。 ○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擧行。 ○密昌君樴疏曰,伏以臣,年紀衰耗,疾病侵尋,貼身床席,日事叫苦之中,得伏聞頃因大臣之筵奏,至有問備之罰。臣病裏聞命,惶悚震越,略暴其事實焉。臣家在闕下不遠之地,前冬除夕候班罷歸之時,行入洞口,始聞辟除之聲。問諸下人,則大臣過去洞外相望之地云。意謂大臣所帶下人輩,錯認隔等之官,有此辟除之擧矣。移時旗手一人,趕到於入洞過半之後,稱以不避大臣之行,欲捉去臣下人。臣聞甚怪訝,以同品官,例不爲隱避之意,爲言,則無辭退去矣。今此大臣,以不讓路爲嫌,至謂之縱其傔從,亂打政府下人,此實千萬意慮之所不到也。蓋其時趕來者,元非政府之隷,只一旗手。則今者政府下人云者,此必是下人之歸重於政府事體,而瞞告於大臣而然也。若與之相逢於一路,則其在相敬之道,何難讓路於大臣?而旣已分路入洞,則雖欲爲大臣讓路,其可得乎?大臣旣知其同品之官,則以其不讓路一節,前後呵呼,視同末僚,果未知體例之如何,而至於筵席奏達,何等嚴重,而因一微細之事,全沒伊日之事狀。直歸臣於縱傔毆打,擧措乖悖之科,以大臣平恕之心,何於臣,獨如是齗齗乎?此莫非臣疲軟無似之致。自顧慙赧,夫豈有費辭較辨之意?而況臣年迫六旬,白髮種種,更以何等氣力,敢毆打政府之吏隷,敢辨大臣之奏語?而事實之本不如此者,不得不一暴於黈纊之下,玆陳短章,乞被重譴。伏願聖明,治臣壞體統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云云。 ○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意勿辭焉。 ○大司成金尙奎疏曰,伏以師儒一席地,豈臣魯莽蔑裂者所堪叨?而感激恩造,唐突承膺,雖不能奉揚聖意,修擧職事,而日夜兢惕,未敢自懈。一自入春以後,偶患足疔,首尾數旬,便作蹣跚匍匐之人,尋單見格,徒積曠瘝之罪,一味悶蹙,唯俟早晩誅責。忽於此際,有講儒考試時,同爲入侍之命,不計顚仆,蒼黃登對,而咫尺前席,勉諭諄勤,其所以振勵儒風,表正士趨者,聖意藹然,必欲思見其丕變之效,仰聆玉音,誠不覺方寸之自激,而回顧臣身,決知其萬不近似。以臣不學,其何能導率多士,以臣蔑識,其何能興起諸生乎?畢竟所做得者,都不過淟涊盤礴,厚招皐比之譏,而其於誘掖作成之方,恐未有毫分自效於至誠崇儒之化。思之及此,寧不背沾汗而面發騂也?見今群彦林立,朝不乏人,文學標望之迥出輩流者,以臣歷數,亦復何限?則須得此等人物,庶有責成之望,而迺以如臣之憒憒倥倥者,坐妨賢路。臣之疲軟不勝任,猶是餘事,聖朝綜核之政,得不幾於施非其人耶?臣雖不肖,亦嘗深戒於矯飾,而伊日聖敎,猶未曲諒於衷懇。此臣所以惶隕踧踖,不得不露章瀆擾者,而且於頃日特推之命,竊有萬萬惶悚者。夫親臨試士之擧,係是聳動衿紳之盛典,而多士之講製與否,居住遠近,宜無爲師長者不知之理。臣果私自成錄,要備臨時應對之資,而適緣病劇,自阻登筵。雖有開試後,下問於承宣者,承宣恐無以倉卒臆對。故,臣以擧子之所業居住,或不無自上顧問之事,入侍承宣,亦宜覽悉此紙之意,書及喉院,竝送笏記,而元無提出講製,俾有以陳稟者,則此事之至煩天聽,誠非所料。當初本意,雖出於務欲周詳,而畢竟罪戾,自歸於有傷事體。此皆臣罪,尙復誰尤?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至懇,特命鐫遞,回授無故可堪之人,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 ○答曰,省疏具悉。下款事洞燭,爾其勿辭察職。 ○正言吳彦周疏曰,伏以皇天降割,聖母禮陟,因山已訖,歲籥又更。伏惟聖孝哀慕,何以堪處?臣於前冬,猥叨下邑,病未祗赴,惶懼至今。不意恩敍旋下,寵命繼降,騎省、薇垣,除旨聯翩。自念疎逖如臣,百無一取,隆恩異渥,何至荐疊?固當感激趨承,他不暇顧,而言責重任,姑舍勿論,臣之私義,竊有萬萬至惶蹙至危懍者。不幸前夏,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凶逆,出於臣姻親,憤痛之心,自倍他人,而妖婢誣招,忽及於臣叔父臣命新。闔門震駴,五內崩爍,直欲溘然無聞,而不可得也。幸賴天地監臨,日月照燭,至明所及,奸狀自綻,罔極之冤誣,幸而昭晳,幾覆之門戶,僅而得全。一則君恩,二則君恩。叔姪相對,感淚成血,手輒攢天,言必祝聖曰,今日一門老少,得以視息於覆載間者,莫非我殿下賜也。雖使臣叔姪,磨頂放踵,粉骨糜身,曷以報君恩之萬一?耿耿日夜,着在肚裏者,只是感君恩三字。迺者,妖婢就服,快伏王章,筵敎洞釋,更無餘蘊,而憂疑旣積,怖悸成疾,寢夢猶愕,精爽如失,昏迷戃怳,不比恒人。向來趙明翼之疏避出,而危蹙尤萬倍,跼天蹐地,靡所自容。臣於名塗一步,固已自畫之審,而情地到此,益自悚凜,毛骨洒淅,不寒而粟,憂恐交薄,世念都灰。從今以往,臣與叔父,但當携手歸田,杜門屛跡,飯蔬沒齒,以畢餘生,亦云幸矣。顧安敢彈冠束帶,趨榮冒祿,齒平人立公朝,揚揚爲仕宦計哉?玆敢畢暴危悃,冒萬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憐臣危苦之情,察臣悲哀之鳴,先許鐫削臣新授職名。仍令選部永刊朝籍,勿復檢擧,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 ○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2月1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匡世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徐命九陳疏,掌令朱炯离在外,李龜休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李性孝被論,嚴慶遐武一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判書朴師益,昨日違牌,無意行公,詞訟之地,不宜久曠,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連違召牌,尙未行公,都政遷就,殊甚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宋成明,連違召命,尙不出肅,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山陵望祭獻官,以副司直趙最壽、南就明實預差啓下矣。趙最壽有實病,預差南就明陞實之後,謂有身病。日勢向晩,不得受香,享官申飭之下,事體至爲未安。宰臣中,無故在京當差之人絶少,無以推移,以洛豐君楙,改付標以入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山陵望祭獻官行副司直趙最壽,謂有身病。故以預差行副司直南就明陞實,而亦以病不進,原單子纔已改付標以入,而日勢已晩,尙未受香,事體極爲未安。竝從重推考,該曹堂上,亦難免當初不能審差之失,亦爲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憲李夏源遞差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昨日狀啓,欲爲判付而未果矣。卿其勿辭上來事,回諭,遞差傳旨,勿爲捧入。 ==2月1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韓師善{{*|在外}}。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天安郡守權顈。 ○敬徽殿望祭後,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洪致中,提調臣金在魯,左承旨臣趙錫命啓曰,春序已半,望奠又過。伏惟聖情哀慕,益復罔極,日氣陰寒,伏未審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春序旣半,殷奠過焉。感時追慕,益復若新,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李匡世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在外,執義徐命九陳疏,掌令李龜休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嚴慶遐武一所監試官進。今日bb以b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來會本司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連違召牌,尙不行公,都政遷就,殊甚可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宋成明,屢違召命,一向撕捱,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啓曰,刑曹判書朴師益,連日違牌,尙不行公,事體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日引見時,因京畿監司趙尙絅狀啓,安山郡田稅一節勿施,以儲置米,自廟堂商確劃給事,命下矣。安山郡元還上,雖或不足,旣有常賑諸色還上,則以隣近各邑元還上有裕處,參酌換錄取用,亦無所妨。儲置米,事體亦重,如非萬不得已,則不可續續劃給。今姑依前,以隣邑元還,酌定數爻,推移換用之意,分付本道,bb何如b?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丹鳳門東邊內農圃近處,宮墻一間半許,今日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卽速修築,而金虎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畢役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臣於前月望後,重經寒疾,彌留數旬,而猶未得差。屬緣家有拘忌之疾,遷次失攝,症形越添,氣血乘病益耗,肝火當春益熾。阿睹之疾,又復苦劇,兩睫赤爛,視瞻都廢,寢食全減,貼席呻楚,殘喘凜凜,去死咫尺。一息未泯之前,臣之自效而自力者,不過恪謹於朝請,而病狀如許,蠢動無路。今日陪祭之班,起居之列,俱不得進參,虧廢常分,生不如死。人事到此,豈復以職務相關?而所帶諸司提擧,累陳血懇,而尙未解免,瘝曠爲罪,貪戀有譏,每一思推,惶愧交中。其中禁衛都提擧,係是戎政之所,則責任尤爲緊重,決不可使尸居餘氣,許久叨竊,以增其罪戾。伏乞聖慈,俯賜矜諒,亟命先遞臣禁衛都提擧之任,仍勘臣闕禮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云云。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所患若此,深用念焉。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2月1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病}}。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韓師善{{*|未肅拜}}。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世宗大王忌辰齋戒。 ○李匡世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在外,執義徐命九陳疏,掌令李龜休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李性孝被論,嚴慶遐武一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左副承旨韓師善,自鄕纔已入來,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韓師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左副承旨韓師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只推,明朝更爲牌招。 ○李德孚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連日違牌,尙不行公,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啓曰,刑曹判書朴師益,連日違牌,無意行公,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德孚啓曰,副提學宋成明,一向違牌,無意應命,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匡世曰,洞燭無餘開釋備至,而況其素心,雖分義之不安,陳章引嫌,在上者處分之後,不爲若是其過自撕捱,違牌爲事,使大政遷就至此,秋曹劇務,曠已久矣。元無可嫌之端,而累次申飭之後,强雖上來,無端違牌,尙不行公。設有實病,旣上來之後,承牌陳章,其何不何gg可g?而此無他,不欲仕之心勝,顧分義之意少,有此撕捱之致。當今紀綱解弛之日,爲重臣,身自若此,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玉署長席,元無可嫌,累次申飭,終不動念。分義道理,豈客若是?過中之說,業已洞燭,辭單之給,意有在焉。昨日藥院,不爲進參。其尙撕捱,推此可知,豈不太過?吏秋判、副學、知申,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察任。 ○李匡世,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試官行司直張鵬翼,累日冒寒往來,素患疝症,挾感猝劇,病勢危重,實難掌試。令政院急速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一所草記,試官行司直張鵬翼,身病猝重,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孚,以忠勳府言啓曰,卽伏見京畿監司趙尙絅粘報辭緣,則果川官,以孔道之邑,殘弊莫甚。本邑所在逆賊光遠奴婢,盡數劃給,以爲一分蘇殘之地事,因其狀啓,自備局,覆啓施行云矣。凡籍沒田民,旣屬本府之後,京各司外邑之不敢請得,自是祖宗朝流來舊規。故昨年宗親府請得時,以不當移屬之意,草記勿施。則道臣未諳前後定奪之本意,辛苦査得之奴婢,有此狀請,殊涉未安。依前判下,仍屬本府,何如?傳曰,允。 ○以敬徽殿雨漏處修改告還安祭獻官單子,傳于李匡世曰,欲爲下敎而未果矣。此奉安後初事,將欲親爲奉審,寒食及朔日,爲吉與否,問于該曹以啓。 ○趙錫命啓曰,以敬徽殿雨漏處修改告還安祭獻官單子。傳曰,欲爲下敎而未果矣。此奉安後初事,將欲親爲奉審,寒食及朔日爲吉與否,問于該曹以啓事,命下矣。問于禮曹,則以爲,寒食節日,大段不吉,朔日亦以不宜移徙,有拘忌云矣,敢啓。傳曰,事勢若此,雖不能兼行朔節奠祭,奉安之際,當有奉審之節。今月內吉日,令該曹列書以入。 ==2月1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李匡輔{{*|式暇}}。左副承旨韓師善{{*|未肅拜}}。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病}}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世宗大王忌辰。 ○趙錫命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領議政遷葬呈辭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李匡世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在外,執義徐命九陳疏,掌令李龜休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李性孝被論,嚴慶遐武一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副承旨韓師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世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領議政洪致中父母墳遷葬呈辭,傳于趙錫命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昨日特招之下,又爲違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父母遷葬時,傳于趙錫命曰,造墓擔持軍,令本道量宜題給事,分付。 ○李匡世,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本所畢試後,考其入格之數,則三技入格七人,兩技入格一百六十三人,合而計之,則入格之數,只是一百七十人,而元數二百人內,不足當爲三十人矣。取考謄錄,則一所不足之數,有以二所元額外入格者,加數出榜之例。而場屋事體重大,自下不敢擅便,只以本所試取出榜之意,敢啓。傳曰,以二所入格元額外者,充數,可也。 ==2月1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李匡輔{{*|式暇}}。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則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有霧氣。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特敎之下,連日違牌,都政一向遷就,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宋成明,連日違牌,終不應命,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啓曰,兼禮曹判書申思喆,以宣陵石物塗灰修改事,今方出去,而一日之內,有難往返,勢將經宿。所帶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二翁主卒逝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啓曰,伏問gg聞g今日翁主痘患,竟至不救,聖心驚慘,何以堪抑?累日憂惱之餘,聖體恐致傷損,區區下情,惟願勉加寬抑。臣等不任憂慮之忱,敢來問安。傳曰,不請之前,以心寬抑矣。如是請之,當益切gg加g勉抑矣。 ○李德孚,以禮曹言啓曰,敬徽殿雨漏處修改吉日問啓。傳曰,事勢若此,雖不能兼行朔節奠祭,奉安之際,當有奉審之節,今月內吉日,令該曹列書以入事,命下矣。更問于日官,則今二月二十四日辰時,二十九日辰時爲吉,而此外無他吉日云矣。傳曰,以二十九日擧行。 ○李匡世,以備邊司言啓曰,各衙門官員,不敢以便服,出入於衙門者,自是法例,曾有各別嚴飭。隨現論罪之受敎,況當卯仕酉罷之日,益宜申飭此法。而近聞騎省,有一郞官,每於本曹公會,輒以便服,晏然出入。此亦由於紀律廢弛之致,事極駭然。如此不識體貌之人,不可置之兵曹,當該郞官,摘發罷職,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禮曹言啓曰,伏聞二翁主阿只氏卒逝,不勝驚慘。雖未成殤,停朝市及禮葬等事,似當擧行。而取考謄錄,則仁祖朝己巳年大君阿只氏卒逝時,本曹啓辭內,雖未成殤,與一二歲之喪,有異。停朝市及禮葬等事,似當擧行,而無可據之禮,何以爲之?且斂殯諸事,亦當有看檢之人,本曹郞廳一員,歸厚署官員一員,使之領率各該司官員,主管檢飭,何如?傳曰,依啓。禮葬勿爲,可也事,命下。其後肅廟朝癸酉年及戊寅年,新生王子阿只氏卒逝時,停朝市及禮葬等事,因傳敎,竝勿擧行。本曹郞廳護喪等事,亦不擧行矣,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勿爲擧行,只分付擔持軍。 ○傳于李匡世曰,二翁主卒逝,通化門則出去後下鑰,外八門,近來早閉矣,西小門待出去後卽閉事,分付兵曹。 ==2月1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巳時,有霧氣。午時,日上有冠。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李匡輔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在外,執義徐命九,掌令李龜休陳疏,持平李性孝被論,嚴慶遐再度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洪致中,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臣朴文秀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伏惟聖上,以止慈之情,遭瘞夭之慼,傷損之患,理所必至,而昨日啓辭之批,伏承益加勉抑之敎。臣等之祈祝,唯在於此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臣等不勝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勉抑之請,眷眷若此,可不加意焉? ○李匡世,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日勢已晩,自後中日爲之。 ○傳于李匡世曰,內外中日及開坐爲之事,分付。 ○李匡世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齒痛苦重,左議政李㙫身病方重,右議政趙文命喘症無減。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副提學宋成明,一向違牌,尙不應命,事體極爲未安。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德孚曰,秋判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 ○李德孚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參判沈珙,參議李瑜,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沈珙,參議李瑜,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開政命下之後,未卽擧行,事體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闕門已閉,望筒出納之際,必致夜深。判書、參判,待明朝,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議李瑜旣有只推之命,待明朝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以義禁府言啓曰,逆賊美龜同姓姪子夏民,曾已逃躱,故各別搜捕之意,發關,分付矣。卽接全羅監司所報,則自潭陽縣,今始跟捕捉囚云。夏民,平安道孟山縣流三千里緣坐安置,而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魂殿參奉,以入番宗室意啓曰,凡大小科場時,本殿參奉忠義,受暇赴擧,已有舊規。今此庭試時,參奉李普祥、金相良,忠義李益炫、李彦煥、魚有寬、李胤器,皆當赴擧云。參奉代,假官一員,忠義代,假官二員,令該府預爲差出,以爲致齋入番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者,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今春使各其營將巡點屬邑,節度使巡閱一款,姑爲停止事稟請矣。諸路兵使巡操,俱因其狀請,一例許施,而本道兵營,只以報辭,泛然論稟,故頃於筵中陳達,兵使推考。春操則依例擧行,營將巡點,今姑停止事,卽已發關,分付。今此道臣論請,似由於未及聞知而然矣。筵敎頒下,旣在月初,則其間旬望,如已知委措置,到今寢停,事涉顚倒,依前關施行事,急速分付。而尤甚五邑設賑處,勿令巡操,以示恤災省弊之意宜當,以此回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濟州人梁俊瀛、尹善歸等呈狀,則俱以己酉式年初試入格之人,候風之際,會試已過,未及上來矣。今始上來,而願赴於庭試,本州以候風越海之絶島,不得任意往來,故凡初試入格者,許赴庭試,已有定規。梁俊瀛、尹善歸等,依例許赴於今此庭試殿試,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道監役官牒報,則曲城下南邊訓鍊都監分授處,女墻一間許,今日頹落云。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圍排,令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依近例限畢役間,以該軍門軍兵,量宜定送,嚴加把守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以咸鏡監司狀啓,明川等官居吳分澄等壓死事,傳于李德孚曰,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江華留守狀啓,開城府等官居朴萬俊等渰死事,傳于李德孚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京畿監司趙尙絅疏曰,伏以臣,猥以庸品,濫叨重地,醜拙畢露,幸免大何,瓜限已滿,只待遞解。而近因銓曹之有故,尙未出代,不得不擔荷重負,挨到今日矣。忽於六日前,猝得危疾,頭部如碎,四體如束,精神迷錯,昏仆於地,不省天地與黑白者,殆數日矣。多灌藥物,僅得少間,而宿患痰症,乘虛兼發,喘如吹筒,作一籧篨,深臥廢務,已至多日。貽弊之端,已不可言,而勅使牌文,不日將到。凡酬應支勅等事,萬無作氣擧行之勢。蓋臣此病,非一時偶感之比,是十數年來沈痼之症也。無歲不發,輒至死境,從前僥倖免死者,實是怪底事。而必調治數朔然後,始能復起爲人。顧今症形,十分危惡,如前免死,亦未可期。若不及時變通,實不免公私之大狼狽,玆敢倩人構疏,仰暴濱死之實狀。伏乞聖明,特加哀憐,俯念國事,亟命遞改臣職,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臣於病伏沈頓之中,伏聞翁主痘患,竟至不救。伏惟聖上連日憂惱之餘,遭此夭慼,玉體不瑕有傷損之節乎?驚怛之極,繼不勝憂慮之至。在此情禮,固當竭蹶趨造於起居之列,以少伸犬馬之微忱,而床簀殘喘,欲起還仆,竟不能自力,虧廢常分,生不如死,伏地惶悚,譴何是竢。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仍勘臣罪,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哀疚之中,遭此慘慼,心懷若何?而惟思大體,務加勉抑矣。有疾未參,其何所傷?鄕其安心勿辭,益加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參贊金興慶疏曰,伏以臣於前冬聖母因山之時,進詣珠丘之下,恭伸陪哭之禮,而釁累之蹤,有難徑入都門,仍尋鄕路,行到畿縣,敢瀝血懇,冀垂恕察。而未及上徹,遽蒙譴罷,危衷莫暴,惶縮靡容,退還田里,蟄伏省愆,不復有當世之念矣。不自意,恩敍隨例,除旨特降,馹召之命,遠及蓬蓽。不知螻蟻之賤,有何可取,而聖明之貸罪垂寵,一至此哉?以首頓地,但有涕淚。臣誠含恩畏義,豈不欲竭蹶趨承?而顧臣難進之義,曾有所仰籲。伏想仁覆之天,庶可以鑑諒矣。臣以庸陋,高位疾顚,釁尤百出,身名陷敗,到今追惟,心震面熱,唯當甘心自廢,以爲息黥補劓之圖而已。尙何望彯纓束帶,間簉於周行之間哉?今若不思自靖之道,徒恃剪拂之恩,强顔進步,冒處班聯,則人將戟手而唾罵之矣。唯臣一身,縱不足恤,其爲淸朝之累,實非細故。區區一念,自畫已固,左思右量,終難變改,臣之情勢,其亦窮且蹙矣。臣自奉恩命,已踰旬月,而素患痰火之疾,添劇於交節之辰,委身床席,㱡㱡欲絶,尺牘陳懇,亦自未遂。今始伏枕哀號,仰干嚴誅,稽慢之罪,尤萬萬矣。伏乞天地父母,亟命削罷臣職,仍正臣罪,以肅朝綱,以靖私義,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之若是撕捱,決知過矣。分義事體,尤不當若是。卿其安意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刑曹判書朴師益疏曰,伏以臣,頃受恩暇,久淹鄕廬,直以病耳,豈有他哉?顧緣微誠,莫孚於上下,有籲輒阻,特敎日益催迫,到此地頭,進退維谷。不得不擔舁垂斃之喘,寸寸前進,擬於江郊,申暴血懇之際,路承儐使之召。仍又進身輦下,其在往役之義,固當拚死登程,而至於職事上去就,初無可論,上章祈免,誠非獲已。而見格喉司,無望入徹,唯以違牌爲事。臣於病裏,只自訟其罪上添罪,跼蹐靡容,席藁請譴矣。昨者所被嚴敎,實非臣子所敢聞者,而縷縷誨責,委曲備至,時垂體下之仁,俾有轉身之路,不啻若慈父之詔迷子。臣奉讀未半,且惶且感,不自覺汗淚之交逬,蹶然而起,不計死生,左扶右曳,卽爲隨牌入肅。而顧臣卽今病狀,有不可以乍出趨命,而因仍供劇者,蓋臣年益衰而病益痼,少有勞則輒致劇。今玆新舊層疊之症,都是寒節積祟,入春以來,彌留添重。其醜惡之形,誠不敢竝溷於聰聽之下。而最是頰丹乍斂,頷核轉盛,喉門腫窄,口內瘡爛,嘔逆頻發,飮食專却等症,一向反復,愈久愈苦,氣息奄奄,有時昏絶。以此症形,雖尋常職任,尙無一分可强之望。況今儐事有命,遠役當前,要須早卸鞶帶,稍加將息於勅文未到之前,庶得仗王靈而赴關外。如使臣徒怵分義,强爲卯酉之仕,先竭其筋力也,則私固不足恤,其於國事何哉?臣所以仰恃天地之仁,日月之明,敢申疾痛之呼,冀速變通者也。乍出觸感,達宵增痛,玆於涔涔暈倒之中,略綴短章,仰暴危懇。伏乞聖慈,俯賜矜察,竝與經筵兼任,而亟許鐫改,俾得任便將息,以幸公私,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辭疾病,未免過矣。秋曹長席,不宜閑曠,今姑許遞焉。 ○同副承旨李德孚疏曰,伏以臣,疾已痼矣。其種種癃陋之狀,有不敢一一臚陳,以溷天聽。而唯是眼暗臂痺兩症,尤爲目前切急之病,實無一分陳力之望。而天牌之下,忍死趨命,騎省、銀臺,長弟就直。其㱡㱡難支之狀,實禁中諸人之所共目見,臣何敢一毫誣飾?伏惟天地之大,無物不遂,如臣之微,尙在一物之數。懇乞聖明,許解見職,俾得任便調息,不勝大願。抑臣有區區私情,不避煩猥,輒敢冒陳。臣之老母,年迫七旬,素多疾病,尫形縷喘,朝夕凜凜。臣本無世業,而拙於營生,家人竝日而食,數米而炊,以是之故,甘旨屢闕,補養無路。臣每衋然自傷,恐貽日後無窮之悔。古人有言,事君事親,日有長短。臣母老病旣如此,寧有日後之可待者哉?儻殿下曲推錫類之仁,畀臣一小縣,臣雖病痼才疎,庶竭心力,不負委任之意。資其廩入,又得以小供瀡滫之養,在臣私計,實爲萬幸,耿耿此心,緘封有日,而從前積逋嚴命,有不敢遽自陳聞其私情。今始冒死自鳴,惟聖明憐而愍之。臣雖死日,敢忘結草之報乎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許施,爾其勿辭察職。 ○兵曹參議鄭宇柱疏曰,伏以臣獲受恩暇,歸省丘壟,松楸動色,感結幽明,聖渥旣隆,由限甚忙,在臣分義,固不宜少淹鄕廬。而第臣,在途而連値風寒,到家而未得調息,舊恙新痾,乘虛闖憊,一時重發。痰升而胸閼氣喘,寒發而骨戰身掉。重以頭部如碎,神思昏眩,頹倒床席,轉側須人。以此症狀,決無旬朔間差完作行之望。莫重宿衛之地,不可緣臣而久曠,玆敢冒萬死縣道封章,仰請嚴譴。伏乞聖明,憐臣病情之阽危,且察禁直之難曠,特賜鐫罷,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踏啓字}} ==2月2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病}}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匡世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孚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李匡世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孚啓曰,新除授禮曹參議沈埈,所當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憲府多官,或在外,或鞫坐進去,或被論,或陳疏,或呈辭受由,無行公之員,除在外、鞫坐進去、被論、受由外,陳疏人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而判義禁徐命均,有身病,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藥房都提調洪致中,提調金在魯,與小臣,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李德孚,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姑降入直,已至累日,事體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副提學宋成明,一向違牌,終不出肅,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今此庭試文武兩所及鞫坐,承旨當爲分進,而出納之際,事多苟艱,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月二十二日,討逆庭試時,試官明日當爲磨鍊,而無故可擬之人乏少,許多試官,將難備望,文臣堂上以上及堂下侍從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書入。 ○傳于朴文秀曰,文臣堂上、堂下,侍從罷散人員中,職牒還給之類,及特命罷職者外,竝敍用。 ○以吏曹參議李瑜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待命,參判沈珙進,參議李瑜牌不進,左承旨趙錫命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藥房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未差,參知未差,右副承旨李匡世進。 ○吏批啓曰,德源府使李昌壽,盡心譏詗,窮捕賊魁及同黨六人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宋日瑞,本以抱病之人,出肅之後,添得寒疾,症勢危劇,無望復起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趙命臣爲右承旨,李匡輔爲左副承旨,尹游爲刑曹判書,尹東洙爲戶曹參議,金龍慶爲兵曹參知,權䌖爲兵曹正郞,安慶運爲兵曹佐郞,張世良爲茂長縣監,李宗白爲副校理,黃晸、李潝爲副修撰,朴師益爲錦原君,韓德良單付承文院正字,豐川府使崔台耉,軍器別備事,今加通政判下。 ○以愼無逸爲副護軍,黃晸、李日躋爲副司果,李鳳來爲副司正。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埈爲禮曹參議。 ○李匡世,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庭試時,本府都事,竝皆赴擧,本府當直各一員,公事交代一員,闕內禁亂官三員,慕華館左右禁亂官二員,當爲分差,假都事八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德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草記,都監分授曲城下南邊女墻一間許頹落,卽速修築,而把守軍,亦以該營軍兵,量宜定送,嚴加把守事,命下矣。今日爲始,砲手十名,將校率領,畢築間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洪尙寅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孥籍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亟令王府,斯速稟旨擧行。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玉梅減死之命,與石丁一體依律處斷。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臨事曲避,實爲臺閣上痼弊,一臺官處置,無甚關係,而持平李性孝,强爲引避,未免苟且,臺體所在,不可無警,請持平李性孝遞差。{{*|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掌令李龜休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梁應漢,減死定配之命,依律處斷。請還收罪人睦重衡停刑之命,仍令鞫廳,更加嚴刑,期於得情。{{*|措辭見上}}新除授掌令朱炯离,時在咸鏡道咸興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都承旨朴文秀疏曰,伏以臣之所遭,豈尋常彈劾之比哉?四字之目,聲罪狼藉,其所詬辱,雖或稍輕於亮臣之誣,亦係人臣難容之罪。情踪危苦,不敢爲淟涊供職之計,積逋嚴命,泯伏竢譴。忽伏聞翁主卒逝之報,仰惟聖心之貽慼,自不勝微忱之驚慮,待罪藥院,承候爲急,放倒廉義,冒沒乍出,三日趨班,汗背騂面,若使不諒臣心者觀之,又安知不以縱恣無嚴等語,更議其後耶?臣旣一登前席,少伸犬馬之悃,退守初心,避遠駭機,亦不容少緩,玆不得不略具短章,更申危懇,而若臣去就之斑駁,臣亦自知其有駭於時套。伏乞聖明,先治臣喪失廉恥之罪,以警群工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再昨出仕,業已知矣,而頃者引嫌,終涉太過,到今復事撕捱,非特事體之未安。予志固定,決難許遞,卿勿更辭,卽速察任。 ○驪川君增疏曰,伏以臣之出疆還朝,今已經年,當其回還之後,宜卽往先塋,以伸至情。況臣身在異域之日,猥蒙陞資之恩,贈秩之典,亦及於先臣,榮命所曁,泉塗改照,異渥偏隆,曠古亦罕,幽明感結,曷有其極?焚黃告墓,亦不容少緩,而臣於原隰驅馳之餘,賤疾作苦,且當國有妖逆之變,親臨帳殿,鞫治方張,臣子於時,不敢因私出城,遷就未果矣。千萬意外,皇天降割,聖母禮陟,奔走號隕,上下惟均,臣於哀遑之中,無暇於任情請由,以迄于今,而舊歲倏改,新春已半,臣之霜露之感,到此倍切,欲趁淸明之節,展掃丘墓,而第伏念臣之五代祖妣仁嬪墓所及高祖義昌君臣珖墳山,在於楊州之豐壤,距京五十里。臣之曾祖樂善君臣潚之墳山,則在於楊州之靑松,而先祖臨陽君臣桓,先父海豐君臣燧之墓,同一崗也。自豐壤至靑松,百有餘里,而經宿可到,計其兩處往返之間,可費數日,玆將懇迫之情,敢達宸嚴之下。伏乞天地父母,諒臣之懇,察臣之情,特許恩暇,俾得往省先墓,以伸區區私情,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省焉。仍傳曰,給由馬,仁嬪墓及義昌君、樂善君墓拜掃時,澆奠床備給。 ○副司直金榦疏曰,伏以臣,頃瀝危懇,冒上辭本,意謂聖明,必賜照察,鞶帶之褫,不俟終朝,不意今者,又有水部除旨,舊辭未準,新命踵至,臣驚惶震惕,尤不知所出。夫六官之長,位尊望重,苟非人器地望,爲衆論所歸者,莫宜居之。況凡陞秩授官,政體尤重,必其功用彰勞勩多而後,施不濫而受不僭。臣本空疎陋劣,萬出人下,雖使退計數十年立朝陳力,猶不合進據六卿之列,猥當古司空之任,矧今犬馬之齒,已垂九袠,膏肓之疾,恰閱四載,貼席㱡㱡,跬步莫動,膝攣筋縮,肉脫骨立,形神氣力,殆非陽界上物,則今此寵命之辱,誠不知其何緣也。水部雖曰閑局,其非養病之坊則決矣。豈可以尸居餘喘,因仍苟充,而莫之恤哉?一日虛帶,罙增悚隕,玆敢作氣口呼,復瀆崇聽。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以重名器,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水部閑局,豈容過讓?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俟少間,幡然上來,用副企望。 ○二月二十日未時,上御進修堂。藥房提調請對引見時,藥房都提調洪致中,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假注書鄭權,編修官李麟興,記注官李瀁,醫官權聖徵、許信、金應三、李壽祺入侍。洪致中曰,風氣不適,慘慼之餘,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體,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驚動慘殘之餘,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致中曰,戊申慘變後,聖懷有難自定,而尙幸諸翁主,雖未長成,次第環侍於膝下,亦足爲一分寬慰之道矣。千萬意外,遭此慘慼,再昨聖批,雖承勉抑之敎,而觸處陳跡,寧無攪動聖懷者乎?臣等憂慮,固不須言,而群下之憂慮,俱不淺淺矣。以古人弘達之言,觀之,彭殤同歸,固不當爲無益之悲,而但不知不覺之際,此心潛隱闖發,易致傷損,臣等不勝深憂過慮,敢此請對。上曰,前此批答,已諭之矣。戊申慘變,尙能堪遣,況今日乎?但見中殿景像,心事覺得不能平常矣。然予之所爲,醫官見之,豈爲無益之悲乎?心事之不能平常者,只是一箇日,而未嘗哭泣,亦無過哀之事,卿等勿慮焉,曾不謂之運蹇乎?旣遭戊申之變,又遭此慼,而猶能堪遣,可知予心之固矣。致中曰,雖以閭家言之,男衰則女必盛,諸翁主宜無殀殤之患,而又有此變,運蹇之敎,於臣心,亦有所慼慼焉。昔人云,適來適去,終非懷抱中物,泛言之,則此非必大煞疚懷處,而旣有戊申之變,故臣等竊恐聖候,不瑕有傷損之節也。目今雖無形見之症,而不可不預加防治之道,故謹令御醫四人待令,請入診,何如?上曰,旣請矣,第從之。朴文秀曰,脩短之理,殿下業已洞觀矣。旣已勉抑於前,今何獨不然?而但至情所在,忽然思之,不覺心斷,此卽傷損處也。伏乞倍加寬抑,以副區區郡下之血懇,否極泰來,從古已然,此實寬譬處也。上曰,否泰之理,予亦知之,而以今觀之,安有亨泰之望乎?卿言實可笑之言也。金在魯曰,一否一泰,必至之理,今日國家,只望亨泰之運而已,豈可遽諉諸茫茫無此理乎?向伏聞水剌較減分數,今遭慘慼,無或更有所減乎?上曰,已諭之矣。顧此方寸,傷已久矣。宜有諸臣之慮矣。然予實無悲傷之事,曾於請進米飮時,求進水剌,於此,可知無所悲傷矣。予若有些箇悲傷之事,而猶且云爾,則非但欺心,醫官、宦侍,環列左右,焉可誣也?但戊申以後,謂有泰運,而奄遭昨年之變,否旣極矣。訖可泰矣,而又有此慼,其亦終無亨泰之運矣。致中曰,令醫官入診宜矣。上曰,依爲之。醫官權聖徵入診,退而奏曰,脈候左三部微數,右三部亦微數,而帶滑矣。金應三、許信、李壽祺等,以次入診,所奏略同。致中曰,新製丸藥,已試進御乎?上曰,未也。致中曰,近來春氣漸盛,無或有引飮之候乎?上曰,不然矣。聖徵曰,日來眩氣往來之候,何如?上曰,氣不降則有此症矣。致中曰,寢睡不安時,有眩氣乎?上曰,眩氣往來,只隨氣之升降而已。致中曰,諸醫皆以爲,脈度帶數,不無外感之慮,以此問于諸醫,何如?上曰,唯。聖徵曰,脈度雖似微數,而別無感氣之慮,此時或進茶飮之屬,似好矣。上曰,脈度帶數,只是氣不降之致,姑觀數日,可也。應三曰,臣意亦以爲無感氣之慮也。信曰,脈度頗似無力而帶數,然自是本脈,前此若有感氣,則脈度縮而不舒,而今旣不然,似無外感之慮矣。壽祺曰,脈度雖數,旣無感氣,則此時茶飮,不必進御矣。致中曰,聖徵欲進茶飮,壽祺不欲進,更問于應三、信,何如?上曰,問之宜矣。應三曰,此時茶飮,不過生脈散之屬,而卽今脈度帶數,旣是氣不降之致,則姑觀數日之敎,誠爲至當矣,信所達亦然。致中曰,數日後,當更請入診矣。上曰,權醫所達,想是生脈散之屬,而姑觀數日,若氣降而無事,則不必更問,如或一樣,則當下敎於醫官矣。致中曰,臣之父母丘墓,慮有五患,經營遷厝數十年,今始完卜,敢陳私懇,特蒙恩暇,擬於今日辭去矣。此際伏聞貴主不救,竊伏惟殿下憂惱傷憐之餘,或不無傷損之節,寸心耿結,未忍便辭,敢此請對,而明將不得已下直矣。仍伏念科日已近,泰陵奉審之行,亦不遠,而儀曹長貳,俱是掌試之才,不宜遠出,參議兪命凝,方往昆陽地,還朝遲速,姑未可卜,泰陵奉審一款,甚爲可慮。請命凝,今姑遞差,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今日政,初望筒已下,而但平山府使首望趙泰望,莫是濫殺人者乎?頃年西路守令趙姓人,有以邑婢事,打殺官奴者矣。在魯曰,臣待罪海藩時,泰望果爲長淵府使,而頗有治績,實無此事,今方加資,見爲海營中軍矣。時,記注官李瀁,以禮曹參議差出事,捧命出政廳。文秀曰,泰望事,竝令問于銓官,何如?上曰,趙姓守令,實有此事,雖非泰望,必有其人,問之,可也。致中曰,平安道御史李宗城狀啓已下矣,以軍布變通事,敢有所達矣。大槪負羽之軍,必須無所侵徵,專意操鍊然後,可以恃諸緩急,而今乃少無區別,一倂徵布,故群議自前以爲不便矣。迺者宗城,有精抄壯武軍減布之請,其意固好,而但彼處負羽之軍,精抄壯武外,名色亦多,而倂皆徵布云。今若只減精抄壯武之布,而不減其餘,則亦豈無不均稱冤之弊乎?臣意則令宗城,與本道監、兵使,詳考軍額名數,反覆相議,知其變通無礙然後,上來復命,而仍自廟堂,爛熳商確,下送節目爲宜,故方以此意,出草覆啓,而先此仰陳。蓋宗城所論,大體得之,而未必詳知其間掣肘之端矣。上曰,御史之拔去三手者,必有意見矣,令重臣陳達,可也。在魯曰,臣則未經西關,而尹游熟知西關事,在西關時,欲變通軍制,詳錄一道軍兵名目,作爲冊子,持來於備局之坐,而其言以爲,只減精抄壯武之布,而不減其餘,則必有不均之患。若一倂除減,則軍資無辦出處,必須詳細酌量,變通存減,知其無所掣礙然後,可以永久遵行云矣。文秀曰,宗城狀啓,臣姑未見,未知宗城所論之如何,而但軍國大事,必經廟堂,稟處。今若專委御史,一筆句斷,則無乃有廟堂輕而御史重之患乎?且凡事,雖處得十分恰好,若斷自一人之手,則後必有是非之端,故臣於私簡中,亦示上來相議之意矣,私簡未去,而狀啓先到矣。大抵趙充國,豈不誠善將哉?而行到金城,始上方略,廟堂諸宰,未必皆知西關物情,且馬援於上前,聚米爲山谷然後,光武以爲虜在目中,姑令宗城上來,指陳利害形便,使人曉然然後,議定,似好矣。上曰,我國軍制,弊端固多,而關西爲尤甚,吏判按藩時,略有變通,而猶未大段變通矣。宗城去時,以三件事申飭,軍制也,風俗也,人才也,雖假以暗行之名,實欲變通此等事也。宗城若未能善爲變通,則廟堂固有未擇人之責矣。然古人不云乎?疑之勿任,任之勿疑,今旣委任御史矣,且當聽其所爲而勿疑,可也。今若慮有御史重而廟堂輕之弊,而更令廟堂議處,則終亦因循而止,寧有變通之日乎?御史旣與監、兵使,相議變通,而又自廟堂,定送節目,則殊非發遣御史之本意也。比如作室,曾所入處此室者,雖曰領略盡,而間架制作,終不如卽今親自當之者耳。且精三壯,雖是一樣軍丁,而堯、舜猶病博施,御史之拔去三手,必有所由,何可一一減除乎?致中曰,有廟堂重於御史時,有御史重於廟堂時,今不必計較彼此輕重,而凡事必須商量處之,始無後悔,令宗城姑爲上來,與廟堂相議,似好矣。上曰,卿言是矣。姑勿回啓,自備局發關,使宗城,蹔爲上來,與廟堂相議後,卽爲還下去擧行,待竣事上來,可也。{{*|出榻前下敎}}致中曰,臣以江華事,有所達矣。江都,卽國家堡障之地,而不幸失火,客舍盡爲灰燼,此非列邑客舍迎接使星之比,脫有事變,爲駐蹕之所,則此舍便是行宮。且前廊,藏版籍等物,事體至重,繕修之役,不可一日少緩也。上曰,有事變則以客舍爲便殿乎?在魯曰,以客舍爲便殿,留守所住處,爲大內所矣。致中曰,別有大內所矣。在魯曰,其然乎?致中曰,頃者,守臣狀請安眠島材木,而廟堂不許,夫船材,固重矣,而行宮重建之役,亦甚重大,何可一切防塞乎?雖持重價廣貿,卽今京江材木乏盡,實無買取之勢,若欲覓得於峽中,待江漲作筏而來,則今年之內,不得成就,大役遷就,事甚可慮。臣意則以爲,不可不許,而諸議不能歸一,未克防啓,而事當有變通許斫之道矣。上曰,狀啓上來時,欲爲分付而未果矣。廟堂徒知船材之重,而不知堡障之爲尤重,其防塞甚迂闊矣。卿之所達儘好,令水使眼同斫用,使之畢役於潦雨前,可也。致中曰,然則使水使眼同,依狀請數斫給,俾無濫雜之弊事,申飭,宜矣。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瀁,自政廳入奏曰,臣問于吏曹參判沈珙,珙亦云泰望,以善治名,元無濫殺事矣。上曰,銓官未必詳知,問于金吾,可也。{{*|出榻前下敎}}瀁曰,禮曹參議差出事,政官已下直矣,何以爲之?上曰,望筒未盡下之前,政官不當出去,而內官及司謁誤傳,致令政官,徑先下直,極爲非矣。當該內官及司謁,竝從重推考,可也。且政官及承旨之徑先下直,俱未免輕遽矣。文秀曰,當該政官及該房承旨,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禮曹參議則以在京無故人,卽日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可也。{{*|推考事出擧條差出事出榻前下敎}}致中曰,銓長宋寅明,久不行公,都政遷退,事甚可慮。上曰,大政不宜遷就,而吏判之撕捱過矣。前此都政,雖或遷就,豈至於三月之久乎?致中曰,寅明所遭,固是人臣所不忍聞者,而自上旣已開釋無餘,則寧有避嫌之端乎?況若因構捏之言,輒開遞罷之路,則世道危險,後弊無窮,必須別樣申飭,使之從速行公宜矣。在魯曰,儒疏則擧朝皆知其無據,寅明亦已掘移,有何待命之事乎?此際決不可許遞,更爲申飭,何如?上曰,吏判終是過矣。勿待命事,分付。仍卽牌招,必於今月內,都政擧行,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兵曹則凡係都政事,盡爲擧行乎?在魯曰,粗已擧行矣。致中曰,都政近時,例必儲窠以待之,而卽今陞六窠闕,殆盡於次銓塡充,長官不出之弊,有如是矣。在魯曰,銓長若出,則豈以無窠之故,不能爲都政乎?臣更有所達矣。曾前科儒入場時,必待罷漏開門矣。今則敬徽殿密邇門內,若使章甫久聚門外,則必有喧聒騷擾之弊,臣意則於五更一點,預先開門,令儒生輩隨到隨入,似好矣。上曰,天明後,當懸題,待罷漏開門,亦未爲晩也。在魯曰,曾於庭試時,儒生輩,或有誤踰建陽嶺者,蓋緣作門不嚴故也。今則令入直都監軍,沒數把守,指導章甫,使之直向於春塘臺,無或失路彷徨,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軍丁放料時,都監軍兵所受,則例皆精實,而禁軍料,則率多陳腐不堪食。且甚欠縮,渠輩自前稱冤,故臣頃以依都監把摠監放例,禁軍將進去同參事陳達,則筵臣,有以禁軍將,座次禮數不便,爲言者,而自上,只命另加申飭矣。申飭之初,不無一分之效,而久後還復如前,臣更思之,禁軍將則禮節果爲不便,而臣之所帶將校,例有禁軍次知,若以此定送,使之參坐廳端,看檢擇給則似好,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承旨進來書之,文臣堂上、堂下侍從罷散人員中,職帖還給之類及特命罷職者外,竝敍用,{{*|見日記}}文秀書訖。上曰,特命罷職者,卿或未能詳知矣,朴胤東、李憙卽其人也。諸臣以次退出。 ==2月2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李德孚{{*|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直}}李河述{{*|病}}。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李匡輔啓曰,明日庭試,自明日出榜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本府堂上,竝擬於庭試考官之望,諸郞廳亦皆赴擧,將無備員開坐,今明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兩司當爲進參,城上所牌招言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明日庭試時,試所承旨望單子,當爲書入,而都承旨朴文秀,今日病不仕進,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李匡世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左相進去。 ○趙錫命啓曰,明日庭試時,試官望可擬之人乏少,不得已以二望,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柳葉箭、片箭兩技中,以何技先誠乎?敢稟。傳曰,先試柳葉箭。 ○又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若有等畫之人,以何技比較乎?敢稟。傳曰,以騎蒭比較。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副提學宋成明,連日違牌,終不出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庭試時,對讀官洪尙賓、趙尙慶、韓師善、尹涉、申晩、南泰良、鄭亨復、尹興茂、李著,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師善、李著爲副護軍,洪尙賓、趙尙慶、尹涉爲副司直,鄭亨復、申晩、南泰良、尹興茂爲副司果。 ○趙錫命啓曰,明日庭試試券,仁政殿科次時,香室移接于尙瑞院、春秋館,減省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讀券官徐命均、尹淳、宋寅明、兪崇、宋成明、李廷濟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讀券官,無以推移,更卽牌招,何如?傳曰,曾有申飭之下,若是違牌,若此,明日庭試,其將不行,設令行之,違牌夜深,使君父,丙枕不安,使分義傷損而後,今日臣子之節,可謂有耶?況往事,業已洞燭,君父出題之事,其時試官撕捱,則古今天下,bb有b如許分義道理乎?若此不已,爲上者,亦引嫌乎?此等分義,明若觀火,決不容其撕捱,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傳于趙錫命曰,往者崔致重疏語,以君父出題之事,欲構捏試官,非特造意之無狀,寔近古所無,參榜人之撕捱,亦爲過中。朴聖源不識事體,左袒致重,非特付笑,其態已露,於參榜人,亦無可嫌,況試官乎?故政院請牌之批,遵仁廟下敎已諭矣。諸試官之替嫌,非徒事體之決不若是,此等過中之嫌,分義道理,決不開路,此等引嫌之疏,切勿捧入。 ○傳于李匡世曰,右相旣已陳箚,有調理之命,明日庭試,讀券官,不可無大臣,左相亦爲命招,慕華館命官,以重臣行,副司直金始煥進去。 ○李德孚啓曰,平山府使首望,趙泰望,曾前濫殺人與否問啓事,命下矣。取考金吾文書,則非趙泰望,而己酉年間,前郭山郡守趙泰星,因妬妓之事,官奴貴永身用棍濫刑,終至殞命,故其時,以道臣狀聞,至被囚禁論罪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刑曹判書尹游,昨日違牌,今朝亦不出肅,詞訟重地,不宜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假注書李顯望,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顯望改差,代以李河述爲假注書。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病,參判沈珙進,參議李瑜崇陵獻官進,左承旨趙錫命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試官承牌進,參判朴乃貞進,參知金龍慶在外未肅拜,參議未差,右副承旨李匡世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病不來,參議李瑜獻官出去,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兵批啓曰,通德郞吳漢英,閑良李國翰、李東胤、閔震粲、成壽興等,或軍器監蕫,或賊人指捕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郞階及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以權䌖、兪健基爲持平,李廷熽爲兵曹參議,金後衍爲工曹參議,李森爲判尹,權大規爲監察,韓奕爲直講,趙泰望爲平山府使。 ○以嚴慶遐、李性孝爲副司直。 ○備忘記,傳于趙錫命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李匡世,以備邊司言啓曰,近來京外軍門,軍器修補處甚多,落幅請得之報,紛然日至,而本司無一軸餘儲,一例不得許題,事甚可憫。今此庭試落幅,一依昨年例,通計帳前後,收券之數,折半取來本司,以爲酬應之地,而日後則以此定式,謁聖時一體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二日,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日次,而文武科殿試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曲城下南邊女墻一間許頹落處,明日爲始,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見忠淸兵使金重呂狀報,則其風痺浮脹之症,十分危篤,今春巡操,萬無擧行之勢云,而戎政甚重,强疾進參之意,論理題送矣。今又馳報,症勢深重,決無自力之望云,目今新帥交龜,姑無其期,而金重呂實病如此,農節且近,有難等待其差歇。今春兵使巡操,姑令停止,令各其營將,依例巡點,使詰戎之政,不至全廢宜當,以此星火知委施行,巡操停否,例當狀請,而只以報辭論稟,事體未免疎失,忠淸兵使金重呂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戶曹言啓曰,今此武科庭試殿試時,各樣雜物進排,主掌官軍器寺僉正金夢七,寧陵忌辰祭謁者,旣已差去,其代軍器寺主簿朴天樞,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以兵曹言啓曰,戊申年親臨觀武才庭試初試陳試人楊擎漢、楊遇漢,同年討逆庭試初試陳試人,朴德禧、趙重呂等及前後直赴殿試捧承傳人金漢蕓等一百七十二人,隨其錄名,許赴於明日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宋徵啓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亟令王府,斯速稟旨擧行。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玉梅減死之命,與石丁一體依律處斷。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近來各驛,凋弊日甚,難以支堪,而兵曹佐郞李徵夏,頃以湖南黃腸敬差官,歸時卜駄,多至數四,其中一馬,卜重致斃,故郵官枚報營門,論以濫把,而道臣寢不査究,驛騎之科外責立,自有其律,況其致斃,尤極驚駭,不可置而不問。請兵曹佐郞李徵夏,拿問定罪,當該道臣,從重推考。三陟營將田日祥,爲人愚悖,專不解事,曾任營將時,濫殺人命,幸逭重律,而及授本職,猶不知戒。凡於治盜之際,不分玉石,刑殺太濫,其他悖慢不法之狀,難以毛擧,如此狂妄之人,決不可畀之治盜之任,重貽生民之害,請三陟營將田日祥罷職。凡科試臨迫之日,朝臣由單之不得捧入,例也,而況庭試考官,其數倍多,每患乏擬,而近日授暇下鄕,極其紛紜。政院又一例捧單,殊甚不察,不可無警,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答曰,不允。李徵夏事及推考事,依啓。田日祥事,更加詳察處之。 ○掌令李龜休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梁應漢,減死定配之命,依律處斷。請還收罪人睦重衡,停刑之命,仍令鞫廳,更加嚴刑,期於得情。{{*|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備忘記。傳于李匡世曰,判付旣下之後,爲臣子者,設有難安情勢,豈敢復事撕捱?而行司直尹淳,旣解本職,今無可嫌之端,而再違召命,副提學宋成明,撕捱本職,已涉過矣,而今於試官,又爲違牌,分義道理,豈容若是?竝罷職。 ○又傳于李匡世曰,吏判之若是引嫌,雖由於不安之心,今於試官,違牌又若此,分義事體,決不若是。予志固定,雖十牌,承牌而後已,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備忘記。傳于趙命臣曰,長番內官金鳳來、廉德栽、金夏瑞,當爲試官望桶未下,故君父尙未入睡,則身爲近侍內官,敢爲昏睡,極爲無據,竝從重推考。 ○又傳于趙命臣曰,都承旨朴文秀,辭疏承批之後,不爲仕進,又復違牌,分義道理,決不若此,洞燭無餘,旣示決不許遞之意,則尤不當若此。從重推考,卽爲牌招。 ○又傳于趙命臣曰,都承旨朴文秀承牌入來後,當下試官望桶,牌去來,卽爲告達。 ○以京畿監司狀啓,水軍方貴得等三名渰死事,傳于趙命臣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右議政趙文命箚曰,伏以臣於向日,素患痰喘,挾感重發,幸賴大醫臨視,恩劑隨頒,得以回甦,而餘症未已,發作無常,故日者闕裏,新有夭殤,朝廷至設候班,而臣則未能起身進參,臣子情禮,廢闕無餘,病裏惶悚,若添大何矣。此際,以庭試試官,又有命招,而臣於日前,忽於小愈,偶緣食冷,以致症情之越添,膈痰因以膠結,呼吸益復喘促,雖欲强疾赴召,其勢末由,不得不仰申疾痛之呼。伏乞遞臣職名,勘臣前後違慢之罪,以安私分,以警具僚,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是彌留,深用念焉。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益加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左議政李㙫箚曰,伏以臣於昨年,承乏於庭試考官之列,過科之後,人言噂{{!|𠴲|⿰口沓}},至于今日,擧一榜,皆被訾議,無論其言之虛實,臣以主試之人,不敢更與於掌擧之地則決矣。今因讀券官之不備,天牌儼臨,而臣於其時,獨專考校,裁量取舍,都屬於臣,非比諸試官之一任傍觀,則僨事於前,冒嫌於後,揆以國體,寧有是理?臣踪地危蹙,斷不容晏然承當,未免自速違逋之罪,冞增悚霣,略暴情實。伏乞聖明,亟命遞斥臣職,仍治臣罪,以重科選,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玆事洞燭無餘,今日判付,亦有詳諭,卿之如是過讓,豈平日所望於卿者哉?卿其顧分義體至意,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卽爲偕入焉。試官今雖備員,予志固定,卿未入來之前,決不落點,以卿休休之量,須體慇懃爲世道之意,勿復困我於今日。仍傳曰,遣史官傳諭,卽與偕來。 ○領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伏聞貴主疹患,竟至於不救,伏惟聖上止慈之情,傷憐慘怛,何以爲懷,不瑕有傷損之虞乎?藥房之批,以回心寬抑爲敎,深用慰幸,而區區憂慮,夙宵軫結者,終不能自已,只伏冀終始勉抑,少慰神人之望也。臣不惟身在鄕里,末由及參問候之列,只緣踪跡至危,未能自致其常分,情虧禮觖,生不如死。且臣,有年望九耋之姑母,靑年早寡,又喪其所後子,窮老惸孑,只依臣一身,以爲命矣。今日具此疏,將入縣道之際,聞其病勢添劇,卽方垂盡,臣不省視,誰灌藥物於未絶之前?情事之哀痛,實有人理所不忍者,臣之廉恥,豈合以私事,履城內一步地?而到此地頭,不免徑情妄行,奔馳來省,雖曰有故相臣尹趾完省兄病之故事。且臣情理,又有不可與古人之只爲永訣而來者,同日而論之,然以此至危蹙之情跡,因私情冒入城中,罪實萬死而有餘。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有司,定臣之罪,以安臣心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勉慰之言,可不體念焉?聞卿入城,心深欣慰,雖無前例,勢固若此,況前例之有者哉?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焉,知卿入城,欲爲見卿,須體至意,卽爲偕入,用副此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與之偕來。 ○二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時敏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金在魯,特進官宋眞明,參贊官李德孚,侍讀官尹彙貞,檢討官黃晸,宗臣平原君標,武臣朴道常,假注書鄭權,記注官李瀁,編修官李麟興,入侍。上讀前受蔡仲之命訖,尹彙貞伏讀多方,自篇題,至永寅念于祀。金在魯曰,先朝進講時,講官皆跪讀矣。未知從何時伏讀乎,須跪讀然後,聲音可以舒暢矣。上曰,跪讀,可也。彙貞乍起跪讀,止大不克開,上讀新受起篇題,止大不克開。彙貞曰,此篇,卽周公滅奄歸,猶恐復有煽亂之民,誕告多方,而篇中大旨,皆殷鑑在夏之意也。是以引桀至紂,從殷至周,而以天命人心之向背去就,反覆言之,首章先呼殷侯尹氏,繼言圖天之命,不克終日,勸于帝之迪,而其餘逐章申復,皆眷眷於天命人心。至於蘇軾所擧大誥康誥等八篇,雖所誥不一,大略以殷民心,不服周而言也,蓋天下事,不出乎天人二者之外也。上曰,然。黃晸曰,第二章,大降爾命云者,卽脅從罔治之意也。商奄初滅,其從逆之類,皆王法之所不容貸,而猶且大垂恩霈,降宥厥命。此乃天地好生之德,而王者不嗜殺人之心也,此意最好。上曰,然。彙貞曰,惟帝降格于夏以下,蓋以桀之暴虐,戒成王也。成王沖年嗣位,嘗信管、蔡之流言,而疑周公之聖德,則宜乎有是戒也,而惟我殿下聖德大業,高出百王,則固無煩於群下之陳戒而獻規矣,然舜大聖也,禹乃戒之以毋若丹朱傲,魏徵之戒太宗,亦曰可以爲桀、紂。古之人臣,不以吾君之旣聖旣賢,而不敢廢箴儆于左右如此,迺者上天之示警不絶,下民之倒懸亦甚。殿下當警告之日,非不兢兢於修省之道,而災旣弭,則聖心易怠,當凶歉之歲,非不眷眷於賑恤之政,而穡稍登,則聖念易懈,雖於深宮燕居之時,常存警畏勤恤之心否,惟曰,何者獲戾于天,何者見拂於民,不但懲於己然,亦必戒之方來然後,實心孚于上,而實惠究于民矣。此先正之所以勉戒我聖祖也。其言,詳載寶鑑中,伏乞殿下留神焉。上曰,其言切實矣。晸曰,上天仁愛,人君雖至無道,必降災異以警動之,此所謂降格于夏,而桀不知恐懼修省,卒至于覆亡,可不懼哉?近來變異之徵,式月斯生,而災異之生,民怨招之也。殿下憂民敬天之心,非不切至,而實惠未孚,民有向隅之泣,此災異之所以不熄也,唯殿下念哉。上曰,各別留念矣。在魯曰,儒臣之言盡之,而臣亦有所達矣。降格之格,帝迪之迪,其義相通,天惟降格于夏,而桀乃不克勸于帝之迪,此所以至于亡也,不宜戚言。註曰,憂民之言,尙不出諸口,況望其有憂民之實乎?今殿下恒軫生民之困悴,絲綸渙發,誠意藹蔚,旣有憂民之言矣,亦有憂民之實,而實惠終不下究於民,如良役之弊,生民衣食之原gg源g,幾乎遏塞,而尙未變通,其於開物成務之道,未免有歉,而不克開之戒,不幸近之矣。伏乞殿下,一日二日,念玆在玆,恒若曰,將何以一分有益于民乎?博採群議,務得善策,俾有實效。上曰,其言是矣。在魯曰,篇題膏火之喩,甚切矣。由湯以下,賢聖之君,六七作,德澤之入人,深矣。方紂之虐民,如在膏火中,歸周如流,不暇念先王之德,及天下粗定,人從膏火中出,卽念殷先七王,如父母,雖以武王、周公之聖,相繼撫之,而莫能禦,如西漢道德,曷敢侔擬於三代?而莽、囂之徒,終不能使人忘漢,蓋暴不如紂,聖不如武王,則殷卒不可亡,而周卒不可興矣。我國家聖繼神承,重熙累洽,至我肅廟,尤有大焉。深仁厚澤,浹人{{?|⿰月己}}膚,淪人骨髓,至今沒世之思彌切,殿下苟能善繼善述,不愆不忘,以綏懷我生靈,則靈祚寶籙,將卜萬世無疆矣。上曰,然。彙貞曰,皇天沕穆,雖無諄諄之命,而聰明明畏,俱自下民,苟能誠和小民,民心固結,則天命眷顧,社稷終賴而誠民之本,亦在敬德。此篇實與召誥,相表裏矣。戊申之變,民心幾乎離散,今雖粗定,而猶不可謂固結也。伏願殿下,毋怠諴敬之心焉。晸曰,蔡仲之命,不云乎?上帝無親,惟德是輔。李沆亦曰,人君之所畏,惟天也。蓋上天至公無私,栽培頃gg傾g覆,厥理昭昭,可不畏哉?而夏桀不知天命,以爲吾有天下,如天有日,其慢天自肆,至於如此,安得不亡身而喪國乎?上曰,其言好矣。李德孚曰,聽言非難,用言惟艱,諸臣之講義,固皆好矣,然苟或悅而不繹,從而不改,則應天恤民,俱無實效,伏乞銘心不忘,俾底于績。上曰,其言最切實矣。晸曰,第五章云,叨懫日欽,劓割夏邑,叨懫者,貪叨忿懫之謂也。殿下,申飭贓法,非不嚴切,而近來貪贓之風,愈往愈甚,纔經一邑守令,則衣服第宅,便別於前,不可不更加懲飭也。上曰,其言當矣。在魯曰,臣待罪海營時,伏讀備忘記,其言守令害民之弊極矣。今之守令,固有此等輩,然其中,亦豈無廉潔愛民者,而今乃盡歸之可疑之地,操切過甚,輒以待盜賊者待之,臣竊以爲過矣。上曰,予亦以備忘記辭意爲過矣。然予亦豈欲盡以待盜賊者待之乎?德孚曰,兵判之言是矣。操切太過,則不無淵魚之察,故近來人人,皆懷畏約之心。蓋士大夫之子,身爲守令,豈盡欲盜竊民財哉?或緣才局不逮,文書不審,往往有陷法犯罪者矣。彼之人事無形,貪心無已,多爲不法,罪迹已露者,則雖罷黜,可也,禁錮,可也,而其橫罹誤捉者,則豈不可矜乎?臣亦乞郡,而有識者,多以爲羞恥事也。在魯曰,自好者,以爲守令可恥,而厭避之矣。上曰,兵判所達,大體好矣,而諸葛亮,以三代上人物,治蜀尙嚴者,時勢然也。近來貪風日盛,至於無可道者,故欲稍嚴贓法,使爲守令者,念念不忘,日遷善遠辜也。渠若以士大夫自處,則亦當以士大夫待之,而渠不以士大夫自處,則雖欲以士大夫侍之,何可得耶?操切之道可弛,而贓法不可不嚴也。在魯曰,臣亦非欲解弛贓法也。但備忘辭意,似不免太騰露矣。上曰,是則然矣。眞明曰,罪迹旣彰,則不可撓貸gg饒貸g,而亦不必常常操切矣。儒臣之言太過,而同知事之言,似好矣。晸曰,臣非謂士大夫皆爲不法也,但國朝三百年待士大夫之道,可謂至矣盡矣,而戊申逆黨,皆出於所謂士大夫者,有何顧籍者耶?然臣於暗行時,竊聞鄕曲傳說,則世族大家子弟之爲守令者,猶有戒飭自愛之心,而其他則多爲不法,不可不嚴勅也。彙貞曰,懲貪勵廉,有國之先務,而但懲勵之道,必當其罪然後,可以懲一勵百,而微末之官,豈皆貪墨?侍從之臣,豈皆廉潔?必須各當其罪,無虛實相蒙之弊,庶有實效矣。上曰,兵判之言固是,而儒臣之言亦好矣。向來備忘,頗欠含蓄意思,故以兵判之言爲是矣。然有懲,必有勸,而如李宜晩之淸白,因筵臣陳達而始知之,蓋聰明有限,見聞難的,當烹者或配,當配者或漏,是可憫也。在魯曰,上番儒臣之言是矣。雖以繡衣廉問觀之,始初發覺者,所犯雖輕,而終不饒貸,末後發覺者,所犯雖重,而亦或漏免,如沈世浚、尹植輩,其所負犯,豈必如是之重?而惟其初頭撞着,故帶了如是之罪名,而殿下亦終不忘于心耳,其後,亦豈無比二人尤甚者哉?大抵法律,固難一一當於分數矣。上曰,法不法,故有整釐之敎,而如朴致遠、金祖澤、呂渭良,豈可容輕重於其間哉?眞明曰,同知事及儒臣,已盡達之矣。大抵人君,非但有爲民之言,亦必有爲民之實,而我國規模,姑息延拖,事事做不得,如良役之議,紛紜四五年,尙未出場,銅錢之議,問自朝紳,下至于八路父老,故百姓以爲,朝夕必有好樣處分,懸望久矣,而尙無收殺之期,甚可慨也。上曰,有以加鑄懸望者,有以革罷懸望者,其所懸望,亦不同矣。在魯曰,或曰各衙門皆出錢納米,則錢賤云,而此不知物情者也。或曰此事,不必似此多端,加鑄則錢自然賤,而不鑄則無他救弊之策,只當加鑄而已,蓋錢之生久矣,或破缺棄去,或遺失水火中,其數旣少,則其貴勢也。昔唐憲宗時,物輕錢重,韓愈獻四策,而厥或曰,以一當十,以十當百,厥或曰,五嶺之外,海島之中,流布之錢,皆當輸納云,而其一策曰,天下之銅器佛像,皆當鼓鑄爲錢,此蓋以加鑄爲便者也。今又有一議,或云鑄鐵錢便。上曰,鐵錢賤乎?在魯曰,賤矣。德孚曰,諺不云乎?議論未定,虜已渡江。今若加鑄,則當卽加鑄,若罷去,則當卽罷去,豈可紛囂等待,苟度時日乎?在魯曰,湖伯以爲,非但錢貴,穀亦貴矣。上曰,御史潛行時所聞,必勝於招見父老,試陳之。晸曰,鑄錢之議,甲乙未定,臣何敢質言乎?然以臣所聞小民,則皆謂可罷,或以爲鑄錢多,則直一錢者,當給三四錢,加鑄無益。在魯曰,罷錢則罷,不爾則當加鑄,而但錢外無他可用之貨,公私積錢亦多,不可一時遽罷也。蓋錢弊固多,而弊之者人,非錢之罪也。上曰,我國之鑄錢已久,安得無弊乎?德孚曰,病急之時,固當急急用藥,銅錢之弊,亦已急矣。今當急急加鑄也。上曰,古人云,窮則通,今日銅錢之弊,窮乎?不窮乎?在魯、眞明曰,八路皆窮矣。上曰,旣窮則何謂之不可罷乎?眞明曰,不當加鑄云者,終無救弊之策矣。上曰,非但下民不知救弊之策,上亦無救弊之策矣。上曰,武臣亦經守令,第言之。朴道常曰,民無願鑄者,而其中積錢多者,亦以爲不可罷矣。在魯曰,小民不知救弊之策,難與爲謀矣。上曰,加鑄則有利民事乎?銅鐵至貴,何從多得乎?在魯、眞明曰,倭國銅鐵至賤,可以貿來矣。上曰,前此鑄錢之銅,亦傾國儲而貿來,今將用何物貿來乎?在魯曰,彼國聞我國鑄錢,則必將齎來求利,銅鐵自賤矣。上曰,安得不貴乎?德孚曰,今此庭試試官,多有引嫌者云,必須別樣申飭,可以備員設場矣。上曰,予亦慮有此弊矣。爲昨年庭試試官者,竝皆引避,非昨年庭試試官者,亦爲厭避,則將何以備員設場乎?有國家則有科擧,有科擧則有試官,其將以無試官,不得設科乎,各別申飭,可也。德孚曰,以此出擧條,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庭試試官則猶止十五人矣。如謁聖則試官,多至三十人,似此引避,則將何以備員乎?上曰,然矣。在魯曰,頃日備局之座,以試官事,發言端,則左相以爲,不可不引嫌,大臣則一牌便決矣。弘文提學以爲,再牌則不得不赴云,無大臣無文任,則何以設場乎?上曰,文任不出,則誰出書題乎?右相則當入來乎?德孚曰,右相病重,不能進云矣。上曰,右相不進,則何以設科乎?在魯曰,前此設科時,若大臣不進,則或以一品重臣代行,而若無文任,則難以設科矣。上曰,今此試官望,昨年庭試試官擬入者,幾人乎?德孚曰,徐命均、洪鉉輔數人而已。在魯曰,經筵諸臣未出去之前,玉堂徑先出去,事體未安矣。德孚曰,當該玉堂,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武科試規,不可太歇,武科之多,其弊不資gg貲g,不可不稍加節省也。騎蒭雖倍畫,而比之柳葉箭則甚易,今番試規,似適中矣。上曰,今番之拔去騎蒭,實有意也。柳葉箭二中,片箭一中,似適中矣。在魯曰,今科則果適中,而戊申試規則太歇矣。上曰,戊申年則予蓋不知,而如是定規矣。取人之道,固當廣取,而庭試則不宜太多,故今番則參酌定規,而柳葉箭二中,甚難矣。道常曰,能二中者必難,爲四分之一矣。在魯曰,武士則皆以爲難,而不峻不歇,正得其中矣。上曰,初試試規則太峻乎?在魯曰,六兩步數太遠,故一所則未充其額數矣。上曰,六兩居先乎?道常曰,然矣。諸臣退去。 ==2月2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庭試殿庭進}}。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李匡世{{*|坐}}。同副承旨李德孚{{*|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奉命偕來}}。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匡世啓曰,小臣,慕華館武科殿試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李匡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文武科殿試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文秀曰,近來士子,專尙文華,浮文勝而質實之文罕矣。故庭試策文,從近所無,而落點者,意非偶然,諸試官知此意,考試之際,祛文取質。以此,使諸生,亦爲善曉予意,而於寡躬,雖有過激者,予不爲非,無隱悉陳,無孤求人之誠事,亦爲曉諭多士。 ○李匡輔,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曲城下南邊女墻一間許頹落處,旣已畢築,把守軍兵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江華試才時,直赴殿試人洪淑,一體許赴於今日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權贒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領中樞府事李光佐,則以爲,臣徑情妄行,罪在不赦,昧死陳章,方竢大何,卽者恩批,曉降於委巷,而曲軫私情,辭意隆摯,九頓祗承,感泣無涯,顧於意象之外,至有史官偕入之命,一倍震慄,不省所措。臣雖無狀,以今日憂慮之心,一登天陛,少罄勉慰之微誠,寧非至願,而臣之向來所遭,轉益叵測,其時聖旨,以臣過嫌爲未安。臣誠至今悚惕,然念所被之誣,實非人理之所忍聞,聞此而不能溘然自滅,亦坐於至頑,一息未泯之前,無非痛冤之日。夤緣入城之會,乃復束帶趨命,義之所不敢出,咫尺天闕,懸情結戀,而致身則無路,只有抑塞隕泣,不知所達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而大臣無造朝之意,臣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遣史官偕來之命,非欲因入來,强勉留卿,聞卿入城,欲見卿,而慰予徑gg經g年思卿之懷,卿之如是過讓,實是意外。噫,予之思卿若此,卿豈不欲見予而去乎?卿其須遵前旨偕入事,更爲傳諭。 ○以江華留守兪拓基上疏,傳于趙錫命曰,旣已處分,還出給。 ○答禮曹參判李廷濟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焉。 ○江華留守兪拓基疏曰,伏以臣,跡奇而衅深,才疎而病痼,五上辭本,未蒙準許。悶蹙靡容,度日如年,方擬連章祈免,獲請爲期之際,忽値客館回祿之災,近百年待變之公廨數三十間,一朝蕩爲灰燼,瞻聆驚駴,固所無論,臣心惶悚,尤當如何?念臣始旣不戒其官守,致此火患,終又不思其修繕,一意求遞,則不惟私義之不安,亦非事理之所敢出,故乃欲姑輟乞免之計,經紀重建之道,日前又以材木許斫事,有所狀請,而農期漸劇,漁節向晚,斫致船運,一日爲急,顒俟指揮,殆將及旬。昨始見備局覆奏,則臣之所請於長山串者,材木合爲一百九株,大椽爲一百八十七雙,而備局之所許,則只是材木五十株而已。至於體大柱樑之請斫於安眠者,不過四十七株,而此則又與長山之大椽,而一倂不許,且以爲自本府,容有他條貿買之道,仍思之,廣問有處,斯速辦備,臣誠愕眙失圖,不知所以爲計也。夫船材之日乏,封山之濯濯,臣亦素所備諳而寒心者久矣。廟堂之靳許,意固有在,則臣雖愚迷,敢昧斯義,但念本府客館之異於閑漫他公廨,臣之前後狀聞中,已屢陳之矣。今其株樑,長者,或過二十餘尺,短亦不下十五六尺,而近來京江之上,長材之乏絶,久矣。雖欲持重價求貿,其於無處可問何哉?且臣取考本府故事,則仁祖戊子,鍊武廳及鎭海樓重建時,朝家許令伐取於安眠串,孝宗己丑,三倉營建時,又爲許斫於安眠串,肅宗丁卯,倉舍鋪板時,自常平廳,措備下送。辛未,有備倉營建時,自惠廳,分定材木於嶺西,乙酉改建府倉,修補甲玉兩倉時,又自惠廳,分定於嶺西,且自備局,許斫三南船材之自枯者矣。夫昔時本府財力之全盛,非今可比,京江大木之易貿,又非今可比,而倉廒修繕之際,或許斫於安眠,或分定於嶺西,至於竝許三南枯損之船材,而無以加矣。今也財力之凋弊,固無可言,大木之難貿如右所陳,而客館體段之緊重,柱樑材木之巨大,又不可比同於倉廒,則廟議之若是持難,誠非臣愚之所敢知也。雖以長寧殿營建時謄錄見之,其時守臣洪啓迪、李台佐,實終始董役,而柱樑材木,隨所入斫用安眠者,殆至四百株矣。其餘瓦鐵百物,俱自戶工二曹,或直爲進排,或分定列邑,而畢竟工匠役丁,糧料雜費之計減於會付者,米至八百餘斛,布至二千二百五十匹矣。客館事體,雖不可比擬於眞殿之重,而容入物力之增減,當視其間架之多少,則以今揆前,必有加而無不及矣。但念見存米布,日就枵然,不敢爲遵例會減之計,只請空名帖數百餘張,而仍欲節縮官廩,以補其不足矣。今者廟堂,不復深諒於此,而若是靳許,有若體大之材木,隨處可得,本府之財力,措辦無難者然,果使體大柱樑,易爲求得於京江,而本府財力,又有它條貿買之道,則臣雖無狀,必不縷縷强聒,至再至三而不知止也。此皆由於臣之前後狀聞,辭不別白之致,臣誠愧恧赧然,無以自解,玆不得不悉陳事狀,仰請睿裁,支蔓猥越,罪合萬殞。伏乞聖明,俯垂照察,客館材椽,特令一依臣所請之數,亟許斫用於長山、安眠兩處,俾得趁卽運致於未農之際,完訖工役於潦暑之前,不勝萬幸。臣竊欲馳詣朝堂,一登筵席,指陳事勢切迫之狀,而屬値眞殿修改,又當寒食大祭,不敢離次遠出,日期漸致遲退,始役萬分時急,而一番狀報,等待回下之際,動費旬望,故不避煩溷,敢此封章上請,臣罪尤萬萬矣。乞命攸司,重勘臣瀆擾之辜,以警具僚,千萬大願。臣無任竦蹙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禮曹參判李廷濟疏曰,伏以臣之母病,今閱兩朔,自十許日前,稍有減勢矣。數昨適脫着少失,因復再感,頭痛寒熱,咳喘達夜,精神昏悶,氣息短促,粥飮都廢,凜然綿綴。臣晝宵焦灼,危厲罔措,而數月之內,陳情蒙由,至於再次,煩瀆極矣,惶懍切矣,輒不敢更思陳籲。且臣賤疾,浹月沈篤,尋單引伏,扶將救護,已至屢日。昨者伏聞入擬試望,天牌下臨,情理煎迫,萬萬無數夜離捨之勢,不得不坐違嚴命,冒萬死更申至懇,喉司退却,復請牌召,終至於再犯違慢之科矣。臣於昨日再牌未下之前,得伏見備忘辭旨,至於丙枕不安,臣子之節等敎,蹶然驚惕。苟不至於萬萬難强,雖以木石之頑,豈萌違逋之念?且如昨年考官事,雖橫逆外至,元無深嫌之意,曾已酬酢於儕友間矣。只以臣至情所迫,轉動不得,趨召赴公,斷無其理,而疾痛之呼,見阻於仁天,惶悚縮蹙,終夜遶壁。及見小報,同罪二臣,至於特罷,而臣獨倖免,臣尤惝怳,莫省其所措。繼伏聞自上,俯詢賤臣疾狀於喉院云,人臣何以得此於君上哉?蓋臣於頃日疏中,略陳病狀,或想蓋高之天,有所俯照,而因私廢公,厥罪有浮,其在律慢蹇、肅頹綱之政,豈可獨漏?而況如臣賤微,顧何足以煩聖問?在臣過福之災,姑不暇言,其有傷於聖政,大矣,臣尤死罪死罪。噫,臣之情理,業已聖慈之所俯燭,奔走陳力,未能效誠,懇乞亟賜斥退,專意扶救,庶不至忠孝無當,公私兩妨,而卽今情勢,同罪異罰,不但臣之跼蹐不安,必使有識,竊議聖上礪世之政,或者有偏,臣雖滅死,亦何可以贖此?伏乞聖明,一體鐫罷,以嚴公法,以警具僚,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2月2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庭試殿庭進}}。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李匡世{{*|坐}}。同副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奉命偕來}}。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未時至酉時,日暈。 ○仁宣王后忌辰齋戒。 ○李匡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本府堂上二員,入於試所,無以備員,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忠淸監司,以淸州等官居李必中等燒死事狀啓,傳于趙命臣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匡輔,以備邊司言啓曰,前判書尹淳見差北路別遣試官,不日將辭陛發程,而再昨,因再違試牌,遽有譴罷之命矣。北路試所,定於吉州,殆近數十日程,而科期迫在來月十六日,故算程計日,路文已發,南北關累萬文武擧子之聚集虛待,誠爲可慮,不可不急急變通。尹淳罷職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使之急速治任,一兩日內,辭朝往赴,俾無試事愆期狼狽之患,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徐命均爲咸鏡道別遣重臣試官。 ○李匡輔,以庭試武科殿試差備官,以命官意啓曰,咸鏡道鍾城直赴親騎衛金禮赫伏地,故問其所由,則以爲,入門官,以錄名單子,與兵曹修送試記名字相左,不許捧單云,故招問入門官,則所告內,兵曹試記中,以鍾城親騎衛金禮赫載錄,而渠之單子名字,則非金禮赫,乃金麗赫,渠之戶口現納,則一如渠之單子,不得許捧云,故,兵曹試記及渠之戶口竝取見,則果如入門官所告,他無憑覈之道。取來兵曹所在,北兵使直赴啓本相考,則亦如兵曹試記,以禮赫書塡,又爲謄來京兆帳籍憑準,則與渠之戶口不差,以麗赫書塡矣。兵使當初修啓時,以麗禮之音相近,泛然誤書,難保其必無,而帳籍啓本,有此相左,則絶塞遠蹤,狼狽空還,雖甚可矜,而殿試事體,至嚴且重,不可不査問兵營,覈其麗禮字之相左然後,可以許赴,敢啓。傳曰,與他道武士有異,許赴於今殿試。 ○傳于李德孚曰,金榦疏批,當爲遣史官傳諭,而忘未下敎,遣史官傳諭。 ○李德孚啓曰,司直金榦疏批,遣史官傳諭事,命下,而有旨旣已下送,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有旨雖已下送,卽遣史官傳諭。 ○假注書權贒,書啓。臣敬奉聖旨,更爲傳諭于領中樞府事李光佐,則以爲,卽者又伏承至切之恩諭,不自省寸心之所處,但覺感淚之橫流於衣帶,而臣姑母之病,正在纊息,摧隕迷錯,不知所以仰對,謹當待少定,悉暴危衷,卽賜收廻史官,俾恩命,不至於久辱,千萬至幸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仍爲留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2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趙命臣{{*|病}}。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李德孚{{*|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奉命偕來}}。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仁宣王后忌辰。 ○趙錫命啓曰,庭試出榜間,視事頉稟,而今已出榜,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匡世啓曰,小臣慕華館武科殿試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本府堂上二員,入於試所,罷出後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試券分考已畢,今方合考,取幾人乎?敢稟。傳曰,取五人。 ○李匡世啓曰,今此庭試殿試時,元榜中,許欽、兪漢鳳等二人,錄名單子,無緣不呈,直赴中崔守萬、金建、李晟蕃、金得柱、徐淑彬、李時煥、吳貴台、金萬當等在喪,全已平、李孝仲等物故,李東茂、殷復興等定配,李後慶、梁柱一、金鼎益、金聲律、崔萬元、金萬淑、朴尙孝、李泰欽、李致白、池世郁、金鼎瑞、金尙宗、李儀先、金斗三、金二徵、李榘、金仲弼、韓泰彬、李啓道、李枝相、張敏龜、安泰允、裵時迥、鄭昌郁、金泰重等錄名單子,無緣不呈,今番殿試,竝不得付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庭試武科殿試差備官,以命官意啓曰,咸鏡道鍾城直赴金麗赫,兵使啓本中,以禮赫修上,致有麗禮之相左,昨日,令本道更査後許赴之意草記矣。批答,以與他道武士有異,許赴於今殿試爲敎,依傳旨許赴,而麗禮之相左,不可不一番査定。當初兵使啓本中名字相左一款,令兵曹査問本道,今此榜目,則以帳籍所付名字麗赫,施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二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時敏堂。庭試別試諸試官引見時,命官李㙫,讀券官申思喆、徐命均、金東弼、金在魯、宋寅明、趙彦臣,對讀官李匡德、李廷熽、愼無逸、洪尙賓、韓師善、李宗白、黃晸、李日躋、尹興茂、趙泰彦,都承旨朴文秀,假注書李河述,記事官鄭東潤,編修官李麟興,入侍。李㙫曰,日氣陰濕,比日,聖體若何?上曰,姑無事矣。㙫曰,再昨,以諸試官牌招,丙枕達宵不安,下情不勝惶恐。上曰,一夜不寐,有何所妨?㙫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㙫曰,昨欲出榜,而試券二千二百餘丈,未及考正,且犯夜出榜,則出納之際,亦似未安,復恐合考未精,致有遺珠之歎,故臣等夜皆着睡,朝復合考,今始來詣矣。上曰,古有殿策題,而庭試謁聖等科,亦有殿策出題之規耶?洛下儒生,只慕文華,故今番落點殿策者,意有所在,實欲觀京鄕人才之如何耳。合考則必似精詳,而殿策異於表賦,甚浩煩,能無遺才之歎耶?古語曰,才不借於異代,西漢治亂策,國初天道策,豈獨專美於前乎?申思喆曰,臣等非不盡心考出,而許多試券,豈無遺才之歎乎?徐命均曰,今此殿策,臣等旣知聖意之有在,且有傳敎之丁寧,故雖多作者,其文不成,則皆不取焉。只擇其文義通暢者,或多有違格拔去者矣。上曰,所謂違格者何也?朴文秀曰,問云云二字,臣等初欲取正書者,滿場中,皆不書正字,正書云云者,只數丈還似表表,故皆拔去正書者矣。金東弼曰,取士之道,只取其文,故一篇中,或不無切實之言,而以全篇觀之,多有病處,如是者,皆不揀取矣。金在魯曰,彼此之文,不相顯隔,而其中入格者數也。分考時,或有可意者,及至命官前,則所見或異,且見落幅,則亦有堇可者,此必有數存焉。宋寅明曰,一二試官考之,則或知其雷同及優劣者,而諸試官分考,各取所見,故實難精擇矣。或有此格彼落,彼格此落者,所見各異,其中,豈無遺才之歎乎?㙫曰,此蓋擧子之幸不幸也。趙彦臣曰,臣等非不欲詳考,而許多試券,精神亦有不及處矣。上曰,此文,異於表賦,考出時,諸試官必連日輟夜,精神亦似不逮矣。文秀曰,初考時,或有頓然好者,及至合考,則所見不同。蓋一試官終日所讀,不過數十丈,至三十餘軸,精誠亦間斷,且刻日催促,故忙忙看過,不然則何必失才?東弼曰,古或出殿策,而受券不多,今番時刻,限於人定,故受券此多,且滿紙多作,故考看時,精神或多不及矣。上曰,今此擢置壯元者,主何意而取之乎?其取文乎?其取言乎?㙫曰,直言之士,終難得矣。取其文則言無可觀處,言或有一二處可觀,則其文有大段病處,故其中取其最優者矣。命均曰,只擇其圓滿無病者矣。上曰,直言蓋不足矣。軍制之問,雖或臚列,而不畢其說者有之,壯元文則略有設捄,而至於鑄錢,則以加鑄捄弊然後,可合時議,故必如此矣。㙫曰,不以加鑄之言取之矣。文秀曰,草野之人,言論切直,見識高明然後,可以擢用於王庭,而今之儒生,何敢望如此?李匡德曰,臣亦以讀券官劃去,故遍看試文,而其中多有語逼聖躬者,或以聖上,無實心做作,不有其終之戒陳之。或以閭巷所謂,夫婦間人倫未盡之意,譏之。或以後宮封爵,漁箭折受等語言之,而以全篇見之,則不無欠處,文皆不成,故不爲擢取矣。文秀曰,朝臣未及言者,儒生若直言無諱,則豈不上備睿覽乎?東弼曰,若有直言,則何不試取?而大抵言之直切者鮮矣。文秀曰,或有一二行可取之言,而全篇皆不成章矣。㙫曰,科文,只取文體,文體不好則不擇。命均曰,虛頭中頭文無可取,則皆見落矣。寅明曰,文或有可觀,而以違格拔去者有之矣。㙫曰,聖上特下備忘求直言,眞所謂誠當得言之秋,而今之擧子,無一直言極諫者。且發身取第,在於頃刻之間,而絶無堇可成篇者,臣於試所,屢爲擧子,慨然歎惜矣。上曰,《大典》法,或云創始於世祖朝,刊行於睿宗朝,其餘則皆謂創行於世祖朝,其言之不齊何也?文秀曰,大抵取諸最盛之朝,言之故然矣。上曰,三局之說,未免忽略,而其中一文,添之以守禦、摠戎者有之矣。命均曰,文皆不能激切矣。上,下一張試券曰,此文取何意而擢之乎?自噫蕩平以下,至眞耶假耶?提學須讀之,命均讀之。上曰,所謂眞耶假耶之說,無甚麼意思耶?命均曰,別無意思存於其中矣。上曰,此誠泛然寫出文字耶?寅明曰,卽今朝象,至於干戈相尋,以實效責之,則豈無其弊?臣等參考時,無論彼此,言涉色目者,皆不取,而今之士習駭然,或於文字間,有顯然易知者,至於此文,臣等皆泛然看過,初不以有意無意分別見之矣。上曰,其文中,上下相蒙,是非不明,文字豈能無心乎?寅明曰,此則其言可矣,卽今朝廷上下,豈能事事皆是?言言皆當,全無可言之事,可非之議耶?上曰,諸試官,各陳所見。命均曰,姑不知作者之爲誰某,其有意無意,何可的知耶?上曰,末段結之以正朝廷,其言則好矣。此試券,皆細書成文,故予只一次涉覽,而此文字,適捱眼故,發此敎矣。若例語漫論,則予何必歸之於有意乎?命均曰,此實今人之怕言,故下字之際,自不覺其有心無心矣。寅明曰,前後疏章間,此等文字,殿下見之已熟,或疑其黨論中口氣,故必留意覽之矣。黃晸曰,凡科文,至於末段,不能留神,只騁筆寫之,故自不覺文字間意義之如何耳。寅明曰,此邊之人,有可是可非,彼邊之人,有可是可非,各不無可言可議之事,草野之人,常有所講磨者,故口端已熟,自然寫出矣。李秉泰、吳光運輩,亦以兩件是非論列,作此文者,豈獨無是非之心乎?李宗白曰,此文字,殿下無心看過好矣。假使黨論中出來,在上之人,不必深看矣。李日躋曰,聖上以至誠痛禁之下,敢陳此等文字,臣不保其作者之無心寫出矣。上曰,常時有此等心,故下語之際,自然寫出矣。日躋曰,洪範六三德之治,非不難矣。其前小註,亦有是非之言,故草野之人,亦陳所見而然矣。文秀曰,草野之士,異於朝臣,且聖上,旣有言雖過激,不以爲罪之敎,則其作者之有心無心,不必問之矣。上曰,知申所達,可矣。庭試大策,與親臨無異,今日士子,當以同寅協恭,共濟國事之意言之,不及時象,可也。予於近來,不欲言蕩平二字標榜之目,故昨年以三件之敎,飭勵廷臣,使不復言蕩平二字,則渠何以此等語,用之乎?若侵斥寡躬,指陳得失,則予雖不弘,當優容虛受矣。向時逆亂,究其所由,則在於時象,故予於李德載疏批,夬示予意,今日儒生,必非聾瞽,而輒若不聞不覩,敢售此習,蓋朋黨之成,自擧子時,專尙好勝,至於今日之致,而彼皆世族大家,生而敎之。有若指南,其所聞見,不出時象,故長而高談大言,激成黨習,黨習等事,固非渠所知,宜以君德上責之,而常時所熟知者,不過黨習,故其言自然及此,未釋褐前,猶尙如此,則其何堪用於將來乎?此文拔去,可也。寅明曰,拔去則過矣。若以是爲非,以非爲是,售其私意,則拔去,夫何不可?而今日國事,雖是士子,豈無是非之心耶?渠意,固不可知,而是非不明之說,亦非虛語也。上曰,今日靑衿,口不言時象後,可爲士大夫矣。㙫曰,如此之文,臣敢試取,以致聖覽,此固小臣之罪也。然渠意則以爲,告君之辭,不可有隱,故指陳所見,以此仰對矣。今日蕩平,豈全無是非之可言乎?若不書等第,相較入落之際,以此執頉,猶或可也。旣已合考入啓後拔去,則實關後弊,願治臣等不察之罪。上曰,卿之無心看過好矣。予之有意深看,誠過矣。然以上下結語觀之,蓋決非無心而作也。寅明曰,殿下非不欲撟一世之弊,而今人,方在膠漆盆中,私意橫騖,誠於此時,明論是非,則豈不可也?鄭人,謗子産於鄕校,公論所出,在於士子矣。文秀曰,古語云,芻蕘之言必擇,朝廷是非,若以公論覷破,則在上之人,當擇用其言矣。上曰,其言,可矣。人之私意遏絶,則眞箇是非,自然分明,故予所欲拔去者,慮其言之出於私意也。文秀曰,得此人,敎而用之,則似好矣。上曰,朝廷上人,姑未及敎誨,何暇敎如此新進之人乎?東弼曰,初不擢進則好矣,而旣入格後拔去,過矣。在魯曰,臣等考出時,或有言涉色目,則皆落之,或以前賢引喩,則亦不取矣。適見彼文,入合考中,故商確試取,臣不知其人之爲誰某,而此實天也。文秀曰,上下相蒙其處以筆打之,仍爲入格,似好矣。洪尙賓曰,殿策規矩,固如是矣。旣書等之後,榻前拔去,有歉於聖上恢弘之德矣。寅明曰,若有彼此中,顯然黨論,售其私意,則拔去無妨,而此文則無論彼此,惟以公論言之,不有歸屬於一邊,則何可以黨論拔去乎?上曰,章奏間,是非不明,此等文字,予已支離,而此文,亦不能無心矣。日躋曰,此後,雖欲進鯁直之言,自然有意於科場得失,故此文拔去,則後弊不貲矣。上曰,非卽今時象則此文字好矣。朝廷闕失,當隨問隨答,而至於此文字,終不免甚麼意思矣。東弼曰,臣等泛然看作,有此試取,臣等之過也。彦臣曰,聞聖敎後,更看其文,則果不是泛然寫出矣。上曰,予意方在蕩平,故試券中,若有阿諛贊揚之意,則予決欲拔去矣。如許之態,蓋無之矣。匡德曰,聞聖敎見之,果非無心文字,而聖上備忘中,旣有予不爲罪之敎,則特爲拔去,豈不過中乎?寅明曰,殿下聖德,雖無大段闕失,至於政令施措之間,旣不能事事得當,則此言不足怪矣。命均曰,無心看之,似好矣。上曰,其言,歸之於無心,此意誠豁然,而向日逆變後,君上,以至誠,痛禁黨習之意,海東愚夫愚婦,孰不知之?仁廟朝,有全榜拔去之事,此文拔去,以預差塡入,可也。㙫曰,此實後弊所關,今以上下相蒙,是非不明之說,拔去已格之儒生,則雖書諸史冊,聖德無光,若賜第後,不用其人則猶或可也。上曰,卿言有弊矣。旣取之後,其可不用乎?㙫曰,以臣所見,終涉過當,在古不韙之世,或有拔榜等事,豈意聖明之世有此過擧?小臣年老不死,得逢盛擧,今承此意外之敎,臣誠惶隕無地矣。上曰,王者無私,可拔則拔矣。大庭大策,決不可容意假借,此亦朝廷不嚴之致也。㙫曰,諸試官袖手傍觀,無一可否於其間,此亦寒心,請與諸試官相議後,卽賜處分可矣。上曰,諸試官中,或有欲拔之人,而皆默然無言,極爲非矣。思喆曰,臣不知其人之爲誰,而拔去則過矣。命均曰,大臣後弊之言,誠然矣。旣有再昨傳敎,而以此拔去,豈不過乎?上曰,作此文者,終非本心蕩蕩之人也。匡德曰,自上拔去,何難之有?旣以不罪爲敎,而罪之則近於失信,此一節甚難,不拔則好矣。文秀曰,人君與天地同德,其言雖自偏論中出來,旣開言路,仍而罪之,則言路自此塞矣。㙫曰,自昔拔榜,皆有後弊矣。東弼曰,姑未柝榜,拔去何難?而第書等入啓之後,特命拔去,則誠不無後弊,大臣後弊之言,實是長遠之慮也。若於試所合考時見而知之,則初不試取,而旣至入格,不拔,可也。上曰,若有阿諛之言,則予實欲拔去,諸臣豈不知予意乎?在魯曰,臣等豈不知聖意之所在?第臣當此擧措,敢請勿拔,將於拆封後,其人,若如李德載之人,則臣心亦似不安,初不試取則好矣。上曰,上之人、考之人、作之人,皆可惜矣。存諸心者發諸口,常時有其心,故至於此境,當初無此心,則豈不好乎?兵判所達李德載之言,忠厚則至矣。亦有物我,第五倫之言曰,豈可謂無私乎?此亦由於平日腔子,不能蕩然之致也。此後此等心,竊勿存諸胸中,可也。寅明曰,殿下責人之言好矣,臣則謂殿下之心,不能灑落通透矣。殿下自以爲政令施措之間,明察見理,而以臣所見,尙不見得眞箇理,故今日試券,殿下有意看作,下此拔去之敎,聖心豈可謂灑落通透乎?上曰,其言好矣。尙賓曰,是非不明,此不過例語,而殿下有心看之,此非士子之罪,拔去過矣。上曰,儒臣之意,何如?宗白曰,更看則下語不泛,似是有心寫呈,而大臣之意,恐貽後弊,此言是矣。然人君執造化之權,自上特欲拔去,則有何持難?此事有兩件道理,誠如大臣之言,置而不拔,一道也。若欲拔去,則特降絲綸,使中外皆知,亦一道也,惟在殿下之詳量耳。晸曰,拔去此文,則此後,雖欲聞直言,不可得矣。其於後弊何?上曰,李日躋,癸卯帳殿,一見之後,今始得見,入侍不易,須達所懷。日躋曰,頃聞筵席記問之敎,臣感泣至今矣。文秀曰,日躋,不以試事陳達,而敢陳私語,恐似未安矣。日躋曰,臣筵席生疎,有此失對,誠甚惶恐,當更見其文後,仰陳所見矣。今之黨論,已成痼瘼,君上,操一世之權,方欲痛革其弊,此文,旣不能無心,則拔擧何難?而第旣以指陳闕失爲敎,反有拔去之事,誠關後弊矣。寅明曰,凡拔去之道,有違格則拔之,有大段非處則拔之,此文則不過以言外之意,執頉,若以上下相蒙是非不明八字,見拔,則人心必不服矣。文秀曰,拔榜之規,有分明文跡後,可以拔去,若從裏面深看,特令拔去,則言路有妨矣。上曰,雖使之盡言,怪異之說,不言何妨?寅明曰,若以是爲非,以明爲蒙,則猶可拔去,而卽今上下相蒙之說,不是虛語,是非不明之言,亦有所見,殿下政令,全然無是非之可言乎?且此人所言,不着一邊,泛然以空中之說,言之,而殿下方欲撟弊,有此過中之敎,後日史冊,以殿下爲何如耶?命均曰,以泛然文字,終至見拔,則爲士子者,渠必有言,且朝廷上是非,儒生亦不言之乎?寅明曰,庶人議於路,士謗於市,此無指向,而以空中言之,反以爲罪,則豈不過乎?若以直言拔去,則後弊難言,凡爲上之道,言之是者取之,言之非者不取,可矣。上曰,再昨試所所進崔{{?|⿰糹允}}泰上表下策之文,文甚怪異,且渠自爲表題書之,此何故也?寅明曰,必似假名矣。上曰,其中或不無可取之言,而大抵殊常之人矣。寅明曰,徒欲眩亂朝廷,言甚狂妄,有何可取?上曰,予非以崔{{?|⿰糹允}}泰爲,可也。其意,欲辱朝廷,而文辭無象,必是狂人矣。在魯曰,以一字爲名,則{{?|⿰糹允}}字,或可也。二字名,豈有{{?|⿰糹允}}字之居中者乎?必假名矣。上曰,庭試例寫父名,而此則不書,有同匿名書矣。在魯曰,服制,周公所定,千載之下,渠何敢是非乎?極爲無據矣。上曰,如此之文,投火,可也。文秀曰,此等文字,不可足數也。豈有投火之可論,置諸政院?以休紙用之,無妨矣。命均曰,必自外書入矣。上曰,然。在魯曰,古三年,今朞年,前麻帶,後布帶之說,殆無意義,極涉狂妄,而亦關世變矣。上曰,武科擧子名中,有由字下己字,此字何字也?在魯曰,盤庚,若顚木有㽕蘖之㽕字也。上曰,然。晸曰,後日陵幸時,渠更欲上言云矣。上曰,今玆庭試,諸試官,必不取叶雜時象之文,而上下相蒙是非不明八字,適捱眼,故俄有拔去之敎,更思之,一時拔去,其快也小,仍爲入格,使渠知此欲拔之意,歸於無聊,其快也大。雖商鞅之法,有信然後施行,伊日,旣以寡躬闕失,予不爲罪等語,爲敎,今復拔去,則近於失信,且不無後弊,大臣之言,誠忠厚矣。今玆八字,以墨抹去,則與無同矣。其勿拔去,仍而置之,遂以筆抹去上下相蒙是非不明八字。㙫曰,有此反汗之命,臣等不勝幸甚,上親自拆封後。乃曰,其人,卽前承旨金斗明之子也。必是淸風府院君一家,其遠近,如何?文秀曰,遠族也。上曰,此家,自先世,論議不峻,必是無心之文字也。俄若過察拔去,則幾乎冤抑,歸以無心好矣。壯元第二之文,直言誰優?東弼曰,別無優劣矣。寅命曰,第二之文,無表表直言矣。上曰,趙明履誰也?文秀曰,卽今敎官矣。上曰,其父名正字,誰家行列乎?思喆曰,趙明澤,以侍從臣,方出爲扶安縣監,趙明履卽趙明澤之從也。上曰,金漢喆,雖居瑞山,而豈可以鄕人言之?鄕儒於賦表,爲京儒所輸,今於策問,又無一人入格者,可謂無奈也。文秀曰,鄕文自有鄕音,故於表賦,每每見落,今番則逢殿策,而又盡落,鄕儒必無怨言矣。上曰,沈䥃在鄕乎?其文有居鄕底語,想方稱以草野之士,故其言必如是矣。文秀曰,曾聞沈䥃,素是鯁直之人也。上曰,沈錥弟乎?文秀曰,然矣。上曰,四館入來書榜事,分付。四館三人進伏。上曰,彼書榜者誰也?文秀曰,校書博士白鴻擧也。上曰,頃日專經文臣殿講純通者乎?文秀曰,然矣。命均曰,卽今禁府拿推人中李台重,家本結城,政院不察,以爲厭避堂后,入啓請拿,當原情後,卽爲照律,而臣方見差庭試試官,久廢坐起,卽令放送,何如?上曰,分揀放送,可也。命均曰,洪重一,與李台重,無異,一體放送,何如?上曰,不可罪同罰異,亦爲放送。{{*|出榻前下敎}}上曰,北道試官,將欲以何日辭朝乎?㙫曰,尹淳特罷後,徐命均爲之云,而科日不遠,命均將治裝發行,則動費二三日,似未及期,尹淳旣已治行,而且其罪,不過違牌坐罷,則罰已行矣。收敍後,還爲命送,似好矣。且命均,於鞫獄事,已知顚末,姑爲使之按治,速爲收殺之地,何如?上曰,北道科日,何日耶?在魯曰,以來月十六日十九日兩日定之云,而十六日則似未趁期下往矣。上曰,思之則徐命均果是判義禁矣。鞫事不可小緩,且科日已迫,徐命均許遞,尹淳卽爲敍用,命送,可也。{{*|抄出榻前下敎}}㙫曰,尹淳旣已敍用,則宋成明與尹淳罪同,亦爲收敍,使之速完新錄,何如?上曰,不可罪同罰異,而尹淳撕捱,猶有所執,宋成明之撕捱,則極爲過當,將更下處分矣。東弼曰,北道量田事,備局回啓,以別遣重臣,下去時,摘奸檢察事定奪,臣曹今將啓下節目,而似聞其時水災被災處,昨秋亦多還實,此與改量有異,方此農作之時,重臣之留連檢量,豈不有弊?臣意則此事,一委於道臣,使之詳察擧行,或遣都事檢審,則似爲便好,下詢大臣處之,何如?㙫曰,己亥年三南量田時,左道則均田使主之,右道則監司主之,則咸鏡道災處,不過若干邑,設有量田之事,監司固當擧行,況聞咸興前判官之言,被災之處,異於當初所料云。使監司看檢,似爲得宜,至於重臣,留連於罷試之後,檢察田政,誠有其弊矣。徐命均曰,當初宋眞明按藩時,以水災後田畓執頉,一切以水沈爲名,待秋送京官摘奸,從實執災爲請,而其時適有別遣試官下往之事,故廟堂,仍使檢察矣。試官仍不往,而昨年,旣經年分,必區別災實,今則別無重臣檢察之事,令本道道臣,擧行爲好矣。上曰,重臣,以試事出去,則玆事,非其所掌,所達誠是,令道臣檢察擧行後,啓聞,可也。{{*|出擧條}}上曰,凡擢榜時,四館,例爲盡入乎?文秀曰,承文院成均館校書館三館入之矣。上曰,敎官,亦有通訓之資乎?文秀曰,近來,赦典頻數,憑諸吏曹書吏而出資,故人不知資級之貴矣。上曰,洪昌漢,以翰林下鄕,尙不上來乎?新進怠慢之習,未安,催促上來,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凡科甲科一人,則乙科只二人乎?文秀曰,然矣。在魯曰,此無定規,或二人或一人矣。上曰,吏判進來。寅明進伏。上曰,卿之所遭,予已洞晰無餘,而尙不行公,都目如是遷就者何也?寅明曰,聖上特垂洞燭,臣不勝惶恐,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抑有所不敢者,銓曹旣有用舍進退之事,則權力之語,不是別言,而第臣之平日所戒者,惟恐此等語來逼矣。自聞此言之後,情地危凜,無意仕宦,今復承敎,臣尤惶隕無地,而榻前陳達,恐涉支煩,退出後,當以文字仰暴矣。上曰,旣以考官承命,何必以無倫脊之言,每每撕捱乎?都政遷就未安,仍卽行公,可也。寅明曰,臣之不敢出者,只嫌權力二字,其言可怕,若他職則臣何必引嫌至此?而顧臣見帶之職,人言如是後,決不可冒出矣。臣之待罪吏參時,亦嘗以此等語,終年撕捱,遞後乃已,今亦以必遞爲期矣。上曰,卿之情地,已伸無餘,更勿引嫌。㙫曰,宋寅明豈不欲承命?而所遭非常,鄕生之語雖無倫脊,其所引嫌,不足怪矣。再昨,有十牌之敎,故不得已應命,而至於銓部,決不更當云,然則都政定行,亦難期必於三月內,何以處分則好耶?惟願殿下,更諒之。上曰,吏判所遭,非不知矣。鄕生之言,不足爲嫌,終以此撕捱,則難鎭世道矣。此言已喩吏判,今月內,都政擧行事,承旨出後,申飭兩銓,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兵判進來。在魯進伏,上曰,生脈散,欲爲進御,自再明,始爲劑入,可也。文秀曰,眩氣有加乎?上曰,別無所加矣。在魯曰,再明亦欲入診矣。天麻一錢加入劑進乎?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2月2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李匡世{{*|式暇}}。同副承旨李德孚{{*|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奉命偕來}}。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趙命臣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趙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今日鞫坐,該房承旨當爲進去,而左副承旨李匡輔,以式暇,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以爲進參鞫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判書宋寅明,參判沈珙,參議李瑜,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判尹李森未肅拜,左尹李縡在外,右尹鄭錫五奉命在外,詞訟重地,不宜久曠,判尹李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沈珙牌不進,參議李瑜進,左承旨趙錫命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參判沈珙,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李德載爲正言,趙遠命爲同義禁,趙鳴國爲安山郡守,咸鏡道試官尹淳仍差事承傳,文科壯元沈䥃,典籍單付,武科壯元崔聖澤,典設別提單付。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鞫廳坐起進,參議李廷熽進,參知金龍慶未肅拜,左承旨趙錫命進。 ○以閔應洙、吳命新、柳升鉉、愼惟益、鄭宇柱爲副護軍,尹淳、安重弼、李春躋、兪命凝爲副司直,吳彦胄爲副司果。 ○趙錫命啓曰,咸鏡道別科試官尹淳,明日辭朝云,而大提學李眞望在外,藝文提學宋寅明,明日待開門牌招,書題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濟州防禦使,以本州人五名渰死事狀啓,傳于趙命臣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備忘記,傳于趙命臣曰,兩臣爲國之誠,誠至矣,建宇等事何等也?而朝廷之上,豈有或禁或許,徒歸顚倒?此等之疏,宜自政院退給,而循例捧入,事當勿批還下,欲示曉諭,不得不賜批,喉院循例捧入之責,仕進承旨,竝推考。此後此等違禁陳章者,切勿捧入。 ○趙命臣,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申晩,以試官違牌坐罷,還爲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兵曹正郞李周鎭,病勢甚重,今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李日躋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晩爲副司果。 ○傳于李匡輔曰,推鞫姑罷。 ○趙命臣,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曜金門北邊宮牆四間許,今日二更量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而金虎門入直砲手三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外方年終錢穀,御覽會計,例於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啓請受出,晦日內,修正以入,故庚戌冬等錢穀會案,二月二十日內磨勘上送之意,預爲行會各道矣。他道會案,纔已來到,其中全羅、咸鏡道會案,不爲上來,而卽接咸鏡道都會官咸興判官所報,則洪原、北靑兩邑文書,尙不輸送,故不得及期上送云。全羅監司,亦以各邑舊還査實之間,自爾遲滯,勢難及期磨勘之意,移文來到,簿書修報,自有定限,而近來各邑,怠慢成習,莫重會案,不卽磨勘,以致御覽文書,限內不得修正,事之稽緩,莫此爲甚。洪原、北靑兩邑守令,從重推考,監司與都會官,亦難免不能申飭之責,兩道監司及都會官,竝爲推考,御覽會計,待會案齊到後,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記注官李瀁,書啓。臣敬奉聖批,往諭于廣州沙斤村工曹判書金榦所住處,則以爲,臣頃於病昏中,冒進辭本,而鄕居旣僻,洛便稀闊,邸報亦不得以時得見,故翁主痘夭之報,晩始聞知,伏想聖上止慈之情,悲悼難堪,而不得以奉慰之語,略陳疏末,情禮俱缺,方此訟罪,不意史官遠來,傳宣聖批,不惟不準所懇,辭旨又如是隆重,臣以罪爲榮,惶悚悶蹙,不覺感涕之盈襟也。若其所帶職名,則揆以國體私分,不容久曠,不容叨冒,當俟神識之稍定,復瀝衷情,以冀天聽之俯矜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判尹李森疏曰,伏以臣,於病伏垂死之中,伏蒙遣醫頒劑之特恩,攢祝聖眷,感淚無從,日昨伏聞貴主痘患,竟至不救,伏惟聖情,何忍寬遣?不勝驚愕憂慮之至。在臣分義,所當强疾趨參於起居之班,而顧此病狀,實難自力,忱誠莫遂,只增惶隕。臣之得遞京兆,未滿三朔,今又復叨,驚惶感激,罔知攸措,仍念臣其時見解,旣因情勢之難安,而況其驚怖之言,出於僚堂之間,不欲與之同席,則顧臣情地,前後無異,何可以日月之差久爲諉,而突然冒出,以貽忘廉沒恥之譏哉?且臣近以南德夏事,尤有所不安者,始因體例間微事,轉至於屢煩天聽,臣實惶懼無地,德夏父子,皆經臣幕屬,而臣之庶姪,卽德夏之庶妹夫也。情義不泛,與他自別,自渠之遭人世所無之慘變,凡所顧濟之道,倍加惕念,渠亦知感。及其闋服之後,以禁軍將,自鄕上來,亦爲來見,曾無纖芥之嫌,據此可知,而自除閫任之後,終不歷辭,若以得罪名敎爲慮,則前何來見,而後忽有不見之義耶?臣實未曉其由也。至於處分之過中,果如筵臣之所達,臣不敢更爲贅瀆,而私心危蹙,更加一層。臣之感激洪造,一心報效,天日是矢,將任之外,不計燥濕,竭力趨承,義所當然,而前後違牌,非止一再,臣雖愚騃,豈不知循常飾讓之爲不可?而實緣情病之有所難强,又犯違傲之誅,每當庚牌之虛辱,心焉如焚,直欲速滅,以贖臣罪之萬一也。伏乞聖慈,諒臣危迫之懇,收臣新授之職,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之疾恙,若是彌留,予用念焉。疏中引嫌,元非於卿可嫌者,卿其勿辭,調理俟間,卽出行公。 ○執義徐命九疏曰,伏以臣,以跡則崎嶇也,以情則危蹙也。言議之地,非但臣自劃,人亦謂處義當然,獨聖上不諒,屢下恩點於侍從例擬之望,臣實憫迫狼狽,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今此中丞之職,亦豈臣所可冒出者?而向者諸臺違牌之日,聖敎之嚴峻,有非臣子之所敢聞。臣當此際,不敢自顧其區區所守,暫出膺命,進參鞫坐,亦是義分之當然,臣之黽勉趨承,實出於萬不獲已,而非爲因仍盤礴之計也。今則分義略已伸矣,情勢更可言矣。雖然臣之情勢,前後上徹,非止一再,臣不敢每申前說,以犯瀆擾之誅,而日夜所祈望者,只是聖德天覆,無物不遂,如臣微物,終荷天地之曲成也。且臣又有私情之萬萬切急者,臣之老母,年已望八矣。素抱疾病,長在床褥,常有懍懍之憂,而數日來,添得寒感,頭痛寒熱,咳喘苦劇,粥飮全却,氣息綿綴,多試藥物,少無分效,臣方晝夜扶護,憂遑罔措,臣之蹤跡難安,姑舍勿論,目今情理煎迫,實無旬月內供職之望,而臣若一味虛帶,不早變通,則公私狼狽,罪尤萬萬,玆敢疾聲仰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憐臣之跡,察臣之情,亟命鐫遞臣職,俾得專意救護,且令毋喪素守,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之撕捱,終涉過中,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京畿監司趙尙絅疏曰,伏以臣,於日昨,敢將重病實狀,仰瀆宸嚴之聽,冀蒙鞶帶之褫,而封疏之後,伏聞貴主痘患,竟至不救,臣病裏驚惕,以瀆擾於聖上哀慘之中,爲大罪矣。及奉批旨,以調理察任爲敎,臣誠一倍惶感,罔知攸處,意者聖明,或以臣之病情,爲調將數五日,可能復起理事,而有此敎耶?此莫非臣誠淺辭拙,不能孚格於聖心而然,臣何敢自阻,而不思畢暴其病情乎?臣少也,本無病,曾以御史,三夏潛行,飮冷過多,致有痰盛之症,其後竄逐流離於絶塞湖海之間,仍作戴星之行,風霧所觸,悲哀所傷,轉成膏肓之疾。首尾十五年,無歲不發,發輒昏窒,始也期在秋冬,今則四時皆然,始也針灸,今則百藥罔效,輾轉沈痼,作一籧篨,去死不過隔一紙耳。許多危惡之症,視前不啻倍蓰,委身床席,喘喘欲絶,京外文報,堆積案上,而不能酬應,抱狀呈訴者,彷徨門外,而未免空還,今若一日仍在,則貽一日之弊,二日不遞,則貽二日之弊。此已不可不急速變通者,而勅使牌文,朝夕當到,臣以此病勢,其何能作氣應接於支勅諸節耶?如使臣之所患,稍有一分可强之勢,則瓜限已滿,自當出代,其何可連章祈免,一向煩聒而不知止哉?顧今症形,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之望,而本道事勢,則一日爲急,此臣所以不避煩猥,而冀有所處分也。且臣於諫院請推之啓,誠不勝惶殞悚慄之至,日者良才察訪,果以敬差官濫把事,有所論報,而其間,有不可不査問之端,故以此題送之後,臣忽得危疾,姑未及究問封啓矣,臺啓如此,臣之溺職之罪,烏得免乎?推此,亦可見凡務之一倂擔却矣,玆敢冒萬死畢陳血懇。伏乞聖明,特賜俯念,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罪,使公私毋至大狼狽,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藩任體重,不可輕遞,下款引嫌,元非大段,卿其勿辭察任。 ○副應敎李顯謨疏曰,伏以天不弔我邦家,荐歲降酷,先后禮陟,葬虞已過,震邸制訖,魂宮永撤,臣民痛霣,愈久冞切,仰惟聖心,何以堪處?臣待罪下邑,不得隨諸臣之後,仰申奉慰之忱,只自南望悲霣。乃於前月中,伏奉有旨,以臣爲弘文館副應敎,馹召遠降,催臣上途,臣疾病連年,鬼事將迫,而感激恩榮,不敢久淹,擔曳殘喘,寸寸作行,昨始來伏私次,伏聞聖上哀疚之中,又遭夭殤,聖躬不瑕有傷損之節,群下之憂慮政切,又伏聞聖上旣下寬抑之敎,繼有開筵之命,於此,益知我聖上達理自寬,善處於慘慼之際,而勤學進德,罔有少懈。臣民慰幸,曷有過於此者?念臣離違天陛,亦已久矣。犬馬之忱,豈不欲一近耿光,而顧臣宿病,日漸危篤,中消之症,轉入膏肓,小便,狀如膏油,飮水,迨無限節,齒牙盡脫,肢節已枯,津液消亡,虛火上炎,頭痛吐血,胸膈煩懣,晝夜昏昏,迨不省事,種種危症,惶恐不敢縷陳,而念臣此病,源委至深,數三年來,日加月增,今則實無復起爲人之望,設能稍得延存,不卽澌盡,要之不過爲數年間人生耳。今雖欲奮身動作,自同平人,而氣先憊薾,精神瞀亂,束帶趨朝,實無其路,況可望奔走供職,挾冊登筵乎?臣至愚極陋,最出人下,猥荷剪拂,致身邇班,涓埃之報未效,狗馬之疾先嬰,陳力就列,更無可望。臣竊自悲其不幸,尙復何言?區區血忱,惟望曲推體下之仁。特軫帷蓋之恩,卽命鐫遞,仍勿檢擧,俾得任便調治,以卒餘年,生則祝聖,死當結草,臣無任震悚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兪健基疏曰,伏以聖母禮陟,虞卒盡過,歲籥已更,伏惟聖情追慕,撫時崩隕,益復罔極。伏念臣,命途奇窮,向於千萬夢想之外,慘被妖賊之忽地誣告,拘幽縲絏,幾陷不測,幸荷日月之明,照燭覆盆,覆載之仁,曲遂微物,拔之於刀山劒樹之中,而置之於袵席之上,凡係所被之衅衊,有若傾東海而洗滌之。於戲,人臣之欲忠於君,本出秉彝之天,固不以受恩之輕重,有所增減。伏念臣,本以勳舊之裔,猥忝侍從之列,而性本庸魯,莫效涓埃之報,跡實疎賤,難望記識之寵。乃於罔極被誣之際,曲被生死肉骨之恩,丹書雪冤,死灰復燃,父子相挈,生出獄門。聖德之所以庇燾於臣身者,天與之高,地與之厚,海與之深,蛇雀自是一微物,尙有珠環之報,凡爲人臣,得此於君父,雖縻粉其身,赴蹈湯火,亦安能報答其萬一哉?闔門老少,攢祝天恩,惟以隕首結草,日夕相勉,而不知其死所矣。不圖此際,又荷牽復之殊私,猥廁耳目之顯班,異恩聯翩,瞻聆俱榮。念臣今日之一腔苦誠,豈不欲生死向前,一謝恩命,少伸其酬恩死職之義哉?第臣於再昨年間,忝居言地,因一避嫌事,至被儒臣之斥罷,聖敎亦爲嚴峻,狼狽前席,屛伏郊埛,至今思之,惶汗靡容,其不可以歲月之旣久,恩宥之荐降,有所自諉,揚揚冒出也,明矣。不獨其一經危厄之後,世念灰冷,徊徨跼蹐,自欲斂避於榮途一步地而已也。伏乞天地父母,憐臣之情,察臣之懇,將臣職名,特許遞免,俾私分粗安,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忠淸道儒生,生員鄭齊晦等疏曰,伏以故文貞公臣閔維重,及其子忠文公臣鎭厚,其鄕居遺址,見在於本道忠原懸可興里,而遺風餘烈,焯然著人耳目,爲後來師範者,愈久而不衰,固宜卽此,而亟創祠屋,以爲俎豆之所,而訖今遷就,不克擧者,此蓋臣等昧陋無似,不以上請之辜也。幸今聖明端臨,加意於風敎之原,凡係遺文曠典,罔不取次畢擧,誠千載一遇之會也。使臣等,獲値玆會,終默不言,厥咎尤大,肆敢不揆妄僭,相率以來,謹齋沐具疏,略陳維重父子,行業之懿之合列祀典者,仰干宸嚴,伏惟殿下,留神財幸焉。竊惟念維重,歷事三朝,位望隆顯,至今薦紳士庶,無不稱道其名烈之盛者,然臣等謹考其碑狀,參以見聞之實,撮其槪而論之,則維重天資穎秀,孝友至篤,父病割指用血,先後居憂,必盡情文,而無所憾,事二兄及姊,如事父母,恤念其寡姑寡妹,甘苦與同,而推以及於宗族姻舊,周其窮急,如恐不及,早娶先正臣宋浚吉之門,仍爲師弟,卒得成就其學。世以朱熹之黃榦比之,又師事先正臣宋時烈,一意尊信,每於陰陽消長之際,輒同屈伸,未嘗獨殊。所交皆一時賢俊,信義相契,不以死生,易其志,然審於邪正之辨,間或見其蹢躅之幾微,而斥絶者,則後果爲慝類,其決科立朝,實當寧廟大有爲之際,于時耆哲登庸,儒賢彙征,上下交修,圖伸大義,而維重,以後進之第一流,出入近聯,感激知遇,其所以啓沃君心,糾正官邪者,前後奏箚,無不剴切,而其於撥反修攘之丕謨,有以隨事贊襄,裨益弘多,乃後屢膺藩臬之寄,輒竭其才猷,日夜靡懈。凡諸民國利害,一切罷行,無所濡滯,而尤以興儒敎成禮俗爲先務,課群蒙之業,申四禮之儀,表顯貞烈,資助昏嫁,一以誠心行之,故所莅之地,遺愛必深,而西土則至今感誦。況之於文翁之化蜀郡,淸修之節,至老彌亮,被服飮食,不異寒素,齊得喪一禍福,隨其所値,安之若命,惟赤心殉國,形於言貌,有古社稷臣之風。且匪風思周之義,固結於心,不以時移事冷而少渝,歲丁未中,有漂船泊耽羅,一行九十餘輩,皆華服華語,自言東南海上,皇統猶在,我則其人也。朝議,將押解北庭,維重憤涕力爭,請卽縱還,退又極言於大臣曰,諸公苟以後虞爲慮者,儻再畀我南藩,則以死自當,國其無憂,大臣終不肯聽。維重爲之慷慨悲咜,向人道其事,輒嗚咽不成聲,平居動遵禮法,未嘗有惰慢之容,望之可知爲正人君子。敎諸子甚有規度,每以勤學勵行,斤斤戒勅,尤謹於冠昏喪祭,嘗參考經典,講定疑變,編爲儀式,見行于家,士族之愛禮好古者,多取以爲楷法。居閑則接引後學,誨誘不倦,各隨資性之高下,篤成其材行者甚衆,若忠原之群子弟,尤費其鑪錘之力,故存則仰之若帲幪,歿而有樑摧之慟焉。蓋維重稟賦旣粹,加以誠篤之學,故本原之地,光明疏達,其施於身家,措於事爲者,綽然有裕,沛然無礙。是以卒完名節,爲時元臣,而兼作士林之領袖,然及其進爲國舅,深存謙挹,恒以履盛自戒。且局於故制,竟不能展盡其平素之蘊,中外咸嗟惜之,先正臣權尙夏,嘗爲之銘其墓,略曰,百行俱宜,世所塗轍,然且有大尊周之烈,又曰,方將大用,爲國樑柱,跡拘勢閣,利澤未究,此固實記也。鎭厚,襲訓趾美,實爲安國之寅,元定之沈也。顧其死未遠,其行事本末,雖街巷賤夫,莫不誦之,而惟尙夏,嘗與其父子遊最久,知之最深,故表墓之文,言簡而事該,其略曰,鎭厚愛君憂國,可質神明,淸操苦節,有愈氷蘗,秉心至正,飭躬以禮,弼違盡忠貞之規,秉公絶私邪之徑。而況廟堂機務,倚以裁決,儀曹典禮,賴以釐正,涖獄則聽斷如神,摠戎則紀律甚嚴。恤民之政,固圉之策,晝宵區劃,如捄焚溺,而精約節省,綜理微密。且其孜孜經學,至老不衰,雖簿牒叢委,而手不釋卷,疾病沈頓,而志不少怠,一代之疑文變節,靡不叩質,使經生學子,如飮醇酒,眞可謂國家之柱石,斯文之蓍龜也。又曰,鎭厚,以溫粹明達之資,又能擩染於內外家庭之訓,故其所成就,若是卓然。又曰,其歿也,自卿士,至于庶氓,而無不痛傷,如喪親戚,蓋其一生用工,不出乎誠公二字,故其所以孚感於人者,實有不期然而然者矣。且以臣等之所睹記,鎭厚年甫十一,致書于時烈,留其謝歸之行,勉以春秋之義,其識悟之夙開如此。內行淳備,家法整治,事親奉先,誠禮兼盡,見之者莫不爲之感動,而至如友睦任卹之誼,用意至到,雖前修之厚倫篤義者,殆無以過之。嘗誦味諸葛亮出師兩表,以其所謂鞫躬盡瘁死而後已者,自矢於心,故於軍國諸務,不擇劇易,必殫心力而爲之。及我肅宗大王聖候違豫,八載彌留,伊時鎭厚,鎭侍藥院,夙夜焦憂,不敢一日卽安于私次。是以神精內耗,形貌外瘁,俄而大疾果乘,遂先仙馭而歿,臨絶惓惓,惟是國事,而語不及私,識者尤悲涕,皆謂鎭厚實死於憂勞,竟如其志云。蓋維重父子,其學行之正,德烈之盛,見於先正傳信之筆,播於後學尙論之說者,此其尤大較著者,而其餘細節,煩不敢偏擧矣。試以此,揆諸祀法,則宜無不叶,而矧玆忠原之里,實屬食德之鄕,比近多士之觀感而奮興者,擧切其尸祝之願哉。昔宋秘書丞劉恕父子,退處廬阜,以全其雅素之履,此不過一節之美耳,然朱喜,後知南康軍,就訪故里,修其祠宇,爲作記以表章之,今二臣之出處始終,視劉恕父子,不翅有偏全之殊,而如使其遺墟蕪漫,名迹堙沒,詎不爲盛代之缺事,儒林之厚恥耶?敢願聖上,鑑二臣之往行,採多士之公誦,亟允其所請,俾建妥侑之宇,以示奬勵之盛意,則不勝幸甚,臣等無任戰兢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生員鄭齊晦,進士權世衡,幼學鄭齊一,幼學鄭卨相,幼學趙以泰,進士李朝海,生員李夔賢,幼學趙師軒,幼學崔明垕,幼學潘文宇,幼學梁熙泰,幼學李栽坤,幼學玄守經,生員金重南,生員鄭東復,幼學朴敏迪,幼學李齊桂,幼學鄭洛瑞,幼學李億燾,生員朴敏最,幼學成璡,生員韓昌欽,幼學李寯,幼學金重呂,幼學任台徵,幼學張彦維,幼學金聖皥,幼學崔錫龜,幼學韓宗燮,幼學金重白,幼學洪熙采,幼學鄭齊五,幼學朴震英,幼學趙師周,幼學金泰運,幼學趙師秀,幼學朴寅英,幼學李萬樞,幼學金塾,幼學李萬枝,幼學李鼎燁,幼學趙以濟,幼學金道熙,幼學趙瑄,幼學金壽麟,幼學金世觀,幼學崔重垕,幼學金晪,幼學鄭齊斗,幼學尹得中,幼學金泰國,幼學鄭齊台,幼學鄭萬根,幼學李世楷,幼學金柱國,幼學柳長龜,幼學柳洪緖,幼學金紀國,幼學尹得商,生員尹侙,幼學鄭櫚,幼學金觀國,幼學尹億,幼學鄭權,幼學金維國,幼學權榮,幼學朴師鎭,進士李齊杉,幼學趙正垕,幼學李來周,幼學金經國,幼學權炯,幼學趙正憲,幼學李齊聃,幼學李觀周,幼學趙正容,幼學李天年,幼學李齊泌,幼學李世周,幼學李宅重,幼學李光宇,幼學兪必都,幼學李炳,幼學李齊參,幼學李宅厚,幼學尹鳴祺,幼學李德基,幼學李齊松,進士李明夏,幼學權沼,幼學李煜,幼學李齊檜,幼學李齊楷,幼學鄭天瑞,幼學權楫,幼學金德齡,幼學李翰周,幼學金啓熙,幼學李德垕,幼學李宅華,幼學李文周,幼學李震周,幼學李星泰,幼學洪熙運,幼學李{{!|𪺅|⿰火憲}},幼學權河,幼學金載熙,幼學李星樞,幼學權樞,幼學宋道成,幼學金夢龍,幼學李邦珍,幼學李景輝,幼學金時熙,幼學魚有泰,幼學李億煥,幼學李{{!|𤨠|⿰王堂}},幼學金夢鼎,幼學李邦翰,幼學鄭驪河,幼學金鳳瑞,幼學金光漢,幼學鄭彦兼,幼學金相重,幼學鄭國瑞,幼學梁熙采,幼學鄭彦勳,幼學李世琰,幼學鄭齊淵,幼學李齊聖,幼學尹錫奎,幼學鄭河瑞,生員李昌齡,幼學李世琠,幼學趙明璧,幼學尹興奎,幼學李鶴齡,幼學李齊卨,幼學鄭萬河,幼學金道徵,生員卞宗夏,幼學申命胤,幼學卞匡夏,幼學洪泰望,幼學崔兼濟,幼學蔡復休,進士卞熙績,幼學卞師夏,幼學李復燁,幼學李喜晉,幼學柳世臣,幼學卞慶夏,進士李宗海,幼學李重亨,幼學李鵬海,進士李思迪,生員鄭垕基,幼學申命一,幼學洪泰登,幼學洪泰遠,幼學金慶萬,幼學朴彙正,幼學朴致益,幼學金光魯,幼學宋鎭五,幼學朴致龍,幼學韓師奎,幼學宋相允,幼學宋相端,幼學沈邦賢,幼學李師溥,幼學宋龜相,幼學宋相秀,生員李挺奎,幼學朴敏迪,幼學宋鉉器,幼學金錫和,幼學宋鎭普,幼學卞寅夏,幼學尹國彦,幼學蔡國休,幼學姜湜,幼學朴良佐,幼學姜宰弼,幼學朴良垕,幼學姜涬,幼學李長鎭,幼學朴時泰,幼學姜泂,幼學林沐,幼學姜泳,幼學姜鼎煥,幼學朴良元,幼學李泰謙,幼學南海龍,幼學潘大有,幼學南重年,進士朴時晉,幼學李鳳朝,幼學沈廷和,幼學朴時習,幼學蔡膺河,幼學柳寅華,幼學金重岳,幼學金德天,幼學李若采,幼學朴龍彩,幼學李有泰,幼學崔天揆,幼學南再夏,幼學李應泰,幼學崔守元,幼學李啓泰,幼學林柱桓,幼學李奎齡,幼學成萬敎,幼學任聖老,幼學南重普,幼學任台光,幼學金佑夏,幼學楊敏雨,幼學金重徽,幼學任聖徵,幼學延致賢,幼學成㝚,幼學張瑞箕,幼學金{{!|𭓭|⿱宀休}},幼學張瑞辰,幼學韓載垕,幼學辛大衍,幼學金鼎錫,生員蔡承休,幼學權大悅,幼學金範錫,幼學李羲瑞,幼學金聲爀,幼學辛光禹,幼學金胤錫,進士張是祥,幼學辛萬齡,幼學李命垕,幼學張文垕,幼學辛大夏,幼學朴時濟,幼學姜至德,幼學李受采,幼學辛聃齡,幼學柳泰根,幼學李允石,幼學禹師百,幼學崔世鉉,幼學柳岱,幼學朴興揆,幼學崔潤,幼學南德純,幼學金泰國,幼學趙溟,幼學金命礪,幼學柳{{!|𪝤|⿰亻寅}},幼學禹尙文,幼學崔載垕,幼學趙璊,進士張采顯,幼學金壽龍,幼學鄭齊奎,幼學權誨,幼學權衡。答曰,省疏具悉。國舅之事,古也未詳,而爲國之忠,幾乎後聞矣。至於忠文,向國純誠,予素知者,而建宇事重,禁令之下,不可如是輕請。況疏中二字之目,爲士子,身經變亂於此道,敢以此等標榜,陳於朝廷乎?良可異也。此等意思,乃章甫之私意,其退修學業,須覺事君之道,忘乎此而後,可爲臣於今日也。 ==2月2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李德孚{{*|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奉命偕來}}。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居昌府使具文泳。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在魯,左承旨趙錫命啓曰,春寒猶未快解,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再昨入侍時,生脈散自今日劑入事,旣承下敎,而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更爲議定加減後,劑入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匡輔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錫命曰,都承旨旣已承牌,赴試所之後,今日藥院問安,不爲進參,雖未知不進之何故,若嫌本事,誠涉太過,卽爲牌招,同參入診。 ○傳于趙錫命曰,都承旨朴文秀,初度呈辭還給,卽爲牌招。 ○李匡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受由在外,左議政李㙫身病甚重,右議政趙文命喘症無減,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陳疏,或服制,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陳疏未肅拜服制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藝文提學宋寅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書題不可不趁卽書入,藝文提學宋寅明,更卽牌招,而弘文提學徐命均,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出題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藝文提學宋寅明,再牌不進,弘文提學徐命均承牌來詣矣。傳曰,書題書入。 ○傳于李匡世曰,咸鏡道別遣重臣留待。傳曰,引見。 ○以都承旨朴文秀上疏,傳于李匡輔曰,辭單還給之後,若是撕捱,分義道理,俱涉未安,決難許遞之意,曾已諭開釋之後,若是引嫌,事體尤爲未安,此疏還給,明朝牌招。 ○傳于李匡輔曰,觀秋曹之啓目,因法講之相値,欲判付而未果矣。古今焉有東海之上膝坐之刑乎?況其器,祭享所用,屑慢尤莫甚矣。其他鄙瑣之事,卽薄物細故,聞而駭異,爲先査問,則果是非虛矣。此等之事,不爲別樣痛懲,則後弊勝道,令該府各別從重勘處,身爲下人,設有至痛,循例擊鼓,有何不可,而擊打皮鼓,曾所未聞,若不嚴懲,乘其私憤,恣打皮鼓,其將紛紜,亦令秋曹勿爲懲贖gg徵贖g,各別重繩事,分付。 ○備忘記,傳于李匡輔曰,今日金吾秋曹判付,適値於入論法講之間,故兩件判付,各呼命下矣。金吾判付,混下秋曹,以至付標,極爲非矣。當該內官推考。 ○備忘記,傳于李匡輔曰,頃因戶判陳達,洗淨軍,勿差市民,以兵曹定送事,允下之後,旋因入番宗室草記中止矣。今觀久大供辭,則借名屑越,莫此爲甚,依戶判陳達,令兵曹各別擇送,其時宗室,亦難免偏聽煩稟之責矣,從重推考。 ○李匡世,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李顯謨,修撰尹東衡,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副應敎李顯謨,修撰尹東衡,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長吉板收稅一事,還屬工曹,以補津船改造之用事,自工曹草記,允下矣。自古設置收稅所於江上,水上流下材板什一收稅,以補經用者,自是朝家定制,而近年以來,峽裏諸山,擧皆童濯,稅入比前大減之餘,各衙門爭相侵奪,長吉板,自工曹收稅,松板又自守禦廳收稅,稅路多門,統屬不一,殊非當初設立稅所,專屬本曹之本意,且其長吉,本以長厚之木,裁作取用於材板之代,其所補用,實不淺尠矣。移屬工曹之後,凡干進排,皆責於該監,不但工人輩呼冤難堪,若有稍長木物取用之處,則輒卽分定於外方,爲弊不貲,況此收稅,本非工曹永屬之物,而多年執持,終不還送,實無義意,故依前例,自本曹句管收稅,當其津船改造時,工曹如難獨辦,則量其容入,擇其可用者,別爲劃給事,自本曹,纔已草記蒙允,此固出於共濟之意,而必欲專管收稅,定奪屬耳。又復草記,有若相爭者然,非徒事體之顚倒,當此國役稠疊,經費蕩竭之日,本曹應收之稅,又從而屬之他司,使莫重經費,自致於耗竭之地者,揆諸事理,誠極不當,今此工曹草記內辭緣置之,依前定奪施行,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兵曹言啓曰,近來門禁,極爲不嚴,故分定結束吏,使之各別申飭於各門矣。今二十二日申時,丹鳳門守門將,請謁本曹,以見辱於書吏爲言,故捉致其書吏,施以棍罰,則書吏言內,丹鳳門入直守門將,與他門入直守門將三人,同會一房,招致醫女,盃盤狼藉之際,適爲見捉之故,欲掩其跡,反生先發之計,以見辱瞞告云,聞甚駭然,而下吏之言,有不可準信,捉致房直軍士,反復査問,則與書吏所告,大略無異,而醫女招內,亦以爲守門將送人懇故伊日午後,果爲暫來卽去云。闕內至嚴之地,身爲守門之任,或招邀女人,或杯酒會飮,殊涉可駭,且其同會守門將之擅離直次,亦不可無警責之道,竝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三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三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二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各軍門試射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已有特敎矣。本廳下番軍兵賞試射時,哨官鄭東尹,柳葉箭一巡五中沒技,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五月六月當海西五番六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三月四月兩朔應立左部前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三月初一日,與前部後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五月六月兩朔應立左部左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來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五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八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四十四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三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前正言徐命珩,本營郞廳啓下,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權贒,書啓,臣以領中樞府事李光佐偕來事,留在矣。領中樞府事李光佐遭私慼,今日過成服後,陳疏退出城外,仍作轉向果川寓所之計,臣旣承偕入之命,仍爲隨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匡世曰,領府事偕來史官入來。 ○持平兪健基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梁應漢減死定配之命,依律處斷。請還收罪人睦重衡停刑之命,仍令鞫廳,更加嚴刑,期於得情,{{*|已上措辭見上}}新除授持平權䌖,時在江原道原城地,司諫院正言李德載,時在京畿廣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都承旨朴文秀疏曰,伏以臣於今之世,處身無偏着,自立朝後,持心異乎人,毋論言議之至緩,俱無所與涉,苟有見得於臣心,則人或於臣之所是曰非,所非曰是。臣不肯隨而從之,彼黨人蠻觸之場,殆同江湖之鳧雁,此無特愛之心,彼無特憎之意,忽自數年,公然爲黨伐間嗃矢,左踢右拳,殆難抵當,此何故也?臣於憂畏迫隘之中,自念于心曰,此身立朝,堇九年,旣不與人生隙,何媢嫉之若此,無乃有由而然耶?噫,臣不過狂率年少一書生,半世落拓,無人知者,唯我聖上,一朝特拔於人所不知之中,粵自別遣繡衣之揀選,按察嶺南之擢授,倚注恩遇,於古亦罕有,今且忝濫勳而據樞要,造物所忌,豈無福過之災?入宮見妬,必招銷骨之毁,而賴我聖上,德同天地,明竝日月,終始覆燾之昭燭之,幸無罪至今日,臣之不死而生,非臣之命,殿下特延之爾。捐生以酬,隕結以報,亦是歇後語也。彼亮臣,唱之於前,徐命珩,應之於後,或誣以知賊不告,或加以縱恣無嚴,噫嘻,痛矣,此豈人之言也哉?指臣何事,而謂知賊不告也?指臣何勢,而謂縱恣無嚴也?亮臣之誣,臣旣痛辨,自朝廷至閭巷,無不知臣之冤,則亮臣之自歸於誣告,渠必自知,臣亦言之支離,而至於縱恣無嚴之說,又何爲而發也?爲黨窩主,自作禍福,持國權綱,任其殺活,凶于國害于家者,是爲縱恣,是爲無嚴,臣之說冤,或近猥屑,而荒雜之言語,麤率之擧止,若謂之爲世譏笑,則猶之可也。此何近於縱恣無嚴耶?命珩之謂臣美題目者,殆指丐乞者,爲萬石君耳。非但人皆曰太不似,臣亦不覺發笑,然此豈命珩之爲哉?實亮臣啓之也。嗚呼,逆何等名也,而譖人者,惟幸可以擠人,不知其名之不忍加焉。受之者,亦曰,此但欲擠我,不覺其名之不忍當焉。言之容易,聞之尋常。噫,彼天地間所不容之一逆字,尙且勒加於無故平人,況以此惡名之下於逆者,詬人辱人,尤何所顧忌乎?命珩此言,譬諸亮臣,則亦可謂忠厚,而其誣人口氣,則自有傳法,此可惡也。若使今世,無逆名橫加之惡習,則人聞命珩之言,其所憤冤,當何如哉,而亮臣凶誣,臣獨忍而不死,今於命珩之言,視若細故,以爲前誣旣憯,後辱何恤?任他人言,終不知懼,則是眞縱恣也,是眞無嚴也。雖無上所謂禍福殺活之權,若以此爲心而不已,則將何所不至耶?臣旣知其如此,今若知而不知,徒藉寵靈,不自爲恥,更突出頭角,則此便肆矣。肆則便實,此人之言,臣何忍爲此哉?此臣所以期被鈇鉞之誅,而難變迷滯之見也。然念人臣事君之道,廉隅分義互爲輕重,國有夭慼,聖心傷悼,而職忝保護,驚慮實倍,則顧安得不進參候班?夜深寢殿,特降恩召,而遲下望筒,寔由臣故,則亦安得不恭趨嚴命,而第其放倒廉義,乍出乍入,臣方愧悚以欲死,今因藥院問安,至下特敎,誨諭旣勤,仍降天牌,恩顧復渥,臣雖欲感激承膺,少伸情禮,顧臣所遭,如上所陳,亦何可諉以迫畏恩命,每事冒出,以貽淸朝之羞哉?情地窮隘,未免坐違,臣罪於此,萬殞猶輕,玆復畢瀝肝血,悉暴危迫之情。伏乞聖慈,諒臣哀懇,罷臣職名,仍治臣違傲之罪,以嚴邦憲,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危慄感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領中樞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於二十三日曉頭,伏承特降之恩諭,洞曉聖意,如父詔子,臣感鏤心骨,不知死所,而時則姑病,正在臨絶,情事遑急,仰對不成辭理,因以罹慼,躬執殮肂,至今不得以一疏陳聞,臣罪萬死。伏念臣衰疾交極,百念灰冷,惟此寸丹,曉夕長係雲闕,身旣至於京國,其欲一覲天日之光者,此心寧有極哉?今以不欲見予而去爲敎,讀之未竟,不覺涕淚橫流,濕盡衣裾,忽不知寸心之所處矣。伏況聖旨,亶在於一番賜對,臣之祗承,豈敢有二辭,而顧念臣前後所罹,乃覆載間所未嘗聞之變怪,非臣私言,實際然矣。雖伏蒙洞賜察理,得免於湛滅,而旣被此罔測之誣,人理何忍以常道自居?玆故屛身荒村,爲沒齒自廢之計,其間四次入覲,皆因國有大事,未嘗以伸常分抒戀結而至此,豈臣誠忱有不足?實緣所遭至不幸耳。今如自毁其寸防,無他端而進身,是則從前苦心至懇,皆爲假飾,而坐邀無限恩禮者,其罪不容於誅矣。今雖曰一覲,與仍留有異,朝衣赴闕,卽同無故之衿紳,其何敢爲此姑息之悅,以負我殿下平日畜幸臣之理哉?殿下知臣,千古君臣所未有,臣之肝肺,久已洞照,今雖直爲退還,必有以下諒臣之不得已,而不以爲不恭與不誠矣。卽臣之得自遂其廉恥者,亦惟聖德之所下逮也,況臣服制之限,日字尙多,此乃國家所以伸臣子之私慼者,禮制固嚴,不容踰越,如其留待制限之過,則又非臣之義所敢出,以此以彼,其不得祗命,審矣。初欲入疏,便卽過江,而念此事理,必蒙照察,不必汲汲若逃遁,且史官今欲隨往,原其受命,只在於入城後偕入,使之重辱於江外,尤爲惶恐不敢,敢此洞陳情實,退出城外,以竢批旨。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言之出於肝血,亟命收還史官,俾臣卽還鄕居,以安本分,不勝至禱,仍念臣所被恩旨,實爲夐越常倫,臣之終不敢奉承,雖出於事勢之不得不然,而揆以常理,則難乎免於大何,亦願亟受鈇鉞,爲他人戒矣。臣無任懸情象魏,涕泣戀慕,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知卿入城,欲爲見卿,因卿過讓,遽已出城,缺然曷喩?史官召還,以安卿心,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焉。傳曰,此批答,使偕來史官傳諭。 ○左尹李縡疏曰,伏以臣於前月,冒昧陳病,顒竢矜允,伏奉回諭,使之從速上來,惶隕悶迫,莫知所措,臣之癃廢實狀,已悉於狀中,豈天日之明,尙有遺照耶?目今風痺之疾,展轉沈劇,四肢頑痿,尺地無由運動,語言艱澁,傍人不能聽解,委身牀簀,隔死如紙,似此證形,實無復起爲人之望,詞訟重地,緣臣曠廢,已四朔餘矣。朝體所關,宜有變通,至今虛帶,豈其所料?窮蹙之極,不得不疾聲呼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亟許遞免,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哀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修撰尹東衡疏曰,伏以皇天不弔,聖母禮陟,歲月逾邁,春序强半,仰惟聖孝,哀慕罙深。仍伏念庸腐如臣,百不猶人,量才揣分,初豈彷彿於經幄之任,而昨年冒昧一出,蓋迫於嚴命,仍因蹲據,醜拙畢露,不但公議之嗤點,亦已聖鑑之俯燭。向來乞縣一疏,雖緣情理之切急,蓋亦出於不安匪據之意,乃蒙聖慈,曲加矜憐,授之一縣,以便榮養,遂令啜菽之老母,得飯甘毳之奉,烏鳥私情,死無餘憾,闔門感結,欲報罔極,而在微臣辭內居外之義,亦得以粗安賤分矣。第臣稟質疎迂,拙於吏事,虛負民社之寄,莫效蒭牧之責,是臣歷試內外,無一可用,而況劇務所傷,衰疾侵尋,筋骸精力,一倂消磨於簿書淟汨之地,卽此老殘癃醜之狀,決不堪復玷邇列,自分早晩罪罷,永作田野之閑氓,乃者玉署新命,忽降於千萬意想之外,銓官之循例檢擬,固失於愼揀之道,而不知聖上亦奚取於白首枯落之臣,復有此誤恩哉?臣誠驚惶震駴,罔知攸措。噫,臣於見職,從前濫叨,已極無似,追思愧悔,欲死無地,往不可追,來猶可戒,臣何敢諉以宿趼,依前冒沒,抆拭衰陋,唐突於諸學士之列哉?臣之最又悶縮者,曩時衰朽,不如此之甚,而每當進講之辰,目視全暗,不辨字畫,日昏張燭,則輒煩陳白,致使同列替讀,左右入侍之臣,莫不爲駭,今則眼花之昏翳,比前不啻倍甚,書卷舊業,殆同前生事,假令執冊而登筵,矇矇然卽一瞽者耳。開卷口讀,尙無以自力,如此而其何望於敷陳經義,仰對顧問乎?且臣別有情勢之萬萬難安者,頃年宰臣之疏,有曰,殿下責一李匡德,而遜志之言至,聽一李宗城,而藥石之規來,臣於其時,泛然看過,不省其指謂何人,追聞親知之言,則所謂遜志之言者,卽指臣身云,臣始愕然驚駭,繼之以訝歎也。夫所謂遜志者,卽承意順旨之謂也。是何等小人之事,而宰臣之以此題目,加之於人,果何說也?臣於前後筵席,苟有一言之涉於承順,則承宣在前,史官在後,同僚在傍,非可掩諱者。執法之論,必隨而議,其後何至許久寂然,而晩後忽發於宰臣之疏哉?徐又思之,臣之平日言論風節,有可以動人者,則同朝之間,必不爲此言,此莫非臣之孱懦巽軟,全乏骨鯁,有以招之耳。反顧慙恧,誠無顔面可以對人者,臣雖不肖,亦有廉義,職忝輔導之班,而身負醜穢之目,其可以事在年久,而揚揚冒進於榮次,重招人笑罵哉?臣自承恩召之後,宜不敢一日暫淹,而臣母宿病沈綿之中,年前跌傷之症,積月爲苦,前月初,又患似癨非癨之症,數旬彌篤,日就澌綴,危喘凜凜,幾何而絶,私情煎熬,不忍一步移動,而除命旣下,月已三易,一向留滯,亦涉惶懼,乃於今月初九日,扶將發行,辛苦萬狀,昨始來到私次,而長路撼頓之餘,母病一倍添劇,神氣奄奄,若不得晷刻支保,以此情理,萬無暫時離捨之勢,而經席重任,一味虛帶,臣罪至此,尤合萬殞。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情私之萬分焦迫,諒臣踪地之萬分惶蹙,將臣職名,亟賜遞免,以便救護,以安私分,不勝至幸,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伏以臣,所被人言,何等危怕?在臣私義,實無冒出之勢,前後抵死撕捱,誠出於萬不得已,日前考試之役,亦不敢唐突趨承,及伏承承牌乃已之敎,可謂十分窮蹙,深夜違逋,亦恐有妨於丙枕,惶悚之極,不得不自附往役之義,勉强暫出,而元非仍冒銓職之計,昨於前席聖敎,縷縷諭之以初非可嫌,勉之以出行都政,有若慈父之詔迷子,雖臣迷滯之見,不敢遽回,而感激恩旨,不覺涕淚之盈腮。噫,臣亦粗知分義之至嚴,使臣情勢,如有一分可强,則到此境界,豈敢不爲之變動?而第臣一生所大畏而深戒之者,只在於權與黨兩箇字。每自言受恩罔極,無他長可以報答,惟有不負此心,或可免於凶國害家之歸,旣以此自矢,故在平日,守拙分,少過從,雖令求罪者見之,宜不以此爲言,不幸見叨之職,係是世所稱熱官者,雖嘗一倍謹畏,而自不能無用捨之主張,人客之應接,私心懍惕,已不自安,鄕生輩,今忽下此權力二字於山事本案之外,此等題目,自是從古,人臣湛滅之大案,臣雖不以此,過憂於聖世,而亦安知公議之必不見罪於己所不知不覺之中,有以來此人言?縱令其言無理,自顧淵氷初心,措大本色,豈不心驚骨寒,萬萬危怖?此臣所以矢心自畫,積違嚴命,甘被慢蹇之誅,而不敢爲轉動之計,臣罪固大,而臣情亦慼矣。昨朝政牌,又下於再昨特敎之餘,而竟未祗承,罪尤萬死,且臣兼帶館閣之任,專不襯着於如臣無文者,初不能力辭卽解,尙此虛帶,已是臣罪。今聞以北科書題事,將有牌招之擧,而臣何可以文職自處,淟涊冒當,取人譏笑?在朝體,亦宜速賜變通。伏乞天地父母,俯諒臣苦心至懇,亟許先遞臣銓地藝苑兩任,仍命攸司,重勘臣違傲之罪,俾安私分,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以吏曹判書上疏,傳于趙命臣曰,面諭之下,如是撕捱太過,還出給。 ○二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進修堂。咸鏡道別遣重臣試官留待引見時,藥房同爲入侍,重臣試官尹淳,藥房提調金在魯,右承旨趙命臣,假注書李河述,記事官鄭東潤,編修官李麟興,醫官權聖徵、金應三、許信、許錭、李壽祺入侍。尹淳進伏。上曰,它事皆有節目,而別有所稟乎?淳曰,試士事,已有前例,且詳於節目中,有何煩達,而量田事,亦已付之於道臣,別無所懷矣。此去吉州十八日程,而當歷入監營,議差試官,則可淹一日,且必前期一日,入吉州後,可以整頓擧子,而科日則三月十六日云,似有窘急之患矣。今月念前,臣欲辭朝,而似差早,故一日二日,至于今日,且適値庭試科事,今二十四日,欲辭朝而亦未果,又過一二日,自明日疾馳催行,則或可及十六日,而其間雨雪,未可預料,十六日或不及,則勢將於十九日開場,故預爲稟達矣。上曰,十六日則似難及期,故予亦意十九日開場矣。金在魯曰,入診方急,故敢達矣。頃日承批之後,眩氣更若何?上曰,數日前,有差減之事矣。在魯曰,二十日請對時,有丸藥姑未進御之敎,其後或進御乎?上曰,氣甚不好,故姑不進御,自明日,始欲進御矣。在魯曰,使醫官診候,何如?上曰,依爲之。權聖徵入診後,退而奏曰,數候,比前似差減矣。金應三入診後奏曰,脈度比前入診時,數候差減,而左右部,俱似帶滑矣。許信入診後奏曰,左三部數,而右三部數,中寸關帶滑矣。許錭入診後奏曰,左右六脈微數,似是痰火之致,而不至大段矣。李壽祺入診後奏曰,左右脈度帶滑,而似無數候矣。上曰,外方科擧,則無時刻乎?史官出而問之,西路科題,若或留院,持入,可也。淳曰,禮曹節目中,無時刻,應是限日暮矣。書題則落點後,納諸密匣,自外持去,仍懸試所矣。上曰,金東弼曾爲西路試官,今日晝講,不來待乎?在魯曰,東弼則不來,而申思喆方爲來待矣。診脈後,生脈散似當劑進,而令醫官,於此收議乎?抑出去議進乎?上曰,收議後,更達,可也。在魯曰,諸醫,欲瞻望玉色,故敢達。上曰,唯。聖徵曰,今日瞻望玉色,則曾未有如許之時,方有白色,無乃氣不足之致乎?應三曰,不但白氣,以臣所見,大異前日,恐是氣下而然矣。上曰,年前,氣不如此矣。卽今則心似不足,而上氣之症,比前無減,予謂面色帶赤矣。爾輩所言,卽相反,甚可怪也。信曰,氣上之症,必虛火所致,而大抵玉色,小津液和悅之氣矣。頃入診時,脈候似不足,而且承眩氣之敎,故臣等仰請生脈散進御,而今則脈候無不足之患,且似帶滑,生脈散則似力微矣。臣意則滋陰健脾之劑,進御宜當,更下詢諸醫而處之,何如?錭曰,上氣之症,比前無減,誠可憫慮,此非實火,皆由於氣不足矣。上曰,然。壬寅癸卯年間,氣似不足,而頗耐寒,今則不能耐寒,而夜處溫室,則身不貼席,煩轉不能成睡,以此觀之,似有熱氣,而爾輩之言相反矣。在魯曰,然則夜不成寐乎?上曰,入睡則能穩寢矣。錭曰,是熱則浮熱,而非實熱矣。前日眩氣,近無加減乎?上曰,近數有眩氣矣。昨今則差減,而上氣之時,則雖不疼,而似牽引,眼雖不昏而似燥縮,此非上熱之致乎?在魯曰,面部不熏熏乎?上曰,不然矣。壽祺曰,膈間,何如?上曰,丸藥進御後,比前淸利,此似丸藥之效,而抑或氣弱之致乎?不可知矣。聖徵曰,滋陰健脾湯誠好,而尙有浮火,生脈散加入劑進後,用湯藥治本之劑,則似好矣。應三曰,氣似不足之敎,誠然矣。方書云,脾胃不足則眉稜不舒,臣意則生脈散雖好,而不如六君子湯,先用六君子湯後,用滋陰健脾湯則好矣。信曰,滋陰健脾湯,誠是萬全之藥,且能治痰,進御此藥,則十貼內,似有效矣。錭曰,玉色有白氣,且脈候不數,似是氣弱之致,滋陰健脾湯,先爲進御則好矣。上曰,生脈,無乃力微乎?壽祺曰,然矣。滋陰健脾湯,前日進御時,亦不無效,此實萬全矣。生脈散則如渴者飮水,似難得效,而滋陰健脾湯則四五貼進御後,眩氣亦似差減矣。在魯曰,諸醫所達,不無參差,而臣不識醫理,卽爲退出,更議當進之劑,何如?且重臣尹淳累經藥房提調,頗曉醫理,適値入侍,俾陳所懷,何如?上曰,唯。淳曰,頃日大臣,以臣爲稍解醫理,至於陳達,今又有重臣所達,而臣豈識醫理乎?第臣,自少抱病,或與醫論病,或旁見醫書,故待罪藥院時,當藥材取舍之際,或不無參涉之言,而筵席入診,豈敢有所見之仰達?大抵諸醫之言,不甚參差,而金應三欲用六君子湯,此意則必以前有滋陰健脾湯過御之敎,故今反爲慮矣。上曰,其時此藥用幾貼乎?淳曰,五十餘貼,幾至盡御矣。然此藥,前已見效,似無它議矣。在魯曰,雖當劑,若過用則反致害矣。尹淳之意,亦以滋陰健脾湯爲好,當以此劑進乎?上曰,予於服藥等事,本無精誠矣。頃欲御淸心丸,至於四五日,而終不進御,尋常丸劑之屬,猶尙如此,況湯藥乎?至如生脈散,有同茶飮,或不無間斷之時矣。予量予氣,亦不如上年,而日氣向熱,則漸難服藥,第滋陰健脾湯,將欲進御,而前御丸藥,姑中止乎?在魯曰,旣定劑進,則當有誠無息後,可以見效,且止丸藥,亦甚可惜矣。上曰,詢于諸醫,可也。聖徵曰,兼進則誠好,而若難兼進,則丸藥比湯藥差緩,先御湯藥宜矣。諸醫所達,與聖徵言略同。淳曰,前日待罪藥院時,聞諸醫言,則聖候當用治本之劑云,丸藥則不可以一二劑見效,湯藥限日進御後,生脈散必似繼用,其時兼進丸藥,則似好矣。在魯曰,湯藥,丸藥俱是實劑,兼進未安,湯藥進御時,姑止丸藥,無妨矣。在魯曰,在昔丁酉年北科時書題,預有傳播之事云,道遠日久,故或有其弊矣。書題當爲嚴秘,落點時,亦勿使左右見之好矣。上曰,予亦知此弊,其時提學誰也?在魯曰,不特北科,平安道設科時,亦有此事,書題未懸之前,擧子亦已傳誦,此事疎漏,必在於落點啓下之時,此一節,各別嚴截後,無疎漏之患矣。上曰,予方欲親授書題矣。在魯曰,提學豈有漏洩之道乎?淳曰,今番庭試,北道擧子上來者,想有不及之慮矣。上曰,其未及下往否?淳曰,必有窘急之弊矣。北道武技六兩不足,故丁酉年,不得充額矣。今則稍習此技,勝於其時云,丁酉年擧子輩,若至四矢不中,則終不射一矢矣。及至出榜時,額數有餘,故雖一矢得中者,計畫見參,初之不射一矢者,擧皆悔恨,其後則皆沒射五矢,故三百額數,亦患不足云,若本額有餘,則好矣,不足則必有難處之事矣。上曰,其時不盡射耶?淳曰,國法取二矢,故四矢不中者,例不射第五矢矣。在魯曰,聞北道,皆能百步射云,以今番庭試見之,科規不易云,而入格者此多,足觀武技之善矣。上曰,今科入格之數,誠是意外,若於此規有加,則閑良輩,必有怨言矣。在魯曰,閑良之怨國,與出身之怨國,似有間矣。上曰,閑良多,出身小,其怨言之多少,亦有可慮,而且閑良科,欲與出身,求仕之心,豈有異乎?此後,若更嚴科規,則其亦有弊矣。鄭東潤入伏曰,壬午年北道別科時,時刻,以未時爲限矣。上曰,宜有時限矣。在魯曰,十九日若有不及之弊,則第更擇一日以去,似好矣。上曰,十九日雖似恢恢,而兵判之言好矣。淳曰,然則唱榜,亦似退定下去後,若不及則當觀勢啓聞矣。上曰,西道江邊七邑,書江字於試券上,六鎭亦有此例乎?淳曰,六鎭亦許一人給科,則當書鎭字於試券矣。在魯曰,滋陰健脾湯,當爲劑進,而丸藥若有效,則後日生脈散進御時,兼進宜矣。上曰,丸藥生脈散誰優?聖徵曰,丸藥兼輔氣血,勝於生脈散,當連爲進御,而滋陰健脾湯先御二十餘貼後,更御丸藥,好矣。上曰,今則當先用滋陰健脾湯矣。在魯曰,加天麻一錢五貼,先爲劑進,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在魯先退出,醫官亦出,上授書題,淳曰,到試所後開見,而或題出僻書,則於北道,無以得見,解題何以爲之?上曰,退而拆見,可也。淳曰,北道儒生,多作經書題,故經書題,多有逢之者,今所落點誠好矣。上曰,此無可逢之道矣。其題,不乾澁乎?淳曰,多有解題,不必乾澁矣。趙命臣曰,正月晝講時,特進官宋眞明,以刑官差祭事,有所陳達,而其時史官,不出擧條云,今雖差晩,書入擧條,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鄕儒無雨具,科日或雨,則決難開場,以便宜狀聞,何如?上曰,依爲之。試所定於何邑耶?淳曰,試所,定於吉州,吉州固是北路之中,而南邊稍遠云矣。臣有區區所懷,惶恐敢達,此行往還,前例必至四十餘日,而今番則擧子比前稍多,試士及唱榜,動費數月,臣豈無楓陛之戀?殿下屢遭慘境,雖自寬抑,而不知之中,豈無神氣之消鑠耶?今聞諸醫所議,則玉色比前有白氣,恐是中氣不足之致,當劑進湯藥,而大抵醫藥功淺,必自上,淸心養氣,毋至傷損之地,是臣所望也。上曰,前日下批,亦有所言,而頃遭此境,予不過慼,今何過慼?第憂愁時多,舒泰時少,故昨年不如戊申,今年不如昨年,日消月鑠,必至此境,予雖平心寬抑,而方寸之復古則難矣。淳曰,慘慼之餘,觸目興感,止慈之情,烏得不然?上曰,予非爲一身,上顧宗社,故實無區區悲慼之事,人遭此境,以常情言之,必有垂淚傷懷者,而予則一不垂淚,此實中官之所共覩也。昨年則心神若存若無,而猶有餘地,今則漸不如初,當悲不悲,此不近於人情,故予亦以爲怪矣。淳曰,聖學高明,雖自寬抑,諺曰,長歌甚於痛哭,聖心何以堪忍?第聖賢達理,故不作無益之悲,聖心寬柔無偏,强自寬抑,用工旣熟,則天君泰然,百體從令,臣於儕友間,有遭慘慼之人,則亦嘗以此語慰懷,而大抵凡事,過則忘,忘則愈,忘之不可强作,必涵養本源,不復關心後,可以做得矣。殿下於醫藥,雖知無癖,而此藥則定日進御,必無間斷後,可以得效,且人之晩境,以醫藥得力,或頓愈於少時者有之矣。上曰,不待寬譬,而屢遭此境,故自然寬抑矣。第每有憂愁之心,故予常時無發笑事,非但予之不笑,或見人之大笑,則怳若異事,且當動作事爲之時,則心懷似愈,而獨坐無事之時,則輒忽忽不樂,以心言之,決無振作之意,而但平日持身不然,故自然有起動矣。淳曰,日漸如此,若至於委靡,則事務政令上,必有所妨。伏願繼自今,心上憂愁,一切排遣,可寬則寬,可勵則勵,淸明在躬,奮然有爲,則自然有排却之道矣。古人有喚惺惺之說,雖在匹庶,用工不熟,則必爲憂患所傷,殿下必以責勵奮發爲工,毋使萬幾叢脞焉。八路生靈休戚,係殿下一身,念哉念哉。上曰,其言好矣。命臣曰,聖敎則雖曰排遣寬抑,而臣則曰未也。殿下屢經慘慼,聖心之傷,理應然矣,而古人曰,太上忘情,雖以達者,猶尙如此,殿下之心學,豈可不理遣乎?閭巷間,亦有見慘慼,而能自寬譬者曰,適來適去,終非吾懷抱中物。此言儘有理遣底意思,且養生,雖爲旁技,其術之近於治心工夫者多,臣嘗見其書曰,神明之舍,不可以他物雜之,他物雜之,神明不守,所謂他物,卽指憂愁嗜慾等物也。憂愁之不去,則心君不寧,而悲哀爲主,剛大之心,日漸消縮,何以應萬幾而出政治哉?自今殿下,勿以憂愁自沮,必以剛大爲心,是臣之區區竊仰者也。上曰,承宣所達,好矣。可不體念焉?淳曰,臣有私懇,敢此仰達,臣素無大段疾病,自北京往還後,痰盛而流注,至右脚結核,醫言痰入骨底,則難治,當沈脚於溫井,則可以見效云,臣於今春,有意未就矣。今方奉命出去,而聞平山地,有溫井,道傍相距,不過數日程,準事歸路,欲以私馬,往來于平山,未知何如?上曰,依所達往來焉。仍下數封藥物,淳受而退出,諸臣亦以次出。 ○二月二十六日未時,上御時敏堂。晝講時,知事申思喆,特進官兪崇,參贊官李匡世,侍讀官趙迪命,檢討官黃晸,假注書李河述,記事官鄭東潤,編修官李麟興,宗臣海運都正槤,武臣行副護軍李重翊,入侍。上讀前授音,《書傳多方篇》,自成王卽政,奄與淮夷又叛,止百爲大不克開。趙迪命讀,自乃惟成湯,止簡畀殷命尹爾多方。上讀新授音,自乃惟成湯,止簡畀殷命尹爾多方。迪命曰,罔不明德愼罰之意好矣。帝王治國之道,以次第言之,則明德爲本,愼罰爲末,而諸葛亮,告昭烈之言曰,大冬陽春,霜雪雨露,不可偏廢,以此觀之,王者御世,不可無罰矣。上曰,然。黃晸曰,伊尹之言曰,皇天無親,惟德是輔,人君當明明德於天下,鼓動一世,乂安人民可矣。上番不可無罰之言,似是泛論矣。上曰,然。申思喆曰,《多方》一篇,以殷民不服周而作也。成湯以下七王之德,浹人肌膚,故殷民念之如父母,雖以周公之聖,不能鎭服,故作此篇而諭之,先陳成湯、帝乙之德,後言紂之不克享命,其意深矣。上曰,然。迪命曰,麗字,釋之以依字,其義極好,帝王躬臨臣民,尊貴無比,而一身之上,天命之向背係焉,億兆之離合,在焉。爲人君者,當愼厥依,使民知勸,不敢須臾或忽,愼之則天必眷顧,不愼則天亦不佑,此實帝王監戒處也。晸曰,有賞則有罰,此章雖言愼罰,而賞亦寓於其中,恩賞,人君不可不謹愼者也。明高祖時,徐達,以百萬之衆,北征中原,功業勳勞,可謂無比,而賞不過五百金,至崇禎末年,祖大壽,坐擁重兵,無功可紀,而賞賜日至萬金,此外賞賜無節,故明之覆亡,亦由於帑藏空虛矣。我國財帛不富,故前後賞賜,豈曰過濫?而雖以向來貴主,痘患平復後,醫官等處,論賞者言之,不無過分數之事,醫官輩,平日受國厚祿峻秩,恩榮無比,則當國家有憂患之日,殫心盡誠,固是職分內事,雖或論賞,而決不當過矣。迪命曰,祖宗朝內局醫官,豈無輔護之功?而有同雜技,故其時特靳賜爵,今雖或賞賜,不可濫畀爵秩,故下番有此所達矣。晸曰,雖以朝臣言之,臣聞孝廟、顯廟時朝會時,大臣外位在一品者,不過二三人,而近來則在一品者,亦過多,其人之德望才器,實合於峻秩,而以官方難愼之意言之,則恐不當如是。此後或有依例加資之人,代之以錫馬之典,至於加資事,益可難愼宜矣。上曰,頃日賞賜醫官,參酌前例,儒臣雖不曉前例,而其言則大體好矣。李匡世曰,儒臣愼賞之言儘好,而以此章言之,則只言明德愼罰,不及愼賞矣。迪命曰,方論愼罰,故言適攙及矣。惟聖罔念作狂之言,此非泛看處也。聖學高明,臣等陳談陋說,不必仰煩,而聖狂之判,惟在於一念之如何,伏願殿下惕念於念之一字。上曰,其言切實,可不留念?晸曰,上番仰陳念字文義,臣適有所懷,故敢達,頃日庭試時下敎中,有曰,在上者,亦可嫌乎?聖意固出於責勵諸試官,而臣則以殿下爲失言矣。人君至公無私,與天地合德,不當有嫌疑之心矣。殿下,曷嘗不進講《論語公冶長篇》乎?孔子,以其子妻長,而以兄字gg子g妻容,或人疑其厚於兄薄於己,程子曰,聖人自至公,何避嫌之有?程子此言,允爲後人所法矣。殿下何於辭令之間,形諸嫌字,播告中外乎?上曰,予亦知此文字不當,而昔在仁廟朝,有予亦嫌乎之敎,故予意則取諸此,而儒臣豈知之乎?昨年庭試時,崔致重事,極爲無據,故予意欲引此,以折崔致重,而語欠蘊藉,似涉太露,故予亦爲慮矣。今聞儒臣之言,所達誠然矣。然嫌之一字,有抑揚意思,儒臣豈不知予意之有在乎?晸曰,殿下大聖人也。豈有一分嫌字之存諸心乎?聽聞所及,必以爲異矣。上曰,近多用引嫌之嫌字,見聞已熟,故予適有所敎矣。豈嘗有嫌字,存於心而發於外乎?兪崇曰,聖狂之分,惟在於念之一字,一念之差,易趨於狂,可不懼哉?可不念哉?上曰,此雖陳戒之言,而以理推之則誠然矣。毫釐之差,千里之謬,桀、紂不善,初不如是之甚也。惟其罔念,故終歸於狂耳。崇曰,桀、紂初非不善,而但一念之差,馴致其惡,若自恥其惡,而思之日復一日,則其作聖也何有?上曰,非特桀、紂,雖以唐玄宗言之,開元、天寶間事,判若二人,此亦罔念之致也。晸曰,玄宗用人不善,故至於此矣。上曰,其用人不善,亦出於罔念矣。崇曰,用張九齡而治,用李林甫而亂,人君用人,不亦難乎?上曰,開元之治,徒出於作爲,故有吾貌雖瘦,天下必肥之言,而然若作之不已,豈有天寶之亂乎?匡世曰,以此章見之,古人下字之意深矣。不言人字,言聖字,聖字雖似過矣,然以極處觀之,豈無其理?雖聖人而罔念,則爲狂人,雖狂人而克念,則爲聖人,聖狂二字,正玩味處也。上曰,其言是矣。崇曰,人心惟危,惟在於一心操捨之如何耳。上曰,兩惟字,似言聖狂極處矣。匡世曰,雖聖人,而一念之間,罔敢忽焉。此誠聖不自聖之意,而以理言之,則一念之差,爲狂之理,亦在是矣。晸曰,四海之廣,兆民之衆,人君不可獨治,必得人然後,可以共理,而得人之道,不可以言貌取之,裵度,貌雖不揚,而能辦中興之業,魏徵,貌不踰人,而亦贊貞觀之治,周昌、鄧艾,口雖吃吃,而卒爲名臣。且孔子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以言取人,失之宰予,爲人上者,所當監法處也。上曰,然。晸曰,聖學高明,不必逐章煩達,而此篇大意,蓋言天命去就,人心離合之幾,惟願體念焉。上曰,然。匡世曰,多方一篇,每以天言之,曰天惟降時喪,曰天惟朮爾多方,曰天惟式敎我用休,諄諄焉反復焉。若是其丁寧,此雖出於敎諭頑民之意,而以理言之,則誠然矣。天卽理,理卽天,人間萬事,不外于天,此誠後王龜鑑也。上曰,其言切實,當各別留念焉。此篇,將言商之失德,而先言夏喪亡之由,此亦玩味處也。晸曰,殷鑑不遠,在夏后之世,正謂此等處也。崇曰,多方所誥,比他篇尤詳者,蓋以周安殷之難也。方紂毒痡之時,人如在膏火中,及天下粗定,人念先王之德,紛紛焉不能心服,故以武王、周公而不能禦也。此可見殷六七王德澤之入人者深矣,殿下留意省覽焉。上曰,其言好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2月2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病}}。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李匡世{{*|坐}}。同副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新溪縣令南泰溫,彌串僉使金文漢,鎭東萬戶兪隆基。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二十八日宗廟奉審,二十九日寒食親祭齋戒,三十日寒食親祭正日及朔祭齋戒,來初一日朔祭正日,此四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李德孚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李匡世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朔祭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在魯,右副承旨李匡世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眩氣往來之候,其不復作,而昨入湯劑,已爲進御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眩氣姑不復作,湯劑,自今日,欲爲進御矣。勿爲問安,只議藥日問安,宜矣。 ○備忘記,傳于李匡世曰,今下弓矢,鎭東萬戶兪隆基處給送。 ○備忘記,傳于李匡世曰,今下弓矢,彌串僉使金文漢處給送。 ○趙命臣啓曰,同副承旨李德孚同姓八寸弟郡守德鄰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李德孚已經成服,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昨日旣有辭疏還給之命,都政遷就,殊爲可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李顯謨,修撰尹東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世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李德孚曰,慶尙道暗行御史李潝留待。 ○傳于李德孚曰,慶尙道暗行御史李潝引見。 ○李匡世,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以下,各陵殿寒食祭典祀官,今方塡差矣。近來當爲差祭之人,以病親呈辭,受由下鄕者,至於十人之多,此外又有在鄕未上來之人,推移塡差之際,絶無分排之道,不得已依近例,以蔭官通融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孚,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目內,都薛里黃道晟,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黃道晟,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孚,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趙泰彦自試所,感疾甚重,李憙入直實錄廳,無推移之勢,今姑改差,其代以司諫李著,前正言南泰良差下,而俱無職名,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卽接掌隷院移文,則花川君金浹賜牌奴婢七口,望呈啓下內,鐵原案付本曹奴婢三口,亦入其中矣。本曹以淸寒衙門,員役料布,只憑略干奴婢貢木,則今此望呈,皆是實貢之類,勢難許施,且功臣賜牌,例使自得漏落隱匿者,望呈受出,而實貢奴婢,則不許出給,自有事目,本曹奴婢三口受出事勿施,而使之更得他奴婢隱匿者,以爲望呈受出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德孚曰,推鞫姑罷。 ○二月二十七日酉時,上御進修堂。慶尙道暗行御史引見時,右承旨趙命臣,慶尙道暗行御史李潝,假注書李河述,記事官鄭東潤,編修官李麟興入侍。上曰,見書啓,詳知守令臧否,而書啓外,別有所達乎?李潝曰,亦多有可達之事矣。上曰,前監司治績,如何?潝曰,戊申軍丁査定,乃是大變通,而監司不能一一親執,委諸各邑,故守宰之辦職者,詳加區別,其所充頉,皆得其宜,果有變通之效,而不善者,則不能辨別,一任吏胥之弄幻,故爲弊滋甚,反有甚於初不變通之時矣。上曰,雲峯,乃湖南地,而誤見官案,混入於栍邑矣。潝曰,雲峯乃是兩南要害之處,而有八嶺險塞之固,終爲國家控阨之重地,而有不可不變通者矣。上曰,八嶺其往見之乎?潝曰,以雲峯栍邑地,故潛蹤廉察,累次往來,一一目擊矣。此地,卽太祖大王勝捷倭寇之所,而有碑殿在焉,記功豐碑,宛然屹立,古蹟如此,且是關防,固異於他處,而戊申逆亂時,雲峯,處湖、嶺之間,堅守險阨,使賊兵不敢侵逼,此其時事勢適然,而亦由於地形之據險而然也。亂後,居昌、咸陽,皆以防守要地,升其邑號,而獨雲峯,不爲升號,此不可不變通矣。上曰,軍制變通後,守令不能一一擧職,若其擧職之邑,則果能有益乎?潝曰,如朴弼謨、李思悌,則分揀兒弱貧殘,皆以壯實充塡,故民無稱冤之端,而其餘守令,多有不爲明白區別,或以兒弱貧殘,見頉於軍額者,旋爲充塡於所謂官軍官案,一一徵布,而二三歲兒弱,率多納布,民間不識朝家變通之意,而冤聲撤天矣。上曰,軍額充定之際,壯丁不足,代以兒弱,猶或可恕,而旣頉之兒弱,充於軍官案者,尤爲無據矣。潝曰,當初鄕校、書院入贖錢除役者,竝充軍役,而所納價本,許以還給,而一竝不還,以此尤有冤聲矣。上曰,戊申守令,多有欺瞞監司者矣。潝曰,監司雖或得人,七十二州,安能一一檢察乎?生民休戚,在於守令,而守令之擧皆得人,誠無其道矣。上曰,卽今道臣,到任已閱歲,其有治效乎?潝曰,一心奉公,淸約自持,事或未察而置之者有之,而旣知其非,則未嘗仍循爲之,方伯之任,可謂得人矣。上曰,閫帥中,治績誰優?潝曰,崔命柱治譽播聞,且有廉白之風,此人最優,而濫殺一肄,不無所失矣。具聖益號令明肅,綽有將家風云矣。上曰,統制使高臥不治者何也?潝曰,曾任統虞候,勤於職事,且多仁惠,故及拜是任,將校輩莫不抃躍,到任以來,雍容自在,廢閣百務,軍情大爲缺望矣。上曰,此實怪事矣。其故何也?潝曰,不要功利,而勤於職事者,誠不易得,此必是功成名立,無復所望,故恬然無振發之意而然也。趙命臣曰,此必功成名立,所望已足故然也。上曰,所褒六人中,治績誰優?潝曰,永川前郡守朴弼謨,廉白善治,且盡心於軍政,此爲第一矣。上曰,其次爲誰?潝曰,義興縣監李思悌,恬靜爲治,不喜要譽,別無赫赫可稱,而詳究事實,則罔非便民除害之端,此爲難得,當爲第三,大丘判官韓德弼,勤幹淸白,可謂第二矣。宋徵來、金洸,勤實爲治,多有蠲減革罷之政,而金洸則留意治賊,凡犯汚凶賊之類,隨現重治,此爲可嘉矣。上曰,李重觀、朴弼正,何如耶?潝曰,慶州舊多弊端,李重觀壹意釐革,多有善處者,至於什牌法設施,則詳陳於別單中,而蓋效倣皇明古制,以什家爲一牌,頻數點考,究察事端,行止殊常之人,生産物故之由,一一現露,多有其效。蓋五家作統,乃我朝成法,若仍舊加飭,則亦當有效矣。朴弼正新到殘邑,有意釐革,略有可觀,而姑無大段成效,將觀前頭治績矣。上曰,陜川郡守吳命瑞,何如耶?潝曰,凡諸官事,無不盡心修擧,而本郡,是賊聖佐所居之地,邑中諸人,多有犯汚者,鄰近諸倅,籍以國有曠蕩之典,其時從賊之人,逆節狼藉,而一不勘律,獨命瑞到任之後,隨發輒捕,一一處置,於此一款,可見處事之得宜矣。臣於過路廉問守令之際,賊黨漏網之流,從賊情節,不啻狼藉,臣艱辛搜捕,捕得近五十名,細細究問,則其中愚蠢無識之輩,雖或從賊,亦不足責以心腹,故施刑放之,而狀聞中,所付十餘人,則明是凶賊腹心,而箇箇承款,其所犯如此,而晏然安居,無少顧憚者,豈不爲怪乎?臣以爲,此人等,盡爲誅戮,而無少容貸,可也。申正模事,尤極無據,以居昌倅,當亂初,希亮書札,肆然往復之狀,邑吏招辭,明白現告矣。李述愿,以其邑座首,抗義罵賊,賊欲脅降,以鋸割面,至死不屈,正模則以其邑倅,反不如一座首,豈非痛惋之甚者乎?上曰,希亮果有送書之事乎?潝曰,此則分明矣。其時邑吏愼德顯、錫顯輩,慷慨泣下,箇箇言其時事實,故招問他吏,則其言節節相符矣。上曰,觀鞫廳招辭,則若答若否矣。賊輩果以鋸割述愿面乎?潝曰,欲以酷刑威脅,而述愿至死不屈,尤爲卓異矣。上曰,李述愿子,頃爲蔭仕乎?命臣曰,述愿之子,頃爲南部參奉,而不仕云矣。潝曰,愼錫顯、愼德顯等,當希亮入居昌之時,探知賊中事,傳通于兵營及善山、尙州,俾爲察機進退之地,此二人,爲國效忠誠,爲可嘉矣。安東則柳夢瑞、權德秀、權煦輩,交通凶逆,傳說狼藉云。臣意以爲,先治夢瑞、德秀輩,則庶有徵戢之道,而安東本是士夫都會之地,而逆順不分,恇懼未定,必自朝家,各別査治,可罪者罪之,可用者用之,以示昭然無疑之意然後,免罪者自安,見用者有光,方可以鎭定人心矣。其中士人金聖鐸,各別調用後,可爲激勸聳動之方矣。榮川前承旨羅學川,以七十篤老之人,當戊申賊起之初,不勝憂憤,發通道內,口呼通文,有此賊,實胚胎於逆鏡之語,前府使「金{{?|⿰亻政}},大怒起立曰,此賊之由於金判書,何以知之?」{{?|⿰亻政}}以逆鏡,謂之金判書,則勿論與賊鏡親密與否,而罪死之賊,肆然稱崇於衆中者,誠可痛惡,而入京之後,乃反稱以先倡義兵,學川所倡之事,把作己力,其情跡尤極巧惡矣。上曰:「{{?|⿰亻政}}果於其時,陳疏自衒矣。潝曰,羅學川發通之時,隣邑之人,皆不應,而獨順興居前察訪李徵道,以八十垂死之人,慷慨答通,同聲相應,以爲合勢赴戰之計。古詩曰,七十老翁何所求,此人輩,有何希望之心?其秉彝之天,根於心故然矣。羅學川、李徵道二人,不可不別爲褒賞矣。命臣曰,聖上方示好生之德,尙稽究治,不辨玉石,故凶逆輩,得保首領,自同平人,若一向容護,專不懲治,則異日爲患,誠有難測之慮矣。其中或不無淸潔可用之人,而混被指疑,同歸暗昧,此所謂一魚渾川也。可殺者殺之,可褒者褒之,以示勸懲之意,誠爲緊務矣。潝曰,若不辨別,而秪爲收用,則彼將曰,此乃反側子自安之意,擧懷疑懼矣。雖事之利害,人之多寡以言之,其犯罪者少,不犯者多,先治其少者,以安其多者,則其利害,果如何耶?命臣曰,安東自是大處,先自安東,辨別逆順,去其尤甚者,錄其可用人,則其餘他邑,當望風而化矣。潝曰,國家行政,貴得其要,自一邑,先辨其有罪無罪,則其外列邑,不難妥帖矣。臣到居昌,聞其邑從賊者,全然不治,本邑八哨哨官之領軍赴希亮者,歷三守令,一不治究,甚至哨官之任,仍察至今,誠可痛也。鄭觀海爲名者,爲希亮腹心,稱以兵曹佐郞,常在賊陣,賊破後,仍爲逃匿,李命老者,亦於賊破後,削髮爲僧,潛蹤變形,不爲凶賊腹心而畏怯若是耶?此等罪狀,昭昭難掩,而爲守宰者,視若平民,晏然如舊,甚可痛也。監司則遠在一處,何能一一盡知乎?上曰,前御史去時,亦爲逃匿乎?鄭觀海文書中,有李宗城題辭矣。潝曰,其時亦爲逃躱,而鄭觀海訟隻李進弼呈所志,以觀海逃躱狀現告,則李宗城題辭以爲,此人,若捉納,則無論訟理曲直,汝矣處,當決給云,故臣於頃日狀聞時,其題辭,亦爲封上矣。上曰,頃日,使御史,與道臣同爲按治,而御史旣還,則道臣獨自按治乎?潝曰,臣行到畿內,始見監司移關,而業已還來,故不得復往矣。上曰,在道內時,與道臣相見,同議凡事乎?潝曰,旣非巡撫,只是暗行,別無相議變通之事,且與臣,共出四御史中,臣之所去栍邑,與沿路,比他甚遠,雖趁速往來,亦至稽遲,故不能往見監司,而還朝後聞之,三御史復命已久云,臣不勝惶悚矣。潝曰,臣向雲峯時,聞南原地,有火賊,擊傷二人,故臣到雲峯,決棍討捕軍官,治其不卽捕捉之罪,卽爲祕關,知委於全州、礪山、順天、大丘、晉州五處營將,使之跟捕,而自大丘營,果捕二十九名,或囚三嘉,或囚陜川,而多是曺、鄭兩賊之奴屬散逸者云,而其囚禁陜川者十餘名,白晝破獄,敺打典守者,沒數逃躱。臣不勝驚駭,各別嚴關,期於必捕,而此非泛然火賊,必窮搜極治然後,方可無後患矣。命臣曰,其賊若是曺、鄭兩賊之奴,則誠非細慮,安知其兩班輩之不入其中乎?潝曰,烽燧不擧,何等罪狀,而自朝家,極邊充軍啓下之後,道臣不爲奉行,乃以居昌、陜川罪人,定配於咸陽,咸陽距京,本非極邊,距居昌七十里,距陜川九十里,處事如此,豈可鎭服人心乎?臣到咸陽、雲峯、居昌等邑聞之,則三邑人,皆以勳府徵布事,爲怨,蓋自勳府,一從戊申功臣錄券,逐名徵布,閭里騷然,皆曰何苦立功,自取徵布之患,此後雖有賊變,不復效功矣,此不可不變通矣。上曰,湖南御史,亦陳此弊,當有變通之道矣。不治守令中,誰是最甚者?潝曰,李重庚、李齊尙,別無優劣,而其殘酷則重庚爲甚矣。齊尙入仕已久,屢典郡邑,蒙受國恩,果如何?而貪虐至此,重庚出自侍從,而貪饕特甚,尤爲慨然矣。上曰,李重庚則其人,外似柔弱,奚至若是殘酷耶?潝曰,臣到淸道時,怨讟徹天,傳說喧耳。故試爲究治下屬,則其所犯,有浮於所聞,且諺曰,太守代紀官,紀官者,吏房之謂也。御史旣刑推吏房,則爲太守者,豈可有仍留之計?而重庚,初則出居作廳,而密與座首輩,謀成願留狀,送呈于監營,仍爲復入衙舍,晏然莅民,世豈有如許廉隅乎?上曰,李齊尙何如人耶?命臣曰,其門閥不能詳知,而元非名閥矣。潝曰,本非世家大族,而以善事發身矣。上曰,善事者,何樣名目耶?潝曰,俗稱饋遺於宰執名士之云矣。大凡名實難辨,虛僞居多,如齊尙者,世皆謂之善治,而臣在義城,執贓封庫,銓曹政目,則首擬於坡牧,若果受點,則便是以善治而升牧,豈不大可寒心乎?且如昌寧倅朴成珩,誑民欺吏,徵斂潤橐,居昌倅李眞哲,偸用餘結,緩治逆黨,興海倅濫徵船稅,濫殺人命之狀,俱詳載於,書啓中矣。上曰,善山倅鄭錫範,果何如人?而亦善治矣。潝曰,此卽蔭監司鄭是先之子也。治譽方洽,遽爾棄歸,民莫不惜去,故臣於書啓中,請以催促還任矣。聞已自監營狀罷云,甚可惜也。上曰,吳命瑞鋤治賊徒之事,監司前已啓聞,而亦能善於治民耶?潝曰,治民非他,直是振擧紀綱,字撫民生而已。命瑞能知此義,他邑所不行之事,獨爲行之,尤可奇也。且此人,卽故三學士吳達濟之奉祀孫,其爲國盡誠,亦似有所由然矣。上曰,然耶?命臣曰,人皆畏約,不嚴於治賊,而命瑞獨能鋤治逆黨,其事,甚可貴矣。上曰,前於桂坊,見其爲人,雖知其勤渠,而至於治賊,若是其嚴明,能保其身,無事還來,其亦難矣,其人果剛耶?潝曰,爲人似剛矣。命臣曰,臣常有漆室之憂,戊申逆亂,千萬代所無之變,半國入之,故殿下務施曠蕩之典,脅從罔治,罪疑惟輕,其所結連者,率多酌處,投之遠裔,惟輕之典,不宜施於此等,而旣欲置可生之途,則亦當使之全然白脫,待之爲平人,可也,而今乃置之半逆之地,使其身名,無所淘洗,則其怨國思亂,勢所必至,國家一朝有警,此必群起爲亂,豈細憂也哉?昔魏公叔痤,言於魏侯曰,商鞅,用之則大用,不用則殺之,無使出境,此誠達理之言也。潝曰,忠原,是嶺、湖要衝之地,人心甚惡,而自鄭益河到任以後,別有飭勵,凡於係關紀綱之事,無不猛治,而且以民瘼變通事,有所疏請,自備局,尙無皂白,故臣歸時,民人輩,縷縷呈訴。願以渠輩所懷,歸奏變通,而此非臣所掌之邑,不敢入於書啓中矣。上曰,自廟堂,尙不回啓乎?潝曰,硫黃軍耗穀等事,疏請云,此則可以急時變通者也。其事可施則施之,不可則防之,似不當一任稽遲,不爲決斷矣。臣下去時,路由利川邑內,聞村間傳說,則姜世胤,當戊申變亂之時,別置米五十餘石,未爲區處,而被拿而去矣。徐行進,到任後,有所相約,送奴推還其米,行進欲爲出給,而官吏輩皆曰,如此變亂之際,何可載送多數米石乎?行進不得已不爲許給矣。其後稱以軍器改備次,載錄於重記中矣。世胤恐其綻露情迹,以爲彌縫藏跡之計,通議於其父姜鋧,鋧,稱以道先生,作牌於官吏處,取來重記,刀割其軍器別備載錄者,移書於流來米數,其事跡,極爲殊常,故臣回還時,歷入利川,與縣監閔亨洙,考見重記,則其刀割移錄之狀,昭然難掩,雖以此一事言之,世胤之罪,決難容貸,而此事眞僞,不待嚴問世胤,自畿營,究問於利川府吏,則其奸狀立辨矣。命臣曰,世胤之罪,固不足言,而姜鋧,致位崇班,受國厚恩,如何而亦爲如此之事,尤極無據矣。上曰,觀此書啓而知之矣。今番諸御史,皆得人而稱職,而此尤久廉察,又是仔細,甚用嘉尙矣。然姜世胤事,所達過矣。大抵凡事,先着一疑字於胸中,則事事爲疑,今雖有世胤連啓,至於姜鋧八十垂死,更有何所望,而乃與其子,如是同謀乎?承宣所達非矣。且半國爲逆之說,亦涉過當,當推考,而只以責備之義,言之耳。此後更勿以疑之一字,留着心中,可也。潝曰,黨論偏私之弊,至於亡國,且臣承命而往也,勅勵之敎,不啻諄勤,則豈敢容一毫私意於其間,而今此奏達之語,寧有偏惡之意而然歟?上曰,非謂御史先着疑字,故爲求罪,乃於平日,每謂世胤之必有所犯,聞此等語,輒信之,以至如此矣。安陰復設事,道臣旣啓聞,御史之言,亦如此,其邑弊端,果如是乎?當初革邑之意,欲使安陰人,知君君臣臣之義矣。潝曰,希亮,蓋胎生於安陰,而長成順興矣。上曰,其民,皆願復設乎?潝曰,安陰在於湖、嶺之交,有昏天嶺、六十嶺,山深谷邃,虎豹之窟穴,盜賊之淵藪,其徭役收納之際,男負女戴,晨往昏來,顚沛失物之患,首尾相望。又有父屬於居昌,子屬於咸陽者,子屬於居昌,父屬於咸陽者,田屬於居昌,人屬於咸陽者,人屬於居昌,田屬於咸陽者,三分五裂,民冤澈天,至於緩急有事之時,相距甚遠,亦無所告,其弊誠不貲矣。且以下吏言之,十人中,五人則屬居昌,五人則屬安陰,往來之弊,主客之勢,亦難堪忍矣。臣自咸陽,向居昌,路過革安陰地,有民人等千百爲群,擁馬塞路,齊聲呼訴,咸願復邑,若不急爲變通,則必有離散空虛之患矣。且舊邑紅箭門等物,皆一一封鎖,以待復設矣。命臣曰,臣壬寅年,寓居春川、猉獜地,亦有此弊,自猉獜,距春川,中有數三大嶺,且相距三日程,故其地置戶長,小事則民皆呈于戶長,大事則呈于春川,往來之際,不無弊端矣。上曰,猉獜革邑,緣何故耶?無乃以邑小,故合於大邑乎?命臣曰,其合設事,不得詳知矣。安陰在於八嶺之下,當初設置,意有在焉,此則不可不變通矣。潝曰,雲峯以天設之險塞,壤地偏小,只是六坊,割南原,補雲峯,則足成一關防矣。上曰,軍器事,別單中無之,不爲點閱乎?潝曰,軍器則別無大段執頉處,故不爲備載於書啓中,而安東則臣有所條達矣。上曰,李重協,果如何?潝曰,李重協天性甚善,刑杖不忍輕施,當此亂後,一味仁善而治之,自致弊端矣。上曰,李重庚似不貪饕,而貪饕如是,李重協似不仁柔,而仁柔如是,可謂知人難矣。命臣曰,臣素知李重協之爲人,其行己處事,蓋善人者流,而其用心仁和,視民亦似仁和矣。上曰,人皆如渠則好矣,而以安東難治之地,不可以一任仁柔,然初旣擇送,且無大段之事,仍置無妨耶。潝曰,其淸白奉公,雖甚可嘉,而威斷不足,臣意則以爲,不可仍置矣。命臣曰,臣方寓居忠原,亦聞李重協之爲政,多於仁恕,且臣待罪秋曹時,聞郞廳金夏九之言,其言以爲,安東倅廉白可尙,而柔善爲欠云,蓋吏治主嚴,而此時人心,尤不可徒以仁柔而治之矣。上曰,金夏九,嶺南人乎?命臣曰,然矣。上曰,軍器皆點閱乎?潝曰,臣承抽栍邑外,勿閱軍器之敎,故列邑則不爲點閱,而至於栍邑軍器,俱無頉處,故亦無某物有頉列書者矣。上曰,東萊往見乎?潝曰,兵、水使所在處,不得不躬到廉問,故東萊,卽是水使所居處,以是往過,而去來之際,自爾聞府使治績矣。上曰,館倭畏讋,果指何端而言?潝曰,訓導、別差,與館倭有顔情,而生事之端,每由於訓導輩,藉館倭恐動矣。鄭彦燮知得此等事情,嚴束訓別,使不得弄奸,小有作爲,輒治訓導,故館倭自然畏憚矣。上曰,其治績之表著,止此乎?潝曰,新到未久,治譽已彰,而臣意則以爲,凡守令治績,必過二三年,效其實績然後,方可決定,不可以一時之譽,遽爲登聞,故就其可見者數事,入於書啓,故如是,若從其邑人譽言,鋪張以達,則其所論列,奚止於此乎?且臣於守宰論啓之際,十分詳審,必據實狀,而不法之人,則尤爲仔細覈得,盡取其明白文跡以奏,至於別單所奏,無非趁時變通者。然我國事,終無覈實合宜之道,貪贓之吏,必歸淸脫,別單所奏,將作備局一休紙而止,臣之勤苦盡心者,亦豈有一毫有益?殿下揀遣繡衣,採訪弊瘼之意,亦歸虛地矣。潝曰,淸河縣被災尤甚,本縣縣監,已有賑穀之料理者,且於營門貸錢六百餘兩,欲辦賑民之資,二百兩則貿米租,四百兩則散給各人,將收息還償矣。今自監營,方爲督捧云,旣爲賑民而貸來,則便是公用,六百兩內,二百兩則永爲蕩減,其餘亦爲寬限以捧事,知委本道監司,實合事宜矣。雲峯爲縣,處於山上,甚瘠薄,兼之以霜旱風雹,田無一年再耕之利,而朝家視同野邑,不給田災,民將不保生,今後則特爲許給田災宜矣。且雲峯縣貢稅,只以厥土所出,作米上送而已。若使貿錢代納,則凡所費用,累倍於納米之時,且己、庚兩年,以米直納,而今因備局關,辛亥春上納米,使之貿錢上納,故民皆齊聲呼訴,不勝紛紜,卽爲行關本縣,春間上納,亦依前以米直納事知委,誠爲得宜矣。上曰,備局當有回啓,將欲變通矣。命臣曰,近來守令,專事要譽,每以蕩減爲務,此亦後弊所關,諺曰,新法莫設,舊法勿革,卽今各邑蕩殘之餘,漸漸減削,其弊,將至於不成樣,而不免復取於民。且民望日加,前倅減一分錢,而後倅又不減一分,則民輒爲冤,臣以爲循良之治,貴在於制民産,而蠲減則無益矣。潝曰,承宣之言固好,然雖爲要名,若果約已蠲役,則豈不好乎?上曰,與其奢也,寧儉,有蠲減之心者,勝於貪殘之人矣。命臣曰,以東萊言之,蠲減成例,至於大同,亦皆防給,故民不知惟正之供云,守令之道,使民以時,勸課農桑,節用愛民,安居樂業,則勝於一時蠲減矣。且飭勵守令,莫如御史,廉問採實,亦莫如御史,至若監司殿最,有不可信,監司不能親自按廉,必送褊裨,褊裨鮮能得人,多以情賂,不以實告,而只憑其言,以爲褒貶,豈不虛疎乎?御史則自非太無識,稍知道理之人,則必盡心廉問,不負聖上揀遣之意,自今數出御史,使守令知所畏憚,奉公祛私,則紀綱立,而民怨息矣。又因繡衣褒貶,聖上別爲錄存,如先朝殿柱帖,爲之賞罰,則豈可無實效乎?上曰,其言好矣。此書啓,從當下院,其中貪汚不法之類,依他例,不待回啓,令金吾拿處,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2月2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李匡世{{*|式暇}}。同副承旨李德孚{{*|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谷山府使朴弼健。 ○李匡輔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趙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宗廟春奉審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昨又違牌,無意行公,都政遷就,殊極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都政今月內擧行,旣有成命,辭疏亦已特敎還給,而連日違牌,尙不行公,其在事體,極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命臣曰,內外中日,待下敎爲之,而鞫坐,今日則已爲出去,而今後則亦爲待下敎爲之。 ○趙錫命啓曰,左議政李㙫,藥房提調金在魯,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著、南泰良單付。 ○備忘記,傳于趙命臣曰,曾以內侍敎官、童蒙敎官事,申飭矣。敎官之職,意非尋常,而近來敎誨之事懈怠,內侍朔講,亦頗闕行,故再昨年內侍學徒殿講時,居不者甚多,其無居等者,而今番殿講時,非特純通之無人,居不亦多,往事,當雖置,卽事,宜有警飭。內侍敎官李匡誼、金尙重,依古事,竝從重推考。 ○以敬徽殿雨漏處修改祝文,傳于趙命臣曰,前有下敎,而移安則似有奉審之節,故親行時,欲爲兼行矣。其後雨來而滲漏處,不至大段,此由氷雪凝滯而然矣。還安一節,付籤以下,今則已爲受香,香室官員進詣,祝文中,以此洗補事,分付香室及禮曹。 ○李匡輔啓曰,今日鞫坐,依下敎,不待姑罷之命,大臣以下,直爲罷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李顯謨,修撰尹東衡,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義禁府言啓曰,石城前縣監李喜泰原情公事,除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御史封進文書,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持平兪健基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梁應漢減死定配之命,依律處斷。請還收罪人睦重衡停刑之命,仍令鞫廳,更加嚴刑,期於得情,{{*|已上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答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省疏具悉。業已洞燭,開釋無餘,則卿之若是過辭,未免過中,而方今冢宰,決不捨卿,今若許解,適中其計,予志固定,徒傷事體而已。卿勿復辭,其卽行公,使大政,不至遷就。 ○二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進修堂。左議政李㙫,藥房提調金在魯,請對引見時,左議政李㙫,藥房提調金在魯,左承旨趙錫命,假注書李河述,記事官鄭東潤,編修官李麟興入侍。李㙫曰,餘寒未解,風勢不好,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㙫曰,眩氣,若何?上曰,自數日,不復發作矣。㙫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㙫曰,日氣尙寒,且有眩氣,敬徽殿寒食祭、朔祭,連日相値。此時祭亨gg祭享g,不可親行,故臣與藥院提調,相爲往復後,請對入侍,敢以攝行之意陳達矣。金在魯曰,再昨入診後,退聞諸醫所言,則玉色有白氣,脈候亦不足云,當此日氣未和之時,親將祀事,不瑕有傷損之節,故區區下情,不勝憂慮,敢請攝行矣。㙫曰,臣以試事入侍時,不敢瞻望玉色,昨聞提調所傳,則玉色近不如前,眩氣且有往來云,此時何以親行祀事乎?若特許攝行,則不勝幸甚。上曰,月朔之奠,幾何過去,其間疾病事故,亦不可知,予非疾病委頓,則必欲與祭矣。予自量予氣,方寸已傷,不待醫言,已知其氣不如前,而一時將事,何妨之有?三年內祭享,雖不拘問疾之戒,而又當惟疾之憂,有同傷弓之鳥,今番則勉從攝行,而不勝悲缺之懷矣。㙫曰,特爲允從,幸不可喩。上曰,卿等雖以爲幸,予則方寸不安矣。在魯曰,昨聞姑無形見之症,今承果有發斑之漸,其於祀事,不無所忌,且聖候近不如前,諸醫驚慮,凡於祭奠,當量筋力而行之矣。上曰,予竊欲親行寒食祭後,自量筋力,仍參朔祭矣。去夜,猝得感患,衣不貼身,氣甚不平,故昨有湯藥進御之敎,今姑不爲進御矣。在魯曰,感氣無減,則令醫官入診,何如?上曰,予於一時感冒,素不服藥,每以自已溺見效,故昨日亦飮此藥,今則感氣已差,何必令醫入診?在魯曰,今日亦不進御湯藥,則此後劑進,以何日爲限定乎?上曰,自明日,欲始湯藥,以此計之,可也。在魯曰,感氣若向差,卽爲進御湯藥宜矣。上曰,然。㙫曰,感冒之症,常處溫室,汗氣浹身,則自然和解矣。㙫曰,都目如是遷就,外方貶罷,各司應遷之窠,多有遲滯,誠爲可憫,三月都政,已極怪矣。以今事勢觀之,三月內亦難定行,吏判行公無期,頃承面諭,榻前不敢煩達,退卽陳章,自上還爲出給,此非待重臣之道,特爲賜批,各別敦迫後,或可應命,而日日再牌,徒傷事體,聖上處分,何以則好耶?在魯曰,冢宰,六卿之長,待之固當自別,而還給辭疏,事體未安,昨若承批,則或有改操之望云,而還給之後,尤增惶恐,期以必遞,一向撕捱,豈不悶然?吏判出仕,則都目卽當定行矣。㙫曰,吏判引嫌,不是異事。上曰,權力之說,應必爲嫌,而前席面諭之後,豈有難安?辭疏還給之事,卿言是矣。更入辭疏,則當下批矣。㙫曰,非但權力,且有人臣不忍聞之說,故不敢出脚矣。在魯曰,鄕儒之言,不足暇矣。且已移葬,則何嫌之有?吏判疏,有鄕儒再疏之擧云,而移葬之後,彼輩亦無言,故不敢再疏云,若以其事許遞,則亦有後弊矣。趙錫命曰,明日開政,命下,而寒食祭相値,何以爲之?上曰,過齋戒後爲之。㙫曰,漢城府堂上一空,公事積滯,李森之病,不知如何,而左右尹,今方在外,鄭錫五覲親受由,回還遲速,亦難期必,今姑改差,何如?上曰,判尹病不愈云乎?㙫曰,且以左尹疏,不敢承命云矣。在魯曰,在外人,皆當變通矣。上曰,左尹疏中,有無益之言,故予不爲答矣。李眞望、李縡,皆勝於時象之人,故欲奬勵一世,不遞其職,意有在焉。鄭錫五呈疏受由,予忘之矣。左右尹今姑改差,後日政差出,可也。㙫曰,鞫體何等重嚴,而歲月已久,作老獄,故今則視若尋常,同義禁趙彦臣,掃墳受由單子,政院循例捧入,事體未安,當該承旨推考,各別申飭,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趙彦臣以先山立石事,出去云矣。㙫曰,若然則遞職後出去,可也。豈可帶職出去耶?在魯曰,臣今日,與禮曹堂上,奉審太廟,循例執頉處外,有一事不可不仰聞,故敢達。宗廟則十二室各位匵臺板上褥席及褥上席之縇,兩層帖設,皆是紫色,而永寧殿則奉審第一室匵臺板褥席,微黃赤色,褥上席之縇紫色,意謂黃色,必是紫色之變渝者,初欲執頉,仍爲仔細奉審於第二室以下,則各室各位皆如此。唯端宗大王位,王后位,元宗大王位,王后位,兩層席與縇,同一紫色,此則必由於新爲祔廟而然,其他各室匵上褥席,則必是初用紅色,久後色渝,漸成微黃矣。席與褥兩層紫黃之不同,有些未安而事重,有難遽議更改,姑置之,待前頭自上一番親奉審後,定其改否,何如?上曰,予累爲奉審,而未得覺察,今卿之奉審詳矣。今舊似異,而不均未安,前頭祔太廟時,予當親審而決之,此意,出於擧條,使本署及禮官皆知之。其時,予或未能記憶,則使之稟達,可也。{{*|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2月2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匡輔{{*|病}}。右副承旨李匡世{{*|式暇}}。同副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德孚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持平權䌖在外,執義徐命九,掌令李龜休,持平兪健基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昨旣承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長湍府使出代事,京畿監司狀啓留院,而當此勅奇,直路守令,不宜久曠,出代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敬徽殿典祀官所報,則今此敬徽殿告還安祭,祭物一時陪來熟設,而傳敎內,還安祭,勿爲設行事,命下,而熟設祭物,何以爲之乎?典祀官,不敢擅便,急速變通之地云,還安祭祭物,旣爲熟設之後,還下該司,事涉未安,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內入于敬徽殿。 ○以守陵官狀啓,山陵員役毆打人,旋卽放送事,捉致刑曹色吏,則該曹堂上發怒呵責,惶恐待罪事,傳于李德孚曰,勿待罪事,回諭,狀請者極爲可駭,依施,而朝家之待守陵官,非特爲其人也。所重在焉,則設有不詳量者,不當若是,此不過不顧事體,惟使氣銳之致,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當該堂上,從重推考。 ○李德孚啓曰,今此寒食祭,順陵獻官光恩令楧,孝陵獻官光春令棬,稱有身病,不肯入來,已過午時,尙不受香,事甚未安,不得已付標以入,而不可無警責之道,光恩令楧,光春令棬,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副應敎李顯謨疏曰,伏以臣,宿病沈淹,望斷供職,冒上血懇,冀蒙矜諒,而聖批靳許,諭令察職,臣惶霣抑塞,不知所出,又於昨日,天牌降臨,而臣欲起還仆,竟未祗承,方當飭勵之日,逋慢如此。惶蹙之甚,病尤添劇,昏昏床席,秪俟嚴誅,不意只推之命,忽下格外,感激霣越,罔知攸措,今於再牌之下,決不敢在家違傲。玆敢擔曳殘喘,匍匐於九閽之下,更瀝肝血,仰控苦懇。伏乞聖明,諒此疾病之難强,特命鐫遞,俾尋生路,千萬幸甚,臣方乞解,而區區憂愛之忱,不能自已,略此附陳,惟聖上,勿以人廢言焉。噫,直言之於國家,關係豈不重歟?直言進,則賢人用而國治矣,直言不進,則賢人疎而國亂矣。蓋自經書聖賢之言,與夫古今治亂之迹,其可懲而可法者,不啻千條萬緖,而至於治亂之本,最其要道,而言之,則只在於直言之進不進而已。雖以堯、舜之治,此爲最先,故誹謗之木,諫鼓之設,實非徒然。自玆以降,歷代有國,直言大進則大治,小進則小治,而直言不進則危亡矣。此三者,譬如燭照算計而不可誣,是以觀其朝直言之有無,則其國之治亂,不問而可知也。人君苟或忽此而不戒,訑訑而自聖,則直言不期無而自無,賢臣不期遠而自遠,以至左右前後,無非順旨之人,而出言行事,無所違咈,於是人君,傲然自足,謂群臣莫己若也,輕視而不足,奴隷以待之,其臣又懷祿不去,惟恐或咈於君心,上下相蒙,馴至亡國而不悟,此必至之理也。是故願治之君,莫不兢兢於此,惟恐直言之罔聞,開不諱之門,受批鱗之言,虛懷和色,假借奬勸,此非爲一時之觀美而已。誠以不如是,不可以爲治故也。然而直言之進不進,又在於人主一心公私之分而已。人主之心,若能克祛己私,一循天理之公,則直言之來,如石投水,苟不能祛其一己之私,則雖欲勉强以受直言,必有鑿枘之患,其不惡直而喜佞也,幾希矣。是以親賢講學,所以祛此心之私,以爲受直言之本者也。嗚呼,我殿下平日講學,知此理,非不明且熟矣,而行時不如說時,做處不如知處,竊觀近日受直言一事,大有乖於微臣之期望者多矣。豈以我殿下明睿,有所未燭,學識,有所未達而然耶?直以克治之功不專,自主之意太過,以致規模太狹,取善不廣,責人之明,常勝於責己,徇私之意,每多於恢公,是則殿下,雖有學問之心,而實無自得之效,一心上公私主客之辨,有未能用力分別,只以本分聰明,信心做去而已也。噫,克治之功旣蔑,則何以祛此心之偏私乎?自主之意過重,則何以受逆耳之直言乎?褊私勝而直言不進,則駸駸然入於危亡之域,不難矣。惟我殿下,果有高世之聰明矣,果有有爲之大志矣。然而殿下之慨然有志於此學,實在春秋鼎盛之後,則其與習與知長,化與心成,旣有間矣。必須百倍加工,用力克治,又須嚴師直臣,左右匡弼,雖有獨見之明,必須集衆長而折衷之,若有褊私之萌,必須擴天理而存遏之,玉成於憂患之中,建極於淫明gg淫朋g之上然後,可以挽回旣頹之世道,捄此極否之時運矣。今殿下不然,雖嘗留意於學問,而未有實心體行之效,且見群下之以科目進者,或多昧於經旨,不足以贊聖學之萬一,則殿下便有自多之意,更無虛心求益之志,以是殿下之學,不日進而日退,種種病痛,皆從此出。又値世變之層生,朝論之橫潰,殿下於此,正宜克己私而受直言,建皇極而致蕩平,登崇賢德,斥遠諛佞,使朝廷自重,妖沴自消,此乃聖王之業也。殿下之治,不出於此,而不免有智力把持之意,明睿所照,固不無鎭定之效,而第殿下之於淫朋,禁之也,非化之也。禁之固不可無,而終不若化之之爲盡善,化之如何?建極是已,建極如何?祛私納諫,可以致建極之休矣。然而殿下忽於此事,未有容受之美,宮差,至細事也,而殿下之留意過重,廟堂之前後以此爲言者,殿下必下未安之敎,數三願忠之臣,皆遭嚴旨,竝懷臲卼。此非治世之象,實非所以仰期於殿下者,況且前日鄭亨復之疏論君德,固多切直,而聖上未有嘉納之意。夫聖批,旣有儒臣陳達之敎,大臣,亦有諸臣迭奏之云,則無敢一言之說,固似爽實,然諫官之長,其責自別,而終無一言之爭云,古人牽裾絶gg折g檻之風,必不若此,殿下不以爲非,何也?至於今番策士,草野狂戇之言,宜不避忌諱,而伏聞殿下於金錫一之券,至下特拔之敎,雖幸反汗,而聽聞所及,皆以爲殿下不好直言如此,此何以勸聳一世乎?凡此數事,皆可謂直言之不進,而直言之不進,又由於殿下未能實下克治之功而然矣。嗚呼,一念之間,而聖狂分焉。殿下際多難之會,莅萬機之重,其可以□□能,而忽於求益之道,自賢自聖,而緩於克治之功乎?唯唯之風,乃是喪邦之斧斤也,諤諤之言,實爲興邦之藥石也。藥石斧斤二者,何取?惟聖上加意焉。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陳戒大意是矣,可不留意。金錫一事,未曉其時事狀之故,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2月3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朔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在魯,左承旨趙錫命啓曰,節屆寒食,敬徽殿享事□□□感時哀慕,益難堪抑,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湯劑昨果□□□眩氣往來之候□□□大王大妃殿氣候□□□臣等不□□□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節奠已過,朔奠在□而未能躬□□□不祭之懷,達夜耿耿,奚以堪抑?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減歇□姑無所加,湯劑進御矣。 ○傳于李德孚曰,咸鏡道文科試取之數幾人,而今番額數,旣未有定,則前例問啓。 c4k4ggexezsn2xwkd4xeo89z83vv6nm 承政院日記/英祖/七年/三月 0 1109504 2172610 2172495 2022-08-17T14:25:22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三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二月|二月]]|next=[[../四月|四月]]}} ==3月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章敬王后,忌辰齋戒。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明日國忌正日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在魯,左承旨趙錫命啓曰,日月愈邁,新朔又屆,而奠獻之節,不得親行,仰惟聖情哀慕,益復罔極,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眩氣往來之侯,一向減歇乎?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侯宜當。大王大妃殿氣侯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日月易邁,殷奠又過,追慕若新之懷曷喩?慈殿氣侯安寧,予則眩氣姑無所加,勿爲入診。 ==3月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病}}。右承旨趙命臣{{*|病}}。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章敬王后忌辰。 ○李匡世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匡輔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持平權䌖在外,執義徐命九,掌令李龜休,持平兪健基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廷濟,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孚啓曰,咸鏡道文科試取之數幾人,而今番額數,旣未有定,則前例問啓事,命下矣。問于該曹,則以爲,咸鏡道別遣重臣,文武科磨鍊節目內,擧子試卷中,依前例書南北二字,南取二人,北取一人,而頃因兼弼善徐命彬上疏,六鎭中一人加取事,啓下矣。今此本道別科時,六鎭士子,則依西道江邊六邑例,試紙上標以鎭字,加取一人,合爲四額事,判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3月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梁廷虎{{*|坐}}。右副承旨李匡世{{*|坐}}。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巳時,日暈。 ○趙錫命啓曰,明日,唱榜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持平權䌖在外,執義徐命九,掌令李龜休,持平兪健基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鞫坐待下敎爲之事,命下矣。金吾議處原情坐起,何以爲之?微稟。傳曰,議處原情,坐起爲之。 ○以慶尙右兵使狀啓,進日設操事,惶恐待罪事,傳于李匡世曰,勿待罪事,回諭。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李瑜肄儀進,左承旨趙錫命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外司進,參議李廷熽進,參知金龍慶在外未肅拜,右副承旨李匡世進。 ○吏批啓曰,新除授平安都事申一淸呈狀內,偏母素抱痼疾,近因風寒,症情沈篤,差復無期,旣無兄弟,獨自扶護,不忍暫離,入啓處置云。繕工監副正成孝錫呈狀內,矣身素多疾病,已作癃廢,因又重得咳喘,症情十分危惡,實無時月可瘳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申一淸之母病果是危重,則不可强令遠赴,成孝錫之身病如此,則亦不可强令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順川郡守呈狀內,矣父方在忠淸兵營任所,風痺之症,進退無常,尙在沈篤矣。母宿患痰病復劇,證形萬分危重,以無兄弟獨身,兩親所患,如是俱劇,決不可離側遠赴,入啓處置云,親病如是危劇,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禮賓寺別提呂應周呈狀內,病情添劇,且有難安情勢,入啓處置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南部牒呈,則參奉李遇芳,呈不仕狀後,仍爲下去本土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長湍府使、善山府使,今當差出,而畿輔重鎭,嶺南雄府,不可不擇差,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李日躋爲獻納,閔應洙爲副提學,趙錫命爲大司成,金在魯爲知經筵,尹游爲兼知春秋,鄭亨益爲左尹,趙儐爲右尹,安慶運爲兵曹正郞,成殷錫爲長湍府使,吳命瑞爲善山府使,金天澤爲報恩縣監,朴弼健爲抱川縣監,李日瑞爲江東縣監,金潤國爲長連縣監,李壽祺爲桃源察訪,申壄爲顯陵參奉,李益萬爲恭陵參奉,尹遠敎爲中部參奉,金光遇爲敦寧參奉,李衡齡爲典簿,尹淳爲司宰提調,金聲一爲典籍,金浩爲順川郡守,李德孚爲安東府使,梁廷虎爲左副承旨,李廷熽爲左承旨。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錫齡,以篤老之人,宿病危重,末由出肅,同知中樞府事朴星東,僉知中樞府事成昌漢,强疾肅命之後,病勢十分添劇,俱無供職之望,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淸水虞候韓夢弼,前司果鄭東尹,及第夫燦,閑良李光澤,或軍器別備,或試射沒技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韓夢弼、鄭東尹,雖已資窮,未經準職,夫燦、李光澤,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新除授黃海水使李漢弼,以其母病危重,決難赴任之意,呈狀乞遞,故措辭論題,使之俟間往赴矣。今又呈狀內,偏母自經戊申禍變之後,又遭小子慘喪,無復一分生意,日夜哭泣,飮啖全廢,柴毁骨立,病勢萬分危劇,常在奄奄垂死中,單孑一身,獨自扶持,遑遑焦煎,以此情境,萬無將往之勢,雖不得赴任,天恩罔極,一番叩謝,分義當然,而亦無暫時離側之路,闋服之後,尙未致身京輦,自陷於慢蹇之誅,惶隕迫隘,罔知攸措,特垂愍憐,斯速入啓變通云,聞其母病之危綴,情理之切迫,果如所訴,孝理之下,有難强令赴任,黃海水使李漢弼,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李縡爲副護軍,鄭錫五、金尙星爲副司直,徐命珩爲副司果。 ○李匡世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已申飭,而兵曹正郞李周鎭,今二月朔篆文,無緣不書,事體殊涉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出納之地,事多苟簡,承旨二員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匡世曰,安東府使有闕之代,今日政,各別擇差,承旨有闕之代差出。 ○李匡世,以兵曹言啓曰,全羅右水使申命尹,以庚戌秋冬等邊將褒貶,因監司之新到,不得同議,追後封進之意,曾已啓聞矣。今則監司限滿已久,故本道兵營及左水營,皆已同議修啓,監營褒貶之上來,亦至十餘日,而獨該營,尙不封啓,雖未知其間事故之如何,而莫重殿最,尙今遲滯,殊甚怪駭,申命尹從重推考,使之急速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善山府使鄭錫範,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鄭錫範,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製,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李眞望在外未肅拜,大司成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中軍李徵休有頉之代,今當差出,而本營亞將,爲任最重,自前必爲擇差矣。卽今當品中可合之人乏少,在前如此之時,有他軍門中軍移差之規,以禁衛中軍鄭壽松啓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廣州人鄭光熙,南漢別遣御史試才時入格,遂安人崔漢圭,安岳人李雲伯,海州人吳漢周等,本道別武士都試時沒技,慶源人金精玉,北兵營親騎衛試才時沒技,皆以直赴殿試捧承傳,故許赴於今番庭試、殿試矣。卽伏見啓下榜目,則鄭匡熙之匡字,崔漢奎之奎字,李雲白之白字,吳翰周之翰字,金正玉之正字,與御史別單及監、兵使啓本,俱爲相左。故移文京兆,考見帳籍,則各其姓名及四祖名字,與渠之單子不差,而榜目所書,實據單子云。似是御史別單及各營啓本中,音同字異誤書之致,殿試捧單之際,入門官所當摘發其相左,依金麗赫例,啓稟査問,而不此之爲,泛然入錄,不察之失,在所難免,當該入門官,令攸司科罪,今此放榜時,亦當明査塡牌,而日字已迫,勢難及時覈實,爲先一從榜目,紅牌頒給後,査問於廣州及各營而稟處,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李匡輔疏曰,伏以臣之所患關格之症,已成難醫之疾,少有勞動,輒復發作,頃刻之間,若將隕絶,向者殿講入侍之日,至煩稟達,徑先退出,惶慄悚蹙,尙今未已,故雖有私義之萬萬不安者,不敢爲祈免之計,奔走職事,今已四朔,惟以顚仆爲期者,實出於圖報萬一之計,自數日前,本病之外,添得感冒,頭疼口渴,肢節如束,而忍痛仕進之狀,卽院僚之所共憫憐者也。昨於申退之後,諸症一倍苦劇,昏倒床席,殆不省人事,頑痰塞胸,咳喘達宵,食飮全却,寒熱交攻,顧此病情,實非一時偶感之比,而旬月之內,決無起動之勢,不得不略具短疏,仰冀遞免。伏乞聖明,察臣病狀,遞臣職名,俾得任便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大司憲李夏源疏曰,伏以臣,暮年慘慼之餘,病入膏肓,聾聵蹇痿,已成廢疾之人,召旨之下,無計趨承,前疏後狀,煩猥是懼,危形苦懇,雖不敢一一瀝陳,而其不敢供職不堪登途之狀,或冀垂鑑於仁覆之下,而日俟矜許之音矣。及伏見營門回諭,則勿辭上來事,有旨,臣誠惶隕罔措,不知所出,繼伏聞初蒙恩遞,旋下特敎,遞差傳旨,令勿捧入,而有此判付云,是臣疏狀之中,辭語拙澁,誠未格天,以臣病情,爲有一分可强而然也。臣於是,尤不勝愧悚悶鬱之至,臣之有短視重聽之病,伏想聖明,亦已俯燭之矣。至於脚患,積傷於遠役,中嬰奇疾,腨髀肉脫,非但步履艱蹇,坐立有間,則足跨頑痺,脛骨痠疼,痛不可堪者,積有年所,頃於觀武才時,以摠管侍衛,而其乍坐乍立,不能暫忍之狀,卽左右同列之所共見也。數年之間,雖無喪慼之薰心鑠骨,顧其下山之勢,月異而歲不同,固其所也。去春喪子以後,視聽益衰,眼如隔紗,耳若聒蟬,咫尺之間,至不能辨人面目,聆人語音,氣血旣耗,而脚部之偏枯,痿軟日甚,或有起動,必須人扶。且臣六七年來,三遭切己之慼,而自縻官故,不得相訣於死生之際,悲哀內傷,積成痰火,夜則失睡,食則嘈雜,乍觸風冷,咳喘苦劇,咯痰無算,少有思索,膈痞慮亂,氣逆頭暈,精神昏瞀,如在煙霧中,合眼而臥,稍得鎭定,故凡百酬應,一切廢却,枕席爲命,今已一年有餘。以此癃痼之身,其可有毫分餘念,暇及於從宦之望哉?臣於病伏中,竊有所自悼者,臣本質鈍而性拙,識迂而見滯,未有粟才髮能可以需世,而少補於國者,筋駑而骨脆,膽怯而力弱,又不堪擔重而致遠,而旣以世祿之裔,倖竊科第,自念以爲素無之才能,雖不可以力强,若乃筋力之用,當其富强之年,猶可以自勉,惟當不避燥濕,庶幾圖報萬一,是以通籍以來,凡奔走效力之地,無遠無近,無艱無易,一未嘗圖免,其在從班,非有大難强之疾病至難安之情勢,則亦未敢坐違召牌,其或不得已而有之,三十年間,數不滿十,區區寸忱,其不在於私便身圖。伏惟聖明,或可推此,而有以鑑諒矣。夫爲人臣居官任職之道,不出才與力二者,而臣之鈍訥無才能,不但自知甚明,實同朝之所稔悉,而亦無逃於聖鑑之下者也。承乏推排,致身至此,誠非臣意象之所敢到,而分已過矣,力已竭矣。少壯所乏之才能,忽有於耄及之年,決無是理,而已痼之疾,無可藥矣,已消之精,無可復矣。雖欲不計顚仆,自强驅策,而其於力不從心,形不逮事,何哉?自非然者,顧此年迫七十,事君日短之日,何乃忘其平日所自期者,而爲此撕捱,以速逋慢之誅也哉?此臣所以日夜耿耿,撫躬自悼者也。今臣病狀,實無自力作行之望,而虛帶職名,已閱三朔,前疏溫批,後狀特敎,俱出格外,一縷未泯之前,頑然不動,亦非分義之所敢出,不得不舁載木道,纔到楊根地,而觸冒風寒,重得外感,渾身如束,喘症越添,神昏氣急,若將頃刻難支,急投江邊村舍,多施藥物,僅得回甦,而留調數日,未有差勝之勢,臣之進退,狼狽極矣。臣有當勘之罪二,當遞之嫌一,帶軍銜下鄕,禁令至嚴,除拜實職之後,輒皆置對勘律,則臣不可獨逭,故前旣首實,而尙無處分,此其當勘者一也。至於積逋之罪,法所罔赦,有不可以廢疾自恕,此其當勘者二也。縣道之狀,初旣蒙遞,登諸朝紙,則便是已遞之官也。臺體與他有別,旣遞而還仍者,曾無行公之例,此其當遞者一也。負此二罪一嫌,久曠長憲重地,公體私分,俱極未安,初欲進詣京輦,一肅恩命,自列請勘,而中路添病,末由前進,到此地頭,計無所出,不獲已冒萬死更暴肝膈之辭,附列自劾之目,席藁路次,付疏縣門,仰瀆於宸嚴之聽。伏乞天地父母,曲諒至懇,特許鐫臣職名,勘臣罪犯,仍命選部,更勿檢擬,以肅朝綱,以安愚分,不勝萬幸,臣無任瞻天望聖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俟間上來察任。 ○戶曹參判兪崇疏曰,伏以臣於冷節,見差章陵享官,適値狂風掀動,江波蕩潏,僅僅跋涉於二舍之地,終夕觸冷,曉夜將事,宿患痰火之痛,乘時發作,精神惝怳,百骸如碎,頭顫而不能擧,目眩而不能視,胸痞膈塞,勺水不入口者,已二日,僵臥旅舍,作一未冷之尸,臣以望八篤老之喘,鞍馬驅馳,已料其決難堪任,而祭享體重,不敢辭避,猝遇大風,重感寒疾,負席㱡㱡,生意都盡,卽今症形,實無旬日間向歇起動之望,俟得小間,以爲寸寸前進之計,而受命出外,趁未還朝,病裏惶隕,合被大何,且臣所叨之職,雖云閑局,當此卯酉供務之日,亦不宜一任曠廢。伏乞聖慈,俯諒臣在途病淹之狀,亟許遞解臣職名,俾得以安意就盡,不勝公私萬幸,臣無任瀝血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3月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藥房提調金在魯,左承旨李廷熽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眩氣往來之候,漸有差勝之勢乎?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久未入侍,今日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姑無所加,湯劑,氣升之候,猶爲往來,故二貼之後,不爲進御,今姑停止,待氣升之差愈,當下敎而進御,亦勿入診。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批答,有勿爲入診之敎,臣等不敢更請,而累日不得入診,卽許醫官入診,俾得詳察聖侯爲宜,惶恐敢啓。傳曰,入侍醫官,自有知之之道,別無更診之事,勿爲入診宜矣。 ○李匡世啓曰,京兆久無行公堂上,詞訟積滯,誠甚可慮,判尹李森辭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左尹鄭亨益,右尹趙儐,昨政除拜,今日亦不出肅,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提學閔應洙,時在京畿驪州地,經筵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上番副校理李宗白,以加土事,今日辭朝,上番將未免闕直,副應敎李顯謨,校理任珽,副校理趙迪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李顯謨,副校理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世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匡世,以兵曹言啓曰,闕下各司,朝房士夫,不得奪入事,曾有禁令,而卽今慶德宮闕下本曹朝房,有一人稱以兩班,驅逐守直人,威脅奪入,故自本曹,累度送言,以朝令使卽出去,則稱以雖入啓論罪,決難出去,不得已囚其家僮,而猶不動念,事極可駭,分付京兆及當部,督令出送,而其冒禁奪入之罪,不可不懲,令攸司科罪,何如?傳曰,事極無據,此不過法禁久以解弛之致,若不嚴懲,則其弊將必至於閭家,令攸司卽爲囚禁,其家長,出送與否,令京兆卽爲啓聞,而朝房雖異於閭家,禁令無異,則兵曹草記,入啓稍久,而當部無報,京兆啓聞之事,其畏士夫,反重於朝令乎?推此觀之,月三摘奸,焉知其着實,當部入直官及仕進官,竝汰去,京兆堂郞,從重推考。 ○刑曹判書尹游,刑曹參判宋眞明,刑曹參議李匡德疏曰,伏以臣等,伏聞日昨,因守陵官狀啓,備忘特下,辭旨極嚴,臣等聚首驚惶,罔知攸處,竊念此事,自有委折,而狀啓措語,與本事,多有差爽,此必中間傳說之過張,以至此耳。蓋數日前,有兩閹豎,持狀來訴,自稱侍陵內官之子,謂其父被洞內常漢之詬辱,請治其罪。臣等聞甚駭然,使之捉來,其夕又有山陵參奉報狀,謂山陵員役,被人毆打,請囚其兄弟三人,事體所在,亦宜痛治,故卽令嚴囚,而其時殊未悟兩事之爲一串也。翌日兩造査究,則乃內侍家奴,與隣人,自相鬪鬨,內侍家爲其奴替忿,私自結縛亂打,而爲此先發之狀也。郞僚之看審,月令之手本,縛痕傷處,俱不可掩,而山陵參奉報狀中所謂被打之員役,卽此內侍在家之奴也。其請囚者,又是受縛於內侍家者也。相鬪在於城中,則於山陵,旣不相干,家奴,謂之員役,則顧其計,本出藉重,而鬪者一人,盡囚其諸兄弟,亦非法理之所宜有,臣等旣知其挾勢報復之計,故只兩治其相鬪與私縛之罪矣。當初發狀之兩閹豎,突入公庭,其氣意之豪健,言辭之悖慢,令人可怖,臣等以理責之曰,我朝之所以處內侍,極其嚴截,爾等若益思謙畏,閉戶深伏,不敢與人爭一口氣,在爾等道理,固爲恰當,而今爾等,縱其頑奴,亂閧閭閻,而不思禁斷,乃反結縛私門,鬧擾法庭,決非謹愼之道,因麾之使退,其人益怫然大喝曰,然則何不使臺諫發啓,盡革內侍乎?臣等愕眙相謂曰,此輩張甚若此,誠非細憂,此際侍陵官私通,又急到,促囚鬪毆人兄弟,俄而別監一人,復踵來,以守陵官,分付,欲攝去該吏,臣等招其別監而語之曰,山陵道里雖近,實爲畿邑地,則法司吏,自外方口喚而去,不但無前例,且爲關後弊,今不可送,宜以此歸達於守陵官云,而未曾有一言半辭,挨逼守陵官者,未知別監,作何語歸報,而守陵官,擔作己事,白地發怒,至以臣等不出口之言,遽登天聽也。至於山陵參奉汰去之說,則果有苖脈,方其掖隷之在庭也。臣等相顧而言曰,參奉則士人也,外朝也。今乃承望侍陵內官之風旨,瞞報法司,欲爲曲護閹豎家鬪奴,自一命時,其陋劣如此,他日民社之寄,其可責乎?日後登對時,雖陳白請汰,亦無不可,此固未然之事,而臣等之意,固以參奉,尙是士人,故不得不以搢紳間風義相責,其亦失之太厚,胡乃過自驚動,徑先告訐,而草記汰去四字,卽臣等所不言者,未知以此脅制,果有益於覆蓋非理之寢郞耶?臣等竊爲之一哂,至若守陵官,朝廷是非,本不嘗到,則臣等豈有今日無端攙及之理?況詬辱云者,尤是事理之外,其言之不擇,臣等竊惜之。噫,臣等俱以無似,忝叨法官之列,曾不能嚴明究斷,鎭服人心,始因常漢輩相鬪微事,至使山陵大小之官,迭出代怒,牒啓紛紜,已極可愧,而畢竟轉輾,煩徹黈纊,致勤嚴敎,此莫非臣等之罪也。敢此露章自列,顒俟重何。伏乞聖明,亟將臣等職名,一竝斥罷,仍命有司,重勘臣等疲軟不職之罪焉。且該吏囚治一事,傳敎旣下,不敢不卽令囚禁,而此皆臣等之罪,非該吏所知,則臣等方且泥首俟譴之不暇,其何敢晏然擧顔,自當按治乎?臣罪到此,益無所逃,更伏乞聖明,待臣等勘罪,卽出他堂,俾令科治,以嚴國法,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等無任惶悚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今觀兩內官之所爲,極爲駭然,令攸司處之,卿等勿辭察職。 ○校理任珽疏曰,伏以臣母痰火虛勞之疾,積年沈痼,居恒有廩廩gg凜凜g朝夕之憂,近當換節之交,重添寒感,諸症一倍加劇,飮噉全却,氣息綿綴,躬自扶護,不忍暫捨,抑情持被,旣無其路,虛帶職名,義有不安,日尋辭單,亦出於萬不獲已,而見阻喉司,尤增悶迫,卽以上番見闕,天牌遽辱,分義所在,不敢坐違,謹此隨詣,而顧臣情理如右,輒復冒死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特賜矜諒,亟命鐫褫,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3月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命臣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李匡世啓曰,明日大報壇祭齋戒,明明日宗廟修改相値,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梁廷虎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持平權䌖在外,執義徐命九,持平兪健基陳疏,掌令李龜休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之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山陵典禮來言,以刑曹堂上聯名疏,守陵官引嫌,不參祭奠,兩參奉逬出紅箭門外,呈旬辭免,進止內官一員,待勘次入京,莫重山陵祭奠,不得備員云,殊極騖駭。夫山陵守侍,事體至爲嚴重,設有難安之端,引以爲嫌,至於不參祭奠,實是前所未聞,揆以分義道理,決不當若是,故方以此意,分付典禮,而事係山陵祭享,敢此稟啓。傳曰,守陵事體至重,此等之事,不參祭奠,未免太過,推考,使之卽爲進參,而參奉經出紅門,亦涉未安,使之催促入參。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李顯謨,副校理趙迪命,旣有只推之命,而副應敎李顯謨,身病甚重,不得循例請牌,副校理趙迪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廷熽曰,朝房奪入兩班出送後,令京兆,啓聞。 ○李匡世,以漢城府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慶德宮闕下本曹朝房奪入兩班,分付京兆,督令出送後,卽爲啓聞事,允下矣。發遣郞廳,卽已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所報,則宣懿王后練主造成處所,爲先定奪云,取考謄錄,則乙卯年仁宣王后練主,甲子年明聖王后練主,己巳年莊烈王后練主,造成於慶德宮資政殿月廊,奉安于資政殿矣。今此練主造成處所,以何殿爲之乎?敢稟。傳曰,今亦依此擧行。 ○傳于梁廷虎曰,此乃史冊事,在京時、原任大臣,竝開見後還入。 ○以正言李德載上疏,傳于梁廷虎曰,此不過辭職,而頃日有所下敎,如此之疏,捧入未安矣。 ○正言李德載疏曰,伏以臣,頃忝憲職,猥陳辭疏,未慨淵衷,遽承嚴敎,追思至今,惶汗浹背,退伏田廬,杜門訟愆,不虞薇垣新命,又及此際,臣誠惝怳感激,莫省攸措。噫,人君御世之道,莫大於建極,人臣病國之源,莫甚於朋比,臣雖愚迷,亦豈昧此?而竊觀今日所以陶鑄蕩平者,不過捏合彼此,混淪是非,要爲一時彌縫之計而已。朝廷之上,未聞有大公至正之道,搢紳之間,只見其同流合汚之風,皆以磨圭去角,含糊呑棗,爲第一義,風稜掃地,言路杜絶,上自衮職闕失,下至生民休戚,一不得上聞,此豈世道之少憂哉?臣之妄意,欲望聖明,大開不諱之門,使人人得盡其所懷,而若其採擇之宜,則惟在殿下之察其公與私而已。此卽《洪範》中建極無偏之義,而只緣臣人微交淺,辭意拙訥,殿下反疑臣欲操戈於黨伐之場,而特以是爲先矛之導,衷情未暴,誨責先加,使不得畢其說盡其懷。臣於是,慙惶震越,久而靡定,臣之微誠,旣不能見信於君父,而況今之所叨,是亦言責之地,則以臣僨敗之踪,其何敢晏然冒進,以貽臺閣之羞哉?恩諭之下,不敢久淹鄕廬,昨始來伏私次,而顧臣情勢,實難抗顔冒出,略構短疏,敢伸危懇。伏乞聖明,亟命遞臣職名,仍令銓部,勿復檢擧於朝籍,俾得守分田里,以沒餘齒,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3月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肅{{*|病}}。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直}}未差。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梁廷虎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持平權䌖在外,執義徐命九,持平兪健基陳疏,掌令李龜休,再度呈辭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鄭權,事變假注書權贒,身病俱重,勢難察任,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守陵官狀啓,以秋曹堂上上疏,陵官逬出陵底,臣亦席藁齋廬,恭俟嚴譴事,傳于梁廷虎曰,觀秋曹堂上之辭章,業已洞燭者,而惱煩未能詳喩,只以兩內官之可駭事,下敎矣。自古陵殿員役,本以此等之類相雜,則所謂在家奴子之說,自謂明察,而反暗事實者,凡各司提調衙門,例令郞廳替報,齋郞之替報,蓋倣此例,雖署郞名,意實由於陵官,秋曹堂上,亦不曉此例,視若三年後陵寢齋郞,不顧守陵官之有焉。且入侍時,請汰與草記汰去,乃五十百步之間,而以此自明,此非可答者,故亦不喩,大抵陵官之報曹,非爲人也。欲存陵寢事體,兩內官之不顧體貌,作駭擧,官庭非陵官所知,若有申飭之事,何擇其人,在秋曹之道,於園陵所屬,有此等之事,當懲治而存事體,若內官,有此駭擧,亦當草記而懲後,其本非二,懲治則當若此,目覩可駭,官庭之擧,猶默默而撤坐,以在外陵官之未曉事實,只欲存乎事體者,謂之陋劣,可謂於人則明者也。都不過事例則疎,口氣則銳也。卿何過嫌?卿其勿待罪事回諭,本事,業已洞燭之後,於寢郞,亦無不安之端,催促參祭事,亦爲回諭。 ○以咸鏡監司狀啓,二月令薦新生松魚,限內不得封進,待罪事,傳于李匡世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匡世,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3月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坐}}。右副承旨柳儼{{*|未肅拜}}。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直}}趙明履{{*|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安山郡守趙鳴國。 ○梁廷虎啓曰,明日私忌齋戒,明明日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持平權䌖在外,執義徐命九,持平兪健基陳疏,掌令李龜休,再度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鄭亨益,以漢城府左尹,本府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鄭權改差,代以趙明履爲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權贒改差,代以金錫一爲事變假注書。 ○李匡世,以弘bb文館b言啓曰,本館上下番,極爲苟艱,下番姑陞入直,亦甚未安,校理任珽,親病受由,今已過限,副修撰李潝,肅謝之後,不爲行公,竝卽牌招,今日政新除授,待下批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任珽,副修撰李潝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世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兼帶辭免呈辭。入啓。參議李瑜病,左承旨李廷熽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金龍慶在外未肅拜,參知未差,左承旨李廷熽進。 ○吏批啓曰,健元陵參奉金景溫,莊陵參奉李萬秋,下去本土,久不上來,莫重陵寢,替直無人,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敦寧參奉金光遇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火之症,卄年沈痼,少有勞動,輒復增劇,顧此病狀,萬無起動之望。南部主簿石瑞昱呈狀內,矣身猝得傷寒,症情非細,旬月內決無起動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廷熽曰,京兆堂上、薇垣之長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武弁承旨,陞爲二品,則其代以武弁擬望事,曾有下敎矣。張泰紹陞品之後,承旨望屢入,而武弁則不爲擬望,該曹似是忘未擧行,此後則武弁承旨陞品之代,以武弁擬望事,定式擧行事,分付。 ○吏批,以鄭亨益爲京畿監司,鄭羽良爲戶曹參議,李徵復爲戶曹佐郞,趙昌來、沈䥃爲兵曹佐郞,尹涉爲吏曹正郞,閔珽爲正言,林世讓爲繕工副正,朴弼敎爲平市令,姜錫泰爲永禧殿令,南泰觀爲南部參奉,李壽觀爲寧陵參奉,韓師喆爲童蒙敎官,申致謹爲副校理,柳儼爲右副承旨,閔震英爲思陵直長,鄭羽良爲大司諫,趙尙絅爲左尹。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尹世恒戶奴呈狀內,上典老病沈篤,除授三朔,末由出肅,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壯衛將崔八柱,重得傷寒,痰症兼發,浹旬彌留,差復無期,呈狀乞遞,實病如此,則宿衛輪直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閑良金桂鳳,以戊申當亂之日,多費穀物,留陣軍兵,給糧資饋飮食之功,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又啓曰,黃海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防禦使,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尹惠敎、柳徹興爲同知,李維天、李壽七爲僉知,權聖重爲五衛將,尹和鼎爲黃海水使,李秉春爲忠壯衛將,沈瑎爲同知,金澱、楊敏寶、兪彦佐爲僉知,李錫齡、朴星東、宋日瑞、李匡輔、成昌漢、李漢弼爲副護軍,李德載、鄭德休、金東胤、張泰昊、申{{!|𨩱|⿰金彦}}、金東岦爲副司果,忠淸兵虞候柳龍徵,忠淸水虞候韓夢弼,前虞候鄭{{!|𪫮|⿰忄百}}賓,以上折衝賞加。 ○兵曹口傳,以李彦祥爲禁軍別將。 ○以副校理申致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世曰,禁推傳旨捧入。 ○李廷熽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柳儼,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所屬大報壇西墻三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金虎門入直軍兵二十名除出,限畢役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吏文學官尹遠敎遷轉,代幼學許鑑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禁軍別將李彦祥,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以吏曹言啓曰,京居幼學柳仁協稱名人,去乙巳年分,以其父忠義衛用贒年八十,呈上言,得蒙加資,而上年,以年八十四,又呈上言,得陞嘉善,凡老職之規,以八十加資,則九十前,例不得疊受,而今此仁協,雖曰,爲親欺瞞,朝家濫受法外之資,今者因事發覺,則不可置之。柳用贒嘉善加資還收,其子仁協,欺瞞天聽,疊授加資之罪,令攸司科治,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趙命臣疏曰,伏以臣,得蒙恩暇,今方行到果川縣,而計往返留淹之間,勢將費數日矣。出納劇地,不宜緣臣久曠,臣之帶職去來,殊甚未安,玆敢從縣道冒昧陳懇,伏乞聖明,亟許遞臣職名,俾無曠職之弊,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來焉。 ○右副承旨柳儼疏曰,伏以臣,於在鄕之日,得聞母病添重之報,蒼黃入來,屢日救護,而本症之外,又添寒感,食飮全却,氣息奄奄,雜試湯藥,未見分效。臣方煎迫罔措,此際忽有銀臺移除之命,繼有牌召之擧,在臣分義,所當趨承之不暇,而卽今情理,萬無暫時離側之理,玆敢隨詣闕外,略申至懇。伏乞聖慈,特加矜察,遞臣職名,俾得隨便救護,以申至情,千萬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大司成趙錫命疏曰,伏以臣,通籍三朝,濫荷洪造,前後踐歷,已踰涯分,及至比年以來,一門群從,竝列崇華,門闌之盛,已犯古人之戒。況臣最無短長,亦廁邇列,私心悚懼,每切于中,竊伏自念,旣受造化罔極之私,顧上之無學術,可以啓導聖德,下之無才具,可以裨補國事。唯以不避燥濕,奔走職事,爲輸忠報德之階,至於名途顯秩,非臣自期,而人亦不以期臣,不意今者,國子新命,忽下於意外。臣於是,驚惶震惕,莫省所以措躬之地也。夫師儒之長,實掌敎胄之任,其所得人與否,而士趨之淑慝係焉,風化之汚隆判焉,爲任之重,爲如何哉?苟非文學名論,爲一世所推服,則莫宜居之,故前後膺斯任者,俱極淸朝之選,豈嘗有譾劣如臣,頑頓如臣,而苟然叨冒者哉?況如近年風氣日渝,而章甫之徒,習尙隨移,通經學古之道乖,廉雅簡靜之風熄,雖使學問淹通望實俱備者,以處於師席之尊,尙難望激勵誘掖,以臻丕變之效,況如臣之不才矇學,濫竽竊吹,虛假名器,以辱朝廷而羞當世之士哉?玆敢不避煩猥,畢陳情悃。伏乞聖明,察臣難冒之勢,遞臣所授之職,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李日躋疏曰,伏以臣於向日,亦嘗忝叨此職,而區區之所自畫者,不但私義私情之萬萬難强而已。蓋亦自知甚明,自量已熟,以此樸遫之質,拙訥之辭,決不堪於淸朝諫爭之任,故略陳一疏,竊附於自劾之義,而及承聖批,反辱隆奬,至於下段一字之諭,何嘗彷彿於臣之本分樣子,遽以加之於千萬夢想之外,縉紳傳說,非不赫然光寵,而以臣而言之,反覆循省,全未全未,悶鬱慙赧,無面可顯,則亦不知華衮之爲榮,直欲鑽地而不得,故終未免屢違召命,自速勘罷,雖微分粗安,而惶懼則大矣。俄而得伏聞筵席特問,忽及於糞土賤臣,而春臺乍見年紀幾何之敎,臣誠惝怳震蹙,如夢如癡,顧以疎賤之跡,早爲乞身養母之請,仍之以淪落險釁,尙不得一襯耿光,葵藿之誠,秪切夙宵耿耿,不自意蓬萊雲氣之中,迺已默察於一眄之頃,追記於十載之久也。臣是何人,敢當此數?然此則是一身之榮恩,粉骨瀝髓,猶可勉涓埃裨報之道,至若痛晳先臣貽辱之語,備詢旣往之事實,昭揭聖考之處分者,旣極明白鄭重,終又慰藉賤臣,委曲丁寧,雖慈父之詔子,殆無以過之,奉讀再三,一字一涕,殆不勝抆。嗚呼,爲人臣子,蒙此殊眷於君父之尊,卽他日九地,庶有可以藉手而歸見先臣者,則恩山德海,酬報無極。惟有一進宸陛,百拜稽首,少伸幽明含感之忱,退卽滅死,亦將無憾,而未有其路。幸承試士之命,仍參登對之列,獲副平昔之願,咫尺昵侍,方寸倍激,特拈賤名,恩又出常,猝承天語,惶感交切,不閑朝儀,隕越罔措,意長口訥,將吐復呑。惟此醜差之貌,疎野之態,固莫逃於四聰之鑑別,則猶復何取,而乃以此旣除終辭之舊銜,又乃特畀於隔月之中,繾綣之意,終始不替,臣非木石,能不銘鏤,然則向所謂私義私情者,到此而亦不暇,每每覼縷。故臣之親戚朋友,往往喩以事理,責以分義,勸令黽勉一出,仰承德意,從容更籲,卒遂素守,則其說亦似有理,而抑臣於此職名,實有所愧縮而不敢唐突者焉。臣本外面,只自庸懦,中情直是脆弱,況夙承亡母歛遠言議之戒,故少日志氣,益復摧藏消沮,更無一分餘者,雖平日知舊之所期望者,都不過平平碌碌,忽於一朝,因草草自引之疏,猥得不當得之恩奬,視若固有,厭然自掩,反諉以恩眷之難孤,趨走之爲恭,强自揚眉吐舌於談論之場,則豈不誠爲自欺欺人,進退無據,名實相戾之一箇可笑人,而卒無以稱塞堪承,則東隣之效嚬,邯鄲之學步,適增人之指占而已。拙跡之布露,雖曰細事,其於辱聖批何哉?伏乞聖明,深照此等事理,亟鐫臣諫職,俾使公私兩得其便,仍得以奔走筋力於冗官散秩,庶以爲萬一酬恩之圖,千萬幸甚。方治此疏,得接小報,山陵諸官,有引嫌不與祭之擧,至煩喉司稟啓,聞甚驚駭,詳其委折,則蓋由於秋曹諸堂之疏,而元其本事,不過宦寺之一奴子私鬪耳。勿論員役與在家,此何等微細,而侍陵內官,不勅其不謹,反爲之替怒,任其子之擅離齋廬進止之所,而代奴號訴於刑獄之庭者,已極萬萬痛駭,至於寢郞之文移法府,別監之往招刑吏,俱涉張大,而以此滾轉,至以守陵官之尊重橫擔,强引而不參祭奠,席藁竢譴云。此何事體?此何道理?夫守陵官,非爵秩也,以近宗代聖躬,謹守嚴廬之制,此豈避嫌克讓之地?雖以古例言之,親喪而亦不敢奔赴,則豈不以奠享哭泣之節,不可以頃刻曠闕也,而今因此至微至細之事,過自引咎,而辭遜之彼寢郞,則固儒士也,而草記汰去之說,果發於公堂稠座,承望陋劣之斥,又出於宰執聯疏,則其逬出自處,誠不可已也,而若守陵官之爲此擧措,大關國體,使外朝之官,而果有詬辱之說,固宜怒也。彼曰,不然,此亦可休,雖云一時廉隅之可卹,獨不念代某持衰之大義,而若是其不自重也,竊爲惜之。臣謂亟宜考稽舊制,申明定式,俾無日後徑情損體曠廢典禮之弊焉。且山陵事例,極其嚴重,凡有事必待守陵官狀聞,方可稟達,而日昨喉司,只凭下輩之口來傳說,輕先煩稟,而全無據理,致責之語,畢竟推考,亦出於特敎,出納惟允之地,固已罷軟溺職。況非大臣去就,則本無以私事瀆聞之規,而至以參奉呈旬內官待勘等說,雜然竝陳,亦極猥屑。臣謂伊日仕進承旨,竝宜從重推考,以示警勵焉,至若兩閹豎之私門縛人,公庭揚惡,固曰駭然,是猶餘事。渠何敢以使臺諫三字,形於口吻,而對法官公頌說出乎?今日居臺者,雖甚疲苶,豈可爲該司之所指揮?而只緣風聞,月臺之法,曠而不擧,故至使幺麼此輩,敢肆嫚視朝廷之口氣,而莫之問焉。此固臺閣之責,而其所以仰累聖朝淸平之治者,固非細事,近日黃宦之淫刑掖屬,亦可見其鴟張之漸,而以我殿下之公明,殊無痛懲之擧,以之尊朝體而嚴私防,只令攸司,循例而治之,有若塞責焉,恐不足以使聞於四方也。臣固不敢以諫官自居,而事在目前,不得不略附於丐免之章,語極平泛,殊負我殿下虛襟樂聞之盛意,心切愧悚焉,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中附陳事,竝依施,而黃道晟兩內官事,予亦痛駭,故有下敎者,有令攸司處之者,爾言是矣。竝令金吾待辭,各別從重勘律焉。引嫌自劃,終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3月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病}}。右副承旨柳儼{{*|未肅拜}}。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明履{{*|仕直}}金漢喆{{*|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以副校理申致謹禁推傳旨,傳于李廷熽曰,禁推傳旨誤傳,推考傳旨捧入。 ○李廷熽啓曰,都承旨朴文秀,連日不爲仕進,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因臺疏引嫌,不爲仕進,右副承旨柳儼,親病受由,同副承旨李匡世,亦因臺疏,纔已陳疏出去,原疏以私忌齋戒,不得捧入,廳中只有臣廷熽,伴直無人,事多苟簡,都承旨朴文秀,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左副承旨梁廷虎,同副承旨李匡世,所當牌招,而臣亦臺疏中同是被斥之人,則亦不可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牌招。 ○以左副承旨梁廷虎,同副承旨李匡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廷熽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廷熽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在外,執義徐命九,持平兪健基陳疏,掌令李龜休,三度呈辭留院,持平權䌖未肅拜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都承旨朴文秀,因嶺南御史別單事,引以爲嫌,不爲承命,左副承旨梁廷虎,以臺疏引嫌,陳疏徑退,同副承旨李匡世,亦不承牌,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院中殆空,直宿無人,都承旨朴文秀,所當請牌,而不但拘於廳規,臣亦在被斥待罪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嶺南御史之別單,雖有不諒者,聞入侍陳達之言,則無他意於道臣,業已知矣。以此撕捱,不亦過乎?昨者請推,體例當也。旣已行公,推考之後,其無難强撕捱者,則設有陳暴者,過齋後在職陳章,有何不可,而徑出之擧,亦涉太過,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又啓曰,左副承旨梁廷虎,承牌來詣闕外,而闕門已閉,待明朝仕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廷熽曰,都目政,過齋戒後卽爲擧行事,分付兩銓。 ○李廷熽啓曰,假注書李河述,親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假注書李河述改差,代以金漢喆爲假注書。 ○咸鏡道別遣重臣尹淳,以本道南北兵使春操相値,赴擧擧子,未免停擧,今春習操停止事,令廟堂卽速稟處,罔夜知委事,狀啓。傳曰,依狀請施行事,卽爲發關,分付之意,分付備局。 ○李廷熽,以兵曹言啓曰,昨因西所衛將牒報,大報壇西墻三間許頹落處,以金虎門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守直事,啓下矣。卽者中使廳傳敎,以今此頹落處把守軍兵,墻外守直事,分付,故依傳敎景秋門外西營入直禁衛軍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墻外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3月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未肅拜}}。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直}}姜必文{{*|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同副承旨臣李匡世啓曰,餘寒尙爾料峭,伏未審近日,聖體若何?眩氣往來氣升之候,其有差減,而湯劑更未進御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減歇後一樣,氣升之候,比前減歇矣。 ○傳曰,判尹李森,今日入診時,同爲入侍。 ○傳于李匡世曰,都承旨不爲仕進云,卽爲牌招,同參入診。 ○李廷熽啓曰,判尹李森,左尹趙儐,除拜已久,尙不出肅,右尹趙尙絅,時在京畿監營任所,詞訟重地,委屬可慮,判尹李森,左尹趙儐,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梁廷虎啓曰,假注書金漢喆,事變假注書金錫一,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廷熽啓曰,假注書趙明履,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望,趙明履改差,代以李德重爲假注書。 ○梁廷虎啓曰,假注書李德重,受點之後,家有拘忌,不得入來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德重改差,代以姜必文爲假注書。 ○梁廷虎,以備邊司言啓曰,今見冬至使先來狀啓,則弔祭勅使,今月初三日間騎馬云,計其日字,則數日後,牌文似當出來矣。遠接使、問禮官,每於牌文來到後發送,致有窘急不及之患,遠接使前期差出,問禮官,亦自該曹,先期催出,竝令參量渡江,日期下去,而勅使差備譯官,則冬至回還使行,適當此際,待其渡江員譯中,可合差備者,道臣狀請數人外,令該院計數塡差,使之姑留灣上,以待勅行,俾除沿路一分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遠接使朴師益,問禮官李周鎭。 ○李匡世,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今月初十日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魂殿參奉,以入番宗室意啓曰,凡大小科場時,本殿參奉、忠義,受暇赴擧,已有舊規,今此三日製時,參奉李普祥、金相良,忠義李益炫、李彦煥、魚有寬、李胤器,皆當赴擧云,參奉代假官一員,忠義代假官二員,令該府卽爲差出,以爲入番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辛亥三月初九日未時,上御進修堂。藥房入診,判尹李森同爲入侍時,提調金在魯,同副承旨李匡世,假注書金漢喆,記事官鄭東潤,編修官李麟興,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許信、李徵夏、李壽祺、許錭入侍。提調金在魯曰,問安,旣承批答,而眩氣,向日批答,姑無所加云矣,今日則何如?氣升之候,減歇後,湯藥不復進御乎?上曰,氣升之候,別無所減矣。在魯曰,連以內間憂患,勞心矣。如第五倫之言,無所措憂,今則憂旣小釋,伏望除往來之勞,益加愼護。上曰,旣言于醫官,而今番則以往來之事,別無惱矣。在魯曰,使醫官診脈,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入侍注書新榜乎?李匡世曰,新榜及第金漢喆矣。權聖徵,診脈後退伏曰,脈度比向時頗數矣。諸御醫以次入診,所達與聖徵之言,大同少異。在魯曰,更使之瞻望玉色,然後入診,如何?上曰,依爲之。諸御醫瞻望玉色後,次第陳達,玄悌綱曰,瞻望玉色,則異於向時,眼部開睫,比前不緩矣。上曰,非以眼部有患故如許,向服牛黃後,有同失睡,眼部開睫,自然異常,數三日則似勝,而時方氣升不降,未知何如也。聖徵曰,脈侯有熱,向進牛黃後,雖曰有勝,而終有熱候矣。諸御醫以次進達,所言大同小異。在魯曰,諸御醫所見同然,前進湯劑,姑爲停止,而進御牛黃,何如?上曰,依爲之。忍冬茶十貼,製入宜當。在魯曰,牛黃則勿爲入之耶?上曰,牛黃姑有之,勿復入之,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大政何日爲之耶?在魯曰,昨見下敎,宜卽擧行矣。吏判言嶺南御史還後,卽當爲之,而吏曹郞官,有故,變通次呈草記云,而近日不爲公事,故姑不入啓矣。又曰,藥房不齊,而副提調朴文秀,終不入來,前頭都政時,必有苟艱,故敢達矣。朴文秀,以何事爲嫌乎?上曰,更欲牌招,而慮入診之差晩,未果矣。其所引嫌,似由於嶺南御史書啓別單中,咸陽、居昌間鋤治不嚴之說,而御使入侍時,以爲道臣在遠,何能一一照管,此非道臣之咎爲達,其無他意,可知,書啓別單,則今日當下之矣。在魯曰,都政若速爲,則連爲問候,而副提調,姑不承批,陳疏承批後,則當爲都政矣。在魯曰,頃因兵曹草記,以慶德宮朝房兩班奪入事,有當該部官汰去之命,今聞其事狀,實非其罪,蓋朝房,各有所管之本司,非若閭家之比。頃年閭家奪入之禁,申嚴之初,京兆啓辭以爲,朝房旣是公廨,異於閭家,曾不擧論於啓辭中,而今此傳敎辭意,極其嚴峻,朝房借入之類,一依各部所報,後錄,書啓云,則自上以旣非時所亦非閭家,則不必擧論爲敎,自是之後,朝房則部官,元不干涉,而聖敎以不能月三摘奸爲非。今此兩班之奪入,不過二三日間,雖是閭家應禁之處,奪入數日之內,部官,未易卽察,況元不句管之朝房,其何能頻頻摘奸,以報京兆乎?旣知其爲冤,則似當有俯諒處分之道,故敢達。上曰,此則予亦以與閭家奪入有異,故有所斟酌矣。近來士夫家奪入朝房,極爲弊風,其弊流而將至於閭家奪入,法不可不嚴,故特命汰去,今聞有頃年批敎部官,則宜乎稱冤,勿爲汰去,可也。{{*|出擧條}}在魯曰,營將之移擬他職,元無定限之規,而頃日承旨朴文秀,以營將之當爲久任陳達,而瓜限內請勿遷動矣。大抵勿論大小職,久任之法,豈不爲好,而亦有窒礙處,旦以政格言之,自不無陞遷變通之道,必令盡滿瓜限,則安在其銓選之意哉?臣意則赴任未久者,固不可擧論,而過一二年稍久者,問間移擬無妨,故敢達。上曰,初不擇送則已,旣已擇送,則所當久任,且自營將,爲閫帥,營將之任,比守令反重,久任之請,大體好矣。不得已者外,勿爲遷動宜矣。在魯曰,守令過二周年,始得遷動事,近有定式,營將亦倣此例,過其瓜限之半,然後始得備擬於他職,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賑恤廳,元無應入之物,積年鳩聚之財穀,殆盡於京外賑救及地部貸去,餘儲無多,木錢尤無出處,而各司應下災減代責給者,其數夥然,此外本廳句管三南月課貢物應下木錢,過時不給,故貢人之呼訴請受,逐日紛紜,極爲悶迫,在前如此之時,自朝家,各衙門銀錢米布,多有別爲劃給之例,而近年以來,各衙門遺儲之不敷,在在皆然,實無推移之路,考見文書,則李匡德,爲湖南伯,以道內水軍保人額數甚多,減其保人,收其身布,逐年儲置,以備不虞,而自備局,賑廳句管事,有所狀請,廟堂覆啓定奪矣。卽今己酉條所捧成冊,先已上來,而錢至一萬二千餘兩,木至五十餘同,賑廳形勢,如是渴急,則不可不取來,以救目前之急,元數內錢七千兩,爲先取來補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頃日前大司諫成德潤,以特敎,出補鍾城府使,而今聞其老母,方在安城郡衙,病勢萬分危劇,壽器等具,皆已自京治送,德潤今雖蒙遞還之命,似無及見之望,而其母病重,以爲若聞朝家之許還其子而死,則可無餘限云,情理極爲矜惻,故惶恐敢達矣。上曰,當初牌不進,甚爲無據,故有此斥補,而此不過警飭之意也。今聞其情勢,誠甚可憐,若不令歸見,則非王者以孝治國之道,特解其補外,遞付京職。在魯曰,遞付京職,則例於付職後出代,而若無見窠,未卽遞付,則殊無急令歸見之意,爲先遞職出代,似好矣。上曰,所達誠然,予未及思矣。姑先遞職,以爲趁卽歸見之地,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屢以申處洙事,煩達於孝理之下,而聞其情理,老母病重,思子至於廢盲,內地則或可隨往,而此則決非隨往之地,母子將不相見而死,當初事,置而勿論,而時當陽春發陽之日,所當有體念之道矣。惶恐敢達。上曰,鄭弘祥、申魯,言則妄矣,而卽下職牒還給之命,申處洙則予知其人品,爲可用之人,而君上,不欲爲之而爲之,而謂之忠乎?非忠矣。今此竄謫,渠實自取,渠不知眞箇義理,而如此耳。於國不忠,於家不孝,渠自速王章,非人主爲之也。至於崔致重,亦復掇拾其餘論,一而二,二而一者也。非曰,處洙指囑而爲之,渠爲汚闊之言,構捏尹淳,是乃趨付時象而然矣。在魯曰,渠以無妹獨身,情甚可矜,渠若知有竄謫之擧,則其事雖是,而必不爲矣。唯願捨其罪而諒處之。上曰,不知有君父,五倫之中,父子君臣之義,倒置矣。然處洙若生還,則豈不用於將來耶?匡世曰,成德潤,旣命遞付,則李裕身,亦同罪矣。裕身亦有母,雖非篤老之年,而聞方有病云,誠甚可矜矣。上曰,補外適中其所願,欲送邊地者,只以其往來之勞矣。德潤,旣命遞付,則不可事同而罰異,令該曹卽爲檢擬於政目間宜矣。{{*|出榻前下敎}}上曰,判尹進來。李森進伏。上曰,卿病彌留,心甚念慮矣。今見肅拜單子,病勢快愈乎?森曰,小臣,自昨年獲纏重疾,出入死生矣,卽今則小有間歇,故玆以入謝恩命,而病症則尙未快解矣。上曰,入來時見之,病未快蘇矣。卿以將任之難安爲嫌,故黽勉遞副矣。一番出仕,則欲爲面喩,今聞入肅,故有命矣。卿年尙不高,可期勿藥之效,予有數行語下敎,卿其念矣。因降手書一丈,命承旨傳給判尹,手書曰,只循卿願,許解將任,使卿恒無事,雲臺作閑勳,脫有用於國干城,卿須體予保卿恃卿之意。森曰,上敎如此,小臣不忠無狀,臣病幾死,復生入侍,臣無所恨矣。聖上曲諒,遞解將任,臣之所遭,豈敢畢陳於殿下之前耶?聖上,引用太祖古事,敎諭眷眷,豈但臣也?多少臣民,亦將感泣,但今日病狀,殿下旣已洞燭矣。唯願退處江郊,國有事故,則當趨赴效力,雖不敢退處遠地,而以勳府散秩,自在江郊,以畢餘生,則聖恩罔極矣。上曰,前後與卿疑阻者尙多,而往事勿說,頃年親臨金吾時,名武二字,卿可體念矣。今日書賜之意,不在多論,只欲愛卿而曲保之也。森曰,切有心甚未安之事,惶恐敢達矣。南德夏事,渠之人事怪異,而不過以事體間事,至發備局草記,而聖上處分,則未免過中矣。殿下若痛之而必欲送謫,則豈無他地,而何必送淸州不忍蹈之地耶?上曰,前後所達非一,而渠今若是無形,戊申以前則決不生此意,予所以送淸州者,欲其思戊申年也。在魯曰,德夏之不見李森,渠之處義板蕩,而擧世皆以爲送淸州則過擧,豈無他處乎?上曰,予亦知其過矣。申處洙事,亦近於迫切,而此亦渠自取其迫切也。豈但予爲迫切之擧也?德夏之事,亦出於時象,予亦知其迫切,而實則德夏自招之也。在魯曰,德夏不自了然之致,不必以時象言也。上曰,天下萬事,皆有弊端,淸議直節,皆未免有弊,觀於南北朝之事,可知其末稍之弊也。有申處洙,故有具聖任,有聖任,故有德夏矣。匡世曰,近來時象怪異,武弁亦不免矣,而至於德夏,固不足責也。送謫淸州,似甚迫切矣。上曰,渠心腸土木,雖不開悟,使渠開悟,莫如送淸州也。比之於病,如用瞑眩之藥,渠雖未瑩,似不無改心易慮矣。以延年之子,故欲用之送淸州,欲其思延年。在魯曰,具聖任之疏,人皆以爲無味之說,德夏豈見聖任而然乎?此則聖敎過矣。上曰,李漢弼,何以遞職?在魯曰,以母病遞之漢弼,闋服後親病苦劇,一謝恩命,亦不爲之矣。上曰,時在何地?在魯曰,在牙山矣。渠母病雖愈,決無從往之理,赴外任則決難矣。森曰,聖敎如是縷縷,小臣丁未秋入侍時,有奏達矣。聖上,必記有之矣。南德夏之事,非渠之本心,人皆如此,雖有若干怪惡之徒,小臣豈爲德夏之父讐乎?上微笑。森曰,渠以不韙之目,加之,而小臣則無廉恥,唯自感泣聖恩,鞠躬盡瘁而已。再三煩瀆,極爲惶悚,而聽他人之言,其情戚矣。若欲使之懲戒,則豈無他地乎?上曰,予亦知其過中,非淸州,終不改心矣。德夏,若不以延年之子用之則已矣。予欲以延年之子用之,故如是耳。森曰,前後恩眷,非一非再,而今又親賜乎書,臣不勝感泣之懷矣。願爲殿下棄物,優遊丘壑,以感恩君三字,以終此世,則幸矣。上曰,將任旣已許遞,京兆雖劇務,如此之官,亦豈可辭耶?若使以咸恩君三字自在,則豈國家用人之道乎?匡世曰,頃有只爲金吾議處,坐起及原情坐起之敎,故照律等事,不爲擧行矣。上曰,末稍有下敎之意矣。自明日,內外中日金吾鞫坐,爲之,文書亦入之。上曰,三日製,大臣進去乎?在魯曰,大臣出令,與六曹堂上,同爲進參矣。匡世曰,鞫囚拿來已久,而拿囚草記,方留院,中間遲滯,都事狀啓亦來,而留院矣。上曰,皆入之。匡世曰,兩內官事,刑曹宜有移議禁府草記,而以刑曹堂上之引嫌,不爲開坐,故久不擧行矣。上曰,兩內官,自本院,受其現告,捧傳旨擧行。在魯曰,新榜武科,纔過今番,則赴防與否,何以爲之?赴防雖云無實效,而廢却,已至多年,有非存羊之義,故昨年庭試,則親年七十者外皆送之,而今年則關西江邊七邑凶荒特甚,除防亦似無妨,武將方入侍,下詢便否而處分,何如?上曰,祖宗朝設置之事,至今不廢,實出於存羊之意,而今此納米赴防便否,武重臣入侍,陳達可矣。森曰,在閤外時,已有所酬酢言矣。赴防,乃防秋之意,而近來邊境淸謐,厥輩全無所事,丐貸於旁近各邑以度矣。兩班出身則糊口之道不至如此,且有益於諳熟邊方之道,而中庶輩則實無其效,卽今江邊七邑凶歉云,臣意則除防似宜,從自願欲爲赴防者送之,亦無防矣。在魯曰,兩班則或得監、兵營軍官之名,或往留親舊官衙,以準其朔,而常漢則食道甚艱云,當此江邊歲凶之時,不必每年發送矣。上曰,當初設法,欲令新進武弁,知邊方山川險夷,祖宗祖本意,豈偶然哉?分科雖令講經,而兩班之得參者不多歟?在魯曰,表表兩班,不過十餘人云矣。上曰,今番則除防,可也。在魯曰,自願赴防者,曾前有許赴之例,今亦願赴者,許赴,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今此除防米,當爲區處,而本曹馬色及一軍色,每患不足,赴防米,自兩色捧上補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事極微鎖,而有不得不仰達者,闕內員役等,自軍資監給料,而頃年年凶時,以米貴之故,料米若干斗除出,每一斗代給太二斗矣。昨年以來因承旨所達,政院玉堂等下人,已爲除太復米,而獨內醫院下人,不得復舊,頗有稱冤,卽今米頗賤,內院下人所受元數不多,故戶曹亦欲許復,而當初旣經啓下,不可不啓達後復古云,故敢達。上曰,一體爲之。{{*|出擧條}}森曰,坊民之弊極矣。京城內外三萬一千餘戶內,應役者二千數百戶,雜頉者二萬九千餘戶,至於掃雪細鎖等事,而極其苟艱,蓋各軍門不緊色目,及扈衛軍官輩,皆不應役,小民何以支堪?若其扈衛廳,乃大臣衙門,冒入之數,亦甚浩多,不可無一番釐正之道,姑待僚堂之備位,應役不應役者,區別出役,而自下亦有難便者,則草記定奪矣。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扈衛軍官濫雜之弊,實爲孔劇,故右議政趙文命,曾於筵中,陳達變通,方査定其額數,而且無時代定,則今日未入者,明日猝然圖入,以爲籍重免役之計,而他司與外方,無以知之,故右相又方欲略倣歲抄之制,春秋兩次,明定期限,有闕有頉之類,趁其期限,盡爲代定,過定限後有闕有頉,則後次定限之前,勿爲續續代定,每於定限代定之後,謄出一通,知爲京兆,而各司與他邑,亦許謄去,不入案者,雖或有圖出,傳令勿爲施行事,定式云,此法儘好,通三廳一體行之宜矣。上曰,當初冒入,非特渠之罪也,乃本廳之失也。右相之奏達變通,誠好,三廳一體爲之宜矣。森曰,三廳軍官,各有額數矣。上曰,數外冒入者雖可駭,而其中多有戊申逆亂時闕下扈衛之類,旣未能一一酬勞,而一朝沙汰,則必稱冤矣。森曰,臣昨年轝士軍抄出時,謄來三廳軍官案,則右議政見帶之廳,無額外軍官,而其餘兩廳額外軍官,各五六十人,此是變亂時扈衛者云,故雖是額外,不爲擧論於出役中,而卽今時案外,一得傳令牌,則塡紅佩之,憑藉免役,各廛假家之下,亦多佩之者,時存軍官,定數外,一倂査出,以爲應役之地,何如?上曰,然矣。{{*|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3月1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病}}。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姜必文{{*|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梁廷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匡世,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姑陞入直,事甚未安,副校理申致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梁廷虎啓曰,右副承旨柳儼,由限已過,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姜必文,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陳疏,或呈辭入啓,時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呈辭陳疏入啓外,陳疏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禁府李蓍明、孫景錫照律公事,傳于梁廷虎曰,還上虛錄,官穀那用,與贓律一體施行事,曾有下敎,而御史,書啓,與他自別,今此照律泛然,元公事還給,使之改入。 ○李匡世以吏曹言啓曰,過齋戒後都目政,卽爲擧行事,命下矣。所當趁卽擧行,而都目大政,不可無實郞官,新除授本曹正郞尹涉,時在京畿長湍地,斯速上來事,分付催促,何如?傳曰,允。 ○梁廷虎,以義禁府言啓曰,在謫遭親喪者,許令歸葬事,曾有定式施行之命矣。卽者平安道渭原郡直洞堡極邊充軍罪人崔齊白代奴呈狀內,其上典,遭母喪云,依定式許令歸葬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前持平尹得和,本廳軍色郞廳,已爲啓下,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江華留守狀啓,本府居尹大宗等,七名渰死事,傳于柳儼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匡世,以戶曹言啓曰,近來蔘路絶貴,曹儲罄竭之中,日本島主之喪,出於此際,禮單應封之數,至於百斤之多,雖有價本,自京萬無貿得之路,生事丁寧,江界等所産邑,毋論公私,所儲收聚貿用之外,無他道理,而人蔘所産邑所在稅收米太,及其他各邑本曹所管貢紬貢木上來者中,參量除出,限百斤從便換貿,急速上送,以爲及時封裹之地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梁廷虎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洪致中在外,左議政李㙫,方有身病,右議政趙文命節製進,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未肅拜牌不進,執義徐命九牌不進,掌令朱炯离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兪健基陳疏入啓,權䌖未肅拜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以兵曹言啓曰,近日本曹堂上,位甚不齊,判書臣金在魯,連有公故,參判臣朴乃貞,今方入直,而以金吾兼帶,將進鞫坐,參議臣金龍慶在外,參知未差,無推移替直之員,參知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師善爲兵曹參知。 ○柳儼啓曰,兵曹參知有闕之代,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啓曰,事變假注書金錫一,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金錫一改差,代以安后奭爲事變。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判義禁徐命均,以儒生科試事,進去泮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弔祭勅使出來時,儀註節目,當爲磨鍊,而取考謄錄,則甲子、己巳兩年弔祭勅使時,受勅於仁政殿,弔祭於歡慶殿矣。今番則以何殿磨鍊乎?敢稟。傳曰,當行於挹和堂,受勅行於崇政殿矣。 ○傳于柳儼曰,承旨房單子入之。 ○又以傳于柳儼曰,大政趁速爲之事,旣已催促,而郞廳在外,難以等待,郞廳一員差出事,分付。 ○柳儼,以備邊司言啓曰,兩西守令,或一司署經,或兩司未署經者,至於三人,若待牌文出來後下送,則事甚窘急,竝除署經發送,而信川郡守身故之代,亦卽各別極擇口傳差出,明日內一體辭朝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李廷熽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材識短淺,歷仕前後,實無絲毫之裨益,而謬蒙聖眷,忝叨喉司,不敢控辭,黽勉供劇,而於時事,都不通曉,早晩顚沛,固已自料矣。果然臺疏峻斥,語意深緊,罷軟溺職之失,畢露無餘,惶隕悚蹙,苦隕淵谷,誠不知置身之所也。噫,山陵祭奠,至爲嚴重,而守官之引嫌不參,大關事體,則其可諉以典禮之來告,而不爲之陳稟耶?況以近宗代聖躬守陵寢,誠如臺言,而其爲尊重,與他自別,則直請罪罰,其所未安,故果與諸僚相議啓達,以俟聖上之處分,仍又據理責諭,使之回告,而直以分義道理,決不若是爲辭,則此豈爲宗臣之地,而其有一毫近似於私事之瀆聞耶?至於參奉之呈旬,內侍之待勘,不過述典禮之所告而已。本無他意於其間,而諫官之論斥,若是嚴截,則此實臣之昏謬疏迂,全昧惟允之責,而猥屑之譏,皆所自取,尙誰尤哉?揆以廉義,決不可一刻仍冒於出納之地,而況同事兩僚,亦皆逬出陳疏,以伸引嫌之義,臣獨晏然在直,一日二日,耐彈蹲據,雖緣院中之一空,若其放倒廉隅,淟涊蹲冒之罪,尤萬萬矣。玆敢露章自列,仰請嚴誅,伏乞聖上,諒臣危懇,削臣職名,仍治罷軟溺職之罪,以礪群工,以謝臺議,不勝萬幸,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副承旨梁廷虎上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以山陵守官不參祭稟啓事,猝被諫臣疏斥,踪地危蹙,坐違嚴召,格外只推,特敎誨責,臣誠銜恩怵義,他不暇顧,再牌之下,黽勉趨承,而廉隅一節,殆至放倒,反省慙恧,靡所容措,顧臣所遭臺言,旨意深緊,非若尋常規警之比,原初事實,業已備悉於諸僚之疏。臣不必更爲架疊,而惟彼山陵諸官,引嫌竢罪,不參祭奠,實是前所未聞,揆以分義道理,萬萬驚怪。臣等初聞典禮來告之言,大以爲駭,縷縷責諭,俾爲回告,而抑又伏念園陵享祀,事體至爲嚴重,喉院旣聞知此狀,則似不當循例退斥而止,故逐與諸僚,相議稟啓,以俟處分,雖以稟啓中措語觀之,臣等本意,斷可知矣。特以守陵宗臣,處地自別,自下請推,或恐有損事面,未果提稟,以此爲罪,臣當受而無辭,今之言者,不少徐究,輕加句斷,斥之以瀆聞私事,目之以罷軟溺職,何其不相諒之甚也?此莫非如臣譾劣,忝居近密,觸事潰潰,未厭物情之致,在臣自處之道,惟宜速褫鞶帶,少謝臺議,而連値齋戒,辭章見阻,乍入旋出,進退無據,臣猶自愧,人謂斯何?今臣必遞難進之義,卽通朝之所共知,其何可耐彈包羞,淟涊蹲冒於出納之地乎?且臣私情,尤有所萬分悶迫者,臣之老母,月前重患寒感,症類風痺,精神迷瞀,言語蹇澁,右邊手臂,不能運用,多般醫治,未獲瘳可,近因日侯陰冷,添感非細,寒熱交作,肢體麻痛,半面浮高,虛汗不止,飮啖絶少,眞元虛脫,涔涔床席,轉側須人,臣之卽今情理,實無離捨供職之望,而抑情在直,方寸攪亂,不能自定,瀝血陳懇,仰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察臣踪地之悶蹙,曲諒私情之煎迫,亟許鐫罷臣職,俾得專意救護,以伸人子至情,仍治臣溺職之罪,以謝人言,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同副承旨李匡世疏曰,伏以臣稟性疎忽,觸事矇暗,早晩顚沛,固已自料,日昨伏見獻納李日躋疏本,以守陵官不參祭事,盛論喉院稟啓之非,斥之以罷軟溺職,勘之以從重問備,臣誠悚恧之不暇,顧何敢自辨哉?第山陵祭奠,何等重大,而守陵官之引他嫌不參,大是驚駭,喉院旣已聞之,則不可以典禮之口傳,而聽若不聞,一任其曠闕,故臣與諸僚相議,以分義道理,決不當若是之意,據理責諭,使之回告,仍又措辭稟啓,以俟聖明之裁處,則臺言之謂以私事瀆聞,認作爲守官地者,非臣意慮之所及,至於呈旬待勘等語,不過啓稟時述其所告之言而已。臣實錯謬,不覺其爲猥屑之歸,人言之來,敢不受以爲罪,顧臣無似,雖於冗散之班,尙不能擧其職,卽此出納之地,責任,何如?而其可望一分惟允之效乎?罷軟溺職,眞是襯切題目,臣於執法糾正之論,自不覺媿服,而亦怪其擬律之太輕也。廉義所在,不敢在職,留疏而徑出,承牌而未赴,俱出於萬不獲已,聖明不諒,例勘不及,狎承再召於責諭之下,嚴畏分義,不得不復入旣出之地,而其不可淟涊仍冒也決矣。玆於過齋之後,更理未徹之疏,敢效自劾之義,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爲溺職冒恥者之戒,不勝萬幸,臣無任惶蹙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參議李匡德等疏曰,伏以日昨守陵官,又有馳啓,聖批之嚴截,視前有倍,臣等惶悚震凜,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大抵此事源本,至爲微細,而枝節層生,轉輾至此,一啓再啓,咎責彌緊,臣等之不幸,已不可言,而況山陵事體,何等重大?都緣臣等之不善周旋,大小官員,一時自引,至使祭奠,無參陪之人,而恐動之言,遽致喉院之啓稟,究厥所由,罔非臣等之罪,顧何敢更事呶聒乎?爲今之計,只有無辭較辨,苟冀祭奠之無撓,典禮之不隳而已耳。第其判付辭意,抑有未悉下燭者,不得不冒死略暴,以冀聖明之照察焉。當初持閹狀而來呈者,名曰命伊,果稱山陵員役,而其鬨於家而被歐者,名曰三萬,實在家之僮也。況其供辭中,鬪端,在於加冠禮云爾,則是乃總角而突弁者,豈有未冠而充於員役之數者耶?各司皂隷多官私傔之來往山陵者,無不知熟其名面,臣曺初旣明査的知,故參奉報狀,寢而不施者,良以此也。設令其漢,眞是員役,非公事而私相鬪狠於街巷之間者,不當以名屬園陵之故,爲之屈法而曲護,況此幻稱而假托者,尤何事體之可論耶?且提調衙門郞廳替報之規,必有提調意三字,而今此陵報,元無守陵官意之語,則此又臣等所以斷知其侍陵內官之意,而參奉奉承者也。噫噫,近來閹宦之橫張,已有其漸,雖以關由本曹者見之,不止此一事,此固朝臣之所共憂惋者,則臣等雖極駑疲,豈於當庭揚惡之際,獨無駭痛之心?而苟不能爲聖朝爲拔塞懲戢之道,則區區小璫之妄擧,有不足誅者,故只呵叱斥黜而止,而擬欲一登筵席,溯源痛陳前議所論參奉事,蓋將爲條論中一段矣。筵白與草記,雖不異,至於參奉,亦一朝士,該司之草記進退,無前例故也。今何幸聖上至明,不待臣等之所請,直令攸司而處之,有以見痛抑近習之盛意。凡在聽聞,熟不欽歎?而臣等之不能登時請治之失,蓋彰著而難掩矣。噫,臣等誠不肖無狀,無足比數於人,而若其所忝,則乃法司之官,而卿大夫之列也。旣不能正一閭鬪,而徒致陵官之過擧,又不能治一宦豎,而上煩君父之責諭,畢竟不免較論於陋劣之一寢郞,其辱淸朝而羞當世,未有甚於此者,持此顔面,豈復有抗立朝列之望,惶汗泯伏,恭竢執法之勘處,屢日無聞,今始露章自劾,伏乞聖上,亟命鐫削臣等之職,以嚴公法,以勵一世,不勝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辭行公。 ○戶曹參議尹東洙疏曰,伏以臣於前冬,伏承聖批,諭以褒借之意,申以上來之命,臣於其時,不勝惶恐感泣,而煩瀆是懼,不敢更籲,縮伏私次,只深隕越矣。卽玆千萬意外,除命又下,臣尤驚惶震掉,措躬無地,臣之前後所蒙誤恩,罔非踰涯,敢以血懇哀籲者,亦前後非一,伏想日月之明,必有以下燭,而尙今眷顧,又至於此,臣實駭慄,莫曉其所以也。誠以我聖明誠篤緇衣,志切側席,而以臣亦以士爲名,故或意其有一分可取也。顧臣學無實得,才非可用,而年且衰頹,病陋亦甚,其不堪備數於當世之士,明矣。夫崇儒重士,固帝王之盛節,然,必待其人而禮之,然後方有得士之効,而可無崇虛之失,如或只取其名,不問其實,乃以名器之重,加之不試之臣,則鮮不爲文具之歸,而反有累於綜核之政矣。今臣實狀,如右所陳,而自知甚明,天不可欺,若外慕榮寵,內懼憲章,不量僭猥,厭然冒進,則臣身僨敗,雖不足恤,其於羞當世而辱朝廷,何哉?噫,愛主天性,固無間於犬馬,世臣分義,尤有異於草澤,如使臣,徒據自便之計,不思致身之義,則僻違之習,有不暇論,而悖倫之誅,知在罔赦,臣雖冥迷,亦豈欲自陷於重律哉?只爲盜虛冒寵,萬分踰越,與其僭竊貽羞,寧以違逋獲罪,耿耿衷曲,天日下臨。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克念王朝擧措之重,有關於治忽,矜察微臣危苦之懇,寔出於悃愊,亟命鐫削臣職名,仍治臣辜恩負國之罪,以爲人臣竊虛無實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瞻天望闕,戰慄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正言閔珽疏曰,伏以臣自遭前秋堂箚駁遞以來,自分不敢復齒於淸朝臺閣之列,而中間憲職之除,適在於因山迫近之日,疏籲未徹,情實莫暴,竟未能出參祭班,自速譴罷,至今追訟,悚惕深切,不意玆者,又辱諫省甄復之命,驚惶感激,實不知置身之所也。噫,臣誠庸愚鈍劣,百不猶人,本不合於言議之地,而跡又羈單,與世抹摋,始蒙甄除,已被齮齕,中經拂拭,蓋招嗤刺,而辭避未格,遁避無路,冒沒旣多,冥墑更甚,一時做錯,至煩儒臣之出聲氣費辭色而攻之,況其同參處置者,卽當日同爲入侍之人,而在前席,曾無一言之斥出,而聞外議,始有駁論之擧,則臣之畸孤之蹤,不爲時論之所容,據此可知,其在自靖之道,惟當灰心榮途,屛迹朝列,顧何可以事在旣往,忘其廉愧,揚揚復入於已試僨敗之地哉?天牌臨門,不敢坐違,謹此隨詣闕外,而顧臣情地,若是兢危,終無以更近天陛,祗謝恩命,玆不得不悉暴微懇,仰瀆聰聽,惟聖明之俯垂矜照,亟許鐫削,仍命選部,不復檢擧,以靖私義,不勝萬幸。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目擊時象,憂危多端,有不容泯默者。噫,亂逆橫肆,懲討不嚴,鞫獄按治,亦且淹延時月,從古以來,曷嘗有首尾四年稽緩遷就,如今日之爲者乎?卽今在囚之類,誠宜逐日開坐,嚴訊詳覈,使凶醜妖孼,罔逃常刑,而其中可以酌處者,亦卽論斷,俾無滯囚之幣也。向者逆招諸人之啓,中間旣允旋寢,蓋激輿情之悶鬱,至於成衍招辭中所出沈得行、李善修,援引旣甚明白,情迹亦涉可疑,而終始漏網,獨未就鞫。今雖無盤問得情之路,其在慮患之道,不可不投之絶邊,俾遠輦轂,且伏聞麟賊作變淸州之前,一日投宿于邑底一士人之家,謀議綢繆,脫衣相贈,變起之後,又復送人往復,同逆情節,極其狼藉,不但一州之人,無不傳說,鎭川居朴海正爲名者,目見其宿留往復之狀,明言於前縣監蔡之洪,之洪貽書相報於在京親舊,雖以如臣聾瞽,亦得聞知,惡逆同參,何等凶慘,何等緊急?而之洪,身居旌招之列,旣聞其人,不卽上聞,臣竊爲之慨然,臣謂朴海正,宜自捕廳,急先發捕,嚴加訊問,以爲次第究覈之地,毋使凶孼漏網,後患潛滋,伏願聖明,特加照察,竝賜處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末事,依施,得行、善修,令攸司,極邊投畀,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洪尙寅疏曰,伏以春序已闌,冷節又過,荏苒居諸,無非我殿下怛孝思而悼慈念者,殿下果能勉抑强制,庶幾無傷於聖體否,仍伏念臣之不肖無狀,屢叨非據之職,觸事顚錯,業已聖鑑之所俯燭矣。臺閣一步,是臣自畫之地,而適値國宗多事之日,區區情勢,不敢復顧,初以參鞫膺命,繼以試役奔走,中間身遭逆理之慘,而科場事重,不敢言私,閱月將命,身係諫職,首尾四朔,自顧初意,面靦心忸,辭單見阻,遞職無路,得蒙恩暇,往省先壟,仍過子婦之葬,而內傷積瘁,外感風寒,宿患風病,乘時大作,頭面腫疼,四末痿痺,精神矇昧,食飮全却,舁還田廬,調治屢日,而諸症有加無減,臣本虛弱善病,盛壯之年,得此風漸,若遇風寒,閉戶牢蟄,如是者殆過卄餘年矣。頃於試場風雪,晨昏往來,而終無大段疾病,心常怪之矣。今者舊症新恙,果發於積傷之餘,落席昏昏,轉動須人,以此病狀,斷無致身輦下之勢。伏乞聖慈,諒此病勢之難强,亟遞臣職,以便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臣於頃日,發春川前倅鄭道元之啓,蒙允拿問之請矣。厥後金吾議處,雖不以臣言,全歸爽誤之科,只憑其發明之原辭,而委曲庇護,勘以薄罰,殊非明覈定罪之意,境內圖占之山,旣是二處,邑底突兀之屋,幾至四十間,有目皆覩,有口皆言,非特一二風傳之比,而臣族屬之寓居境內者,道元,疑以囑臣,必欲中毒之說,傳播遠近,何其放恣無忌憚之甚也?其爲不法之狀,旣如是狼藉,則奚獨臣之親族知之,春之距京,不過數息程,則奚獨臣之親族言之,而道元,敢爲此抑勒之說,以爲鉗制之計者,尤可痛心,況春州,故貊國之墟,山川險僻,自古稱爲避亂之地,渠以年少武夫,多行非法之事,先爲庇身之所者,抑何意也?臣謂道元,以其罪罪之,移其塚而毁其家,然後國法可行也。擧子試紙,朝家折定其價,均其厚薄尺量,乃所以省浮費也,禁用情也。今番庭科,鄕儒之臨時貿取者,擧皆薄劣,京華士子之預先浮出者,皆是好品,其長廣厚薄,大相不同,而入門官,一倂打印,劣者過薄,好者太厚,其紙品高下,雖掩目而手捫,京鄕試紙,可以立辨,前後申飭之意,果安在哉?當該入門官,拿問處之,紙署官員,現出汰去,匠人等,令攸司囚禁重究爲宜也。臣治疏封上之際,得見邸報,兩閹豎之作拏訟庭,凌轢法官,此亦前所未有之事,聞來不勝驚駭,渠以幺麼小宦,凌侮法官,是輕朝廷也,蔑國法也。至於臺諫發啓,盡革內寺之說,語極悖慢,聖上雖有令攸司處之之命,而此非等閑薄過之比,臣謂亟施編配之律,永刊內寺之籍,以杜日後無窮之弊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竝依施,而試紙務勝,乃士習之尙華,抑勒取用,匠手何咎?鄭道元事,未免過中矣。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持平權䌖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宣懿聖母徽音永閟,日月迅邁,孝章世子喪期已畢,臣民之痛,久而彌切。伏惟聖上止孝止慈,哀慕痛傷,何以堪抑?仍伏念殿下近年以來,荐罹哀慼,重經變亂,疚心勤慮,有難盡言,雖幸無目下形現之症,必多有暗中銷鑠之憂,宜殿下,無忘宗社之重,深體慈聖之念,勉加寬譬,務自保嗇,是臣區區日夕之望也。如臣不孝無狀,獲罪神明,慈母見背,憂服奄闋,猶視猶息,苟然生全,俯仰天地,叫叩莫逮,餘哀熏心,世念如灰,不意此際,偏蒙聖恩,騎省柏府,除旨續下,仍有馹召之命,且感且悲,嗚咽難勝,臣之守制窮鄕,離違京輦,今已累閱歲矣。戀主之誠,犬馬猶然,豈不欲一覲軒陛之下,少伸憂戀之忱,而束帶揚揚,旣非私心之所敢安者,抑臣情理,實有所萬萬懇迫者,君臣猶父子也。其何可不一哀號乎?臣之兄弟六人,姊妹二人,不幸俱夭,獨臣在耳。臣又自在兒時,羸弱善病,艱辛成長,臣父母之所以憂念而護持之者,有若嬰孩,恒日凜凜,或朝出而暮還,則親有倚門之望,或出外而經宿,則子有離膝之悲,是以,立朝之後,雖間有黽勉供仕之時,而摠計前後,不過數百日,此卽親儕之所共知而悶憐者也。及自憂故以來,又若赤子之失乳,理宜滅死,而僅得全活,惟其所賴而爲命者,幸有父子之相依而已。今於意想之外,乃蒙簡拔之恩,以臣巽懦之姿,初當言議之地,若不能補闕拾遺,裨贊朝政,則是負聖明之知也。終至於冥行墑埴,顚頓狼狽,則是貽臣父之憂也。人臣事君,不專在於言議一節,臣父之敎戒旣切,臣心之自量又審,其何忍自陷於不忠不孝之罪,而莫之恤乎?又伏聞頃歲筵中,有一重臣,以臣等科名,謂之不正云,雖未知其指斥之意果何所據,而臣之同榜諸人,已多引嫌,臣安得獨自泯默而已乎?夫科名之正與不正,自有一世之公議,惟在聖上之處分,殊非一二私智所可硬定勒斷,臣亦不必攬作私事,呶呶較辯,而人方齮齕,我自貪戀,揆以廉隅,斷無是理,固當退守丘壑,永作聖世之逸民。而顧念臣初非山林高蹈之士,只是急於祿仕,早從科目中出身,歷事兩朝,依近寵光,愛戴之誠,軫結寸心,到今便訣,實所未忍,倘殿下,不欲一物之終棄,處之以冗散之職,責之以奔走之任,則臣雖無寸長之可以報效,亦當唯命是趨,竭力殫誠,而至於淸塗顯秩,決不可冒沒承膺,重爲人睢盱也。恩召之下,不敢久淹,纔已來伏私次,而情勢至此,不得冒進,聖眷至渥,而無由報塞,臣罪萬萬矣。伏乞聖明,俯賜矜諒,特許鐫削臣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於淸選,以快人心,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兪健基疏曰,伏以臣之頃年僨敗,實爲臺垣之羞恥,柏府一步地,固臣之所自畫者,而秪緣洪造之罔極,不顧此身,報答之誠切,莫恤廉隅,一謝恩命,不過爲少紳分義。而仍因盤礴,斷無是理,且素患痰火之症,重觸風寒,一倍添劇,頭疼眼眚,種種諸症,俱係危篤,情勢之外,目今病狀,實無旬月內差健赴臺之望。伏乞天地父母,察臣危悃,憐臣癃病,特遞臣憲職,俾卒其生成之澤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附他說,而結草之報,雖期於他生,死職之責,欲效於一日,瞻戀楓宸,略貢葵忱,幸聖明,少垂察焉。臣竊念帝王之爲治,必有規模,王期於王,覇期於覇,蓋王道則粹然一出於正,只行其所當行之事,而不求其效,求其效者,是乃私心,而卽偏覇之疏耳。皇王建極之治,琴瑟解絃之政,本不可容易倉卒而求也。只在積累而成之,優游而做之,方可收其效而無其害矣。苟或速冀近效,則必有虛僞粉飾之病,參以私意,則必欠堅久執守之力,此漢唐以下英君懿辟,非無仁厚勤儉,聰明力量,足辦一代之治,而終未能彷彿於三代之盛者,究厥病源,皆坐於參以私意,欲見速効故耳。臣伏覩殿下睿智,卓絶古今,聖學日臻高明,規模期望,必以王道爲的,此八域臣民翹首顒望,期見至治者也,臣愚旣罪,殿下旣立此許大規模,而其所以設施之者,果能盡祛偏覇之雜耶?文具未革,或有好名之累,執守易撓,或欠耐久之德,凡於發政施令之際,或尙新奇之事功,反忽經遠之長慮,處事接物之間,亦不無察見淵魚之詳,參用彼此於政措之上,雖爲兩邊之所厭斥者,而欲做今日建極之治,則律之以《羲易》同人之義,其所排批,不得不如是,但未知扶抑取舍之方,悉合於至公至平之道耶?大抵天下之事,苟非眞心做得,則未見其効,必有厭倦怠惰之心,旣有此心,必有退托中輟之患,以至於保民之政,典學之誠、勤儉之德、倚毗之道,亦將有九仞之虧功,權輿之不承矣。此臣所以深憂永歎,或恐殿下所立之規模,未能大鋪敍大塡補,而他日聖治之隆,漸不如貞觀初也。幸殿下,終始慥慥,益致力於天德工夫焉。國家之汚隆,專在於言路之通塞,殿下之輕視臺官,群臣之前後章疏,多有言之者,而終未見矯革之休。今我聖上拜昌虛襟之美,求之往牒,實爲罕聞,吁咈之際,應答如響,爭執之間,聽納不倦,殿下本非自聖拒諫之主,而但深懲黨論之亡國,或慮臺閣之起鬧,調劑異同,矯在稍過,接待臣僚,英氣太露,殿陛之上,少或失儀,則咎責至嚴,章奏之間,稍咈聖旨,則譴罰隨至,應對之捷敏,論議之無礙者,目之以名臺,擧止之質鈍,言語之悃愊者,視之以草野,上以是風勵一世,下以是轉相倣效。若夫地望高華,自許以名流者,苟除是職,則視爲疲惱,百般規避,而居其職者,率多疎逖無勢力,人主素不貴重之臣,故臺望益卑,臺權益輕,而駁罷臺官,無異庶僚,竄補臺臣,前後聯翩,故莫不以薇省柏府,看作苦海坑陷,巧避太甚,媕阿成風,昵侍前席,聞君父罔極之敎,而終無一言之匡正,規避處置,無毫分可引之嫌,而終至違召而坐罷,此雖習尙骪骳之致,而亦殿下導之使然也。昔夏侯勝簡易,無儀相字於君前,朱雲之折檻,辛毗之牽裾,其擧措想必狂怪,其言辭,想必麤疎,爲千古諫臣之首,流光於史策,然則直截敢言之風,不在於翩儇應對之間,而廓開言路,優容諫臣,豈非今日之急務耶?李德載之疏,苟不槪於聖意,則賜批誨責之,可也。臺疏之踏啓字出給,大有乖於禮待臺閣之道,此等處分,益可見輕視言官之一端也。幸殿下,加意改圖,毋至再誤也。且伏聞昨日筵中,有補外兩臺臣收召之命,處分之得中,孰不欽仰,而臣於此,更有所區區仰勉者,當初殿下之遠補兩臣,實涉過重,未聞殿下,遠一佞人,罪一讆言,而畢竟嚴譴,不過止於違召之兩臣,則此豈不爲輕發千匀之弩者耶?雖在事過之後,每於此等處,益加斟量,俾無頻復之厲焉。且念昨年兩儒臣之外補,亦坐違召,炎鄕屛黜,已經歲籥,亦宜一體召還,毋令罪同而罰異也。國家之昇平,蓋已百年矣。粵自丙丁以後,三陲無烽,四封寧謐,桑麻喬木,接蔭於郊野,車軸人肩,磨軋於都市,其在平坡盛衰之理,必將有大艱難、大搶攘之慮,不待智者而可知也。向者戊申之暫動金革,此其兆朕也。昔先正臣李珥,曾於壬辰之前,亦有此憂,請豫養十萬兵於京外者,實出於先事豫備之意,而其言之不得施設,至今恨之,若使李珥,生存於今日者,必將有區畫設施之方。惜乎,九原難作,而臣則迂儒也。凡於軍旅之事,不敢妄論,則只自隱恫長息,但懷杞國之憂而已。況近年以來,天災時變,人妖物怪,疊現層出,其在警畏天戒,勅勵武備,以盡其綢繆牖戶之道者,豈可雍容暇豫,旋旋做得哉?必將有大警動、大振作,方可爲迨天未陰,有備無患之道矣。但我國之軍制,誠多弊瘼,而如欲猝然變改,則必有大騷擾之患,我國之關防,誠爲疎虞,而如欲猝然設置,則必有大勞役之弊,苟能得人於內外,使之隨便而排置,則庶可有緩急可恃之勢,爲今之計,君臣上下,益務節儉,以爲裕民足食之方,博求節槪忠直之士於犯顔諫諍之中,布列庶職,以壯國勢,革罷冗散之官員,蠲除無名之料布,俾爲惜財省費之方,另擇西北邊閫帥守令,俾爲久任責成之地,量減八路之舊還逋欠,以蘇流離倒懸之民,俱係目下之緊務。而且念各道鄕兵,雖有春秋習閱之擧,素不操鍊,臨時赴陣,坐作進退,不成貌樣,以此生疎未鍊之卒,安足爲倉卒不虞之備哉?請自今以後,使各其邑宰,必於秋冬農隙之時,每月一鍊,俾盡其訓習之方,當其都會赴操之時,使兵使課其等第,卽爲狀聞,以爲論賞論罰之規,則列邑守令,必有懲勸勅勵之效,束伍鄕兵,亦無白丁生手之弊矣。至如西北之沿邊鎭堡,實爲邊關之初頭控扼,有若漢塞之乘障,而僉使萬戶,類多非人,鎭卒之受害,城堡之頹廢,在處皆然,專無可恃云。臣意以爲,北路之茂山以北,西路之江界以下諸鎭堡,則其令西銓,雖於課次之中,另擇以送,又令道臣帥臣,各別申飭,俾無如前疏虞之弊。殿下亦宜日與廟堂之臣,講究安民之謨、詰戒之政,常若有危亡之憂,迫在朝夕,惕慮振刷,一如臨難對敵之時。凡於注措設施,專使諳鍊持重之臣,次第整頓,雍容做得,而勿取輕事好動之論,急遽擾攘,弊上生弊焉。《易》曰,其亡其亡,繫于苞桑。記曰,無敵國外患者,其國恒亡。唯願殿下,日夕惕若,服膺其訓焉。今番寒食大祭時,恭陵獻官,以萬萬不干之事,捉致孝章世子墓書員,酷施懸罰,自日晡至夜半,其時孝章墓獻官,目擊大駭,再度送言,責其祭享未畢之前,不可以是橫拏之意,終不回聽,墓所下輩,窺測其俯仰,急聚錢兩,賂遺於獻官所率,則始乃解放,其所生梗,專在於爲帶率索賂可知矣。況祭官之侵督隣齋墓屬,極涉不當,大關後弊,若不嚴定科條,則互相侵責之患,將無以杜塞。請令該曹別立禁條,頒布各陵,其時恭陵獻官,亦令査出,特罷其職。平安都事申一淸,當此過密之時,托以渠家奴僕,勒排倡優於本道武弁之新第者,其中陽德出身,不從其言,則大生憤怒,發送邸人,搜捕於城外名官之家,擧措怪駭,傳說狼藉,如此不識事體之人,不可置之於佐幕之任。臣意以謂,宜罷其職,以懲其罪也。臣先祖杞平君臣伯曾,每以愛君如父,憂國如家,凡爲諫官,知無不言,訓戒於子孫,且念臣之一毛一髮,莫非殿下罔極之洪造,則凡係衮職闕遺,朝政得失,固宜不計死生利害,直陳無隱,上不負天地之隆恩,下無忝家庭之遺訓。而臣見識鹵莽,志氣摧頹,了無一言一辭,仰裨聖化,病裏構疏,神思荒瞀,迂緩之語,全無倫脊,臣之負殿下而墜先戒,死有餘罪,封章耿耿,但有涕淚。幸殿下,勿以人而廢其言,臣無任瞻天隕越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俱甚切實,可不留意?疏末兩件事,竝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京畿觀察使鄭亨益疏曰,伏以臣於日昨摠府直廬,忽承畿臬新除,旣在闕中,宜卽叩謝天陛,而特簡之寵命,旣出意象之外,隆委之職任,實無堪勝之望,忙亟替番,顚倒逬出,驚遑震越,五情惝怳,歷屢日而罔知所以自措,夫方面之任,何路非重?而顧玆甸服根本之地,卽古之三輔,其所責畀,視他尤別,苟非威明足以嚴黜陟,才具足以剸煩劇,莫宜苟授,不可冒承,若臣庸愚陋劣,最居人下,雖非耄及之時,尙乏辦事之能。而矧今年迫日索,神精都消,命窮身獨,腸肺盡腐,忽忽茫茫,作一喪性人,平居私室,雖日用間常行之事,造次遺漏,前後忘失,陽界上人事,幾乎廢絶。若夫奉命承敎,以需當世之用,不惟臣久已息念,人亦不以是待臣,前冬承召入朝,只爲粗伸其區區義分,非出於復隨冠冕之計,而聖慈隆厚,尙眷簪履,恩點屢下於格外,職事疊縻於身上,惶蹙冞極,狼狽轉甚,策勵朽鈍,黽勉承膺,因循遲回,遂至于今,此非臣精力才識,猶堪任使,不過隨逐行隊,無所事事,徒費稍廩而已。至如旬宣之職,非比閑漫之司,顧此癃孱萬不稱似,今若不自揣量,冒處匪據,則昏憒迷錯,觸事生疣,終必至於僨誤而後已,臣身顚沛,雖不暇言,而其於負朝廷之委寄,辱聖上之簡知,何哉?此臣所以徊徨蹴踖,不敢爲晏然趨承之計者也。況今客使入京,當在不遠,凡係各邑策應之事,必須先期指畫,方便設施,然後可無擾民煩徵之弊,而臣之出而應命,難以爲期,若未蒙及時遞改,事尤可慮。玆敢披露微悃,干冒嚴聽,伏乞聖明,憐臣老病之實狀,察臣巽辭之至懇,亟遞臣新授職名,以重藩任,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3月1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病}}。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直}}李宗延{{*|病}}。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梁廷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柳儼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今日爲之。 ○又啓曰,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廷熽、同副承旨李匡世,今日俱不仕進,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親病受由出去,廳中,只有臣儼一人,出納重地,事多苟艱。且今日輪對相値,而亦無以推移入侍,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廷熽,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同副承旨李匡世,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安后奭,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姜必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檢閱洪昌漢,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李敏躋,爲信川郡守。 ○柳儼啓曰,兩司多官,或在外或呈辭入啓,或未肅拜,或陳疏無行公之員,多日闕啓。連日監察茶試gg時g,俱涉未安,除在外、呈辭入啓外,陳疏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姜必文改差,代以李宗延爲假注書。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左議政李潗,方有身病,右議政趙文命,身病猝重,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陞入直,事體極爲未安,上番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卽伏見平安兵使金潝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淸城僉使劉尙秀,爲政平平,別無毁譽爲目,東嶺僉使李壽春,以雖乏能聲,姑無顯疵爲目,則竝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楸坡萬戶金鼎玉,以雖得軍譽,邊禁頗弛爲目,雲頭里堡權管洪禹涉,以政雖無疵,烽把稍弛爲目,則竝宜置諸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高山里僉使李重輝,以柔善或病,志勤擧職爲目,冒洲僉使姜渭起,以雖有疵謗,職事無缺爲目,則竝宜置諸中考,而置諸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李諭進,右副承旨柳儼進。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進,參議金龍慶在外未肅拜,參知韓師善未肅拜,右副承旨柳儼進。吏批啓曰,司饔院僉正嚴慶遇呈狀內,猝得氣窒迷眩之疾,症情危劇,斯速入啓處置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山陵參奉李東賓呈狀內,情勢萬分危蹙,揆以廉隅,遞任之外,更無他策,斯速入啓變通云。累次撕捱,有難bb强b迫,改差,何如?傳曰,允。以韓師得爲執義,李膺爲掌令,李光運爲獻納,金尙星爲吏曹正郞,洪㬙爲兵曹佐郞,金弘權爲廣興守,李宗白爲兼校書校理,趙和璧爲監察,洪聖揆爲慶安察訪,趙階爲禧陵奉事,朴弼大爲健元陵參奉,安健爲繕工假監役,林蘧爲敦寧參奉,申寧夏爲假引儀,韓顯謩爲副校理,兼春秋單趙昌來,副護軍,成德潤、李龜休,副司果,尹得和,副司正,金漢喆、姜必文、安后奭,副司勇許鑑。 ○柳儼,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陞入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應敎李顯謨、副修撰李潝,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柳儼曰,居首幼學崔龍賢,直赴殿試。之次,進士趙甲彬、李弘齡、生員尹志泰、進士朴舒漢、趙銑、柳綽、幼學閔禕,各給一分。 ○柳儼,以戶曹言啓曰,假各色掌等役、本曹貢人及司贍貢人,勿爲出定之意,本曹曾已草記蒙允矣。昨年備局節目時,未免混入其中,蓋本曹貢人,與他有異,凡國家緩急大役,無不專當擧行,常時責應,亦甚頻劇,故設爲貢物,而只爲責立人夫,名雖貢人,其實則無異雇軍,設立以後,未嘗以此等徭役擧論者,意有所在。況且假各色掌,乃是進宴及勅使時出役,而進宴與勅使時,本曹貢人,全數赴役,猶患不足,其何能竝應兩役乎?以此以彼,宜有分揀之道,至於舊司贍,蕩殘特甚。故革罷官司,附屬本曹,其不能貌樣,推此可知,而一依他貢人例出役,誠爲可矜,本曹貢人及舊司贍貢人,依前定奪,假各色掌等役勿侵之意,更爲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以左承旨李廷熽、同副承旨李匡世、刑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柳儼,以右邊捕盜廳意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咸鏡監司尹陽來狀聞及祕關,據御寶僞造罪人僧淸輝,自本廳,定將校屢日窺伺,而未尋蹤迹矣。從事官朴枝茂,設機探問其隱伏處,指示於軍官李東稷,而淸輝及接主人朴命順,捉來推問,則淸輝招內,與同黨僧妙天,締結同謀,果川人金海觀處,其父折衝帖,借得,潛隱于果川戀主臺,以黃蠟,僞造御寶後,同來隱伏於朴命順家,多作帖文,放賣京鄕云。而平問之下,箇箇承款,故別定軍官劉萬佑舊帖借給人金海觀,捉得於果川地,押來之際,僞造御寶及守禦廳僞印假關字等物。亦爲搜得於命順家,而妙天則見囚於咸鏡監營,分付該道,使之押送,以爲一處究覈後,依律處斷事,草記允下後,罪人妙天及同時被捉人崔有大、金錫圭等,行關押來,一處究問,則妙天,果與淸輝,同情僞造辭緣及僞造御寶擔當刻成節次,一一直招,同時被捉人崔有大,自京雇貰,率去金錫圭,則前素不知之人,適入於同主人,混同被捉云矣。近來人心不古,奸僞百出,獰猾之徒,或印信僞造,官印盜踏,肆然犯法者,比比有之,而豈有如此等放肆無嚴者乎?僞造帖文,則同封於北伯狀啓中,已經睿覽,而自本廳,搜得僞造御寶及守禦廳僞印假關字等物,臣頃於備局坐起之日,袖去回示於大臣及諸宰,則莫不驚駭,所當趁卽勘律,而因妙天之未及上來,尙此囚繫矣。妙天今已一體承款,朴命順同情許接辭緣及金海觀舊帖借給知情辭緣,亦皆直招,僞帖推出,合至六十丈之多。今無更覈之端,罪人淸輝、妙天及朴命順、金海觀等四名,依律處斷次,竝其贓物,移送刑曹。崔有大、金錫圭及其餘各人等,或因捧貰,隨往北關,或因住接同主人,混圇被捉,或不知奸僞,見欺買取,而淸輝、妙天招中,旣無同情之事云。竝分揀放送,罪人妙天捕捉咸鏡監營將校韓萬瀷,淸輝、朴命順捕捉本廳軍官李東稷,金海觀捕捉後僞造御寶搜來軍官劉萬佑等,莫重御寶僞造罪人,艱辛窺捕,從事官朴枝茂,淸輝、命順隱匿處,設機探問,指示捉得,究覈取服,其在激勸日後之道,宜有別樣施賞之典。捕捉軍官閑良李東稷折衝劉萬佑咸鏡監營將校出身韓萬瀷指示從事官前判官朴枝茂等,論賞事,罪人等,正法後,令該曹依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持平兪健基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拏gg孥g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定王法。請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定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印信僞造罪梁應漢減死定配之命,依律處斷。請還收罪人睦重衡停刑之命,仍令鞫廳,更加嚴刑,期於得情。{{*|措辭竝見上}}新啓,近來兩西守令,令各別擇差,而新除授長連縣監金潤國,本以鄕曲賤品,爲人癡蠢,且無履歷。除目之下,物情俱駭,請長連縣監金潤國改差,近來臺選猥雜,識者之寒心久矣。西北人通淸,雖出慰悅之意,惟當另揀其人,而至於前掌令安晟,當初前席失對,已極可笑。況於向者規避處置,無端違召,擧措駭異,如許庸陋之輩,不可濫竽於臺閣之列,請令該曹,勿復檢擬於臺望。答曰,不允。安晟事,令gg今g玆所論,未免過中矣。 ○正言閔珽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逆招諸人,亟令王府,斯速稟旨擧行。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玉梅減死之命,與石丁,一體依律處斷。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三陟營將田日祥罷職。新啓,新除授大司諫鄭羽良,時在忠淸道淸風,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大司憲李夏源啓曰,恩批之下,不敢久淹,擔舁病軀,來伏城外,而舊痾之外,新恙兼作,陳懇未徹,有召莫赴,方此悶縮之際,庚牌又復押至,一縷尙存,不容終始坐違。玆不得不力疾祕謝,以伸臣子之恭,而第臣於本職,竊有難安者,臺省之職,與他自別,旣遞旋仍,仍爲行公者,曾無是規,頃者縣道之狀,初蒙恩許,謄出邸紙,則後雖有勿捧傳旨之特敎,而便是已遞而還仍也。揆以臺例,決不可因仍蹲據,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右副承旨柳儼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答曰,知道。 ○辛亥三月十一日午時,上,御進修堂。輪對官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金漢喆,記注官李瀁,編修官李麟興,輪對官,忠勳都事李思胤,戶曹正郞鄭錫耆,掌苑奉事郭鎭基,養賢主簿鄭東說,瓦署別提南漢朝等,入侍。上曰,承旨進來。柳儼進伏。上曰,輪對官奏達,李思允進伏。上,問職姓名,思胤曰,忠勳都事李思胤。上,問履歷,思胤曰,以貞陵參奉,筮仕,歷掌樂院主簿、義禁府都事、龍仁縣令、義禁府都事、司憲府監察,今方待罪勳府矣。上,問職掌,思胤曰,本府,無他所掌,收拾賜與田畓奴婢接待功臣,每朔點考,忠翊衛排番入直於闕內矣。上,問所懷,思胤曰,別無所達之事。鄭錫耆進伏。上,問職姓名,錫耆曰,戶曹正郞鄭錫耆。上,問履歷,錫耆曰,以惠陵參奉,筮仕,歷長興庫奉事、司饔院直長、尙衣院別提、掌隷院司評、刑曹佐郞、軍威縣令,今方待罪戶曹矣。上,問職掌。錫耆曰,職掌則板籍司前例房別營錢布次知矣。上,問所懷,錫耆曰,所懷則無可達之事矣。儼曰,戶曹正郞鄭錫耆,前席出入之際,行步緩緩,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郭鎭基進伏,上,問職姓名。鎭基曰,掌苑署奉事郭鎭基。上,問履歷,鎭基曰,以明陵參奉筮仕,以病辭遞,復拜惠陵參奉,歷司饔院奉事、義禁府都事,今方待罪掌苑署矣。上,問職掌。鎭基曰,乾果色矣。上,問所懷。鎭基曰,本署無大段弊端,而若干之弊,提調隨卽變通,今無所以仰達矣。鄭東說進伏,上,問職姓名。東說曰,養賢庫主簿鄭東說。上,問履歷。東說曰,以文科壯元,今方待罪養賢庫矣。上,問職掌。東說曰,掌養士矣。上,問所懷。東說曰,本庫儒生飯米一百三十四石零,或有庫子無面,或有食婢耗縮,數十年流來虛錄,而太半無後身死,雖有生存,貧殘無依者,便同指徵無處。故頃於戊申秋,故參議趙趾彬,爲大司成時,本館明倫堂下諸處公廨重創時,使其無面典僕,量其所負,計其日字,以應重創役價,而減其無面之意,啓稟定奪。無面之類,竝令赴役訖工之後,以無面穀會減事,依承傳報戶曹,則堅執不許,如前虛錄矣。厥後己酉年,本庫主簿李漢相輪對官入侍時,以依前筵中,減其無面之意,啓達蒙允,而無面元數,一百三十四石零內,戶曹只減五十一石零,其餘八十二石零,則本庫遺在,尙今虛錄矣。依當初筵中定奪,盡爲會減事,分付該曹,何如?儼曰,養賢庫主簿鄭東說職掌,苟有可達之事,則只陳所懷,可也,而今以分付蕩減等說陳白,極爲猥屑,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南漢朝進伏。上,問職姓名,漢朝曰,瓦署別提南漢朝。上,問履歷,漢朝曰,以能麼兒郞廳出六,今方待罪瓦署矣。上,問職掌。漢朝曰,燔瓦進排矣。上,問所懷。漢朝曰,別無可達之事矣。輪對官畢對後,以次退伏。儼曰,凡入侍之時,承史來詣閤外後,座目單子入啓,今日臣等,來詣已久,而上番兼春秋李瀁,不爲進來,累度催促,最晩來到,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廳中極爲苟艱,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廷熽,同副承旨李匡世,俱不仕進,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受由出去,臣則今方入侍,開政命下之後,吏曹堂上,皆已入來,而仍承旨不備,尙未開政。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廷熽,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同副承旨李匡世,卽爲牌招,何如?上曰,都承旨撕捱,終始過矣。李廷熽、李匡世,旣已承批之後,宜無難安之端,都承旨及李廷熽、李匡世,竝從重推考,竝卽牌招。{{*|出擧條}}儼曰,卯酉法申明之後,百司逐日坐起,至於秋曹則刑獄事緊,尤不可不各別申飭,而今者本曹堂上,情勢難安,屢日廢坐,陳疏承批之後,猶且懸病,不爲開坐,獄訟之積滯,委屬可慮,使之鎭日開坐之意,出擧條申飭。參議李匡德,連呈辭單,亦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內官所爲,極爲可駭,而秋曹堂上,亦有未盡之事,一時勅勵之後,又爲承批,則一向引入,殊涉未安,至於參議之尋單,尤爲過矣。竝推考,卽爲牌招,使之今日內開坐。{{*|出擧條}}儼曰,朝家有館錄催促之命,而尙不擧行,殊甚未安,副提學閔應洙,在鄕,上來遲速,有未可知,催促上來事,自本院,申飭,何如?上曰,館錄催促,今已久矣,而尙不擧行,今日道理,決不當若是,閔應洙,湖南伯遞來後,京職則有命輒辭,誠爲非矣。從重推考,使之不多日內上來,館錄,今朔內擧行事,分付。{{*|出擧條}}儼曰,殿下勵精圖治,孜孜一念,不間寒曝矣,近來魂殿祭奠,以唯疾之憂,久不親行,昨日視事,取稟,尙不下之,不無間斷之歎,竊有區區所懷,惶恐敢達。上曰,昨年以來,方寸精神,轉不如前,加以病憂薰心,目前之事,猶不覺察,勉戒之言好矣。當留意焉。儼曰,今聞下敎,臣子之心,當如何哉?悠悠萬事,莫如聖躬之保嗇,唯當寓心於學問,然後可以忍情理遣,去年和順翁主病患時,小臣有所仰達矣。殿下必記有之,小臣惶恐敢達,小臣之家,亦有此患,病重時則不爲入見,病間時則方爲診視,天理人情,流出於自然,若於病重時則不如不見,此則賤臣身親經歷,人情無貴賤,伏願殿下,自今勿爲數數臨視焉。上曰,雖在戊申年,慘戚之時,悲泣之狀,尙不示於諸臣,今則事已往矣。務爲忘却,而子孫詵詵,雖不可望數小子女,漸漸減縮,自歎其險釁故如是矣。豈有悲戚之心乎?李判府事嘗言否盡泰來云矣。過戊申以後,莫非否運,而不見泰運,誠甚怪矣。儼曰,臣等顒望,惟在保護聖躬,至於民憂也,國計也,讜論也,聖躬安然後,方可議論小臣之憂,不在於他故,前後所達,如此矣。上曰,眷眷勉戒之言,好矣。當各別體念矣。上曰,戶曹正郞鄭錫耆,爲誰耶?儼曰,故牧使臣復先之子,故參判臣萬和之曾孫矣。諸臣,以次退出。 ==3月1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李顯望{{*|式假gg式暇g}}。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四更,月暈。 ○下直,江東縣監李日瑞。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而本府堂上陳疏,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今日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同副承旨李匡世,今日又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參議李匡德呈辭,俱不行公,刑獄重地,滯務可慮,刑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參議李匡德,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承旨李廷熽、同副承旨李匡世,旣有只推之命矣。卽令廳中,只有臣儼,伴直無人,同副承旨李匡世,所當牌招,而家在城外,左承旨李廷熽,拘於院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牌招。 ○以同副承旨李匡世、刑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左承旨李廷熽牌不進,同副承旨李匡世,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左承旨李廷熽、同副承旨李匡世,纔已違牌,罷職傳旨,今方捧入,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親病受由,廳中,只有臣儼,伴直無人,而都承旨朴文秀,拘於院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而推考之後,若是撕捱,已涉過中,而政院連日伴直無人,其在事體,亦極未安,竝只推,都承旨辭疏,承批之後,其無至嫌之端,竝卽爲牌招。 ○又啓曰,同副承旨李匡世,所當牌招,而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李宗延,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金漢喆,身病猝劇,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金漢喆改差,代李顯望。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去二月二十七日,慶尙道暗行御史李潝引見入侍時。上曰,御史,書啓啓下後,貪汚不法之人,依近例不待回啓,令金吾拿處事,命下矣。御史書啓,纔已啓下,其中貪汚不法之人義城前縣令李齊尙,淸道前郡守李重庚、昌寧前縣監朴成珩、興海前郡守林迫澤、居昌前府使李眞哲、柳東茂等,御史亦以令攸司,勘處爲請,竝拿問,何如?傳曰,允。 ○以內官黃道晟配所單子。傳于柳儼曰,渠之本道,以他道改定以入。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二日私奴先同保人南夢世等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丁迺愼,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柳儼曰,近來氣升之候未已之際,昨觀知申辭本,心自嗟曰,在上之人,日事飭勵,而在下之人,猶事務勝,觀於書啓,聞其陳達,已知者,而至於戊申餘黨,意以爲人雖明,豈能察遠外?御史躬自暗行,所知必詳,視以尋常,始知曾有處決者矣。李潝,曾自秉筆,知爲人久矣?豈曰,脫乎時象。而亦豈曰若此哉?可謂知人難矣。世道亦可謂慨歎,嗟其世道,因以不寐,夜深之後,呼書備忘,氣煩累息,書畢以下,東方欲明,小睡以起,氣頗困憊,不緊公事,留置聚心,監軍落點,渾置不下,日晩之後,始下當該內官,亦難免不察之責矣。從重推考。 ○持平兪健基啓曰,尹邃事,南泰績事,坦事,明彦事,垓畿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𪸸|⿰火典}}諸子事,炯、烒事,梁應漢事,睦重衡事,金潤國事,安晟事,{{*|措辭竝見上}}新除授掌令李膺,時在京畿水原地,司諫院獻納李光運,時在忠淸道忠原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大司憲李夏源,以恩批之下,不敢久淹,擔舁病軀,來伏城外,而舊痾之外,新恙兼作,陳懇未徹,有召莫赴,方此悶縮之際,庚牌又復狎至,一縷尙存,不容終始坐違。玆不得不力疾祗謝,以伸臣子之恭,而第臣於本職,竊有難安者,臺省之職,與他自別,旣遞旋仍,仍爲行公者,曾無是規,頃者縣道之狀,初蒙恩許。騰出邸紙,則後雖有勿捧傳旨之特敎,而便是已遞而還仍也。揆以臺例,決不可因仍蹲據,引嫌而退,勿捧傳旨,旣有聖敎,以此爲嫌,亦不太過,請大司憲李夏源出仕。答曰,不允。下諭及處置事,依啓。 ○都承旨朴文秀上疏,伏以臣所遭人言,實人臣不忍聞者,若一分放倒,無所顧忌,則當爲何狀人哉?臣以是爲懼,欲杜門自靖,少避衆怒之計,迭上疏單,竊祈職名之必卸,而荐降誨責,諭以分義之至嚴,上以勉出爲期,下以必遞爲心,爲若相持者然,逋慢積罪,固知自觸於憲綱,驅策是事,亦恐有累於禮使。噫,臣之從前去就,多不中節,已致聖上之輕視,此臣自取,復何憾於天地之大,而竊瞷我聖上近日馭群下之道,必欲出其引入者,則或降嚴敎而迫之。如是而不足,則又必於事會之容措不得處,督且迫而出之乃已,如臣輩無狀,雖於至難强至艱出之際,猶且諉之於感激嚴猥,終不冒出,而若其聖世勵廉之道,緣臣輩而亦壞了八九分耳。臣旣知其如此。若又以畸危之蹤,復廁於朝端,則臣之所爲,眞馬牛自居,殿下亦安用如此人爲哉?此身所以屢逋恩命,只俟嚴誅者也。此際得見御史李潝之別單,書啓。其所下語,驟看則似泛,徐究則至深,眞是諺所謂緩捉猛推之手段,臣之驚懼危懍,當如何哉?仍念臣本愚荒不經事,年少猝擢雄藩於賊變之後,三載布政,一任拳算,雖不捫身索瘢,吹毛覓疵,豈有大戾重犯,或在於己所不知中耶?鎭安人心,鋤治賊黨,實是臣大用力處,而世之無端惡臣者多,亦安保其無復指議處耶?及聞潝狀,聞其咸之賊黨,深喜潝之能治漏網者以爲,必能窮探實狀而得之矣。及見狀辭,則其所捉囚,多是居安脅入之類,曾爲各營所決棍而放之者,臣以當初按治之人,固難免疏忽之失。卽當陳章自劾,而不待潝之結稍,徑先煩瀆,亦有不敢抱此心而惶悚,乃今潝之所以爲罪於臣者,更出於意象之表,一則居陜烽軍事也。一則居咸賊黨事也。其結語曰,似此處置,終非痛繩懲治之道,列邑相傳,莫不爲怯,其言雖似下一等於向來亮臣之誣,若以此聲罪,則乃是緩討賊也。旣不得驅之於知賊情之地,則又欲置之於緩討賊之科者,抑獨何心哉?潝,御史也。旣曰,烽軍不遠配,賊黨不鋤治,其心公私,姑置勿論,果若其言,則臣之罪,固罔赦矣,臣於此,終不辨之,則緩討賊之律,將在何等,臣安得不冒死悉暴於明主之前哉?臣在嶺營時,見其兵曹關文,居、陜兩邑烽燧別將及軍人等,以賊起時不加炬之罪,使之遠邑充軍,故臣卽發關兩邑,速令各人姓名,成冊上送。則渠等俱來號訴曰,當時擧烽,一準於東萊之烽,每日候望,只在於此,元不知間發之賊,亦爲加炬,此由於曾無將令約束之致,今以此遠配,豈不冤乎?兩邑守令及他有識牧守,多以此爲言,臣則以爲毋論外寇與土賊,固當一體加炬,而今不能,烏得免重律?然,平時約束,旣不明白,致有此愚氓之稱冤。今以法文內近境三炬之說言之,監司所在之大丘,兵使所在之晉州,旣與居、陜爲近境,且明知有賊,則當加擧而皆不擧。至於環居、陜四面之星州等七邑,亦皆如此,而今獨峻罪居、陜別將及軍人,實有不均者然,居、陜,是賊起之邑,則與他邑,一體全然不罪,殊非從今懲後之道。更加參酌,別將則發配近邑,軍人則以本律徵贖至當,以此回移兵曹,而本曹前例,定配者則入於徒流案,上于刑曹,不必定配者,則雖是上司之令,不擧行而已。元無馳啓移關之事,京外通行之規,蓋似如此矣。然,此等定配,旣有所關係,則姑捨前例,事當狀稟,而慮不及此,致有後議,今而後始覺臣之過,在忽略也。然而御史所謂別將軍人等與賊和應之狀,灼然可見者,未知何由而灼知其和應耶?臣則以監司累年詗察,終未得其狀,若果得之,則宜當斬之耳。豈但徵贖,亦豈但定配乎?御史旣灼然見和應之狀,則是明知其爲逆也。何不於卽時洞覈而正律,與衆同棄而乃反泛請遠配於書啓之中乎?與賊和應者,只欲遠配,其有如此法理乎?此無他,緣臣之適有所疏略於此等處置,托此敷然隱然有驅臣身於罔測之意,是豈仁人之心哉?至於賊黨之散在居、陜者,無鋤治之擧云。未知卽今散在者,果盡是腹心,而潝能盡捉盡誅而來耶?果是腹心,則潝或有決棍而放送者,或有刑推而放送者,何耶?至若未盡覈而仍囚者,多是本邑倒戈之哨官,而至於旗牌官之主一陳號令,其任尤緊者,反以不領軍分揀云。不囚則已,囚則何以區別於其間乎?其他在囚者,或官吏或閑散,其中受棍於臣及兵使者,固多,由是言之,臣等之所決棍放送者,今復爲御史之捉囚,亦安知今日御史之所,刑推放送者,又不爲後日他人之所捉囚耶?臣所聞者,聞之於居昌死節人李述原之子,此人,於賊黨,有食肉之心,其言宜若可信者矣。且當初希賊之始起也。迫逐安、居等邑之守,多發軍人,持令旗,兩邑人,無數捉致,各差行首軍官、別軍官、別武士、軍器監官、運糧監官、書記中旁,則名號置之於前後左右,則或有卽逃者。或有追逃者,一邊捉至,一邊逃去,而兩邑人稍出頭角者,無脅入此類,一倂誅戮,顧何艱哉?而從如是,則居、安境內,幾將盡誅矣,殲厥巨魁脅從罔治之聖敎,臣旣承奉,則不別腹心,脅從而混治之,實非體聖上好生之盛意,故臣多發伶俐人,幾一年探察,眞是腹心者,則脅入中稍重者,則決棍,其餘則皆勿問,當初臣與御史及兵使相約而處置者,皆如是矣。至於居昌哨官之從賊者,則實跡已露,尤非艱覈,且不逃躱,亦非艱捉,臣及御史與兵使,將何心而不誅乎?所以不誅者,誠有其由,賊出陣牛頭峙時,千摠鄭彬周,一番揮旗,而將校及軍卒,賊未破前,一時星散,賊遂就滅,監司臣黃璿,以初雖脅入,末乃倒戈之意,狀聞,都巡撫使臣吳命恒,過居昌時,亦以初雖脅入,末乃倒戈爲功罪相當,亦置之。臣則以爲雖曰,功罪相當,不可全然置之,千摠鄭彬周之遠配,誠以此也。朝家於淸州附賊將校,只誅千摠,其餘不誅,則居昌倒戈之將校獨誅之,誠非國家一視之道,且湖西御史,何不問淸州之將校,而嶺南御史,何爲囚居昌之將校乎?痛懲之心,恐無被此,而其所處置,何若是斑駁也?至於將校外所囚者,果有凶賊腹心之見漏者,今若欲得,則不過臣未及聞未及捉,而御史能得之,此甚幸也。國家罪人,晩始捉得者,固何限,以此驅臣於不鋤治之科者?誠是意外,至於脅入逃散之類,及聞監司黃璿差送假守,中路逢迎,同入本縣,書名於踏印之義兵案者,或混入於捉囚之中,此類之不入鋤治,理所固然,又不當爲臣罪,此則待道臣査案之上來,方可明知矣。毋論脅從與腹心,惟以多捉得爲主,則雖使臣今日往捉,其所捉之多,奚特御史之所捉囚而已哉?居、陜兩守之鋤治逆黨也。皆與臣相關而爲之,或以兩守之所聞,捉而誅之,或以臣之所聞捉而誅之,陜川之所誅賊二十,居、咸之所誅賊二十三,陜川則猶捕於近邑,居、咸則遠捉湖南諸郡,此皆賊之腹心隱漏者也。脅從者未嘗混治之,其誅之與置之者,皆有以也。當初居、咸賊,爲吳命恒、禹夏亨所誅者,熊亮以下三十一名,竝後來誅夷者,爲五十四名,陜川賊,爲李廷國所誅及巡監營處斬者,聖鼎以下六名,竝後來誅夷者,爲二十六名。蓋陜川則將校從賊者,回心捉賊,蒙朝家之滌罪,賊之腹心,多入於此,故所誅者少,居、咸則禁御軍脅從者,倒戈捉賊,而賊之心腹者,固自在,故所誅者多也。兩處前後鋤治,其數爻明白。則御史乃反曰,陜川多鋤治,居、咸少鋤治,臣未知其何說也。殿下若不信臣言,卽命臣與潝,同往居昌,合坐而按査,在囚者果是賊之腹心,則臣雖有未及捉之罪,今幸現捉,臣當甘受御史之言,若不然而所囚者,或多脅從之類,則是殿下誠失信於民矣。噫,匹庶,相與丁寧有約,則不可容易相負,況以堂堂千乘之君,當賊破時,特降脅從罔治之敎,使監司以曉諭之,又使御史以曉諭之,今反其敎,而又治之,民將恃耶?不恃耶?若以此數邑騷擾,衆心疑懼,則其所失,恐不但罔民而已。噫,人欲搆臣一人,使殿下,失信於千里嶺外之蚩氓,臣若早知其如此,則恨不於當初,不問脅從與腹心,而一倂加戮,更無此國家擧措顚倒也。雖以羅學川事言之,言何若是哉?學川,曾以辛丑後大小科榜,有所疵議,臣以此力辨。雖曰,於臣有嫌,然,彼當賊起時,倘能獨奮忠義心,鼓起義兵,能有他人所不能及者,則臣雖賤丈夫,何忍掩其明而不褒揚於朝廷乎?御史到今奬詡如此,而臣則久在嶺南,何不聞學川之獨勝於竝起之他義兵將耶?今若曰,他將皆後,而學川獨奮,則竊恐非所以將一道忠義之士,而鼓一道忠義之氣也。由是言之,廉問恐亦有偏聽之弊,安知於臣事,亦不能免此耶?臣則自以爲盡心盡力於王事,最於治賊黨一事,明覈其心腹,而痛誅之,稍別其脅從,則罔治之必以鎭安一道,疑懼之民心,爲己任,而到今事定之後,乃於臣盡心盡力之處,而人反以不痛繩懲治爲罪,則臣安得不冤憤而痛恨哉?噫,論人之道,不以私愛憎者,愛之憎之,然後非但於其人不欺其心,人亦服其所爲,今潝則以臣臭味之知不同,又方痛斥亮臣之搆陷,故有惡於其心,必欲苛摘釁瑕而不能得。則泛曰,不鋤治賊黨。又泛曰,不遠配烽軍,旣不明指賊黨不治之類,又不明擧烽軍應賊之跡,又只曰,灼見應賊之跡云。而只請遠配,不請準律勘治,言與事不相符應,只得依微囫圇,巧爲說去,以爲臣不嚴治賊黨證,書啓則曰列郡相傳,莫不爲怯。筵對則曰,近處邑民,皆發憤結之曰,自上不察,敢欲藉此心,亂聖上萬里之明,必陷臣於黯黮不測之地,臣未知某爲怯者何人?某邑發憤者,誰某耶?人臣使君,惟以實爲忠,若不以實,此豈告君之道哉?今潝,若於從鋤治賊黨曰,猶或有漏。不配烽軍曰,未免疎忽,臣雖於當初處置,自以爲得宜,彼如是爲言,則便同平說,臣於此,寧有毫髮芥懷,而潝乃不然?而曰,無痛繩懲治之意,因緣疑似,捏合爲說,隱然欲實亮臣之誣,必驅之於坑塹而後已。噫噫,亦太甚矣。所貴乎者,宅心行事,當如皦日之當天,雖於黨論傾陷之世,何忍置如此之心哉?臣之如是張皇論辯,未免太露,而於心自有不能忍耐者,披露至此,煩屑之罪,臣亦自知。噫,臣受國恩罔極,絲毫莫報,生當不幸之世,前後所遭,俱係叵測,自不得不仰累天聽,以祈日月之照燭,倘非我殿下隨處而曲全之,臣安得尙爲人於天地間哉?今臣之無故而見惡於時人者,只由於寵眷之隆渥,功名之太驟,言語之狂直,若不及是時痛自懲毖斂退,則竊恐一朝,置身無處所矣。臣觀自古人臣之爲人叢鏑者,若退處田里,不與時事,則世亦忘之,便爲江湖之一鳧雁,臣所日夜仰望者,惟在獲遂此願耳。倘蒙天地父母,終始覆燾之恩,能退全一身於丘壑,則生我者雖父母,活我者惟我聖上,曲垂怜而快許臣請,則刻骨感而欲死,奚特生前圖報而已哉?顧臣所遭,如上所陳,欲爲辯暴,而書啓未下,不敢唐突陳章,其間連有藥院問安入診之擧,而一未進參,僚員不齊,院仕苟簡而全抛職務,特敎荐降,辭旨優渥,而屢違嚴召,孤恩蔑分,罪戾層積,此豈臣所樂爲哉?亶由於人言之罔極耳。天鑑孔昭,庶燭臣如許窮迫之情勢,而臣之惶隕欲死,當如何哉?玆敢泣攄情實於紸纊下,乞命攸司,痛覈臣不鋤治賊黨之罪,信如言者之言,則論臣如法,爲人臣,或倘萬一獲脫於金木,則亦命卽刊朝籍,仍斥其身於外,使之社門省愆,以終餘生,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噫,君父,申飭愈懃,而臣子愈事舊習,豈不寒心?此不過祛舊習之心,有所不忍於申飭之敎,視若尋常之故,數件之事,予亦未能詳知者,觀卿疏而始知矣。大抵人雖明,豈能詳察乎?遠外之漏網,前者之未能察而遺者後者,始詳聞而登聞,不啻異事,而其數件事,已知其果其心之未平矣。何者?所謂姜世胤事,道內人心,猶不鎭定之說,聽其言而甚心可以推之,業已燭卿何過嫌?人有心於我,我無心而觀,尤何過自撕捱,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領府事李光佐上疏,伏以臣向日迫於私情,冒入城裏,意象之外,再奉出常之恩諭,感激涕泣,不知一身之所處,而顧念臣前後所遭,寢驚夢悸,輒爾進身軒陛,自同恒人,實非私義之所敢出。兼且禮制有限,不容擺脫,咫尺天闕,竟不克一覲淸光,不惟犬馬之戀,糾結寸心,誠不能以自抑,違傲恩命,罪實在於罔赦,而曲被涵貸,收回史官,得以遄返鄕廬,感祝恩造,益復無涯。顧因其間章疏,出納有拘,迄今不得以一言訟罪,微忱耿結,又何可以自勝?仍伏念臣再昨年將行祖父母遷窆,涓日治具以往,因新山不吉,狼狽中止,臣身雖屛退,尙不敢任意行動,一子年弱又不得任此事,借人求山,其勢自至於如此。須臣屢次往來,看求審察,山事方可有底定之日,蓋與子姪幹事,足以替代經紀者,情事誠懸異矣。其時東宮朞祥遽迫,中撤看山而歸,昨年則國家多故,不敢遠離,仍且賤疾沈綿,亦不能自力,其間歲月隙駟,臣年益邁,臣病益甚深,恐一朝溘然,永不得伸情,事摧心傷,骨不知所出。今適病情少間,欲及此時作力下去,看審數處山穴,或得完定,庶可以及秋移窆,且念父母丘墓,闕省已久,因便拜掃,亦可得以少伸雨露罔極之情矣。顧臣所帶諸兼任,尙今虛縻,軍門之重,竝歸瘝曠,悶蹙尤倍,前日聖敎,臣豈敢不仰體?而欲此任,關係不少,實非在外之臣所宜因仍虛冒,況今雖數旬之頃,遠往下土,尤何敢仍帶而去乎?玆敢更披肝肺,仰瀆聰聽,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少垂矜察,將臣軍門提擧及諸司兼務,一倂許遞,俾臣得以安心往來,千萬至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卿之往還,於卿處事,可謂得矣。予之缺然,其何如哉,今卿此行,雖情理之所不已,思卿之心,當尤倍矣?所辭兼帶,決艱勉副,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俾卽往還,慰予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應敎李顯謨上疏,伏以臣昨日詣闕,得見秋堂聯名疏,始知有守陵官馳啓批答,求得謄本,伏讀聖批,縷縷太費辭令,臣竊爲之慨然也。夫王言如絲,其出如綸,當國家大事,惟當一言而處之,不必如是煩縷,矧玆小事政使長短扶抑,皆得其當,已失簡重之體,況此摧折法官,太無餘地,夫法官者,殿下之法官也。今乃爲寢官而摧折太過,自損國體如此,實所謂一擧而多失也。此事,本出於一宦官奴僕之隣鬪,而至於喧動法庭,鬧擾寢官,終至聖批之過當,而秋曹之官,擧將不得行公,此非聖世之所宜有,殿下何不念大體而有此過擧耶?殿下雖無罪罰秋官之事,寢官之批縷縷數百言,無非所以非斥秋官者,秋官之批則不過勿辭行公而已。如是則秋官雖欲行公,此非分義之所敢出,秋官終皆遞去,則不但四方之聽聞疑惑,後世之論,其將以爲如何?臣竊爲聖世深憂,有不能自己。伏望亟命收還寢官,初六日批答,而慰勉秋官,俾其出而爲聖朝益勵盡職之道,然後處分得正,朝廷可尊矣。至於秋堂疏所謂近來閹宦之橫張,已有其漸,雖以關由本曹者見之,不止此一事云,人臣告君之辭,必不敢過實,果如是,則實可寒心,豈料聖明之世,乃有此耶?夫兩宦之揚惡法庭,至有使臺疏之說,萬萬可駭,此實國朝未有之事,況關由秋曹,不止此一事,則其他可推而知。夫宦官橫張,設如漢唐之末,積弊難祛之時,以我聖上之明斷,必有以奮發而捄正之,今我朝祖宗以來,家法甚嚴,未嘗有此弊,而今乃有之,此豈所望於殿下者哉?其所以致此,必有其由,殿下輕視群下朝廷太輕而然歟?假借私昵,近習無憚而然歟,此宜殿下痛自剋責,嚴加處分處,而今殿下於兩宦,雖有各別勘處之命,而未有驚駭痛惡。特旨嚴懲之擧,至於秋堂,則求過太深,條列太多,其勢終致不安其職而後已,殿下處分,雖不出於顧護䆠侍,而溯本而論,終有失於持大體、抑近習之道矣。殿下,留意學問,洞覽古今,雖當安危,大體惟當一裁義理,不大聲以色,而萬事自正,今於如此小事,捨却大體,較絜於言辭枝葉之間,使國體顚倒,聽聞疑惑者,無非殿下學問。不得領要,賢人未有親近之致,率是以往,殿下之心逾動,而殿下之政日紊矣。惟殿下,深留聖意焉。念臣病狀,雖得小間,尙無寢席,實無自力之望然,屢度違召,惶霣日積,昨於天牌之下,決不敢又事逋慢,扶病入肅,堇成拜跪,仍値上番姑陞苟艱之時,不獲已就直,而强動觸風,宿病越添,煩渴大作,飮水無數。火熱上炎,胸膈煩悶,達夜呻痛,不得交睫,精神昏昏,若將霣絶,僵臥直廬,救護無人,初意雖出於祗畏分義,而終至於汚穢淸禁之境,則臣之罪大矣。玆敢疾聲哀籲,伏乞天地父母,俯諒病中實狀,特許鐫免,俾得隨便調息,以尋生路,以卒生成之大恩,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勉戒,大意切實,可不留意,大抵陵官批答,所重,在陵寢矣。開釋慰批,循例批答,皆在上者之所爲,非在下者所請者,若此循例與慰批,其從在下所請乎?於事體未知得宜,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兵曹參知韓師善上疏,伏以臣,本以百無一能之賤,猥叨千古曠絶之恩,銀臺寵擢之命,遽降於下邑俟罪之日,繼伏聞筵席,聖上追提往事,開釋備至。臣於是,手奉除書,口誦綸音,惶隕感激,不覺汗涕之交下,揆以義分,固當竭蹶承膺之不暇,而惟其情勢廉隅之不可唐突冒據,其義皎然,玆上瀝血之章,仰冀褫鞶之恩,而適値淸齋,未獲上徹,四違嚴召,不免坐罷,臣尤死罪。間因試事,天牌臨門,義同往役,冒沒承命,幸隨諸臣之後,獲近天日之光,犬馬戀結之忱,庶可少慰,而惟是濫恩在身,情志窮蹙,默默伈伈,不敢進一言而退,抑鬱衷曲,耿結至今,迨不能按住矣。不自意騎省佐貳之命,又下於此際,臣於此,惶感交中,益不知置身之所也。臣未知我殿下何所取於無狀之一賤臣,而曾未數旬,恩數之荐疊至於此極,臣若徒感出常之眷,濫受罔功之賞,厭然冒膺,不以爲愧,則是臣上欺君父,下欺一世,而亦所以自欺也。臣豈敢爲此哉?玆不得不累陳治郡空踈之狀,以聽處分焉。念臣性實踈迂,才本淺短,凡於民政吏事,都不通曉,古人所謂優異之績,非但臣不自期,抑亦人不許臣,二載居官,不過爲奉行文書,以苟免於官長之罵而已。至若善治云者,自有其人,要皆優有幹局,習於吏道,無大無小,到底游刃者,是所謂善治也。臣於此等題目,果有一分彷彿乎?況臣之治郡,設或有毫分可稱之績,此特人臣職分內事耳。不宜輕加爵賞,以傷明主愛嚬笑之德,而今殿下,徒以一人之譽,不復辨察,驟加顯擢,不少留難,其辱官方累朝政,誠非細故也。固知聖上此擧,亶出於激勸臣隣之意,而如臣不才,蒙此誤恩,則其於爲一世之指點,何哉?其時諫長之疏,誠得臺體,公議之至嚴,物情之未厭,於此益可見矣。此臣之情勢,抑有所萬萬難安者,臣智識之庸愚,才品之鈍劣,已不可言,而至於辭令之不嫺,固身本來病痛,凡於待人接物之際,語言無味,行事疎略,雖尋常酬酢,全沒嫵媚婉曲之態。存諸心者,不能形諸口,發於口者,不能盡其心,事事言言,動違時樣,蓋其氣質之病,矯揉不得,且臣立身以後,亦未嘗頻侍筵席,頃年常參,猝然登對,動容周旋,不合古禮,傳啓奏事,未免生疎。文字之間,不能點檢,自不覺其陷於妄發之科,而筵敎始宣,臣罪尤著,雖幸日月之明,洞燭無餘,天地之仁,包荒不遺,而若臣震駭悚慄之忱,到此益無所容矣。況臣以此駑質鈍才,驟處於下大夫之列,出入於至嚴之地,則其後妄發,將未知幾許遭矣,畢竟顚沛,勢所必至,反復思惟,自量已審。惟此一端,尤爲難冒之大者,今於天牌之下,分義是懼,謹此趨詣於禁扄之外,而情窮勢蹙,實無一分可進之路,玆暴血懇,仰瀆嚴廬。伏乞聖明,削臣資級,治臣罪戾,以重賞典,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必追嫌,特命陞擢,豈爲爾耶?乃爲民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義禁徐命均、同義禁趙遠命、朴乃貞、趙彦臣等上疏。伏以臣等,卽於本府罪人李蓍命、孫景錫照律公事還給改入之命。伏不勝惶霣震駴之至。凡本府大小奏,當一依《大明律》,比擬引用,或其無於律之律,亦遵列聖朝受敎而勘處,例也。官穀那用,論以杖流,而以公罪收贖,乃是《大明律》,而還上虛錄,施以徒配,明有甲申事目,若其與贓律,一體施行之下敎,本府未嘗有捧承傳定式之事,臣等全然不知,泛引本律而照入,致勤嚴敎。臣等疎謬溺職之罪,萬殞猶輕,略陳委折,祗俟重誅,蓋各邑還穀之虛錄,多因於荒歲未捧,而恐其被罪,欺瞞實數,固與貪贓不法有異,而公物那用,雖與虛錄稍間,若非入已,則不至深罪。故《大明律》之擬律,重於徒配,而論以公罪,許其收贖者,蓋出於此也。今此孫景錫罪目中,還上二字,當初議啓時,適因鞫坐倥傯,錯看而誤書,矇不致察,是誠臣等之罪也。渠旣無犯,在所不論,而大同錢貸出,雖歸公用,旣係那移,論其罪犯,不可收贖而止。故勘以奪告身之律,至若李蓍命還穀那移、隱結私用兩罪俱發,而那用,亦不過收贖,隱結自當爲徒配,故重論以徒配,而私用隱結之罪,從田結多少,限年禁錮,而備局覆奏定式者,而禁錮,乃吏兵曹擧行之事,故本府擬律,曾無擧論之例。前此多人之或以贓汚,或以那用,被遠配禁錮者,皆因特敎,而出於本府擬律之外,以近日事言之,金道彦、崔震一等,已以本律勘處矣。禁錮一款,該曹自當擧行,臣等雖甚無狀,旣忝法官,何敢以一時好惡之私,有所低仰於其間乎?臣等固知聖敎,出於重繩貪汚之意,而本府奏讞,則本律外,別無可引之文,隨其輕重而嚴懲,惟在聖上裁酌。伏乞聖明,特察法例,亟賜處分,仍命重治臣等議讞乖當之罪,以彰其慢,千萬大幸,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下敎,乃禁錮之不擧論矣。今觀卿等之疏,知乎擧行之各異矣。以當初擬律施行,卿等有何不安之端?卿等勿辭,從速行公。 ○持平權䌖上疏,伏以。{{*|以下缺}} ==3月1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直}}。右承旨趙錫命{{*|未肅拜}}。左副承旨李匡輔{{*|未肅拜}}。右副承旨趙明翼{{*|未肅拜}}。同副承旨柳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曺命敬{{*|在外}}。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昨夕伏見下政院備忘記,自上有氣升氣煩困憊等候,臣等不勝憂慮之至。夜來其或差減,而眩氣往來之候,近復,何如?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兼有稟言之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姑歇後一樣矣。 ○李廷熽啓曰,卽伏見全羅右水使申命尹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明日望祭親祭齋戒,明明日親祭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生脈散加入之材,更與諸醫商議,則以爲本方,加蓮肉、白伏神各一錢,竹葉五分,連爲進御宜當云。此藥五貼先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刑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參議李匡德,今日又呈辭單,不爲行公,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廷熽啓曰,左副承旨梁廷虎,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院副提調朴文秀,辭疏承批之後,今日亦不仕進,當此問安請診之時,提調不可不備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月十七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事,敢稟。傳曰,大政已定,還給。 ○以刑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左副承旨梁廷虎上疏。傳于柳儼曰,旣已遞職,還給。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而判義禁徐命均,以捲堂儒生勸入事,方詣泮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承旨趙命臣,今日當爲入來云,故俄者筵中,以此仰達矣。卽伏聞適有身病,數日內將不得還朝云。親祭隔宵,承旨不可言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 ○假注書李顯望改差事,代曺命敬。 ○李廷熽,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成均館郞廳所報,則臺疏中侵斥泮儒,不有餘力。故昨日夕食堂上齋任諸生,引嫌捲堂不入,自前如此之時,本館堂上,例有勸入之規,而知館事李眞望,在外未肅拜,同知館事徐命均陳疏,同知館事一員未差,大司成趙錫命,因臺疏,情勢難安,本館時無勸諭堂上。自本曹,入啓變通,以爲勸入之地云,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廷熽啓曰,因禮曹草記,成均館齋任儒生,以臺疏中侵斥,引嫌,捲堂不入,自前如此之時,本館堂上,例有勸入之規,而知館事李眞望在外未肅拜。同知館事徐命均陳疏,大司成趙錫命,因臺疏,情勢難安,本館時無勸諭堂上,今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同知館事徐命均,大司成趙錫命,竝卽牌招,以爲趁卽勸入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成趙錫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廷熽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廷熽,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營建儀軌廳言啓曰,本廳儀軌,今已正書粧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堂上四員中,判書臣金在魯,藥院進去,參判臣朴乃貞,今方入直,而以金吾兼帶,將進鞫坐,參議臣金龍慶在外,參知臣韓師善,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以爲推移替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山陵參奉單李尙文。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李瑜進,左承旨李廷熽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金龍慶未肅拜,參知韓師善進,左承旨李廷熽進。 ○吏批,以趙錫命、李匡輔、趙明翼爲承旨,沈䥃爲正言,金東鼎爲司饔僉正,南漢紀爲掌樂僉正,金相紳爲典籍,趙尙絅爲同成均,李彦倫爲繕工監役,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李匡輔,右副趙明翼,同副柳儼。 ○李廷熽,以兵批言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李秀七,篤老在鄕,病且沈重,末由上來肅謝,李維天,亦以老病之人,强疾肅命之後,症勢添劇,萬無復起供職之望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副護軍梁廷虎,副司果宋德啓,副司正李宗延,單付。 ○柳儼,以兵批言啓曰,卽伏見平安兵使金潝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淸城僉使劉尙秀,以爲政平平,別無毁譽爲目。車嶺僉使李秀春,以雖乏能聲,姑無顯疵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楸坡萬戶金鼎玉,以邊禁頗弛,爲目,雲頭里權管洪禹涉,以烽把稍馳,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竝致勤點下,高山里僉使李重輝,以柔善或病爲目,昌洲僉使姜渭起,以雖有些謗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天水僉使朴世培,以斂有些謗爲目,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兵使金潝,宜有警責之道,而旣自政院請推。劉尙秀、李秀春、李重輝、姜渭起,以中考施行,金鼎玉、洪禹涉、朴世培,以下考施行,秋冬等褒貶,以十二月初十爲限之後,遞職之人,同入於磨勘,自是定規。彌串前僉使洪舜年,今二月遞職,而啓本中,以新僉使金文漢未到時書塡,有違格例,兵使金潝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廷熽啓曰,左副承旨李匡輔、右副承旨趙明翼,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右承旨趙錫命,所當牌招,而闕門已閉,待明朝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典性署提調臣沈珙啓曰,本署,乃祭享犧牲養飼之司也。養飼柴木,每年刈取於楊根地,自工曹,定送四隻船,趁期載運,卽流來舊規,而至於昨年秋,只給二隻,而不許其餘二隻。故臣於其時,以分付該曹,依舊例畢給之意,草記蒙允矣。厥後該曹,不卽定送,其柴一半,尙今留在於監刈所,自歲前,朝夕養飼之柴,白地責徵於色庫,事體極爲未安,以此屢度往復,而該曹終始持難,無意定送,蓋其所執,不過自畿營,防塞地土船故也。雖或防塞,祭牲養餉,自是不可闕之重事,則以京江船代給,事理當然,而一向堅執,有若恝視秦瘠者然,使莫重犧牲養飼,終不免苟簡之歸,當初朝家之定式給船,趁期取用之意,果安在哉?舊規之因此見廢,已極不可,而昨秋蒙允之事,尙不擧行,亦豈非未安之甚者乎?卽今該曹京江船二隻,更爲急速下送,自今春秋各四隻定給事,永爲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曰,都承旨疏批已下,明朝牌招察任。 ○右議政趙文命箚子,伏以臣父母墳山,在於楊州地,而孤臣,連在將任,且値國家有事,不敢暫離京輦,前後推恩之贈,一未請焚黃之行,曠廢省掃,于今恰備五年。當此雨露之節,倍切怵惕之感,而公私今適無故,北使雖有先聲,竊計入京之日,似在來月念後,臣趁此時欲於首席還朝後出去,仍留五六日,經紀若干石物而還,若受恩暇,往宣制旨,使丘壟松株,與被榮光,則幽明感祝,當復如何?不勝祈懇之至。且臣昨伏見金吾判付,有守門將鄭德戊、安東一、朴麒錫、金得麟等刑推之命,蓋想聖意,謂非眚辜,且惡其不以實納供,必欲痛加懲治,而臣則竊以爲過重也。德戊等所坐,不過杯酒間事耳。設令眞有其事,武弁,麤臣也。不必盡責以禮節之嚴,況聞當初所告,多出於訐捏,或有全然橫罹者云。而四箇武士,因此而一時竝施刑杖,則非但有乖於愼刑之道,抑或無近於以二卵而棄之者哉?終不若使該曹,雖其中有罪者,以其罪罪之之爲得也。伏惟更加睿裁。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上款請由,從焉,宜速往來,以副予意焉。下款事,其中朴猉錫,宜有分揀之道,故欲爲判付啓下之際,混踏以下矣。非卿箚陳,違予恒日軫恤武士之心,其令該府,朴猉錫分揀放送,他餘竝皆除刑推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判義禁徐命均上疏,伏以臣本無似,猥bb承b重任,情甚疎緩,闊於事情,每當奏讞之際,一從法文,而間或失之太寬,前後致勤嚴敎者,屢矣。人或譏而過於平反者,多矣。臣亦自知其僨誤職責,而逃遁不得,秪增悶蹙矣。伏見司諫洪尙寅疏本,以鄭道元事,盛加論斥,而至曰,委曲庇護,臣罪,於是乎,益著明而無所逃矣。諫臣所論,旣非目見渠之供辭,俱有可據,則抑勒成罪,非臣賤慮所及,而若爲一武弁骫法,輕勘其罪,伊何?臣誠惶悚愧恧,無以自解。且於內官黃道晟配所改入之命,尤不勝瞿然之至,當初下吏,問其居住,而言在海西,故不料其詐僞,定以西關矣。今其欺瞞情狀,殊切痛駭,下吏因當推治,而臣之疲軟則極矣,觸事矇瞶,瘡疣百出,以此情勢,決無抗顔仍冒之理,伏乞聖明,亟將臣判金吾之任,先行鐫削,以謝臺言,以幸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上款事,元非過嫌者,而下款引嫌,非卿不察者,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錦平尉朴弼成上疏,伏以臣伏見朝紙,因臺疏,有以試紙事,汰去郞官之命,臣於是,不勝瞿然之至,臣以無似,忝叨紙署提擧,今幾年矣。其所管掌,唯是表咨文紙而已。郞官親檢浮出,則堂郞會同看品,受藏官庫,以須公用,而至於科場試紙,乃匠手輩之私與市人,兩相買賣者,初非官員之有所與知而相涉者也。而今者臺言重發,郞僚見汰,則豈敢以事實如此,自謂無罪而晏然而已乎?玆敢露章自列,伏乞聖慈,特命遞改臣紙署提擧之任,以安私分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玆事欲諭未果,因筵臣之陳白,已有勿汰之命,於卿,有何不安之端,卿其安心勿辭焉。 ○左尹趙儐上疏,伏以臣本庸下,而濫蒙洪造,遽叨匪分之將任,若蚊負山,如臨淵谷,敢陳冀免之章,而微誠未格,反承溫旨,臣感激悚懍,不敢一向瀆擾,黽勉供職,已諭旬月,而涓埃莫報,若負大何。不意玆者,又有京兆佐貳之命,臣誠驚惶,莫省攸措。念臣歷試內外,實無毫分可取,而過蒙聖上特達之知,前後寵擢,輒踰涯分,臣常拊躬流涕,不知死所,中心所自誓者,只欲爲國家畢力奔走,雖赴湯火,實所甘心,而顧此詞訟重地,責任尤大。從前武臣之膺是職者,苟非夙著聲績,允叶人望,莫宜居之,曾未有如臣不才,濫竽至此者,在臣私分,已極踰越,必招負乘之譏,其於公家用人之道,決不當如是,揆以公體,宜有駁正之論。故頃日嚴召之下,不敢祗承,連上血懇,冀蒙恩遞,而見阻喉司,區區私悃,無路登徹,縮伏恭俟,罔知所出,乃者天牌又復儼臨,其在分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反復思量,萬無承當之理。又未承命,臣罪至此,益無所逃,玆敢不避猥越,冒死呼籲於嚴廬之下,仕乞天地父母,俯察肝膈之懇,將臣本兼兩任,竝許遞改,仍治臣前後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都承旨朴文秀上疏,伏以臣持身無狀,言行不見孚於同朝,每致惡言悖說,累煩天聽,此臣死罪,固知無辨,而益自修,且不激乎時象之爲可,而若不辨,則彼必曰,無辭可辨。且天日雖昭昭,萬一遺照於容光,則勢當陷於緩討逆之科,於是而不自血泣痛辨,則是決知其非人理,故臣之日昨陳章,實出於萬不獲已,而及奉聖批,十行辭旨,洞然昭釋,更無餘蘊。臣旣得此,雖死於當,則復何恨哉?然,念徐命珩、李潝,俱與臣同時立朝,若以無黨時言之,必然同心戮力,共濟國事,而不幸世道如此,不相面不相訪,但以疑阻之心,迭出而疵毁之,乃至於此,如是而復轉輾層激,則平地風波恐無已時,決知非調和鎭定之道。雖孤臣痛迫未陳暴,而臣之蹙然不自安,正在於此耳。且伏見昨夜下本院之備忘,丙枕不安,寔由臣疏,惶隕若墜,感淚無從,念臣才識魯莽,徒蒙國恩,與天高而地厚,顧無一辭片言,裨益於當世,只緣臣一身事,致煩中夜之聖念,雖使糜粉臣身,尙何以報此恩而贖此罪哉?臣於此,尤不知死所矣,昨緣院直無伴,天牌儼臨,今因藥院入診,特召荐至,而況伏聞聖候,有氣升困憊等症,此與平常時問候迥異,憂慮之極,義當趨承之不暇,而顧臣情勢,萬無冒出之路,前後恩命,徒事違逋,臣罪到此尤萬萬矣。乞伏誅鈇鉞之誅,以爲慢命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所遭,乃薇垣長事也。乃舊嶺伯事也。竝皆洞燭無餘,則撕捱於知申,不亦過乎?予之取乎卿者,其爲國血忱也。欲捨卿則已焉。不若此,決不解此職,以遂卿自劃之心,此予所以勉出乃已者也。卿雖固執,予亦有所執,徒傷分義而已。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辛亥三月十三日午時,上御進修堂。入診入侍時,藥房提調金在魯,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李瀁、鄭東潤,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李徵夏、許錭,以次入侍。在魯曰,今日旣承問安之批,而氣煩困憊等侯,夜來,何如?上曰,雖不如昨日,而氣升之候,猶不快愈矣。在魯曰,眩氣氣升,雖是常常往來之候,而昨日以氣煩累息,困憊爲敎,憂患有加,不能自弛於聖念而然耶?臣等伏慮無極矣。詳爲診察,當議進當進之藥,且兼有稟定事,敢請入診矣。令諸醫診察,何如?上曰,唯。聖徵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比頃日帶數者,頗得減歇,大體和緩矣。應三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洪大之候,視前差勝,而猶有帶數之候,右三部如前無異矣。悌綱曰,脈候左右三部,大體滑中帶數矣。徵夏曰,脈候左右三部,滑中帶數而無力矣。錭曰,左三部帶數之候,比前差勝,右三部滑數中,亦似不實矣。在魯曰,再昨都承旨之疏,入啓頗早,公事浩繁,未暇下覽,以致夜深耶?上曰,曾已下敎矣。他餘事,不難酬應,而每見如此事,心甚不平,況當勅勵之時,尤爲慨然,未暮之前,雖已覽了,而欲思量下批,以致入夜備忘中,氣煩累息之敎,不過泛論,而開閤而坐,命書批答之際,神氣昏困,曲肱而枕,覺而書下,曉鼓已聞矣。在魯曰,聖上前後下敎,每以失睡,爲非難堪之事,而以凡人言之,不得早寢,則傷氣特甚,醫書云。三更不寐,血不歸心,曲肱而寢,豈可謂之就寢耶?去夜如是達夜,故必有煩鬱之候矣。伏望此後寢睡之節,勿爲過時,何如?上曰,近來精神,雖不如前,而他事則逐條賜批,亦未嘗有難事,而至於如此事,則實無更見之心,故抛置矣。以經宿爲難,初昏始乃呼單,而欲爲稱量下敎,故以致如此矣。儼曰,如此之事,終爲可悶矣。若是新出之事,則難於處分,或可思量,而彼此疑阻,非今斯今,殿下應之之道,亦有講熟者,物來順應,則豈至如此?而殿下遇事,每不免動心,臣恐工夫,猶有未盡處而然矣。臣待罪本院,公事出納,將至四更,雖緣孜孜勤勵,終宵不寐,而凡人失睡,亦有血杜之患,一日二日,豈無暗裏傷損之節耶?上曰,物來順應之言,承旨所達是矣。頃以李德載疏,已有所下敎矣。若於時象事,則雖同訑訑,莫如不答之爲愈,而李潝,以侍從,任史旣久,予亦知其爲人,豈料見欺若此耶?渠則下往嶺南時,腔子裏,已有搆捏知申之意,故前日李宗城,以嶺南已得安頓爲言,而渠則以爲嶺南,尙不鎭定,自擾其手,以狀其擾蕩之形,同是人也。而所見何如是各異耶?此甚可怪矣。人之明察未易,七十二州,必不無漏網之類,故予亦果信其言矣,頃見嶺南時伯之狀,則前已勘處云。昨又見知申之疏,則亦以爲皆是已經勘處者云。予未免見欺於李潝矣。非不欲物來順應,而予之慨然者,非慨然於李潝,予自責其見欺矣。在魯曰,李潝爲人,頗執滯,隨其所聞,盡爲書達而已。其中雖有已經勘處者,渠未必知之,渠豈故欲吹覓朴文秀,乃爲如此耶?誣捏見欺之敎,實爲過當矣。朴文秀之疏,大張皇引嫌,亦爲太過,李潝之言,臣則未知其果有深意於文秀,而蓋文秀平日,切切冤憤於李亮臣之疏,故,今見李潝,書啓,疑其與李亮臣,同意引嫌太深,且其性稟,存諸心者,不能藏隱忍耐,故如此,而李潝之意,實如亮臣有異矣。上曰,朴文秀之疏辭亦過,而李潝之言,雖與亮臣之疏有異,而其有不平之心則同,予所慨然者,此也。儼曰,人皆謂朴文秀,有才具可用,而臣則以爲他無別樣勝於人者,而只是向國血心,眷眷不已,言及國事,思以死報,臣則與朴文秀相親,故素知其如此矣。而向來不知文秀者,疑文秀頗甚,文秀以是不勝冤憤,今番李潝,書啓中,列邑相傳皆以爲怪等語,尤以爲痛冤矣。上曰,予之所以出送李潝者,欲知守令之廉貪治否,而渠則專覓朴文秀過失,予實見欺矣。然,朴文秀、李潝之爲人,予皆詳知,若一相對,則便可釋感矣。以姜世胤事下敎,則渠亦以爲然矣。在魯曰,李潝爲人,雖有固滯處,而非狹隘之人矣。上曰,然矣。儼曰,嶺南事,李宗城所達,不過謂草創中少定,而李潝擾蕩之說,亦非過言,毋以其言之各異爲怪也。臣恐嶺南,終爲國家之憂,不可放心處也。在魯曰,李宗城則纔經變亂,人皆爲嶺南過憂,故以稍安爲達,李潝則卽今朝廷,認爲嶺南,全無可憂,而實則人心猶未妥帖,故以定爲達,所當之時各異而然矣。上敎中專爲吹覓朴文秀之敎,終爲過矣。非但在李潝,至爲冤痛,若如是下敎,則轉輾層激,反有害於朴文秀矣。朴文秀,以他人之不知渠心,甚爲悼恨,而在於按鞫之臣,雖遭按治不嚴之斥,其所引嫌,亦不至此,則今此朴文秀引嫌,未免太過,而聖敎中不察守令能否,專覓朴文秀瑕釁之敎,亦決知其太過矣。儼曰,聖敎殊涉太過,李潝下去之時,豈有必托文秀之心,而下語之如此,不過出於疑阻之致耳。殿下所敎,則似非潝之本情矣。上曰,搆捏二字,果爲太過,予亦激惱,而李潝於常時,已疑文秀,不能善處嶺南事,故其言如此矣。在魯曰,朴文秀虛懷,故俄者抵書於臣,以李潝,因渠事被嚴敎,深爲不安矣。朴文秀與李亮臣,雖難釋憾,與李潝,足可釋憾,而上敎如此,則非但有乖於物來順應之德,亦恐非調和鎭定之道矣。儼曰,重臣之言矣。殿下旣洞燭朴文秀本心,則人言雖如此,何關於文秀,而太費聖慮,至於寢唾不寧耶?殊可悶也。上曰,重臣之言是矣。予自在東宮,已知朴文秀爲人,性稟頗傑,非時俗人規模,以其寬弘放言,故人或謂之狂雜,至有徐命珩之言,而今人皆分門割戶,戈戟相尋,而朴文秀,獨不然,故人多怪之,然,此非朴文秀之病也。性稟太傑,雖爲其病處,而其爲國血忱,今日朝廷,不多其人矣。若使廷臣,勿効其病處,而効其爲國之心,則豈不好乎?向者徐命珩,引避後陳疏,而辭意過激,故其時留中不下者,蓋欲調和之意也。亮臣之疏,已極可怪,李潝之言,又復如此,朴文秀之深自冤憤,亦非異事矣。李潝,以廉問出去,專托文秀,予雖不明,豈不能斟酌乎?其中有一人削髮逃走之說,故予以李宗城之言如此如此,而爾言則何如此爲問,則渠乃略之不復詳辨,如此者,豈非疑阻之致乎?於渠腔子裏,有留着之疑,故至於如此矣。在魯曰,朴文秀長處,儘如聖敎,而知文秀者,亦或謂之狂雜,則況其不知文秀者乎?然,承宣皆疑之說過矣。上曰,徐命珩疏中縱恣無嚴,亦爲美題目云者,豈非疑乎?以李潝筵中所陳監司遠在一處,道內事,豈能察知之說觀之?其無指摘之事,可見矣。在魯曰,諸醫旣已診察當進之劑,使之各陳所見,何如?上曰,唯。聖徵曰,卽今脈候,視前差勝,而玉色銷瘐,當進前日所進御之湯劑,而此時湯劑,似難進御,或進茶飮之屬,則似好矣。上曰,予亦欲姑進茶飮生脈散之屬,能無妨於氣升之侯耶?聖徵曰,雖有氣升之後,此不過虛火,進御無妨,生脈散元方中,加麥門冬、五味子之屬,而姑先進御,似好矣。應三曰,聖徵之言是矣。以茶飮進御,少無妨氣升煩熱之侯矣。悌綱曰,以脈度論之,則當進滋補之劑,而此時湯劑,誠難進御,以茶飮,姑先進御,似好矣。徵夏曰,茶飮進御之言好矣。錭曰,以脈度論之,則當以滋陰之劑進御,而此時湯劑難進之言是,生脈散,以茶飮進御無妨矣。在魯曰,諸醫之言如一,當以生脈散劑入,而引飮之時,無常進御,似好矣。上曰,當依爲之。在魯曰,當以五貼,先爲劑入矣。上曰,以數十貼計日劑入,勿爲日次問安,可也。在魯曰,聖候雖無大段形顯之症,而氣煩困憊等候,大有妨於將事,今番望奠,快許攝行,何如?群下之意皆然,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有稟定事云。故予已想得,而頃者節奠、殷奠,皆未躬行,心常耿結,今此望奠,指日以待,豈可命攝乎?儼曰,以今番憂患,多費聖慮,卽今且有氣升困憊之候,達夜將事,必有添傷之慮,聖情雖甚缺然,快許攝行,實合於愼疾之道矣。在魯曰,卽今聖候,與一時微感有異,不足之症,形顯已久,氣升煩鬱之侯,又復如此,可知其受傷已多矣。今若躬親將事,萬一有添傷之患,則其爲憂慮,當復如何?勉抑允從,千萬祈望矣。上曰,一番攝行,猶爲缺然,今若又命攝行,則殆將月餘,曠闕卿等之請,雖如此,而決難允從矣。儼曰,帝王之孝,與匹庶有異,故頃日亦有所仰達,而殿下每忽自保之道,臣等不勝憂慮之至矣。臣等或在保護之地,或忝近密之列,不勝區區憂慮,如是仰請。伏願下諒臣等懇迫之忱,屈意允從焉。上曰,久未將事,且無身恙,決難允許,須勿過慮也。在魯曰,都政不遠,過政後,臣當引入,而非但循例引入,終必期於遞職,以本院事言之,都提調歸期未定,副提調一向不出,若有問安之節,則無可主之人,此甚可悶矣。上曰,朴文秀之引嫌,只以今番事,而前日所引之嫌,則更不提說耶?在魯曰,此事之前,臣嘗逢着,則以決不可行公爲言,其後又添此一節拍矣。上曰,其欲遞都承旨之意,不亦過乎?前後累遭人言,而一番以薇垣長上來時也,一番其嶺南伯時事也。人之爲言若是也,則安而受之,若過也,則自辨,可也,而今乃以他職時事爲嫌於都承旨,終未免太過矣。一遞其職,俾伸廉隅,予非持難,而其意不在一遞知申而已。將欲仍爲引入之計也。今日藥院之請牌,與他有異,而終不入來,事體未安,從重推考,更爲牌招,可也。儼曰,然則以副提調牌招乎?上曰,以都承旨出牌,可也。{{*|出擧條}}在魯曰,以渠疏中,容措不得處督迫云云之語觀之,可知其必無行公之意矣。頃日備局之坐,大臣以爲,朴文秀固辭如此,以禮使之道,一番許遞,俾伸其廉隅後,更爲勉出似好云矣。上曰,卿亦不知朴文秀矣。朴文秀,豈是入此操縱中,蹔伸卽出者耶?但當直爲勉出矣。儼曰,本院事誠甚可悶矣。右承旨在外,左副承旨陳疏,臣獨與左承旨李廷熽在院,而聞鞫坐出令,一員當進鞫廳,伴直無人矣。上曰,李廷熽則入來,而李匡世之如是撕捱,抑何故耶?一出一入,殊可怪矣。李匡世只推,更爲牌招,親病陳疏人及在外人,今姑改差,其代政官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可也。{{*|榻前下敎}}上曰,朴麒錫議啓,混踏啓字矣。儼曰,其餘有除刑推之命,而無議處之敎,敢達矣。上曰,議處二字忘漏矣。儼曰,然則以榻前下敎書出乎?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儼曰,臣有所懷敢達,因司諫洪尙寅上疏,有紙署官汰去之命,匠手所爲官員,何以知之乎?今若汰去,則似有稱冤之端,故敢達矣。上曰,以匠手事,亦有下敎,而此則忘却矣。紙署官勿汰,可也。{{*|出擧條}}上曰,太學儒生之捲堂者,以權䌖疏何語爲嫌,而大司成之引嫌,亦何事耶?在魯曰,儒生輩似以圓點事爲嫌,而大司成則以師儒之長,爲嫌矣。上曰,守門將事,卿必詳知矣。景秋門守門將,如廁路適往之說,似有符合者矣。在魯曰,臣於其時,適入試官,故入直堂上草記,而不必如是張大矣。儼曰,假注書李顯望,家有拘忌之疾云。改差之意,敢啓。上曰,唯。注書遞易,甚數,然,是新榜,而緣何故如此耶?儼曰,新榜,例有榮親榮墳之行,故本來數遞,而以昨年庭試榜人之撕捱,堂后之任,近甚苟艱矣。上曰,其中金始煒則行公矣。諸臣,以次退出。 ==3月1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同副承旨柳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金始煒{{*|病}}。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bb審b夜來,聖體若何?眩氣姑歇後,其不更作,而氣升氣煩困憊等候,亦復何如?劑入加味生脈散,其果進御乎?臣等今日率諸御醫,更爲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不作,氣煩困憊,今已差愈,氣升之候未已,此不過往來之候,勿爲問安,生脈散進御矣。 ○李廷熽啓曰,親祭隔宵,諸承旨不可備員齋宿,而都承旨朴文秀,特召之下,尙不應命,事當更爲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柳儼啓曰,假注書曺命敬,稱以下鄕,不爲入來,依定奪拿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拿推之代,姑勿差出事,旣已定奪,而親祭隔宵,史官不可不備員,假注書曺命敬拿推代,望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曺命敬拿推,代金始煒。 ○柳儼啓曰,刑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參議李匡德,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刑獄重務,積滯可慮,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參議李匡德,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院,以出納重地,凡時急命令,不敢暫淹晷刻,故本院下隷之犯夜往來者,例有勿禁帖,前此或有夜巡被捉之事,則自本院啓稟,至於當該堂上推考,牌將囚治之擧,蓋所以重命令也。日者本院下隷,以刑曹郞廳進來事,持粉牌往來之際,有一捕盜軍官,乘醉執捉,相詰之際,所持粉牌,至於打破。渠雖禁夜,橫捉不當禁之院隷,至使莫重傳命之牌,片片破碎,事之駭痛,莫此爲甚,此若不嚴懲,日後朝令,將必有防塞不通之患,當該捕盜軍官,令攸司囚禁,各別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金始煒,差下之後,屢度催促,終不入來,蓋其老母病勢方重云。而莫重親祭,致使事變注書煩稟替入,事體極爲未安,依定奪拿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允。 ○李匡輔,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臣承命來詣泮宮,招致齋任諸生等,問其捲堂之由,則齋任諸生等,書納所懷,以爲卽伏聞持平權䌖,投進一疏,侵詆諸生,語意非常。臣等亟取見之,則其許多辭說,誠不足與較,而第所謂士之自勉不出於科目利祿云者,竊不勝慙赧瞿然之至,夫圓點,古之規也,而不行亦久矣。惟殿下一朝惕然,進臣等而面諭之,惟其重賢關、敦士習之盛意,藹然於言辭之間,而至於定其點限,勉以遵行,則臣等感激相告,以爲在上者,旣以古規責之,在下者敢不恪謹而行之?自是以後,不敢復如前日之習者,誠以感殿下敎誨之意,勉臣等遵奉之義而已。殿下旣未嘗以科目導之,臣等何由以科目應之,殿下旣未嘗以利祿引之,臣等何由以利祿就之?夫科目者,士者之所不能擺脫者,則固不費辭多辯,而至於求利干祿,自是士夫持身上大段羞恥底事,今此臺疏,曾不少假,一筆句斷,直驅一齋多士於汨沒利祿之科,譏詆之嘲侮之,臣等未知居賢關者,求何利也,守聖廟者,干何祿也?至若齋任色掌之圓點,亶爲居齋守廟,則夫豈爲科目計?而其所謂惟恐其不赴擧云者,抑獨何意?噫,圓點之規,非今所創,先輩長者,亦皆不免乎此,使如䌖之言,是祖宗朝累百年培養元氣之地,特爲科目利祿設,而自古名臣碩輔,朝薤暮鹽於其間者,亦爲科目利祿進耶?何其言之不擇,而妄且輕耶?至於孟朔到記之說,誠不滿一哂,國家設科,則遠近士子之輻輳來赴,例也。大而庭、別之試,小而三、九之製,莫不趨期以來,過期卽去,何獨於人日、七夕而不然哉?人日、七夕,旣在孟朔,則其來於孟朔,固其當也。旣過而或留或去,勢亦然也。今乃不責之於庭、別、三、九之擧子,而獨責之於人日、七夕之儒生,豈不謬乎?嗚呼,程子曰,使聖人生於今之世,亦不免應擧,然則所謂科目,固非士子之恥也。況臣等譾劣,亦何得自謂無意於科名哉?所可怪者,䌖亦科目中拔身者,則抑其平生之所自勉者,只在於利與祿而已耶?否則何乃以利祿二字,臆忖人心,模捉成說,作爲辱士之{{!|𣠽|⿰木覇}}柄,不少自反,而露出此些兒肝肺耶?誠如䌖言,則顧此一齋多士,莫非利祿中鄙夫,守聖廟雖重,而惟聖上儲養此求利干祿之鄙夫,將焉用之哉?殿下若以䌖言爲是,則是聖上前後,申飭守齋者,果以利祿誘之,而不出於重聖廟之意。臣等所以居齋而圓點者,亦不爲守聖廟而反陷於利祿之誘也。誠如是,則非但聖上,殊失重賢關、待多士之道,臣等一士字之帶得其身上,不亦羞乎?其在臣等自處之義,固不可徒諉於䌖之妄言,而身爲士子,得此利祿之題目,何顔冒居於賢關,恬不知恥,而重貽他人之譏笑,甘作䌖也之罪人哉?噫,殿下之所責勵者,惟在於不圓點,而臺臣之所譏誚者,乃反在圓點,不圓點固難也,圓點亦難也。今日臣等之處義,亦可謂路商矣。噫,昨今年來事故多端,捲堂之擧,數數有之,不但在臣等之心,惶蹙不安,聖上每以務勝爲敎,其在分義道理,非不知空堂之爲萬萬惶悚,而顧今臣等之所被人言,極爲羞愧,廉隅所在,決不可胃沒入堂云。臣以憲臣疏中利祿二字,殊不襯着,而大抵疏語,出於泛論,非有深意,不可以此,過自引嫌,空堂事體重大,不宜久曠之意,縷縷開諭,而諸生等,終不回聽,無意還入,誠甚悶慮,何以爲之?敢啓。傳曰,憲臣疏中利祿二字,乃不詳量者,圓點利祿,亦不襯着,以過中之說,若是捲堂,不亦過乎?況圓點,非予創行,乃祖宗朝舊例,諸生居齋圓點,乃遵祖宗朝舊制,則年少不諒之語,尤何足嫌?以此開諭諸生,斯速勸入。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臣伏承本館草記批答,招致齋任及諸生等,傳宣聖召,仍以聖敎至此。斯速入堂之意,反覆開諭,則諸生等以爲,聖敎開釋備至,洞察臺臣疏語之失當,更無情勢之可言,謹當還入云,仍設食堂,臣則退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判義禁徐命均,以儒生勸入事,進詣泮宮,退出之後,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魂殿忠義,以入番宗室意啓曰,入直參奉金相良,自夜間,身病猝重,不能起動,勢難將事,參奉李普祥,致齋間今日將事,則以入番忠義,宜有寬假。參奉差下,使之代察,而今此望祭殿司,不可不備員,仍爲察任,何如?傳曰,允。 ○辛亥三月十四日辰時,上御進修堂。入診,左議政同爲入侍時,左議政李㙫,藥房提調金在魯,左承旨李廷熽,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李瀁、李麟興,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許湜、李徵夏、姜渭聘,以次入侍後,㙫進伏問,日候尙未和暖,風氣亦甚不好,此時,聖體若何?上曰,已諭於藥院之批,而無他症患矣。㙫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㙫曰,聞有眩氣氣升困憊等症候,今則何如?上曰,氣煩困憊之候,日者適然,今已差愈,氣升之候,一樣矣。在魯曰,生脈散進御乎?上曰,二次進御矣。在魯曰,醫官待令矣。使之入診,何如?上曰,近來精神昏錯,今日啓辭,不覺其有入診之請,只以勿爲問安爲答矣。見醫官入侍單子後始覺矣。無連日入診之規,而旣已來待,故使之入侍矣。令首醫二人,診脈宜矣。聖徵,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和安靜矣。應三,診脈後退伏曰,左右三部滑中帶數之候,比昨頗歇矣。㙫曰,聖候如此之時,欲爲親享,下懷悶迫矣。昨日藥院,不得准請,送言于臣,故臣不勝紆鬱悶迫,顚倒入來,而仰瞻天顔,則比前減削,且聞有氣眩煩困之症,伏想以憂患,積月憂惱之餘,生此症患矣。殿下每於此等處,看作尋常時,當此寒暖交換之節,豈可徹夜將事耶?前頭亦當連爲親享,今番則勉抑至情,特許攝行,何如?上曰,若是可從之請,則雖微卿言,豈不許於昨日藥院乎?節殷兩奠,皆未親行,故今此望奠,指日待之矣。豈可允從乎?勿爲過慮,可也。在魯曰,昨日縷縷陳達,而未蒙矜許,今復煩達,極知惶恐,而臣退與諸醫相議,諸醫皆以爲深慮,若非如此之時,臣等以何心,苦口力請乎?今雖無大段形顯之症,而脈度如是無力,氣升氣眩等症,又復如此,其在大聖人愼疾之道,固不當若此,況此時殿下自保之道,尤當如何?㙫曰,頃者以犯不問疾之戒,爲敎矣。今此翁主腫患,想必臨視,旣犯問疾之戒,今番命攝,實合於齋潔之道,夬允所請,何如?在魯曰,旣犯不問疾之戒,亦有欠於專心致齋之義,以此以彼,不可親享,四月朔奠,亦且不遠,夬許攝行,千萬祈祝矣。上曰,頃日則不得不犯戒,故有所下敎,而今番則予有親行之意,不爲臨視矣。在魯曰,不爲臨視,則固爲無欠於(於))齋潔之道,而以憂患之故,一番攝行,亦何妨耶?臣之昨日仰請,固不足論,而大臣求對,如是懇迫,而何不允從耶?㙫曰,臣雖無狀,豈敢以非理導殿下哉?一番勉從,千萬企祝矣。廷熽曰,聖體不安之中,若或達夜將事,則必有添傷之慮,一番勉從,爲何所妨耶?上曰,豈可以未然之事爲慮,而許攝乎?在魯曰,或然之慮,亦不可不顧矣。若在安穩之時,則豈敢如是仰請乎?㙫曰,臣等之憂慮如此,大王大妃殿惟疾之憂,尤當如何?其在愼疾之道,決不可自輕若是矣。上曰,頃冬豈不下敎乎?三次攝行,已甚缺然,今豈可又命攝行乎?再昨以前,誠有難參之慮矣。今則且差,醫官之言,亦無形顯之症云,決難允許矣。今雖有氣升之候,此不過抑鬱之致,若展情理,則亦必有勝矣。卿等之請,如是懇切,晝茶禮則當不參矣。在魯曰,臣等所以爲悶者,乃達夜將事也。雖有不參晝茶禮之敎,而不可謂之得請矣。上曰,予之氣候,晝不如夜矣。在魯曰,再昨則有難參之慮爲敎,病加少愈,此時失攝,尤爲憫迫矣,夜氣之勝於晝氣者,以火盛之故,夜無煩惱而然也。上曰,此言似近推托,而臨時變通,則以贊禮陞獻官,承旨爲贊禮,此亦苟簡矣。在魯曰,卽今贊禮,乃正一品也。以贊禮陞獻官,豈有苟簡之嫌乎?㙫曰,臣適入來,當受香攝行矣。上曰,今番則決難允從矣。㙫曰,臣之今此入對,或冀回天矣,誠未上格,不奉允兪之旨,臣誠慙悚,不知所達矣。上曰,不參茶禮者,亦出慰卿心之意矣。㙫曰,北京使冊事,善爲結約而來矣。上曰,以堂堂大體言之,則千金納賂,潛自改之,似爲未安,而周武王,不惜美女珠玉,能脫文王羑里之囚,至情所迫,豈無經權之道乎?金是瑜,與彼人相對,改之似涉未信,而彼人不如我人之巧詐,必不欺矣。卽欲召卿等示之,而一張諺文,書啓,不無如何之意,未果矣。在魯曰,只見諺文書啓,不見冊子,誠如聖敎,不專信矣。㙫曰,與得請於皇帝者有異,且與改宗系事有異,似不可稱慶矣。上曰,此則不然,國家辨誣則一也。豈可以大明,與淸國,有所區別耶?予則以邦國莫大之慶,知之矣。在魯曰,表揚張大,則恐似不可矣。㙫曰,臣等不得請,則豈敢退去,而半日强聒?恐有妨氣升之候,不得已退去而不勝抑鬱矣。諸臣,以次退出。 ==3月1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右承旨趙錫命{{*|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柳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趙榮國{{*|病}}。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望祭罷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朝廷、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李匡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明翼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望祭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假注書金始煒,旣有從重推考之命,則所當催促,而聞其親病,一倍添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望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金始煒改差,代趙榮國。 ○趙明翼啓曰,刑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連日牌召之下,尙不膺命,事甚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狀啓,今三月朔薦新及進上生石首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李匡輔曰,勿待罪事,回諭。 ○柳儼,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李日躋,臺諫遷轉,南泰良、徐命杰,身病猝重。其代以副司果趙泰彦、鄭光殷,前正言尹興茂差下,而尹興茂,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尹興茂,傳于趙錫命曰,推鞫姑罷。 ○辛亥三月十五日四更一點,敬徽殿望祭親行入侍時,左承旨李廷熽,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李匡輔,右副承旨趙明翼,同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宗延、安后奭,記事官李瀁,編修官李麟興。上,行初獻禮後,左副承旨李匡輔曰,諸般症候尙未夬差,暫入幕次,何如?上曰,日寒之時,猶不入幕次矣,須勿爲慮也。禮畢,上,入齋室,諸臣皆退出。少頃,上,將還大內,乘步輦後下敎曰,頃者以獻官及諸享官正時前就位等待事,有所下敎矣。今番久闕親行之餘,憧憧一念,尤欲趁時行禮,少展此誠禮,而俄者中官,誤奏時刻,正時已至,而不告行禮,差遲於數點之後,事之駭痛,莫此爲甚,當該中官,罷職,可也。{{*|出擧條}}同副承旨柳儼曰,假注書金始煒,當此親祭之日,終不入來,事體未安,故拿推傳旨捧入,而聞其八十老母,病情危重,渠以獨身,離側實難云。此與無故不來者有異,宜有參酌之道矣。左副承旨李匡輔曰,旣有定式,故拿推傳旨捧入,而金始煒,以獨子,情理則果爲切迫矣。上曰,其情理切迫,果如所達,則勿爲拿推,而親祭之日,異於常時,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遂還大內,諸臣亦皆以次退出。 ==3月16日==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同副承旨柳儼{{*|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暈。自辰時至申時,日暈。 ○趙錫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明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大臣俱以賓廳次對進去,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今日賓廳次對爲之云,而憲府無行公之員,在外及陳疏呈辭入啓人員外,大司憲李夏源、執義韓師得,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臣等以次對之近來久曠,今日來會賓廳,而堂上多以病懸頉,事甚未安,應頉外稱病不進人員,竝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刑曹判書尹游、左承旨李廷熽初度呈辭。傳于李匡輔曰,還出給。 ○傳于趙錫命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匡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姑陞入直,事體未安,副應敎李顯謨,由限已過,校理尹彙貞,掃墳後纔已還來云。竝卽牌招,修撰李度遠,自鄕入來云。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李顯謨,校理尹彙貞,修撰李度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明翼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錫命,以備邊司言啓曰,忠淸兵使金重呂,病勢甚重,入啓許遞,其代新兵使具樹勳,方在黃海水營任所,前頭交龜遲速,姑未預料,而聞金重呂之病,極其危重,抛廢軍務,已至數朔云。湖閫重地,殊屬可慮,新兵使具樹勳,今姑改差,其代以在京無故人,極擇差出,使之不多日內辭朝,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假注書趙榮國,稱以情勢難安,終不入來,依定奪拿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翼,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椄月令醫員趙聞興手本,則保放罪人「崔{{!|𪹯|⿰火集}}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道暗行御史李潝,書啓,據本府啓辭內,義城前縣令李齊尙、淸道前郡守李重庚、昌寧前縣監朴成珩、興海前郡守林遇澤、居昌前府使李眞哲、柳東茂等拿問事,允下矣。李齊尙、李重庚、朴成珩、林遇澤、李眞哲、柳東茂等,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因京曹移文,咸悅京主人鄭弼周處,本縣軍布二百八十二疋,僞造印信,假作陳省,幻弄偸食辭緣,多般究問,則弼周招內,果以黃蠟,僞造印信。己酉七月當軍布及庚戌六月當軍布木錢,自本縣,未收樣僞作陳省,中間偸食,其尺文則準數捧上樣,僞作下送後,僞印旋卽破碎,交塗硫黃,作爲火具云云,箇箇直招矣。僞造印信,假作陳省,偸食軍布節次,旣如是承款,則今無更覆之端,移送刑曹,依律處斷,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鎭川居罪人朴海正,因臺疏,中自捕廳,急先發捕,嚴加訊問,以爲次第究覈事,允下矣。海正,依傳敎發遣左右廳軍官,今已拿來,而本廳則只施足杖之外,旣無刑訊之法,移送鞫廳,何如?傳曰,自捕廳究問。 ○又以右邊補盜廳言啓曰,禁衛營把摠所書字的奇壽昌,去戊申變亂時,從軍出征,則其妻玉伊,潛奸隣漢,本夫還來後,與其間夫,毒殺本夫與三歲兒子,而人皆聞知,傳說狼藉,風敎所關,不勝驚駭。分付本廳軍官安泰文,使之更爲廉察後,奇哥婢,於屯禮爲名女人,爲先捉來推問,則平問之下,箇箇直招。故奇哥之妻玉伊,追後捉來,施威嚴問,則所告內,果瞰其夫之出去,潛奸隣漢梁世光,而本夫還來,故恐其漏洩,果與間夫梁漢,謀議毒殺矣。本夫適患淋疾,方服木花仁煎水,而間夫梁漢覓給砒礵,仍令毒殺,故果和其水而勸飮,則奇漢飮卽連三次暴泄後,仍吐黃赤水而死,奇哥所生三歲兒子,亦礙於間夫同處故,竝爲毒殺,而且爲掩迹之計,女婢之子四歲兒,一體毒殺,欲破人疑矣。罪旣自作,果爲彰露云,而不敢隱諱,一一直招,此是弑夫殺子,罪關綱常,移送秋曹,依律處斷,何如?傳曰,允。 ○以濟州牧使,以大靜縣唐浦里鮑作金衣白等渰死事狀啓。傳于趙明翼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柳儼,以賑恤廳言啓曰,湖南全州、臨陂地,有沃野萬餘石可落,而自是乾畓,無水可灌,久爲永棄之荒野,其中或有起耕作畓之處,而若無天雨,則不得立種,其地民人,非特自願築洑,此係萬人蒙利之處。故辛卯年間,自本廳,差定監官,多費物力,全州則築洑,臨陂則築堰,貯水灌野,使之蒙利後,參酌收稅,以爲補賑之資,而築洑未久,民人中大奸者數三人,或稱以他洑蒙利,或杔以全不蒙利,不欲納稅,情狀可惡。故別定査官,使之覈實,又爲發遣郞廳摘奸後,治罪奸民,酌定稅穀,逐年收捧矣。年久之後,奸民等,復踵前習,新監司新邑倅到任,則必掩匿實狀,張皇呈訴,乃欲全不納稅,事甚駭然,以公家事體言之,費萬金所入之處,因一二奸民之幻弄,終至永失之境,誠極寒心,而自京徒煩往復,無路覈實。趁今閑隙,下送郞廳一員,與地方官,眼同詳細摘奸,從實狀從公論明白處決,斷不可已,往來時給馬事及奉使印一顆給送事,令該曹擧行宜當,且兩湖大同儲置米,壬寅以後,一不摘奸,或不無虛疎之慮,兩道各邑儲置米,兼爲抽栍摘奸,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兵曹言啓曰,靑坡、蘆原兩驛驛卒,乃是長立關下,專管傳命之卒也。役繁難支,倍於外驛,而當初劃給位田,本不滿定等結數,雖自耕自食,猶難保存,而以其役繁不自耕之故,例爲賭地收稅,所謂作者,率多兩班,或全不備給,或若干塞責。以此之故,疲殘驛卒,尤無以自存,呼訴不已,曾自本曹,或入啓,申飭,或移文法曹,非不申嚴。而纔過數年,旋復如前,紀綱之不行,驛卒之難堪,俱屬可慮,不可無變通之道,兩驛中靑坡則位田所在處,距本驛不遠,其曾前賭地者,一一還推,使驛卒,番休時自爲耕食,未爲不可,至於蘆原,則位田所在處,皆是楊州地,龜召面古蘆原,而距本驛,遠至於二三十里地。此則勢難使渠耕作,令驛卒,自擇可合民人,許給竝作,切勿使兩班,間於其間,而本曹與本官,眼同踏驗,竝與作者姓名,成置量案。每年秋成後,自本曹,定送監色,與本官監色,從實打作數爻成冊,竝以成陳省,上納本曹,分給驛卒,則事面與前頓異,必有實效,以此,分付道臣,永爲定式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承政院假注書曺命敬拿推事,傳旨啓下矣。曺命敬,時在黃海道白川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錫命曰,知事李宜晩原疏留中。 ○都承旨朴文秀上疏,伏以臣是何人,特蒙千古人臣所未得之隆眷,若此之極哉?筵敎疏批,非但洞釋無餘,其所以倚信庇護,出尋常萬萬,臣雖磨頂放踵,何以酬報其萬一?臣於此,自不覺感心結臆,感淚凝眶,實不知死所矣。人方緣其疑似而誣臣,雖使臣自辯,實難容易打破其情狀,惟我殿下,明竝日月,無處不照,一見卽察,一聞卽知,藉賊而欲網者,未售其計,罹讒而必死者,竟保其命。噫,臣則持身不謹,人欲加毁,殿下必憂臣而洞燭之,發言無當,世乃謂狂,而殿下必恕臣而曲軫之,此臣前疏所謂生我者雖父母,活我者是殿下也。殿下旣活之臣則以身死之,赴湯蹈火,固不敢有毫分自惜,況於常時筋力職事,尤無可論,顧彼喉院長席,旣是坐暖之處,則更何必苦辭?而第其自畫者,蓋有區區所守耳。人臣進退,大防截然,若其竭誠効忠,不以其進退,有所殊也。臣身雖微,顧其位則宰列,前後所被詬誣,若非臺閣,則是經幄,彼之所爲,雖不是,臣若敢籍恩數之迥絶,分義之至嚴,無所顧忌,束帶趨朝,不復小存廉隅,則是眞患得失之鄙夫,將何以杜惡臣之口哉?此臣所以累逋恩命,不以爲懼,而必欲固守,自古人臣相傳進退之大防也。臣固知抵死固辭,徒有要恩之嫌,一日不出,益增一日之罪,然,必以被罪爲期者,不欲負殿下知臣之至意也。臣之所看得,如此愚迷,不自知變,而殿下不以爲然,必欲出臣而乃已,上下許久相持,徒歸於損國體之科。臣於此,雖萬戮猶輕,且臣之前所辨暴,旣在於諫長還朝後疏,今在誣衊,亦由於嶺南按藩時事,其職其事,雖在旣往,所遭所罹,皆出目前,遷除雖殊,初非二人,讒誣所指,只臣一身,則諉以前事,不引爲嫌,恐無是理,此臣所以不能無惑於日昨聖批中撕捱於知申不亦過乎之敎也。何殿下於臣之被誣,照燭無餘,而獨於臣自處之義,猶有所不諒耶?顧臣情地,實無一步轉動之路,藥院請對,望奠親祭,俱不得與諸僚周旋,徒事違逋,倍切惶霣,卽當陳章,祈被嚴誅,連次煩瀆,亦有所不敢,縮伏數日,尤涉慢蹇,玆不得不更將煩疏,敢此哀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上,俯燭臣如許窮迫之狀,亟降鈇鉞,卽勘負犯,以戒人臣慢命者,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引嫌於知申,極涉過矣。而終始靳許,徒傷事體,非亦恒日軫卿之意,本職,今姑許遞,伸卿廉隅焉。 ○持平權䌖上疏,伏以臣以百不猶人之姿,猥當言地,又於三年守制之餘,新入輦下,凡於時事,便一聾瞽,誠無以副我聖上耳目之寄,僅就策士之問,略效獻芹之誠,及承聖批,溫淳優渥,迥出尋常,臣於是,感激隕越,益不省其措躬之所也。宜卽叩諭天陛,少伸分義,而內恤懇迫之情,外畏廉隅之重,終不敢爲變動趨承之計,不得已仍尋長單,而喉司不諒,未獲登徹,方切閔蹙,如負大何,卽伏聞賢關多士,以臣疏語,至於捲堂,其所書納所懷,過生疑怒,大加聲色,臣不勝驚惑之至。臣疏本意,不過欲贊聖朝作人之化,竊附於程叔子改試爲課之請,泛論末流之弊,以冀聖上不專以科目利祿,拘束多士而已。遣辭之際,雖欠委曲,意以爲諸生,若以有改無勉爲心,則他山之石,不害爲攻玉之資,殊不料其發此詬詈之言也。然,士氣之務激,固其所也。臣不欲輒事呶呶,以重傷聖明培養之士氣,而臣之難冒之義,更添一段矣。臣見差於敬徽殿望祭親行時,祝史之任,伸哀之忱,瞻天之願,交切于中,他不暇顧,初欲一參駿奔之列,退守咫尺之義矣。不意重遭此多士之言,縮伏竢譴,轉身不得,終至於臨急變通,臣罪尤萬萬矣。適値齋戒,今始露章自列,伏乞聖慈,特垂諒察,亟治臣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仍勘臣妄言之罰,以諭多士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旣未能初審,諸生引嫌奚異?事已帖焉。今無可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亥三月十六日申時,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左參贊徐命均,戶曹判書金東弼,行司直張鵬翼,兵曹判書金在魯,吏曹判書宋寅明,吏曹參判沈珙,右承旨趙錫命,執義韓師得,正言閔珽,修撰尹東衡,假注書李宗延、安后奭,記事官李瀁,編修官李麟興,以次入侍。左右相進伏曰,日候和暖,此時聖體若何?上曰,與頃日入侍時一樣矣。㙫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㙫曰,眩氣氣升困憊等候,將事之餘,能無添加之患耶?上曰,困憊之候,不復發作,而眩氣氣升之候,一樣矣。㙫曰,昨日,卽次對正日,而親祭相値,不得來對,今雖無緊急可稟之事,而次對之曠廢多日,故玆以相率來詣矣。入闕後始聞翁主病患非輕,旣已請對,故雖爲入侍,而凡干稟定之事,姑待首相還朝後爲之,似好矣。上曰,近來次對,久未爲之,故欲令來對而未果矣。廟謨必多積滯者,進達宜矣。在魯曰,生脈散進御乎?上曰,進御矣。文命曰,臣來到藥房,始聞翁主病患加重,伏想聖心,必多憂惱,凡人用慮過度,則氣血耗傷,氣血耗傷,則有妨於求嗣之道,臣不勝憂慮悶迫,敢此仰達。上曰,昨已下敎矣。有加於此者,未嘗有過慮之事,而方寸已傷,誠難復完,然,勉戒切至,當留意焉。㙫曰,都承旨朴文秀,連日違牌,渠亦豈不知分義事體之不當如是,而第其所遭,實非尋常,廉隅所在,必難行公,以公體言之,院無長官,凡事苟簡,以私義言之,一向撕捱,分義未安,渠若有一分承膺之望,豈敢若是乎?臣謂一番許遞,俾伸廉隅,旋復任用,似爲得宜矣。上曰,今日又上辭疏,故予亦欲思量處分,而此人性稟,卿亦知之,豈可以一遞知申,爲伸廉隅,而便其復出耶?文命曰,豈若是乎?御史之言,雖已疏釋,前日臺臣有無忌憚之言,設令其言,謂不適中,當之者豈敢晏然乎?公體私義,俱不可許遞矣。上曰,左相處已爲下敎,而使臣諺單,右揆亦見之乎?此事之能如此,不曾期矣。文命曰,別單,臣亦見之,幸則幸矣。而金是瑜逢着,留保於尙明家,持來朝鮮卷而改之云。彼國事,雖不可以常例責之,而不出於皇帝之手,臣意則終以爲不夬矣。上曰,初出於留保之手,故其改也。亦易焉。而旣非正書之本也。渠輩中諉以筆法,若有爭之者,則是誠可慮,然,彼人不如我人,巧詐必不欺負矣。㙫曰,臣等有欲達之事,而咨趄未果矣。終不可自阻於君父之前,故敢此齊進仰達矣。坡州長陵遷動之議,自古有之,曾於丁卯年,武人許賓,疏請遷陵矣。上曰,其時先朝謁陵,亦由於此矣。思喆曰,許賓陳疏後,卽遣大臣奉審,亦爲親幸,而其時則只有風水禍福之說矣。㙫曰,許疏有長生破之說,故聖考驚動,卽爲親幸奉審,而故相臣李尙眞,頗解堪輿,而有不吉不凶之言,故相臣南九萬,亦以久遠陵寢不可遷動爲達,遂寢其議,厥後聖考,以人家之動於風水,遷移先墳者,予甚不取爲敎矣。其時則只有風水禍福之說,故聖敎若此,諸臣之議亦如此,而今則不然,至有凶穢之物,遍滿陵寢,旣知其如此,則不可不達,故臣等與諸臣相議,敢此仰達矣。上曰,所謂凶穢者,何物耶?思喆曰,有蛇患矣。㙫曰,蛇蝎之患,自初有之,而丁卯前,人不敢直言矣。近年以來,蟲蛇之患,極其狼藉,如許不潔之地,豈可奉安仙寢乎?當初自點,爲摠護使穿壙時,有大蟒,卽爲撲滅,秘諱其說,時移事往之後,自多傳說,且近來則此物成群,遍滿於陵寢上下石物之間,欲雨之時,新晴之日,尤爲狼藉,前後陵官,莫不目見而盛傳之,豈不驚心乎?仁烈王后國葬,在丙子年,仁祖大王國恤,乃己丑年也。丙子於今年,將近百年,己丑亦已八十三年矣。到今久遠之後,爲此移奉之論者,極知惶恐,而患害旣如此,安敢不陳於君父之前乎?長生破牛頭案之說,猶可歸之於風水,而卽今患害,卽入侍諸臣,所共聞知者也。伏望博詢廣議而處之,何如?上曰,先朝謁陵,非出於專爲此事,且其時下敎,予亦見之矣。諸臣各陳所懷後,予當下敎,右揆以下諸臣,亦各言之。文命曰,臣聞陵官所傳,則蛇蝎之患,果如是狼藉,欲雨之時,尤爲遍滿於陵上云矣。上曰,陵上多有其穴耶?文命曰,此則未詳,而臣聞自古流傳之言,其時役僧,有棄正穴用蛇穴之歌,且壙內有蛇之說,故判書尹綘,得聞此言於其時沙土匠之所傳,仍言于其子故相臣尹趾善,趾善言于其壻判府事閔鎭遠,鎭遠,言于左相云。其言來歷,如是信實矣。㙫曰,閔鎭遠,與臣言及國事。慨然憂歎曰,長陵事,旣知其如此,則不可一刻奉安,而事體重大,不可輕議,故至今遷延,甚爲可悶,況今日臣民之憂,宜無所不用其極,而無人仰請,亦甚慨然云云。如是酬酢矣。頃於享所,得逢南原君{{!|𪳣|⿰木卨}},臣以求山之故,言及山事,南原,亦以與閔鎭遠酬酢之說,言於小臣矣。近來蛇患,尤爲狼藉,刑判尹游之子,爲長陵參奉時,目見而來言于小臣,豈有如此凶穢之變乎?先朝謁陵時率往故相臣李尙眞者,蓋欲卜其吉凶,而尙眞,爲不吉不凶多端之說,故仍爲中止,而卽今聞見者,乃患害之非風水禍福之說也。且自古遷陵,非止一二番,寧陵與英陵,亦是移奉之陵也。丙子、己丑,今至百年,固知遷動,萬萬重大,而緣於迫不得已,敢此陳達,先爲詢問于筵中,仍爲收議於大臣、儒臣而處之,似爲得當矣。上曰,諸臣,以次進達,可也。思喆曰,此與丁卯山家之說有異,蛇蝎之變,人皆目覩,豈可奉安仙寢於如許不潔之地乎?臣則無異議矣。命均曰,役僧杵歌,有長生破牛頭案之說,且其時壙中,已見凶穢之物,卽今衆目所覩,又如是狼藉,決不可一刻奉安於如此之地矣。東弼曰,臣雖未知古事,而詳聞陵官所傳,且聞諸臣之言,不潔則極矣。風水之說,固近茫昧。而朱子之言曰,有彼安此安之理,若在私家則必已遷葬,而國家事至爲重大,迄今遷然,此實臣等不忠之罪也。陵官旣已目覩,則與其動於風水者有異,詢問于未入侍大臣諸臣,斯速定行,何如?在魯曰,臣未曾奉審,亦未聞古事,而蛇變之說,聞極凜然矣。丁卯之人,未知蛇變之如此。故皆有持難之議,至於停寢,而今則旣知患害之如此,一刻奉安,實是臣子之所不忍也。近百年久遠陵寢,一朝遷動,事極重大,且不無難言之慮,而似不至難着手之境矣。鵬翼曰,古來流傳之言,臣未聞之,而卽今蛇患,臣亦聞知,旣知如此則豈忍一日奉安於如此之地乎?臣亦無他議矣。寅明曰,風水之說,旣甚茫昧,肅考聖敎,可法萬世,固不敢輕議,而今此蛇蝎之患,異於山家之說,旣知有變,發此移奉之論,則豈敢蹔時奉安於如此之地乎?前人,亦豈無聞,而想必未審,不敢率爾陳達矣。卽今臣民,哀痛迫切,苟有利於國家,則將無所不用其極,臣亦豈敢有異議乎?珙曰,蛇患之說,聞極驚心矣。臣聞昨年陵官之言,則勿論雨暘,遍滿陵上,或六七十爲群,或八九十爲群,或相聚成塊,或穴處於石物之間,陵官躬率守護軍,持長木空石,朝朝上去,或逐之或殺之云。閭閻之人,亦用灰隔,雖無逼犯壙內之慮,而神道與人道,不甚相遠,旣有此凶穢之物,則仙寢之不安,可知矣。然,閭家,亦以久遠遷葬,爲持難,今雖出於哀痛切迫,無所不用其極之意,而愼重之道,不可不審,伏願博詢廣議而處之,何如?東弼曰,堪輿家,亦有蛇穴之說,大臣率地師奉審,則似好矣。寅明曰,今日入侍諸臣,無目覩之事,出送禮官,留連數日,俾令目見而來,則似好矣。上曰,此是至重至大之事,入侍諸臣,雖非備局堂上,皆陳所見,可也。錫命曰,聞大臣、諸臣所達之言,極爲驚心矣。國家旣聞此言,則不可遲延,博採群議,斯速遷奉,似合情禮矣。師得曰,風水之說,旣甚茫昧,帝王家固不可取信,而惟此蛇蝎之患,齋郞皆已目覩,則不潔莫甚於此,豈可一日奉安於如此之地乎?博詢處之,似好矣。珽曰,臣聞諸臣所達之言,極爲驚心,明知其患害之如此,何可一日留奉乎?斯速博採而處之,似爲至當矣。東衡曰,仙寢移奉,何等重大,而大臣諸臣,豈敢以疑事,仰達於前乎?臣曾雖未聞,而聞今諸臣之言,不勝驚痛矣。旣如是不潔,則豈可一日奉安於如此之地乎?㙫曰,乙亥國恤時,故相臣趙翼,上疏論山陵事,而自上不聽云矣。思喆曰,此成玏之所占,而國家用之,山水來勢極佳,似必有他正穴云矣。上曰,先朝下敎,誠如吏判之言,可以垂法萬世,予亦常時以士夫家惑信左道,遷移先墳,爲不可也。神理人情,不甚相遠,豈可爲自己禍福,數遷其父母之葬乎?予以爲厚於我而薄於親也。風水之說,自古有之,不可全棄,亦不可全信矣。況近來術士,不及古人,豈可信其浮浪之言,爲此不敬之事乎?予固不動於山家之說,而旣聞有凶穢之物,旣穿油灰,則其不穿隔灰,何以知之耶?思之至此,心甚凜然矣。雖有泛然患害,人子之心,固不勝其痛迫,況有此凶穢之物,固當博詢廣議,而不可不先爲奉審,禮官出去,自見其蛇蝎之患宜矣。且方中之制,雖與私家自別,前後國恤,將近百年,壙中之事,亦何以知之耶?入侍諸臣中,有經久遠遷葬者乎?方議遷陵,而先言此事,極涉不敬,而君臣之間,何言不爲乎?寧陵遷奉之後,外孫亦無一人,吏判愼重之言,誠是矣。此一節,亦皆詳達,可也。寅明曰,小臣,於三十年後經遷葬,而銘旌柩衣之屬,亦不朽敗矣。東弼曰,或有數年內朽敗者,或有百餘年依舊者,不可以久近臆料矣。在魯曰,私家則多有七八十年後遷葬之事矣。文命曰,旣是不吉之地,似必無難言之慮矣。上曰,地中事,何以知之耶?寅明曰,蛇是陰物,而如是爲害,似是活穴,必無慮矣。上曰,其言似然矣。文命曰,私家若爲過慮,則用漆布矣。上曰,予之所慮,有過於此矣。寅明曰,秫灰、七星板,雖過百年無朽敗之事云矣。思喆曰,有內外梓宮,必無此過慮矣。上曰,蛇蝎之類,似已蠢動矣。思喆曰,與大臣,率地師同往,數日留連,則可以知之矣。命均曰,若問于陵官,則可知其現形與否矣。思喆曰,卽今齋郞,於小臣,爲異姓四寸,於戶判,爲同姓從弟也。問于齋郞,則可知其蠢動與否。若曰,已爲見形,則卽當出去矣。文命曰,今此奉審,不過出於重事體之意,至於蛇患虛實,更無可問矣。上曰,事體重大,大臣禮官,進去奉審,予之所慮者,亦爲廣問于曾所經歷之人,復命之日,詳細告達宜矣。文命曰,旣欲移奉則一日爲急矣。思喆曰,丁卯年許哥陳疏之翌日,二品以上,卽令會議矣。上曰,事體重大,二品以上會議,則當待在外大臣入來後爲之,宜先斯速奉審矣。文命曰,問於陵官,若已見形云。則卽爲出去,不然則差待四五日後出去之意,敢達。上曰,唯。文命曰,地師二三人率往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南原君,亦爲率去宜矣。㙫曰,刑曹判書尹游辭單,有還給之命,而其情勢,有難行公矣。頃日有當該書吏,令攸司囚治之命,判書參判,俱以其時堂上,決不可按治,且今參議李匡德,已爲坐罷,所遭輕重,姑捨勿論,必無獨爲行公之理,訟獄之地,曠廢可悶,刑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姑先許遞,似合事宜矣。上曰,書吏事,予果忘之,而若以此事爲難安,當有處分之道,而豈可爲按治一書吏之地,盡遞其堂上乎?且參議之遞,由於違牌,則豈可以此,爲難安,必欲同去就耶?還給辭單,予實有意矣。文命曰,參議則不無所失矣。上曰,此是參議所爲也。參判則予知其爲人,必不對人,爲此迫切之辭,判書語脈,亦有過處,而不至如此矣。文命曰,然而刑曹事大體則是矣。日者處分,固知聖意有在,而於事理,未知何如耶。上曰,已諭於李顯謨疏批,而予豈樂爲此多談乎?守陵官,替君父三年守侍,其事體當,何如?若是不害於義之事,則雖曲循,未爲不可,遣辭之際,豈可若是其迫切乎?且守陵官之招去京司下人,自是規例,則刑曹之呵責不送,亦爲非矣。文命曰,刑曹中間處事,雖有不善爲之處,而若因此遞職,則於大體,恐有所損矣。上曰,若以本事謂非,則豈編配兩宦耶?然,秋曹之啓遞李東賓,亦過矣。其時欲以不當遞之意爲批,而不知者,必謂之扶抑故未果矣。李東賓之遞,不亦冤乎?守陵官,旣令爲之,則在東賓之道,烏得不爲,而加之以陋劣之目,此事豈是乎?此必是李匡德口氣也。當初秋堂,當爲草記而不爲之矣。其時下備忘之後,經幄之臣,當請秋堂推考,而亦不爲之,實爲慨然也。雖然,事過之後,何必如是撕捱耶?近來廉隅雖勝,以必遞爲期,則未免過中,尤何可以參議之違牌坐罷,爲難安之端,必欲同去就耶?書吏旣無所犯,卽爲放送,刑判尹游、參判宋眞明,同爲牌招,毋使劇務久曠,可也。{{*|榻前下敎}}思喆曰,臣有稟定事矣。受勅處所,以上闕挹和堂爲定,而有拘礙之端矣。百官例有見館禮,而自上旣在空闕,諸臣不可盡往,還宮後欲行禮,則恐有生梗之慮,此事甚爲掣礙矣。上曰,昨年,欲以浥華堂爲魂殿,故修補,而受勅處所,無合當者,其時以來,受祭於此處之意,已稟于東朝,分付中官,使之善藏矣,古規未知如何,而有廟家乎?思喆曰,禮曹無儀注,故不能詳知矣。東弼曰,戶曹有廟家修補物力上下之事矣。上曰,昨年見之,則挹華堂,有廟家而不加漆矣。東弼曰,此是前日敬寧殿奉安處,故有廟家矣。上曰,造假主乎?只設虛位乎?思喆曰,似當只設虛位矣。上曰,彼人,必不親自開櫝,故只設虛位,以帳蔽之耶?禮曹儀注,使之持入,可也。記事官李瀁,承命出去。㙫曰,見館禮時,分往之節,亦甚苟艱矣。上曰,其間不久,雖還宮爲之,無妨矣。東弼曰,還宮前則扈衛當在彼人,若怪而問之,奈何?在魯曰,以郊外擧動,故扈衛云云,則何妨耶?上曰,此則不然,迎勅時,無罷陣之規,入仁政殿,行茶禮後,侍衛當依舊矣。思喆曰,還宮前,欲行見館禮,則其間雖是須臾之頃,君父獨留空闕,而諸臣盡往館所,情理未安,故仰達矣。上曰,然則雖分往,亦何妨耶?錫命曰,左承旨李廷熽呈辭,有還給之命,而無牌招之敎,何以爲之乎?上曰,李廷熽事,予亦知之,此不過欲同去就之意也。終涉過中,牌招察任,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李廷熽,必不行公矣。上曰,雖有罷軟溺職之斥,已施推考,則一向撕捱,豈不過乎?寅明曰,李匡世違牌坐罷,梁廷虎陳疏及遞,同事之人,旣皆得遞,則豈欲獨爲行公乎?上曰,牌招之後,當有處分矣。寅明曰,武承旨加資之後,卽出其代事,曾有下敎矣。近來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故不得擬入,而大抵武弁承旨,稱貴然後爲之者,自得名望,見之者,亦有聳動之道,而今若一陞一出,常常有之,豈有所貴也哉?是以,肅廟朝四十餘年,武弁之爲是職者,只是三人,而近來則已至四人矣。此後則勿爲定式,得其可合人,然後間間差出似好,故敢達。上曰,頃者下敎,無他,其時李宗城,有爲承旨後始除閫帥之言,故有所下敎矣。所達之言,大體得宜,當考見李宗城所達後下敎,其時日記,考照,可也。寅明曰,承旨之職,重於閫任,豈可以承旨爲閫帥階梯乎?東弼曰,武承旨,自是極望,而不常有之職也。若不待其人,常常例除,則豈有可貴之事,亦豈有奬勵之效乎?寅明曰,以守令之不得次次變動,朝家累有申飭,而有不得已處矣。如判官者,不可不擇,而有吏才者,幾盡擧用,若不次次移差,則營下劇邑,將無擇人之道,且參下積仕者,旣無陞付虛司果之規,若不推移作窠,則將何以出六耶?我國內外職窠數不多,不得已作窠然後爲之,故無縣監之窠,則次次陞遷,以出其窠,且人才亦有郡邑大小之分,故雖有申飭之敎,而不得不種種煩稟矣。上曰,戶判,曾爲吏判時,有所仰達而不許矣。卿之乏人云者,誠不然,卿之聲聞所不及者,其將幾何耶?予恐理劇之才,多在於卿所不知之中矣。誠能盡心搜訪,則豈無其人乎?有承傳沈置者,亦甚可矜,而豈可爲積下一人之困,而不恤百姓之弊乎?寅明曰,搜訪則豈不得其人,而以官案見之,每患乏人矣。京職之窠,本來不多,如直長六十欲仕滿者,不於此中推遷送付,將何以爲之耶?參下積仕者,無虛司果出六之規,必得二十五窠然後,爲都政,故朝家雖催促而尙未爲之矣。上曰,陞遷之路,雖幸於守令,其民何辜耶?如此處守之,可也。寅明曰,吏曹正郞一員,又當以二望差出,而入望人,方在違牌坐罷中,旣不得別單請敍,與玉堂坐罷人,一體敍用後,依前例以二望擬入,何如?上曰,玉堂坐罷人,竝敍用後,以二望擬入,可也。{{*|榻前下敎}}寅明曰,修撰尹東衡,解由勿拘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而大抵文官,以解由勿拘之故,解由頗疎活,此後則文官解由,各別申飭宜矣。{{*|出擧條}}東衡曰,吏判,以擬望苟艱之故,有此請敍之事,而行公無人,難望備員,不但卽今番次苟艱,若有召對晝講之命,何人將入侍耶?頃日筵中,有此月內新錄爲之之命,而副提學閔應洙在外,上來遲速,杳然難期,誠甚可悶矣。上曰,新錄之尙今遷就,事體未安矣。閔應洙之如是撕捱,必以新錄故也。副提學,今姑遞差,其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卽爲擧行,可也。{{*|榻前下敎}}上問于吏判曰,在京之人,有無故擬望者耶?寅明曰,無故人絶無矣。上曰,宋眞明,一遞伸廉,何可每每引嫌,宋成明之諉以廉隅,亦過矣。東衡曰,近來廉隅太勝,若軫其廉隅,則豈有行公之人乎?東弼曰,戶曹郞官,爲任緊重,職事修擧,專在於郞官之賢否。故他曹無自辟之規,而獨戶曹有之矣。自臣待罪本曹之後,以一人公擧,累度自辟,而銓曹終不用之,臣亦未能周思,有率爾草記之事,旋因銓官陳疏,自上有久任二員自辟之意下敎,而久任二員,則三十朔前無遞易之事。其他諸郞中,亦多緊任,而朝除暮遷,無以責成,事甚可憫,版籍司久任外,如別例房版別等所帶之郞,間間自辟,而依刑曹金吾郞六朔前不得遷轉之例,本曹新除郞官,六朔前亦勿遷他職事,定式分付,何如?上曰,旣已定式,今不可續續變改,而諸郞官,經一都目後,始許遷轉之言則是矣,依所達爲之之意,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記事官李瀁,自外還入曰,禮曹無可考儀注,不得持入矣。執義韓師得進伏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曰,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今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曰,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曰,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曰,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二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又曰,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曰,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梁應漢減死定配之命,依律處斷。上曰,勿煩。此啓之至今連啓過矣。以此推之,傳啓之不頻數,可知也。又曰,請還收罪人睦重衡停刑之命,仍令鞫廳,更加嚴刑,期於得情。上謂大臣曰,睦重衡事,何如?㙫曰,其湖南賊大將之說,極爲凶惡矣。臣自爲判義禁時,已議其文案情迹,無可容貸者矣。文命曰,渠以十五日板橋之說,爲發明之訂,而不成說矣。上曰,重衡若生,則豈不爲南壽彦之冤乎?依啓。{{*|原啓措辭竝見上}}正言閔珽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曰,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曰,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曰,請逆招諸人査出發捕事,亟令王府,斯速稟旨擧行。上曰,其勿更煩。又曰,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極令鞫廳,拿來嚴訊,快定王法。上曰,勿煩。又曰,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曰,請還收玉梅減死之命,與石丁,一體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曰,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曰,請三陟營將田日祥罷職。上曰,勿煩,{{*|措辭竝見上}}又曰,新除授正言沈䥃,時在京畿衿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上曰,安晟事,今已停啓,而安晟事,乃何事耶?吏判知之乎?寅明曰,安晟,於頃日,因下詢,有以通淸之說,仰對,其後未久,卽得通淸,故遭此彈駁,而此由於鄕人語言疎率之致矣。文命曰,鞫囚之可以加刑者,可以酌處者,已爲議啓,所當速爲稟處,而領相連爲按鞫,必爲斟量者,姑待其還朝後,同爲入侍而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思喆曰,假主與否,本曹無儀注,其將何以爲之耶?上曰,修補時,必有草記,禮曹、戶曹詳考後草記,可也。思喆曰,見館禮,若於還宮前爲之,則百官分往事,磨鍊乎?上曰,分往則事體便好,臨時變通無妨矣。思喆曰,節目,預爲磨鍊,似好矣。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上曰,承旨進來。錫命進伏。上令承旨書都承旨朴文秀疏批曰,云云。錫命書畢。上,又令書持平權䌖疏批曰云云,錫命書畢,上曰,知事李宜晩,已下直乎?錫命曰,然矣。上曰,辭朝時欲召見而忘却矣。明日來待之意,分付,可也。錫命曰,若未發行,則使之入來,若已發行則置之乎?上曰,辭朝後,例有不卽發行之事,想必留在矣。毋以已下直爲辭,卽爲入來之意,分付,可也。承史,亦以次退出。 ==3月17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在外}}。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金龍慶{{*|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趙明翼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目次取稟。傳曰,停。 ○柳儼啓曰,刑曹判書尹游辭單,旣有還給之命,刑獄重地,不宜久曠,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竝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假注書連次差出,俱不膺命,方在拿推之中,堂后久不備員,明日,且是都政,事多苟簡,拿推之代,差出,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趙榮國拿推,代以鄭權爲假注書。 ○趙明翼啓曰,知事李宜晩,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引見。 ○李匡輔啓曰,今日鞫坐,諫院無進參之員,大司諫鄭羽良、正言閔珽,竝爲牌招推移,往參鞫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院下番,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七日,武臣堂上祿試射日次,而都目大政相値,不得設行,依前例待無故日退行,計其得中次第,陞降付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李瑜進,承旨李匡輔進,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金龍慶在外未肅拜,參知韓師善進,承旨趙明翼進。 ○傳于柳儼曰,初入仕,各別擇用事,言于兩銓。 ○又傳曰,嶺南人、西北人各別調用事,言于兩銓。 ○又傳曰,淸白吏戰亡子孫,各別錄用事,言于兩銓。 ○又傳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抄啓守令邊將,各別錄用事,言于兩銓。 ○又傳曰,爲今之政,莫若擇守令,政曹之官,體予前後,申飭之意,各別愼擇事,言于東銓。 ○吏批啓曰,內資直長王瑀,今寒食大祭時,見差祭官,而受香日稱病不進,其在事體,極爲駭然,囚禁下吏,使之自處,而一向冒沒,終不呈旬,廉恥都喪,有難仍置,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南平縣監洪重耉呈狀內,所患眼病,近益添劇,視物不明,氣火上升,精神昏眩,鍼藥不效,差復無期,卽速入啓處置云。眼患旣重,則有難等待其差復,南平縣監洪重耉,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番差出,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虞候、都事、察訪、守令中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鍾城府使,今當差出,而堂上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侍從及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姜順昌爲禮賓直長,洪遇箕爲氷庫別提,李益謙爲廣興主簿,尹在重爲刑曹正郞,徐命勳爲漢城判官,李齊聃爲全州判官,李禧遠爲中和府使,李重觀爲刑曹參議,李箕恒爲順興府使,李裕身爲兵曹正郞,李宗白爲吏曹正郞,李挺楫爲順陵參奉,李洚爲義盈直長,閔涑爲司䆃直長,朴夏興爲禮賓別提,辛道東爲內資主簿,柳聖和爲山陰縣監,閔厚基爲益山郡守,南益齡爲郭山郡守,申晉爲靑陽縣監,洪㬙爲平安都事,任遭爲仁川府使,宋成明爲都承旨,金龍慶爲同副承旨,趙明翼爲右副承旨,尹光柱爲長興主簿,徐宗浹爲引儀,金時敎爲濟用直長,李彦臣爲司䆃直長,柳萬樞爲典獄奉事,邊致周爲徽陵奉事,宋眞明爲大司成,閔百男爲泰仁縣監,安鎬爲工曹佐郞,沈廷采爲司評,李彦補爲陽城縣監,崔泰斗爲校書校理,金克諴爲銀溪察訪,陳在搏爲祥雲察訪,權泂爲司饔主簿,李益焌爲掌樂主簿,趙榮宗爲社稷直長,郭振基爲宗簿直長,李益采爲孝陵奉事,許鋿爲繕工奉事,朴弼老爲金浦縣監,鄭東游爲沃川郡守,李奎煥爲監察,吳彦胄爲蔚珍縣監,尹敬龍爲洪陽縣監,金聖興爲興德縣監,徐命勳爲臨陂縣監,任珽爲校理,李宗遠爲新寧縣監,沈沆爲尙瑞直長,南弼明爲尙衣直長,李匡誼爲司僕主簿,趙鎭泰爲泰陵奉事,趙潤璧爲掌苑奉事,任安世爲禮賓主簿,徐宗浹爲工曹佐郞,沈瑎爲咸陽府使,金相斗爲柒谷府使,徐宗伋爲兵曹參議,洪鉉輔爲刑曹參判,邊玉明爲奉常判官,金聲發爲鍾城府使,尹得商爲橫城縣監,尹烒爲敦寧主簿,韓師德爲典獄奉事,李蓍迪爲尙瑞副直長,尹尙通爲長興直長,申慶瑞爲監察,許綄爲東部主簿,尹昌來爲工曹正郞,安鎬爲戶曹佐郞,金養一爲朔州府使,鄭東潤爲麻田縣監,李顯良、金相紳爲兵曹佐郞,具宅奎爲晉州牧使,韓配斗爲漢城判官,朴枝茂爲漆原縣監,趙哲命爲引儀。 ○吏批,承旨啓曰,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啓曰,司果具虎翼、及第李后迪、沃川把摠金善三等,以軍器別備之功,有加資之命,而具虎翼,未資窮未準職,李后迪、金善三,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前縣監金礈、及第金天緯、監官韓熽、鎭將洪鎭夏等,或以軍器,或以捕賊,或以拯活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金礈,雖已資窮,未經準職,金天緯、韓熽、洪鎭夏等,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加里浦僉使許賓寅、火堡萬戶金棠、前司果李命奭、閑良康胤錫、李潤基等,或以軍器別備,或以拯活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許賓、金棠、李命奭,雖已資窮,未經準職。康胤錫、李潤基,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新除授三陟營將崔商翁呈狀內,偏母年踰八十,疾病沈痼,不忍離捨,斯速入啓處置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南兵使、全羅右水使,今方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水使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城津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三品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安興加德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參議徐宗伋,卽爲牌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以趙彦臣崔鎭商,爲副摠管,金應鑑爲都摠都事,趙橓爲僉知,崔商翁爲三陟營將,鄭齊奎爲加德僉使,李壽龜爲忠淸兵虞候,朴嗜覃爲慶尙左兵虞候,鄭建周、趙命臣、申弼賢爲副護軍,任珽爲副司果,具樹勳、李哲、尹世恒、李秀七、李維天爲副護軍,李彦祥爲副護軍,折衝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申世洸爲都摠經歷,愼好儉爲中樞經歷,黃啓昌爲都事,崔日徽爲訓鍊判官,魚有琦爲忠淸兵使,李重翊爲南兵使,金沆爲全羅右水使,具僖爲忠原營將,金德弘爲茄乙知僉使,柳龍徵、鄭恒賓、韓夢弼、鄭東尹爲副護軍,金澱爲安興僉使,成德涵爲城津僉使,朴秀寅爲臨淄僉使,韓廷柱爲文山萬戶,趙時璧爲文城僉使,金廷奭爲天水僉使,朴廷寅爲助泥浦萬戶,金萬雄爲古突山別將,林遇春爲龍媒僉使,閔應洙爲副護軍,宋成明、李匡德爲副司直,李晩白爲加里浦僉使,李墷、徐愼修爲都摠都事,呂敬周爲訓鍊判官,黃啓昌爲慶尙左水虞候,李載岳爲訓鍊副正,河漢緯、李夢臣、皮萬麟、白受淡、丁迺愼、洪榏、李世赫爲副司果,加里浦僉使許賓寅、火堡萬戶金棠,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洪以錫爲忠壯衛將,任爾元、金汝豪爲訓鍊主簿,許慶爲蝟島僉使,朴世潤爲正方山城別將,金起廷爲德池洞別將,黃淸爲阿吾池萬戶,徐昌運爲龍黃山城別將,蔣景琬爲僉知,沈鳳陽、李昌重爲都摠經歷,柳以咸爲三陟營將,朴守慶爲羽林衛將,金浚爲內禁衛將,愼無擇爲中樞都事,李濟命爲宣傳官,鄭震興爲慶尙左兵虞候,金鳳章爲荏子島僉使,郭昌龜爲加有梁萬戶,權儀爲同知,忠原營將具僖、前縣監金璲,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 ○兵批啓曰,新除授城津僉使成德涵,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新除授忠原營將具僖,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兵批,承旨啓曰,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參議徐宗伋牌招事,允下,而旣已姑罷入啓。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修撰尹東衡,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啓曰,新除授承政院都承旨宋成明,時在京畿楊州地,同副承旨金龍慶,時在忠淸道瑞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鎭川罪人朴海正,自捕廳究問事,命下矣。依傳旨以臺疏措語,發問目推問捧招以入,而其所供辭,與臺疏,極其相左,難以覈實,麟賊傳喝往來者淸州官奴金同之子斗實拿來,一體究覈後,稟處,何如?傳曰,今觀供辭,似是過聞,不必深治,放送勿捕。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六日童蒙金老味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丁迺愼,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光陵參奉所報,則陵內虎患,比來特甚,或白晝橫行,或昏夜大嘷,跡遍於紅箭門內,聲殷於齋舍墻外,至於櫪馬被咬。路人見逼,俱極驚心,陵上近處樹木,最爲蒙密,每當奉審修掃之際,或不無意外之慮,山直輩,或廢巡山,極爲可慮云。卽令軍門,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金渭兌,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定奪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依例一倂還收,而係是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知道。直赴殿試。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番庭試武科出身,除防納米事,旣已筵中定奪矣。石數則當依例定以四石,而出身元數,二百六十八人內,甲科一人,年六十者,二人,禁軍十一人,駕前別抄三人,出征扈衛七人,依例除防,濟州一人,本島分防,東萊一人、廣州三十五人、江華一人,依前例自各其本府,收納軍餉會錄,平安道四十二人、咸鏡道五十三人,亦依前例納米,與赴防間,從願施行,其餘各道及京中合實納米一百十一人,依定奪自本曹,收捧補用,而其中貧不能辦米。自願赴防者,亦依定奪,這這分防,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副校理李宗白修撰尹東衡,入直於玉堂矣,李宗白,移拜吏曹正郞,尹東衡,以親病,陳疏徑出,上下番俱空,副應敎李顯謨、校理尹彙貞、修撰李度遠,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右尹鄭錫五辭職上疏。傳于柳儼曰,旣遞本職,此疏還給。 ○同副承旨柳儼疏曰,伏以新除授都承旨宋成明,臣之妻三寸叔父也。於法有應避之嫌,在下有當避之例,玆敢投進短章,徑歸私次,伏乞將臣職名,照例遞改,不勝幸甚云云。踏啓字。 ○修撰尹東衡疏曰,伏以臣於直中,猝聞母病危篤,方寸崩迫,不能自抑,玆敢留疏徑出,伏乞聖慈,治臣擅離之罪,仍遞臣職,俾得隨便救護,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右尹鄭錫五疏曰,伏以臣自昆陽,來省老父,感祝天恩,糜粉難酬,而臣母之行,來到柒谷地,長路撼頓之餘,宿疾添劇,飮啖全廢,眞元大敗,昏昏不省,朝夕難保,專人急報,促臣來救,臣方寸煎灼,舍馹作行,來住病側,雜施藥物,姑未見效。臣之卽今情理,實無頃刻離捨之勢,而擬得少間,將往臣父任所,如是之際,將費了多日,還朝復命,遲速難期,惶霣之極,死有餘罪,且臣本兼兩任,俱不宜一向虛帶,玆不得不縣道封章,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俯諒情理之難强,特許遞改,俾得專意救護,仍治臣奉使稽緩之罪,以嚴邦憲,以安私分,不勝萬幸,批答見上。 ○辛亥三月十七日巳時,上御進修堂。知中樞府事李宜晩引見入侍時,知事李宜晩,右副承旨趙明翼,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李瀁,編修官李麟興,以次入侍。上曰,知事進來,宜晩進伏。上曰,昔者齊威王,烹阿封卽而齊國大治,徵貪之道,實在於奬廉矣。卿之廉白,因儒臣陳達,始得聞知,有崇奬之擧,而卿曾無入侍,故不識卿面,殆同唐宗,不識其何狀,晩乃知之,予庸歉然矣。宜晩曰,筵臣過奬,殿下過聽,至使螻蟻微臣,蒙此不世之恩數,臣惶隕感激,不知所達矣。上曰,今年幾何?明翼曰,聞方八十二歲,而臣始遇於閤門外,問其筋力精神,則雖重聽而無篤老人樣子,人生七十古來稀云者。乃古語,而此人旣享高年,精力之不耗如此誠可奇矣。其疏中所引叔程子,祈天永命,修養引年,變化氣質等語,載在《近思錄》,故臣曾叨玉堂時,亦引此三語,有所勉戒,伏想聖明,必記有之矣。然臣則不過以紙上空言,說去糟粕而已。今者知事則能得修養之功,當以其實效仰達,比臣所達,尤爲切實矣。上曰,修養我工夫,與學問不同,而積工享年,必有自得之效,陳達宜矣。宜晩曰,臣本無學問上工夫,況今垂死之年,安有一分自得之效,可以仰達者乎?上曰,雖見上疏,而文字所達,不如面陳之詳,勿爲過嫌,進達宜矣。宜晩曰,臣自少多病,思得養心之方,而未得其要矣。末乃偶得一節字加工,其所補益,果不細矣。《易》曰,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論語》曰,節用而愛民,顧此一節字,其切用誠博大,大蓋節嗜欲、節言語,則可以養生,節財用、節民力,則可以爲政,推之天下萬事,無不切緊矣。臣偶見程伊川之言,心甚味之,思欲一陳於君父之前,而草莽垂死之臣,無路,仰達矣。向者意外,獲蒙異數,故,不計死生,上來肅謝,而平昔耿耿之懷,若不於此時,一陳默默退去,則是臣虛縻異數,孤負明時也。故,玆當退歸之日,敢以疏陳矣,聖批優渥,至以有得於身眷眷於君,爲批,而嘉賞之,臣惶恐之極,不知死所,蓋節之一字,卽臣一生受用不盡者也。敢效芹曝之誠,仰勉聖上留意,伏願殿下,悅而繹之,治身則以節嗜慾爲主,治國則以節財用爲先,以此一節字,用之於身與國,則宗社幸甚。上曰,昨日之批,已諭此意,今卿所達,又如是端的,可知其於節字上得力,可不各別留意乎?宜晩曰,臣於此,尤有感矣。臣於肅廟朝,忝在館職,以《論語》敬事而信、節用而愛民、使民以時之語,推演爲辭。亦曰,五要箴,敢獻於我肅考,則肅考賜批優渥,仍命留中矣。老臣不死至今,又際聖明,草草數語,更蒙優渥之批,至有留中之擧,臣不勝感泣,而臣之前後所達,不過一節字而已。其外無他可達之辭矣。上曰,頃因儒臣所達,聞卿飢餒時多云。大抵常時食治,何如?宜晩曰,臣自少不能善飯,況今年老之後,尤不能善飯矣。上曰,聞服松葉云。然否。宜晩曰,臣果服之,朝夕食飮,旣不能善食,家且貧窮,他無療飢之資,偶然喫了,味不甚苦,故,至今仍服,殆將二十餘年矣。此等細事,筵臣何煩天聽耶?明翼曰,臣眞外祖晉興君臣柳寔,享年九十四,臣之隣居故判書臣李光迪,亦享年九十餘,丙申年,行及第回榜宴,先朝賜花與詩以寵之。臣自兒時,常常見之,則朝夕食飮,亦有定限,未嘗加一分減一分,四十以後,亦能斷房,座右粘火降水陞圖,加工於頤赴之義,尤致力於節嗜慾、節飮食之工,故能享大耋,康健無病,以此觀之,頤字節字之義,皆儘好矣。夫節飮食一句語,未能致力云者,乃先儒之語,見在《心經》,此言最有味矣。若不節食,則病易乘之,悔亦無及,大抵節之爲義,與夫子時中之時,略同充擴做去,無適不宜,無事不做,存諸身心,則無踰矩出閑之事,酬應必盡合宜,動作必盡合宜矣,此豈非自節字中出來,而亦豈非所謂時中之義耶?存諸家國,則無違乖例之事,財用之方得宜,撫御之道,亦得宜矣。此豈非節字中出來,而亦豈非所謂時中之義耶?節與時字,留得心上,而不爲放下,則古所謂始於方寸,准于六合者,何嘗外此也哉?伏願聖上,於時字上,另加留意,使殿下之政令云爲,無至有過期於得中如何?上曰,陳戒之言誠好矣。明翼曰,臣於向者,以講官,似有所進達,而今有語端,故敢此更達矣。宣祖朝,以神仙有無之說,下詢於筵中,入侍諸臣,驚疑而莫敢對。相臣李元翼對曰,臣則所謂神仙,果見之矣。宣廟下問曰,此言何據。對曰,臣見判府事元稹,年今九十六,容貌如渥丹,精力不衰,步屧如飛,聞以平生節愼嗜慾,能至於此云。此豈非地上仙乎?此言似近詼諧,而實帶諷諫之意,至今傳以爲美事,大抵人之一身,衆慾攻心,受傷多端,若不節愼,則何以致長年益壽乎?臣伏見《肅廟寶鑑》,雖是大略見抄者,而詳察於絲綸批旨之間,則火升氣眩眼患等症患,次第發作,而莫不源委於礪政圖治宵旰勞瘁之致也。於戲,先王,有此勞勤之至德,故,後賢後王,皆蒙其深仁遺澤,得有今日,然若念及其受傷之源,則豈不爲臣民之愍傷痛恨處耶?臣待罪喉院,伏見出納公事,或至夜深,向日且有開閤書批,東方欲明之敎,如是之際,受傷之必深,槪可知矣。況我殿下,方有火升氣眩等症候,此亦似祟於憂勤庶政之致,與先王初頭症患,略相彷彿,臣切憂憫,況且殿下,飽更大小哀慼,積傷已多,尤何可致忽於節愼之戒乎?攬其大體,而不親細事,自是古人格言,伏願聖明,於節愼工夫,另加留意焉。上曰,勉戒之言切實,當各別留念矣。知事何年登科耶。宜晩曰,以庚午年殿講,直赴追付於辛未增廣矣。上曰,程子之言曰,人力可以奪造化者,三卿旣有修養之功,於卿意以爲,能有祈天永命之道乎?宜晩曰,臣疏中已有所陳,而祈永之本,在於誠小民疾敬德,學問之工,在於變化氣質,養生引齡之方,亦在於頤神養性矣。故易之頤卦大象,乃愼言語節飮食也。若節宣其氣,動靜隨時,則豈有受病之理乎?臣二十餘歲,得全身不遂之症,三十年出入死生矣。偶思節字之義,念念加工,則果有其效,五十後則便作無病之人,四五年前,得重病,數年沈痼,而不放節字上工,節飮食、愼出入,以至去冬,始得差復,以此觀之,莫非節字上用工之效也。三十年出入死生之人,能踰八十,其有定命與奪造化,臣固不知,而此臣特經驗之事,豈有工夫上自得者耶?上曰,宣廟朝。謂李文成曰,學者亦有沈痼之疾乎?卿旣有養生自得之效,則有此疾患何耶?宜晩曰,臣無學問之工,豈有可論乎?臣於戊申冬,聞東宮喪報,卽往原州成服,而歸道値風雪,仍發重病,三年沈淹,幾死復甦矣。明翼曰,知事似當以疾病之來,聖人爲所難免爲對,而其言不能及此,以重聽之故似未詳下詢之意矣。上曰,然矣。明翼曰,煉砂成金白日昇天之說,固近荒誕,而程子嘗以養生,比之於密室爐火,人之壽夭,亦在於節愼之如何耳。數間草屋,固易頹圮,而尙能久支,秦皇阿房,期傳萬世,而一炬焦土,此無他,只在於人事之得失矣。臣故以漢武節食服藥差可少病之言,爲是矣。上曰,漢武帝,自是英雄,故能有此言矣。若聞今日知事之言,則養生之外,必不他求矣。仍賜虎皮一領,手書面賜皐比以表奬廉八字以賜之,宜晩。拜受涕泣曰,臣之所被恩數,已極罔極,而虛名誤徹,又蒙此曠絶之恩顧,臣爲人本來庸下,居官百無一能,未知以何事,得此殊恩於君父之前乎?臣得古人淸愼勤三字爲符,一生自勉,而終不能踐行,故每見古人之言,恒切慙赧,筵臣何爲而誤達上聽,殿下何爲而不愛嚬笑耶?臣惶感之餘,羞愧欲死矣。上曰,卿之筋力,不至甚衰,此去幾日,當復還來耶?宜晩曰,臣於格外恩召,不勝惶感,盡其死力,僅此入侍,而顧此筋力,豈有一分更來之望耶?上曰,使之更來者,予意有在,必須去卽還來,可也。宜晩曰,下敎如此,臣誠不知所達矣。臣非山林高蹈之士,乃科目出身之人,則豈敢有難進之義?而年老疾甚,朝夕待盡之中,得蒙不世之恩意,欲一謝恩命,擔舁上來,區區所願,豈不欲蹔留京輦?伸此積年戀結之誠,而九十殘齡,奄奄垂盡,若或淹滯旅京,則必有生來死歸之慮,且其行役之餘,必無作力更來之望,體下之仁,豈不下燭乎?咫尺前席,親承德音,而恐不得奉承,臣誠死罪死罪。上曰,今番下去,卽欲焚黃乎?宜晩曰,臣之父母墳山,在於楊根地,此後往來未易,故欲於去路歷省,仍爲焚黃矣。上曰,大臣之外,無澆奠床備給之規,而卿家素貧,必難辦備,其令本官各別顧助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宜晩,退出。明翼進伏曰,殿bb下b於廉白之臣,旣擢用而崇奬之,凡在瞻聆,孰不欽歎聳動,而臣於此,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判府事鄭澔,曾於先朝,在忠州,爲參候班而上來,肅考特除吏判,自候班,直尋鄕路,乙巳後,殿下擢置相職,前席入對,有請未準。又自闕下,不脫朝服,直往江上,浩然而去,恬退一節,古人所難,爵祿可辭,與白刃可蹈竝稱,則其辦得之難,可知矣。其平生律己,廉潔自持,位至首相,而家無擔石之資,菽水饘粥,尙患屢空,若選廉吏,則必當居首,此爲公誦之論也。在鄭澔,今無可加之爵,自其官優助食物,以示嘉奬之意,且其子羲河,曾爲進士一等,早有文名,而棄官退去,如或命陞六品,仍借一麾,使之便養,則其在奬廉白尊高年之道,似爲兩得矣。上曰,羲河曾爲何官?明翼曰,曾爲敎官,朔數幾滿而棄之,蓋羲河,以獨身,難於遠離,以致廢科,且其父前後在謫也。羲河未嘗暫離,同往同來,爲人子孝養其親,固是職本,而如羲河者,誠亦未易矣。上曰,鄭判府事年旣篤老,故向者寧陵幸行時,有所存恤,而若其廉白之操,今因承宣所達而始知之,誠爲可嘉,令本官食物輸送,其子羲河則京職,似難行公,分付東銓,特出六品,除其附近一邑,以爲養老之地,可也。{{*|出擧條}}明翼曰,頃年,以故判書尹趾仁之淸白,至有其妻給祿之典。鄭澔廉白,亦似有嘉奬之擧,故俄者,仰達矣。上曰,尹趾仁之子誰耶?明翼曰,卽尹容,而容亦淸白矣。上曰,尹容,方爲何官?明翼曰,方爲成川府使矣。上曰,頃日儒臣仰達,有所下敎矣。故判書尹趾仁之淸白,予固聞知,而容之能繼乃父之風,誠亦未易,分付廟堂銓曹,俟其入來,各別陞用,可也。{{*|出擧條}}諸臣將退。上,謂承旨曰,特賜皐比於知事者,欲使服此,以彰予奬廉之意也。此人,本自廉白,似不喜此物,而以孔子袗絺綌表以出之之意,服之無斁事,出傳知事,可也。明翼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諸臣,遂退出。 ==3月18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在外}}。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同副承旨沈埈{{*|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明翼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錫命啓曰,右承旨李匡輔,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啓曰,刑曹判書尹游,連日違牌,不爲膺命,刑獄重地,委屬可慮,判書尹游牌招,使之察任,新除授參判洪鉉輔、參議徐命淵,亦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臣與左副承旨趙明翼,進往吏兵批,右承旨李匡輔,雖已請牌,而勢當進往鞫坐,右副承旨柳儼,陳疏入啓,都承旨宋成明、同副承旨金龍慶俱在外,出納重地,不宜暫曠,而今日無守廳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承旨外,在外承旨,今姑改差,其代與有闕之代,在京無故人,今日政差出。 ○又啓曰,今日政,新捈授承旨待下批,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而判義禁徐命均,身病猝重,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李瑜進,承旨趙錫命進。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鞫坐進,參議徐宗伋未肅拜,參知韓師善進,承旨趙明翼進。 ○吏批啓曰,新除授漆原縣監朴枝茂呈狀內,矣身老父年今八十,法不當冒赴,斯速入啓處置云。親年旣滿八十,則揆以情法,不可强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長連縣監金潤國呈狀內,濫叨字牧之任,自顧賤劣,惶感罔措,臺章果發,凡所臚列,罔非實際,不可以臺啓之乍停,晏然冒赴,斯速入啓處置云。臺言旣極非常,則其不欲赴任,在廉隅當然,長連縣監金潤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長興縣監柳世復戶奴呈狀內,矣上典,與統制使李遂良,外三寸叔姪相避,本縣有戰船舟師所屬,在法當遞,入啓處置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具萬喜爲廣興副奉事,朴師伯爲內資奉事,申宗夏爲直長,朴師休爲尙衣別提,李顯應爲南平縣監,李挺天爲刑曹佐郞,任安世、李匡誼爲工曹佐郞,沈尙燦爲社稷令,崔尙復爲司儀,趙明謙、宋時涵爲典籍,鄭東游爲富平府使,文德謙爲良才察訪,李齊徽爲司畜別提,韓日遠爲長連縣監,朴東樞爲龜城府使,柳世復爲長興縣監,趙迪命爲副修撰,朴天柱爲引儀,李蓍選爲司饔奉事,李景元爲司僕主簿,柳泓爲宗廟令,趙東濟爲禮賓主簿,李輔賢爲監察,朴夏興爲司宰主簿,金滿泓爲求禮縣監,安重弼爲左承旨,沈埈爲同副承旨,趙錫命爲右承旨,李匡輔爲左副承旨,趙明翼爲右副承旨,趙漢緯爲修撰,權相一爲靈巖郡守,閔鎭五爲陰竹縣監,金應三爲陽川縣監,金東鼎爲茂朱府使,朴聖龍爲昌樂察訪,趙東濟爲禁府都事,柳徽之爲寧遠郡守,沈錥爲持平,金始煒爲自如察訪,成範錫爲濟源察訪,李顯望爲連源察訪,宋成明爲校書提調,尹淳爲司譯提調,尹游爲同經筵,朴文秀爲同春秋,兪崇爲活人提調,尹涉爲中學敎授,成胤光爲兼高山察訪,沈景鎭爲童蒙敎官,金鑄爲戶曹佐郞,河必圖爲漆原縣監,房斗紀爲鎭海縣監,李時熙爲康津縣監,姜渭聘爲引儀,洪遇箕爲司䆃主簿,朴尙采爲禮賓主簿,張學龍爲禮賓別提,沈珙爲副提學,洪重達爲龍仁縣監,金九衍爲宗廟令,柳遵爲司䆃僉正,朴師漢爲刑曹正郞,柳儼爲禮曹參議,朴師休爲掌樂主簿,金尙星爲宗簿正,朴世杓爲奉常主簿,盧三邦爲結城縣監,李義宗爲典籍,李著爲沃川郡守,朴奎晃爲軍器主簿,崔齊一單付校書博士,吳命觀爲章陵參奉,洪啓欽爲惠陵參奉,鄭壽慶爲東部參奉,尹濟世爲英陵參奉,朴師漢爲靑松府使,吳志哲爲尙衣別提,權泂爲監察,權煒爲氷庫別提,宋碩珪單付司圃別提,洪敍夏爲工曹正郞,安慶運爲咸鏡都事,李日馨爲長興縣監,南益曄爲鐵山府使,朴師休爲司饔主簿,辛道東爲監察,金奎錫爲宣陵參奉,趙明奎爲永禧殿參奉,金繼遠爲齊陵參奉,李揆文爲禧陵參奉,李普淳爲長陵參奉,金尙星爲應敎,李匡德爲兵曹參議,李載亨爲掌樂主簿,李顯良爲兵曹正郞,姜錫泰爲刑曹正郞,李侃爲濟用主簿,李宗白爲副校理,李徵聖爲氷庫別提,金長萬爲內資主簿,李陽重爲引儀,李萬榮爲兵曹佐郞,李震葉爲宗簿正,金道復、李楺爲莊陵參奉,李希益爲長寧殿參奉,張啓紹爲貞陵參奉,閔命寅爲北部參奉,閔孝伯爲主簿,黃旻爲內侍敎官,內資直長申宗夏,司饔直長辛義立相換,李萬囿爲韓原君,李龜普爲愍懷墓守衛官,趙斗壽爲永禧殿令,畢。 ○吏批啓曰,朴東樞,今日政吏批,以龜城府使副望受點,而兵批,又以順天營將末望受點,望筩之下,不甚先後,以何職下批乎?敢稟。傳曰,吏批在前,兵批在後,當從次望矣。 ○兵批啓曰,新除授茄乙波知僉使金德洪呈狀內,八十歲老母疾病沈重,萬無離捨遠赴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趙橓、蔣景琬,俱以篤老之人,病且沈重,末由肅謝,呈狀請遞,老病如此,則不可虛帶,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訓鍊院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曺命瑞爲神光僉使,許逢爲都摠經歷,李鎭嵩爲都事,田始赫爲訓鍊僉正,柳徽之爲宣傳官,宋奎弼爲椒島僉使,李運弘爲恃寨僉使,李碩爲保山萬戶,車翊輅爲玉江萬戶,李弘{{!|𪣶|⿱叙土}}爲德津萬戶,裵後度爲仇寧萬戶,金必大爲訓鍊判官,具僖、柳以咸爲副護軍,權儆、柳師賢爲訓鍊主簿,河漢緯、李夢臣爲武兼,吳益禮爲九月山城別將,林益興爲楊下萬戶,徐尙雲爲寅火堡萬戶,鄭九英爲永達萬戶,金垕爲內禁衛將,任時倜爲茄坡知僉使,金瑀爲昌洲僉使,吳碩宗爲淸城僉使,金必祜爲魚面萬戶,李行相爲訓鍊僉正,崔翰、黃渲爲主簿,鄭振華單付主簿,本院去官,金渲爲都摠都事,成胤爀爲五衛將,李維白爲楸坡萬戶,安世甲爲文兼,金光礪爲訓鍊判官,朴弼勛爲四山監役,朴東樞爲順天營將,洪以謹、趙星瑞、許逢爲宣傳官,金元昌爲豐山萬戶,李碩蕃爲在德萬戶,成始寅爲防垣萬戶,李文錫爲大峴山萬戶,金昌爀、禹炯爲五衛將,兪彦佐爲南虞候,金始鳴、李龍臣爲僉知,張佑漢爲朱乙溫萬戶,李東明爲都摠都事,鄭瑀爲訓鍊主簿,李景淑爲羽林衛將,尹興大單付僉知,柳儼、趙橓、蔣景琬、金德洪、許晶、金龍慶、洪以圖、柳聖基、柳聖澄爲副護軍,李錫佐爲宣傳官,金弘運爲武兼,安宗周李碩華、崔天樞爲部將,尹鳳廷爲都摠經歷,李權爲訓鍊判官,皮萬麟爲守門將,白受淡、丁迺愼、洪榏爲武兼,李楦爲部將,宋翼漢、張碩徵爲五衛將,李載文、文以維爲訓鍊主簿,申光岳爲都摠經歷,趙東漸爲訓鍊正,韓起榮爲寅火堡萬戶,禹世煥、李德觀爲部長,李英俊、李敏泰、金德九、李世春爲守門將,金應鑑、朴泰新爲訓鍊僉正,趙載彦、李喜龍爲武兼,吉禹揆爲部將,金慶衍爲文兼,柳徵龜爲都摠都事,金相箕、金潤九爲訓鍊主簿。權管秩,自作仇非柳碩徵,同仁李益蔓,三千金麗澤,曲浦金德重,小吉號里李震柱,楸仇非李克重,甫老知吳以雲,雲頭里金九敍,畢。 ○趙明翼,以弘文館啓曰,本館上番,姑降入直,事體未安,大政新除授,待下批一倂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八日,御營保人金好萬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門將尹濟殷,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院奉事申宗夏,以進上磁器燔造事,辭朝下去矣。今日政內資寺直長遷轉,而卽今燔事方張,決不可付之生手,本院直長中依例相換,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光陵陵內虎患,比來特甚,至於櫪馬被咬路人見逼,俱極驚心,陵上近處樹木蒙密,每當奉審修掃之際,或不無意外之慮,卽令軍門,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事,允下矣。本廳善放砲手四十五名,將校率領,明日曉頭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翼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允下矣。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匡輔曰,推鞫姑罷。 ○正言閔珽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亟令王府斯速稟旨擧行,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玉梅減死之命,與石丁,一體依律處斷,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臣以朴海正,自捕廳,發捕究覈事,陳疏蒙允,伏見捕廳草記之批,有海正放送之命,臣竊不勝駭惑也。夫海正,目見麟賊,投宿夏宅之家,與之綢繆謀議,脫衣相贈,送人往復之狀,明言於蔡之洪,之洪貽書相報於在京親舊,則其所證據,不啻明白。臣之所聞,亦甚眞的,而今聖上,只憑其初招誣飾之言,徑先放釋,不加究問,處分未免輕遽,輿情莫不深憂,況其送人往復一節,渠亦不敢全然掩諱,則其在嚴討逆之道,決不當若是,請亟寢海正放送之命,移送鞫廳,嚴加訊問,以爲次第究覈之地。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刑曹判書尹游疏曰,伏以臣之情地,有十分必遞之義,無一分冒出之勢,猥徹辭單,顒俟處分,初度還給之命,出於意外。臣誠惝怳,不知所出,繼以召牌連降,日事違逋,罪積慢蹇,惶惕靡容,第念向來事端,至爲微細,而轉輾至此,亦非始慮之所及,顧臣聯疏,於守陵官,初無一言之加,良以所重在也。夫何發怒太遽,一啓再啓,纔又三啓而不知止,其中亦有不可不辨者,而一往一復,徒損事體,終不足以解其惑,惟當自臣含默,庶爲息紛之圖,若其前後詬詈把持之言,非比尋常。臣雖衰疲,決不可蒙此恥辱,而恬然於職次,則固已爲臣必遞之一端,至於小宦之不能登時請治,莫非臣當事昏軟之致。當時猶不自覺,及承我聖上誨責之勤,始悟其縱緩莫甚,而羞愧欲死矣。噫,裁抑近習,實爲聖德之光,飭礪賤臣,亶知匪恕之敎,臣誠感歎不已,然臣不稱職之責,終不可倖逭也。況且一曹三堂,始以一事同引,而一則已坐罷,一則已移職,皆不復踐秋曹一步地,臣獨盤{{?|⿰足薄}}不去,冒沒更出,則其爲忘廉喪恥,果何如哉?且伏聞日昨筵中大臣,以參議旣罷,他堂不可不竝遞之意,陳達云。公議之嚴,亦可見矣。噫,臣之絲毫,莫非聖賜,尤於昨冬,猥荷罔極之寵,顧糜粉之願,不知死所,則筋力奔走,限以顚仆,飾辭例讓,焉敢爲也?而一席之去就,不宜有異,四維之放失,所關匪細,玆又天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悉暴情懇,拜章徑歸,臣罪又萬萬矣。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諒,亟遞臣職,以安賤分,仍勘臣罪,以警具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當初下敎,非有深意,尙今撕捱,不亦過乎?況參判參議之遞職,於卿,決無共去就之義,因其微事,竟遞長席,於事體決不若此,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辛亥三月十八日巳時,上御進修堂。吏曹判書宋寅明請對引見入侍時,吏曹判書宋寅明,左承旨趙錫命,假注書鄭權,記注官李瀁,編修官李麟興,以次進伏。宋寅明曰,日昨筵中,副提學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事下敎,而今無無故人矣。李縡在外,趙顯命、申昉、兪拓基、李箕鎭、李秉泰、徐命彬皆外任,李德壽、宋眞明,俱有引嫌之端,李匡德,卽大提學之子,尹惠敎奉使未還,吳命新非但在外,有難安情勢,宋成明,見差知申,而且在外,沈珙,同參政席,此外無他可擬之人,何以爲之?上曰,同席備擬有前例耶?寅明曰,有之矣。上曰,都政垂畢之後,備擬同席無妨,而承旨外任竝擬,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趙漢緯、金相奭,俱以違牌補外,見爲康津、務安兩縣倅矣。今有補外人內遷之敎,而漢緯、相奭則不入矣。兪健基疏批,有兩款事依啓之敎,似指此事,而二人之竝入其中,亦未的知,故敢稟。上曰,二人補外幾年。寅明曰,殆近二年矣。上曰,一倂內遷,可也。{{*|出榻前下敎}}。趙錫命曰,以衛將牌事稟啓,而尙未下批,故敢達矣。上曰,此事再昨與昨日,欲爲下敎而未果矣。伊日宣傳官,先爲來稟,故極爲怪訝,詳審所掛處,則三片{{*|缺}}木,在於其下,而乃觸虧者,此木性剛,易缺之故,非有意可知,然當該傳受之人,豈能免不察乎?中官與宣傳官,竝從重推考。{{*|出擧條}}遂退出。 ==3月19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在外}}。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趙錫命{{*|病}}。左副承旨李匡輔{{*|病}}。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病}}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朔州府使金養一,郭山郡守南益齡。 ○沈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明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判書尹游,昨日辭疏,開釋備至,而尙此引入,不爲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參判洪鉉輔,昨日違召,不爲出肅,亦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埈啓曰,新錄事,命下矣。新除授副提學沈珙,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埈曰,京畿監司鄭亨益留待。又傳曰,引見。 ○又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西路守令及畿邑守令,不可不趁速發送,龜城府使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與新除授朔州府使金養一、理山府使田雲祥、平山府使趙泰望。今日內給馬發送,金浦郡守朴弼老、麻田縣監鄭東潤、富平府使鄭東游、陽川縣監金應三,使之一兩日內催促發送,中和府使李禧遠、仁川府使任遭,俱以在官移拜。令該曹別關催促赴任之意,分付,而郭山郡守南益齡、平安都事洪㬙、長連縣監韓日遠,寧遠郡守柳徽之、陽城縣監閔鎭五、振威縣令尹世觀、龍仁縣監洪重達,兩司俱未署經,在前如此之時。西路、畿邑守令,有除署經發送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竝除署經發送。 ○又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西路畿邑守令,除署經發送事,命下矣。該曹下吏,不善去來抱川縣監朴弼榦本院啓辭中,不得擧論,殊涉朦然,該吏自本院治罪,而抱川縣監朴弼榦,一體發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龜城府使,今方差出,未准朔禁軍將,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鐵山府使南益曄呈狀內,親年七十八歲,法不當離違遠赴,斯速入啓處置云。親年旣過七十五歲,則不可强令遠赴,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西道守令,不可不急速差出下送,而鐵山府使南益曄改差,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恒賓爲鐵山府使,金垕爲龜城府使。 ○沈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受由在外,左議政李㙫,方有身病,右議政趙文命,以奉審事,方往陵所,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郞廳,以右議政意啓曰,今此長陵奉審時,率地師以往事,親承下敎矣。方外地師行副司果禹烱,自前累經山陵看審之行,今亦依前例同往看審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兼禮曹判書申思喆,以長陵奉審事,今方出去,而勢將累日經宿,所授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傳于沈埈曰,大臣、禮判、南原君,引見。 ○沈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應敎臣金尙星,以校書館兼校理,旣有《宣廟寶鑑》開刊時校正之命,印役方張,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任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埈曰,推考傳旨捧入。 ○沈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勅使時館所立待馬,例以三南驛馬,輪回立待矣,今番勅使時,則以忠淸道驛馬,限六匹來四月初六日京中逢點事,本道監司處,發馬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出來勅使時,平安道補把咸鏡道驛馬四十匹、黃海道補把江原道驛馬二十匹,依前例急急分定,罔夜入送之意,兩道監司處,發馬知委,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朴海正,因臺啓,移送鞫廳事,傳旨啓下,故,發送都事,則海正,自捕廳,纔以放送云。發遣都事,追蹤拿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慶尙監司,以巨濟等官居私奴曺元甫等渰死、燒死等事,狀啓。傳于趙明翼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沈埈,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院直長辛義立,以進上生物監捉事,辭朝下去于京畿安山地矣。昨日政,與內資直長相換,故,其代以本院奉事尹大柱,急速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鄭羽良啓曰,臣猥以疲軟,忝叨是職,揣量才分,豈有堪承之望,而昨日召牌之下,不敢坐違,黽勉冒出,仍參鞫坐矣。罷歸之路,夜已昏黑,大臣前導在後,而人馬雜遝,未及回避,至有捉囚院吏之擧,此雖暮夜騈闐,不能察覺之致,大臣犯馬,自有應罷之科,而所帶下吏,旣被替囚,則其在廉隅,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沈埈啓曰,大司諫鄭羽良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答曰,知道。 ○又啓曰,卽伏見咸鏡監司尹陽來、掌令朱炯离上疏上送事狀啓,則不善封裹,以致油染,莫重入啓文書,如是不謹,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大司成宋眞明疏曰,伏以臣近以李官難冒之端,日事違召,方此惶悶蹙伏,不意國子移除之命,忽及此際,臣誠感隕,不知所措,顧臣嘗除是職於三四年前。乃從縣道,悉暴辭避之悃,而適會畿邑仍符之有命,還下疏本,區區肝膈之懇,未獲准聽,今於再叨之日,不宜以曾經人自處,而更復晏然,況近者憲臣疏論,請以經術博學之人,選授是任,此誠至論也。夫爲國之道,必本於禮樂敎化,而興敎之原,實在庠序學校,則長國子而任敎胄之責者,豈等閑官職之比哉?方今急務,正宜擇師儒之官,淸首善之地,而乃反使如臣庸碌,循例輪差,甚非朝家核實之政也,念臣前任時嫌端,固不敢復事覼縷於改銜之後,且旣積久撕捱。今宜以趨命爲恭,而顧此忝竊,望斷堪承,與其不量而入,徒貽倚席之譏,莫若早自引退,得遂循墻之悃,恧蹙徊惶,輒此露章陳列,伏乞聖明,察此鹵莽之實,許臣鞶帶之褫,以重斯選,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於卿此任,本非過任,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朱炯离疏曰,伏以皇天降割,聖母體陟,日月幾何?歲新而春又暮矣。仰惟聖孝哀慕,何可堪處?且伏聞翁主,以痘患不救云。殿下以止慈之情,又遭此慘慼,聖體傷損,理所必至,臣遠伏窮鄕,瞻望魏闕,憂戀之忱,日夜耿耿,仍竊伏念柏府風憲之任,豈陋劣如臣所可堪承,而頃年叨冒,已至於再?今又誤恩,橫被,除旨洊疊於旬月之內,馹召遠及於蓬蓽之下,伏未知聖明,何取於疎逖賤臣,而有此曠絶之寵渥耶?臣且惶且訝,只有感泪盈襟而已。職名之不稱,才分之不堪,姑不暇論,惟當卽日祗赴,進伏輦轂,申暴血忱,以丐解兌,此固臣義分之所宜爲,而第臣有老母,年迫七旬,重以宿痾纏綿,北堂之萱草已殘,西崦之短景難繫,古人所謂事君事親,日有多少云者,正謂臣今日情境矣。母病入春轉篤,氣力之比昨年,已八九分消脫,而近又添得客症,頭痛痰祟,一時交劇,幾絶者數,僅僅延延,以度時日,尫形縷喘,貼席昏昏,傍見不勝危凜。臣之就道,惟俟母病小蘇,而卽今情理遑遑煎迫,有不可頃刻離捨者,一日二日,漸自稽滯,自承恩召,日已浹旬,而尙此退偃鄕廬,無意轉動,有若冥然全無省識者然,臣之辜恩慢命,實無所逃罪矣。夙宵惶蹙,靡所容措,輒敢縣道封章,仰陳情實,仍請嚴誅,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憐察,亟許鐫遞臣職,無使言地久曠,因命有司,勘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焉。 ○敎京畿觀察使鄭亨益書。王若曰,虞朝愼岳牧之才,委寄視他職最重,商詩載邦畿之什,按廉在八路尤隆,苟非陳熟治務之人,豈容輕畀旬宣之責?惟卿大家華胄,弱冠令譽,沈機簡言,絶無俗子浮夸之態,雅操莊貎,自有古人醇謹之儀,中歲蹉跎,歎蒭牧之沈屈,晩年榮達,闡桂籍之魁元,放逐炎卿,幾歎歲月之累變,拂拭雲路,可憐年貌之已衰。惟平生不喜交遊,而要顯必事斂避,慨然私囑之紛沓,乞書不及於銓司,毅乎自持之峻嚴,雜賓永謝於門館,居官莅政,夙著綜理之稱,正色立朝,屢紆剛直之奬,特除霜臺之長席。蓋諒前後孤忠,旋畀西關之雄藩,將欲內外竝試,適緣眚譴之坐罷,竟孤循良之驗治,四載屛居,偏多惜其才之歎,一念眷注,常軫必欲用之心。顧惟王化攸宣,必以畿藩爲本,禹甸五百里之服,爲任倍難,漢家二千石之班,厥責最大,列聖之陵寢密邇,徵發之役偏殷,諸路之使价頻繁,供億之費甚距,矧玆民心繹騷之日,尤急方面鎭撫之才,捨子其誰,可使疵瘼之矯革,煩卿暫出,佇期顚連之濟拯,蹔回卿月之輝,仍作福星之照。玆授卿以京畿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開城府留守、江華府留守,卿其祗服寵命,益殫弘猷,惟鱞寡孤獨,四窮之民。必先存恤,若幽明黜陟,三考之政亦宜申嚴,振士氣委靡之風,須致作新之美,祛軍額逃故之弊,必盡區畫之方,自餘稟哉?厥有典例,於戲,曾抛西門之鎖鑰,想切惜冠公之情,今授畿甸之節旄,實出試蕭傅之意,須體楓宸之倚仗,克致棠花之覃延,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右副承旨知製敎趙明翼製進。 ○辛亥三月十九日巳時,上御進修堂。京畿監司鄭亨益留待引見時,京畿監司鄭亨益,同副承旨沈埈,假注書鄭權,記注官李瀁,編修官李麟興入侍。上曰,進來,鄭亨益、沈埈等進伏。上曰,畿輔重地,異於他道,陵寢密邇,勅行頻繁,拜卿之意,非偶,卿其念哉?亨益曰,藩宣之任,何等重事,而顧臣年少時,尙無寸長,況今衰老,甚矣。恐負殿下委寄之意也。上曰,雖未赴任,有可陳達者乎?亨益曰,臣姑未赴任,無可陳達,到任後,當與列邑守宰,爛慢商確,陸續狀聞,而第臣近方鄕居,熟知畿甸民弊矣,列聖陵寢,俱在境內,勅行亦連歲往來,故民役比他路最重,他道則田稅大同外,無他雜役,而畿民則正貢外,徵發之弊無數矣。自惠廳,雖有給價之事,而不過一人數三錢,民何以塞應支保乎?親民之官,莫如守令,守令苟非其人,則猾吏奸胥,舞弄於其間,如勅行時營造假家,則五十人赴役之地,勒定百名,折半受錢,而私用之,此弊不貲矣。臣到任後,當別樣申飭,而守令之勤慢不齊,亦安保其有實效耶?上曰,不知弊原者,固無可論,而卿旣知之,尤當飭勵矣。守令固當擇人,而許多守令,實難人人擇差,黜陟幽明之責,專任道臣,卿其審哉?亨益曰,聖敎至此,敢不盡心。上曰,卿之性稟材局,予所知也。勿替素心,以副委任之至意也。亨益曰,農桑者,王政之本也。首春下敎,非不切至,而惰農,昏不作勞,是可憫也。至於農糧俵散之政,在於守令,而卽今勅行己迫,民事不無失時之慮矣。上曰,如勅行支應,固非得已,而擾民殊可慮也。亨益,宣諭,埈讀之,埈又請別諭,讀訖。上曰,委卿之意,不比尋常而卿今老矣。頃於殿講時,見卿氣貌,雖不如前,尙未大衰,往欽哉?埈曰,農者生民之大本,而有國之所重也。勸課農桑,實爲道臣之責,若能申飭列邑,田野大闢,則民産可阜,其於納稅納布,自可裕足矣。民有恒産,則有恒心,豈有作賊犯科之事?而百姓,可期於安堵矣。此豈非勸農之效哉?臣於闔門外,以勸農事,規勉道臣,而今於筵席,敢有所繼陳矣。上曰,雖不申飭道臣,豈歇後擧行乎?孟子所載農桑之說,實大經大法,而民不遵行,是可憫耳。亨益曰,畿甸,軍政最難矣。良民旣少,軍額甚多,實難充數簽塡,而其中投入於祿事扈衛軍官者,無數,良丁之日縮,職由於此,故,前後道臣,已多狀聞矣。上曰,扈衛軍官事,頃因大臣筵臣所達,已爲申飭矣。軍政則京畿、湖西、海西三道,亦有所申飭,卿亦應聞知矣。前伯已遞,其責在卿,卿其勉哉?亨益曰,臣敢不盡意,而無麪不托,實無辦出之路矣。賜弓矢藥裹,亨益退出。埈曰,頃日筵中,有以故判書尹趾仁妻月廩繼給之說,陳達者,故自上有下,問喉院之敎,而歲月悠久,未的其事之果在何時,而月廩繼給事,則果有之矣。上曰,承旨進來,埈,進伏。上曰,欲見承宣有日矣。今乃入侍矣。長陵寢郞沈景鎭,聞是承宣之子也。長陵事,必有所聞矣。埈曰,臣子景鎭,前年五月,爲本陵參奉,而卽爲奉審,則蛇變果有之云矣。上曰,自何處出而厥數幾何云耶?埈曰,自屛石塗灰處出來,而三四月間始見形,五六月炎熱之時,則散去於草木掩翳之處,及至九十月涼寒之節,則還復來聚之矣。昨日禮曹堂上及臣,開坐本曹,招致本陵守僕二人,詳細問之,則其言亦然,而厥數或至五六箇,往來於屛石塗灰處,見人則不現云矣。上曰,穿灰出來之說,分明乎?埈曰,刑曹判書尹游之子得載,曾爲齋郞,而其所傳說,則比景鎭所傳,分數過多,宰臣多有親聞之者,穿灰出來之說,果爲分明,而莫重陵寢,豈有如此非常之變乎?卽今臣民之日夕祈祝,唯在於螽斯之慶,而尙此遲延,臣民之隱憂過慮,何所不至哉?臣子景鎭,方在齋所,昨日政,蒙恩內遷,蛇患有無多少,可以詳知矣。上曰,地家之說,誠荒唐矣。旣無明知的見,則不可取信,而但旣聞之後,豈可一時弛念乎?埈曰,事係先陵,至大至重,故諸臣奏對之際,雖有所見,難於爲說矣。遂退出。 ○辛亥三月十九日申時,上御進修堂。大臣、禮判南原君引見時,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南原君{{!|𪳣|⿰木卨}},左承旨安重弼,假注書鄭權,記注官李瀁,編修官李麟興入侍。趙文命曰,日候陰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氣侯若何?上曰,安寧矣。文命曰,困惱氣升之候,近復,何如?上曰,困惱之症差減,而氣升之候,不無往來矣。文命曰,臣等今方進去長陵陵所,故敢此來肅矣。上曰,今方辭朝,其已詳問耶?文命曰,招問陵屬,則其物,日氣溫䁔之時,狼藉出來,如此陰濕之日,則不出,而卽今已始現形云。旣聞之後,奉審之行,不可蹔緩,故今將進去矣。上曰,直自陵上出來云耶?文命曰,自石隙塗灰處出來云矣。上曰,分明自其處出乎?文命曰,日昨引對後,招問本陵參奉,則云然,今聞陵屬之言則亦然矣。上曰,乾灰亦能穿出乎?文命曰,雖乾灰,亦穿出,蓋隨出隨塞,而又復穿出云矣。上曰,天灰上設莎臺乎?文命曰,然矣。上曰,予之問之者,欲知其出於天灰上與否也。申思喆曰,聞自地石相接之際出來,而甚有可異者矣。每於三月望後現形,四五月間狼藉,炎熱盛則不知去處,霜風吹則旋復來聚,而見人輒逃匿,其大如鎌柄,箇箇頭甚尖云矣。上曰,昨已聞之於同副承旨矣。暑往寒來,似是南來北歸之意,而石隙冬氷,必不能長留矣,南原君,踏山多矣。長陵亦嘗奉審乎?{{!|𪳣|⿰木卨}}曰,臣於昨年五月,以本陵忌辰祭官,進去奉審之際,見守護軍,有以杖引物之狀,臣怪問之,則始頗隱諱,再三詳問,乃得其實,卽蛇也。上曰,卿通曉堪興家事,且與閔判府事,有所酬酢云。陳達,可也。{{!|𪳣|⿰木卨}}曰,國陵事體自別,不敢泛鐵,臣何能詳知乎?上曰,雖不泛鐵,其中當有斟酌矣。得水水破,雖未的知,而山勢則何難揣量耶?事已至此,元無可諱之事,其悉陳之。{{!|𪳣|⿰木卨}}曰,凡龍勢,必一陰一陽,互相交錯,然後爲吉地,而本陵山勢,自東而南,卽獨陽之龍也。獨陽不産,獨陰不生,非特風水說爲然,朱夫子亦言之矣。上曰,禹亨已肅拜而出去乎?若未出去,則入來,可也。文命曰,想已出去矣。上曰,南原君,與閔判府事酬酢之言,何如?{{!|𪳣|⿰木卨}}曰,閔判府事,以爲嘗從故相臣尹趾善,知本陵有此患,而猶未目覩矣。知臣往來陵所,問於臣,臣雖於昨歲,知有此患,而不敢出諸口矣。大臣問之,故不無酬酢矣。上曰,閔判府事所言,詳陳之。{{!|𪳣|⿰木卨}}曰,大臣以爲,當初封陵時,旣有地中不寧之說,其後地官,亦多云云。而目今蛇患,又如此狼藉,我若在朝,則當爲登達云矣。上曰,令守廳注書,持來寧陵奉遷時日記,可也。李瀁,出去傳敎。上曰,南原君,試以所見論之,{{!|𪳣|⿰木卨}}曰,臣何敢以風水之說,擬議於國陵,而但古人所避者,五患也。此地實犯五患矣。上曰,堪輿說,何樣形局,有此等患云耶?{{!|𪳣|⿰木卨}}曰,地理書,有所謂廉貞,廉貞所祟,化出風火蟲獸等物,此卽蟲廉之類也。然廉貞所崇,乃陰邪幻化之物,故最怕陽氣,常在地中,不敢出外,蓋見陽氣,則如雪見睍矣。本陵,元無此等廉貞,但臨津江彎回左右,其後皆巖石,此物,例必繁殖於沮洳巉巖之中,故夤緣石隙,仍致卵育,決非廉貞所祟矣。上曰,廉貞所祟,在於壙中,而雖用灰之處,亦能化生乎?{{!|𪳣|⿰木卨}}曰,然矣。思喆曰,此等事多有之矣。上曰,親見乎?思喆曰,見之矣。文命曰,臣廣問遷葬之人,則數處有此等廉貞之患,而皆常漢家事也。士大夫厚葬墳山,則鮮有之矣。況陵寢乎?今以南原君之言,推之以理,則其非廉貞所祟,可知矣。上曰,廉貞之說,今始聞之,不無深慮矣。本陵,果無此等廉貞,而廉貞所化,果不出外耶?{{!|𪳣|⿰木卨}}曰,旣已出外,決非廉貞所祟,不必過慮矣。上曰,寧陵奉遷,在於封陵後幾許歲耶?其時日記攷出,可也。大槪百年前陵寢奉遷,豈不重大乎?思喆曰,未百年矣。{{!|𪳣|⿰木卨}}曰,雖以閭家言之,若能厚葬,則年久之後,亦無他患矣。且以臣之所見言之,則本陵,於五患中,必有冷患,凡冷穴則雖經許多歲月,棺中亦不欠縮矣。上曰,棺中不縮,則其內可知矣。文命曰,冷穴則雖百餘年,棺服如初喪時矣。上曰,棺服雖不變,豈有其內不變之理乎?此實理外之事也。史記,不有如生之說乎?此非擬比之言,而蓋《漢書》有之矣。雖然,竹片等物,不可不預備矣。文命曰,慮患之道,固當無所不用其極,然南原君以爲,大臣漆布之慮,亦過矣。大抵此事,今始上達,可怪矣。尹趾善外,亦多傳說矣。守護軍之年最老者,以爲僧人相築聲外,亦有所聞矣。當初啓壙後一日,見有大者一焉。摠護使卽令除去。仍錄役丁姓名曰,此言若漏泄,則汝輩當死云矣。且臣於日昨引對後,始聞當時,亦有箚論不可用者矣。上曰,此箚載於日記乎?文命曰,日記則無之,而陳箚者,卽趙翼也。上曰,箚意,何如?文命曰,始卜陵時,地官中李榦稱名人,實主張矣。他地官,皆以爲不吉,而李榦,獨以爲吉故用之矣。趙箚中以爲,李榦曾占具鳳瑞父墳,不十年,具家無後,其餘用李手者,無不大敗,今用已試不驗之餘術,以定至重至大之禮襄,恐貽大悔於日後云云。蓋翼,卽儒臣,而其說如此,當時議論之岐貳,可知矣。上曰,今不必論堪輿之術,而欲知如此者,爲某穴也。南原,亦不知此乎?{{!|𪳣|⿰木卨}}曰,此則非臣之所能及也。然臣第當詳細奉審矣。上曰,南原君及禹亨外,無他同往者乎?文命曰,林瓊,術業頗精,故欲率去矣。上曰,鄭倬年歲幾何?南原以爲,倬與瓊孰愈。{{!|𪳣|⿰木卨}}曰,倬,舊人,不可棄也。上曰,倬,十餘年前已老矣。今則想愈老,而此乃本監老臣,何可棄耶?其年必過七十,而亦矍鑠矣。文命曰,倬及瓊,竝除肅拜出去,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南原,以亨爲,何如?{{!|𪳣|⿰木卨}}曰,亨不爲詭論矣。上曰,不喜詭論,終始愈矣,{{!|𪳣|⿰木卨}}曰,爲詭說者,不可與謀事,終是熟手可取。上曰,地術亦如醫術,詭則必有病敗矣。近來儒生中,無房通此技者乎?文命曰,亨則以國方率去,餘一人,則擇儒生中高明者率去,而乃進士也。上曰,南原見此人乎?{{!|𪳣|⿰木卨}}曰,未見矣。上曰,鄕人乎?文命曰,鄕人也。將以私馬率去,而姑未往矣。第伏念今此遷陵之議,蓋出於不得已,而外方之人,不知此意,疑其爲風水之說,所動必有紛紜,投疏之弊,申飾喉院,此等疏章,使勿捧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安后奭,齎入日記,諸臣分卷披閱,而疏略無可攷。上曰,欲見破舊陵時事,而日記之疏漏如此,奈何?思喆曰,臣攷見謄錄,則國朝遷陵,凡九位,而自封陵至遷陵,其間年數,遠不過二十四歲矣。上曰,謄錄持來乎?告達,可也。思喆曰,神德王后陵,洪武十年丁丑,初葬于漢城北原皇華坊矣。越十三年太宗九年己丑二月二十三日,移葬于貞陵,世宗大王陵,景泰元年庚子六月,初葬于廣州獻陵西岡矣,越二十年成化五年睿宗元年三月六日,移葬于英陵,昭憲王后陵,正統十一年丙寅,初葬于廣州獻陵西岡矣。越二十四年己丑,與大王陵同日移葬于英陵,顯德王后陵,正統六年辛酉,初葬于安山昭陵矣。越十三年中宗八年癸酉,移葬于楊州大王陵左岡,中宗大王陵,嘉靖二十四年乙巳,初葬于高陽禧陵矣。越十八年明宗十七年壬戌九月四日,移葬于靖陵,章敬王后陵,正德十年乙亥,初葬于廣州獻陵右岡矣。越二十三年中宗三十二年丁酉,移葬于禧陵宣祖大王陵,萬曆三十六年戊申,初葬于健元陵西岡矣。越二十三年仁祖八年庚午十一月二十一日,移葬于健元陵第二岡,穆陵、元宗大王陵,萬曆四十八年庚申,初葬于楊州群場里矣。越八年仁祖五年丁卯八月二十七日,移葬于金浦章陵,孝宗大王陵,己亥年,初葬于健元陵西岡矣,越十五年癸丑十月七日,移葬于驪州寧陵,讀訖。又曰,臣取考長陵封陵時謄錄,則無地灰進排之文,豈古時文獻無徵而然耶?抑不用地灰耶?上曰,士大夫家,有不用地灰者乎?思喆曰,閭家,或有拘於堪輿之說,不用地灰者矣。國陵則例用地灰四寸,而長陵則無可據文字,甚可怪矣。上曰,《都監儀軌》,想有之矣。思喆曰,非特此也。梓宮長廣高下之制,己丑年外,無他可考之文,古事疏漏,有如此矣。上曰,雖非廉貞所祟,若不用地灰,則不無可慮矣。梓宮雖無可慮,而亦豈無逼近之患耶?思喆曰,國陵穴深,深至八九尺,豈有此患乎?{{!|𪳣|⿰木卨}}曰,風水之說,固不足信,而以外出者觀之,決知其非廉貞所祟矣。堪輿家以爲,壙中空虛,故化出吉凶之物,壙中化生者,豈有出外之理乎?旣是石隙出入者,則亦豈有下入地底之理乎?似不當深慮矣。上曰,不可謂理外之理外也。此物,有至深入者矣。{{!|𪳣|⿰木卨}}曰,鼠猶不能穿灰,況此物乎?國陵用灰四尺,而其尺非土尺,乃木尺也。渠豈能穿此乎?上曰,若不用炭灰,則終不無深入之慮矣。思喆曰,以謄錄見之,則不用炭灰,可知矣。上曰,炭灰,何如?{{!|𪳣|⿰木卨}}曰,或云千年不朽矣。上曰,雖久而色不渝乎?文命曰,本色外,更無可變者矣。上曰,不必以風水說論之,南原君向來奉審時,局形眼界,大抵,何如?{{!|𪳣|⿰木卨}}曰,樹木茂密,固難詳知,而但龍虎尖射,眼界則好矣。思喆曰,葉脫之時,越見滄波矣。上曰,此爲不吉乎?{{!|𪳣|⿰木卨}}曰,越見滄波,術家之大忌也。當初封陵時,想必高築,而年久之後,漸至陵夷矣。上曰,人力封築,豈如天作乎?太廟門內三造山,是人力所造耶?{{!|𪳣|⿰木卨}}曰,人作也。人力或能奪造,故地理書,有掘寬補築之法矣。上曰,長陵局內,無他岡乎?{{!|𪳣|⿰木卨}}曰,未見矣。上曰,有疊山焉。有單山焉。此山何山乎?{{!|𪳣|⿰木卨}}曰,非單山矣。文命曰,臣聞之守護軍,本陵局內,有三處云云。地而一處則癸亥禮襄時,至於伐木始役之境,而旋卽停止云矣。上曰,癸丑遷陵時,問安日記進之,安重弼,跪進。上,披閱訖曰,十月望前日記進之,安后奭將進之。上曰,承宣當進之,重弼跪進。上曰,遷陵後,有虞祭節次乎?思喆曰,私家遷葬時,有一虞,陵寢奉遷時,亦當有此等禮制矣。上曰,直於丁字閣行事乎?思喆曰,似當然矣。上曰,日記冊子出去焉。重弼跪受,令后奭齎去。上曰,虞事直行於陵所,而禮畢後,直自新陵還歸乎?思喆曰,王朝典禮,與私家自別,有七虞、五虞等節,遷陵時祭奠之節,亦或異於士大夫家,而臣不敢質言矣。上曰,卿等出去,詳細奉審宜矣。廉貞有無,固未可知,而南原君,尤宜詳細奉審也。文命等曰,臣等敢不十分敬審乎?上曰,客使出來後,致祭時節目,其果考出乎?思喆曰,遍攷前後謄錄,皆無明白可據者,而蓋今番則與甲辰年有異,當於別殿設虛位,以帳遮隔,帳外設床卓而行之,而所供雜物,雖使各司進排,排設等事,司鑰輩,似當依例擧行矣。上曰,司鑰輩何能知前例而擧行乎?此一款,使都監詳細考出,卽爲草記,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今此奉審,當費累日乎?文命曰,自當爲累日矣。上曰,出去之日,當卽奉審乎?思喆曰,今則日已暮矣。明日當進去,而出去之日,日力當不足矣。再明可以奉審矣。遂退出。 ==3月20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在外}}。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趙錫命{{*|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富平府使鄭東游,茂長縣監張世良,抱川縣監朴弼榦,長連縣監韓日遠,麻田縣監鄭東潤,龍仁縣監洪重達,振威縣監尹世觀,陽川縣監金應三,陽城縣監李彦熽,陰竹縣監閔鎭五,龜城府使金垕,鐵山府使鄭恒賓。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明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坐gg坐起g日次,而領議政有故,左議政鞫坐進,右議政長陵奉審事進去,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副承旨李匡輔,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兩司多官或在外,或引避退待,或呈辭入啓,正言閔珽,今方詣臺,他無推移進參之員,大司憲李夏源,執義韓師得,司諫洪尙寅,竝卽牌招,以爲進參鞫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郭山郡守南益齡,寧遠郡守柳徽之,除署經發送事,命下,而當此勅使出來時西路守令,不可不急速下送,與新除授鐵山府使鄭恒賓,今日內給馬發送,金浦郡守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一兩日內發送,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申晩、任{{!|𪼛|⿰王集}},身病俱重,竝改差,李著,除拜外任,其代以副司果宋徵啓、兪健基、徐命珩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明翼曰,推鞫姑罷。 ○趙錫命,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平山府使趙泰望戶奴呈狀內,矣上典所患痢疾,有加無減,登溷無算,實無起動之望,具有難安情勢,斯速入啓處置云。病情如此,則當此勅行迫頭之日,不可無變通之道,今姑罷黜,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啓曰,平山府使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魚必遠爲平山府使,柳遵爲金浦郡守。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趙漢緯,時在全羅道康津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校理任珽,旣有只推之命,而新錄當頭,僚員不可不備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院直長申宗夏,與新除授主簿朴師休,有婚家應避之嫌,在法當遞。而申宗夏,方以燔造官,在於燔所,故當初內資寺陞遷時,以此啓請相換,則今不可遞改,以付生手,主簿朴師休,令該曹,他司相換,俾免燔事狼狽之患,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月十八日入侍時,衛將牌事擧條,當該注書,不能詳細書進,致有改進之命,再次書納,至於特爲書下,其不能着意記事前後疏漏之失,在所難免,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臣亦惶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洪尙寅啓曰,臣蒙由省墓,仍營子婦窆事,積傷所祟,風病復發,症情危劇,無計還朝,縣道封章,未蒙恩遞,委頓鄕廬,由限已過,臣旣犯應遞之科。且於鄭道元事,旣承過中之敎,臣已極惶悚之至,而厥後禁堂之疏及紙署官員仍存之事,俱有所不安者,道元在官之日,勒取材料,橫占官吏之家垈,搆成大廈,衆目所覩,傳說明白,鳩聚船材之際,無辜村民,至被亂問之刑,幾至死境者五人,至於船主之上典,亦被其嚴囚重杖,則其在官次,經營家舍,恣行不法之狀,昭然難掩,間數多少,査問本邑,則可知實狀。且營葬境內,明有禁令,而䝱奪品官之墳山,肆然入葬,而其所供辭中,謂之姻家族山云者,全出誣罔,則判金吾疏中,臺臣非所目覩,渠之原辭,皆有可據之說,誠可異也。臺閣論人,旣許風聞,則謂非親所目覩,而置而不問,罪人原辭,全出誣飾,則謂之皆有可據,而有所憑信者,誠得議讞之體耶?至若試紙事,朝家定式者,慮其厚薄長短之有別,申飭匠手,例有捧甘之規,則爲該官者,宜遵朝令,惕念奉行,而不檢匠手,任意高下,終至違越禁令之科,則該官安得無罪乎?臣旣犯受由退限之罪,且有情病之萬分難冒者,臣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趙明翼啓曰,司諫洪尙寅,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3月21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未肅拜}}。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三翁主卒逝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聞今日翁主病患,竟至不救,自上驚慘之懷,當復,如何?仍伏念聖上,以止慈之情,兩朔之內,荐遭慘境,焦慮悲哀之後,易致傷損之患,臣等閔慮之忱,何可勝達?伏願益加寬抑,以副群下之望,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兩朔之內,荐遭慘慼,方寸未定,何以盡諭?若是仰請,當各別寬懷焉。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明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而判義禁徐命均,因臺避,因嫌陳疏,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監察十三員內,九員未署經,在外,行公,只二員,前頭大祭朔祭、忌辰祭、陪祭押班監察,無以推移進參之員,未署經九員,署前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伏聞三翁主阿只氏卒逝云,不勝驚慘,頃日二翁主阿只氏,卒逝時,因本曹禮葬,停朝市等節,何以爲之事?草記,傳曰,只分付擔持軍事,命下矣。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此擧行。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三月十九日,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南原君{{!|𪳣|⿰木卨}}引見入侍時,客使出來後,別殿致祭時,排設等事,使都監,考出謄錄,趁卽草記事,榻前下敎矣。取考辛酉、甲子、己巳、壬午謄錄,則別殿排設一款,元無明白可考之處,更考弔祭儀註,則祭文、幣案排設及勅使位次,與辛丑、乙巳,少無異同,而但辛酉、甲子儀註,則大祝,開櫝出主、設座等節次,不爲擧論。且考司譯院所在《通文館志》,則有曰,內殿國恤,則引儀,分引百官,具衰服就位等節,以下竝如上,而無外執事出主之儀云云。以此參考,則內殿國恤時,弔祭行禮之亦在於殿內,可以推知,而尙方文書中,甲子弔祭時,有歡慶殿虛位排設,唐家前面帳所入草綠潞洲紬磨鍊之事,壬午浥和堂弔祭時,有假主櫝內,排磻紅鼎紬進排之文,以此見之,則內殿國恤弔祭時,似有虛位假主之節,而儀曹太常,俱無可據文書,抑未知其時或無自外擧行之事而然耶。都監旣無可據之前例,其在重禮節之道,不可不預爲講定,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壬午至於今,不過三十年,該吏旣無可知者,文獻雖不備,必有進排之文,更爲詳細考閱以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館伴臣申思喆,奉命出外,臣東弼,與諸郞廳,會同開坐於南別宮,檢察迎勅諸事,而啓下郞廳八員外,不足郞廳五員,依例加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取考前後謄錄,則弔祭勅使時,以不設儺禮之意,分付儐臣,直爲言及通官,不爲設行矣。今亦以此意,移文遠接使,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郞廳戶曹正郞鄭錫耆,自吏曹,昨已啓下。而錫耆所帶之任,非應辦郞,今姑改差,依前例以該色正郞李世玧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狀啓,則大通官一人、家丁一人,比前加數出來,請令都監,考例稟旨知委云矣。取考癸巳、辛丑謄錄,則大通官三人出來。而別無爭執減去之事,所謂禮單等,請皆以大通官例待之,而壬寅年則跟役五十七名加來,故自義州府擧例防塞,終至減數,而至於加來大通官,不得爭執矣。今此通官加來,旣有前例,則有難爭執,依前例接待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埈曰,西小門,三更四點開門事,過後還閉事,分付兵曹。 ○副修撰趙迪命疏曰,伏以臣卽伏聞金吾啓下公事,有李重庚刑推之命,臣竊不勝愕眙也。夫朝家訊囚之規,雖罪關贓汚之人,必詳査窮覈,明得其實,然後加其罪者,乃愼刑之道也。今重庚所犯,雖曰,重大,一番行査,有何不可?而今聖上,乃於金吾循例之啓,直下刑訊之命,噫嘻,此何事耶?雖微官賤品,不當若是,況於曾經法從之臣,容易加刑,不少顧惜,一至於此耶?臣竊爲聖朝惜此擧也。且繡衣廉問之際,自前或不無毁譽易數之患者,良由奸民頑吏之挾私誣訐,今重庚之負犯,亦安知其一一眞的,而乃聖上,遽以一繡衣之狀啓,曾不行査,徑加刑杖,彼重庚,固不足惜,其於朝家刑政,所失爲何如也?臣忝居經幄,適有愚見,敢此陳列,以備採納,伏願聖上,留意省察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重庚供辭,欲判付而混下矣。令政院入之焉。 ○刑曹參議徐命淵疏曰,伏以臣愚劣無狀,自速罪孽,前後寬貸,莫非天恩,始則就拿數日,勘止罷官,終則竄邊數月,特許生還今則思愆田廬,亦且有年矣。自顧餘喘,實荷天地之所生成,以罪爲幸,分甘沒齒,惟是聖母因山禮襄,春宮禫事已過,而罪累之蹤,無以陪哭於末班,仰念聖情之哀慟,北向號隕而已。不自意上天之仁愛,彌往彌加,開臣於罪錮之中,照之以日月之明,旣復舊秩,仍降恩敍,秋曹佐貳之命,又及於夢寐之外,臣於是,惝恍若驚,感涕自逬,不知所以自措也。夫臣之罪,臣猶自知,豈敢以聖慈之曲垂恩貸,有所自恕也哉?臣當危難之際,受一面之任,未及與賊,有寸刃之交,畢竟迅掃,反出於京兵,則卽此一事,已是臣罪之大者,而臣之赴任也。直路及左道郡縣,皆鳥獸駭散,道路斷絶,而右道則晏如矣。臣妄謂與迤向二日程之公山,發關傳符,動費多日,無寧直趨一日程之洪陽,收軍前進之爲得策,當機應急,不復致疑,乃不覺其自陷於迂路作行之科,此又臣之罪也。向使臣無中路可發之兵,率吏士之在行者,疾馳進戰,就令身膏淸州之野,猶足以藉手,以報國家之恩,塞搆臣者之口,而計出萬全,慮不及此,此又臣之罪也。及夫巡撫使之奪臣之兵,以畀兵使,令臣責應軍備於公山,則臣固不敢速其節度,而遂不得進鏖賊鋒,以效舊戈之初志,亦莫非臣之不幸,而此又臣之罪也。以古論之,若漢時受命之將,收兵而迂路,乘傳皇明仗義之臣,臨賊而退守吉安,豈不爲時人之所持?而惟其終成討滅之功,故後世未嘗議其短,今臣所成者,何事?人之中臣者,因其所也。其敢曰,吾嘗欲如此云爾乎?靜念臣罪,擢髮難數,臣惟當以未死之餘年,自訟自艾而已。又何敢抗顔冒昧,以趨於朝紳之列哉?玆敢來伏國門之外,冒死陳籲,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仍置罪籍,以爲忘國負恩者之戒,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業已洞燭,雖曰未能善處者,伊時事勢,果若爾疏,況事往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3月22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趙錫命{{*|式暇}}。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沈埈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洪致中,副提調臣宋成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眩氣更不發作,氣升之候,亦復何如?而加味生脈散,其果連爲進御乎?昨日啓辭之批,雖承各別寬懷之敎,而至情所在,傷損必多,更願益加勉抑,少寬無益之悲焉。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兩朔之內,荐遭此境,雖節哀而寬抑,此方寸曷諭,卿等之勸勉若此,益加慰心勉抑矣。氣升之候無減,眩氣有些往來,而不至大段,生脈散進御矣。 ○李匡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明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而判義禁徐明均,因臺避,引嫌陳疏,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判書尹游,昨參候班,今又呈告,參議徐命淵,疏批已下,尙未出肅,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李宗白,以校書兼校理,旣有《宣廟寶鑑》校正之命,印役方張,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新錄,成命已久,而因館僚之不齊,遷就至今,事甚未安。副校理韓顯謩,奉命在外,副修撰黃晸,受由在外,修撰趙緯漢,時在康津縣任所,上來遲速,有難料度,依舊例以在京僚員,相議圈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工曹佐郞任安世,身病猝重,不得察任,都監事緊,不可等待其差歇,郞廳之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刑曹佐郞李元坤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沈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客使出來後,別殿致祭時排設等事草記傳曰,壬午至於今,不過三十年,該吏豈無可知者,文獻雖不備,必有進排之文,更爲詳細考閱,以啓事,命下矣。流來謄錄之可考者,莫詳於辛酉、甲子、己巳、壬午,而此謄錄中,弔祭之行於別殿,則皆有憑考之文,而至於排設等事,無一槪現處,更考儀曹、地部、太常、尙方諸謄錄及進排上下文書,而亦無可以考信者,又爲考出近年弔祭時謄錄所付吏屬匠手及事知守僕等,欲爲探問,則生存者絶無。今距壬午,僅爲三十年,而若是無可據文跡,實未知其由。此所以昨日草記中不能指的考稟者,實不勝惶恐,令政院,詳考壬午以前各年日記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本廳謄錄郞廳尹敬龍、安慶運,除拜外任,洪曋,身病猝重,今姑改差,其代以前都事李師德,前掌令金廷潤,前正言尹興茂差下,而俱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廷潤、李師德、尹興茂爲實錄兼春秋。 ○李匡輔,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二日,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日次,而判書臣金在魯,呈辭受由,參判臣朴乃貞,以禁府堂上,進參鞫坐,故,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忠淸兵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催促下送事,前已草記變通者,出於事勢之不得已者,新除授兵使魚有琦,纔已肅謝,不可一任遲滯,黃海水使,例兼瓮津府使,支勅之際,多有擧行之事,不可不急急下送。忠淸兵使魚有琦,黃海水使尹和鼎,竝於一兩日內,辭朝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講書時,武臣兼宣傳官李宇平,《將鑑博議》初卷不通,守門將姜泰齊,《通鑑》初卷不通,竝請推考。傳曰,允。 ○以忠淸監司,以知中樞府事權以鎭,病重上去不得事,狀啓,傳于李匡輔曰,卿其勿辭,從速上來事,回諭。 ○李匡輔,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二日,馬兵金次男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收禁gg囚禁g治罪。同門守門將崔昌祜,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啓曰,卽伏見忠淸監司申昉啓本,則其中靑陽縣到配罪人高汝重、沃川郡定配罪人朴萬彙等,放送啓本二度,年月之下,只書姓字,不爲署名,難免疏漏,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正言閔珽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亟令王府,斯速稟旨擧行。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玉梅減死之命,與石丁,一體依律處斷。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竝引嫌而退,未及回避,其勢固然,下吏蹔囚,何必深嫌,上款引嫌,雖非大段,過限一節,勢難仍在。請大司諫鄭羽良出仕,司諫洪尙寅遞差,新除授司憲府持平沈錥,時在京畿衿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處置事及,下諭事,依啓。 ○李匡輔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而家在城外,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3月23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式暇}}。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昭憲王后忌辰齋戒。 ○宋成明啓曰,臣與都提調洪致中,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沈埈啓曰,左議政李㙫,判府事李台佐,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左相、李判府事,同爲入侍。 ○傳于宋成明曰,右議政、禮曹判書、南原君,同爲入侍。 ○趙明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左議政李㙫,俱以請對入侍。右議政趙文命以奉審事,方在陵所,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郞廳李彦臣,勅使時回避,李㢸受由在外,竝皆改差。其代以掌隷院司議朴弼老,廣興主簿李益兼差下,郞廳漢城府判官韓配斗,刑曹佐郞李元坤,俱以詞訟劇任,勢難兼察,韓配斗、李元坤,依前例竝令該曹,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師德爲副司果。 ○藥房啓曰,今日入侍時,醒心散十貼進御事,定奪矣。諸御醫等皆以爲,元方中,生地黃代,以乾地黃、石菖蒲減半宜當云,此藥五貼,先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冬至正使西平君橈,副使尹惠敎,書狀官鄭必寧疏曰,伏以居諸遄邁,春序已暮,仰惟孝思罔極,撫時益新,伏況孝章宮喪制甫畢。又有意外,殤慘重慼,止慈之聖心,嚴廬哀疚之中,不瑕有添損之節,出殭經年,暌離象魏,耿耿寸忱,尤不勝區區過慮之至。仍竊伏念臣等無似,猥叨專對之任,非不欲隨事盡職。而第有所擅越新令,合被重譴者,朝家近年定式,必令使臣與員役卜駄,一時出柵者,所以杜邊商之奸弊也。臣等所當謹守,罔敢或違,而今行則事勢之牽掣,大異於前,蓋彼地冬春之雨雪,非常。臣等固以氷解泥瀜,道路艱難爲慮,發程之後,泥濘之患,果如所料,臣等之以輕騎作行,猶不免顚躓,則重卜之難運,推此可知。臣等極以雇車遲延爲憫,出關之日,特定堂上譯官三人,使其領率催督,期於趁期及柵,臣等十二日,行到通遠堡,車卜尙無消息,故不得已留住三日以待矣。十五日夜深,領卜譯官等,始追到而言曰,車卜,初六日僅到常興店,雨注一晝夜,泥淖如海,車馬皆沒,終日所行,不過數十里,決無及期運卜之望云,所謂常興店,距瀋陽爲四日程,其間道路,素稱最艱。今又遇大雨,則想像其沮洳難通之實狀,比諸臣等經過時,又不啻倍蓰,計其到柵日字,當費旬望,臣等一行許多人馬,歸橐俱竭,繼辦無策,則雖欲遲留,以待其到柵,其勢末由,且伏念勅行牌文,渡江多日,其行必先於車卜之來,臣等之發程已久,而反後於追發之勅行,留滯他境之邊頭,則彼人必致駭訝,雖以遲待車卜爲辭,同時出柵,特是我國新定令甲,原非約條中節目,則此亦難必其聽信,事勢急迫,進退狼狽,左思右揣,計沒奈何,非不知違越定式之極爲惶悚,而萬不獲已。遂決徑出之計,已於今十八日渡江,而行中員役輩,若隨臣等一齊還渡,則前頭卜駄到柵之後,必將有如前追卜之弊,故,首譯以下如干人,使之留住柵外,以待卜物之來,而嚴加申飭,俾不得來往相通於灣府,亦以此意,申言於灣尹,以防潛商之路。今此變通,雖緣事勢之如右所陳,而揆以臣等道理,實涉擅便之科。玆敢露實齊籲,伏乞亟命勘治臣等違令之罪。且念首譯、掌務、通事及領卜人等,旣不能趁期運卜,則雖非其故犯,而其在防後弊之道,不可置而不論,亦令攸司科罪,以徵來後,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番事勢固然,此非譯官等不能之致,亦不無飭礪之道,當該任譯,竝從重推考,卿等勿辭焉。 ○辛亥三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進修堂。藥房都提調、副提調請對,判府事、左議政、右議政、禮曹判書、南原君,同爲引見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洪致中,判府事李台佐,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行都承旨宋成明、南原君{{!|𪳣|⿰木卨}},假注書李宗延,記注官李瀁、趙昌來,以次入侍。諸大臣進伏,致中曰,傷懷之餘,聖體若何?上曰,已諭於藥院批答,而無他節矣。致中曰,今者不幸,又見慘切之狀,聖上雖有剛制之工,至情所在,必多傷損之節,下情憂憫,不可勝喩矣。上曰,兩朔之內,疊見慘狀,雖閭閻人,豈有若予此乎?方寸則固已受傷,而別無疚傷之事矣。台佐曰,以閭閻人言之,連遭喪慼者受傷,乃其常理也。殿下連遭大慼之餘,再見此慘切之狀於數朔內,揆以人情事理,豈無疚傷之慮耶?戊申冬以後,殿下雖有剛制之工,仰念宗社之重,俯思臣民之托,則必難理遣,而殿下能洞察壽夭之理於至痛迫、至難堪處,勉抑理遣,臣恒切欽歎。去月二翁主之喪,臣病未入侍,故敢陳箚子,而不爲寬抑之請者,蓋以殿下,旣知壽夭之理,輕重之別故也。今番則伏見藥院之批,以有過自傷懷之節,臣不勝憂慮之忱,令左相相議求對,同入於藥房入侍,以爲一瞻天顔,兼陳所懷之計矣。大抵,人生壽夭,都係於天,故古人不爲無益之悲,而情根所種,割斷甚難,止慈之情,貴賤無殊,仰惟聖懷安得不然歟。深思大體,益加寬抑,是臣區區之望,若或觸境疚傷,有損聖體,則宗社之憂,當何如耶?㙫曰,兩大臣旣盡仰達,臣別無可達之事,而懷抱中物,何足以致傷聖懷耶?第念殿下,積傷之餘,連遭慘境,亦安保其必無所損乎?臣等以是爲慮,相議求對矣。宗社之托,惟在於殿下一身,殿下其可自輕乎?十分寬制,順理排遣,是臣之所祈祝也。文命曰,國運不幸,翁主病患,又至不救,聖人雖有達理之工,豈無疚慼之節乎?臣頃於憂患之時,敢進在中之言矣。大抵,憂惱過節,則氣血耗傷,氣血耗傷,則有妨於求嗣之方,況此時殿下自保之道,尤當,如何?伏願十分寬抑,無致損傷焉。上曰,予雖無學問工夫,豈不知壽夭之理,而每以方寸受傷爲敎?諸臣,必以予,謂不服剛制而然矣。今日時、原任入侍,予當盡言之,予生長宮中,他事,固無可言,自戊辰、癸酉之後,在先朝有兟兟之慶,於私親,雖獨予一人,而上奉兩朝,下奉私親,至樂如此,豈有不足之事乎?二十五歲以前,則不知人間,有悲哀苦惱之事矣。戊戌年,遭大故,幾闋服,又遭天崩之痛,以心制,在侍湯之中,其時心事,當如何,逮夫辛丑,不意當此,再昨年閉閤時,已爲下敎,而回瞻國勢,終不敢固辭,而其時國事,如入滄波中,豈我祖宗朝三百年時象,本來如此耶?蓋自辛壬以後,尤如此矣。旣已主鬯之後,不可願其一身,而今日忠逆之如是紛紜,當時固已料之矣。頃者宋寅明所達宣廟朝河城君云云之敎,正如予心,故興感矣。甲辰遭大慼,三年後二年僅無事,戊申遭千古所無之變,顧瞻時象,當如何,上奉東朝,下有元良,故雖於淸州報入來後,實無危懼之心,然予豈無所傷乎?戊申冬,見慘切之狀,己酉年,僅無事,昨年又遭大慼,戊申冬,付諸命也之時,已不堪毒楚,況當昨春,命耶非耶之際,此心尤當,如何?自昨春以後,雖無悲泣之事,而忽忽不樂,予豈無傷而然哉?頃者大臣,有所云云,嶺伯,以嶺南,若聞元子誕生之報,則妥帖爲達,此言實出於眷眷之誠矣。旣不加生,生者亦不保,泰來,固難望,而可謂否極矣。自內宮人輩所爲之事,亦以俗忌,禁而不爲,予豈有過爲傷懷之事,昨日批答下語,適然,卿等之言,誠過慮矣。致中曰,雖微下敎,群下孰不知殿下所遭也。殿下遭恒人所未遭之境,雖有剛制之工,豈無疚傷之理乎?臣等所以爲憂者,非以一時兒慼,過疚聖情,積傷之餘,恐有觸境傷懷,故如是仰達,伏望割斷,不留胸次,何如?㙫曰,今承下敎,殊非平日所望於殿下者矣。上曰,左揆未詳下敎之意耶?非以今番事爲敎,乃說盡前事矣。台佐曰,臣耳聾,不能仰領,而大抵自古中興之主,做得事業之君,初未嘗不遭艱險,周文王,囚羑里之日,喪伯邑考,以歷代史牒見之,大槪皆然。而皆有達理之工,不挫志氣,故終能有成,且憂戚玉成云者,乃古語也。遭逆境然後,當用學力,若皆有順無逆,則何處用學力乎?以天道言之,寒盡春生,否極泰來,傾否回泰之機,其在不遠矣。伏願割斷情根,順理排遣,毋使一點悲懷,蹔留胸次,俾血氣調和,精神專一,何如?天君安泰,然後可期有螡斯之慶,故敢此仰達矣。致中曰,醫官久未入診,故今方待令矣。使之入診,何如?上曰,旣已待令,且有欲詢之事,使之入來,醫官權聖徵、玄悌綱、李徵夏、許信,以次入侍。致中曰,氣升之候,比前加減,何如?上曰,不至大段,而眩氣近頗往來,欲服醒心散矣。成明曰,眩氣苦劇時,症患,何如?上曰,方其眩暈時,如在舟中,如此之時,闔眼靜處則差勝矣。台佐曰,臣久未登筵,瞻望玉色,何如?上曰,依爲之。台佐曰,臣眼暗,而玉色似減於前矣。致中曰,無引飮之時乎?上曰,無之矣。成明曰,今承下敎,可想殿下平心度日者,絶無而僅有矣。臣子之憂憫衋傷,已不可言喩,而殿下上承宗廟,下臨萬民,方寸若受傷,則其將奈何?恒人之遭喪慼疚懷者,猝然割斷甚難,故應接賓客,出入過從,則足以寬心而忘哀云。伏望引接臣僚,講論治道,或時宣洩心思,則必有漸次忘情之效,故敢達矣。上曰,其言好,當留意矣。致中曰,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唯。權聖徵等,以次診脈後退伏。上曰,當議藥,而事有輕重,奉審事,先爲陳達,可也。文命曰,臣承命往見,則日氣猶未和暖,而已見九蛇矣。上曰,留幾日耶?文命曰,留二日,而巳時、午時,始見形矣。思喆曰,臣於下直之日,得達陵所,翌日辰時,等待於丁字閣傍,首僕言內,巳時始出云,故巳時後往見,則蛇穴果多矣。上曰,穴在何處耶?文命曰,穴在裳石與屛風石之間矣。思喆曰,有五六穴,而穴各有蛇,出頭閃舌,隱身於石物,而見之則有頃還入,其日則只見二箇,翌日巳時,又往見之,則一穴出三頭,二穴各出二頭矣。上曰,有大者耶?文命曰,有大中小三體,其中色黃者最大云,昨日捉見一蛇,則頭如拇指,腰如鎌柄,在穴中一蛇,亦頗大,故近往見之,則頭如三指之大,而聞首僕之言,則有大如椽木者云矣。上曰,南原君旣已往見,此非廉貞所照耶?{{!|𪳣|⿰木卨}}曰,無照見之水,忌方亦無峯巒,此非廉貞之所化生,且地中化生者,元無曝陽在外之理矣。臣見龍虎低下,巳亥方甚低下,故當初國家補土築之,似是障海風所觸而然矣。思喆曰,天灰上,似有空虛處,蛇必屯聚其間矣。上謂領相曰,欲服醒心散,問其當否於醫官,可也。致中,以下敎,詢問於諸醫。聖徵曰,卽今脈候帶數而無力,此時宜進調保之藥,前劑入丸藥及湯劑,進御宜當,生脈醒心散之屬,則以茶飮進御,而醒心散元方中,加石菖蒲、遠志、地黃之屬,連爲進御,似好矣。徵夏曰,此時湯藥進御誠難,醒心散及前劑入生脈散,以茶飮竝進,似好矣。致中曰,權聖徵,言于臣曰,生脈散如茶飮,不可責效,宜進滋陰健脾湯云,故今日敢請醫官診視矣。諸醫之言如此,以生脈醒心散停進當否,更問諸醫,何如?上曰,生脈散不過夏月所進之尋常茶飮,而醒心散,則予有自量者,故,下敎矣。醒心散十貼劑入,滋陰健脾湯,追後進御無妨矣。{{*|榻前下敎}}上曰,議藥已畢,諸醫退去,可也。權聖徵等遂出去。上曰,首揆新自外還,不知左揆所達矣。與李判府事,皆陳長陵事宜矣。致中曰,長陵事,非今番始出之言,先輩疏章,已多有不足之說,奉審諸臣,亦多言之矣。上曰,禹冏輩,皆待令乎?其中有職名者,使之來待於閤門外。文命曰,禹冏、鄭倬、林瑍,已令來待矣。上曰,然則卽入。禹冏輩遂入,皆伏閤外。致中曰,山陵事體,至重至大,故不敢輕言,至今遷就,而常時所聞,旣甚不叶,況有此蛇變,以近來陵官及守陵軍所傳,聞之,極爲驚心。縉紳章甫,亦頗盛傳,風水之說,微杳難知,而蛇虺之屬,作爲窟穴,灰隔之內,似無逼犯之患,而地中事,旣未目覩,則亦安保其必不無此患耶?旣知如此,何敢諉之於事體之重大,而不思所以遷奉之道乎?臣等歸路,得逢奉審之行,與傄相,有所酬酢矣。大臣雖已奉審,日候尙寒,故,不能詳見而來,且臣在首相之任,更爲奉審後,賓廳會議,而判府事閔鎭遠,累年求山,本不生疏於山家之事,領府事李光佐,亦頗熟習於此等事,而已往公山,使之上來,下詢而爲之則,似好矣。台佐曰,臣無明知的見,而蛇患旣如此,則仙寢必不安,今雖移奉,與其動於風水者有異矣。百年久遠之陵,一朝遷動,十分重難,然若在私家,想必已遷葬矣。致中曰,大抵山陵,多設石物,故,久則成隙,人亦罕到,蛇虺之作爲窟穴,固非怪事,而以傳說聞之,則狼藉彌滿,設令壙內,無此凶害汚穢之物,群聚於塋域之內,神道之不安,聖情之驚凜,當復,何如?臣亦移葬父母,遷動之擧,果爲重大,而山陵亦多有移安之事,遷陵之計,烏可已也?上曰,卿家遷葬,在幾年之後乎?致中曰,先臣之死,今已三十五年,母喪二十四年,而方欲遷葬之時,憂慮之心,實爲無窮,壙內有水患,故,能無大段傷朽之患矣。以長陵事言之,前後國葬,或過百年,或過八十餘年,到今遷奉,事極重大,而蛇虺之患,旣如此,遷奉之擧,何可少緩耶?然,十分消詳,無一毫未盡底意,然後庶可合於愼重之道矣。上曰,於南原君所見,終非廉貞所化耶?{{!|𪳣|⿰木卨}}曰,然矣。上曰,蛇虺本在草樹之間,故,適來穴入而然耶。巳、亥方低下,故然耶。{{!|𪳣|⿰木卨}}曰,若謂之適來而然,則他陵皆無此患,是可怪也。巳亥方低下,故,當初補築,至今宛然,或者已屬蛇故然矣。上曰,予固不動於風水之說,而若以風水論之,則,何如?{{!|𪳣|⿰木卨}}曰,龍旣不好,得水、水破,亦不足,未知當初何以定陵於此,而卯龍甲入首卯坐酉向,此是陽來陽作,無一陰一陽配合之事,甚爲不足。卯龍申水,亦不足,蓋申,是金之初氣,而傷卯木,故方書謂之殺曜水而忌之矣。上曰,申得水則何爲庚破耶?{{!|𪳣|⿰木卨}}曰,穴高而龍虎低下,水勢直流故然矣。上曰,使禹冏輩,各陳所見,可也。冏曰,廉貞無之矣。臣見穴處陰濕,蛇是陰物,而隨其陰濕之處故也。非以廉貞化生之物,臣意則無逼入壙內之理矣。上曰,得水、水破,亦爲陳達,可也。冏曰,得水、水破,臣意亦與南原君所達,同矣。申得庚破者,蓋以直流故也。而白虎食水,乃左落之地也。上曰,然則山水同歸耶?當初則不知其爲庚破,而今始知之耶。{{!|𪳣|⿰木卨}}曰,申水之不好,下賤皆知之,若知其爲申水,則當初豈敢議論乎?上曰,庚與申之間不遠,故差乎毫釐之然耶?思喆曰,丁卯年許賓之疏,亦以申破爲言矣。瑍曰,臣意,亦不違於南原之見,而庚破,固不好,申破,亦不好矣。倬曰,申得水,乃殺曜水,申破,乃長生破也。上曰,於鄭倬所見,亦非廉貞耶?倬曰,廉貞無之矣。上曰,然則何故如此耶?倬曰,巳、亥方低下,而已屬蛇,故,似或如此矣。上曰,頃日有所下敎,而旣不用地灰,則此物之不入壙內,何可必也?致中曰,臣曾經山陵都監堂上,故見之,則壙中深邃,必無逼入之慮矣。思喆曰,旣非廉貞,則豈有深入之慮乎?上曰,日寒後則必深入矣。致中曰,地無深凍之事,豈有是慮耶。上曰,此物所在之穴,至有錦段之屬,極爲窮窿,其往來深淺,不可測度矣。自天灰以上,封陵之高幾尺耶?思喆曰,以木尺爲九尺矣。國家事,與私家有異,不得拔裳石而見之,甚泄泄矣。文命曰,床石上腥血斑斑,不潔極矣。{{!|𪳣|⿰木卨}}曰,非但自相呑嚙,爲鸛鳥所啄而然矣。上曰,圖形以來乎?文命曰,無圖形之事,只有依樣於紙上者矣。仍自袖中,出一張紙,展于上前。上曰,南原君進來,披圖指陳,可也。{{!|𪳣|⿰木卨}},進伏,以手指一處曰,此是坡平山,而自此行龍,立鷹峯,中落爲陵,某山某來、某水某去矣。上曰,局勢回抱乎?思喆曰,然矣。上曰,自古有有正穴之說,南原,其有所占耶?餘穴凡幾何?{{!|𪳣|⿰木卨}}曰,有三處,一穴,子坐午向,一穴,亥坐巳向,一穴,卯坐酉向矣。上曰,皆是垓子內耶?{{!|𪳣|⿰木卨}}曰,然矣。上曰,舊陵越崗耶?{{!|𪳣|⿰木卨}}曰,此圖,但依樣而已。不可以此模索矣。上曰,舊陵龍虎,皆直而長耶?{{!|𪳣|⿰木卨}}曰,龍虎皆低而直長,穴形甚短,自魂遊石以下,皆補土,且頗登露,故,從樹木之間,越見滄波,從某處流下者,乃所謂申水,而纔見輒破矣。上曰,穴處陰濕云,以其後有臨津故耶?{{!|𪳣|⿰木卨}}曰,陰濕之說,禹冏所達,辭不達意矣。蓋各陵樹木成林處,則例如此矣。上曰,新占者,旣是一局之內,則豈有彼此燥濕之殊耶?白虎邊所占者,何向耶?{{!|𪳣|⿰木卨}}曰,乃亥坐巳向矣。上曰,其處則能受生水而燥强耶?亥子卯三坐之中,何坐最勝耶?{{!|𪳣|⿰木卨}}曰,西向則生水朝堂,亥坐則當局而坐受生水,案對明朗,然,前面似低矣。南向則案對明朗,生水朝堂,龍虎回抱,別作圖局,形勢頗好,水破則以樹木茂密,故,不能詳知,而似是午破,子坐午向當門破,乃貴格也。上曰,以支龍傍落而有情耶?{{!|𪳣|⿰木卨}}曰,此則猝難仰對,伐木後問于諸地師則可知矣。上曰,舊陵與新占處論之,於卿意,留精於何處耶?{{!|𪳣|⿰木卨}}曰,舊陵靑龍,卽此山之白虎也。坐於舊陵,則似爲舊陵,坐於此處,則似爲此處,斫伐樹木,露出眞面目然後,庶可知之矣。思喆曰,左右松陰,鬱鬱蒼蒼,卽今所占處,乃樹木叢鬱之中,猝難知之矣。冏曰,臣亦以樹木叢鬱之故,未見其眞面目,而舊陵圖局回抱,臣亦以爲不出於圖局內矣。上,問林瑍曰,禹冏言,何如?瑍曰,禹冏言是矣。大抵此山,自舊陵北方橫落,而欲落此穴,束氣結喉,故,如是低下,有妨於舊陵矣。倬曰,臣意亦然矣。{{!|𪳣|⿰木卨}}曰,遷陵之議,姑未完定,則何以優劣仰達乎?上曰,南原君之言,可謂周密矣。諸地師皆令退去,可也。禹冏輩,遂退出。上曰,今此遷陵,至重至大,領相更爲奉審之言,固是矣。大臣、禮判,旣已奉審,不必更往,而領府事還期似遠,不可等待,在外原任大臣,竝皆上來之意,卿等,分付中樞府,使卽通報,而李判府事,在何處耶?亦令上來,可也。文命曰,旣已遷奉爲定,則一日爲急矣。上曰,在近畿大臣處,遣史官傳諭,使之上來後,二品以上會議,可也。成明曰,下諭處,乃四處也。史官各各出送乎?上曰,往楊州者,仍往廣州,往衿川者,仍往公州,而以口傳往諭,可也。如此之時,大臣豈不上來耶?{{*|榻前下敎}}文命曰,出玄宮然後,可以始役,而四月外無吉朔云,速定,似好矣。上曰,何必出玄宮然後始役耶?文命曰,將用其木石故然矣。上曰,若用其木石,則曲墻、丁字閣外,無可棄之物矣。文命曰,日字甚急,不可不速爲完決矣。上曰,固當速定,而亦不可不詳審矣。台佐曰,國朝遷陵,凡七次矣。上曰,予則以壙內何如爲慮矣。台佐曰,穆祖陵,初在赤池矣。太宗朝,爲後日之慮,移安於咸興,穆祖,於太宗大王,爲五世祖,雖未知何年奉陵,而要不出百年之後也。此在《璿源寶略》,若考歷代摠目及譜略,則可以知之矣。上,自內出《東國歷代摠目》,令中官,傳于右相曰,詳考,可也。文命曰,元宗十五年,卽乙亥年也。上曰,自乙亥至恭讓末年,凡幾年耶?計其在位年數則可知矣。文命曰,一百十七年矣。上曰,太祖在位七年,定宗在位二年,入我朝凡九年,竝計前朝,則摠百餘年矣。文命曰,元宗十五年,過葬乎?上曰,元宗十五年乙亥昇遐矣。以穆祖遷陵事觀之,我朝有已行之事,且當初穆祖之葬,乃私家葬事,而能於百年後移安,況國陵乎?予之深慮者,今則釋然矣。當待在外大臣入來,決意定行矣。成明曰,因迎接都監草記,有政院日記考出之命,故,取考日記,則致祭時處所則有之,而他事無載錄之事矣。上曰,此事不小矣。曾聞設虛位隔帳而已。今聞壬午年,爲假主云,甚可怪也。旣爲假主,則何無儀註耶?思喆曰,自內爲之,而不載儀註者,似恐爲彼人所知也。今番則大臣入侍,相議決定,似好矣。上曰,隔帳者,欲蔽之意也。無大祝執事耶?致中曰,然矣。旣已受祭於別殿,則似當只設虛位,而我國雖非久遠之事,文獻無徵,只聞尙衣院,有假主、方席,始知爲假主,而我國公、翁主、大君、王子、夫人之喪,朝家致祭時,禮官直入致祭,無隔帳之事,今此弔勅,亦似無內外喪之別矣。文命曰,以此言之,有假主分,明矣。思喆曰,雖爲假主,而不爲題主何如耶?旣題主之後,區處似難矣。上曰,此則重大矣。致中曰,假主若重難,則只爲空櫝,勿爲假主無妨耶?上曰,彼人若欲見之,則奈何?致中曰,坐次似不近矣。文命曰,豈必生疑而欲見之耶?上曰,唐家何以爲之耶?文命曰,唐家,不必爲之矣。上曰,三間,盡爲隔帳耶?只隔唐家耶?思喆曰,臣則未能詳知矣,當問子戶曹矣。上曰,鞫廳一番爲之,則當收殺耶?致中曰,皆請登對時,稟處,餘者無幾矣。文命曰,欲加刑則加刑,欲酌處則酌處,速爲收殺則好矣。上曰,明日一番開坐,仍爲收殺,可也。成明曰,明日欲爲推鞫,而判金吾因臺避引入,何以爲之乎?上曰,其所引嫌,何如?致中曰,元不大段矣。臺諫欲避嫌,故自有非斥之語,而豈是引入之事乎?且聞刑曹判書尹游,以大臣筵奏中,似不行公之言,爲嫌云矣。㙫曰,頃日筵中,臣以參議,旣以坐罷,似必欲同去就,爲達矣。今聞以此爲嫌云,此豈引嫌之事乎?致中曰,判義禁徐命均、刑曹判書尹游,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刑判則開釋之後,豈可以大臣所達,爲嫌耶?牌招察任,可也。{{*|榻前下敎}}致中曰,都監事,事貴萬全,以假主定奪,何如?上曰,自內謄錄冊有曰,假主及覆中、交倚、床卓諸具,燒火,內外門帳殿、內地衣、屛風則下都監云云,爲假主分,明矣。文命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矣。南德夏事徵兆不好,故臣草記請罷,而竄配已過,況其配淸州,則雖出於痛惡之意,而誠迫切矣。罰已行矣。特爲放送,以示別樣待遇之意則,似好矣。上曰,頃日儒臣重臣,亦有所達矣。若不欲用德夏,則何處不可送,而有欲用之意,故送淸州矣。致中曰,殿下之欲用德夏者,雖出於愍恤南延年之意,而今送德夏於淸州,臣恐待延年之意,反輕矣。上曰,予豈不知,而德夏今番事,雖未形而漸不可長也。不送淸州,則必無感動之理,予所以定配淸州者,亦出於不忘延年之意矣。觀其爲人,則雖往淸州,改過未易,他處尤難改過矣。致中曰,臣以監劑醒心散,先爲出去矣。上曰,唯。文命曰,李益馝所坐,乃竹箭事也。自古武將之爲閫帥者,例以弓張矢浮,分送年少武士,而近來無此風矣,益馝能爲之,故臣嘗嘉之,且益馝處地有別也。以此受罪則究其本情,豈不曖昧乎?此事,臣頗詳知,湖閫此竹,陳之於庫中矣。上曰,進上後有封餘則猶可取用,而進上則敢請截半,私用則如是甚多,非矣。且旣曰陳陳相因,則尤何敢以減半爲請耶?頃者李匡德狀請減半,而箭竹,與他有異,故勿施矣。文命曰,條件各異矣。㙫曰,御史,以渠盡刈取燒田滅跡爲言,而此乃前日李匡德之事也。以此歸罪於益馝,則殊甚冤抑矣。文命曰,木同、錢兩,凡爲閑帥者,孰不取用,而今益馝,適見捉矣。然其所備置者,足償所食云矣。思喆曰,帳次所入,乃八十尺云,似是盡隔三間矣。上曰,令迎接都監堂郞,奉審尺量,則可知其三間盡隔與否,卿與戶判,奉審後,唐家爲不爲間,草記,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3月24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沈埈{{*|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直}}趙榮國{{*|病}}。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昭憲王后忌辰。 ○下直,理山府使田雲祥。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洪致中、副提調臣宋成明啓曰,雨後日氣陰濕,伏未審,聖體若何?眩氣往來及氣升之候,亦復何如?而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往來氣升之候,姑無加減,湯劑自今日進御矣。此不過常時往來之候,勿爲問安。只湯劑劑入日問安宜矣。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右副承旨趙明翼,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判義禁徐命均,昨旣違牌,今又陳疏,鞫坐連日停止,事極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宗延出使,代以趙榮國爲假注書。 ○宋成明啓曰,上番兼春秋李瀁,以在外大臣處傳諭事,出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宗儒,單付兼春秋。 ○李匡輔,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七日,武臣堂上祿試射,因都目政相値,無故日退行事,前已草記,允下矣。今二十五日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李匡輔曰,莫重公事,如是水沈,極爲無據,當該內官,從重推考。 ○又傳曰,明日大臣以下金吾堂上,竝持文書入侍。 ○李匡輔啓曰,判府事閔鎭遠上疏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傳于趙明翼曰,推鞫姑罷。 ==3月25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病}}。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趙錫命{{*|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直}}洪重一{{*|病}}。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豐山萬戶全元昌,永達萬戶鄭九英。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沈埈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沈壽賢,今日入來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 ○備忘記,傳于趙明翼曰,今下弓矢,豐山萬戶金元昌,永達萬戶鄭九英處,給遺。 ○趙明翼啓曰,金吾堂上持公事入侍事,命下,而同義禁趙遠命辭單到院,纔已退却,而事甚未安。今日登對,不可不備員,卽爲牌招,以爲同時入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次對時,金吾堂上同爲入侍事,命下,而大臣以爲,處所狹窄,禁堂則俟賓對罷退,追後入侍爲宜云,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臣以下金吾堂上,持文書入侍事,命下矣。大臣禁堂,方齊會矣,敢稟。傳曰,知道。次對同爲入侍。 ○傳于趙明翼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沈埈啓曰,鞫廳罪人睦天顯、睦聖觀,特爲參酌減死絶島定配,海正,亦令本府,嚴刑取招事,命下,而臺諫方以仍令鞫廳得情事,論啓,不得捧傳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趙榮國出使,代以洪重一爲假注書。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受由未出仕,參判未差,參議李瑜進,右承旨趙錫命進。兵批,判書金在魯陳疏入啓,參判朴乃貞,同義禁入侍進,參議李匡德在外未肅拜,參知韓師善進,左副承旨李匡輔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受由未出仕,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頃日新除授莊陵參奉李渘之渘字,誤以楺字書入,不勝惶恐,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接奉常寺牒呈,則副奉事李寅賓,除授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閔應洙爲大司諫,李根爲司諫,鄭弘濟爲持平,沈聖希爲校理,林柱國爲襄陽府使,漢城判官韓配斗,軍資判官金沆相換,刑曹佐郞李元坤,宗簿主簿金光世相換。 ○以洪尙寅爲副護軍,權䌖爲副司直,金慶衍爲副司果,趙倫爲副司勇,洪以錫單付同知,閔鎭斗單付僉知。 ○趙明翼,以義禁府言啓曰,金爾輝擊錚內辭緣,據其先祖文起之同死於六臣,旣如是明白,與金堪,一體伸理事覆啓,判付內,依回啓施行事,命下矣。金文起,依金堪例,旣已伸理,則復其官爵,脫其定屬子孫軍保,皆爲頉免,籍沒田民出給等事,當爲一體施行,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京畿監司啓本,刑曹粘目,訓鍊主簿金渲,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渲,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義城前縣令李齊尙,淸道前郡守李重庚,昌寧前縣監朴成珩,興海前郡守林遇澤,居昌前府使李眞哲,柳東茂等原情公事,除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御史封進文書,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埈,以戶曹言啓曰,各道錢穀御覽會計,例於二月二十五日受出,晦日內修正入啓,而全羅、咸鏡道會案,未及上送,故,監司及都會官,竝爲推考,御覽會計,待會案齊到後,修正以入之意,入啓退限矣。兩道會案,今纔來到,御覽會計受出依例修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啓曰,今年端午進上各殿各宮貼扇及鞋兒,依例封進,而二翁主、三翁主房供上,則封進與否,不可無稟旨擧行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擧行。 ○李匡輔,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寺分養馬,如有故失瘦瘠病傷不馴,則每於畢上納後抄出,分授營邑,從輕重施罰矣。赦令旣下,時推歲抄,竝有蕩滌之命,去庚戌年抄啓,似不當循例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爲蕩滌。 ○傳于趙明翼曰,旣已酌處,而有他罪人,故下密甲矣。今番則與前有異,無取招之事,直爲擧行後,大臣以下,自其處罷歸。 ○假注書李宗延啓曰,臣承命馳往于廣州廣門村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所住處,傳宣聖敎,則以爲千萬意外,近侍之臣,臨宣召命,惶感驚悚,莫知所措。在臣子不俟駕之義,卽當竭蹶趨朝,恭俟指揮,而顧臣以罪累之蹤,不敢以大臣自處,今乘此會,偃然冒進於廟堂會議之列,有非私義之所敢出。且臣老母,素患腹痛,虛眩之症,近又重發,沈綿床席,已踰月矣,而臣之諸子,適皆以私故遠出,臣又離側,則將護無人,見今情理,有難捨去,玆不免自陷於違慢之科,死罪死罪。抑臣伏聞史官所傳之言,今此恩召,蓋出於陵寢之議云,此何等至重至大之事,而如臣者,乃敢與聞末議乎?然,臣少日竊聞肅廟親幸長陵寢遷奉之議,尋常仰欽,大聖人不惑左道之盛德矣。其後乙巳,臣承命監蕫改莎之役,得聞陵官之言,始知蛇虺之變,極其非常,驚心痛骨,有不可極,而未及目覩,故,不敢歸奏矣。伏聞今番奉審大臣,旣已目覩而陳達云,旣知其如此,則其在後王後臣痛迫罔極之情,誠不忍仍奉於有變之地,此與信惑風水輕議陵寢者,體段絶異矣。臣雖承命造朝,其所獻議,不過如此,而有召未赴之罪,終不可倖逭,祗自席藁俟命而已云矣,敢啓。傳曰,今觀書啓,卿之獻議,自在此中,而第今之召卿,意亦非偶,卿之卽今事勢,雖若此,不過數日往來間事,宜遵前旨,卽爲上來,使至重至大之事,不以遷就事,更卽往諭,仍與偕來。 ○又啓曰,臣承命馳往于楊州陶山村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所住處,傳宣聖敎,則以爲不計病勢,謹當承命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都承旨宋成明疏曰,伏以臣於向來,守一已之廉隅,昧君臣之大分,至於數十違牌,顧其罪雖萬戮猶甘心,罰止譴罷,亦云薄矣。曾未幾何?混入於收敍之中,召臣以銀臺近密之班,恩山德海,惶感欲死,豈敢抗顔趨承?靦然若無故之人,而適當國家荐有慘慼,職兼保護,問候事緊,不敢偃然退坐,帶忙入都,冒沒祗肅,再承起居,一入前席,粗效臣子之分,而中心懍愧,不覺體粟而面騂,竊念如臣之積犯違逋者,明施典章,然後可以肅朝綱而昭邦憲,若一切寬宥,縻之以職秩,太無蕫治之嚴,則百僚何所懲畏哉?臣亦被當被之罪然後,可安于心,伏乞聖明,重加譴斥焉,臣無任戰兢俟罪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引嫌往事,未免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前縣監蔡之洪疏曰,伏以臣,草土餘生,病伏窮山,凡係時事,漠然無所聞識矣。忽伏見邸報,有以朴海正事,重被臺議,辭意極其嚴峻,臣實惶愧欲死。臣雖至愚,非不知此事關係甚重,而囁嚅到今者,揆以法例,已不勝其誅,況於臺章旣發之後,更何敢爲泯默之計,以重其容隱之罪哉?臣於戊申賊變時,與一二同志之士,爲勤王之行,到鎭川之地,前路阻塞,累日留滯矣。四月初四日,爲探京信,入往其邑內,則邑底居一常漢,適到臣所接李河方之家,而臣之同行中人,曾如厥漢相知,故偶然問之曰,聞汝往淸州,何以得生還乎?厥漢率口答之曰,淸州之陷,似非賊變,乃兩班輩所爲也。如我輩可謂無患矣。座中人怪問之,曰汝何以知之乎?厥漢曰,吾於城陷之前,往在淸州邑內李進士宅行廊,其時李進士,移寓於其近處矣。二月晦間日不記早晨,有兩班二人,徒步直入於李進士所寓處,所着衣襪,盡爲霜露所濕,如是冒夜遠來者,李進士欣迎歡待,與語終日,仍與之同宿,翌曉歸時,以日寒請得一袍,李進士解衣二而送之矣。及其城陷之後,城底大小人民,無不奔避,而李進士則不卽出避矣。自賊中傳喝於李進士,又請卽速入來,李進士答以如我者,不必往參云爾,則賊中,又爲傳喝曰,此是誰家之議,而又是何等事也。不卽入來耶?李進士答以從當進去,而李進士宅奴輩,入賊陣中,見其傳喝請來者,則分明是前日來宿之兩班也。以此觀之,此是兩班輩所爲,不可以賊變稱也。吾輩則有何所懼乎?臣聞厥漢姓名,則曰朴海正也,而爲李進士婢夫者云。臣於伊時,非不欲趁卽登聞,而適以父病,蒼黃徑歸,仍遭巨創,苫塊殘喘,末由疏列。仍念此事於亂平之後,則旣非及時上變之事,而且草野疎外之蹤,有別於臺臣傳聞之說,亦異於目見,故不敢輕先發端矣。卽者臺臣,乃以臣之不卽上聞爲罪,臣於此,實不勝惶隕悚蹙之至,無辭以自解也。至如臺疏所謂貽書相報於在京親舊者,臣本無親舊之在京者,有何書報之事乎?但念此語,略有苖脈,蓋當海正說話時,今忠原縣監鄭益河一家人,亦在座參聽,偶爲傳說於益河,益河亦已詳聞,故去年冬,益河始以其所聞,錄爲一通,因人轉示於臣,以詢其虛實,臣卽就其所錄中,略改數三語訛誤處,以還之,未知臺臣所言,或因此而錯聽耶。臣之當日所聞,只是如右所陳,以臣此疏與臺章參驗,則中間傳聞之略有差爽者,皆可以按覈矣。今不暇條論,而臣之聞其言不卽上聞,莫非稽緩昏劣之致更誰怨尤,臣自聞此報,不敢偃息在家,蒼黃登途,今姑來伏城外,敢以短疏,冒死陳暴。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臣罪罰,以爲爲人臣不忠者之戒,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原疏下金吾,添問目嚴問海正焉。 ○判府事閔鎭遠疏曰,伏以臣奉承聖敎,移身近畿者,已有月矣。密邇京闕,瞻依爲幸,而釁累之賤,跡阻朝班,引領宸極,第切祝聖之忱而已。伏聞宮闈不幸,兩翁主相繼夭化於二朔之內,脩短有命,固無奈何,而亦莫非邦運所關,凡在臣庶,孰不驚憚傷憐,而仰惟殿下戊申後數年之間,荐遭此慘,雖其輕重貴賤之有別,而止慈之情,不至懸殊,其所以疚情傷神者,當復,何如?群下之進慮悶迫,有不可極,伏見藥院之批,輒以寬抑爲敎,有以見聖人達理之心,豈勝欽仰之忱,而然念慈愛所鍾,排遣最難,自不覺其潛銷暗鑠者,人之恒情也。今日東朝之所依恃,宗社之所付托,惟在殿下之一身,若以兒女之慼,而有所傷損,則臣民遑遑罔措之情,固不暇言,而在殿下孝事東朝,恭承宗社之道,豈不大相乖盩也。臣以田里罪蟄之身,旣不敢趨參候班,面陳愚衷,玆以草草數語,略貢憂受gg愛g之悃,伏願殿下,以理寬遣,常以忘之一字,留意用工,寢膳之節,勉加調護,仰體東朝慈念之情,以副宗社臣民之望,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纔以陵寢重事,命史官偕來,今觀卿疏,慰勉之語,可不益加留意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判府事沈壽賢疏曰,伏以臣床第沈淹中,伏聞貴主痘患,竟至不救,驚愕之至,不知所以仰喩。伏惟聖上,匝月之內,再見此事,止慈之情,無間孩抱,悼念之懷,當復如何?且臣伏見近日藥院之批,連有氣煩氣升之症,久未快歇,此必由於積日憂慮,天和有諐之致,區區煼憂之忱,尤不容盡達。第伏念聖上,自數年來,哀疚熏心,積傷已深,而況此慘慼,荐出於夢寐之外,種種情境,無非至難忍處,儻或使悲哀之念,反勝於保嗇之節,則榮衛之受傷,理所必至,從前症候,安知無添加之慮耶?一念至此,方寸如灼,耿耿憂結,夜不能寐,伏乞聖上,深思輕重之所在,唯以隨處寬抑,務盡愼護之方,爲今日第一義,以副群下之望,臣不勝千萬至祝,顧臣病伏郊坰,蠢動無路,前後起居之班,俱未及趨參,分義都虧,惶隕靡措,唯願亟被闕禮之罪,俾公法嚴而私分安,不勝大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懷寬抑之意,已諭於藥院批旨矣。卿之慰勉若此,可不益加留意焉?以陵寢事,命史官而偕來卿矣。卽日上來,使重事不至遷就焉。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司直李秉常疏曰,伏以臣罪,可勝言哉,在前所犯違逋,姑不暇提數去冬,進赴因山,伏承聖敎嚴飭,而情理迫阨,不忍一日淹遲,迤聸雲闕,終不免徑首歸路,留陳短疏,恭俟重誅,疏未及上,筵敎又嚴,律以常憲,死且有餘,而顧其所勘,只止依前譴罷,臣歸語病母,且惶且感,區區所自期,惟在生死隕結而已。纔過數月,甄復如舊,隨罷隨敍,有如一時違牌之例,特敎問備,又及於未及疏籲之際,罪愈加而罰愈減矣。庸陋如臣,釁累如臣,迷昧冥頑,又如臣,輕而宜在一生廢棄之科,重則竄謫誅殛,何所不可,而聖上之終始寬假,反覆誨諭,何如是勤且摯哉?揆以朝廷典章,事體實甚顚倒輕䙝,而風雨霜露,罔非上天之攸敎,則在臣私心,曷勝感激,固宜歸身司敗,請竝勘積犯,此而不得命,亦宜一謝天陛,少紓畎畂不忘之誠,而臣之情理,日漸切急,寧被昧分蔑義之誅,決無暫時離違之勢,無已則宜卽陳章請譴,而此亦有趑趄未敢者,臣之本來衅釁,至重且夥,非比他人各罥一案之比,不可以時月稍久,有所磨滅,而此則旣係朝禁,臣不敢復言,朝臣之親病陳懇,毋論輕重緩急,無不見矜於錫類之下,而以無兄弟無妻子孑孑一孤身,而奉篤老痼疾之偏母者,歷數朝臣,無如臣比,而前後所陳血懇,未蒙睿察,至命還下者屢矣。此莫非臣誠孝淺薄,不能感格天心之致,臣誠撫心自悲,無面可擧,又何敢復提情私,以重不孝不誠之罪哉?用是每欲伸紙起草,辭意俱窮,只覺慙悼悚惕之心,輒先筆前,屢次中止,因循至今,臣之情事,其亦慼矣。第恩諭之下,一向泯默,固非分義之所敢,且恐朝家欲復加重譴,而未詳臣去就而或遲之,徊徨踧踖,終至冒入文字,而猶不敢猥費他說,惟威譴之是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撕捱,雖過中,陳懇豈不諒,而其便養之道,鄕谷豈如京洛,卿其勿辭,趁夏前將母上來焉。 ○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伏以臣之向來情勢,豈有冒出之理,而迫於嚴命,急於大政,畢竟一出,只爲挨過都政之計,了此一事,便是臣究竟之地,連呈長單,恭竢恩遞,三度加由之命,忽下於格外,若以臣爲備例飾讓者然,臣誠抑鬱悶蹙,不知所措。噫,都政之爲銓官瓜限者,便同故常,此亦豈無所以哉?誠以用捨黜陟之柄,非一人之所可專除,是至公至明以稱職名者,莫宜久居,如臣至無能者,初不近似於此任,而僥倖苟充,推擠不去,居然經歲,一向仍冒,已難免公議之嗤點,非不感激恩遇,殫竭心慮,而誠不足以孚感同朝,明不足以鑑別人物,知時措在於調劑而不敢爲激揚之政,知治道在於考課而不能無文法之拘,取虛名而有難副之慮,擧所知而有涉私之嫌,左右礙掣,卒無善狀。況自喪慼以來,精神消落,前後忘失,臨事憒憒,一番大政,果然露拙,求才於見聞之外,而或有憂服之混參,示勸於檢擬之中,而不無遞易之貽弊,瑕尤百出,無往非罪,早晩顚沛,必無幸矣。然,無論議注得失,幸已了當,當初朝家之所以督出臣,而臣之所以不得不承膺者,只爲此都議一大事,到今都政,旣已訖之後,若又容臣蹲冒,不賜變通,則是在臣而有貪戀之罪,在朝家而非誠信之道,公體私義,決不宜爲此,此臣所以斷斷自畫,而不敢不冒死煩籲於聖心悲疚之中,臣罪又萬死,伏乞聖明,俯垂照察,亟先遞改臣天官長席之任,俾安私分,以重國體,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若許遞,頃何勉出,做錯元非大段,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病已痼矣,力已竭矣。三告請急,亶出血懇,而加賜恩暇,輒視例讓,臣愕然失圖,但有抑塞,臣才識空疎,性資迂孱,兵銓之重,夫豈毫分近似,而感激恩數,怵畏分義,黽勉一出,初非久計,會値國家多故,未敢許久力辭,節次遷就,以至于今,而兩年劇務,勞瘁已甚,三次大政,瑕衅畢露,世以再經都政,爲銓官瓜期,而今臣則又加一焉,宜去之限,便同大防,臣之不可不遞者一也。權要之地,素所斂避,將兵之任,不可久居,此心耿耿,不待外至,而況其言議率直,妄觸時諱,紀律觧弛,重辱師垣,深譏顯下。累形疏啓,臣雖庸陋,粗有嫌媿,尙復仍蹲,斷無是理,臣之不可不遞者,二也。臣平生善病,不比恒人,而昨年以後,衆務日埤,逃遁不得,夙宵奔走,左右酬應,筋力精神,耗傷無餘,種種症源,俱屬危厲,而冬春背腫之再發,係是心火所祟,醫言必須解職就閑,可免後患,區區微命,雖不敢自恤,仰惟體下之仁,無物不遂,若臣癃尫實狀,曾已臨燭而矜念,儻欲不便棄捐,更備驅使,亦宜早缷擔負,俾免顚踣,臣之不可不遞者,三也。顧此三款,無非臣必遞之端,而若其苦切悶迫,不容更耐下一款爲尤甚,臣之必欲竭誠哀籲,以冀聖慈之垂憐者,正在於此矣。且臣頃伏見臺臣權䌖之疏,以臣昨年所達癸卯科科名不正之說,自引爲嫌,嘲臣以私智硬定,至有人方齮齕等語,齮齕二字,全不襯着,臣竊訝之,夫奬逆虎爲勳,指殉國爲逆,至以此稱慶設科,則其名正乎,不正乎?聖上之復其科而改其名,固爲參酌之宜,而後因筵臣陳達,復存前名,大違當初處分之意,臣故略有所陳矣。向日鄭光殷之疏,乃以臣言爲無理,今又䌖疏如此。噫,科名之改易,何損於榜中之人,而怒臣之深也?繼伏見䌖論事之疏,其中語及時弊,有曰閫任之重也。而多由苞苴,雖未其所云云。果指何時何人,而臣秉銓最久,差閫最多,驟看其言,不覺驚惑慙怖之至,挽近以來,名門望弁,林立輩出,閫鉞之除,皆極淸選,未知其間。眞有以苞苴得之者否,苟有之,則何不明言刺擧,以嚴懲癉,而直爲此慢汚也。臣旣在此職,而蒙此恥,理難一日冒處,而三朔過時之都政,迫在隔宵不忍緣臣而又致無限停退,不得不泯默經過,今始畢暴危衷於天鑑之下,伏願聖明,俯諒臣萬無更出之理,亟許鐫臣職名,以延孱喘,以伸私義,千萬幸甚。日昨翁主病患,竟至不救,伏知聖上,必能達觀理遣,而憂哀荐至,傷損自多,下情焦悶,寧有涯極,念臣職忝保護,問安請對,俱不得進參,席藁私次,惶仄靡容,竝乞重勘臣罪,以警臣工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兵任重,決難輕遞,權䌖疏語,別無指的,引嫌過中,於卿何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全羅監司李壽沆疏曰,伏以湖南,素稱名藩,且職責視他最重,故,前後莅此任者,未有如臣之至陋且庸,而當初除拜,旣出於特簡物情之難平,固其所也。鵜梁之刺,臣亦自知,累辭不獲,僶勉冒赴,則殫竭心力圖報聖知之萬一,卽臣區區血忱,而其所不自量,甚矣。大凡耐重寄、濟劇務,莫非精力之所做得,若臣者,素抱重病,半世沈痼,無一分氣力之可以支柱於事務之間,只是些少精神,於其百無能之中,亦可謂一線之長矣。積殃在身,年前慘哭獨子,悲疚之熏心,去而益烈,神氣之耗竭,隨日轉深,凡有猷爲,不能領會於首尾,率多乖錯於始終,甚則前忘後失,莫之收拾,臣之所欲籍手gg藉手g而事殿下者,今枵然矣。如是而不知止,冒據於重任,則一身底於死,固不暇恤,其於敗一路事何哉?況且沿海春巡,過了一朔,枯株易朽,是理之常,本病之外,添却霧露之祟,顚沛中路,實有死生之慮,不得已掇巡還營,今已多日,灌藥焫艾,種種醫治,而漠然無效,症漸危劇,頭目眩而若墜煙霧,胸腹脹而全却飮啖,坐則若偶人,無所醒覺,臥則如僵屍,無所轉動,朝暮歸化,誠不足悲,而藩務抛廢,實非細慮,病裏懷事,不禁其闌珊,稍俟神氣之少定,强構文字。玆敢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上,矜憐將死之言,俯軫藩事之重,卽賜鐫遞,回授可堪之人,毋誤湖南事,不勝萬幸。伏念臣世家寒素,本無階於先後之攀援,稟性拙退,且有戒於世路之險巇,非或不樂於晉取,蓋嘗謹守其本分,此則儕友之所共知,淹滯不振,在臣當然,節次推遷,亦非可論,而公然驟躐,倏至宰列,意外恩擢,奄受大藩,臣嘗反覆思惟,莫省其所由,過福之災,恐不得免焉。在今之計,固當缷解榮綬,歸老松楸,歌詠聖德,斂遠世道,而矧此疾病轉痼,精力都竭,決不可以事事者乎?惟聖明,竝加參量而哀憫,遞臣之職,俾得以靜居調治,以卒生成之澤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藩任體重,瓜前不遞,固定久矣。卿勿煩辭,察任。 ○判府事李宜顯疏曰,伏以臣自月前,重患寒疾,展轉添苦,日漸沈篤,隔死如紙,不意此際,史官辱臨,傳以特敎,令臣作速上來者,臣方在昏昏不省中,不能有所醒覺,而驚惶感隕,不知所措。蓋伏聞今此收召在外之臣,聖意將欲博詢陵寢事云,臣固在外,不得聞其詳,而奉審大臣,旣已目覩蛇虺之跡,歸奏備悉,則有此非常之變,仍奉其處,誠有大未安者,正使臣冒昧入朝,亦何能外是而有他見乎?仍念臣,身雖退屛,心懸雲闕,近又伏聞聖上,荐遭慘慼於數旬之間,天和之有損,勢所必至,區區憂慮之忱,豈勝仰喩?祗奉恩召之旨,兼申承侯而歸,一心耿耿,未或少弛,而顧此病狀,夜來越加危劇,渾身如縛,欲起還仆,竟未遂始願,伏枕飮泣,唯竢鈇鉞之誅,僅僅噓出將絶之氣,綴得短疏,亦未能成語,尤增悚蹙。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名,仍治未赴召命之罪,以厲群工,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遣史官召卿,蓋重陵寢事也。史官之書啓,知卿上來,心深欣慰,曾未幾時,疏本上焉,而噫,大臣之奉審,予豈不重遣史官詢問?亦有古例,而今召諸在外大臣者,乃所以重其事,朝云上來,夕則陳章,體國大臣,豈忍邁邁於今日,此由於誠淺之致,愧恧之外,夫復何諭?卿其念陵寢之事重,體小子之召意,勿復以所患爲辭,卽爲上來,使重事,其卽講定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三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趙文命,戶曹判書金東弼,刑曹判書尹游,判義禁徐命均,大司成宋眞明,左副承旨李匡輔,執義韓師得,校理李宗白,正言閔珽,假注書鄭權,事變假注書安后奭,記事官朴宗儒,編修官李麟興入侍。李匡輔進伏曰,金吾堂上引見,爲鞫廳事也,而臣待罪兵房,今此備局堂上引見時,臣固宜入侍,而禁堂追後入侍時,則刑房當爲入侍矣。上曰,金吾堂上入侍時,刑房承旨入來,可也。洪致中曰,春節垂盡,而日候尙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中曰,醒心散,連爲進御乎?上曰,昨果進御,今日則姑未矣。致中曰,水剌之節,近復,何如?上曰,不如前矣。致中曰,昨有湯劑,妨於口味之敎矣。今則不然乎?上曰,常時不能善食,非爲口味之不好也。近來亦不無思食之念,而對案則輒厭進矣。致中曰,向者諸臣,固已合辭縷陳,而以聖上止慈之心,荐遭殀慼,易致傷損之節,伏望十分加意於忘之一字,以爲保護聖躬之地,如何?上曰,予性稟頗緩,故前旣排遣,今何獨不然,卿等眷眷至此,當倍加勉抑矣。致中曰,賓廳次對,在於今日,故臣與僚相往復,欲爲請對矣。昨有禁府堂上同爲入侍之敎,似不無日晩之慮,而旣定矣。備局禁府堂上,果爲一齊來會,而但處所狹窄,勢難同爲入侍,故纔有禁堂追後入侍之請矣。備局事,先爲稟定,如何?上曰,次對久停,今此同爲入侍好矣。備局事,爲先陳稟宜矣。致中曰,此則昆陽胎室奉審狀啓也。今此胎室禁標內,民人田畓,多至十七結六十餘負,亦有民家四戶云。二百年民人耕食居住之地,一朝陳廢,則必有失業難保之弊,宜有給價代土之事,而但胎室,例封高絶處,去乎地甚遠,豈有十七結入禁標之理乎?必是尺量時不能詳審之致,更爲詳細尺量,定禁標,禁標內民田、民家,則給價代土間,合有變通之擧矣。上曰,依爲之。想是尺量不能詳審之致也。尹游曰,臣於再昨年,淸州胎室奉標時,進參矣。胎室禁標,宣德年間,以三百步爲定式,今此昆陽,旣在定式之前,當初定以三百步,未可知矣。胎室占地,例在高尖處,從上頭尺量民田,似不多入矣。今此十七結,似爲過多,慮或尺量,有未審矣。上曰,雖平地,三百步之內,民田,豈至十七結之多乎?李匡輔曰,胎室,例在於土山高尖處,而近來民繁土貴,山腰以上,亦皆開墾,十七結之入於禁標,亦非異事矣。游曰,必以三百步爲定界乎?上曰,彼處地形,詳問于今番奉審諸臣,且令觀象監,考出當初禁標文書,陳達,可也。{{*|出擧條}}致中曰,古事疎漏,文書有無,未可知也。上曰,世宗朝文書,亦當有矣。況端廟朝乎?致中曰,此則京畿前監司趙尙絅狀啓也。因驪州牧使洪龍祚所報,以爲本州民口甚少,軍額太多,請依陰竹例,移送軍額於他道云,驪州事,臣亦知之矣。許多闕額,固難充代,然他道他邑,亦豈有閑丁饒足者乎?陰竹、懷仁軍額,曾移送他邑,而互相頉報,不肯順受,久而後始得了當,今雖移送兩湖,亦必如此,徒有紛鬧之弊,而恐無實效,此狀啓,置之似好矣。上曰,此一節,誠難矣。然驪州豈如陰竹乎?爲守令者,若能字撫安集,則必無良丁不足之弊,而必以此報爲能事,梁惠王移粟移民之政,孟子豈不云乎?若有軍額虛實、民數多少、互相懸截處,道臣,詳加査覈,從便推移,亦未爲不可,而不此之爲,每每推諉於廟堂,豈視國如家之意耶?此則非但置之,別樣,申飭,可也。致中曰,驪州田土膏沃,故土價本自高踊,一斗之地價,至數十貫矣。近年以來,價甚賤,不過六七貫云,可知流亡日滋民戶日縮矣。洪龍祚作宰屬耳。雖欲安集,勢有所不可及矣。趙文命曰,民戶之縮,蓋近來籍法不嚴,太半不入籍,雖入籍,太半冒籍,故良丁之難得,亶由於是矣。上曰,雖以右相言觀之,可知其隱漏淵藪,而未能拔出者多矣。洪龍祚,自侍從出去,不務安集求得,而乃反規規於末務,極爲非矣。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致中曰,此則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也。前監司李匡德在任時,因朝令,以軍木五百同、關西錢九萬兩貿米,散置於山郡及沿邑矣。二萬石則昨年上納江都,其餘米則使之輸納京賑廳,而山郡所在之米,如難及時出浦,則以沿邑某樣穀中,推移先送矣。今以還米之不精,沿邑二萬餘石,爲先輸納,山郡一萬餘石,除耗分給民間,待明春運納云,蓋旣有朝令,而如是頉稟,固爲未安。然三萬石內上納二萬石,則餘存只是萬餘石,石數旣不多矣。與其督納還米之不實者,曷若緩捧精實之米也。姑準所請,似無妨矣。文命曰,臣意則不然矣。曾當上納者,尙此遷就,若不趁今上納,則畢竟又將稱冤,終至於仍留而後已矣。上曰,此則姑息之計也。李匡德,蓋欲把留於其處也。此匡德之罪,而非閔應洙之罪也。莫重賑穀,不宜若是虛疎,雖以還穀上來,猶勝於全不上來矣。催督上來,可也。道臣之意以爲,二萬石旣已運送,則其餘雖不送,何妨乎?姑爲延拖矣。文命曰,匡德,亦豈欲把弄於其處哉?此則當初節目中,趁卽上納之意,不爲明白提論故也。上曰,事貴於直,廟堂欺道臣故,道臣亦欲欺廟堂矣。游曰,大同米,例皆精白可食米,而近來各邑還米,皆不精實,故上納之際,不但有欠縮之弊,亦將改色添入,而後可以上納,而監司不敢直言其實狀,廟堂亦不直斥其實狀,此所以有紛紜推託之弊也。上曰,秋判之言,甚分明矣。道臣,比如乾木水生,廟堂亦薄頭說話,此非姑息之計乎?宋眞明曰,昨年十月,廟堂已爲此慮,別關分明,使之趁秋捧以還穀,推移擇精,捧置於沿海各邑,俾便其上納,而本道不肯奉行,每如是稱頉,殊甚未安矣。當初不準市直,厚價減捧者,蓋出於仍欲惠民之意也。到今豈以船馬價之難辦,不爲上納乎?道臣之事,無據矣。上曰,前此二萬石輸納江都之際,必有犯手於餘存二萬石中,此所以卽今上納之難也。致中曰,此所謂可欺以其方也。見欺無害於國矣。若以還米上納,則一石不過爲十二斗,其不足及雜費之數,本道與本官,必無自備之理,勢當責出於民間,其爲民弊,誠不貲矣。金東弼曰,當初貿米時,旣無京運之令,故貿置於山郡各邑,到今督令裝載,而出浦雜費,又不除給,勢將以沿邑還穀上納,而米品旣劣,斗數又縮,他無變通之策,道臣除耗分給之請,槪出於不得已也。二萬石旣將上納,則其餘依狀請許施爲宜,雖勒令船運,近來船隻絶無,田稅大同,亦將分二次輸納,則決無盡數畢納之勢矣。上曰,糧餉儲置,寧有京外之別,而必欲上納者,欲優根本之地也,而豈料末梢虛疎,至於如此哉?人情久則易忘,故戊申之變,今皆忘之矣。若値戊申,則何暇擇其精麤哉?今之姑待明年者,實亦狃安之致也。古人云,其亡其亡,繫于苞桑,今日君臣,必須常存其亡之戒,無忘戊申之變也。此事雖難處,以湖南雄藩,豈無處置之道乎?待明春上納者,欲以便民,而實爲害民之歸,無論精麤,上來,可也。眞明曰,近來山谷,連値豐稔,若寬限緩督,則豈無變通之道乎?文命曰,年事豐歉,何以預料乎?今秋若値凶歉,而使之上納,豈不尤害於民乎?無論精麤,終不如趁今上納之爲當也。上曰,何能連歲豐登乎?似此延拖,若値水旱之災,則必將歸於蕩減矣。匡輔曰,臣意則今此李壽沆之狀請,實出於爲民之意矣。雖以某樣穀,上送湖南沿海各邑,豈無萬餘石米辦出之勢,而壽沆,昨年至月下去,故未及前期變通,還上米色麤劣,不可直爲上送,而勢將分給民間,改色之際,減縮至於三四斗,運納船所之際,添價亦至於四五斗,民間當此春窮,所費如是,誠爲可矜。故壽沆,將欲分給於民間,秋後以精白米捧上,上送於明春者,實出於恤民之意,民間亦必無稱冤之言矣。眞明曰,除耗分給,待春上納,則於民不至爲稱冤之端矣。上曰,民弊誠然,則不可以常例督納,自廟堂,宜有從便變通之道矣。游曰,必欲趁期上納,則合有量減雜費之道矣。上曰,雖欲寬限變通,而水旱之災,豈監司所能爲乎?然此有曾經道臣者相議更稟,可也。{{*|出擧條}}游曰,良丁事,因驪牧報狀有下敎,而臣有所懷敢達矣。畿湖良役,一如兩南變通事,方有成命,而畿湖則士大夫最多,各其籬下,自多有遊民依接之事,抑又定額外,投屬於校院者,亦無數。且未賜額書院,尤不當顧護,而爲守令者,不敢搜括簽塡,合有別樣,申飭之道矣。且臣待罪西關時,見江邊一帶七百里之間,土廣人稀,故流民之避役反主者,率以爲歸,不入籍無屬處,任其行止,朝東暮西,最爲可慮,故臣欲爲稍加管攝之道,有所狀聞,而此非特臣之意也。故相臣吳命恒按藩時,亦有狀聞,蓋嶺阨之長養樹木,實是備預之良策,而江界以稅蔘之故,流民少入,稍有樹木,而渭源以下至朔州,擧皆濯濯,良以流民日聚,火耕無處不到故也。御史今方下去,亦必盡知事情而來,朝家宜有別樣區處之道矣。上曰,前後道臣狀啓,已知之矣。卿則欲以何樣處之乎?游曰,此輩素是無根不奠之民,今若直充軍保,則必不樂從,而西土之俗,則重軍官之名,或以體府,或以巡營爲名,成一軍官之案,略加檢攝,則似好矣。命恒則欲以鳥銃沒技,許直赴,以爲漸次統屬之地云,而或以爲太山深谷,無賴入作之類,敎以鳥銃,亦不便云,此議亦不爲無見矣。上曰,江邊流民事,御史還朝後,可以商確處之,而良丁難得之弊,誠然矣。近來士大夫,不知邦畿千里之義,致有此弊,而若自廟堂,定爲節目,使之搜括,則必將怨歸於國矣。卽今湖西,多宰臣、朝臣,而朝令之下,豈可庇護,爲道臣守令者,若除去拘顔情三字,別樣搜出,則必有實效矣。前頭御史出送時,當令別爲廉察,其慢不擧行者,則以違傲朝令之罪治之,其着實擧行者,則特加褒賞,以此出擧條,可也。書院一款,已諭於湖儒疏批矣。儒生輩,不知讀書修行,只欲追尊先輩,以爲隱身之所,士習殊可駭也。先正之可以崇奉者,已至於三四處,今不必更設,此後則更加申飭,此等疏章,勿爲捧入,可也。{{*|出擧條}}眞明曰,奴良妻所生從母役一事,頃日掌隷院啓下時,以庚戌十二月二十六日午時爲定,不過四五日間,而犯一歲,則前頭訟爭文書,必多有紛錯之弊,故臣上疏請改以辛亥正月初一日,而仍陳男從父、女從母之法,蓋欲其久行而不廢也。自廟堂,回啓方入,而首相,有持難之意,故置之,隷院啓下公事,尙未行會,事甚未安,敢達。上曰,首相之推gg持g難者,何意耶?致中曰,奴良妻所生從母役,旣有成命,而此法之無弊久行,有未可必,故宋眞明之爲此議,不爲無見,廟堂亦且構草覆啓,而臣意終有持難者,欲一陳達於筵中而未果矣。上曰,回啓中從之乎,不從乎?致中曰,回啓措語則欲許施,而以今日時勢國綱,只當遵守舊章,如有大段窒礙處,則稍加變通而已。若創出新法,則後弊必多矣。賤人從母役,自是《大典》法,故雖稚騃無識之輩,皆知其母爲公賤,則渠亦爲公賤,其母爲私賤,則渠亦爲私賤,今若一朝遽創新法,一母所生,各異其主,則前頭名分之不嚴,爭訟之紛紜,必有不勝其弊者矣。不但臣意爲然,外議亦多如此,此法恐不可行矣。上曰,凡事自有經權矣。從母役固爲經常之法,而末稍有奴良妻從父役之法,公私賤無不皆然,其弊不貲,而昨年右相進達之際,予猶爲持難矣。金尙星以爲,不去此弊,則將無良役之人,故予非不知有弊而許之矣。宰臣又有男從父役、女從母役之請,故竝與鑄錢事,而令廟堂,稟處矣。宰臣固有深思者,且有懷必達,亦無不可,而聞其回啓許施云,朝以從母役爲便,暮以從父役爲便,廟堂之撓漾未定如此,誠爲可憫,領相之持難固矣。只當依前敎擧行,若有弊端,更爲變通,可也。{{*|出擧條}}眞明曰,鑄錢之議,久未出場,臣更有所達矣。殿下如以鑄錢爲不可,則九潦七旱,無不鑄錢,漢、唐、宋皆隨年號鑄錢,皇明亦然,或百年之內,三次改鑄,我國多遵宋制,故肅廟朝亦嘗鑄錢,仍有禁銅器之令矣。今何可不遵行乎?善爲治者,利居六七,害居三四,則斷而行之,今此錢貨,雖有些少弊端,實於民國俱利,蓋銅鐵,無凶荒,祗以人力取得故也。況今八路詢問已畢,尤不當趑趄矣。上曰,卿之以先朝事陳達,蓋欲使予感悟也。豈不欲遵行哉?不有忠質文之迭尙者乎?前此楮貨常木,久而弊生,故當時名臣碩輔,稟旨鑄錢矣。蓋有國則有錢,周漢之有錢,予亦知之,而末世人心之巧詐,皆由於錢貨,今若加鑄,則民心必一倍巧詐矣。眞明曰,世道日下,人心日偸,雖不鑄錢,豈無狙詐之風乎?鑄錢譬如救渴,勢不可暫緩也。上曰,渴者何可不飮之以水乎?但今錢弊,亦不至如渴者之求飮也。文命曰,各道貢稅,以錢木參半捧上者,已有成命矣。各道狀啓,皆以爲錢則難得,木則易辦,有純木捧上之請,而以惠廳形勢言之,實難準其所請矣。匡輔曰,錢木參半,民之稱冤,固矣。以純木捧上,似好矣。上曰,承宣之言好矣,而但未知都下物情也。文命曰,都民皆懼嶺伯之狀啓得行矣。游曰,本有大同木,無大同錢,而監司以木貴之,故請納以錢,錢貴則反請納木,若納木之法,一定不易,則貢物輩,亦不敢稱冤,而惟其隨時低仰,故民不信令,而致有稱冤之端矣。錢貨雖貴,若値凶歉,則將穀貴而錢賤,廟堂亦何可以撓改乎?且當初大同木升數有定品矣。近來錢木,迭相改易,故木品漸下,若依前例,準捧細木,則貢人,必無稱冤之弊矣。上曰,秋判之言精矣。致中曰,凡事不可以一槪定論也。上曰,乙巳、丙午年間,已有加鑄之議,蓋我國人,無忍底性故也。若銅錢,積如丘山,則續續鑄錢,可也。而只藏得若干銅鐵惟恐其不鑄錢,此豈非不能忍之致乎?眞明曰,如欲加鑄,須禁銅器,肅廟朝,亦有銅器十四種外,一倂禁斷之議,肅廟加定湯器,只留得十五種,其餘則皆去之,故,錢不貴矣。今乃燒錢爲器,雖山峽窮店,滿案皆是銅器,錢安得不貴乎?匡輔曰,銅器之禁,恐行不得矣。上曰,不可禁矣。不可禁者禁之,卒不能禁,則反見侮於民矣。先朝猶法行禁止,故能行銅器之禁矣。今則當禁者,尙不能禁,其能禁不當禁者乎?匡輔曰,銅器之禁,上古可以行之,末世則不能行矣。上曰,承宣之言好矣。匡輔曰,廟堂之議,非臣之所能及。而第臣曾經守令,故粗知民弊矣。近來民間賦役煩重,故始也賣錢買米者,終有賣米買錢,且擲梭之女,能以一貫錢,辦得一匹布,今若以木爲錢,則將安所措手足乎?臣意則以爲田稅大同,以木捧納,其餘則捧錢,似好矣。游曰,戶判亦在矣。雖以戶曹言之,其所需用,無非錢貨也。東弼曰,卽今本曹錢貨,只是樁不動三萬兩外,無他所儲,而凡貢物上下及山陵諸處所需用者,不給錢則不肯受去,誠爲難處矣。眞明曰,外方之人,不識此等事情,以爲戶曹軍門所積錢貨,何不出用云,而戶曹旣如彼,軍門所藏,亦不過數萬兩云,若國家用木不用錢則可矣,而但錢貨渴急之弊,則未有甚於此時也。游曰,我國素無銅鐵,倭關所來,亦不多,將何處得銅鐵而鑄錢耶?上曰,倭關所來銅鐵凡幾許?游曰,二百七十枰矣。上曰,以此鑄錢,何以遍布於三百七十州乎?禁銅器之說,今始創聞矣。東弼曰,安邊有銅山,而我國,曾不知炊煉之法矣,近來御營廳,通曉其法,鑄進軍器矣。文命曰,如欲加鑄,則豈以銅鐵之難而不鑄乎?今以見在者試鑄,則倭國銅鐵,必有繼來之道矣。游曰,倭國銅鐵,一年之內,必不能至於我國矣。東弼曰,始事之初,何可先言其難乎?致中曰,必待銅鐵優備而後,始欲鑄錢,則終無可鑄之日矣。上曰,今不鑄錢,姑寢其議,可也。東弼曰,挹和堂弔祭時,虛位假主等節,皆無前例之可據者,何以爲之?上曰,文獻無徵,實難處矣。東弼曰,臣見尙衣院,有假主進排之文,故招問奉常寺、通禮院等守僕,則無有知者,流傳之說,以爲虛位假主之說,不宜煩布於外間文字,故自內有進排之事云矣。蓋隔帳設卓,則行事之時,中間相去雖不遠,亦難窺見,故只設虛位耶。抑當初只設虛位,其後又有假主之節,而內殿國恤,無外執事出主之事,故儀注及《通禮院謄錄》,皆無此文耶。上曰,無大祝出主之事矣。此非眞主,故無他節次,而出主一款,豈都薛里當之耶?此亦重難矣。雖曰,假主,豈有自內造進之理耶?致中曰,當自奉常寺造進矣。上曰,主材當用何木乎?致中曰,似用栗木矣。上曰,似當用桑木矣。文命曰,假主一款,旣出權道,則自外造進,亦似未安矣。上曰,當有折衷之道矣。主材自外進排,而於挹和堂,使中官眼同造成,事過後卽當有焚燒之節矣。東弼曰,題主一款,何以爲之?上曰,諡號不必書耶?東弼曰,若不開櫝,則不必題主矣。上曰,若不垂帳,則何可不開櫝耶?東弼曰,唐家前面,設紅綃甲帳矣。上曰,若不擧帳,則雖不設主,庸何傷。東弼曰,彼人若請擧帳出主,則當答之以內殿國恤,不當如是,渠亦何敢固請耶。上曰,旣設唐家帳,則楹外帳,不必疊設,而靑紅蓋等諸般儀仗,何以爲之?東弼曰,當考出儀註陳達矣。上曰,壬午年,侍從臣生存者,誰耶?東弼曰,判府事閔鎭遠,當詳知壬午年間事矣。上曰,造主一款,待上來問之,可也。東弼曰,五鳳屛及神榻倚子,用前排,何如?上曰,依爲之。東弼曰,題主一款,亦待閔判府事上來議處,何如?上曰,依爲之。李宗白曰,新錄事,命下已久,而尙未擧行矣。本館錄,纔已完圈,而都堂錄,姑未爲之矣,館錄未數日,必爲都錄,自是前規,則廟堂,亦豈不惕念乎?上曰,雖無大提學,亦爲都堂錄乎?宗白曰,前例,大提學在外,則提學爲之矣。上曰,領相無故,大提學在外,數日內擧行,可也。{{*|出榻前下敎}}匡輔曰,左右史不備久矣。合有申飭之道矣。上曰,忘之矣。前檢閱洪昌漢敍用後,仍爲付職,今月內速完新薦,可也。{{*|出榻前下敎}}匡輔曰,今此在外諸大臣上來時,事當給馬矣。上曰,給馬事,卽爲分付焉。{{*|出榻前下敎}}上曰,吏、兵判疏批已下,吏曹判書宋寅明,卽爲牌招,堂錄,數日內必爲擧行,兵曹判書金在魯,亦爲牌招察任,可也。{{*|出榻前下敎}}匡輔曰,遣史官,招入金吾堂上,何如?上曰,依爲之。東弼、眞明、匡輔、宗白,退出。 ○同日未時,上御進修堂。大臣、金吾堂上、兩司引見時,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趙文命,刑曹判書尹游,判義禁徐命均,同義禁趙遠命、朴乃貞、趙彦臣,右副承旨趙明翼,執義韓師得,正言閔珽,假注書鄭權,事變假注書安后奭,記事官朴宗儒,編修官李麟興入侍。上曰,左相胡不入來耶?洪致中曰,昨日鞫坐,侵夜乃罷,致有身病,不得入來矣。上曰,金吾公事,李潝,書啓外,無他積滯者耶?徐命均曰,李潝,書啓中,罪輕者已爲處決,其重者則姑待見其文書,可以覈處矣。上曰,金祈應事,尙不處置乎?命均曰,姑未也。上曰,李錫亨、錫孝事,何如?命均曰,錫孝,抵其叔父書以爲,試官處得表觀科云,而試官名字,誤書矣。上曰,試官誰歟?命均曰,許采、李彙晉等云,而元非其道試官矣。場屋弄奸,固爲重大,而似不當繩之以極律矣。上曰,於渠固非死罪,而科場奸弊,若不各別嚴禁,則何以懲勵後日乎?命均曰,字表無驗,而試官名字,亦相左矣。上曰,錫亨、錫孝,何處人耶?致中曰,堤川人云矣。上曰,金吾堂上進來,持文書進達焉。命均等進伏。上曰,權扶事,何如?致中曰,益衍之暗囑權扶,使之臺啓云者,只是言語做出而已。無他文字之可以證佐者,且以扶招觀之,元無可問之端,故欲待登對時,稟處矣。趙文命曰,聽凶逆之暗囑,而發之臺啓者,所繫至爲緊重,雖用寬典,何可置之於末減之科耶?上曰,扶事,非可以寬典論也。當時益衍之形迹,已無可論矣。身在臺閣,欲爲竄出,不是異事也。益衍,欲報睚眥之怨,有此援引也。渠之招辭,旣無可問,則放送,可也。致中曰,扶事,固無可問,而但論啓益衍時,益衍形跡,元無可疑,蓋其論啓,必有些故矣。上曰,豈無可疑之跡乎?致中曰,雖無可問,豈可放送乎?上曰,不然也。首揆之意太深矣。吾以爲扶必見欺於欲出益衍之人也。扶則必無他意矣。若還發配所則可以爲人矣。若置之疑信之間,則非但扶之不復爲人,爲可憫,國家處分,久未必得當也。命均曰,置之疑信之間,則固不得爲人矣。以此加罪,恐爲深緊矣。趙遠命曰,臺諫彈人,例也。疑其有所由然而治之,則乃是强揣度也。聖敎至當矣。朴乃貞曰,臣之意見,與判金吾無異矣。趙彦臣曰,扶旣無顯捉之事,以疑加罪,終非平允之道,聖敎中人鬼未分之敎,至當矣。趙明翼曰,臣未見扶供辭,而蓋其疑端,固不輕。然以疑加罪,非平允之道云者,似好矣。上曰,以彈論益衍之故,罪扶則臺諫無能言者,後弊不少矣。韓師得曰,益招援引旣緊,則不可容易放釋矣。閔珽曰,受觀父子,同入一招,則不無可知之事,而有同烏飛梨落,參酌遠配,似宜矣。上曰,如此故尤不當疑矣。除去益衍,不亦可乎?方施平允之政,而以疑字罪扶,則後弊必多矣。還發配所,可也。承宣書之,明翼書訖。上曰,南夏文,何如?致中曰,夏文則臣未捧招矣。上曰,出椷招者乎?致中曰,賣宅者也。夏文事,以椷招觀之,所犯頗狼藉矣。但椷招以爲,某洞某向家,與夏文謀議云,而夏文則曰,某年賣此屋,今其買賣文券,在於漢城府,豈可議此等事於稅賣之家云云,試取文券而攷之,則果然矣。此爲可證,故姑待登對,欲爲,稟處矣。文命曰,以椷招觀之,所犯狼藉,似難容貸矣。命均曰,椷招則臣未見之,而當初所犯,旣此緊重,雖有可證,何可酌處,遠配宜矣。遠命曰,臣之所見,與判義禁同矣。乃貞曰,臣之意亦與判義禁同,而但謀議於稅賣之家云者,殊不成說矣。彦臣曰,臣不按獄,故不能詳知,而但屋事旣相左,椷亦不知其冠名云。皆足爲發明之端,則刑訊似過矣。然,所坐旣重,亦不當輕易酌處矣。師得曰,旣緊出於逆椷之招,豈可以渠招而有所容貸乎?當絶島遠配矣。珽曰,以椷招觀之,則極爲凶慘,而只以屋事有證,至今逭刑。然,所援旣緊,不可不絶島定配矣。上曰,承宣書之,南夏文,與杖斃罪人夏範,從兄弟之間,而椷招所引,亦極凶慘,則論以王法,豈逭三尺,而旣査京兆,相左椷言,而爛熳謀逆之類,豈有只知幼名,不知其名之理哉?於此數事,宜有參酌之道,極邊定配。明翼書訖。上曰,睦天顯、睦聖觀,何如?致中曰,此獄,都是睦哥也。曾宜請刑,而但天顯,於其時,出宰泰川,元無在京之事,聖觀,亦無顯捉處,而老味招辭曰,待漏院聚會時,泰川長子同參云。此卽聖觀也。而聖觀招以爲,渠時在泰川衙中云,試取泰川官文書而觀之,則朝夕支供下記中,果有聖觀在衙之證矣。天顯、聖觀,雖曰同謀,比天任輩,差有間矣。然,豈有其弟其叔,爛熳謀逆,而渠父子獨不知之理乎?臣等之不竝請刑,蓋難於處致故也。文命曰,必雄作變時,天顯、聖觀,俱在泰川,則似不當與天任輩同罪矣。上曰,此一節,必有肯綮,而予實未曉矣。雖有嫡庶之分,虎龍事,豈有諸睦不知之理乎?且謀議放火之時,必有內應,豈獨睦哥數人,零星來會於待漏院乎?致中曰,睦哥事,無可言者矣。放火之議,天任實主張矣。上曰,若以天任爲窩主,則再昌,當脫出矣。致中曰,豈可以此而有再昌脫出之理乎?上曰,窩主終難定矣。睦哥聚會時,再昌,方生在,豈不同參乎?大槪此事,分而二之,甚可怪矣。致中曰,踰墻時,壽澤伏之,老味扶之,必雄踰之矣。上曰,必雄所告以爲,又有一人,而不知其名矣。遠命曰,禾介矣。上曰,然矣。致中曰,踰墻時事,盤問時,不曾問其干連者矣。上曰,獄體不當然矣。叔介、老味之招,旣有所岐,苟不仔細盤問,分明打開,則是乃啓分疎之路也。文命曰,此有一隔未透處,其間必有主謀者矣。命均曰,壽澤招中,睦哥某處去之說,皆不的實,如待漏院房家之云,尤爲相左矣。上曰,渠輩纔已脫出,復生此計,固是凶獰之甚,而必有他人同參者,豈獨睦哥數人來聚乎?此實可疑矣。所謂待漏廳,指何處待漏廳耶?命均曰,慶德宮待漏廳矣。大槪,天任兄弟,爛熳謀議,而泰川一款,旣爲發明之端,則天顯父子,或可酌處耶。上曰,所引內官,或謂肥大,或謂玉圈,而元無如此內官,此亦不無可疑矣。彦臣曰,天任輩逆節,已無可論,而但澤、味皆稚騃無識,只得聽其上典使喚而已。其間凶謀秘計,不能詳知,故其言有此相左矣。乃貞曰,天顯,爲泰川倅,或可爲一分發明之端,而天任之爲窩主,有何可疑耶。上曰,親問時可知其肯綮,而以崔命相,詆斥南泰溫之故,禁堂及問郞問目之外,不敢別爲措語,故,獄情不曾畢露矣。致中曰,皀隷輩,豈能記起許久事乎?老味招辭中,日月相左,亦無足怪矣。上曰,渠必不能詳記日月,而指之謂某月某日者,其心以爲如此,分曉說gg脫g出,則或有可生之道矣。大槪睦慶餘,若不經斃,而箇箇直招,則必有快心者矣。明翼曰,睦獄則其時臣待罪刑房,故,頗有揣量者矣。老味輩,只以迷奴,往來使喚而已,而以禁府捕廳文書觀之,自有暗合者矣。慶餘直招後變辭者,尤有可疑之端,蓋若有內應,而只送一必雄,將無所不至矣。安知彼此大闕,俱有謀議之事乎?以其時火變觀之,甚可怪也。上曰,承宣之意太巧矣。古人不云乎?其亡其亡,國乃安寧,只當以此服膺而已。若爲邪思妄念,則將無所不疑矣。明翼曰,必有自內相應者,故如此矣。非是强生疑症也。師得曰,睦哥獄情,豈有可疑之端乎?天顯父子綢繆謀逆之狀,不啻狼藉,不可容易酌處矣。明翼曰,初非謂天顯,有可容貸也。四父子一時刑推,亦有所不忍者,故,姑爲停刑矣。珽曰,天顯,雖於其時,適在泰川,然以自外房入內之說觀之,其前謀議之跡,昭不可掩,澤、味之招,雖有些違錯,而豈可以此參酌乎?上曰,承宣書之,睦天顯、睦聖觀等,大抵戊申逆亂,起於凶賊所撰敎文,則於睦哥,始於虎龍,結於天任之狀,於今綻露無餘矣。天顯、聖觀,又緊出於澤、味之招,則渠豈獨逭於王章,而但待漏相聚之日,乃泰川在官之日也。味招旣如是相左,則與他問訊,非審愼之道,特爲參酌減死,絶島定配。明翼書訖。上曰,壽澤、老味,何如?致中曰,叔介旣已正法,則壽澤、老味,豈能獨免乎?但其所言,似多虛妄矣。文命曰,澤、味,自戊申以後,無處不參,更無可問矣。上曰,叔介,與必雄同謀,則其死固也,而至於澤、味,但聽其上典使喚而已。豈與必雄、叔介同罪乎?禁堂諸臣皆曰,渠旣直招,則豈可容貸乎?師得、珽曰,正法之外,更無他議矣。上曰,兩漢之言,終始不實矣。雖加刑,亦無可知者矣。彦臣曰,渠輩不曾詳知其間秘密情狀,故,有此臆度之言,仍致相左矣。珽曰,壽澤,卽海明之子也。其伶俐頗勝於老味矣。遠命曰,壽澤面質時,臣未之見,而老味面質時,以爲汝何爲此殺人之言云云矣。上曰,正法,何如?遠命曰,雖是使喚而已。此乃何等重事,而直招之後,可以酌處乎?上曰,此等物,豈可與謀逆同參者,竝爲正法乎?與叔介,罪犯分數,似有等差矣。渠若値戊申,則當梟示軍門,而今則不然矣。非惜渠也。所以重獄體也。幾月設鞫,畢竟只殺了此輩幺麼,則豈不見笑於街巷乎?此輩蓋爲知情不告,而若以逆家奴,爲知情不告而殺之,則逆家奴,豈有生存者乎?澤、味正法,揆以獄體,實爲鄙瑣矣。明翼曰,澤、味,其無異同乎?諸臣皆曰,背負腋扶何以gg異g乎?上曰,當初訊問澤、味者,非意在澤、味也。欲知其根本也。渠之直招者,其意以爲如此,則或有生道也。必欲殺澤、味,則益衍豈能生乎?今若嚴刑二次,則渠當自斃矣。幸而不死,則絶島定配,可也。致中曰,若正法澤、味,則獄體終是輕矣。聖敎至當矣。珽曰,多有可問事,姑置之,似好矣。上曰,國法不當如譏弄爲也。設鞫治逆,費了許多時月,末稍睦哥皆生,只殺澤、味,則書之史冊,人將謂何?獨不見快於諸睦耶。命均曰,若以踰墻事,歸之不實,則似當酌處矣。上曰,承宣書之,壽澤、老味等,以睦哥之奴,前後供辭,極其凶慘,事當結案正法,而以其招辭觀之,因其主之指揮,隨往必雄無疑,則以謀逆同參斷之,未免過重,以知情不告,次勘奴主之間,有關後弊,各別嚴刑二次後,絶島定配。明翼書訖。上曰,睦聖履,何如?致中曰,豈與聖觀有異乎?老味招辭中,有第三進士之子,在座參看之說,蓋內官小札,何等凶秘,而渠旣參看,則其所犯,殊極緊重。然較之天顯、聖觀,似無異同矣。文命曰,臣意與首揆無異矣。禁堂諸臣,亦以爲然。師得、珽曰,內官通書之際,渠旣在房參看,則不當酌處矣。上曰,承宣書之,睦聖履此則,無他緊出處,而旣施次刑,天顯等,亦旣酌處,則宜無異同,參酌邊地定配。文命曰,豈謂之在房參看,則無他緊出四字,似不着題矣。上曰,其中輕犯者,不宜緊斷,若緊斷聖履,則其他何以處之乎?上曰,申斗貞、金萬弘,何如?致中曰,申斗貞則以渠招觀之,得罪放出,不得出入闕內者,久矣。戊申年間,始得入來,而長在闕中,元無上下番之事云,若然則似不必窮覈矣。金萬弘則出於億京之招,而與天任,曾無源源往來之事,只於歲時相見云,其所援引,殊甚未瑩。且其年已近八十,似無同參逆謀之理,而但渠之所居,距天任家至近,則原辭所謂,全不識天任者,是爲巧詐矣。命均曰,臣意與大臣無異矣。遠命、乃貞、彦臣,亦以爲然。明翼曰,斗貞則似無可疑矣。文命曰,斗貞供辭如此,似爲發明之端,而萬弘所謂,不知睦哥者,固爲巧詐矣。然,渠衰老已甚,深坐不能出入矣。上曰,卿何以知之。文命曰,萬弘,在臣丘墓近地,故,臣實知之矣。師得曰,斗貞、萬弘事,雖不可詳知,而出入相探之說,旣出於逆招,則參酌定配,似宜矣。珽曰,臣意則不必定配矣。上曰,此事甚可怪矣。許多時議讞,畢竟所得,只是幺麼兩內官,而一則老無能爲,且其金玉圈子之說,終無着落處,豈以不附金玉者視之,爲金玉,亦豈以不當附之金玉附之乎?此一款,竟未究覈,揆以鞫體,甚爲虛疎矣。致中曰,柳同知、李薛里之說,雖曰互錯,其街巷屋舍,一一相符,而渠旣死矣。無從究問,斗貞、萬弘,亦無可疑之端,臣等亦嘗怪之。上曰,此則莫如參酌矣。承宣書之,申斗貞、金萬弘等放送。明翼書訖。上曰,億京,何如?致中曰,億京、二萬,只供睦哥使喚而已,而初不直告,故,施一次刑訊矣。此輩固無可問之事,而亦不可遽釋,近地定配似宜矣。上曰,者斤同,亦一體乎?致中曰,者斤同,有率來權世長之事云,而月日相左,必須與世長面質究覈然後,可知世長之虛實矣。上曰,旣已酌處睦哥,則豈於此輩異律乎?三漢一體論斷,可也。致中曰,旣疑世長,則者斤同,與億京、二萬差異矣。上曰,承宣書之。億京、二萬、者斤同等,俱以睦哥之奴,雖與老味等有間,不無使喚與知之事,不可遽釋,移送秋曹,分配遠地。明翼書訖。上曰,權世長,何如?致中曰,世長,與睦趾敬,前後緊出於逆招,似不宜容貸,而世長,時在鄕廬,無出入都下之事云,亦何以知査家陰謀乎?上曰,世長誰歟?致中曰,故參判權瑎之孫也。上曰,與敍經,寸數幾何?命均曰,叔姪行矣。致中曰,者斤同以爲,嘗率來世長云,而其日字相左,故,不可直歸世長於同參之律。然,常漢輩,豈能詳記數年前月日乎?世長事甚可疑也。似不當徑先酌處矣。文命曰,旣酌處天顯,則世長,亦豈異律乎?乃貞曰,不無疑端,不可不更加究問矣。命均曰,藉令率來,旣已酌處天顯,則獨不可酌處世長乎?上曰,承宣書之,權世長,論其跡則不無可疑之端,而老味、者斤同招辭中,月日不無相左,天顯等亦旣酌處,則執疑訊問,非今酌處之意,減死絶島定配。明翼書訖。上曰,吳必萬,何如?致中曰,必萬事,曾有所議啓矣。其言至爲巧詐,蓋天顯之婢夫也。上曰,必萬,有其妻前夫之子云,信然耶。致中曰,不然矣。渠欲諱其爲睦哥婢夫,故,其言如此矣。然只有不直招之罪而已。且罪人招辭中,亦無直入逆黨之語,四次刑訊,足當其罪,放送,何如?命均曰,旣謂之不實,則似當有不實之罪矣。文命曰,臣意則與首揆無異矣。上曰,當初刑推,欲得其實狀而已。到今放送,亦何妨耶?遠命曰,參酌定配,何如?乃貞曰,臣則以必萬,爲無罪矣。彦臣曰,刑推四次,足懲其罪矣。師得曰,必萬欺妄之狀,極爲無據,參酌定配,似宜矣。上曰,若以凶逆,聚會必萬家之故,罪必萬,則將罪待漏院乎?承宣書之。吳必萬放送。明翼書訖。上曰,申正模則予謂之無狀矣。當初予欲使之訊問,而未果矣。渠雖無識,到今供辭,猶以賊書謂之檄書,賊旗,謂之令旗,此皆餘㤼未定之致,況於其時恇怖之狀,當如何哉?戊申間,有稱以大元帥而梟視gg示g者矣。正模,若於其時正法,則豈免梟視gg示g之律乎?致中曰,聖敎業已洞燭矣。臣則以爲直爲答書矣。上曰,孟子不云乎?藹然四端,隨感而見,賊奴持令旗來,則將有憤激之心乎?將有恇怯之心乎?致中曰,正模自以爲有老母故,而至於逃避。然,如有毫分慷慨決死生之心,則奚暇萌緩禍之計哉?初旣緩刑,追用極律,固非平允之道,而不宜薄竄而止也。文命曰,初旣恇怯失身,今又以詐不以實,其罪可勝言哉。臣適見李述之子戊申日錄,則當初騷屑時,正模以述原爲座首曰,此際非君,莫可勝此任矣。俄聞賊報,逃避山社,及賊書至,則正模答以未諳事實,不能奉答云,述原,勸正模揭以順逆之榜,則邑民,皆已潰裂矣。已而賊徒追及,正模走,述原爲賊所執,賊䝱之曰,汝何不從我,而從正模耶。述原怒罵不屈而死云云。觀此,則述原之節,正模之罪,可得而詳也。上曰,日錄,乃其家間文字,固不可盡信,然述原所立,固嵬卓矣。當此之時,正模若有討賊之心,則原述,當抽臂先登矣。正模自以爲叱退賊使,安有爲國討賊,而徐徐叱退者乎,此實可笑也。命均曰,正模招辭告達乎?上曰,讀之。命均讀訖。上曰,正模所答,非凶檄,乃賊書乎?命均曰,有檄有書矣。上曰,予初以爲與淸州凶檄同矣。今聞右相之言,乃知與凶檄異矣。然,正模豈復爲人乎?致中曰,雖異凶檄,然,旣謂之未諳事實,不能奉答,則其心已知其爲賊書矣。上曰,便是希亮、熊輔之類也。渠終豈得爲人乎?承宣書之。申正模以前後供辭觀之,似非甘心從賊者,而國勢板蕩,凶賊跳梁之時,目見賊旗手之來前,渠有憤痛之心,則何暇咨且gg赼趄g乎?雖未能發憤手斬,尤豈忍叱退門外,徐徐相議乎?噫,四端之萌,秉彝所出,此等義理,雖未可責之於正模,沈吟逆順,其他奚言,逭戊申之梟示,於渠可謂幸矣。事雖痛駭,時移事往之後,追施極律,非愼刑之道,其在礪末世、明義理之道,亦不可循例投畀嚴刑,定配於絶島。明翼書訖。上曰,愼致謹、金聲玉,何以爲之?文命曰,聲玉,卽正模之把摠也。致謹,亦其戶長也。正模旣已參酌定配,則此輩亦何足深罪耶。上曰,承宣書之。金聲玉、愼致謹等,竝放送。明翼書訖。上曰,又書之。噫,國家不幸,亂逆層出,自戊申至今,荐設鞫獄,迄已四年矣。今則睦獄諸囚,旣已酌處,而所餘者,只重衡、海正矣。重衡則曾已屢次酌處者,海正,其所訊問,似非的實,爲此兩人,仍設鞫獄,則傷天時之和氣,糜地部之經費,可勝言哉?到今酌處,未免經先,而亦曾有已行之例,自今亟罷鞫獄,重衡,其令禁府,勿拘日次,嚴訊取服,海正則循例捧招,難以取服,亦難破其疑惑,亦令本府,嚴刑取招。明翼書訖。上曰,不必啓請推案,今日內再次嚴刑,可也。致中曰,自本府刑推,多有掣肘之端矣。上曰,壬寅年間金始發推治時,已用此例矣。致中曰,異於是矣。雖以正模事言之,旣是鞫廳罪人,則當自鞫廳治之,如壽澤、老味,乃是當初結案者,而今乃減罪加刑,則尤不當使本府治之,而至於重衡,亦旣連治於鞫廳,則何可遽諉諸本府耶?明翼曰,澤、味則必令二次內,抵死宜矣。上曰,一日再刑,雖非獄體,此獄不宜滯留,退出後趁速開坐,先治一次,仍以草記陳達,依下敎更刑一次,亦何妨耶?承宣所謂必令二次內抵死者,亦非審愼之道也。雖當嚴刑,不必有意爲之也。明翼曰,若於今日施刑,則禁堂一員,使之先出,分付問郞及禁郞爲宜矣。上曰,依爲之。明翼曰,今日,臣當直宿矣。伴直一員外,諸僚必皆申退,而臣若自鞫廳罷歸,則本院將缺少,直宿人員,何以爲之?上曰,一員牌招,可也。上曰,首揆以朴海正事,爲如何,蔡之洪,儒臣也。旣疑夏宅,則何不來告耶?明翼曰,之洪疏上來矣。上曰,進之。明翼曰,昨以海正事,有拿來鄭姓人之請矣。之洪疏旣來,不必拿來矣。上曰,然矣。海正事,發啓者誰耶?珽曰,臣所啓也。上曰,所聞眞的乎?珽曰,之洪,通書於京人,故,臣得知之矣。上,覽蔡疏訖,下敎曰,此疏,大臣重臣及臺諫見之,可也。諸臣見了。珽曰,此則無可疑矣。上曰,此事無多辨矣。夏宅是逆,則明彦,亦逆矣。明彦是逆,則夏宅亦逆,而明彦胡服之說,果無可疑乎?珽曰,衣中納書之事,至巧矣。此不過預爲自明之道也。與弼顯之向全州,何以異哉?其陰凶情節,於此綻露無餘矣。上曰,疑則疑轉生矣。蔡之洪,儒者也。此等人之入於此等事,予頗慨然,安有巢夫許由,而墮落時象者耶?臺臣之聞而陳達,亦無足怪矣。珽曰,殿下每每見欺於凶逆,臣竊慨然也。上曰,見欺者非乎,欺之者非乎?予寧欲受欺,而不欲殺不辜也。師得啓曰,尹邃事。{{*|見上}}上曰,勿煩。南泰績事。{{*|見上}}上曰,勿煩。逆坦孥籍事。{{*|見上}}上曰,亟停勿煩。明彦事。{{*|見上}}上曰,勿煩。逆垓破家瀦澤事。{{*|見上}}上曰,亟停勿煩。金重器事。{{*|見上}}上曰,勿煩。權攝事。{{*|見上}}上曰,勿煩。燁、「{{!|𪸸|⿰火典}}事。{{*|見上}}上曰,勿煩。炯、烒事。{{*|見上}}上曰,勿煩。師得曰,逆賊必雄之踰墻放火之計,天任與之狼藉謀議,爲之窩主,而睦天顯、睦聖觀,以天任之弟與姪,萬無不爲與知之理,而況又緊出於老味之招,未及究竟,遽爾酌處,大有乖於獄體,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不允。師得曰,閫帥之任,不可不另擇,而南兵使李重翊,纔以年衰殘劣,見遞西邑,則曾未幾何,又除重閫,大駭物情,不可置之,請南兵使李重翊改差。上曰,重翊年紀,與李聖龍,何如?明翼曰,聖龍六十,而重翊少二歲矣。上曰,聖龍爲江界,而無以衰耗爲言者,於重翊,有此啓,是以貌不以年也。重翊,今已下直乎?臺啓旣發,似不可往,何以處之?大臣其陳之。致中曰,重翊之可堪閫任,臣待罪兵銓時,曾已仰達於殿下親政之日矣。今當下詢,更無所對矣。文命曰,重翊,卽李仁夏之子,而仁夏,乃故相臣浣之姪也。地望旣異他將,且南兵,雖稱重閫,亦非劇地,故臣亦嘗言其可用於兵判矣。上曰,衰耗之斥,初旣過重,復何爲是,勿煩。珽啓曰,李時蕃事。{{*|見上}}上曰,勿煩。逆坦孥籍事。{{*|見上}}上曰,極停勿煩。姜世胤事。{{*|見上}}上曰,勿煩。鳳祥事。{{*|見上}}上曰,勿煩。趙德普事。{{*|見上}}上曰,勿煩。炯、烒事。{{*|見上}}上曰,勿煩。玉梅事。{{*|見上}}上曰,勿煩。黃翼再事。{{*|見上}}上曰,勿煩。珽曰,李夏宅,與獜賊,脫衣相贈,送人往復之事,海正之招,亦不敢全然掩諱,顯有半吞半吐之形,而未及究問,遽有此自本府刑訊之敎,臣竊不勝驚駭訝惑之至,夫夏宅,與獜賊,結連通謀之說,出於日佐之招。且今以蔡之洪之疏觀之,則其同參凶謀綢繆相通之狀,尤爲畢露無餘,明白無疑,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嚴訊海正,自有歸處,何因海正,更爲鞫獄,不允。上曰,退出後,卽爲啓請文案,可也。致中曰,今日刑推,只是壽澤、老味乎?上曰,正模,亦當治之,渠豈免鞫廳次刑乎?傳旨讀之,使之聞之。然後刑推,可也。上,答蔡之洪疏曰,省疏具悉。原疏下金吾,添問目嚴訊海正焉。明翼書訖。諸臣,竝退出。 ==3月26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趙錫命{{*|式暇}}。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洪重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宋成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匡輔啓曰,判府事沈壽賢,來詣賓廳,晝講時,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翼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李匡輔曰,今下弓矢,天水僉使金廷奭處,給送。 ○宋成明啓曰,兩司多官,或在外或呈辭,入啓。或未肅拜,兩司未署經守令,至於十員之多,憲府未署經,亦至於三員,當此農務方殷之時,各邑守令,不可不催促赴任,司諫李根,正言閔珽,執義韓師得,掌令李膺,竝牌招,以爲守令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兵曹判書金在魯,昨日特招之下,違牌不進,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洪重一,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元坤爲松禾縣監。 ○趙明翼,以義禁府言啓曰,鞫廳罪人權扶,還發配所事,承傳,啓下矣。仍前罪目,發遣府羅將,押送于全羅道錦山郡濟原驛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四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四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三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分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九番左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九番海西別驍衛四十六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四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六月當全羅道軍兵,當爲連續上番,而係是農月,故依事目十番右部右司屬五哨,則六月一朔立番,右部後司屬五哨,則七月一朔立番,而當其番次,每於前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一番、十二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以光陵陵內捉虎事,自本廳,定將校領率砲手四十五名,本月十八日出送矣。虎一口捉得之後,仍留搜捕,已至多日,而更未尋得蹤跡,今姑撤還,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六日,私奴應赤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鄭守晦,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沈埈,以工曹言啓曰,昨年戶曹,以稅穀與運柴之役,一時稠疊之故,數少站船,未凍前萬無稅穀畢運之路,以畿邑地土船,依前擧行事,草記蒙允後,行會該道,則本道因此狀聞,而果川、廣州船人輩上言內,議政府以下各司春秋柴薍,初以站船載運矣。今則春秋等連次卜定,貧殘船人輩,實有渙散之慮,依當初定式,以站船載運事,啓下備局,自備局覆啓內,無前別役,若是層加,江民之呼冤,勢所必至,令該曹該道,依前定式施行事,允下,行會本道,故以此,分付於沿江各邑矣。纔因備局覆啓,有所分付,又因戶曹草記,旋又運納,則朝令未免爲罔民之歸,依前覆啓,以站船運納事,啓下備局,則又自備局,一依乙巳以前舊規施行事,覆啓知委矣。觀其戶曹草記及畿營狀聞,則其所相爭,不過以站船,代畿邑船,替當稅穀運納之事也。本曹則不當干涉於其間,而畿營,旣以船人運柴難支之上言,有所狀聞,亦自備局,依乙巳以前舊規擧行事,覆啓捧甘,則此亦站船代借,使畿邑船前例之意也,而以柴草一款,混入其中,故敢引乙巳以前舊規,而敢達矣。考見本曹謄錄,則庚午年分京畿監司臣睦昌明狀啓內,繕工監東西氷庫正草薍及各衙門柴炭,每年春秋,令水邊各邑分定,則自本官,添價載運,自是流來之規,而辛酉年間,本道監司臣崔寬,啓聞變通,勿論諸上司及宮家船隻,一倂輪回分定事,永爲恒式,而上司及宮家,使不敢下手,故,終不得變通矣。衿、果川船人輩,願依辛酉以前水邊各邑分殘盛,定其束數,使之載運事,齊聲來訴,無寧遵舊例廢新規之爲愈,令廟堂,稟處事,據備局覆啓內,自前水邊各邑船隻,遵舊例分定爲請差出於萬不獲已。各邑船隻,移來京江者,其數甚多,則不可任其自便,而不爲擧論,今後則水邊各邑及京江船隻,令本道及工曹,各成船案,或間年載運,或分半載運事,相議定規,永爲恒式,而工曹則勿論諸上司各衙門諸宮家船隻,一體成置,均一調用之意,本道及該曹,竝爲,分付,何如?啓依允矣。自辛未春爲始,依此擧行,而又於甲戌年京江船人輩上言本曹覆啓內,以畿邑之民弊,移授於京江,則其所稱冤,必倍於畿民,依舊例使畿邑專當之意,京畿監司處,分付,何如?啓允下後,行會本道,則本道又爲狀啓,備局覆啓內,與工曹,分半載運事,分付遵行,而各宮所屬船,則一年一度出役,毋得加用事,亦有辛巳,傳敎矣。今若專責於畿邑,則必有騷擾之弊,而本曹案付之在於畿邑者,則該道之啓請除役,極爲不當,本道案付之在於京江越邊者,與京江船人,使之一體均役,而諸宮家各衙門船隻,亦依辛巳傳敎,一年一度出役之意,各衙門、內需司及京畿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檢閱洪昌漢。 ○沈埈啓曰,檢閱洪昌漢,旣已付職,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應敎金尙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明翼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李觀命,今日入來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沈埈啓曰,吏曹參判、郞官差出事,命下矣。吏曹判書,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所當更請牌招開政,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取考前後謄錄,則弔祭勅使入京之日,直詣闕內,故祭文置於崇政殿東階,上勅使還出,後移置於殿內,而禮曹郞官及別差守直官,二員守直,而祭日,禮曹郞廳,自闕中奉詣祭所矣。今亦依此擧行宜當,禮曹郞廳守直官,令該曹,預爲差定,使之待候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此勅使時,受勅於崇政殿,弔祭於浥和堂事,前已下敎矣。祭物塾設處所,設於便近處慶德宮內帑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弔祭時祭物物目器數,依前謄錄,別單書入,以此,分付各該司,使之措備以待,官員則都監宴享色郞廳及奉常寺官員,專掌次知,而都監郞廳,往來看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韓復基爲右邊捕盜從事官。 ○執義韓師得啓曰,昨日筵中,有鞫廳罪人朴海正移送金吾之敎,此蓋出於收殺鞫獄之盛意也。第念海正所坐,係是逆獄,而情節緊重,則本非自金吾訊問之事,而臣於入侍之時,不敢爭執,收還成命,臺體之壞損極矣。且前縣監蔡之洪之疏,明言其逆徒綢繆相往復之狀,不啻狼藉,其在嚴懲討之道,不可不及時究覈,而臣於前席倉卒之際,未能發啓,物議譁然,大以爲非,以此以彼,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趙明翼啓曰,執義韓師得,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掌令李膺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措辭見上}}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逆賊必雄踰墻放火之計,天任,與之狼藉謀議,爲之窩主,則睦天顯、睦聖觀,以天任之弟與侄,萬無不爲與知之理,而況又緊出於老味之招,未及究竟,遽爾酌處,大有乖於獄體,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閫帥之任,不可不另擇,而南兵使李重翊,纔以年老孱劣,見遞西邑,則曾未幾何,又除重閫,大駭物情,不可置之,請南兵使李重翊改差,新除授持平鄭弘濟,時在京畿金浦地,司諫院大司諫閔應洙,時在驪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副司直金榦疏曰,伏以臣昨聞翁主,以痘後症,終又不救,數朔之內,夭慘荐疊,伏惟聖上,以止慈之念,悲傷慘怛,何以堪忍,伏乞寬抑理遣,無致傷損,以慰區區顒祝之望焉。臣之虛帶不敢當之職,殆匝兩朔,私誼惶悶,食息靡安,而顧臣死病轉痼,神識益昏,文字控乞,亦未易辦,因仍泯默,徒積媿懼,今聞客使壓境,官守多事,尤不容頃刻蹲冒,一向曠務。玆敢力疾作氣,口呼短章,仰瀆慈覆之聽,伏乞聖明,亟遞臣職名,以安私分,毋廢曹務,不勝幸甚。臣無任懇祈切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慰勉之言,可不留意,卿勿過辭,竢間上來,以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正言沈䥃疏曰,伏以臣愚騃鹵莽,最出人下,隨衆場屋,不過爲觀光計,而忽於望外,猥竊高科,過分之榮,匪福伊菑,秪爲一味兢畏而已。迺於千萬夢寐之外,伏承諫省除名,繼以召旨儼辱,臣誠驚惶震越,罔知所以自措也。噫,自古用人之規,必察人賢不肖然後,方可議其用舍,則臣之策名,纔浹旬日,秪是渺然未出世之一措大耳。不知何故,遽授以諫官之重也。臣雖蒙陋,不通世事,竊意官方之無漸,決不當若是之甚,臣身之受人嗤點,雖不足恤,其於玷名器辱朝廷何哉?仍伏念臣以微末新進,乃欲猥陳私懇於宸嚴之下者,誠極僭妄,而君臣猶父子也。苟有所懷,何敢自隱夫子弟科名?固父兄之所喜,而臣父於臣決科之日,不以喜而以懼,及臣之叨是職也。臣父之憂益深,蹙然不樂,蓋深知童子,不足備官而然也。臣之至愚,自知亦明,陋劣空疎,不堪備塵,驅使,籍令gg藉令g,跧伏田里,扶護老父,儻或年齒知識,差有所進,則雖待昔人强仕之年,或備一日百執事之末,事君之日,不患不長,區區祈願,亶在於此,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察,曲循微懇,亟許鐫遞臣匪今之職,仍命選部,姑勿擧擬臣名於銓注,以卒終始成就之惠,不勝幸甚。且臣有私義之難安者,臣兄臣錥,方處憲職,一家昆季,竝據兩司,法有通避,宜在必遞,伏乞亦令照例許改,以幸公私焉。臣無任瞻天望聖悚慄懇禱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上款引嫌,未免太過,而下款事,令該曹,稟處。 ○司諫李根疏曰,伏以邦運不幸,逆亂甫平,前星閟輝,聖母賓天,臣民號霣,曷有其極,伏惟聖情何以堪處。仍念臣三年苫塊,一縷厪延,得至今日,復作平人,此何人理?只自痛泣,從玆以往,泯泯踽踽,無意當世,庶得退歸田里,以終餘喘者,是臣之至願也。乃於千萬夢寐之外,獲叨薇垣除命,臣誠驚惶震越,莫知置身之所也。嗚呼,如臣無似,嘗隨諸臣之後,以討逆大義,有所論爭,只緣誠意淺薄,未能感悟聖聰,奏對未了,雷威遽震,只尺天陛譴責備加,至若愚弄迫脅譎詐等敎,俱是臣子所不忍聞者,及今歲月旣久之後,臣不敢更爲追提,而仄聞前後聖敎,極其嚴峻,至此而益知臣罪之不可贖,而見疑於君父無餘地矣。噫,伊日入對,若使臣厚積忱誠,善爲開陳,則豈有已勘之賊,旣死復生,而使夢、誼諸賊,生出一層意氣,馴致詬天射日,宗國幾亡而後已乎?思之到此,心骨俱寒,究厥所由,莫非臣之罪也。雖以天地之大,更侈牽復之恩,而以臣所遭,豈可諉以宿趼而揚揚復蹈於狼狽之地哉?玆敢仰首哀鳴於宸鑑之下,伏乞聖明,察臣罪名之至重,諒臣情勢之難强,亟賜遞罷,仍命有司,勿復檢擬,以嚴邦憲,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辛亥三月二十六日午時,上御進修堂。晝講入侍,同知事尹游,特進官李廷濟,參贊官李匡輔,侍讀官李宗白,檢討官尹東衡,假注書洪重一,記事官朴宗儒,編修官李麟興,宗臣東陽君㭻,武臣行副護軍閔鎭斗入侍,判中樞府事沈壽賢,同爲入侍。上讀《書傳多方篇》前受音,自乃惟成湯至尹爾多方。讀畢。李宗白,讀自今我曷敢至則無我怨。上讀新受音畢。宗白曰,多方一篇,專爲撫綏殷民而作,而其中明德愼罰四字,爲一篇之綱領,譬如雨露雪霜,無非敎化矣。大抵成湯立國,以寬代虐,故其所勸戒于下者,一以忠信寬裕爲本,下至帝乙,罔不明德愼罰,故深仁厚澤之浹民肌骨者,積久綿遠,此所以歸周之後,尙有難服之患也。世代一降,先王忠厚之政,漸不如古。司馬遷有言曰,周以仁厚立國,而其弊也失之弱,洪惟我朝仁厚爲治,列聖相承,式至今休,斯誠千古帝王之所無。今日殿下之所當繼述者,固不外此,而竊覸殿下,於些少賞罰之際,時或有顚倒處,臣愚死罪,末流之弊,恐或失之於弱,此豈非殿下加勉處乎?上曰,所達切實,當留意焉。尹東衡曰,此篇,別無大段新語及新意,大抵,勤逸二字,爲其宗旨,勤則享天命,逸則失天命,此爲千古帝王家監戒者矣。宗白曰,人之所存,一箇誠信而已。臣子之事君,君上之待下,亦惟此而已。竊覸殿下於接下之際,非不務盡誠意,而終有所未盡處,區區所懷,敢因此,仰達矣。臣於戊申冬末,忝叨秉筆之任,與今領議政洪致中、領府事李光佐,同時登筵,殿下以湖南伯李匡德狀啓,辭語太剛,而予皆優容,廟堂亦知予意,而寬恕爲敎,其時群下,莫不仰殿下翕受之量矣。如向日秋曹事,則又復摧折太過,與年前下敎之意,大不相副,臣愚死罪,此豈非殿下推誠待下之工,終有所未盡而然歟。伏願殿下,益懋加勉之方。上曰,前後下敎,非有異同而然也。李匡德,爲人太剛褊,終不可謂無病痛矣。然,勉戒切實,當留意焉。沈壽賢曰,昨日鞫獄收殺,其所酌處,亦出於殿下好生之盛德,此正書中所謂,殄戮開釋,皆足以用勸者,蕩平之道,亦豈外於此乎?此等處,益可勉焉則好矣。上曰,所達頗好,當留意焉。尹游曰,儒臣,以秋曹事陳達,而此事乃三堂同參之事,非獨李匡德當之,而次堂,皆以此遞罷,臣則以首堂,迫於嚴命,終不免復出,實多慙赧矣。臣於李匡德,情同叔姪,習知其爲人,豈可謂無病痛,而識解之朋透,剖決之如神,實是難得之奇才,固知殿下責諭,亦出於成就其才之意,而凡人有才,則必有病痛,朝家用人之道,唯當取其長而用之而已矣。李匡輔曰,法講,事體至嚴,而文義未畢之前,刑曹判書尹游,遽進他說,事甚未安矣。上曰,此與無端發說者,有異矣。尹游曰,儒臣所達秋曹事,事關臣身,故不得不仰陳,承宣之非斥,實未可曉矣。宗白曰,自自作不和,至克勤乃事一章,不但殺民之可戒者,正好爲今日朝象藥石之戒,蓋治國平天下,皆本於一和字,必也朝象和然後,國事可做,故曾在先朝,故副提學臣崔昌大,疏陳破朋黨之說,而以克勤職事,爲救弊之要,其言曰,譬如豪富家田客,遊閑無事,日相爭鬪,爲其主人者,雖手解捽而躬禁搏,終無益也。不如驅而使之葺理墻屋,鉏治田畝,猶可爲息爭之道,此言甚好。今殿下,飭勵朝象,出於至誠,卯仕酉罷之令,亦欲使大小臣僚,專心國事之地,而曾未數月,備局之開坐漸疎,政本如此,其何以號令百司乎?此殆殿下奮發飭勵之志,始勤而終怠,故下之應如此。伏願殿下,益勵奮發之志,以勵群工。上曰,所達甚好。若使大小臣僚,克勤乃事,則亦無暇於念及時象矣。雖不敢望其至於驩然相愛之境,而磨以歲月,漸至於久,則亦豈無一分效益之道,而備局之懈怠,已如此,此正常談所謂,高麗公事三日云者,彼執範汰去之郞屬,豈不怨廟堂,而亦必竊笑矣。予於儒臣陳戒之言,不覺歉然,予非始勤而終怠,方寸盡傷,凡事朝思而午忘,午思而夕忘,不能振作,備局摘奸,亦久未爲之矣。自外面觀之,則備局之懈怠,豈非在上者之責乎?予當先飭廟堂,廟堂飭勵,則各司自當飭勵矣。宗白曰,聖敎及此,廟堂豈敢不各別飭勵乎?李廷濟曰,廟堂元無無端廢坐之日,豈可謂之已懈怠乎?上曰,今日亦不開坐矣。尹游曰,卯仕酉罷,豈不有益,而謀國必有主人,然後國事可做,若只日事悠泛而止,則雖晝夜齊會,無益於事矣。上曰,不然矣。卿在秋曹見之,逐日開坐,則雖只修掃廳宇,亦勝於已矣。使備局,雖不能出謀發慮,卽決回公,毋使積滯,則猶賢乎已矣。講義畢。上掩卷。沈壽賢進伏曰,臣之離違軒陛,今已累月,不審聖體近復若何?上曰,已諭於藥院批答,可以聞知矣。沈壽賢曰,兩朔之內,荐遭慘慼,至情所在,安得不傷損乎?近來氣升之候復何如?必須十分寬抑,毋至傷損,是臣民之望也。上曰,已諭於卿疏之批矣。勉戒若是惓惓,當各別留意焉。沈壽賢曰,因史官所傳,伏聞長陵,有蛇虺之變,有奉審之擧云,臣民驚慮,何可盡達?上曰,遷動久遠之陵寢,極知萬分重難,而旣見如此變異,不可無動,故欲召諸大臣會議矣。沈壽賢曰,自上非動於風水之說,陵寢若是不安,此實前所未聞之變,聖心驚動,當如何,而遷奉之擧,烏可已乎?會議之擧,聖敎至當,事體至重且大,必須齊會廣議,而日氣漸熱,亦必頻頻奉審,期於十分詳審,而近來地師,無眞知者,私家遷葬,亦難善定,況此近百年陵寢遷動,何等重大,而其可倉卒決定乎?必須先定吉地,然後可議遷奉矣。上曰,所達誠是,閔判府事書啓,亦有所達,曾聞先朝,親書下敎,出付史官,此實大經大法萬世不易之訓,而今則旣見變異,其所念慮,實不知及於何處,而近百年陵寢之移奉,萬分重難,先定吉地之言,誠完備矣。聞重臣一家,曾爲齋郞,有所詳見者云,所聞果如何?尹游曰,小臣八寸前府使尹沆,三十年前,爲長陵參奉時,目覩甚多云,而事係陵寢,不可傳播,私家墳墓則夏節見蛇,自是例事,臣待罪崇陵參奉時,陵上亦有所見者,而此皆偶見,無足爲怪,而此則所見狼藉,蓋聞自三四月至八九月,則遍被於屛風石,入直陵官,欲奉審上去,輒致驚退云,實是變異,遷奉之擧,烏可已乎?但蛇避灰毒,玄宮之內則決無他慮矣。上曰,聞奉審時,自屛風石間,衝油灰而出,此是自外往來者,非若化生廉貞之類,且壙中築灰成石,似無至及玄宮之慮,而曾聞長陵,不用地灰云,地中或濕,灰不成石,則念慮誠無所不至矣。沈壽賢曰,玄宮灰隔堅厚,且有退壙,封鎖甚錮,雖不用地灰,豈有一毫他慮乎?李廷濟曰,小臣鄕居,距長陵五里,臣之仲父忠肅公臣世華,己巳後六年,退居坡州,故慣聞流傳之言,臣於丁未前數年鄕居,亦有親聞鄕人之所傳,而事係陵寢,不敢輕易發口矣。園陵有神,必無至及玄宮之慮,而旣見變異,何可不遷動乎?曾聞長陵初卜時,地師議論不一,金自點,捨正穴用此穴云,而臣取考乙亥年謄錄,則其時自點,非摠護使,乃山陵堂上,而二月卄四日,臺啓以西憂甚急爲言,拜自點爲元帥,下去西邊,其時摠護使,乃吳允謙、洪瑞鳳二人矣。上曰,然則其時自點之非摠護使則的實矣。此正常談所謂,惡人則衆惡皆歸云者,今則初用時云云之說,可以破疑矣。沈壽賢曰,曾聞流來之言,長陵初用時,有僧軍言,舍明堂在傍,而用他穴云,役軍輩以爲妖妄而驅逐,則因忽不見云,此等之言,固涉誕妄,而但聞本陵圖局甚好云,若於局內,得占吉岡而移安,則豈不多幸乎?士人中,亦有善於堪輿之術者,則大臣奉審時,亦宜率去,此是國家何等事,而渠敢辭避乎?上曰,卿言誠然。遠求則形勢尤多重難,若於局內得吉地,則豈不幸甚乎?欲令文武宗親二品以上,會議,奉朝賀及鄭判府事處,亦欲問議以來矣。尹游曰,臣方待罪雲觀提擧,而觀象監,元無名地師,士人中,或不無善解者,而每患謀避不出矣。上曰,此則提調知悉,廣問啓稟,率去可矣。李廷濟曰,小臣,極知妄率,而有區區所懷,敢達,臣謹按《五禮儀》,有酺祭、蝗祭、解怪祭等祭,此皆蟲災祈禳之祭也。今此陵寢變異,似亦有告由祈禳之擧,而此是無於禮之禮,亦未知其果如何,故俄者議于大臣,則大臣以爲不可,而初欲疏陳者,故敢此仰達矣。沈壽賢曰,禮曹所擧行解怪祭之類,非可以援例於此者,陵寢祈禳之擧,何等重大,而豈可以禮典所無之祭,率意設行乎?事體決知其未安矣。上曰,大臣所達,誠是,事體未安,不可設行矣。李匡輔曰,卽今兵曹郞官中,李周鎭奉命在外,李徵夏方在拿推中,李裕身自鎭海任所,未及上來,其餘則皆在外未肅拜,只有李顯良一人,而時未肅拜,今日外司將至闕直云,李顯良,自本院催促,乃可肅拜,故敢稟。上曰,該司郞之無時肅拜,非大事則不可,前例亦有都案郞廳入直之時,而此則旣有本曹郞官,催促肅拜,使之入直,可也。尹東衡曰,昨日筵中,有都堂錄催促之命,而吏曹堂上,必備員然後,可以擧行,吏曹判書宋寅明,今日又違牌,成命之下,不爲擧行,事體未安。宜有別樣催促之道,故敢達。李匡輔曰,堂錄之規,大臣及政府西壁文任吏曹堂郞,會圈點數甚少則亦似埋沒,而卽今西壁徐命均,兼帶弘文提學,吏曹參判,姑未差,參判及銓郞,當差出矣。上曰,吏判,今日又爲違牌過矣。當初勉出,本非爲只行都政也。卽今敦勉,亦不但爲速完堂錄也。本職元無可遞之義,若以過都政許遞,則兵判亦必欲遞,故予志固定,決不可許遞,吏判疏批,亦有所云,而不知予意,如是撕捱矣。今日下敎,出于擧條,仍卽牌招,兵判,亦爲一體牌招,可也。李匡輔曰,吏判承命後,吏曹參判及郞官,仍令差出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匡輔曰,前檢閱洪昌漢敍罷後,時未付職,故左右史久未備員,事甚未安。洪昌漢,卽令口傳付職,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李宗白曰,堂錄後,主圈玉堂,例爲呈辭,而此如吏、兵判都政後呈辭之例,元無仍遞之規矣。年前徐明彬,以主圈東壁堂錄後,仍爲辭遞,卽今應敎金尙星、校理尹彙貞,亦引徐命彬謬例而呈辭,久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此等事一開路,則仍成謬規,所達是矣。卽爲牌招察任,可也。{{*|出榻前下敎}}李宗白曰,校理沈聖希,時在京畿衿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呼承旨進前,下敎曰,近來道臣,瓜期前辭遞,誠爲弊端,頃者畿伯趙尙絅辭疏,亦然矣。以瓜期已迫後,仍在職次爲歉然,而必爲辭疏者,事甚未安。此後則道臣瓜期臨迫,辭疏上來者,自本院,直爲退却,可也。李匡輔曰,道臣,經吏曹先生然後,前期三朔出代,乃是規例,而近來則不然矣。今此下敎,出于擧條,申飭則似着實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3月27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式暇}}。左副承旨李匡輔{{*|病}}。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曺命敬{{*|坐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結城縣監盧三邦,臨淄僉使朴秀寅,寅火堡萬戶韓起榮。 ○宋成明啓曰,明日國忌齋戒,二十九日,國忌正日,來初一日朔祭正日,初二日夏享大祭正日相値,此四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朔祭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晝講時,知經筵當爲進參,而申思喆病不進,朴師益奉命在外,金在魯、宋寅明受由未出仕,李眞望在外,尹游本曹坐起進,除在外公故外,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昨日以守令署經事,兩司牌招矣,憲府則旣已署經,而諫院不得備員擧行,司諫李根,正言閔珽,竝卽牌招,使之署經,何如?傳曰,允。 ○傳于安重弼曰,臺諫雖已傳草啓,今日晝講,同爲入侍爲之。 ○安重弼,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臣李廷濟、東陽君臣㭻,上下番入直矣,李廷濟,以山陵有頉處奉審事,今方出去,而都摠管綾昌君橚,以首堂上,不得加番,副摠管海春君栐、海恩君爣、平原君標,俱有親病,趙東彬入直北營,柳星樞有身病,崔鎭漢身病未肅拜,趙彦臣身病陳疏,宿衛重地,不可一時暫曠,而將無替直之員,令政院,急速稟旨,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埈啓曰,因都摠府草記,副摠管李廷濟、東陽君㭻,上下番入直矣。李廷濟,以山陵有頉處奉審事出去,宿衛重地,將無替直之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除公故外,都摠管綾昌君橚,副摠管海春君栐、海恩君爣、平原君標、柳星樞、崔鎭漢、趙彦臣,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洪重一出仕,代以曺命敬爲假注書。 ○沈埈啓曰,今日開政事,命下矣。吏曹判書宋寅明,承牌入來,方欲開政之際,因臺啓纔已出去,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此事因儒臣陳達,業已洞燭,更無引嫌之端,卽爲牌招開政。 ○假注書安后奭,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楊州陶山村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所住處,則以爲臣頃當史官之來傳召旨也。賤疾沈篤,方在昏昏不省之中,不得以文字書呈,抵以病狀如此,待得少間,謹當進詣之意,僅僅口告於史官矣。夜來忽然寒戰危惡之形,十倍於數日之前,旣無望作速上去,則亦不敢昧然而止,力疾封疏,恭俟威譴,而第切悚蹙之深,卽伏承批諭,誨責截嚴,是臣肝膈之辭,未能上格於穹蒼,撫躬惶仄,益不勝悶塞之至。陵寢事體,與他絶異,今玆特召,尤出常格之外,臣雖愚昧,亦豈不知,如使狗馬之疾,不至如是之劇,則寧可晷刻遲回,而見今病形,去而愈惡,危證迭發,實無跬步運動之勢,方服藥取汗,以冀其或有間歇,如有一分自力之道,卽當趨進,以承聖旨,而淹速姑難,自必,臣尤悶迫窮蹙,罔知所措云矣,敢啓。傳曰,知道。記注官趙昌來,書啓,臣承命馳往于廣州廣門村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數日之內,近侍聯翩於荒野之間,召旨督迫,至有偕來之命,臣惶隕悚慄,莫知置身之所也。臣雖無狀,豈不知今日之事,至重至大,亦豈不知聖意之必欲聚會諸臣,以重事體也哉?顧臣舊愆未濯,宿釁甚重,決不可廁跡於朝端,不惟臣之自處義當如此,抑亦聖明之所嘗洞燭,而許以任便優游者也。今以負累滓穢之賤,愝然冒進於廊廟深嚴之地,敢與諸大臣,合席同坐,開口論事,則其貽羞搢紳,當如何也,而竊恐殿下之欲重事體者,反爲輕事體之歸也。況臣淺見?已悉於昨日,書啓,殿下若與諸大臣,更加商確,而有所決定,則亦何有大事遷就之慮乎?臣方以親病憂撓,未暇悉暴衷悃,而屢違嚴命,合伏重典,只自伏地俟罪而已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竝以馳啓。傳曰,今玆召卿,所重至大,豈以體國大臣,過自引嫌之時乎?卿其安心勿辭,卽速偕來,使至重至大之事,不得遷就焉。傳于沈埈曰,法豈不美,令豈不嚴,而遵行乃難,守久未易,況廟堂百司,表準卯酉之法,非廟堂而奚先,曾以此下敎者矣。初則鎭日赴坐,遣廊廳而飭諸司,銳意之政,心竊嘉之,曾未幾何,反不若初,而籌司之門,未開久矣。此由於因予往値事故,未能飭勵之致,卽此卯酉之法,未能耐久修明,《大典》之飭,將歸文具矣。自勉之外,亦豈無交相勉戒之道乎?以此意,申飭備局。又傳曰,本兵之長,不宜久曠,以原疏觀之,滯務可知,更爲牌招察職。 ○沈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體極爲未安。更爲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以迎擊,旣遞憲臣,則請推之啓,自歸落空,若是撕捱,未免太過,明朝牌招,備忘記,迎擊之風,淸朝所羞,咫尺前席,反斥儒臣,此等之習,不可不懲,遞差薄罰,豈可礪世,前掌令李膺罷職不敍,備忘記,今日掌令李膺,傳閔珽之啓,初則未知迎擊,問珽若何人,則承宣進達之後,儒臣,果陳所懷,而膺乃引避,故駭其所爲,不爲例答,措辭特遞,閔珽之啓,末稍避辭,乃落空者,不過依此先後載日記而已。擧條則當只以傳啓中賜答者書入,而特敎作避辭之答。上曰,書,閔珽之啓胡雜,入啓極爲非矣。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沈埈啓曰,兵曹判書金取魯,更卽牌招察職事,命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意啓曰,本都監都廳柳時模,身病猝重,不得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前掌令尹就咸差下,郞廳刑曹佐郞權瑩,以詞訟劇任,勢難兼察,依前例令該曹,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意啓曰,卽接尹瑞擢爲名人呈狀,則渠以黃海道安岳人,上上年,遭母喪,上年十一月,以父在母喪,旣已過禫,窮谷愚氓,未諳禮制,意以爲喪制已盡,赴擧於今番庭試,得參科第矣。今聞雖以父在服盡,三年之內,心制在身,今此科擧,係是冒赴,聞來毛骨竦然,罔知攸措,敢此來訴云,喪紀何等至重,而心制未盡,冒占科第,大關風敎,誠極驚駭。爲先削去其科,冒科之罪,亦不可以其自訴而有所容貸,令攸司科治,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瀝血陳懇,冀蒙矜諒,而及奉批旨,邈不開許,惶隕悶塞,罔知所出,臣之今日必遞,不但臣心之所自矢,諸大夫國人無不言之,而獨聖明,縻以虛禮,不卽處分,竊自悼誠意淺薄,不能素有上孚也。夫權柄之久掌,在下而有傷廉義,劇務之久畀,在上而有乖仁恕,遠古之事。臣不敢知,挽近本兵之長,未有支離如臣,而猶不遞者,良以自靖之道,曲遂之恩,皆當如是也。顧臣庸迂,猥膺隆寄,非不欲竭誠盡慮,少答知遇,而鑑識素蔑,措注多舛,不能使衆情愜悅,紀律不嚴,敎鍊無素,不能使軍陣整肅,妨賢尸位,奄及兩載,無所裨益,徒積罪戾,難安之端,可遞之義,固不可一二數,而況三經都政,殆同金石之瓜限。尙且貪戀榮寵,槃礴不去,則不唯重得罪於淸朝士大夫之列,雖厮隷之賤,亦必指點而竊議,臣雖奊詬,豈忍爲此?雖然此於臣爲第二件事,若其苦情至懇,不容更淹,最在於筋力之難强,蓋臣氣稟至弱,自少善病,衰年任劇,傷敗尤多,有時凘痛昏呻。若將垂盡,而怵迫王事,强策奔忙,今則病愈痼而衰益甚,臨牒而蒙然自睡,對案而全不能食,向來背腫之再發,醫人尙存後慮,如是而猶不之止,則譬如病駑力竭,而重載猶加,朝夕顚踣,可立而待,雖欲更備任使,其可得乎?臣籌量旣審,定計旣固,本職未解之前,斷無更出之理,見今本曹夏等祿政,緣臣引入,過時未行,禁營中日及下番軍試射單子,竝皆委積,而緣臣不得着署,未能入啓,此外緊務之妨廢,可推而知,朝家何靳於必遞之一微臣,不爲早賜變通也。三日之內,四違召牌,席藁悚息,恭俟誅譴,伏乞聖明,俯垂哀憐,亟許鐫臣職名,勘臣罪犯,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兢惶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 ○兵曹參議李匡德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幸蒙恩罷,卽尋他路,歸省病父,居未數日,甄敍旋降,除旨踵到,臣祗受感激,義當卽日竭蹶,而適會父病身患,一時添苦,扶將調理,遲留有日。此際又伏見朝紙,宮闈不幸,殤慘荐疊,聖心傷悼,玉候欠寧,有不敢一向偃息,忍死擔載,昨始入城。第臣病狀難强之外,復有情勢之惶懍者,玆不得不冒昧自列,冀蒙處分,臣伏聞向於囚人李益馝供辭,判付嚴截,至有欺罔狀聞之敎,夫狀聞者,非益馝,乃臣也。臣在湖南時,聞三鄕竹,一國之美箭也。而近因培養失方,枯損無餘,每當採封之時,遍徵民間,斂錢貿取於他境,故,雖進御之物,亦多不能保其必爲三鄕産云,臣心甚慨然。與錦城縣監李衡坤,相議具由狀聞,當年封進之數,折半停減後,放火大燒其田,此蓋養竹法也。臣歸後連聞往來湖南人之傳言,皆以爲今年箭竹之美盛,輓近所無,衡坤又貽書委報,至爲致謝於臣,夫當初狀聞委折,實如此,而顧今不幸。因益馝之事,反自陷於欺罔之科,況狀聞?旣出臣手,益馝元無通議與知之事,而欺罔之罪,又全歸於益馝,彼之稱狂,姑置勿論,臣之幸免,豈不可愧乎?繡衣之啓,與判付之旨,臣未卽得見,今始因人傳聞,露章自首,亦涉稽緩,臣罪於此,尤不勝贖矣。伏乞聖明,特鑑實狀,亟命攸司,勘臣罪名,以嚴國法,以安私分,不勝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弘文館應敎金尙星疏曰,伏以瀛館圈選,係是妙簡名流之一大柄,世稱副學東壁,主張新錄,則臣之唐突膺命,已不免粗率之譏,而況完圈後東壁呈遞,自有一二近例,毋論前人之始創與否,其在退竢公議之道,獨安得因仍蹲冒,而若臣區區不安之義,又有必遞之定計,且於數日以來,重患宿恙,精神眩瞀,若在煙霧,咳喘嘔噦等證,一時交劇,而重以食飮全廢,昏綴gg惙g特甚,床席委頓,殆不自振,目今病狀,尤無時月供仕之勢,而喉司之不許徹單,館僚之至煩請牌,可謂不相諒,甚矣。玆敢略構短疏,冒陳危懇,伏乞聖慈,亟賜鐫遞,以安私分,以便調治,不勝幸甚,仍伏念聖祖衣冠之地,至有蟲蛇之變,今番大臣奉審時,旣已目覩,則遷奉之議,不容但已。殿下所以敦召在外大臣者,蓋出於博詢議定之計,而第以朝紙觀之,如田野退遯之宿德,山林禮遇之耆儒,不在召訪之中,竊想聖意或軫老病往來之弊,而此係至重至大之事,固宜十分審愼,況且老成之人,最稱閱歷事變,則其在詢于黃髮之義,不可無一番收議之擧,伏乞殿下,澄省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箚曰,伏以陵寢蛇虺之變,極其非常,聖上驚動,至下會議之命,宣召之旨,竝及於臣,臣病伏荒郊,鬼事將迫,而國有大事,一縷未絶之前,不敢一向淹滯,不計生死,强策殘骸,扶舁入城,而撼頓之餘,症情添劇,精神昏迷,氣息奄奄,頃刻難保,咫尺天陛,末由趨謝,瞻望宸極,惶隕涕泣,只願解缷職名,安意就盡。臣伏見近日聖上答藥房及諸大臣之批,務爲寬抑,聖人之心,固非常情之所窺測,而鍾情之痛,昔人之所難堪,悲疚之心,隨事觸發,損傷於潛闇之中,而不自覺也。伏乞聖明,更加勉念,益盡調護,仰體東朝之情,下副臣民之望,臣病懷耿結,敢此附陳。取進止。弘文館副校理李宗白、副修撰黃晸箚曰,伏以卽者司諫李根,擅停亡命罪人鳳祥之啓,臣等竊不勝駭惋之至,夫鳳祥亡命之罪,在法難貸,雖以聖上好生之德,尙靳允從,而爲臺閣者,所當竭力爭執,以嚴公法,昨年擅停,已被儒臣之駁罷,則公議之嚴,於此可見,而今諫臣,敢售向來護黨之習,遽停公共重發之論,決不可置而不論,請司諫李根罷職。取進止。答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省疏具悉。初不除授則已,其所久任,捨六卿而奚先,予志定矣。決難許遞,卿何過辭,從速行公。答兵曹參議李匡德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答應敎金尙星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答判府事李觀命箚曰,省箚具悉卿懇。箚中慰勉,可不留意,卿其安心勿辭,善攝京中,待原任大臣上來,同爲入侍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答玉堂箚曰,依啓。 ○辛亥三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時敏堂。晝講,掌令李膺,司諫李根同爲入侍時,知事申思喆,特進官朴乃貞,參贊官沈埈,侍讀官李宗白,檢討官黃晸,掌令李膺,司諫李根,假注書鄭權,記注官朴宗儒,記事官洪昌漢,宗臣東陽君㭻,武臣許繗進伏。上,讀前授,自多方今我曷敢多,誥,止則無我怨。李宗白,讀立政,自篇題,止立我長伯。上,讀新授,自立政篇題,止立我長伯。上曰,大夫,當從本音,讀從泰,從于,卽東方俗音也。黃晸曰,經書,當從本音,至如史學,從俗音,亦無妨也。宗白曰,立政一篇,皆以任用賢才之道告戒,而實與無逸篇,相表裏矣。上曰,然。晸曰,人君御世,億兆之衆,萬機之煩,有不可以獨釐,故,堯、舜之聖焉,而得皐、夔、稷、契,而後做熙皥之化,湯、武之聖焉,而得伊、虺、周、召,而後成郅隆之治,立政之道,顧不在於得人歟。上曰,其言是矣。申思喆曰,儒臣以立政媲無逸者,其意儘好矣。上曰,然矣。宗白曰,人君任人之際,固當用心於恤之一字,而有始有終,惟明明后。上曰,其言切實矣。晸曰,天下之治亂,不在於四方,而在於朝廷,比如木蠹而折,谷虛而風,試以唐家言之,朝廷之上,有林甫,則林甫之類,布列於四方,有盧杞,則盧杞之黨,遍滿於四方,而天下以之亂焉,此古人所以以正朝廷爲本也。上曰,其言切實矣。宗白曰,凡人容貌雖美,辭令雖給,而其中未必賢也。容貌雖寢,辭令雖拙,而其中未必愚也。是以,知人則哲,惟帝其難之。上曰,其言是矣。晸曰,夏禹之世,地平天成,六府允修,而猶不自滿,暇房招俊乂,此足爲萬世法。上曰,其言是矣。宗白曰,協字之義,大矣。唐、虞之世,協于萬邦,至此則協于厥邑,而今殿下,尙不克協于朝著,此所以有三代之心,而無三代之治也。上曰,然矣。其本蓋在於克勤乃事也。晸曰,以天道言之,陰陽協和,然後萬物化生,以君道言之,上下協和,然後天下和平,今殿下飭勵之方,非不至矣,而成效愈邈,竊恐於誠字上,有些未盡粹處也。上曰,其言好矣,當加意焉。宗白曰,克知之克,灼見之灼此二字,最是着眼處也。上曰,然矣。晸曰,泛聽泛見,不足以知人,必須克知灼見,如鑑空物照,然後可以盡知人之道矣。上曰,此言文武事,而克灼二字,乃其功效也。必須於公明二字上,着實下工夫,心地如鑑空衡平然後,方有克灼之效矣。宗白曰,本原之地,無一毫私意,然後方能至公至明,而有克灼之效矣。上曰,宋神宗求治之心,非不切至,而任用王安石者,蓋緣安石,雖執拗,亦不無好處故也,而至於唐德宗之不知盧杞之奸,豈不異哉?晸曰,宣廟朝,有以容貌魗陋,請遞一官員,宣廟不許,其人卒有成效,至今誦聖祖之明德不衰,惟殿下,監于玆。上曰,當留念焉。朴乃貞曰,三代哲王,只取忠信質愨之人,而不求人於容貌辭令之間,故能成大猷之治,儒臣之言,儘有見矣。上曰,其言好矣。上曰,司諫李根,纔已肅謝,同爲入侍,可也。李膺啓曰,尹邃事。{{*|見上}}上曰,勿煩。南泰績事。{{*|見上}}上曰,勿煩。逆坦孥籍事。{{*|見上}}上曰,亟停勿煩。明彦事。{{*|見上}}上曰,勿煩。逆垓破家瀦澤事。{{*|見上}}上曰,亟停勿煩。金重器事。{{*|見上}}上曰,勿煩。權攝事。{{*|見上}}上曰,勿煩。燁、{{!|𪸸|⿰火典}}事。{{*|見上}}上曰,勿煩。炯、烒事。{{*|見上}}上曰,勿煩。睦天顯、睦聖觀事。{{*|見上}}上曰,勿煩。膺曰,納言之職,素稱淸選,其不可人人而濫竽也,明矣。正言閔珽,人器庸碌,門閥卑微,而日昨納言之望,遽然通擬,政目一播,物情俱駭,其在重官方惜名器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其時政官,從重推考,閔珽,勿復通擬於納言之望。上曰,珽,何如人?沈埈曰,故兵使閔鏞之孫,而頗有文名矣。晸曰,閔珽新啓,有所未曉者矣。臣聞李膺,除拜臺職後,有物議,故,正言閔珽,欲爲駁論,至構疏草,輪示於多人之座之矣。今憲臣,乃發此啓,珽之疏意,若或聞知,則實有迎擊之嫌矣。上曰,其所謂物議,爲何事耶?晸曰,雖未知爲某事,而蓋聞物議譁然云矣。膺曰,臣屛蟄鄕廬之中,承柏府新命,感戴寵靈,不敢爲縣道祈免之計,一謝恩命,退塡丘壑,是臣至願,故承召上來,黽勉出肅,而仍因蹲據,非臣本意,今日所論,實循公議,而乃者儒臣,至以迎擊爲言,誠是意外,而繼以慙惑也。臣纔自鄕外,來伏城外僻巷,則凡有物議,殆同聾瞽,而儒臣,勒加以情外詆斥,臣實慙然也。仍起出,上曰,當避嫌而去也。膺,將處置臺臣之曾引避者。宗白曰,旣有儒臣之斥,不當處置,只自引嫌而已。膺曰,旣被其斥,則豈可以其言之無理,而晏然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卽退出。上曰,膺,避嫌不承批而出,豈初入侍耶?仍下特敎曰,初入前席,其所做錯,固非異事,而曾以迎擊之事,申飭若何,而今聞儒臣陳達,淸朝之風,可謂掃盡矣。極爲無據,掌令李膺,爲先遞差。宗白曰,臣於三使臣待罪之疏,竊有所懷,敢此仰達,使行卜駄之同時出柵,令甲至嚴,蓋所以杜邊商之奸弊也。今番使行則事勢雖有如疏中所論者,而此路一開,後弊難防,當該任譯之只施推考薄罰,非所以懲後之圖,而三使臣亦不可無警責之道矣。晸曰,臣亦嘗往來燕京,詳知道里,一板門、二道井等二站,尤爲險惡,若値雨雪,通涉極難,而至如車卜,必自燕京,前期先發,例於柵門趁使行同出矣。今番使行之先爲出來,已非法例,曾以胡債事,辱國莫甚,後弊所關,不可不嚴防禁,似不當薄罰而止矣。上曰,此事欲下敎而未果,儒臣所達,是矣。三使臣推考,任譯,令攸司囚禁定罪。宗白曰,書狀則職兼臺銜,專管行事,推考似太輕矣。上曰,書狀則罷職,可也。根啓曰,李時蕃事。{{*|見上}}上曰,勿煩。逆坦孥籍事。{{*|見上}}上曰,亟停勿煩。姜世胤事。{{*|見上}}上曰,勿煩。趙德普事。{{*|見上}}上曰,勿煩。炯、烒事。{{*|見上}}上曰,勿煩。玉梅事。{{*|見上}}上曰,勿煩。黃翼再事。{{*|見上}}上曰,勿煩。海正、夏宅事。{{*|見上}}上曰,勿煩。根啓曰,掌令李膺,未知有何做錯,而膺,新從鄕曲,驟登前席,其所做錯,不必深責,請還收掌令李膺特遞之命。上曰,臺臣特遞,則其有還收之請,固也,而但聞儒臣之言,則李膺,實有迎擊之嫌,不可無懲礪之道矣。埈曰,卽今西路、兩湖守令之未赴任,殆十餘員,而憲府則昨纔署經,諫院則無行公之人,署經,杳無其期,誠爲可憫,勅行匪久當到,而松禾,乃沿路要邑,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諫院署經無期矣。前此如此之時,有除署經發送之例,而松禾則異於他邑,縣監李元坤,當日內發送,而其餘守令,皆有人馬留滯之弊,分糶勸耕等事,亦甚緊急,都政差出守令之旣經憲府署經者,竝除署經發送,可也。上曰,朝廷莫如爵矣。入侍時,承史外,皆當以爵秩爲次,而今日入侍時,宗臣、武臣,入來於憲臣之後,事雖微細,有關朝體,當該宗臣、武臣,竝推考,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3月28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式暇}}。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趙明翼{{*|病}}。同副承旨沈埈{{*|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貞懿王后忌辰齋戒。 ○卯時,有霧氣。 ○李匡輔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呈辭受由,執義韓師得,避嫌退待,掌令朱炯离,持平鄭弘濟、沈錥在外,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今又違牌,殊甚未安。雖値齋戒,旣有成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雖値齋戒,開政旣有成命,吏曹判書宋寅明,纔已請牌,參議李瑜,亦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安重弼啓曰,假注書曺命敬,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李宜顯,今日入來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府事閔鎭遠,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吏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傳于安重弼曰,前前望單子入之,以沈珙爲吏曹參判。 ○沈埈,以迎接都監意啓曰,本都監郞廳李元坤外任,代以漢城府庶尹沈瑋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弘文館副校理李宗白,副修撰黃晸等箚曰,伏以執義韓師得,以昨日筵中,有鞫廳罪人朴海正移送金吾之敎,此蓋出於收殺鞫獄之盛意也。第念海正所坐,係是逆獄,而情節緊重,則本非自金吾訊問之事,而臣於入侍之時,不能爭執,收還成命,臺體之壞損,極矣。且前縣監蔡之洪之疏,明言其逆徒綢繆相往復之狀,不啻狼藉,其在嚴懲討之道,不可不及時究覈,而臣於前席,倉卒之際,未能發啓,物議譁然,大以爲非,以此以彼,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引嫌而退,當論不論,以致物議,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執義韓師得遞差。取進止。答玉堂箚曰,依啓。 ○辛亥三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進修堂。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請對引見入侍時,行判府事閔鎭遠,右承旨趙錫命,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朴宗儒、洪昌漢,入侍。閔鎭遠進伏曰,今年三春,無日不風,聖體若何?上曰,卿必見藥院批答,而此外無他事矣。鎭遠曰,眩氣及氣升之候,何如?上曰,眩氣,比數昨稍減,而氣升之候,無常矣。鎭遠曰,自前雖有稍減之敎,未祛根源,是實悶矣。鎭遠又曰,國家不幸,數旬之內,連遭兩翁主夭慼,雖有寬抑之敎,而焦憂於病劇之時,悲傷於喪出之後,必有損傷於神氣,臣不勝憂慮之至。上曰,耐過戊申年矣。豈不寬抑,而數朔之內,連見夭慼,此亦係邦運矣。至情所在,已傷之方寸,何可形言,而姑無他故矣。鎭遠曰,遺忘之候,比來,何如?上曰,似不如前日矣。鎭遠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鎭遠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仍又下敎曰,卿奉府夫人,移住近畿。雖不如在京,而予心頗慰矣。府夫人病情,近則,何如?鎭遠曰,素多疾病,而善爲調保,則無大段疾痛處矣。春來以木道作行,觸風感傷,宿病復發,數朔沈綿,近日則雖勝,而猶不離枕席,且有腹中不平之症。賤身則本爲抱病,僅免委頓,而蒙國恩,姑無事矣。鎭遠又曰,國家節節不幸,長陵陵寢之事,聞之痛迫矣。自前略有所聞,而旣非目覩,不敢直陳,每與親友,有所言及矣。左相,直爲陳達,大臣奉審之後,始知前言之非虛矣。上曰,邦運不幸,三年之制,未過練事,而又有長陵蛇變,聞來驚心,何可盡言?尤以壙中事,不知如何,情理痛迫,不忍形言。今若遷奉,則近百年陵寢,恐有難言之憂矣。鎭遠曰,臣承召命,不可不來,而小臣,常不以大臣自處,今何可與諸大臣,商議可否,有同無故之人哉?日昨批旨,有大事遷就之敎。故臣誠惶恐入來請對,而當初小臣罪名罔極,而殿下屈法乍竄近地,非久特赦。又下敍命,感祝國恩,一爲肅謝,而不可從仕之意,縷縷陳達於筵中,自上必爲下燭矣。優游京鄕,任情自在,實爲感恩,自國待臣以戚臣,臣亦以戚臣自居。故其後當國有事,奔問上來,而若參親鞫時,則有同按獄大臣,故不敢論鞫事矣。國恤時奔哭者,蓋亦以戚臣自處之故,而今若因此會議,與諸臣,同會賓廳,聯名啓辭,則便是行公大臣,臣何敢爲此乎?凡人臣之得罪君父,何關責罰,而臣之罪名,卽惡逆也。得此罪而其何敢以大臣自處,而出入於禁闥乎?臣旣入來,自上若問所見,則如此重大之事,當以賤見仰對,而至於參坐會議,臣不可爲矣。上曰,卿之此言,終爲過矣。若他事則卿或如此,而此則至重至大之事也。豈有難參之事乎?原任大臣,有未及上來者,而欲以文武二品以上,宗臣二品以上會議於此,卿豈不可入乎?鎭遠曰,然則臣無不可入之事矣。上曰,事不可徑先爲之,必也爛熳商確。故雖當齋戒,明早欲令來會,而卿之前日所聞,詳言之,可也。鎭遠曰,其時因火災改莎之時,則人多故無目覩蛇變者,而參奉閔任洙,臣之族姪,故聞其言,則入直時,時或見之,而欲雨時,則蛇虺覆於陵上,或半出其身,或只出其頭,或露全體,或於闌干石,被如村里鋪麻狀,人或逐之則避,而蛇數多則雖逐而不避云云。豈有如許蛇變乎?上曰,今番奉審陵上時,屛風石際,亦多有之云矣。鎭遠曰,然矣。聞極驚心,而當初臣未目覩。故不能陳達矣。臣又聞筵中,南原君{{!|𪳣|⿰木卨}},以臣言,有所陳達,而未免失實矣。臣小時,臣之妻父故相臣尹趾善,以其父故判書尹絳,善爲地術。故常好風水之說,每於話頭,輒言長陵,不好於風水。且仁祖大王國葬後,莎土匠金姓人,來於一家葬時,以爲國葬時壙中有石,而自點,使石手拔去其石,俾勿洩言云,南原君,以此言陳達時,石患,誤以蛇患,仰達矣。上曰,其時自點,公除後卽被罪云矣。鎭遠曰,仁烈王后國恤時,則自點,無所當。而仁祖大王國恤時,自點爲摠護使云矣。上曰,頃聞自點,其時穿壙時,以挾鐵執蛇棄之云,而皆是自點已罪之後云矣。鎭遠曰,然則臣之所聞,亦未必眞的矣。鎭遠又曰,臣聞前後長陵參奉之言,則皆言曾爲目覩其蛇云矣。上曰,年久壙中,未知如何矣。卿或聞私家如此事耶?鎭遠曰,臣無親所聞,而地中事,何可預知乎?上曰,梓宮如何?予之過慮在此矣。鎭遠曰,陰冷之穴,則本無梓宮傷朽之事,水患處亦然云。且念梓宮,必以好品厚板爲之,豈有是慮乎?上曰,然則槨朽之慮,果無之耶?鎭遠曰,此不可預料,而似無是慮矣。先臣,當孝廟朝遷陵之時,有實棺之議,而先臣則以爲自前見私家久遠遷葬,則天蓋地板之間,本無撓動之事,不當以此啓棺云。而今番則蛇患輕重,姑未知如何。啓棺之禮,似不可已矣。上曰,姑未商量矣。鎭遠曰,近日則煩渴引飮之候,無之乎?上曰,春則有之,而不至引飮之境矣。鎭遠又曰,臣新爲移所,而殿下診念賤臣,母子未及來寓,而掖隷先爲來待而下問,渾室感泣,而此自內之事。故不敢以疏章仰陳,耿耿之懷,何可盡達?上曰,其時見畿伯狀啓後送之,而卿未及來云矣。鎭遠曰,明日入侍,似未從容,而遷陵之議決定後,則臣有母病,當爲還歸矣。上曰,上來未久,豈可速還耶?鎭遠曰,旣已上來,當參朔奠、殷奠後還歸矣。上曰,意以爲大祭前欲還故言之,而雖大祭之後,更留數日,可矣。鎭遠曰,臣之情勢,有難久留矣。上曰,予亦知之。故不使久留矣。趙錫命曰,開政有命,而政官連爲違牌,事甚未安矣。吏曹判書宋寅明上疏,俄已退却,而見其措語,則閔珽納言通淸時,與佐貳,共爲議之,而臺啓峻發之後,則不可行公云矣。上曰,佐貳,謂參議耶?錫命曰,參議,謂之佐貳矣。臺啓收殺然後,銓官有勉出之道,而憲府多臺,或在外或未差,無臺之故,不能收殺,未收殺之故,政官不敢出矣。上曰,事勢然矣。以推考無行公之理,而臺啓未收殺之前,亦不可强令出之矣。參判前望單子入之,可也。錫命曰,使史官出往入之乎?上曰,退出後入之,可也。{{*|榻前下敎}}上曰,承旨執筆。錫命,執筆。上口號曰,雖値齋戒,陵寢事重,在外大臣,雖未齊到,爲先問議後,追到大臣及奉朝賀與鄭判府事處,從當問議。明日早朝,時、原任大臣,與宗臣、文武官、從二品以上來會事,分付。錫命,盡書後。上又曰,儀賓及國舅,同爲入侍之意,亦爲分付,可也。{{*|榻前下敎}}上又曰,明日,時、原任大臣及宗臣,先爲入侍,退出後,大臣、文武二品以上追後入侍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3月29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直}}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貞懿王后忌辰。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及朔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夏源,三度呈辭留院,掌令朱炯离,持平鄭弘濟、沈錥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判府事李觀命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都提調洪致中,副提調宋成明啓曰,春序已盡,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眩氣不復往來,而氣升之候,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他餘,已諭于筵中矣。 ○安重弼啓曰,右副承旨趙明翼,謂有難安情勢,今日不爲仕進,而明日親祭,承旨不可不備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雖値齋戒,開政旣有成命,新除授吏曹參判沈珙,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今此大臣、文武二品以上引對之擧,關係至重,三司不可不同爲入侍,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被論,只有大司憲李夏源,而方在呈辭受由中。此時不可拘於常格,卽爲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傳于趙錫命曰,大臣以下,旣已來會,卽詣閤門外。備邊司薦望,以徐命均爲開城留守。 ○沈埈,以吏曹意啓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薦俎官,刑曹參議徐命淵,工曹參議金後衍,實預差塡差,啓下矣。徐命淵,呈辭受由,金後衍,身病甚重,勢難受香云,不得已以掌隷院判決事李重觀,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埈啓曰,卽者玉堂上番副校理李宗白,以其母病,陳疏出去,原疏纔已退却。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文武宗班二品以上,入侍之敎,何等重大之事,而老病人員及衆所共知實病情勢難安之外:「月善君{{!|𪺅|⿰火憲}}、夏溪君椐、齊平君㰒、蓮豐君欑、鶴城君楦、夏原君杞、平原君標、西城君焯、光興君橏,無緣不進,其在事體,殊涉未安。不可無警責之道,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箚曰,伏以,改葬之節,古人所重,自非葬具有闕,水嚙其墓,則不得輕議,故帝王家移陵之事,未之多聞。聖祖衣冠之藏,于今八十有餘年,遷奉之議,曾發於肅廟之朝,聖考不撓於風水之說,裁之以義理之正,聖斷炯然,群議自定。今此上下之所驚動者,有異於前,至嚴至敬之地,汚穢之物,若是狼藉。大臣禮官,目覩於奉審之時,傳說所及,大小錯愕,咸以爲以此溫暖之時,而猶尙如此,暑節之熾盛可想,仍爲奉安,誠極未安云,如臣老昏,豈有他意見哉?迺者二品以上引接之命,出於謀及卿士之盛意,唯在聖明審議而愼決之。臣於再昨,冒陳短箚,敢請病未趨承之罪,而不敢以癃醜之證,悉陳於黈纊之下,日月之明,未盡下燭,至以善攝京中,待原任大臣上來,同爲入侍爲敎,臣誠惶隕抑塞,罔知攸措。顧臣望八之年,久抱膏肓之病,四三年來,屢經危疾,又自前夏,毒痁酷痢,相尋於數朔之內,元氣之危綴gg危惙g,更無餘地,近來感寒連仍,累月未解,食飮全廢,委頓床褥,轉側須人,便成未冷之尸,末由蠢動,以隨諸臣之後,瞻望宸極,只切兢惕。臣離違闕庭,歲月已久,儻得因緣此會,密邇前席,一瞻耿光,則是臣臨死之大幸,而莫遂匍匐上來之誠,徒積稽謝違慢之罪,疾懷危蹙。玆瀝肝血,仰首哀籲,伏乞聖慈,俯垂哀憫,亟治臣慢命之罪,以警群工,罷臣西樞之任,安意就盡。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玆會議,至重至大,而由於痛迫矣。上下豈有異議,而審愼之請,意亦若此矣。所患若是未瘳,深用念焉。其所未參,何所傷之有?卿其安心勿辭,俟間入來,用副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三月二十九日巳時,上御時敏堂。時任、原任大臣及宗臣從二品以上儀賓國舅引見入侍時,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領議政洪致中,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密昌君樴,洛昌君樘,錦平尉朴弼成,益寧君梯,呂川君增gg驪川君增g,咸原府院君魚有龜,驪善君壆,綾昌君橚,陽平君檣,密陽君梡:「南原君{{!|𪳣|⿰木卨}},海春君栐,礪恩君梅,琅堤君燂,海陵君爟,密善君格,東恩君榑,洛豐君楙,海恩君爣,原豐君㷗,都承旨宋成明,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朴宗儒、洪昌漢入侍。閔鎭遠進伏曰,夜來聖體若何?上曰,比昨一樣矣。洪致中曰,問安啓辭,俄有所達,而眩氣之候,數日間加減,何如?上曰,數日稍減矣。致中曰,氣升之候,何如?上曰,別無加減矣。鎭遠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進御湯劑已盡,小臣欲與醫官入診,而未及承批,故先與諸臣入侍矣。上曰,今當入侍,故姑未批答,而別無入診之事。醒心散,加進五貼,宜矣。魚有龜曰,近年受傷之餘,數旬之間,兩翁主喪事荐疊。比因藥院批答,雖有寬抑之敎,而仰瞻天顔,比前稍減,氣升之候,眩氣之往來,有加而然歟?上曰,俄於大臣言之矣。眩氣稍減,而氣升則無加勝矣。有龜曰,前有久後鎭定之敎矣。今則不至於此乎?上曰,頃則往來頻,而今則無異差勝矣。樴曰,臣等久未入侍矣。連以朝報,知有氣升之候,而其間兩翁主夭慼。雖有寬抑之敎,自多損傷之節,臣民憂慮,何可盡達?上曰,大臣問候時已言之,而藥院批答外,無他事矣。樘曰,雖以寬抑爲敎,豈無傷損之節乎?臣等久未入侍之餘,瞻望玉色,則比前稍減,憂慮不可盡達。樴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朴弼成曰,兩翁主喪事,出於數月之內,至情所在,必有所傷,群下憂慮,何可盡達?上曰,耐過戊申冬矣。豈有加損乎?弼成曰,長陵陵上蛇虺之變,實前古所無之事。遷陵之議已出,聖心驚動,有此會議之敎,揆以事體,豈有別見乎?但遷動,事體至爲重大,如臣寡識,豈敢以臆見仰對?唯在博詢而處之。上曰,今番事,千萬意外也。驚心何可盡言?使諸臣入侍,意有存焉。問議時同爲仰對,可也。上又曰,長陵事,初入侍大臣,則似不詳知,而凡爲風水,似近荒誕,先朝下敎,千古不易之典,則風水之說,不足動,而大臣,旣已目覩蛇變,則不可置之,而年久之事,不知如何,故有此會議,各陳所懷,可也。鎭遠曰,先朝有百世不惑之敎。風水之事,不足言之,而今番大臣奉審時,亦見其蛇變,則近百年陵寢,遷動雖極重大,姑置之未安,輕重懸殊。移奉則不無難言之慮,而仍奉則情理之痛迫,亦難形言。日昨書啓,旣有所陳,臣意則此外無他仰達矣。致中曰,向日筵中,臣亦有所陳達,而園陵事體,至重且大,不可輕議,而今則蛇變如此,大臣禮官奉審之時,數日之內,目見之數,至於七八。以此觀之,日熱之時,則其盛可知矣。以私家言之,墳塋近處,或有此物往來之跡,而今此蛇變,則床石之間,旣有出入之穴隙,僚相奉審時,亦見一穴,有三蛇頭,闌干石際,又多血痕,其爲不潔,甚矣。不但聖心驚動,在廷群下,孰不驚心哉?旣知之後,雖事體甚重,近百年遷陵,亦爲重大,而卽今則何可以不可遷動,仰達乎?非徒臣意如此,諸議亦皆如此。今日博詢之後,必有聖斷,而凡事十分詳量,無一毫未盡之事,然後可以遷動矣。其局內有好穴之說,而自古有之,頃日奉審時,亦看數穴云。雖未知其如何,而風水之術,亦不可輕易知之。近來地師中,絶無善手,必須十分詳議擇人,完定吉地,然後可行大禮。前頭擧行之事,自上無所不慮,而群下豈不極盡奉行乎?臣意則不敢以仍奉之說,仰陳矣。宜顯曰,臣久在鄕曲,不知朝廷之事。向日大臣奉審長陵之事,因史官之言,始爲詳聞,陵上蛇虺之變,極爲非常矣。閭家士夫墳上,或有往來之蛇,而此則不然,陵寢逼近處有穴,尋常出入。當此藏蟄之時,猶尙如此,前頭日熱,則尤可知矣,驚心何達?近來士夫家信惑風水,或有移厝之事,臣則每以此爲非矣。肅廟朝,有風水者,上疏論之,初則罪之,後使大臣奉審,而亦不搖動,群下欽仰矣。今則異乎前日,變怪旣爲非常,則何可仍奉乎?頃日疏中,草草仰陳,而下敎如此,豈有異議乎?近百年遷陵,至爲重大,地中之慮,無所不至,而變怪如此,則豈可不爲移奉乎?新陵不可不謹擇,而近來風水,漸不如古,無可合者,此甚可慮矣。沈壽賢曰,小臣,向日入侍時,已爲陳達,今不必更陳,而領相所見,與臣意同。先爲得穴之道,十分詳愼,誠爲允當,此外無別白之事矣。李台佐曰,向日入侍時,旣陳賤見,今不必更達,而今番遷陵之議,非爲風水而發,秪出於蛇變,蛇變之輕重淺深,不能詳知,則其慮無所不至。近百年遷陵,雖萬萬重大,而不知蛇變淺深輕重之前,其所憂慮,萬萬無窮,聖上,量此輕重,必爲明斷矣。第念近無善解地術者,不知如何,而萬萬無疑吉地占得然後,決定遷奉似宜矣。李㙫曰,遷陵事,豈不重大,而蛇變狼藉之後,則安有異議乎?博詢後,將與在外大臣,相議決之,而近百年陵寢遷奉,事雖重難,外議亦無他議,故小臣曾以所聞仰達,今不必更陳矣。趙文命曰,臣旣有前後所達,而肅廟垂萬世之敎,殿下亦不以風水之說搖動,可以垂憲萬世矣。近百年陵寢移奉,至重至大之事,而不輕之變,旣已目覩,其所憂慮,無所不至。遷奉之時,所慮之事,自上旣有前後下敎,自下亦有難言之慮,而仍奉之議,實不敢出,臣意如前無異矣。樴曰,今此蛇變,大臣奉審時,旣已目覩,前後陵官,亦多頻見云,聖心驚動,臣民罔極,何可盡達?陵寢至近之地,旣有此等之變,則何有仍奉之議乎?然而近百年陵寢,不知如何,此實至重至大之事也。大臣廷臣處,博詢之後,十分詳愼,必有聖斷矣。以臣微淺之見,豈可斷定仰達乎?樘曰,以至重之事,有此下詢,小臣淺見,有難仰達,而大臣奉審時,蛇變旣已狼藉,臣民之驚心,何可盡達?遷陵重事,雖不可輕議,而旣知蛇變之後,則臣子之道,何可有仍奉之議乎?博詢後,卽爲決定好矣。豈可一時遲留乎?朴弼成曰,臣俄已陳達所懷,今無更達之語矣。梯曰,大臣所達至矣。臣何可以他說仰達乎?此非惑於風水之說也。禮官、大官,目覩其蛇變,則豈可仍奉乎?在外諸臣處,博詢後,處分好矣。增曰,陵寢有莫大之變,則遷動雖極重大,似難仍奉,臣豈有異議乎?魚有龜曰,長陵遷奉事,有此下詢,而今則事異肅廟時矣。大臣奉審時,旣已目覩,則聖心驚動,臣民痛迫,誠爲罔極。仍奉之說,臣子之道,萬萬不可出矣。近百年陵寢遷動,雖極重難,玄宮之如何,不能詳知之前,則聖上與群下,無安心之時矣。臣於戊戌己亥年間,待罪禮曹參議時,以曲墻修改事,進往時,値潦水之後,且以人多之故,不得見其蛇變,而云云之說則多矣。臣於私室,或以此言之,而近來大臣奉審之後,適聞陵近處人恒居者之言,則大臣所見時,大小未知如何,而有時頭大如兩拳者,身圍如肥臂者,任自出入云。傳說如此,聞來尤極驚慘。遷奉之事,雖極重大,當此之時,豈有異議乎?遷陵時憂慮,固爲多端,仍奉則疑慮亦爲無窮。風水之說,不知何如,而觀象監出入之人,自國雖有信任,實多不逮之事。局方外則或有善術之人矣。遷奉之議,完定之後,此一節,不可不詳愼,故兼陳所懷矣。壆曰,臣不知風水之說,而旣知不潔之物,在於陵寢至近之地,則遷奉之議,烏可已乎?自上決定伏望。橚曰,陵寢重大之事,以臣臆見,不可陳達,而今日遷奉之議,豈有異意乎?檣曰,今以遷陵事,有此下詢,而大臣旣已陳白,臣亦無他意矣。」{{!|𪳣|⿰木卨}}曰,小臣旣已目覩陵上蛇變,今不必更達,而豈可遲留乎?十分商量後,決定似好矣。栐曰,小臣,豈有他議乎?與密昌君所達同矣。梅曰,大臣旣已陳達,臣無他意矣。燂曰,大臣諸臣,已有陳達,臣無他意矣。爟曰,不幸陵寢變故如此,臣聞來痛迫矣。遷奉之議,豈有他意?博詢之後,卽爲決定似好矣。格曰,莫重陵寢,蛇變如此,諸臣旣皆陳達,遷奉之議,臣無異意矣。槫曰,旣知蛇變之後,則移奉之道,一時爲急,臣無他意矣。楙曰,陵寢蛇變,猶恨晩覺矣。豈有異意於遷奉之議乎?爣曰,臣意亦與諸臣無異矣。熙曰,陵寢有罔極之變,臣民之驚心痛迫,何可盡達?移奉之議,臣無異意矣。上曰,堪輿之術,先朝已有萬世不易之敎,不足撓動於風水之說,而旣知不安之後,則遷動雖爲重大,地中之事,不能知到何境界,驚心痛迫,食息靡弛矣。遷奉之議,固料諸臣之亦無他意,則今日會議,殆近文具,而不但重事體也。近百年陵寢遷動,實有難言之慮。故諸臣中,或以私家事言之,久遠遷葬時,必見其壙中,隨其聞見各陳,可也。時任大臣則曾已屢言,而諸臣則今始入侍,故言之耳。鎭遠曰,臣於一家久遠遷葬時,無目覩可言之事矣。樴曰,臣亦不曾見私家近百年遷葬之事,而聞地師之言,則或有年久而不爲傷朽者,或過卄年而亦有傷朽者,不可以年之久近,料度云矣。樘曰,以《璿源譜略》觀之,太祖大王遷陵,亦在年久之後,而其時壙中之事,不得有聞矣。上曰,此則百數十餘年,而其時難言之境,有無,不能詳知矣。台佐曰,此則無文跡考出而可知者矣。致中曰,以私家言之,或百年或六七十年後,而無內棺傷朽之事。地師之言則以爲,有水患則不能傷朽云。地中之事,雖不可料度,而大抵厚葬則其傷必遲矣。私家貧寒之家,送終諸具薄略之處,則雖易傷朽,而山陵則都監諸需自別,豈至於難言之境耶?雖然,或有意外之事,而閭家亦有改棺之道,此則諸家頻頻有之矣。改棺之時,亦有不撓動,而移奉之規,不至甚難矣。上曰,其規如何?鎭遠曰,竝如七星板,而直爲移奉於新棺,則無撓動之事矣。上曰,予之所慮在此矣。致中曰,改棺時,或用編竹,而此則棺內無形體,然後用之矣。雖不用竹,而元無撓動之事。且漆布之法,亦爲便好云,而近來工匠,多爲精密矣。自上所深憂,臣等亦豈不知,而雖或有難言之境,私家旣多屢試之事,則國家無不可用之理,豈無移奉之道乎?旣知蛇變,則遷動之議,恐不可拘於此而少緩矣。上曰,予之所慮者,準百度。梓宮則雖不有傷,而遷動之時,梓宮之內,恐不安靜矣。致中曰,私家亦慮於此,故或開蓋實棺後發引,而雖不實棺,棺內斂具,盡爲貼着地板,故無撓動之慮云矣。沈壽賢曰,山陵事,不可與私家葬比論,而聞祭酒鄭齊斗家,纔過其祖母遷葬,而舊壙安穩無他事故云。私家猶尙如此,則內外隧道,似無他慮,而地中意外之事,臣不可預度矣。上曰,卿言大體是矣。鎭遠曰,灰隔成石之後,則以私家言之,本無難言之憂。內外梓宮,豈有是慮乎?上曰,壙中若水濕,則灰之成石,有未可必。且地灰則當初不用之矣。鎭遠曰,謄錄如此乎?上曰,然矣。自孝廟朝始用之云矣。有龜曰,風水之說,臣本不知,而以私家傳言聞之,地中各樣變怪,不可預知,而以事理揣量,則國葬堅固且密,豈有無窮之慮,而南原君之所見,異於他,必有參量之事,下詢似好矣。「{{!|𪳣|⿰木卨}}曰,臣知識不明,實無明白可達之辭,而以風水論之,則左右龍虎卑而風入,地家言濕氣多,而風入則風能散之,故灰不能成石云矣。上曰,灰不成石,則實有難言之慮矣。」{{!|𪳣|⿰木卨}}曰,私家或有卜舊墳之事,而陵寢重地,豈可輕易揣量乎?然遷奉之時,凡具雖或不用,而愼重之道,不可不準備矣。上曰,此言似有意矣。樴曰,南原君旣曰灰未成石,則壙中之慮,無所不至矣。上曰,不知至於何境界矣。樘曰,臣曾見臣之三寸遷葬時,則外棺一邊,內棺偏着矣。上曰,人家或有反棺云,此甚怪異矣。「{{!|𪳣|⿰木卨}}曰,士夫之惑於風水,蓋由此矣。台佐曰,此等之言多,而臣屢問地師,則無目擊者矣。」{{!|𪳣|⿰木卨}}曰,內棺之偏着一邊者,地平有所未盡而然矣。致中曰,地平未精,古亦有之,而豈可以此偏着乎?上曰,地平不精則似然矣。地室高低,人以臆見爲之,何可恃其精平乎?文命曰,以繩墨正之矣。上曰,以繩墨豈盡正乎?「{{!|𪳣|⿰木卨}}曰,風水客,每以神異之言,傳之,而反棺等事,臣亦未見目覩之人矣。上曰,誰人文集中,似有是語矣。上又曰,領相、沈判府事及閔判府事,亦言之,而先定吉地然後,可以移奉矣。鎭遠曰,然矣。其局內有穴云,若得之則幸甚矣。文命曰,其局內搜得,則必不多矣。不計遠近,廣爲搜得,然後可以定之矣。上曰,觀象監置簿中無穴矣。鎭遠曰,曾聞獻陵,亦有一穴云矣。壽賢曰,陵局內,窮搜不得然後,更向他處,似好矣。自古旣有正穴之說。且局內不狹,若爲搜得則幸矣。何可輕搜他處乎?鎭遠曰,若定陵於局內,則凡事皆爲順便矣。上曰,必得吉地然後,可定遷奉,而今日亦爲半收議矣。文武諸臣,又當引接,而此非動於風水之說,則固知無他異議之人,而重大之事,詳愼之道,不可不如此矣。凡地術之淺深,不可的知,而雖有善術,其人所論若詭,則必有成敗,如此之人,不欲任使矣。以長陵事言之,當初李榦,性不悖而有純眞,則無今日之事矣。頃亦言之,而地師不可不廣問,而必擇其不詭者,可也。致中曰,臣亦廣問地師,而國陵議定,與私家有異矣。卽今南原君入侍,可以信之,而此等術人,各有異議,每難苟同矣。局內或近處,若爲定陵,則百事皆爲順便,而求山之道,不計遠近,專以得吉地爲主,然後可無未盡之歎矣。上曰,此言是矣。台佐曰,山陵之事至重,自古歸一甚難。故相臣趙翼,崇尙風水,長陵定山時,疏論地官李榦之多有毁言,而翼爲其時摠護使,往看山陵之役矣。以事勢言之,或可榻前陳達,上疏變通,而不能辦此,過因山而來。以翼地位,且兼摠護使,而未敢言之。以此觀之,其難可知矣。致中曰,昨日莎土匠適來言,仍問長陵事,則非徒陵上蛇變也,丁字閣近處,亦多有之云矣。文命曰,傳言雖如此,丁字閣近處則別無之云矣。上曰,古伐木處,何向耶?文命曰,亥坐巳向矣。上曰,卽今數處云云,皆一都局內耶?」{{!|𪳣|⿰木卨}}曰,局內頗闊矣。文命曰,若定於局內,則事勢順便,石物等事,亦易運致,若廣詢後更求他處,似好矣。「{{!|𪳣|⿰木卨}}曰,若更定於舊陵內,則事似苟簡矣。文命曰,他處,如此處,亦未易得矣。宋成明曰,昨日下敎時,文武二品以上入侍時,亦有大臣入侍之命矣。時、原任大臣,仍爲入侍,而使文武二品以上入侍乎?退出後,同爲更入乎?上曰,退出後,只與時任大臣,入侍可也。上曰,李判府事,爲明日獻官,先爲出去,可也。台佐先出。有龜曰,臣亦見差獻官,先爲退出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上又曰,李判府事進來。宜顯進伏。上曰,以卿疏觀之,有所患矣。今已差否?宜顯曰,臣得寒疾,頃日史官來時,尤爲苦劇,精神昏昏,而書啓中,旣以入來仰達,故僅到都下,而病勢更添於少愈之後,今日亦忍痛入來矣。上曰,今日以重大之事,故他不暇言,而卿之去就,終爲過矣。以向來事言之,旣非深爲未安者也。況往事,已付先天,則卿之去就,豈不過乎?今則勿爲還鄕,可也。宜顯曰,雖以先天下敎,而以臣言之,先後身一也。上曰,然而先、後天,豈無異乎?宜顯曰,情跡之外,以精神筋力言之,自少不如他人,近則犬馬之齒,已七十矣。衰暮漸深,房闥之間,亦不能任意出入,如此之人,宜可休退,以國家養廉恥之道言之,亦宜許之矣。臣旣退歸,復爲從仕,則朝廷之人,謂臣斯何?臣半生汨沒於仕官,無所補效。且臣之立朝,諸臣中最久矣。孱喘未盡之日,歸死父母丘墓之下,則體下之道,亦爲兩得矣。上曰,此則不然。先、後天,予旣忘之,則卿豈不可忘乎?卿之腔子未妥帖,故如此矣。卿常時,持論峻,則今日去就,無足怪,而卿之先臣入閣之時,持論,予亦知之矣。卽今勅勵之日,乃父之風,卿豈可辭乎?予豈不以禮使之,而國勢如此,不可許其閑在田廬,必爲來住城中好矣。宜顯曰,臣之無似,聖上豈不知之,而至以先臣下敎,臣尤感泣,不知所達。臣雖不肖,某條追先臣報國之道者,豈無其心,而今日退歸,實非乖激之事矣。上曰,鎭定年少之論,非卿之責乎?卿先勿過激,然後他日見先臣而有辭矣。宜顯曰,臣非干朝廷也。一時進退之節,欲自修之,體下之道,亦豈不好乎?以先朝事言之,朝臣中,如有難强之勢,則必許之矣。文命曰,遷陵事,至重且大矣。在外大臣,不宜速還,而此後必多有所議之節矣。自上各別勉留好矣。上曰,此事重大,大臣豈徑還,而李判府事去就過矣,故言之矣。上又謂鎭遠曰,卿亦奉府夫人上來,可也。鎭遠曰,旣無所住之處,臣母亦無上來之意,而破舊陵時,則當爲上來矣。文命曰,雖以覺得遺忘之事言之,大臣皆在京,則必多有益之事矣。上無下敎。致中曰,卽今證候,尙未有勝,而明日朔祭,再明大祭,若爲連日親行,則必多所損,大祭則雖爲親行,而朔祭則姑爲攝行之意,今日入診時,欲爲陳達矣。上曰,往時多事,故攝行者,亦多矣。少無所傷,勿爲過慮。成明曰,兩曉祀事,連爲親行,則必知其有所傷矣。二次中一次,則攝行,誠爲允當矣。致中曰,雖非如此之時,聖體當爲十分調護,且前頭大事多矣。聖體或有未寧,則將若之何?情理雖悶,大祭亦有之矣。朔奠則姑爲攝行,豈不合於調護之道乎?文命曰,非但連曉將事爲難也,向來焦憂,且見夭慼,不知不覺之中,必有所傷,豈不悶乎?領相所達前頭大事,尤不可不念,允許藥院之言,好矣。上曰,又當此時,心豈不然,而連爲將事,實無所妨矣。成明曰,大祭若在四五日後,則猶或可也,今則連夜親行,決知有所損矣。上曰,冬夜連行六虞矣。近來日熱,兩夜行祀,有何關係耶?致中曰,大祭不有而攝行,則孝思甚爲缺然,而今則朔奠,雖爲攝行,大祭隔宵,其於情禮,似無所妨,而終不允許,誠爲切迫。每每縷縷煩請,極爲惶恐,而若無傷損之慮,則豈如是陳達乎?文命曰,前後每以自量下敎,而以近來言之,形現之證,比前有加,而連夜祀事,一不攝行,豈不悶乎?上曰,予豈不思予身哉?實爲自量矣。成明曰,以私家人言之,筋力不能自量矣。便思少時事,故悲哀之時,自不能覺得其不如前,而疾病易以祟之矣。聖體近甚勞傷,且當時氣乖常,不可以前日論之矣。致中曰,眩氣出後,每雖鎭定,而今此病源未祛之前,實多憂慮。曉夜勞動之際,登降將事之餘,必多傷損之節矣。一月二次祭奠,何敢每請攝行,而今則朔奠,雖爲攝行,大祭又在明日,必許今日臣等之請然後,允合保護之道矣。上曰,雖不縷縷言之,豈不從之,而今番攝行,決難從之矣。致中曰,臣等誠意淺薄,故未蒙允許矣。上曰,豈如此乎?成明曰,或有勞攘於朔奠親行時,而攝行於大祭,則毋寧今番攝行之爲愈矣。上曰,自量則似不如此矣。致中曰,以古事言之,見肅廟朝藥院日記,則雖命親行祀事,而群下縷縷陳請,則終必允從。豈不缺然於攝行,而一時如不祭之歎,是小節也,調保聖躬,卽大事,故參以輕重,必從群下之請矣。臣等之心,與當時藥院之臣,何異哉,而每爲陳請,一未蒙允,誠爲抑鬱矣。上曰,前若連爲親行,則今予豈不許之,而三次已攝行矣。致中曰,惶恐不敢更達,而實切憂悶矣。上曰,少有勞於身,則卿雖不言,從當攝行,勿爲過慮。成明曰,或於大祭時,有所不安之氣,則卽命攝行耶?上曰,前亦言之,而雖大祭,不可强爲親行矣。致中曰,如此則臣等之憂,庶可少緩。氣候似有不足,則先爲下敎好矣。上曰,今則心與古異,前日固執,更不爲之矣。上曰,錦平尉進來。朴弼成進伏。上曰,會議重事,故未及問卿矣。卿已入侍,近無疾病耶?弼成曰,僅得生存,而連見慘慼,精神筋力,無復餘地矣。上曰,奇哉奇哉。孝廟儀賓,唯餘錦平尉矣。致中曰,年八十,而筋力如此,誠爲奇矣。弼成曰,筋力不逮,起居之班,不得頻參,惶恐度日矣。上曰,卿之入侍已久,先爲退出,可也。仍命內侍扶出。諸臣亦以次退出。 ○辛亥三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時敏堂。大臣及文武從二品以上、玉堂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行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司直金始煥,判義禁徐命均,戶曹判書金東弼,兵曹判書金在魯,判尹李森,訓鍊大將張鵬翼,刑曹判書尹游,咸寧君朴瓚新,行司直南就明,靈城君朴文秀,行司直趙最壽,摠戒使趙儐,禮曹參判李廷濟,戶曹參判兪崇,行司直洪鉉輔,右尹趙尙絅,行司直申光夏,護軍柳星樞,訓鍊都正鄭壽松,護軍金潗、李潚、李彦祥,同敦寧李翊漢,行司直李世瑾、趙遠命,行大司成宋眞明,工曹參判梁聖揆,兵曹參判朴乃貞,同義禁趙彦臣,右承旨趙錫命,校理李宗白,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朴宗儒、洪昌漢入侍。上曰,遷陵事,時、原任大臣,朝旣陳達,今則諸宰各陳所懷,可也。申思喆曰,今此陵寢蛇變,臣於日前奉審時,旣已目見,入對前席,略陳所懷。今於詢問之下,不必復事架疊,而亦豈敢有異議於盈庭大同之論哉?第伏念近百年仙寢遷奉,事係重大,唯在博詢而審處焉。金始煥曰,陵寢移奉,至重且大,宜乎詳愼,而今此蛇虺之變,大臣、重臣,旣已目覩,則群下之驚心,當如何哉?臣自聞此事,晝思夜度,而無他道理,遷奉之擧,似不可少緩矣。徐命均曰,臣於向日,已爲陳達,而奉審時,蛇變,旣爲狼藉,則其爲驚心,何可盡達?此旣異於撓動風水之說,則遷陵事體,雖極重大,不可不從速議定矣。金東弼曰,臣亦向日筵席,已爲陳達,今無更達之辭,而大臣禮官奉審時,目覩蛇變之狼藉,則今此遷陵之議,豈有他意見乎?從速決定,似好矣。金在魯曰,臣亦頃已陳達,而自聞奉審諸臣之言,尤極驚心。遷陵之議,豈有異意乎?第念新陵占得,最爲緊急,勿論遠近遲速,必以求得吉地爲期,似好矣。李森曰,大臣禮官奉審時,目覩其蛇變,則今於遷陵之議,臣何有別樣所見乎?張鵬翼曰,大臣旣已奉審,目見蛇變,則遷陵之事甚急。臣意則速爲擧行,似好矣。尹游曰,日昨入侍時,已爲陳達,而今聞諸大臣所達,則皆無異意矣。旣因非常之變,有此遷奉之議。如此大事,不可遲留,自上速爲決定,似好矣。朴瓚新曰,大臣奉審後,蛇變之說,極爲驚心。今於遷陵之議,豈有他意乎?南就明曰,蛇變旣已非常,則速爲遷奉,誠爲允當矣。朴文秀曰,今此遷陵之議,非出風水之說也。大臣目見其蛇變,上下驚動,何可盡達?當此之時,遷奉之外,豈有別意見乎?趙最壽曰,遷陵至爲重大,而蛇變如是狼藉,則臣豈有異意於遷奉之議乎?趙儐曰,陵寢至近之地,旣有不潔之物,大臣目覩,則遷奉之外,似無他道矣。李廷濟曰,今此蛇變,大臣宗伯,旣已目覩,一倍驚心矣。臣於遷奉之議,豈有異意,而近百年仙寢遷動,實是至重至大之事,十分詳愼後決定,恐合事宜矣。柳星樞曰,諸臣旣皆陳白,此外臣無可以仰達矣。李翊漢曰,堪輿之言,不足撓動,而旣知其蛇變,則豈有異見於遷奉之議乎?李世瑾曰,遷奉豈不重難,而大臣目覩其蛇變,則遷奉之外,恐無他道矣。命崇曰,陵寢蛇變,極爲驚心。旣知之後,則遷陵之擧,不容少緩,而近百年陵寢,一朝遷奉,誠爲重大。與諸大臣熟講,然後決定,似好矣。洪鉉輔曰,遷奉雖爲重大,而蛇變極其非常,則遷陵之外,實無他策矣。趙尙絅曰,仙寢奉安,已近百年,誠難遷動,而大臣,目覩其蛇變,則遷奉之外,恐無他策矣。趙遠命曰,百年陵寢移奉,誠極重難,而蛇變旣已狼藉,壙中之事,亦不知如何,則遷奉之外,似無他策。詢問之下,臣豈有異議乎?宋眞明曰,國陵遷奉,至爲重大。況今長陵奉閉,殆近百年,地中之事,有難測度,其爲慮,當無所不至,苟非萬不得已之故,則宜不敢遽議移動,而卽今蛇虺之變,如是狼藉,奉審大臣,旣爲目覩,則上下驚動之心,當如何哉?朱子山陵議狀,亦不云乎?不忍以壽皇聖體之重,委之水泉沙礫之中。今日遷陵一事,孰敢有異議?惟在聖心之快斷,而雖以私家言之,經營遷葬者,必先求山。明知其新穴之倍勝於舊山然後,方可始事矣。長陵局內,臣亦見之,而若取事勢之便近,只求局內之他穴,則恐非愼重之道,更宜博詢而處之。梁聖揆曰,近百年陵寢,非不知遷奉之萬分重難,而目今蛇變狼藉,上下驚動,詢問之下,入侍諸臣,同然一辭,以臣淺見,無容別議。朴乃貞曰,蟲蛇之變,極其非常,遷陵之事,雖甚重難,臣何有別意乎?十分詳審,從速決定,似好矣。趙彦臣曰,近百年陵寢遷奉,孰不知其重難,而自聞蛇變之後,一國臣民之慮,無所不至。今此遷陵之議,臣豈有他意乎?申光夏曰,蛇變旣已非常,則今於遷奉之議,豈有別見乎?鄭壽松曰,今此遷陵之議,出於蛇變之狼藉,則臣豈有異議乎?李潚曰,入侍諸臣,已爲陳白,臣無他意矣。金潗曰,近百年陵寢遷奉,極爲重大,而蟲蛇之變,如是狼藉,(狼藉))則遷陵之外,恐無他道矣。李彦祥曰,臣意與諸臣何異哉?從速遷奉之外,恐無他道矣。李宗白曰,臣雖無似,待罪經幄。今此遷奉之議,若出風水之說,則當以執經之義爭之,而蟲蛇之變,大臣旣已目覩,則今日下詢,豈有異議乎?上曰,今日會議,蓋出於重其事也,而亦知諸臣之無他異意矣。但予之過慮者,近百年陵寢,或有難言之事,愼重之道,專在於此耳。諸臣中私家久遠遷葬時,或有目覩而詳知者,陳白可也。思喆曰,臣聞傳言,則故副提學李端相家,四十年後遷葬,則天灰上有蛇,而壙中則無之,只有水患云,慶尙道有一士夫家,百二十年後,墳上有蛇變,諸子孫齊議遷葬,則天灰上有蛇盤居,狀如方席,而壙中則安穩云。雖有蛇變,壙中之事,不可料度矣。東弼曰,臣之遠族中八十年後,有遷葬之事,壙中有水患,而棺槨漆色,宛然如前云。蓋聞地中事,實不可料度。或百餘年而無所傷朽,或數十年而亦有腐傷,雖緣水氣之有無,而何可的知乎?今此長陵蛇變,雖極非常,以事勢言之,似無難言之慮,而自下預備之道,似當靡不用極矣。金在魯曰,臣自聞此事,每問閭巷士夫家久遠遷葬之事。傳言未信,不可仰達,而莫重莫大之事,旣已經營,則凡諸所需,不可不盡爲準備,以待不時之用矣。上曰,有水氣則漆色如古,又不朽傷者,似怪矣。東弼曰,壙中有水氣,則如此,而若出柩而水氣乾,則漆自浮起,如紙片矣。鵬翼曰,臣之外祖故參判李端錫葬時,加漆之數,頗多矣。其後遷葬,則地中有水患,柩出水乾,則漆之浮起者,正如沙壁塗褙之紙矣。游曰,臣亦屢見人家遷葬,則漆之浮起,是常事也。壙中事變不一,如蟲菌者或多有之,所見之驚心處亦多矣。今此遷陵時,雖不用之,預備諸需,則事當靡不用極矣。且近百年壙中之慮,亦無所不至,而臣之子婦入葬,十年後改窆,則棺盡傷矣。以此觀之,不可以年近而不慮矣。上曰,盡傷者,直如何?游曰,有火患,灰隔如鼠穴穿之,灰開則色黑必煙煤。出柩則或有漆色如常處,而一邊則盡傷,有腐朽之色,上隅下隅,亦多病處,小小慘目之事,又非一二矣。眞明曰,頃者吏判宋寅明,遷其父母葬矣。母葬三十五年,父葬十六年,而三十五年壙中,有水患,而漆色如常矣,十六年壙中,則漆色如白,往往有缺,變害難測。不可以年之久近,料度壙中矣。文秀曰,閭家士夫,動於風水之說,遷葬者多,而有水患處,十居八九。蓋水行地中,故如此,而有水患則雖近百年,棺漆無所傷朽,其勢似然。今以船之侵水者言之,歷累年而船本之板,不傷朽矣。李廷濟曰,此言是矣。浮水之戰船不傷,而無水之戰船則輒傷矣。文秀曰,今此蛇變,若使私家當之,亦必遷葬而後已。況陵寢重地,豈可不移奉乎?第定山之道極難,私家所謂藏風向陽處,亦未易得矣。愼重之道,不可以遠近論之。今雖遠地,而千百皆譽,則必當用之,雖得陵內,而數三不稱,則不可用之。必以極擇吉地爲主,而不計遠近然後,正合愼重之道矣。在魯曰,以私家言之,若當初喪,而葬限已迫,則雖或未盡,亦有不得已用之之道,而遷葬則必爲十分無疑於心,然後用之。今此新陵議定之時,當取十分極盡之地,何可論些少之弊端,遠近之便否哉?命均曰,今則新陵完定正急矣。若占得於局內,則誠幸矣,而不得於局內而得於遠處,則當取其吉地而已。何足憚遠哉?森曰,臣於癸巳年,遭父喪,朝夕上墓之時,聞近處蛇穴,有人來葬云矣。其後臣爲全羅兵使時,其人欲爲遷葬,要助葬具,臣以若干物給之矣。及臣上來之時,問其舊壙之如何,則別無蟲蛇之變,而天灰之境多穴,又有水患,而蛇則無之云云。又聞七十年後,遷葬之事,則棺一處,廣如二手掌而如炭云矣。上曰,正如炭耶?在魯曰,此言誠然矣。棺之欲朽者,如炭矣。森曰,臣之外祖母,遷葬於數十年之間,而聞如葛藤,纏結於棺云。臣問于地師,則此是地中頻有之事,不是異變云矣。上曰,此所謂木根耶?文秀曰,有氣凝結,往往有如此之事。臣亦曾見他人改葬,則舊壙天板上,如畫遍結,其色且赤,問地師,則木根有處,每赤色云矣。彦臣曰,臣亦曾見三十年後遷葬,則木根入於天蓋而凝結矣。潗gg㙫g曰,臣之祖父母,遷葬於六十年之後,有蟲患木根,且有水火患,而水患處則灰不能成石矣。思喆曰,凡蟲蛇之患,夏則出外,秋則蟄內云矣。上曰,有水氣而灰不成石,蟲蛇任自出入,則其慮無窮矣。致中曰,以臣淺見,不至深慮,而假使有難言之憂,則尤當從速遷奉,然後可解此憂耳。上曰,予之難言之慮,亦有淺深。雖不至用編竹之境,而予心痛迫,當如何哉?致中曰,群下之慮,亦爲無窮,而地中之事,不可臆料矣。上曰,常慮之外,有不可形容之慮,故只以編竹之說言之矣。文命曰,設有不可形容之慮,亦豈無善處道理乎?上曰,其道理,如何?文命曰,地中固多小小災患,而雖或至於難言之境,而如用紙燭,則雖有蟲蛇,皆避燭臭而自散矣。文秀曰,慮多則疑生矣。今因蛇變,遷陵吉地,則事理俱幸矣,舊陵雖有蛇變,而壙中若安穩,則尤萬萬多幸矣。何必先爲深慮哉?在魯曰,魂遊石近處,常多蛇患云,以外貌見之,極爲可悶。壙中雖或安穩,地理若好,則必不如此矣。梓宮本厚,灰隔堅固,豈有深慮,而速定遷奉之議,然後自下擧行之道,恐不窘急矣。崇曰,人家經營遷葬者,新山必勝舊山,然後定爲遷動矣。今此遷奉之計,必爲占得新陵之後牢定,則似爲便好矣。上曰,此言是矣。新陵占得甚急,而予之過慮,舊陵開壙然後,心可少舒,而未開壙之前,此心實難舒矣。致中曰,原任大臣,有未及上來者,從當下詢,而卽今諸大臣、宗臣、文武二品以上,皆無異意。在外大臣,亦豈有異意乎?今日決定然後,庶無窘急之患矣。文命曰,領府事李光佐,常時言長陵宜爲遷奉,故朴文秀曾亦聞其言云,下詢好矣。文秀曰,領府事不生疏於風水,故常以故相臣南九萬收議中,不可遷奉之言,以爲此論,非不可矣,而以地理言之,則遷奉誠宜云矣。游曰,臣弟淳,向於臣之子爲長陵參奉時,亦言領府事李光佐之言,而光佐常以長陵爲慮,使臣弟淳,一陳筵席似好云,而陵寢事重,故不敢發說矣。上曰,原任大臣有未及上來,而篤老大臣則不可致之矣。右相頃言五六月內,當遷奉云,而如許重大之事,何可忙急爲之乎?毫釐有差,千里謬矣。固難速爲行之,而堪輿說之不足信,旣有先朝萬世不易之常訓,予亦常時不信風水之說,閭巷間或有動心禍福之說,頻爲遷葬者,心常非之,而今此蛇變,狼藉陵寢至近之地,驚心痛迫之中,尤爲深慮者,不潔之物,或糾結於灰上矣。俄言不可形容之慮者,正爲此等慮,而或至改棺之境,則尤當如何?惴惴之說,猶是歇後語也。已傷之方寸,又當此事,食息靡定。旣知蛇變之如此,則何忍仍奉乎?固知諸臣之無異意,而朝旣半收議,今又文武二品以上,皆無異辭,今無更加消詳之事,而在外大臣及在野儒臣處,當爲博采問之。崔奉朝賀、鄭判府事處,使禮官問議,儒臣在外處,亦爲問議,而若以一禮官問之,則遲滯可慮,各爲定送,首揆數日後,與南原君及他地師,率往詳細看審以來,可也。{{*|榻前下敎}}思喆曰,寧陵遷奉時,有六曹、判尹、三司長官奉審之事。今亦似不可只以大臣往看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致中曰,今則事與其時有異矣。無石物罅隙執頉之事,不過蛇虺之變,而右相奉審時,旣已目覩,則此非多人所可經眼之事矣。上曰,禮判所達,益重其事耳。領相出去時,原任大臣及觀象監提調、禮曹堂上,亦爲同往,可也。{{*|榻前下敎}}致中曰,今番奉審時,可以伐木處,則當爲伐木乎?上曰,今番則伐木,可也。致中曰,原任大臣中,誰當往耶?上曰,閔判府事往看,可也。上又曰,閔判府事,見差祭官耶?致中曰,大祭時,判府事閔鎭遠,差亞獻官,臣亦差終獻官矣。上曰,初三、四日間出去,而齊會地師看審,可也。{{*|榻前下敎}}游曰,寧陵遷奉時,朝官士人中,曉解地術者,擇出啓下矣。今亦依此抄啓,前頭看山時,同往,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前已看審者,今不必更往,而今番李鳳鳴率去,可也。{{*|榻前下敎}}游曰,慶基殿參奉李延德,敬陵參奉申淑,善解堪輿,人多稱之,今番奉審時,使之同往,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致中曰,地官不可猝然擇抄。退出後當廣問書入,而卽今卿宰中,權以鎭,素解風水,其一家山,任自定用,不取他地官云,上來之意,自政院下諭,似好矣。上曰,雖不以從仕上來,而使政院,別諭此意,乘馹上來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趙錫命曰,在野儒臣處,有遣禮官問議之命矣。儒臣中,限以堂上乎?堂下乎?上曰,儒臣則本無堂上,分別堂下,亦皆在問議中矣。然而尹東洙,自前不參廟議,知其不言而强送禮官,殆近文具,祭酒、贊善處,問之,可也。{{*|榻前下敎}}思喆曰,臣於明日親祭時,見差贊禮,今當入齋,先爲退出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上又曰,宰臣才遞畿伯,長陵奉審時,亦見蛇患耶?尙絅曰,奉審時有穴,故問之,則有時蛇自出入云云。何不堅塞此穴云,而則雖塞而旋穿,不能一一塞之云云。臣以善爲堅杜之意,申飭,而未能詳知實狀,故不敢陳白矣。致中曰,今雖決定遷陵,而五六月有拘忌,四月則太急,移奉涓吉,自然至八月間矣。局內似有好穴,而此外亦豈無吉地乎?游曰,今年年運合處,當爲擇定,而地師輩,皆譽舊寧陵云矣。上曰,舊寧陵,不可棄之,故置簿觀象監,使之充築,而卽今猶未完築,何可議之乎?游曰,大臣以重事體之道,再看審事,又當出去,而自前規例,都監堂上,有預差之事矣。山陵堂上一員,先爲差出,似好矣。致中曰,今行雖不預爲差出,而任掌之臣,先出然後,事勢着實矣。上曰,齋戒日不爲肅拜耶?東弼曰,事有緊急,則自前不拘齋戒矣。上曰,禮曹參判,今已入侍,問議禮官,待開門發送,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伏聞明日朔祭及再明大祭,皆當親行云。連夜將事,易致損傷,下情悶迫,何可盡達?朝者都提調陳達,未蒙允可云,臣之更達,誠爲惶恐,而一番祀事,則亟命攝行,似爲允當矣。上曰,可從則大臣陳白時,豈不許之乎?今則決難攝行矣。致中曰,朝者退出後,明日朔祭攝行之請,不得蒙允之事,傳于提調金在魯,故在魯有此陳達,而此豈獨藥院諸臣之心乎?入侍諸臣,莫不如此,而特非其職掌,故未敢陳達矣。連日冒曉將事,損傷之慮,當如何哉?朝者以氣若不平,則當勿强爲下敎,故臣恃聖敎退出,而卽今氣候與向來有異,連夜親行祀事,終非愼疾之道。特念臣等悶迫之情,明日則雖爲親行,夏享大祭,必命攝行,誠爲允當矣。文命曰,朝者退出後,臣與領相洪致中,有所酬酌,以吾輩誠淺,亦未見重,故一未蒙允爲言矣。如不切悶,則豈如是縷縷仰達乎?大祭攝行,則誠爲幸甚矣。㙫曰,一日則親行,其餘攝行,似好矣。在魯曰,前亦連日將事,則情禮伸矣。特念群下之情,勉抑至情,一日則亟許攝行,誠爲至當矣。上曰,卿等如此言之,予尤悶矣。無病則不可攝行之意,前已下敎矣。卿等至誠,亦豈不知,而三年之內,大小祭奠,若無病則不可攝行之心,自虞祭時已定之矣。此非固執而然。今若爲待大臣之道,而强許攝行,則予之欲伸情理之心,當如何哉?卿等諒此心,勿爲過慮焉。致中曰,卽今聖上,雖無病痛,以氣升、眩氣等證言之,群下之憂慮,可勝言哉?臣等在於保護之地,不能力爭,而聖候或有添症之端,則臣等之罪,死不可贖,而其於國事何哉?以事勢言之,連夜親行將事,則必有所損,故不勝悶迫之忱,敢此更達。文命曰,病生然後攝行,則其所憂慮,尤難形言矣。病未發之前,盡其調保之道,可也。若於病發之後,則雖爲調護,病豈可易治乎?始煥曰,出位陳達,極爲惶恐,而大臣及藥院諸臣,縷縷陳請,天聽邈然,群下之心,豈不切迫乎?今者終日引接臣僚,豈不疲勞乎?如此而又連夜親行將事,則其所損傷,必不淺矣。勉抑至情,亟允諸臣之請,千萬祈祝。上曰,朔祭必欲親行,決難勉從,再明祀事,若如俗節,則豈不抑情許之,而此是大祭也。卽今氣升之候,雖無所減,而眩氣則差愈矣。何可以此爲病,而攝行乎?實無所損,勿爲過慮。在魯曰,望祭旣爲親行,則今番朔祭,雖爲攝行,實無所傷於情禮矣。東弼曰,小臣,極爲惶恐,而年前待罪保護之地,每有疎忽之慮,故愚衷所激,敢陳所懷。今殿下上奉宗廟東朝,下臨萬民矣。必須保護聖躬,然後可以上奉東朝宗廟,下臨萬民,是爲孝也。孝豈在於祭奠之參不參乎?今以聖情言之,一時未參祀事,實有如不祭之歎,故群下之請,一未蒙允,而帝王之孝,實不在於斯矣。聖體安寧,然後宗社可安,而今不思保護之道,連夜將事,或有傷損之節,則其於國事,將如何哉?矧今國勢孤危,而聖候眩氣等證,俱爲非細,數月之內,連見夭慼,近又以陵寢變故,驚心焦慮,不知不覺之中,必有受傷之道矣。在於保護之任者,何可不力爭乎?終若未蒙允許,則亦安有置輔弼之義乎?雖大祭,自前亦有攝行之事矣。大臣豈以誤事,導殿下哉?上曰,予非拒之也。夏享則大祭也。不可攝行。予意每以無所患,則不可攝行爲定。且三年之內,祭奠之外,無他伸情禮之處矣。予若氣有不平,則不待卿等之言,當爲攝行矣。致中曰,玉體康寧,則臣雖無識,豈以攝行,每每陳請乎?卽今聖候氣升等症,實爲可悶。如此之時,勉抑至情,亟命攝行,則豈非保護之道乎?上曰,卽今氣升之病則果有之,而此非六氣所感,而哀戚中出來者也。練月,已隔數朔,而兩朔之內,連見夭慼,至情所在,固多難堪,而予頗節抑,實無過爲之事矣。常談言悲哀之人,哭則心伸。卽今雖有氣升之候,而躬親將事,伸其情禮,則心氣或爽,少無所損,勿爲過慮。卿與諸臣,如是陳達,而不能勉從,心甚不安,卿等恕諒予心焉。致中曰,今以恕諒下敎,臣等無更達之辭,而臣等縷縷所陳,終未蒙允,臣等之言,有同文具而然矣。上曰,予豈以文具知之乎?若知以文具,則予之所答,亦以文具,而不以文具知之,故予言如此矣。以卽今國勢,予之持身,比前稍異,實無强爲之事,卿等勿慮焉。文命曰,俄者哀戚中出來之敎,臣實悶之。如此則前後寬抑之敎,果安在哉?上曰,予非木石,豈不如是,而今則不然矣。文命曰,豈可如是乎?此非達理之道矣。上曰,聖人非無七情,而有所裁制矣。若如卿言,則是無七情而後可矣。文命曰,殿下試思之。氣血耗傷,而不思調護之道,哀戚纏心而無所裁抑之事,則積傷之餘,豈無大取疾病之慮乎?上曰,人不堪之事,予亦堪過,而猶能如此矣。致中曰,此則自前所傷之敎也。非以卽今哀慼爲敎,而閭家所謂悲哀人哭則勝之言,則誠有異矣。心雖如此,尤當戒念,可也。豈可以伸心爲主乎?此則聖敎終爲過矣。上曰,抑鬱時伸情禮,則差勝之謂也。自前實無過節之事,而卿等猶不知予心矣。致中曰,以勿强爲敎,故臣等恃而退出,而血誠未蒙下諒,心誠傷悲矣。上曰,卿言至此,還使予心不安矣。致中曰,水原府使李衡佐,連呈辭狀於備局。蓋其私義,與畿伯鄭亨益,有不相接之事,渠之必欲遞免,事勢似然矣。上曰,何嫌耶?致中曰,畿伯,在臺職時,以辛丑年間石烈獄事,有其時金吾堂上拿鞫之啓矣。上曰,李判府事事耶?致中曰,李判府事,入其論啓之中,故衡佐,避其論啓之人矣。上曰,此則過矣。何可以私嫌避之乎?他人雖以此等事引嫌,猶爲可怪,而李衡佐則尤爲怪矣。若使李判府事知之,敎其弟,必不若是矣。文命曰,私嫌之中,亦有異矣。聞其所啓,非首發而乃連啓也。畿輔重地,如此之人,豈可易得乎?臣於奉審之行,歷見監司鄭亨益,則以爲見李判府事則待之如舊,其弟何可以此爲嫌而必遞云矣。近來私勝故如此,而臣意則不可許遞矣。上曰,近來此路不可開矣。致中曰,畿輔重地,如此之人,誠難得之,而以子弟之心言之,則論其父兄之人,豈不欲避之乎?㙫曰,監司到界,則守令例送公狀,而李衡佐則不送公狀,呈遞廟堂,水原重地,曠官已久。又當勅使酬應必多,而一向廢務,誠爲可慮矣。文命曰,臣意則似不可以私嫌許遞矣。上曰,旣共食君之祿,而何可以私嫌避之乎?然則祿不可同食耶?致中曰,公務之積滯可慮,遞則遞,而不遞則似有催促之擧矣。上曰,催促使之察任,可也。大抵,事無古事而然矣。觀察使兼巡察,則豈可以私嫌,不送公狀乎?卽今時平,故如此,而守令何敢引嫌於監司乎?文命曰,事關父兄,則李衡佐之事,無足怪矣。致中曰,平安道御史,以江界、理山兩邑守令催促下送事,狀聞矣。理山則已爲下去,而江界府使李聖龍,落馬重傷。渠雖無圖遞之意,而聞醫言,則將有成膿之慮云。邊上重地,不可一向曠廢,若待其病差,太晩矣,變通,何如?上曰,江界似以爲得人矣,有難强令發送耶?致中曰,聞其牽痛之勢,不可猝然作行。醫人輩所言,亦如此矣。上曰,有難待其差歇,今姑改差,其代各別口傳差出,不數日內辭朝,可也。{{*|榻前下敎}}上又曰,江界,今亦以文臣差出耶?致中曰,以次序言之,文臣中當往,而人亦難得矣。江界雖曰重地,安集百姓,律已淸儉則足矣。而設有緩急,則臨機應變之人,固難得之矣。游曰,江界,文武交遞,而雖曰邊地,實非可慮之處。若□減人蔘,持身淸儉則可矣。以處地言之,故相臣李濡,亦以爲蜀之陰平,其地勢險巇,無虛疎之慮矣。上曰,雖如蜀地陰平,邊地守令,豈不擇之乎?致中曰,然則武臣中,廉簡者,擇差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錫命曰,吏曹參判沈珙,連違牌招,推考傳旨捧入,而沈珙,亦爲同參於閔珽納言之望,其所撕捱,與參議無異云。變通臺閣然後,銓官可出,而旣未開政,故臺啓無收殺之路矣。上曰,銓曹事,難處矣。致中曰,自上□□爲牌招,而□官之情□□□。上曰,□□□人或在外或□□□望中人言之,無故之人,似無之矣。□□□矣,在外臺臣,則誰耶?錫命曰,掌令朱□□□鄭□□□在外矣。上□□□變通之效矣。命均曰,自前或有問于廟堂差出之□□□銓曹□行公之人,似無問議之銓官矣。□□□自前或有自廟堂□□出納之事,相考前例,似好矣。上曰,退出後,相考前例□啓,可也。{{*|榻前下敎}}上曰,禮曹參判進來。廷濟進伏。上曰,今□□□粉面有無大臣處問議後,入侍陳達,可也。廷濟曰,當爲問之,而無擧帳之事,則似□□□道矣。上曰,或□彼人有欲□神位之事□。文命曰,彼人亦從儀注爲之,豈有□□乎?諸臣,遂以次退出。 2deieb3barh7vx5di37clydq719l1p4 承政院日記/英祖/七年/四月 0 1109505 2172637 2172496 2022-08-17T16:20:57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四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三月|三月]]|next=[[../五月|五月]]}} ==4月1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直}}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敬徽殿朔奠親臨罷後,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朝廷、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趙明翼啓曰,大司憲李夏源,三度呈辭留院,執義、掌令一員未差,掌令朱炯离,持平鄭弘濟、沈錥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謝恩兼冬至正使西平君橈,副使尹惠敎,詣闕外待命之意,敢啓。傳曰,勿待命,卽爲入來事,分付。 ○李匡輔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李光佐,纔已來到崇禮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遣史官偕入事,卽爲傳諭。 ○傳于宋成明曰,使臣引見。備局薦望,以趙尙絅爲吏曹參判。 ○李匡輔啓曰,領中樞府事李光佐,遣史官偕來事,命下,而方在城外,待明朝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記注官李瀁書啓,臣敬奉聖旨,傳諭于畿內果川月波亭判中樞府事李觀命所住處,則以爲,伏聞陵寢蛇虺之變,極其非常,不勝驚駭。此際史官,來宣恩諭,使卽入來。揆以分義,曷敢一時遲淹,而第臣宿病,三載沈淹,今至十分地頭,昏倒床席,便作未冷之屍,末由强起應命,惶隕罔措。數日之內,儻得少延殘喘,而天氣溫和,則忍死扶舁,入城爲計,而有未可必,瞻望宸極,彌增悚怵云。又往諭于衿川邑內判中樞府事沈壽賢所住處,則以爲,召命至此,當爲從速啓行云。又往諭于忠淸道公山紫雲洞領中樞府事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臣於二十七日向午,伏承聖旨,不敢遲留,卽日力疾登程前進云矣。臣往還公山之際,近郊兩大臣,已爲入來,而臣旣受其書啓,故敢此竝啓。傳曰,知道。 ○沈埈,以戶曹意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在外大臣,今已入城,四月朔頒祿次,倉官進去,請受祿牌,則判府事閔鎭遠以爲,數日內當爲還鄕,何可受祿?祿牌不爲出給,判府事李宜顯,祿牌亦不出給。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令倉官輸送。 ○辛亥四月初一日申時,上御進修堂。冬至兼謝恩正副使引見入侍時,正使西平君橈,副使同知尹惠敎,左副承旨李匡輔,假注書曺命敬,編修官李麟興,記事官洪昌漢入侍。橈進伏曰,臣等暌違,已半載矣。中路伏聞上候有眩氣氣升之候,下情憂慮,何可盡達?上曰,氣升則一樣,而眩氣則比勝矣。橈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橈曰,兩翁主喪事,出於千萬意外,聖情傷痛,當復如何?臣等不勝憂慮之忱矣。上曰,兩朔之內,連見慘慼,雖爲寬抑,而已傷之方寸,如何可言?橈曰,嚴廬哀疚之中,又連有夭慼,必多損傷,故臣等於路中,每以此憂慮矣。必須十分抑情,益加寬懷,是臣等之所望矣。上曰,予亦寬抑,而所達好,當留意矣。上又曰,諺書書啓見之,而辨誣事順成,雖未見眞本,而其於邦國之幸,如何盡言?卿等不負職責,心甚嘉悅,正使前旣盡心使事,今又順成大事,尤爲嘉之。橈曰,到彼周旋之時,多有曲折,而辭語浩繁,愼重之道,不當作爲文字,故極爲惶恐,而不得已以諺文狀聞矣。其中大緊語,皆爲書來,一番御覽,則可以知之矣。大抵此事,初甚落落矣。使首譯金是瑜,自爲擔當,卽令是瑜,往常明家,仍與相議,得蹊徑於十六王,僅爲動得,又以太祖大王行蹟七八條,書示彼人曰,我國始祖行蹟如此,而大國之史,全沒此事,反有誣毁言,誠爲痛迫云,則摠裁官張廷玉,主文堂上留保,適來,詳知此事。留保與常明四寸娚妹之間,而常明之事,保無不從之故,常明流涕言于留保曰,我雖大國之人,其先卽朝鮮人也。此事若不得辨誣,則他日我何面目,歸拜吾先云,則張廷玉、留保,快許之,仍問何字當改,故以兩簒字及自立攫等字當改之意,朱筆點送,留保輩亦言,朝鮮國之稱冤誠是,當爲改之云云。是瑜又以仁祖大王被誣,前已從實改撰事,再三致謝,則留保曰,皇旨中旣許改,則改撰,是史局職分內事,何謝之有云云?常明謂我國使臣曰,汝輩有福,事適順成。先刊先頒冊子,非久當出云矣。不幸地震之變又作,故皇上及諸臣驚遑,念不及他,故每以明日再明當出爲言,而終不送之。詳聞曲折,則事勢誠然矣。事不可數日內圖之,且領賞後,多日留滯,深致疑於彼人,故約以明年節使之行,某條出送,故臣等不得遲待,先爲還來。眞本所改,雖未及一時出來,而事則已成,此由於聖孝出天,感動殊俗而然矣。仍以紅袱中,一冊子上之曰,此冊改本,故持來矣。內侍奉納榻上,上覽之。橈曰,自立一節,全篇沒之,此尤奇矣。尹惠敎曰,李彝來訴簒立等事全沒,故簒字自然無之矣。上曰,自立二字在何耶?橈曰,若下冊,則臣當搜閱矣。上下其所上冊子,橈搜閱,以手指其自立處,而復上之。上曰,此則全漏耶?橈曰,此則留保以爲,是乃野史,而非史記也。史冊中本無之,汝其勿慮云云矣。上曰,當初自立二字,朝廷亦未能覺得矣。今竝拔之,可幸矣。橈曰,若直謄其史冊本文而示之,則恐或致疑,故謄出其文,而或拔去其中不緊字,或添入他字,或不連脈文勢而示之矣。聞廷玉見之後,以爲今見此文,可知其略聞前言,而不見本史云,而則留保以爲,君不能知耳。朝鮮人盡知此間史書,而恐我輩致疑,故爲不成文勢而作之矣。爲其國辨誣,豈虛疎做事哉云云矣。上曰,丙午年則直爲奏聞請之,而今番則使卿以權經之道圖之矣。事之如是順成,誠意外矣。橈曰,聞常明之言,則張、留兩人以爲,朝鮮人誠難矣。於史局事,皆已知之,於其國事,必成乃已,誠難云矣。橈又上一紙書曰,此當御覽矣。上覽曰,威化島事蹟,明我太祖盛德,此一節其中尤好矣。橈又上連數幅紙書曰,此乃使金是瑜作簡留保,相爲問答事也。當爲御覽矣。上覽之。橈曰,留保所答,藏頭說去,故泛看則不知何事,唯當之者,可以知之,而作文未分明矣。上曰,在彼謄來耶?橈曰,爲備御覽謄出矣。橈又上一紙書曰,此文辭浩繁,臣當讀之乎?上曰,上之。惠敎曰,此則不必卽今御覽之事矣。上曰,然矣。橈又曰,與留保輩,頻頻往來,甚爲非便,故托以爲見朝鮮碁爲言,連爲往來,而韓壽大,碁局善手,故每與是瑜相往矣。上曰,善棋韓壽大,何許人耶?橈曰,臣之帶去軍官矣。橈又謂是瑜曰,留大人,皇上信任之臣也。後當大用,汝若誠心相交,則必有益於國事矣。且言今冬節行時,我當送人於通州,以善步馬一匹及明珠大者兩箇,必須覓送云。蓋珠則欲用於至尊,馬則欲給留保云。常明之如此不大段之言,不可孤,故此則臣等已許之矣。且常明謂是瑜曰,此冊子明年節行,必當出去,張、留兩大人,不可負矣。雖非大事,固當有饋,況此辨誣乎?須以此意,轉傳于使臣,俾達于國王云。是瑜更問,當以幾許給之,常明曰,似不減五六千兩云。蓋留保不受藥參,自以淸廉爲稱,而淸人雖文學望重之人,素爲好財,故留保不受藥參之時,以爲雖是藥物,受之傷廉。且此事冊子未出送,則便是有始無終矣。印本出去之後,方可謂之有終,其時貴國若以禮饋遺,則我受之,義也,今日則不可受云云,以此見之,其意庶可知矣。上曰,前亦給馬耶?橈曰,丙午年所諾,今番給之耳。上曰,事成後受之云者,留保之意,不在小矣。上又曰,向日右相,致疑留保,而予意則不然矣。我國人或欺彼人,而彼人則曾無失信之事矣。但念刪改之後,或恐後人復改之矣。此外予意無疑矣。橈曰,常明言,張、留兩大人所改者,則他人決不敢擅改云。且聞留保,是寬厚長者云矣。雖以留保刪改後所言觀之,言于是瑜曰,丙午辨誣時,皇上旣許從實刪改,則今亦擧實直書,此皇上之恩,何私謝之有?且仁祖大王事實謄本曰,署權國事之署字,留保謂之曰,署權二字,語意重疊,不成文理,當祛署字,只存權字,仍以筆塗抹署字矣。此事非我國人所請,而委曲刪改如此,此甚可信,然臣等之慮,亦甚無窮。又使韓壽岳,通于史局都序班,要見朝鮮列傳之意,懇懇囑之,則庶班王丹中者以爲,上年以後,封鎖史庫矣。今月十一日,史局諸堂來會,取看朝鮮列傳,有所刪改,而其所刪改者,未知何事,而更爲封鎖着署,今則與前有異,絶難偸出云云。以此見之,日字亦不相左,可以信之矣。上曰,見欺,是理外之事矣。橈曰,常明大有功於我國,其有所求,不可失信矣。又非自也所用,而欲用至尊與留保云,則尤不可不覓送,而亦不可付送於皇曆行及生疏之人,必於冬至使行付送,而李樞、金是瑜、韓壽岳三人之外,不可付送矣。上曰,如許事,忘之易,出擧條,可也。李匡輔曰,此等事,不當出於擧條矣。上曰,然則謄出此事,以示廟堂,可也。{{*|抄出書送廟堂}}上曰,彼國事,以狀啓知之,而大抵如何?橈曰,臣亦頻往而,前有曷喪之歎矣。卽今則譽聲大播,太平可致云,而地震之變,極怪矣。上曰,卿已親見,果如何?橈曰,我國或地震,而不過門環之似撓動,而此則不然,正月初四日,大屋往往自毁,三使臣倉卒之際,或以木撑柱,而巳初辰末之時,副使尹惠敎,與書狀官鄭必寧,同時喫飯,而依彼國規,於校倚上對食矣。不知不覺之中,四壁掀動,校倚如箕簸狀,不可形容矣。上曰,甚於風濤船內耶?橈曰,有甚於船內矣。驚心不及着履,只以襪足,蒼黃出外泥路中,而間間平地相仆矣,此暫時之間也。且非夜而晝,故免死,而時刻稍久,若當黑夜,則幾不免於死矣。大抵所見愁慘,死者聞已過二萬餘人,皇城闕內城堞間成石之灰,猝難毁之,而皆已頹圮,所謂太和殿,明時所造,而陛砌之石,如玉削立,而少無罅隙矣,今見其階石,皆退出,或墜落,無復前日堅固之形矣。且正月則皇城街路諸人,呼泣於外,而不敢入室,故閣老以下憂遑之說,蓋以此也。上曰,卿出來時,前以地震頹圮之家,更造耶?橈曰,間或作之,而皆言皇帝之德,故使我更構舍云云,其愛戴之誠如此矣。橈又曰,又聞自癸卯,有西征之事,方有木克頓勦滅之道,若送輦下親兵五千,則可以滅之云,故方選送云云。逆賊曾靜出,而雍正終爲不殺云矣。上曰,予見其冊極怪矣。而雍正處事,有發明之意,誇矜之色矣。李匡輔曰,《覺迷錄》,告訃使來納之時,臣適入直,大略見之,而外間不知根本,而頗訝惑云矣。惠敎曰,此冊彼國頒布,故今行亦出來一二件矣。上曰,今則自可知之矣。匡輔曰,昨日屢次引接臣僚,曉來親行朔祭,來曉又當夏享親祭,而今日酬酢,亦踰時矣。雖有下詢之事,此後更爲引見,似無所妨矣。上曰,然矣。使臣萬里行役而來,奉親之人,尤似悶矣。橈曰,承宣所達誠是矣。當爲退出,而入侍未易,所當陳之事,欲爲畢陳矣。今番使行,譯舌以不得同時出柵,方有論罪之議,而數三人功勞,誠爲未易。國家激勸之道,似有論賞之道,故渠輩亦不無所願,惶恐敢達。上曰,今番之不得同時出柵,事勢然矣,而後弊所關,不可無勅勵之道,故批答中欲使書狀,姑留待之而未果矣。橈曰,此事誠難矣。出疆事體重大,則使臣之待候譯舌之卜,甚爲不可,且路惡特甚之時,道路難通,非但雇車,種種事勢誠難,而臣等與書狀,罪同罰異,極爲惶恐,而儒臣所達,雖有不諒之語,豈曰非乎?上曰,古則譯官無此事,而今則以爛出爲言矣。古有同使臣肅拜,而今則無此事矣。書狀異於正、副使,故罰有分等,而豈有以書狀之故,引嫌哉?酬勞之道,予亦思之,金是瑜之功不少矣。今番辨誣,比前難矣,而順成之,予尤喜之。先來譯官,亦當加資,而此非結末之事,故未果矣。然金是瑜之功不少,渠之所願,如何?橈曰,下問故敢達,而自前譯官金慶禹,有付實職之事矣。以功勞言之,是瑜之功,與慶禹懸殊,一時付實職,似無妨於朝家政體矣,韓壽岳則無他所望,若依李樞別付料例,則似好矣。上曰,分付銓曹,隨窠付之,可也。{{*|榻前下敎}}惠敎曰,事係恩典,是似未安矣。上曰,此不過知中樞矣。橈曰,臣於崔天若事,有所懷矣。上曰,崔天若,果知石炭造出之法乎?橈曰,石炭出處,終不得知矣,造靑瓦法,則天若詳知,此外亦有學得者矣。今番燕行時,天若以放料軍官帶去,而不虞備銀子二百兩貸給矣。彼中穀物極貴,故貸去銀子,無路推移還報之勢,此一行所共知也。以事勢言之,渠旣貸去,則所當使渠備納,而當初率去,本非渠願,自朝家使之隨往,則勢難督令備納。似不無變通之道,故敢此稟達。上曰,事當蕩滌,而有關後弊,令廟堂稟處,可也。{{*|抄出擧條}}橈曰,我國使臣之頻頻往來,亦有所費於彼國,且以待之之道,彼以爲勿送謝恩使,只送冬至使可矣云矣。上曰,康熙時,亦有如此言矣。惠敎曰,今番勅使,以性惡有名云,實爲可慮矣。橈曰,臣欲陳白矣,副使先爲發端矣。副勅傅德爲名,而其性甚虐,名於彼國,故常明言,此人出往朝鮮,若欲逞其貪虐,則勢將言於閣老輩,而沮之云矣。更聞傅德,終爲出來云,誠甚可慮,故此言傳于遠接使及關西伯,則皆以爲,吾輩之生事,固不足恤,而如至辱國之境,則其所憂慮,實難盡言。監司之責,不過引例守法而已,朝令之前,不可任自變通云云,欲使臣等引對時陳白,而大槪我國人當賜之物,皇帝亦爲親監,則我國待勅之道,不可不款曲。且彼人常言,朝鮮之法甚苛,如眞瓜至賤之物,欲爲求喫,則稱以無前規,終不肯餉,誠爲泄泄云云,此則彼言無怪矣。且今番勅使之性惡,旣如此,則雖治罪譯官輩,而使之周旋,亦無奈何,誠爲可慮。若思順便之道,則似爲得宜矣。上曰,凡事欲杜些小弊端,則必生別件大事矣。然而彼人自前,雖有甚惡之先聲,而末乃順便矣。第須遠接使及兩西監司處,分付此意,可也。匡輔曰,此事不必出擧條,以筵話書出,使廟堂,分付於道臣處乎?上曰,使廟堂措辭,申飭,可也。{{*|書送廟堂}}橈曰,臣中路伏聞,長陵蛇變非常,將有遷奉之計,臣民驚遑,何可盡達?上曰,宗臣文武二品以上,昨日會議,卿未及參矣。卿之所見,何如?橈曰,臣子之道,旣知蛇變之後,則安有異意於移奉之論乎?以私家言之,遷葬極爲重難矣。況此近百年陵寢遷奉,至爲重大,尤當十分詳審,必得極吉地,然後可以決之矣。臣於年前,爲妻葬,求山於交河地矣。其近處有一蛇穴云,巖上靜坐見之,則遍山皆蛇矣。是故臣意則蛇穴近處,雖曰有好穴,決難用之。且私家病避寓時,若移避遠處,則病心爽然矣。凡遷奉事譬之,則類此矣。臣意則陵局內,雖有可合之穴,似不當用之,必求之於稍遠處,似好矣。上曰,予意亦然,而若非咫尺之地,則雖局內,而若知其好穴,則何可棄之乎?卿之所言似過,而大體好矣。惠敎曰,臣於路中,得聞蛇變,驚心痛骨,何可盡達?正使所達是矣,而臣亦三十年求山,而近可之穴,亦難容易得之矣。凡山理,雖極不吉之地,其傍亦或有極吉地,不可以一山之害,盡棄其局內矣。橈曰,若於局內近處遷奉,則終有所如何之心矣。上曰,憂慮誠無窮矣。橈曰,入侍未易,故更有敢達之辭矣。宗親府事勢之殘弊,聖上亦必下燭矣。臣於昨年辭朝時,以逆家田結事,有所仰達,而今者來聞,則自戶曹草記防塞矣。見其草記措語,則鋪陳等物亦爲備給云,而此有不然者。雖以鋪陳言之,本府所報之數,每未免太半減送。非但此也,凡事皆然。且宗班中差祭,尤甚頻數,故一番差祭,所費不些,此外如下人雇價,小小應下之物,出處無路。至如所謂堂郞丘價,亦不能逐朔上下,而此則不必論也。本府所屬田結,擧皆山火無主,隨起收稅,實數僅數百結,而率皆名存實無,其所稅入,極爲零星,而戶曹草記中,七百餘結之說,不知實狀如此之致,而臣之縷縷所達,非爲饒足本府之計也。實有難支之勢,故敢此仰達,而本府若折受他處,則戶曹之不許,固也,而今此籍沒田結,等是科外之物,則不必深惜,且以草記觀之,不可沒數許給云,雖不盡許,或以折半,或以三分之二許給,則事似便當,故惶恐敢達。上曰,其結數幾何耶?橈曰,結數四十餘矣。上曰,頃日地部草記,欲爲下敎,而未果矣。本府形勢,非但自先朝軫念,予亦詳知,而今尤殘弊,則將何以接待許多宗班乎?望呈田畓限三十結許給,可也。{{*|出擧條}}橈曰,如是下敎之後,地部若又草記防塞,則徒傷事體矣。上曰,旣已特敎許給,豈可更爲防塞乎?匡輔曰,臣無見識,不敢參涉於國家大事,而旣有所懷,故敢達。上曰,俄有所敎,使臣則先出,可也。橈及惠敎,先爲退出。匡輔仍又曰,今番長陵蛇變非常,朝廷上下,閭巷匹庶,莫不驚動,以至遷奉之議,無一異意矣。第以私家事言之,一經遷葬之後,則地師妖誕之說,日漸踏至,自然動心,以至一遷再遷矣。今此遷陵之議,蛇變狼藉之故,萬不得已爲之,而殿下素不信風水之說,肅考下敎,可以垂憲萬世,豈有他慮,而來頭或不無虛誕地師輩陳疏之事矣。此等事豫爲留念,則似好,故敢達。上曰,今番遷陵之擧,非爲撓動而發也。先朝下敎,不但萬世不易之典也,予亦常時不信堪輿之說,雖有地師輩疏論,豈可動心,而承宣所達誠好,當留意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辛亥四月初一日三更四點,上親行敬徽殿朔祭。入侍時,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安重弼,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李匡輔,右副承旨趙明翼,同副承旨沈埈,假注書鄭權、曺命敬,記事官朴宗儒、洪昌漢,與侍衛諸臣,列坐於賓陽門外。少頃,奏時官,奏出宮正時,通禮啓請外辦,上以視事服,乘步輦,出自賓陽門,由明政殿內,至齋殿後帷門外。通禮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殿,諸臣回入齋殿前列坐。通禮啓請出次,上具衰絰,出帷門,贊禮禮曹判書申思喆前導,入文政門東夾,諸臣自西來隨入。上就庭中板位,上西向立。亞獻官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終獻官咸原府院君魚有龜,以次就位,西向立。執禮就正殿東階下西向立,諸執事亦各就位,西向列立。承旨、史官,分左右,侍立於板位後,執禮讀笏記曰,殿下跪、俯伏、哭,引儀從而唱之,贊禮進伏於板位前,亦隨引儀唱而告之。{{*|此後笏記哭拜節次,皆倣此}}上跪、俯伏、哭,獻官亦跪、俯伏、哭,侍臣皆俯伏助哭。須臾請止哭,上及在位者,皆止哭。上行四拜禮如儀,獻官亦四拜訖。執禮讀曰,行初獻禮。贊禮導上,陞自東階,詣樽所,西向立於卓子東。承旨一人酌酒,一人奉盞受酒,贊禮隨執禮所讀,而導上詣靈座前北向立。贊禮讀跪,上跪於香案前。承旨一人奉香盒,一人奉香爐,跪進於上之左右。贊禮請三上香,上焚香後奠酌,承旨一人,進爵于靈座之東,上奠爵。承旨一人,受爵于靈座之西,仍奠于床卓上。贊禮請少退俯伏,上少退俯伏如儀。大祝進跪于靈座之西,讀祝訖,上俯伏如儀。贊禮導上降復位,贊禮請入少次,上不從。贊禮曰,細雨方下,儀注且有入小次之節,則少無未安之事,敢請蹔入。宋成明曰,日氣陰濕,冒曉露立,易致傷損,且此是儀注中節目,則尤無所妨,伏望允從。上曰,日寒則當入,而今則不然,雖不入小次,少無所妨矣。李台佐進伏曰,夜氣如此,儀注中,旣有入小次之節,而列聖遵行之事也。且近來聖候,不如前日,臣等憂慮,當復如何?今入小次,少無所妨於禮文,愼疾之道,亦不當若是堅執,伏望亟從入小次之節焉。上曰,行祀時,不必入小次,而卿言至此,當依爲之。因入就小次。李台佐行亞獻禮,魚有龜行終獻禮訖,贊禮導上還就位,哭、四拜、興。平身如前儀。輦禮告禮畢,上就齋殿,具視事服,還入大內。乘輿後,李匡輔進伏曰,禮曹參判李廷濟,有稟達之事云矣。上曰,使之陳達,可也。廷濟進伏曰,昨日下敎假主事,問于判府事閔鎭遠,則以爲,其時以水原府使在外,不能詳知,而粉面則不可題矣。若題粉面,則燒火一節,亦爲難處,彼人雖來,其時稍遠,似無請見之事,決難用之云矣。上曰,捲帳與否,未可知矣。廷濟曰,捲帳則非謂盡捲也,乃是半捲云矣。且雖曰盡捲,其間,以間數言之,足爲二間,且祭物在前,必不可見云,事勢亦似然矣。以事體言之,題粉則終爲不可矣。上曰,事勢然矣。大臣之意又如此,姑不擧行之意,分付,可也。上又曰,吏曹參判,自備局擬望,前例問啓之辭糢糊矣。成明曰,判書、參議,或有故,則有參判差出之規云矣。上曰,自備邊司爲之耶?匡輔曰,判書、參判有故,則自備局有參議差出之事云矣。趙錫命曰,江界府使,亦有口傳差出之敎,而無政官,故未及擧行矣。上曰,予亦思其如此矣。前例旣如此,參判有闕之代,問于大臣差出,可也。{{*|榻前下敎}}上乘輿,由明政殿內,入于賓陽門後,諸臣遂退歸。 ==4月2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敬徽殿親臨夏享大祭罷後,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朝廷、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趙明翼啓曰,大司憲李夏源,三度呈辭留院,執義、掌令一員未差,掌令朱炯离,持平鄭弘濟、沈錥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判府事李宜顯箚子到院,而以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沈埈啓曰,判府事李觀命箚子到院,而以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安重弼啓曰,因備邊司草記,本司堂上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敬徽殿夏享大祭親臨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吏曹參判趙尙絅,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得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吏曹參判趙尙絅,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 ○李匡輔啓曰,判府事閔鎭遠,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安重弼啓曰,領府事李光佐,力疾來詣閤門矣。傳曰,大臣旣詣閤門外云,直爲入侍。 ○沈埈,以備邊司意啓曰,松都前任守臣遭喪,管理重地,空曠可慮。目今客使壓境,支勅凡需,必須趁今整備,可無窘迫之患。新除留守徐命均,今旣出肅,別爲催促,使之一、兩日內,辭朝赴任,何如?傳曰,允。又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意啓曰,今此長陵奉審時,臣及行判府事閔鎭遠,本監提調、禮曹堂上及南原君{{!|𪳣|⿰木卨}},率前都事李鳳鳴,慶基殿參奉李延德,敬陵參奉申淑,同往看審事,命下矣。臣等今月初三日,當爲出去,而山陵奉審,事體至重,此外地術精明人行副司勇金汝鍵,士人權振爀、朴尙信、李世愈,地理學兼敎授林煩,日官金億,亦爲率去,而權振爀、朴尙信、李世愈,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又以備邊司意啓曰,今日本司開坐,而堂上進參,只是二員。當此申飭之日,一例懸病,不爲仕進,其在事體,極涉未安。除公故應頉外,兵曹判書金在魯,漢城府判尹李森,行副司直張鵬翼,刑曹判書尹游,靈城君朴文秀,禮曹參判李廷濟,刑曹參判洪鉉輔,竝卽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安后奭書啓,臣敬奉聖敎,傳諭于領中樞府事李光佐處,則以爲,臣昨欲不計情地,直詣闕外,而自初力疾作行,輾轉添加,昨朝以後,頓然加重,幾不能得達,未百里之程,向昏始到,到卽昏委不省,達夜大痛。今伏承史官偕入之命,而卽今振寒煩促,頭痛如碎,神迷體掉,末由致身殿陛,不勝惶悚。身氣少勝,可以蠢動,則卽當祗詣,乞命收回史官,俾得少安私心云。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先爲入來。 ○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箚曰,伏以臣,伏聞昨日筵中,有令賤臣,偕首相奉審長陵之命。事係往役,義不敢辭,而抑臣於此命,實有不敢當者,敢此仰陳焉。今此陵上變怪,元非疑晦難明之事,而時任大臣,旣已細審目覩而歸,則今豈有更爲奉審之事乎?竊計聖意,雖以奉審爲名,實以看山爲重,而園陵審定,自是時任大臣之事,似非原任所可管攝。況臣釁累至重,本不敢以原任大臣自處,則今何敢變改素守,卒然行大臣之事乎?若令臣行雖曰常禮,而虞人之不赴旌招,實爲聖人之所取,則臣雖重伏譴何,決不敢奉行,伏乞聖明,亟治臣違命之罪,以肅朝綱焉。仍竊伏念,癸丑遷陵時,顯廟初命新山卜得後,差出都監堂上以下,繼而大臣以爲,看山時都監堂上,當爲眼同,仍有速爲差出之命。蓋看山一事,至爲重大,必有摠護以下主管擔當之人,然後方有實效。恐不可使局外諸臣,混同參涉,徒致議論之多端,而未易決定。臣之淺見,殿下旣定遷奉之意,則卽爲明白下敎,亟定主管諸臣,然後吉地可得,而大事可完矣。竝乞澄省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者命卿與首相奉審,非不知陵寢奉審,乃時任職事,古亦有六卿奉審之事,命時、原任奉審,乃重事體,原任之中,命卿偕往,職在原任,而乃肺腑之親故也。豈特以爲大臣哉?具格奉審,次第間事,卿勿過讓,安心速行。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四月初二日巳時,上御進修堂。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請對引見時,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同副承旨沈埈,假注書鄭權,編修官李麟興,記事官洪昌漢入侍。閔鎭遠曰,連日躬行祀事矣。悲哀勞攘之餘,聖體若何?上曰,無別矣。鎭遠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鎭遠曰,自藥院伏聞,中宮殿氣候,有不安節矣。今復何如?上曰,常時例症,不必深慮矣。鎭遠曰,累日陰曀,旱亦太甚,民事可慮矣。上曰,連有雨意矣。鎭遠曰,密雲不雨,此乃旱徵也。上曰,此果可慮矣。鎭遠曰,臣之情悃,不可從宦者多矣,而最是身負覆載間惡名,故前春果爲露暴危懇,殿下俯賜鑑諒,有優游任意之敎。臣實感激,對之以若有國家大議論,則當上來云矣。其後累次致身京輦,而愧悚則深矣。今此時、原任山陵奉審之行,臣若隨往,則是何異於無故行公者耶?前此往來,尙深愧悚,而今乃又作此行,則便是縱恣無嚴也。臣素以防閑自守,而方且毁之,故敢此仰達。上曰,前後下敎,已盡之。任便之敎,可知予意,更無可諭矣。原任往審,雖非前例,而古有六卿奉審之事矣。今此送卿,重其事也。蓋以卿爲肺腑之臣故也,而卿不諒此,以爲與首揆同往,則便是原任,卿之在京在外,無非原任。今雖不往,豈非原任乎?鎭遠曰,先朝六卿奉審之擧,實重其事也,而今則旣送大臣矣。何必更送如臣者乎?先朝奉審時,臣若以戚臣隨參,則今亦無所辭矣,而戚臣奉審,旣無前例矣。臣若通曉地術,則往審可也,而臣實無此術矣。今徒充原任之數,與時任大臣同往,而書出於朝報,則是殿下以原任待臣也,臣以原任自處,而人亦指臣爲原任矣。上曰,俄已下敎矣。今此奉審,何與於原任耶?箚批中,意亦有在四字,實有意矣。予雖不送,卿宜以肺腑請行,而如是過辭,卿何不諒之甚耶?今之送卿,蓋出於如吾身親見之意也。鎭遠曰,今臣之行,無益於奉審,而徒害臣之所守矣。上曰,卿自鄕上來時,人皆曰判府事上來,而不曰戚臣上來矣。不曉地理,則卿與領相,亦何異耶?鎭遠曰,領相,卽當之者也,臣則局外無益者也,而徒貽廚傳之弊矣。何可同往乎?前頭啓陵之日,臣謹當竭蹶隨參矣。上曰,啓陵,旣定後事也。奉審,未定時事也。今行尤重於啓陵,卿勿過讓,共爲往來,可也。鎭遠曰,臣則以爲不緊之行也。上曰,重其事也。何不緊之有?予亦思之,下敎中旣謂領相與閔判府事同往,則亦與原任有異矣。卿之撕捱,終是過矣。鎭遠曰,殿下每以臣爲狹隘,此乃着題也。臣嘗觀古人之言,寬大非不好矣,而務寬則流蕩,守約則寡過,故臣實留念於守約二字,而此工夫亦欠篤實矣。然於可爲之事,則雖不命,其承矣,於不可爲之事,則寧得罪,不往矣。此心定已久,故今行竟夜思之,終有愧於心矣。上曰,終始過矣。申諭已盡,而過讓至此,可謂過中又過矣。此非執滯之致耶?鎭遠曰,滯迷之見,終不回悟,諄諄反覆之下,又此煩瀆,何能免鈇鉞之誅乎?臣當席藁待罪於金吾矣。上曰,過讓,已是過中之過,至於此擧,則尤爲過矣。以陵寢奉審事,待罪金門,則非但今日瞻聆,爲可駭然,書之史冊,人將謂何?且予尤有所未安者,不幸先寢,有此非常之變,若是無事之時,則予當躬自奉審,而適値此時,未克親往,方自愧悚之際,卿又撕捱至此,尤有愧於予心矣。鎭遠曰,大臣旣往,則臣何必共往?臣若以戚臣去,則猶爲有辭矣。上曰,此所謂五十步百步也。鎭遠曰,殿下雖謂之五十步百步,而臣則以此爲防限,故敢此煩達,而不知止也。上曰,卿之以此爲防限者過矣。此豈爲防限乎?謂之首揆與閔判府事同往者,猶未免計較之意也,而卿之撕捱又至此,可知卿之固執矣。卿若不往,則於予有不誠之愧矣。昨日批答中,當添入戚臣二字矣。鎭遠曰,此筵說,書出頒示,則臣當往矣。上曰,書出筵說,非擧條非榻敎,而王言無着落矣。添改箚批,有何妨耶?領相何時當往乎?鎭遠曰,今日肅拜,則明早當往,不然則明早肅拜,仍卽發向云矣。上曰,再昨未及詳諭矣。其物今雖無焉,而卿等必見之而來,可也。本陵局內云云處,亦宜伐木詳看也。鎭遠曰,聞領相言,則齊、厚陵局內,亦有云云處云矣。上曰,本陵局內云云處,若未洽,則轉向彼處看審宜矣。{{*|出榻前下敎}} ○沈埈曰,頃日入侍時,以臣子景鎭入來後,詳問陳白之意,仰達矣。景鎭以爲其物出入處凡六穴,而見人則必逃匿云矣。上曰,穴在陵上云耶?在石隙塗灰處云耶?埈曰,以藁莖插之穴中,則動撓云,想必多聚矣。上曰,雖不多聚,亦必動撓矣。埈曰,甲戌年間洪受濂爲寢郞時,此物亦狼籍,而位卑之故,不敢登達云,其有此患,蓋已久矣。上曰,受濂,乃洪守瀗之族乎?鎭遠曰,非四寸,則必是六寸也。大槪私家墳山設莎臺處,亦多有此患矣。上曰,近來私家墳山,不設莎臺者,爲此故耶?鎭遠曰,一穴中三四介出喙云,殊可驚駭矣。上曰,承宣書之。埈進伏。上曰,職在原任,而乃肺腑之親故也。埈書訖。上曰,閔判府事箚批中,刪去意亦有在四字,添入此十二字,可也。{{*|出榻前下敎}}遂退出。 ○辛亥四月初二日申時,上御進修堂。領府事李光佐,引見入侍時,領府事李光佐,左承旨安重弼,假注書鄭權,記注官趙昌來,記事官洪昌漢進伏。李光佐曰,近來暄冷不調,聖體若何?上曰,眩氣差減,而氣升之候一樣矣。光佐曰,臣連讀邸報,輒以諸症候,久未平復爲慮矣。今承聖敎,眩氣雖減分數,而猶未快去,氣升之候,則尙此一樣,竊不勝區區憂煎之忱。數朔之內,荐見貴主殀慼,止慈之情,寧有輕重之別乎?伏況戊申以後,聖懷未定,而意外慘慼,又此稠疊,潛消暗鑠,勢所必至,驚悼之外,曷任煼灼,而臣屛伏鄕廬,未參起居之班,又闕慰勉之戒,惶悚之極,寢食奚安?日昨批旨,雖有體下寬慰之敎,而此等情境,臣實經歷之飽矣。伏未審聖心自量,何如?上曰,戊申間,有所下敎,卿等想亦記得,而昨春以後,漸不如前。方寸未定之中,荐遭慘慼,情事亦安得平常乎?然旣能勉抑於戊申,今何可過哀耶?但自量筋力,較舊不能無損矣。光佐曰,水剌寢睡等節,何如?試以酬酢萬機者觀之,可想寢睡之不能安寧矣。嚮晦宴息,比如冬日收藏,收藏而後,春夏發養,可無滯閼之患。寢睡安而後,朝晝應接,始免倦疲之憂,寢睡不寧,亦非細慮矣。上曰,水剌之節,數年來稍勝矣,比復不如前,想是慘慼所致。當夜輒有煩憫之症,故寢睡亦不如常時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光佐曰,曾有氣滯之候矣,近復何如?上曰,頃有此漸,故更進前用湯劑,已得其效矣。光佐曰,卽今憂慮百倍平日。仰瞻玉色,何如?上曰,依爲之。光佐瞻仰而起曰,察色之方,必須寢睡安穩之日,於午前瞻望,可以知之,而今此連日親祀之餘,日已暮矣,兼有氣升之候,雖欲審察,有不可得矣。但玉貌稍覺瘦減。方當氣升之時,乃如此,則氣降時,可以揣得矣。下情憂慮,實不淺淺矣。上曰,予不自知,而見之者皆以爲,不如向日云矣。光佐曰,陵寢蟲蛇之患,豈有如此非常之變哉?臣之聞此,亦已數年矣。恒自隱憂而已,今乃上徹宸聽,至有吉地奉遷之議,心竊幸之,而此是何等重事耶?旋不勝憂慮之至。上曰,先寢事,予則今始知之矣。風水之說,誠甚荒唐,先朝下敎,實是萬世之常訓,而旣有此非常之變,亦何可一刻仍奉乎?固知廷臣,俱無異議,而第近百年陵寢移奉之擧,至重至大,故必欲博採群議,卿其陳之。光佐曰,臣十三歲時,故相臣崔錫鼎,以都承旨,來過臣父,袖出一疏,臣在傍見之,乃訓鍊僉正許彬疏,而卽長陵奉遷之議也。臣父曰,此疏當出久矣,今果出矣。又曰,此疏必練熟章奏者手段。臣方稚駭,不能詳記,而蓋想其語意,以爲有主張者存也。今於故忠臣朴泰輔遺集中,有堪輿之術,近於瞽巫等語。應是一時諸名士沮止之也。其後不記月日,肅廟親幸長陵,詳問某山吉某水凶,然後仍寢奉遷之擧,疑是丁卯年間矣。上曰,丁卯年矣。光佐曰,戊申逆亂甫定後,臣作奉審莎草之行,時臣方出於賊招矣。殿下有愼審止宿之敎,故始以三日內往返爲期矣。離京之日,宿于坡州,翌日晨起,疾馳展謁陵下,當日復命。奉審一節,非不詳愼,而祗是卒卒無須臾之頃,未暇退坐齋室,與陵官問答,故茫不知有此變怪矣。歲己酉,臣遭亮臣疏斥,屛伏江郊,尹淳來見,仍言長陵有蛇變非常。臣聞之驚駭曰,若然則昨年奉審時,胡未見此痕迹耶?淳曰,何月耶?曰,四月也。曰,何時耶?曰,卯時也。曰,蛇必現形於巳時,故未及見矣。臣曰,私家丘墓設莎臺處,雖或有此患,而今此陵寢之有此患,曾所未聞。且甚狼藉云,決非尋常往來之物,合有詳細奉審之擧,何不從速上達耶?淳曰,我若目覩,則可以仰達,而此等重大之事,何可以傳聞之語,容易登徹耶?臣自聞此語,眠食不甘,憂歎屢形于外,今聞移奉有議,此心政如受結見解,而山陵奉遷,歷累千百年,猶且罕聞,豈不重且大乎?上曰,日昨會議諸說,卿或聞知矣。或以爲天灰至厚,決無穿入之患云,而若或地中冷濕,灰不成石,則不瑕有不忍言之慮乎?況自孝廟朝,始用地灰,長陵則必不用地灰,尤有過慮,而或者以爲玄宮至深,寧有此患,卿意則以爲如何?光佐曰,地中事甚可異矣。臣嘗遷墓,則棺中或有木根,或有小蟲。此卽地家所稱廉貞所祟,而蛇虺之患,亦廉貞之一,然此則臣曾未之見也。且長陵元無此等廉貞云。百靈擁護之地,豈有幺麼妖氣,干其間哉?況蛇虺之性,不利於穿掘,或於巖石罅隙,出入蕃息,不然則以地中空通處爲窟宅。今此陵寢,不知緣何有此患,而旣非廉貞所祟,則必是自外入者,安有下及三泉之理乎?玄宮至邃,必置層梯,然後上下,且灰雖不能成石,其末入蛇口則必斃,似不宜過慮矣。但石役雖精密,久必罅綻,梓宮雖厚漆,久則辟戾,或不無夤緣逼近之憂,然終是自外入者,勢難深入矣。上曰,此外又有深慮,方有竹片之議。蓋地中事,儘難豫度矣。光佐曰,臣之祖母墳,入葬三十年啓壙,則棺槨偏傾東邊。蓋生方風,從西來衝故也。夫棺槨至厚,雖露置大風中,寧有動搖之慮,而今入地堅築者,乃如此,豈不可怪耶?今長陵禮襄,已過八十三年,王后陵則又多十四年矣。不曰木若已美然乎?國陵棺槨,固至美且厚,然若地中溫煖,則似不無梓宮難動之慮矣。上曰,此則必然之勢也,而或以爲不當然矣。若如或者之說,而梓宮無恙,則何幸如之,而予則終未之信也。竹片之設,已至於無所不用其極,而隱憂又有過於此者矣。光佐曰,以殿下聖孝及臣等微誠,深憂過慮,將何所不至,而但事之無可奈何處,則只得豫盡應變之道,以待之而已。若以此常常留在聖念中,則不瑕有傷損之節?京中士大夫遷厝時,尙無此患。況國家陵寢,殫竭一國之誠力者乎?此卽十分中一分,或有之慮也。伏乞殿下,存心也安,慮患也密。上曰,此言甚好,當留念焉。穆祖陵寢,百三十年後奉遷,而曾無此患。此稍慰心處也,而至重至大之地,終豈無過慮耶?竹片,私家遷墓時,固多有用之者,然此則猶爲順理之事,實有不忍形容之慮矣。卿則聞遷陵之議,而以爲如結得解,予心則啓陵之後,始當如結之解矣。光佐曰,穆祖陵寢舊址,則臣嘗見之,而奉遷時事,至今傳誦如昨日事,而旣無他患,貞陵奉遷時亦然,此皆往事之明驗,今何必過慮乎?上曰,此政卿所謂百靈擁護之致,然亦是異常事也。何可恃此,而恬莫之慮耶?光佐曰,宣、靖陵,只有改祔之儀而已。曾無移奉之節,而奉審梓宮時,亦無他患矣。上曰,舊貞陵,在於獻陵火藪gg火巢g內乎?光佐曰,舊貞陵,雖無文獻之可徵,而以耳目之所覩記,卽今貞陵洞是也。穆祖舊陵,則寔是壯偉處矣。上曰,尙有遺址之可記者乎?光佐曰,像設之迹,今無可記,而其遺址則明白指點矣。蓋白頭山,夾豆滿江,千里行龍,於結局處,有陰砂丈許,逶迤隱江,手下白虎,懸於主山,靑龍則坐穴見之,似懸主山,而實別支也。主勢則元不連脈,於平原中,陡起作穴,僅容一陵,而四顧形勢,儘乎雄偉矣。其越邊五六十里之地,又有山逆來千餘里,作局結穴,卽舊安陵,而今作胡地矣。上曰,舊德陵,是我國地乎?其處有赤池矣。光佐曰,聖祖夢見主客龍在池中,日夜相鬨,主龍要射客龍,而聖祖夢覺後,眩於主客,不克射矣。又夢得其色,一縱輒斃,其後夢又龍見,勤致感意。且曰,將大有福矣。其池卽所謂赤池也。此地又有新德、安陵,而終不如舊陵矣。議者至今恨之。然目今旣作胡地,則其奉遷,幸也,非不幸也。近來只有寧陵奉遷之禮,而地中亦無難言之患,今不必過慮矣。伏況仁祖大王,應天順人,撥亂反正,未嘗殺一不辜,民到于今,受其賜,其有丙亂,不幸矣,至今有遷陵之擧,又不幸矣,又豈有不幸中之至不幸乎?上曰,理則然矣,而理外之事,亦聖人之所不能豫也。豈予疑慮之過,而至於此耶?下不忍諭于諸臣,上不敢告于東朝,而隱憂則深矣。卿所謂至重至大之地,不宜如此過慮者,語意儘好,予當留念,而亦何可不慮耶?光佐曰,臣不曾仰達耶?備患不可不密,而憂慮則不必太過矣。上曰,慮患之道,至竹片而極矣。後雖不用,今不可不備,卿意以爲如何?光佐曰,梓宮加漆之具,亦不可不備矣。且喪車有小方牀,則雖上下山坂,棺自平穩,而他轝則必有傾撓之患,故私家遷葬時,必有啓棺堅實之擧矣。上曰,卿曾見用竹片者乎?光佐曰,不見用竹片者,而見有補塡者矣。上曰,雖至於無星板之境,亦可用竹片乎?光佐曰,雖無星板,而秫灰則不腐矣。以竹片橫插灰際,以長尺縱插於竹片兩端底矣。上曰,若然則當用新件星板乎?光佐曰,新星板用之於大斂內矣。上曰,新板少於舊板乎?光佐曰,新板長廣,與舊板脗合,無少差池,然後可用也。必以新板,安置平處,以長尺,捧竹片,移置板上,拔去竹片,則無論舊板有無,屍體自然完在新板上矣。夫然後當以大斂衾,裹斂入棺,仍爲補塡,而此不可以衣服爲也。先布雪綿子,次布去核木綿花,復布雪綿子,只將天衾覆之,而務要緊按堅充,則雪綿去核,最是輕軟,故自無空欠處矣。臣嘗遷祖父母墳矣。術家又云,地中不吉,故方圖再遷,而已備此具矣。蓋國家,素以錦段充梓宮,則綿子補塡,固不無歉然之心,然緬棺所用,終無踰於此物矣。上曰,旣用竹片,則情理雖切迫,而亦不得不然矣。光佐曰,地理之說,雖不足信,然旣營遷奉,則不可不審擇吉地。若非生氣融結處,則雖無蛇變,必有他患。大事必須愼之又愼,俾無後悔,然後可也,而但近來絶無堪輿名術,是可慮也。上曰,舊寧陵,實爲吉地,而未免輕遷,新寧陵,非不信美,而豈必勝於舊陵耶?此亦不可不慮也。長陵局內,有云云處,而宗臣以爲蛇患,例及於五里內,此局中則決不可復用,或者謂風水之理,咫尺異候,苟有吉地,密邇舊陵,亦何妨耶?卿意則以爲如何?光佐曰,雖稱咫尺異候,而原穴則決不可復用矣。他岡則雖近庸何傷?渺茫冗瑣之語,不宜登達,而嘗聞當初封陵時,有一僧,爲相築聲曰,正穴傍置了,蛇穴是占了。信如此,則其傍似必有吉地,而是僧亦有相地之眼,爲國之誠,故歌此以諷曉之也。上曰,欲人之信惑也。故仍有因忽不見之語矣。其時摠護使,乃不吉之人,故至今以不卽上達,尤之,然事係重大,今人亦未必上達矣。聞有九十歲老人之曾爲寢郞者,亦以爲目見此患云,此患之生蓋久,而予實晩聞矣。光佐曰,曾雖有之,而亦不如近日之狼藉,故臣亦於己酉年,始聞之矣。上曰,想窩穴甚大,故其卯育亦甚繁矣。光佐曰,臣亦嘗敦匠事矣。必是石罅不密,則馴致此患也。上曰,其中亦入不攻之石乎?光佐曰,石物必須査牙相制而後,能致鞏固,故不攻之石,亦多用之矣。臣未嘗躬董石役,而人皆謂難得堅緻者,莫如石役云矣。頃於寧陵移奉之日,顯宗大王,大發司僕馬,舊玄宮所入之物,悉數運來,而其中木塊多入云。想是官員未見時,工匠輩急於完役,夾雜充塡故也。蓋木性少壽,隨卽朽敗,自多空通,而設或不雜木塊,石際墳起,土性之所必至,此所以堅密之難也。上曰,凡墳墓設莎臺處,多有此患,近來私家,不用莎臺者,雖緣邦憲之有禁,而亦必爲此慮也。光佐曰,諺云,三年築址,一年作室。凡事必須寬限殫力,然後可致完固,而因山之役,月限有制,故或不能殫盡誠力矣。況天灰未乾,已試築土,而逼近玄宮,勢難緊築。且成石之速,莫如泥灰,從古國陵,不用泥灰矣。上曰,泥灰之法,何如?光佐曰,私家則或酒或水,拌勻三物,作一滓酒樣以築之,刻某墓等字於其上,畫中實以炭末,而刻字時,恐足跡印凹,橫木板立其上以刻之,或用甎片,刻字以種之矣。上曰,此爲勝矣。國陵用灰之制,何如?光佐曰,只和三物以布之矣。上曰,似不如泥灰矣。光佐曰,臣之情勢,非比恒人,苟非至重至大之事,何敢更入脩門乎?況臣曾於按鞫時,適値苦熱,酷傷無餘,繼當冬寒,症情越添,而偶借人好亭子,偃臥調息,厪厪支過,其後痰火大作,元氣益敗,實無跬步轉動之勢,而第臣之姑母,早歲寡居,一子稚弱,只與臣相依爲命,名雖姑母,情均所生。臣頃聞其病重之報,蒼黃入城,惟時殿下,特下至切之敎,至謂予欲見卿,卿豈不欲見予乎?臣聞命感激,不勝惶隕,以臣戀結之心,寧不欲一瞻楓陛乎?但人臣事君,義以掩恩,故臣不敢以趨走承順爲恭,襲殮甫訖,旋尋歸路。今殿下以至重至大之事,召臣,臣不命其承,況有命乎?玆不敢膠守私心,巳時見史官承聖旨,劃卽登道,宿于四十里之地,連日馳進,來抵城外,而臣爲姑母營窆,奔走看山之餘,又有此行,舊症新病,乘憊交作,容竢間歇,今始登對,而中間日字,多費道路,遷陵大事議定,已有日矣。臣何敢更容贅陳,而臣心所懷,業已畢達,苟有可採,想入睿裁矣。第臣卽今京邸,無可住接處,便身之具,皆在江郊。退出後儻得一哭姑母几筵,則當卽出江郊,以爲調息之地,歸後若或更有所見,則當以文字,仰達矣。上曰,至重之事,方且詢議,固知卿之必來矣。俄聞來泊城外,不卽入來,意謂少休入來,然頃旣徑歸,或慮今行之又如前矣。卿今入來,始知予之所料,未免太過,而亦可以見卿之心也。君臣之間,不能相悉如此,亦無怪夫人言之嘵嘵也。見書啓,知症情頗苦,今見卿,稍慰予心矣。玆事至重至大,予非謂卿之不來,而徑先會議,蓋先議諸臣,於卿則欲獨見而問之故也。再次奉審,非但重其事也。欲於其間,問卿及篤老諸臣而後,以爲完定之地也。今旣見卿,禮官之往他處者,不日當還,而諸老成之意,亦豈有異辭耶?京邸齟齬,卿其出休江郊,毋遠伊邇,此後有可面議者,卿宜入來,有可以言語詢問者,予當遣史官矣。光佐曰,臣豈違傲上命者,而臣之所遭,時月已久,雖以天日之明,或不能記有之矣。凡人聞不忍聞之言,則或有成疾者,或有傷命者,而今臣所聞之言,豈人之所忍聞者哉?祗緣臣木石同頑,不卽自盡,上亦照察之深,終無君臣隔阻之憂,故臣身得免薤粉,家族亦能保全,而以人理言之,豈有聞此言,而復得爲人於朝著者乎?然臣立朝已三十八年矣。臣身雖微,處地則甚高矣,亦可不爲世道慮哉?臣出去江郊,若有所懷,固當以文字繼陳,臣若蹲礴輦轂之下,則是臣自陷於坑塹矣。上曰,頃日卿之徑歸,雖於予心缺然,而卿之去就,則得矣。今之留卿者,非欲卿之在京邸,欲其留於江郊也。其可以文字詢問者,一史官足矣,而若其至重大大關係者,則不可不上來相議也。光佐曰,此則亶係於事之輕重,何敢預謂之必來乎?今臣聲氣不相屬,夕水剌亦過時矣。勢難久留,方且退去,而但聖候傷損之慮,不容終已。殿下旣見戊申變,今又荐遭貴主之殀慼,此固天理人情之未忍堪遣處。然臣曾不以法古英雄之說,仰達於殿下,而殿下亦不曾敎之以且當留念乎?夫漢高帝之待孝惠者,自常情言之,亦可謂不近人情矣。然古昔英雄之主,必有許大心量,凡一切慈悲憂慼等事,都不芥滯於胸中,故能做得許大事業。彼高帝事,雖不可擬議於今日,而殿下若以兩貴主之殀逝,致有傷損之憂,則後世雖稱殿下慈愛過人,必不侔擬於古昔哲王矣。今日國家,可謂至不幸矣。當此至不幸之時,殿下若不大着心量,刊落常戀,以爲保護聖躬,挽回世道之地,則殿下雖得版築釣漁之臣,亦安得以維持乎?殿下雖嘗勵精圖理,而猶未臻於廓然大公之域。此必待學問大工,然後可以致之,而從古人主,亦多有只將大底心量,立辦得偉功盛烈者,如齊威王一朝奮發,烹阿封卽,而所向無敵。今以我殿下高世之資,冠古之德,何遽出其下哉?方今國勢,固至於百尺竿頭,而及今猶可爲也。過此機會,則將歸於無可奈何之境,殿下苟未軋旋gg斡旋g此柄,將何以見祖宗於異日乎?臣心老氣短,未究其說,而耿耿愚衷,竟不自已,惟殿下大加意焉。上曰,予固無學問工夫,而漢高則眞不學矣。其待惠帝事,見於古史,而此則猶爲漢高高處也。其所謂幸分我一盃羹者,無理之極矣。古人云,竊負而逃。豈可置太公於几上,而乃謂之分我羹乎?予則心不欲下於古人,而立志不固矣。然若如卿言,因此致傷,則寧不有愧於史筆乎?戊申事,卿可記得否?予性頗緩,故當時亦不見卿以悲哀之態矣。此堂尙在,予言寧誣?昨年李判府事,有否極泰來之語,而纔過甲辰,又有戊申。今又荐遭此慼,否泰之理,有不可信者,而此實人所不堪處也。宜有卿等之慮,而予實不然矣。第有大可寒心者,先朝六旬,尙未頒白,而今予年未四十,鬚髮種種,志未衰而氣先衰,亦莫非憂慼所傷,烏得不惕然乎?昔衛武公行年九十,猶作懿戒,此果何樣志氣,而能如是耶?卿所謂英雄之說,亦可謂好矣。今此時勢,固不可誠意正心而救藥之,必須以英雄之主自處,然後可以挽回世道矣。然靜養之說,今始出於予口矣。此二字亦必兼致力,方有實效矣。今日則卿可留於城中耶?光佐曰,今當進哭於姑母几筵,而夜已深矣,勢難出城,明朝始當發向江郊矣。上曰,遷陵時,卿可進往陵所乎?光佐曰,啓陵時,臣何敢不赴耶?安重弼曰,門鑰下已久矣。大臣將出,留門,何如?上曰,依爲之。遂退出。 ○辛亥四月初二日三更四點,上親臨敬徽殿夏享大祭親行時,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安重弼,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李匡輔,右副承旨趙明翼,同副承旨沈埈,假注書鄭權、曺命敬,記事官朴宗儒、洪昌漢入侍。上出自賓陽門,入齋殿。又出次帷門,就庭中板位時,諸臣侍衛節次及俯伏哭四拜禮,一如初一日朔祭儀。執禮曰,行酌獻禮。贊禮導上詣盥洗位,盥水訖,贊禮一從執禮所讀笏記語,導上詣樽所。奉爵酌酒,又詣靈座前,焚香儀一如朔祭,而大祭之故,三上香後,執瓚灌地,進幣又用爵,一如虞卒哭親行時儀節。讀祝後,上少退俯伏如儀,降復板位,贊禮請入小次,上不從。宋成明進伏曰,連夜將事,易致傷損,且入小次,亦在儀節,則何必不從乎?上曰,昨日大臣縷縷言之,故不得已入小次,而今何可復入乎?成明曰,若有違於禮文,臣等不敢請,而此則在於《五禮儀》,暫入小次,實無所妨矣。申思喆曰,連夜親行將事,必有所損,況此入小次,在於儀節,豈有不安之事乎?宋成明曰,失音之候,尙未復常,而連夜觸冒風露,親行將事,實多憂慮,故極爲惶恐,而敢請入小次矣。上曰,此非應行之儀節,大祭亦異於朔望。且太廟將事時,曾不入小次,而亦無他事,其勿煩請。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行亞獻禮,領議政洪致中,行終獻禮如儀。上又哭四拜興平身如前儀。贊禮告禮畢,上就齋殿,具視事服,還入大內。乘輿後,趙錫命進伏曰,開政命下有日,而因銓官之引嫌,尙未開政矣。新除授參判趙尙絅,待開門牌招開政,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李匡輔進伏曰,昨日筵中,西平君橈,以金是瑜知中樞窠差下事及韓壽岳付料事陳達,而是瑜事蒙允,壽岳事未聞明白下敎,更稟後當出榻前下敎矣。上曰,金是瑜隨闕差出之意下敎,而韓壽岳付料事,姑置之耳。上入賓陽門後,侍衛諸臣退歸。 ==4月3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病}}。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在外}}。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權始經{{*|未肅拜}}。同副承旨沈埈{{*|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趙明履{{*|病}}。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洪陽縣監尹敬龍,文城僉使趙時璧,蝟島僉使許慶,椒島僉使宋奎弼,文山萬戶韓廷柱,德津萬戶李弘{{!|𪣶|⿱叙土}},保山萬戶李碩。 ○備忘記,今下弓矢,保山萬戶李碩處給送。 ○沈埈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已申飭,而副司果宋徵啓,社稷署直長趙榮宗,司憲府監察金聲大等,三月朔朔書,無緣不書,事體殊涉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又啓曰,大司憲李夏源三度呈辭。入啓。執義、掌令一員未差,掌令朱炯离,持平鄭弘濟、沈錥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重弼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宮闕摘奸事出去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新除授承旨趙命臣,纔已牌招,而今方在外,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安重弼啓曰,左副承旨李匡輔,右副承旨趙明翼,今日病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埈啓曰,今日晝講,命下矣。知事當爲入侍,而知經筵申思喆,病不進,朴師益,奉命在外,金在衡,以本職連呈辭疏,同經筵李眞望在外,宋寅明,因臺啓,情勢難安,尹游,以觀象監提調,長陵奉審事進去,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在外情勢難安外,知經筵申思喆、金在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假注書鄭權,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鄭權改差,代以趙明履爲假注書。 ○李匡輔啓曰,綱常罪人玉伊,三省推鞫事,命下矣。兩司城上所,所當牌招言送,而多官或在外,或被論,俱無行公之員。今日新除授臺諫,竝卽牌招,推移言送,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李光佐,纔已出往果川地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以應敎金尙星,副應敎李顯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沈埈啓曰,吏曹參判趙尙絅,疏批已下,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啓曰,卽今廳中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濟用監判官金世衍呈狀內,矣身病情,時月之內,無望起動,戶曹佐郞金鑄呈狀內,本職責任甚重,萬無堪承之望,竝斯速入啓處置云。金世衍病狀難强,金鑄有物議,情勢難安,則不可强令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引入,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李瑜引入,左承旨安重弼進。啓曰,判書宋寅明,參議李瑜,俱以臺啓引入,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江界防禦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及他道防禦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趙命臣爲右承旨,權始經爲右副承旨,李縡爲大司憲,李光傅爲執義,李台徵爲掌令,徐命九爲司諫,申思喆爲判義禁,趙彦臣爲右尹,趙斗壽爲司饔僉正,柳愈爲宗簿主簿,具文泌爲靈巖郡守,許繗爲江界府使,洪昌漢單付待敎,安正仁單付奉常副奉事,刑曹佐郞權瑩,工曹佐郞任安世相換,權瑞東單付學錄,司議朴弼老仍任事承傳。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李匡德未肅拜,參知韓師善進,左承旨安重弼進,以李夏源、李聖龍、韓師得單付副護軍,沈珙、趙錫命、兪健基爲副司直,閔相一、韓復基爲副司果,曺命敬爲副司正。李匡輔啓曰,綱常罪人玉伊,三省推鞫事,命下矣。新除授判義禁申思喆,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新除授判義禁、臺諫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右副承旨權始經,承牌來詣闕外,而闕門已閉,待明朝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權振爀、朴尙信、李世愈。兵批啓曰,新差小吉號里權管李震柱呈狀內,以無兄弟獨身,父母年皆七十五歲,以此情理,有難抑情赴任云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沈埈,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番次,近甚苟簡,而應敎金尙星,副應敎李顯謨,連呈辭單,久不行公。竝卽牌招,以爲推移輪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全羅監司狀啓,古今島等官居戰船大砲手郭厚淡等渰死事,傳于安重弼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沈埈,以義禁府意啓曰,右邊捕盜廳啓辭據,刑曹啓目內,綱常罪人玉伊,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玉伊時囚典獄署,移囚本府,依法例三省推鞫,何如?傳曰,允。李匡輔啓曰,因禁府草記,綱常罪人玉伊,移囚本府,依法例三省推鞫事,允下矣。委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左相進去。 ○沈埈,以義禁府意啓曰,以平安兵使狀啓,刑曹粘目,理山前府使姜一珪,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姜一珪,自任所時未上來,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又以義禁府意啓曰,以全羅監司啓本,刑曹粘目,順天前營將李梫,拿問處置事,允下矣。李梫,時在任所,發遣府書吏,依例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兵曹意啓曰,去三月二十八日,幼學鄭源宗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今四月初三日,別武士金祥龍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曜金門守門將李重英,敦化門守門將金德九,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沈埈,以備邊司意啓曰,忠淸兵使金重呂,在任卒逝矣。旣經二品實職,依例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戶曹意啓曰,故光城府院君金萬基,以保社功臣,恩賜田畓,尙未準受矣。忠淸道瑞山郡數外官屯田畓,竝參結肆拾壹負肆束,自本家望呈願受,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又以戶曹意啓曰,依傳敎判府事閔鎭遠,判府事李宜顯,今四月朔祿俸,竝令倉官輸送,則判府事閔鎭遠以爲,出往坡州地,而往還後更爲來言云,判府事李宜顯以爲,今方出往城外云,祿俸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閔判府事家,入來後,輸送。 ○李匡輔,以工曹意啓曰,沿江津船之設置,蓋爲行旅通涉,而自朝家每有摘奸申飭之擧,則其事體固已重矣。昨今年來,津船之限滿當改者,至於三十二隻之多,而本曹物力匱竭,無他變通之道,使莫重改修之役,一向廢閣,將至於津路不通,則此豈非大可寒心者乎?曾於津船修造之時,自備局入啓定奪,特令惠廳以下米布各衙門,出斂木五十同,移送本曹,以爲津船改備之資,則自前朝家軫念之意,於此亦可見矣。目今國儲不敷,雖難別樣變通,而若有一分顧助之道,則其不可恝然也,明矣。伏聞年前經理廳及各軍門,以城役事,請得兩南或關東大同,累百同作米納廳後,以其餘利取用,而卽今開城留守,亦以請得湖南四邑大同,將補城役云。津船旣與城役,輕重無異,則在國事共濟之道,豈獨於津船一事,不思所以顧助之道乎?湖南大同,限二百同,一依開城府各衙門例,俾卽劃給,以補船資之意,該廳及該道,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領府事李光佐,今四月朔祿牌,倉官進去請受,則以爲,今方出去云,祿牌不爲出給。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待下敎輸送。編修官李麟興書啓,臣承命馳往于楊州陶山村判府事李宜顯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踪地,旣極難安,病狀又復添劇,不得不舁載還山,而亦不敢決然作逃遁之行,呈牘之後,俟批過暮,而旣上告歸之章,仍爲經宿於京裏,殊極悚仄,乘夕出來矣。卽者史官,追到荒村之中,傳宣聖旨,臣九頓拜受,不勝惶隕之至。臣所有賤疾,途間益加,危惡之形,一倍前日。最是寒熱之症,復發於勞動之餘,眞元日鑠,殘喘如縷,隕斃之期,只在朝夕,豈有自力上去之勢乎?聖諭之下,不得奉承,跼高蹐厚,不知死所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竝以馳啓。踏啓字。 ○右承旨趙錫命疏曰,伏以,臣之父母墳山,在於忠淸道永同及韓山等地,因年運不吉,尙未合窆,人子至情,夙宵憂懍,而官冗私故,前後牽掣,曠廢省掃,亦至六七年之久,霜露之感,益復如何?呈單請由,自載法典,而往返之間,當費數旬,顧臣所帶之職,係是出納之地,則未缷職名,久淹鄕廬,非但私心有所不安,本院番次,亦甚苟簡。伏乞聖慈,察臣私懇,遞臣職名,安意作行,俾遂至願,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箚曰,伏以臣,忍死淹滯於輦轂之下,而所患諸症,有加無減,崦嵫之景已迫,膏肓之疾莫醫,一日之內,屢次昏顚,生行死歸,恐傷聖朝體下之仁。玆冒萬死陳箚徑歸,終不得一謝恩命,仰瞻淸光,眷顧楓宸,一心耿結。伏乞聖慈,下垂哀憫,亟賜遞罷臣西樞之任,俾得安意就盡,仍治臣偃蹇之罪,以勵群工,千萬幸甚。取進止。 ○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箚曰,伏以,臣於昨日,力疾參陪祭,所患益復添加,終日㱡㱡,半生半死。今曉大祭之列,不得進參,冞增悚蹙,不知所措。臣以積衅畏約之蹤,加以老病沈篤,雖因事蹔入,終不敢汚衊朝班,而日前伏蒙聖明,慰勉勤摯,至擧先臣,加以奬褒之音,飭勵誨諭,有踰尋常,臣感激泣涕,圖報無階,區區自守之意,終不容一朝弁髦,以重貽朝廷之羞。若未能奉承隆旨,辜恩負德,罪合誅殛。臣本以陵寢事,與被召命,則旣經講定之後,殊無因仍蹲滯之義,初擬罷對後,卽尋歸路,而筵敎之下,感惶彌極,不敢不留得數日,而顧此病勢,日就危惡,旅邸齟齬,益見傷敗,恐遂不免於徑致殞斃,有累生成之至意,不得已舁載出城,冀得歸伏鄕僻,隨意調息,爲啓陵時,趨詣玄隧外之計,瞻望天闕,神魂飛越。取進止。 ○知事李宜晩疏曰,伏以臣,頃承賜對之命,獲近日月之光,咫尺前席,天語溫諄,而臣兩耳聾塞,應對失次,時因承旨傳宣,略聞德音,一言一字,無非褒寵優異之辭,惝怳感激,只有涕淚之逬於言前而已。至於面賜皐比,尤出盛眷,而宸翰八字,輝映一身,繼又有服之無斁之敎,臣祗奉恩賜,且感且悲。臣曾於肅廟朝,猥進暬御之箴,特蒙皐比之賜,仰佩洪恩,裁縫作衣服之,今二十餘年矣。伊日入侍之時,實在身邊,不意今者,寵錫又降,天語勤懇,仰惟肅廟之褒賞瞽說,旣是開言路之盛德,而殿下之崇奬虛名,又出勵貪風之微意,二聖之心,只在於爲國爲民,豈私此拙陋無能之賤物,而前後恩賜,適皆華於微臣之一身,章身之服,弊又改爲,他日傳之史策,其顯榮光大當復如何?又況官給祭需之命,尤係格外之異恩,雖惶恐不敢辭遜,而私心之感蹙,益復無涯。今臣展掃丘墓,祗焚命書,牲牢旣出於本邦,聖德淪浹於幽明,臣雖今日澌滅,亦無毫髮遺恨矣。但伏念卽速還來之敎,不啻申復,而焚黃之後,禮當改題神主,必欲及臣未死之日,復行此禮,兼又道路勞動,疾病乘之,實無一分氣力可以復進京輦,終不免徑尋鄕路。恩旨之下,未卽奉承,雖仁聖善恕,不以承命奔趨,責之於篤老之身,而辜恩慢命,萬死不足以塞臣罪矣。渥恩如天,死亡無日,報德之階,無復可言,結草之酬,惟期他生,瞻望象闕,但增嗚咽而已。仍念西樞,雖係閑局,而亦非在外垂死之人所可虛縻,伏乞聖慈,特命鐫改焉。臣無任感泣惶悚之至,謹昧死以聞。 ○吏曹參判趙尙絅疏曰,伏以臣,庸愚謭劣,一無可取,而猥蒙洪造,致位宰列,居常惶懼,若隕淵谷,迺於千萬意慮之外,忽承銓部新命,臣誠驚惶感激,罔知所以自措也。噫,權衡人物,是何等重任,而不問其人之如何,卒然擧而委之者,豈不駭四方之聽聞,而辱淸朝之名器乎?目今資望人地之宜居臣右者,指不勝屈,未知聖明,何所取於庸碌一賤臣,而遽有此千萬不敢當之誤恩也?臣於十數年前,猥叨郞席與佐貳,而俱卽遞免,不敢爲行公之計,蓋自知甚明,公議可畏故耳。顧今世道人心,視前日如何,而乃以前日之所不敢當者,昧然而冒當之哉?且政官之自備局差出,雖有前例,而至於臨急猝通,苟然充擬,未嘗有如臣之僥冒者,反復思惟,決不可唐突冒出,連違召命,蓋出於萬不獲已,而聖度天大,輒逭誅譴,惶隕抑塞,求死不得。玆敢隨牌陳章,徑歸私次,伏乞聖明,亟削臣新授職名,以重官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校理沈聖希疏曰,伏以,仁天降割,大行大妃仙馭遐陟,園陵草宿,孝章世子三年奄畢,神位入廟,以聖上出天之誠,止慈之情,哀慕傷慟,何以堪處?重以國運不幸,亂逆橫肆,至昨年而極矣。幸賴皇穹默祐,先靈陰隲,首惡斯得,逆根始除,宗社永奠,普率均忭,而顧此負罪賤臣,三載廢散,凡於國家哀慶之節,亦莫效區區悲喜之忱,竊伏荒郊,分爲聖世之棄物,不自意聖度包荒,不念舊愆,職牒恩敍,次第下降,至畀以經幄舊銜,召旨遠頒,蓬蓽生輝,此豈釁累微臣,所當得者?臣誠驚惕惝怳,繼之以感泣也。第臣頃年,亦被嚴旨中血心爲黨,不顧君父之敎。實是人臣之極罪,王法之難容,臣至今思之,五內崩沸,求死不得。此則殿下任使臣不久,特未下燭於臣之本末而然,臣若徒懷猥越之懼,而不一陳暴,則睿照雖明,亦何由俯悉哉?噫,以臣不才,晩通朝籍,在家而無宗黨蟬赫之盛,立朝而乏朋儕援比之力,特一孤立之人耳。而況決科之後,連隨病父,多在外方,中間趨命,只是參下一二職,前後供仕,不過四十餘日矣。臣誠不肖無狀,雖不能超然於名色之中,而榮塗利害之未熟,世路交遊之且疎,雖欲血心爲黨,其勢末由。逮夫數三年來,義理晦塞,變怪多端,世事驚心,萬念成灰,棲遲鄕關,作一畎畝之遺氓,一切黨議時論,漠然如隔世事,間有兩司除命,或以病違罷,而譏招循默,或略效論事,而言與心違,慙恧尤晦,尙自耿耿。臣若有眞箇好黨論之心,則其言議之骫骳齟齬,必不當若是也。只緣臣憂愛之忱,根於秉彝,目見聖世,以言罪人,職忝論思,不容含默,妄進一言,粗效匡捄之義,初非有好惡計較之私,而特其言,適出激惱之餘,故殿下過加疑怒,斷斷願忠之意,反承臣子不忍聞之敎。律以邦憲,合被重戮,而曲施寬典,末減投畀,曾未幾何,恩推錫類,特許放還,俾伸人子之至情,闔門感戴,至今頌祝。此生此世,隕結是期,而抑臣有隱痛於心者,被謫之初,旣以不顧君父爲罪,蒙宥之時,又以不顧其親爲敎。然則不忠不孝之罪,咸萃於一身矣。噫,人之所以爲人者,唯有此二道,外此卽一禽獸。爲人臣子,負此二罪,何以自立於天地之間也?臣每一念來,忽若無生。噫,自古人臣之任言責者,豈盡無私情之牽係懇迫,而有懷必陳,無所顧避者,誠以許身事君,義不可以親之故,有所自恤故耳。況端逢不諱之朝,初不以獲罪自期者耶?臣之愚淺,竊自附於斯義,而聖上乃以此爲敎,以臣當日離親之心境思之,則誠有所怵惕悚恧,而獨臣之所深憂者,今之有父母而處言地者,或以臣爲戒,不肯爲殿下盡言,則其爲世道之害大矣。以此以彼,莫非臣罪。且念臣之當初蒙宥,特以孝理之政,曲遂下情而已,至於所坐罪名,固自如矣。惟當杜門省愆,以思息補之圖,豈可以歲月稍久,有所自恕,甄錄之遄加,徒懷感激,萌一毫冒沒之計哉?罪衅未湔,踪地甚危,去就一節,初無可言,恩除之下,固當趨伏輦下,悉暴危悃,以俟威命,而罪累之蹤,宿病且劇,淹滯松楸,蠢動無路。玆不得不略具情實,敢從縣道而陳聞,伏乞聖慈,察臣罪戾之至大,情勢之難安,亟許鐫削,先治臣慢蹇之罪,仍命選部,勿復旋擬,以嚴公法,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副修撰黃晸疏曰,伏以,日昨憲臣之論劾諫臣事,竊有所駭異,果於前席,略陳所聞所知者,及其爲避,至被反詈之言,臣實訝惑,繼以一笑也。蓋李膺之始除臺職也,頗多物議,故銓官已示自處之意,諫臣亦欲論劾,疏草已成,如臣之纔自鄕廬,卽就禁直者,尙且聞之,則豈憲臣獨不聞於事關自已人所傳說之語也?嫌人之欲議已,先發而擊去之,決非淸朝之美習,實爲士夫之深恥,則臣安得默而無言乎?設令憲臣,眞無所聞,出於無心,入臺之日,首先論啓者,必在此人,則整冠納履之嫌,雖有百喙,恐無以爲解,憲臣於此,固當自反而已,乃反脅持臣侵攻臣,何也?臣不欲與之多辨,以傷忠厚之風,然旣被其斥,則理不當晏然職次,而適値淸齋之日,旣不得陳疏,又差親享時執事之任,亦不可任意去就,冒沒行公,已過數日矣。廉隅一節,放倒無餘,臣實惶愧,今始露章自列,伏乞聖明,治臣妄言之罪,遞臣見帶之職,以快人心,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持平鄭弘濟疏曰,伏以,日月遄邁,惟我大行王妃祥期將周,王世子再朞倏過,而數月之間,荐遭夭殤之慘,仰惟我殿下靡匱之孝,止慈之情,益復何極?節哀順變,禮經有訓,伏願勉抑至情,俯循中制,念宗社付託之重,爲聖躬保護之地,實微臣區區之望也。仍伏念,臣以釁累餘喘,中罹巨創,孤露餘生,形存心死,自分爲聖代之棄物,無復有當世之望矣,乃於千萬夢寐之外,忽叨柏府新命,臣誠驚惶震越,罔知攸措。噫,臣無他才能,而一端秉彝之忠,亦(亦))未嘗後於人,曾在丁未,忝居薇垣,猥隨僚班之後,敢請沐浴之討,而咫尺宸陛,天威震疊,許多誨責,無非人臣之極罪。臣旣不能碎首力諍,又不能刺心以明,而終至於巨慝漏網,釀成禍機,逆豎鴟張,宗社幾危,究厥所由,罪實在臣,退伏鄕廬,杜門訟愆,以爲自靖之計矣,不意恩旨特宣,馹召繼降,寒灰重燃,幽谷更春。臣雖至頑至愚,非不知感激恩私,竭蹶趨承,以效夫涓埃萬一之報,而第臣向來所遭,固非微眚薄過,實是爲人臣所不忍聞者也。在聖上包荒之量,雖或滌瑕蕩垢,不棄舊物,而顧微臣罪累之蹤,更何抗顔冒恥,復尋宿趼乎?伏況臣素有阿睹gg阿堵g之疾,常多昏霿之失,庶乎淵鑑,亦或俯燭於昔日任使之際矣。中年以來,百症交侵,屛黜之餘,憂悸爲祟,縗纆之中,悲疚成病,火痰升降,胸脅牽痛,坐臥俱妨,煩悶欲絶,此皆素有之病,而比來添劇,轉成膏肓,視前倍蓰,卽今症形,萬無自力登途之望。伏乞聖慈,察臣罪名之至重,諒臣病勢之難强,亟命鐫削臣職名,以嚴邦憲,以安私分。伏不勝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判府事李觀命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卿雖上來,未能入侍,今尋單而徑歸,卿之不孚至此哉?自恧之外,夫復何諭?卿其安心勿辭,俟少間而卽爲入來,用副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答判府事李宜顯箚曰,省箚具悉卿懇。面諭未數日,徑歸之箚遽上,再昨慇懃之敎,便作文具矣。予雖誠淺,卿豈忍爲此哉?予實爲卿慨然也。卿其仍卽偕入,用副再昨之諭。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答知事李宜晩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伸禮上來,體前席之意。 ○答吏曹參判趙尙絅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校理沈聖希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答副修撰黃晸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答持平鄭弘濟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辛亥四月初三日午時,上御時敏堂。晝講入侍時,知事申思喆,特進官趙彦臣,參贊官沈埈,侍讀官尹彙貞,檢討官尹東衡,假注書曺命敬,記注官趙昌來,記事官洪昌漢,宗臣海恩君爣,武臣行副護軍李潚入侍。上讀《書傳》前受音立政篇,自吳氏曰此書戒成王以任用賢才之道,至亦越文王、武王克知三有宅心灼見三有俊心以敬事上帝立民長伯。尹彙貞繼讀自立政任人準夫牧作三事,至自一話一言我則末惟成德之彦以乂我愛民。上又讀後受音訖。彙貞曰,周公於成王,前以無逸篇誥之,後以立政篇戒之。無逸,卽治心之方也,立政,是用人之道也。凡治國之道,能治其心,而無所怠倦,又能知人善任,各盡其職,則其於爲國乎,何有哉?是以人君,當以無逸,爲治心之本,立政,爲用人之法矣。上曰,所言好矣。尹東衡曰,上番尹彙貞,以知人善任之道,已盡陳達,今無更達之辭,而雖曰知人,不能眞知其人,雖曰善任,不能善稱其職,則安有克知宅心之義哉?是故,《堯典》曰,靜言用違,象恭。若以貌取人,則易失人矣。必須眞知,然後可以得人矣。得人然後可以勿疑用之,故古訓亦曰,用賢勿疑。聖人之書,莫非可警,而此等處,尤不可不深慮矣。申思喆曰,以文、武之德,旣授三宅,則其下自可得人,而天下治矣。是以其內外皆有得人之善。蓋善人固難得之,而旣得之後,盡用亦難。惟文王,克厥宅心,克俊其德,故在下者亦盡其才矣。上曰,所言是矣。彙貞曰,三宅,皆統領之事,而三宅得人,則各擧所屬,皆得其人矣。人君於庶官,豈自盡擇乎?且曰,庶獄庶愼,文王罔敢知于玆。上旣曰罔攸兼,繼又曰,罔敢知,其信之深任之專,可知矣。以呂氏註及小註觀之,罔敢知,然後可以敬畏,而不以心與其事,此則臣意似不必如此矣。上曰,敢字有深意,而呂氏註,似涉太着實矣。東衡曰,庶獄庶愼,旣得其人,則似無可論,而在上者雖克厥宅心,豈無統領其下之道乎?上曰,上註所謂信任之益專者,是精言也。得人善任,此篇之宗旨,而黨論之後,是非眩亂。人君有知人之明,然後可以善任矣。彙貞曰,嗚呼,孺子王矣以下灼知厥若四字,是觀人之道,而孔子曰,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必審愼乎此,而少無偏係之意,然後可無失人之歎矣。上曰,所言是矣。思喆曰,若有一毫私意,則安有知人之效哉?思喆又曰,臣以廣州山城事,有bb所b稟定矣。西將臺有漢峯築城之事,昨年行幸時,使判尹李森,更見形便後決定爲敎,而森病未卽往看,而臣亦見其形勢,築之似好矣。事當更爲詢問大臣後決定,而此非出擧條之事,自下更使李森往見後,後日登對時稟定乎?上曰,依爲之。思喆曰,其時戰亡人豎碑事,有所下敎,使廣州府尹,記事實立碑矣。其後筵臣,以令詞臣撰其事蹟陳達,自上有使尹淳撰進之敎,而文字尙今未出,故亦未立碑矣。上曰,碑石亦未造出耶?思喆曰,此事自上興感,有所下敎,可以樹風聲於百代矣。當使畿伯、廣尹造出,而物力疲弊,姑未及辦出矣。雖然,此不可中廢,若撰出記實之文,則碑石之浮出,何必有難乎?守禦廳近亦凋殘,而亦當略有所助之物矣。上曰,其石當大耶?思喆曰,雖不頗大,若稍廣則可以用之矣。其時事實,當入文字,而三人行蹟,必須簡略敍辭,則似好矣。上曰,以山城地勢,思當日之事,則似涉迂矣,而三人之節,誠爲卓異,數千軍卒,尤爲殘忍矣。思喆曰,其時事勢,不知詳知,而如此節義,何可泯沒乎?上曰,使本廳、本府,同力豎碑,而記事之文,自政院令詞臣撰入,可也。思喆曰,此事似不可出擧條矣。上曰,此非出擧條之事,令藝文提學製入,可也。思喆曰,山城東林寺,因松蟲枯死之松頗多,擇其皮脫者,先爲斫取,以(以))補軍門所需,似好矣。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4月4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或暇gg式暇g}}。右承旨趙命臣{{*|在外}}。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權始經{{*|坐}}。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趙明履{{*|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 ○下直。安東府使李德孚,仇寧萬戶裵後度。 ○備忘記,傳于李匡輔曰,今下弓矢,仇寧萬戶裵後度處給送。 ○傳于宋成明曰,召對爲之,開城留守徐命均同爲入侍。 ○宋成明啓曰,新除授右承旨趙命臣,時在忠淸道忠原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假注書趙明履,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權始經啓曰,三省推鞫,事體重大。司諫徐命九,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言送,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徐命九,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始經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始經啓曰,省鞫遷就,誠深可慮。司諫徐命九,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爲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新除授獻納嚴慶遐,正言南泰良,竝卽牌招,推移言送,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徐命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始經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始經啓曰,司諫徐命九,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三省推鞫,事體重大。大司諫閔應洙,獻納李光運,正言沈䥃,俱在外,正言閔珽被論,諫院無言送進參之員,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李光運、閔珽,今姑改差,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沈埈曰,此下貂皮及匹段,下該曹。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引入,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李瑜引入,同副承旨沈埈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李匡德病,參知韓師善進,同副承旨沈埈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參議李瑜,俱以臺啓引入,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嚴慶遐爲獻納,以宋寅明爲司饔提調,以洪鉉輔爲奉常提調,以南泰良爲正言,以尹得莘爲濟用判官,以朴泰翰爲永禧殿令,以朴師益爲右參贊。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權儀,年踰九十,在鄕病重,末由上來肅謝云。老病如此,則不宜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司直李光運,副司果閔珽,副司正趙明履。 ○以獻納嚴慶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始經曰,推考傳旨捧入。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師昌。 ○李匡輔啓曰,傳曰,昨日李判府事箚批,遣史官傳諭,而卽見史官狀啓,則初無偕來之命,而有姑爲仍留之語,未知何故事,命下矣。李判府事批答中,有偕入二字,故,史官以偕來進去之意,敢啓。傳曰,批答中偕入,卽泛然文字,史官不必仍留,入來事,分付。 ○北兵使狀啓,吉州居內奴金德昌等囕死事,傳于權始經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權始經,以禁府都事,以委官意啓曰,問事郞廳朴師昌,今方啓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以山陵都監儀軌廳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儀軌,今始畢修正,粧䌙以入,而張數旣多,若作一冊,則不便於披閱,依前分作二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始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諫院不備,今日三省推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副司直金始煥疏曰,伏以臣,幸蒙恩暇,庶伸私懇,幽明榮感,河海罔量。而顧臣軀殼雖存,筋力全耗,數息之地,不能趲進,重以積濕所傷,淋病非細,鞍馬勞頓,越致添劇。臣之此症,有非一時偶祟者,而每當春夏之交,輒必如期發作,醫言若試冷泉,或可收效,故年前請浴之懇,蓋出於此。伏想聖明,亦或記有,而近聞冷井,在於江原道洪川地,與臣先壟,相距不過一兩日之程。儻蒙體下之恕,俾得以寬限往浴,則區區感祝,當復如何?疾痛所迫,玆又未免煩瀆,尤切惶隕。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浴焉。 ○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必遞之志,自畫已堅,雖承敦勉之旨,斷無轉動之勢矣。日昨以園陵重事,延接臣僚,臣職在二品以上,義不敢偃然在家,冒昧出肅,仍參登對,而若其決不行公於本職,則固自如也。玆於敬徽殿朔奠時享,聖上連夜親行,而臣不得進參於侍衛之列,罪深闕禮,惶隕無地。且念緣臣引入,夏等祿政,過期已久,其他本曹緊急覆奏,軍門應行凡事,一倂積滯,苟非遞臣而代以他人,則擧行無期。聖上只思重任之難於輕遞,而殊不念相持之間,弊端日滋,而終亦不得不遞,此誠何補於國事哉?臣於日昨疏批,亦有可以仰復者。夫擇人而久任,豈亦爲治道之要,而苟或失於擇人,唯久任是務,則反不若試可數易之爲愈。臣於本職,萬不稱似,自知甚審,非敢飾讓。原初誤恩,已乖器使,而黽勉一出,遷延至今,三過都政,支離已極,醜拙畢露,罪愆層出,公法私義,俱在必遞,尙仍蹲冒,寧有是理?伏況蒲柳之質,望秋先衰,勞瘁之極,病源愈痼,心火內爍,肌肉外消,種種症形,罔非危厲。歷數先輩之久管劇務者,雖素以强旺見稱,而皆莫能久於世,如臣短少之精力,尤無以支綴得過。以殿下平日愍念之至意,豈忍立見其顚踣,而不許暫卸擔負,開其可生之道耶?臣受恩罔極,致位踰涯,無他才能可以仰贊聖治。唯以筋力奔走,爲一分報效之圖,前後所受職名,苟非義所必遞,未嘗過爲力辭,旣出承命,則又未嘗怠棄職事,自便身圖,此臣之平生所守也。如使臣之病狀,不至於此,猶可以更耐驅策,則三告再疏,廉隅已伸,當此國家多事之日,何至連章累牘,煩聒天聽,而不之止乎?以此推之,則臣之苦切情懇,庶或見諒於君父,玆敢更瀝肝血,疾聲哀籲。伏乞聖慈,少加憐察,亟遞臣本兵之任,俾得伸其至願,保其孱喘,千萬幸甚。卽以備局經筵職事,召牌狎降,而末由祗承,又犯違慢,臣罪尤大。唯冀早被威譴,以安私心。臣無任悚恐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決不許遞之意,已諭前批。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應敎金尙星疏曰,伏以臣之老父,昨以焚黃下鄕,而素患下部淋瘡,閱月作苦,少有鞍馬勞頓,倍覺越添,老人氣力,實難自支於行役之餘,今方停滯路次,進退狼狽云。臣得聞此報,焦慮交切,不得不投進短疏,擅犯徑行之科,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伏乞聖慈,俯賜矜諒,將臣所帶職名,亟命鐫遞,俾得以便意救護,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敎行開城府留守徐命均書,王若曰,國家重兩都之寄,予用其難。廊廟輟二府之班,卿須暫出。寔膺妙簡,何待僉謀?惟卿,沈凝乃姿,重厚其性。斷斷若無技,誰識心上之經綸。恂恂如不言,自有皮裏之臧否。身祛澤蠟,處今世猶古人。志勵淸氷,位宰相亦寒士。惟丹忠襲名父之美,自黑頭荷先朝之知。逡巡於言議徵逐之間,殆同呂汲公無當心。鞅掌於政事訏謨之際,何異歐文忠喜談?掌邦賦而司邦刑,卿自期於勤瘁。賁王猷而讞王獄,予方篤於倚毗。眷玆勝國之遺墟,卽我留府之重鎭。潮通沁水,地形類崤洛之交。路接箕城,物貨擅吳、蜀之富。關防勢壯,居然大都會繁華。鈐轄權尊,宛是上將軍節制。顧今謝价之返境,將見弔勅之入疆。使客之供億難支,甁罍足恥。軍民之凋弊益甚,櫛爬宜先。憂深保釐,西川豈徊翔之地?責大居守,東土急安集之圖。爰簡當一面之才,是庸從九卿而出。玆授卿開城府留守兼管理使。卿其祗服予命,往愼乃司。推周泮敎胄之舊方,烝我髦士。移漢庭參謀之遺策,蘇此疲氓。於戲,棠陰尙遍於左畿,民必歌以來暮。履聲乍閴於中陛,予猶惜其去朝。宜體今日之隆知,俾闡先卿之遺惠。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金尙星製進 ○辛亥四月初四日午時,上御進修堂。召對,開城留守徐命均同爲入侍時,參贊官權始經,侍讀官尹彙貞,假注書趙明履,記注官趙昌來,記事官洪昌漢入侍。上曰,開城留守進來。命均稍前伏。上曰,開留所任不輕矣,敎諭書中,已盡言之。且以重臣而爲此任,有異於他,故別無飭勉之事。然,廟堂之薦,予之除遣,皆非偶然,卿須知此意,且若有所懷,告達,可也。命均曰,臣未嘗叨重寄,且雖常時,自顧無才可堪,而當此多事之日,尤難稱職。況本府又兼管理之任,便是營門,恐無以堪當,然,聖意如此,臣敢不盡心。第本府用度窘乏,蓋所需利息之數,近漸零些,而留守經歷所用及他外支費,皆賴於此,殊甚苟簡,山城所儲之銀亦少,勅需甚艱,此實難處。然,凡事臣到任後,當詳悉,城役則前留守,多所設施,而城內外民戶,多流散,居者甚少,憂慮最深。臣到任後,或以狀聞,或入京時當陳達,而蓋臣於此事,與前留守,意見不無異者矣。上曰,山城事乎?命均曰,山城事也。此城雖曰險固,臣則以爲非駐蹕之所也。居民旣少,而各樣穀合計僅五六千石,又無山火田,異於南漢,無食甚可慮也。至於礪峴山城,前留守旣始築役,姑未知其物力,如何措置,前頭得力與否,又將如何?此亦臣下往後可詳。上曰,前後留守之意見,雖或有異,山城一事,修築爲是,前頭駐蹕與否,姑不須論也。礪峴雖未知前頭得力與否,而前留守着心爲此,意見雖異,事當完了,礪峴出僉使,意亦有在矣。措置物役,設或有未盡,後人當繼爲拮据,須從前留守之意,着力爲之,可也。命均曰,凡官守後人之事,多異於前人,臣嘗慨然。若是大利害關係,則豈可以意見之不同,而中輟旣始之事乎?此山城,名則好矣,而穀少民寡,故,臣實憂其虛疎,敢有所達,蓋臣頻見此處,故知之矣。至於山城,中軍所當擇差,而武弁中無故者,皆帶軍門之任,故難其人矣。上曰,時中軍誰也?命均曰,新留守每出之矣。前水使禹夏亨,似無深罪之事,而見方脫告身,自上若下蕩滌之命,則可爲此任。上曰,禹夏亨事,予思之,而未及有敎矣。渠非有罪,而遺於功勳中,殊爲可惜,且罰已行矣。職牒還給,中軍啓下,可也。{{*|此段出榻前下敎}}始經曰,臣曾爲開城經歷時,觀其山城,亦知其虛疎矣。此山城通金泉地,此一路無固塞處矣。上曰,此城在勝國時,爲得力處矣。命均曰,在我朝許積及淸城府院君金錫胄,實主其事矣。承宣所達金泉路之說,則與臣見有異,臣所謂虛疎者,不在於此矣。始經曰,論者莫不以朴淵一面之虛疎,而謂山城不緊,此實然矣。花潭一路,則騎者難於出入,可謂險固。命均曰,何處山城不然,一面必有平路,如慈母山城,亦然矣。大抵我國山城,異於中原,難容騎兵,北漢、大興皆然,恐不得爲久遠之計。然,若得民力,則亦豈有不守之理乎?奏畢退伏。始經進伏曰,開城留守徐命均,今日辭朝,已經引見,先爲退出後,開講,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退出後將開講。內侍傳上敎曰,少退戶外。諸臣退出,少頃復入。講《東國通鑑》高麗忠肅王下編。彙貞,讀自八年春正月,至還大都。上曰,止。參贊官讀之。始經,讀自元議立行省,止可小心輔國,蓋此爲講末付紙處矣。上曰,使注書gg假注書g讀之。明履,讀自十一年春正月甲寅,至卷末乃許赴試而止。彙貞釋文義曰,今日所講,別無可法可戒之事矣。權漢功、蔡洪哲之事,人理都盡,所以天有大雨雹也。以此觀之,天道昭然監臨。上曰,此時綱常不明,甚矣。父雖不慈,子不可以不孝,而倫理都喪如此,而能保其國,實常理之外也。彙貞曰,忠宣王,少時則穎悟。上曰,忠肅然矣。彙貞曰,少時穎悟,卽忠宣王也。仍曰,李齊賢純臣也。往返吐蕃,至往北京,李齊賢之力也。然,經歷險阻,而無懲創之意。又曰,李齊賢似是識務之傑,如趙忠、金就礪,在勝國,有大勳勞之臣也。又曰,卄七板金怡,他事未可知,而以不廢作農等事觀之,儘深密質實,在麗末,金怡爲巨擘也。質實之人,才或不足,而以下事觀之,亦有才,才德兼備,當爲第一人物。上曰,其時父子之間,無可言,而勝國質實,故,人皆知非王氏,不可爲王,所以能傳數代也。彙貞曰,聖敎至當。講畢。彙貞曰,副應敎李顯謨,副修撰黃晸,牌招入直,何如?上曰,依爲之。{{*|此段出榻前下敎}}上曰,翰薦爲之乎?昌漢曰,近欲爲之,而姑未行矣。上曰,承旨進來。始經進伏。上曰,朝令不行,近來特甚,弘錄雖爲之,猶未完了。翰薦屢次申飭,已有成命,而至今遷就,不卽擧行,每以兼春秋入侍,事體極爲未安。當該翰林推考,使之數日內完薦,可也。{{*|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4月5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式暇}}。右承旨趙命臣{{*|在外}}。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權始經{{*|坐直}}。同副承旨沈埈{{*|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趙明履{{*|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日出時,日色赤。日入時,日色赤。 ○藥房副提調臣宋成明啓曰,暑令已屆,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眩氣不復往來,而氣升之候,亦何如?前劑入醒心散,已盡於昨日。臣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姑不更作,氣升之候猶未已,醒心散欲爲加進,勿爲入診,加劑五貼以入,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匡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今日賓廳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外,司諫徐命九,獻納嚴慶遐,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匡輔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宋成明曰,今日次對相値,晝講以夕講爲之。 ○傳于權始經曰,玉堂不備,晝講、夕講竝停。 ○宋成明,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金尙星,副校理李宗白,以親病陳疏下鄕,副校理韓顯謩,奉命在外,修撰尹東衡,副修撰趙迪命,受由在外,校理沈聖希,修撰趙漢緯在外,臣彙貞獨爲入直,今日晝講,無以備員入侍。令政院稟旨變通,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權始經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令本院稟旨變通,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事,允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趙尙絅牌招進,參議李瑜牌不進,右副承旨權始經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外司進,參議李匡德進,參知韓師善病,右副承旨權始經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參議李瑜,俱以臺啓引入,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吏批啓曰,新除授鎭海縣監房斗紀呈狀內,新授之職,卽當赴任,而出入之際,偶然落傷,時月之內,萬無起動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病狀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李光運爲獻納,以尹惠敎爲副提學,以朴師正爲副應敎,以尹光運爲副修撰,以朴聖輅爲刑曹參議,以鄭彦恢爲司饔主簿,以宋寅明爲同成均,以尹游爲知經筵,奉敎單洪昌漢,承文正字單權贒,學諭單愼爾復。 ○副司直徐命淵。 ○李匡輔,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臣等,來會賓廳,而堂上懸頉甚多,事極未安。戶曹判書金東弼,兵曹判書金在魯,靈城君朴文秀,禮曹參判李廷濟,竝卽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權始經,以內醫院官員,以副提調意啓曰,今日問安,都提調洪致中,奉命在外,提調金在魯,以本職撕捱,亦不入來。臣成明,獨爲進參,事體已極未安。且當入診議藥日次,提調不可不備員,提調金在魯,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別抄武士別武士、別破陣、京標下軍兵,春等射砲用劍各技藝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禮曹言啓曰,去三月二十九日,時任大臣文武二品以上引見入侍時,在外大臣儒臣處,遣禮官問議事,榻前下敎矣。發遣郞廳,問議于在外大臣及儒臣處,則奉朝賀崔奎瑞以爲,臣蟄伏島中,未有聞知。今因禮官受命來詢,始得詳知山陵有變,而在外他大臣,旣承面詢。臣於分義,宜不敢偃然在家,議此莫重莫大之事,而旣不得前進,則又不敢不言。今此蛇虺,乃極凶極穢之物,而有此穴處於至尊至敬之地,在外聞之,亦不勝其震驚寒心,而大臣、禮官,旣已奉審,有所目覩,會議諸臣之言,亦無異同,臣亦豈有他議於其間哉?伏惟上裁。祭酒鄭齊斗以爲,今此陵寢事至重,非臣之愚所敢與議,而第伏念昔在先朝,因風水之說,有進遷陵之議,惟我聖考,親幸審議,斷以愼重之義,蓋以其時,無形見之兆故也。今者果有異常災孽,生於至近之所,實爲可愕之變,臣民之聞者,孰不憂慮,而以聖上深長之思,安得不驚懼而改圖哉?爲今之道,惟在早定遷奉,改卜千萬世吉宅而已。至於仙寢地中之事,固有難以預料者,而旣就其所重而論之,則雖有難言之憂,而愈不可已也。臣以膚淺之見,妄論大事,至於如此,不勝惶悚隕越之至。伏惟上裁。工曹判書金榦以爲,臣病伏垂死中,禮官以陵寢遷奉事,有此俯詢,玆事至重且大,以臣今日昏綴之神氣,何敢容議?第伏念聖上,初非有動於堪輿風水之說也。專爲蛇虺驚愕之變,有此改圖之意,而廷詢之謀,又皆大同,臣於此,亦安敢有他說哉?伏惟上裁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埈,以禮曹言啓曰,去三月二十九日,時任大臣、文武二品以上引見入侍時,在外大臣、儒臣處,遣禮官問議事,榻前下敎矣。發遣郞廳,問議于行判中樞府事鄭澔,則以爲,臣老病日劇,人理殆絶。不意玆者,儀曹郞官,以長陵遷改事,跋來垂問,顧臣目今精神筋力,無論事之輕重大小,誠不能以論列得失,而此則國家之大變大禮,殘喘未絶之前,何敢以老爲辭,默然而已乎?臣竊嘗伏聞長陵移奉之議,其來已久。己丑大喪,故相臣趙翼上疏,力請遷陵,故相臣李景奭,力主勿遷之論,而孝宗大王,竟從景奭之言。其後肅廟丁卯,亦有此議,而諸臣多陳愼重之意。肅廟亦有風水之說,不可動撓之聖訓,而終於不遷矣。然,此蓋由於地理茫昧,有難明知其吉凶,而朱夫子議狀所謂興土功於祖塋之側,以致驚動挻災之說,亦不可不念故也。今則不然,變怪之形,現於外面者,十目所覩,則安保其方中之安吉無事,而不爲之動哉。臣意遷奉之擧,不可少緩,而今日所當致愼者,惟在新陵之卜吉而已。至於壙內難言之憂,臣固以天若祚宋,必無此事之語,默禱於心,而亦安得不深思預慮乎?臣年紀雖多,經事甚少,或有耳聞,而未嘗目覩。今不敢質言,而閭巷間遷葬,遇災而臨時處變者,想必有之,博問廣詢,則宜有以所聞見者,各爲陳達,以備裁擇者矣。臣病思昏塞,語無倫脊,深憂過計,妄論至此,不勝惶恐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始經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始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日諫院不備,初六日國忌齋戒,初七日國忌正日,此三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宋成明疏曰,伏以臣,例兼司饔院副提調矣。臣之從弟寅明,新差提調,法有相避,臣在應遞,懇乞照例處分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廚院副提擧,今姑許遞焉。 ○持平沈錥疏曰,伏以臣,待罪下邑,病不堪事,求遞不得,一味兢惶。迺於千萬夢寐之外,忽伏承憲司移除之命,臣誠驚駴震越,莫知所以自措也。仍伏念臣至愚極陋,百無一能,謬叨一日民社之責,幸遂區區便養之願,竊自期竭力盡分,庶爲尺寸報效之圖,而顧以驟從吏役,觸事生疎,自速對吏,無所逃罪。未及勘律,特命全釋,以臣不貲之賤,至蒙格外之恩,惶感之極,繼以騂汗。曾未幾何,又有此萬萬不敢當之新命,臣之私心驚惑,已不可言,而在朝家綜核之政,竊恐其不當若是也。且臣尤有死罪,不敢不一暴者。昨冬求言之敎,蓋出於遇災修省之至意,遍召在野之臣,思聞消弭之方,而別諭之下,混及於官守,以臣庸虛鹵莽之甚,顧安有一得之愚,可以仰塞明旨者。況以守土之臣,事體不同,猥以文字,瀆陳於宸嚴之下。自同於林下招徠之士,實是賤分之所不敢出,左右思量,留時引日,諸臣之疏,先後畢至,而臣遂徊徨囁嚅,竟不能自列,思之至今,食息靡寧,伏地惶隕,只竢誅譴而已。至如臣卽今所叨,職名之萬不近似,非但通朝之所共知。伏惟日月之明,亦必俯燭,而銓曹檢擬,徒爲文具之歸,只恨臣不肖無狀,不曾以苦忱血懇,上格聰聽,而至使聖朝則哲之明,緣臣而屢誤。每一聞命,惶駴戰掉,直欲滅死無聞,而不可得也。伏乞天地父母,俯垂哀憐,亟遞臣匪分之職,仍命有司,重勘臣前後罪戾,以嚴公法,以靖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司諫徐命九疏曰,伏以臣,纔遞柏府,日月未久,薇垣新命,遽下意外,一日之內,召牌再辱,臣當感激惶悚竭蹶趨承之不暇,而臣之偏母,年旣望八,淹病已久,晝夜扶護,情理煎迫,不忍一刻離捨。乃敢坐違嚴命,自犯慢蹇,揆以邦憲,宜伏重誅,而聖度天大,罰止問備,臣於是,益不勝懍惕不安之至。臣之從前辭避於言議之地者,雖有區區所守,亦嘗一二乍出,則今於省鞫之坐,暫出膺命,旋卽自處,有何不可,而顧自陷於違傲之科哉?第臣母病,宿患之外,更添新症,數日以來,一倍苦劇,湯灸憂遑,情理切急,分義雖重,有不可恤,而喉司不諒,又此請牌,悶迫悚慄,罔知攸措。荐召之下,不敢坐違,强抑私情,謹此趨詣,而今臣至情之懇迫,如上所陳,實無離側供仕之勢,玆敢陳章徑退。伏乞孝理之下,特垂矜察,亟命鐫遞臣職,俾得救護,仍命治臣罪犯,以爲人臣慢命者之戒,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知敦寧李眞望疏曰,伏以臣,自叨匪分之職,歲年已更矣,時序屢易矣。一日而爲一日之憂,二日而爲二日之憂,食息靡安,夢寐亦驚者,計已百有數十日矣。危忱累控,閔覆愈邈,煩瀆之罪,違慢之誅,與日俱積,臣之情迹,亦可謂狼狽窮蹙之極矣。然,此猶爲私而言,若其重任久虛,大事多掣,頃日昕庭策士,竟致主文之缺闕。此於國體之損傷,固已不少,近又伏聞館錄已完,都堂會圈,蓋一日爲急矣。夫主司之替行,時或有之,至於堂圈,則事體尤絶異,首揆、文衡,有一不預,遂廢其事者,從古及今,實爲不易之典例也。到此雖欲不爲之變通,斷無他道。故,臣意廟堂,必有陳稟遞改之擧矣,仄聽多日,迄未有聞,抑恐欲待臣自言而處之,故玆不得不更爲煩籲焉。噫,以臣之庸陋癃痼,雖冗官散職,亦不敢擔荷者,卽淵鑑之所已照燭,則況此至華之職,至重之任,尙何有辭受去就之可論哉?此不但臣心之所自畫,乃通朝之所共知,則雖無事之時,固不當縻以虛銜,任其久瘝,況此會圈重事,不容少緩之日乎?且伏聞園陵變怪,實是往昔之所未聞,中外臣民之驚心竦骨,當復如何?用是聖心震惕,擧朝憂遑,至有二品以上會議之擧,而臣獨跧伏田野,不得奉外庭之末議,此又臣之罪也。又伏聞宮闈之不幸,夭慼重仍,仰惟聖念矜怛,殆難爲懷,顧以聖明之達觀長慮,必能較量輕重,曠然捐遣,不使無益之悲,萬有一損於將攝。然,其在臣子之義,宜有一進安慰之禮,而臣則昧然泯伏,竟未能自致於候班,此亦臣之罪也。臣之積罪纍釁,臣亦不能自恕,則其於振國綱礪臣分之道,又何可每每蓋覆之哉?伏乞聖上,亟命先削臣本兼諸任,仍勘臣前後罪戾,使國事無礙,私分少安,而在廷群僚,咸亦知警,不勝幸甚。臣無任瞻望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辛亥四月初五日午時,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李㙫,兼禮曹判書申思喆,戶曹判書金東弼,行副司直張鵬翼,刑曹參判洪鉉輔,行大司成宋眞明,左副承旨李匡輔,掌令李台徵,校理尹彙貞,假注書趙明履,事變假注書安后奭,記注官趙昌來,記事官洪昌漢同爲入侍。㙫進伏曰,近來日氣頗暖,聖體若何?上曰,已諭於藥院之批矣。㙫曰,湯劑進御乎?上曰,進御矣。㙫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㙫曰,藥房之批,已伏見之,湯劑進御之後,氣候若何?上曰,眩氣尙往來,氣升之候,亦未已矣。㙫曰,小臣近日聾病特甚,雖登筵席,玉音未辨,諸臣奏對,亦未得聽,以此病狀,何以察任?今日次對,無端不進未安。且有一二廟謨可陳者,故敢玆入來矣。近日旱乾特甚,向者少雨旋霽,不足以救急,不但麥凶可慮,畓穀付種愆期,未知將何以爲之也?正月間,人多傳說豐登之兆,而今則不然,蓋已往連歲免凶,今年又得豐稔,實未易也。上曰,近日晩多凄風,甚悶,㙫有聾病,故每上敎下匡輔,在㙫停傳語。㙫曰,頃日引見時,以湖南軍錢作米京運一事陳達,有曾經道臣,相議後更稟之敎矣。道臣又論報備局以爲,沿邑所在米,區畫上納,山邑所在,次次移轉,以荏子島僉使,差定領運差員,星火裝載上納云,而以船隻之難,縷縷爲言,請送京江船,又請漕船之再運矣。此必因前冬別關,已有推移區處者,而頃者稱頉狀聞,未知其意。藩臣凡於朝令,先示許多難色,以觀俯仰,殊甚未便矣。問於前道臣李匡德,則渠亦知此米之畢竟上納,故欲待狀,以海邑還穀,推移捧置臨海各倉,計料矣。仍其徑歸,未及周旋,前冬備局行關時,亦同議爲之云矣。今則已始裝載,勢將督令運納,而船隻一事,最爲難處。近來京江之船,十無一二,公私運穀,匪久當廢,實無自京捉送之道,漕船再運,若不趁早周旋,則亦有晩發致敗之慮。諸議以爲,各鎭戰兵船中數多處,各除一二隻,使之分排載納,亦甚便好云,此是軍餉,以兵船使用,少無不可。且戰船之未久腐朽,專由於閑繫陸地,若以此等國役,時時輪回習用,則能櫓軍之習熟行船,亦似好矣。雜費事,京外皆以銅斛相準,則別無大段欠縮。且前冬還穀,移捧海倉時,已知其京納之意,各邑亦必量此準捧。至於加升人情等事,此與田大同應上納有異,京倉捧納時,亦當別樣,申飭禁斷,而雖以船價言之,漕船與戰兵船,則勿以越海糧磨鍊上下。此等曲折,自備局論理行關於本道,令道臣方便處置,俾得以趁卽畢運,何如?上曰,依爲之。鵬翼曰,當此風和之時,各鎭邑莫重待變戰兵船,多數出用,事甚不當,兵船累隻所在處各出一隻,輸來,似好矣。上曰,此言亦是矣。眞明曰,各邑鎭戰兵船,多寡不一,或僅有一二隻,或至四五隻,蓋摠計一道,不過爲一百數十隻,就其最多處,除出一二隻,限二三十隻使用,實無所妨矣。元穀數多至三萬四千餘石,輸運之道極難。前見文書,沿海邑所在穀,爲二萬數千石,山郡所在,而以海邑還穀推移者,爲一萬餘石。兵船二三十隻,則先運其海倉已出之穀,其餘則或以漕船再運,或以私船捉得載送,惟在道臣之方便善處,自廟堂,當別爲措辭行關,分付矣。上曰,宰臣所達好矣。依此爲之,而至於輸運時,則不可專委於沙格色吏,別定差使員,可也。思喆曰,見湖南伯狀啓,則以荏子島僉使,差定軍米督運差員,而又有騎船差使員,然後可無中間疎虞之患,而騎船之任,人皆厭避。今番則嚴飭道臣,俾無如前之弊,宜矣。上曰,騎船差使員,必令擇差,而若有厭避之事,則使之各別治罪,可也。{{*|出擧條}}㙫曰,忠淸道軍作米,昨年則因本道所請,折半還分取耗,而頃者道臣,又報備局,稟其分給與否,故姑爲儲積於沿海各倉,待朝令擧行事題送矣。亦爲一體運來爲好,而船隻甚難,且內浦各邑,道里不遠,雖欲不時輸運,亦非甚難。姑令仍積海倉,前頭觀勢運來,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㙫曰,天啓甲子仁祖初年,胎峯始爲定式,大王胎峯,則三百步矣。世宗大王胎室,自上峯至峯底,爲一百四五十步,犯民田處四面各一百五六十步,民田斗數七石十一斗零落只。端宗大王胎室,自上峯至峯底,爲四十餘步,犯民田處四面各二百五十餘步,民田斗數十七石九斗零落只,人家撤毁,亦三四處矣。民田若欲仍存,則違式,不欲仍存,則當給其代,而給其代亦難矣。上曰,仁廟以後,則定以三百步,而仁廟以前步數幾何?眞明曰,故gg古g則無定步數之事,天啓六年,始限以三百步矣。㙫曰,此事令道臣奉審,方便處置,何如?上曰,道臣諉廟堂,廟堂諉道臣,如是遷就,豈有了期?太祖以後,自太宗,已有胎峯,天啓後,若不皆定步數,則仍之,若皆定焉,則給代土,此二者中決之,可也。眞明曰,列聖胎峯步數,使之一一尺量上聞似好。上曰,退出詳知後,更稟處之,可也。上又曰,太祖胎峯,亦封之乎?在於何處?匡輔曰,在於高山。臣曾任南平時,僧徒數人,持勸緣文來言,太祖胎峯,在高山,而無守護之事,請令百姓,各出物,以爲守護之地。臣以爲如此,則事甚猥越,宜自監營狀達,經禮曹奉審後,定式爲之,而臣適遞歸,未知其後事矣。上曰,何年間事乎?匡輔曰,癸卯年也。其時守令,或有給錢物者,且已成牒於政府,小臣見之寒心。上曰,政府踏印以給,極可怪也。㙫曰,江華留守兪拓基狀啓,城門及體城崩頹處浩大,而客舍重建,一日爲急,又當方農,有難竝擧矣。城役則待秋成修開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㙫曰,鎭海寺城門上伏波樓柱木,太半腐朽,以長木支撑,先毁其樓,然後樓下城頹處,可以改築云,令禁衛營,卽速毁撤事,分付,何如?上曰,築城之役,亦是禁衛營之所管乎?眞明曰,築城之役,自江華府爲之,城上之樓,則是禁衛營之所管,故大臣陳達如此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㙫曰,具文泳,頃任砥平時,御史以軍器執頉,有決杖之命矣。事在畿邑時,則京畿監司當行決杖,而文泳移任居昌府使,自該道擧行,旣有前例。故,京畿監司援例狀聞,請令廟堂,稟處,纔已啓下矣。此則慶尙監營,當爲擧行,以此分付,何如?上曰,在畿邑時,執頉於御史,而使慶尙監司,決杖其事,何如?東弼曰,移職後,該道營門決杖,規例則然矣,而今畿邑形勢,六七石朔料外,無他下手地,軍器之未及修補,固無足怪。此與犯科有異,文泳又以善治,今已移職,特下寬恕之典,姑令除杖,恐不大害於法矣。鉉輔曰,自嶺營決杖,事體似未安。且到任未久,爲守宰而受杖,例多棄官之人,此亦不可不慮。眞明曰,守令或已遞歸,則自金吾決杖,亦多前例,他道時事,他道營門之決杖,似無所妨矣。且他守令皆已決杖,而獨不及於同罪之文泳,事甚斑駁。故,京畿監司,請令慶尙監司治之矣。東弼曰,決杖之罰,守令甚恥之,若被此罰,則不欲擧顔對吏民矣。上曰,法旣不可低昂,事亦不可斑駁。然,所執頉者,不至大段,且在褒啓之中,姑爲付過,使之自劾於嶺邑,可也。{{*|出擧條}}㙫曰,兵曹判書金在魯,今日又以備局堂上,牌不進矣。在魯以公平之心,有敏達之才,其奉公體國之誠,求之朝紳,罕有其比,而謂以三過大政,引入不出,自古吏、兵判,例爲久任。淸城府院君金錫胄,自甲寅至庚申,長帶本兵,臣所目見者也。在魯之引入,不過因近日之謬例,而本兵之長,豈是數遞之任乎?自上益加敦勉,期於必出,何如?且伏念在魯兼帶之任亦多,而性本過於綜核,雖些少等閑之事,無不親自檢察,積瘁頗甚,此爲可慮。方今聖明勤學,開筵頻數,而在魯又帶經筵之任,不免奔走之勞,實無暇隙,更察他事,特軫體下之念,姑遞同經筵,以爲專心職事之地,恐爲得宜矣。上曰,兵判之撕捱過矣。近來銓官,再經都政,則便欲遞免,此豈古例?凡事不爲則已,爲則期於有終,旣欲修明《大典》,則久任之法,尤當遵行,不可變改。兵曹判書金在魯從重推考,牌招察任,旣用其人,則不可使之勞傷,經筵之任,遞免,可也。匡輔曰,在魯今日再牌,不進矣。上曰,明朝牌招。{{*|出擧條}}㙫曰,朴文秀連日違牌,事甚未安。御史之言,不過行語間汎論,則不必以此爲嫌,而文秀以年少之人,精神筋力,可做國事。上曰,雖有所遭,不必連事撕捱,推考,牌招察任。{{*|出榻前下敎}}㙫曰,卽今玉堂不備,一員獨爲入直,至於晝夕講,未免停止,事體至爲未安矣。有親病下鄕者,固有可恕之道,而或有以掃墳加土事出去者,如許呈辭,承旨豈可捧入,而任其出去乎?極爲未安,捧單承旨,推考警責,玉堂之在外不來者,亦爲推考,催促上來,何如?上曰,所達誠是,依爲之。匡輔曰,曾前則玉堂,雖有二三員,無故入直,而卽今則在外之人過半。故番次極爲苟艱,本院之捧入由單時,則應敎李顯謨,修撰黃晸無故,故捧單矣。昨日李顯謨、黃晸,違牌坐罷,李顯謨則果有實病,而黃晸則以日昨臺避引嫌,陳疏承批之後,殊涉太過矣。上曰,無理之言,何足爲嫌?{{*|出擧條}}㙫曰,故正郞金潪妻李氏,卽宣廟朝國舅延興府院君金悌男之孫婦,而今年九十矣。曾前婦妻,以年九十封爵,故主簿金世禎妻,亦於先朝,因筵臣陳達,封夫人,其夫從贈承旨,而以從妻職之未安,收議諸大臣,其後防塞,則旣是先朝定式之事,雖不可更議封爵之例,而此乃朝家從前待遇之家,且九十遐年,實是稀異之事,特爲優給食物,以示惠養之意,恐爲得宜,故敢達。上曰,此等事,自先朝,旣以爲濫,有所定式,則封爵今不可論,食物優給之說,所達是矣。令該曹從厚給之,可也。眞明曰,此等事,言端旣發,臣亦敢有所達矣。故判決事洪萬恢之妻洪氏,卽爲穆陵外孫婦,而年今八十八,未滿九十者只二歲,巋然獨存,事甚稀貴,朝家宜有優恤之典,而聞其氣息奄奄之中,以獨子之失祿廢蟄,居常戚戚云,亦甚矜惻,食物一體優給,以示惠養之意,何如?上曰,非宰臣言,予何得聞?穆陵外孫婦,至今生存,誠可貴也。令該曹食物一體優給,可也。其獨子爲誰,而緣何事廢蟄乎?眞明曰,此乃洪重聖,而前日趙尙慶遭彈時,同被論劾,以薄待其妹爲言,故以丹陽郡守棄歸,親病呈罷矣。薄待其妹之說,大不近於人情矣。上曰,趙尙慶旣用之,洪重聖尤何可罪?錄用,可也。眞明曰,前歲抄中遺漏,尙在罷職中矣。上曰,敍用,令該曹調用,可也。{{*|出擧條}}上曰,方有上言二張回啓者,而姑未下矣。在前寫字官加資,必有特異之實然後爲之,近年來,此輩希覬賞典,或因摸寫,或因碑文北漆,而輒爲上言,如此之類,若皆許之,則賞典甚屑越矣。匡輔曰,臣在政院,見各道水使狀聞,以軍器別備,請加資,而得之者多矣。水使狀聞中人,皆渠本營所屬,此等加資之類,不無過濫者。㙫曰,寫字官輩,必援例,稱某朝如此,某朝如此。上曰,此輩歸重,必稱其朝,然當取其的實特異者而賞之,不然則金玉將遍滿矣。凡猥越之類,皆可勿施,此後各別擇之爲宜,此蓋政院之失也。東弼曰,臣嘗見下於該曹者,勿呈所志之類,皆上言,蓋承旨遞易頻數,故未得覺察。或書吏輩,中間作用,致使猥越之類,亦得參雜,自今各別申飭政院,似好矣。上曰,嘗以此申飭矣。匡輔曰,下于該曹,自有前例,故不甚怪異者,皆下之。臣亦有下于該曹者,亦或有防塞者矣。眞明曰,北道雲頭山城,今已始役,主管城役者,當以其地有物望爲人信服者擇定,故,臣曾以吳碩宗、朱杓兩人仰達,今西銓相當職差除事定奪矣。兵曹以今政,無北地邊將之窠,乃以吳碩宗,除淸城僉使,淸城卽義州地也。在於西路極邊,今若以北道便近,職品相當之處,換差,則可以主管城役矣。且城役旣訖之後,公廨之營建,人民之募入,材木之長養,非着實主管,則不可爲矣。吳碩宗人物,誠不偶然,渠意至欲遞其見帶之任,而往北道監董城役,爲盡誠效力之地云矣。上曰,城內將何以設置乎?眞明曰,乶下僉使,在城底至近之地,使之移入城內,兼會寧中軍,以會寧府軍器糧餉,儲置城中爲計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㙫曰,邊將換差,未知於政體,何如?東弼曰,監董城役,若在百里之外,則必難檢察,直以乶下相換,恐無不可矣。上曰,大臣之意固是,而築城事重,初頭措置,在於得人。以吳碩宗,移差乶下僉使,時任僉使文植,旣是堂下,則不可換差,遞付京畿,可也。{{*|出擧條}}內侍傳上敎曰,少退。諸臣退出閤門外,少頃復入。上,下遷陵收議,使大臣以下見之。㙫曰,在外諸臣,聞此報者,誰不驚動?觀此收議,可謂詢謀僉同。上曰,然。詢謀僉同,正謂此也。祭酒言中,雖有難言之憂云云者尤是。思喆曰,至今日,始爲覺悟,誠可悔恨,在今惟望新陵之卜得吉地也。上曰,大臣等何時可入來乎?思喆曰,昨日午後似離發,而年老大臣,不得疾馳,或今日當發。眞明曰,伐木之故,今日似不得發。上顧承旨曰,收議則以知道書之。㙫曰,小臣極惶恐,而敢有所達。臣自未老時,衰傷特甚,至今支撑,實是意外。今則耄敗已極,而臣素不能調病,惟以顚仆爲期,故不復言病,而供仕矣。然,聾病最悶,所當以文字告達,而前日猥被非常之恩,惶恐不敢,亦自意殿下,必視以文具飾讓,故咨阻未果矣。近日奔走之餘,病勢越添,聾症益加。夫所謂論道經邦,固非臣之所可論,而至於所謂都兪吁咈,亦未之能焉。每上敎之下,承旨在傍傳宣而後,有所聽認,如此而可以仕乎?儻垂諒察,特許遞免,使臣得以任便調治,則不勝幸甚。聾病例灸風池穴,而旣始灸,則不得觸風,若得辭任,可以靜居調治,病若差可,他日驅策,何事不可爲乎?所謂重聽何傷?特一邑吏之謂也。相臣如此,何以察任?臣雖老,猶能拜起,若差祭則可往,凡筋力奔走之事,不敢圖免,而惟是入侍時,最爲抑塞。上曰,卿之重聽,若是一時偶然之症,則可以調治,而衰年例症,豈鍼灸之可祛乎?且今原任、時任皆入,卿無可諉,而何過辭之至此?卿遞則勿新卜,今日大臣之位已多,而又爲新卜,豈可哉?且今日時象,恃卿厚重以鎭靜之,安心養治,勿復辭焉。㙫曰,枚卜體重,小臣豈敢論乎?然,原任尙多,或用原任,或新卜,似無不可。臣固知辭免未易,而聾閉耄敗如此,實難供職,退當以文字備陳,惟願速賜遞改。上曰,重聽則然矣。耄敗之說過矣。三公中卿最確實。㙫曰,聖鑑如此,小臣當從容陳未盡之懷。上曰,館伴及迎接堂上進來。思喆及東弼進伏。上曰,擧帳與否,其後問之,則先朝不擧帳云矣。匡輔曰,數日前考出辛酉年事矣。上曰,讀之。思喆讀訖。解釋以達曰,假主當奉之交椅,如辛酉年例,內外簾亦當設矣。東弼曰,內外簾之當設何處?尙衣院亦不知,然,外簾則當懸三門外矣。上曰,紅綃帳神位用之可矣。思喆曰,粉面當爲之乎?眞明曰,虞主無粉。上曰,通穴當爲之乎?思喆曰,不必爲之。東弼曰,殿內之設,當與魂殿同。上曰,床卓等物陳設似好。東弼出一圖子,陳前指点告達曰,排設方所,如此如此。又曰,樽則司饔院當擔當矣。抑大內或有之乎?上曰,當問之,床則尙方亦必有之。思喆曰,外障以牧丹屛爲之似好。上曰,此說是矣。以柱爲限,可也。仍下敎曰,凡勅使酬應,小處堅執,以至大處,每見困,今番則勿如此,可也。想凡物皆無形矣。鵬翼曰,臣待罪捕廳,敢有所達矣。戊申變亂後,捕廳所屬,以譏捕之勞,得蒙賞典矣。上年累經獄事,譏捕之勞,與前無異,依戊申例,書啓之意,敢啓。上曰,嘗欲下敎而未遑矣。別單書入,可也。台徵進前讀前啓曰,臣於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上曰,若無改處,擧下段。台徵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台徵曰,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台徵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台徵曰,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台徵曰,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上曰,亟停勿煩。台徵曰,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台徵曰,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台徵曰,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台徵曰,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其勿更煩。台徵曰,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台徵曰,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不允。{{*|前啓措辭竝見前}}台徵新啓曰,閔珽爲人庸碌,本不合於臺選,當初見除之日,重被改正之論,物情之未叶,固已可見,而且於在臺之時,持論不固,人多非議,此臺啓之所以發也。如此之人,不可以本職之已遞,而置之,請前正言閔珽,勿復檢擬於納言之望。上曰,當初所論,若出公心,則今日繼論,未爲不可,而知其迎擊,旣罷其職,則因循連啓,予未曉也。不允。又啓曰,新除授大司憲李縡,時在京畿龍仁地,執義李光溥,時在仁川地,司諫院正言南泰良,時在黃海道新溪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又啓曰,閔珽之啓,此是已發之論,而公議所在,不可徑停,故今臣之連啓,採取公共之議也。而承此未可曉之聖敎,臣何可晏然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所謂未曉者非他,李膺之論,旣出於迎擊,而今乃連啓,此予所未曉也。近日飭勵諸臣,正欲去此俗套,今此引避,不若自勉之爲愈,勿辭。匡輔曰,掌令李台徵,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仍下敎曰,憲臣處置,歸於玉堂,在前入侍時,亦豈不爲之乎?彙貞啓曰,掌令李台徵,引嫌而退,當初發論,非出公議,到今連啓,終涉苟簡,請掌令李台徵遞差。上曰,依啓。匡輔曰,臺諫連啓無怪。上曰,閔珽,曾於何時被斥乎?匡輔曰,戊申年通淸時,趙趾彬塞之,而非因大段之事,蓋閔珽門閥爲人,豈不可通淸乎?其時儕友間,皆以趙趾彬爲不緊。㙫曰,承旨所達是矣。上曰,勿論迎擊與否,趙趾彬事,爲藉口之資矣。諸臣將退。上曰,今日臺啓不擧,銓曹今已收殺矣。匡輔曰,有同停啓矣。上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議李瑜,卽爲牌招,同參政事,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遂退。 ==4月6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在外}}。左副承旨李匡輔{{*|服制}}。右副承旨權始經{{*|坐直}}。同副承旨沈埈{{*|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病}}趙明履{{*|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文定王后忌辰齋戒。 ○權始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李光溥,掌令朱炯离,持平鄭弘濟、沈錥在外,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宋成明,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朴師正,時在京畿安山地,副修撰尹光運,時在忠淸道尼山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副提學尹惠敎,拘於館規,不得請牌,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副提學尹惠敎,拘於館規,不得請牌,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4月7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趙命臣{{*|在外}}。左副承旨李匡輔{{*|服制}}。右副承旨權始經{{*|坐直}}。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李河述{{*|病}}。事變假注書安后奭{{*|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文定王后忌辰。 ○宋成明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又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取稟。傳曰,爲之。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權始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李光溥,掌令朱炯离,持平鄭弘濟、沈錥在外,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連日違牌,不爲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假注書趙明履,猝有身病,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假注書趙明履改差,代以李河述爲假注書。 ○傳于沈埈曰,召對爲之。 ○宋成明啓曰,玉堂下番,連日闕直,而副提學尹惠敎,昨日違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累日,事體未安。校理沈聖希,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辛亥四月初七日申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沈埈,侍讀官尹彙貞,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朴宗儒、洪昌漢入侍。尹彙貞讀《東國通鑑》第四十四編高麗紀忠惠王卷,自諱禎蒙古諱普塔告里,至十二月元以前王不謹遣還國。上曰,承旨讀之。沈埈讀自六年春正月王在元,至賜黃氏金銀器綵帛十匹、苧布百疋、米豆各百碩gg石g。上曰,其下不足觀矣。越數行,自前王聞宦者以下讀之。埈依下敎,讀自前王聞宦者,至齎金銀等物如元,將以賂執事者,求復位也。上曰,注書讀之。曺命敬讀自前王宴慶華公主于永安宮,至己酉葬毅陵。上曰,其下不足觀矣。自臣等按讀之。命敬依下敎,讀自臣等按,至十二月慶華公主命金之謙、權證東省金資提調都僉議司事。{{*|付籤止於此}}上曰,其下上番兼春秋讀之。朴宗儒,讀自後元年春正月前王在元,至敎授生徒,義理之學,始行矣,年八十一。上曰,下番翰林讀之。洪昌漢,讀自四年春二月幸本闕觀角抵戲,至元子使裵佺獻衣一襲,無一人從行。上曰,日昏待燭,陳文義,可也。須臾燭明。彙貞曰,此篇皆是忠惠王荒淫之辭,無文義可陳之語矣。以牆有茨篇論之,只曰,不可道也。不可詳也,而今者麗史,若是詳載其醜淫之事,此是其時史臣,識見不足之致也。上曰,忠惠王事,無足可論矣。埈曰,高麗則稱以權不可歸於外戚,而歷代無娶他姓之事矣。上曰,其亦怪矣,而誠不足言也。彙貞曰,以第二板觀之。許邕,其時諸臣中,似是稍勝者,而忠惠王猶能知諫官之不可罪,此猶可貴矣。李兆年,則誠其時名臣也。且其乞退時,諫君過失,直言不諱,如古人然,數諫不納,責有所歸之言,似有自明之意,此似未盡矣。埈曰,忠惠王之貪財荒淫,雖桀、紂,豈有加於此乎?上曰,此則尤無形狀矣。上又曰,祭酒禹倬,未易得之人耳。埈曰,自麗朝至我國,理學惟禹倬一人矣。彙貞曰,經傳開端者,只是禹祭酒之功矣。埈曰,我國官制,以祭酒之祭字,音與本音異矣,而故相臣崔錫鼎,字學甚明,故,臣嘗問之,則答以爲祭字,雖以官制論之,不必異其音云矣。上曰,我國俗稱如此矣。上又曰,此冊所餘,不過十許卷矣。此後當看《聖學輯要》耶?彙貞曰,臣未及問知之,而似是《聖學輯要》矣。上曰,此冊以下,無可以文義論難處,此後合篇付籤,可也。諸臣,遂以次退出。 ==4月8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病}}。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趙命臣{{*|在外}}。左副承旨李匡輔{{*|服制}}。右副承旨權始經{{*|坐直}}。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蔚珍縣令吳彦胄,黃澗縣監尹鳳五,加里浦僉使李晩白,阿吾地萬戶黃淸。 ○權始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李光溥,掌令朱炯离,持平鄭弘濟、沈錥在外,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沈埈曰,今玆北道試官所上試券中拆封也,竝無違格,以實差四張書榜以入,而預差中,北關生員鄭時麟,以窮鄕儒生,年過七十,人生七十古來稀者,于今見落,更待何榜?況此道設科,意非偶然,其在恤老激勸之意,豈可無特施異典?特付丙科末端,以示予意。噫,今予此擧,非啓倖門,意實若右,以此下諭試官。 ○備忘記,傳于權始經曰,今下弓矢,阿吾地萬戶黃淸處給送。 ○沈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陳疏入啓,參判趙尙絅,參議李瑜,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參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埈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始經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連日違牌,無意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沈埈啓曰,玉堂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權始經啓曰,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日省鞫坐起出令矣。同義禁趙遠命呈辭,朴乃貞稱病不進,令本院稟旨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云。同義禁趙遠命、朴乃貞,竝卽牌招,備員開坐,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兩司不備,三省推鞫,如是遷就,事甚未安。諫院只有司諫徐命九,受由過限,卽當牌招言送,而憲府多官,俱在外,掌令一員未差。其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卽爲牌招參鞫,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埈曰,咸鏡道別科入格人魏昌祖皮封拆榜時,父字見缺,政院知悉。 ○權始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日則臺諫不備,明日乃弦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趙尙絅牌招進,參議李瑜,牌不進,左承旨安重弼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李匡德進,參知韓師善式暇,左承旨安重弼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參議李瑜,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吏批,以李龜休爲掌令,金東弼爲同經筵,李顯謨爲校理,李滋爲高山察訪,李河述爲承文副正字,邊翼老爲校書正字,琅坪副正煇爲司饔副提調。 ○兵批,以李台徵爲副護軍。 ○權始經,以兵曹言啓曰,因本曹草記,今番討逆庭試冒赴人尹瑞擢,削科勘罪事,允下矣。原榜目中付標以入,而所授紅牌,依例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累日,事體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伏以臣,向於承命開政之際,忽見憲府新啓,以前正言閔珽之通擬納言望,至有政官問備之請,臣遂狼狽徑出,惶蹙泯伏,迄不知所以自措。夫納言之爲淸選,臣非不知,亦非不難愼,而閔珽之文華處地,元不少遜於前此經擬之人,久處臺地,言議亦多可觀。臣固稔聞公議,卽欲通擬,而以其纔有新望,姑留以待,適於向日之政,佐貳發端,僚議歸一,臣果爛熳消詳,卒至通擬。自臣入銓前後,許多注擬,固難保其必無僥濫,悉愜公議,而至於是望,自謂無少歉於重臺選淸官方之道矣。人言忽至此卑微二字,全不擇發,臣實爲世道駭惋也。問備末勘之罰,官師一時之規,在臣初不足介意,而緣臣無狀,忝主通塞,致令無故諫臣,橫遭慘辱,此固臣慙惶不安之端。而至於中間說話,多少委折,臣固不欲呶呶追提於事已至此之後也。問備之請,昨已停止,繼以特敎,召牌下臨,而勿檢之原啓,姑未出場,則情勢已難冒出,同事之亞僚,前已見遞,則去就似無異同。在臣廉隅,俱爲必遞之端,坐犯違傲,分義掃地,臣罪尤萬死。伏乞聖慈,俯垂照察,亟先遞改臣銓任,仍命攸司,重勘臣注擬不審之罪,以謝臺議,俾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燭,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副提學尹惠敎疏曰,伏以臣,銜命出疆,奉職無狀,擅違新令,僥免重勘,同罪異罰,冞增愧懼,縮伏累日,靡所自容。玉署恩命,遽下此際,繼以館直之不備,庚牌屢臨。念臣睽離耿光,殆近一周,復命之日,雖獲暫登前席,而適値淸齋之時,未得畢陳下懷,耿耿微悃,久愈未弛。今若復尋宿趼,穩侍講筵,此豈非至願,而區區私義,誠有所難强者,未免坐違,自速逋慢,臣之情勢,其亦窮且蹙矣。日月之高遠,而無微不燭,父母之尊嚴,而有疾必呼,今臣苦心危衷,蘊結在中,則何敢自外於仁覆之下,而不一鳴籲於黈纊之前哉?噫,臣向日所遭,實士夫間大羞恥也。上自朝廷,下至匹庶,莫不指點而嗤笑之,則臣之不可復廁於班行,以貽簪紳之辱,不待一二談而決矣。臣之所以自矢自畫者,昭如皦日,堅如鐵限,而第念前後濫蒙拂拭,恩山德海,沒頂淪踵,眷眷犬馬之戀,猶有不忍便訣堯、舜之意。竊自揣摩,心口相語,以爲凡係國事,可以筋力報效者,則雖蹈湯火,亦無所辭,而至於華貫要塗,非滓穢之蹤,所可復玷者,則誓不敢冒進一步,雖伏鈇鉞,亦所自甘。臣非一毫有激於臺臣之言,亦非敢過自引嫌,不顧分義之重也。顧臣身雖賤似螻蟻,其職則侍從也。其秩則宰列也。若於廉隅二字,一向放倒,則四維之不張,實自臣始,而壞損國體,關係不輕。此臣所以膠守咫尺,九死靡悔者也。伏乞天地父母,特垂俯諒,亟削臣職名,下臣司敗,治臣違傲之罪,使匹夫之志,不至於喪失,而朝綱有所振肅,千萬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往事業已洞燭,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4月9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在外}}。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權始經{{*|坐}}。同副承旨沈埈{{*|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荏子島僉使金鳳章。 ○沈埈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李光溥,掌令朱炯离,持平鄭弘濟、沈錥在外,掌令李龜休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彦臣,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玉堂之屢日闕直,誠甚未安。校理李顯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副提學尹惠敎,別無可引之嫌,而連日違牌,尙不行公,亦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顯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成明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匡輔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連日違牌,尙不行公,曹務積滯,誠極可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體未安。今已夜深,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待明朝牌招開政,何如?傳曰,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只推,一體牌招。 ○傳于李匡輔曰,法講久撤,玉堂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明朝牌招入直。 ○以義州府尹狀啓,以昨日狀啓中二大通官朴常柱,以金常柱誤書,惶恐待罪事。傳于宋成明曰,勿待罪事,回諭。 ○傳于李匡輔曰,召對爲之。 ○權始經,以義禁府言啓曰,備邊司啓辭據,慶尙監司狀啓內,元還上居末山陰前縣監柳蓍相,旣已遞歸,令本府決杖事,啓下矣。柳蓍相,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依事目決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戶曹參判兪崇疏曰,伏以臣於前冬,獲蒙恩暇,往省先壟於隔歲曠掃之餘,榮生枌楡,感結幽明,而墳山莎草,多致崩圮,時値嚴冬,無計動役,春來拘於俗忌,尙稽改修,人子痛隕之情,不但霜露之感而已。竊儗改莎於夏潦之前,將以今月望念間,涓吉始役,而客使當非久壓境,臣雖在外,距京數息之地,亦足以趁期還朝,得備陪扈之列,所宜仰徹由單,而受暇省墓屬耳。洊瀆有所不敢,且緣私情懇迫,玆不得不冒萬死,猥陳血悃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特許臣完事往還之暇,俾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依疏辭往省焉。 ○四月初九日申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匡輔,侍讀官尹彙貞,假注書李河述,記事官朴宗儒,編修官李麟興入侍。尹彙貞讀《東國通鑑》高麗紀,自五年春正月宰相會百官,至所奪者悉還其主。上曰,承旨讀之。李匡輔,讀自忠穆王諱昕,至金㺶之㺶字曰,此㺶字韻冊無之,想古人造字爲名也。上曰,五車韻書,盡考見乎?彙貞曰,字彙亦無之矣。匡輔讀至以從民望。上曰,注書讀之。李河述,讀自忠定王諱㫝,至卽位于康安殿。彙貞曰,忠穆、忠宣,年則幼沖,而頗英睿,卽位初年,王煦、李齊賢輩輔導之功,亦多可稱。然康允忠、裵佺,擅權縱恣,此必季世衰運,故莫之爲而然矣。以初板言之,人心之去就離合,誠可懼矣。忠惠王,遭檻車之變,而其時無一臣追去者。且國人聞之,莫不相喜,萬里道窮,終爲獨往,此時君臣之分義蔑如矣。上世有時日害喪之謠,此時亦然。忠惠王之行事,其惡有浮於紂,人心然矣。上曰,觀此,足以知人心去就之可畏,此章復見更生日等語,與時日害喪之語,相類矣。彙貞曰,周公大聖也,而繼紂之惡,不能鎭服人心,以多方篇蘇氏註見之,則可知祖先厚德之垂後也遠矣。社稷靈長,終必賴之,人心固,則邦國安矣。此實後王加意處也。上曰,儒臣之言好矣。賢聖六七之德澤,民不能忘,故以武王、周公之聖,而不能鎭服,列祖厚澤,垂於後昆也遠矣。然,繼體守成之君,不可恃其祖宗厚澤,當益加勉。高麗立國之初,非不寬厚,而忠惠失道,人心如此,《小學》如升天如燎毛之說,儘不虛矣。彙貞曰,聖敎至矣。第四板元松壽入講筵時,無匡救之言,後以史官論之,其事似不可矣。上曰,其時事實,不詳載,歸之以君過,宜矣。李匡輔曰,有實事可觀,則當載錄矣。彙貞曰,其人此後數年罷職矣。彙貞曰,忠穆之時,名臣頗作,李齊賢上書都堂,李穀致書宰相,國事似可振正而整治,都監終不革罷,故,事有可觀,而終歸于亂。此蓋小人在內,終不斥退,故奇三萬之事,元非大段,而終爲禍根,元之督促,日以益甚,竟至覆亡,奸黨遍滿,一事誤而大勢訛,君子、小人進退用舍之幾,可不懼歟?麗末之事,誠是後王監戒處也。上曰,然。開國承家,小人勿用,於此可見矣。匡輔曰,何君欲用小人,何臣欲其君用宵人?只有辨之不明,尤可畏矣。上曰,康允忠、金倫之事,終不備載,不得知其畢竟矣。彙貞曰,康允忠,憑藉高龍、普能,作威勢矣。上曰,如許輩,必締結一人後,可以用事於元朝矣。彙貞曰,然故終難剪除矣。上曰,雖有爲之君,如此之時,豈可措手乎?匡輔曰,韓宗愈抽黃對白,無輔於政等語,終不誠實,導幼主之道,不當如是矣。上曰,幼主想難開諭,故欲諷諫而然矣。以史斷觀之,則許宗愈以精忠大節,豈不過乎?匡輔曰,略言其賢則可矣,而史氏所論,似涉太過矣。彙貞曰,第宗愈於國事,不辭險難,而精忠大節太過之敎,誠好矣。但宗愈,終見幾而退,可謂名臣矣。然,不進李、杜詩則可矣,而進《貞觀政要》,《政要》豈合於沖君乎?導君元無次序矣。上曰,程、朱之學,至白頤正始明,而齊賢之時,文獻尙不備矣。彙貞曰,見齊賢所貽書,其言頗有條理,《孝經》、《語》、《孟》、《大學》格致誠正之說,不無可觀矣。彙貞曰,十五板參理安子由不殺牲之事。蓋其罪當治,而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來已久。且麗朝垂亡之時,故似不血食之兆也。上曰,過看矣。匡輔曰,此蓋崇佛之根本也。上曰,以祭官不用牲,蓋出於佛道矣。彙貞曰,忠愍時,倭寇連歲,生民不蘇,聖祖若不膺命,則三韓生民,無孑遺矣。上曰,第十板起居郞朴允文出後,宦者李伯,欲其兄告身,故忠惠曰,若是則何異前代崔和尙之所爲。其英睿則可知,而仍復曰,宜以私請之,此則工夫不深矣。上曰,近以玉堂不備,久輟法講,玉堂在外者幾人乎?彙貞曰,副提學外凡十員,而八員方在外,副校理李顯謨,今日亦違牌矣。匡輔曰,李顯謨則有實病,而以消渴,在東邑時,一日所食,多至六七升云矣。上曰,雖然似當一番出謝矣。玉堂在外者,擧名達之。彙貞曰,應敎金尙星,副校理李宗白,俱以親病,受由在外,韓顯謩,奉命在外,趙迪命、尹東衡,受由在外,尹光運,亦在鄕矣。上曰,尹光運之不爲供仕何也?匡輔曰,光運亦有實病,雖戶庭之間,不能起動云矣。如非膏肓之疾,光運豈有不仕之意乎?上曰,朴師正非玉堂乎?彙貞曰,師正方帶副應敎,在安山云矣。上曰,諸臣方不以漢唐爲期,而雖以唐太宗時言之,十八學士,共登瀛洲,豈有如今日之玉堂不備,久廢法講者乎?朴師正頃日撕捱,出於居中之故,而今則元無可引之嫌,一向在外,事體未安。實病外玉堂,竝禁推,傳旨則上來後捧之,受由諸員,竝催促上來,可也。{{*|出擧條}}上曰,副提學尹惠敎,一向撕捱,亦涉太過矣。匡輔曰,臣今日在院時,見惠敎疏本,蓋以向日遭彈於李喆輔事引嫌,而實爲過當矣。喆輔之疏,只論監司一節,則今何必撕捱於館職,旣以臺言,遞解方伯,則廉隅已伸,而當初臺疏措語,亦不至大段侵斥矣。上曰,卽今廉隅太勝,故必欲一伸廉隅,而屢日違牌,事極未安。從重推考,牌招入直,可也。{{*|出擧條}}上曰,奉審大臣,今日間似入來,或有先聲乎?史官出問焉。朴宗儒出問入達曰,明間必入來云矣。上曰,趙命臣不上來乎?匡輔曰,尙不來云矣。上曰,今十一日專經文臣殿講,當親臨,分付該曹,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承旨不備未安,在外承旨,今姑改差,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以爲備員於殿講時,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吏判,以閔珽事撕捱,而以此事曾有下敎,則吏判之一向引嫌,殊涉過當矣。今十一日當親臨專經殿講,而承旨不可不備員,在外承旨改差,玉堂舊錄,不爲不多,而番次亦甚苟艱,新錄遷就,誠爲未安。吏判、吏議推考,三堂上牌招開政,本曹郞廳及弘文提學,竝差出,使之速完新錄,承旨、玉堂闕員,亦爲差出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匡輔曰,廟堂處事,亦可慨惜,弘文提學出送,故堂錄遷就矣。上曰,提學望其誰存耶?彙貞曰,金在魯、宋成明有之矣。上曰,兵判旣不行提學,若待其出,則尤似遷就矣。政府西壁,開政時差出事,分付。上曰,兵判,以明日禁衛營習操頉稟事,俄呈單子,欲爲還給而不果矣。其一向撕捱,殊涉過當,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可也。{{*|出擧條榻前下敎}}匡輔曰,御筆來獻之人,申飭勿捧,非至一二,故來獻者,一切退却矣。數日前一人,獻御筆,蓋顯廟沖年書札也,捧入未安,且不捧而藏在閭巷,亦似不當。臣等在政院,第依定奪出給矣。上曰,事體似然,而蓋御筆在於渠家,則來獻,可也。欲爲希功望賞,求諸閭里,近於屑越,故,有所申飭矣。匡輔曰,人或以盤磎曲徑求得云矣。上曰,其所獻者,字體何如耶?匡輔曰,唐簡紙細書三四行,必沖年書也。上曰,何許人耶?匡輔曰,不問其根本,而第中人云矣。必求得於士夫家,欲以要功,此後出給士夫論罪,可也。上曰,士夫殘微者,渠難進獻,故或有出給中人之事,然,出給者論罪,似過矣。上曰,專經殿講,自先朝間或親臨,實出於科目出身勸飭之意矣。前已數次親臨,而終無實效,誠爲慨然。玉堂之書以自不者,蓋欲遞職圖便之計也。今番則予當親臨,此與命官殿講,有別,不得以雜頉懸進事,預爲申飭,可也。{{*|出擧條}}匡輔曰,臣得聞古事,臣從曾祖故判書正英所講一秩,專工治之故,一生不忘,至於崇品,而時或講誦云。且專意於《老乞大》,故善於淸濁高低,小臣科後,父兄常以是責勵矣。匡輔曰,近來百事,不能修擧,必自政府各司,先當嚴明其體面後,可以建紀綱規百司矣。臣固知此語陳達後,厭聽者必多,而常有所慨然者,敢達矣。將臣欲爲乘軺,敢使軍官,往探大臣,此非可慨之甚者乎?且頃者就拿閫帥,行到良才驛,決棍驛吏,責立大馬,而濫騎之說,狼藉傳播,此由於紀綱紊亂之致。且宣傳官薦,卽武弁之淸選,而近聞武藝別監之友壻及醫人申必昌之女壻,亦皆得參云,必昌所生之地,極爲微賤,則其壻豈爲宣薦乎?薦法之不嚴,亦關係紀綱之一端矣。上曰,承宣以經筵參贊官,旣達所聞,則置而不問,亦係紊亂紀綱之一端,乘馹事宣薦事,使該府及該曹,問而處置,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4月10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權始經{{*|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匡德{{*|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病}}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朱乙溫萬戶張佑漢。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宋成明啓曰,佳雨成霖,日氣陰濕,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眩氣不復往來,而氣升之候,亦何如?前劑入醒心散五貼,已盡於昨日,臣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恐旱時雨,回悶心喜,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更無所加,氣升之候未已,醒心散欲爲加進五貼,以準二十貼矣。勿爲入診,加劑以入宜矣。 ○權始經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之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內醫院官員,以副提調意啓曰,今日問安,提調金在魯,又不入來,臣成明,獨爲進參,藥院事體,極涉苟簡。議藥時,提調不可不備員,提調金在魯,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彦臣,以同義禁,三省推鞫事,本府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李匡輔曰,今下弓矢,朱乙溫萬戶張佑漢處給送。 ○宋成明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再招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李瑜,再招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極未安。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今已夜深,待明朝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旣已日明矣。一倂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埈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始經啓曰,今日省鞫,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無行公之員,一向遷就,事極未安。除在外呈辭入啓外,呈告、未肅辭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昨日特招之下,又不膺命,事體極爲未安。本兵重任,不宜久曠,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埈啓曰,玉堂下番,累日闕直,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特推之下,又不出肅,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埈曰,大臣以下引見。 ○以義州府尹,以軍威軍減除事,誤以外軍物除減書塡,惶恐待罪事狀啓。傳于李匡輔曰,勿待罪事,回諭。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趙尙絅,牌招進,參議李瑜陳疏,入啓。右副承旨權始經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李匡德進,參知韓師善,右副承旨權始經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牌招不進,參議李瑜陳疏,入啓。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前會寧府使禹夏亨,未赴任遞改,所授加資,依例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以李匡德爲承旨,金相紳爲正言,黃晸爲校理,李重植爲鎭海縣監,趙哲命爲禁府都事,前會寧府使禹夏亨嘉善,今降通政。 ○兵批,以趙命臣爲副護軍,沈䥃爲副司果。 ○權始經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匡德,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親臨殿講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承旨罷職之代,政官待明朝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見遠接使移文,則一路宴享及軍威軍軒架雜戲減除云。在前宴享減除之時,例有中路別遣問安使,今亦依近例,令政院差出別問安使一員,卽日下送於勅使相遇處,措辭致謝,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見遠接使移文,則勅使今二十二日入京云。此是曾前禮曹所擇吉日,以此日入京之意,回移各該司及京畿、開城府、黃海道,亦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見遠接使移文,則勅使路程記,謄書上送都監矣。正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見遠接使移文,則禮樂振而不作云。依此擧行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府都事,以委官意啓曰,省鞫問事郞廳李顯良,身病猝重,勢難仕進,今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李憙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專經文臣親臨殿講時,儀註節目,當爲磨鍊,而殿講處所,以何殿磨鍊乎?敢稟。傳曰,以時敏堂磨鍊。 ○權始經啓曰,今四月十一日,賓廳武臣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文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通化門北邊宮牆三間許,今日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依前例集春營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鄭弘濟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已上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獻納李光運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玉梅減死之命,與石丁,一體依律處斷。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已上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持平鄭弘濟,獻納李光運啓曰,鳳輝之罪,實天壤之所不容,春秋之所必討,戊申逆亂之日,尤宜先正其罪,而王章不擧,神人咸憤。及至弘彦冊子出,而其凶肚逆腸,益著難掩。噫嘻,凶疏一倡,亂賊啓心,前茅於鏡、儉,而鏡、儉射天,嚆矢於翼賢,而翼賢稱兵,其首惡之狀,階亂之罪,固不可勝誅,而雖以彦賊所錄見之,卽其數句語,而斷案判矣。其謀危宗社之計,畢露無餘,此實一國臣民所不共戴之讐賊也。雖未能正法於生前,終不可逭誅於身後,請鳳輝追奪官爵。 ○傳于權始經曰,合啓臺臣,旣已處分,原啓還給。 ○吏曹參議李瑜疏曰,伏以臣,以畸逖之蹤,冒匪據之職,蓋已百有餘日,中間之獨當政席,亦且數三耳。俯仰循省,日夜凜愧,若罪戾之隨之,果然臺章峻發,至請問備,遂自闕庭,逬出泯伏,有召而不敢進,宜罷而不得命,惟有恧蹙,不省所出也。夫臺閣之爲重任,納言之爲尤選,臣亦知之。近歲仕宦之義,有進而無退,目前朝廷之議,有收而無棄,按簿檢名,官列侍從者,恰踰百數,由外而觀,宜若官窄而人多。然,於其間,罣於罷罰,而不在收敍之案者有之,滯於鄕土,而或格臨急之差者有之,時或當政,若茫然無一人矣。至於閔珽之通臺望,蓋有年耳。每一居臺,輒能有言,而言亦有可觀,諸議頗惜之云。況其人地,未聞可指,及當通擬,儘有商量,而忽地人言如此,若論誤擧之罪,臣實爲首,其當遞之義,豈待臣言之畢乎?仍念臣之不肖,臣自知之,發身科目,非無榮祿之念,而智則疎於周世,受恩無極,非無報圖之願,而才則短於酬事。向來廁列從班,固已罪在欺竊,重以年來,疾疢侵鑠,而神識渙散,憂患薰攻,而志慮衰塌,平日之一二所自許而自喜者,又從而消落,萬事頹然,儱侗無當,雖施鞭策,無以振刷,以此而試之百執事,何所可哉?伏惟聖度含容,務在藏疾,臣不敢復自列其釁尤之實,惟其不能則止之之義,亦已審矣。從前辭讓職事,區區竊附於此,甘自窮枯,非由崇飾,然而忱誠僞劣,旣不能見照於日月,威命催迫,又不能固守於前言,始之竭蹶祗命,只欲少伸微悃,以見臣子之分,而後復轉輾,仍居寵利,殆若固有於其身,是豈一毫有得於量而後入之之戒哉?直是瞽者之趕走,冥塗之不暇擇耳。噫,官無大小,孰非難稱,而至於銓衡之任,實掌用人之柄,臣嘗私語於人,矢心必避,無爲罪首。蓋藻鑑不明,而迷於甄別,私意易眩,而難於取舍,法家所謂故犯與不察二罪,常隨續於身。自在秉筆之時,已懷此兢兢,不幸今日,又履其地,强顔赴政,執窠覓人,要不過應急分排,初何嘗別人賢愚,量職慢緊,措之大小,動得其宜,以稱我殿下得人求治之盛意哉?每怵然以懼,寧欲逃遁而不得,傍觀往往,爲之代憫,若是者一政曹吏,亦可爲之,何必臣身而後可哉?然而世路迫隘,而咎怨叢集,誠信未孚,而譏嘲盈耳,人心之不平,蓋已久矣。今日之所被臺言,亦小事耳。安保來頭,又將無許多難處,許大狼狽乎?如是而猶不自止,則一身顚沛,雖不足恤,而其爲聖簡之累,朝紳之辱,誠非細故。若是則雖加臣以萬戮,亦何補於國事哉?此臣所以惕然反顧,日夕凜凜,寧被違傲之誅於身而止耳。臣被命之初,意欲披露夙心,而伊時嚴旨荐降,督出方急,凡有所控,不在省納之科,臣抱此彷徨,以至于今。竊欲冒死一陳,以冀天地父母之哀憐,而第今臺啓中勘罰之請,雖卽刪停原啓,旣議臺通間事,則未收殺之前,不敢徑先陳辨,而自夜至朝,三牌狎臨,求死不得,隨詣闕下,仰暴危懇,若論違傲之罪,實無所逃。臣於此,尤不勝霣越。伏乞聖明,亟命罷臣之職,仍命勿復檢擧,俾安職分,俾重官方,不勝萬幸。臣無任流涕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閔珽事,業已洞燭,於爾何嫌。其他疏辭,未免過重,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諫閔應洙疏曰,伏以罪釁賤臣,屛蟄鄕廬,杜門自訟,分甘廢棄。不意向者,濫辱抆拭之盛恩,復授玉署之長席,繼以臣有命輒辭,聖敎至嚴,特推催促,臣驚惶震越,覓死無地,敢陳一疏,略暴危懇,以請斧鉞之誅,而未及登徹,旋致變通,慢蹇之罪,反歸曲貸,鞶帶之褫,不俟終朝,臣旣感且幸,頌祝方切。曾未幾何,又移諫職,恩除馹召,前後相續,滓穢累蹤,何足備數於淸朝,而假借收錄,乃反至此,環顧惶惑,莫省所以。噫,臣之連事違逋,實非獲已,蓋其釁孽至大,廉義至重,雖加薰沐,決知其難以湔滌。亦嘗屢暴肝膈之懇,雖荐被嚴敎,而猶不能自止,則區區情勢之萬分難强,仰惟淵鑑,亦已照燭無餘,而至於諫省之任,尤是臣已試僨敗之地也。從前累叨,絲毫莫報,殫誠沫血gg沬血g,叩閤力爭者,祗在於辨君誣討亂逆,而膚淺之誠,實無以仰格天聽,拙訥之辭,終未能夬伸天討,曾所指以爲凶爲逆者,今變而爲忠爲賢,曾所執以爲扶倫討賊之義者,今歸於黨私陷人之科,每一念至,慙悚罔措。夫小小刺擧,泛然風聞,一或差爽,則尙難容冒居臺端。此何等大論,此何等大義,而今乃倒置若此,則律以邦憲,已難倖逭,顧此一院之長,地望責任,視前所叨,尤爲自別,則亦豈可反使苟然充冒,主張論議乎?昨年筵敎,以臣不在薇垣、柏府,而職事外提及前事爲非,此雖責之以藩臣事體,而若在言地,則不得不自引,聖明亦已俯諒矣。今雖欲都付先天,厭然自掩,貪戀榮寵,冒昧自進,此非薄物細故,不惟殿下,難以輕加原恕。若使臣,旣喪其平日之所守,盡棄其秉執之大義,則更將何物,出入於言議之場,抗論於殿陛之間哉?今日自靖之道,不特三司之列,更難投足,雖尋常除拜,尙且恧蹙而逡巡,豈敢彈冠結綬,揚揚冒進,以益臺閣之羞辱乎?況臣頃日湖南除命,迫於事勢,雖不免黽勉趨承,內省私分,外揆公議,跼高蹙厚,若無所容,而畢竟僨敗,至被特罷,莫副委寄之盛意,自速慢命之重罪。伊時事情,雖不敢追提自辨,論其所坐,誅殛亦輕,加以荐叨館職,積逋威命,罪上添罪,分義都虧,歷數愆尤,節節難贖,而伏見囚人崔{{!|𪹯|⿰火集}}之供辭,其所侵詆,不一而足,臣固不欲與之呶呶較挈,而第有所可駭可訝者。玆事是非,臣若不能自斷,則固當沒謄文案,詳作査狀,以稟朝廷處分,而此則臣適當遞歸,只陳其勘處之形止,槪羅賊之入葬,則已令掘移。尹哥之査狀,則使待新伯,而南原之請覈,玉果之被斥,崔{{!|𪹯|⿰火集}}請罷之由,皆載狀末,新監司若果行査,則彼此文案俱在,自當按而覈之。啓本中報狀之盡謄與否,元不關緊,旣自發端。請得査治,則營門之聽理,實據其報,親査之中寢,罪名之先勘,各有委折。亦旣備陳,而强爲執言,公肆侵斥,欲售疑亂之計者,豈不萬萬駭異乎?至若李道濟之爲言根密探之跡,昭著於兩札,構捏之狀,渠亦曰痛心,而幸其牢諱,不待査辨,從傍橫擔,極力庇護,則分疏之目,烏得免乎?李台萬,自是士夫,一鄕知名,則二月將爲結姻,而正月乃謂不識何狀者,其果近似乎?斗冬之凶逆,路人皆知,則旣與其姪連婚,改葬其尸於境內,而全昧來歷,事發之後,問於邑子而始知者,亦果成說乎?給軍給還之虛實,雖未的知,而曾所謂空地埋置之逆尸,實葬於前所杖奪之民山,査家題給之空石,反用於逆豎之祭廳,則台萬之憑藉,厥咎誰執,而反恨其不爲渠伸白,斥之以疑晦說去,不亦可笑乎?臣雖坐罷,査官則實未遞,臣之狀聞,方據査官之所報,則反昧自處之義,敢生沮敗之圖,乘時投牒,詆斥査官,其爲駭然,孰甚於此,而到今反稱査事,不在玉果,自謂恬然恭俟,欲掩其沮敗分疏之跡,尤極可駭。當初雖未逆料其有此駭擧,而旣見其報辭,則據實請罪,有何不可。事苟明白,則當付公議,而反作去後之慮,必欲仍據官次者,抑又何故耶?其他左遮右攔之說,固難毛擧,自有文案,亦不足多辨,而念臣濫膺重寄,按一逆豎之葬山,論一守令之駭擧,而反受其無限詆誣,此亦莫非臣疲軟不職之罪也。雖無許多臲卼之端,尙何顔面,復廁周行乎?反覆循省,萬無冒出之勢,略治短疏,將入縣道之際,伏聞以遷陵大議,謀及卿士,而臣情勢之外,病情亦苦,身帶諫長,淹滯窮鄕,旣未得同登前席,陪奉末議。又未得進詣京輦,趁卽自處,以致兩司苟艱,至有在外頉稟之擧,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慈,特垂諒察,亟許遞臣新授職名,仍命有司,勘臣前後負犯,以嚴邦憲,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怖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中樞府事鄭澔疏曰,伏以臣,年涉九耋,癃廢已久,今歲以來,日甚一日,視昏聽聵,都無省識,人理絶矣,鬼事迫矣。見帶西樞,雖曰閑秩,在野虛縻,決非所敢,固當竭誠籲呼,必遞乃已,而數行文字,亦難自力綴屬,因循淹延,閱月經時,縱聖明,愍其老耄,置而不問,其在私義,何嘗少安于心哉?近竊伏聞殿下,荐遭夭慘於數朔之內,揆諸恒情,最所難堪,伏惟聖心達觀,必能委命處順,而第嘗伏見藥院啓辭,連有湯劑之進御,可想玉候之未寧矣。儻因憂患之餘,致有傷損之端,則豈非大可悶慮者乎?伏乞以理自遣,無使天和少愆焉。念臣殘喘如縷,半入鬼門,筋力爲禮,雖不可望,縣道陳章,以伸起居之儀,自是情理之不容已者,而亦未能以時,臣罪至此,益無所逃。玆者不意,道臣諭以聖旨,輸送食物,臣始謂存問鄕老之恩例,謹將稽首而祗承矣。繼得聞筵臣所達之語,稱引浮實,全不着題,至以恬退淸白等說,猥溷天聽,臣於是,殊不勝羞愧惶縮之至。噫,臣之出身通籍,垂五十年,分外冥升,馴致崇班,而少緣多病,絶意宦道,於內於外,旅進旅退,計其實仕之日,未滿四五載,則其所以屛伏田里,不敢爲進取計者,初非出於輕爵祿之意,本以寒儒,拙於謀生,窮居食貧,自其常分耳,又何廉白之可論耶?至於恩推賤息,越序超升,尤係異數,在前儒賢子孫,雖有此例,旣非凡人可輒援者。況非常之恩,豈自下所敢請施者乎?筵臣,必不以垂死之一賤臣,仰欺於殿下之前,而特以其與臣年輩,邈焉未曾相接,故不能詳其本末,過聽遊談,遽以上聞,有此做錯,眞是怪事。臣聞命赧渥,置身無地,內憂過福之災,外懼公議之嚴,忍死作氣,僅僅口占,言出肝膈,讓非虛飾。伏願聖明,特垂諒察,非分恩數,一倂收回,仍命鐫削臣職名,使得安意畢命,千萬幸甚。臣無任瞻天望雲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存問之命,意在尊年奬廉,卿何過讓,疏中勉戒,可不留意焉?卿其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四月初十日申時,上御時敏堂。大臣以下引見時,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領議政洪致中,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觀象監提調尹游,禮曹參議柳儼,承旨沈埈,南原君{{!|𪳣|⿰木卨}},相地金汝鍵、李鳳鳴、李延德、申淑、權振赫,假注書李河述,記事官朴宗儒,編修官李麟興入侍。沈埈曰,地師中二人病故,不得入侍矣。上曰,今入侍者誰也?洪致中曰,金汝鍵、李鳳鳴、李延德、申淑、權振赫也。閔鎭遠曰,甘雨浹洽,民事誠幸,日氣陰濕,聖體若何?上曰,旱餘時雨良幸,而予則一樣矣。鎭遠曰,氣升之候,更不往來,而眩氣加減,亦如何?上曰,氣升之候,別無加減,眩氣亦不發作矣。洪致中曰,醒心散進御後,或有效乎?上曰,頃進二十貼,今已盡御,故藥院之批,亦下敎矣。鎭遠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卿等奉審長陵,各陳所見。鎭遠曰,初三日奉審時,陵上莎草中有蛇,從屛風石隙出入,故石間摩成痕跡,而蛇有大小,恐犯天灰之際,而異於凡蛇,故臣等其後,更爲奉審,則無形見之事,必有畏人不出之致矣。初五日三蛇復出見,六七八日則以雨不現,前後所見,幾至七八箇矣。守僕輩常常見之,而雨後日出,則多出石隙盤臥云矣。致中曰,凡蛇則有氣,此蛇則無氣,必穴中卵育之物也。適見大蛇,人以木挑之,則頗有猛氣,如凡蛇,陵官言內,無日無之云,極爲驚慮矣。上曰,觀象監提調及禮議,各陳所見。游曰,大臣已陳白,別無所達,而床石間有小穴,蛇如大臂,似難容於其穴,而守僕輩言蛇從其穴出入云,誠可怪訝。穴中蛇種之多寡,不可料度,而所見則極爲驚駭矣。柳儼曰,丁字閣傍,多有穴隙,臣怪問之,則蛇亦在其處云。果於其處,見三蛇,臣等離發後,見陵官所報,則捉大蛇,身如大兒臂云,而陵上有蛇穴,或縱或橫矣。上曰,然乎?儼曰,兩陵上有大穴,穴底似犯天灰矣。李㙫曰,然則穴中卵育之多少,有不可知矣。鎭遠曰,臣謂陵官,隨見隨殺矣。上曰,今所奉審厚陵內穴處,伐木見之乎?致中曰,去陵雖遠,而斧斤聲未安,故姑不伐木見之,第局勢,似好矣。上曰,齊陵無可合處耶?致中曰,此處蓋無學所占也。陵內肢脚無數,而此穴甚穩厚,他無結穴處矣。太宗大王國舅家山所,爲國陵所占,其時特敎傍穴古塚,勿爲掘移,故尙有右塚矣。上曰,至今尙存耶?致中曰,俗傳難信,而傍有恭靖大王宮基云矣。上曰,有何許物可證耶?致中曰,蓋有形址,或有石礎,故應謂宮基也。上曰,史記無可考處耶?鎭遠曰,不可考矣。致中曰,無學占二穴,此穴卽正穴也。恭靖大王遺敎,有曰,吾子孫冠冕不絶則可矣,正穴爲國陵所占,則豈不幸歟?此敎至今傳說矣。鎭遠曰,上有獅子項云矣。致中曰,以凡眼所見,龍勢甚奇,案對有情,龍虎回包,南原君以下,皆無二議矣。上曰,觀此山圖,其回包可知矣。游曰,雖山圖,其龍虎生氣,不可畫出矣。上曰,來龍從何處乎?南原君{{!|𪳣|⿰木卨}}曰,自松岳山來矣。上曰,順流乎?{{!|𪳣|⿰木卨}}曰,五冠山下溪流,出源五十里順來,而天王峰、蓮珠峰、白蓮峰,相連其勢矣。上曰,俗傳之說,不必信,然而以此圖觀之,凡所回包,似主新穴。若圖厚陵觀之,則應主厚陵,而第後龍結碯有情矣。{{!|𪳣|⿰木卨}}曰,山圖終不能傳其精神矣。上曰,此外無他曲折乎?致中曰,落穴處無曲折,與其圖彷彿矣。上曰,厚陵向背何也?{{!|𪳣|⿰木卨}}曰,不爲奉審,而若無樹木,則兩處相望矣。{{!|𪳣|⿰木卨}}曰,凡山圖,必主新穴,而雖畫出厚陵,此穴爲主矣。厚陵水口,終不如此穴水口,而終難以言語形喩,此山圖不移十分之一矣。上曰,於新穴,文殊山不見云,然乎?{{!|𪳣|⿰木卨}}曰,元無他山之照見矣。上曰,案外無名山乎?{{!|𪳣|⿰木卨}}曰,無他山矣。上曰,南原君能記之乎?恭、順陵過挾,如此圖矣。{{!|𪳣|⿰木卨}}曰,然矣。奇處甚多,不可盡數,而大臣親見,豈可泛然圖進乎?獅子項有小寺矣。上曰,厚陵之於新穴,不相見乎?{{!|𪳣|⿰木卨}}曰,山形如蛤,所見奇矣。上曰,穴前長廣,何如?床石可容安耶?{{!|𪳣|⿰木卨}}曰,穴頭廣厚,龍虎相應,如舞者之袖矣。上曰,其回包如是耶?{{!|𪳣|⿰木卨}}曰,左旋右落,而臨津、漢江合流,小水逆,大水回包,誠如是矣。且文殊、江華、喬桐羅列,包其水口矣。上曰,羅列如三台乎?{{!|𪳣|⿰木卨}}曰,如碁子形矣。上曰,於得水,毫釐必爭,此得水精看耶?{{!|𪳣|⿰木卨}}曰,穴破巽破也。㙫曰,水勢,尤似好矣。上曰,入侍者,各陳所見。金汝鍵曰,以輪圖見之,案對得水水破,儘無欠矣。水勢則庚申得水巽破,而天關地軸,亦奇矣。李鳳鳴曰,龍勢局勢,臣何敢妄論,而天王峯來勢,亥一節、坎一節,至五節而結穴矣。獅子項,古人所謂天太乙也。白虎彎包,案對端的,照臺奇妙,水勢亦好矣。{{!|𪳣|⿰木卨}}曰,其彎包比厚陵,似勝矣。上曰,厚陵陵穴長遠,包新穴乎?{{!|𪳣|⿰木卨}}曰,然矣。此實萬全處也。臣之賤見,豈有知識,而諸地師皆以爲奇云矣。上曰,李延德鄕人乎?鎭遠曰,古相臣李尙禛之姪子也。上曰,此等事,士人必不欲干涉,而旣有所見,則進達,可也。李延德曰,臣本無所見,別無可達矣。上曰,申淑誰乎?鎭遠曰,數代寒微,而申景德之從孫。景德,卽先正臣宋時烈之弟子,且臺諫申處洙,其近族也。申淑曰,理外無情,情外無理,此山前後左右,皆有情,一水一山,無砂角矣。上曰,申淑年幾何?鎭遠曰,年過四十矣。上曰,權振赫誰耶?其家無顯人乎?游曰,益平君權擥子孫也。振赫曰,案對的,水勢好,明堂平,且穴勢一山之中也。上曰,然乎?{{!|𪳣|⿰木卨}}曰,然矣。上曰,此圖中某山某水,皆詳達。振赫曰,此畫不盡形容矣。局內節節彎包,以案言,則專主新穴,而龍虎相包,水勢尤奇矣。上曰,內案平乎?{{!|𪳣|⿰木卨}}曰,一字案也。鎭遠曰,內外案如一山矣。向背則南厚君欲以癸坐丁向爲定,李鳳鳴、李延德,欲以子坐午向爲定矣。上曰,其意何也?鳳鳴曰,人君正南面而治,故欲南向矣。上曰,此特節目間事也。振赫曰,伐木見之,則前後水勢吉凶照應之類,似當詳知,而以堂堂之局,正正之陣論之,則似無欠矣。上曰,不出凡眼,卿等所見,何如?鎭遠曰,少無疎漏處,十全無欠矣。上曰,左旋乎?{{!|𪳣|⿰木卨}}曰,入局則左旋矣。長陵內無可占處,齊陵亦無可合處,及得此穴,臣等頗以爲幸矣。上曰,今若用厚陵,則必占此處耶?見新穴者,泛看舊穴,故或然矣。{{!|𪳣|⿰木卨}}曰,此則勝于舊陵,可見恭靖大王之聖德矣。延德曰,舊陵傍落,而此穴當中,健元陵、獻陵、英陵,實無彊之地,而此穴庶幾相等矣。{{!|𪳣|⿰木卨}}曰,健元陵,無敢議爲,而與英陵、光陵,別無差池矣。延德曰,臣非信其俗傳之說,臣等得此穴後,皆以爲國家無彊之休矣。淑曰,臣待罪敬陵時,五日一奉審,臣子是非,極知惶恐,而常以爲國家陵寢,皆如此地,則慶幸至矣。今見此穴,則不下於敬陵矣。地中事,固難知之,而此穴雖不識地理之人,皆以爲好矣。延德曰,厚陵水口,不如此穴水口,厚陵穴勢,爲此穴內水口矣。上曰,以新穴,比厚陵,則有主客之辨乎?{{!|𪳣|⿰木卨}}曰,此穴居中,氣勢,似勝矣。上曰,雖十地師見之,終無異議乎?{{!|𪳣|⿰木卨}}曰,見之者皆以爲奇矣。鳳鳴曰,以大經大法言之,小無可疑,若有可疑,則臣等當得罪於神明矣。上曰,此後雖更見,無異論乎?凡所見,見時輒異矣。鳳鳴曰,雖百番看之,無異見矣。{{!|𪳣|⿰木卨}}曰,若吹毫覓疵,則不可知,而龍虎、主峯、案對、明堂,皆奇好,雖有迂怪之人,豈有他論?上曰,果尋龍乎?{{!|𪳣|⿰木卨}}曰,臣至宮基見之矣。鎭遠曰,臣亦上獅子項矣。趙文命曰,諸論無異同矣。上曰,一看後,不可不再看。且遷陵之時,主管人不可不速出,今日予欲決定,卿等意,何如?鎭遠曰,臣則當以此地爲吉矣。上曰,摠護使今當速出,多有擧行之事矣。致中曰,於臣心,一時爲急,遷陵重事,不可猝然定之,而四月太急,五六月有拘忌,當於八月間遷奉,其中事勢順便者,長陵相距近也。上曰,幾里乎?舊床石皆運用乎?鎭遠曰,水路則六十里,陸路則三十里矣。致中曰,床石當用舊石矣。鎭遠曰,屛風石似不用矣。文命曰,四月間無吉日,則五月遷奉,可矣。上曰,似未及矣。致中曰,厚陵右岡,諸議雖歸一,遷陵事體,至爲重大,不可不更審諸處,爛熳確議而決定矣。五陵內及獻陵、光陵圖局內,更爲看審,實爲愼重之道,故敢達矣。上曰,五陵內前已屢看,而別無可占之地矣。獻陵、光陵圖局內,更爲看審,可也。{{*|出擧條}}㙫曰,遷奉之意完定,則主管人當速出後,可以擧行矣。上曰,遷奉之議,更爲詳達。文命曰,旣有蛇變,則一日甚急,豈有他議?上曰,承旨書之。曾於先朝,長陵遷奉之議,不過堪輿之說,故伊時下敎,可爲垂萬世不易之訓,而今玆移奉之議,大異昔年,陵寢旣有至穢至惡之物,大臣再次奉審之行,俱目覩而來,則痛隕之心,尤切罔涯。遷陵之擧,不容少緩,而內而大臣、宗親、文武卿宰,外而耆舊儒臣,僉議詢同,俱無異辭,其令該曹摠護使以下差出等事,依癸丑年例擧行,而大抵近百年園寢移奉,事體至重至大,其在靡不用極之道,凡諸擧行等事,不可不預爲周密,亦以此,分付都監。致中曰,金榦,朝家禮遇之臣,特爲許遞,何如?上曰,儒臣不必許遞,而大事當前,今姑遞差。{{*|出榻前下敎}}致中曰,勅使匪久入來,而小臣前後不見之意,聖明之所洞燭,臣則當以看審事出去矣。上曰,今日爲摠護使之任者,捨卿其誰?卿則看審外,無他事矣。致中曰,坡州、高陽、長湍、豐德四邑,以路傍殘邑,荐經大臣奉審之行,邑力已盡,而前頭責應之費,無他出處,將不能支保,故畿伯以此事啓聞,限秋成,加給儲置米六十石云,而六十石不足以得力,分付該廳,每邑加給儲置米一百石,以爲支過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鎭遠曰,長湍、豐德,則待新陵定用後,可議加給,而坡州最難支堪,百石之米,亦難補用,本邑所儲耗穀,又爲加給,似好矣。致中曰,此等事,臨時隨事稟達無妨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李鳳鳴,後日遷奉時,開金井當進去,而今聞其山論,則地術亦精熟矣。致中曰,李鳳鳴,自今以後,當主管山事,而且其術業該博,以今日所陳山論見之,亦可以知之矣。但以未及敍用之故,自雲觀草記付軍職。朝家方任使其人,而每每權着紗帽,似甚未安,合有收敍之道矣。㙫曰,李鳳鳴,以漕米,分給於漕卒,終亦還捧,本無入己之事,則其罪非係於貪贓之科,而尙未蒙敍,宜有稱冤之道矣。上曰,非禁錮乎?游曰,當初思孝狀聞中,以漕米二百石木一同,鳳鳴私用云,而追後行査時,米木雖無私用之事,不無料理之端云云。以此勘罪,而所謂料理之說,亦由米木分俵後,漕軍換錢於場市,以致此謗矣。上曰,不必見其人後許敍,而當此大事,敍用後,令該曹付職,可也。{{*|出擧條}}致中曰,權振赫,以士人服色不便,前頭看山之役,當連爲進參,宜有變通之道矣。卽今守衛官,以士夫差出,旣有成命,付此一窠,使以冠帶進參,似好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鎭遠曰,臣極知惶恐,而敢達私情矣。齊陵局內,本是元敬王后本家世葬之地,而太宗大王,占用國陵,國初封陵後,穴傍墳墓,特許勿爲掘移矣。顯宗朝壬寅年,故判書臣趙復陽,陳達筵中,閔氏私墓上樹木,請令斫伐以示護恤之意,顯廟從之。其後肅廟壬申年,亦命伐木。此是臣家先墳,故臣今番見之,則前日伐木禮官書啓中,有曰,外白虎作案處,有十墳云,而纍纍相望者,一穴幾至二十墳,此外岡麓,處處皆有古葬,雖未知某墳爲某祖之葬,而後孫愴傷之情,爲如何哉?前日伐木諸墳,樹木依舊叢鬱,其中兩墳上,有連抱大木,而此木枝柯不繁,斫伐之際,必不至聲震陵寢。前日未斫木之諸岡,雖不敢更議,而所謂外白虎前日伐木之岡,則前頭陵所有事,禮曹堂、郞中,或有往役之事,則使之一倂伐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鎭遠曰,國舅墓所,朝家例爲定給守墓軍,每位二戶四保,乃定額也。驪興府院君及府夫人合葬之墓,十二名自古依例定給矣。子孫貧殘無依,數十年前,有一守令,奪其守墓軍,移定軍額,故尤無以守護云,誠甚埋沒矣。特令兵曹分付本邑,依定額充給,以爲守護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鎭遠曰,驪興府院君閔霽,太宗大王國舅也。臣於太宗大王,爲外裔,府院君於臣,爲外先,故今行聞其墳墓,在路傍,仍爲瞻拜,則墳形盡爲崩頹,曲墻亦盡圮毁,僅存形址,而子孫貧殘,不能守護。卽今國有大事,雖難暇及於此等事,而前頭待農隙,自官修葺之意,分付畿營,何如?上曰,待農隙爲之,可也。{{*|出擧條}}㙫曰,小臣今方入侍,罷後必致夜深,明日殿講罷後,省鞫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致中曰,藥房入診,久不允從,數日後令御醫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致中曰,大王大妃殿生脈散劑進,每於四月,已有前例,後日日次問安後,生脈散劑進,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原任大臣先退。上曰,今日合啓故判府事柳鳳輝事,卿其知之乎?兩臺臣入侍事,分付。朴宗儒出去。致中曰,臣俄見分撥,始知之,而年少臺官,業欲發啓云矣。想必今始出之矣。上曰,到今此啓,豈不生生乎?其啓中有弘彦冊子之說,此何謂也?致中曰,臣未及見之矣。上曰,右揆見其冊乎?文命曰,臣亦不見矣。上曰,今日此啓,豈不無益耶?致中曰,聖意則好,而在下之人,以其發啓爭諫,爲可矣。宗儒進達曰,臺臣入侍事,分付而入矣。上曰,何其遲也?致中曰,臺廳距此頗遠,故然矣。大臣退出後,兩臺臣進伏。上曰,近來勅勵諸臣之意,爾等非不知也,而耳目之官,何以年久生疎之事,發此不公之論,欲爲嘗試之計耶?鄭弘濟曰,聖上何以謂不公耶?此乃一國共公之論,小臣雖人微望輕,忝在臺職,則豈敢以不公之事,肆然陳達於天陛之前耶?鳳輝身死之後,有何媢嫉之心發啓乎?上曰,辛丑鳳輝之啓,爾等豈不爲之乎?弘濟曰,卽今勿論彼此,大異於戊申前,皆謂鳳輝之罪,不可不討。今日入侍之臣,必以臣言爲是矣。上曰,欲事他君則,可也,若欲北面事予,則食君之祿,而何可發此乖激之論耶?極爲黯黮矣。李光運曰,臣屢叨言責之任,豈發不公不正之論耶?上曰,諸臣小退。退出復入。上曰,頃者李世璡處分時有下敎,爾等必見之,而爾等更發此事,欲售偏黨之習乎?弘濟曰,臣非不知聖上調和蕩平之盛德事,而鳳輝貫盈之罪,不可不正。聖上眞欲蕩平調和,則有罪者先正其罪,然後可爲調和蕩平之方矣。上曰,爾等非吾臣子,乙巳以後,爲爾輩所困,今又爲之,誠可駭也。弘濟曰,小臣旣已爲殿下討逆,則此正殿下臣子也。殿下誠以鳳輝,爲無罪耶?光運曰,弘彦冊子一出後,鳳輝之罪,尤爲彰著矣。上曰,弘彦冊子中說話何如耶?光運曰,雖不見之,因參鞫諸臣之言,聞矣。上曰,予豈聲氣,責之於爾輩乎?此非黨習之時也。光運曰,有一分秉彝之心,故有此啓矣。弘濟曰,戊申逆變,實由於鳳輝一疏之醞釀成出,以殿下英明,豈不知之乎?臣之前後入侍,不知其幾許,則臣之持論寬平,庶可俯燭,而臣於此啓,在所不已。上天監臨,聖明在上,豈敢以私意挾雜之論,仰瀆天聽耶?若以此啓之發,爲罪,則雖被萬戮,固所甘心。上曰,光運則何時爲臺諫?光運曰,臣以母病,蟄伏鄕廬,聞有除命,上來之際,遞職旋歸矣。今又除此職,仍爲上來矣。弘濟曰,君臣猶父子也。小霽雷威,使得畢辭,則臣當從容陳達矣。上曰,如許說,不欲聞之,爾等以鳳輝,爲鋒銳,欲爲漸次深入之計,以亂朝政耶?爲先遞差。弘濟、光運退出。上曰,承旨書之。前持平鄭弘濟,前獻納李光運,嘗試君父,欲亂朝廷,不可遞差而止,削奪官爵,門外黜送,簡通受答臺臣,竝罷職。{{*|出榻前下敎}}沈埈曰,柳鳳輝疏,非不妄率,而其本意,則斷斷無他,故,聖上薄竄邊邑。且其死後,使其子柳弼垣奔喪,此實聖德事也。卽今臺臣,更爲提起,此欲擾亂朝廷也。且此時異於其疏新出之日矣。上曰,柳鳳輝事過矣。鳳輝若生存,則此等說陳達,可矣。旣死之後,承宣以其本心斷斷無他爲言,所達未免率爾,遞差。埈退出。上曰,注書書之。亦是史筆,豈必不書乎?李河述進伏。上曰,今日處分臺臣,斷無偏意,則承旨陳達,未免率爾。當該承旨,不可遞差而止,罷職。遂退出。 ==4月11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李匡輔{{*|坐直}}。左副承旨李聖龍{{*|未肅拜}}。右副承旨權始經{{*|坐直}}。同副承旨李匡德{{*|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啓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天水僉使金廷奭,加背梁萬戶郭昌龜。 ○宋成明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停。 ○權始經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匡輔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文臣殿講親臨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連日違牌,尙不行公,祿都目遷就,尤涉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玉堂下番之闕直,已至多日,而副提學尹惠敎,一向違牌,事極未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德曰,推考傳旨捧入。 ○事變假注書安后奭出使,代以金啓白爲事變假注書。 ○宋成明啓曰,專經文臣殿講時,參考官吳瑗,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宋成明曰,病不進講官鄭光殷、尹汲、李性孝等,爲先從重推考,卽刻追入。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吳瑗單付。 ○權始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諫院不備,今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招進,參判趙尙絅牌招進,參議李瑜牌不進,左承旨安重弼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未差,參知韓師善進,右承旨李匡輔進。 ○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提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監司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曹郞官差出事,命下矣。前望只有二人,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吏批,以李聖龍爲承旨,閔珽爲獻訥,金尙翼爲持平,李顯謨爲校理,李宗白爲吏曹正郞,李德壽爲弘文提學,李春躋爲兵曹參議,朴弼均爲兵曹佐郞,權以鎭爲工曹判書,林象翼爲引儀。 ○兵批,以金榦爲副護軍。 ○以左副承旨李聖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吏曹口傳政事,遷陵都監提調三,申思喆、金東弼、趙尙絅。郞廳八,尹涉、趙迪命、林世諿、吳瑗、趙尙紀、尹潗、李益焌、閔禎。山陵都監提調三,金興慶、權以鎭、趙遠命。郞廳八,徐命九、李世璡、李徵復、姜錫泰、徐宗浹、尹得莘、朴弼老、李思胤,摠護使領議政洪致中。 ○權始經,以義禁府言啓曰,元還上居末山陰前縣監柳蓍相,旣已依事目決杖一百,卽爲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四月初九日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匡輔所啓,頃者就拿閫帥,行到良才驛,決棍驛吏,責立大馬,而濫騎之說,狼藉傳播,此由於紀綱紊亂之致,事據令該府問而處置事,命下矣。就拿閫帥姓名及濫騎一款,令畿營査覈本驛而啓聞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勅使在館時,南別宮三門把守假都事三員,令該曹預爲差出,以爲習儀時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本曹正郞尹涉,自鄕入來,今已多日,而不爲行公,實郞官無故在京之時,以假郞廳,替行職事,殊涉未安。正郞尹涉催促出肅,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宋成明曰,居首學諭愼爾復,熟馬一匹賜給。 ○判府事閔鎭遠疏曰,伏以臣於園陵奉審之命,今旣奉行,以臣情跡,旣不可久留,而昨得鄕信,則老母胃病比苦,飮啖幾至全廢,氣息日漸綿綴,臣聞來,心緖靡定,歸意益忙,未及告辭,徑出國門,情理雖切,罪戾實多。伏乞聖明,亟命有司,治臣擅自行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懼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歸省府夫人之請,曾已許之,昨以蹔見,今觀還鄕之疏,缺然曷喩?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四月十一日巳時,上御時敏堂。親臨專經文臣殿講時,考官領議政洪致中,戶曹判書金東弼,吏曹參判趙尙絅,副司果趙鳴鳳,行司果洪尙賓,校理尹彙貞,前正郞吳瑗,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安重弼,右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權始經,同副承旨李匡德,假注書曺命敬、李河述,記事官朴宗儒,編修官李麟興入侍。李匡輔曰,左承旨安重弼政廳進,下番洪昌漢回薦出,安重弼則政廳罷後,使之入侍,何如?上曰,依爲之。洪致中曰,夜來,聖體若何?上曰,與昨一樣矣。致中曰,氣升之候,若何?上曰,差減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宋成明曰,講官中病不進者三人矣。上曰,誰也?成明曰,鄭光殷、尹汲、李性孝也。上曰,申飭之下,豈敢懸病乎?匡輔曰,小臣頃承申飭,招致軍職廳書吏,分付不得懸病矣。權䌖,軍職前下鄕,講官只六人云。親臨盛擧,如是些少,極爲未安矣。上曰,病不進人員,追後入參事,分付。若有紀綱,豈容若是。致中曰,三人一時有病,亦可怪矣。上曰,爲先從重推考,追後入侍,可也。權始經曰,兩司不備,司諫徐命九,方欲陳疏云,牌招以參省鞫,何如?上曰,牌招參鞫,可也。簡通受答臺諫罷職事,亦引入乎?昨下敎還收,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講官中愼爾復明經乎?成明曰,似明經矣。致中抽栍,成明納冊,曺命敬出楹外呼名,成均學諭愼爾復進伏。講《周易》否卦。象曰,大人否亨章註釋後,上曰,卦體。爾復擧卦體講訖後,上曰,其亡其亡之義何也?《大學》云,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其亡其亡,非恐懼而何。爾復曰,安不忘危之意也。上曰,受栍,可也。命敬呼四通三略,爾復書通退出。上曰,愼爾復在何地耶?洪鉉輔曰,水原人也。致中抽栍,成明納冊,命敬出楹外呼名。承文副正字宋守謙進伏。講《禮記》中國夷蠻戎狄章。致中曰,大文吐誤矣。守謙曰,素無工夫矣。上曰,受栍。命敬呼純不,守謙書不退出。致中抽栍,成明納冊。命敬出楹外呼名。承文副正字鄭權進伏。講春秋狄侵我西鄙章,講釋。匡輔曰,《春秋》有諺解乎?權曰,異於《胡傳》,當有釋矣。上曰,受栍。命敬呼純不。權書不後曰,臣正月晦間,自鄕上來,未及一次看過矣。匡輔曰,鄭權言多屑越,請推考。上曰,不知之適然,勿推。此人屢經注書,素有氣矣。權退出。上曰,其人鄕人乎?匡輔曰,嶺南人,善策文,鄕試以二中爲魁矣。上曰,門地,何如?匡輔曰,嶺南士族,先世頗有冠冕,圃隱傍孫也。上曰,然乎?匡德曰,新除授承旨李聖龍,小臣出去當出牌矣。上曰,依爲之。致中抽栍。成明納冊,命敬出楹外呼名。奉常參奉柳文龍進伏。講《春秋》十有九年春王正月夏四月章。上曰,受栍。命敬呼純不,文龍書不退出。上曰,祖宗朝專經殿講設立之意,非偶然,而今則文具矣。致中抽栍。成明納冊。命敬出楹外呼名。校書正字邊翼老進伏。講《春秋》庚申曹伯章。上曰,擧註。翼老不能擧。上曰,受栍。命敬呼純不,翼老書不退出。成明曰,追入講官待令乎?匡德曰,家遠故似未及來矣。上曰,邊翼老年三十前乎?匡輔曰,二十八歲云矣。致中抽栍。成明納冊,命敬出楹外呼名。成均典籍李東元進伏。講《書傳》愼乃儉德章。上曰,擧註,東元擧前註。上曰,受栍,命敬呼粗,東元書粗退出。致中曰,此人北道穩城人矣。上曰,吏參曾經北伯,今番北道道科試取人,何如?趙尙絅曰,臣待罪北伯時,或設白日場,則李再春、魏昌祖,連參優等,其餘人皆善文者矣。上曰,小退。諸臣皆退出。小選,更入侍。上曰,吳瑗,御史後初爲入侍,有所懷乎?瑗曰,臣奉命廉問,報效之路,在此一行,殫竭愚bb衷b,詳陳於別單,而沿路所聞,欲俟登對陳達者,亦已陳疏論列,別無可達之事矣。大抵湖西,乃畿甸藩蔽,兩南咽喉,關係甚重,而人心之不淑,甚於他道,近以稍豐之故,人心差勝。但民本貧薄,豐年則竝徵舊逋,故民皆爲憫,今番舊還上之停捧,實出朝家之德意矣。上曰,淸州瘡殘之餘,今得蘇醒耶?瑗曰,聖上以安反側之意,軫恤淸邑,淸州牧使趙駿命,爲政勤擧,頗能蘇殘,而本州自亂前,素是蔽邑,逋欠甚多,經亂之後,尤爲蕩殘,尙未蘇完,而駿命徵捧舊大同甚多,卽今未捧,未滿三分之一,而此皆指徵無處。大同乃惟正之供,則敢請蕩減,固知妄率,而且此等未捧,多是土豪不納而然,故一例施惠,適足爲土豪之幸,而駿命不爲。近來守令要譽之習,不饒土豪,可捧者盡爲收捧,所未捧者,皆是無可指嚮者,與其督徵,而終不得捧,寧降德音,使民聳感爲愈,故,臣敢啓陳矣。致中曰,不待御史書啓。淸州大同舊逋之弊,臣固稔知之,而不但惟正之供,事體甚重,難於輕議,他道列邑如此者甚多。一開其路,實爲難繼之道,故廟堂則輒防塞不許矣。然,此則御史旣論列於別單,又陳達於筵中,雖特許蕩減,似無所妨矣。上曰,趙駿命登對時,予有下敎,而淸州異於他邑,不但御史別單,且親爲下詢,則不可置之。本邑大同未捧者,特爲蕩減,可也。{{*|出擧條}}尹彙貞曰,新除授校理李顯謨,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成明曰,尹汲、李性孝,終稱病不進,鄭光殷則來待矣。上曰,來待者爲先入講。成明曰,臣以吳瑗,擬入試官望矣。追聞吳瑗,尙未免講官云,小臣難免矇矓之失,故惶恐待罪矣。致中曰,旣已主管試官望,而如是不察,宜有推考之罰矣。上曰,試官望則付標,吳瑗使之應講,而當該承旨,循例擬望,未免不察,推考,可也。{{*|出擧條}}致中抽栍,成明納冊,命敬出楹外呼名。副司果鄭光殷進伏。講《春秋》夏五月庚寅宋公慈父章。上曰,受栍。命敬呼純不,光殷書不退出。匡輔曰,以試官而罷格進講,雖廳注書,進講無妨矣。上曰,似成後規,且廳役甚劇,何使進講?成明曰,吳瑗冊名考此帖則書傳也。上曰,其帖上之。成明進其帖。致中抽栍,成明納冊。命敬出楹外呼名。副司果吳瑗進伏。講《書傳》無敎逸欲章。上曰,受栍。命敬呼不,瑗書不退出。上曰,今觀此帖,多有換冊懸之者何也?尙絅曰,每於式年,例有此規矣。始經曰,專經殿講,臣於壬午年間,亦以講官入參矣。背講則明經人外,多不成樣,故或有厭避不入之員,而壬午、癸未間臨講時,則名官亦多進參,討論文義,不無實效。雖未知何時,改以背講,而倉卒應講,多不通曉。雖曰名官,盡是書不者,不亦近於文具,而事勢所迫,亦有然矣。上曰,臨講與否,侍衛臣亦有知者乎?致中曰,文臣殿講時背講,自是舊規,而先朝亦有以臨講改定式之事矣。雖以今日觀之,講官之不通者甚多,而亦不以爲愧,此蓋以背講之故也。祖宗朝立法,意非偶然,而便成文具,全無實效,改以臨講,講論文義,如有不能通者,勘以重罰,俾知羞愧,則似有勸奬之益矣。上曰,專經殿講,祖宗朝設立之意,旣非偶然,而今則只作文具,前日親臨時,予以此習,心竊歎惜。今番亦然,玉堂之書以自不者,只欲罷職圖便之計也。尙絅曰,今則不敢以自不書之者,已有定式矣。匡德曰,年少微官,以重試曳白,專經不通,例不爲恥。若以臨講定規,討論奧旨,則不但事之便好,於君德,必似有益矣。一年之內一經,豈有不能論文義之理?若於晝講時落點,同爲入侍,討論文義,則不但爲勸奬之有效。且近侍則自上固應稔知,而近侍外諸臣,因此可以知其人材長短,見識高下,豈不大好乎?上曰,其言好矣。始經曰,今若定以臨講,限以一秩,預先講習,討論文義,則未必無效矣。上曰,臨講定式後,若主文義,則治經出身之人,居常開卷,務看文義,其亦有效矣。今觀此專經文臣謄錄,則先朝亦有臨講之事,此後則以臨講定行,可也。{{*|出擧條}}上曰,承旨書之。殿講居首學諭愼爾復,熟馬一匹賜給。成明書之。致中曰,今日親臨殿講,病不進者二員,當有處分矣。上曰,頃於召對,以殿講時,不得懸以雜頉之意,申飭,而今日又令催促入參,則如是懸病,終不入來,不可循例施罰,拿推,可也。{{*|出擧條}}致中曰,獻陵、光陵內,趁速看山後,新占處當再看番矣。今聞以勅行,畿內驛馬,盡數責立云,當有變通之道矣。忠淸道近地驛馬,令該曹量其容入,星火上送之意,使之發關,分付,何如?上曰,此後必多往來之事,而勅行相値,急令該曹湖中近地驛馬,限勅使回還間,上送事,分付,可也。{{*|出擧條}}致中曰,今番往來時,有沿路所聞,敢達矣。高陽、坡州、長湍三邑刷馬,極有弊端,民不能堪。蓋西路上來進上及使行、勅行時刷馬,皆責出於民間,舊則一匹之價,爲三斗米,其後次次減削,自三斗減爲二斗,自二斗減爲一斗五升,今則爲一斗二升矣。以其價小之故,民不取載,有馬者皆賣之,邑內居民,絶無牛馬,故臨時責立,轉及遠村,一境騷然,其弊不貲,到處號訴,皆願復舊,此則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三邑同然乎?致中曰,同然矣。上曰,吏參新自畿營入來,此弊必知之矣。尙絅曰,此事大爲民弊,故,臣曾以三邑馬稅復舊事,有所狀聞,而廟堂回啓防塞,殊甚慨然。此不但爲民弊而已,凡進上遲滯,亦由於此矣。上曰,進上遲滯,果由於此乎?尙絅曰,然矣。馬稅太小,民不願載,故每當進上之來,或滯半日,或滯一日,事勢固然。畿內大抵通同,而三邑則是兩西一路,且無分路處,故其弊比三南分路處,尤甚耳。上曰,三南亦有此弊,則在王者一視之道,獨於三邑復舊,何如耶?金東弼曰,大臣適目覩三邑之弊,故有此陳達,而三南則雖有三路分排,其爲民弊則同矣。近來米賤錢貴,一斗餘,不過爲數錢價,故民皆不願,特以威力督民,故此弊不貲,其在一視之意,似不宜異同矣。致中曰,南有三路,西有一路,一路則一日累馱,苦歇有異矣。其在一視之道,固不當有所差別,而三南則姑不能詳知,先於此三邑,量宜復舊後,追後隨事變通,亦不晩矣。上曰,雖似斑駁,而先行於三邑,可也。致中曰,以一斗五升例,復舊,何如?上曰,旣云復舊,而所復太小,諸臣之意,何如?鉉輔曰,臣亦嘗往來於此三邑,詳知其難支之弊,今若以三升加給,則未妥,以二斗復舊,似好矣。成明曰,卽今三邑民所懸望,不過復二斗數,則先從此始,徐議諸道復舊,似好矣。上曰,三邑將於遷陵時應役,特爲復舊,而以所達三層中居中者,復舊,可也。{{*|出擧條}}匡德曰,臣常有慨然者,敢達。刷馬米,本入於大同中,自官雇立矣。或年凶則災減,歲凶輒減,終成此弊,凶年減價之時,則民雖不怨,豐年而亦不復舊,故民無資生之路。災減固是一時權宜,而年凶則徒減其價,年豐則不知復舊,此豈撫民之道乎?經用不足,則自上或減供奉之資,以恤生民,可矣。今則反損下益上,至於刷馬價,亦減之又減,豈不慨然?大同設法固好,戊辰年大王大妃殿、大妃殿供上浩多,經用不足,故有八分災減之事矣。凶年所入者小,則量入爲出,豐年則無復舊之事,減之甚易,復之甚難矣。上曰,承宣之言可矣。然而在局外,故有此言矣。若當局則不必發此言。匡德曰,國家雖有八荒,不可濫用,雖如邾、莒,亦當節用,遷陵大事時,經用不足,則量力經紀,稱其有無,小無害於親喪自盡之道。若侵民需用,則恐非先王恤鮮之意,臣意則寧欲損上益下,終不欲損下益上矣。上曰,承宣之言,雖似窒滯,其言好矣。然,以私家言之,爲奴婢供給之計,於其祖先,不如情禮,則如何?匡德曰,家國異矣。天生烝民,作之君作之師,倉廩府庫,元非人君之私財,是軫念生民,賑窮恤困之用也。上曰,承宣之言,大體則好,而凡事有時措之道,干戚之舞,不用於平城,不可以一箇論也。致中曰,豐德有司圃署屯田,上年收穀,船運上送,積于土亭江邊矣。偶然失火於江邊,公私積置,無不燒燼,至於延及閭家。今此稅穀,亦入灰燼之中,而本署嚴飭本府,使之星火督納,本府不敢違拒,今方督徵云,方春農務正急,此時徵捧,民怨旣多。況再徵窮民,宜無是理,聞其穀數,未滿百石,以此些少之物,不可斂怨於民,似當有蕩減之道,故敢達矣。上曰,特令蕩滌,可也。{{*|出擧條}}致中曰,今日新除授都監堂上在外人員,各別催促,使之卽速上來,何如?上曰,權以鎭,在於何地,而乘馹事,已下諭乎?匡輔曰,數日前已下諭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今見備局回啓,則江原監司,啓請空名帖,而朝家曾當賑窮之時,則無他變通之路,故或有此等之事,而便同賣爵,甚爲不可,故頃以察訪帖勿許事,申飭,而至於護軍、司直,則此與折衝、通政等帖,尤有異焉。斷不可許之矣。致中曰,南漢修補,凶年救民之時,或有此規,而頃日松都留守,以大興山城事,亦陳此請,自上終不允許,此與賣官無異,不可輕許於軍器修補之事矣。東弼曰,江原監營,素是貧殘之營,故必不得已有此啓請,而至於護軍、司直等帖文,便是軍職,此後則永防此弊,似好矣。李輔gg李匡輔g曰,空名帖之請得,由於諸道監司無着手處而然矣。雖然其爲弊端不一,則決不可許施。自今以後,永爲定式,一切防塞,似好矣。上曰,世豈有納粟司直,納粟護軍乎?此後則僧俗通政、折衝等帖外,軍職及察訪贈職等帖,一切定式勿許事,分付,可也。{{*|出擧條}}致中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臣本無才,受此重任,無一分報效,其居常希望者,殿下祛痼弊回世道,而前後筵中,亦以勿爲乖激,則時象稍勝之意仰陳,聖明必記有之矣。昨日兩臺諫處分,未免過重,下詢之時,臣未能詳知臺啓辭意。且無處分之事,故略有所達,而當此時勢,每欲裁抑鎭定之聖意,非不知之,而事關大體,則一向置之,亦爲可憫,裁處則在上,而以今日臣子之道言之,其議豈可無乎?乙巳、丙午年間,臣有所達,而下之所爭,上亦不非矣。昨日承旨所達,未得詳知,而聞以柳鳳輝疏,爲妄率云,其所爲說,義理不明,語頗寬恕,蓋臺疏,欲爲論啓者久矣。以此觀之,昨日發啓,似非未晩,而自上雖以卽今事勢如此,何可爲此,速爲停止爲敎,在臺諫者,猶可缺望矣。削黜之罰,豈不過乎?凡臺議雖有大不可之事,自上必優容,而不爲摧折矣。此則渠輩自以爲是,而被此重罰,夫臺臣者,不以被罪爲懼矣。如其惶縮畏怯,不能明陳其所執,則如此臺官,置之無益矣。小臣耿耿愚衷,朝家之用罰適中則好,而亦當有鎭定之道矣。上曰,前後期待於卿者,不料今日有如此言矣。卿之病痛,前已言之,而卿氣象端雅,故欲使卿調劑矣。予則以不治治之,若不以不治不治,則何必還給其啓乎?此雖書之史冊,而百世後,自有公議,卽今則無公議,如邵康節十二會天地晦盲否塞之時,今人皆在晦塞之中,無他可爲之道,故閉閤之時,慮亦及此矣。臺諫之言,固在予用不用,而譬如牛羊,觸人之墻屋,則雖性緩之人,豈不逐之乎?今鄭弘濟、李光運事,甚爲黯黮矣。渠若疏論,則猶不足怪,而不有申飭,甘心自當,且大臣合辭,事體重矣。其乘時發啓,如此之態,渠何敢售乎?向日處分時,卿與領府事,未能同爲入侍,而大凡柳鳳輝疏,何爲而出耶?出於相疑,故如此矣。今以此欲爲藉重之資,言之者雖易,而當之者,豈不苦乎?其時庭請之罷,渠輩亦當之,景廟朝設有罪罰柳鳳輝之事,予之嗣位後,則當爲復官矣。其時則論之緩緩,到今則論之急急,卿以此事,果謂是耶,非耶?卿之待予,如漢、唐中主,則申救臺官,可也。若不以漢、唐中主期予,則不可如是言之矣。鳳祥之亡命,豈不非乎?然而渠非欲亡命,當一鏡鴟張之時,雖未承款,而輒用連坐,故鳳祥則自以爲網打世界,有此亡命之事,而當初沈珙之心,亦不恢恢,故論之。鄭益河之詣臺也,雖不無過事,而能連啓鳳祥事,益河本意,雖欲停啓,而猶有畏東京名義之心,故猶爲連啓,而趙明翼之停啓,予初以爲率爾,堂箚之駁罷,明翼亦爲己甚。李根若連啓數次後停之,則猶不愧慙,而直爲停啓,擧措怪異。玉堂之旋復箚論,亦由於査滓之不祛故耳。卽今當朝之人,見有一鏡、弼夢之事,故銳氣頗爲摧挫,雖有可論之事,而亦不肯論,此亦苟簡矣。再昨秋處分之後,則柳鳳輝事,已付先天,若不付之先天,則處分之意,果安在哉?近以長陵事,予方痛迫,而此則猶无妄之變也。君父日夜痛心,以至閉閤之境,而旣定處分之後,又復若此,此君父輕,而黨論重也。戰國之世,則爲其臣者,朝楚夕齊,而渠輩則朝鮮之外,有他可往之處耶?渠若以君父事之,則何敢售此等之習耶?此予非惜柳鳳輝而言也。乙巳、丙午之時,則譬如一柱擎天,不可調劑於其間,而今則猶可以調劑也。卿必以予言言之,而君臣猶父子,渠輩在家,若知其父,則必知其君矣。若不知其君,則便不知其父也。此與夷狄禽獸,何異哉?以建儲事,戈戟相尋,以君父爲的,予豈不苦哉?今日臣子,終不悛心,則不事予,可也,若欲事予,則不可爲此等事矣。予心已定,誓不食言,渠雖欲惟意所欲,而若無君則,可也,予在則不可爲今日事矣。如此世道,終不挽回,則予無歸拜於先朝之面矣。予心堅如金石,而渠輩猶欲好勝,予豈不苦哉?前後予之經歷,如何?雖閭巷匹庶,實難堪忍,而卿等雖欲保護聖躬,如此輩,每使予不安,豈不痛心哉?致中曰,小臣前後筵中聖敎,豈不仰體,亦豈不言之於渠輩乎?上曰,昨者下敎後,思之則氣升,公然有欲叱左右之時矣。其日陵寢重事議之,故不爲盡言,而此豈弘濟輩獨爲之事乎?致中曰,前後下敎嚴截,臣雖無狀,豈敢有偏係之心,而與年少輩同爲乎?上曰,非謂卿也。俗云,言之於能聽之人,非卿則何必言之,卿若兩救竝解,則庶可爲之,沈埈之言以柳疏,非但率爾,亦以爲斷斷無他,沈埈常時人物,予已知之,涇渭不明,故不知不覺之中,其言出矣。致中曰,聖上以誠申飭之下,臣下豈不知之?上曰,李德載疏批,亦已言之。渠輩雖曰,眞箇義理,予則不知矣。渠若終爲此事,則息壤在彼矣。此言實非偶發,而常存於心,故言之,此後若有變改,則宗社國事,將何爲之耶?致中曰,小小事不足言,而自有不得已關於大體者矣。上曰,小處則雖解,而旋復結之,故先破其大頭腦處,可矣。己酉以前事,予已忘之。己酉以後,則宰相亦以卽元之初,知之可也。以睦來善言之,先朝處分,極爲嚴截,而數年內放送,又復職牒還給矣。匡輔曰,職牒還給後,旋有還收之啓矣。尙絅曰,辛丑年間,以臺啓,終不得還給職牒矣。上曰,歲抄中,似以前右議政書入矣。此則界限,與此有異。且其人今若生存當國,則論之,或可也,到今追論,豈不太生乎?弘濟、光運輩,渠豈獨爲,必有指囑根柢,卿以此言,似爲過,而予則實欲正門親問,若問而知之,則雖大臣,予豈容貸乎?致中曰,小小事,雖可罷脫,而至於大義理處,不可歇後,故如此矣。上曰,卿所謂小事,大體,予未曉矣,而卿請中,亦有係着處,未盡平恕,故如此矣。致中曰,常時小臣希望者,欲無乖激之事,以此鎭定矣。上曰,俄者譬以言之矣。牛羊不觸墻屋,則何爲而逐之乎?渠旣犯之,則豈不用罰乎?諸臣以次退出。 ==4月12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病}}。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李匡輔{{*|坐直}}。左副承旨李聖龍{{*|未肅拜}}。右副承旨權始經{{*|坐直}}。同副承旨李匡德{{*|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啓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巳時,日暈。 ○下直,江界府使許繗,山陰縣監柳聖和,橫城縣監尹得商,萬頃縣令沈若魯,龍媒僉使林遇春,防垣萬戶成始寅,在德萬戶李碩蕃,木川縣監李徵龜。 ○權始經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掌令李龜休,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備忘記,傳于李匡輔曰,今下弓矢,在德萬戶李碩蕃,防垣萬戶成始寅等處給送。 ○李匡輔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連日違牌,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始經啓曰,因兩司不備,莫重省鞫,尙今遷就,事極未安。掌令李龜休,獻納閔珽,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李聖龍,司諫徐命九上疏,傳于權始經曰,昨日下敎于大臣矣。此等之疏,不欲見於今日,還出給。 ○吏曹口傳,遷陵時代奠官陽平君檣。 ○傳于權始經曰,江界府使許繗,今日晝講時,同爲入侍。 ○以忠淸監司,以林川郡世道面居私奴崔順奉渰死事狀啓,傳于權始經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權始經啓曰,左承旨安重弼,陳疏,入啓。同副承旨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李聖龍,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同副承旨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始經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始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日三省鞫坐出令,而兩司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權始經曰,左副令公李聖龍、徐命九爲人,予不知若此,猶尙爲此,今日世道,益知時象反重於君父也。不應不治,固定雖不責也。不得不略示慨世之意。 ○權始經,以戶曹言啓曰,今番使行時,彼中出來貂皮四百令,下該曹事,命下矣。今此貂皮,爲物甚貴,若非尙方進上與頒賜所用,則無他用處,而進上獤皮,自本曹別貿進排之際,爲弊不貲矣。近年來,彼中出來獤皮,直下尙方,故諸般進上與頒賜所入獤皮,皆以此封進,事甚便當,今亦移送尙方,以爲依近例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出來弔祭勅使,一路宴享減除云,入京後各宴,則似當依此停止,而臨時彼或有提起之事,則不無窘迫之患,令都監觀勢擧bb行b,而至於接見時茶禮,則不可不預備以待,令各該司照例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勅使魂殿致祭時,執事官等,依前例令吏曹預爲差出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此勅使,不受一路宴禮云,在前勅使,旣不受一路宴禮,則入京後各宴,亦不設行,今亦依此擧行之意,遠接使處行移,至於接見時茶禮,當爲預待,御床則用素膳,勅使床則用肉膳事,預爲分付司饔院及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郞廳尹就咸,曾已下鄕,久不上來,郞廳崔守約,身病猝重,不得察任,竝今姑改差。其代以成均館司成尹就履,漢城府判官金沆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副勅差備譯官金是瑜,以燕卜不能同時出柵事,有囚治之命,而自前勅行時差備之類,雖在罪勘之中,曾有啓請支勅後勘罪之例。金是瑜,今姑使之仍察差備之任,待勅使回還後,勘處事,自都監依例變通入啓云矣。取考己酉謄錄,則金是瑜、李樞,罪在定配,而因常參入侍時,定奪放送,使之隨勅矣。今姑仍察差備之任,待勅使回還後,勘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見遠接使移文,則諭祭文一度,謄書上送矣。謹此封入,以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開坐,而堂上無故不進甚多,申飭之下,事極未安。除實病應頉外,漢城判尹李森,刑曹參判洪鉉輔,行副司直沈珙,竝卽牌招,以爲參坐之地,而至於兵曹判書金在魯,屢疏承批,一向引入,靈城君朴文秀,堂上啓下之後,一不仕進,其在事體,尤極未安。竝從重推考,一體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判府事閔鎭遠今四月朔祿俸,更爲輸送,則以爲今方留疏還鄕,不敢冒受云,祿俸不爲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待下敎輸送。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今此山陵看審擇定時,地術精明人,不可不更爲帶去,司饔院直長李㢸,術業精通,而以妻父歸葬事,受由下往于全羅道海南地,時未上來云,給馬催促上送之意,該道監司處,發馬行會,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龜休啓曰,臣於再昨,因合啓事,簡通受答臺臣,竝罷職之命,惶悸震慄,實不知置身之所也。其日兩臺官簡通,亦及於臣,臣雖以方赴省鞫,不書謹悉,旣已柝見,而以言答送,則便與答簡,無甚相遠,今於嚴敎之下,臣之當罷也,明矣。臣何敢一刻晏然仍冒於職次,以損臺體也哉?適緣病苦,今始來避,所失尤甚。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權始經啓曰,卽伏見全羅都事兼海運判官李載厚漕運啓本,則紙尾狹窄,無以踏啓字,不察甚矣。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李聖龍疏曰,伏以臣,猥以不肖,過蒙聖眷,前後所叨被,何莫非踰涯,而向來西邑除命,又異尋常差授,筵敎在耳。感愧滿心,遂未敢以才短年衰爲辭,不計顚仆,擬效一障之力,而適臣有墜傷之疾,調治失宜,輾轉沈篤,腹脅硬凝,漸有成膿之兆,晝宵呻痛,起作須人,時月之間,差愈無期。此際命遞,特出於深憫曲諒之盛恩,臣於病裏,感頌無已。卽者千萬不意,遽有銀臺新命,適値殿講,天牌狎臨,揆以義分,豈敢坐犯違傲。而病狀尙在沈頓,雖欲强起,萬無自力之勢,終未祗承召命,問備之恩,又出格外。臣於是,一倍惶蹙,益不知所措,顧此出納重地,不可曠日虛帶。伏乞聖明,俯諒臣病勢之難强,亟許遞改,俾便調息焉。臣方以疾冀免,宜未敢贅他,而伏聞昨日聖上處分,極其過重,至有原啓還給之命,臣於伏枕昏憒之中,蹶然驚起曰,此豈我聖朝所宜有。而亦豈今日群下,所仰望於聖明者耶?噫,合辭之論,寔春秋大義之所存也。戊申逆亂以後,則天壤間尤不可一日無此論,而臺閣之上,寂然無聞,堂堂大朝,作一無法之國,神人之式憤,蓋已久矣。今者兩臺臣懲討之啓,固亦晩矣。而其言則乃一國共公之論也。殿下所當亟賜開納,以伸積年未伸之王章,而咫尺前席,呵責之,迫黜之,不少容貸,抑何故也?殿下每事,徒欲䌤縫gg䌤彌g姑息,苟冀目前之無事,而顧不念義理綱紀之所關係,有不可一分放倒者耶。臺臣之啓,事體自別,雖尋常之抨,寂寥之論,未聞有還給之擧,至於合辭大論之還給,實是國朝三百年所未有者,以殿下明聖,豈爲此無前之過擧也。此啓則固係大論,而設令臺言,未得其當,置之,可也?斥之,可也?而夫安有還給之規耶?無論本事之關係如何,臣之深所憂嘆者,只爲殿下擧措之至於如此也。伊日入侍承旨,乘臺臣被譴之時,售平日護黨之計者,已極無嚴,而喉司言地,又無一辭匡救,視君父之過失,而恬不驚動,今日殿下之庭,其可謂有人乎?臣性本拙懦,不偕時樣,凡於言議是非之間,未嘗參涉,前後屢忝近密,而一味默默隨行,此則聖明,亦必俯燭之也。恐君有遺,寸心耿耿,如使臣病不至此,出而供仕,則必當一暴悃愊,以效古人繩糾之義,而貼席涔涔,欲起無由,敢於疏末,草草附陳,倘蒙聖明,平心徐究,勿以旣往,而遂其過焉。亟令收還,以光聖德,則非臣之幸,乃國家之幸也。臣於爲疏繕寫之際,伏見司諫徐命九之疏,以喉司不能繳還,入侍承宣之肆然營護,略綽提說,而終無一言之上及於聖躬闕遺,臣反爲臺臣慨惋也。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司諫徐命九疏曰,伏以臣,至愚極陋,無所肖似,而臺省除命,逐月斯降,有若非臣莫可者然,臣之自劃於言議之地,固聖明之所已俯悉。而然猶若此者,臣誠駭惶,莫曉聖意之所在也。近以省鞫之坐,嚴召荐降,不敢每每坐違,冒沒祗肅,而前後入臺,輒事緘默,只是叨竊寵祿,苟爲身榮,自顧官銜,有靦面目,臣實自知,人謂斯何,昨以參鞫事,受言送之命,進在金吾門外矣。兩司合辭之簡,俄而追至,而臺例所拘,不敢拆見矣。晩始聞發啓兩臣,至被削黜之嚴命云,臣之妄意,竊以爲此啓,不過爲人臣效其分之意,則殿下縱不欲卽賜開可,尙安有摧折罪責之端乎?臣誠惝怳,於是,莫測其所由矣。繼又伏見聖敎之出於朝紙者,則其所以罪狀兩臣者,有曰嘗試君父,欲亂朝廷耳。臣遂乃反復而思之,終未得其所處,方今聖志大定,務在寅協,含納覆蓋,一此之久,彼兩臣者,亦已知之,敢以何心,乃欲嘗試於聖意堅持之下哉?況此合辭之論,乃亘古亘今,不可滅之義,凡今日北面於殿下者,孰無是心。彼牽於舊好,不能割斷者,雖不足論,若臣者固亦知之,而以其不欲參涉於言議,故囁嚅而不敢發,此固臣之罪,而特兩臣先發其端耳。然其措語勘斷,比當初,不啻減得八九分,則此亦不過仰體聖意而已。不識聖明,有何深惡而然耶?而況臣自近以來,竊聞時議,爲世道深憂,而明目張膽,謂在必討者,非止一二,則一國之公議,卽此可徵,有何壞亂朝廷之可慮哉?聖敎之及此,實是萬萬意慮之外也。噫,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此義若一日不明,則國不國,人不人,可不懼歟,兩臣之不計顚沛,倡發此論於積年寂寥之後者,蓋慮此耳。苟有一分牽於黨習之意,則草草數語,何必止於是而已。其無輾轉相激之慮,此可知矣。噫,世道不古,弊習已痼,彼此言議之間,豈無涉於黨私者。而至若此事,義理昭然,寧有一毫彷彿於此套也耶?夫以言事而罪臺官,本非聖世之美事,設令其言,不槪於聖心,固當優容假借,以開不諱之門。而今於合辭之初,遽加雷霆之威,纔登文陛,蒼黃選出,景色愁阻,四方傳聞,其爲聖德之累,當何如也。臣竊謂不可不卽收威怒,亟賜反汗也。昨日處分,旣極非常,則職在惟允之任者,惟當卽效繳還之義,而袖手傍觀,尙無一言,固已慨惋之甚,而至於入侍承宣,乃反肆然營護,略無顧畏,不意此等言議,肆行於近密之地,負殿下而壞世道至此也。此莫非如臣之緘默不言者,苟然充位,不能糾正官邪之致,此亦臣之罪也。且臣於答簡臺諫竝罷之命,尤有所惶懍不自安者,臣雖不敢坼見其簡,然此議固嘗得聞一二於私室,則只以不聯名之故,終不可厭然自掩,有以欺殿下而逭嚴誅。伏乞聖上,一例勘斷,以安賤分,臣之從前力辭於言議之地者,蓋以不言則有咎。言則非臣素定于中者也。今適不幸,不能早自引去,猝當此際,目前之事,無人可言,引罪之義,在臣甚急,不得不煩縷至此,環顧平日,實不勝其徊徨慙恧,惟聖明,竝留睿照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右承旨李匡輔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司諫徐命九之疏,以喉院之不卽繳還兩臺削黜之命,大加非斥,語意極其深緊,臣竊不勝駭歎之至也。夫聖上之昨日處分,旣憂平地之風波,欲恢皇極之至治,則爲臣子者,惟當將順而已。有何繳還之可論乎?雖其護黨之習,可哂而不足辨,然侵詆之言,旣出於言議之地,則在臣廉隅,不可晏然冒居於職次,故治疏將上之際,僚席之疏,又復繼發,其所侵斥本院,實與臺言一般。噫,僚席之意,果如此,則何不入來,自爲爭執,而反爲此尤人之言耶?臣以無似,本不足比數,而忝叨近密,適當於大機關之際,混被奉踢,左右應接,殆不可以支吾,其不幸,甚矣。敢此露章請譴,徑出禁門。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安私分,以快人心,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都承旨宋成明疏曰,伏以臣於昨日入侍,執冊周旋,出汗如注,脫着失宜,退出後渾身灑淅,四肢不收,精神迷瞀,昏昏暈倒,達夜呻痛,而不省痛在何處,今日不得仕進矣。卽伏見諫臺僚臣之疏,以日昨合啓兩臺罪黜事,侵斥本院,語意頗緊,責之以不能繳還,袖手傍觀,伊日此事,在於臣申退之後,而聖上處分,正是燭破其嘗試壞亂之意態,則設令臣在院,未必繳還。噫,人心陷溺,利慾滔天,百計鑽進,馳騖如狂,如此之世,臣直欲遠走山林,不與世事關涉,何獨袖手傍觀而已乎?以此相責,其亦可笑,至於臺啓還給一事,誠爲過擧,有關後弊,僚疏云云。不無所執,臣果有不能匡救之失矣。目今情地,決難復入,病狀猝劇,無以自力,臣願殿下,亟賜譴斥,以謝人言,俾便調養,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主,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左承旨安重弼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無望供職,而仰感聖眷,黽勉出入於近密之地者,已有日矣。早晩僨敗,固已自料,而卽見諫臣、承宣之疏本,以合啓兩臺臣特命削黜也。喉司不能繳還,大加詆斥,辭意嚴截。臣於是,不勝瞿然之至,今此合辭之啓,實循共公之論,而殿下不惟不賜開納,處分非常,反加重譴,此非群下之所望於殿下者。臣於伊日,宿病添劇,雖不得仕進,昨日親臨殿講時,昵侍前席,所當以處分之過中,啓辭之還給,力請反汗,以光聖德之萬一。而臣性本疏拙,未能仰陳一言而退,呵責之bb言b,左右交至,勢所固然,臣何敢以其時之不在院中,有所自解,晏然仍冒於職次乎?且臣於昨夕退歸私次之後,渾身及頭部,無不疼痛,達夜叫苦,飮啖全廢,若將殞絶於頃刻,已無復起供仕之望。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以謝公議,以便調治,不勝幸甚。治疏將上之際,召牌辱臨,不得不趨詣闕下,而顧臣情病,如右所陳,留疏退歸,臣罪尤萬萬矣。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礪城君楫疏曰,伏以國家不幸,陵寢未寧,將有遷奉之擧,仰惟聖心,驚遑憂迫,當復如何?日昨卿宰來會之敎,出於愼重大事,博詢衆論之盛意,而顧臣床簀危喘,無路蠢動,竟不克趨參於外庭之末議,病理惶蹙,迄如一日。念臣衰病癃痼之狀,蓋嘗累疏陳暴者,則今不敢更事煩浼,而最是脚痺之患,日就難醫之境,肉死皮枯,筋絡攣縮,無一點生氣,兩足浮高,少住不得房闥之間,亦無以轉動一步,雖微他症之交侵,只此一病,已無自力之望。而況自春夏之交,前患毒痢,輒復發作,種種諸症,比前倍劇,委頓澌綴,一息如縷,凜凜有朝夕之憂,特一未冷之尸耳。此際乃有延勅時檢擧提調之命,當此客使入京不遠之日,多有時急擧行之事。而病狀如右所陳,實無一分堪承之勢,若不及時變通,則必有狼狽生事之端,不得不冒陳垂死之實狀。伏願聖明,察臣疾勢之難强,速賜變通,俾無臨時窘急之患,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首疏具悉。檢擧之任許遞,卿其勿辭,安意調理。 ○兵曹參議李春躋疏曰,伏以臣,頃忝諫職,自速不匡之斥,坐犯逋慢,分義雖甚惶悚,幸蒙勘罷,私心得以粗靖,不意恩敍旋降。又有此新除,臣聞命感激,宜卽趨謝,而第念前後人言,尙有餘愧,則其何可諉以事往,而遽爾就列乎?蓋伊日非常之敎,臣亦非不知當爭,而日月之更,曾不移時,旣命勿刪記注,又卽明示悔意,臣誠拙訥迂鈍,不及同辭於儒臣陳達之際,此固有罪矣。聖明業已悔悟,則恐無事乎爭執,而若其加勉聖學上工夫,則退而疏陳,似亦妥穩,故卽以一疏,略效微忱,而喉司往復,抵暮不捧,遂値朝家有故。仍又受命監試,抱此耿耿,終未上徹,明知當時之事狀者,爲之相諒,而驟聞而非之者,固其宜也。自顧碌碌,實有歉於古人牽裾折檻之風,秪增瞿然恧縮而已。更何敢費辭分疏。而若臣情地之難强則極矣。玆於除旨之下,不得爲唐突冒出之計,略具文字,仰暴危懇。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遞臣職名,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四月十二日午時,上御時敏堂。晝講時,同知事宋寅明,特進官趙儐,參贊官權始經,侍讀官李顯謨、尹彙貞,假注書李河述,記事官朴宗儒,編修官李麟興,宗臣夏原君杞,武臣行副護軍李彦祥,江界府使許繗同爲入侍。上讀前受音《書傳立政篇》,自立政任人準夫,止以乂我受民。李顯謨讀嗚呼予朝已受人之徽言,止以列用中罰。上讀新受音,自嗚呼,予朝已受人之徽言,止以列用中罰。顯謨曰,克由宅之,克由繹之之言好矣。人君用人之道,非但宅之也。必繹之,使盡其才,國家之於卿宰,關係至重,故上頭列任人準夫牧虎賁大都等官職,下款總而言之,反復丁寧,當後王體念處也。上曰,其言好矣。宋寅明曰,繹字意味無窮,人君用之,以開其端,註言克由繹之之道,而第有德有才之人,人君當使之興起,以盡其職矣。上曰,然。尹彙貞曰,克宅者,居其職也。克繹者,盡其才也。小註呂氏之言,則以辨別人才,釋繹字矣。上曰,大註小註,別無異焉。權以鎭曰,知人之明,待臣之誠,似兼言矣。上曰,然。顯謨曰,知事之言好矣。而克宅之義尤難,必先灼知厥若後,可謂克宅,灼知者,在我一心之權衡,必明其義理公私之辨後,可以擇人,先治一心上義理後,可宅之可繹之,此有本末先後矣。上曰,其言切實,予當留意焉。寅明曰,帝王爲治之道,不出立政一篇,此篇專主於得人,眷眷於治體,人君若不得人,徒勞於上,則終歸虛套,隋文帝衛士傳餐,非不勞矣。無益於爲治,當先識其大要領後,可以爲治矣。上曰,其言可矣。彙貞曰,人君當愼於君子小人之分,故此言罔有立政用憸人,下言克用常人,皐陶之言曰,彰厥有常吉哉?常字相照應,皐陶九德之訓參看,則可以知之矣。上曰,然。始經曰,吉士常人同矣。寅明曰,下番之言可矣。憸人有才,故任使之際,不無捷給之技,而至於任大事寄重任,則凶國敗家易矣。常人者,一其德,恒其心,平時雖若無味,而國家否亂之時,其事業,非憸人之比也。古語曰,庶人無常,徐公有常,此言好矣。彙貞曰,知事之言非矣。風俗尙儉,徐邈服前服,風俗尙侈,徐邈亦然,故有其言。而常字,非此常字之意矣。寅明曰,偏捷者爲小人,重厚者爲君子矣。常德者,非謂文過遂非,固守不變也。不貳其德,動輒有常之謂也。上曰,然。寅明曰,有才者,豈可皆指以小人,全然不用耶?雖不及於重厚常德之人,亦不無一時之益矣。顯謨曰,知事所達,委曲之辭也。吉士當擇用,憸人不可任事,此章一話一言,至乂我小民,其味深長,必須成德之人,可集大事,小才小技之人,終不能當某事某任矣。上曰,儒臣之言,道其常矣。唐太宗時,封德彝,以小人,終爲直臣,惟在在上人導率之如何耳。顯謨曰,不無導率之力,而大體則當先辨君子小人,小人而人君導之,則不敢售其習,至於吉士,人君雖失導,不害爲吉士矣。人君一心,公私之分,不可不察也。彙貞曰,賢者在位,能者在職可矣。然沾沾有才,形容便捷之人,終是小人也。寅明曰,下番之言可矣。然小人與常人難辨,憸字帶險字之意,有才有藝之人,人君用之,凡於酬酢事宜之際,似勝於常人,常人平時見之,有如遲鈍昧務之人。而若授之大器,則其功效廣矣。邪曲不正之人,人君不可用矣。有才藝者,倘收用布列於百執事,豈可無效乎?上曰,此有常者,非遲鈍之謂也。寅明曰,以言語形容,故然矣。始經曰,人君秉心,當用有德者爲意可矣。寅明曰,德爲虛位,德字亦難形容矣。彙貞曰,德爲虛位之言,非矣。寅明曰,人君難知形容之意,故適以爲達,然人君爲國之道,用人爲先,當用遠大之器,則國不至危矣。且殿下政令施措之間,憂勤圖治之意,孰不欽仰。而第遠慮深計,似有不足,必以遠大爲心,臣之所望也。上曰,其言可矣。當各別留意焉。彙貞曰,以列用中罰之義,蓋刑平國,用中典。刑亂國,用重典。成王之時,似平世,故應用中罰矣。寅明曰,俄以大要領之言達之。而殿下一心,萬化之原,若治心養性,工夫已熟,則百事自然合理矣。臣近久未得入侍,故惶恐敢達,殿下近日辭氣之間,不無暴急之意。此蓋工夫不熟,涵養未盡之致也。聖人則可怒在彼,已何與焉。平心理氣,物來順應,暴急之病,不但害於辭令,其於損神傷氣,當如何哉?國家安危,係殿下一身,殿下思之,則豈不重歟?臣有區區漆室之憂,故適當根本要領論難之際,不得泯默矣。上曰,其言切實矣。暴急之病,予豈不知。自昨年春,方寸已傷,故不知不覺中。自有其病,予之工夫不熟故然矣。此後則當體念焉。顯謨曰,殿下一身,至重至大,養心工夫已熟,則雖當憂患之時,自有處之之道,聖人許顔子以自得,自得者非他,得其正理之謂也。得其正理,則無往不得,不動聲色,而國自安矣。學問之工,無外於此,殿下用力奮發,成就聖學,則憂患不難處矣。賢邪不難辨矣,保護聖躬之道,無過學問,惟願加勉焉。上曰,所達好矣。予當加意。顯謨曰,學問事功,不可以兩件事看作,學問不誠,則事功無可觀矣。卽今新錄,亦爲催促,而前頭經筵,莫以文具行之,多延讀書之士,以誠待之,出入論難,則一言二言之善,而有一事二事之功,其效誠不淺淺矣。上曰,然。寅明曰,方寸已傷之敎,屢次承聞,此非悶切乎?必着力加勉,至於和平之域,則豈不幸歟。殿下方自强開筵,以外樣看之,則庶可復常,而心地則尙未趁和平之域,前後加念之敎,非至一再。而言之非艱,行之惟艱,臣等至賤之身。亦有經歷,每當難堪之境,則必自抑情,以爲吾若不保,則上而國恩莫報,下而門戶覆亡,常不無抑制之道。殿下當十分自愛,前日所傷者復之,前日難抑者抑之,自至和平之地,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予性緩,故能堪忍,而自昨年來,大異於前日,方寸之復常,誠難矣。上顧三百年宗社,下念今日國勢,自爲勉抑,而朝廷上間有怪異之類,又傷予心,心之復舊,何可期乎?知人惟難,何可每人得人。而第共治國事,勿相乖激,則人力或奪造化,祈天永命之道,亦似庶幾矣。昨以此意,有所下敎,而予不善調劑,及於不敢言之地,故前日閉閤之擧作矣。今日廷臣,若共爲國事,則予心稍慰,而時象如此,猶事好勝,此時豈好勝之時乎?渠輩自以爲義理,而予則不知矣。寅明曰,論議之事,於臣心,亦嘗支離,而人心有萬不同,若臺言不能槪意,則隨事誨責,諄諄下諭。毋使聖躬有傷,可也。而殿下前後下敎之時,未免暴急之歎,臣嘗憫然矣。上曰,隨事而諄諄誨諭,則當日降盤庚之誥,在上者,何以堪之乎?寅明曰,臺諫原啓還給,而只使轉成層激,且殿下雖欲磨滅,不可得矣。天下事忙後錯了,每於天怒暴急之中,處分不甚思量,多有關係後弊者,今番臺諫合啓之還給,亦是無前之事,人主之於言者,不槪其意,則雖可摧折,而至於己發之啓,不可威制。而使之磨滅,殿下之於此啓,只可明賜可否,而或停或仍,惟當一付之居臺者,所見之如何,還給之命,臣意以爲不可不收還也。上曰,處分臺諫後,無下批之地,故出給政院,古亦有言者被罪後,無批答之例矣。今聞卿言,還給之敎,則必是中間所傳之訛誤,初不以還給爲敎之意,改爲宣示,可也。此啓不必還給,雖燒火此啓,此啓豈可磨滅乎?{{*|抄出擧條}}寅明曰,近日官方無漸,僥倖驟陞者,其路甚多。朝家每有事役,輒有監造一番之役,承傳陞六者,少不下數十員,京華有勢力者,纔得初仕,便以監造陞六,紛競驟躐,已非好事。旣有承傳,政曹不可不陞出區處,分排各司之窠,常患不足,以此有資歷,有聲績之人,一爲前銜,無由復職,前銜中當復職者,無故淹滯,常有積薪之歎。亦甚可惜,曾前監造官,亦或有以文參下、蔭六品前銜,相雜差出之例云,今番遷陵時,則都監監造官,限參半,以文參下、蔭六品前銜,使之啓差,何如?上曰,所達極是,此意使都監知之,依此施行,可也。{{*|出擧條}}始經曰,左承旨安重弼,同副承旨李匡德,皆稱病不進,廳中伴直無人,何以爲之?上曰,安重弼、李匡德,牌招入直,可也。{{*|出榻前下敎}}許繗進伏。上曰,履歷。繗曰,甲午增廣科,出身初入仕,宣傳官兼帶備邊郞、訓鍊主簿、判官、僉正、參上宣傳官、咸從府使、內禁將、鐵原府使、全羅左水使、兵使、行首宣傳官,方待罪此任矣。上曰,七事誦之。繗誦之。上曰,今玆擇送之意,誠不偶然,下直時,當見大臣,其必聞之矣。古人云,安不忘危,卽今邊備極疎。下去後,當着意收勅可矣,有所懷否。繗曰,臣之才能,百不踰人,今承重任,固知顚沛,而聖敎至此,豈不竭力?赴任後,或有變通之事,則當與道臣相議後,啓聞矣。上曰,當有揣磨之事,須達之。繗曰,潛商爲第一痼弊,所屬諸鎭,不能堪耐云矣。上曰,此邑,與江邊七邑接界,常如艱虞之時可矣。古人如臨陣對敵,此言豈不好歟。繗曰,武備何可一時放忽乎?當各別,申飭矣。始經曰,臣待罪鍾城時,淸人作弊非常。且以柴貴,故涉灘竊取,犯禁者論以極罪,故夜不穩眠矣。上曰,此弊於北道甚乎?始經曰,武弁守令不給,則凡鷄豚火爐等物,或爲打破,故穩城府使,欲以此意入告皇帝云云。彼人曰,汝爲太守,不能禁伐木,當移文汝國査治矣。此弊江界,亦同然矣。上曰,宣諭。始經讀宣諭別諭。諸臣以次退出。 ==4月13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權始經{{*|坐}}。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韓師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啓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夕講。 ○下直,漆原縣監河必圖。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洪致中,右副承旨權始經啓曰,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眩氣更不往來,而氣升之候,亦復何如?數日後入診事,日昨筵中,旣已稟達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更無所加,氣升往來之候一樣矣。 ○權始經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李光溥,掌令朱炯离,持平金尙翼、沈錥在外,掌令李龜休,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掌令李龜休,引避退待,今已經宿,處置歸於諫院,司諫徐命九,卽爲牌招處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副承旨李聖龍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伴直無人,同副承旨李匡德,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晝講時,知事當爲進參。而知經筵申思喆、金東弼,迎接都監進,朴師益,奉命在外,同經筵宋寅明,政廳進,李眞望在外,尹游,本曹坐起進,無他進參之員,在外外,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連日違牌,無意行公,本兵重任,不宜久曠,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昨今廳中一空,出納之際,事多苟簡,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始經曰,今日晝講,入診相値,夕講爲之。 ○以黃海監司,以今四月朔新舊gg薦g乾秀魚卵與去鱗石首魚及卵醢,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狀啓。傳于權始經曰,勿待罪事,回諭。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病,參議李瑜病,右副承旨權始經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李春躋進,參知韓師善病,右副承旨權始經進。 ○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小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韓師善爲承旨,兪彦通爲獻納,黃晸爲副校理,金{{!|𪹯|⿰火集}}爲陽城縣監,吳命厚爲禮曹正郞,許采爲禮曹佐郞,鄭光殷爲京畿都事,李秀輔爲典設別提,司饔主簿朴師休,司䆃主簿洪遇箕相換,慶基殿參奉李延德,寧陵參奉李壽觀相換,李台徵爲殷山縣監,徐宗燮爲兵曹參知,洪尙賓爲承旨,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權始經,右副承旨李匡德,同副承旨韓師善,兵曹參議徐宗燮,參知李春躋。 ○兵批,以安重弼爲副司直。 ○權始經,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日問安,提調不可不備員,而提調金在魯,以本職引入,副提調宋成明。又陳疏受由,俱不仕進,金在魯、宋成明,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今日之坐,堂上進參,只是二員,或以他司坐起,或以病懸頉,連日如是,一向懈怠,事體極涉未安。本司坐起,旣不得備員,則不當以他司之坐稱頉,鎭日懸病,亦甚不可,除實病應頉外,兼禮曹判書申思喆,戶曹判書金東弼,兵曹判書金在魯,行副司直張鵬翼,刑曹判書尹游,靈城君朴文秀,刑曹參判洪鉉輔,行副司直沈珙,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師善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牌招事,命下。而雖出特敎係是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牌招。 ○以慶尙監司蔚山府使李光湜罷黜狀啓,傳于韓師善曰,蔚山府使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不多日內,催促發送。 ○權始經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畿邑與西路守令,責應緊急,新除授陽城縣監金{{!|𪹯|⿰火集}},兩司未署經,依近例除署經發送,殷山縣監李台徵,亦爲催促赴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三日,私奴鐵無治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錫臣,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善曰,兵判疏批已下,牌招察任。 ○宋成明啓曰,新除授右承旨洪尙賓,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始經,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本館,以首善興學之地,專以養士爲重,粵自祖宗朝,特垂右文之盛意,以永宗凡島漁場處,折受賜與,俾補供士之饌,而中年因永宗之設鎭,移捧京江船稅者,亦過六十餘年之久。又因廟堂處決,革罷京江之稅,還屬凡島漁場,而自甲辰至己酉六年,則與寧嬪房,分半收稅,逮至上年。又因大臣陳達,漁場則專屬宮房,本館則令地部權宜代給事定奪矣。計其曾前捧稅之元數,則多至一千二百餘兩,而地部只給三百兩錢,更無加給之意,貧寒典僕輩,擔當需用,昨年一年之東貸西乞,窘迫狼狽,已足可矜。況今年則全無所給,歲入一千二百餘兩,猶患不贍。而今乃白地責辦,其蕩敗流散,不言可想,此若係關於官員俸廩,員役料布等尋常費用,則自有節省支過之道,不必煩縷乞覓如此,而堂堂國學,餼養士林之需,一任寄托於疲僕殘隷,事體亦甚未安,故文移往復,終不見施,有司雖以恤費爲急,此等不可已之需。亦不當一向靳固,令地部依前定奪,凡島一年漁稅三百兩外,未準之數,爲先劃送,以爲日供救急之資。而且伏聞東萊絶影島、釜山浦等處,是爲空閑,不過嶺南監、永營,若干收稅而止云,他漁場可合處,隨聞望呈事,旣有啓稟定奪,一依成命,以此絶影島、釜山浦兩處,屬之太學,自本館收稅,以爲多士供億之地,何如?傳曰,申飭地部事依施,他餘事姑徐。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就咸爲蔚山府使。 ○韓師善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三省鞫坐出令。而今日兩司不備,十四日國忌齋戒,十五日國忌正日,此三日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前戶曹佐郞金鑄,爲人剛明,才優發摘,前任兵曹都案郞廳時,査出奸漏,多有實效,故今番都政,自廟堂,分付銓曹,見差地部者,意有所在。而銓曹之因其辭狀,不爲往復,徑許遞免,殊涉率爾,仍令改差,亦非當初惟才是用之意,吏曹當該堂上推考,前戶曹佐郞金鑄,特爲仍任,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近來紀綱解弛,民不畏法,長木廛家材毁撤買賣事,向來筵白禁斷後。近日又復如前,肆然設廛處處撤毁家舍,作爲垈田,種禾種麥,非但所見寒心,市民輩之不遵國令,尤極痛惡。廛人則令攸司照律科治,該掌官之不能擧職。亦不可無警,京兆堂郞,竝從重推考,依前定奪,更加嚴禁,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以詞訟劇地,四郞廳俱存之時,猶爲苟簡,滯訟可慮。而庶尹沈瑋,判官金沆,以迎接都監郞廳,除本司事,主簿閔禎,以遷陵都監郞廳,亦爲啓下,所掌凡事,多有曠廢之患,令該曹竝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李匡德疏曰,伏以臣於再昨殿講罷出之後,家有忌故,仍爲退歸私次矣。旋伏聞院中諸僚,皆被諫院僚席之疏攻,在直者徑出,當仕者不進,伴直無人,召牌下臨。而第臣於日昨深夜,果爲承牌入直,則不爲繳還之斥,臣已與諸右僚,共分之矣。去就之節,亦宜不殊,故未果祗承,方俟譴何,只推之恩,遽出格外,再召之命,仍復狎至,感激嚴畏,罔知攸措。噫,合啓之還給,以常套言之,則或似過矣。然聖心所存,蓋出於鎭服世道,而況前席縷縷之敎,似已深覷於彼此黨論者,所未及覩之地,而苦心悲辭,若可以感涕神明,臣方自顧以恧慄,人則反不以繳還爲罪。豈或臣黨心未除而然耶?《春秋》討逆之說,臣聞之久矣。自庚辛以來,每一番人,必各有一件《春秋》。然其所自命以忠者,臣多未見其爲貞忠,而往往眞不忠則有之。特吠聲雷同者,苦未暇見耳。臣是以侍從十年,誓不有片言半辭,犯此一重公案,豈可却於今日,隨彼紛紛之輩,攘臂其間乎?故臣於筵席,觸事參論,極口叫聒,及大臣提發此事,則輒復寂若死灰,諫臣所謂袖手傍觀者,誠幾近之矣。然又安知旁觀之或勝於助鬪者乎?以臣偏黨者之眼,尙不免爲之慨惋,若使忠臣志士爲國深慮者見之。其以此等世界,爲何如也?臣於再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趨詣九扄之外,顧臣所遭,旣與諸僚撕捱之日,獨自晏然冒進,斷無是理。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臣罪名,以謝人言,以正臣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本職許遞,而其所引嫌,於爾尤何嫌端焉? ○左副承旨權始經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司諫徐命九,右承旨李聖龍疏本,以罪黜兩臺,不卽繳還事,侵斥本院,語意深緊,僚席蒼黃,無不引避。臣亦一日在官,義無獨殊,而廳中一空,直宿無人,登筵在卽,無以推移,雖不得投疏徑出,難安之勢,又一倍矣。今始露章自列。伏乞聖明,亟賜遞改,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府事沈壽賢疏曰,伏以臣,淹伏城外,已涉兩旬,只以陵寢重事,訖未完定,不敢遽爲退歸之計矣。昨伏聞奉審回還後,遷奉之議歸一,卜吉涓日,次第將行,神道人情,庶無餘憾。此實宗社臣民之幸,伏惟聖孝追遠,愴幸交竝。伏念臣病情,一味危苦,勢不能久住旅邸,今方擔舁還巢,就便調息,以爲啓陵時趨詣玄隧外之計。而行止任情,罙增惶恐,懇乞亟加譴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悚慄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旣占重事,愴慕罙切,今觀卿疏,知卿還鄕,缺然曷喩,若有問者,其當召卿,卿其安心便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三疏血籲,天聽愈邈,辭窮勢蹙,無所因極,只冀丞弼之地,或有所愍念導達,俾遂釋負之至願,而竊聞日昨筵席所陳,反以勉出爲請,以致特勤問備。又降嚴召,苟使臣平素誠意,見孚上下,則奚其至此,撫躬慙痛,無面對人。念臣積瘁成疾,根委已痼,種種症形,不敢縷溷,而姑以著於外者言之,向來背腫之再發,分明是心火所祟。醫者皆以更發爲慮,勸臣以力辭必遞,其言實非泛然,今若偭棄醫者之至戒,徒畏分義。且貪榮祿,更出供劇,限其顚隕,則莊周所謂決性命饕富貴者,臣安得辭其譏乎?臣非敢自恤死生,誠恐以臣之故,上累聖朝仁覆禮使之道,此臣所以不以趨承爲恭,而必以得準爲期者也。臣之見職,卽古所謂大司馬大將軍也。銓柄兵柄,總于一身,若論權要,無過於此。職事之奔走鞅掌,亦爲百職之首,故歷數挽近五十年來,三過都政者,猶爲絶罕,至於四過都政者,僅有一人。而其人極不好,若乃大臣所達故相事,肺腑之臣,處地自別。又在於未兼禁營之前,恐非今日所可援擬也。雖然此亦姑就筵奏聖敎,而略有仰復,若臣必遞之意,不在於此,正在於病益深而力益竭,決不容更任重寄耳。且臣所綰諸司中,最難堪者,爲本兵,其次惠廳,至於經筵兼帶,縱媿文學之空疎,別無心力之勞疲。而今者大臣,知臣積瘁可慮,聖上亦以不可使勞傷爲敎,而其所許遞,不于彼而于此,欲以此諉之,以少解重擔,開臣復出之路,臣恐其有欠於誠實底道理也。臣自劃之志,迷不變回,澌敗之氣,蠢動無路,召牌鎭日狎降,而臣輒頑然坐違,藥院問候,亦不得進參,禮缺分虧,誅殛是甘,不得不更瀝肝血,席藁呼號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哀之憐之。將臣本兵及惠廳堂上之任,亟許鐫免,俾臣得以少延殘喘,更備驅策,千萬幸甚,目今滯務甚多。而最是夏等錄政,尙未擧行,貧寒朝士,與將士禁軍,擧皆渴悶云,卽此一款,□□□冀睿照,臣無任戰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其悉。予志固定,決難許遞,卿勿過辭,從速行公,使重務不至久曠。 ○四月十三日辰時,上御進修堂。藥房都提調入侍時,都提調洪致中,左副承旨權始經,假注書李河述,記事官朴宗儒,記事官洪昌漢,醫官權聖徵、玄悌綱、許信、李徵夏、玄起鵬、金德履入侍。洪致中曰,近日朝晝異候,聖體若何?上曰,與再昨一樣矣。致中曰,眩氣無加減耶?上曰,比前差勝矣。致中曰,寢膳近來,若何?上曰,比前差勝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致中曰,醫官方入侍,先爲診察,似好矣。上曰,然。權聖徵入診後退曰,左右脈候不數,而頗帶滑矣。玄悌綱入診後退曰,脈候左右三部微似帶滑矣。許信入診後退曰,脈候右邊寸關似滑,而大體沈靜矣。李徵夏入診後退曰,脈候左右三部沈靜中帶滑矣。玄起鵬入診後退曰,脈候左右三部似滑,而大體沈靜矣。金德履入診後退曰,脈候帶滑,而不至大段矣。致中曰,醒心散進御,雖不苦口,而補元之功似弱,醫官所見如此,使之議藥,何如?上曰,補元之功雖小,而當此日熱,苦口湯劑,有難進御。且此藥勝於丸藥,欲看前頭,進御湯藥,何必令諸醫議藥乎?聖徵曰,滋陰健牌湯似好,而氣候似不足,苦口之劑,誠難進御矣。丸藥能補元,進御似好矣。悌綱曰,脈候似沈靜,而診候時玉色,似不如前,前進丸藥,卽鎭心之藥,進御宜矣。信曰,脈候比前似不足,湯劑與丸藥,兼進則似好,而苦口之劑,當暑難進,則丸藥宜矣。然日氣姑不向熱,滋陰健脾湯進御後日,氣漸熱之時,仍爲進御丸藥,則極好矣。更加三思焉。徵夏曰,卽今脈候不足,醒心散,補元之功似小,而滋陰健脾湯,能治痰鎭性,此藥雖苦口,先爲進御,後御丸藥,則似宜矣。起鵬曰,滋陰健脾湯,固是補氣之劑,先爲進御宜矣。德履曰,丸藥前頭日熱後進御好矣。致中曰,權、玄兩醫,以進御丸藥仰請,而其外諸醫,以滋陰健脾湯仰請,臣意則今方日未盛熱,先御滋陰健脾湯,後當盛熱,則御丸藥,似宜矣。且補氣之劑方急,若不趁時,用此補元之藥,則責效難矣。上曰,予於湯藥等事,本無誠,故寧欲進御丸藥矣。卽今水剌,比前差勝,而日熱後,則進御湯藥似難矣。以數十貼爲期,而若未盡服,則有欠誠實之道,先爲劑進滋陰健脾湯,後從當有下敎矣。加入之方,詢于醫官,可也。致中曰,如前加入乎?上曰,然。卿以藥房提調,方入診,當下敎矣。予有氣升之症,故或有泄泄之時,再昨亦下敎吏判矣。急遽之病,予亦知之,而譬如汚穢之物,來着身邊,則人必掃去,今雖議藥,日進十貼,決無效矣。觀近者朝象,則怪底之輩,尙事層激,卿須裁制焉。致中曰,聖意所在,臣豈不知。而今承聖候,仍此有傷之敎,臣罪尤不容誅矣。前日屢承下敎,今則有若以裁制時象,屬托於賤臣者然,臣豈不思奉承之道。而或有力不及處,或有不可裁制之事,前頭何可望臣言之得力耶?伊日合啓,設有不槪於聖心,當諄諄誨責,而其時處分,未免爲過中之歸矣。再昨下敎時,有過費聲氣,臣退出後,欲死無地矣。上曰,再昨下敎,出於慨世之意。而諺云,心所憤疾之人,責之則心降矣。賞罰不明,則書諸史冊,必以爲怪,試觀近來擧措,則雖性緩者,決難容忍矣。譬如牛羊,觸人墻屋,則主人必逐之矣。此事若論於小小辭章則可也。合啓,則其意巧密矣。鄭弘濟、李光運,非渠輩所獨辦者,必有釀成之人矣。以再昨年閉閤事觀之,豈不知予意乎?明太祖氣象剛大,以孟子臣視君等語,有黜享之擧,此誠爲過擧。而其於明君臣之分,亦可謂嚴截矣。予於此等處,獨仰其氣象焉。予雖闇劣,如有視君如草芥之臣,則予豈容貸乎?今則非但如草芥視之,視君如尋常漢,法雖寬,而以言語之過,猶尙論之以大不敬,此時如此之類,若勘律則大不敬也。擧措甚怪異,故予則欲觀前頭將何爲矣。其啓必有根本,予可揣之矣。致中曰,有罪則可罪,而聖上之敎,則不可以揣知根本爲言矣。上曰,李聖龍、徐命九,予常不以爲然矣。其疏有曰,一國共公之論,豈不慨然。安重弼則年將八十,未免浮沈於時輩如此,而何以歸拜於列聖,歸見其祖先乎?予甚爲之慨然矣。致中曰,昨日李廷濟,以長生提調,奉審梓宮,則只有女字梓宮,而乙亥年梓宮見樣,不載於儀軌,何以則可以考出耶?上曰,不但此也。卿今開端,當下敎矣。數日前予亦思此事,梓宮見樣,必無可考處,自內無可知之道,仁烈王后梓宮見樣,尤無可考處,此實憫然矣。致中曰,古之文書,甚疎略,故乙亥年儀軌,亦不載錄矣。上曰,《政院日記》,或有載錄之事耶?權始經曰,當考見日記矣。上曰,梓宮不改則可幸,而或有改之之事,則將奈何?致中曰,啓陵後奉審,則當知之。而若不大段致傷,則實難輕改,第不可不預備矣。以閭閻家遷葬見之,則或有近百年不傷者,卽今鄭齊斗,新爲遷葬,近百年棺材,漆色不變,小無朽傷處。或云,地中若冷,則不傷矣。上曰,光陵、獻陵內子坐午向處,可爲看審矣。若非其向背,而同爲看審,則似涉文具。亦必有弊,此意分付雲觀,可也。致中曰,臣意亦然。且遷陵大事,不可以一二地師言決定,若坐向不合處,亦爲看審,則多費時日,山勢雖好,而坐向不合,則不必看審矣。上曰,然。厚陵內再看審後,可以完定。且擇日等事,必前期二三月後,可無窘急之患矣。擇日時,諸大臣來會賓廳耶?致中曰,新陵擇日時,當來會賓廳矣。遷陵吉日,出於八月內,則亦推擇啓舊陵日字,而不可相遠,下玄宮日退定,則啓陵日亦似退定矣。今明當以看陵事出去,而各驛人馬甚苟艱。且勅使相値,若待勅行入城,則恐似遲緩矣。上曰,湖中驛馬,必來到於今,明矣。致中曰,罔夜入來事,分付宜矣。遷陵時舊陵石物,當以船運,則可以及期,而舊陵丁字閣年久,故材木必似朽傷矣。上曰,啓陵後,則梓宮當奉安于丁字閣,似未及周旋矣。致中曰,啓陵後,若撤移丁字閣,則似未及周旋。而且有震驚之慮,長陵、御齋室,以爲奉安梓宮之地,未知何如。上曰,御齋室廣狹,何如耶?致中曰,頗廣矣。上曰,藥房副提調承牌入來,則入侍事,史官出爲分付。朴宗儒出去。致中曰,梓宮奉安時,當用二處,一處則以香大廳用之,亦何如?上曰,其無狹窄之患乎?丁字閣則靈座香卓外,庶可周旋矣。致中曰,臣等頃亦以狹窄爲慮矣。宗儒入達曰,副提調方承牌入來矣。宋成明入伏。始經曰,小臣當政廳進去,故退出矣。成明曰,右承旨李匡輔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致中曰,以私家言之,將事時,有一處狹窄之弊,故自然用二處矣。上曰,御齋室、香大廳,與齋郞所居之室,其間遠近,何如?致中曰,長陵岸下,有齋郞所居之室,其間階砌頗高矣。上曰,代奠官一員乎?成明曰,然矣。上曰,兩梓宮奉安時,御齋室、香大廳上下內外,其無掣肘之事耶?致中曰,不及思之矣。更思之,則似有掣肘之慮矣。上曰,該曹謄錄及儀軌文書內入事,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敎}}致中曰,穆陵遷葬時謄錄,似好矣。上曰,古之文獻不足,何以知之,穆陵規模,與英陵同乎?昨年春奉審英陵,則如私家合葬樣矣。致中曰,一金井內隔灰,謂之合葬。且有雙墳、上下墳、各葬之道矣。上曰,穆陵合窆耶?致中曰,國陵皆以雙墳、上下墳占用,而英陵、穆陵葬禮,各當一時,故合窆矣。上曰,今番則何以定用耶?致中曰,厚陵奉審時,與原任大臣及提調諸臣相議,則合窆爲宜云矣。上曰,古亦有之,而神道人理,豈有間乎?致中曰,喪有前後,則各窆勢也。而一時遷窆,則合窆似合事宜。且於祖宗朝,已行此禮,則似無所妨矣。上曰,事體重大,當臨時議定,而石物當預爲措置後,可以擇用矣。成明曰,石物則不可不預爲措置矣。致中曰,近來欄干石、屛風石,必爲極侈,大抵石多,則易生罅隙,今番新陵,屛風石勿用,何如?上曰,如私家之不用沙臺石,而莎草亦似不盛耶?致中曰,此特以威儀用之耳。上曰,用此何關於威儀乎?牀石等物,皆以舊陵石物擇用宜矣。致中曰,長陵石物,兩隙相合處,其上覆以他石,狀如夫瓦矣。上曰,所見何如耶?致中曰,上雨下落,似無益矣。上曰,欲覆石隙,用其石矣。致中曰,終不如用泥灰塗隙矣。上曰,厚陵屛風石,與明陵制度,何如耶?致中曰,不至侈大,而年歲已久,無一傾低處,此必築基堅固而然矣。且內外階三層,皆因地形,丁字閣則於平地營立,而自下見之,則頗高矣。其制度比於近來丁字閣,則亦似儉焉。今番丁字閣規模,有異於此,則一局內侈儉懸殊,恐涉未安矣。上曰,其丁字閣有翼廊乎?致中曰,無之矣。上曰,長陵有之乎?致中曰,臣未得記憶矣。古昔陵寢,無翼閣,故風雨難蔽,窓壁易濕矣。上曰,厚陵石物凡節,不甚侈大,此必有恭靖大王遺敎而然矣,明陵制度。一遵厚陵規模,今則依明陵例施行似宜,而一局內侈儉未安之言,誠好矣。然丁字閣,則當有參酌之道,而大石物則必難減斲,此則仍舊貫,豈有所妨耶?致中曰,然矣。今番勅使接見時,酬酢之際,辨誣事或自上言及,則似有得力之道矣。上曰,辨誣受諾,在於何年乎?丙午年間事耶?當初右相,以書狀,知其事而來。其前李夏源,亦知其事,中間勅使,幾番往還,而今始發說,其不晩乎?史記重事,直請於雍正則可也。見一使臣請囑,亦似苟簡,渠若先發其端,則當遜謝,仍請成其事無妨,而先自開口,終似不當矣。致中曰,聖敎宜矣。第事關先誣,或有得力之道,則開端無妨,故有所仰請矣。上曰,似不得力矣。唐天使時,主管人出來,則可以陳請,而今則彼人有所汨汨處,故歸言雍正,亦不可必矣。致中曰,若歸而不言,則無益矣。上曰,今聞副使頗難,而在我之道無失,則渠何敢作弊乎?卽今善爲通事之任者誰也?成明曰,例以吏議爲通事矣。上曰,李匡德善漢語乎?致中曰,善漢語者,終難得矣。上曰,通事當擇差,而李樞、金是瑜從傍贊助,則可以當是任矣。堂上中通事擇差事,申飭該曹。且禮曹所呈草記,俄玆允下,而凡使行時卜駄,首譯領來乎?成明曰,首譯則一行凡事專管,而卜物領來,則有押物通事。上曰,金是瑜,使行時落留,當隨勅出來乎?成明曰,尙未出柵云矣。上曰,首譯本無卜駄領來之事,則卜物遲滯,非其罪也。金是瑜,今行多有周旋效勞之事矣。論罪時,欲有所參酌,卜駄領來與否,問于司譯院,上達,可也。成明曰,卜駄之同時出柵,惟在使臣之嚴督,臣赴燕臨歸,預勅任譯輩,所謂雇車人等,督令先期發送,而此輩輒百計延拖,路中雖不能一時齊到,而出柵時,幸而無落後者,今番卜駄之不能同時出柵,固由於行路泥濘,而亦似出於使臣之未能預爲嚴飭矣。豈可專歸罪於譯輩乎?上曰,聞待勅諸節,不以誠實云,此則非矣。致中曰,彼雖夷狄,而主客之間,不以誠待之,則有欠誠實,我國支勅之道非矣。支供時,無一可食之物云,彼若不食,則在主人之道,其將何如?上曰,旣有事大之名,而區區飮食末節,待之以夷狄,顯有厭薄之意,彼若生事,則偏受其苦矣。此事當申飭各處。且卜駄領來與否,首譯當之乎?問啓事,亦爲分付,可也。{{*|抄出榻前下敎}}致中曰,頃所劑進醒心散,已盡於今日,姑爲停止,滋陰健脾湯五貼,依前天麻一錢加入,自今日劑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朱世亨罪若勘律,則其輕重,何如?此文書卿須詳觀焉。致中見後曰,西路兩班,豈有士族,而奴主之分,則當截然矣。此與劫奪良女寡居者,有異,此弊比比有之,當嚴治,以戢其俗矣。上曰,律有累層矣。致中曰,若初有劫奪兩班寡女之心,則罪不容死矣。以其招辭見之,則中間必有見欺而然矣。上曰,吏判按藩時,亦爲嚴治,而朱世亨蓋無狀矣。致中曰,渠若知其兩班女而劫奸,則其罪尤大矣。上曰,杖流則輕矣。仍命成明,書勘律處分,諸臣以次退出。 ○四月十三日申時,上御時敏堂。夕講時,同知事尹游,特進官宋眞明,參贊官李匡輔,侍讀官李顯謨、尹彙貞,假注書李河述,記事官朴宗儒、洪昌漢入侍。李顯謨讀《書傳周官篇》,自成王訓迪百官,至阜成兆民。上讀新受音,自成王訓迪百官,至阜成兆民。顯謨曰,成王訓迪百官,《周禮》一篇,語有異同,而究其大體,則此非一時敎諭之言。蓋成王法周公訓導之言,化育之工,能代天工,治化大行,先言三代建官之意,後言夏、商分職之事,可見周之文治,於斯極備,後王留意自得處也。上曰,然。尹彙貞曰,周官繼立政之後,立政一篇,規模尙不備,三公、三孤,於周官而極備,故有曰,官不必備,惟其人,有曰,不惟其官,惟其人,用人之道,第不出於三宅三俊矣。顯謨曰,初章之言,體周公詰爾戎兵之訓,至於六服群辟,罔不承德,可謂盛矣。上曰,然。顯謨曰,初言制治保邦,聖人制保之道,不如得人,故其所勉戒,誠是大規模矣。上曰,然。彙貞曰,未亂未危之時,其幾未著,故凡人難知,聖人能灼見於未見之前,故旣亂易治,旣危易安,危亂之幾,不可不愼矣。尹游曰,未亂未危之時,人君安不忘危。常曰其亡其亡。以未亂若將亂,則制治之道,無過於此矣。上曰,其言好矣。再昨殿講時,亦以此文義問之矣。心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常有畏懼之心,則恐難得其正矣。游曰,聖敎至矣。然人君常有戒懼之心然後,可保其邦矣。先儒曰,有關雎麟趾之意後,可做周官之治,此篇與《周禮》,參看好矣。宋眞明曰,註言天下,大物也。非一人之所可獨治,故必賴百官之而共圖其治,然任官之本,在於修德,此篇祗勤于德之說,可謂知其本矣。上曰,然。游曰,初言罔不承德,後言祗勤于德,德者,人君制治之本也。上言董正百官,下言官不必備,惟其人。官者,人君所賴以治者也。若不得其人,苟然充數,則國不能治矣。必得人然後,可以制治,至於大臣,則尤不可不擇矣。惟殿下體念焉。上曰,予當留意矣。彙貞曰,當周之時,周公爲冢宰,召公爲太保,其後更無任冢宰之職者,以顧命言之,冢宰之位必曠矣。西周之盛,而猶難冢宰之人,此亦官不必備之意也。顯謨曰,知事所達關雎麟趾之言,不詳本意矣。此篇列論三公、三孤、六卿分職之意,而惟在於人君修德之如何。以成王之賢,而祗勤于德,夙夜不逮。況後人乎?當百倍加工,須臾不怠然後,可以制治矣。上曰,然。游曰,人君當日新其德,不可間斷,故有盤盂几杖之銘,夙夜孜孜,以成其德,則百官自然承德矣。上曰,其言好矣。心常恐懼,則不得其正,此戒懼,與《大學》恐懼異耶?似有慊於體常舒泰之道,須詳陳焉。顯謨曰,人心、道心之間,人心危,道心微,聖人而不能精察,則易至於惟聖罔念作狂之科,故堯、舜、周公之聖,一時不息,能致其治,此戒懼,與恐懼異矣。人心小忽,則易違於天理,故古聖賢兢兢業業者此也。游曰,修德之道,夙夜不怠,則可以致訓迪之治矣。眞明曰,此謂乾乾夕惕也。非謂恐懼畏約也。上曰,兢兢與乾乾,非恐懼耶?彙貞曰,愼獨工夫,戒乎其所不覩,懼乎其所不聞,至於中和之地矣。上曰,其亡其亡,俗所謂畏怯之謂耶?若心常畏怯,則何事可做。下番中和之言,特進官乾乾惕惕之言,誠好矣。小註亦有中正二字,梁得中勿助勿忘之言,有理焉。游曰,人心如悍馬,常如朽索之御馬,心常無忽,則豈不好歟?上曰,物來順應,操存工熟,則可至於中正之道矣。李匡輔曰,頃日專經殿講時,亦下問此文義,而其不曉然仰對矣。彙貞曰,悔過之道,心常咄咄,則有害於養氣。況常懷恐懼,則何以合於中正耶?上曰,聖人常存此心,桀、紂不存此心,第以常人言之,見聖興慕,心常不忘則好矣。游曰,人君一身,在衆人之上,心恒惕厲,意在爲治,所得惟賢,與之共濟,則君不勞而國自安矣。不惟其官,惟其人之意深矣。上曰,在上者恒存戒懼,使天命而不去,使民心而不離,頃刻不至間斷,則何患乎?制治保邦,得人之道,亦難矣。以西周之盛,而三公、三孤,俱難其人,漢之諸葛亮,獨任其國事,能贊王業,官不必備,惟其人之意,到此驗矣。此篇之語,一節深一節,可謂懇切也。顯謨曰,惟在三公之得人矣。上曰,儒臣言有弊,豈獨三公乎?游曰,重大臣之意也。上曰,司徒,今之何官?游曰,今之戶曹也。顯謨曰,司空,今之戶曹也。上曰,非矣。司空,今之工曹也。眞明曰,司馬,言掌邦政,古者寓兵於農,故司馬之職,其任大矣。然故言政字矣。彙貞曰,此與立政,文勢同,而下字有味,統均敷擾和詰等字,皆有精神矣。上曰,均四海者何謂也?眞明曰,此與今之吏判有異矣。顯謨曰,古之大臣,謂之冢宰矣。游曰,冢宰者,六卿之首,責任自別,如臣者,亦待罪於六卿之列。而六卿之職,不可不擇矣。眞明曰,先言詰後言刑,此意好矣。上曰,秋判適入侍,予常有所怪訝者,故今發此敎矣。司寇,掌邦禁者,禁於未然之謂也。先禁後法,使民初不犯法宜矣。而以禁亂一事言之,今則柏府、秋曹、京兆,各出禁亂,惟以收贖爲事,此誠謬習也。祖宗朝設禁之意,豈如是專爲收贖乎?先正臣趙光祖,爲大司憲時,男女異路,惟當務尙敎化,使之不至於犯禁。今則不時出禁徵贖,雖曰禁民,實無其效矣。游曰,聖敎誠然,柏府、秋曹、京兆,例稱三司,各依禁條出禁,而三司無他物力,用度專靠於贖錢,至於禁亂,亦未免收贖矣。秋曹則一月例出六次禁亂,而不先申禁,惟事出禁,誠非掌邦禁之意。如臣無似,待罪司寇,何敢一分稱似,而臣亦欲以此弊,一番陳稟矣。近來民不畏法,雖各別申禁,從令未易,而先以禁條,另加申嚴,頻頻飭勵,不從者隨而治之,似當以榻前定奪之意,以諭都下,使民曉然,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眞明曰,小臣常有所懷,因文義敢達矣。刑者禁於未然,使民自不犯禁爲可。而《大明律》文勢,多不通曉,愚氓不知某犯之爲何罪。故易於觸禁。且法官亦不習熟律文,每於擬律之際,只憑律官之照示,安保其無所低昂於其間乎?臣於待罪法司時見之,律官者,不過以制書有違,詐不以實,不應爲等律,傍照施行,而終不覺其罪與律之相當矣。臣意以爲,《大明律》中,我國常用之條件抄出,而其文勢艱險處,或註釋,或諺釋,使人曉然。且《大典》中刑典及《受敎輯錄》中,列朝定制之關於刑律者,竝爲蒐輯,作爲一冊,頒布八路,使鄕曲蚩氓,知其某罪之爲某律,則自有畏忌不犯之道。爲法官者,亦開卷瞭然,庶無疑晦難斷之患矣。朝臣中不知何人,可任此事,而必擇該博者責成好矣。上曰,制書有違,不應爲等文,何處不當乎?特進官所達誠是矣。游曰,《大明律》,條旣不多,律亦不襯,故列聖受敎,今皆引用,卽今居宰列者,鮮能知律,正古人所謂不讀律也。是以一從律官之低昂,誠可慨然,第特進官所達。亦未易遽行,故相臣徐文重,積年用工,始成典錄通考爲用,於今任此事者,似難得矣。匡輔曰,《受敎輯錄》中,例用最後受敎,故或前之輕者,後則重,或前之重者,後則輕,《大典》及《大明律》中,可以行者抄出,作爲一冊,則其中或輕或重者,稟達後,可以定奪頒布矣。彙貞曰,國家當先敎化後刑罰,故曰刑以弼敎,敎化雖不可猝行,若年歲屢豐,民生樂業,使人人自愛,而重犯法,則幾於敎化,至於頒布禁條,似是末節矣。匡輔曰,儒臣所達,大意則是,而法亦不可廢也。眞明曰,帝世,詳於化,而略於政,王世,詳於政,而略於化,可見世道之變。而導之以德,齊之以刑者,亦聖世治道也。刑亦豈可全廢乎?且此非更重法律,只以國中常行之法,使人解見其文勢而已。臣意則不知其不可,而儒臣先敎化之說,大意則好,不必頒布,八路只令法官,取見好矣,游曰,儒臣之言,好矣。不先敎化先須律書,似未安矣。使民不犯罪,正猶使無訟之意,律文雖未該,猶可引用,人君當先敎化。而後刑法,頒律之請,似非緊務矣。上曰,上番之意,何如?顯謨曰,敎化當先,而法亦不可廢,今此所講周官篇,亦有司寇刑禁之文,則律文抄成冊子,未爲不可矣。雖然有關雎麟趾之意後,可行周官之法,古人此言誠好,故周官篇,亦先言祗勤于德。次曰惟其人,而要其歸趣,則阜成兆民也。此篇設官分職,有春夏秋冬之序,其中有本焉。有末焉。秋官之法,固不可偏廢,而今日講明,不先於根本,而多詳於其末,臣竊以爲不然矣。上曰,以諸臣所達之語,竝出擧條,出付廟堂,自廟堂,擇朝臣中可任此事者,入對稟定,使之抄出《大明律》、《典錄通考》,作爲一冊,而不必開局爲之,姑不必頒布八路矣。{{*|出擧條}}匡輔曰,內而百揆、四岳,外而州牧、侯伯。今則方伯守令,或不見備局堂上,直爲出去,此弊誠不貲矣。上曰,先擇方伯,後可治民。且內外履歷具備之人,必無,廟堂生疎之弊矣。眞明曰,臣之不似者,不足言,而守令不見廟堂,事體可怪,其不見之意,以各邑夫馬遲滯爲言矣。匡輔曰,此出於戊申逆變時,而今爲謬規矣。游曰,下直,國無定法,而備邊堂上,自有相議之事,不可不下直矣。眞明曰,頃日徐命均,以備局有司堂上,兼判義禁,而不爲下直者有之,事體豈不異乎?游曰,藥房入診時,以看山事,有所下敎,而厚陵向背,尙未完定,何以爲之耶?上曰,光陵、獻陵內置簿處,利於今年者,當奉審矣。游曰,光陵向背,不合今年,不爲看審乎?上曰,然則先爲看審獻陵,可也。游曰,英陵遷窆時儀軌,有考出之敎,而詳考謄錄,則不得仔細,當考出實錄後,可以知之矣。上曰,京無實錄乎?當往江華矣。游曰,此意不出擧條,以榻前下敎,分付,何如?上曰,世宗大王遷陵時儀節,趁明日,發遣春秋館堂上郞廳於江華史閣,實錄詳細考出以來,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翰林適入侍,合陵祭奠及梓宮奉妄事,一一考來宜矣。匡輔曰,留三日則可以考來矣。上曰,翰林盡手書乎?游曰,實錄當親自書出矣。堂上中無故者,只有靈城君一人矣?眞明曰,尙未行公矣。上曰,欲知其時節操,速爲考來,而京中驛馬,或有不足之弊乎?諸臣以次退出。 ==4月14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直}}。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梁廷虎{{*|未肅拜}}。右副承旨權始經{{*|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啓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流星出心星上,入巽方天際,狀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下直,殷山縣監李台徵,陽城縣監金{{!|𪹯|⿰火集}}。 ○韓師善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李光溥,掌令朱炯离,持平金尙翼、沈錥在外,掌令李龜休,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承旨,所當牌招,而以巡將受牌出去,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宋成明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騎二匹立之。 ○韓師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敬徽殿望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凡使行卜駄,首譯領來與否問啓事,命下矣。問于司譯院,則以爲凡使行,北京離發時,一行卜駄,出付於雇車胡人之後,行中諸譯,檢察領來,非獨首譯一人,而使行一應公幹,首譯及兩上通事,專爲主管,卜物出柵領來等事,首譯亦當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敬徽殿望祭親臨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在前如此之時,雖値齋戒,有政官牌招開政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開政。 ○宋成明啓曰,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齋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實錄考出事,命下矣。春秋館堂上無故人員,只有朴文秀一人,而旣已出肅之職名,猶復陳疏,不卽辭出,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宋成明啓曰,乙亥國恤時,梓宮見樣,《政院日記》中,無載錄之事,他無可考文書,今此春秋館堂郞江華實錄考出時,同爲考出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諸承旨當爲齋宿,而左副承旨權始經,以服制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牌不進,參議李瑜,牌不進,左承旨李匡輔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差祭,參議徐宗燮未肅拜,參知李春躋進,左副承旨權始經進。 ○吏批,以尹淳爲判敦寧,林光弼爲司諫,金楚直爲禮曹佐郞,權爀爲兼東學敎授,梁廷虎爲承旨,戶曹佐郞金鑄仍任事承傳,漢城庶尹沈瑋,掌樂僉正南漢紀相換,漢城判官金沆,永禧殿令朴泰翰相換,漢城主簿閔禎,司僕主簿元慶運相換,左副承旨梁廷虎,右副承旨權始經。 ○兵批,以李匡德爲副司直。 ○宋成明,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見遠接使狀啓,則魂殿致祭日,在前自都監擇日,或於勅使入京日翌日設行然後,無礙掣之端,故不爲停當於勅使,令都監稟旨擧行云。而魂殿致祭吉日,今四月二十六日,自禮曹已爲推擇啓下,下諭於遠接使處矣。自二十二日,二十五日至,皆有拘忌云,以此日停當馳啓之意,遠接使處移文,何如?傳曰,允。 ○韓師善,以工曹言啓曰,各津津船,上今年限滿之數,至於三十二隻,所入物力,辦出無地,湖南大同劃得補用事,草記允下者,實出於萬不獲已,而該廳一切防塞,不許劃給,本曹形勢,無他變通之路,使莫重待變津船,廢置江岸,尙不得改造,固已萬分渴悶。而前頭限滿當改者,亦且無歲無之,所入財力,每患苟艱,則亦不可不別樣變通,以爲定式預備之道矣。蓋津船改造之需,專靠於若干案付船稅,而本曹案付船人輩,本無依賴之道,沿海各邑,亦無顧護之事,故願入者,絶無圖免者連續,所謂案付,逐歲耗縮,則物力之艱乏,未必不由於此矣。竊伏聞嶺南大同木及各司貢木之上來者,例自忠州樓巖,船運上來,而每站每駄,各有船價。而其價不貲,故船人爭先願載云,本曹自是掌船衙門也。若自本曹,擇差領船監官,趁節下送於樓巖,自樓巖至京城駄價,使之句管分排,專以本曹案付船人,輪回載運,而毋得撓改,則已叛之案付,不但還集,無屬之船人,必多願入。如此則不過數年,案付之數,自可倍增,以其應納之稅,用之改船之役,則庶可爲一分之助矣。且聞德源府山地,卽北道商船輻輳之所,而本道本官,有收稅之規。其目有三,一曰公文稅,二曰駄稅,三曰船稅云,本曹以掌船衙門,三南、京畿、海西所在船,則無不次知句管,而至於北道船隻,則該道該邑,任自徵稅,無所關由於本曹者,揆以法例,已極不當。況此船資極艱之日,豈可以本曹應捧之稅,一向混屬於不當屬之地乎?其中他稅,則雖或仍屬於本道本官,而船稅一款,自本曹定監官收捧,以補船役,事甚得宜。以此二者,永爲定式施行,則朝家更無顧助之慮,本曹亦有趁期之備,竝以此意,分付于慶尙、咸鏡兩道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開城府別迎慰使,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進去。 ○校理李顯謨、尹彙貞等箚曰,伏以掌令李龜休,以臣於再昨,因合啓事,簡通受答臺臣竝罷職之命,惶悸震慄,實不知置身之所也。其日兩臺官簡通,亦及於臣,臣雖以方赴省鞫,不書謹悉,旣已坼見,而以言例答,則便與答簡,無甚相遠。今於嚴敎之下,臣之當罷也,明矣。臣何敢一刻晏然仍冒於職次,以損臺體也哉?適緣病苦,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引嫌而退,未經相會,失在坼簡,避辭苟且。亦損臺體,請掌令李龜休遞差。取進止。答曰,依啓。 ==4月15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右副承旨權始經{{*|坐}}。同副承旨韓師善{{*|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啓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暈。 ○望祭罷後,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bb問安b。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bb問安b。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bb問安b。答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權始經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權始經啓曰,大司憲李縡,掌令朱炯离,持平金尙翼、沈錥在外,執義李光溥未肅拜,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領議政洪致中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權始經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一向違牌,無意行公,祿都目政事,尙不擧行,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洪致中箚曰,伏以臣於再昨入診退出後,發汗過多,脫着失宜,惡寒煩轉,氣促神昏,達宵叫痛,若不可支吾,膈間痰癖。又有乘虛發作之漸,連試茶湯,未見分效,此蓋積悴之餘,將攝失適,以致舊病之添發耳。一味昏墊,蠢動無路,今日陪祭之班,終不得進參,惶悚之極,若無所容。伏乞聖慈,遞臣之職,勘臣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四月十五日四更一點,上具視事服,乘玉轎,自大內,由明政殿,出就敬徽殿齋室。小選,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具衰經,贊禮禮曹判書申思喆,導上入就板位上,執禮讀笏記,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諸臣亦助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諸臣亦止哭。引儀唱四拜平身,上四拜訖,贊禮導上自東階。詣尊所,承旨酌酒,贊禮導上詣靈座前,引儀唱三上香。承旨分左右奉香奉爐,上焚香後奠爵。大祝讀祝訖,上俯伏如儀,降復板位。都承旨宋成明曰,雨後日氣陰濕,暫入小次宜矣。左承旨李匡輔曰,如此之時,聖體易致傷損矣。上曰,豈可每每入次乎?思喆曰,暫入小次宜矣。成明曰,頃從大臣之請,雖大臣所請,若違於事禮,則豈必允從乎?依朔日例,暫入小次無妨矣。上曰,今番必不暫入矣。洛昌君樘,行亞獻禮,府院君魚有龜,行終獻禮,禮訖,引儀呼哭,上哭四拜興平身,如前儀,贊禮告禮畢。上就齋殿,具視事服,乘玉轎,還入大內,諸臣隨至明政殿,以次罷出。 ==4月16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梁廷虎{{*|坐}}。右副承旨權始經{{*|坐}}。同副承旨韓師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啓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 ○下直,晉州牧使具宅奎,靈巖郡守具文泌,南平縣監李顯應,報恩縣監金天澤,助泥浦萬戶朴廷寅。 ○宋成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權始經啓曰,大司憲李縡,掌令朱炯离,持平金尙翼、沈錥在外,執義李光溥未肅拜,陳疏入啓,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廷濟,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一向違牌,尙不出仕,公務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執義李光溥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進參省鞫,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勅使接見時說話,依例書入。而或不無未盡之語,令廟堂增刪,以備睿覽,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上番兼春秋朴宗儒,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權始經啓曰,三省推鞫,因兩司之不備,尙今遷就,事極未安。除在外外,執義李光溥,司諫林光弼,竝卽牌招參鞫,何如?傳曰,允。 ○以兵曹參議徐宗燮,執義李光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師善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校理尹彙貞,受由出去,下番將未免闕直。副應敎朴師正,旣已帶職蒙宥。副校理黃晸,除拜後尙未出肅。副修撰趙迪命,受由下鄕,旣已上來。而尙不行公,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黃晸,副應敎朴師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師善曰,禁推傳旨捧入。 ○韓師善,以備邊司言啓曰,相避之法,在下當遞,自是金石之典,日前司饔院直長申宗夏,與主簿朴師休,爲相避,宗夏,非但在下。又是參下,則所當依例換差他司,而諉以燔造,反請主簿之法外相換,事近委曲。且關後弊,廚院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凡干遠地定配罪人,自各其官,每朔望點考後,報巡營者,意有所在。而近來外方,不知法意,或私自給由,使罪人留連京裏者,比比有之,固已寒心矣。全羅道海南定配罪人成琢,罪關戊申逆變,則尤不宜輕許給由,任意上京,而近聞受由上來,久在城中,事極駭然。成琢,分付刑曹,今方捉囚,不日內督令還配,當該地方官,爲先罷黜後,拿問處之,此後定配罪人,勿許法外給由之意,申飭諸道,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日憲府不備,明日望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善啓曰,刑曹判書尹游,參判洪鉉輔,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日昨政,京兆三郞,一時竝換他司,都監郞廳之閑官換差。雖曰前例,迎接都監之換差,固是近年謬弊,他都監則姑未會同,而詞訟劇地,三郞之自本府一時請換,殊未妥當。京兆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京中七宴減設與否,詳探馳通事,移文遠接使處矣。卽接回移,則一路宴享減除時,京中七宴,竝入其中云,在前勅使,旣減各宴,則入京第三日,大臣有請行茶禮之例。今亦依前例備待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弔祭時祭酒,以香醞酒別單,啓下矣。卽接內醫院移文,則內酒房自三月以後,香醞停止。今無造釀之事,弔祭時,以紅燒酒代封云,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弔祭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魂殿參奉,以入番宗室意啓曰,參奉李普祥,今日夕上食後出番,參奉金相良,當爲入來交替,故旣已入省記矣。入來之際,猝然落傷,至於氣窒,末由入直,闕門將閉祭享重地,不可闕直,不得已以李普祥。仍爲入直之地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再明日迎勅擧動習儀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參議臣徐宗燮,旣有只推之命,待明朝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始經,以扈衛廳別將,以大將、右議政、領敦寧府事意啓曰,本廳軍官,每年別試射擧行,故初試則丁未夏,已令本廳別將等設行,三廳各取五十人,而連以事故,不得設行矣。今月十七日,臣文命,臣有龜,同會開坐於御營廳南小營,將行覆試,而大將領議政臣洪致中,以摠護使,連有山陵奉審之行,不得來會,其所帶軍官,臣等兼察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再明日迎勅擧動習儀時,本曹堂上郞廳,不可不備員,而參議臣徐宗燮,陳疏入啓。待下批卽爲牌招察任,正郞李周鎭奉命出使,趙昌來兼春秋預備,李裕身在外未肅拜,李顯良迎接都監郞廳,佐郞李徵夏拿推,崔逵泰外司上直,李萬榮內司入直,朴弼均未肅拜,及拿推人員,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朴弼均催促,使之出肅,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兪健基爲兵曹正郞,許采爲兵曹佐郞,許采兼春秋單付。 ○以忠淸監司狀啓,以戶曹參議尹東洙,病重上去不得事,傳于韓師善曰,爾勿過辭,從速上來事,回諭。 ○權始經,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北漢留營字內龍巖峰下體城四間許頹毁處,今四月十八日始役改築,而所入石子及機械木,自其處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趙顯命疏曰,伏以臣,方在巡路,得聞流傳之言,殿下洊遭翁主夭慼,悲傷過節,玉色頓覺消損,群下憂惶,莫知所措云。夫聖人達觀物理,風傳未必眞的,臣竊以爲殿下,必無是也。雖然慈愛之天,無間貴賤,情理切處,未易裁斷。伏況殿下,自戊申以後,朝夕撫弄,所以慰遣者,惟數三翁主是賴,而數月之間,相繼零落,雖以殿下曠度達識,安保其必能恬然,若太上之忘也。臣逖違軒墀,歲將周矣。犬馬之戀,已不勝其眷眷,而自聞此報,夙夜憂歎,殆至於忘寢與食,遂不敢以外藩之臣自嫌,在道封章,冒進愚懇,以冀聖明之察納焉。嗚呼,殿下一身之重,爲如何也。宗廟社稷之所主,億兆臣庶之所託,只在於殿下一身,矧今國勢之凜綴,實前古史冊之所無,則殿下於此,所以自重而自愛者,豈不萬倍於平日乎?且殿下上奉慈殿,以殿下止慈之心,慈殿所以憂念殿下者,可推知也。殿下安得以慼容憂色,侍慈殿,以上貽無窮之慮也。然此則保護之臣,經幄之士,必有以朝夕警咳,顧何待於臣言也。嗚呼,戊申仲冬之事,尙忍言哉?十六之夜,事無可爲,則殿下抱持而失聲,臣泣而跪殿下之左,扶掖請出。殿下顧臣,翻然舍之而出,自是以後,自殯斂諸節,至於三年祭奠,不復見殿下有甚慼過疚之色。哭泣之際,亦不失中和之節。臣於此,有以知殿下志氣之剛大,學力之堅固,出尋常萬萬,每與隣僚言,未嘗不欽歎不已也。夫權然後知輕重,度然後知長短,殿下試思之,殿下今日所遭,視戊申事何如也?至難忍至難堪之地,旣能處之泰然。而今顧不能然者何也。凡有逆境,輒思古人所處甚於此者,則可以自裕,此古之君子,所以動心忍性之法也。今殿下不必遠引古人,但以戊申親所經歷者較之,則其於抑情切哀之道,思過半矣。切乞殿下,洞觀陰陽晝夜之常,深自寬譬,有以上慰慈殿惟疾之憂,下副臣民祈望之誠,則宗廟幸甚,社稷幸甚,臣又有區區所懷,輒此附陳焉。臣本無才能,忝此重寄,日間無所猷爲,獨於崇奬節義,聳樹風聲一事,另爲留意,孝烈旌表,已令修葺。名賢墳墓,亦爲改築,議者或以文具末務,譏之。然今日時措之宜,蓋有不得不爾者也。臣謹按故左尹郭再祐,玄風人,壬辰倭亂,起布衣倡義旅,屢立奇功,光海主之殺永昌也。上疏抗言,末乃託於神仙,辟穀導引,遂以令名終,故郡守趙宗道,咸安人。亦於倭亂,守安陰黃石山城,城陷死之,再祐偉烈高風,宗道精忠大節,有足以輝映簡策。撑柱宇宙者,頃我肅宗大王,因筵臣陳白,將令議諡,贈再祐忠翼公,宗道忠毅公,此蓋顯忠褒節之盛擧也。顧以子孫不振,尙不得祗延寵命,以光幽明,此豈非闕典之大者也?臣方助給物力,以爲奉迎之計,而嶺外遐遠,銓郞未易邀致。倘蒙殿下,特命該曹,使之差送,趁秋宣賜,以卒先大王崇奬之盛意,則可以光繼述之聖孝,而亦可以扶植世敎矣。臣無任涕泣祈懇惶恐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職在藩任,若是眷眷,深用嘉之。噫,戊申冬事,卿所覩者,予雖欠於觀理之工,旣知乎其無益矣。豈不節抑而致傷。但昨年以後,尤傷方寸之敎,卿在京時,已聞下敎者也。故若此矣。勉戒之言,可不留意,疏末事,申飭該曹,卽爲擧行焉 ○兵曹參議徐宗燮疏曰,伏以臣,夙嬰奇疾,恒委牀簀,今其諸證,與年俱深,所須者惟藥物耳。窮峽乏醫,醫治之方,莫如京洛,故爲是而擔舁病軀,來伏城外者,僅一旬餘矣。乃於千萬夢寐之外,有騎省佐貳之命,臣誠駴惶震悸,莫知所以自措。玆蓋宏度兼容,洪造曲成,雖一物之微,不欲終棄之意,則臣雖頑劣衰頓之甚,亦不至全無省識,豈不知感激恩私,竭蹶趨承。而但念臣自頃以來,罪戾至深,釁咎層積,有萬分難安之情,無一毫可强之勢,投身鄕僻,斂跡朝端,放廢久矣。懶散甚矣。前後四五年之中,荐遭國運之不幸,前星告閟,而宗祧無托,聖母禮陟,而率普纏痛,無前之逆亂。又從而震驚中外,臣身雖在外,猶有憂愛之忱,根於天賦,近密之舊,異於草野,每於變故之際,輒隨諸臣之後,進伏京輦,粗伸誠禮而已。間亦有一二除命,而或以禁令,而不獲附章縣道,或因變通,而幸得卽遞鞶帶,故尙不能以許多情實,一暴於聰聽之下,今其日月已久,事在旣往,固不必一一追提。而亦豈可全然枿去,自處以無故之人哉?臣之最初顚沛,實緣儕友間不相諒,彼此得失,姑舍勿論,在臣之道,不害其自反,以附於勿較之義。而第臣於向來在朝之時,猥躋論思之地,凡係懲討之論,槪多與聞,及夫是非易置之日,宜伏陷人之律,爾時混罷之罰,誠不足以勘其萬一。今殿下方懋寅協之治,故爲開諸臣進身之路,雖一切付之先天,而臣之私義,豈可以是,有所自恕,而晏然而已乎?抑臣別有所駭憤於中者,竊伏聞戊申亂初賊禹之納供也。攙引臣名,而勸其一邊馳報,一邊發軍之語,則截去之憤,其終不見聽,任自爲之之句,則拈出之,以爲游辭自解之助云,鞫事嚴秘,雖未得其詳,其爲朝紳之恥辱,孰甚於此。而雖以日月之明,容或有未盡照燭者矣。臣非不欲詳陳首尾,而不惟凶人躛言,不足多辨,辨之適足以見羞而自點耳。所可恨者,臣有兩隻眼,而不能逆覷彼之凶肚,與之接辭,而强聒以必不從之事,每一念來,痛惋何及,凡玆數者,苟有一焉。亦足爲引罪自廢之端。況其兼華竝至,而焉有束帶抗顔,揚揚就列者哉?伏乞天地父母,備賜鑑諒,亟許退斥,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臣得以省愆田廬,歌詠聖德,以卒生成之澤,不勝萬幸。臣無任瞻天顒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引嫌未免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趙尙絅疏曰,伏以臣於銓職,實無一分堪承之望,而適當僚堂之一時引入,倉卒見除,事勢窘急,逃遁不得,遂不免黽勉冒出,自顧初心,慙恧冞切,姑待僚席之備員,以爲引分屛退之計矣。卽伏見備局草記,則以地部武郞金鑄之許遞,至有問備之請。臣於是,誠不勝惶殞悚惕之至,夫鑄之有才無才,臣未詳知,而除拜之後,物議譁然,及臣開政之時,鑄之辭狀適至,臣果循例許遞矣。追聞鑄之除是職,出於大臣,分付云,臣始覺其率爾遞改,留其窠不出,以爲大臣還朝後處分之地,則臣之敬大臣,可謂至矣。若夫不爲往復一節,有所不然者,臣旣未知其當初除拜之委折,則一郞官之因其辭狀而許遞,有何關係廟堂,而必稟裁於大臣乎?臣本以無似,猥忝銓席,因一微事,至被大臣之咎責,更何顔面?揚揚冒據於進退人物之地,而不思所以自處之道哉?玆敢冒死陳暴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尹彙貞疏曰,伏以臣於祭班罷出之際,舊患腰脊違骨之症,忽然復發,伸屈不得,作一籧篨,左右夾持,舁還直次,按覆摩撫,轉益痛苦,委席不能轉動,如棄如死。蓋臣此病,因昔年墜馬重傷,根因已痼,乘衰梗害,血瘀痰包,癭結疣贅,少有勞動,發輒暴急,多施鍼焫,略無效驗。自念臣年迫六旬,氣血日耗,似此症情,係是癃廢將死之兆,豈有復起爲人之望?疾痛之極,必呼父母,玆敢畢暴危苦之狀,仰干慈覆之天。伏乞聖明,哀之憐之,亟命鐫削臣職,俾得隨便將理,延引殘命,卒蒙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執義李光溥疏曰,伏以歲月遄邁,大行大妃祥期將周,仰惟我殿下,煢煢哀疚,益復罔極。仍伏念臣,爲臣無狀,負罪如山,屛廢經年,杜門省愆,自分爲聖世之棄物矣。今於千萬夢寐之外,忽承亞憲新命,臣誠驚惶震惕,無地措躬。噫,臣於昨年六月,忝叨本職,身負重累,不敢出肅,而遽遭國家罔極之慟,職在侍從,與他自別,而踪地狼狽,進退路窮,踧踖外班,粗伸微悃,終致臺啓峻發,聖敎極嚴,臣罪至此,萬殞難贖。臣之從前入臺,雖愧絲毫之蔑補,而輒皆黽勉冒出,趨命爲恭,則何獨於百僚哀惶之日。而强爲撕捱,以自速重何哉?區區愚見,誠以新被彈劾,有罪未勘,則實非些少引嫌,可以冒出者比,而臺端一步,決不可遽進,故隨參外列,不入內班,此豈臣心之所自安者哉?顧其勢實有不得已者耳。臣於伊時,若入參內班,從後自處,則庶可爲自盡誠禮之道,而事旣遑遽,計未及出此,到今追惟,悔亦何及。雖其勘律太輕,罰止鐫罷,而所坐至重,非比微眚薄過,自玆以還,屛伏自靖,無意抗顔於朝端。今於新命之下,雖欲竭蹶趨承,而情實未暴,罪釁猶前,則豈敢仰恃聖度之藏納,委諸時月之稍久,而冒沒自進,以重辱名器也哉?況又疊遭臺評,罪上添罪,則難進之端,又不啻如前而已。前旣不出於國有大慼之日,後乃冒進於罪戾層積之中者,揆以事面,斷無是理,臣雖欲貪榮苟祿,强顔承膺,其於廉隅之壞損,公議之嗤點,何哉?且臣於前秋大司諫朴文秀之疏,尤有所難冒者,假使臣之所論,或有所過重,而陳章營救之擧,在他人則可,在親姪則不可。其不避親嫌,張皇伸辯,反詈言者,無小顧藉,肆然力戰,氣勢可怕,臣不勝駭然也。然勿論本事是非,旣被無限詆斥,亦可晏然而已乎?臣適以先壟改莎事,下往仁川地,除旨恩召,此際辱臨,怵分畏義,不敢一向偃伏。且聞老父,宿病添劇,症情危惡,私心煎迫,蒼黃馳還,而顧此必遞之義,實是通朝之所共知,陳疏見却,又辱牌召,惶隕罔措,趨詣闕外,仰暴情實。伏乞聖明,曲加諒察,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仍命選部,勿復檢擧於臺省之列,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四月十六日酉時,上御進修堂。刑曹判書尹游,參判洪鉉輔,請對引見入侍時,刑曹判書尹游,參判洪鉉輔,同副承旨韓師善,假注書李河述,記注官趙昌來,編修官李麟興入侍。尹游曰,臣開坐於本曹時,大臣以海南定配罪人成琢逃還,急急搜捕事,有所分付,故捕廳發捕,移送臣曹矣。上曰,其根本緣何定配乎?游曰,戊申逆變時,成琢不無功勞,自上別施恩典,分付捕廳,移送刑曹,處置定配矣。今番捕致本曹,將着枷時,渠曰,有可告事,事係國家安危,仍自袖中,上封書,該曹不敢開拆,仍爲問其緣由,則答曰,戊申年告變後,遭此邊配,心常冤抑云矣。臣等更問曰,此則非可告之事,或變書耶?答曰,嶺南兩班,謂渠曰,權貴交通之簡,亂時多入淸賊云云矣。洪鉉輔曰,其言內亂之根本,在於內云矣。游曰,臣等不敢拆見,故上其封書矣。上曰,其上京何意耶?游曰,逃來云矣。鉉輔曰,欲爲此言而上來云矣。上親拆其封書曰,此捉致泰徵人也。此封,渠所封者耶?游曰,內封則渠所封也。上曰,此封書渠猝然出納耶?鉉輔曰,渠初納,其袖中而來矣。上覽後曰,《書》云,以殄滅之無遺類,聖賢豈欺我哉?惡種不可置之,益衍初必欲誅之者,此意也。其時諸臣,有所請達,特爲酌處,竄琢邊地矣。初不酌處,則豈有此變。渠以宣惠廳書吏,小有才,不守本分,自罹罪謫,而猶懷憾恨。所謂時象,渠敢干涉,此非倉猝做出者也。其謫所何地耶?游曰,渠云戊申變,見謫海南云矣。上曰,金玉成,捉獻成琢,成琢亦納泰徵,其輩大駕入南漢之說相符,故予欲杖問矣。渠亦嫌憾,有此上變,尤極痛惋矣。游曰,此人當初自退惠廳乎?上曰,其時退惠廳云矣。大臣何以知其來耶?何大臣,分付耶?游曰,右相趙文命,分付捕廳,捉送刑曹矣。上曰,此文語脈,不可知矣。承旨讀之。韓師善讀之。上曰,此兩班之說,無頭無尾,突入其處,綱領等說,下秋判釋之,游釋之。上曰,其時拘留之人,渠有所嫌怨。且下意亦及於其時問郞矣。上段則其子擊鼓之說,末段則海南人酬酌之語也。初頭南漢、江都等說,琢與玉成,兩言相合,故予意泰徵,使之恐動,欲爲杖問者此也。游曰,當初拘渠之兩班者,不知爲誰某矣。上曰,渠作詩見本倅,不勝鬱泄,必出來矣。此輩收殺後,人心稍定矣。又此作惡,初不酌處,則何至於此。怪鬼輩當一切掃除矣。史官出去。取密匣來納此封書,趙昌來出去。進密匣,游曰,不能無慮,着枷嚴囚矣。上曰,渠直納封書乎?問後納之乎?游曰,如此罪人,着枷時郞廳監之矣。其時有告云,故仍上而問之。上曰,人名不擧論乎?鉉輔曰,初以勿擧人名,謂渠矣。游曰,其書中聞諸海南人等說,有自脫之意矣。鉉輔曰,臣謂渠曰,汝所上變,若不實,則汝當被誣人之罪云,則渠曰,此非上變,聞而告之云矣。上曰,渠亦難處,故欲推於人矣。此輩不足責,予有所慨然者,以人家言之,父子兄弟夫妻間,若無間隙,則讒言何由而入之乎?此事出後,或有得得之人,而在上者,豈不苦乎?國家從容然後,當做事,故頃亦下敎,勉勵諸臣,而於卿等,有一好字,忍之一字,於今日朝臣,豈不好歟。舊心尙存,故猶有相激之事。忍字,誠卿等之藥石也。事係重大,不可以例問,明日當牌招大臣後,當有處分矣。師善曰,此非經夜可處之事。上曰,渠豈乘夜逃去乎?師善曰,秋曹當嚴囚,而重罪之人,亦不可知矣。游曰,此事重大,不可不以法治之,當招大臣,問而處之可矣。鉉輔曰,事不可緩緩,雖夜,牌招大臣無妨矣。上曰,事有緩急,夜招大臣,則有若大事然,人心不安矣。方以鎭定爲急,或係輦轂之變,則予雖夜深,不當置之矣。師善曰,事幾不可知,或有傳入罪人之耳。故卽爲擧行,可矣。游曰,此等事,當設鞫嚴問後,可鎭人心矣。鉉輔曰,不識事之裏面,而自上命招大臣,則外人聽聞,不無驚動,然可爲可行之事,豈顧此耶?師善曰,外人驚動,有若小事,或入渠耳。則不可待明日矣。上曰,事不可急矣。第成琢移囚金吾,大臣待明朝命招,而金吾堂上,兩司左右捕將,亦爲待明朝牌招,可也。{{*|出榻前下敎}}游曰,下敎好矣。若移禁府,則使當直都事捉囚宜矣。上曰,然。分付郞廳,枷杻等事,自有其法矣。師善曰,此文書封之,而納諸密匣乎?上曰,有鎖鑰,何必封之?諸臣以次退出。 ==4月17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病}}。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梁廷虎{{*|坐}}。右副承旨權始經{{*|坐}}。同副承旨韓師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啓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興海郡守張晳,長興縣監李日馨,沃川郡守李著,求禮縣監金滿泓,靑陽縣監申晉,興德縣監金聖興。 ○李匡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文書。傳曰,知道。 ○梁廷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時任、原任大臣、禁府堂上、兩司、左右捕盜大將,承牌來待矣,敢啓。傳曰,引見。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鎭日違牌,尙不行公,本兵重務,一任曠廢,事極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梁廷虎曰,下直守令還下去,差使員上京未及下去者,竝爲來待事,分付。 ○以兵曹參議徐宗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梁廷虎,以兵曹言啓曰,明日迎勅擧動習儀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參議臣徐宗燮,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陳疏受由,參議李瑜病,左承旨李匡輔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引見進,參議徐宗燮未肅拜,參知李春躋進,同副承旨韓師善進。 ○吏批,以金侃爲掌令,李師德爲禮曹正郞,河德休爲柒谷府使,鄭再春爲海南縣監,李鳳鳴爲典籍,權振爀爲愍懷墓守衛官,朴師淑爲昭顯墓守衛官,崔衡輔學錄單付。 ○兵批,以李龜休爲副護軍。 ○韓師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趙迪命,以推鞫問事郞廳,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見遠接使移文內,前定路程記計之,則入京後多日然後致祭,事甚不便。而卽今勅使以爲,黃州之於鳳山,道里太近云,而必欲過站,故方使譯官輩,往復挽止。而終若不聽,則明日勢將止宿於瑞興,二十一日當爲入京,此日若無拘礙,而仍行致祭,事勢便幸,急速稟旨回移云,在前勅使入京日字,因勅使所言,有進定之例。二十一日亦是禮曹所擇吉日,而此日致祭,亦無拘忌云,以此日進定迎勅之禮,仍行致祭,事涉順便,以此下諭于儐臣處,使之停當馳啓,致祭吉時。亦令該曹推擇啓下後,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迎接都監啓辭,勅使今二十一日入京,仍爲致祭,事涉順便云,吉時令該曹推擇事,啓下矣。吉時令日官推擇,則同日巳時、申時爲吉云,以此兩時中,令都監定奪擧行,何如?傳曰,允。 ○韓師善,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金重輝,自捕廳譏捕事,命下矣。依傳旨發送軍官,今已捉來,移送鞫廳,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海南前縣監金夏九拿囚事傳旨,啓下矣。金夏九,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拿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前正郞吳瑗,副司果李憙、尹得和、李龜休,修撰趙迪命,兵曹正郞兪健基差下,使之察任。而吳瑗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吳瑗爲副司果。 ○韓師善,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假都事五員,令該曹卽爲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時囚罪人金渲供辭,鄭震僑、金璞等拿問後,稟處事,允下矣。鄭震僑、金璞等,今方待命,竝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査啓據,陽城前縣監李彦熽拿問事,允下矣。李彦熽,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迎勅擧動及館所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致斃及出使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二十八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安{{!|𠍱|⿰亻集}},司饔主簿鄭彦恢相換。 ○梁廷虎,以扈衛廳別將,以大將、右議政、領敦寧府事意啓曰,本廳軍官別試射覆試設行事,昨已啓達矣。今因時任、原任牌招之命,臣等不得開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善曰,推鞫姑罷。 ○韓師善,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方張之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都事安{{!|𠍱|⿰亻集}}出使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相換,何如?傳曰,允。 ○領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向日入覲,仰贍淸光於隔年離違之餘,少慰犬馬積戀之微忱,顧以奏對未半,痰火旋升,神思昏昧,語言錯謬,遂不能畢辭而退,歸來耿結,誠至今不敢忘也。今者大遷旣決,新園垂定,仰惟聖孝靡極,愴慮交至,益不勝瞻望而懸誠也。臣每以私情仰聞,極涉惶猥,而臣新喪之姑母,旣無子嗣,所後孫稚弱,非臣躬往經紀,實無及時埋葬之路,情事實爲哀切。臣旣與在朝,有異,葬地又近,未滿一日程,不免徑情而妄行。今日方力疾舁去晉對之時,雖嘗略達此意,而旣奉無遠去之敎,僅數息不旬日之往來,亦實有悚惕不安於中心者,敢以尺疏,仰請威譴。仍伏念臣往者,以兼帶辭免,瀆陳血懇,而聖鑑終靳矜許,以致尙今虛縻,臣情之窮蹙無所措,固不足恤,曠廢天工,獨不深爲聖治之累乎?至於軍門關係之重,實非他司之比,尤所切悶而屢瀆者,今不容其一向因循,敢復昧死附陳。伏乞聖明,鑑臣至懇,亟賜鐫遞,俾公私俱幸,仍命治臣任情徑行之罪,以礪餘人,不勝至禱,臣無任惶慄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見卿,尙今慰心,今卿此行,曾於入侍之時,亦已略知,數息往來,何不安之有。所辭兼帶,決難許副之意已諭。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而往來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四月十七日巳時,上御進修堂。時任、原任大臣、金吾堂上、左右捕盜大將、兩司引見時,領議政洪致中,判府事李台佐,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判義禁申思喆,右捕盜大將張鵬翼,左捕盜大將朴纘新,同義禁趙遠命、朴乃貞、趙彦臣,執義李光溥,左副承旨梁廷虎,假注書李河述,事變假注書金啓白,記注官趙昌來。編修官李麟興入侍。洪致中曰,日氣朝有微寒,聖體若何?上曰,與前一樣矣。致中曰,氣升之候,加減,更如何?上曰,別無加減,而眩氣乍減矣。致中曰,頃bb日b劑進之藥,已爲進御乎?上曰,尙有感氣,故姑不進御矣。致中曰,感候不至大段乎?上曰,日氣不適,故乍有感氣,而不至大段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此遠接使狀啓,卿等須見之,見後,分付朝臣,可也。致中讀之。申思喆曰,初以二十二日爲定矣。如是急來,勅行必越站而來矣。上曰,鳳山越站,故似然。而一日將縮,以二十一日問於日官,可也。致中曰,前於入城日,或有致祭之事云矣。思喆曰,此是近來所有之事也。上曰,迎勅致祭,一日內兼行無妨,則今番當行,禮判適入侍,史官出去,日官待令事,分付,可也。趙昌來出去。上曰,此必急來,故一日爲急而然矣。致中曰,支勅有弊,其越站急來何妨。致中曰,臣至閣門外聞之,則去夜刑曹堂上請對云,臣未詳知其委折矣。上曰,密匣所封文書,開鑰上之,梁廷虎開鑰,上其封書。上曰,成琢上來,右相何以知之。趙文命曰,軍門人知琢者來告,故臣以近來各邑守令,不能嚴束罪人,有所草記矣。上曰,捕將入侍,何處捕得乎?朴纘新曰,南門內捕得,而渠方爲雜技矣。上曰,李允中當初事,誰能記憶耶?金吾堂上出問,知其委折以達,可也。趙彦臣出去。上曰,渠文書中,與李允中,有所論懷云云。而卿等當初酌處成琢,蓋不善矣。書云,殄滅之無遺類,南漢、江都之說,此輩之言相符,故有所杖問,渠敢懷憾,以此時象之語,上此封書,豈不憤惋乎?致中曰,渠以惠廳書吏,前爲趙觀彬所退云矣。上曰,渠以小技,有所藉恃,敢於時象干涉,尤極痛矣。大略先言李允中相遇之事,中言麟賊輩、柳夢瑞之事。且及其時御史不治之事,有所冤抑,來爲上告云云。而當初拘執,置之於南門外曺德山家者,泰徵之事耶?李台佐曰,曺德山,疑是曺錫禹也。上曰,其子欲爲擊鼓,故做給原情云,且言玉成面質時事矣。文命曰,其子擊鼓,則在渠謫後乎?致中曰,似在謫後矣。上曰,今日小有紀綱,此輩豈敢如是乎?以人家言之,父子兄弟夫妻間,若無間隙,則讒言何由而入乎?朝廷上若堅固,則渠不敢售此習矣。卿等第先看此封書,致中讀之。上曰,在後諸臣,似不詳聞,注書讀之。李河述,讀之。文命曰,封書中權判書,似是權以鎭也。以鎭與希亮五寸間,十兩錢贐謫行之說,可以推知矣。上曰,然乎?第不可臆料矣。文命曰,以鎭與希亮母,四寸娚妹間云矣。以十兩,贐希亮子姪謫行,不是異事也。致中曰,李允中,刑曹罪人,而見謫者乎?上曰,其不知法之說,可怪矣。昌來進迎接都監草記,上曰,其所形容安鍊石者異矣。致中曰,亂世奸雄之言,斥安鍊石之辭也。或毁或譽,而朴師洙請其放送之事,渠似不合而然矣。安鍊石蓋有成敗之人也。且善文矣。思喆曰,嶺南有名人也。上曰,第才勝德矣。成琢所上封書,卿等已見之,於諸臣意,何如?致中曰,今朝命招,故意有新事。今始知之,非新事也。與李允中對面,則不知至於何地。而旣上此封書,則不可不一問矣。上曰,卿等各陳所見焉。李㙫曰,不可不設鞫,嚴問矣,思喆曰,當嚴問成琢,而拿致允中後,可以知之矣。上曰,當直都事來待事,注書出而分付,金啓白出去。思喆曰,金重輝,出於鞫廳招辭者乎?台佐曰,此則考捕廳文案後,可以知之,彦臣入達曰,詳考允中事,則元無其名。且方考各道徒流案,而在於本府,勢似遲緩,故敢達矣。俄聞承旨李匡輔之言,則允中必逆賊,允幸之四寸,朴師洙,囚於尙州,其後朴文秀,定配於海南云矣。上曰,允時、允幸輩,戊申時蓋有之矣。允中必怪異之人也。趙遠命曰,臣意與大臣同,而此等重大之事,豈可置之乎?纘新曰,雖非新事,不可置之矣。彦臣曰,臣則不見封書,姑無可達之語矣。李光溥曰,其封書文勢,有根柢,當設鞫嚴問,次第勘斷矣。上曰,此文渠所自作也。非借作也。此輩小有技,則不勝其才,有如此之事,此亂民也。頃聞李潝之言,則嶺南自潔者,以不爲區處爲言云,此輩嚴治後,可以妥帖矣。爲先成琢設鞫嚴問,允中捉來後,可以處之矣。梁廷虎曰,成琢鞫所,何處爲之乎?致中曰,戊申杖問成琢時,臣等以爲過中,有參酌定配之議矣。上曰,其時若正法,則豈有此事。惡種不可留置也。爲世道深爲慨然矣。捕將入侍,金重輝出卽譏捕,可也。客使相値,而此輩所爲極痛,予當親問矣。思喆曰,迎接都監草記,何以爲之耶?上曰,見草記,則一日亦好,以此日擧行,別定禁軍,遠接使處,下諭,可也。承旨書允字。出給致中曰,問成琢後,允中捉來間停止乎?上曰,然。此事不待屢次坐起,一問可知矣。致中曰,臣等以鞫事,多有擧行者,故先爲退出矣。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後,光溥進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光溥曰,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光傳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光溥曰,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上曰,勿煩。光溥曰,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上曰,亟停勿煩。光溥曰,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光溥曰,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光溥曰,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光溥曰,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光溥曰,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光溥曰,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光溥曰,新除授持平金尙翼,時在江原道春川地,司諫院獻納兪彦通,時在平安道殷山縣任所,正言金相紳,時在京畿高陽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光溥曰,臺臣連啓,尙未允許,輿情之憤鬱,甚矣。上曰,予之不聽,意有所在焉。廷虎曰,下直守令來待矣。上曰,次第入侍,可也。求禮縣監金滿泓進伏。上曰,以別軍職出去。職姓名履歷,不必言之。須誦七事,滿泓誦七事。上曰,所懷達之。滿泓曰,別無所達矣。沃川郡守李著進伏。上曰,出自侍從,職姓名履歷,不必言之。須誦七事,著誦七事。上曰,所懷達之。著曰,臣未及到任,姑未知邑弊民瘼之如何,而本邑雖云湖中,乃是山郡,生民之業極艱,分錢難得。而當此京外錢貴之時,本郡大同,有錢布參半之令,本道道臣,前以從民願,捧以純木之意狀聞,民情日夜顒望矣。該廳回啓,近日始爲頒下,不爲許施,故今始參半督捧。而當此劇農,鞭扑狼藉,萬無趁期准捧之勢。且國家不幸,昨秋國恤時加定錢。自戶曹又方行關督捧,前頭遷陵時,亦將有徵斂之擧,賦役稠疊,未有甚於此時。大同之以錢刻捧,誠甚可矜。臣於到官之初,無以宣布朝家德意,而將先以捶楚刻督爲事,則亦豈不憫惻乎?自朝家俯察民情之切急,依前日道臣狀請,本邑大同,許以純木捧上,則實爲莫大之惠,朝家處分,雖非一守令之所可請其變通,而旣聞民情,玆以仰達矣。上曰,更令廟堂,稟處,可也。著曰,廟堂回啓,每致稽遲,故有不及事之患。今若姑停捧錢之令,晩後或有不許施之事,則徒致紛擾,且歸罔民,反不如因爲督捧之爲愈,必速賜變通分付然後,可爲實惠矣。上曰,令廟堂卽爲,稟處,可也。{{*|出擧條}}著曰,臣見留鄕所所報,則田稅幾盡收捧云,而米貴時一石三疋,米賤時一石疋餘,而今年一疋兩六戔云,其亦難矣。必有低昂之路然後,民可以保存矣。上曰,若開低昂之路,則廟堂亦難接制矣。興海郡守張晳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晳曰,臣興海郡守張晳。上曰,履歷達之。晳曰,臣己卯年二月政,參下部將除授,同年六月作散,庚寅二月政,參下武兼除授,同年八月在職在喪,丁酉年得除馬馬海權管。仍出六品,己亥年參上武兼遞付,壬寅年得除都事,同年十月得除碧潼郡守,方待罪此邑矣。上曰,七事誦之。晳誦之,上曰,所懷達之。晳曰,得見公兄文狀,則小邑連値凶年,隣邑移賑,一月三巡,其亦垂盡,只餘一巡之賑云矣。上曰,其外更無所懷乎?長興縣監李日馨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日馨曰,臣長興縣監李日馨。上曰,履歷達之。日馨曰,甲午都政,參下部將除授。仍出六品,丁酉都政,參上部將除授,壬寅散政,訓鍊判官除授,同年都政,訓鍊僉正除授,癸卯都政,別害僉使除授,乙巳都政,訓鍊僉正遞付,同年都政,都摠經歷除授,丙午散政,泰安郡守除授,方待罪此邑矣。上曰,七事誦之。日馨誦之。上曰,所懷達之。日馨曰,本縣禁松山凡四面,而自水營,使其土兵軍官摘奸時,窺見山下村家。或有松枝及新材木作舍之事,則稱以犯禁,輒爲現出,富民則或有圖脫之事,貧民則必入於現告中,或拿治營門,或送軍官,使本官眼同治罪。此是禁山近處居民之第一痼弊矣。上曰,民弊如此,則雖不可一向嚴禁,亦不可太弛,此意出擧條,使爲守令者,體此意,申飭,可也。{{*|出擧條}}靑陽縣監申晉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晉曰,臣靑陽縣監申晉。上曰,履歷達之。晉曰,臣以敦寧參奉,爲司饔奉事,戊申爲獻陵直長,庚戌爲敦寧主簿,出六後待罪靑陽矣。上曰,七事誦之。晉誦七事。上曰,所懷達之。晉曰,臣到任後,弊瘼。與道臣相議後,當狀聞矣。興德縣監金聖興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聖興曰,臣興德縣監金聖興。上曰,履歷達之。聖興曰,癸卯別試出身,戊申爲參下宣傳官,庚戌爲司宰主簿,同年爲監察,方待罪此任矣。上曰,七事誦之。聖興誦七事。上曰,所懷達之。聖興曰,臣到任後,當隨弊狀聞矣。端川府使李聃錫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聃錫曰,臣端川府使李聃錫。上曰,方以差使員上來,曾未入侍,履歷達之。聃錫曰,庚寅增廣出身,辛卯年爲宣傳官,癸巳爲訓鍊主簿,同年爲魚面萬戶,丁酉爲訓鍊主簿,戊戌爲樂安郡守,乙巳爲明川府使,庚戌待罪此邑矣。上曰,七事誦之。聃錫誦之。上曰,本府民戶幾何?聃錫曰,戶數則三千六百七十二戶,人口則三萬七千七十八口矣。廷虎讀宣諭後,又讀別諭,諸臣以次退出。 ==4月18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梁廷虎{{*|病}}。右副承旨權始經{{*|奉命在外}}。同副承旨韓師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直}}金錫一{{*|病}}。事變假注書金啓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善山府使吳命瑞。 ○李匡輔啓曰,小臣與都承旨宋成明,迎勅習儀,及弔祭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韓師善啓曰,大司憲李縡,掌令朱炯离、金侃,持平金尙翼、沈錥在外,執義李光溥,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洪致中,副提調宋成明啓曰,朝晝異候,日氣不適,伏未審聖體,若何?眩氣益有差減之勢,而氣升之候,亦復何如?今日卽湯劑製入日次,而臣致中,旣承未及進御之敎,臣等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更爲議定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更無所加,氣升之候未已,湯劑欲觀數日,進御矣。勿爲入診,更待下敎,加劑以入宜矣。 ○洪尙賓啓曰,卽今廳中多事,而左副承旨梁廷虎,病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善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連呈辭單,日事違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曺命敬出使。代以金錫一爲假注書。 ○韓師善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日省鞫坐起出令,而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省鞫出令,而兩司人員皆在外,只有執義李光溥,司諫林光弼矣。執義李光溥,以親病,陳疏受由,司諫林光弼,因玉堂疏論,纔已罷職,省鞫進參之員,推移不得。司諫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而憲府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長官外,在外人竝姑改差,其代政官牌招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牌不進,參議李瑜陳疏受由,右承旨洪尙賓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陳疏,參判朴乃貞進,參議李春躋未肅拜,參知趙尙慶病,右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孝陵奉事李益采,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任守迪爲司諫,趙世垕、朴㻐爲掌令,鄭亨復、朴師昌爲持平,李義宗爲左通禮,宋翼賢爲順懷墓守衛官。 ○兵批,以朱炯离、金侃爲副護軍,尹惠敎、金尙翼、沈錥爲副司直。 ○韓師善啓曰,傳敎聽去次,左右捕廳從事官發牌後,左邊從事官,則趁時待令,而右邊從事官,累度催促,終不入來,莫重傳敎,如是遲延,事之痛駭,莫此爲甚。當該從事官,事當從重科罪,而本院則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汰去。 ○又啓曰,今此傳敎,一時爲急,而右邊從事官,終無來待聽敎,如是遲延,其在懲礪之道,不可置之。從事官則纔以請罪事稟啓,而當此鞫獄方張之日,捕廳擧行之事,自別於他司,而今於傳敎之下,若是稽慢,常時不能檢勅之失,在所難免。右邊捕盜大將張鵬翼,從重推考,何如?傳曰,依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今又違牌,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當此迎勅時,多有擧行之事,而一向引入,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極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決難許遞之意,累次下敎,而況此時多有擧行之事,則若是撕捱,今之紀綱,自重臣尤爲乖損耶?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此勅使致祭吉時,以巳時、申時兩時中,令都監定奪擧行事,自禮曹入啓,允下矣。迎勅之禮,旣在巳時,似未及周旋,以申時定行爲宜,以此知委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趙迪命,以遷陵都監都廳郞廳,今日會同坐起時,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備邊司言啓曰,水原府使李衡佐,向日筵敎嚴飭之後,累次呈狀於本司,而連以不可許遞之意,嚴題催督矣。至以天理人道等語,又復張皇呈狀,以罪罷爲期,非但畿輔重地,決難輕屬,他人,特敎申飭之下,不計公私輕重,有此煩控,事甚未安。且今客使壓境,一時爲急,不可一任其廢務。各別從重論責,以爲急速察任之地,何如?傳曰,其在事體,豈容若是?終不供職,紀綱從此壞矣。爲先從重推考,催促察任。 ○以京畿監司狀啓,水原府使李衡佐,稱以呈狀備局,今方乞遞,支勅凡事,不爲擧行,不得已罷黜事,傳于韓師善曰,已諭於備局草記,勿罷事,回諭。 ○傳于韓師善曰,依草記合坐事,卽爲分付。 ○韓師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所報,則今此宣懿王后練主造成廳,今方設局於資政殿矣。勅使弔祭相値,本廳姑爲移設於景賢堂,弔祭罷後,還設本處云。依此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其設於爲善堂。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三房郞廳工曹正郞尹潗,以長生殿郞廳,梓宮加漆,外梓宮合木時,專爲句管。本都監之任改差,其代,以前持平李德載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闕內待令郞廳,以入直武臣兼宣傳官,輪回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郞廳徐命九,纔已違牌坐罷,依例改啓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姜錫泰,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今))姑改差,其代,以義禁府都事鄭彦恢差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闕內待令郞廳,以入直武臣兼宣傳官,輪回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迎勅擧動習儀時,侍衛不可不備員。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尙慶爲兵曹參議,參議李春躋,參知趙尙慶。 ○韓師善,以刑曹言啓曰,各司奴婢,本來鮮少,故闕內各處斜付之役,無以責立,其不足之數,自戶曹給價雇立矣。前頭進上牛毛煮取之節迫近,而煮取軍十二名,亦無以責立之中。今此遷陵、山陵兩都監堂上、郞廳各房茶母,又使之定送,而旣無各司奴婢,則自本曹決無推移定送之路。在前如此之時,各處都監茶母之役,有自戶曹,以其役人責定之規例,今番都監茶母,依前例令戶曹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梁廷虎疏曰,伏以臣於昨日,進參鞫坐,深夜罷歸之後,賤疾猝劇,不得隨例仕進。卽因本院稟啓,召牌降臨,不得不趨詣禁門之外,而伏聞儒臣疏論林光弼病不入侍事,至以煩稟,屑越,宜加問備之罰爲言,臣於是,不勝瞿然之至。夫急書上聞,賜對有命,光弼初旣承牌詣臺,謂以病勢添劇,不欲入侍,事極未妥。故臣屢次催促,使之同詣閤門外,及至諸大臣一齊來會之後,臣又捉致掌吏,數四往復,終不進來,旋有史官單子促入之敎,一向遲待,亦甚惶恐。不得不措辭仰稟,此雖出於事勢之不獲已,而到今咎責之言,臣亦無以自解。仍念臣忝叨近密,凡幾遭矣,而觸事昏憒,動輒生疣,其不可苟然冒據於出納之地,決矣。玆敢略控短疏,徑自退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命鐫遞臣職,以謝公議,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議李瑜疏曰,伏以臣於日昨,猥上辭本,以冀矜兪,及奉批旨,開釋備至。至於臣血籲所上聞者,則責以過重,諭以察職,臣雖抑鬱自悼,誠薄而不獲命。然顧以義分旣嚴,且無不可進之嫌端,固宜卽日赴朝,仰承明敎,以伸奔走之願,而適臣於從闕外陳章之日,終夜被召,隕恐失睡,侵曉而起,觸冷而坐,渾身寒戰,精神惝怳,僅得扶曳而退矣。自其夕痰結於胸,牽疼無定處,火升於頭,暈倒若觸柱,遂至喘發而呼吸促急。心煩而飮啖全却,轉就沈劇,言語聲音,輒覺短澁,坐臥運止,必致迷眩。母病在數步之地,而曠日不得見,其無一分可起之勢,卽可知耳。醫人來見,亦怪其受病之深至於是也。或言瘴濕所中,經時始發,或言風動痰結,將致半身不收,湯灸竝試,寸效不得。又自去夜,手臂麻痺,艱於運用,喉門腫疼,涎液不下,奄奄床褥,生人之事絶矣。臣之今年踰四十,雖非盛壯,亦非衰脫之時,而數年以來,無數朔安,及至今日,其病也如此,臣誠凜然,爲之自危耳。天曹重任,旣非臣養病之坊,玆敢疾聲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曲諒臣病狀之沈危,亟遞臣所帶之職名,俾得安意調攝,賴天之靈,儻能復起爲人,則臣當筋力報效,以答生成之澤焉。臣將此疾痛之呼,連日不得徹,病裏隕蹙,如添一病,且臣於今番迎勅時,見差御前通事之任矣,臣本有目疾,不宜周旋於接待遠人之禮,而況卽今種種諸症,實屬危厲,斷無蠢動之勢。習儀在於明日,若不及今變通,則公私狼狽,事勢窘急,有不可勝言。如使臣苟有一分可强之道,則何敢以此時,有所呼籲,重犯瀆撓之罪乎?事急情迫,冒萬死附陳,席藁戰悼,恭俟大何。伏乞聖明,深留照察,亟令改差,若臣慢蹇干冒之罪,夬賜譴責,以礪群工,以安私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弘文提學李德壽疏曰,伏以臣,病痼不堪從仕,才疎不合需世,自知旣審,理宜退守本分,前日辭疏中,蓋已悉陳此意矣。伏聞頃者筵中,有在外諸臣,申飭之敎,繼又伏聞長陵,方有遷奉之議,不敢偃息在家,來詣近郊,已有日矣。因食啖失節,一旬之內,再患關格,其始則用吐法,艱得少定,而及其再發也,則以前憊未祛,而後病續乘之故,吐亦無驗,胸膛如插利鋩,汗溢頭暈,喘喘欲絶者,今數日矣。此際忽有館閣新除,臣聞命憂悸,莫省所措。臣於少時,粗有讀書之名,而全昧綴文,强而爲之,疵纇百出。況今年齡衰耗,聰明損減,舊所剽竊於書卷中者,一皆遁去,而不去但存,兀然之空殼耳。世之人,但知故臣,而不知今臣,遂有此謬擬,而聖明又不察其實狀,輒加誤恩,臣實愧懼,彌日不定。抑今日此任之差出,專由於速完堂錄,則臣於此,尤有所不敢冒當者。臣於丙申年間,猥忝瀛選,其時時議,以文衡不參,而提學替當,爲咎,終至改錄而見汰。則至今日,又豈敢突如其進,不思懲羹於前事,而爲人所藉口哉?目今氣力,旣無强疼趨承之望,而所値情勢,又復如此,成命之下,不宜緣臣擔閣。伏乞聖明,亟遞臣新授提學之任,回授無故之人,俾公私不至狼狽,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今觀卿疏,所思有所執,提學今姑許遞焉。 ○副校理李顯謨疏曰,伏以臣,離違講筵,積有年所,犬馬之誠,不堪戀結,每自念一登文石,退塡溝壑,卽無所恨矣。頃日三晝晉接,仰聆玉音,且感且慰,寸忱自激,而疾病在身,胸膈迷悶,精神眩瞀,陳說倒錯,無以自效其微誠,臣實自悼,夫更何言?顧今日百神之所依,萬姓之所恃,只在我殿下一身,而方寸已傷之敎,前後屢形於絲綸,凡今臣子,其將何以爲心,其將何以仰慰?第發政施敎之本,只在於學問,而保護聖躬,寬慰聖心之道,亦無過於學問。以是論之,治身治國,捨學問,更無他道,故臣敢以學問加勉之意,有所仰陳。仍進聖人無入而不自得之義,以爲聖上循理稽古,處患難應事務之道,旣蒙留意之聖敎,臣實感幸,而第臣粵自离筵,獲陪講席之末,其時我殿下,遜志時敏,留心講劘,討論往復,亹亹不倦。故聖學之進,日就而月將,群下莫不欽仰,而雖以如臣至愚極陋,每當進講,自不覺其僭猥,傾倒陳列,及其退出也,每充然而如有得矣。其後臣於戊申年間,始入講席,前後不過數次,而殿下講論之勤勤,似不及於昔日。然,其時變亂初平,事務方殷,勢亦使然,而臣常耿耿,懷未能已。逮乎近日,再參講席,竊瞷聖上於聖賢謨訓,殊未有沈潛玩索之意,而每多略綽草率之患,諸臣迭陳,自爾煩絮,殊無頭緖,罷講而退,惘然而有餘悵。思昔年聖上向學勤篤之誠,今不啻十減七八矣,若是則雖日開經筵,不過應文備數而止耳。以此欲望其爲聖上進德修業之基,治心養性之本,不亦難乎?此蓋聖上,身親萬機,不免爲事務之所撓奪,其於學問上,不期疎而自疎矣。雖然,爲學之方,讀書行事,要須一串貫去,若或二之,則非學也。夫讀書講明,正所以爲此酬應事務之本者也,酬應事務,正所以行此已講已明之理者也,今若以講學行事,把作兩樣看了,講學則元無心得躬行之實,而不過作輟涉獵而止,應事則元無稽古循理之實,而不過一時之臆見而已。苟如是,則書自書我自我,卽亦何益之有哉?惟願聖上,必以念終始典于學,讀書窮理,旣所以爲講學也。酬應事物,亦所以爲講學也。書非口讀,事必師古,使此一理炯然,倚衡參前,而不使一毫私意,干於其間,則自然學有實得,而不爲空言。由此向上,自有無限好消息,寬慰聖心之方,旣無過於此事,而傾否回泰之道,亦由是而可做矣。微臣眷眷之忠,自不能已,敢於屢日停講之餘,復進前席未畢之說,惟聖上,不以人廢言焉。仍念臣消渴之病,積年苦重,轉入膏肓,向來幾死者數矣。近因少間,祗肅恩命,屢日在直,將攝失節,輒復增劇,飮水殆無限節,溲溺益不自禁,膈熱漸熾,神氣憊敗,辛苦澌頓,日甚一日。若此不已,非久便至一臥不起之境矣。伏乞聖慈,曲垂哀憐,卽命鐫解,俾令退歸調理,得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震悚祈懇之至。昨日司諫林光弼,以病不爲入侍,只赴鞫坐,揆以臺體,極爲苟簡。光弼之有奇疾,不便跪拜,衆所共知,然,旣已出肅詣臺,則其不至不可强,亦可見矣。自古寧有不入侍,只行公之臺諫乎?臣謂光弼,不可不特罷,以爲存臺體杜後弊之道也。只喉司之以光弼病不入侍,煩稟,亦甚屑越。當該承宣,宜有問備之罰,玆竝附陳於疏末,惟聖明裁處焉。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末勉戒,誠甚切實,可不留意焉?林光弼事依施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執義李光溥疏曰,伏以臣,有萬必遞之義,無一可進之端,而意外變書上聞,召牌下臨,蒼黃登對,仍爲參鞫,而情地之臲卼。姑舍勿論,老父宿疾沈淹之中,又添下血之症,一日之內,多至十餘次,元氣暴陷,頃刻危綴gg危惙g,急報相續,實有懍懍之憂,而鞫坐方張,未卽歸視,又無他兄弟子姪之可以替護者,臣之情理,實爲罔措。急構短疏,疾聲仰籲。伏乞天地父母,特垂哀憐,亟許遞臣職名,俾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4月19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右副承旨權始經{{*|奉命在外}}。同副承旨韓師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啓白{{*|奉命偕來}}。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觀象監,日出時日色赤,日入時日色赤。黑雲氣,入於日中,或蔽日,乍出乍入,有若相戰。夜二更,月出時月色赤。 ○下直,泰仁縣監閔百男,鎭海縣監李重植,加德僉使鄭齊奎,恃寨僉使李運弘,楸坡萬戶李維白。 ○宋成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左副承旨梁廷虎引嫌之疏,旣已承批,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善啓曰,今日省鞫坐起,兩司不可不備員,憲府除在外受由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使之參坐,而諫院則新除授司諫任守迪及大司諫閔應洙,獻納兪彦通,正言南泰良、金相紳俱在外,無進參之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啓竝姑改差,其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以持平鄭享復、朴師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師善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昨日特敎之下,一向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勅使到洪濟院時,領議政洪致中,當爲進去,而方有身病,左議政李㙫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金錫一,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梁廷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bb來言b今日諫院不備,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善啓曰,摠護使以下都監堂上,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梁廷虎啓曰,同春秋朴文秀,江華實錄考出以來,而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不得復命云,敢啓。傳曰,勿待命事,分付。 ○宋成明,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朴師正,副校理黃晸,旣已帶職蒙宥,校理尹彙貞,由限已過,又呈辭單,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朴師正,校理尹彙貞,副校理黃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師善曰,禁推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招進,參判趙尙絅都監進,參議李瑜受由,左承旨李匡輔進。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通禮院左通禮李義宗呈狀內,吐血之症,積年沈痼,實有朝夕難支之勢,萬無供劇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病狀如此,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春躋爲大司諫,洪尙寅爲司諫,李宗白爲獻納,李德載、李顯良爲正言,張薀爲延曙察訪,韓聖豹爲典籍,尹師道爲孝陵奉事,趙尙說爲順懷墓守衛官。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進,參議李春躋未肅拜,左副承旨梁廷虎進,副護軍閔應洙、任守迪,副司直兪彦通,副司果金相紳、南泰良,副司正金錫一單付。 ○兵曹口傳政事,以沈坽爲右邊捕盜從事官。 ○梁廷虎啓曰,新除授大司諫李春躋,司諫洪尙寅,獻納李宗白,正言李德載、李顯良,竝卽牌招,以爲省鞫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師善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府事李光佐,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矣,敢啓。傳曰,勿待命事,卽遣史官傳諭,與之偕入。 ○傳于梁廷虎曰,大臣待命,則因政院稟啓而知之,咸恩君李森待命,則以備邊司進不進單子知之,勿待命事,分付。此外或有重臣及他待命之人,則問啓。 ○梁廷虎啓曰,大臣待命,則因政院稟啓而知之,咸恩君李森待命,則以備邊司進不進單子知之,勿待命事,分付,此外或有重臣及他待命之人,則問啓事,命下矣。招問禁府都事,則以爲領府事李光佐,咸恩君李森及前承旨李匡德,工曹判書權以鎭,亦爲待命云矣,敢啓。傳曰,勿待命事,分付。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勅使接見時問答說話,自政院搆出之本,似爲詳盡,而只以其中愧悚二字,改以歉愧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事目,參考前例,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以刑曹言啓曰,遷陵都監,設局於本曹,本曹依前例移設於掌隷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善,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弔祭時祭物物目器數,依例別單啓下矣。卽接奉常寺牒報,則祭物中實榛子,市上絶乏,今此弔祭時,以實榧子代封云。依此擧行之意,分付於弔祭所及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四月初五日引見入侍時,因江華留守狀啓,鎭海寺城門上,伏波樓柱木,太半腐朽,以長木支撑,先毁其樓,然後樓下城頹處,可以改築云,令禁衛營,卽速毁撤事,陳達蒙允矣。本營分授鎭海寺城上伏波樓,今月二十五日爲先毁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徐命九。 ○韓師善,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齎來匹段等物,直送都監事,移文遠接使處矣。卽者差使員,領來都監,故依前例,銀子二百兩,匹段十四匹,移送戶曹,銀甁一坐,銀盃三坐,白檀香一塊,祭幣次白雲段一匹,移送弔祭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九日,幼學崔玧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鄭德戊,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客使近京,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再明日迎勅擧動時,本曹堂上郞廳,不可不備員,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正郞趙昌來,兼春秋上番,佐郞吳命厚,宴享廳郞廳,竝減下,正郞有闕之代,及佐郞朴弼均身病方重,今姑改差,其代竝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摠護使、都監堂上請對,引見入侍時,傳曰,罪人成琢,當爲親鞫,而時御所明政門,逼近魂殿,設鞫處所,以明光門外爲之,而殿坐時刻,定以辰末事,榻前下敎。 ○傳于韓師善曰,通化門內設布帳,設鞫時閉通化門。 ○梁廷虎啓曰,明日親鞫時,兩司不可不進參,憲府多官,或在外,或陳疏受由,或未肅拜。除在外外,竝卽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親鞫事,命下矣。自前親鞫時,時任、原任大臣,例有命招之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命招。 ○又啓曰,明日親鞫事,命下矣。自前親鞫時,例有宮城扈衛之擧,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 ○摠護使、都監堂上,請對入侍時,兵曹判書金在魯,雖有嫌端,申飭之下,不可一向撕捱,元無一毫嫌端,事體所在,豈容若是?從重推考,更卽牌招事,榻前下敎。 ○韓師善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更爲牌招事,榻前下敎,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諫院多官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啓白書啓,臣承命往諭于金吾門外,領中樞府事李光佐待命之所,則以爲惶恐涕泣,不敢仰對云,而仍爲待命。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酉時,上御進修堂。摠護使、山陵都監、迎接都監堂上,請對引見。摠護使洪致中,禮曹判書申思喆,戶曹判書金東弼,吏曹參判趙尙絅,行司直趙遠命,同副承旨韓師善,假注書金錫一,記注官趙昌來,編修官李麟興入侍。致中曰,日候不適,朝晝之間,涼暖差異,伏未知聖體,若何?上曰,與向時一樣矣。致中曰,昨伏見答藥房之批,有眩氣不復往來,氣升一樣之敎,今日則復,若何?上曰,無他加減矣。致中曰,湯劑尙未進御,前頭日氣漸暖,則湯劑進服亦難,誠爲伏悶。上曰,感氣猶未夬解,且勅行將入城,迎送之節,不可廢,故欲從容自攝,苦口之劑,姑未連服,而未盛熱之前,豈無進服之時耶?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致中曰,山陵都監、迎接都監堂上,有欲爲稟定事,請對,故臣亦同入矣。今日差備譯官,先爲入來言,副勅以爲,大國之禮,凡致祭時,跪奠而不爲立奠,今當依此爲之云。譯官以其意,傳于遠接使,則遠接使以爲,雖異於大國之禮,儀注本來如是,今不可變改云,而入來後,彼將復以爲言,事當預爲講定矣。上曰,其意未知何居,而其言則是矣。明日勅行到洪濟院,則大臣當爲出見,其時講定,好矣。致中曰,副勅又言,致祭時上勅奠三酌後,副勅當又奠三酌,而爾國之禮,與此不同,上勅奠一酌後,副勅當又奠一酌云。臣與禮官,則以爲許之無害云,左相之意亦然,而右相以爲,旣異於儀注,始姑爭執爲宜云。此事亦須預爲講定矣。上曰,聞其人頗不良,在途多有貪黷之漸,而亦非全然不曉事者,蓋自古未有不曉事,而能行惡者也。聞其受御帖時,亦曰,不當如受布政使名帖,甚致敬謹云,其意蓋欲使我,亦盡禮敬也。往在己亥迎勅時,景廟自東宮出接,而彼使以爲,藩邦世子,不當坐問皇帝起居,頗有往復之說。今此問皇帝起居時,亦安知不使跪乎?致中曰,自前勅使,常踞見御帖矣,今則蒼黃趨下而見之云,蓋凡事各別自盡,而責人,亦欲以是道理矣。上曰,自我亦當不以常例待之,可無見侮之弊。凡於稍過常例處,必曰,不但爲勅使而然也,乃敬皇命而然也,務稱其意。至於祭禮間事,臨時停當,而奠酌一節,亦當許之矣。致中曰,上勅無權,每事從副勅之言,故行中亦差殊觀云矣。思喆曰,今觀勅使擧措,難保其無弊,使如金是瑜者,居其後,而抑制之,可矣。東弼曰,金是瑜,使之隨入爲好,而頃因都監草記,雖有姑勿囚治之命,旣在論罪中,不可使冠帶,而今番車卜事,其勢則然,是瑜,特以首譯之故,現告矣。今若參酌,令於勅使往還間,權着冠帶,未爲不可。前頭處分輕重,則在於國家,似不可減也。上曰,當初亦有所下敎,而此事非獨象譯之過,首譯則亦不無其功,故使之問啓矣。是瑜其無率來之事乎?東弼曰,隨後入來,而不得冠帶云矣。上曰,欲爲分別,使之問啓,而回啓甚糢糊矣。此不過欲使後人,不復循蹈前轍,而近日象譯輩無形,亦不可徑放。然副勅首尾無弊,未可必,是瑜於此時,亦必有功,所達依爲之。東弼曰,臣於昨日習儀後,往審浥和堂致祭所陳設處,則內施綠紬帳,外施紅綃甲帳,互相隱映,重重遮隔,不必又設珠簾矣。上曰,初則不使設簾,而因卿等所請,許之矣。撤去,可也。東弼曰,設屛事有下敎,而陳設床卓之餘,地勢狹隘,不得容左右屛風,此亦不必用之矣。上曰,依爲之。東弼曰,崇政殿迎勅時,勅使幕次,設於東階上,御幕次,設於西階上,巳時迎勅,申時致祭。其間自上入次齋殿,而勅使則留之東階,使坐烈日之中,似涉不便。合於公廨,少使休憩,臨時入來致祭,爲好矣。思喆曰,藥房廳事,使之暫留,似好矣。致中曰,弔祭時差遲,不可使坐幕次,少休公廨爲宜,故昨日已與諸堂上相議矣。上曰,依爲之。東弼曰,禮單求請,當從近例,而乙巳前例爲適中,故己酉年亦用此例。以此,分付於兩道,何如?上曰,依爲之。致中曰,山陵事,有急先擧行者,敢此陳達矣。今此遷陵時,舊陵石物,將仍用,而至於闌干石,改修之際,自當斲小。且若依英陵禮合祔,則封陵圓徑,視前稍大,不可仍用舊物,不可不先爲浮石。聞長湍、開城府之間,雖有産石處,相距頗遠云。國家大事,些少民弊,雖不可盡恤,計當其時,道傍各穀方茂,挽運之際,必有蹂踐傷損之弊,此亦可悶。若浮石於江都,以船載運,則可以大省民弊,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合陵與否議定,然後闌干石可以磨鍊矣。上曰,此則從當下敎,其外有可稟定者,先言之,可也。致中曰,丁字閣大樑,甚難得,雖卜定於水上各邑,自前可用之材絶少,今番則取用於安眠島,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大小轝長杠,只有一件,而年已久矣,且今番則與懿陵時,有異,新舊陵相距頗遠,不可以此仍用。春川、加平等地,發遣郞廳,斫來改備,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頃者吏曹判書宋寅明所達,監造官事,文參下則自有前例,今番依此差出,而蔭六品則旣無前例。且凡都監規制,有都廳及郞廳、監造官,各相統率,而今若以蔭六品差出,則與郞廳無別,故寅明亦悔其率爾奏達云矣。上曰,事勢然矣。依前爲之,可也。致中曰,玄纁織造,當費四五朔,而今此遷陵時,啓舊陵與下玄宮,似在八月之內,如欲織造,將有窘急之患。昨年國恤時,已用內下唐織,今亦依此用唐織,何如?上曰,旣有前例,鄕織元不精好,使尙方,用唐織,可也。{{*|出擧條}}致中欲退出。上曰,姑爲留在。東弼曰,新舊陵,假家材木將多入,大轝,假家材木,亦甚難,而舊陵多檜木可用者云,以此用之,何如?上曰,斧斤聲所不及處,告祭後斫用,可也。{{*|出擧條}}致中曰,合陵之制,在禮當然,而只以國恤有先後,故他陵竝無合祔之處。英陵以同時遷奉,故爲合祔矣。上曰,合陵旣有英陵故事,其在神道,與今日臣子之心,豈不允當?然山陵事體重大,依英陵例合陵與否,遣禮官,議于諸大臣,然後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卿等以成琢事,爲何如?本府之鞫,與親鞫有異。親鞫則多人入侍,故自不無言語之宣泄,而本府,治獄諸人之外,它無聽聞者,極爲嚴秘,諸臣何以知之,紛紜待命乎?致中曰,治獄諸臣之中,或有其一家親故,相與傳說而致然也。成琢事,一無渠自目見者,皆聞於李允中云,實涉虛罔。當問於允中而後,可以知之。上曰,卿謂待允中之來,有可以益知者乎?抑以鞫獄事體之重,而請拿允中乎?致中曰,允中與琢,一遭面質,可以立判,而今此琢之所云,皆非新語,只是掇拾向日賊輩之言。且遠方傳說易訛,而允中與琢,同在謫中,以虛妄之言,自以爲眞知其事說與琢,琢則信以爲然。至於上告,朝家甫得收殺鞫廳,而又有此事,實爲不幸矣。上曰,允中事,旣極絶痛,而今日大臣、重臣,至有待命之擧,此獄未收殺之前,大臣必不入來。其在敬大臣之道,不欲以循常,節目間事敦迫,故姑無所下敎,而琢事必非渠所自爲,以其往告于閔判府事及兵判家,而阻閽不得入,路逢趙明翼,而告之之說觀之,其情節脈絡,昭然可知矣。成璞,方在何所,尙不拿來乎?致中曰,以遠接使問疾官,出去云矣。上曰,此獄初欲徐待勅行,回還後究竟矣,今則大臣、重臣,旣如是待命,擧措至此,不容少緩,而如使今日朝廷,少有可畏,如琢者安敢如是?予於近日絲綸之間,常言戊申以後,方寸多傷,渠輩以爲處分之嚴,必不如前日,肆然爲此,可不痛哉?況當此遷陵重事,爲人臣子之心,當復如何,而此時如此輩,敢欲亂我朝廷,勢不可徐徐治之。方勅行入京之時,又有此等景象,寧不駭異哉?聞允中,是允幸之一家云,其人亦可知矣。其時海南倅誰也?師善曰,卽文官金夏龜,而適不在官矣。致中曰,倅不在官,則罪囚之潛還,亦非異事也。致中又欲退出。上曰,姑爲留在。仍敎曰,成琢,明日當爲親鞫,以此分付。致中曰,聖候未臻平豫,且有再明日迎勅之節,明日親鞫,不瑕有勞傷之慮乎?上曰,此獄使卿等治之,寧有未盡之事,但世道嘵嘵,不可獨使卿等當之。且以琢之言見之,親鞫、庭鞫,不無差殊觀矣。漢高以爲,陳豨謂我以馬上得天下,必倦勤不能親征,敢生叛計。今琢亦以邪思妄念,謂予不能嚴治而爲此也,故予必欲爲親鞫也。師善曰,左右捕將及禁府堂上牌招乎?上曰,聞親鞫命下,則自當入來,何必牌招乎?思喆曰,小臣方爲判義禁,又帶迎接之任,今客行臨迫,而明日又當親鞫,館伴之任,請賜遞免。上曰,只明日而已,姑爲察任。上曰,趙遠命方爲同義禁耶?遠命曰,臣亦以同義禁,帶山陵都監之任,勢難兼察矣。上曰,明日親鞫後,與判金吾,一體爲之。東弼曰,都監堂上一人在外,一人待命,只有小臣,凡事極爲苟簡矣。上曰,在外者誰也?東弼曰,金興慶也。上曰,金興慶,雖事撕捱,今當國家莫重之大事,豈不上來乎?東弼曰,啓舊陵後,梓宮奉安,處所爲難,一丁字閣,勢難容兩攢宮,靈幄殿別爲造成,如何?上曰,依爲之。師善曰,兵曹判書金在魯,昨日特敎之下,終不應命,極爲未安。致中曰,先朝有政官之再經大政,便是瓜熟之敎,而在魯今已三經大政,故期於必免云矣。上曰,雖有如瓜熟之敎,而未嘗使之必遞矣。且今大小官職,方欲久任,不先於政官而何哉?知其必不許遞,而如是撕捱,徒傷事體。自前迎勅,未嘗有兵判不進之事,烏可一向不出乎?致中曰,《景廟實錄》,尙今遷就,誠爲可悶,而臣方帶摠裁之任,今又當遷陵大事,至於史役,無暇監董。且故事有曾經文衡之大臣,則如臣者例爲辭免,請遞臣摠裁之職,俾得速完史事。上曰,以未經文衡,自嫌則過失,而遷陵事爲急,摠裁之任,今姑勉副焉。{{*|出擧條}}致中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20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梁廷虎{{*|坐}}。右副承旨權始經{{*|坐}}。同副承旨韓師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權{{*|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觀象監,日出時日色赤。卯時,有霧氣。日入時日色赤。夜二更,月出時月色赤。 ○宋成明啓曰,明日勅使入京,回還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梁廷虎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之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勅使近京,限回還間,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下備忘記于梁廷虎曰,今下弓矢,恃寨僉使李運弘,楸坡萬戶李維白等處,給送。 ○宋成明啓曰,明日慕華館迎勅時,大駕入幕次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明日慕華館迎勅擧動時,守宮假注書望,崔衡輔落點。 ○事變假注書金啓白偕來代,鄭權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以兪命凝爲兵曹參議,以尹興茂爲正郞,以許采爲佐郞。 ○李匡輔,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都監監造官八員,依前例差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監造官前正字金壽鏶,前監役李廣義,前奉事宋堯輔,前都事申思建,前參奉沈銈,前參奉李渭輔,時無職名,依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義禁府都事鄭彦恢,本職係是緊任,勢難兼察,都監之任,令該曹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監造官八員,依前例差出,別單書入,而其中前正字李挺郁,前奉事李台鎭、尹得載,前參奉金光遇、具聖弼、徐仁修、閔通洙等,俱無職名。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梁廷虎,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琢同生弟璞,拿來嚴問後,稟處事,草記,允下矣。今已拿來,依傳旨嚴問乎?敢啓。傳曰,允。 ○傳于梁廷虎曰,捕廳時囚罪人成璞,亦爲上闕事,分付。 ○梁廷虎,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上闕時,當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親鞫時,問事郞廳,例以八員啓下矣。校理李顯謨,前正郞「任{{!|𪼛|⿰王集}}差下,使之察任,而」任{{!|𪼛|⿰王集}}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府都事,以委官意啓曰,省鞫問事郞廳朴師昌,移拜臺職,其代以前掌令李箕獻差下,而方在罷散中,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明光門親鞫時,館洞路,與帳殿逼近,往來行人,不可不一切嚴禁。館洞峴,則以集春營入直軍兵把守,弘化門外前路,則以東營入直軍兵把守,而軍兵數則量宜除出,限親鞫間禁斷之意,分付兩軍門,使之急速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啓辭,今此明光門親鞫時,館洞路,與帳殿逼近,往來行人,不可不一切嚴禁。館洞峴,則以集春營入直軍兵把守,弘化門外前路,則以東營入直軍兵犯守,而軍兵數則量宜除出,限親鞫間禁斷之意,分付兩軍門,使之急速擧行事,允下矣。集春營入直軍五十名內,二十名除出,把守館洞峴,往來行人,一切嚴禁,而親鞫罷後,還爲收入直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兵曹草記,今此明光門親鞫時,館洞路,與帳殿逼近,往來行人,不可不一切嚴斷,弘化門前路,以東營入直軍兵,量宜除出,限親鞫間禁斷事,允下矣。本廳東營入直步軍二十名除出,嚴飭把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親鞫時,北所東邊外月郞破壁,罪人出入事,下敎矣。破壁處不可無守直,弘化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各別嚴守,爲先卽令紫門監,圍排開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大司諫李春躋,正言李顯良,執義李光溥,掌令趙世垕,持平鄭亨復、朴師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卽牌招。 ○韓師善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日親鞫相値,明日迎勅擧動,此兩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以備邊司言啓曰,日昨下直守令留待引見時,因沃川郡守李著所啓,以本邑大同純木捧上事,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卽今外方民情,急錢之患,八路同然,窮春徵捧之難,廟堂亦豈不知,而當初惠廳之以錢木參半事,草記變通時,亦反復量度,不得已許施,則今此一守令陳請,遽又變改,朝令實涉顚倒。依前定奪,參半捧納之意,知委本道監營,何如?傳曰,允。 ○韓師善,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受勅時,慶德宮諸門,當爲開門,而大駕迎勅次出郊,未詣同宮之前,宮城門無守直之人,事甚虛疎,亦不無雜人混入之慮。今番則旣異常規,雖無前例,訓局砲手,限一百名除出,將官率領,預爲分把於各門,出入雜人,各別禁斷,而事畢後卽爲罷出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入京軍令,到弘濟院,卽時探問馳通之意,移文于遠接使處矣。卽接回移,則初吹卯初,二吹卯末,三吹辰時,出軍令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郞廳李顯良,移拜臺職代,以兵曹佐郞許采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善曰,兩司有闕之代,今日內,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牌不進,參議李瑜受由,右承旨洪尙賓進。 ○以趙最壽爲大司諫,任守迪爲執義,李龜休爲掌令,尹志遠爲持平,朴弼均爲正言,吳命季爲左通禮,金冽爲禮曹佐郞,接慰官兪彦通單付。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進,左承旨李匡輔進。 ○李匡輔啓曰,判書不參政,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箕獻、任{{!|𪼛|⿰王集}}單付。 ○韓師善啓曰,明日迎勅擧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新除授臺諫,竝爲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迎勅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在前如此之時,有偕來承旨入參之例,而左承旨李匡輔,以領府事處偕來,已爲進去矣。明日姑令入來,以爲進參,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左副承旨梁廷虎,右副承旨權始經,疏批已下,待開門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親鞫罷後,大殿,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匡輔書啓。臣承命馳往于金吾門外領中樞府事李光佐待命處,傳宣聖旨,則以爲臣,卽伏蒙天地日月,昭燭洞諭於冤號罔極之中,臣雖使今夕溘然,便可瞑目,而顧念罪人未畢推之前,則臣固依前爲待命之身矣。承命非可論,仰對亦不敢,秪自感淚成血,伏地隕塞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李宗白疏曰,伏以臣,頃在館職,得聞母病猝劇,寸心焦迫,不能自定,疏未上徹,徑尋鄕路,情雖切急,跡則慢蹇,論其負犯,合被重勘,聖度天大,罰止問備,含恩戴罪,惶懍罔措。纔於日昨,扶將病母,寸寸前進,來伏私次,而薇垣除命忽降,此際親鞫有命,天牌下降,在臣分義,固當竭蹶趨承,而第臣於是職,前後忝叨,蓋非一再,而私義實有牽礙不安者,終不敢冒沒一出,此固通朝之所共知,而抑亦聖明之所俯燭也。且臣頃以亡命罪人停啓事,略陳駁罷臺臣之論,區區微見,竊自附一日之責,而伏聞頃日殿講筵中,聖敎縷縷,至以玉堂箚論,亦由於査滓之未祛爲敎,雨露霜雪,無非至敎。臣固當銘佩加勉,而抑臣私心,竊有所萬萬慙惶者,臣旣論人之未祛黨習,而反以此見疑於君父,實無顔面可以冒廁於淸朝耳目之列,而此等情勢,猶不暇言耳。目今母病,三朔沈淹,一味苦劇,諸般症形,越添於撼頓之餘,支體浮疼,坐臥俱妨,膈痰痞結,食飮專廢,寒熱交攻,虛汗如注,眞元日損,氣息澟綴。臣方左右扶護,情理煎迫,離捨供職,尤無其望,玆不得不隨詣闕外,短章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少垂諒察,亟賜鐫罷,以便救護,以安私心,不勝至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執義李光溥疏曰,伏以臣於經年罪廢之餘,遽叨是職,揆以廉隅,不敢抗顔,而一疏承批,倉卒冒出,旋因老父病重,猥陳私悃,幸蒙恩暇,得以救護,闔門感祝,不知所言。乃者親鞫有命,牌召下降,分義所在,他不暇顧,而第臣父病危劇,失血無數,氣息奄奄,委頓澌綴,以此情理,不忍暫離,坐犯違傲,恭俟譴何矣。不意聖度天大,罰靳例罷,又辱再召,臣於此,惶隕震惕,罔知攸措,不得已趨詣闕外,仰暴至懇。伏乞天地父母,特加務諒,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俾伸至情,千萬幸甚。臣方有疾聲之呼,未遑贅及它事,而略有所懷,敢此尾陳,惟聖明垂察焉。迎勅動駕,迫在明日,今此親鞫,非但事勢之遑遽,且有發捕者,不日當到,姑爲留置,一處勘斷,恐無不可,伏願殿下,更加商量,亟寢今日親鞫之命焉。且鞫獄事體,極爲嚴秘,勿論虛實,毋敢或泄,而待命之擧,在於未究竟之前,臣竊怪之,其在懲後之道,不可不嚴勅金吾也。臣雖甚疲軟,此乃言事之疏,則喉司之臣,卽當捧入,而終日往復,一向阻搪,出納惟允之責,豈如是乎?臣謂當該承旨,不可無從重警責之道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大司諫李春躋疏曰,伏以薇垣長席,本不合於如臣巽軟者,而向來叨竊,已是千萬意外,則今此新除之再辱於己試蔑效之身,何也?臣聞命震駴,靡所容措。臣於見職,初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只爲急於參鞫,他不暇顧,率爾出脚,終被僚臺之斥,及臣違罷之後,儒臣、憲臣,相繼譏切。僚臺之疏則曰,伊日筵臣,上自大僚,下至承旨、三司,目見君父非常之擧,恐懼退縮,無敢一言救正,斥之以溺職,至請以譴罰。儒臣之疏則曰,諫官之長,其責自別,而終無一言之爭,古人牽裾折檻之風,必不若此。憲臣之疏,則昵侍前席,聞君父罔極之敎,終無一言之匡正,末又謂之習尙骫骳之致,旨意深緊,莫非臺閣之羞,追惟至今,尙有餘愧。噫,諫官之設,以言爲任,則官以諫爲名者,有一於此,決不敢抗顔,況臣所遭,兼此三者乎?是以於臺端一步地,則非但臣心之所自畫,抑亦通朝之所共知也,去就一節,初無可論,坐違嚴召,鈇鉞是俟,罰止問備,天牌荐降,臣誠狼狽窮蹙,益不知置身之何所也。顧臣出入從班,蓋亦久矣,臣之本末,業已聖明之所俯燭,臣何嘗有過爲例套,飾讓圖免之事乎?日昨騎省之除,亦旣卽出應命,則筋力奔走,非所敢辭,而至若言責之職,則寧有以不言見駁,而冒沒復玷之理哉?故於除旨之下,儕友皆曰,此必遞之職,以至輿儓下賤,亦莫不曰,此必遞之職,夫如是,而尙且貪戀榮寵,揚揚呼唱而入,則廉隅之放倒,身名之羞辱,固不足恤,而其於公議之可畏,國人之嗤點,何哉?臣之情地,旣無一毫轉動之道,則束帶隨詣,亦知不可,而疾痛之極,必呼父母,若不號籲於天,雖日月之明,未必照察其情實。況當親臨鞫囚之日,亦不敢息偃在家,惟事逋慢,輒此包羞忍恥,進身闕下,略暴危懇,徑歸私次,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聖慈,特諒臣萬萬難强之勢,竝命鐫削臣職名,仍治臣臨鞫違召之罪,又命選部,勿復檢擬於臺職,以重名器,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旣以溺職見斥,顧方自劾之不暇,則尙何暇尤人,而第念頃者合啓還給之命,實是前所未有之事,則喉司之臣,宜有覆逆,而計不出此,畢竟收還之命,出於重臣筵白之後,溺職之失,在所難免。日昨特招大臣、兩司也,諫臣旣承牌詣閤外,而承宣之臣,以病微稟,以致兩司不得備員,引對纔罷,諫臣旋又赴鞫,事近曲循,有駭瞻聆,諫臣則雖因儒臣之疏,而已罷其職,承宣亦不可無責。臣謂伊日入直承旨及當該入侍承旨,宜遞其職,以礪它人也。臣之尾附此言,豈或以諫官自居而然也?坐違是懼,隨牌來到者,分義也,末由入肅,陳章自劾者,廉隅也,事係目前,不敢不言者,道理也。惟聖明之裁處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左副承旨梁廷虎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以前司諫林光弼病不入侍煩稟事,猝被儒臣疏斥,情地難安,陳章請譴,未蒙恩遞,適値朝家多事,不敢一向撕捱,黽勉供仕,而環顧慙悚,靡所容措。俄者帳殿入侍之際,得見諫長疏本,又復追提向日事,論斥甚緊,至以迹涉曲循,宜遞其職爲言,廉義所在,不敢晏然,逬出私次,惶愧交中。伏聞筵中,特賜處分,繼有牌招之命,怵分畏義,謹此祗詣闕外,而所遭臺言,不比尋常,區區踪地,終不可苟然冒進於僨敗之地。玆敢冒死號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命鐫罷臣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謝臺議,以警具僚,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右副承旨權始經疏曰,伏以臣於復命之日,適當親鞫,直爲入侍矣,卽伏聞諫長之疏,以向日臺啓還給不爲繳還事,至謂宜遞其職,侵攻入直之員,語意深緊。臣於伊日,適値僚員之一空,獨守院直,事出倉皇,不與僚席相議,遽爾收還,恐欠愼重之道矣,今此疏斥,乃至於此,晏然入侍,有所難安,逬出禁門,恭俟譴何,召牌狎臨,違傲是懼,不得不隨牌詣闕,略暴微悃,拜章徑退。伏乞聖明,俯諒情勢之難安,亟賜遞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梁廷虎、權始經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辰時,上御明光門外,設親鞫。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趙文命,判府事李台佐,判義禁申思喆,同義禁趙遠命、朴乃貞、趙彦臣,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梁廷虎,右副承旨權始經,同副承旨韓師善,持平朴師昌,司諫洪尙寅,問事郞廳李憙、李龜休、尹得和、趙迪命、兪健基、李顯謨、任{{!|𪼛|⿰王集}}、吳瑗,假注書李河述、金錫一,事變假注書鄭權,記事官趙昌來,記注官洪昌漢入侍。文書色義禁府都事鄭彦恢、閔宇采,別刑房義禁府都事安錞、洪樗進參。上曰,罪人上闕事催促耶?匡輔曰,連加催促矣。思喆曰,有可先爲稟定事矣。罪人由宣仁門出入,旣有下敎,而截把御路,當自通化門入之矣。匡輔曰,凡闕門宣仁、金虎兩門,卽朝士所由出入也,丹鳳、通化兩門,女人及掖隷輩所由出入門也。今此罪人,自通化門入之無妨矣。上曰,殿坐當中處,出入罪人,終涉不便。月廊一間毁壞,使之出入,明日還爲修補,可也。又敎曰,宣仁、金虎及開陽門,皆是朝臣出入之門,丹鳳門,亦有朝臣出入之事,而承旨之以朝士出入爲言,極爲未安。從重推考,可也。又敎曰,未受刑之罪人拿入之際,如是遲滯,當該都事,從重推考。{{*|竝出擧條}}致中曰,朝氣頗冷,夜間聖體,若何?上曰,無它別症矣。致中曰,眩氣及氣升之候,若何?上曰,眩氣不復發作,氣升之候一樣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台佐曰,自上每當如此之境,輒多動氣,雖聖人,見凶惡慘毒之事,安得不動心?然,天地間萬物,各自不同,有人焉,有禽獸蛇蝎焉。天地運用之道,物各付物,無傷我和平之氣而已。臣願殿下,勿迫勿震,平心緩氣,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勉戒切實,可不從之?世道怪戾,此非獨成琢之罪也。如使朝廷牢固,豈有此事?台佐曰,自前見如許變怪,天怒常不免暴發。今殿下,以聰明睿智之資,一身爲宗社,臣民之托,而當此日氣不佳之時,親臨鞫囚,殊非善攝之道,臣不勝憂慮之至。文命曰,鞫廳纔以威力收殺,而今又生出此事,誠可痛也。上曰,然矣,果以威力收殺矣。文命曰,方有逮捕而未來者,聖候又不如常時,明日將爲迎勅,而輕動玉體,親臨鞫囚,實爲切悶矣。上曰,昨日已下敎於領相矣。予若欲急急爲之,則文書入覽之初,卽當爲之,豈尙今置之,忍而至此?今日事,非一時過擧也。且此非允中之事,其間自有之矣。文命曰,凡干事,固不可測,而亦不可先置意思而懸度也。台佐曰,只當物來順應而已,預爲彼此思量,是聖賢工夫未盡處也。上曰,事固然矣。此則以物來順應之道言之,必有之矣。致中曰,見其文案,豈可不知?故欲待允中之拿來而決之矣。上曰,此路人所知也。文命曰,以臣等淺慮思之,厥漢非全然自造也,聞諸允中者有之。上曰,聞諸允中者則有之,而渠何爲入京,一月後將欲南下之際,始爲此乎?必有曲折矣。上曰,成璞熟知乎?文命曰,係屬三醫司者,故遠接使帶去矣。上曰,成琢能文乎?其文書必渠所自爲也。文命曰,戊申原情,亦口呼而納之矣。上曰,觀其贈允中詩,頗有功於文字者矣。文命曰,多讀《左傳》云矣。台佐曰,故相臣崔錫鼎爲領相時,琢著策問而呈之,錫鼎批等三上,陞爲備局書吏。以其門地之卑賤,還降矣,其後爲惠廳書吏矣。上曰,不能守其本分者也。致中曰,戊申初,臣意則以爲渠不身犯,而聞之路次矣。到今見之,則必是參涉者也。上曰,明是不欲以吏胥終老者也。台佐曰,眞是亂民也。匡輔曰,臣於其時,待罪問郞,見其文案而疑之。其四路徵兵之說,欲思晟之速至也,南漢、江都之說,欲都人之驚擾也。故臣以此奏達,以至於刑訊矣。上曰,渠必憤恚於其時刑訊而然也。海南倅書題,殊怪異矣。廷虎曰,近千多士,不製而起出云,事甚怪異矣。上曰,激發潛龍志,是何樣說乎?匡輔曰,是指嚴光而說之云矣。文命曰,是今倅乎,柳得章時乎?致中曰,似是柳得章時也。上曰,海南倅去來,使吏曹考出,可也。允中何時被謫乎?匡輔曰,頃年朴師洙爲尙州牧使,尹宅鼎爲營將時,允中以逆黨謫去。臣伊時,待罪醴泉,故知之。上曰,朴文秀待罪,以安鍊石必殺乃已之說故耶?致中曰,其外亦有弔希亮,訪權榘等事故耳。然,其待命則過矣。上曰,過則過矣。每被人齗齗,今又受誣於琢,彼以其氣,安得不憤乎?文命曰,希亮在戊申前,亦只常人而已。其弔與否,無所關係,而此漢所告如是,安得不待罪乎?台佐曰,文秀卽臣之甥姪,臣不敢爲說,而聞其權榘,亦在亂前云矣。上曰,亂後何隙可見也?權以鎭事,卿等聞之乎?致中曰,不得詳聞,而槪聞與亮賊,連姻云矣。文命曰,連姻則甚切近云矣。上曰,其打羅將之說,信否?致中曰,雖打羅將,允中何以知之?台佐曰,李匡德事,允中何以知之?上曰,匡德於船事太執,畢竟使漕運不通,豈不過哉?此所以來允中之言也,予亦笑之。師善曰,親鞫事體至重,而兩司終不進參,至於趙世垕,昨旣出肅,今又違牌,甚爲無據矣。上曰,朴師昌則已入來矣,其外再招不進者,竝査啓。又敎曰,近日臺諫,無端違牌,已極不當。況此親鞫之時,至於再違召命,分義道理,豈容如是?竝罷職不敍。又敎曰,近來如是違牌,亦有意耳。又敎曰,罪人上之。當初渠之文案,使金吾上之,成琢家搜探文書,亦令捕廳上之,可也。又敎曰,問郞一人,持草紙來前。得和進伏。上親出問目,使進之曰,罪人成琢於戊申,得免王法,竄謫嶺海,乃寬典之寬典也。不知自悛,于今逃躱上京,已極絶痛兺不喩,鞫廳何等嚴重,非刑曹循例納供之比,則先搆供辭,自納秋曹,又敢以矣身謫居私記及所述詩句,肆然竝呈,今日如有紀綱,焉敢若是況旀,矣身與遐方蠢氓,亦有間焉,則豈不知此等法理,而其輕視國法,侮弄朝廷,尤極痛駭。以此事,當直爲嚴刑,還發配所是乎矣,此等之時,若矣身之類,不可不嚴査痛治,故設鞫嚴問是如乎,矣身奸狀,不待鞫招,明若觀火。若聞允中之言,爲國上來,則其當卽日奔告,何可逗留京洛月餘,自捕廳捕來之後,始告耶?以矣身供辭中,所告之人,欲要見之人觀之,其心所在,路人可知,其誰欺乎?此必矣身,恃其小才,不守其分,揣度趨附,欲爲拔身之階是去乃,抑或指囑矣身,有此亂說之擧是去乃,不越乎此兩事是去乎,且矣子及矣妻父時亨,捕廳納供之時,旣已直招,尤無可諱,其間事狀,無隱從實納招爲旀,與矣弟璞,綢繆相謀者,其亦甚事,亦爲直招。又敎曰,大臣以下,尙待命於金吾乎?今日鞫時來待闕外乎?問啓。匡輔出問後啓曰,不爲來待云矣。上曰,成璞家,發遣都事,搜探文書以來。上,下書札二度,使匡輔讀之。上曰,大臣上來,俄者所敎,恃其才不守分云者,正如是觀此時可知矣。匡輔讀其書札,至男兒豈可置身暗黮中求活耶,上笑曰,汎濫矣。又讀,至玉成之不卽告變,必是此輩之指嗾,上曰,陰謀矣。又讀至我命窮,此事之能得成就,何可必也,上曰,其所謂此事,豈獨指築堰而言耶?此書札二度,大臣持去,從容見之,可也。顯謨前伏曰,兩司終始違牌,無一員進參,何以爲之?上曰,自前親鞫時,兩司雖只有一員,爲之矣。朴師昌,旣爲肅拜,促令入侍。又敎曰,親鞫事體至重,而肅謝之後,不卽入侍臺諫,則必生疎而然。下吏之不爲據例言之,殊甚無謂,下吏囚治,可也。{{*|出擧條}}上使問郞,讀宣問目後,敎曰,今日不問則已,旣問則決不姑息而止。其奸狀予已知之,若直招,則只當被陷人之律,若有一毫誣飾,則當直用大逆同參之律矣。世道雖怪異,如渠者敢出,而欲亂朝廷,其間必有甚麼奸狀,極爲絶痛。若只告前招而已,則直爲擧行訊具。琢刑問十三度,氣窒停刑,璞十二度姑停後,上曰,領、右相進來。致中、文命前伏。上曰,琢、璞招辭,卿等以爲如何?致中曰,琢之招辭,言及色目,有所取舍,此甚可惡。然,只以其招辭,直爲結案,則恐非事宜也。上曰,非欲其直爲結案也。卿自初觀其文書,以爲如何?致中曰,其有意思,則可以知之矣。上曰,璞招尤可見情狀矣。文命曰,其間情節,姑未盡知,而其人之奸惡則極矣。大抵聞允中之雜說,不獨欲伸己冤而已,妄度以爲,此是大成敗所關,而若言於某處,則必樂聞矣,有此趨避區別之事,誠可痛也。上曰,其意果以爲樂聞也。向者益弼之欲呈所志於刑曹者,亦如是矣,其所謂自三代欲調劑云者,謂非今斯今也,自古有之矣。致中曰,其意不必如是,以爲雖聖王之世,亦有是也。然琢罪,待與允中面質後結勘,獄體當然,死亦無辭矣。琢若已死,則允中雖來,無以明其虛實,有同未了之案矣。文命曰,領相之言然矣。允中若來,而云無是語,則此乃琢所做出,其心腸絶痛,勘處何難?上曰,允中必無他說話矣,不過相逢之際,傳其所聞行語而已。文命曰,若有前般凶險之語,則不可知也,不然則只是行語而已,自當有勘斷之道矣。臣於李匡德,有應避之嫌,於此獄事,有不敢措辭,而如李森、吳命恒,當初設有不韙之心,末梢所樹立如是,則當從後施行,何可從前施行乎?上曰,卿之此等言,亦是病處耳。故海恩府院君,雖當初,豈有逆心者乎?卿不謂之斷斷無它,而有若初有可疑者然,此是卿病處矣。文命曰,以今日時勢言之,不得不如是耳。上曰,欲矯今日時弊,而爲此言,亦豈不爲病乎?以史斷論人之例言之,必觀其末梢樹立,定其爲忠爲逆,今何必以從前從後爲說乎?俄者卿有言,同義禁亦有言,不欲予之分別,辛丑以後,問于閭巷賤人,其大意則是矣。然,今之士大夫,惡聞此等說,而不恥爲此等所藉口,其腔子誠可怪也。如海恩府院君,以元勳名相,其樹立何如,而終不免此圈套,至被草綠大將,鼠猫大將之目於此輩,亦所以自取也,寧不慨然乎?首揆平日,持論和平,故渠不敢往其門,而往于閔判府事家者,妄以爲己計得行也。閔判府事,豈是聽渠言者,而其所揣摩如是者,亦有以也,可不惜哉?今日廷臣,能同寅協恭,則此輩豈敢如是乎?渠以爲朝廷之人,皆如此,君上之心,亦必搖攘,爲此嘗試壞亂之計,今此親鞫後,諸臣出而見街上百姓,亦可愧矣。士夫而入於琢之色目中,使之歷數搢紳,以爲某必聽我,某必咈我,其爲羞辱,不亦甚乎?今日若知此之爲恥,則改之爲貴,若不知恥,則正孔子所謂末如之何,不獨立於予之廷爲愧,他日歸見乃祖乃父,能無愧色乎?文命曰,若歲久年深,則未知其如何,而今則以知恥者,爲可恥,雖儕友,相與橫斥不齒矣。上曰,此眞可恥矣。今日北面立於朝,而爲君上所不欲爲之事,則將至於禽獸之域,豈忍爲此哉?此非朝齊暮楚之時,只一朝鮮而已,捨此而將何往乎?致中曰,自上期望於群下之心,雖病於黨論者,皆以爲至當。若漸磨歲月,則自當有其效,惟願堅持勿撓,亦無以急促求之耳。上曰,頃日已諭於卿,今日此言,亦不欲長,而心甚慨然,不得不如是多誥耳。文命曰,領府事李光佐,判府事閔鎭遠,若能和調,則時象庶可救得矣。鎭遠有爲國之誠,而老練於事,光佐亦非負國之人,而俱負時望,各爲彼此標準,終若不和,則他日必有甚於此者矣。上曰,向者執手相勉之時,予所以解釋者如何,而其後彼此去來之說,又如何?此則誠無如之何矣。文命曰,彼此俱不無所執,而若以先國家之義,交相遜謝,釋然無芥滯,則豈不是君子之謙德乎?上曰,二人則不知其爲謙德,各以所守,爲天經地義,或恐其傾墜也。致中曰,僚相所達是矣。臣等於會坐之時,每以爲言矣。向來至難處之勢,殿下以至誠導之,今幾救得一半,此後持之不失,則亦豈無漸磨之效乎?上曰,兩大臣爲國斷斷之忠,予亦知之,而但一則隘,一則滯,終不能變改,二人俱非尋常底人,而以其病痛處,視爲天經地義,豈不悶然乎?文命曰,殿下於此,所以處之者,亦有未盡矣。戊申初,卽當爲之,而未及爲之,延至其明年,始爲閉閤之擧,旣失其機會,故亦少其功效矣。上曰,鞫事更無可問,當停刑,以待允中之來矣。此後若以成琢爲藉口,則眞是嗾琢者也。吾不以不治治之矣。致中曰,事固有不可知者,而亦豈有如此之理乎?匡輔曰,兩司再牌不進者,掌令趙世垕、持平鄭亨復,正言李顯良矣。上曰,竝罷職不敍事,已下敎矣。匡輔曰,左副承旨梁廷虎,右副承旨權始經,以大司諫李春躋疏斥,方逬出闕外矣。上曰,親鞫事體,何等重大,而諫長則雖有往者引嫌,出謝入侍後,追後祈免,猶未不可,而已處分不緊之語,陳疏不進,執義李光溥,則頃已出謝,到今終始違牌,而親鞫殿坐之後,陳不襯着之所懷,規避可知。少有紀綱,豈容若是?大司諫李春躋,執義李光溥,竝罷職不敍。{{*|出榻敎}}上曰,旣已處分,左副承旨梁廷虎,右副承旨權始經,卽爲牌招入侍。{{*|出榻敎}}上曰,司諫洪尙寅,卽爲牌招入侍。{{*|出榻敎}}上曰,左相洪濟院迎勅後入來,使之肅拜入侍。左議政李㙫,都承旨宋成明,肅拜後入侍。上曰,左相來前。㙫進伏奏曰,小臣以迎勅次出去矣,今復命,而在彼時狀啓,必已下覽矣。上曰,覽之矣。㙫曰,其所酬酢,只此而已,似已盡爲停當,故然矣。上曰,上、副勅各爲奠盃事,已停當否?㙫曰,此則更無所言,亦似停當矣。成明曰,只以跪立一節,看作大事,其意似欲爲若盡敢禮者然,以示德色於我也。㙫曰,副勅所爲,專欲爲籠絡之計矣。上曰,今番受御帖時,亦爲下床乎?成明曰,各在其房內,故傳之矣。洪尙寅所啓,臣之庄舍,在於東郊三十里之內,留置家屬。日昨聞子病甚重,私情切迫,雖有朝禁,係是朝往午返之地,故冒犯出往矣。薇院恩除,忽下意外,親臨訊囚,命下夕後。臣朝聞此報,不勝驚惶,蒼皇入城,而一舍往返之際,自致日晩,待罪闕下,恭俟處分。不意此際,召牌遽降,臣旣有冒禁之罪,則自有應勘之律,理不當膺命出肅,而當此鞫囚親臨之日,兩司之官,不得備員,臣嚴畏分義,冒出參鞫,而旣在執法之列,有此冒犯之科,則尤不可一刻晏然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其所下鄕,不過數息之地,翼日卽謝,何必過嫌?勿辭,亦勿退待。尙寅欲再避,上曰,於例不得爲再避矣。尙寅猶起伏,將發避辭,上厲聲止之。尙寅遂奏前啓,李時蕃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逆坦孥籍事。{{*|措語見上}}答曰,亟停勿煩。姜世胤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趙德普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炯、烒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玉梅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黃翼再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李夏宅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新除授正言李德載,時在京畿廣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朴師昌所啓,臣入臺地,未諳體例,肅謝之後,將欲入侍,問干府吏,則以爲姑待諫院膺命,同爲入侍云,故臣誤信其言,未卽入侍,致勤嚴敎,臣之生疎不職之失著矣。有不容仍冒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當初下敎,已有恕諒,今見避辭,尤何可嫌?勿辭,亦勿退待。師昌遂奏前啓,尹邃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南泰績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逆坦事。{{*|措語見上}}答曰,亟停勿煩。明彦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垓、圻事。{{*|措語見上}}答曰,亟停勿煩。金重器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權攝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燁、{{!|𪸸|⿰火典}}諸子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炯、烒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睦天顯、睦聖觀等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李夏宅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新除授掌令朴㻐,時在京畿楊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上曰,承旨來前。孔子曰,擧直措諸枉,能使枉者直,爲政之道,不出於此矣。向者李光運,鄭弘濟等合啓,則無據,故有所處分矣。今日臺官,如所見不同,則以此引避,仍爲停啓,亦無不可,而憲臣、諫臣,俱爲不緊之避,初欲規免,末乃不得已爲循例前啓,至於此段,終不提起,含糊而退。前日合啓者,固非矣,而今日規避者,亦非也。司諫洪尙寅,持平朴師昌,竝罷職不敍。{{*|出擧條}}又敎曰,今日李春躋等事,殊極不是,如向日林光弼之不爲入侍,亦顯有規避之迹矣。成明曰,林光弼則以名字爲嫌,蓋其父名鳳輝云矣。上曰,終若以規避爲事,則將有怪異之擧矣。上曰,承旨執筆。匡輔執筆。上親呼使書曰,琢招之絶悖虛無,不待親鞫,而業已知矣,而于今琢與璞之以親問時供辭觀之,其名目詳審之說,渠之奸狀,綻露無餘。噫,因予誠淺,未能調劑,朝廷幺麼之輩,敢拾時象乖激之論,欲售其計,可勝痛哉?琢招之無據,非特予之洞燭,使國人,非如琢無狀之輩,誰豈不知?於卿,今無毫分不安之端,今於帳殿,以入侍承旨,慰諭此意,仍命偕入,卿其須體此意,安心勿待命,其卽偕入事,承旨卽往傳諭於李領府事,仍令匡輔往諭。又敎曰,大臣別諭,已諭於諸臣處,今無不安之端。咸恩君李森,工曹判書權以鎭,靈城君朴文秀,竝勿待命事,更爲分付。上遂還宮中,時已酉末矣。{{*|鞫事詳見事變日記}} ○雍正九年辛亥四月二十日,上御明光門。親鞫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判府事李台佐,右議政趙文命,判義禁申思喆,同義禁趙遠命、朴乃貞、趙彦臣,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梁廷虎,右副承旨權始經,同副承旨韓師善,司諫洪尙寅,持平朴師昌,問事郞廳前正言吳瑗,副司果李憙、李龜休、尹得和,修撰趙迪命,兵曹正郞兪健基,校理李顯謨,前正言任㙫,禁府都事文書色鄭彦恢、閔宇采,別刑房安錞、洪樗,假注書李河述、金錫一,事變假注書鄭權。罪人成琢拿入,去蒙頭,散杖如法。上曰,問郞進來。尹得和進伏執筆。上呼問目曰,矣身亦戊申,得免王法,竄謫嶺海,乃寬典之寬典是去乙,不知自悛,于今逃躱上京,已極絶痛兺不喩,鞫廳何等嚴重,非秋曹循例供辭之比,則先搆供辭,自納秋曹,又敢以矣身謫居時私記及所述詩句,肆然竝呈。今日少有紀綱,焉敢若是況旀,矣身與遐方蠢氓,亦有間焉,則豈不知此等法理,而其輕視國法,欺弄朝廷,尤極痛駭。以此事當直爲嚴刑,還發配所是乎矣,此等之時,若矣身之類,不可不嚴査痛懲,故設鞫嚴問是如乎,矣身奸狀,不待鞫招,明若觀火。若聞允中之語,爲國上來,則其當卽日奔告,其何逗留京洛月餘,自捕廳捕來之後,始告耶?以矣身供辭中,所搆之人,要見見阻之人觀之,其心所在,路人可知,其誰欺乎?此必矣身,恃其小才,不守其分,揣度趨附,欲爲發身之計是去乃,抑或指囑矣身,有此亂說之擧是去乃,不越乎此兩事是去乎,且矣子及矣妻父時亨,捕廳納供之時,旣已直招,尤無可諱。其間事狀,無隱從實納招爲旀,與矣弟璞綢繆相謀者,其亦甚事是喩,亦爲直招,亦傳敎推考。得和書訖。上曰,此問目讀,使聽之。得和宣讀訖。上曰,汝之情狀,皆已知之矣。不爲親鞫則已,旣爲親鞫,則必得情而後已。汝若直招,則只當以誣告之律治之,若不直招,則且當以同參之律治之,無隱直招,可也。世道雖下,汝以幺麼一漢,何敢爲淆亂朝廷之計乎?汝旣爲如許重大之事,則不往時任大臣家,只往閔判府事及兵判家,而見阻云者,何耶?汝乘閔判府事爲國事上來之際,欲爲離間朝廷之計,尤可切痛矣。親問之下,不可一毫巧飾,若或巧飾,則當各別嚴刑矣。 ○罪人成琢,年四十七,白等,矣身前招,實無粧撰之辭是白乎旀,矣身所告辭緣,聞於李允中後,以此送奴,呈所志於全羅監營,而監營不爲聽施是白遣,上京之後,矣身愚意以爲,若先告於閔判府事及兵曹判書,則可以上聞乙仍于,往于兩家,而見阻不得言說是白遣,前此李允中,言於矣身曰,權校理,將自濟州上來,若以此言及,則可以上達是如是白乎所,允中雖是鄕人,亦知有權爀,問於允中,則可以知之是白乎旀,時仕領相家,則方往陵所,故不得往告,而左相家則以有色目,故不果往告是白置,相考處置敎事。上曰,當此調濟朝廷之時,汝以幺麼一漢,何敢爲色目語乎?汝所誣援之人,於汝何憎,汝欲往告之家,於汝何愛?此必有所由,勿爲隱諱,箇箇直招,可也。遂嚴刑鞫問。琢所告,與前招無加減。上曰,汝書面簽所謂直長云者誰耶?琢曰,矣身同生弟璞也。上曰,汝書所謂命窮,則此事不成云者,何謂耶?此一款直告,可也。琢擧繫辭中語以對。上曰,何敢引用聖人文字耶?汝之情狀,元無可問,寧以誣人惡逆,淆亂朝廷之罪,遲晩,而其間節次,仍爲一一直招,可也。琢曰,上敎如此,矣身遲晩,而其間節次,則別無可達之事矣。上曰,親鞫事體至重,而旣稱遲晩之後,不告遲晩節次,尤極凶獰。各別嚴刑,可也。訊杖第十三度,氣窒停刑,下本府。 ○罪人成璞拿入。上曰,脫蒙頭問名。璞曰,矣身卽成璞也。上曰,問年。璞曰,三十六矣。上曰,有何職事乎?璞曰,典醫監直長矣。上曰,琢之情狀,以其子及其妻父之招觀之,則無可隱諱矣。其可疑之端,一一直告,可也。不然則汝將替被琢罪矣。琢以何時上來,而上來後亦有出入士大夫家之事乎? ○罪人成璞曰,招白等,矣身兄琢,今年三月初八日,以其鳴冤次,自謫所上京是白乎旀,同月十一日,矣身以醫官,從遠接使,往于義州是白如可,中路被拿而來,其間矣身兄往來某處,矣身知不得矣。上曰,琢前後凡幾次往來,而往來時亦出入誰家耶?璞曰,矣兄赴謫後,己酉年七八月間,以脫喪次上京,留月餘,而無他往來處矣。上曰,琢與汝書中,旣語及時象,其爰辭中,亦以爲欲見閔判府事及兵判,而左相則以有色目,故不見云。汝兄弟屋下私談時,豈無某賢某惡之說耶?夏隆招中,旣有汝與同謀之說,事當直爲嚴刑鞫問,而琢旣爲窩主,故汝則欲問其事情而止矣。汝若終始隱諱,則當同以誣人惡逆之律治之,箇箇直招,可也。璞曰,至於色目之說,矣兄常時無所言及,而矣身亦無所聞是白遣,矣身兄戊申年,捉得玉成,欲爲納告是白如可,中間被捉於徵賊,至於受罪,故今番上京後,欲有所告,而懲於前事,欲爲詳審而已,豈敢有色目之心是白乎旀,矣兄辛丑、壬寅以後,常以少論士大夫爲是矣,戊申變亂以後,則所言與前相反是白乎所,其意蓋以爲辛丑獄時,竄謫老論四臣事,則少論之事爲是,而戊申變亂,則少論之事爲非,徵賊夢賊,出於少論,南少多入,而治獄亦多緩忽是如,常時言論如此是白乎旀,以矣兄自己事言之,見奪玉成於靑坡兩班,仍爲徵賊之所攘取,故今番所欲告之事,亦恐有如許之患,欲爲詳審其上聞之語是白乎矣,戊申徵、夢,皆是少論,而前後逆獄,亦多緩治是如,今番事若先告於少論宰相,則恐又緩忽乙仍于,矣兄之所詳審者,在此是白遣,雖以捕廳兩大將言之,矣兄之意,常以爲設有可告之事,則當告於張大將,而不當告於李大將是如,矣兄常時意向,自來如此矣。上曰,琢常時以李領府事爲何如耶?璞曰,李領府事,則辛壬以後,常稱其賢,而戊申後,則每以爲緩治逆獄是如,深爲非之,而別無指摘過惡之事矣。上曰,咸恩君爲何如?璞曰,咸恩君李森,則矣兄謂其出於戊申逆招是如,心常非斥矣。上曰,全羅前監司李匡德爲何如?璞曰,全羅前監司李匡德,則矣兄以其不置於放秩之故,含憾是白乎喩,別無大段怨嫉之言矣。上曰,靈城君朴文秀,則琢何以憎之耶?璞曰,靈城君朴文秀,則矣兄自前相知,而常以爲其言語行事,每多狂悖是如,常常指斥矣。上曰,吏胥輩敢斥朝臣以狂悖耶?文秀亦當變改其性地矣,琢亦以爲狂悖矣。上曰,琢所謂見阻全羅監營何也,而琢書中,所謂事理未分曉者,有無限意思矣。所謂事理者何,而所謂未分曉者亦何耶?其原情草及所納冊子,必皆見之,其中辭意,亦皆一一直招,可也。璞曰,矣兄書中,所謂不能分撓事理云者,蓋以全羅閔監司,不爲聽理,矣兄鳴冤所志是如,書中有所指斥是白遣,矣兄書納原情草,則矣身不及見之,而上言冊子,則果爲見之,而其冊末所說話,則未曾見之矣。上曰,判書權以鎭,琢何以憎之耶?璞曰,權以鎭嫉怨事段,矣身知不得矣。上曰,琢在海南時,與允中交通之狀,汝豈不聽耶?璞曰,矣兄言內,在謫時李允中相交事,果爲言說,且傳其詩句,只記其三字韻,而不能記憶爲白遣,矣兄上京後往來處及上變誣人事段,矣身若有所知,何敢不告,而相見三日之後,矣身卽爲發行,實無與知之事是白乎所,相考處置敎事。上曰,問郞進來。得和進伏執筆。上曰,矣兄琢趨時變幻,欲亂朝象之狀,矣兄與矣身所供觀之,綻露無餘。縷縷盤問之下,半吐半呑,終不直招,其爲奸狀,節節痛駭。此等奸狀,兄弟之間,豈不聞之?況矣侄廈隆,納捕廳之供,凡干等事,琢與矣身相謀云,則到今抵賴,尤極奸惡。更卽嚴刑,現推敎事。得和書訖。上曰,此問目讀,使聽之。汝旣以爲琢之常時言論於辛丑、戊申事,有所判異云,今此不往時任家,而往于原任家者,亦是詳審之致云,則其間情節,汝豈不知耶?汝固凶獰,而亦甚迷劣矣。誣人凶逆,元無知情不告之律,汝豈不知此,而何敢若是隱諱耶?璞曰,矣身旣無所聞,何敢仰達耶?上曰,各別嚴刑,期於得情,而渠若欲直告,則雖已檢杖,卽爲停刑,可也。遂嚴刑鞫問,璞終不告。上曰,渠亦有秉彝之心,或恐其兄之添罪,故不爲直招矣。問郞,以其兄則已矣,直招無妨之意,分付,可也。璞所告,與前招無加減。訊杖第十二度,氣昏停刑,下本府。{{*|餘見廳日記}} ==4月21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梁廷虎{{*|坐}}。右副承旨權始經{{*|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權{{*|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觀象監,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日出時日色赤,日入時日色赤。夜三更,月出時月色赤。 ○藥房提調金在魯,副提調宋成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親臨鞫囚,終夕乃罷,不瑕有傷損之節乎?眩氣更不往來,而氣升之候,亦復,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氣與昨一樣矣。 ○梁廷虎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洪尙賓啓曰,慶尙左水使,以巨濟來接人,驛奴金尙伊等渰死事,狀啓矣,敢啓。傳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宋成明,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令差備譯官,請行見官禮,則勅使以爲停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歇所點心飯俸,依例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退出後,別茶啖,依例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勅使接見時,左右相入侍。 ○宋成明啓曰,都監郞廳來言,上下馬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旣入館所,各色郞廳,輪廻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使差備譯官,不緊差備軍放送之意,言于通官,則放送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紅箭門外,家丁六名落後,先入館所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來入館所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臨慶德宮崇政殿,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勅使接見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弔祭後,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梁廷虎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俺等奉皇命而來,已經致祭,殊不覺一身之疲困。國王曲加軫念,款遇備至,且遣近侍勞問,不勝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啓辭,今此受勅時,慶德宮諸門,當爲開門,而大駕迎勅次出郊,未詣同宮之前,宮城門無守直之人,事甚虛疎,亦不無雜人混入之慮。訓局砲手一百名除出,將官率領,預爲分把於各門,出入雜人,各別禁斷,而事畢後,卽爲罷出事,允下矣。砲手一百名,哨官一員率領,慶德宮各門分把,雜人各別禁斷,而事畢後罷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承旨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辛亥四月二十一日卯時,上具白袍、翼善冠,乘素輿,出仁和門,至仁政門外降輿。御步輦,由崇禮門,至慕華館前路。下輦時,上曰,百官及侍衛班行,俱未齊整,申飭,可也。遂入幕次,勅行將至,諭祭文貯龍亭先至。上改御無揚黑袍玉帶,出幕次,左右贊禮,導上就板位。鞠躬祗迎訖,乘輦還從敦義門,入興化門,至崇政殿,入西庭幕次。良久勅使至,奉諭祭文,置殿上,兩勅旁立左右。贊禮導上,出就中庭拜位,四拜,又四拜訖,入幕次。少頃,行接見禮,上改御白袍、翼善冠,升自西階,勅使升自東階。上請行四拜禮,勅使辭焉。上以禮不可廢之意,數三申請,勅使竟辭焉。遂相揖就坐。御前通事禮曹參議柳儼,譯官李樞、金是瑜,往來傳語。上曰,左右相入侍。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入進伏。上曰,辛丑年則行弔後致祭矣,今則無弔儀耶?若有弔儀,則勅使未見議注之前,停當爲宜。左相及承宣,議于禮判,可也。左相曰,考諸舊例,則元無弔儀云矣。上曰,皇帝氣候,如何?勅使曰,安寧矣。上曰,諸王貝勒安否,何如?勅使曰,皆無事矣。上曰,僉大人奉命遠臨,適當春間雨水,行路跋涉,勞苦必多,氣力,何如?勅使曰,無事出來矣。上曰,弊邦不幸,遽遭大慼,致勤皇上眷念,特賜弔祭,哀感之極,無以爲喩。勅使曰,特念國王,奄遭大慼,有此諭祭之擧矣。上曰,小邦纔經國恤,一路凋弊,凡干供億,必不成樣,極用歉愧。勅使曰,沿路各邑,接待甚厚,還切不安矣。上曰,京外宴享及軍威軒架等事,一倂減除,此固出於兩大人體皇上盛德。顧念小邦之意,感歎則深,而其在主人之道,接待埋沒,還切未安。勅使曰,貴國方有大慼,異於常時,凡事減除矣,有此致謝,不知所達矣。上請行茶禮。勅使曰,國王必多勞苦,姑闕茶禮,似好矣。上曰,初接僉大人,茶禮亦廢,則缺然甚矣。暫行何妨?勅使曰,國王屢次申請,不敢辭矣。遂行茶禮。上請饋頭目。勅使曰,此亦國王恩數,饋之可矣。賜茶訖。勅bb使b曰,國王必勞憊,今可還宮矣。上曰,有何勞憊耶?但僉大人長路撼頓之餘,不瑕有勞?請少休幕次。勅使曰,敬聞命矣。遂揖。上請出,上答揖。送至階端,勅使數步輒一辭,凡三辭。上還入思政殿,少頃,上改御縗服,文武百官,皆具縗服。左右贊禮,導上出就浥和堂西階板位。東向哭,宗親文武百官皆哭。勅使將至,上及文武百官皆止哭。上曰,前此弔祭時,勅使或哭或否,探問其意,可也。禮曹判書申思喆曰,聞有欲哭之意云矣。上曰,致祭時,引禮及通官輩,不當入殿內,如或混入,禁斷,可也。引禮贊勅使行禮,上香奠幣祭酒,大祝讀諭祭文,勅使就位西向哭。上東向哭四拜,宗親文武百官,皆哭四拜。止哭,焚祭文及幣,竝如儀。上曰,祭文中,月日塡書之際,當別設床卓,而祭文及筆硯,排置於樽所卓上,褻慢苟簡,莫此爲甚。當該守僕之不善擧行,極爲無據,囚禁科罪,可也。{{*|出擧條}}都承旨宋成明曰,執禮笏記中一節,徑先唱讀,難免不察之失,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出中門外,送勅使,勅使再三請還,上乃入。同副承旨韓師善曰,兵曹參判朴乃貞,以御前侍衛,頻頻出入,以致班行不備,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還宮,駐輦於鍾樓東路,上招左承旨李匡輔,問領府事李光佐待命處,遣史官口傳下敎,使之偕入。光佐固辭,史官三往,光佐免冠,出伏路次固辭,史官還奏。上曰,領府事如是固執,則必不肯來,不可强也。遂還至仁政門外,下輦時,招兵曹判書金在魯曰,向日鄭光殷,言卿少紀律矣,今日領府事處出送史官時,駕扈禁軍李世泰、康德邵等,以爲無將令,不開陣門,使本曹郞官傳敎,而終不肯開,必待卿信箭,然後乃開,卿之紀律可見,而其能守紀律,亦甚可嘉。勿拘久勤次序,邊將有窠,卽爲錄用,可也。{{*|抄出擧條}}匡輔曰,臣以領府事李光佐偕入事,還爲出去矣。成明曰,知其必不入來,遣承旨相守,使之偕入,恐非禮待使安之道矣。上曰,卿言是矣。偕入之命,姑爲還收,可也。上遂還宮中。 ==4月22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趙命臣{{*|未肅拜}}右承旨李匡輔{{*|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梁廷虎{{*|坐}}。同副承旨權始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權{{*|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觀象監,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下直,魚面萬戶金必祐,新寧縣監李宗遠,神光僉使曺命瑞。 ○藥房都提調洪致中,提調金在魯,副提調宋成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早朝動駕,終日行禮,侵昏還宮,不瑕有勞傷之節乎?眩氣不復往來,而氣升之候,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氣亦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韓師善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李匡輔啓曰,行副護軍李彦祥,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權始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任守迪,掌令朴㻐在外,李龜休陳疏,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下備忌于梁廷虎曰,今下弓矢,神光僉使曺命瑞,魚面萬戶金必祐處給送。 ○李匡輔啓曰,左副承旨梁廷虎,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等啓曰,卽者同副承旨韓師善,不有廳規,無端出去,卽爲牌招,臣等亦有不善檢下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推考,牌招,勿待罪。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判義禁申思喆,以館伴,時在館所,今日省鞫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始經啓曰,今月二十二日,江原監司狀啓,春川等邑呈,以良女金召史等,爲虎囕死事。傳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匡輔啓曰,宰臣行副護軍李彦祥,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遣內侍問安,別遣宰臣,又爲問安,不勝感謝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入館所後,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旣減宴禮,則別雌牛有間日入給之例,故依例待令矣。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以爲,勿爲入送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以爲,房守別監、中禁飯監、進止官等,自上送來,則於心不安,而此處亦有廚子、家丁、小通事,足爲使喚,房守、別監等,永爲出送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以禁衛營言啓曰,各軍門外,中日沒技人啓稟,給熟馬帖事,曾有定奪矣。本營領軍哨官姜宇柱,去三月二十五日,下番軍兵,賞中日時,柳葉箭貫三中邊二中,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郞廳兵曹佐郞吳命厚,因本曹草記,旣已減下,其代以司僕寺主簿李景元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匡輔曰,今日問安中使之去,已言之,而彼人雖爲例讓,當從速還歸云,主人之道,不可不往見。明日館所擧動事,分付擧行,迎接都監,不必以此意通知,只擧行事,亦爲分付。 ○宋成明啓曰,明日館所擧動時,大駕入幕次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李匡輔啓曰,明日館所擧動時,守宮假承旨及假注書,以昨日迎接時,假承旨李光朝,假注書崔衡輔,依前例仍爲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廷輔,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入京第三日,大臣茶禮請行事,前已定奪矣。明日是勅使入京第三日,大臣茶禮,所當依例請行,而館所擧動相値,大臣茶禮,則再明日請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一次通官金舒倫,有食積之症,願見醫員云,分付兩醫司醫員中,曉解醫術者,使之入見矣。惠民署醫員李東爕,入見後來言,微有滯症,不爲大段,香砂平胃散二帖宜用云,故分付醫司,卽爲劑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差備譯官來言,勅使回還時,一路宴享及中火站茶啖減除,只以宿所茶啖備待,而軍威軍全減,前排軍人等,依上來時排立云。三道監司及開城留守處,以此知委,而在前如此之時,則有別遣中使申謝,三處別遣問安使之例。令政院考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匡輔曰,卽見都監草記,則宴享、軍威軍,竝除減矣。勅使回還時,則當於高陽,別遣中使致謝,而亦有卽遣中使,致謝於館所之前,例耶?問啓。 ○李匡輔啓曰,因迎接都監草記,勅使回還時,一路宴享等事減除,則有遣中使申謝之例,三處亦有別問安使差送之擧,令本院擧行事,允下矣。中路問安假承旨,依前例自本院差出,而開城府及義州別問安使,則令該曹差出,趁勅行未發前,先爲出送,何如?傳曰,允。 ○權始經,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慶尙右兵使啓本,刑曹粘目,咸陽前府使金洸,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洸除拜全羅右水使後,未及赴任,方在忠淸道公山地云。依例發遣府都事,不待交龜,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全羅右水使金洸,以前任咸陽府使時事,金吾拿來草記,今方入啓矣。密符及諭書,自本院啓稟下送,已至多日,想必祗受,所當發遣宣傳官,奪符以來,而不但無可據前例,旣受諭書之後,若或赴任交龜,則事勢誠甚難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問于大臣而處分,姑待下敎。 ○李匡輔啓曰,館所接見時說話,依例書入,而或不無未盡之語,令廟堂增刪,以備睿覽,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轝物造作各樣材木,急急斫來,然後方可始役。次知監造官副司勇李渭輔,依前例郞廳稱號,領率事知匠人,下送于水上各邑,而令本道別定差使員,整齊役軍及船隻,一依監造官,分付,斫伐輸運上送事,該道監司處,行移,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三田渡看碑之行,姑不發說,而碑文前後面淸、漢書,各二件謄書入送云,故依其言,謄書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三田渡碑文,謄給於兩勅,則以爲旣見碑文,不必往三田渡云。以此知委京畿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傳曰,卽見都監草記,則宴享軍威軍,竝除減矣,勅使回還時,當於高陽,別遣中使致謝,而亦有卽遣中使,致謝於館所之前例耶?問啓事,命下矣。問于都監,則以爲勅使在館時,則遣中使致謝之前例,元無載錄於《都監謄錄》中云,而取考本院日記,則亦無前例,故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臣以獻陵局內看審事,與觀象監提調尹游,禮曹參判李廷濟,本都監堂上趙遠命,南原君{{!|𪳣|⿰木卨}},今日先肅拜,明曉出去,而典籍李鳳鳴,愍懷墓守衛官權振爀,相地官觀象監兼敎授林瑍,巡將金汝健,副司勇朴尙信、李世愈,亦爲率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以兵批言啓曰,新除授五衛將權聖重在外,過限未上來,輪番之地,不可久曠,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三日,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日次,而客使在館,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明日館所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今日政差出,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病,參議李瑜病,左承旨李匡輔進。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進,右承旨洪尙寅進。 ○以趙命臣爲承旨,李世璡爲司諫,金尙翼爲正言,南泰良、李性孝爲持平,余垕爲奉常僉正,兼春秋金冽,承文著作韓德良單付。兵批,無政事。 ○右參贊朴師益疏曰,伏以國家無幸,兩翁主繼逝於一二朔之內。噫,自我孝章世子喪變以來,殿下所撫念而致損者,固已不可勝言矣,今又夭慼荐仍,至於如此,以殿下鍾情之愛,尙何以堪其傷悼耶?大小諸臣,皆以勉抑爲請,伏惟殿下,達觀理遣,輒寬無益之悲,而臣於其時,身在關外,憂戀之忱,自倍他人,昨於回路肅命之際,益不勝瞻望祈祝之至。臣冒膺儐接之命,辭朝西下,還到中路,遽承政府新除,驚惶感激,罔知攸措。惟復命是急,雖已祗肅於帳殿之下,而臣與左參贊臣金興慶,有婚家應避之嫌,揆以法例,在下當遞,玆敢露暴,顒俟處分焉。仍念臣於經筵之職,萬豈一稱,而昔嘗忝冒,迨有餘愧,及玆復叨以後,毋論在京在鄕,長時虛帶,每切惶悶。今於千里往復之餘,新舊病狀,一倂作劇,渾身灑浙,百骸如碎,飮啖俱廢,叫苦欲絶,見方奄奄委席,全無生人氣色,職事去就,元無可言,而假令臣許久調息,復起爲人,其風痺癃癈之疾,與前等耳。自數年來,間或出入殿陛,而蹣跚匍匐,往益顚頓,卽殿下所嘗臨燭者,則臣之無一分可强之狀,固不待臣辭之畢,而當此講席頻開,筵官苟簡之日,亦何可一任其曠缺,而莫之念哉?伏乞聖明,竝垂鑑諒,亟賜鐫免,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參贊之任,令該曹考例稟處,兼帶經筵,所辭過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大司憲李縡疏曰,伏以臣,癃疾支離,息偃床席,殆非陽界上物,特以名不去於仕籍之中,詮曹謬擬宿踐,聖上復收舊物,除書馹召,榮動窮廬,循省兢蹙,靡所容措。夫柏府之長,爲職至重,法綱之所由廢張,風敎之所由汚隆,臣粵自先朝,叨竊非一二,間或造朝,而不曾一日行公,雖其屛退有素,蓋亦自知其不稱耳。見今哀疚餘喘,朝夕澟澟,閱歷萬變,形存心死,豈有一分氣力,可能堪承?且念頃年臺臣,擧臣乙巳疏,以無倫斥之,臣不敢知指意何居,而時議之崢嶸可知,非聖慈寬庇,幾乎不免矣。向臣所陳,蓋嘗感激補不逮之隆旨,以竊附格君之義,其愚妄甚矣。殿下不惟不罪,至敎之以銘諸座右,褒嘉賤臣,非不盛矣,而以殿下發於心,而見於政者觀之,曾未有一見施者,此實臣忠信不能素孚,精神又無足以感動者爾,每一念至,拊心慙惶,不敢苟免罪譴爲幸矣。藉令臣在朝供仕,其言論見識,只是舊時人物,殿下亦旣知其無用如此,而復畀之以言責者,何也?苟以臣積釁自廢,姑假以官銜,非責以職事,則又惡在國家設官授職之意?臣於是,反復思惟,誠莫知其所以也。顧臣疾勢,日以沈劇,去死僅毫髮耳,自被是命,上懼恩私,俯愧職名,氷火交中,若添一病,晝不能食,夜不能寐,深恐一朝溘然,永作不瞑之鬼。玆敢冒昧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俯垂矜諒,亟賜鐫遞,仍令勿復檢擧於言議之地,許臣自放田野,任便調治,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刑曹參議朴聖輅疏曰,伏以,嗚呼,戊申變亂,尙忍言哉?梟獍外熾,狐鼠內應,禍變之發,其機至急,何幸聖明在上,一怒斯赫,不日掃蕩,繼以宗社不幸,前星晦彩,元元無祿,聖母禮陟,天之降割,胡至此極?又於是年,兩翁主夭喪,荐出於數月之內,仰惟我殿下於惸然在疚之中,哀怜悼怛,何以爲懷?臣以數十餘年簪履之舊,屢被殿下收錄之恩,區區戀結之忱,容有其涯。不幸數朔南邑,便成罟穽,以臣不卽論報,公穀虛簿,爲臣罪案,遂至行譴,此卽戊申變亂初頭也。凶逆猖獗,虞憂政急,而臣於此時,去國投荒,上念君親,下悼身世,內之不能陪護帳殿,外之不能執戟從戎,回顧京國,步步隕涕。蒙宥以來,國家喪葬,亦嘗屢及輦下,粗伸臣子拚號罔極之痛,而蹤跡疎絶,情地臲卼,不敢遲徊,便卽還鄕,而水調之戀,隰苓之思,繚結方寸,消釋不得,蓋愛君憂國之衷情,人所同得故耳。不自意秋曹新命,遽下於屛伏田野之中,瞻聆所及,蓬蓽生輝,分義道理,固當竭蹶趨承,少效犬馬之勞,而臣之情地,本自十分難安,固不宜重入脩門,廁跡周行,而此猶不暇提及,臣有私情之萬分難强者,若不一番陳暴,則日月之明,亦何由照燭乎?臣父前府使臣起祖,今年七十有三,粵在十數年前,出宰水土之鄕,旣嬰嵐濕之祟,逮至頃年,亦嘗蒙恩陞資,以五衛之任。當隆寒盛暑之時,不敢言病,連參陪衛,老人筋力,幾何不至傷損?舊恙新症,乘虛作劇,旅邸剝落,不可久淹,爲便將息,遞職還鄕,已半載矣,而添得似瘧之症,寒熱往來無常,素患水土之疾,挾感重劇,頑痰塞胸,欲吐未吐,眞元日敗,形神漸鑠。臣左右扶將,若保嬰兒,情理到此,固難暫時相捨,尙可以遠離數百里之外,以爲從宦之計也。玆敢不避猥越,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垂諒察,特許鐫遞,仍命選部,勿復檢擧,使臣得以終養病父,克遂微誠,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俟少間將父上來察職。 ○副修撰尹光運疏曰,伏以臣,卽一癃癈人耳,疾病沈痼,已無從仕之望,頃叨館職,罄悉哀悃,以爲求退之地,伊時聖明,想已俯燭之矣。臣於前月,聞老父宿病添重之報,不計死生,駄疾下來,父子相守,呴呴度日,卽於千萬意外,伏奉承政院成貼有旨,以臣爲弘文館副修撰,催臣上來,臣聞命惝怳,不知所以措躬也。噫,臣自祖先,世世仕宦,祖宗朝深恩厚澤,浹骨淪髓,與天無極,而如臣不肖,能繼家聲,倖得策名於聖朝,雖其才識矇眛,未能裨補萬一,而惟其事君盡節之義,粗嘗得聞於家庭,殫竭筋力,以糜粉爲期者,是臣蓄積之志也。且以恒情言之,臣遭逢聖世,厚被恩造,淸塗華貫,次第濫竽,而況此金華之選,在臣微分,何等至榮,非有不可强之疾病,則有何高世之志,而固辭榮祿,不思報效之義哉?第臣宿病,已成癃痼,醫師技窮,參朮無力,知之者莫不以爲危,不知者猶以爲難强,常恐一朝溘然,永作負恩之鬼。竊自悲傷,以爲何故,早嬰此奇疾,上不能效涓埃之微勞,下不能伸寸草之私情,甘作淸朝之一逋臣,究其情,誠可哀而亦可矜也。特以各玷瀛選之故,未免循例之擬,恩點之辱,前後頻繁,而積犯違逋,一未承膺,雖緣病勢之無以自力,而人臣之分義,掃地盡矣。幸荷聖度之包容,尙逭誅殛之嚴典,居常惶懍,豈敢以免罪爲幸,而假令臣病,雖或不至於目前顚斃,其不可以一二年調息,期其差復,則前頭恩命,又不免屢違,臣之罪戾,至此層積,而殿下亦何以每每曲恕耶?念之至此,臣尤死罪,且念辭職言病,在古有之,而莫甚於近日,或以情跡之難安,而稱病者有之,或以筋力之不逮,而稱病者有之,在下者旣以言病,爲辭章之例語,在上者亦以言病,爲規免之常套。故如臣實病癃廢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而亦未蒙天日之下燭,同歸於例語常套之科,臣誠跼高蹐厚,不知所以爲辭也。詩云,昊天曰朝,及爾出往,昊天曰明,及爾游衍,臣雖微息螻蟻,而亦是聖朝之一物,則以聖上體物不遺之仁,豈不俯燭此惴懍之實情,而不思所以物各付物之道哉?此誠微臣之仰而暴俯而俟者也。臣旣一縷未絶,則其在分義,宜卽趨詣輦下,仰申籲號,而非但臣病,復劇於向日撼頓之餘,萬無擔舁自致之勢。況又臣父素患風痺之病,積年沈淹,至老轉篤,而自昨冬以來,諸症一倍添劇,奄奄床褥,氣息僅綿,而自臣下來,病裏攸依者,惟臣而已。臣誠孝淺薄,雖不能感格神明,回沈痾於蘇健之域,其何忍決然離捨於半千里之外,以忍人理之所不忍耶?臣若徒畏分義,而爲趨命之計,顧此老病之父,獨在鄕曲,誰與爲依?自臣抱病,臣父常懷過慮,聞臣病加之報,輒廢眠食,必添一病,今又相離,而兩地阻絶,則臣父於久病之中,其所慮念,將復如何?臣言念及此,方寸如割,臣竊觀古人,有以疾病求退者,有以親老乞歸者,則其時君上,亦莫不曲許,蓋以疾病倘來,情理難抑故也。伏況聖明,以孝爲理,恩深體下,臣之情私,宜在矜憐,倘蒙聖慈,俯察臣疾病之非敢假飾,念臣情理之有難決去,卽鐫臣見帶之職,仍不縻之以官責。臣當與病父,相依爲命,歌詠聖澤,任便調將,垂死之喘,或得以少延,計日之私,亦得以少伸,則臣雖滅死,庶無餘憾矣。臣若幸而得甦,復起爲人,有何必退之義,而固守窮寂,終孤我聖上罔極之恩哉?瀝肝封疏,涕淚交頤,稽首瞻天,心魂飛越。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4月23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同副承旨權始經{{*|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權{{*|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觀象監,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日出時,日色赤。夜二更,月出時,月色赤。夜五更,月暈兩珥。 ○權始經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梁廷虎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李匡輔啓曰,今日館所擧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司諫李世璡,獻納李宗白,持平李性孝,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始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日擧動相値,省鞫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始經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旣遣中使,又命近侍,荐賜垂問,感激之至,不知所喩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宋成明曰,館所入幕次後,左右相當爲引見,以此分付。勅使接見時,左右相同爲入侍事,亦爲分付。 ○大駕到館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承命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來待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迎接都監堂上金東弼,館伴申思哲,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大臣引見時,同爲入侍。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館所擧動親臨時,接見說話,自政院旣已啓下,而更以數條添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同爲入侍。 ○館所接見勅使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梁廷虎曰,諸司預備。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成明,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郞廳李世璡罷職代,以副司果李箕獻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左議政狀啓內,都差使員仁川府使任遭拿問處之事,啓下矣。任遭,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咸鏡監司狀啓,三、甲等邑,還穀折半留庫中,不待狀稟回下,從便加給,惶恐待罪事。傳于梁廷虎曰,勿待罪事,回諭。 ○辛亥四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幸館所,接見勅使,以視事服,御步輦,出仁政門。左承旨李匡輔前奏曰,昨聞勅使,有旣見三田碑文謄本,不必復爲往見之語云,而其心眞僞,有不可知。如或不時乘馬突出,而使碑閣蕪沒,接待不及,則寧無倉卒窘急之弊乎?臣意以爲,分付京畿監營,凡接應之節,姑勿停罷,可也。上曰,承宣之言,殊爲完備,以此分付,可也。然,碑閣豈至於蕪沒乎?匡輔又曰,日昨摠裁官勉副之敎,事體重大,而過三日後,擧條今始書入,允下矣。其日入侍承旨,昨者罷職,故不得以惶恐之意仰達,而當該注書,雖緣生疎而然,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上曰,事甚未安。其日入侍承旨推考,當該注書,從重推考,可也。上到館所,門外下輦時,上曰,凡擧動時,雖大臣,城內則無前排矣。以故事言之,辛卯年陵幸時,故相臣徐宗泰,爲軍門提調,城外則列前排,而城內則去。丁酉年溫幸時,故判書臣金錫衍爲御營大將,駕後則列前排,而駕前則去前排矣。今此都監郞廳,於城內擧動,偃然列立前排於駕前,事極駭然。當令本軍門決棍,而聞是臺臣云,罷職,可也。{{*|出擧條}}匡輔曰,仁廟辨誣冊子,自我無汲汲求見之請,故延拖至今,不但事體之慊然,雖彼人,亦必怪之矣。今日接見時,言及惶感企待之意,使之轉聞于皇帝,似宜矣。上曰,今此副勅是禮部官云,欲爲言之,故俄者使大臣入侍,亦此意也。上入幕次後,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迎接都監堂上申思喆、金東弼引見,兵曹判書金在魯同爲入侍。上曰,前者穆克登出來時,有元禮單外加贈之物,今則何以爲之?東弼曰,禮單自順治時,已有定數矣。辛卯年間,穆克登爲我國事出來,故密贈銀五百兩,不受而去。其後丁酉,又持空靑而來,遂加贈,仍以爲例矣。上曰,旣已爲例,則似不可已。㙫曰,事不可已,且連次贈之,決無不欲受之理矣。上曰,副勅爲人,非庸品極怪異,全無天然底意,每欲籠絡人,而昨見福祿敦,在其左右,專主而指導之,其用心善惡,都在於福祿敦(敦))也,亦不可以三大通待之。東弼曰,以銀一百兩,分爲兩次,加贈,如何?上曰,事涉庸俗,直給之,可也。在魯曰,昨日浥和堂迎勅時,御傍內侍,有見勅使而笑者,使彼人覺得,能不生怒乎?上曰,外國時亦有如此,而生事者矣,當爲申飭。㙫曰,聞勅使問東西位次之孰重,欲自居西,而行主人之禮矣。上曰,昨令都監,不言予之來矣,勅使,何以知之?思喆曰,昨日不言矣,今日見修掃西廳而問之,對以實矣。上曰,吏判求對,使之入侍。思喆曰,彼以爲傳勅時,我當在東,接見時,國王當在東云矣。寅明曰,彼以爲滿洲,素以不知禮,見笑於天下,我爲禮侍,何可不正之乎云矣。上笑曰,非欲示知禮也,欲誇禮侍也。在魯曰,禮固然矣,往復後從之,可也。上,使首譯,言東西當否。勅使曰,王宜在東,故請之矣。今所敎與故事如此,不敢强違,而終有所不安矣。上笑曰,若知禮然,欲爲生色也。上,使都承旨宋成明執筆,與諸臣相議,以冊子求見事,草定說話。上問吏判,何以求對乎?寅明曰,自前謝恩使,例於勅使在館時差出,今以謝恩使,勅使未發程前差出乎?以冬至使,依前待都政差出,仍兼謝恩使乎?上曰,以謝恩兼冬至使,勅使在館時,差出,可也。{{*|出擧條}}文命曰,今因謝恩使差出之敎,敢有所達矣。凡我使入彼中,彼國間五日,例給饌果及柴木,其意蓋欲使分及於員役譯子,而上价廚房,或有不爲遍給,私自出買,換作銀兩,而猪鵝柴炭,比諸市肆,厥價頗廉,故彼人爭爲市去,此豈使臣所知哉?特由下屬,或有匪人而然耳。如使勅使來此,而爲如許鄙瑣之事,則我人將以爲如何?其爲辱國莫甚。書狀職兼行臺,檢勅一行,此後則使書狀,各別申飭禁斷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臣以金洸事,欲有所陳達。纔因政院啓辭,自上以問于大臣處之爲敎矣,大臣方入侍,詢問後處分,何如?成明曰,金洸,以全羅水使,除朝辭赴任事,旣已定奪,密符諭旨,已下去矣。今若拿來,則當發遣宣傳官,奪符以來。如已赴任,則必須差送新水使,面看交代而後,拿來,事甚難處矣。㙫曰,密符諭旨,旣已下送矣,若有拿問之擧,則不無掣肘之端,閫任遞易,殊涉重難。今此所坐,亦非大段,施以問備之罰,至於拿問,則還寢似宜矣。文命曰,金洸事,領相及兵判之意以爲,旣移他閫,則不必親進云,而臣意則不然矣。凡守令當操鍊時,或有身病,則有使座首領付之例。然,旣在任所,則似不可以移拜它閫爲辭,彼此各不無所執矣。在魯曰,金夢魯、金洸,各有所執,而臣意則金洸之不欲參操,無怪矣。凡守令,雖內陞或右遷,未離官次之前,則猶行守令之事,故臣於昔年,以安邊府使,移拜湖南監司,未離歸前,雖於營將,亦用牒報。此則法例當然,而至於今此之事,則水使亦是水軍大將,往參於陸軍大將管下,似爲不便,勢當不赴矣。或者以爲,若値如戊申之時,守令稱以旣遞,不肯領軍來赴,則亦豈不可慮云。此說亦不爲無見,而平時習操,與變亂時赴征有間,金洸所坐,與無所執,而不行應行之事者,有異。且新除閫任,纔有除朝辭赴任之命,而因此遞易,誠爲重難。參量處分,或施推考似可矣。上曰,兵使之請罪,不謂擧職,而金洸旣移他道閫帥,則事體亦似有異。推考則非可施於軍務之罰,參酌分揀,使之赴任,可也。{{*|出擧條}}上出幕次,禮曹參議柳儼前奏曰,臣在外聞之,以求見冊子事,令添入於今日接見時說話,臣恐此無益而有害也。此事終始付託於金常明,而今又請之於與常明有隙之勅使,則此人能爲周旋,未可必。常明則必嫌怒,而不復爲我出力矣,此甚可慮。上曰,予亦欲思量而爲之耳。上入館所,兩勅出迎。上相揖竝行,至大廳,請行再拜禮。勅使曰,受御貼,已不安心,而通事以爲有前例,故不得已受之矣,至於拜禮,則決不敢當矣。上援例更請,勅使固辭。上曰,禮不可廢,而使僉大人,久立未安,請只行揖禮。勅使曰,敬聞矣。遂相揖就交椅。上曰,再昨相接時,兼有致祭之節,悲隕怱卒,未獲從容,至今耿歎。勅使曰,再昨草草罷歸,俺等亦甚悵然,今承臨問,感激多矣。上曰,日候不適,館宇湫隘,遠路驅馳之餘,僉大人氣力,何如?勅使曰,館宇寬敞,接待款摯,此乃國王,感戴皇恩,施及俺等,更何勞念乎?上曰,兩大人,俱以尊貴之人,遠臨弊邦,凡事曲加軫念,尤切感激。勅使曰,俺等渡江以後,沿路接待甚款,可想國王政明。今此竣事之後,優待又如此,此皆國王感戴皇恩,施及俺等,欽嘆何喩?上曰,館所支待凡事,非不十分檢飭,而必多齟齬之弊,其在主人之道,不勝愧歎。勅使曰,國王敬待俺等,無所不至,而今旣竣事,再明當還發矣。上曰,昨日問安承旨之歸,雖有早發之敎,甚爲缺然。更望留連數三日,如何?勅使曰,國王之眷愛如此,當加留一日矣。上曰,歸日甚促,極爲悵然,日字何必定限乎?主人之心,不勝悵缺,更望加留。勅使曰,雖留一月半月,歸時悵缺則一也。前頭暑炎潦雨,極可悶慮,勢不能加留矣。再三往復,勅使終不許。遂行茶禮罷後,上又使通事請留,勅使終不許。上遂辭出,勅使送至階端。上還至仁政殿階上,敎曰,明早大臣,以承敎之意,進往館所,措辭請留。大臣茶禮,則差晩設行事,分付,可也。仍還宮中。 ==4月24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病}}。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李匡輔{{*|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梁廷虎{{*|坐}}。同副承旨權始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權{{*|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觀象監,巳時,日暈,白雲一道,起自東方,直指西方,長五六尺,廣尺許,良久乃滅。未時申時,日暈。 ○趙命臣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宰臣行副護軍金潗,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宰臣行副護軍金潗,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昨日日炎,枉顧久話,已極不安,而遣內侍近臣,連續俯問,不勝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率家丁三名,上山亭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禮單馬擇執次,待令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早大臣,以承敎之意,進往館所,請留可也事下敎矣。在前勅使回還時,自都監先爲請留之後,近侍、大臣、中使,次第請留,自是前例,而今則因親臨館所時,勅使之發言,自上勉留,又有大臣請留之敎,都監請留一款,事異前例。大臣請留之前,都監先爲請留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則事旣異於常例,且以接待之官,亦不可闕請留,大臣請留後,請留可也。 ○權始經,以迎接都監郞廳,以右議政意啓曰,臣承命來詣館所,使差備譯官,以勉留之意,再次言于勅使,則以爲昨日國王親臨時,懇眷勉留,故以留一日之意,仰達矣。今者大臣,又爲縷縷申請,體面所在,有難違拂,不得已更留一日,而此後則雖或更請,決難聽許。往復之際,反傷體面,徒歸文具,更勿請留云。臣則姑爲仍留,將行茶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郞廳,以右議政意啓曰,臣仍留館所,呈御帖後,請行茶禮,則兩勅俱以日熱不受,故床排依例分入各房,而副勅要與一見,故進詣副勅房,請行拜禮,則起立辭謝,擧手相接,使坐於東邊重席上。臣使差備譯官傳言曰,欽此大人,仰體皇上之意,沿路及入館後諸節,多有省弊之端,國王益用感激,接待之禮,另加申飭,而凡事,實多齟齬埋沒之患,此則在下者之責也,益有惶悚不安之心矣。副勅答曰,渡江以後,自義州至京,大小官人,無不小心服事,此莫非國王敬皇恩愛欽差之意,豈無感激之心乎?副勅又曰,俺自太常,移陞禮部,故中國禮節,無不明知,而本國儀注中,有所不明處。以服色言之,大國諭祭之禮,素服則祭墳上,常服則祭魂宮。俺時爲禮部官,當以大國禮行之,而亦念若以己意,有所變節,則亦有所窒礙處,一依儀注行禮者,實是敬遵之意也。臣答曰,小邦凡事,本用謄錄,此是近百年流來之規,故依例擧行矣。設或有未安之處,而不以異於大朝之禮爲尤,一依前例行之,此莫非欽差大人,因其禮而爲禮之意也,其爲感激,尤當如何?副勅曰,俺感激王恩,無以爲報,而身在禮部,主管外國文書,此後若有奏聞之事,則勿論難易,固當盡心周旋,少伸此誠。俺若非禮部官,則何敢以此爲言乎?國王之敬待至此,至於中路三四百里之外,亦送御帖慰問,俺亦人也,豈不知感激乎?臣答曰,大人之軫念小邦,至於如此,感激惶隕,不知所云。當以此意,轉奏於國王矣。欽差大人,奉承皇命,辱臨海隅,至令小國陪臣,獲得瞻覩,感幸之心,不可勝言。罷出之時,又請拜辭之禮,則又爲起立辭謝,故臣擧手而出,仍爲退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大臣請留後,仍留館所,請行茶禮,謹呈御帖,則上勅以爲,日熱如此,使之停免,副勅則以爲,茶禮則停止,而大臣承命來到之後,終不接見,亦涉未安云,而要與一見,茶禮床,依前例分入各房,大臣今方進詣副勅之房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大臣進詣副勅房,相見時問答說話,詳載於大臣草記中,而罷出後,大臣仍爲退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都監進去,參議李瑜病,左承旨趙命臣進。兵批,判書金在魯備局坐起進去,參判朴乃貞外司坐起進去,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病,右副承旨梁廷虎進。 ○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梁廷虎啓曰,兵批,判書不參政,且無送西之事,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尹涉爲獻納,兪健基爲持平,黃榟爲司諫,閔堦爲典籍,朴世杓,南躔爲直講,趙遠命爲副提學,李㙫爲摠裁官。 ○兵批,無政事。 ○洪尙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月二十五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當此卯仕嚴勅之日,南部主簿許綄,稱以見過於大臣,自處以應遞,不爲受由於本曹,任自下往楊州地云,事極駭然。汰去,何如?傳曰,允。 ○傳曰,大臣以下留待。 ○傳曰,大臣以下引見。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淳昌郡守李敬臣,移拜已至五朔,而因前任金溝時,火藥燒燃行査事,方在待勘中,尙未辭朝,本邑半年曠官。當此方農,民事極爲可慮,而道臣亦置之相忘,無所皂白,事甚未安。當該道臣,推考警責,査事遲速,有不可知,淳昌郡守李敬臣,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速差出,催促赴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慶尙監司狀啓,吏曹覆啓,鎭海前縣監李裕身,令本府考律論處事,允下矣。李裕身,時在忠淸道永同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權始經,以戶曹言啓曰,刑曹啓辭內,各司奴婢,本來鮮少,故闕內各處斜付之役,無以責立,其不足之數,自戶曹給價雇立矣。前頭進上牛毛煮取之節迫近,煮取軍十二名,亦無以責立之中,今此遷陵、山陵兩都監,堂上郞廳各房茶母,又使之定送,而旣無各司奴婢,則自本曹決無推移定送之路。在前如此之時,各處都監茶母之役,有自戶曹,以其役人責立之規,今番都監茶母,依前例令戶曹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事,命下矣。凡國家吉凶大小事役,本曹役人,皆爲擔當,其所徭役,比他司最爲緊重,實難支堪之餘,近因各司奴婢之不足,實錄廳茶母之役,本曹役人,積年替當,誠甚可矜。故雖以上年國恤時言之,牛毛煮取之節,亦爲相値,而三都監茶母之役,元無擧論役人之事矣,今者該曹所謂前例差送者,乃是實錄廳茶母也,當此國役稠疊,貢人倒懸之日,雖前例應行之事,亦可以變通革罷。況此茶母,旣是科外無前之役,以一時推移之事,援以爲例,漸次加定,若此不已,則非但有違於法例,本曹貢人,實有難保渙散之慮。一依近年都監時例擧行,俾無科外疊役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梁廷虎,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勅使回還時,軍威軍水原當次,而依例出用事,狀聞知委矣。卽接迎接都監移文,則軍威軍全減,前排軍人等,依上來時例排立云。以此意,分付水原府使李衡佐處,使之勿用軍威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判義禁申思喆,以館伴,時在館所,勅使回還間,三省推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始經,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內需司牒呈,則因於義宮手本,同宮祭需錢文一千五百兩,依例輸送事,啓下移報矣。取考近年前例,則庚子年初喪時,只送錢文五百兩,而小祥時無輸送之事,甲辰年國恤時、小祥時,三次輸送,不過一千五百兩,而今番則初喪時,一千五百兩,旣已輸送,則今此請報,係是規外。祭奠所需,事體自別,毋論前例之如何,所當奉行之不暇,而卽今曹儲罄竭之中,又當遷陵巨役,凡百罔措,雖欲盡數輸送,其勢末由。其中五百兩,參酌輸送之意,敢啓。傳曰,庚子則乃四宮,今番則乃兩宮,多少之不同,其勢固然。祭需事重,而經費亦若此,三分之二輸送,可也。 ○辛亥四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時敏堂。大臣以下留待引見,領議政洪致中,刑曹判書尹游,禮曹參判李廷濟,副司直趙遠命,南原君{{!|𪳣|⿰木卨}},同副承旨權始經,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震葉,記事官洪昌漢入侍。致中進伏曰,昨日館所動駕之後,聖體若何?上曰,與前一樣矣。致中曰,氣升之候及眩氣,復如何?上曰,氣升之候無所加,眩氣則不復作矣。致中曰,臣等看審獻陵局內,作圖而來矣。遂獻圖及別單,上展覽後,敎曰,以山圖及別單見之,亦似好,比諸厚陵內,何如?致中曰,諸地師皆稱其美,南原君方入侍,下詢如何。上使{{!|𪳣|⿰木卨}}陳之。{{!|𪳣|⿰木卨}}曰,互有長短,雍容溫潤,則厚陵內爲優,雄壯秀偉,則獻陵內爲優。故今此獻陵內,諸議皆然,其至今不用,而此則有由然矣。前日山陵時,每每往見,而所見處,乃下穴,非上穴也。蓋下穴頗低,似陷似昏,且穴後有所謂甕巖者,故見者以爲病矣。今番則諸議皆以爲就其巖上占穴,以巖爲餘氣爲宜云。大低氣勢圖局,則與下穴不異,而明朗通暢過之。臣等昨日可以回還,而從容看審之際,自致遲滯,今始復命矣。游曰,以臣凡眼見之,不知其有優劣長短,而獻陵局內,則回龍顧祖,飜身逆局,水轉玄武等格局,凡地家所稱美者,無不畢具,雄渾奇壯,似無與比,而若言其雍容和順,則有遜於厚陵局內矣。上曰,所謂甕巖,形則如何,大則幾何?如太廟造山否?致中曰,狀如籠積。{{!|𪳣|⿰木卨}}曰,狀如胄脫,而大如東門外鼓巖。上曰,巖與穴處,相距至近,得無妨於置丁字閣乎?游曰,穴前圓滿豐偉,石物與丁字閣,可以容排矣。廷濟曰,丁字閣置之巖下爲可,其間雖似稍遠,它陵亦有如是者矣。致中曰,丁字閣後,宜使開敞,而若然則爲巖所障蔽,似不便矣。上曰,厥巖或斲去,或藏埋,如何?{{!|𪳣|⿰木卨}}曰,穴之餘氣,不可斲埋。廷濟曰,終不如無。上,下山圖,使{{!|𪳣|⿰木卨}}披指以奏。{{!|𪳣|⿰木卨}}曰,精神燦爛處,畫不得耳。遠命曰,圖畫必欲其肖,而十分不及矣。上曰,以凡眼觀之,甚雄壯乎?廷濟曰,凡山形雄壯,則有擧擧之勢,而此則雄壯中縝密,少無騰露之象矣。上曰,注書出去,率諸地師入來。錫一出而呼李鳳鳴、權振赫、朴尙信、李世愈,同爲入侍。上以次問之,其言大同。{{!|𪳣|⿰木卨}}曰,龍勢雄渾,氣象尊重,獻陵局內勝之,和平溫潤,穴面端的,厚陵局內勝之。厚陵局內,則雖十人見之,裁穴處只一而已,獻陵局內,則或不無異同矣。上曰,此是至重至大之事,所當萬分詳審,故下詢矣。南原以下,設令得此兩地,而欲自用之,當何所取乎?{{!|𪳣|⿰木卨}}曰,國家不幸,園寢有變,至有遷奉之議,臣子之心,願以雍容處取之矣。上曰,非以國事言之,以私家言之,非以遷奉言之,以禮葬言之,其果何如哉?{{!|𪳣|⿰木卨}}曰,以私家禮葬言之,當用厚陵局內矣。諸地師之言皆然。{{!|𪳣|⿰木卨}}曰,厚陵局內,有太平氣像,如欲取萬全之地,捨斯何求?鳳鳴曰,地書有之,以雄渾處,比之王伯竝用,以和平處,比之堯、舜氣像,厚陵局內,是堯、舜氣像也。上曰,其在愼重之道,年久遷陵,當用萬全之地。厚陵局內,若不及獻陵局內,則事當不計遠近,取其勝處,而今旣不然,其形勢圖局,則以諸臣所達,可以揣知矣。予意則厚陵猶以爲遠,獻陵則尤難矣。厚陵再審之行,速爲出去。致中曰,再看審時,當爲告由斫木,禮官方入侍,使之擧行,何如?上曰,擇日後擧行。{{*|出榻敎}}上曰,再審時,前日往見之人,便不新奇,曉解堪輿者,別爲求得,率去,可也。諸地官先爲退出。致中曰,左相之意,欲使陳達,故臣敢有所達矣。今此客使之歸,遠接使當爲伴送,而病勢方重,有難强送。卽今六卿中,無故者,只有尹游、宋寅明,而游則方爲山陵堂上,寅明則難於自爲差出。上或命送寅明,或自亞卿陞差,何如?上曰,遠接使將不能往乎?致中曰,其病難强云矣。上曰,銓長有無故,佐貳則亦有爲此役之例矣,可合陞擢者,亦有之乎?致中曰,如欲陞擢,則豈無其人?或以久次,或以履歷,可陞者有之矣。頃日李眞望等陞資時,大臣已有陳達之人矣。上曰,誰也?致中曰,都承旨宋成明也。上曰,近日,正卿崇品,人數不少,而多不行公,故以致苟簡,如判金吾擬除人,每患乏少。以先朝故事言之,或有陞擢之時,或有除授之時,予非不知,而實有悶然之意,故不爲陞擢矣。如使在卿列之人,皆立於朝,則凡有任用,何患不贍乎?今雖陞擢,數人亦可,而此則予不欲爲之,以吏判差送,可也。{{*|出榻敎}}上曰,勅使昨日書示右相者,卿等聞之乎?其所謂如有奏聞之事,毋論難易,盡心周旋云者,此何意耶?不過欲有所得耳,若不如其意,則當與盡心周旋,相反矣,此可慮也。日後邊境,或有事,彼必一逞其志矣。游曰,臣待罪西關時,嘗支勅矣,故海恩府院君吳命恒,爲方伯,有所酌定,而其贈上副勅者頗少,以此上副勅,每搜奪通官之物,故通官輒留卜而去矣。上曰,此終難處矣,今則其慾已生,不可以接待之厚,塞之耳。致中曰,先贈其例遣然後,觀其氣色而處之,可矣,上曰,今番禮侍之出來,誠可怪也。游曰,此非假銜矣。上曰,除拜已三年云,旣曰禮侍,則不可以常例待之也。廷濟曰,耕當問奴,李樞、金是瑜,資秩已高,受恩深厚,其人亦不甚無狀,似不至於賣國。分付都監,使兩譯探其氣色,似宜矣。上曰,我人亦奸詐矣。每恐其點退,輒當臨去時,給其當贈之物,欲竝人與物而逐之,使未及措手足,彼入去後見之,不以我爲無狀乎?今番則例別贈,皆先給,可也。廷濟曰,秦求無已,例別贈外,又何以加之乎?上曰,勢不得不給,而見不好之色,然後給之,此如諺所謂辱價矣。但雖欲給之,難其爲名,奈何?致中曰,如欲爲名,當以我國所重事爲名,卽今史冊事爲急,以求見是書之意爲說,而給之,似好矣。上曰,此亦有不便者,當初副勅之出來也。常明言于胥譯輩曰,此漢甚惡,今之出去,必損大國之顔面云,其有隙可知也。史冊事,前後使行,旣已專付於常明,今又贈物於此人,則其能無敗事之慮乎?游曰,私逕不可多開,聖慮誠然矣。廷濟曰,以禮部爲名,而加給,亦何患無辭乎?上曰,卿等出去,與都監堂上相議,可也。致中曰,乙亥年梓宮見樣文書中,元無可考處,故頃日有所陳達,而內間亦無可攷文籍,則極爲可悶矣。上曰,內間亦無可考處矣。己丑年梓宮尺量相符者則有之,而長生殿梓宮,有幾許部耶?廷濟曰,己丑年梓宮長廣高厚,儀軌中詳細錄置,而卽今長生殿所在呂字榟宮,長廣尺度,適幸相符。至於乙亥年尺樣,終無考出之處,誠爲憂悶。內梓宮定其尺樣,然後外梓宮可以磨鍊,故有此稟達矣。長生殿所奉梓宮,呂字外,有八部,其中二部外長,與呂字梓宮相同矣。上曰,呂字梓宮,外長相符,則梓宮可以定用矣。廷濟曰,收字、藏字梓宮,與呂字梓宮,外長相同,臣頃才奉審,而今日旣爲稟定,事當更爲奉審後定用,而事體重大,臣獨爲奉審乎?致中曰,事體重大,臣當同往奉審矣。上曰,依爲之。上曰,前都事尹勉敎妻金氏,卽東朝同氣也。頃年喪逝,今方遷葬云,擔持及造墓軍,令本道參酌顧助事,分付。{{*|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4月25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趙命臣{{*|病}}。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同副承旨權始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權{{*|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觀象監,自辰時至午時,日暈。 ○洪尙賓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旣遣內侍,又命承宣,連續下問,不勝感謝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入侍,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陳疏,無推移入侍之員。除在外外,陳疏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時,中火站茶啖減除,只以宿所茶啖備待事,已爲入啓後,行移于諸道矣。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以爲,宿所茶啖備待,亦有弊端,竝爲減除云。只設副勅宿所茶啖以待之意,急急知委于伴送使、三道監司及開城留守處,何如?傳曰,待客之道,上勅雖減茶啖,旣設副勅,則其不可不同設,以此分付。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率家丁,上北樓眺望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禮單馬二匹,無弊擇執,副勅則親自牽出,試步北庭後,一匹爲先擇執,而一匹則多般點退,使之晩後更待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大臣承命,來詣館所,使差備譯官,以勉留之意,再次言于勅使,則以爲昨日,國王親臨時,懇眷勉留,故以留一日之意,仰達矣。今者大臣,又爲縷縷申請,體面所在,有難違拂,不得已更留一日,而此後則雖或更請,決難聽許,往復之際,反傷體面,徒歸文具,更勿請留云矣。昨日都監草記之批,今則事異常規,而且以接待之官,不可闕請留,大臣請留,可也事,命下矣。今日大臣之請留,彼旣許留一日,又以爲此後,則雖或更請,決難聽許,而至以傷體面,歸文具等語,縷縷爲言。且考謄錄,則大臣先爲請留而得聽,則都監請留一款,或有仍不擧行之時,彼言旣如此,而都監之又復强請,亦欠誠實,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已下敎矣。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都監進去,參議李瑜病,右承旨李匡輔進。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進,右副承旨梁廷虎進。 ○以李萬榮爲兵曹佐郞,姜德彦爲監察,鄭思大爲奉常主簿,李衡秀爲淳昌郡守,沈命達爲唐津縣監,李徵聖爲南部主簿,李廷濟爲同義禁,南德純爲英陵參奉,兼春秋崔逵泰,奉常直長韓德良,單付。 ○兵批啓曰,乶下僉使文植,遞付京職事,命下,而無相當之窠,姑先付軍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張鵬翼爲知中樞府事,宋時徵、吳永基爲同知,申命式爲內禁將,尹得仁爲五衛將,張瑜、蔡獜章爲僉知,田萬春爲晉州營將,金斗瑞爲所斤僉使,李相晟爲宣傳官,李世赫爲武兼宣傳官,金鍼爲淸城僉使,小吉號里權管申峙星,乶下僉使吳碩宗,副護軍權儀、文植,單付。 ○吏曹口傳政事,伴送使宋寅明。 ○吏曹口傳政事,謝恩兼冬至正使趙文命,副使趙尙絅,書狀官李日躋。宋成明,以禮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四日,大臣以下引見入侍時,厚陵局內,再看審告由祭,擇日設行後,仍卽伐木事,榻前定奪矣。伐木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月二十六日爲吉云,而厚陵道里,乃二日程也。日字急迫,勢未及擧行,而二十七日、八日、九日,連有拘忌,三十日寅時爲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設行,趁吉時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自前勅使在我境,如遇節日,則所到處,例有遣官問慰設宴之擧矣。今此勅使回還時,端午節日,當爲經過於我境,依前例令該曹,問慰官差出,御帖禮單,照例磨鍊,下送所到處,依例設宴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㙫箚曰,伏以臣於昨者,忽承實錄摠裁之命,惝怳愕貽,莫省其所以。夫首輔之辭免此任,所重雖若在於陵事,據其奏對之辭,實亦遵故事,而讓之於曾經文衡之大臣,則當是任者,自有其人,而顧反屬之於愚臣,或者聖念未及照管而然歟?藉使踐歷屬望,彼此相等,猶當視年力旺衰,而取捨之也,況臣無此踐歷,無此屬望,而何以辱聖簡乃爾?臣以耄昏聾聵,屢徹當退之懇,而尙未蒙矜許,委蛇廊廟,懷悶包羞,至於今日,復遭代庖之役,臣雖頑戾,萬無當此之理。撕捱之際,徒費時日,將使實錄重事,益致遷就,重失朝野之望,聖鑑高明,豈不俯察乎此也?伏乞亟循血忱,先遞臣摠裁之任,以幸公私。且臣屬緣奔騖,氣息如縷,宿症乘虛發作,委頓呻囈,精神迷瞀,欲起還仆,無路自力,今日次對,亦不得進參,尤增惶悚。竝乞卽許斥退,無重尸職之罪,不勝祈祝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摠裁之命,意非偶矣。卿其須體其意,安心勿辭,從容善攝,仍卽句管,使莫重實錄,不至遷就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四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右議政趙文命,兵曹判書金在魯,吏曹判書宋寅明,行大司成宋眞明,左副承旨梁廷虎,掌令李龜休,校理李顯謨,事變假注書鄭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震葉,記事官洪昌漢入侍。文命曰,連曰勞動之餘,日候又不適,聖體若何?上曰,與前一樣矣。文命曰,玉音似重濁,其無它症候乎?上曰,每當此時,感冒不離,雖不大段,猶未夬祛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在魯曰,再昨風日不好,而動駕於館所,眩氣其無所加乎?上曰,無所加矣。在魯曰,湯藥製進事,更無下敎,欲爲啓稟而未果,今日引見之餘,當更奏矣。文命曰,昨日與勅使問答說話,略已書啓,而其人千言萬語,不可勝記,而大要以方爲禮部侍郞爲言。且曰,我之向國王,十分之十分,國王之待我,只是七八分,凡係接應之節,皆是文具云矣。上笑曰,其意以贈遺,爲實底事矣。文命曰,其人非全不曉人事者矣。上曰,此尤難接矣。文命曰,雖若不忍發口,而其慾則撑中,異日或不無生事於禮部之弊,不可慮也。上曰,以知人事之故,雖不忍發口,若不如意,他日禮部咨文中,或不無生事之慮。昨日下敎中,欲爲交謝之意,正爲此也。彼若久在禮部,其生事則不難矣。文命曰,以前日羅瞻之事觀之,不無其慮矣。上曰,羅瞻之出來,在何年?文命曰,辛丑年也。上曰,羅瞻之貪,極爲無據,而亦易見知,至於房排,盡爲收去,此人則藏而不發,殊爲難處矣。文命曰,羅瞻,以不滿意之故,故相臣趙泰耉赴燕,至見拘囚矣。又曰,陵上以素服行禮之說,出於到龍川時云矣。上曰,彼自爲之云耶?使我國如是云耶?文命曰,彼以爲大國禮如是,而吾方爲禮官,足以改之,事多掣肘,故不爲云。此言蓋出於龍川,員譯輩防之曰,此是順治皇帝所定禮節,而今日臣民,皆是順治之臣民,何敢改之?雖欽差,亦何可改之?必須改之,姑爲留此,奏聞而後可耳。彼遂不敢復言矣,到今則以其不改,自以爲德色矣。上曰,吏判差送伴送使,頃有下敎,而更思之,於新錄事,有掣肘,故單子姑留之,待諸臣入侍,欲爲下詢而處之耳。顯謨曰,臣於新錄事,欲有所仰達矣。前提學李德壽,陳疏乞解,而聖上卽爲許遞,新錄之遷就,亦由於此,誠爲慨然。上曰,德壽以改錄中人,自前辭避玉署,今此新錄,豈肯當之耶?左右相,曾經文任,則爲之耶?顯謨曰,文衡在外,則弘文提學爲之,曾有其例,而若竝與提學而無之,則不得爲之矣。上曰,自提學移提學者,無之耶?寅明曰,自弘文移藝文者有之,而自藝文移弘文者,則無之。在魯曰,提學之互相遷移,未必有其例,而爲藝文者,亦豈不得爲弘文乎?以此拘礙,臣所未知也。上曰,提學無可爲之人,兵判之固辭過矣。在魯曰,臣於文任,以抵死必辭爲期,而況所自引以爲嫌者,與德壽一般矣。上曰,卿與德壽,同錄乎?在魯曰,同錄矣。上曰,德壽自畫於玉署,前後爲副學,終不行公,今拜提學,亦必不行公,故許遞。今雖復拜,決不變改其從前所執,亦非使臣以禮之道,故不爲復授,而新錄則以此轉難矣。松留不當出送,而廟堂曲循其私情而出送,予則以崇品重臣之出外爲難,而且念其廟堂之人,宜使周知外方事,而其人歷外任不多,故許之,此爲失着耳。若使松留在朝,新錄已完矣。提學今雖欲遷改,事體苟簡,吏判姑以伴送使往來,可也。文命曰,伴送使,僚相旣已陳達變通,今無可論,而使臣辭職,古所未有,今則實爲弊風矣。上曰,其言是矣。古無其例,而自庚子後始有之,欲爲順便之道,分而二之,非故事也。上曰,謝恩使,今日政,又不差出,何也?寅明曰,引見罷後,當爲差出矣。文命曰,平安監司金取魯狀啓,義州人李春蕃,以天銀四十八兩,入送買馬,見捉遲晩矣。頃日下敎中,搜檢時作門內被捉,百兩以下嚴刑三次,全家徙邊事,定爲律令。依此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全羅監司李壽沆,頃日報狀中,有曰,山邑軍錢作米代,沿邑所在各樣米,區劃上納,其代以山邑所在米,次次移轉分劃,發關知委,領運差使員差定,星火領納云云,而下端亦無山邑米仍留之意,故以一倂上納之意稟定後,船隻則或兵船出用,或漕船再運,或私船執捉,便宜速運事,論理行關,分付矣。今此狀辭,則有若廟堂錯看報辭,徑先督運者然,誠爲未安矣。其報狀辭緣,明是今方督納之意,則報草想必留在,而更不取見,如是質言於奏御文字,固涉率易。況山邑米之以海邑穀,從便換置事,上年十月,預先行關,則到今以民弊稱頉,終非奉行之道。全羅監司李壽沆,從重推考,以示警責,而今則沿海還穀,必皆分給,推移換送,似無其路,山邑所在穀之臨載轉輸,誠爲巨弊。卽今事勢,沿邑米二萬七百八十五石零,則某條速運,山郡米一萬三千二百石零,則姑爲除耗分給,待秋捧時,次次移邑捧上,而抑有一道,湖南儲置,歲常爲四萬七八千石,山郡所置,亦爲一萬數千石,與此軍錢米山邑所在者,其數相當。今年收租案上來後,自惠廳儲置米分劃時,海邑新大同中,照此數劃於上納條,而以錢作米,還捧者代充,庶爲兩便。此意,分付於惠廳及本道,似好矣。船隻事,當初旣令道臣,從便擧行,兵船使用一款,姑爲安徐無妨,以此,分付,何如?上曰,所達,依爲之。若明年又如是,則誠爲可慮,更加嚴勅,可也。{{*|出擧條}}文命曰,兵船一款,知者皆謂船隻用之,則不爲傷朽,如上裝等物,撤毁而藏之,置船於陸地,則易致腐敗。如使能櫓軍,以其船載穀運之,船不傷朽,軍亦嫺習,此最便好云,當更加商議爲之矣。寅明曰,壽沆事,大爲非矣,而當此久任責成之時,無以加其罪,回啓中,切責其失,可矣。上曰,當各別,申飭,而軍作米事,不獨壽沆爲然,前日李匡德、閔應洙,皆如是矣。寅明曰,勅使殊難處,內多慾而外不言,是甚悶矣。上曰,其心中之蓄結者,到義州所,必將開豁,而莫如在此開之。若不能使開,而含蘊入去,則亦可悶也。文命曰,旣有密贈之物,又何以加之乎?上曰,丁酉開路,辛丑爲例,今若只贈其千兩,則彼不以爲新奇耳。寅明曰,谿壑之慾,本無限節,今若以銀加贈,則將如日後何?彼旣自致其好意,今姑以物産紙地等物,答之,何如?上曰,予意亦然,欲以文房具待之耳。渠已質言如是,而在我之道,聲音笑貌之相接,亦不爲之,則是豈妥當底事乎?寅明曰,以雜物贈遺,使譯輩通之,宜矣,不可直以銀貨給之矣。上曰,如以雜物給之,不待彼之發言,而先給之爲好矣。寅明曰,如是則彼意或可解之矣。上曰,贈以何物爲好耶?文命曰,藥蔘爲好,而但近來公私所儲絶乏,是可悶也。上曰,予意亦然。如欲給之,當給幾何?眞明曰,平安監營,必有所儲藥蔘矣。寅明曰,西營則無之矣。上曰,輕寶爲好,藥蔘如乏,則當以何物代之乎?文命曰,如白綿紙、白細木等物,彼皆貴視之矣。上曰,終不若蔘之悅其心矣,今給幾斤而可乎?在魯曰,以今國力,何可多其斤數乎?文命曰,三斤似好矣。眞明曰,以價折之,不滿二百兩銀,似太少矣。文命曰,此外白綿,彼於昨日,願得三疋矣。上曰,加以白木一同,可乎?寅明曰,白木不必給之。以文房具給之,善爲辭語,以爲欽差尙禮好文,不可以貸財爲禮,故以此表情云爾則好矣。上曰,貨賄之說,初不可發諸口,只以蔘及白綿紙二百卷,預爲給之,可矣。若於渠發怒色,然後給之,則無色矣。又敎曰,玆事誠爲怪異矣。我土所産蔘材,盡輸于萊館,國中則如是竭乏,豈不怪哉?在魯曰,利之所在,故禁令不得行矣。上曰,邊門若嚴,則豈容如是?眞明曰,土産之銀,則盡入于燕市,蔘則悉歸于萊館,乃欲以它國所來零星銅鐵,鑄錢用之,寧不慨然乎?文命曰,京畿舊陳摘奸事,已有成命,而方當支勅,又有遷陵大役,待明春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向者特進官宋眞明陳請,律文抄爲一冊,以便考覽,此雖近於末務,律文太爲汗漫。律官輩考出之際,或不能精詳,其抄選便覽之說,亦好矣。使金在魯及眞明,主管編輯,何如?上曰,此不必指一屬託,廟堂諸宰,同爲商確,可也。在魯曰,此實文具也。律文禮文,非不粲然明白,而終不得其要而行之矣。上曰,此亦除煩苛之意也。文命曰,照律時考閱,則便矣。又曰,今因法典事敢陳,事係非法,弊極都民者矣。閭閻間吏胥三醫司之屬,或有贖良者,而旣過數代之後,稱以舊上典,多般侵索,或有無端稱以舊上典,暗地恐喝,則厥輩恐其人知,或爲身累,從中多給重價,至有以此敗家,呼冤徹天者。自今朝家,當爲定式,或過數代,或過累年,而稱以舊上典,換面來侵者,則各別禁斷。外方此弊,亦甚紛紜,一體禁斷,何如?上曰,諸臣之意,何如?在魯曰,若定代數年數,則限前必將仍以上典自處,任意侵責,爲弊反甚。臣意則勿爲定限,前樣立法嚴禁,爲宜矣。寅明曰,臣意則與在魯同。雖今日贖,而明日侵之,當有其罪。在魯曰,外方則有甚焉,民不勝支。臣爲監司時,痛禁此弊矣,蓋其自以爲上典,而侵虐久遠奴婢者,類皆非人,迫切慘酷之事,無不爲之,民何以支堪乎?自國家亦當痛禁之矣。眞明曰,不獨侵其代數久遠者,或有千萬不相干涉者,稱以外家妻家奴婢,橫加侵虐。臣近者待罪秋曹,如此訟無日無之,而凡已贖之奴,則皆有勢力,其所謂上典者,槪多疲弊,其間扶抑之際,或不無傷名分之慮,故其斟量誠難矣。此如一日天命已絶未絶者然,一日之內,如已立券,則便不復爲奴主矣,宜勿限其代數而禁之矣。上曰,事當嚴禁,而若如外方民之自來告訴,則當治之,都下之恐人聞知者,其將奈何?此則憲臣今方入侍,其責在法司矣。今後放贖成文後,如有侵責者,直用壓良爲賤之律,而都下則法司隨聞論斷,外方亦一體禁斷事,承傳施行,可也。{{*|抄出擧條}}文命曰,正職堂上及正科出身,雖有所犯,移義禁府,自是法典,而雖是捕賊,旣是啓下,雖是常漢,旣是出身,則亦當在其中矣。近聞秋曹,直爲推治,至於刑推云,此固法外,而亦有其由。蓋己巳年間,有一常漢出身,白晝拔釰,作亂閭里者,刑曹推捉,申飭放送,而其人終不懲戢,至於三犯,故其時刑曹判書,不得已筵白刑推後,仍以若此類,自刑曹直爲推治事,定奪矣。其後刑曹,因此爲例,雖罪非此類,而每每推治,終違法典,而亦非重科爵之意。此後不得已者外,移送禁府,以存法典舊意,何如?上曰,近日秋曹草記,每有常出身,自本曹治之之語,以爲法例然也。今聞大臣所達,則異於法典矣,依《大典》擧行事,分付。{{*|出擧條}}文命曰,義州府尹柳萬重牒報內,回還節使卜物,只爲入送人馬,決無開柵推卜之路,而員役之不得重入柵門,旣有新定節目,似當一經稟定,然後可以擧行。員役入送一款,急速變通指揮事,有所論報,臣意則柵門不可無時開之,今此勅行回還時,偕送員役,以爲運卜之地好矣。眞明曰,國家一番遭辱之後,此事當以一切之法塞之,未及運致之卜物。待後年使行,推來爲可。員役輩無時入柵之路,不可復開,而今則適當勅行回還之際,臣未知因緣運來之果爲如何,而但纔定節目,旋卽毁之,則此後員役輩,必將百計生奸,不欲與使臣,同時出柵,其弊將無窮矣。上曰,譯輩之必留卜物,不與使臣同來者,其意深矣。每稱以延卜入去,負債之弊,由是而生焉。譯官追肅拜,古所未聞,而自近年始有之,故先朝亦嘗怪之矣。今於渠輩,必有甚苦之事然後,後不更爲矣。眞明曰,其弊若欲牢塞,則今此卜駄,必令待後日,使之運來,宜矣。文命曰,所謂卜駄,非獨渠輩私物,亦有御用藥材,似不可等待後日使行矣。上曰,只送譯官二人及馬匹,張三李四,各以其手標受來,然後使自推之,仍令灣府,申飭,可也。眞明曰,今番則適値勅行,勢當如此,而此後則申明定式,一切防塞,何如?上曰,依爲之。未及運來之卜物,待後日使行推來事,定式,分付,可也。{{*|出擧條}}文命曰,日昨李世璡,以立前排事,特罷時,聖敎以城內外,駕前後爲諭矣。城內則臣未知其如何,而此所以助軍容也。若臺臣則不可,而若他職則雖駕前,似無不得立前排之事矣。上曰,繁纓細物,孔子惜之,重名器也。事有古則有,而今則無者,在前侍衛張雨傘,嘗因風急,誤觸御輦,先朝命去之,其後則雖駕後,不得張傘矣。故相徐宗泰,素以謹愼,名以軍門提調,當太廟擧動時,爲東班首,予則爲西班首,竝馬而行,目覩其不立前排矣。故判書金錫衍於溫幸時,不立前排於駕前,予時以雲釰見之,知其爲小心也。若是城外軍門及彼人所見處,助其軍容,備其威儀,容或可也,今此城內擧動,侍臣則以導駕爲重,上下馬,皆呼唱然後爲之,顧不重歟?世璡之昵陪駕輦,列立前排,掠過黃道,其於事體,如何?文命曰,然則城內外,以爲定式,何如?上曰,當之者自知有故事矣,在上者何必定式?在魯曰,聖敎至當矣。小臣待罪此任之後,屢經擧動,昨年中宮殿慶德宮擧動時,臣以朝服,立前排,日昨承聞下敎時,於心不安,而猝難變通,還時亦立前排,極爲惶恐矣。上曰,兵判之引嫌過矣。其時下敎亦云,軍門大將於戎行,宜有前排,本兵在後而鎭駕扈,兵判則當爲之矣。卿若以都監堂上隨駕,亦不宜立前排,城外如是者,非爲人侈其職也,乃所以助軍容也。若城內擧動,雖大將,處於班列,只宜有陪旗手,不宜有前排也。在魯曰,城內去前排,宜出擧條,而分付矣。上曰,不必然矣。其日李世璡,適在近故見之,知其爲世璡,而不覺其爲司諫矣。寅明曰,使臣今日當差出,上使則當用大臣,書狀則不可人人爲,當爲擇差,而近來出入三司之人,太半在違牌坐罷之中,無以備擬,合有變通矣。上曰,竝敍用,可也。寅明曰,近來無故在家,而違牌者甚多,此固非矣。如李春躋、李光溥,則其情地事勢,與他有異。春躋則旣遭疲軟委靡之彈,必不欲輕出矣,光溥則以親病受由,由限未滿,不得承牌,亦其宜也。且語雖草草,旣有疏末所懷,則當賜一字之批,而無批還下,殊失待臺閣之道,而至於罷職不敍,其罰太重,故臣惶恐敢達。上曰,李春躋,其間爲兵議,意謂不必復爲引嫌矣,更思之,今此薇院之長,是人言後初除,則亦宜有引嫌之事,而但當入來避嫌,不此之爲,日晩後終爲違牌。光溥則又異於是,由限雖不滿,帳殿親鞫,何等重大,臣子之義,所當奔問之不暇,已知其殿坐催促,而乃曰,允中不來前,親鞫過矣云云,此非規避而何?批答則雖欲下,其人已罷,無處下批,故停之,非惡其規避而然也。寅明曰,臺諫言事,無論其是非,當有以可否矣。上曰,所達大體是矣。先賜批,而後處置,可也。予不能雍容爲之矣。李春躋別爲敍用,李世璡亦一體敍用,可也。寅明曰,殿下於臺臣,過加億逆,摧折臺臣,有若旋暈,雖有所懷,不敢盡言,臺臣之恐怯不能言者,固爲罷劣矣。在上而如此,亦非翕受之道矣。上曰,臺諫自非也,予豈欲其如是乎?臺諫而有若旋暈,則將焉用之?寅明曰,朴胤東,出科外之禁,多捧贖錢云。果如言者之說,則士夫羞恥,莫此爲甚,其將何面立朝乎?此事亦不可置之,黯黮中矣。上曰,諸承宣,非惡胤東而言也。予亦非惡之也。胤東之非欲肥己而爲此,予已知之。但胤東,未免做錯矣。近日憲府啓目,覽之駭然,如因山時,每曰無贖錢,請得戶曹,若它米布衙門之物,夫刑期於無刑,則法不當期於不用乎?輒以無贖錢云云,殊可駭也。寅明曰,使憲府査實,好矣。上曰,査則不可矣。以不緊底事,反致騷擾,此爲非矣。不干於渠身,亦何所害於其前程乎?在魯曰,忠淸前兵使金重呂狀啓內,槐山前座首李恒道,當戊申之亂,與郡守弼禹,隱匿山中,無意領軍赴陣。亂定後郡守李思彦,施以棍罰,而渠自知罪重,仍爲逃亡。忠原鎭討捕使韓啓朝,發遣軍校,譏捕以來,亂杖究問,則身爲座首,趁不領軍赴陣之罪,自服納供,而與弼禹同情謀逆一款,抵死牢諱云。刑曹覆啓,期會不進,係關軍律,令兵曹稟旨,分付事,命下矣。期會不進,在亂時則當爲斬罪,而大辟勘奏,不可只以數行回啓爲之。且議者,或以爲逃匿之罪,專在弼禹,而旣已正法,座首例不得自專,則弼禹與座首,竝用期會不進之律,恐非事宜云。下詢而處分,何如?上曰,期會不進,是弼禹所當之事,而弼禹旣正法,則今無可論矣。且使李時蕃、韓鏽、全生,而用律於一座首,亦似疲軟矣。文命曰,恒道謂之期會不進,則此不成說矣。寅明曰,爲其倅者旣走,則爲座首者,當治軍赴陣矣。上曰,其倅旣走,而座首能治軍赴陣,則是上等義也,何可責之於人人乎?如李述原者,豈易多得哉?文命曰,見其日記,述原事儘奇矣,如此義理分明之人,何處得來乎?上曰,日記則是其家人所記,似或有浮張之語,而若其鉅斷不屈,豈不奇哉?又敎曰,期會不進,其律,如何?在魯曰,一日則杖一百,三日則斬矣。上曰,改其律名爲可乎?眞明曰,弼禹旣從賊,則渠以其副,當領軍來赴,而不爲之,似當用次軍律。文命曰,期會不進之罪,可用於弼禹,不必用於座首。且以期會不進,爲其罪名,而不用軍律,則亦非嚴軍法之意。旣不以期會不進,爲其罪名,則此係追發之事。且聞以此事,已被棍罰於其時云,參酌處之,未爲不可矣。在魯曰,湖中士民之論,必皆以爲,此係期會不進,當用極律,而今若從惟輕之典,則將謂朝家刑政,失之太寬,無以懲礪後日。量用減死之律,何如?{{*|抄出擧條}}上曰,旣有郡守,則爲座首者,勢不得自專,其罪與弼禹有間矣。參酌減死定配,可也。在魯曰,頃日判府事閔鎭遠登對時,以國舅墓所守墓軍,每位二戶四保,乃是定額,而驪興府院君及府夫人合葬之墓,十二名自前依例定給矣。數十年前,自本官奪其守墓軍,移定軍額,令兵曹,分付本邑,依定額充給之意,陳達允下,卽當,分付本邑,依此擧行,而取考謄錄,則肅廟朝庚寅年間,故判書臣閔鎭厚所啓,《大典》守墓軍條,以爲先后及王妃父母墓,各二人,親盡勿定云,故古例則每位各二人充定矣。近來本軍之外,加給三保二人,不但《大典》所不載,各陵守護軍,亦給兩保,則王后考妣守墓軍,豈有給三保之理乎?一從法典,保人減除,何如?上曰,依爲之事,承傳矣。今此驪興府院君,太宗廟國舅,而太宗大王,乃是不遷之位,則不可以親盡勿定之例施行。依庚寅定奪,驪興府院君、府夫人合葬之墓守護軍,各定二人,保人則勿定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京畿暗行御史金尙星別單,砥平束伍軍所執鳥銃百餘柄,價無出處,令惠廳方便區劃,或以該邑儲置,或以他邑月課米,量宜劃給事,自廟堂覆啓,允下矣。畿邑元無月課米捧納之規,而該邑儲置,一年不過五十石,各樣需用,猶患不足,則以此些少儲置,勢難推移劃給,而且無前例之事,今不可創開。以他道月課米言之,三南月課鳥銃,則旣已革罷,鉛丸火藥價,則定主人分排,依其價備送各邑,例也,則畿邑鳥銃之價,亦難以他道月課米劃給矣。蓋此束伍軍,非但砥平一邑,邑邑皆有所持鳥銃,例自其本邑軍器出給矣。今此砥平一邑軍器鳥銃,比諸束伍軍元數,太半不足,而百餘柄銃價,自本廳實無區劃之道。臣意則本邑軍兵,旣屬於守禦廳,所持兵器,亦自該軍門,變通造給,似爲得宜。令守禦廳,量宜顧助事,更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頃日工曹草記,以爲津船改造限滿,而物力匱竭,它無變通之道。曾前津船改造時,惠廳以下米布,各衙門出斂木五十同,移送本曹,以爲改備之資。湖南大同木二百同,一依今番開城府取用湖南四邑大同例,劃給本曹,納米取利,以補船資事,入啓蒙允矣。今番松都取用者,非湖南四邑大同木,乃是兩南四邑大同布子,而布子則自前多有各衙門請得之例,以其與木稍異故也。雖然,莫重惟正之供,歸之於料理之用,決知其未安。今番開城留守,爲補城役,縷縷陳達,自上特爲劃給,臣於其時,未得入侍,故不能防塞,而今後欲爲明白定奪,永塞此路矣。況今工曹請得,乃是大同木也。木大同則元無他衙門劃得之前例,而本廳木綿,元數不足,所捧不能當所下之數,決難劃給。草記內辭緣置之,且本曹每年收稅於京江大小船隻者,專爲津船修改之用,其所修改,亦非逐年應爲之事,而設或有不足之患,報于備局,某樣穀中,請得取用爲宜。以此分付,何如?寅明曰,大同防納,何可以草記請之乎?此所謂名不正言不順者也。此等事痛加防塞,朝廷之上,使無言利之風,可也。文命曰,臣則全然不知矣,今始聞之,極爲寒心。六卿衙門,何可爲大同防納之擧乎?不可置而不論,當該堂上,從重推考,此後此等防納之事,永爲防塞可矣。上曰,依爲之。工曹當該堂上推考,其啓辭勿施,可也。在魯曰,兩南四邑大同布子,他衙門每每請貿,在本廳所失極多,故年前以勿給它衙門,永給賑廳事,定奪,而其後又不免還爲撓奪,誠可慨然。今後則更加,申飭,永爲定式,勿許他衙門,何如?上曰,以一切之法言之,賑廳之劃得,亦非矣。賑廳如此,故他司效而爲之矣。在魯曰,賑廳元無應入,自是料理蓄聚之所,同是一廳,故賑廳所儲不足,則以它廳米布,直爲多數劃送,比比有之,賑廳之劃得,少無所妨矣。上曰,依爲之。在魯曰,上年十二月初二日初覆時,因諸臣所達,本廳句管羅里舖所在錢穀,專付於一別將之手,皆歸逋欠,事極虛疎。發遣備局郞廳,或送惠局郞廳,一一摘奸事稟定,而傳敎內,一番査實好矣,旣有文書,分付道臣,今地方官着實反庫,知其數爻,然後詳報賑廳,而別將有逃躱之慮,先爲囚禁。凡事必有賞罰,如軍器別備之事,亦有論賞之事,此則先朝軫念島民之意,不比尋常。此後年年反庫,視其勤慢,賞罰必施,則爲別將者,亦必動念擧行。以此分付,可也事,命下,故自本廳,嚴辭發關于本道監司,使之一一反庫矣。近見道臣査報,令地方官,不時馳往于羅里舖,錢穀留庫數爻,一一看檢,照數反庫,則比本廳會計成冊,元無欠縮,而且會計成冊中所錄米錢,捧未捧及當初散貸曲折,別將李仁赫處査問,則或因本道監營分付,或因本廳分付,果爲散貸云。故各邑色吏及各人等處,發牌推問,則皆以爲因年凶,未卽畢納,的實云,道臣仍請別將之爲先放釋,而所報曲折繁多,自本廳有難詳細轉奏,故更以枚擧狀聞之意,有所題送矣。連接牒報,則以爲當初擧條中,同舖錢穀,從實明覈,牒報賑廳事,定奪,自本營替當狀聞,有所未安云,而不肯擧行。凡外方行査,雖非當初啓下之事,如其事體重大,事端繁多,則自備局惠廳,以啓聞之意,題送,而道臣依題擧行,自是規例,今此道臣之不欲修啓,事體未安,使之斯速啓聞。所囚別將,旣知其少無欠縮,則所當卽令放釋,而此是啓下之事,自下有難任自分付,故尙此滯囚,其間本舖許多錢穀,典守無人,亦極可慮。且今番本廳郞廳全州、臨陂築洑處及兩湖儲置米摘奸時,本舖會計米錢,亦爲一一照數反庫,則米二千九百石,錢九百兩,一如本道査報,少無虧欠,而倉舍八十間,江海船八隻,不犯本數,料辦營造,十一年之內,濟州入送移轉米,多至一萬六千餘石,而元無民間貽害之事云。大凡此等設施之事,全利無害者絶少,而今此仁赫所授,則其着實如右,已著成效,有可賞而無可罪。特爲放釋,使之依前察任,而待道臣啓聞之上來,更稟論賞,恐合事宜。下詢大臣諸臣而處之,何如?文命曰,臣於向日,已有陳達之言矣。多造倉舍,濟州米穀多數入送者,果是實狀,而至於加資事,渠旣以此爲嘉善,今又論賞,似不可輕易議之。但尙今拘囚云,不可不急令放釋矣。寅明曰,以此觀之,風傳皆不可信矣。臣亦聞羅里舖無用而設置,使無賴者主之,徒糜許多錢穀,今聞其所措置如此,殊可幸也。凡湖南米入送濟州,則本州以魚藿相報,各邑之得魚藿者,竝無實效,皆歸浮用,而米數則自致耗減矣。一自羅里舖設置之後,湖南除送米之弊,國家忘濟州之憂,而濟民亦得以資活,其功誠不爲少矣。臣意則別將卽爲放釋,爲宜矣。上曰,十聞不如一見,如是則果爲有功矣。當初囚禁,慮其逃躱,今則無此慮矣。放之,論賞事,待啓聞爲之,可也。{{*|以上皆出擧條}}眞明曰,兵曹雇立事,當有所變通矣。宮闕各門,內外各司守直之軍,皆雇立,而雇價頗優,故士夫家奴僕及閭閻有勢力者,皆立之,不能選擇,類多兒弱,而常時自行自止,無所鈐束。昔胡氏,論唐涇原亂卒事而曰,以無賴之徒,環天子之宮,非愼重之道云。今此屬,亦近於無賴之徒矣。凡城內游閑者,無論其良賤,定爲元軍,而數用加一倍法,迭相番休,有所管束,則千名爲十哨軍,緩急亦必有用矣。上曰,此近於百步五十步,其選擇之際,豈能無奸?且如是,則便作一軍,似亦有弊矣。文命曰,誠如聖敎矣。如此則必置旗摠領將之屬,然後可以管攝,誠爲一軍矣。上曰,然則無爲良役者矣。如忠翊衛,自以爲軍兵,而不應良役,又設此軍,則都下良役極難矣。眞明曰,前日鞫廳時,軍卒漏言之弊,亦由於多立士夫家奴僕之致也。上曰,吳必周,以羅卒行首,漏洩獄情,亦在其心術之如何,如大成所達,必有其弊,仍舊而申飭,可也。眞明曰,太學養士之需,非如官員俸廩,員役料布之可以減削支過,而自失永宗凡島之後,令地部權給其代事,定奪,故草記陳達,又有申飭之敎,而終不輸送。一年所捧一千二百兩,而昨年只給三百兩,更不繼給,今年全無所給。疲殘典僕,白地擔當,東貸西乞,蕩殘難支,有司雖欲恤費,此等無它推去處,何可一向沮塞乎?更爲申飭,何如?文命曰,凡島,乃祖宗朝賜太學魚鹽之場,而中仍永宗獨鎭時,移屬永宗,使太學,捧用京江之稅。過六十年之後,廟堂以京江稅有弊,陳達革罷,使之還捧凡島之稅,而寧嬪房,丙寅年間,乘太學移捧京江之時,已爲折受,故兩處分半收稅,亦過六年,而昨年專屬宮房,此島便同學田,割給宮房,猶爲未安。今則全然失之,殆無存羊之義,凡島則還屬太學,宮房則合有所變通之道,令地部覓給,似好矣。上曰,同是國用,地部之出給太學,出給宮房,何所異乎?朝令不可變改,地部當該堂上,從重推考,卽速輸送。{{*|出擧條}}寅明曰,宗簿寺折受有二島,中間屬於戶曹,其後各司折受之移屬戶曹者,皆爲推出,而宗簿獨不得推出。本寺於諸司中,最爲疲弊,其一分支堪之道,惟在此島之推得,故敢達矣。上曰,此島自爲宗學時有之耶?考知後更啓。顯謨曰,近日講筵召對,久爲停止,臣等之意,則以客使在館故然矣。俄聞下敎,審有感氣,講筵則當待客使回還後復開,而召對則間間爲之,亦似不妨,而此亦停止,典學之功,貴乎繼續,而作掇如是,誠爲悶然,敢此仰達。上曰,客使雖在館,豈不能爲講筵,而近來感氣未解,有妨於聲讀,且開戶召對,亦似不便,故欲靜處自攝,而作掇之憂,予心亦豈不然乎?儒臣所達甚好,當復留意焉。顯謨曰,古史以朝有直言,爲其國家賀,蓋人臣之能直言,不獨其人之美也,誠爲國家之利也。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則臺閣直言之有無,其關係於國家大矣。然,居臺閣者,未必皆忠謙直諒,而如汲黯、魏徵、范仲淹者,千百載固難得一二人焉。人君苟能不摧其氣,奬勵而用之,則中人以上,可以激勵,而使爲直言矣。如使君上,無專責臺諫,務恢其言路,勿使畏縮忌諱,而不能盡言,則其中豈無能爲直言敢諫者乎?近日臺閣處事,固不能善,而聖上所以待之者甚薄,抑勒摧折,實多過中處。以此臺閣之上,直氣索然,小臣惶恐,竊以爲此非國家之利也。上曰,言甚切實,予當從之。寅明曰,近來臺閣,亦甚泄泄矣。在昔都政後,例有臺閣糾擧之事,近日則此風亦無之矣。爲詮官者,以一人之聞見,甄用許多人材,豈能盡當於其職乎?其中必多有可言者,寂無一言,甚可慨然。國家雖優待臺閣,如有非者,顯言其罪,固無不可,而至於事在言外者,勿爲億逆,廉隅所關,亦勿督迫,養成其風采,而優游假借,使得發舒盡言可矣。上曰,卿言是矣,而優游假借之論,異於丁未秋所達矣。向日帳殿親臨時,臺諫所爲,極其駭然,如是者亦假借不得矣。寅明曰,臺諫之如是,固非矣。其間亦有廉隅所關,不得不然者矣。上曰,近日無廉隅,可避者皆避之,此則有不欲言之事故也。寅明曰,向來牌不進補外,實涉過重。如朴胤東事,終置不明之科,又可悶也。臺啓之疑其有指嗾,出於億逆,臣旣有所懷,故敢此仰達。上曰,卿言是矣。文命曰,南兵使李重翊,除拜已久,而以旣往之臺劾爲嫌,尙不辭朝,催促使之赴任,何如?上曰,依爲之。文命曰,北評事洪聖輔,亦除命之下,久不出肅,評事爲任,雖無急時擧行之事,亦不宜久曠。聖輔則向來重遭人言之後,雖外職,姑爲遜避,欲伸廉義,在理當然,今姑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榻敎}}掌令李龜休啓曰,尹邃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南泰績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逆坦孥籍事。{{*|措語見上}}答曰,亟停勿煩。明彦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逆垓破瀦事。{{*|措語見上}}答曰,亟停勿煩。金重器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權攝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燁、{{!|𪹯|⿰火集}}諸子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炯、烒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睦天顯、睦聖觀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李夏宅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新除授執義任守迪,時在京畿廣州地,持平南泰良,時在黃海道新溪地,司諫院司果黃梓,時在忠淸道洪陽地,正言金尙翼,時在江原道春川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在魯曰,昨日承下藥院之批,有更爲下敎之諭,而尙無下敎,明日則入診議藥事,敢達矣。上曰,予之感氣,四時常有,而近日則勅使在館,多擧行之事,且朝晝間寒暄異候,欲爲靜處自攝,而食飮寢睡,則一樣矣,勿爲入診。在魯曰,前後丸藥及滋陰健脾湯製入,而終不進御,臣等竭誠議藥劑進,而聖上以藥爲無甚關係,不爲進御。古之始劑藥者乃聖也,曉解其治病攝生之方,以敎後人,而殿下於藥,素無誠心,今雖復爲劑進,若如前不御,則徒爲文具也。臣等實爲切悶矣。上曰,予果無誠於藥,卿言然矣。幼時則或服之,二十後則不服,而如蔘蘇飮,其效似捷速矣。前日劑入之藥,以近日有感氣,故不服,非無誠而然也。然,終當服十餘貼,勿爲深慮。在魯曰,然則勅使回還翌日,當爲入診矣。上曰,依爲之。文命曰,如八味元,非尋常陳根之比,終有所補益矣。上曰,迎接都監堂上,使之入侍。館伴使申思喆,戶曹判書金東弼入侍。上曰,今日勅使,何如?思喆曰,其人直請某物,則好矣,而不如是,外不發口,內實含懷,此爲難矣。上曰,昨聞與大臣相語者,其心可知。前頭久在禮部,則必將有弊矣。東弼曰,上勅頗似廉白矣。今日招首譯而言曰,前見我儕輩使歸,多得貂皮,今此單子中無之何也?臣等使答之曰,此非應給之物,而若求之,則亦當應之云。上勅臨行,亦不能不生心,如贈之無害,使遠人滿意而歸,豈不爲好,而今於密贈之外,又爲密贈,此路一開,後弊有不可勝,姑爲置之,觀其擧措,從便應副,似好矣。上曰,不可直以銀貨給之。如彼欲之,自都監量度而爲之。東弼曰,上勅言,副勅平日,素有不廉之聲,儞之接應,必難云矣。文命曰,因福祿敦言,密贈不可依前之意,如何?東弼曰,當贈者快贈之矣,何必爲此?上曰,明日以文房之具,藥餌之物,善辭贈之可矣。東弼曰,都監請留一款,何以爲之?上曰,決不加留,徒爲文具,而都監是主人,一次更請,亦似可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4月26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李匡輔{{*|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梁廷虎{{*|坐}}。同副承旨權始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趙明履{{*|病}}。事變假注書鄭權{{*|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宋成明啓曰,宰臣海陵君爟,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罪人纔已拿來,而判義禁申思喆以館伴,方在館所,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始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趙命臣啓曰,宰臣海陵君爟,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日遣中使候問,又遣宰臣,再三候問,不勝感謝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假注書李河述,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河述改差,代趙明履落點。 ○傳于趙命臣曰,勅使回還時,當爲餞勅,以此擧行,而近來以擧動之意,講定於勅使,在主人之道,殊欠誠實,只擧行事,分付。 ○傳于權始經曰,勅使處別贈給之乎?問于迎接都監以啓。 ○權始經啓曰,郊外接見勅使時說話,依例書入,而或不無未盡之語,令廟堂增刪,以備睿覽,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送勅擧動時,大駕慕華館入幕次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又啓曰,假注書趙明履,聞有實病,不得入來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趙明履改差,代安后奭落點。 ○又啓曰,送勅擧動時,守宮假承旨、假注書,以迎勅時啓下假承旨李光朝,假注書崔衡輔,仍察何如?傳曰,允。 ○權始經啓曰,勅使處別贈給之乎,問于迎接都監以啓事,命下矣。副勅使別贈,書以小紙,使首譯,密爲傳給,則多致感謝之意,而元禮單等物,日晩後始捧,故別贈兩種,姑未及入給,待其畢捧,將爲次第入給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國葬《都監儀軌》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儀軌》,今始畢修正,繕寫粧䌙內入,而張數至於七百五十四張之多。依己亥以後國葬謄錄之例,分作二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始經,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鳥銃擇執次,試放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程牌文,以二十七日辰時書出,故依例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明日回程時,軍令初吹卯時,二吹隨時,三吹辰時書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差備譯官來言,副勅禮單馬一匹,今始畢執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堂上差備譯官二員,各賞賜段一疋,方綠細各一疋,黑帽子各五立,堂下差備譯官二員,各賞賜段一疋,黑帽子各五立,羅將六名,軍牢五名,房守十名,門直四名,山亭直二名,茶匠二名,廚房直二名,修掃次知南部書員一人等處,各靑三升一疋,黑帽子二立,分給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等自闕下直詣館所,使首譯等,措辭請留,則答以爲,都監之請留,又如是勤懇,極爲感激,而歸期已定,前頭潦炎,亦爲可慮,不得聽施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五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五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四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七月、八月當海西七番、八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七月、八月兩朔應立左部中司屬全羅左道五哨軍兵,來六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七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五月、六月兩朔應立左部左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五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九番右部中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十番海西別驍衛四十九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五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近來各牧場土地,或因設鎭,或爲移屬,稅入比前大縮,內外寺員役料布馬料添養及內廏馬改立之價,無以繼給,將至不成貌樣之境,事甚悶慮矣。以海州監牧所管,言之,自數十年前,革罷牧官,設置登山僉使之後,凡干鎭役,偏侵於牧民等,牧民不勝支保,擧皆流散,許多田畓,太半陳荒,以致松雜木,次次蔓延,犯入田場中,而僉使以水營所屬,專掌松禁。且以犯松前後見罷者,多至十餘,故不分山腰上下,一切嚴禁,使不得犯松木一枝,民雖欲開墾舊土,不敢生意。一任其滋蔓,幾至全一場爲松田,昔日千石所出之地,今只爲百餘石收稅,則田畓之大段見縮,槪可知矣。本寺流來收稅田畓,以僉使兼管之故,爲制於水營,使許多田土,盡爲陳荒,反作水營之松田者,旣甚無謂。況其所存松木,果合於船材,則同是國事,似無主客輕重之可論,而聞其松木,盤矮屈曲,雖年久長養,將不合於船材,徒貽害於田場云。當此本寺蕩乏之時,此等量付田土,推尋起墾,收稅補用,在所不已。發遣本寺郞廳,與僉使,眼同摘奸,其舊日田畓界境及松木不合船材與否,一一看審後,可存者存之,可除者除之,而必依事目,以山腰以下,定界斫伐,俾卽開耕。且巡威島,以前日放馬之場,去辛卯年,因巡撫使,書啓,出其馬移其鎭,許民耕墾,特出於爲關防重民食之意,而亦以妨礙於松政,民不得任意起耕云,殊非出馬許民之本意。亦令一體摘奸,依判下辭意,山腰以下可耕處,定界以給,俾爲牧民等蒙利之地,宜當。以此意,亦爲分付監、水營,何如?傳曰,允。 ○權始經,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郞廳尹涉,違牌坐罷矣。依前仍爲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路程記書出,而二十七日過弘濟院,高陽中火,坡州止宿,發京第十二日,當到義州。以此,分付伴送使、京畿、開城府、兩西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時,弘濟院以過站磨鍊,則大臣、承旨,不爲出往之意,言于通官,則答以別無出往之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副勅右相處求請物種,本草入之事,命下矣。謹此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勅使回程時,親臨餞勅事,命下矣。宴享雖已停減,茶禮則例當爲之,依例備待之意,分付司饔院及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昨夕臣等勸留不聽之後,應給元禮單都求請等物,一倂入置於西廳以待,而至今日,不爲捧入,通官福祿敦,以副勅言,傳于差備譯官等,禮單物種中,各色紬苧綿布白綿紙等物,使之換作銀以給云,故臣等以今此換作,旣非應行之事,且關無窮之弊,善辭䌤縫之意,言及以進矣。卽者首譯,又爲來言,副勅出給一封書,以淸書書謹封,使之往傳于前日接見趙閣老後,轉示都監云,故臣等先爲拆見,則列書十九種求請物件,下端書以趙閣老展覽,卽令首譯,往示大臣,則大臣以爲,今此求請物種雖多,彼以禮部官出來,則在我優待之道,不可不應副云。臣等之意亦如此,今方如數措備,入給計料,而在前勅使,若有別求請之事,則自都監從便應副,元無啓達之事矣。今此封書之別求大臣,有異常例,故所求物種,謄書以入,而卽今日色過午,卜馱尙不結裹,首譯處詳探動止,卽速擧行事,各別申飭之意,竝此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因各司奴婢之乏少,山陵遷陵都監茶母之役,無以推移,以戶曹役人定送事,纔已啓稟蒙允矣。卽者戶曹啓辭內,實錄廳茶母之役,本曹役人,積年替當,誠爲可矜,故上年國恤時,都監茶母之役,元無擧論矣。當此國役稠疊之時,雖前例應行之事,亦可以革罷,一依上年都監時例擧行,俾無科外疊役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各司奴婢鮮少,決難推移責立之意,旣已備陳於前日啓辭中矣。若有各司奴婢推移之勢,則何以再次煩稟乎?以前例言之,曾於癸卯年良役廳,丙午年祔廟都監,丁未年嘉禮都監,戊申年錄勳都監時,茶母皆以戶曹役人,定送,而其中丙午年祔廟都監,設局於五月初,故適與牛毛之役,相値,以戶曹役人出役之意,報備局受題施行,已有前例,今番山陵遷陵都監茶母,依前例以戶曹役人定送事,啓達,良以此也。戶曹以上年國恤時,不爲擧論,爲言,而上年都監設局,在於七月初,故茶母之役,以五六月牛毛煮取後,出役奴婢,推移定送,尙且苟簡,而今番則都監之役,牛毛之役,適皆相値,實無推移之勢。苟有一分分排之道,本曹何恤各司奴婢之出役,必欲推諉於戶曹役人乎?參量事勢,憑據前例,不可以上年都監時,援以爲頉矣,戶曹不念共濟之意,未免偏護之歸,極爲可訝。玆敢煩稟,今此山陵遷陵都監茶母之役,依前啓辭,以役人定送事,更爲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燔造官申宗夏,身病猝重,旬月之內,決無察任之勢云。卽今燔事方張,官員若未監董,而付諸匠手,則燔所凡事,必多有虛疎狼狽者,故燔造官申宗夏,不得已改差,其代主簿安{{!|𠍱|⿰亻集}}差下,使之急速下去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五月朔頒祿次,倉官進去于領府事李光佐所住處,請受祿牌則以爲,方在待命中,倉官何以來請祿牌云,祿牌不爲出給。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待下敎輸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參下都事閔宇采,與新除授同義禁李廷濟,有娚妹相避之嫌。當此鞫獄多事之時,都事不可不備員,閔宇采相避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相換,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故海平府院君尹根壽以光國功臣,恩賜田畓,尙未準受矣。忠淸道鴻山縣數外官屯畓貳結貳束,自本家望呈願受,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持平兪健基啓。尹邃事,南泰績事,逆坦事,明彦事,逆垓事,金重器事,權攝事,{{!|𪸸|⿰火典}}、燁諸子事,炯、烒事,睦天顯、睦聖觀事,李夏宅事。答曰,勿煩。 ○左議政李㙫箚曰,伏以臣,所被摠裁之命,揆以公體私義,在於必遞,而昨陳血懇,未蒙兪音,臣誠悶菀,不知所措。竊念是任,自祖宗朝以來,必處以曾經文衡之相臣者,意固有在,未經文衡而爲此者,皆値相臣中適無曾經人故耳。及其曾經者之拜相,則雖曾已受任,輒卽遞代,今此聖簡,誤及於微臣,國論輿情,無不爲惑,事體道理,決難冒承,至若臣之耄昏聾聵,難任文字之役,抑亦天鑑所燭,有不暇覶縷。伏乞更垂睿察,亟許遞改,無俾史役,重致遷就,不勝大幸。抑臣伏聞昨日筵中,首相請以詮長,差送伴使,而引臣意陳達云,臣與首相,往復則有之,而臣之書辭未暢,豈或誤認而然耶?臣意則卽今卿列,俱有故,絶無無故可往之人,前例或有陞擢差送之事,欲其商量處之矣。至於銓長任重,且兼館閣,成命之下,都堂完錄,甚急,此時尤不容遠出,此固臣不曾經意者,玆敢附陳箚末,亦乞更留聖意而處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文衡、館閣,奚異哉?今卿所辭,決知其過矣,卿其思實錄之遷就,體小子之至意,安心勿復過讓,宜卽摠裁焉。箚末事,予意亦如此,而陞擢之頻數,堂錄之事勢,亦爲思諒,昨日下敎矣。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提學趙遠命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伏奉除旨,以臣爲弘文館副提學者,臣聞命驚惶,無所措處。臣卽丙申削錄中人,曾於屢次除書之下,輒申難進之義,每蒙體下之仁,或疏或單,卽許卸解,未嘗曠日虛縻,蓋以大防在前,有不容放倒故也。臣方見帶山陵董役之任,再審之行,不日當發,此誠賤臣竭蹶效力之日,而館職在身,將無以轉動。伏乞聖明,俯察職名之義在必辭,行期之不宜差退,卽許鐫免臣職名,俾全素守,且令專意於監董之役,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京畿監司鄭亨益疏曰,伏以臣,衰朽昏耗,臨事憒憒,誤蒙簡知,猥受藩任,早晩顚沛,臣固自料,伏見喉院啓辭,以梁應漢配地不遠,狀聞亦稽至,有問備之命,臣於此,竊不勝惶隕恧縮之至。臣於前冬,待罪秋曹,將參啓覆,應漢文書,慣悉首尾矣,旣以僞造印信,成其罪案,則外而觀之,所犯至重,而原其情節,則不過愚迷所致。臣於其時,雖在執法之列,若蒙俯詢,欲贊聖世好生之德矣,及到本營,當其發配,不復深治,此實臣妄率之致,而至於發配啓聞,適當松都迎勅之時,亦不免稽緩,於此於彼,罔非臣罪,將何辭而自解乎?臣之不堪重寄之狀,只此一事,可以推知。伏乞聖明,亟命鐫遞臣職,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全羅監司李壽沆疏曰,伏以邇來宮闈不幸,殿下荐哭貴主之喪,臣不欲更提此說,以慼我殿下之心。仍伏念臣狗馬之疾,轉入膏肓,實無一分可强之勢,前月猥上辭疏,及承恩批,大失所圖,旋不勝懍惕悶鬱之至,臣之見今所叨,恩至渥也,官亦榮矣。且臣雖至陋至庸,百無肖似,若其片片血忱,嘗欲竭股肱之力,報河海之德,一縷未泯之前,不肯退步於國事者,此臣素所蓄也。苟無難强之疾,死生之慮,揆以人情,豈欲爲辭避之計哉?自數年以來,筋力如向退之潮,精神若隨風之煙,決不可奔走於仕宦,擔負於事務,而冒赴藩任,雖出於萬不獲已,其所不自量,大矣。湖南素稱煩劇,近來則特甚,雖使聰明有餘,氣力俱旺者,處之,亦難保其善爲整釐,況如臣病已危痼,精亦消亡者,顧何能僥冒於重任乎?臣之不避煩瀆,荐丐恩遞,不但爲就閑調將之計,實慮藩務之緣臣狼狽也。卽今病勢,日益兟兟,形骸之凋落,氣息之危苶,傍觀孰不危之,而此則特其餘事,若夫時急之事,有時强行,而了不記昨日之判何牘出何令,此臣之所以必欲遄解職務,以免大何也。伏乞聖明,軫藩事之重,諒危懇之至,亟賜遞改,千萬幸甚。臣於病伏垂死之中,抑有些少臆料者,玆敢竝附焉。湖南軍制,極其疎虞,兵使之所管,只是束伍,而此莫非荷鋤力田之類。論其性則擧皆愚迷,問其藝則齟齬弓銃,雖有春秋之練習,終不免驅市人之譏,此已可笑可駭,而比之於巡使所管之牙兵,尙有一日之長,所謂牙兵,尤極罔狀,脫有緩急,則巡使、兵使,俱無可爲之勢,此誠大可寒心者也。臣曾在西關時,習知別武士之驍健可用,而北路親騎衛,亦一此類云,此無他故耳,艶慕榮名,卽人之常情。所謂別武士親騎衛者,春秋都試,沒技則直赴,矢多則亦許直赴,西北之品官閑散,莫不爭趨,故鞍馬之輝煌,技藝之精通,實不下於禁軍,他日西北之得力,捨此輩而其誰?臣之淺慮以爲,湖南一路,亦倣西北之例,別設名目,作一軍制,上自兩班,下至中庶閑散,不計額數,隨願許入,一半屬之於巡使,一半屬之於兵使。平時則春秋試藝沒技及優矢者,使之直赴,以盡其培養之道,作成之方,當亂則巡、兵使各率其所屬,以爲戰陣之用,則其所得力,夫豈比疲苶之束伍,零屑之牙兵乎?國家不費一粒之粟,數尺之布,可得精悍萬兵,此甚便好也。臣旣有管見,故與兵使臣趙虎臣,反復商確,則兵使亦以爲便當,臣更以此意,博問于州郡武士輩,則莫不欣聳鼓動,或恐此事之不諧,群情亦可見耳。乞令廟堂稟處焉。臣無任悶蹙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意則是矣,此等之路,不可廣開。所辭藩任,未免過中,卿其勿辭察任。 ==4月27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同副承旨權始經{{*|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安后奭{{*|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權{{*|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鍾城府使金聲發,咸陽府使沈瑎,順興府使李箕恒,臨陂縣令徐命勳。 ○宋成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朔祭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梁廷虎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大駕送勅擧動,慕華館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趙命臣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又啓曰,小臣承命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臣承命馳往于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纔遣內侍,更遣近侍俯問,尤不勝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安后奭,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以下例贈元禮單及別求請之物,次第入給,而上勅,斜笠六頂,鳥銃二柄,倭長劍二柄及白綿紙、白細木兩折,煙竹、各色扇子、白苧布、髢髮、淸心元、九味淸、綿紬、彩花席、倭小刀、順刀、油芚、四書等十五種。副勅,斜笠四頂,屛風二坐,鳥銃二柄,倭長劍二柄及別求請大行紙等十九種,依例入給,而副勅處,別贈人蔘二斤,白綿紙三百卷,亦爲入給,通官以下,則所給各種,比此差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沙峴底臣等所住處,送言于臣等,以爲接待甚厚,所當下轎致謝,而行忙未果,心甚缺然,使臣等勿立而過去,通官等進詣臣等前,多般致謝而去矣,敢啓。傳曰,知道。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以下,各種求請之物,幾盡入給,而其中三大通官福祿敦,密贈九百兩,却之不受,故方令差備譯官輩,責諭入給,大小卜物,達夜結裹,尙多有未盡作馱者,今方促令結卜,而勅使離發,似致遲延矣,敢啓。傳曰,知道。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使廚子家丁一名,領卜物數馱,先爲出送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三大通官福祿敦,密贈却之不受,纔已啓達矣。卽者差備譯官來言,福祿敦,今已捧受,副勅禮單雜物,換作折銀事,亦已開諭防塞,今方結卜,而其中別贈白綿紙三百卷,必欲換作,故不得已以銀代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宋成明曰,御前通事預差趙尙慶,兵曹守宮落點矣。其代各別擇差,付標以入。 ○宋成明,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臣以厚陵局內再看審事,與觀象監提調尹游,禮曹參判李廷濟,本都監堂上趙遠命,南原君{{!|𪳣|⿰木卨}},今當出去。典籍李鳳鳴,司饔直長李㢸,愍懷墓守衛官權振爀,兼敎授林瑍,士人馬翼龍、閔相泰、成蕆,亦爲率去,而其中馬翼龍、閔相泰、成蕆等,俱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馬翼龍、閔相泰、成蕆等單付。 ○傳于權始經曰,自盤松蓮池邊,至南門外蓮池邊,捧上言事,分付。又傳曰,勅使上沙峴後,齊事預備。 ○梁廷虎,以備邊司言啓曰,命下矣,郊外接見時說話,自政院構出之本,別無未盡之事,以此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閔宇采,童蒙敎官沈景鎭相換。 ○宋成明,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郞廳李世璡,仍爲差下,使之察任,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朴弼老呈狀內,素患痰喘之病,日益添重,以此病狀,決難察任云,病勢如此,則不可等待其差歇。今姑改差,其代以前縣監李坰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世璡、李坰單付。 ○梁廷虎,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以厚陵局內再看審事,臣等今方辭朝出去,而都監堂上金興慶在外,未及上來,權以鎭方在待命中,趙遠命以本職撕捱,將無進參之員,趙遠命卽爲牌招,以爲同時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梁廷虎曰,因藥房提調所達,明日許令入診矣,晝講久未設行,故明將爲之,藥院問安,則再明日爲之事,分付。 ○梁廷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同義禁朴乃貞以問安事,出去,李廷濟以再看審事,出去,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令本院稟旨變通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朴乃貞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以京畿監司査覈啓本,前兵使崔命柱,令本府處置事,啓下矣。崔命柱,時在京畿楊州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梁廷虎,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本廳堂上有闕之代,以兵曹判書金在魯,行大司成宋眞明,差下,都廳郞廳前獻納尹涉,前獻納李宗白,謄錄郞廳前持平李性孝,違牌坐罷,纔已敍用,竝還爲差下,而李宗白、李性孝,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謄錄郞廳鄭光殷外任,代以承文院副正字李河述,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平安監司狀啓,刑曹粘目,碧潼前郡守田萬積,移本府處置,緣坐罪人塘,亦令一體擧行事,允下矣。田萬積,時在平安道江界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而逃亡罪人塘,令捕廳及諸道,卽速譏捕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bb箚曰b,伏以臣,衰朽無餘地,其不能自持之狀,殆若風中之煙,水上之漚,決無出入班行之勢,而一息未泯,不敢以筋力自恤。頃日親鞫,忍死趨參,仍値動駕,荐赴陪班,乍經勞攘,損敗立至,宿患消中之症,乘勞發作,肝火內熾,引飮無算,下部滲洩,莫可收斂,肢體戰掉,神息昏昧,澌綴gg澌惙g呻囈,殆無省識,今日送勅擧動,竟不得進身於陪扈之列,虧廢常分,生不如死,伏枕惶懍,譴何是俟。伏乞聖慈,俯垂矜諒,重勘臣闕禮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從容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正言李德載疏曰,伏以臣於本月二十四日,伏奉諭旨,以臣爲司諫院正言者,臣聞命兢惶,靡所容措。如臣陋劣,百無一能,前後叨竊,非止一二,含恩怵分,固當竭蹶趨承,而第臣向忝憲職,猥陳辭疏,聖敎極嚴,衷情未白,及承薇垣之命,復申危迫之懇,略暴微忱,冀賜鑑照,而辭不達意,誠未格天,未安之敎,至及於喉院。臣至今思惟,惶恐欲死,臺端一路,便同鐵關,不徒臣之自畫,如此,擧世之議,罔不皆然,而特以臣名之尙在朝籍,銓曹謬擬於臺望,殿下例加以恩點,有若無故者然,臣誠惶隕抑塞,不知置身之所也。夫臣之於君,分義至嚴且截,然而其感格孚信,惟在於一箇誠意,而今臣平日造心行事,百不猶人,跡未到周行,言不及時務,而尋常冀免之章,輒爲君父之疑,其何敢束帶纓冠,冒居於言責之地哉?臣雖被嚴誅,實難承膺,而況臣素有痰癖之疾,積年沈痼,根柢已固,起處飮食,少失其節,則頑痰升窒,呼吸不通,奄奄有頃刻難保之勢,自春至夏,屢經危域,兼以風眩苦劇,精神昏瞀,委身床笫,晝夜呻痛,情勢之外,疾病如此,恩諭之下,萬無趨進之望,臣罪至此,萬戮猶輕,玆敢略構短疏,更暴血懇。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情病之難强,亟許鐫遞臣職名,仍治臣前後罪犯,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二十七日卯時,上以視事服,乘素輿,出宮時,上曰,御前通事預差,已爲啓下乎?都承旨宋成明曰,以兪命凝,啓下,而但此人衰老,不可堪當矣。上曰,吏曹參議李瑜,不可爲之耶?右承旨李匡輔曰,李瑜素有目疾,不可强迫矣。如無目疾,則當爲實差,豈可爲預差乎?上曰,罷散人新敍者,何可不爲耶?宋成明曰,如李春躋,姑未敍用矣。上曰,李春躋敍用,爲先啓下,追後付軍職,可也。{{*|抄出駕前下敎}}下敎後,自仁化門,出仁政門,降輿乘輦時,李匡輔曰,李春躋,雖已啓下預差,而大駕已出,必不可及矣。使之來待於慕華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敦化門,由敦義門,到延恩門,入幕次後,下敎曰,傳語,申飭,其陸續爲之,而三吹傳語,尙今不來,極可駭然,政院査啓,政院査問入啓,因請自本院囚治。上曰,令兵曹推治,可也。頃之勅使至延恩門,上出幕次,接見如儀,勅使以上躬勞動,傳語於御前通事柳儼,請除再拜禮,但行相揖禮,上屢辭後從之。上曰,遣史官,令左右相入侍。上曰,兩次相接,猶未罄懷,不勝耿耿,數日來日候不適,兩大人氣候,何如?上曰,副勅見大臣,有周旋之言云,當示感激之意乎?右議政趙文命曰,聖敎誠然矣,而但於上勅似有妨焉,大槪反之,宜矣。上曰,然。招首譯金是瑜,問於福祿敦,可也。是瑜以此意,問於福祿敦,則曰,勿爲之,可也云矣。勅使曰,再次來見,身在衰麻,而又此來見,感不可言,而亦不安心矣。上曰,主人誠禮未盡,挽留未力,兩大人留館未久,行旆遽旋,缺然之極,還用慙赧。宋成明曰,今此回還後,必有各別致意云矣。勅使曰,國王感我皇上之恩,曲待俺等,今又款賜言語若此,感不可言矣。上曰,兩大人今行,仰體皇上德意,曲軫弊邦,專務除弊,接待與諸般應行之節,一倂停減,令人感頌不已,其在主人之心,誠甚不安矣。勅使曰,以皇上所使之故,待俺等甚厚,事竣後,又此惓惓不已,感荷之極,不知所諭。上曰,彼人旣以爲貽德色,故頗有好意矣。趙文命曰,所請之物,亦不大段矣。上曰,其所求中,多有不知名者矣。上曰,今當遠別,請行茶禮。勅使曰,日炎如此,而國王欲以茶禮,待俺等,敢不承命。上曰,分付司饔院,可也。宋成明出促於司饔院進茶。上曰,大通官,何以號令於譯官乎?問之,可也。問於譯官則以爲,通官所求之物,是瑜頗防塞,故發怒云矣。上曰,別語末端中文字,有音同御諱者,當改以何字耶?成明曰,以一行改之乎?文命曰,改以行駕,似好矣。成明曰,今亦賜茶頭目乎?上曰,依爲之。洛昌君樘曰,頭目輩,每言茶味甚劣云,今番則,申飭,何如?上曰,茶味如冷水,有同罰飮,申飭都監及司饔院,可也。勅使曰,俺等行期甚急,而國王久勞,亦未安,頭目賜茶一款,勿行,何如?上曰,今將歸矣,豈可廢一杯茶乎?勅使曰,眷眷如是,謹奉敎令矣。上曰,稍使排退侍衛,餉茶頭目,可也。質雲劍亦少退立焉。上曰,通官中第二坐者,誰也?樘曰,福祿敦云矣。上曰,觀其眸子,人焉瘦哉?其目子甚不良矣。上曰,臨別倍悵,惟願萬里炎程,兩大人行駕萬安。勅使曰,賴國王軫念,今將安歸矣。上曰,上勅之年六十八云耶?問於福祿敦,則曰,上勅六十,副勅六十七云矣。禮畢,勅使遂行,向東階去,上自西階行,降一級。勅使曰,日炎如此,國王必勞憊,自此還駕,何如?上曰,遠離悵甚,何可遽爾落留乎?又降一級,勅使更請還駕。上答曰,如前。又降一級。勅使曰,送于此處,亦云遠矣,切望還駕。上曰,僉大人先爲啓程,則予當歸矣。勅使曰,日炎此甚,行事且遽,一刻難淹,國王還駕後,俺等當歸矣。上曰,作別雖悵然,盛意亦雖屢違,更願炎程,歸稅萬安,惟是之望,遂相揖而罷。上還入幕次,少選出次入侍時,成明曰,通官所餉之茶,味淡,故以廚院餘茶和用,其不善檢飭,可知,都監郞廳推考,下人則令攸司治罪,何如?上曰,曾未申飭,則有同令前事,今姑置之,此後復踵前習,則不特推考而已,以此申飭,宜矣。匡輔曰,今番則自本院屢次申飭,而猶復如前,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曰,若然,則都監郞廳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成明曰,御前通事預差李春躋,則旣已來待,而司譯院,趁不啓下,當該提調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右副承旨梁廷虎曰,勅使未出延恩門,而傳語,則徑先來到,事極可駭,次知下吏,自本院囚治,何如?上曰,大臣未及行禮,而傳語遽至,誠甚駭然,令兵曹推治,可也。兵曹判書金在魯曰,傳語預書傳之,故如此云矣。上曰,此固謬例,今後則,申飭,可也。在魯曰,俄者三吹傳語之遲滯者,蓋聞間路作行,阻於把守,而未能卽來云矣。上曰,已令兵曹推治,阻於把守,則不能卽來,其勢固然,只令申飭,可也。在魯曰,聖上則張日傘,而彼人則無之,似爲未安矣。匡輔曰,今番勅使所乘轎子,甚劣,其不善備給,可知矣。上曰,彼猶良矣,故所以無辭受之,吾國人則必不如是矣。遂還宮,至仁政門外,降輦乘輿時,通禮誤以降輿唱之。匡輔曰,通禮誤唱,請推。上曰,一時做錯之致,勿推,可也。詣入仁政殿中,招吏房承旨趙命臣曰,勅使在館時,謝恩兼冬至使,分付差出矣,有令勅使聞知之乎?問於吏、兵曹,可也。命臣承命,出招兵曹判書金在魯入來,上以此問之,在魯曰,此事非臣主管之事矣。上曰,勅使雖到高陽,使差備譯官,急通于伴送使處,使勅使知之,可也。{{*|抄出駕前下敎}}下敎後,上入宮,而諸臣皆退歸。 ==4月28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梁廷虎{{*|坐}}。同副承旨權始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安后奭{{*|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權{{*|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命臣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藥房提調金在魯,副提調宋成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日氣稍熱,駕幸郊外,升降勞動,移時還宮,不瑕有傷損之節乎?眩氣不復往來,而氣升之候,更何如?昨夕伏見下政院傳敎,以晝講相値,有藥院問安再明日爲之之命,而郊幸後,翌日問安,不可廢闕。且伏念,御藥停進,已至曠久,更爲議定進御,不容遲緩,今日晝講前後,臣等率諸御醫入診,恐爲得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祈懇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一樣矣。明日入診,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權始經曰,今下弓矢,鍾城府使金聲發處給送。 ○洪尙賓啓曰,今日鞫坐出令,而兩司多官,或未差,或在外,或陳疏,或未肅拜,除在外外,陳疏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奉命在外,參判趙尙絅病不來,參議李瑜呈辭,不得開政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瑜,掌令朴㻐,持平南泰良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始經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在外,參判趙尙絅牌招進,參議李瑜牌不進,左承旨趙命臣進。兵批,判書金在魯藥房進,參判朴乃貞奉命出使,參議兪命凝,參知趙尙慶,左副承旨洪尙賓進。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奉命在外,參議李瑜,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嚴慶遐爲獻納,趙明謙爲兵曹佐郞,鄭羲河爲氷庫別提,趙泰彦爲醴泉縣監。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柳胤興,僉知中樞府事張瑜,俱以篤老之人,在鄕病重,末由上來肅謝,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新除授晉州營將田萬春戶奴呈狀內,上典年已衰老,疾病纏身,常在呻吟中,而濕痰,近復橫滯於腰脅間,晝夜刺痛,不能屈伸,旬月之內,差復無望,千里遠鎭,萬無赴任之勢云。病勢如此,則前營將身死之代,有難等待其差復赴任,今姑罷黜,何如?傳曰,允。政事。李廷熽、李匡世、趙明翼、李聖龍、韓師善、鄭羽良、柳復明,副護軍單付。金尙奎、徐宗燮、徐宗伋,副司直單付,安后奭,副司正單付。 ○趙命臣啓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而知事申思喆,鞫坐進去,朴師益,本職許遞後,未付軍職,金東弼,漕船摘奸事,出去,同知事宋寅明、尹游,奉命在外,李眞望,在外,無推移入侍之員,知事朴師益,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知事朴師益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晝講時刻已迫,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知事朴師益,再招不進矣。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今日晝講,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日晝講停,明日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李宗白、李性孝,副司果單付。吏曹口傳政事,金在魯,實錄知春秋單付,宋眞明,實錄同春秋單付,李河述,實錄兼春秋單付。 ○洪尙賓啓曰,同義禁口傳望單子,纔已入啓矣。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始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省鞫,而委官有難安情勢,今方陳箚,日勢已暮,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參下都事沈景鎭,時在外方,不可等待,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允輔爲禁府都事。 ○掌令李龜休,持平兪健基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施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請金重器,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問,以正王法。{{*|措辭竝見上}}鳳祥亡命,在法當誅,而王章未正,輿情益憤,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答曰,勿煩。 ○知經筵事朴師益疏曰,伏以臣,卽一廢疾之物,卄載風痺之症,固已與衰俱劇,而近年以來,年益衰而病益痼,自念精神筋力,往益不堪於從宦一事,只有廢伏丘壑,以卒餘齡而已。以是間雖迫於嚴命,不得不黽勉供仕,而此豈臣有一分可强而然哉?至於今番遠役,亦惟義之所在,初不暇計其顚踣,千里驅馳,眞是輿尸往來耳。及至復命帳殿,歸伏私次之後,奄奄㱡㱡,全無陽界上人事,加以寒熱交攻,頭疼膈痞,嘔逆重發,飮啖專却,調息多日,有加無歇,其澌篤沈惙之狀,日以益甚。見方貼身床褥,惟以藥餌爲命,轉側須人,隔死如紙,日昨控籲,亶出至懇,而誠淺辭拙,未蒙恩許,病裏惶悶,若添一病,卽因法講將開,召牌荐降,而以此籧篨之形,蠢動無路,欲起還仆,竟未免坐犯違慢。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自訟罪戾,萬殞難贖,玆敢冒萬死疾聲哀籲於宸極之下。懇乞聖慈,曲賜憐察,亟許鐫遞,回授可堪之人,以幸公私,仍命重勘負犯,以勵臣工,不勝大願。臣無任戰慄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大司成兼同知春秋館事宋眞明疏曰,伏以實錄校正,何等責任,而今乃猝然加之於鹵莽如臣,臣誠愕眙惶惑,不知所出。噫,纂修訖工,今幾三年,入印之役,遷就至今,事體至爲未安,苟使臣一分近似於是任,則何敢爲文飾之讓,反復遲延於變通催督之下哉?顧臣亦嘗屢忝都廳郞於先朝實錄開局之時,此不過承乏僥冒,隨衆備數於其間,且自以畢義願忠之誠,未敢辭而免之,然其不稱之譏,汰哉之誚,固已任之,久矣。況此堂上之任,職地較重,選法尤嚴,從古必以館閣中人見帶,近世謬規,間或不由此塗,而類皆一時峻望,豈有如臣之不文矇識,而突然冒當者哉?竊念臣感激國恩,圖報無地,凡於職務,未嘗憚勞而告病,今者舍宿望諸彦,反取臣爲此任者,或出於副急幹當之地,而獨不念史事之至重,人望之不叶,終必至於敗事貽笑而後已耶?與其不量而入,徒取狼狽之患,無寧早自斂避,以全推讓之美,玆敢露章陳列,悉暴肝膈之懇。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命改授他人,俾校印之役,剋日始手,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任。 ==4月29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同副承旨權始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安后奭{{*|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權{{*|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流星出河鼓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下直,茂朱府使金東鼎。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提調金在魯,副提調宋成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眩氣不復往來,而氣升之候,更何如?今日入診,旣承下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氣亦一樣矣。 ○趙命臣啓曰,右承旨李匡輔,右副承旨梁廷虎,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軍兵等中日習射事,限勅使回還間,啓請姑停矣。旣已回還,今日爲始,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副應敎朴師正,校理尹彙貞,副校理黃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始經曰,推考傳旨捧入。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在魯爲知經筵。 ○權始經,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傳曰,勅使在館時,謝恩兼冬至使,分付差出矣,有令勅使聞知之乎?如或不知,則使差備譯官,急通于伴送使處,使勅使知之,可也事,命下矣,以傳旨內辭意,移文于伴送使處矣。卽者回移內,問諸差備譯官,則以爲勅使在館時,旣已告知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李龜休、兪健基,移拜臺職,今姑減下,趙迪命,以都監都廳,似難兼進,任{{!|𪼛|⿰王集}},病勢方重,有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兵曹正郞尹興茂,副司果閔珽,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始經,以禮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九日,摠護使、都監堂上,請對引見入侍時,摠護使洪致中所啓,合陵之制,在禮當然,而只以國恤有先後,故他陵竝無合祔之處,英陵以同時遷奉,故爲合祔矣。上曰,合祔旣有英陵故事,其在神道,與今日臣子之心,豈不允當?然山陵事體重大,依英陵例,合陵與否,遣禮官,議于諸大臣,然後擧行,可也事,命下矣。議于大臣,則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以爲,摠護使所達,委折明白,而自上所以裁量下敎,至爲允當,依英陵故事,行合祔之禮,天理神道,庶幾無憾,恐不容別議,伏惟上裁。左議政李㙫以爲,合祔自是古禮,而國朝陵寢之俱無此制者,誠以因山有先後故也。英陵遷奉,在於同時,遂用如禮合祔之制,則式至今日,倣而行之,旣愜於神理,亦無憾於臣子之心,如臣蒙識,豈容別議?伏惟上裁。右議政趙文命以爲,合祔禮也,而國朝諸陵寢,他無合祔處,蓋以方中之役,不在同時,則非但逼近驚動,有所不安,因山之制,異於士庶家,則其勢亦有所掣肘難便故耳。今此遷奉,旣在同時,則如禮合祔,實未違於神道,亦無憾於臣子之心,而況有英陵故事,則亦是先王朝所已行者,以臣迷見,何敢有別議?伏惟睿裁。領中樞府事李光佐以爲,方在待命中,不敢獻議云,發遣郞廳,在外大臣處,一體問議,何如?傳曰,允。 ○議政府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箚曰,伏以臣等,與待命諸臣,俱有應避之親嫌,而鞫體嚴重,不敢晏然退坐,謹此來會於金吾,而無他委官,獨使有親嫌之臣等二人,主張鞫事,則事異隨參。且關後弊,非但不安於私心,亦有損於國體,首相復命,要在不遠,待其還朝後,齊會開鞫,似合事宜,故輒敢冒死陳籲,乞蒙察納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琢與璞之所爲,俱極絶痛,頃者親鞫,蓋以此也。允中旣到之後,其所推鞫,豈可遲滯,而況大僚與庶僚,大有間焉,豈以些少親嫌,有所回避哉?且首揆承命,所重在焉。曠日遲待,使此等奸惡之輩,偃息囹圄,則其將曰,國有法乎?觀卿等之箚,心切慨歎,待明欲爲親鞫矣。更以思之,朔奠將事,只隔今宵,心有所不安。玆遣史官,諭予此意,終若引嫌,親鞫之外,無他道矣。卿等安心,勿復過讓,卽赴坐而擧行焉。 ○辛亥四月二十九日巳時,上御進修堂。藥房入診,提調金在魯,副提調宋成明,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震葉,記事官洪昌漢入侍。醫官權聖徵、玄悌綱、許信、李徵夏,玄起鵬、鄭爾柱、許錭,以次伏於楹外。在魯進曰,俄纔承批,而近來日候,朝晝懸異,易令人傷損,日昨感氣,今復何如?上曰,感氣比前稍減,而有時作噯氣,似緣日候不適而然也。在魯曰,眩氣及氣升之候,何如?上曰,眩氣不復作,氣升之候,不無往來,而比前則減矣。在魯曰,寢睡何如?水剌曾有差勝之敎,今亦一樣乎?上曰,寢膳諸節,差復後一樣矣。成明曰,雖不至大段,旣有感氣,則當爲入診,製進和解之劑,而未卽爲之,誠爲悶然矣。上曰,客使在館,故欲爲靜處自攝,而日氣暄暖,則自可漸解矣。在魯曰,今日入診事,命下矣,臣等敢此入侍。上曰,不須待感氣之盡解,滋陰健脾湯,欲自今日進服矣。在魯曰,使醫官輩入診,爲宜矣。上曰,欲先有所敎矣。左右相箚中親嫌之說,謂何?成明bb曰b,左相與領府事李光佐,爲友壻,右相是李匡德妻叔父也。上曰,左相與李匡德,有親嫌,以頃年銓曹堂郞相避事,記得,而左相事初不知矣。親鞫姑停後,府鞫卽當繼設,而迄今無端停止,殊非事體所宜。昔年潛獄時,親鞫後,府鞫久停,先朝以爲,大臣不欲當之,至下非責之敎矣。世降俗末,如此輩欲亂朝廷,君上憤嫉其所爲,至於不時親鞫,則其後府鞫,卽當爲之矣。成明曰,左右相,亦非不欲當之也,欲一陳箚,而承批矣。上曰,其陳箚則終過矣。成明曰,鞫獄體重,而允中來後,尙未設鞫,誠爲未安。上使成明進前,書兩相箚批後,在魯又稟入診事,上曰,依爲之。於是,醫官以次入診,權聖徵曰,上候脈度,左右雖少似沈緩,而甚爲調勻矣。成明曰,向日入診時,稍帶數云,今則比向日如何?聖徵曰,今則不數矣。諸醫官之言,大同。在魯曰,脈候旣已診察,當進何藥乎?聖徵曰,向日入診後,劑進之藥,尙不進御云,此是平順之劑,姑觀前頭,若甚爲苦口,則雖或停止,今則連爲進御,好矣。諸醫官之言,皆同。在魯曰,諸醫所見,歸一,前進滋陰健脾湯,勿限貼數,每日限製進五貼,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今日晝講,亦將不得爲之矣。成明曰,今日則知經筵有無故者一員矣。上曰,誰也?成明曰,金東弼,漕船摘奸後,當入來矣。在魯曰,湯劑姑爲進御,徐觀前頭,八味元進御,似好矣。上曰,兼之則不緊耶?諸醫曰,何可兼之乎?在魯曰,臣於向日,已有所達,而殿下於服藥,素無誠心,實爲悶切,今後則常於聖念中,以爲服此藥,則必有效,專一致志,不使間斷,自當見其效,不然,徒以湯丸,陳於前,而不以時進御,則難望其收效矣。以服藥一事,推之,如講學之功,出治之道,或作或輟,不以誠篤行之,其弊可勝言哉?上曰,比於講學出治之說,好矣,予當留意,而至於必有效之說,夫子亦無固必,予意則陳根之有效,未可必也。在魯曰,此如月計有餘,服之日久,則自可有效矣。上曰,病若不加,則是其效矣。若以健脾湯數十貼,正志丸數劑,謂能盡祛病源,則予不信也。成明曰,今因金在魯所陳作輟之戒,臣有所懷,敢此陳達矣。歲前臣在野外,伏見備忘記,有修明《大典》之敎,臣中心欽歎,敢進一疏,首言天德王道,仍請欲法祖宗,當法祖宗之心。且曾聞祭酒鄭齊斗,講究《大典》,故以召致討論之意,竝陳,則批旨中,以留意爲敎,而此一款,不爲賜答,《大典》一書,亦無令廟堂商確稟施之事,卽今所擧行,只是卯仕酉罷而已。以此觀之,殿下於凡事,無實心做去之意,群下之怠於奉承,亦由此也。政事與學問,本非二致,必有徹頭徹尾之工,然後可無作輟間斷之患,臣願殿下,更加振刷焉。上曰,法久弊生,非法之不美也,人不能行之耳。予欲修明祖宗之法,使政院主管,蓋各司出納公事,皆由政院,各司之所不能,政院可以糾正故也。卿疏中,以祭酒,曾有講究爲言,而若如此,則便是又作一《大典》也。不如仍舊典而申明,故批旨中所以不答也。朴文秀在院時所陳,不過數件循例之事,而厥後廢閣,徒爲几上虛文,予所慨然,此事宜上下交勉,予固未能勅勵,而卿方爲一院之長,何不常目而,申飭之也?成明曰,事固有宜於古,而不宜於今者,曾無講明酌定事,而但自政院,一依《大典》申明,則各司豈不大驚小怯乎?上曰,卿之此言,似未及留意披覽矣。成明bb曰b,臣自入院中,求見《大典》,而院中無留置冊子,此事似久廢矣。上曰,事極駭然,卿則新人,而卿未入來前,諸承旨,竝推考,可也。{{*|出擧條}}在魯曰,上年因全羅監司分等狀啓,備局覆啓,舊逋限五年條五分之一收捧上納事,定奪,此實出於朝家軫恤輕減之意,則各邑所當依朝令,趁卽收捧上納,而今觀泰仁縣監所報,則本營丙子條軍保米未收,稱以難捧,初不始捧,經年過春之後,今始游辭頉報。乃以正月備忘記,爲托,殊不成說,而況備忘記中特減舊逋之捧云者,乃是不爲準捧,特令減捧之謂,此正指五分之一令也。厥後因湖西御史吳瑗之疏,始命停捧,則特減二字之非謂停捧,可知矣。當初朝令之下,各邑無不擧行,而泰仁縣則全不動念,直爲寢閣勿施,其在外邑道理,豈容如是?體統所關,不可置之,當該前縣監,或拿問,或罷職,何如?上曰,近來外方之不遵朝令,已成痼弊。今此泰仁縣之全不始捧,反以備忘中語,爲托者,誠可駭然,所當罷職,而數遞有弊,曾前亦有決杖之定奪,分付道臣,使之決杖,可也。至於舊未收保米,則正當農劇,此時督捧,似難矣。在魯曰,臣已以督捧準分之意,嚴題以送矣。上曰,然則其間已捧者,先爲上納,未捧者姑爲停捧,待秋卽捧事,分付,可也。{{*|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二十九日午時,上御時敏堂。晝講入侍時,知事金東弼,特進官趙儐,宗臣洛豐君楙,武臣副護軍金錫保,參贊官趙命臣,侍讀官李顯謨,檢討官趙迪命,假注書安后奭,編修官李震葉,記事官洪昌漢。上讀前受音立政篇,嗚呼,予旦已受人之徽言以下,至周官篇,六卿分職章訖。侍讀官李顯謨,讀自六年五服以下,至終篇,王曰,嗚呼,三司訖。上讀顯謨所讀新受音訖。顯謨曰,六卿倡九牧者,卽綱擧目張之意,猶唐、虞之以揆岳統牧伯者也。阜成之效,可以期之,而但多歷年歲,則不無其弊,故思所以振之,六年,王乃時巡考制度于四岳諸侯,待其各朝方岳,而大明黜陟,其義與舜典,同矣。上曰,此義與舜典,少異矣。顯謨曰,然矣。疏數異時,繁簡異制,帝王之治,因時損益者,可見矣。上曰,其言是矣。顯謨曰,欽乃攸司,愼乃出令者,非謂已出之令也,令未出而致謹之謂也。人君出令,必謹愼而後,無有壅逆不行之患矣。上曰,然矣。顯謨曰,以公滅私者,循乎天理之公,滅其一己之私,則民莫不敬信懷報矣,所謂滅字,盡去之謂也。成王受周公儆戒之語,知天理私慾之辨,而此章又申言之。大抵學問之道,與治道,同一關棙矣。伏願聖上,各別體念焉。上曰,其言是矣。當留念焉。檢討官趙迪命曰,公私之義,上番所達,儘好矣。王者奉三無私,以治天下者,卽古語矣。非特治百官正萬民之道如此,日用云爲之間,亦宜不失此道矣。上曰,然矣。迪命曰,學古入官,議事以制者,古之法制,無過不及而後,制事而事得其宜,無或有迷謬者矣。故其下曰,其爾典常,作之師,無以利口,亂厥官,爲政之道,當以此爲監戒矣。典常,乃文、武、周公之所講畫者,非特其時爲法,而今亦可以爲法矣。上曰,然矣。知事金東弼曰,遵守古法,帝王爲治之道,不外於此矣。其曰,無以利口,亂厥官,若用小智穿鑿者,則先王政事,一切更改而紛亂之,可不愼歟?故立政曰,其勿以憸人,與此表裏矣。上曰,然矣。顯謨曰,知事所達,與立政表裏云者,善喩矣。古昔王者之爲政也,人有學古而後,用以爲仕,若不學古,則何以做國事也?旣敎之以《小學》之道,又敎之以《大學》之道,能遵先王之法,能誦先王之訓,一政一事,皆出於典常,則豈有錯謬之事也?允若玆,利口者日退,而君子者日進,用人可不愼歟?又況蓄疑敗謀,怠忽荒政。夫有疑則不能辨可否,怠忽則必有荒其政,何事可做?又曰,不學墻面,而小註曰,不學者,應事以才,不通於理,觸事面墻,其言好矣。上曰,是矣。顯謨曰,三代以後則不然,而至於末季,尤有甚焉。專以科目取人,故務尙其尋章摘句,倖竊科第,此豈學古入官之意哉?必用讀聖賢之書,法聖賢之人,則庶幾效三代之治,而可以措國勢於磐石之安,可不愼哉?上曰,其言是矣。迪命曰,莅事惟煩者,若不學問,則迷錯謬戾,無以明理,隨事生疣,夫子所謂人而不學,其惟正墻面而立者,豈不然乎?上曰,政乃不迷,莅事惟煩,卽對偶之言矣。迪命曰,聖敎誠然矣。參贊官趙命臣曰,古昔聖王之治,孰非可法,而成、康之際,功已成矣,治已蔚矣。周公猶且反復言之,殿下於此,益加戒愼焉。上曰,其言好矣。當留意焉。顯謨曰,王氏炎曰,議事以古義裁之,故曰以制,此實緊着,故編於此矣。東弼曰,居寵思危者,在上之人,必以恩寵授其人,而在下之人,亦思乎居寵若驚之義,無有驕侈患失之心,此可體念處矣。上曰,其言是矣。顯謨曰,知事所達居寵若驚之言,好矣。人臣當思居寵思危之義,則畏懼不暇,何敢爲驕奢之事乎?道德兼備之人,若居寵,則必思其危,而苟或患得患失之鄙夫,則不然矣。然則非特害於其身,亦將害於國矣。殿下勿以人臣事,諉之,而畏天命畏小民,兢兢業業,亦當如人臣居寵思危之義矣。上曰,其言好矣。顯謨曰,推賢讓能,卽《大學》所謂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之義,其賢其能,無有嫉妬之意,則賢者有所勸,不肖者有所警矣。篇末曰,永康兆民,萬邦惟無斁者,乃安民而後,國以之安,以至於萬邦之無斁矣,殿下於此,益加體念焉。上曰,其言好矣。當體認焉。東弼曰,臣極爲惶恐而敢達。遷陵都監堂上、堂郞,預爲會同坐起而後,可以分定於外方者,分定之,可以責應於諸司者,責應,而臣逐日在館,無一事措置,故心以爲悶,昨欲坐起,而以漕船事,出江,今日欲會議,而以法講之開筵,亦未果焉。臣於本曹事,雖無兼帶,輒常舊沒,而況有此兼帶者乎?本曹事,實多有專意句管者,而自爾不暇爲之,不勝悶迫矣。上曰,此則事勢似然,兼帶知經筵,今姑改差,而過朔奠後,亦當開講,知經筵以口傳差出事,分付,可也。{{*|抄出榻前下敎}}東弼曰,對馬島主喪出,新島主代立之故,別禮單人蔘,至於九十斤之多,竝計今年年例禮單應封之數,則合爲一百三四十斤也。昨年産蔘之地,下雪太早,秋採失利,蔘商輩貿來之數,比常時僅爲十分之一,卽今京市,殆至絶種,重以今春,廟堂以付造蔘,論以一律事,草記定奪之故,蔘商等,畏其令甲,無一斤納稅,在前,則春夏間萊府被執蔘納稅,多至百餘斤,故地部以此需用於禮單等事矣。今年自春至今,無一斤所捧,意外用度,則如是浩繁,本曹形勢,誠甚渴悶,一百三四十斤人蔘,以卽今市直論之,則當爲銀子一萬三四千兩,而今雖欲給準價貿得,有處絶無,不得已發關松都,搜括江界蔘商等當爲納稅者,盡數括出,則所得不過五百餘斤,若只捧其稅,則不過十斤零,故將欲量給價本,限百斤,直爲貿用,而經費匱竭之中,纔經客使,又當遷陵巨役,實無措手之路。且蔘商輩,例於七月前,以貿蔘,持木同入往江界,而本曹西關年例納庚戌條貢木,全不上納,竝計曾年未收,則當爲百餘同,此則當自本曹,發關該道,使之出給。且己丑年訓局軍需補用次,本曹貢木取用代,備局句管,兵營所在丁壯木,劃送本曹,而卽今未上來者,至於三十六同零,此亦分付兵營,亦爲出給,而此外未準之數,亦近一百六十同之多。此則無他出處,備局所管關西遼軍木,毋論監、兵營、慈城所在,限一百五六十同,許令貸給,以充其數後,其代則以本曹所納,本道貢木,前頭所捧,隨所捧,次次充補,似爲便當,而庚戌條貢木,如或未及收捧者,則自本道,以某樣木,推移先給後,收捧充代,亦爲無妨,依此擧行,勿令蔘商狼狽之意,竝爲分付於平安監司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今番副勅處,依數給之乎?所謂大黃,何也?東弼曰,桑花紙也。今番勅使中,上勅則頗知人事,故以副勅之凡干所索,甚以爲悶云矣,副勅則不爲直求,而其擧措駭異,所給之物,輒置而不捧,故上勅以爲吾欲捧之,而副勅不捧,以此不能捧之云矣。副勅以其所給之物,願其折銀給之,而以自下牢拒之意,言之,則甚有不滿底意,軍令趁不出之,末乃出令而去,此則盡捧其所給之物,然後大樂,更無執頉之事,因又傳喝於趙閣老致謝,而但其求請者,貂皮外,無甚大爲所難矣。又以國家別給之物,書以示之,則謂其家丁曰,以銀計之,則不過二百餘兩云矣。上曰,雍正愛銀,則其臣下何不然也?東弼曰,所給白綿紙卜重,難以輸去云云,使之出人馬載送矣。今日似至開城府,而姑無他消息矣。趙命臣曰,此則折銀給之,似無妨,而旣已載送,則更何論也?上曰,夏布,何也?東弼曰,卽苧布矣。上曰,別請,何也?東弼曰,淸心丸等物矣。曾前則以貂皮五十領,給之矣,今則只給數十領,比前有減而無加矣。但福祿敦無狀,一大通官處,有給銀子一千二百兩之例,故渠亦望其此數,而今番則通官加來,而渠則加來者矣。遂以九百兩給之,以是爲恨,其他求索者多,而亦未能稱其意,甚有含毒之意,他通官,過臣依幕而稱謝,獨敦則不然矣。蓋金是瑜處,以隨事善爲彌縫之意,言之矣,終至無事,誠爲多幸矣。大抵李樞、金是瑜,能知其人,可應對者,是爲悶悶矣。上曰,在此能周旋,而隨去彼人之後,則曾亦有生梗之事,到灣無事,則可知其終爲周旋矣。東弼曰,今番勅使,不甚惡矣。上曰,豈不惡也?東弼曰,每於勅使出來時,則求請之物,厥數夥然,而其中弓角,非我國所産,加時木則長路運送之際,爲弊不貲矣。今番勅使在館時,差備譯官韓壽禧,以此兩種除減事,周旋于大通官,得以減除,故終無求請之事,自前例給,亦不給之,槪聞壽禧,與通官相親之故,善爲周旋,弓角則永除云,除弊不少,其在激勸之道,不可無論賞之擧,臣待罪司譯院,故敢達矣。命臣曰,朝家以加資論賞,爲重,而譯官陞堂上則赴燕,遞兒稀少,生理漸艱,故堂下譯官,本不願加資矣。壽禧省費之功,可尙,而加資則渠似不願矣。東弼曰,渠輩情願,不在堂上,而但卽今譯舌中,李樞、金是瑜數人外,實無可合任使者,如壽禧之類,前頭不可任使,旣有盡心國事之事,則勿論其情願之如何,特令加資,亦無所妨矣。上曰,今番傳語時,無加時木運去之語,故不知其委折矣,蓋因其周旋而減除,故如此矣。兩種除弊,誠有功勞,今聞知事所達,不可無激勸之道,特爲加資,可也。{{*|出擧條}}上以笏記,出給知事曰,此笏記中,多有未解者矣。未摺大紙,何也?東弼曰,大厚紙也。上曰,生白布,何也?東弼曰,白苧布矣。上曰,兀頭扇,何也?東弼曰,僧頭扇矣。上曰,予亦料之矣。上曰,香墨大塊,何也?東弼曰,大墨也。以兀頭扇給之,則甚好而踊躍云,雖以此事觀之,可知其板蕩矣。上曰,聞自御馬云,彼人事類如此矣。上曰,遷陵都監,寧陵癸丑年儀節及春秋館實錄考出,則何如耶?東弼曰,此則待摠護使入來,當相議稟達矣。上曰,哀冊納之乎?東弼曰,當初新陵時,雖納之,而今此遷陵時,則似不必納之矣。上曰,豈其然乎?此亦細考後,陳達,可也。命臣曰,舊梓宮長短,不載於儀軌,甚疎略矣。上曰,乙亥國恤時儀軌得見,則可以知之耶?東弼曰,亂前儀軌,今無見存者,考出於江華史閣,似宜矣。記事官洪昌漢曰,江華則無之矣。聞下吏輩所告,則亂前儀軌,似或有之於赤裳山城史閣云,而亦未必其的在也。上曰,儀軌所在處,考出,可也。昌漢曰,在昔凡事,類多疎漏,亂前儀軌之在於此處,何可必也?上曰,其時《儀軌謄錄》相考,春秋館置簿,知其所上處後,遣春秋館郞廳,卽速考來,可也。{{*|抄出榻前下敎}}上曰,翰薦爲之,而何不趁卽擧行耶?昌漢曰,政府東西壁無之,故未能開坐矣。左參贊金興慶bb曰b,聞近入來,而右參贊朴師益以相避,見遞矣。上曰,政府東西壁,開政後始出之耶?昌漢曰,日昨見政官,則以爲無可擬之人,尹游似可爲之,而以刑判,故難擬云矣。上曰,都堂錄無啓耶?迪命曰,堂錄遷就,今則無啓,番次極其苟簡,而館僚在外者,催促之下,尙不上來,極爲未安矣。上曰,不來者,誰也?迪命曰,金尙星,纔聞入來,而尹東衡、趙漢緯在外,尹光運則在外,而聞有實病,韓顯謩,奉命而未及上來矣。上曰,禁推諸人,公事已下矣,副應敎朴師正,校理尹彙貞,副校理黃晸及應敎金尙星,竝卽牌招察任,在外儒臣之催促之後,尙不上來,非矣。竝從重推考,使之催促上來,可也。{{*|出擧條}}顯謨曰,《書傳》垂畢,繼講冊子,己酉年旣已定奪,而臣竊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陳。臣謹按,禮曰,居喪,未葬讀喪禮,旣葬讀祭禮,喪復常,讀樂章,註曰,復常,除服之後也,樂章,絃歌之詩也。以《詩經》註,觀之,正風變風,領在樂官,以時存隷者,而雅頌則又是朝廷郊廟樂歌之辭也。然則《詩經》一部,無非樂章,可知也。揆以禮意,則聖上方在諒闇中,喪復常前,似不當講詩,臣又謹考本館日記,則肅廟朝、景廟朝前後諒闇中,竝無講詩之事,臣未知果如此拘礙而然耶?或偶然如此耶?此則臣未敢的知,而禮意如此,先王朝已行之事,亦如此,故敢此仰陳。講筵冊子,旣有次第,則事係重大,詢問處之,何如?迪命曰,上番所達,非臆度之辭,聞先輩文集中,以此爲疑,且有文字云,而臣未得見矣。依上番所達,詢問處之,似宜矣。上曰,知事之意,何如?東弼曰,《詩傳》雖云詠歌之章,而自是聖賢謨訓所載者,今亦無被諸管絃之事矣。先朝雖無《詩傳》開講之例,豈以其時,適講他冊,故不爲進講《詩傳》耶?上曰,例讀者,何可不讀《詩傳》,而法講異於他講,上番之言,不無意見矣。經書越次進講,似爲不可,而儒臣所達如是,領事及儒臣處,自本館問議,可也。{{*|抄出榻前下敎}}上曰,今此敬徽殿國恤初期後,則朝臣當爲何服色耶?東弼曰,臣僚入侍時,則着淺淡服,而在外時,則當着常服,小祥臨時,則該曹當節目啓下矣。上曰,三年之制復古後,敬徽殿喪制,今始有之。凡服色變改之節,如有講定之事,則宜預有問議停當之擧,若臨時,則亦不無窘急窒礙之端,其令該曹,應行節目前期啓下,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4月30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直}}。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李匡輔{{*|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同副承旨權始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安后奭{{*|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權{{*|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梁廷虎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親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bb云b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承傳色曰,渠若承款,則勿爲姑罷入來,若不承款,則日勢似晩,二次之外,有難加刑,朔奠且迫,直爲姑罷入來。 ○以寫字官李守身、洪得範等上言回啓,傳于趙命臣曰,前已下敎,而上言旣涉猥濫,該曹回啓,亦爲過重,還爲出給,使之改啓。 ○以上護軍李最芳上言回啓,傳于宋成明曰,前已下敎,而上言旣涉猥濫,該曹回啓,亦爲過重,還爲出給,使之改入。 ○宋成明,以弘文館言啓曰,晝講《書傳》畢講後,《詩傳》繼講與否,領事及在外儒臣處問議事,命下矣。本館上番校理臣李顯謨,問議事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本廳事役,極其緊急,而因堂上之不卽行公,以致校正之尙未始役,揆以事體,至爲未安,堂上兵曹判書金在魯,行大司成宋眞明,竝卽牌招,都廳郞廳尹涉、李宗白,卽爲牌招察任,謄錄郞廳趙泰彦除拜外任,其代以前獻納閔珽,差下,而方在罷散中,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閔珽實錄兼春秋單付。兵曹口傳政事,閔珽副司果單付。 ○權始經,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啓曰,昨日筵中,以乙亥國恤時儀軌謄錄,詳考春秋館置簿,知其所在處後,遣郞廳卽速取來事,下敎矣。本館郞廳,詳考各處史庫儀軌置簿,而乙亥年儀軌謄錄,元無現在處,郞廳雖進往各處史庫,無以取來,下送一款,今姑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弑夫罪人玉伊,不待時凌遲處死事,承傳啓下矣。卽當行刑,而法典內,夜未明勿行死刑云,今三十日朔祭受香,來五月初一日朔祭正日,待無故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rlx1moc2q1318pikxcjhvzdtmytmbc 承政院日記/英祖/七年/五月 0 1109506 2172654 2172497 2022-08-17T18:22:00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五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四月|四月]]|next=[[../六月|六月]]}} ==5月1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同副承旨權始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后奭{{*|仕直}}李夏宗{{*|病}}。事變假注書鄭權{{*|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有霧氣。 ○敬徽殿親祭罷後,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知道。 ○大殿、中宮殿,宗班、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知道。 ○趙命臣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尙賓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權始經曰,史官◆員待命,騎馬□□□◆匹立之。 ○金錫一出使,代以李夏宗爲假注書。 ○以禮曹練祭日變除節目,傳于權始經曰,大王大妃殿尙宮以下及嬪宮守閨以下,從上服出外,與各殿尙宮以下服同,此一節,參互庚子、甲辰謄錄而然耶?今此變除之節,似異於前,甲子、己巳謄錄,亦爲倣而爲之耶?問啓。 ○梁廷虎,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李顯謨,奉命出外,其代以副司果徐命九,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同義禁趙彦臣,素患胃脘之痛,復發甚重,以堂上之不備,連日參鞫,轉致添劇,此時有難等待其差復,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牌招察任,問事郞廳吳瑗,身病猝重,今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李性孝,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兪崇爲同義禁。 ○傳于梁廷虎曰,推鞫姑罷。 ○辛亥五月初一日曉四更一點,敬徽殿朔祭親行時,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李匡輔,右副承旨梁廷虎,同副承旨權始經,假注書金錫一、安后奭,編修官李震葉,記事官洪昌漢入侍。上,具視事服,乘素轎,自大內,由明政殿,出就敬徽殿齋室,正時刻入之後,通禮跪請行禮。上具衰絰出次時下敎,都承旨宋成明曰,參鞫承旨入侍執事,似爲未安矣。成明曰,已使司謁啓達,似未及爲之矣。贊禮吏曹參判趙尙絅前導,上入就板位上,執禮讀笏記,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諸臣亦助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諸臣亦止哭,引儀唱四拜興平身,上四拜訖,贊禮導上,自東階詣樽所,承旨酌酒,贊禮導上,詣靈座前,引儀唱三上香,承旨分左右奉香奉爐,上焚香後奠爵,大祝,讀祝訖,上,俯伏如儀,降復板位。成明曰,日候不適,連日勞動,感氣未解,請休小次。上曰,暫時將事,何至勞傷乎?洛昌君樘,行亞獻禮,益寧君梯,行終獻禮訖,引儀唱俯伏哭,止哭四拜興平身,上如前儀,行禮諸臣,亦如前儀,行之訖,贊禮告禮畢。上就齋殿,脫衰絰,具視事服,還入大內。諸臣隨至明政殿,以次罷出。 ==5月2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同副承旨權始經{{*|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后奭{{*|仕直}}姜必文{{*|病}}。事變假注書鄭權{{*|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下直,襄陽府使林柱國,漆谷府使河德休。 ○宋成明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正日,初五日端午相値,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停。又啓曰,今日晝講命下,而罪人行刑相値,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停。 ○趙命臣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齋後爲之。 ○洪尙賓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梁廷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罪人行刑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知經筵李眞望單付,同經筵尹游單付。 ○宋成明啓曰,山陵都監堂上金興慶,自鄕上來,以本職辭免,陳疏到院,原疏纔已退却,而都監事役緊重,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今日當爲鞫坐,而大司憲李縡、執義任守迪俱在外,掌令朴㻐,持平兪健基呈辭入啓,持平南泰良未肅拜,掌令李龜休陳疏,除在外呈辭入啓外,未肅拜陳疏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假注書李夏宗,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李夏宗病,代以姜必文爲假注書。 ○洪尙賓啓曰,同義禁兪崇,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禁堂不得備員,鞫廳尙未開坐,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命臣曰,召對爲之。又傳曰,練祭儀註節目中,有可問之事,今日召對時,禮判同爲入侍事,分付。 ○趙命臣,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朴師正,副校理黃晸,日昨蒙宥之後,尙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以副應校朴師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命臣曰,禁推傳旨捧入。又傳曰,領議政洪致中以下,南原君{{!|𪳣|⿰木卨}}以下,俱詣閤門外。 ○趙命臣啓曰,卽者大臣以下,齊會鞫廳,將開鞫坐,而該房承旨,已爲申退,臣與右副承旨梁廷虎伴直,而右副承旨,又已入侍,廳中獨有臣命臣一人,無推移進參鞫坐之員,該房承旨洪尙賓,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趙命臣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尙賓,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都監分長興庫、分典設司,排設於本曹矣。本曹卯仕酉罷之坐,以朝房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御營廳言啓曰,各軍門中日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曾有定奪矣。今四月二十九日,本廳下番軍兵賞試才時,馬兵哨官洪以謙,騎芻一次五中,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初二日,幼學李敏德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司果金天瑞稱名人,自弘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敦化門守門將李世春,弘化門守門將金德九等,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梁廷虎,以兵曹言啓曰,今春討逆庭試榜目中,直赴殿試人鄭匡熙、崔漢奎、李雲白、吳翰周、金正玉等名字,與御史別單及監、兵使啓本相左,故爲先從榜目紅牌頒給後,査問,稟處事,自本曹草記蒙允矣。卽見諸處査報,則廣州府尹回移內,鄭匡熙,本以城內居生之人,御史試才時,直赴的實,而其時別單修啓時,以光字誤書云。黃海兵使回牒內,崔漢奎入屬別武士時,本郡所報成冊中,以圭字書塡,故狀聞時,亦以圭字修啓,而今因關文,考其戶籍,則果爲奎字云。黃海監司回移內,李雲白、吳翰周等別武士薦入時,無識薦主輩,以雲伯、漢周書納,故營上都案,以此載錄,而狀啓中,亦依都案書塡矣。今始査得,則白字翰字,眞的無疑云。咸鏡監司回移內,金正玉之名,本是正字,而抄入親騎衛時,當該別將,與正領等,誤以精字,泛然修報,都案付標,故以致相左云。崔漢奎、李雲白、吳翰周、金正玉等,各其入屬時,因本郡或薦主正領輩,以音相似之字,誤爲修報,至於載案,而狀聞時,從其案書塡,則此非監、兵使修啓不審之致,竝置之,鄭匡熙之名,旣是別單中誤書,則其時御史,難免不察之失,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命臣曰,夜對爲之。 ○以鎭海縣監李重植改差,自上特賜主張,另飭該曹,各別擇差事,狀啓,傳于趙命臣曰,今觀嶺伯狀啓,鎭海縣監事,大意誠實,特賜主張之說,猶有欠於事體,不可無飭勵,推考。 ○行都承旨宋成明疏曰,伏以殿下,孝以錫類,仁以體下,許臣歸省父母墳山,恩私所被,臣自不覺感淚之橫逬也。臣方拜辭而出,而先壟有事,往來遲滯,自當費過旬有餘日,竊念喉司出納之地,逈異閑漫職任,一院長席之久曠,尤爲可悶。伏乞聖明,許遞臣職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來焉。 ○右承旨李匡輔疏曰,伏以臣,竊有私情之萬分懇迫者,欲一陳乞於孝理之下,而顧臣無似,受恩罔極,位至緋玉,祿過三釜,得以榮養,斯亦至幸,不敢復有所望,輒事屑越,故勉抑情理,而尙今囁嚅。第伏念,人子爲親,仁王所矜,從臣乞郡,國典攸許,玆敢不避僭猥,悉陳衷悃,惟聖明垂憐焉。臣賦命奇釁,早失嚴父,只有偏母,相依爲命,傍無兄弟,下乏子姓,凡可以慰悅親意者,蓋無一焉,而口體之奉,亦未稱意,在臣情私,豈不慚痛?臣母氣本虛薄,素有痼疾,雖使日有三牲之供,千鍾之養,尙恐事親日短,無以少報劬勞,而況臣家本貧寒,才又拙局,不能料理生業,供給親廚,甘旨固不敢望,而菽水亦無以繼,雖有廩祿,少救顑頷,而至情無窮,恒患不贍,中夜無寐,當食忘餐,愧子路之負米,羡烏鳥之反哺,凜凜然常有不洎之憂矣。凡人爲子者,親雖未老而願得便養,乃其天理之不容已,家雖不貧而欲奉官享,亦是人情之所同然,今臣則親已老矣,家又貧矣,區區之情,容有極乎?臣遞歸嶺邑,纔過周年,復丐專城,言固屑矣,而如或不及於此時,正恐餘日之無多,若不祈懇於君父,是臣自阻於仁覆之天,倘蒙聖慈,哀臣草心,特推錫類之恩,借臣一麾,俾遂養老之願,則不獨臣之母子,含感銘骨,生死圖報,亦或於聖世行仁挈矩gg絜矩g之政,不爲無補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特爲依施焉。 ○工曹參判梁聖揆疏曰,伏以臣,伏聞頃日筵中,以本曹津船改造時,請得惠廳大同木一款,至有該堂問備之命,臣於是,竊不勝瞿然慙悚之至。本曹物力,至爲殘薄,每當津船改造之時,或論報備局,或草記陳稟,請得某樣錢布,料理補用,已成流來之規,及至今年津船改造之役,極爲浩大,許多財力,無他措備之勢。故春間色郞,援據松都取用大同木之例,要臣草記陳請,以爲一分補用之地,臣以爲,玆事雖有他衙門已行之例,畢竟該廳之聽施,有未可必,有難率爾爲之云。伊後僚堂,就議於惠廳堂上,終至草記蒙允之境,此固出於事勢之萬不獲已,而以臣昏耄之見,殊不覺其大段未安,至今大臣、重臣,相繼陳達,其所論斥,指意非常,臣以當初與聞之人,凡有咎責,理難獨免,其何可晏然仍冒於職次乎?玆敢露章自列,仰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命鐫遞臣職,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兵曹判書兼知春秋館事金在魯疏曰,伏以臣,病深力竭,決難任劇,憧憧至願,惟在釋負而撕捱,兩朔終未得命,積罪如山,嚴敎荐降,窮隘之極,不得不黽勉姑出,方以朝夕顚踣,爲憂,乃於千萬意象之外,又承實錄堂上差下之命,臣誠驚遑愕眙,竊怪朝家擧措之顚倒苟簡,胡至於此也?臣於見任,才望之不稱,姑捨勿論,最是所綰諸司,繁劇無比,雖夙夜奔走,左右酬應,簿牒愈益積滯,事務猶多停廢,而區區精力,則耗損無餘矣。於此而又加一重擔負,臣之軀命,雖不足恤,其欲專意於史事乎,則本兼職事,必將全然瘝曠,如欲兼察而竝擧乎,則彼此俱不專,而必有鹵莽疎謬之患,苟非遞臣本職,則亦須解其新兼,事理較然,非敢誣也。此卽臣前冬忝叨時疏語,而賴聖上,深燭而曲諒,卽許遞改,非但私心之感祝,凡在臣隣,孰不仰體下之明,而伊後半年,終不出代,到今無他端,而直以臣代,臣揆以國體,寧容如是,其謂臣職任之有減於前歟?其間劇務要任,一未得解矣,其謂臣年力之有勝於前歟?其間年益衰而病益深,力愈盡而精愈消矣,然則前旣矜念而許遞,今遽復授而强責者,臣誠莫曉其何說也。聖上,若一覽臣陳懇,則褫鞶之恩,必不異於前日,而臣逐日奔忙,無暇草疏,坐違嚴召,徒增罪戾,今始略暴情實於宸聽之下。伏惟天地父母,俯垂鑑照,將臣本職新兼,許遞其一,俾史役無滯,職務無曠,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黃晸疏曰,伏以臣,不才蒙學,久沐鴻私,冒據論思之職,叨陪講筵之末,一身榮寵,已踰涯分,而追趨行隊,蔑有裨補,風人素餐之刺,亦已日積矣。愧懼之懷,常如臨履,平日所自期而自勉者,惟欲竭力奔走,庶幾少罪,而不幸難冒之嫌,必遞之義,不但臣心所自矢,抑亦通朝所共知,故前後召命,積犯違傲之罪,兩次吏對,悉暴臲卼之情,而聖上猶未諒察,末終只推之命,又出格外,臣於是,益復悚蹙,殆不省置身之所也。朴師正,以臣之故,作爲難進之端,臣則不少爲拘,晏然行公,以妨人路,斷無是理,此臣所以寧被逋慢之誅,而不欲黽勉以出,自喪一己之廉隅,重招衆人之譏議也。區區所自畫者如此,而不卽卸免,一向撕捱,以益瀆擾之罪,臣之情勢,可謂萬萬窮蹙矣。近來館僚苟簡,乍遞旋差,臣與朴師正,卽輪回出入之人也,及其差除之後,輒事互避,或疏或供,說來說去,已極支離,亦甚悚悶。若使臣,早自引分而退,瀛館一步,不曾進身,則臣之姓名,初何以及人唇舌,更溷天聽,卒自陷於慢命辜恩之科耶?此莫非自取,尙誰尤哉?臣聞人臣事君,有分有義,不擇夷險,死生以之,卽其分也。至於去就之際,不可不量義而行之,苟其所自處者,一有未盡,則旣失其身,何以事君?臣之從前冒玷,旣失之於不能量己而盡義,則今何可苟然復進,終不免爲貪榮戀祿無恥可笑底人哉?且臣伏聞日昨筵中,以向者堂箚之駁罷諫臣事,致勤聖敎云,臣不勝惶恐之至。夫亡命,自有定律,此臺論所以經年爭執者,遽然停啓,旣非重法之意,則箚罷之論,烏可已乎?然筵敎縷縷,出於責勉,則臣惟當奉以銘念而已,若其私悃之悚恧,不安,極矣,以此以彼,尤無冒進之勢。伏乞聖明,亟賜體諒,遞臣見帶之職,治臣積逋之罪,仍命銓部,勿復檢擬,俾靖私義,且安微分,不勝幸甚。仍竊伏念,洪惟我殿下聰睿之性,稟於天縱,精一之傳,得之家法,政化方闡,聽斷如流,用人則廓然而大公,出言則藹然而惻怛,殿下之國,可幾而理矣。然而事多跨盭,弊仍滋蔓,變怪層生,民窮已甚,紀綱無可振之勢,風俗有日頹之患,危亡之形,不待智者而可見,臣職忝補衮,誠切匡時,徒橫賈生之涕,謾抱嫠婦之憂,思以一言,仰伸愚忠,而亦不敢曼辭煩溷,輒以關君德之成就,係治道之大體者,竊自附於先格之義,惟殿下,垂省焉。臣聞志者,心之所之,而萬事之根柢也。視其志之偏正,而事功隨之,以匹夫言之,志道德者,能修道德,志文章者,能做文章,志功名節義者,能辦功名節義,人君之爲國,亦然,志王則王,志伯則伯,治道之高下,政化之醇疵,莫不自立志上做去。苟或志不先立,惟以推移牽補,爲事,則紀綱風俗,宜乎頹解,而駸駸然日趨於亂亡而後已,可不懼哉?伏願殿下,赫然奮發,惕然勉勵,以堯、舜之治,爲必可復,以祖宗之法,爲必可行,有如射者之有質的,行者之有趨向,旣立聖志,又飭群工,毋循前日之恬憘,務恢遠大之規模,政令施措之間,一以純心實意,終始行之,毋貳於雜伯,無狃於少康,則世道雖已汚下,人心雖已偸敗,豈無挽回丕變之望哉?且以經筵講規,言之,祖宗朝故事,旣有朝晝夕三時之講,又有召對夜對之例,先聖王勤學之誠,本自如此,蓋以不如是,無以培養德性,贊成治理也,豈非後嗣王之所當法哉?今我殿下,自在東宮,好學之誠,逈出百王,親近儒臣,討論經旨,凡所以發於政而施諸事者,多自學問中流出,而第於臨卷講學之際,殊欠逐章論難之工,如臣之鹵莽蔑裂,備數講官,設或有一二陳達之語,不過傅會卑近之義,曾無開發奧微之辭,則顧何足以辱聖問而煩英音也?然禹、湯,上聖之君也,猶不恥下問,顔淵,亞聖之資也,亦以多問寡。聖君學問之道,若不專心沈潛,費力講劘,則其講雖勤,其讀雖多,適足爲循例講讀,了無實效矣,尙何望修厥德而以至於高明廣大之域歟?臣聞楊時,論治平之道,而以講學爲務,程頤,論勸講之方,而以親賢爲先,自古聖帝明王,雖其生知之姿,實自天稟,獨得之妙,不煩師敎,而緝熙光明之效,必資於學,顧問討論之工,必待於人。故太甲遜志之學,聞諸伊尹,高宗典學之業,發自傅說,衛武公,賴左右之交儆,而《詩》列大雅,唐太宗,命學士之分直,而治成貞觀,大矣哉,學問之功,講論之力也。噫,我殿下躬撫否運,憂勞干上,荐罹大喪,哀毁於中,又有不忍見不忍堪之情理,臣每思方寸已傷之敎,何嘗不哽咽而欲涕也?然而殿下於喪威震剝之餘,抑情忍哀,亦能延接群僚,不輟講誦,蓋殿下明知人主之學與不學,繫國家之治亂,故不以憂愁而或忽於學問,此群下所以欽頌而仰贊者也。噫,聖賢之言,義理無窮,若能從容講貫,體認而心通焉,則不但爲平治之根本而已,亦可以撥排憂惱,管攝精神,自然有達理知命之明,古所謂太上忘哀,亦自明理中出,則明理之道,固不在學問之外,今日臣僚,必以此仰勉于殿下者,豈徒循勸講之例談而已哉?伏願殿下,萬機之暇,頻下講對之命,孜孜於討論之方,亹亹于顧問之際,毋徒紙上之講說,必於心上而理會,行之以誠實,守之以中正,不少間斷,終始如一,一以爲治心攻欲之要,一以爲修身建極之道焉。且臣略有所懷,敢此附陳。刑獄,有國之大政也,勿論罪之輕重,登時議讞,不可使淹滯,而臣於禁推時,適見本府時囚罪人,其數頗多,其中或有經年踰月而不得被勘,至如外方窮殘之人,饋供旣艱,飢困轉甚,囚首垢面,相對涕泗,景色愁絶,情理可矜,金吾之滯囚如此,秋曹亦可以推知,宜加申飭,頻頻開坐,趁卽議決,俾無一向滯獄之弊焉。又伏念湖南一路,自古人才之區也。臣於前冬廉問時,武士輩處處相聚,設帿而較才,蓋多好身手精技藝者,問其所願,則皆曰朝家若依西北親騎衛之例,抄選作隊,春秋試藝,則在吾輩有振拔之望,在國家爲激勸之道云。臣竊思之,西北精銳,最稱親騎衛,今又以親騎衛之號,團束南方之武士,則一道內豪健之類,自可盡歸於駕馭,益知親上死長之義,可作精鍊勇敢之士,他日臨亂,必能得力於緩急也,臣固欲書達於別單中,而事係軍丁,有非書生所可輕議,故不果論列矣。頃見道臣疏請,此事適與臣所聞,犂然有合,臣於是,尤知南武之所大願也,仍其願而創設之,實有益於公私,聖批靳許,恐不及深諒而然,乞令廟堂,商確而處之。臣以海防設邑事,略陳於書啓中矣,自廟堂,姑未及覆奏云,雖未知議臣之意如何,而臣意則決知其置邑之萬萬便當,故玆將書啓外餘意,以備睿裁。錦城一縣,幅員之廣,人民之衆,田結之多,較諸八路,素稱第一。蓋本縣,古有錦城、潘南、會津、伏龍、余皇、榮山、長山、押海等八郡縣,合以爲一州,而居陸者,卽六縣,居島者爲二縣,其陸地,姑無可論,只以海島言之,長山、押海,特其大者,其餘之碁置於西洋之內者,自七山以下右水營以上,凡五十七島,大或周回近百里,小不下四五十里,而風濤相限,界壤頓別,故雖管攝於本縣,而風氣民尙,便若殊域,此先輩所以有設邑之議,而旣係大設施,故多有可不可之論焉。其可者,卽曰海路關防,最是朝家之所留意,而千里風寒,無非可虞之地,則不如置一大鎭於島中。又曰以羅州之雄且大也,只管陸地,尙不勝其繁擾,何能暇及於島氓乎?不如分置水陸兩邑,各自專治爲宜云。其不可者,則以爲,國初之分官設邑,各有所見,今不可猝變舊制,或曰設置之際,雖有小益,而其間受弊之端,又將不少,不如仍舊之爲穩云。大抵居是邑者,一朝割出管下之諸島,似不無留難之意,故至今因循,而前後羅牧之頗有計慮者,莫不堅主於分邑之議云。然其形便利害,若不躬蹈目見,則終不免有疑難者,卽今本倅李衡坤,適因公行,往黑山島而歸路欲審戰船藏置之所,歷看諸島,島中形勢,大略領會,其民生,有若山禽野獸,便一化外。雖名屬於本縣,而曾無一事之摠轄者,一犂之墾,一網之設,不曾輸於國家之經費,而都歸之於諸宮家各衙門之所折受,及京外豪右之所私占,而稱以屯田、漁場、鹽盆者,在在皆是,陸居之人,欲爲收稅者,年年下來,科外之侵虐,不一其端,其俗則惟以頑悍機巧,爲習,或以子而罵其父母,或以弟而打其兄長,都不知倫紀爲何物,極可寒心,而亦或有年老垂白之人,至以得見官長,爲喜,至於垂涕而迎之者,此可見朝家若果收拾,則民心必不無感化之道也。是以,本倅自島中歸後,力言以設邑之便,蓋西洋一帶,與中國之齊楚相接,唐舶之出沒無常,中間數千里島嶼,元無一障一堡之設,萬一有意外之憂,孰能禁遏,而亦孰能馳報乎?此其不可不設邑者,一也。瀦淤之地,土壤膏沃,而田案極其虛疎,逋逃之藪,生齒繁殖,而籍政多不分明,陸地之官,雖欲一一査檢,明知漏結漏籍之患,十居五六,而亦無奈何,此不可不設邑者,二也。近來變亂之後,逆種之屛置諸島者,其數旣多,餘黨之亡命者,亦安知不以窮僻,爲依歸,而風濤杳邈,其爲龍爲蛇,莫可測知,此亦不可不設邑者,三也。嶺南一路,湖南稅船之上去也,皆由此島過去,而旣無鎭管護送之事,若群山、安興之例,故雖或有船人弄奸,依岸而故敗者,難分虛實,設有海賊作梗,截路而侵掠者,亦無以禁戢,此亦不可不設邑者,四也。雖以其民之弊言之,凡有呈訴於官府者,動輒提挈,老少竝率證左,或近數十名之多,滿載一船而來,留連數朔而始歸,不然則雖有極天冤屈之事,抱而不能伸者極多,同居一國之中,而獨未蒙王化者,此固可矜。且島中,多封宜松山,而水營之裨將,各鎭之吏卒,稱以摘奸,項背相望,而旣無官長管領之事,故松枝之風落者,或稱以濫斫,恐喝索賂,罔有紀極,此亦島民難支之端,其不可不設邑者,亦明矣。設邑之便,大綱若是其多,而不肯有一人着力擔當,一日二日,未免高麗公事三日之嘆,寧不慨然?臣於暗行時,旣探島民之情願如此,且知主倅之看審甚詳,又採一路所同之論,實主今日建邑之議,竊願殿下,博詢于廟堂諸臣,如以爲便,則卽遣幹事之人,更加審察,仍命建邑,使獷悍之民,有所統領,則豈獨島民之幸也?誠國家之幸也。臣治疏將上之際,因本館草記,召牌儼臨,臣之前後逋慢,積罪如山,又復坐違,義所不敢,謹此隨詣闕下,而以此難安之跡,決無冒進之勢,不得不拜章徑歸,臣尤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有懷疏陳,深用嘉之。其中可以留意者留意,可以申飭者申飭,而湖南親騎衛事,意雖惜哉,此等之時,不可又開無前之倖門矣。海邑設軍事,意固是矣,非亦率爾爲之者,令廟堂,將前書啓,商確稟處。爾所引嫌,終涉太過,分義道理,決不可若是,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初二日申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入侍,禮曹判書同爲入侍時,禮曹判書申思喆,參贊官梁廷虎,侍講官金尙星,檢討官趙迪命,假注書安后奭,記注官金洌,記事官洪昌漢。上曰,禮判進來。禮曹判書申思喆進伏。上曰,今番有下敎之事矣。王大妃練祥後,朝臣進見服色,與闕內服色,有異耶?思喆曰,朝臣進見服色,則以玉色冠服磨鍊,而此則依乙巳、戊申之例擧行者,與闕內服色,有異矣。上曰,其時亦有問議爲之之事乎?思喆曰,然矣。上曰,朝臣問安時則以常服乎?思喆曰,闕內外出入之時,旣着常服,則此亦宜以常服爲之矣。以辛巳年例言之,則朝臣服色,有三件矣。上曰,何如是耶?思喆曰,其時則以日易月,故以淺淡服,終其日,而服色有三件矣。上曰,又有可問之事,以淺淡服,終其日,心有所未曉者矣。壬午年,以日易月,故以淺淡服,終其日,似無不可,而今則期年已盡,祥日卽吉,豈有所未安者乎?己酉年則其日卽吉,與今番雖有大小輕重之別,而百官期服則同,卽吉一節,似亦無異矣。今則以淺淡服,終其日,翌日後始乃卽吉者,事涉斑駁,故下詢矣。思喆曰,此皆援例而擧行者,己酉年,雖有其日卽吉之事,而庚子、甲辰謄錄,則與今番節目,同矣。侍講官金尙星曰,己酉年則喪制復古後事矣,不用以日易月之制,故其日卽吉,而今番喪制,亦與己酉,同矣。但卽吉一款,與己酉有異,聖上之有疑下詢者,宜矣。上曰,三年之內,朝會、頒赦、科擧時百官服色,以何服色,爲之耶?思喆曰,臣未能的知,而似爲當着朝服矣。上曰,進見服色,旣非朝服,則似不當以朝服爲之矣。尙星曰,朝臣雖皆除服,而聖上未闋制之前,不可以朝服行之,似當着淺淡服矣。上曰,預爲下敎者,三年之制復古後,則此等禮儀,宜亦有節目定式之事,以此草記,可也。思喆曰,此則不必急速擧行,當從後稟定矣。上曰,甲子、己巳,則進見之服,以淺淡服磨鍊者,參以人事而言矣。大王大妃殿宮屬及嬪宮守閨以下,在闕內則從上服着吉,在外時則服白衣,內侍以下入直時,則服淺淡服,在外則服白衣者,此亦引前例爲之。參互甲子、己巳謄錄而然耶?今此變制之節,似異於前而如此,未知依倣何例而爲之耶?思喆曰,臣則赴鞫坐,而參議爲之,未得其詳矣。然己巳、庚子兩年謄錄持來,故敢達矣。上曰,己酉年,東朝其日卽吉,而今以乙巳、戊申年例援引者,未可知矣。大王大妃殿中官服色,以何時倣之耶?思喆曰,依乙巳矣。上曰,今此節定服色,不無疑意掣肘之事,故問之矣。待摠護使入來,禮判同爲入侍,商議稟處,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同義禁纔已出肅,今日爲鞫坐耶?思喆曰,臣赴鞫坐,而聞命卽來矣。上曰,琢與允中,有屈意乎?思喆曰,琢則稱以曖昧,而別無高聲之語,允中則猶有生生之氣,頗大其聲,而言矣。思喆退後,召對爲之。侍講官金尙星,讀《東國通鑑》恭愍王一諱顓舊諱以下,至以補於治也哉。上曰,下番讀之。檢討官趙迪命,讀李齊賢避日新之忌以下,至以李齊賢。上曰,止讀。召對姑罷,當爲夜對矣。金尙星、趙迪命,姑爲退出。上曰,摠護使來詣閤門外云,入侍事,史官出傳。金洌承命出傳,摠護使以下諸臣入來後,上曰,諸地師皆來乎?摠護使洪致中曰,皆來待矣。上曰,史官出傳,使之同入。后奭,承命出,率諸地師入來,就伏後,致中曰,今番則意以爲必無異議矣,亦有異議可悶,而大抵伐木後,面目頗異於前矣。當初則欲以子坐午向,奇顱定得矣,今番諸地師出去,欲上欲下之際,低坐泛鐵,則以爲癸丑入之云,其中精看者,以絲繩量之,則或單癸云,或單丑云,蓋北來之山,南來結穴,則坐向似然矣。南原君及李鳳鳴,頗精於相地者,此兩人以爲,雖私家事,不可泛然爲之,況國家事乎?頃看今看,所見不殊,皆是好處云,臣等實無的見,而他地師之言,或云癸丑竝入,或云單癸單丑,旣有如此之說,則何以定之乎?臣等不能着實看審而來矣。上曰,此猶難知者矣。言其穴處乎?言其來脈乎?觀象監提調尹游曰,以穴處爲言矣。上曰,各陳所見,可也。致中,以山圖,授南原君而使之披達,南原君{{!|𪳣|⿰木卨}},以來龍入首穴脈,一一陳達曰,穴處頗圓,方以是疑其爲癸丑矣。上曰,其上則無異議乎?癸丑之說,詳達,可也。上曰,閔相泰先言之,因問何許人耶?相泰曰,臣,故淸白吏閔不貪後孫也。上曰,同姓,誰也?相泰曰,同姓則十寸之外,無他族親,以異姓言之,則與閔判府事,爲八寸矣。上曰,進來言之。相泰進達曰,臣何有的見,而但以臣所見論之,則或似單癸,而猶未詳知矣。上曰,先問者有意,在癸之間,在丑之間,豈可不知乎?相泰曰,臣粗解堪輿,而不知其分明癸丑矣。上曰,與李㢸及南原君議,似爲糢糊,至上見之則爲癸爲丑,可以知之矣。{{!|𪳣|⿰木卨}}曰,相泰不能詳聽下敎矣。相泰曰,癸丑,似相雜矣。然上處則不知其有此矣。上曰,以私家言之,則可用乎?相泰曰,私家則不用者,十必二三矣。上曰,李㢸,何人也?{{!|𪳣|⿰木卨}}曰,故判書李肇之一家,而完原君之子孫矣。上曰,與李鳳鳴,同乎異乎?致中曰,雖與鳳鳴,有異,而地術亦頗精矣。上曰,曾作敬昭殿忠義乎?㢸曰,臣果爲此殿忠義矣。游曰,不必陳履歷,只答上敎,可矣。上曰,履歷姑除之,須陳山說。㢸曰,枝葉蕃多然後,子孫蕃盛,卽術家之言也。此山則枝葉不繁,案亦逼近,酉方廣且低,穴處不高,越見虛,如厚陵還少低,是皆欠處矣。上曰,堪輿之術,極其微妙,不可詳知,而今日所議,非爲風水也,有虺蛇之變,故至痛在心,君臣上下,皆同癸丑脈,果爲分明乎?㢸曰,臣意則無疑矣。上曰,地術,微妙而且荒誕,今有詢問之意,高用則能免癸丑乎?㢸曰,臣何敢戲國事,而以臣淺見,言之,則分明癸丑矣。上曰,癸丑之間乎?㢸曰,癸旣多而丑亦犯矣。上曰,之次地師入達。游促入之。上曰,此人名字音弼乎?音典乎?成蕆曰,音是典矣。上曰,陳達。蕆曰,小臣無所見,而旣荷下詢,故敢對。上曰,何人乎?{{!|𪳣|⿰木卨}}曰,故名臣成俔子孫矣。致中曰,須速陳白。蕆曰,來龍壯大,逶迤屈曲,來作百年峯,而仍落爲穴矣。上曰,厚陵及時方所占穴,孰主孰客耶?蕆曰,厚陵首穴,而此則細落而爲後帳,厚陵所入之龍,亥以入之,壬以入之矣。上曰,獅子峯,何如?蕆曰,自百年峯落之者,一節二節,至于六節,曲曲作結,爲亥爲壬爲癸爲丑,而以獅子項觀之,則穴不高而圓,廣可欠矣。上曰,李㢸所達庚酉方低下,枝葉不繁,如虛案逼之說,何如耶?今欲遷奉者,實出於不得已矣。先朝曾有下敎之事,豈能知地術玄妙之理也?只欲取地中之安穩矣。第言之,案之逼近處,當作幾許步耶?致中曰,幾爲八十步矣。若非癸丑脈則用之乎?蕆曰,然則豈不用之乎?上曰,二顱之間,在此形容,則有如上此階耶?{{!|𪳣|⿰木卨}}曰,不如此階之近矣。上曰,成蕆達之。蕆曰,雖云近矣,而不必如此矣。上曰,馬翼龍達之。翼龍曰,厚陵局內龍勢,先陳之,此山圖差誤,顱來而作脈,爲內靑龍砂角,且此山脈,不能盤踞逶曲,獅子峯,不知其爲貴格,後穴不尖,有如知位木尺,是皆欠矣。上曰,毋論他欠處,只論癸丑,可也。翼龍曰,臣何敢有欺隱之事乎?泛鐵看之,則癸丑雙行矣。案亦近窄之說,且無怪矣。明堂不廣,則子孫不能通豁,卽術家之言,而此山明堂,果不廣矣。雖以子坐午向用之,不可,而癸坐丁向,亦不可矣。上曰,上用下用,皆犯癸丑乎?蕆曰,若作眞穴,則必有假穴矣。厚陵則觀其局勢、龍勢諸法,可以爲眞穴矣。上曰,馬翼龍之言,尤峻矣。蕆曰,卽今左相家山所,亦犯癸而無害有好,若單癸則固不妨矣。上曰,堪輿,以癸丑如何言之耶?蕆曰,方書以爲,子孫少之云矣,顱後風亦甚重難矣。上曰,何風耶?蕆曰,此凹風不好矣。上曰,以汝所見言之,則厚陵眞穴,而此則非眞穴耶?厚陵則無凹風,而此則直衝凹風耶?鳳鳴曰,以臣所見言之,則卽今所占山陵,卽眞穴,而亦不受凹風矣。上曰,上見之則爲單癸,下見之則癸丑雙行云,果然耶?李㢸所謂有欠處者,何如耶?案亦逼近耶?相泰曰,二百步優優矣。上曰,果近之乎?相泰曰,雖云近矣,而不甚逼近矣。上曰,諸臣皆已見之,與春塘臺前平地何如耶?游及李廷濟、趙遠命,同聲對曰,不必如此矣。{{!|𪳣|⿰木卨}}曰,庚兌方,若下見,則無受風之理,所謂受風之言,皆非是,而自此至彼,空亡則似然矣。方書曰,十二節則可作大陵,此山爲癸爲壬爲坎爲亥,而以金顱作鵝頭形,而無欠處,豈不可用乎?上曰,翼龍則以爲不可用,㢸則所論雖不如馬,而亦示其不可用之意,相泰則置之於疑信之間,南原君及李鳳鳴,則以爲非癸丑而恰好云,何以歸一耶?上曰,肅殺方,何方耶?{{!|𪳣|⿰木卨}}曰,庚兌方矣。若高,決非可用之地,此則不然,眞可用之處矣。上曰,權震爀達之。震爀曰,癸丑之言,非矣。以臣淺見論之,則此似是主脈,而諸人之言,雖曰後脈少低,必無受風之慮矣,與南原君,泛鐵看之,則如此如此,此是可用之處矣。鳳鳴曰,他人或以受風之說,陳達,而臣意則以爲必無是慮矣。{{!|𪳣|⿰木卨}}曰,此穴,卽帝座星辰,是乃禁穴矣。今以切近之事,比之,君上臨御,而諸臣昵侍,與此案近之事,同矣,穴處稍廣,似爲癸,而實非癸矣。臣之所見則如此,國家雖求之國中,似無逾於此處矣。上謂領議政曰,卿等於癸丑之說,搖動而來乎?致中曰,臣等果以此而來矣。游及廷濟、遠命曰,旣以爲癸丑,則何可看審而不來乎?上曰,顱而廣且高,故有甲、乙之論耶?{{!|𪳣|⿰木卨}}曰,初則無癸丑之言矣。伐木之後,始有此言,而若子坐午向,則實無癸丑之慮矣。上曰,寧陵移奉之時,舊陵壙中安穩,故肅考於長陵動搖也,有此下敎,實萬世不易之常訓矣。甲者曰可,乙者曰否,雖云癸丑,而豈能的知也?且地中之事,亦不可預料矣。孔子罕言命,非以命之理微妙而然乎?今此風水之說,亦涉微妙,吉與不吉,皆關於國運矣。古者明君喆辟,豈皆善用陵寢,而庸君暗主,豈皆不善用陵寢乎?予之此問者,專欲取地中之安,而亦何可知也?都是在人,而乙雖皆以癸丑言之,而予則不動矣,但以凹風爲言,此則不可知之矣。若捨此,則更求何處耶?卿等明朝,偕南原君,率諸地師,更爲入侍。{{*|抄出榻前下敎}}上曰,卿等之還來,實有深長之慮矣。致中曰,不動堪輿之下敎,至當,而如求極盡安穩之處,則何不用風水之說也?小臣則以爲,率此地師,更看獻陵,爲宜矣。上曰,予則以獻陵之立巖爲悶,若開穴而遇巖,則其狼狽尤如何也?致中曰,下穴則以爲可用,而其後議論,不能歸一,可悶。臣意則欲復看審下穴,而南原君則猶以爲慮矣。上曰,如此雍容之處,亦有非之者,況獻陵局內,則有同王覇,何其無異議耶?予以爲重難者,有在矣。國陵置簿處,該曹所在者,摠護使、都監堂上、南原君以下,率諸地師,入侍時持入,可也。遷就至此,尤極悶迫,健元陵局內,則有十二岡云,其後雖連用陵寢,而亦有可用之處耶?{{!|𪳣|⿰木卨}}曰,臣已遍看,更無餘穴,而但健元陵近處,有辛坐乙向之原,往見爲宜矣。上曰,明朝入侍時,地師馬翼龍、權震爀、林煥,亦爲來待事,分付,可也。{{*|抄出榻前下敎}}諸地師先退出,摠護使、都監堂上繼出,承旨、史官,亦少退。座目在下。摠護使洪致中,觀象監提調尹游,禮曹參判李廷濟,本都監堂上趙遠命,地師南原君{{!|𪳣|⿰木卨}},典籍李鳳鳴,司饔直長李㢸,守衛官權震爀,副司勇馬翼龍,兼敎授林煥,副司正成蕆、閔相泰。承旨史官座目,上同。夜對入侍時,座目見上。時則更漏再滴矣,上曰,承旨讀之。梁廷虎,讀李齊賢爲右政丞以下,至得安其業。上曰,注書讀之。后奭,讀五年春二月,至婆娑府等三站。上曰,兼春秋讀之。金洌,讀雙城以下,至十二月復歸銓選于吏部,終篇訖。金尙星曰,此第一板矣。監察司,劾論贊成事,又諫王辮髮,監察,卽李衍宗也。其所爲言,似有風稜,而實則不然,人莫知其奸諛柔佞,而曰賢臣,曰彰善癉惡,曰威武不能屈,曰鐵石肝腸,大抵衍宗,欺世盜名,故稱之如此,辨別賢邪,不可不審矣。上曰,然一生眞僞,有誰知者,正此之謂也。親賢遠奸之道,惟在於辨別之如何耳。趙迪命曰,此十一板矣。印承旦入侍書筵,請罷辨整都監,蓋辨整都監,以其時權豪奪畿縣公田,而承旦所占尤多,故遂收其田,仍追累年之租,承旦以是請罷,而又以金永煦,請罷之,王之所以托疾入內者,此也,而猶不能斥退承旦,高麗五百王業衰微不能振者,不亦宜乎?上曰,然矣。尙星曰,恭愍王,非亡國之主,而懦弱如此,知其承旦之爲小人,而不能去,日趨於亂亡之域,而不可救藥者,蓋由於此矣。上曰,每嘗言之矣。書曰,罔念作狂,克念作聖,聖狂之分,出於罔念、克念之間矣。麗朝事無可監,而有可戒者,儒臣以是陳戒,當加體認矣。尙星曰,《書》不云乎?毋若丹朱傲,一念之間,聖狂自判,可不愼歟?雖以詩三百篇,言之,感發懲創,職由於善惡,見人之善而思所以從之,見人之惡而思所以懲之,則可期乎入於聖賢之域矣。迪命曰,不能善其善,惡其惡,而漸至於亂亡,恭愍王之事,是已,須以此監戒焉。上曰,然矣。尙星曰,此二十八板矣。桓祖雙城事,在後賢後王,可以觀感者矣。按地圖,收復雙城,凡九十九年,而今皆復之,則其非艱難辛苦之致耶?聖祖興復之地,聖上必欲知之,故臣謄來列邑古號,而雙城,卽今永興古號,某郡某邑,亦皆有古號矣。凡書史,孰非可爲監戒者,而至於麗史,則實無可監之事矣。上曰,普愚之言,差似有理矣。尙星曰,普愚,卽普虛,初則曰爲君之道,在修明敎化,不必信佛,又曰,君王去邪用正,則爲國不難矣。以此觀之,則其所爲言,似有益於治道,而終焉導君上於非義,以至於害國害民而後已,始終制作二人,與李衍宗,何以異乎?上曰,唐太宗,用封德彝、魏徵之賢,而其國治安,麗朝則用李衍宗、普愚之奸,而其國衰微,用人不可不愼矣。尙星曰,臣欲仰達,聖上引封德彝、魏徵之事,而爲喩,曷勝感嘆?恭愍用李衍宗、普愚之奸,而以至於禍亡,不可愼哉?參贊官梁廷虎曰,衍宗、普愚,誠千古宵小之人,以至於禍人之身,亡人之國而後已,不有後日趙日新之變,衍宗之一生眞僞,誰有知者?此可爲千古監戒之道矣。上曰,承旨所達,是矣,儒臣所達辨別之言,亦是矣。漢光武之於金日磾,唐太宗之於封德彝,不有辨別其忠,則其能如是乎?尙星曰,有學問工夫而後,賢否邪正,無所逃於鑑裁之下矣。麗朝之君,則初無講學之工,其辨別之道,固何足責也?尙星曰,臣以宣廟寶鑑事,有所仰達矣,分付校書館,使之入梓,而其中有誤處,史官出去史庫時,使之考來矣,或考或否,亦未的知矣。朝家以李德壽,俾當校讎之役,而李德壽,出居于楊根而未還,尹淳爲提調,而不欲當於校讎之役,實爲可悶矣。聖上以疑誤處懸註事,下敎,而臣於今行,見李德壽相議則以爲,不必懸註雙行,直以穩字印出,而懸註,大抵不關云,故敢達矣。上曰,詳考實錄,而亦有疑誤處云,甲字是而乙字非,則直以甲字是者入梓,乙字非而甲字是,則直以乙字是者入梓,似爲無妨,此則李德壽之言,是矣。尙星曰,臣以朴師正、黃晸事,有所仰達矣。朴師正,因私義爲嫌,作一難進之端,黃晸則又以師正之因渠撕捱,亦不行公,師正所執,誠過矣,而晸之如是自畫者,尤爲無義矣。人旣以我爲嫌,則晸之一番撕捱,固無不可,而今則連違召命,必欲同去就,若如斯義,則今世之供職者,必鮮矣。師正與晸,方爲無故行公之人,而各自引嫌,積費撕捱,事體誠爲未安矣。迪命曰,臣亦以黃晸事,曾有所陳,而今因言端,更此仰達矣。朴師正之輒因前事爲說,必欲以此爲難進之端者,誠極過矣,而至於責晸,則一番徑出,雖曰無怪,終始撕捱,至欲自畫者,其所處義,亦極無謂,此兩人,各別勉出,似爲得宜矣。上曰,朴師正、黃晸事,極爲無義矣。若使人人而如此,則今日朝廷,其將無供職之人乎?予於此等處,必欲嚴飭,師正若知予意,則何敢如是撕捱,而至於黃晸引嫌,則尤極無義。頃日儒臣,雖以爲一番徑出,容或無怪,而予於其時,以可怪爲敎矣,今則不但徑出,至於自傷分義之境,事體道理,寧容若是?朴師正纔因違牌,已有禁推之命,當觀供辭處之,而先以此意,出於擧條,使兩臣知之,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5月3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受由在外}}。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洪尙賓{{*|病}}。右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同副承旨權始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后奭{{*|仕}}姜必文{{*|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權{{*|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酉時,日暈。 ○孝宗大王忌辰齋戒。 ○趙命臣啓曰,假注書姜必文,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摠護使以下,南原君以下,依昨日下敎,來詣閤門外矣。傳曰,引見。 ○以禮曹練祭日變除節目,傳于權始經曰,大王大妃殿尙宮以下及嬪宮守閨以下,從上服出外,與各殿尙宮以下,服同,此一節,參互庚子、甲辰謄錄而然耶?今此變除之節,似異於前,甲子、己巳謄錄,亦爲倣而爲之耶?問啓事,命下矣。問于禮曹則以爲,當初節目磨鍊時,考見各年謄錄,則乙卯年節目內,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尙宮以下,從上服,甲子年節目內,尙宮以下,齊衰三年,而無區別各殿尙宮以下,出外服色磨鍊之事,而上年國恤初喪服制節目,一依乙巳、戊申節目,以大王大妃殿尙宮以下及嬪宮守閨以下服,從上服,出外,與大殿、中宮殿尙宮以下服同事,磨鍊啓下,故今此變除節目中,依此磨鍊,而至於己巳、庚子兩年,則與今番節目,有異,故初無援例之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郞廳尹涉,違牌坐罷矣。依前仍爲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趙遠命,副司果尹涉。 ○權始經啓曰,啓下遠道上言二百張內,六十七張,分下各該司,猥濫一百三十一張,疊呈二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疊呈,下該曹。 ○傳于權始經曰,召對爲之。 ○梁廷虎,以義禁府言啓曰,弑夫罪人玉伊,旣已承服正刑,依律文降其邑號,罷其守令,子女爲奴,破家瀦澤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以鞫坐頉稟啓辭,傳于權始經曰,鞫坐頉稟,例有措辭,且議啓中,旣有措辭下批,而今此循例頉稟,何故耶?問啓事,命下矣。問于禁府則以爲,左議政李㙫,身病猝重,右議政趙文命,喘症復劇頉稟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五月初三日辰時,上御進修堂,摠護使、都監堂上以下引見入侍時,摠護使洪致中,行禮曹判書申思喆,都監堂上尹游、李廷濟、趙遠命、南原君{{!|𪳣|⿰木卨}},右承旨李匡輔,假注書姜必文,記事官金洌、洪昌漢,地官,典籍李鳳鳴,司饔直長李㢸,守衛官權振爀,副司勇馬翼龍,兼敎授林瑍。洪致中進曰,昨日夜對,夜深罷,聖體若何?上曰,與昨一樣矣。致中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姑止之矣。致中曰,氣升之候,何如?上曰,比向來差勝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上曰,國葬置簿文書,入來耶?致中曰,入來矣。上曰,健元陵左一岡,仍在乎?南原君曰,已發去置簿中矣。上曰,泥水洞安在?致中曰,不可用,故不見之矣。上曰,光陵水淸洞,何如?致中曰,不見之矣。上曰,泰陵齋亭後,二岡見之乎?南原君曰,有欠處,故不見之矣。上曰,廣州速達等地,何在?致中曰,不見之矣。上曰,楊州、豐壤,何在?李好閔,何如人耶?致中曰,好閔,在宣廟朝,爲判書,號曰五峯矣。上曰,水原府戶長家後及鄕校洞見之乎?南原君曰,曾前自遠望見,未能領略矣。上曰,交河縣西鄭淵墓山,是何等地耶?南原君曰,似是他處矣。上曰,延曙亭子舊址,何如?南原君曰,多有古塚,故不見之矣。上曰,裕陵爲何處耶?尹游曰,穆陵合陵後,裕陵之號無之矣。上曰,癸巳年下敎四十四字御筆,留在禮曹乎?致中曰,似當自政院謄出矣。上曰,卿等與南原君,同見此謄錄,而有可用處奏達,可也。南原君曰,水原戶長家後山,雖未詳見,大抵城郭,不分明,此爲大欠矣。交河邑內,自古人多稱道矣。致中曰,交河邑內,曾於光海朝地官李義信,以遷都事,上疏矣。上曰,交河縣,距京師幾許里耶?李匡輔曰,九十里云矣。上曰,長陵,與交河距京師遠近,何如?申思喆曰,交河,爲八十里,長陵,爲百餘里矣。上曰,八十里地擧動,當以二日磨鍊乎?思喆曰,不必以二日磨鍊矣。李鳳鳴曰,臣曾見交河縣氣勢,卽野中殘山,而甚低平,地近海門,潮水上來矣。馬翼龍曰,臣亦曾見山勢明朗,龍虎不爲重重,回抱都局,亦不深矣。上曰,都局若不深,則自外可以窺見之否?南原君曰,龍虎不能回抱,而海面大江遮蔽矣。上曰,比懿陵前廣狹,何如?南原君曰,比懿陵則前後稍狹,而左右則廣矣。鳳鳴曰,右旋右落,例不得用,交河山勢,似非成局之地矣。厚陵則枝葉多,而交河,不如此矣。上曰,靈林副令,爲某派,而能知地術耶?南原君曰,爲中廟派云,而頗知堪輿術,故寧陵遷葬時,有上疏矣。上曰,健元陵左岡,若爲可用,則豈至今遺在耶?今人不及於古人,古人之棄而不用者,今不可用之矣。翼龍曰,水原邑內,爲可用矣。南原君曰,故相臣李尙眞等,皆云此處,不可用矣。鳳鳴曰,山勢帶陋氣,古人傳言,不可用矣。李廷濟曰,禧、孝陵內舊靖陵近處,有餘穴可用者云,而見漏於置簿中矣。上曰,舊用處,何如?廷濟曰,旣有所聞,故敢達。其時尹元衡當朝,力主遷動,後人多言靖陵,非所當遷而遷之,爲可痛也。臣考見行狀,則但云靖陵,未盡善,移奉于廣陵,於此可知其地非不吉,而無端遷動矣。元衡之罪,可勝誅哉?今使之往見此處,何如?上曰,予未及展謁於禧、孝陵,不知自何邊去耶?廷濟曰,自高陽西邊路去,而不過三十餘里矣。上曰,比崇陵遠近,何如?南原君曰,比明陵稍近矣。致中曰,雖短晷,擧動足以回還矣。廷濟曰,今別擇他處,終未易得,當於舊陵內用之,爲可,而諸說紛紜,有難決定矣。上曰,舊用處,塡而用之,似未安,洩氣與否,何以知之?問于諸地官,可也。南原君曰,豈如生地?古語云,三十年後地氣更聚,而此未可信也。上曰,舊寧陵,曾已見之矣。舊穴塡補,必不完固,蓋當遷陵之時,方專力於新陵,故決不致意於舊穴塡補之役矣。鳳鳴曰,舊穴更用,似甚苟艱矣。致中曰,果是吉地,而非舊正穴,則少無所妨矣。上曰,舊陵則可知,而舊壙之基,何以知之?南原君曰,守僕輩,必有古來傳聞之說,而可知某處爲舊壙矣,且眞土及補土,自當知之矣。致中曰,私家所占處,未知或有可用者,而國葬置簿處,實無可用者矣。上曰,獻陵所看審處上穴,有巖石,似爲欠,下穴可用與否,更問于鳳鳴等,可也。南原君曰,山瘦則有欠,所謂下穴,亦不無可疑,且欠雍容之氣矣。鳳鳴曰,上處有臥石,其根淺深,未可知也。上曰,臥石之處,指示,可也。鳳鳴,披圖曰,此處矣。下穴,土色漸變,似有石根矣。上曰,雖無石,下穴,不可用耶?林瑍曰,上穴則臥石根有無,不可知,而此處則可用矣。上曰,李㢸、馬翼龍,進論此處好否,可也。翼龍曰,此穴,似成局,甕巖爲合格,淸溪山爲祖宗山,而有氣,此山亦當有氣,地中之事,雖未能的知,而以此處之有石,不必有慮於穴中矣。以臣所見,此處爲頗好矣。上曰,石翳穴前,爲無害耶?其高幾許?翼龍曰,此巖在穴處可見之地,則似爲格矣。㢸曰,不見則無可論矣。上曰,非爲他也,只問石之有無也。汝欲往見耶?㢸曰,欲往見矣。上曰,翼龍,亦欲往見耶?翼龍曰,欲往見矣。上曰,鳳鳴,有咨且意,汝則以爲不可耶?鳳鳴曰,若有石根則不可截去矣。上曰,前遮石,何如?鳳鳴曰,此則爲貴格云矣。上曰,權振爀進達,可也。振爀曰,古語云,虎有爪牙,龍有鱗甲,此石分明爲貴格矣。上曰,虎之爪牙,何如是至近耶?鳳鳴曰,古方云,穴前石,爲貴人名相之慶矣。上曰,自穴處見之乎?不見之乎?南原君曰,不見之矣。上曰,過丈之石,何爲不見之乎?尹游曰,穴處若不見石,則更無他慮,往見後當定之矣。上曰,丁字閣排置,似或有妨,而紅箭門,若避石則亦必苟艱矣。致中曰,用上穴,則丁字閣造成,似有妨矣。且水剌間,與守僕房,相隔,此亦有欠矣。上曰,堪輿術不可信,而穴處有風云者,終是不便,若獻陵及他處,無可用處,則予意棄厚陵,終有可惜。且獻陵則石之有無,未可知,雖所見極吉,此石,有礙於丁字閣,實爲未安矣。南原君曰,臣意以爲,此石有妨於丁字閣,則上處旁邊石,似出曲墻外,不無從便推移之道矣。上曰,自紅箭門,望見此石,則所見未安,若下穴無妨云,則更爲往見,可也。致中曰,凡看山之道,至於累次,則所見漸不同,且地官中,未見此處者多,往見後可定其吉凶矣。上曰,獻陵,山論有之乎?致中曰,惠陵、定山時,故縣監李玄緻,以甕巖爲大地云矣。上曰,李玄緻爲誰耶?致中曰,卽故監司李玄紀之弟也。芝峯李晬光之曾孫,故相臣李聖求之孫也,尹游之外三寸也。上曰,惠陵謄錄冊,史官出去取來,可也。必文,出取冊子來,使承旨進之。上曰,南原進來,見此謄錄,可也。南原君曰,此山論,不足信矣。上曰,遷陵擧措,至重且大,新占之地,必須十分無欠,然後方可用之,若泛然用之,而反不及於舊陵寢,則其爲未安,尤如何?致中曰,下敎至當,當十分無疑,然後可以用之矣。厚陵極吉之說,野人亦多自古傳來之言,而以有癸丑之議,故有難決定矣。南原君曰,若稍上其穴處,則不犯癸丑,而旣有癸丑之言,則何可更議?上曰,旣是子坐午向,則何爲犯癸丑耶?南原君曰,癸丑則初無一分可疑,故定之。若有癸丑之慮,則何可率易定之乎?且他陵寢,亦有癸坐丁向處,此豈有犯於癸丑乎?致中曰,李㢸之意,深以爲不可矣。㢸曰,臣旣知其不可,則何容更議?上曰,翼龍之意,何如?翼龍曰,臣於昨日,旣有所達,而穴法眞的,終未曉矣。上曰,卿意,何如?致中曰,臣意欲往見獻陵下穴,以亭子閣排置之勢,磨鍊然後,更爲商量,可也。上曰,諸臣之意,雖上處,亦無妨耶?尹游曰,有石,終不如無,上穴似欠矣。若置石而於其下爲丁字閣,則亦似未安,而當初地官,以獻陵,勝於厚陵爲言,不可不再往看審矣。廷濟曰,若以石言之,則丁字閣,必有妨於此石矣。且今番遷陵之擧,非動於風水,實出於萬分不得已,則必擇雍容安穩無害無疑之地,然後用之,可矣。厚陵則甚雍容,似爲萬全,獻陵則氣勢雖雄偉,而有欠雍容,臣之所見如此,故敢達。趙遠命曰,當初則慮不至於此石,今若再見,則可以詳量矣。上曰,癸丑之議,姑舍之,有風之說,亦甚未安,厚陵則置之,而獻陵下穴,更往看審,石之出於曲墻外步數、尺數及甕巖在於何方,及象設丁字閣排置等處,作圖以來,且上穴之石去穴遠近,仔細看審,可也。上下穴中有石與否,以鐵鍤插入則可知矣。穿山鍤,終有未盡處,今番則別造尖鐵如錐者以去,可也。舊陵已決遷動,而新陵尙未占得,此不宜曠日遲延,獻陵先爲看審,如不可用,則仍往禧、孝陵,可也。致中曰,獻陵看審還來後,當往禧陵矣。上曰,獻陵看審後,馳啓仍往禧陵,一番之行,遍盡兩處,可也。尹游曰,交河亦可往見矣。上曰,往見禧、孝陵,若無可用處,則仍往交河,可也。上曰,昨夕已下敎,而地官之說,雖不可信,今爲三百年宗社之慮,亦豈敢忽焉?第地中事,終是茫昧難知,必須十分詳審,可也。以此意,故爲遍敎于南原君以下矣。南原君曰,臣等亦豈無此意?旣思極盡之地,而占得於厚陵矣。衆議如此,不但厚陵,雖獻陵,亦不知必無他議矣。上曰,長陵、厚陵、獻陵三處優劣,何如?鳳鳴曰,長陵雖無此變,實無可論者矣。上曰,李㢸,亦見長陵耶?㢸曰,樹木參天,故不得詳見之矣。上曰,自外見之,亦可以斟酌矣。比之厚陵,都局,何如?㢸曰,厚陵則氣勢雍容,勝於長陵矣。鳳鳴曰,長陵,爲山水同歸,雖私家,不必用矣。厚陵則星辰相照,前有句陳來朝,子孫之慶多矣。非但我國,雖遍盡中國,必不更有如此大地矣。上曰,鳳鳴之言,似爲太過矣。南原君曰,中國則未知,而求諸我國,則決難更得矣。廷濟曰,鳳鳴之言,不可信矣。厚陵所占處,鳳鳴初無異議,及至他地官,有癸丑之言,然後鳳鳴乃曰,上處爲極吉云,以此見之,鳳鳴似無主張矣。鳳鳴曰,累次看審,或上或下,實爲審愼之道矣。上曰,禮參之言,似近迫切,而於至愼之道,亦不妨矣。諸地官,先爲退出,致中進曰,趙遠命以都監堂上,連有看山之行,而於本職,不無撕捱之事,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副提學趙遠命,今姑許遞,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金興慶,尙不上來,殊爲未安矣。致中曰,聞纔入來,而以情迹難安,未卽行公云矣。上曰,本職辭免,未免太過,從重推考,牌招,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服制一節,昨已下敎,而以淺淡服,終其日,終有所未曉者矣。壬午年,以日易月,故以淺淡服,終其日,似無不可,而今則期年已盡,祥日且吉,豈有所未安乎?己酉年則其日已卽吉,與今大小輕重雖異,卽吉一節,似無異同矣。致中曰,己酉年練祥後,其日卽吉之議,臣亦有所仰達矣。蓋其時則上下皆除服,而今番則臣民雖除服,而自上未及闋制,百官之卽日吉服,有所未安。且考謄錄,則因淸城府院君金錫胄所達,有行祭日,仍着淺淡服之例,故該曹儀註,似用舊例而然也。然以禮制言之,則服盡則當卽吉,似不容以人事,有所低昂矣。上曰,過與不及,皆非矣。昔者聖人以兩門人,竝稱君子者,亦有深意,己酉年,初以燕閑之服,接見臣僚矣。李宗城以未安之意,有所陳達,故卽脫之矣。今此淺淡服,終其日者,乃無於禮之禮,終涉苟且矣。喪制,在先朝,旣已復古,今若有一毫未盡,則豈不未安乎?事係重大,以此出於擧條,問議大臣,可也。{{*|出擧條}}申思喆曰,科擧時賜花賜蓋黑團領等事,何以爲之?上曰,賜花一節,以臣子言之,旣已從吉,在渠固無所妨,而予則方在居衰中,自上宣賜,豈非未安乎?思喆曰,卽今姑無科擧,臨時商確定奪,似宜矣。上曰,甲子年,大王大妃殿尙宮以下服色,何如?今番書啓,以甲子年無之,一依乙巳、戊申例爲之云,此未知何如?致中曰,雖非當殿所屬,純吉爲未安,大王大妃殿尙宮出外,則吉服,亦似不可矣。上曰,旣出闕外,則與閭閻人,無異,吉服,有何不可乎?思喆曰,大殿尙宮出外白衣,而大王大妃殿尙宮出外吉服,則一宮之內,內人之屬,白黑相雜,不無斑駁之弊矣,大王大妃殿尙宮出外時,亦一體素服,爲宜矣。上曰,禮判此言,甚分明,更無可疑矣。大王大妃殿尙宮及嬪宮守閨以下,在闕內時則服吉服,在外時則服白衣,內侍以下入直時,則服淺淡服,在外時則服白衣事,儀註中改付標以入,可也。{{*|出榻前下敎}}思喆曰,壬午年,百官在外則白袍,在內則淺淡服,入侍則紅袍矣。上曰,其時則爲三件服,而今則何以爲之?致中曰,今番在外則當紅袍,入直則當淺淡服矣。上曰,淺淡服,或深或淺,不無駁雜之弊矣。思喆曰,壬午年則爲三色服,而今番則闕內外紅袍,只入侍時似當爲淺淡服矣。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初三日酉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權始經,侍講官金尙星,檢討官趙迪命,假注書姜必文,記事官金洌、洪昌漢。諸臣進伏訖,尙星,讀《東國通鑑》,自恭愍王七年春正月,至八年。上曰,下番讀之。迪命讀自九年春正月,至冬十一月。上曰,承旨讀之。權始經,讀自十年春正月,至擒一人以獻。上曰,其吐誤矣。始經,又讀至十二月。上曰,注書讀之。必文,讀自十一年春正月,至二月。上曰,兼春秋讀之。金洌,讀自三月至十二月。上曰,翰林讀之。洪昌漢,讀自十二年春正月,至十二月。讀畢,尙星,達文義曰,此第二板矣。點兵則不及富戶,收租則私作大斗者,此由於按廉、守令、紀綱不立之致,卽今時弊,亦在於廟堂不能檢飭監司,監司不能檢飭守令,以致紀綱之不立,臣於向者,按行縣邑,其弊與古無異矣。昔在宣廟朝,先正臣李珥,亦以立紀綱,爲第一務。伏願聖上,監戒前代,以振紀綱,爲主,飭礪風俗焉。上曰,所言是矣。迪命進曰,此第九板矣。金敬直,聞宰樞博奕戲謔聲還家,太息曰,國家其將亡乎,其時宰相如此,國事之壞亂,可知,此豈非今日監戒者乎?上曰,然矣。在上者,雖不知宰樞之爲此等駭擧,而若使其時侍從輩,能盡耳目之責,則何至是乎?尙星曰,第三十三板,監察金續命,獻納黃瑾等上書,有敢言切直之風,不負其責,臣等出入言地,非無時事之可言者,而言非切直,實乏匡正之效,深有愧於黃瑾輩矣。其言可謂切中當時之病,而終未見用於時君,千載之下,重爲之慨然也。迪命曰,上番所達之言,好矣。金續命、黃瑾,眞是正直之人,而其言恨未見施,方今聖上御極,孜孜圖治,而至於言路一款,不無阻絶之歎,若使後世聞之,亦必有譏笑矣。自上果能加意於導率之化,則雖以封德彝之爲人,唐宗gg唐太宗g,亦能率化,今日廷臣,豈無觀感之效乎?上曰,此言極爲切實矣。勝國自中葉以後,初爲權臣所操切,後爲胡元所侵劫,國勢陵夷,無可言者,而猶不至於一朝覆亡之歸矣。自恭愍,轉甚危微,若其却海靑等事,猶堪嘉賞,而至於遇亂奔避之際,顧瞻山河,謂李穡等曰,如此風景,卿等正宜聯句,其言之愚昧,至於如此矣。尙星曰,高麗雖不無一時自强之勢,而大體都不是,至於恭愍,當金鏞之殺人於中門之外,全然不知,其昏暗,可知,高麗至此,無可爲矣。上曰,此則恭愍,實不知之矣。尙星曰,恭愍資質則好,而終至亂亡者,蓋無學問之工而然也。上曰,恭愍資質,非不好矣,而終始懦弱,若以學問充之,則豈至於此?不此之爲,沈惑佛道,受制權臣,其亡不足怪矣。以卽今時弊,言之,旣非質勝,又非文勝,全無着落,一切委靡,此則反不若恭愍之時矣。勝國初則尙質,終以尙文而亡,我國尙文已久,而今則其文亦喪委靡之風,何可盡言?此雖由於導率之不誠,而其爲慨然,則甚矣。以今時象言之,辛丑以前,稍有可據,曰是曰非,此則文勝之弊,而辛丑以後,互以忠逆二字,爲指目,至於相殺戮而後已,此誠無文無質罔狀之時,予所深慨者,此也。周監于殷,勝國事在今,尤可爲監戒矣,勝國末年之弊,只是委靡不振而已,然其風俗尙質,故知他姓之不可爲君,而終無弑君者矣。至金鏞,始有弑君之意,此莫非恭愍昏暗之所致矣。尙星曰,人君能奮發振作,則天下,無不可爲之時矣。恭愍,亦能振作,則豈至如此?上曰,恭愍資質,非不足與爲,而蓋坐於不能振作之致矣。迪命曰,恭愍,何足與爲善?上曰,若以恭愍爲不足與有爲,則殊非引喩監戒之意矣。至如晉惠帝者,實無可爲,而衛武公,九十猶不廢箴警,號稱賢君,此非好學之誠,至老不倦者乎?上曰,今日時象之不美,非但予知之,朝臣,亦皆知之矣。雖以私家言之,家主單弱,則爲其下者,不拘些少嫌疑,同心協力,扶護家長,此事理之當然也。卽今人心,皆不知扶護家長之義,而只顧私嫌,不欲與之同事,在上者,雖欲奮發振作,旣不能湊合朝臣,其誰與奮發振作乎?尙星曰,世道人心,漸至於不可爲,今日臣僚,固不得辭其責,而此在殿下至誠導率之如何矣。上曰,群心不協,朝廷不固,今之成琢輩,眞如雜邪之侵元氣矣。尙星曰,聖敎至當,此類有若自外風邪,蓋緣近來元氣不實故也。上曰,愛君良心,出於自然,人豈無一段良心也?然其黨伐之習,已成痼疾,雖爲國立節,自是臣子之美事,而常時所不與同事者,若先立節,則必不從而爲之矣。此豈非深可慨然者耶?我太祖創業艱辛,如此,而今日進講此冊,諸臣亦太祖臣僚之子孫,豈無感動之心乎?予受三百年艱大之業,至于予身而隳壞,則何面見太祖於地下耶?若使群下和協,朝廷鞏固,則予亦可以扶危,爲自任,而但予志不固,意未誠,若不能遂此意,則恐無歸報之辭矣。諸臣若不遵予意,不能保合,則亦何顔面,歸見先靈於地下耶?予非不知此言之爲支離,而心常慨歎,又如是下敎矣。以卽事言之,左參贊金興慶,當此國有大事,撕捱不出,彼則固非主意於時象者,亦且咨且,其猝然出脚,今日又不出肅,豈不慨然?尙星曰,能挽回世道,惟在君上之盡道,上敎雖如此,而臣竊恐殿下,於剛克奮厲,終有欠處矣。凡振肅紀綱之道,寬處寬,剛克處剛克,然後方可做事,且天下之事,無一不出於誠,伏願更加勉念,以立志盡誠,爲挽回世道之大本焉。上曰,勉戒之言,深切,當各別加意焉。上曰,承旨進來,鞫坐頉稟。例以諸大臣事,故一一條擧,而今此頉稟啓辭中,泛稱大臣有故,殊甚糢糊,不可無飭礪之道,當該捧入承旨及金吾堂上,竝從重推考。{{*|出擧條}}權始經進曰,咸鏡都事安慶運,仍兩司不齊,只經一司署經,而開月殿最之期,不遠,不可不趁此發送,曾前亦有除署經發送之時,故敢稟。上曰,除署經發送,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5月4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受由在外}}。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李匡輔{{*|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同副承旨權始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后奭{{*|仕直}}姜必文{{*|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權{{*|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孝宗大王忌辰。 ○夜一更月入時,月色赤。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左承旨臣趙命臣啓曰,近日朝晝異候,伏未審,聖體若何?眩氣更不往來,而氣升之候,其或差勝乎?前劑入滋陰健脾湯五貼,當進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其更不作,氣升之候,近有不無所減,滋陰健脾湯,昨今不爲進御,再明議定焉。 ○權始經啓曰,山陵都監堂上金興慶,連日違牌,尙不行公,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權始經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權始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廳,當爲開坐,而判義禁申思喆,以魂殿端午祭贊禮官,進去,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以兵曹言啓曰,今初五日敬徽殿端午祭親行時,別雲劍,以今月初一日親行時,落點人員仍用事,纔已啓下矣。實差驪善君壆,身病猝重,勢難進參,鄭錫五有頉,當以預差陞實,而預差海陵君爟,亦有身病,原豐君㷩差祭,不得已實預有故之代,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始經,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本廳堂上金在魯,辭疏承批之後,尙不行公,史局事役,不容少緩,而如是撕捱,事體極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都廳郞廳尹涉,違牌坐罷,還爲差下,使之察任。謄錄郞廳員數甚少,校印始役之日,事甚苟簡,權知承文院副正字趙榮國、洪重一、李台重、李德重、曺命敬,竝爲差下,而俱未免身云,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本廳曾已移設於典醫監矣。目今校印之役,不日當始,而處所狹隘,員役工匠等假家,無以分排設置,卽今刑、工曹方設遷陵都監,無他廣闊處所,禮曹及中樞府相通排設,最爲便當時政記移安日字,爲先令日官推擇,以爲趁速移設之地,何如?傳曰,允。 ==5月5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受由在外}}。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梁廷虎{{*|坐}}。同副承旨權始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后奭{{*|仕}}姜必文{{*|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權{{*|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日出時,日色赤。酉時,日有右珥。 ○敬徽殿端午親祭後,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權始經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左議政箚子到院,而以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梁廷虎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親祭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議政箚子到院,而以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敬徽殿端午祭親臨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無行公之員。大司諫趙最壽呈辭,司諫黃梓,獻納嚴慶遐,正言金尙翼竝在外,正言李德載未肅拜。除在外外、呈辭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山陵都監堂上金興慶,連日違召,尙不應命,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實錄兼春秋五,趙榮國、洪重一、李台重、李德重、曺命敬。 ○洪尙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奉命在外,左議政李㙫陳箚,右議政趙文命陳箚。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㙫箚曰,伏以臣之母齒,垂及九袠,疾病纏綿,居常凜凜。臣之情事,豈是從宦之日,而含恩畏義,未敢求退,公私交迫,日夕危懼矣。母病自數日以來,乍失將攝,感傷忒重,吐瀉兼發,元眞大陷,殆無知覺,連投峻補之劑,諸症有加無減。篤老奄奄之中,更無餘氣,臣情理煎熬,未忍晷刻離捨,如臣萎脞歇後,一無猷爲,平居所期,惟欲自效奔走之勞,而今則方寸亂矣,斷無供職之望。百責所萃之地,不容緣臣而暫曠,區區至願,只在釋此重負,專意扶護,人子之心,庶無餘憾,敢此冒死哀懇。伏乞聖明,亟遞臣相職,一以伸至情,一以幸國事,無任千萬祈祝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情理雖如此,親患,神明所相,自可勿藥。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讓,俟少間而視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議政趙文命箚曰,伏以鞫獄至重,雖無相避,有親嫌者,亦不可冒按,故頃臣箚陳不敢當之請,而聖批縷縷,至嚴且勤。臣逃遁不得,黽勉赴坐,以至于日昨,而第伏念按獄之道,訊詰勘讞,無少嫌掣,然後可期了斷,而今臣旣有親嫌,左右罥絓,雖或有文跡明白易知者,亦不能顯言力折,致使兩皆抵賴,日以遷就,了無收殺之期,設或收殺之後,當此世道,未厭物情,理所必至。況將相卿宰,同時被告之獄,何等重大,而獨使臣等,冒嫌主按,苟然了當,則揆諸國體,其爲苟艱,亦復如何?百爾思量,無他善策,而但首相雖當看審重事,留得數日,足了此事。到今事勢,不容無通變之道,如臣有親嫌者,雖被譴何,決不敢冒當,不得已昧死申籲,乞賜察納,俾重按鞫之體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卿箚讓,未免過中,頃者之批,亦諭予意,況旣下問目,卿等擧行,不過取招。卿勿復讓,其卽赴坐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五月初五日四更一點,敬徽殿端午祭親行時,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梁廷虎,同副承旨權始經,假注書安后奭、姜必文,記事官金洌、洪昌漢,入侍。上具視事服,乘素轎,自大內由明政殿,出就敬徽殿齋室,正時刻入之後,通禮跪請行禮。上具衰絰出次,贊禮禮曹判書申思喆前導,上入就板位上,執禮讀笏記,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諸臣亦助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諸臣亦止哭。引儀唱四拜興平身,上四拜訖。贊禮導上自東階詣樽所,承旨酌酒,贊禮導上詣靈座前,引儀唱三上香,承旨分左右奉香奉爐。上焚香後奠爵,大祝讀祝訖,上俯伏如儀,降復板位。趙命臣進曰,朔祭纔已親行,今又親臨行祭,不知不覺之中,恐有致傷之慮,請入小次。上曰,氣無所損,何必入於小次?使之仍唱笏記。右議政趙文命行亞獻禮,益寧君梯行終獻禮訖。引儀唱俯伏哭,止哭,四拜興平身,上如前儀行禮,諸臣亦如前儀行之訖,贊禮告禮畢。上就齋殿,脫衰絰,具視事服,還入大內,諸臣隨至明政殿,以次罷出。 ==5月6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受由在外}}。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同副承旨權始經{{*|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后奭{{*|仕}}姜必文{{*|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夕講。 ○巳時午時,日暈。酉時,日有左珥。 ○下直,淳昌郡守李衡秀,安興僉使金澱,乶下僉使吳碩宗,昌洲僉使金瑀。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在魯,左承旨趙命臣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眩氣更不往來,氣升之候,一向減歇,而前入湯劑,其果盡進乎?繼進當否,旣承今日議定之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後,議定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不作,氣升之候,雖有往來,不無少歇,而湯劑進御,此非數貼期效者,欲爲加進,勿爲入診,議定宜矣。 ○藥房再啓曰,伏承問安之批,有湯劑欲爲加進,勿爲入診議定宜矣之敎矣。臣等與諸御醫,反覆商議,則皆以爲,今此所進滋陰健脾湯,日氣未甚熱之前,連進宜當云。此藥五貼,姑先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正日,初九日國忌齋戒,初十日正日。此四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梁廷虎曰,今下弓矢,昌洲僉使金瑀,乶下僉使吳碩宗等處,給送。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權始經啓曰,今日晝講,知經筵當爲入侍,而知事申思喆,遷陵都監坐起進,朴師益病不進,李眞望在外,尹游、宋寅明奉命在外,一員未差,無推移入侍之員。朴師益,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奉命在外,參判趙尙絅,參議李瑜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吏曹參判趙尙絅,參議李瑜,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趙尙絅,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命臣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命臣啓曰,吏曹參判趙尙絅,再招之下,來詣闕外,陳疏入啓,開政有命,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議李瑜,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使之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議李瑜,纔已牌招,而參判趙尙絅,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瑜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命臣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奉命在外,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李瑜牌不進,右副承旨梁廷虎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梁廷虎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奉命在外,參議李瑜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掌樂院主簿李載亨,齊陵參奉金繼遠,除授後過限未上來,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周鎭爲持平,李性孝爲正言,宋文相爲利川縣監,李東明爲鎭海縣監,宋眞明爲同經筵。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宋時徵、吳永基,僉知中樞府事蔡麟章,俱以篤老之人,在鄕病重,末由上來肅謝,僉知中樞府事金始鳴,以抱病之人,强疾肅命,而下鄕之後,諸症添劇,萬無復起上來之勢云。不宜一向虛帶,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權爀、李日躋爲副司直,姜必文爲副司正。 ○事變假注書鄭權出使,代以權瑞東爲事變假注書。 ○洪尙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奉命在外,左議政李㙫,以親病方在辭職中,右議政趙文命,喘病復劇,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山陵都監堂上金興慶,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新造銅砲五十門,移送御營廳之後,本局所上銅砲五十門,又爲鑄造,纔已畢役。今月初七日,露梁沙場,依前試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濟州牧使李守身遞任進上馬三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而依例內廏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以禮曹言啓曰,因春秋館草記,實錄廳移設於本曹事,允下矣。本曹上直郞廳,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以賑恤廳言啓曰,湖南全州、臨陂地,有沃野坪,而自是乾畓,無水可灌,久爲永棄之荒野。若或築洑灌漑,則可爲萬人蒙利之處,故辛卯年間,自本廳,差定監官,多費物力,或築洑灌水,或築堤貯水,使民蒙利後,參酌收稅,以爲補賑之資,而厥後蒙利民人,反生免稅之計,紛紜呈訴,不欲納稅,情狀可惡。故別遣本廳郞廳,使之摘奸覈實,完定稅穀事,草記蒙允矣。今見摘奸郞廳所報,則臨陂地,有米坪、南鰲兩堤。而米坪堤則處在大野中,旣無源泉,蒙利些少,南鰲堤則三面依山,地形正合堤堰,且有生水之源,築堤極其完固,堤下蒙利頗多。全州有銅堤、松鶴堤等兩處,而銅堤則北有自益山、咸悅地界流下之浦水,掘鑿水道,引流於堤內,貯水則可爲累千石蒙利之資,而浦水引流之際,益山等邑民畓,反爲沈沒,故不得已決去浦口之築,終不得引水於堤內,便作無用之乾堤。初旣買得民畓,以築此堤,而旣不得貯水蒙利,則公然陳廢,殊涉可惜。民人等,亦爲自願耕食納稅,此則許民耕墾,隨起徵稅,似爲得宜。松鶴堤則依山築堤,周回最廣,堰堤亦極完固。而但地勢傾仄不平,水源不厚,山谷間湊會之水,若得滿貯不洩,則堤下蒙利,亦爲不少,而堤內冒耕之民,若値堤水漲溢之時,輒必割堤決水,情狀可痛,在法當禁。故首唱冒耕者數人,刑推嚴禁,另飭監官,堅築割筒處,使不得洩流。至於全州飛飛亭下築洑之處,則本州高山三大川,合流於飛飛亭下,而若得築洑灌漑,則沃野九面奉天之地,可以蒙利,故曾於六十年,自本府,爲民經始,而未免中廢矣。辛卯年間,本廳別定幹事人金弘績,出物防洑,欲爲引灌於沃野諸坪,爲大水潰決,終至見敗,又於飛飛亭岸腰,有玄川舊洑梁,而永無形止處。弘績多費物力,運石於數十里外,石築土塡,遠可數馬場,高可數仞,能通水道於益山、春浦、全州東一道等面乾畓,逐年蒙利之狀,明白現露於摘奸之時,奸民亦不敢掩諱,無辭自服,其中首唱者數人,刑推懲礪云。大抵當初築洑築堰,不專爲本廳收稅之計,蓋爲衆民蒙利之地,而旣以本廳物力,有此營築,則參酌收稅,以補賑資,在所不已,而蒙利之民,多般稱托,瞞訴營門,與本官,圖免納稅,誠極絶痛。首唱民人,所當別樣重治,以懲日後,而摘奸郞廳,旣已刑推,今姑安徐,稅穀則依前定式,竝與曾前未收,一一徵捧上納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全羅道臨陂等邑,賑廳築筒處,發遣郞廳摘奸時,兩湖各邑儲置米,抽栍摘奸事,亦爲草記定奪矣。卽接郞廳所報,則湖西之定山、恩津,湖南之高山、益山、金堤等五邑儲置米,依抽栍摘奸,則別無虧欠之事,而其中益山米一百五十四石,不但租粒相雜,年久腐傷,便作無用之物。故推問監色,則丁未年,以軍布代米當捧者,加錄於儲置之後,因年凶未捧,不得已以還米移施,故米色果爲麤劣云。果以還米移捧,則米色之不得精鑿,其勢似然,而凡國穀之用舊蓄新,自是法例,而初旣以麤劣還米,移施代捧,又不得蓄新而用舊,致令莫重儲置,陳腐無用,事甚可駭。旣已現發之後,則前後守令,不可無警責之道,而此與擅貸未捧者有別,丁未以後該邑守令,竝從重推考。上項麤劣腐傷米,依前例趁今改色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以全羅監司,以扶安居保人崔宗伊等九名渰死事,狀啓,傳于梁廷虎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吏曹參判趙尙絅疏曰,伏以臣,昏愚譾劣,冒叨重任,明不足以知人,公不足以勝私,而獨當政席,亦且數三,物情之不平,四方之譏笑,臣亦自知之矣。卽伏見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則以鎭海前縣監李裕身、李重植事,費辭臚列,顯加譏斥,臣於是,誠不勝瞿然也。夫裕身之爲鎭海,初出於聖明之特補,其後命以內遷,蓋所以宥裕身也。旣宥之後,又使之仍其任,則烏在乎曲軫從臣之盛意,而其於事體,亦如何也?苟以海隅遐荒,必欲得名官而記之,則別請差遣,容或一道,奚必寢恩旨而仍罪黜乎?此臣所以回啓置之者,而及其再請也,長僚又措辭問備,此蓋不得不已者也。臣旣不識裕身容貌肥瘠之如何,則顔情有無,非所可論。至於新差之李重植,臣曾任北藩也,巡到三水茄坡鎭,則重植爲本鎭僉使,臣始知其面目,見其莅官治事,能幹可用。且其門地踐歷,固無不可,故臣果擧擬而受點矣。海邑雖如斗,民社之寄,異於鎭堡,其治效之能,不損於北鎭,固不可知,而今重植之辭朝屬耳,前頭政績,又安保其必遜於有聲稱之武弁哉?守令之必擇,非道臣之私言,前後聖敎,亦甚勤懇,則豈不欲十分愼擇,而臣取舍不明,終不免臨窠苟充,致使爲民之道臣,至請聖上之主張,臣之罪戾,實不勝誅,而其何敢一刻仍冒於政曹,上以累聖簡之明,下以益誤擧之罪哉?今者開政有命,嚴召至於再降,不敢一向坐違,謹此趨詣,而反復思惟,決不可冒出,玆敢投進短章,徑歸私次。伏乞聖明,亟命削臣職名,以謝人言,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時序屢遷,天中又屆,仰惟聖情,追慕冞切,徹曉躬事,不瑕有傷損之虞乎?癃老如臣,淹病昏綴,不克進身於百僚駿奔之列,分虧禮缺,悚懍何極?仍伏念臣自今春以後,瘁脫益甚,臣固自危,頃者入對之日,亦應下燭其一二矣。消中一病,果然重添,津液旣渴,引飮無算,便甘如飴,滲洩彌加,神氣憒耗,若墮昏霧,支體沈重,如被摧壓。一日二日,漸益深痼,望八之人,能支綴幾何哉?顧臣衰落,已無趨走班聯之望,而特以昨年之面諭手書,丁寧懇至,遲回眷係,不敢復言乞身事。乃欲以朝夕難保之危喘,仰承數年姑留之聖敎,其亦不自量,甚矣。知臣者,代爲之愍憐,不知臣者,不勝其嘲姍,而臣亦任之已矣。惟是朝請起居之禮,爲臣盡分殫力之地,而一經勞動,歸輒昏昏涔涔,累日不省事。其或欲起還仆,竟不能自力,則惶懍怵惕,終朝拊牀,每有生不如死之媿。不得不引疏請譴,則及承聖批,輒以安心善攝爲敎,瘝職廢分,如添病上之一病。雖息偃在家,心何敢自安,而亦何能善攝乎?常恐抱此耿耿,一朝溘然,終不免戀祿之鬼,而永負先臣平昔惓惓之訓也。思之至此,氷炭交懷,至於所帶諸兼,尙此虛縻,不卽卸免,譬若退牛疲馬,推放於林野,而猶未能脫其羈紲。前後之哀籲苦懇,亶出誠曲,而一例靳許,臣竊自恨,誠意之淺鮮,不能孚格於仁覆之天也。其中禁衛都提擧,則責任之重,尤非等閒,何可使尸居餘氣,許久叨竊,以益其罪戾也哉?伏乞聖慈,俯賜矜察,先遞禁衛都提擧之任,仍勘臣闕禮之罪,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頃以面諭予意,卿豈體諒,所讓兼帶,不亦過乎?有疾未參,尤無所傷。卿其體小子之至意,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左參贊金興慶疏曰,伏以臣身負重累,分甘廢棄,廁跡班聯,義不敢出。頃從縣道,略暴危悃,而聖批寬假,終靳允許,臣誠狼狽悶蹙,莫省攸處。朝禁所拘,再籲無階,虛帶崇銜,春已夏矣。蟄伏泥首,日俟譴何,不幸園陵有故,緬禮已定,而都監敦匠之命,忽及於臣身,事甚驚遑,義同往役,未敢辭避,力疾登途,來伏旅次,已過累日,而顧臣滓穢之蹤,其不宜抗顔周行也決矣。本職在身,末由承命,鎭日有召,輒事違逋,進退路窮,若無所歸。況伏聞日昨筵中,聖敎諄切,責諭勤摯,臣雖愚頑,亦有省覺,嚴命之下,豈不思變動,而廉媿大防,不可抛棄,難進二字,參前倚衡,此臣所以甘自陷於蹇慢之罪,而不欲歸於喪恥之科也。惟職名未解之前,罔非臣席藁之日,今若許改臣政府之職,俾得以軍銜,自效於監董之列,則公義私分,庶可少伸,區區血願,惟在於此。玆敢瀝懇哀號,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命鐫遞臣本職,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撕捱,終涉太過。噫,承君父往日之敎,引嫌爲事,於事體何,於分義何?恒日予之期卿,不若此而猶尙如此,實爲慨然。今則廉義之伸久矣,卿其勿復過讓,卽速行公。 ○五月初六日午時,上御時敏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朴師益,特進官宋眞明,參贊官李匡輔,侍講官金尙星,檢討官趙迪命,假注書姜必文,記事官金洌、洪昌漢,宗臣原豐君㷗,武臣閔鎭斗。上始講周官六年五服一朝章,至篇末畢講。金尙星,進講君陳篇,至第四章,凡人未見聖,若不克見。尙星起伏曰,見字下音則無聖字,而釋有聖字,當以此讀之矣。上曰,依爲之。尙星又讀至爾有嘉謨嘉猷,則入告爾后于內,又起伏曰,此文爾字下,釋有伊字,此爲吐也,非釋字義也。從吐讀之乎?上曰,從吐讀之,可也。尙星,讀至終篇,上,始講君陳篇,至篇末畢講。尙星曰,君陳一篇,全言周公之德化,周公旣沒,成王勉戒君陳,必欲一遵周公之遺訓。蓋於其時,殷民猶未率化,故一篇大旨,以孝恭二字,爲導率頑民之本,而末又結之以敬字,照應篇首,此不但爲人臣者,克施有政而已。人君之德,亦由敬字上做出,伏願聖上,加意於此。趙迪命曰,孝恭二字,實爲一篇宗旨。當殷民不率,不以威制,而必以孝恭,孝恭之治,足以感動神明,況殷民乎?此可爲爲人君者,所當監法也。上曰,所言是矣。宋眞明曰,孝恭者,本然之性,而以敬字加勉者,尤有味,敬者,徹上徹下之工夫矣。上曰,新安陳氏註,論敬字者,蓋此意也。尙星曰,此言周公師保萬民,蓋爲君治民之道,必盡師敎保養之方,然後可以做治。人君雖有愛民之心,若無師保之效,則何以爲國?小臣之意,竊恐今日聖化,未盡師保之治也。臣新自外方來,見閭里之間,愁然者多。良役等事,最爲民間之痼弊,若不趁時變通,則民無所措手足矣。民生之仰望於殿下者,何如,而殿下之實惠,未孚於下,此可謂能盡師保之責耶?伏願殿下,反復於此,雖未能一朝大變通,而各別軫念,以紓窮民一分之急,則此豈非能盡師保之責者耶?上曰,所陳切實矣。良役等事,尙未變通,此莫非予之誠意未盡,致有若此之弊,而莫之救也。然今日臣僚,亦未有以至誠相議,隨事變通,此則予所慨然者也。勉戒之言,可不加意?尙星曰,此言惟日孜孜,無敢逸豫者,卽主敬之義也。蓋逸豫之意,少存於心,則人欲勝而天理消,此聖人所以惕然反省,惟日孜孜,益加敬字工夫,以防其萌者也,此八字,實是反復留意處也。上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者,猶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樂云樂云鍾鼓云乎哉之義也。眞明曰,文義同矣。迪命曰,近來晝講召對,多有間斷之時,小臣欲以文字一陳而未果矣。卽今日氣甚熱,雖不可連日講學,而固宜頻頻開筵,得有不息之功,然後可以做去上面工夫矣。上曰,勉戒之言是矣,而此非無故而然也。身有感冒,且値客使之來,種種廢講,良有由矣。尙星曰,凡人未見聖,如不克見云者,此言極好矣。爲聖之道無他,在體行聖人之言行而已。千古聖賢,雖無親灸之道,而若以聖賢言行,布在經書者,一念孜孜,常加體認,則如見聖人之工夫,都在於此矣。至於《書傳》,尤是帝王之謨訓,若能一一體認,則治國之要,孰有過於此者乎?君陳此篇,雖是責勉臣下之語,而實爲人君監法之書也。伏願益加體行焉。上曰,所言是矣。迪命曰,上番所達,未見聖如不克見,旣見聖不克由聖之訓,豈非嘉訓耶?聖人雖遠,其言在於方冊。若能潛心於聖訓,薰襲於吾心,則此實無異於親灸矣。何必親見聖人,然後方可體行耶?尙星曰,帝王之學,無出於精一傳心之法,方冊中已具聖人之心,則千古傳心之要,亦在於此矣。上曰,其言極是,當留意焉。眞明曰,如不克見,不克由聖云者,正與非知之艱,惟行之艱同義,此兼知行工夫矣。上曰,特進官所達者是矣。尙星曰,此言庶言同則繹,小註曰,虞之於人,繹之於己,人君聽言之道,爲爲治之要法,《論語》所謂,法語能無從乎者,此實從諫之宗旨。爲人君者,雖有逆耳之言,其言是則可以聽矣,雖有悅耳之言,其言不是則不可以聽矣。若於從違之間,不能辨別善惡,則非所謂善聽言也。繹之一字,爲聽言之本,明理之工,又是繹字之本,伏願於此,反復留意焉。上曰,其言是矣。尙星曰,爾有嘉謀嘉猷,此章之義,不但成王,勉戒君陳而已。蓋人臣事上之道,皆當如此,此由於或慮人臣,有夸美己功之弊也。雖然,人臣之歸美上躬則是矣,而成王此言,恐啓人君導諛之漸,葛氏之意,慮有此弊,而有此註也。迪命曰,爾有嘉謀入告之意,實千古人臣監戒之至言,而亦爲人君御下之道矣。宋臣王朝上疏言事,必削其草,而不示人,其意與此同矣。上曰,成王之意,顧不必如此,而葛氏以成王爲失言,且曰此其所以爲成王歟,此言無乃過乎?儒臣所謂或有後弊者,亦未知其必然也。尙星曰,弊生於一言,成王此言,終歸有弊,葛氏之言,爲此故也。上曰,下以殆字者,此葛氏所以待成王之意也,嗚呼云者,亦非深斥成王之意,以此觀之,葛氏之言,儘有味矣。尙星曰,此云有容德,乃大註曰,恢恢有餘地者,卽有容之謂也。凡進德之道,必有容然後,可至於廣大。凡人尙然,況帝王不有寬綽洪裕之度,而其何能進德耶?有容德乃大五字,足爲治心治國之大本。伏願殿下,反復於此。上曰,儒臣之言,極好矣。上曰,知事,何不陳達文義?朴師益曰,小臣,以萬萬無似之身,久叨匪據,一未行公。前日停講,蓋以臣故,今日不進,又將停講,故臣於今日,力疾入來,不過備員而已。文義則玉堂所達,旣詳盡,而所論敬之一字,尤好矣。只願聖上,加勉於此。尙星曰,知事所任,最重於講筵,此文義之外,亦多有可言者,使之陳達,何如?師益曰,小臣病伏,未閱書冊者久矣。儒臣所達之外,更無別樣文義可以仰陳者矣。且小臣身有廢疾,不堪奔走,而職名未解,公私有妨。今以此篇中有廢有興之義言之,有所當廢者廢之,有所當興者興之者,自是爲政之大要也。如臣廢疾者,豈非所謂當廢者乎?伏願諒臣疾狀之如許,特命改差此任,何如?尙星曰,一品外,不敢於榻前辭職,而知事之强引文義,言病請遞者,終涉猥屑,推考,何如?師益曰,臣之此言,蓋因文義而發,則非敢直請祈免之意也。欲望殿下,因此文義,察其事理而處之,自小臣始也,此豈不有益於綜核之政耶?上曰,此非直爲辭職矣。大抵知事不欲行公之故,初不陳文義者,亦此意而因文義欲解此任,似涉過當,推考可也。{{*|出擧條}}眞明曰,無求備一夫之言極好,人君用人之道,一藝一能,各當其任而已。若責備一夫,則凡事不得做矣。上曰,無忿疾,無求備,有忍有容,不但成王,以此勉君陳也。今日朝廷上,大小臣僚,亦必體此,然後可以做得保合矣,向者旣以此意,言于大臣矣。昔張公藝,以百忍字,能致九世同居,今日安國家之要,莫如忍字。予當以無忿疾,無求備,有忍有容等事,別樣加意,而亦以此,勉于今日之廷臣焉。尙星曰,此誠君臣交相勉戒處,聖上旣有責勉之敎,臣等敢不奉承聖意。眞明曰,此云出入,自爾師虞,大抵出入,必謀於衆,然後可無自用之患矣。殿下英明出天,獨運神機,凡於設施注措之間,不待諸臣之夾贊,而自可做事矣。然雖以大舜之聖,亦必取人爲善,若以此文,庶言同則繹之義,常加猛省而屈群策,用其中,則豈非尤有光於聖德者乎?上曰,特進官之言,極是,當各別留意焉。尙星曰,凡人易有自用之病。故古者聖人,以毋自廣以狹人爲戒,況人君摠攬萬機,自用之病,皆從此出。若以堯、舜詢于芻蕘爲法,折衷群議,取以爲善,則衆善俱備,無所不包矣。特進官進戒之言,尤爲有味矣。上曰,其言亦好矣,當加意焉。尙星曰,近來經筵及特進官,甚爲苟艱。經筵則不過六窠,而特進官則前後抄選,殆近四五十人。若果輪次入侍,則自可有裕,而互相推諉,多不進參,每當開筵命下之時,館吏疲於請坐,事體之未安,莫此爲甚。今後則自政院,各別申飭,而除老病公頉之外,抄出無故之人,輪回井間,使無推諉之弊。當次入侍者,若有無端不進之事,則自政院,推考警責,必以當次者,牌招入侍事,定式施行,而或有實病,則其次當入之人,使之推移入侍宜矣。上曰,特進之義,何如?眞明曰,非經筵官而特進於經筵之義也。上曰,特進官,旣屬經筵,不必自政院句管,當次不進之人,玉堂直爲請推則好矣。李匡輔曰,推考則政院當次知,而至於抄選無故之人,以次輪回牌招,則自是玉堂之所管,非政院所知者矣。尙星曰,玉堂非陳箚及筵對,則元無草記請推之例。特進官雖屬經筵,而政院卽號令百司之地,至於請推請牌,則政院似當爲之矣。上曰,所達然矣。自政院依此爲之,可也。{{*|出擧條}}眞明曰,實錄廳校印之役,當始於一兩日之間,而謄錄郞廳,或稱病,或稱未肅拜,多不仕進。堂上則逐日開坐,而郞廳如是怠慢,事甚未安,而凡史廳事啓稟,必以摠裁官意爲之。且謄錄郞,無牌招之規,令政院別爲催促,或推考警責,而新啓下之人,亦爲一體催促仕進,何如?上曰,實錄事之尙今遷就,蓋緣摠裁官之有故,而事體極爲未安。今於變通之後,郞廳輩之怠慢,尤涉可駭。先差而久不仕進者,從重推考,新差者,一體催促,可也。{{*|出擧條}}尙星曰,副校理黃晸,日昨,申飭之下,尙不出肅,更爲牌招,何如?上曰,特敎申飭之下,不爲出肅,分義豈容若是?推考警責,卽爲牌招,可也。{{*|出擧條}}匡輔曰,自上召臣,將有下敎,而諸史官,率爾徑退,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上曰,似是聽瑩之致,不必推考矣。上曰,夕講爲之。{{*|出榻前下敎}}匡輔曰,小臣適有所聞,雖是閭巷間事,旣係風敎,故敢達矣。近來卯仕酉罷,各別申飭,則五部部官,不但坐衙而已。若有事關風化及犯法者,探聞馳報於京兆,乃其職任也。龍山居前縣監柳洽,雖不知家世之如何,而旣經守宰,則其爲兩班,可知矣。卽今方居喪,而洞內常出身禁軍高希泰,發怒於受弔之際,當門叱辱,無所不至。兵判金在魯聞之而決棍汰去,以此尤復逞憾,朝夕臨門,叱辱備至,將欲破傷洽家神主,故洽之兄弟,抱神主踰墻而走,則又以赤身,突入洽之內房,洽家婦女,盡皆奔避,其女息懷孕者,被打落胎云,極爲駭異。所當各別重治,而卽今憲府行公之人甚少,秋曹則新有禁令,不得直爲捉治云矣。當部有此變怪,而亦無轉報京兆推治之擧,事極駭然。當該部官推考,他部官,亦爲一體申飭,而常漢禁軍,則使該曹囚禁査覈,從重科罪,何如?上曰,旣復《大典》,有難撓改,雖不知其事狀之如何,而極爲可駭。部官旣已赴坐,則部內之事,不可不主管,而慢不擧行,至於如此,不可推考而止。當該部官汰去,禁軍,令攸司推治,可也。{{*|出擧條}}匡輔曰,臣待罪嶺邑時,柳綏爲安東府使,與臣爲隣邑,相距不遠,故其居官爲政,臣則詳知,而其時道臣褒貶,乃以旣多駭擧,且乏廉聲爲目矣。上曰,何時也?匡輔曰,上上年六月矣。上曰,道臣誰也?匡輔曰,朴文秀矣。此與臣之所聞有異,故問于朴文秀,則文秀以爲,此非直爲貪汚而然也。仍指擧數件事而言之,故臣以與臣所聞差異之意,答之矣。向者文秀爲都承旨時,言于小臣曰,儕官間,或有以此,過疑柳綏以貪汚者,此則大非實狀,欲一從容陳達云云矣。其後以情勢之難安,辭遞,故臣往見酬酢,則又以爲柳綏,若果貪汚,則自當按治狀聞,豈止於下得乏廉二字於貶目中乎?蓋其爲政,雖官庫中守令應用之物,用處或無當,而安東府使,自是守令中見重之類。若置此人於貶考,則他餘守宰,自可懲畏,故其時貶目,不得不以乏廉等語書之。若以此疑柳綏之或近貪汚,則誠非當初本意云矣。臣答以如此,則吾當從容陳白云,則文秀曰,好矣,故敢此仰達。柳綏之爲人,殿下亦必下燭其長短本末,而蓋長處多矣。若論其短處,則不得細密,乃其病痛,其恤民奉公之狀,臣亦詳知。自備千餘貫錢,防給一年條位太於民間,徵捧奴婢貢木之多年隱漏,輸納戶曹,而民役蠲除,官庫充溢,其無貪汚之政,於此可知。綏於向年,有所遭,而殿下拔之坑坎之中,爲親乞養,則畀以大州,綏感激聖恩,必欲圖報萬一矣,猝得乏廉之目,自以爲不善居官,爲此負國之人,將何顔面,復立於世云,而蟄伏鄕廬,罕入京洛,自處以廢人,其情誠可矜。文秀旣以其貶目,謂非直指貪汚之意云。而殿下若不下燭其實狀,而果以綏爲眞貪汚之人,則在渠豈非至冤極痛乎?上曰,近來精神,有時昏錯,已忘却矣。今因承旨所達,始記得,而柳綏爲人,予亦知之,初無深認之意耳。上曰,夕講正時,以酉正定入。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初六日戌時,上御時敏堂。夕講入侍時,知事朴師益,特進官宋眞明,參贊官趙命臣,侍講官金尙星,檢討官趙迪命,假注書姜必文,記事官金洌、洪昌漢。金尙星進讀顧命篇題,至呂氏曰。上曰,宜止於今文古文皆有此以下,不講可也。尙星又讀,自維四月,至太保受同秉璋曰,此秉字,以乘字誤印,而未及改正,當以秉字讀之,而御覽冊,亦當追後改正矣。上曰,依爲之。尙星又讀終篇末。上始講顧命篇題。趙命臣進曰,講筵昏黑,請燃燭。上曰,已分付矣。上讀至篇末畢講。上曰,諸臣小退。諸臣皆趨出,小頃,還入。尙星進曰,昔君文王章,重光二字,言文王、武王宣布重明之德也。重光之本,不在於他,在於奠麗陳敎四字,此與前篇周公師保萬民之義,相照應。周公輔文武之治,以此師保之道,而成王命康王之辭,亦不出於奠麗陳敎之義,此不但爲周家致治之本,誠千古帝王可師可法者也。上曰,所言是矣。趙迪命曰,典麗gg奠麗g,養也,陳敎,敎也。獨爲養爲非,獨爲敎亦未盡,敎與養,必兼爲之然後,師保之責盡矣。此文武所以有重光之美,而帝王之道,無出於此矣。尙星曰,此云冒貢于非幾,幾者,動之微,而善惡之所由分也。若冒貢于非幾,則發於不善,而陷於惡矣。威儀,擧其著於外者而勉之也,非幾,擧其發於中者而戒之也。此爲表裏如一之義矣,以治國之道言之,亦有治亂安危之幾。若一失其幾,則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此尤爲反復玩味處也。上曰,其言好矣。宋眞明曰,人生天地之間,參爲三才,人無威儀,何以爲人?詩云,威儀棣棣,不可選也,豈非關係之重者乎?幾字,儒臣所達,可謂發明無餘蘊,而幾亦有體用動靜,靜中微有發動之漸者,是幾也,一念之頃,善惡判焉。能察乎此幾,則於治心治國之道,無所處而不當矣。上曰,其言是矣。迪命曰,傳云,踐形,人能自亂,威儀者,是踐形也。幾字,上番及特進官已詳達,不必煩複,而治其外者,所以養其內也,裏面之工,不可不着念矣。尙星曰,俄者進講時,秉璋以酢之酢字,自上誤講以祚音矣,敢達。上曰,然矣。尙星曰,此云在後之侗敬,迓天威下章,又云敬忌天威。成王之所命,康王之所答者,始終不出此一敬字。蓋敬然後,能自亂于威儀,而可無冒貢非幾之弊矣。大抵《書經》中宗旨,只在敬字,自古堯、舜之聖,莫不以此敬也,且一時之敬,不足爲治心工夫。雖於讀書之間,若不孜孜致意,而有書自書我自我之病,則顧何有一分功效也?伏願殿下,反復體認於此。上曰,其言極是,可不體念?以敬字爲言者,尤好矣。頃日召對時,亦有所言者,而國家所以保元子之道,非無他語,必以此敬字,成、康之治,於此可知。我祖宗爲治,亦主於敬,而至于予身,誠意不足,不能感動臣下,此實自反之處,而慨然則深矣。敬者,公心也,私意者,好勝之心也。好勝之弊,起自臣下,推而至於君上,當初祖宗敬保元子之意,果安在哉?此言似非襯着,而心有所感慨,故如是下敎矣。眞明曰,敬爲誠之極工,下敎實爲襯着矣。尙星曰,時無不可爲之時,成、康之治,豈專美於前代?但成、康所以做得盛治者,亦由太保諸臣左右夾贊之致。殿下先以自勉,次又推勉於臣下,上下交相勉戒則好矣。上曰,發命、傳命、承命之義,何謂也?尙星曰,發命者,謂成王之發大命也,傳命者,謂傳成王之命也,承命者,謂承成王之命也,顧命,摠以言之者也。迪命曰,修撰趙漢緯上疏,又引前嫌,再昨年新錄時,尹惠敎等五人參圈,而實無向漢緯不安之語矣。漢緯誤聞之,而眞以爲嫌,累除不出,至於斥補,今始召還,而辭疏又如此,實爲過矣。疏批未下之前,不敢請牌,自上各別勉出,何如?上曰,章疏已知其引嫌之太過矣。然渠亦豈有自畫之理乎?諸臣以次退出。 ==5月7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受由在外}}。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同副承旨權始經{{*|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后奭{{*|仕}}姜必文{{*|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仁祖大王忌辰齋戒。 ○趙命臣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右承旨李匡輔,同副承旨權始經,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今日鞫坐,諫院無進參之員。新除授正言李性孝,卽爲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山陵都監堂上金興慶,鎭日違召,尙不應命,事體殊甚未安。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今日鞫坐,諫院當爲進參,而大司諫趙最壽呈辭受由,司諫黃梓,獻納嚴慶遐,正言金尙翼俱在外,只有正言李性孝,故朝者請牌矣,今方來詣闕外,陳疏到院,而觀其下款所陳,有關係鞫獄等語,所當捧入,而適値齋戒,不得已留院矣。鞫坐出令之後,因諫院不備,將不得開坐,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竝姑改差,其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梁廷虎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奉命在外,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李瑜牌不進,右副承旨梁廷虎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禁衛營賞中日進,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梁廷虎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奉命在外,參議李瑜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尹彙貞爲司諫,李日躋爲獻納,宋徵啓爲正言,趙明謙爲兵曹正郞,李宜迪爲掌樂主簿,以黃梓、李重植爲副護軍,嚴慶遐爲副司直,金尙翼爲副司果。 ○梁廷虎啓曰,新除授諫院多官,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梁廷虎曰,召對爲之。 ○梁廷虎,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本廳,移設於禮曹中樞府,時政記擇日移安事,命下矣。令日官推擇,日字則今月初八日爲吉云。以此日移安,而移奉時,堂上不可不備員,堂上金在魯,卽爲牌招進參,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今番厚陵局內再看審時,諸人山論,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而諫院不備,日勢已暮,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諫院多官,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鞫坐旣已頉稟,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事,微稟。傳曰,明朝差晩,明曉出牌,以爲趁早開坐事,分付。 ○梁廷虎,以禮曹言啓曰,今五月初三日,摠護使洪致中,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觀象監提調尹游,禮曹參判李廷濟,都監堂上趙遠命,南原君{{!|𪳣|⿰木卨}}以下引見入侍時,上曰,服制一節,昨已下敎,而以淺淡服終其日,終有所未曉者矣。壬午年,以日易月,故以淺淡服終其日,似無不可,而今則期年已盡,祥日卽吉,豈有所未安乎?己酉年,則其日已卽吉,與今大小輕重雖異,卽吉一節,似無異同矣。領相曰,己酉年練祥後,其日卽吉之議,臣亦有所仰達矣。蓋其時則上下皆除服,而今番則臣民雖除服,而自上未及闋制,百官之卽日吉服,有所未安。且考謄錄,則因淸城府院君臣金錫胄所達,有行祭日,仍着淺淡服之例,故該曹儀註,似用舊例而然也。然以禮制言之,則服盡則當卽吉,似不容以人事有所低昂矣。上曰,過與不及皆非矣。昔者聖人,以兩門人,竝稱君子者,亦有深意。己酉年,初以燕閑之服,接見臣僚矣,李宗城,以未安之意,有所陳達,故卽脫之矣。今此淺淡服,終其日者,乃無於禮之禮,終涉苟且矣。喪制,在先朝,旣已復古,今若有一毫未盡,則豈不未安乎?事係重大,以此出於擧條,問議大臣,可也事,命下矣。議于大臣,則左議政李㙫以爲,服盡之日,以淺淡服終其日者,實是無於禮之禮,此所以有過不及皆非矣之聖敎,而第念自先朝期制服盡之日,皆以淺淡服終其日,恐亦近於忌日服素之義。今雖喪制復古,而此等小小節目之無甚害義者,不妨因依故事而行之。至於己酉變服之節,其時自上,旣已服吉,似不可援用於今日矣。臣全昧禮意,輒此臆對,不勝惶恐,伏惟上裁。右議政趙文命以爲,先正臣文純公朴世采,答或人問曰,旁期不杖者,只待祥祭而除服,無他節目。今此服制,旣是從服之期,則除服之節,足以旁照此段,而但先正,又答或人問曰,君母之喪,雖與伯叔兄弟,同是期服,旣有公私尊卑之分,豈敢比竝?由此觀之,其間容有不盡同者。且禮緣人情,卽日卽吉,非但不安於臣子之心,亦似異於禮家所云。微吉漸吉之義,此所以先王朝,以淺淡服終其日,至翌日卽吉爲定,至今行之者也。此一款則不必因釐正喪制,而有所變更,仍舊定奪行之,恐合情禮,而臣本昧於禮學,不敢臆決以對,伏惟上裁。領中樞府事李光佐以爲,方在待命中,不敢獻議。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病不收議云。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喪制朞制,旣皆復明,則其無於禮之禮,似不可仍循易月之制,有所下敎矣。大臣之意若此,依議施行。 ○修撰趙漢緯疏曰,伏以皇天不弔,聖母升遐,日月幾何?初朞奄迫,伏惟聖情哀慕,當復如何?且伏聞今春殿下,荐遭瘞夭之慼,雖聖人達觀,不作無益之悲,至情所在,應切悼憐之懷。臣於是,實不勝區區憂慮之忱也。臣於昨秋,徒懷咫尺之守,不顧分義之嚴,屢違召牌,萬戮是俟,天恩特寬,海邑是畀,蒼黃出城,星夜趲程,南邁遲遲,不禁去國之淚,北望耿耿,只切戀闕之忱。自分明時之永棄,無望脩門之重入,不料聖眷,尙軫於賤臣,霈澤特及於遐裔,華誥遠降,馹騎踵臨,榮動瞻聆,光生道路。豈自意負累微臣,得此匪分之殊榮哉?臣於是,不覺惶汗遍體,感淚垂頤也。噫,以臣負犯,譴斥未幾,遽紆湔滌之典,特下牽復之命,恩至渥也,德至厚也。臣雖至愚,猶非木石,豈不知感激趨承之不暇,而第臣私義之不可轉動,直是鐵壁在前耳。如可有一分可强之勢,則豈敢於昨年悲遑之時,屢犯違忤,自速嚴譴也哉?顧今所叨之職,卽前自畫之地,一人之身,義無前後之異,雖其間備經風霜之威,雨露之澤,廉隅大防,終不可壞,除旨之下,又不得趨謝,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且臣本有內傷之症,少有失攝之節,輒復發作矣。十朔炎方,百疾交劇,千里行役,諸症越添,委頓旅次,蠢動無路,以此病狀,尤無自力之望,玆敢冒死仰陳。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情勢之難强,察臣病狀之已痼,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嚴邦憲,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且臣於待罪下邑之日,不無邑弊之可言者,玆敢附陳於辭疏之末,伏惟聖明留神焉。康津弊瘼之最甚者有五,其一,卽兵營軍兵事也。本懸人戶,不過一萬一千餘戶,而兵營近處,四面二千餘戶,則屬之於兵營,沿海一帶三千餘戶,則屬之於四島,諸鎭所餘戶數,僅至六千,而所謂兩班子孫及以儒爲名者,人吏驛吏,各店匠人,各司奴婢,鱞寡孤獨之戶,又幾半焉。其間平民,只是數千餘戶,而各樣正軍及雜色應徵米布之軍保,多至七千餘名,則一家內二三役之狀,據此可知。每年逃故,亦不下數百名,實戶旣少,括丁尤難,年年代定,不免苟充,其流之害,輒歸隣族。蓋良役之怨,八路同然,而未有如本縣之甚者也。臣得見本縣前縣監崔廷龍軍丁弊瘼疏草,則其時隣邑軍摠,一一謄出,以爲考據之證。大抵長興、長城、寶城、靈巖、海南、咸平、茂長、南平等八邑,與本縣地方民戶,可相齊等,而軍保雜色,比本縣或減其半,或減三分之二。至於靈光、光州二邑,土地人民,比本縣不啻倍蓰,而雜色軍保,則比本縣或減一千三百,或減二千二百。其間緣由,實未可曉,而本縣軍額之無地可括,可推而知矣。前前本道監司臣李匡德,雖有所變通,而至如本縣,則人物之甚少,軍額之太多,如上所陳。或以老弱無依之類,轉轉苟充,故纔代旋闕,朝定暮散,未過數年,便成虛簿,窮海殘氓,終無以快蒙革弊之惠。苟求其弊,蓋有其源,營卒之居在他邑,而締結營屬,納價幻弄,假作康津案付者甚多,而未幾圖得時居官公文,仍令責代於案付之康津者,已成痼弊。以卽今案付言之,兵營所屬新選鎭軍騎步兵等軍,乃爲一千七百八十八名,而時居他官者,多至五百餘名。惟此五百名中,當初充定於此邑而移居他邑者,則作闕後案付官代定理固宜矣。若其元在他官,而只緣鎭吏輩幻弄,假作康津案付者,徒憑案付二字,使之充定於康津,則此何異於失之於秦,而責之於齊也?竊念作闕,不得代頉,則使案付官徵番者,自是戊申以後新頒事目,而所謂案付官代定之規,反啓奸弊,至於此極。臣愚以爲,一依該里代定之法,使時居官,隨闕覓代,而特罷案付官代定之規,仍割雜色軍額,酌量移送于軍案,差簡隣邑,則簽丁之窘,亦將少紓矣。其一,卽濟州出來歲貢馬牽驅之弊也。歲貢馬出來時,越海候風,不能齊到,累日喂養,其弊不貲。至於山馬牽驅,必用十夫,調發民丁,驛騷殊甚,而馬病且斃,生事甚易,或有受罪而逃躱者,或有敗家而流散者。且當替授之際,每有點退之弊,其間糜費,尤不可言。故濱海之民,至有畏馬如虎之諺,民情之冤苦,槪可見矣,而康津與海南,俱是濟州初程,故兩邑相替,間年都會。如歲貢馬元數八百匹,則兩邑,間一年替受其八百匹,分送于左右道,左右道沿路各邑縣,次送上者,乃是舊例也。沿路之邑,歲當四百匹,而都會兩邑,間歲八百匹,折補劑等,以均其勞逸者,乃其設例之本意,而卽今本邑之偏苦,有倍於他邑。蓋海南則僻處海口,而不係沿路所經,故都會之歲,雖當八百匹,猶得間年休息,而本邑則適當左道初程,故當次都會年八百匹外,海南都會時,左道所送四百匹,又復疊至,逐歲酬應,不得少休,當初均勞之意,果安在哉?臣之愚意,則以爲海南都會之歲,全送于右道,康津都會之歲,全送于左道,勿復踵分送之例,以貽康津之偏苦,似宜矣。其一,卽南塘浦過涉船偏苦之弊也。濟州別星入去時,過涉船,自都會當次官定給,自是不易之規,而近年以來,則雖在海南都會時,京來別星類,皆捉船於本縣南塘浦,以一年言之,過涉往來,不啻四五十次,故南塘浦累百戶進上鮑人,全失生涯,方在渙散之境。彼別星之所以舍海南船而取南塘船者,不過以完固利涉,比他船自別故也。然則當自海南縣優給船格價,如賃船之例,而托以別星之行,全不顧念,此豈合於輪都會分苦歇之道乎?況此累百戶進上鮑民渙散之擧,誠非細慮。自今以後,海南都會時,如有南塘船捉去之事,船格價,必依私船賃得例出給事,別爲定式行會,以爲永久遵行之地,則浦民庶得以安堵矣。其一,卽本邑定配罪人數多難堪之弊也。臣於莅任之後,境內島民輩,或以罪人作弊,或以保授請改,呈狀呼訴者,逐日紛紜。蓋問委折,則本縣境內有馬島、古今島、薪智島、加里浦等四鎭,故凡絶島定配罪人配所磨鍊時,輒以康津某島定配所,此所以罪人之數多也。且其罪人輩,無非竊盜爲奴者流,故性行多悖,且甚無依。赤手到配之後,衣之食之,專責於主人,小不如意,則輒加詬辱,加以結黨橫行,作弊無算。若或逃走,則保授主人,例有刑推督刷之擧。往復推現之際,必至敗家乃已,島民巨瘼,莫此若也,臣不勝駭愕。取考徒流案,則古今島罪人四十名,薪智島罪人二十八名,加里浦罪人三名,馬島罪人二名,本縣邑內罪人三十三名,合以計之,則乃爲一百七名也。一小邑罪人之多如此,則爲民之弊,從可知矣。邑內罪人,則可以推移保授於城外散面,而至於諸島,則環海小島人戶鮮少,雖有鎭將,威令不及,悖惡罪人之侵虐殘氓,勢所必至。臣於在官時,罪人之作弊,隨訴嚴治,保授之偏苦者,輪次替授,使不得如前橫挐,而自官門距島中,旣甚絶遠,故罪人輩猶不無種種作挐。且或乘時逃躱,則貽禍於主人,其爲島民之害,可謂甚矣。前監司臣閔應洙稔知此弊,道內諸島中罪人最多者,狀聞後,移送道內他島中罪人或少或無之處,而及見移配關文,康津罪人之移去者,只四名,而自他島移來者,多至十九名,移送四名,還得十九名。臣於其時,累次論報,十九名中十五名,又爲移配於他島,而四名纔出,四名旋入,少無變通之意,島民難支之狀,猶夫前日矣。頃於臣之離發也,古今島民人等老少男女,來訴馬前,說弊多端,且哭且言者,罔非罪人作弊難堪之辭也。噫,海隅蒼生,本自艱食,況以此輩之毒虐,貽害至此,有庳奚罪,良亦可愍矣。臣愚以爲,康津罪人,參酌移配于他官,且罪人之悖惡作弊者,隨現嚴刑,劃卽移配於濟州等絶島之意,嚴立科條,定式行會,則罪人庶有畏戢之心,島民亦知朝家之德意矣。其一,卽守宰數遞,民不支堪之弊也。竊伏念生民休慼,都係守令,守令不可不擇,而況康津爲邑,介於左右道之交,有兵營焉,有四鎭焉。又是水營之孔道,濟州之都會,百弊俱生,民不奠居。土地人戶,雖或分屬於營鎭,而物重地大,無異巨牧,此實南中一難治之邑也。前後往莅之人,非不加意於其間,而牽拘多門,末由措手。雖善於治民者,意外生梗,亦不能久任,臣竊惜之。臣考見本邑官案,則自壬寅至今十年之內,遞官者至於八九人。噫,準瓜而遞者,尙云有迎送之弊,況十年九遞,民何以堪,千里遐陬,年年迎送,不惟民力之難支,公廨頹廢,無暇修補,官屬離散,漸難成樣,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今若不祛數遞之弊,則後雖欲修擧,勢將無及矣。臣意以爲,此後差遣之時,申飭銓臣,各別擇送,俾得久於其任,從容修治,以責其蘇殘祛弊之効,宜矣。凡此五條,旣是痼弊,而臣旣目見,有非泛然風聞之比,故玆敢附陳,惟聖明省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附陳者中末端事,已有申飭者,而他餘事,竝令廟堂稟處。 ○初七日申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尙賓,侍講官金尙星,檢討官趙迪命,假注書安后奭,記注官金洌,記事官洪昌漢,侍講官金尙星。讀恭愍王三十三年以下,至度祖不上處。上曰,自古流來不上極行乎?尙星曰,板本如此矣。上曰,下番讀之。檢討官趙迪命讀十四年以下,至罷密直提學。上曰,承旨讀之。參贊官洪尙賓讀十五年春正月以下,至以李云牧。上曰,注書讀之。后奭讀十六年春正月以下,至宦者申小鳳。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記注官金洌讀十七年以下,至史臣河崙。上曰,翰林讀之。記事官洪昌漢讀十八年春正月以下,至瑞原君畢讀。尙星曰,此第二板矣。太祖世長咸州,恩威素積,民仰之如父母,女眞亦慕義自戢,開創鴻業,只在於恩威二字,苟非浹人肌膚,讋人心志,何有仰如父母慕義自戢之理乎?伏願聖上,於此益加體念焉。上曰,其言好矣,可不留念?尙星曰,此第五板矣。金齊顔以言官被讒,幾陷重辟,仍金連祥直諫,終得免禍,而恭愍遣中使强起之,令署暉告身,竟罷之,非宵小柔佞之說,入於其心之深,豈能如此乎?此時治法政務,一無可言者,千載之下,益知恭愍之昏惑矣。上曰,然矣。迪命曰,金齊顔事,上番細達,更無可陳者,而恭愍雖曰昏惑,高麗五百年之間,不殺一諫官,此則恭愍之長處矣。上曰,以刃刺人曰,非我也,兵也。雖不直殺,或置之於辟,或勘之以竄,以至於死,何以異於殺也?尙星曰,恭愍惑於辛旽,頂戴旽襪,他尙何說乎?上曰,無可言者,而以此觀之,聖狂之分,亦可知矣。尙星曰,恭愍資質不甚惡,初政亦不無可觀者矣,終焉惑於佞臣及妖僧,不能自强,君綱日頹,故至於如此,可勝歎哉?辛旽秉勻,氣焰薰天,王之惑,至於旽亡,吾乃亡之語,而李存吾以疏斥之,能啓其一端善心。當時群工,皆能如此,何可至於亂亡之域歟?聖敎所謂聖狂之分,眞的喩也。《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恭愍之事是已,可作千古之監戒矣。上曰,恭愍所爲,必不至於如此,而昏惑於辛旽,至以足襪頂戴,則固何足道也?尙星曰,李存吾上疏,固宜可監矣。十二歲又作觀漲詩曰,大野皆爲沒,孤山獨不降,以畢竟立節觀之,則此可爲詩讖矣。麗朝若用如此之人,則豈有亡國之事也?迪命曰,其時上疏,看去看來,直氣凜凜,不覺令人起敬也。況又叱旽之同王御牀而使之下焉,尤可見其忠憤直節矣。諫官如李存吾,文章如李穡,理學如鄭夢周,皆一代名臣賢輔,而惜乎恭愍不能用之而亡其國,可勝歎哉?尙星曰,此四十板矣。當恭愍之欲成濯罪也,以李穡之賢,而恐王益怒,乃封之書曰,臣穡謹封,豈非慨然乎?迪命曰,李穡,初則以爲,臣寧得罪,安敢爲文,以成其罪云,而終至於臣穡謹封之境,此則李穡事,實爲歉然矣。此在於人君聽言之如何,當其納諫之際,曰忠乎,曰不忠乎?開其進言之道,然後臣下固不憚其犯顔諫諍,雖威武當前,而不能屈矣。伏願殿下,於此益加審察焉。上曰,其言好矣。當留念焉。以李存吾事觀之,則可知其李穡矣。頃以聖祖開創之艱難言之矣。今日觀皇明太祖高皇帝,致書高麗,追惟往事,不覺興感矣。尙星曰,聖敎至此,今日臣子之尤爲欽仰處也。臨書,益切匪風下泉之感矣。我國之於皇朝,恩則父子,義則君臣矣。聖上以此起感,臣亦興惕矣。聖上以此追慕之心,常常服膺,則豈不大有光於聖德乎?上曰,文雖前朝,而其事蹟則赫赫然如昨日事。卽今下泉之思,幾至遺忘,而開卷想像,宛然若對,興言及此,可勝歎嘅?況先朝尊周大義,寂寥乎無復有闡明之者,其在遹追之道,尤不覺愴然之懷。惟其寓思者,只在於皇壇禋祀,而顧予嗣服七年,不能逐歲親行。蓋緣有故之致,而今又在疚,致闕躬將,不能盡如在之誠,眷焉顧之,予心增惕,今見皇朝事於方冊上,冞深永嘆矣。尙星曰,臣有所懷敢達。臣自鄕上來聞之,則向來筵中,有陳白者云,蓋成均館折受事也。以曾給成均館者,還屬於宮家,成均館則更以他處劃給事下敎,而事係賢關,與他自別,故大臣旣已陳白。宋眞明爲大司成,而亦已陳請者,皆莫不重事體,仍舊存之意也。蓋太學者,列聖培養以養士之具,特賜賢關,而今我聖上,以太學所賜者,必屬於宮家,臣實爲殿下深慨焉。子貢曰,爾愛其羊,我愛其禮。雖以此言之,禮待賢關之道,不可不更爲變通。宮家則以他給之,太學則仍舊置之,不亦可乎?大臣陳達,而旣不能蒙許,則以臣齟齬之言,固知其不槪於聖心,而恐爲聖德之累,如是仰達,更賜處分焉。迪命曰,聖敎每常勉勵臣工,臣雖殘劣,亦嘗出入三司,而曾聽下敎矣。豈不欲仰體,而今因言端,更此仰達,其事雖小,而其實則大矣。上番之言,如是勤懇,伏願還給太學焉。頃者大臣,縷縷陳達,而亦不蒙兪音,則臣之此言,極涉草草,而恐或爲聖德之累,故敢達。上曰,上番年雖少,而前後入侍,有懷必達,予甚嘉之矣。事實有不然者,當下敎,而恐或爲闕遺,有此陳達,予甚嘉之矣。下番則前已下敎矣,而今又隨上番而陳達,此非召對文義矣。予非不知太學尊重,而此則在先朝賜給寧嬪房者,至于辛壬之間,爲大臣者,多用其才幹,作一別擧措,以至移給太學,而此本非太學所有之物矣。事關先朝,而今則所謂中廢終復者,非予新創之事,而況寧嬪齒齡已暮,豈能久享乎?大臣以此陳達,宋眞明亦以此陳達,而國家事,不可隨請隨改。大臣之言,如可允從,則豈不聽施耶?愛禮存羊之言,是矣,而但賢關,雖曰賢士之所關,至如大臣子弟,則無一人居館者,何以責菁莪之化,而亦何以養士氣也?儒臣不能詳知根本,而有此所達矣。尙星曰,臣家在館近處,故得聞於士人,而昨亦因大司成宋眞明,又復詳聞矣。國家培養之道,必須務其本,何必擧其末乎?以今日聖上處分,中外之人聞之,則必以爲我聖上,厚宮家而薄賢關,烏在其崇儒重道之意也?大抵太學宮家,一而二,二而一矣。以聖上一視之心,豈可分而二之也?近來賢關,雖不如古,而俄者聖敎,殊欠穩當,未免失言矣。臣每以堯、舜,期我聖上,而聖敎至於如此,臣實慨然矣。上曰,儒臣所謂失言者誠然,而此乃辭不達意之致矣。今此折受,非予創開者,乃先朝折受處,事體豈不自別乎?令該曹,以他處劃給賢關,而尙不擧行,則雖使劃給宮家,其能擧行乎?俄者所言,儒臣不能詳聽矣。以太學圈點事,申飭者已久,而大臣子弟,無一居齋者,若視賢關,爲首善之地,則如是厭處乎?不能交相飭勵,而只以一端折受事,爭之不已,此亦由於廟堂之過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8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受由在外}}。左承旨趙命臣{{*|病}}。右承旨李匡輔{{*|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同副承旨權始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后奭{{*|病}}姜必文{{*|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仁祖大王忌辰。 ○洪尙賓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梁廷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始經啓曰,山陵都監堂上金興慶,鎭日違牌,無意應命,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左參贊金興慶,前後特敎之下,若是撕捱,其在分義,已極未安,而況累遞其職,廉隅旣伸,則到今遞本職而後,欲行公於都監堂上,是何義意,是何事體?若此其不立於予之庭,其決乎?以世祿之臣,常日持身,不若此而猶尙爲此,今日廷臣之不顧君父之敎,欲守謬習者,亦不怪矣。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權始經啓曰,左參贊金興慶,今日嚴敎特推之下,又不應命,其在分義,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卽聞待命於金吾門外,且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分付,更爲牌招。 ○洪尙賓啓曰,今日鞫坐,大臣以平明出令,而兩司俱無進參之員。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任守迪,持平李周鎭未肅拜,掌令李龜休陳疏,朴㻐呈辭,持平兪健基三度呈辭留院。除在外、呈辭留院外,未肅拜陳疏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而諫院則大司諫趙最來再度呈辭留院,獻納李日躋,正言宋徵啓在外,李性孝陳疏留院,司諫尹彙貞牌不進,他無進參之員。趁早開坐事,命下之後,不卽擧行,極爲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啓。其在事體,豈容若是?只推,更卽牌招。 ○傳于洪尙賓曰,趁明曉開坐事,昨已下敎,而尙不開坐,日熱如此。鞫囚只有一人,而一向爲避,遷就至此,必君父親鞫而後,於臣子之心安乎?請牌煩數,政院另加申飭,卽速開坐事,分付。 ○傳于權始經曰,召對爲之。 ○梁廷虎啓曰,卽者持平李周鎭詣臺引避,而蓋觀措辭,則以爲朝家事體,安可使爲廟堂者之子弟,處於與廟堂相抗之地,引以爲嫌?夫廟堂臺閣,設有相可否之事,論以法例,初無應避之嫌,故從前如憲臣處地者,或以私義之難安,陳疏祈免者有之,而未聞有引避應遞之例,故以此往復,相議退却矣,今其避辭末端,侵斥本院,至以阻搪見輕爲言,不得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周鎭啓曰,臣之庸愚巽懦,本不合於言責之寄。臣父方居政府,而臺諫之職,與廟堂相抗,臣不可冒居,其義甚明。故判書金昌協辭諫職疏有曰,廟堂有過失,惟臺閣得以指陳論劾,其在朝家事體,安可使爲廟堂者之子弟,處於與廟堂相抗之地?又引宋時范祖禹,以其婦翁呂公著當國引嫌,辭右正言事,以爲前事之善,後所當法,其言甚切。厥後相臣子弟之爲臺諫者,輒皆引義必遞,今可歷數,其在公體私義,臣之不容處此職則決矣。曾叨諫職,亦嘗露章自列,竟犯違逋之科,中間銓注之更不檢擬,可見朝議之體諒,而今玆新命,實出意外,嚴召之下,雖不得不冒昧祗謝,顧此當遞之義,聖鑑之所俯察,通朝之所共知。卽者以此引嫌,而喉院終始阻搪,臣雖無似,旣忝臺席之末,應引之嫌,爲近密所沮抑者,實是曾所未聞之事。未知承宣擧措,有何意義,而莫非見輕於同朝,遭此狼狽。卽此一款,尤不容一刻抗顔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權始經啓曰,持平李周鎭,再啓煩凟,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明晨開坐事,分付。 ○今日召對入侍時,副應敎朴師正,修撰趙漢緯,待明朝牌招事,榻前下敎。 ○五月初八日酉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梁廷虎,侍講官金尙星,檢討官趙迪命,假注書姜必文,記事官金洌、洪昌漢。金尙星進曰,《東國通鑑》,以先朝進講吐懸之,而於我太祖事,皆以爲古懸之。今則改之以爲時古,而猶有未盡處,講後退出後,取御覽冊,改正以入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尙星讀,自恭愍王十九年,至帝遣禮部主事柏悅來以爲舍吐讀之。上曰,此則不必以此吐讀之矣。尙星又讀,至賜銀印。上曰,下番讀之。趙迪命讀,自二十年春正月,至辛旽野狐精事。上曰,載之史記,爲不緊矣。迪命又讀,至旽伏誅等事。上曰,眞史記語也。迪命又讀,至請罷從之。上曰,承旨讀之。梁廷虎讀,自二十一年春正月,至十一月。上曰,注書讀之。姜必文讀,自二十二年春正月,至恭愍幸益妃宮事。上曰,如此事,闕而不讀,可也。君臣之分,掃地盡矣。天理人道,從此泯滅,何足掛齒而讀之耶?必文越一張,至臣等按讀之,至密直副使。上曰,兼春秋讀之。金洌讀,自二十三年春正月,至遂繫倫等。上曰,下番春秋讀之。洪昌漢讀,至終篇。上曰,皇明太祖事,以明紀觀之,曰朕元民也,此猶漢文帝、高皇側室子之語也。至於諭本國書曰,朕本農家,此則與漢高祖事相類。帝王創業之時,其誠意如此,實爲感歎。尙星曰,皇明待外藩之道,必以誠意爲主,千載之下,不勝欽仰。尙星曰,第一板云,太祖渡鴨,紫氣騰空,以此見帝王應天,瑞應自至,天人之際,交感相通者,其理孔昭矣。然此則行動之間,瑞應現焉,或近符瑞之事,而大凡人君一念之善,景星慶雲,所謂一念之善者,無他,卽愛民敬天之心也。人君能正心誠意,對越上帝,則亦足以感回天和矣。伏願聖上加意焉。上曰,此則近於符讖,而我太祖德化,能感動天人,故其應如此矣。一念之善,景星慶雲之喩,儘好矣。池龍等事,無乃近於工巧乎?梁廷虎曰,欲鎭定人心之意也。尙星曰,第六板云,劉康公之言曰,國之大事,在祀與戎。且《論語》云,禘自旣灌以往,吾不欲觀,大抵國之大事,莫大於祀事也。殿下享祀之誠,可謂極盡無餘,而臣進參太廟祀享,則凡引導之節,守僕輩皆爲指揮,而臣僚執事者,於將事之際,殊欠敬謹之容。若非親祭,則守僕據例等事,尤爲不敬。以《詩傳》言之,淸廟章云,駿奔走在廟穆穆,肅嚴之地,如是不敬,實爲慨然。近來申飭至嚴,故雖稍勝於前而,猶不無欠失之禮,深爲未安。子入太廟,每事問,則宗廟享祀之禮,守僕輩例多據例之事,而卽今守僕輩,不識祀事之禮,多有矇然不能擧行者,亦不可不申飭矣。上曰,其言是矣。親祭時,已知其然矣。凡人在家,能知親親長長之義,則至於太廟享祀之時,豈有不敬如此者乎?以此觀之,其在家將事之誠,可知矣。此言雖切迫,在至尊至敬之地,猶復若此,則予決知其在家不潔矣。誓戒亦難一一遵行,生疎不習禮者,雖或有之,而至於入廟偃蹇者,必是常時無恭謹之心者也。先朝以脚部有患,不能每每親祭,而予於昔年,陪見親祭時禮容,則尊敬極其備至,予亦於祭時,不敢少避,而必待還齋殿後者,蓋爲重祀事也。予雖不可謂眞有誠意,而猶尙如此,臣僚之入廟偃蹇,不能駿奔者,良由於常時誠敬不足故也。上曰,頃者聞朴文秀之言,外方郡邑,或以社稷位版,納置布囊中云,如此而可謂能盡尊敬之道乎?尙星曰,不但社稷位版。臣於昨年,巡行畿邑時,或見殿牌置之客舍庫間,實爲寒心矣。上曰,予常時於天字上,不敢踐,於國忌板懸處,不敢臥,於對冊時,或偃倚牀上。至風飜冊張,其中有太祖二字,則不覺蹶然起坐。予雖無別樣操心之工,而自然如此者,乃人之常事也。今以殿牌,置之不潔之地者,雖非專出於不敬,而其於分義道理,果何如也?迪命曰,近來禮學,掃地,朝臣之疎於禮節,不能檢束者,良以此也。上曰,非不知禮學而不能行之者,亦文勝之弊矣。尙星曰,禮樂不可斯須去身。樂者,所以治心也,禮者,所以治身也,禮與樂,不可闕一也。臣竊意,殿下於禮以治身之道,可謂至矣,而至於樂以治心工夫,則似不足,故敢達矣。上曰,儒臣,知予之病處矣。予亦非不知樂之不足,而自不能抑其過而補其不足矣。工夫不足云者,儒臣所言,極爲切實,當加意焉。尙星曰,孟子云,顔色之慼,哭泣之哀,弔者大悅。殿下,於祀事之時,每自親行,實合孔子如在之誠。此於禮以治身之道,可謂至矣,而若或因此,至有聖體毁傷之憂,則豈非宗社莫大之慮乎?此臣所謂殿下於樂以治心之工,不無欠處矣。帝王之孝,與匹庶有異,區區小節,不必致意,而殿下於如此小節,亦欲自盡,每有不顧一身之念,群下之心,不勝悶鬱。臣之此言,非敢爲佞語而然也,實有平日區區之慮,故敢達矣。上曰,所言然矣。予亦非不知過矣,而身姑無恙,故不忍攝行矣。諸臣之以此陳請者,曾亦多矣。心知其言之爲是,而不能行之者,良由至痛在心,有不能自抑也。此所謂觀過知仁處,諸臣,毋以此深以爲過也。廷虎曰,此非金尙星一人之言,卽諸臣共公之意也。尙星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聖上,以孝悌之道,行之於大處,豈以毁傷之小節,爲帝王之達孝耶?上曰,來頭,亦當有群下爲悶之事,而至情所在,似不能抑而制之矣。廷虎曰,聖上之至誠,群下孰不欽仰?而近來敬徽殿朔望節日祭,無不親行。聖候若安寧,則喪祭自盡,禮所當然,而向來氣升眩氣諸症候,至今猶未減歇,氣候如此之時,强爲親行,則自然有添傷之慮。臣等以此爲悶,切望聖躬盡調攝之道焉。迪命曰,殿下以非不知過,而不能自己爲敎,臣竊不勝訝惑也,夫喪祭盡禮,不過末節也。三百年宗社付托,何等重大,而乃反拘於小節,忽於大處耶?臣居保護之地,不敢不言,而臣兄遠命,曾以聖上執禮之過度,陳疏勉戒者,亦以此也。群臣累次陳請,而殿下終不勉抑,實爲抑鬱矣。上曰,觀過知仁之言,俄者亦已下敎矣。群臣庶可諒予之過矣。上曰,程子以國祚之祈天永命,比修煉之引年。今觀恭愍時,皇明太祖下敎書,只以保生民爲主,皇朝聖德,令人敬服。夫祈天永命之道,必以愛民爲本,而今日不能爲拯救生民之計,其於祈天永命之道,可謂疎矣。尙星曰,疾敬德爲諴,小民之本諴小民,爲祈天永命之本,人君必修身格天,然後天人相和,可爲祈永之道矣。祈永之道,有同仁者必有壽,故程子論祈天永命,而竝言三件事者,以此意也。皇明太祖之敎書,蓋出於戒恭愍抑佛崇禮之意,而自然符合於諴民永命之道。高皇帝之聖德,於此可見,而殿下之學,能見於千古聖人所未見之地,乃以祈天之道,歸於自修,臣於此,尤不勝感歎之至。此以下恭愍事,無別樣文義可觀處矣。尙星曰,副應敎朴師正,修撰趙漢緯,引嫌不出,事甚未安,待明朝竝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星曰,近來《書傳》及《東國通鑑》,皆已垂畢,而臣頃者在外時,聞上敎,以晝講頉稟,由於經幄之不備,聖上典學之誠,如此,而筵官苟艱,每每停講,豈非未安之甚者乎?黃晸,昨者出肅,又以朴師正供辭,引嫌不出,《都堂錄》了當無期,經幄長空,此爲可悶。且弘文提學李德壽,終始撕捱,至今不出,瀛選甚重,遷就未安,若以無故人差出,趁速了當則幸矣。上曰,予知如此,而急急了當,不可期。故吏判,以伴送使遣之者,以此故也。諸臣以次退出。 ==5月9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受由在外}}。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李匡輔{{*|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梁廷虎{{*|坐}}。同副承旨權始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后奭{{*|仕}}姜必文{{*|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太宗大王忌辰齋戒。 ○卯時,有霧氣。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洪尙賓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山陵都監堂上金興慶,日事違召,尙不應命,揆以事體,極涉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命臣曰,大臣以下,皆留待。 ○又傳于趙命臣曰,引見。 ○權始經,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獻陵局內圖形,復命時封進之意,前已馳啓,而臣等一行,初六日自城外,進詣禧陵局內看審後,仍詣順陵局內看審,而俱無可合之穴云,故轉進交河縣,與南原君{{!|𪳣|⿰木卨}}以下諸人,詳細看審,則客舍後崗,不無疵議,而正穴落在鄕校崗云。山圖及山論,謹此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三房郞廳李德載,違牌坐罷矣。依前仍爲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長陵遷奉時,依英陵例,合陵與否,發遣郞廳,問議于在外大臣,則奉朝賀崔奎瑞以爲,老昏無識,前此不敢獻議,而今此下詢,則英陵旣有已行之禮,諸大臣之議,亦已詳盡,臣無容別議云。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以爲,臣之老妻,病死於臣子任所,臣未及臨訣,聞訃奔哭,朝纔成服,心緖悲瞀,氣息澌綴。此際禮官,以命來詢,莫重典禮,實無收拾精神,仰陳臆見之路,而此事旣有先朝已行之例,諸大臣亦無異辭,則亦何必更煩詢問於滓穢賤臣哉?況臣之不敢以大臣自處,聖上之所嘗知,而俯許者也,而每有收議之事,該曹輒混擧臣名,不但私分之萬分惶蹙。朝家事體,亦豈容如是?嗣後申命該曹,不復檢擧,以存朝廷之體,公私甚幸,千萬祈祝云。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以爲,合祔,古制,而諸大臣獻議,旣合情禮,垂死賤臣之迷見,寧容他議?伏惟上裁云。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以爲,荒野俟譴之蹤,固不敢妄干重事。且今病狀益加,精神昏瞀,實無奉對之勢,況此事,旣有英陵古制,諸大臣據以爲對,則尤何敢更容贅陳云?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以爲,遷陵合祔,旣有英陵古事,諸大臣獻議,允合情禮,臣無容更議。伏惟上裁云。行判中樞府事鄭澔以爲,遷陵合祔,旣有國朝古事,諸大臣獻議,亦合情禮。臣何敢更容他議云?在外大臣之意,亦如此,上裁,何如?傳曰,大臣之意皆如此,予意本若此,依議施行。 ○以鞫廳議啓,傳于李匡輔曰,招致金吾郞廳,出給此批答,使大臣知之,卽爲擧行事,分付。 ○備忘記。傳于權始經曰,噫,世道寒心,人心巧惡,蒙寬典而不知自悛,敢揣度而取舍時象,誣陷廷臣,欺罔君父於琢極矣。渠以不過吏胥,癢其小才,不知本分,或楚或秦,擧措痛駭。當初秋官之求對也,已知情狀,欲爲直處,而世道若此之時,不可不嚴加痛懲。且此等之事,若不嚴治,末流之弊,可勝言哉?故命金吾,設鞫取招,其所納供,尤極痛駭,而此非輕擧者,故爲先親問。待允中之上來,及其對造,奸狀綻露,累次嚴訊,誣人自服,因其徑斃,三尺未施,尤可駭曷諭?頃者路傍,特召卿而欲面諭者,蓋以此也。今則渠旣承款,於卿,少無不安之端。噫,卿之受人侵誣已多,而幺麼琢輩,敢爲掇拾,亂我朝廷,可勝痛也,可勝痛也?卿之待命,洽滿朔餘,而今始諭此痛駭者,乃所以俟妥貼也。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卽爲偕入,聽我面諭事。承旨卽往傳諭于領府事,仍與偕入。 ○又傳于權始經曰,琢旣遲晩,大臣別諭,洞釋而無餘,待命諸臣,更無毫分不安之端,而且有面諭之事,竝勿待命,卽爲入來事,分付。 ○權始經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任守迪啓曰,持平李周鎭,引嫌而退。雖以私義,引而爲嫌,其在法例,不可輕遞,請持平李周鎭出仕。{{*|避辭見上}}答曰,依啓。 ○五月初九日酉時,上御進修堂。大臣以下留待引見入侍時,摠護使洪致中,都監堂上尹游,禮曹參判李廷濟,副司直趙遠命,南原君{{!|𪳣|⿰木卨}},左承旨趙命臣,假注書姜必文,記事官金洌、洪昌漢,地官典籍李鳳鳴,直長李㢸,守衛官權振爀,兼敎授林瑍,副司勇馬翼龍、閔相泰、成蕆。洪致中進曰,近日日氣甚熱,聖體若何?上曰,與向來一樣矣。致中曰,氣升之候有減乎?上曰,比前稍減,而數日來,似有眩氣矣。聞卿等入來,喜其得占遷陵之所,而氣稍愈矣。致中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止素之後,則連進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獻陵局內議論之不能歸一,已馳啓陳達,而大抵當初則泛然看過,不能詳審矣,今番始仔細看審,則乾方甚低,此外亦多疵病,所見大異於前矣。仍前進禧陵,看審遷陵處,則穴無結局,來脈,無可觀處,當初用之,未知何意。且坐向,亦非利年,而前置簿處,尤非結局而不堪用。故仍進恭、順陵留宿,翌日脫衣上高峯,一一細審,則其脈及穴處,俱不合格,故仍往交河邑內。交河邑內,自前以地師爲名者,皆稱龍勢,小臣與諸人,仔細看審,則自月籠山落脈,仍成都局,諸議皆以爲極好。其中或有以一二疵病爲欠者,而以臣所見,山勢明朗,都局安穩,穴處亦平穩,少無可疑,而第近來連爲看審國陵,則城郭皆高壯雄偉,而此則山勢低平,有異於諸陵矣。上曰,今觀獻陵山論,則大抵堪輿家務勝之弊,於此可知矣。向者厚陵看審還來後,丑龍之說猝發,或以眞穴爲傍穴,或以傍穴爲眞穴,此言雖未知其眞虛,而初甚怪之,決知其出於務勝之意,而不爲遽然摧折者,欲使地師輩,展其志氣,盡其所見也。獻陵所占處,李鳳鳴以王伯之說言之,初則以甕巖爲疑,而今則又不然,此甚相反矣。長陵初用之時,以苟同用之,至於如此,務勝與苟同,其意則相反,而其弊則無異矣。今玆遷陵,極爲重難,而蓋出於不獲已新占處,比之舊陵,十分勝之則可矣,而若或反不如舊陵,則其爲未安,尤如何?今又見交河山論,諸議僉同,而其間亦不無稍異其意者。今爲此萬分重大之擧,而諸地師若以務勝爲主,則在上者,何以決取舍乎?古語曰,誠之爲貴,今則務勝苟同之意皆祛之,以眞的所見,各陳之,可也。致中曰,當此大事,諸人亦豈有私意而然哉?不過各陳所見而已。上曰,非謂有私意也。只慮渠輩有務勝之心也,第各陳其議論,可也。南原君曰,交河山勢,出自鶯峯,過峽於雙彌勒,爲月籠山,其間逶迤盤屈,不可勝數,而海邊多立峯巒矣。上曰,按圖以陳。南原君仍指圖陳狀曰,此山之脈,自恭、順陵後過之,爲東月籠、南月籠,其節節起伏處,有難盡入於圖畫中矣。上曰,大臣云大體爲欠云,比之諸陵,何如?致中曰,似禧、孝陵矣。南原君曰,漢江、臨津兩水,皆合於此,而此爲客舍後,此爲縣基,此爲大村,此則越坪諸山,而新院水,出恭陵外,入於此,道峯、三角諸山,皆不見之矣。上曰,漢江水見之乎?尹游曰,不見之矣。南原君曰,潮水去邑內數馬場,而江水則不見之矣。龍勢已於山論中詳盡,更無所達,而小臣之意,以前坪之廣闊,似爲未盡矣。上曰,前面不包耶?比懿陵,何如?李廷濟曰,比懿陵似勝矣。上曰,內水來於丙地,此爲何處?水幕峙於丁地,此爲何處,縣龍之稱,何謂也?南原君曰,此爲丙地,此爲丁地,而以縣之來龍,故云縣龍矣。上曰,左穴似勝於右穴云,此爲何處?致中曰,鄕校基,是爲左穴,而今方所占處矣。李鳳鳴曰,交河山勢,小臣曾有所達,而大凡陽宅,右旋右落爲好,陰宅,左旋左落爲好,而此則雖右旋左落爲小欠,結穴甚好矣。一局之內,龍虎均敵爲完備,而此則龍虎未盡回抱,內堂活水,與外堂水相合,然後爲好,而此則內堂水,似不足矣。水幕山內一砂甚奇,前面砂臺,周遮極好,九曲水朝堂則爲好矣,而龍是苽藤龍,於國家陵寢,似爲不足矣。上曰,苽藤龍之說然耶?南原君曰,苽藤之言信矣,而豈爲不足於陵寢之地耶?上曰,李㢸來陳所見。㢸曰,此山,自月籠山入來,苽藤之言不虛,而如此來龍,或稱巨浪,或稱煙花。山勢雖不雄偉,然才格雍容端正,砂脚開而又回,回而又開,明堂極明朗,南方少似不包,而潮水又回包上,其主山,觀其後勢,似有活氣發動,眞是大都會,而氣像亦綿遠,不但臣等歷觀諸山,無過於此者。雖使百人見之,亦無不稱道矣,此外無他所達者矣。林瑍曰,大抵來龍,具金木水火土五行,然後爲可用之地。今以此圖言之,此爲土星,此爲金星。龍得波瀾雲霧之勢,而成龍入穴處,又立土星,土星,在五星爲貴星,證穴亦分明矣。或以前虛爲欠,而大江左右交襟,小臣,少未見其欠處也。權振爀曰,小臣在南中,未見如許好處矣。臨津、漢江,俱會於一處,龍脈節節起伏,左右肢脚,爲巨浪星,當穴土星作主,而土星在五星中至貴,水勢則九曲水,自生方朝堂,海水自坤申入來,出于丙方。此爲極吉,山脚內包,而外面砂勢,亦回包,山勢右旋,不爲欠事,以臣所見,貴不可言矣。馬翼龍曰,小臣見交河龍,已十年餘矣。此龍,自古靈鶯峯分落,過峽下雙彌勒,遷轉過峽於沈家墓山,爲東南月籠山一枝,爲恭、順陵,自月籠南下山脈,淸美立土星作穴,而西北則障之南方,少開矣。上曰,於凡眼,何如?尹游曰,奇矣奇矣。翼龍曰,自烽火峴結爲白虎,而成穴,穴處端正,九曲水出處,有羅星,漢江水合襟於酉地,與內堂水相會,或爲案帶稍遠云,而臣意則爲不然矣。上曰,爲案之山,自高陽砥石峴來者乎?南原君曰,非此山也。翼龍曰,三台爲案正脈,從容案帶回抱,遮水口者五里許,而江水千里奔馳,一處作合,小生所見,極爲太平之象矣。趙命臣曰,翼龍於奏達之際,有妄發之語,推考警責,在渠輩爲不當,而更加申飭,何如?上曰,似出生疎之致,推考之罰,豈宜用之於此輩者乎?成蕆曰,此似苽藤龍,而實則非矣。此龍節節起峯,節節層生,穴處又立土星,而極爲豐厚端嚴,如此大地,臣未曾見之矣。右旋左落,爲不好云,而道詵所用王建墓,爲大右旋左落,健元陵亦然,此則有已驗者矣。內有陰砂,前有廣坪,眼界散亂爲欠云,而九曲朝堂爲奇格,數處有井泉,若坐鄕校後,則眼界開豁,不爲散亂矣。野中之山,必開前面,然後爲可用,此爲無窮綿遠之地矣。此山在松、漢兩都之間,作一大都局,行龍雖似低殘,而入首處又起峯,氣勢甚雄健。乙水坤水,廻轉互相,出入往來,此於古方,爲天下第一貴格,而照帶不煩,左右相夾,大都局及龍虎,無一瑕疵矣。閔相泰曰,水則兩大江合流,回抱行龍,雖謂其低殘,而主峯起處,活氣發動,龍虎有生氣,照帶相敵,而回包極吉之外,更無所達者矣。上曰,南原之意,以交河,比之厚陵,則何如?南原君曰,爲今日臣子者,若有心腸,當此國家大事,豈敢有務勝之心,而但厚陵,旣有癸丑之說,故雖不當更議,交河之氣勢,終不如厚陵,而星辰照應,亦不及於厚陵矣。上曰,李㢸旣以厚陵爲丑脈,而以獻陵爲好,交河,比之獻陵,優劣亦何如?㢸曰,獻陵仙寢爲主穴,此穴亦無異同,而文明則交河爲勝,氣勢則獻陵爲勝,若定大事,則交河當爲主穴矣。上曰,馬翼龍之意,以交河比獻陵,何如?翼龍曰,獻陵局勢及穴勢尊嚴,實爲國葬之地,而交河在兩大江合襟之間,以金水星行龍,處於野中,極爲安穩,交河似勝矣。上曰,閔相泰所見,以厚陵、獻陵爲皆好,交河亦何如?相泰曰,厚陵龍則通國無之,獻陵氣勢亦大矣,而交河則極爲雍容,在遷奉之地,尤好矣。上曰,何山爲首望耶?相泰曰,厚陵爲首,交河爲副,而交河尤無疵病,國家若用之,則交河勝矣。上曰,成蕆以爲孰優孰劣?蕆曰,交河比獻陵,觸處皆優矣。上曰,李鳳鳴謂兩處皆有疵云,若用之則取舍,何如?鳳鳴曰,獻陵乾坤方雖低甚,而龍勢非交河之比,交河水法,不爲合格,而方書云,九曲朝堂,非奇格矣。若定大事,則獻陵爲勝矣。上曰,林瑍以厚陵、獻陵、交河,謂皆有病。今若用之,則此三處,何擇焉?瑍曰,厚陵可欠,獻陵亦可欠,交河雖低殘,而平壤地勢,夾江而無峯巒,交河亦如此,其低殘,不必爲病矣。上曰,權振爀所見,何如?人皆有係着處,各執所見,惡人之異己,此務勝也。李鳳鳴係着於厚陵,故意不在他處,此非沮戲之意,而亦不無偏着務勝之心矣。汝則所言平順,予美其爲人之眞實矣。汝所見三處優劣,何如,而若以三處爲皆好,則當用何處耶?振爀曰,三處皆可用,而氣格互有長短,以無病言之,則交河爲最吉矣。然小臣不無些少可疑處,交河穴處偏小,而處於聖廟之後,旣穿破土脈,似非生地,或慮眞氣之衰耗矣。上曰,振爀盡其所懷,甚嘉尙矣。南原以下,皆以此意進達,可也。南原君曰,振爀之言,似爲周密,而此非有害矣。上曰,李鳳鳴,以此交河,看作厚陵而言之,可也。鳳鳴曰,此則非洩氣矣。林瑍曰,此雖少異於天作,而聖殿基址,不過開拓浮土,何害於地中眞氣耶?尹游曰,以小臣所見,不過去浮土若干而已。且非煙火所到處,決無害矣。翼龍曰,非人家所處,似無穿鑿之患,洩氣不須慮矣。成蕆曰,山之臺址,尙有其形,不過去浮土而已。何害之有?李㢸曰,似無大段穿破,不必以此拘礙矣。閔相泰曰,臣之所見,與諸議無異矣。上曰,權振爀,以成蕆所見,謂何如?振爀曰,仔細見之,無傷破處矣。上曰,或慮以雜石築之耶?南原君曰,地性甚燥,似無築石之理矣。致中曰,常時無人迹往來處,極爲淨潔矣。上曰,南原君,謂交河不及厚陵,比獻陵則,何如?南原君曰,無疵病則交河爲優矣。上曰,看審獻陵時,伐木而見之耶?尹游曰,披林木而見之矣。上曰,前面低平,何如?李廷濟曰,無異平地,砂脚,少有痕迹矣。尹游曰,初看審時,只見靑龍末矣。再看審時,與摠護使以下,仔細見之,則靑龍兩岡內枝尤低,砥脚不分明,而比之穴處稍高矣。趙遠命曰,穴處,直爲平地,而外靑龍,乍高矣。上曰,然則不可謂之龍矣。廷濟曰,務勝之敎,實爲的當矣。南原君及李鳳鳴,皆以不用厚陵爲大恨,故獻陵初看審時,兩人先往其穴處觀之,謂其不好。臣等之意以爲,此必出於務勝之意,不以爲信矣。末後見之,則其言果然矣。上曰,鳳鳴厚陵之言則過矣。南原君則以交河爲可用,雖有輕重之別,似不免歸於務勝矣。鳳鳴亦以交河爲不及厚陵,此則專出於務勝,而亦知其非有私意也。致中曰,鳳鳴之平日所見,不欲占低殘處,故其言如是矣。上曰,李尙眞山論,南原君亦見之乎?南原君曰,未見之矣。上出示冊子曰,此爲何如?尹游曰,臣亦已看審,請條陳焉。厚陵局內,如龍飛鳳舞,使人心神,怳惚如醉。小臣誤認之,而謂地官曰,此處似有風矣。南原及鳳鳴不以爲然矣。獻陵則回龍顧祖,山勢雄渾,而古人山論,亦謂甕巖,有强雄之病,靑龍低平,是爲可欠矣。交河則極爲奇異,雖通一國言之,豈有漢江、臨津兩水俱會之處耶?李義信有遷都之論者,蓋以此也。國陵,皆用山中龍峯巒重疊者,而此則在山盡水回處,而爲野中龍,其長遠之兆,不可言。以臣凡所見如此,大地曾所未見也。今捨此處而更求之何處耶?移邑,不甚重難,邑中民舍,僅八十餘,而只是數間草屋,田畓亦甚少,官舍則幾至頹毁,移撤亦非難事。私家墓山,則故相臣鄭淵、李健命及判書金宇亨墓,在其近處,而若火巢不遠,則皆出其外矣,百年舊墳,不但掘移之爲不可,且火巢,不必太廣,若如懿陵火巢,則似宜矣。上曰,此等事從當議之,而李尙眞所論,南原君見而言之,可也。南原君曰,當從容披覽,十分詳審而後定之矣。廷濟曰,諸議皆獻可否,小臣亦求山已久,略有所見矣。臣待罪畿營時,奉審東西道諸陵寢,則局勢各異。或有以雄幹大龍入之者,或有以從容溫雅取之者,厚、獻兩陵穴處,比他陵少欠周密端嚴之象,而交河則兩都山水俱會處,而氣象從容安穩矣。李義信上疏言遷都事,遷都則雖怪異,而渠有所見,故至請遷都,其爲奇異,可知矣。尹游曰,以愼景尹等言觀之,卽今無此等地官,其言亦可信矣。上曰,權振爀進見此冊子。振爀曰,懦緩之稱,非臣所知,李尙眞,南中人,故臣亦熟知之,而在南中,以好地理,而不知地理爲有名矣,此不足信也。成蕆曰,懦緩之稱,千萬意外,行龍之際,節節層生,豈有懦緩之理乎?上曰,馬翼龍、閔相泰詳論懦緩及餘氣不足兩件事,可也。翼龍曰,此則生龍,非懦緩之龍也,餘氣不足云者,亦非也。相泰曰,此兩說,皆不然矣。上曰,山圖及地官僉議,皆已聞之,而卿等之意,未知何如。欲更見交河耶。獻陵耶?致中曰,獻陵再審後,已知其難用矣。交河則果如諸人所見,而少欠陵寢氣象,此未知何如。上曰,前面之不回抱,與懿陵,何如?致中曰,非懿陵之比,而穴局諸吉,不可盡達矣。上曰,落山,何如,而龍之走回處,比仁王山,何如?尹游曰,嫩美與延曙館基同矣。致中曰,以私家言之,無一欠處,而氣勢低微,似有欠於國家陵寢之地矣。上曰,宣、靖陵都局,亦不雄偉,交河比則何如?南原君曰,宣、靖陵局內,似深矣。交河之龍虎高處,與宣、靖陵同矣。上曰,草木茂密則地爲高,草木黃落則地爲低,樹木之於山,不爲無助矣。上曰,大臣,以山之低微,或欠於陵寢云,其低微,果何如?南原君曰,雖似低微,異於懿陵,何害之有?上曰,高陽李震之墓,爲奇矣。與此龍,何如?南原君曰,與此同矣。上曰,李墓爲肉山,而龍虎不高,此與之,何如?南原君曰,似優於李墓矣。遠命曰,近交河十里地,已覺山勢明朗,如日出雲間,此與平壤甫通門外同矣。致中曰,臣之本意,此爲國家之大事,其在愼重之道,歷看諸處,皆不如交河,然後用交河爲宜,而地師及諸宰之意,皆以爲此外無他可見處云矣。尹游曰,外此水原、南陽客舍後,皆云不好,衿川紫霞洞,亦不可云矣。李㢸曰,南陽、水原,皆已見之,而不可用矣。尹游曰,以其端妙近小,故大臣或慮其不合於陵寢,而此實難得之處也。上曰,自長陵距幾里耶?趙遠命曰,四十里,而材木當以水路運轉,此極便宜矣。廷濟曰,百年仙寢,將有遷動之擧,此豈非重難者乎?若於舊陵局內,有可用處,則最爲便好,而不然則取便近可合處爲好矣。上曰,自京去交河幾許里耶?尹游曰,八十里餘矣。上曰,展謁之行,能一日得達耶?致中曰,一日能得達矣。廷濟曰,此是國陵可用之地,而非空棄處,不宜捨此也。上曰,亦有餘穴乎?凡看山之法,或有指的此處,或有指的彼處者,此則無如此之弊乎?尹游曰,只一處而不容他議矣。致中曰,客舍後,亦非日後可棄之地,而與鄕校相去,不過一帿布間矣。上曰,大臣亦陳所見,可也。致中曰,諸意以爲更無可見處云。然則交河,又爲看審耶?上曰,曾前亦以遷陵事,有移邑移鄕校之擧耶?尹游曰,章陵遷奉時,有金浦移邑之言,而無文書可考矣。上曰,當有謄錄矣。游曰,謄錄無之矣。上曰,此外更無移邑之事耶?致中曰,曾未有聞矣。上曰,金浦邑去章陵遠近,何如?廷濟曰,不過五里許矣。上曰,以邑基用之者,此外無之乎?致中曰,姑未相考,其有無不可知,而似無之矣。廷濟曰,曾前用陵處,適非邑基,故無移邑之擧,而若有可移之事,則撤移之弊,何暇盡顧?此邑則遷移,尤不難矣。上曰,予之大事,孰有過於陵寢,雖州牧大處,何難撤移?非不知遷陵爲重,移邑爲輕,而念聖祖恤民之遺意,不可不十分詳審,故如是下詢故事矣。上曰,此外更無他處。大臣雖以氣勢之低小爲嫌,兩都之間,山水交會,決是有意處。東西道諸陵,旣已再看審,而終無可意處,則以此決定之外,無他道理矣。再看審,當趁卽爲之,而此行,誰可率往耶?工判爲看山上來矣,意外有俟命之事,今則結末已出,大臣處則從當有命,而權以鎭勿待命事,卽爲分付,與之偕往,可也。{{*|出榻前下敎}}致中曰,申淑及李彦德,何如?上曰,此二人於踏山,似欠履歷矣。禹炯亦未見此處矣。朴枝萬,何如?尹游曰,士夫家,不用枝萬矣。致中曰,權以鎭及申淑、李彦德率去,而李衡佐亦率往見之,似好矣。上曰,權以鎭、李衡佐率往,可也。世俗取新奇,故捨舊取新,而如此等事,取舊爲優矣。此事南原君,有同主人,與禹炯共往見之,而李春栽亦率往,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李衡佐旣經方伯,今此命往之擧,有同所招之非,其所招,於事體,何如?致中曰,李尙眞以大臣,亦爲此行,何害之有?衡佐非眞知地術者,而蓋老於求山,不無所見,故臣於向者,見衡佐,約以新陵定後,與之一見矣。南原君曰,李衡佐每事精妙,地理亦當知之,其所知者,必有優於地官者矣。遠命曰,移邑事,先爲處分然後,凡事可以擧行矣。上曰,將欲下敎矣。上曰,再看審後,日字甚促急,前頭必多窘速之弊,不可不預爲講定。章陵遷陵時,金浦移邑事,仁廟承統之後,必有議大臣爲之之例,令春秋館,卽爲考出實錄,可也。{{*|出榻前下敎}}致中曰,臣至恭、順陵時,奉審孝章墓,則靑龍邊水道橫決處改築時,有不能詳審處。蓋水道,自外彎抱穴處爲宜,而此則有如反弓,不可不改之矣。且水剌間,至於傾圮,不久似有頹壓之患,亦宜斯速修改矣。上曰,向於順陵內摘奸時,仍命看審孝章墓矣。丁字閣雖無事,守僕房,幾至頹壓云,若報禮曹,則每以姑觀前頭爲言,姑觀前頭之際,至於傾壓,而重建則功役尤大矣。每欲以此下敎,而近來精神,時或昏錯,故忘之而未果矣。今聞大臣之言,依此分付該曹,修補,可也。上曰,近來享祀不謹,故向於端午,別遣摘奸於東西道矣。聞明陵陵上,有數處石罅云,誠爲未安,此非姑觀前頭之事矣。禮參方入侍,霾雨前修改事,知委擧行,可也。致中曰,孝章墓守護軍額數,尙多未充。今聞長陵守護軍,額外餘數最多云。前頭遷陵後,守護軍移接時,欲詳知其數,推移劃送,而位田則定州折受處,尙未收稅,全無其實,故高陽所在籍沒田畓五結零,曾屬掌苑署,而時方出稅者及坡州所在糧餉廳所屬田畓三結零,願爲劃得,守衛官及守護軍,縷縷爲言。三結田畓之得失,在餉廳無甚緊,此兩處,分付劃給,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出擧條}}上曰,再看審,何間當出去耶?致中曰,再明間出去,而但權以鎭之卽時應命,未可知也。明日,欲爲下直,仍偕彼出去矣。上曰,然矣。諸臣遂退出。 ==5月10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受由在外}}。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梁廷虎{{*|式暇}}。同副承旨權始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仕}}洪正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命臣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尙賓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權始經啓曰,領府事上疏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趙命臣啓曰,山陵凡事,十分緊急,而都監堂上金興慶,以本職撕捱,一向違召,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安后奭,猝有身病,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安后奭改差,代以洪正輔爲假注書。 ○趙命臣啓曰,禮曹判書申思喆,以交河新占處再看審事,今方出去,而勢難經宿。兼帶守禦使所授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臣與禮曹堂上觀象監,提調都監堂上南原君{{!|𪳣|⿰木卨}}、水原府使李衡佐及五衛將禹炯,前司勇李春栽等,交河縣新占處再看審事,今日先肅拜,明當出去,而其中李春栽,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德載。 ○洪尙賓啓曰,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領中樞府事李光佐所住處,以爲,卽者承宣之臣,奉宣恩諭,訓曉洞徹,不啻十行,臣是何人,蒙被不世之恩遇,一至於此?奉讀未竟,不覺涕淚之橫流,濕盡衣裾。自古人臣,遭値不幸,橫罹變故者何限,而世道豈有如今日,所遭豈有如賤臣者哉?顧念鬼蜮之奸情,莫逃於太陽之貫徹。今旣款服,本末敗露無餘,行路相傳,莫不以爲痛快,臣心卽可知也。若非我聖上至仁至明,其何以昭奸洞誣至此之明㫼,拔坑穽而置袵席,只在於俄頃哉?此際乃有此恩命,以臣此心,竭蹶趨承,少慰犬馬積戀之忱,少抒向來違召惶懼之情。夫豈待於畢辭,而顧臣忝列大臣之後,遭此罔極之危辱,國人代羞,國體壞盡,諉以本事之虛罔,而遽以恒人自處,實非義所敢出,咫尺天闕,致身無路,跡涉蹇慢,罪在不赦。謹當以一疏,暴此至懇,仰請威命之下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始經啓曰,待命諸臣來待事,依下敎,分付,則工曹判書權以鎭,漢城判尹李森,靈城君朴文秀,今方來詣闕中,而前承旨李匡德,腫患甚重,不得入來云矣,敢啓。傳曰,引見。 ○傳曰,摠護使、禮曹判書,引見。 ○趙命臣啓曰,啓下中道上言一百九十四張內,八十張,分下各該司,猥濫一百十三張,違格一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違格,亦爲下該曹。 ○又啓曰,假注書洪正輔,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今此遷陵時所用誌石,當依癸丑年例改用,新件實預差竝六片,採取於金川地,而京官下送,不無往來廚傳之弊,分付該道,自本營,急速代出,別定差使員,使之領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一房所掌,最爲緊重,而舊陵隧道閣及靈幄殿排設等事,又爲兼管。以本房郞廳二員,決無周旋之道,郞廳一員,不可不加出,以爲推移分掌之地。典設司別提李秀輔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五月初九日,摠護使以下留待引見入侍時,上曰,聞明陵陵上,有數處石罅云,誠爲未安。霾雨前,修改事,下敎矣。所當依此擧行,有頉石物,卽令陵官,詳審牒報後,卽爲修改,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五月初九日,摠護使以下留待引見入侍時,因摠護使所啓,孝章墓靑龍邊水道,有如反弓處,不可不改之,而水剌邊,至於傾圮,不久似有頹壓之患,守僕房幾至頹壓云,分付該曹,修補可也事,下敎矣。修改吉日,日官推擇,則今五月十七日卯時爲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設行,所用雜物,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而水道改築等役浩大。守衛官勢難獨當,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先爲進去,與守衛官,眼同看審後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領中樞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昨夜聞鞫獄結未,曉起具疏,方將投進,不圖出常之恩命,遽降於此際,特諭隆重,洞曉本末,近侍臨宣,促臣偕入,臣惝怳感恩,不復知五內之所處。噫,人臣之遭値不幸,橫被傾陷者,古今何限,而歷數千載,豈有如臣之前後所罹者哉?畢竟乃爲蟣蝨賊豎所誣衊,席藁胥命於金吾之外者,垂閱三旬,闔門聚首懍慄。行路爲臣痛惋,雖其所以構捏之情狀,莫能掩匿於天日之洞燭,亦宜狼藉於款服之供招,而顧念臣從大臣之後,乃遭如許境界,貽辱國體,更無餘地,崩心痛骨,生意都盡。其不能溘然自滅,亦坐於木石之頑,其何敢以本事之虛蕩無狀,視同薄物細故,晏然以恒人自處,以益縉紳之至恥哉?仍伏念,臣在己之忠信,旣不足以孚感人,所以招怨賈嫉者,又不可以一二數,八年之間,酷見百罹,輒蒙我聖上,援拔而再生之,洞燭而昭洗之。今玆處分,又出於意想萬萬之外,聖敎之降於筵席,別諭之降於賤臣,判付之降於鞫廳,而出付政院者,昭明貫徹,不翅如白日之洞纖微。臣雖九族糜粉,永世隕結,尙何以塞此之萬一?今臣積傷之病,漸益澌綴,餘生報效,固已息望。唯有抱此銜結,歸及九泉,昭昭耿耿,終不與體骨而俱化,庶幾神明鑑此寸丹矣。惟是胥命之初,已命史官偕入矣,親鞫之後,又命承宣偕入矣,至於駐輦街路,三降特召,尤是古今所未聞之至恩殊遇。時則無一分轉身之道,自知慢命廢分,罪死不赦,而終不能自恤矣。若乃事白之後,則卽趨闕下,躬自陳謝,少伸犬馬之微忱,乃誠禮事理之當然。況今恩諭至切,召命至重,眷渥之隆,淪浹心骨,一登天陛,仰覲淸光,顧何心而敢辭哉?只以臣情地之危蹙,如上所陳,揆以人理,誠不忍冒此恥辱,更襲冠裳,雲闕尺五,致身無路,瞻天撫躬,只自泣涕橫流,念此苦心,或在天鑑之垂諒。玆敢冒昧萬死,覆章陳聞,神迷意錯,不能畢辭。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之至懇,哀臣之不幸,亟命召還相守之承宣,仍命將臣爵秩,盡行鐫削,重勘臣負恩逋命之罪,以勵百僚,不勝至幸。臣無任瞻雲就日涕泣戀慕惶懍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承宣之往,詳諭予意矣。噫,琢之無狀,人誰不知,渠亦自服,於卿有何更嫌之端?琢之誣卿,不過掇拾頃日誣卿之語,卿尤何爲嫌?此等幺麼之言,旣洞釋之後,又復爲嫌,則豈不過也,而亦豈不傷事體耶?卿其須體小子慇懃之意,安心勿辭,卽爲偕入焉。噫,駐輦欲見之意,卿豈不體諒而邁邁若此哉?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副司果李宗白疏曰,伏以今此遷陵時,新舊陵檜木斫用事,都監之臣,稟白定奪。以今月十三日,將行伐木告由祭,而藝苑,以臣啓下告祝製述矣。受香旣在明日,祝文纔已製進,而抑臣略有微見,敢此仰陳。凡陵內伐木,或因風落,或因枯死,此所以告事由也。目今長陵陵內伐木,旣爲遷奉時祗役之需,則告由之際,勢須提告卜遷之意,然後方成辭理,臣之所製進文字,自不得不如此,而竊伏念遷奉告由,事體至重,先告宗廟,次告本陵,載在儀式。何可於遷奉未告由之前,遽因他事,先發端於告文乎?臣之遇意,伐木告由,當在遷奉告由之後,宜令都監,姑退伐木日字,更爲稟處,似不可已也。臣方處散,妄有論列,固涉僭猥,而事關執藝,不容自阻。伏乞聖明俯賜諒察而裁處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大義是矣,而祗告太廟,乃在臨時,今此告由,事勢不得不故矣。 ○辛亥五月初十日申時,上御進修堂。待命諸臣引見入侍時,工曹判書權以鎭,判尹李森,靈城君朴文秀,同副承旨權始經,假注書洪正輔,記事官金洌、崔逵泰,諸臣進伏訖。上曰,大臣來到閤門外,史官出去引入,可也。正輔承命傳諭于領議政洪致中,致中與禮曹判書申思喆,同爲入侍。以鎭曰,小臣遭人倫罔極之誣,而聖鑑至明,得蒙洞察之天恩,臣雖萬死,實無餘恨。臣自曾祖以後,元無偏論之事,杜門自守,永絶交遊,竊欲得保首領,而畢竟陷身於罔測之科,痛泣之外,更何所達?臣曾以任徵夏正法事,仰陳於筵中,或以此見忤於世耶?且因領府事臣李光佐之薦進,猥叨戶判之任,爵祿太濫,福過災生而然耶?反復思惟,終不知其致此之由也。森曰,小臣之至今不死,亦冥頑矣。前後被誣者,豈止一二,而至於今日窮凶極惡,幸蒙聖鑑至明,洞快昭雪,臣雖明日溘死,寧復餘恨?但人之誣陷人者,必其素所怨嫉者,而如臣則出於素昧平生之人,惟以不速死,得聞此等言爲恨矣。文秀曰,小臣持身無狀,數以此等言,仰累天聽,臣罪萬死。臣於今日,何忍抗顔入對,而曲蒙聖上天地生活之恩,幸復爲人,至有特召之命,故臣感恩欲死,他不暇顧,敢爲入來,而念臣從前被誣,多在疏章,故皆有辨白之路。至於今番,則鞫獄嚴秘,發明無地,有必死之心,無更全之望,而幸賴日月之明,得保身名,若非大仁至明之世,臣安得視息於今日哉?臣平生雖未讀書,粗知古人事親事君之道,每以忠孝自勉。豈料今日反聞不忍聞之言乎?人臣忠君事國之心,固不可以恩遇之厚薄,有所加減於其間,而臣之立朝幾十年,極蒙眷遇,心常惶蹙,每欲以死圖報,此外更無仰達,而顧臣前後所遭,則實難擧顔立朝。從今以後,自畫於世,豈復以仕宦爲心哉?上曰,當初下敎,卿等想已聞之,昨日領府事處傳諭,卿等或已見之矣。琢之凶慘,顧何足說,而世道人心,雖如此,渠以胥輩,僥倖拔身之計,敢干時象。當初元無深究之意,允中亦不必待也,而不可置卿等於黯黮之科,故有所鞫問矣,今旣兩次取服,則於卿等,豈有毫分難安之端乎?但予欲調劑時象,而未能如琢鬼蜮之輩,乃敢干預,誠可寒心。工判前日下去後,不得更見矣,工判之入於琢招,誠是意外。工判,科目出身,元非山野之人,得聞此等言,其心豈不切迫乎?當初爲山陵事招來,而此事忽出於意外,何可言,何可言?咸恩亦悉此意,卿等之入於琢招,曾是不料,靈城事,由於嶺伯時李亮臣一疏,輾轉層加,以至於此,而豈意如許幺麼之類,構成巧慘之說乎?渠於入京之初,左相亦不見,而大臣亦擇而見之,如此奸狀,苟非庸君暗主,豈不知之乎?靈城從前過矣。今此爲琢自畫之說,誠非所望,此後勿置此念,可也。文秀曰,小臣家世,以忠孝相傳,至於臣身,反陷罔極之誣,擧顔入對,亦有靦然者矣。臣得聞親鞫時璞招,則璞云,琢與臣親熟,故言臣狂悖云,而臣與琢,未曾一見矣。臣平生好詼諧,自處狂雜,儕友亦以此相戲,而臣似聞一邊中媢嫉之人,疾身甚捫身索瘢,終不能得,則因其狂雜之嘲,辱以狂悖之目,非但臣熟聞,禮判、領相,方入侍,亦必聞知矣。無乃琢聞如此之言,而欲爲誣陷之計,言之於璞耶?臣誠莫知其故也。上曰,狂悖狂雜,不甚相遠,此則卿之自取,而如琢之說,曷足發明乎?文秀曰,小臣誠不忍以逆字,騰口汚舌,而若不自辨破,則人人焉得以知其實狀乎?臣若參逆謀,則逆賊伏法中,或有異姓無服之族,或有常時面分之人,若如嫉臣者之云云,則當與於在京識面者之爲,賊何必往見千里,素不識希賊耶?臣若有毫髮所犯,則戊申逆招,臣名必多出,而元無此事。然而公然陷人罔測之地,此豈人所忍爲哉?臣癸卯登第,爲榮先廟,往季父奉化任所,路過順興,主倅尹世謙,卽臣之遠族,見臣盛道鄭桐溪之孫重元之賢,以理學爲一道之所尊,而方寓居邑底,君旣歷此,不妨一見云。且在京時,亦知朝家之有意甄收,故欲見其爲人,果於歷路暫見,則其人重厚,儘如所聞矣。及臣爲御史,往嶺南,巡到順興,聞重源gg重元g已死,臣留宿本邑,其翌日往豐基路,暫歷弔而去,此不過人事上例事,緣此欲誣,誠是意慮之外。臣於會盟時,詳達往弔重元之狀,聖明亦必記有矣。以鎭曰,重元,臣之從妹夫也。所居之地,相距五六日程,常時無通問之事,而臣爲嶺南伯、安東府使時,不無相問之事矣。文秀曰,臣自戊申以後,爲一邊所齮齕,臣心甚訝之。巡過東萊府時,問於府使閔應洙曰,府使之儕輩,每欲因緣疑似,欲陷我於罔測之科,何也?應洙笑答曰,李友顯祿,戊申逆變時,聞重元之子希亮爲逆。質言曰,重元之子,必不爲逆云,此言若出於使道之口,則恐難免人言,以此推之,此不過疑阻之致也。蓋聞顯祿居謫順興,故與重元甚親,故發此言矣。然人無以此疑顯祿者,若使此說,出於臣口,則亦將不免於護逆質言之科矣。人之錚錚者,人必驅之於逆,欲盡滅大家世族而後已,此何快於其心乎?人或謂成琢,受人指嗾,而臣則以爲,未出指嗾之前,何必曰有指嗾乎?此則臣實不信矣。以鎭曰,小臣則逆賊不幸近出,故遭罔極之誣,而此莫非爲人誤薦,福過災生之致。此則小臣不惟得罪於聖世,亦得罪於祖先,雖死之後,實無歸見之面矣。森曰,臣之今日所遭,雖老母實無歸見之面,而君父有命,不得不入侍矣。前後受聖上罔極之恩,其數無限,雖惡如盜跖,寧不知感?臣則唯有一死而已,伏願聖上,早許棄斥,俾作丘壑之一物,幸甚。文秀曰,從今以往,閭巷之人,必指以爲彼,乃入於逆招者云爾,念及於此,寧欲溘然。臣若以今日得對昭釋爲幸,而揚揚出入於朝著之上,則寧不爲愧乎?況成琢雖死,此後不知有幾成琢,適琢命頑不卽死,終至承款,此則臣等數好之致也。幸蒙聖上,昭釋得有今日,臣豈無一死仰酬之意,而世間事,每每如此,此豈行於世之日也?卽今人心不古,外雖親密,內則楚越矣。上曰,卿言過矣。如琢者,豈復有之乎?卿若常持此心,豈可行世乎?卿等,若以此爲不安,則是豈物來順應之道乎?文秀曰,今後則雖尋常一下人,有罪亦不敢深治矣。少或有忤,則必陷人於逆科,如此之時,若同平人而出仕,誠甚悶迫,此後自朝家,勿爲擧論。如李宗城往役之事,自上使之,則臣之圖報,在於此矣。臣何敢辭乎?思喆曰,朴文秀之言過矣。文秀則琢招,元無指摘之語矣。上曰,胥命只此三人乎?思喆曰,李匡德亦同爲胥命,而腫患方重,不得入侍矣。上曰,靈城往役外,勿爲擧論之說,誠過矣。平日以卿爲誠,今何太固執耶?子莫之中,聖人猶不取焉,若國不爲國則已,往古史牒,豈有如此事乎?此路一開,則朝臣之被人誣者,豈復有供職者乎?咸恩之向許遞改將任者,予意固有在,欲其優游麟閣,得以保全,以備他日不虞之用矣,卿言如此,何其太固執耶?文秀曰,今番則幸賴天鑑洞燭,得以保全,而前頭若復有誣者,雖聖明在上,何可得每每保全乎?昔李泌,君臣契會,可謂千古之盛,而唐宗猶慮其構讒被禍,使出外謹避,臣每見唐史,不覺掩卷而感歎也。雖知聖明必保全群下之橫罹者,而臣則恐行身不謹不愼,當此末世,遭禍甚易。若或如此,上無以報國,下不得保身,則當爲負國忘家之人,此臣所以大憂懼者也。上曰,卿若變心,爲別人則已,不然則予豈不能保卿一人乎?領相方入侍,卿亦以屋下私談,勉之,可也。致中曰,自古被誣者何限,而豈有以此自廢之人乎?上曰,古人亦有屢入逆招者矣。思喆曰,趙有度矣。文秀曰,故相臣李德馨,亦屢入逆招矣。致中曰,朴文秀告變之說過矣。琢招,何可曰告變乎?諸臣將退。上曰,工判聽之。君臣猶父子,古人亦曰,疑之勿用,用之勿疑,予豈不言乎?希亮爲卿至親,故人或以希亮母處餽遺事言之,言之者,亦非疑卿,至親之間,或不無此事故也。予亦不能洞曉其實狀,今但慰諭,而不問此事,則非待卿之道也。判金吾方入侍矣。予旣開端,琢招云云之說,其詳言之。思喆曰,希亮母,使之來接于其家,且以不善護送,杖治羅將云矣。以鎭曰,希亮之母,雖是從妹,大逆之母,臣何敢引接於家中乎?渠以欲來臣家,得去資糧之意恐喝,故聞甚驚駭,覓給若干錢兩於其來住處,以絶其來路矣。至於羅將杖治之說,尤是孟浪。臣若有引來之事,唯當掩覆之不暇,豈有杖治羅將之理乎?其時羅將,推問則可知矣。上曰,畏其來覓給錢兩之說,掩覆之不暇,豈有杖治之理等語,可謂樸直,實狀似如此矣。致中曰,以鎭與嶺人,色目同故云,然,而實則見嫉於嶺人云矣。文秀曰,臣之卽今所遭罔極,何可辨說他人事,而第聞以鎭曾爲嶺伯及安東時,於嶺人,不少饒貸,故嶺人惡之,以宋哥目之,蓋以鎭外祖,宋時烈也,以此辱之云耳。且以鎭,本來强項之人,與臣同居公州,三年不一見,而槪聞此人,於某事,其心爲是,則雖百人言之,不少撓改矣。以鎭曰,臣非干連黨論之人,平生唯以忠義自勉,而被人構陷,至於如此,豈不痛心乎?上曰,重臣爲仕宦甚罕,出身在何年?致中曰,出身四十餘年,而無常仕之日矣。以鎭曰,臣蒙被肅廟眷遇,前後除拜,以末副望受點者,幾六七次。仍蒙景廟眷知,除命相續,殿下意外擢授以重任,以死圖報之外,無他慮矣。且臣祖父、外祖父,俱被孝廟隆知,際遇非常,臣每念先故,圖報無地矣。臣曾爲李光佐薦拔,而所居雖相近,往見則僅一二遭矣。上曰,適希亮,爲卿至親,故得聞此言矣。以鎭曰,臣則以爲曾爲李光佐薦用,故爲禍爲福,皆由於此矣。上曰,重元爲何職乎?以鎭曰,爲參奉,厥後不爲他職矣。又曰,此後一毫一髮,莫非聖上之賜,而臣何敢包羞忍恥,復玷於朝廷之上乎?一瞻天顔,歸死丘壑,是臣之心也。此後若復供職,則人必以逆招指目,臣何忍抗顔於世乎?今則事係往役,不敢辭矣。上曰,今番以重大事出去,往來後當更下敎矣。待命諸臣,以次退出。上曰,李宗白疏語,大臣見之乎?致中曰,見之矣。上曰,大體則是矣,而此役甚急,何可不爲先事告由乎?內龍虎外,有可伐之木乎?致中曰,紅箭門外,有可伐之木矣。太廟告由祭,在於臨期,而今此伐木告由,不過提告卜遷之意而已矣。思喆曰,臨期伐木則有未及矣。何可不爲先行伐木告由乎?大體則是,而事勢有不然矣。上曰,大體則然矣。上曰,卿等明朝發行乎?致中曰,早發矣。再明看山後,復命爲計,而事非預料,看山之人,如欲周覽,則勢將又經一宿矣。仍起拜曰,日候陰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中曰,昨日入侍時,有眩氣爲敎,夜來加減,若何?上曰,向者風日不佳故然矣。今日則不然,似是往來之候矣。致中曰,醫官以爲,宜進湯劑云,明日入診時,下詢議定伏望。上曰,依爲之。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致中曰,明日看山出去時,地師依下敎,只率去二人,而似未周詳,禁衛哨官梁處大,進士金夏龜,稍解堪輿云。左相亦以爲此兩人,宜率去,故敢達。上曰,儒生雖解方書,百聞不如一見,似不及於踏山之人,只梁處大率去,可也。{{*|出擧行條件}}思喆曰,大事至今遷就,實爲可悶。厚陵旣有是非,而上穴則再看審似宜矣。上曰,此則不犯丑乎?致中曰,單癸單丑,方書元無所忌矣。上曰,單癸單丑,何可詳知乎?癸與丑,是分金之間,自癸而入者,易犯丑,自丑而入者,易犯癸,入首之際,豈無相雜之慮乎?致中曰,癸丑雙行,方書所忌,不及癸而爲丑,不及丑而爲癸,則似無相雜之慮矣。厚陵旣有是非,不得歸一,則今不必更往,而今則權以鎭輩,慣於此事,此等分別,必勝於臣等凡見,故欲更看審矣。上曰,厚、獻兩陵事,必有務勝之端,如出於迫不得已,則一見無妨矣。明日若雲暗,不得遠見則已,不然則從速入來,可也。思喆曰,更爲看審後,可以擇日矣。上曰,事甚急迫矣。聖廟移安後,可以爲之矣。春秋館實錄,其已考見乎?致中曰,考見則無可據事云矣。上曰,然則速令禮曹,考出陵誌。思喆曰,諸陵中間或無誌,考出陵誌,若有可據事,則謄送政院乎?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件}}上曰,欲雨不雨,民事渴悶。致中曰,旱災誠爲渴悶,牟麥則雖不大登,亦能免凶,而畓則龜坼處甚多。祈雨祭,今則差早,而前頭似不可不設行矣。上曰,連見嶺南、海西狀啓,則旱災同然。欲爲祈雨,則宜趁不甚爲災之時,禮判須悉此意,更觀數日,斯速擧行,可也。諸臣退出。上曰,承史則仍留,注書出去,召對玉堂引入,可也。侍講官金尙星,檢討官趙迪命入侍。尙星進講《東國通鑑》第五十編,讀至視之蔑如也。上曰,下番讀之。迪命進講,至托宦寺乳媼,求爲持平。上曰,承旨讀之。始經進講,至頗得衆心。上曰,注書讀之。正輔進講,至竝充軍需從之。上曰,兼春秋讀之。金洌進講,至待之甚厚。上曰,下番兼春秋讀之。逵泰曰,臣素有眼病,燭下不得看字,成命之下,有難進講,惶恐待罪。尙星曰,崔逵泰,以眼病,敢辭進講之命,雖其實狀如此,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上番讀之。尙星進講,至篇終。尙星進文義曰,第五板,李仁任輩,欲迎元使,鄭夢周等上章,以明背暗事明之義。雖在辛耦昏亂之際,一脈正論,猶有所不泯者矣。上曰,辛耦之時,無可言者,背大明天下之義主,反欲臣事於已亡之胡元,若非我太祖威化回軍之力,高麗之國,何以撑至於恭讓之時乎?迪命曰,高麗之事胡元也,鄭夢周亦不能抗大義定國是,此或坐於時勢而然歟?上曰,用天光年號之時,鄭夢周之爲何職,雖未可知,而其時無力爭之事,大賢所爲,亦有未可知者矣。尙星曰,其時事勢,有不可以義理,橫說豎說,故論議之際,自不得不宛轉委曲而然耶?如鄭夢周、朴尙衷,若出於唐、宋之時,則足以做得一世之治,而終不能扶得將亡之國,此無乃天命,已歸於聖祖,雖有英豪之才,不能有爲於其間歟?大抵天眷有德,其理昭然。人君雖在泰安之時,一念眷眷,勿忘亂亡之漸,則可以永綏天祿矣。上曰,其言好矣,當留意焉。尙星曰,第十五板,金續命白太后曰,諫官雖忤旨不罪,所以開言路也。續命雖武人,其言儘好。自古爲治,莫大於開言路,臺諫所言,雖狂妄迂疎,或有觸忤之言,爲人君者,固宜容受開納矣。臺官每以忤旨爲憂,而又況加之以摧折,則朝豈有諫諍之美乎?自古人國家,必有諍臣諍子然後,可以永保,以近日事言之,諫諍之風,可謂寂寥矣。殿下或有過失,群下或有奸朋,孰有面折廷諍者乎?開言路一節,必須十分惕念。雖妄率之輩,必須扶揚,然後國可爲國矣。卽今言路厭厭如死氣,雖不待臣言,殿下亦必軫念于此矣。上曰,其言切實,當加意焉。迪命曰,開言路無他道,專在於導揚其氣。何者?諫諍之人,必言人過失,君德闕誤,苟不培養其氣,何以能犯觸君上之怒,能言權臣强族之過失乎?其氣餒焉,雖欲言之,有不可得矣。近日言路之閉塞,專由於殿下摧折太過,旣餒之氣,益餒矣。培養之道,必須留念焉。上曰,其言是矣。尙星曰,殿下雖至誠圖治,而臣僚之稍出頭角,欲爲做事者,每每被人嫉惡,故隨行遂隊,旅進旅退者,爲今日保身之良策矣。雖以向日成琢之獄觀之,諸臣之入於其中者,豈非爲國之人,而幺麼之輩,亦敢生意於害逼,人無做事之意矣。上曰,諸臣之以此言之者,多矣。但自我身始勿循流俗,則可無此弊矣。此所謂非知之難,行之難也。尙星曰,上下交勉,是聖代之美事,伏願殿下,亦留意焉。上曰,朝臣若以忘之一字處之,則豈有成琢之輩,出於其間乎?比如人之元氣充實,則自無客邪之來侵,成琢非自出,乃朝廷激而出之也。若木之其根不實,然後有蠹。今不咎朝廷,而反咎成琢之出,豈非末節乎?尙星曰,臣下雖如此,殿下於寅協之道,若以至誠做去,則豈不挽回世道乎?上曰,誠之一字誠然,而但比如豪奴悍僕之相鬪,同班之解釋,勝於主人之呵責,卽今時勢,亦如此矣。尙星曰,近觀殿下,於辭氣之間,輒有消沮之意,此臣等之所悶者也。卽今時勢,雖堯、舜之才,非可以一二年責效,願聖上堅定聖意,一以振發爲意,無一毫委靡消沮焉。上曰,時象雖如此,予則有自期之心。頃日夜對以歸,拜列聖等語言之,而今儒臣所言如此,必有所見得而發矣。雖堯、舜之時,臣下有交戒之語,則喚醒者多矣。始經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故及第臣尹師完,以故判書臣尹以濟之孫,早有才名,晩登科第,未及分館,遭其母憂,不勝喪而身死矣。在先朝,韓五相、洪重泰、沈瀷及近者南有常諸人,皆以未分館前身死,得蒙追榮之典。今師完,亦無異同之別,似宜有恤典擧行之道矣。上曰,令該曹稟處。{{*|出擧行條件}}諸臣以此退出。 ==5月11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受由在外}}。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同副承旨權始經{{*|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仕}}洪正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 ○下直,玉江萬戶車翊輅,楊下萬戶林益興。 ○傳于梁廷虎曰,今下弓矢,玉江萬戶車翊輅、楊下萬戶林益興等處給送。 ○梁廷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左承旨臣趙命臣啓曰,日氣不適,旱乾且甚,伏未審近間,聖體若何?眩氣其已減歇,而氣升之候,更何如?前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當諭于入診。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臣敬奉聖批,傳宣于領中樞府事李光佐,則以爲,今將造朝云,故臣先爲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啓曰,領中樞府事李光佐,來詣闕中矣,敢啓。傳曰,引見。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洪尙賓啓曰,今日兩司闕啓,大司憲李縡,獻納李日躋俱在外,大司諫趙最壽,持平兪健基,呈辭。入啓。一員未差,正言李性孝,陳疏。入啓。宋徵啓未肅拜,執義任守迪,司諫尹彙貞,掌令朴㻐、李龜休,正言宋徵啓,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今日晝講時,知事當爲進參,而知經筵申思喆,同經筵尹游,陵奉審出去。知經筵宋寅明,奉命在外。同經筵李眞望在外,知經筵朴師益,病不進。同經筵宋眞明未肅拜,無進參之員,知經筵朴師益,同經筵宋眞明,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司諫尹彙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梁廷虎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李光佐,出往果川地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各所掌應用雜物外方分定京中措備之數,依前謄錄,開錄以入,令該曹,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今此山陵役軍,依甲寅以後國恤時定奪。自京雇立,雇價所用各衙門各營門米布錢木,參考前例,從略分定,別單開錄以入,而前頭若有不足之事,則加分定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以弘文館言啓曰,臣顯謨,敬奉聖旨,以經筵《書傳》畢後,《詩傳》繼講當否,問議于領事處及在外儒臣處。則領議政臣洪致中以爲,臣以山陵看審之役,奔走不暇,未及攷據諸說,而《風》、《雅》之書,恐不必進講於讀禮之時,儒臣建請,僚相獻議,誠爲得宜。臣豈容別議?唯在博詢而處之云。左議政臣李㙫以爲,《詩經》一書,大抵是風謠詠歌之體。此時進講,恐有乖於古人居喪讀禮之義,儒臣所進,不爲無見,此則俟後徐議,亦無不宜。臣意,《聖學輯要》,乃先朝所嘗進講者,而其爲學問工夫,最喫緊,不可不及今繼講於法筵。至於召對則代以他書,似爲允當,伏惟上裁。右議政臣趙文命以爲,《二南》等篇,固是周化之所基,經筵聖學,且有繼進之次第,則及今不講,甚爲可悶,而但《詩經》,乃協之聲律,被之絃歌之語,故或人有以前輩居喪不授學者,以《詩經》等語,問於先正臣文純公朴世采。先正答曰,古人居喪之禮甚嚴,其於不讀樂章之戒,尤難輕變,豈無他書云云?帝王制節,雖異於匹庶,而法筵事體,亦別於召對。儒臣之有疑於進講者,誠爲得當。勢須今姑停止,以待復常之日,似爲合禮,而臣本昧禮,妄誦先輩之言,不勝惶恐,伏惟上裁。祭酒臣鄭齊斗以爲,《書經》畢後,繼以《詩經》,經筵次第,固宜如此。其在聖學,亦所當急,第伏惟當此居廬讀禮之時,講誦詩篇,其爲諷誦樂章之嫌,實如儒臣所達,斯在經生學子,亦必廢此。況於經筵法講,尤當愼重,竊恐《詩傳》進講,今姑停之,以待復常禮之日,遂卽定行,似合愼禮之意矣云。行司直臣金幹以爲,近來病昏尤甚,不能收議,無任惶悚云,領事及儒臣之意如此,敢啓。傳曰,依左相議施行,召對,繼講《東史》冊子,卽爲問議。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懿陵參奉所報,則本陵陵上莎草,酷被旱災,根浮傷損,與枯損萎黃處甚多。自亥方至子方間,根浮而傷損處,廣八尺許,長二尺許,巳午之間,枯損處廣二尺許,長二尺許,卯辰之間,根浮而傷損處,廣五尺許,長二尺五寸,不但此也。小小枯損處,間間有之,而下磚石之上,四面莎草之枯損處,亦多云。陵上莎草枯損,至於此多,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國恤時謄錄,則魂殿山陵練祭後,朝夕上食,仍行哭禮事,定奪擧行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禮文內,練後無哭,而取考前後謄錄,則己丑己亥兩年國恤時,不用《五禮儀》無哭之文,而至於練後禫前朔望奠之哭,議大臣行之。且於甲寅年仁宣王后國恤練後親祭時,亞獻以下及近侍諸臣,從上哭外庭,陪祭百官,則旣釋衰。且不入魂殿之門,勿爲從哭,稍存順變之節,攝行時獻官,亦宜哭臨,竝議大臣擧行,癸亥戊辰兩年國恤,練後亦依此例,魂殿行祭時,依前仍行哭禮,而陪祭百官,則勿爲從哭,山陵亦一體行哭禮矣。今此練後魂殿山陵祭禮,依此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練後敬徽殿山陵獻官以下服色,則一依禮文所載,以淺淡服受香行祭,而親祭時陪祭百官,亦淺淡服入參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中祀則小祥後用樂事,乙丑年議大臣行之矣。今此國恤練祭後,中祀依此例用樂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都廳堂上金在魯,一向違牌,尙不出肅,事體所在,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都廳郞廳尹涉,方帶遷陵都監都廳之任,有難兼察。本廳都廳之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前應敎朴師正差下,而方在罷散中,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謄錄郞廳李性孝,眼病甚劇,李憙親病方重,今姑改差,其代以兵曹佐郞許采,前正言尹志遠差下,而尹志遠,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印役將始。郞廳中趙榮國、洪重一,使之句管校讐之役,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實錄堂上金在魯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以口傳付朴師正、許采、尹志遠實錄兼春秋。 ○兵曹,以口傳付朴師正、尹志遠副司果。 ○梁廷虎,以禮曹言啓曰,因本曹草記,明陵陵上有頉石物,令陵官,詳審牒報後,卽爲修改事,允下矣。卽接本陵奉事所報,則陵上石物,元無生罅之處,而丁字閣北邊月廊階砌石,有動退一寸餘者,數間許,故上面甓片,或傾陷或動搖者,三十餘張云。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五月十七日卯時爲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設行,所用雜物,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亦令本陵官員兼監役稱號,趁卽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內需司牒呈,則前頭小祥時,陵殿別茶禮及許多酬應,末由奉行,本司所用,依乙巳年例輸送,龍洞宮祭需,亦依初喪時例輸送事,啓下移報矣。取考前例,則乙巳年內需司錢文一千兩木二十同輸送,上年初喪時,龍洞宮三次輸送,合爲二千兩矣。祭需所用,事體有別,宜卽奉行,而本曹方當遷陵巨役,經費罔措,雖欲盡數輸送,其勢末由,內需司錢文五百兩木十同,輸送龍洞宮,則依日昨於義宮例,錢文一千兩輸送,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黃海監司狀啓內,延安府使崔尙鼎,依事目拿推事,啓下矣。崔尙鼎,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龜休所啓,請還收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章,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令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請寢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聖觀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問,以正王法,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正言宋徵啓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玉梅減死之命,與石丁,一體依律處斷。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海昌,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辭竝見上}}新除授獻納李日躋,時在京畿衿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左參贊金興慶疏曰,伏以臣之情迹,決不宜復玷周行,頃者隆批之下,亦不得爲變動之計,一味逋召,悚蹙度日矣。日昨聖敎特降,辭旨極嚴,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於是,心骨俱眚,計無所出,走伏金吾門外,恭俟鈇鉞之加。聖度天大,曲賜涵貸,旣下勿待命之敎,繼以降宣召之牌,含恩怵分,固宜祗承,而念臣難冒之狀,猶未蒙日月之下燭,則罪名未暴之前,斷無徑進之望,輒犯違慢之誅,更申危苦之懇,惟聖明,垂察焉。顧臣頃年之所被臺言,實是士夫之深恥,心迹見疑,身名陷敗,歲月愈往,慙悚轉切,非如一時人言可以自解者之比,惟當甘心廢棄,以存自靖之道而已。有不可憑恃寵靈抗顔朝端也,明矣。今臣之進身京輦,只爲都監往役之義,則夤緣事會,冒據班聯,終非臣私分之敢出,此臣所以冀解本職,前後違命,而意外嚴敎,至於如此,凡臣僚之引情勢而辭爵祿者,從古何限?而未有如臣之今日所遭,雖滅身湛宗,不足以塞其辜,人臣負此,將安歸乎?跼高蹐厚,生不如死,玆敢泥首瀝血,仰干嚴誅。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鐫削臣職,仍正臣罪,以警具僚,以肅頹綱,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悚俟罪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往日之事,業已洞燭,每每撕捱,不亦過乎?予志固定,雖日上百章,積年違牌,決難許遞,徒使分義,傷損無餘而已。卿勿過辭,從速應命。仍傳曰,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禮曹參議柳儼疏曰,伏以臣之情理,實無一分供職之望,而每事煩籲,旣甚惶悚,卽今所叨,亦係閑司,抑情行公,今幾數朔矣。老母宿病,日就澌頓,最是泄痢無算,眞元大脫,眉核肆毒,客火漸熾,奄奄床席,殆不省事,雜試醫藥,一未見效,重以患感非細,中焦關格,種種諸症,一倍添劇。臣方煎泣遑遑,罔知攸措,離捨病側,斷無其望,本曹卯仕之坐,亦無由進參。虛帶職名,祗增惶恐,玆敢疾聲呼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特加矜察,遞臣見任,俾得隨便救護,以伸至情,不勝至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正言李性孝疏曰,伏以臣性姿骫骳,本不合於諫諍之任,情地危蹙,已無意於榮顯之塗,向來柏府之除,豈無感恩之心?而顧念僨敗之蹤,斷無再誤之理,竟違嚴召,罰止例勘,臣且感戴至今,不自意,薇垣新命。又下於千萬夢想之外,惝怳驚惑,莫省所措。在臣分義,固宜竭蹶趨承之不暇,而念臣於春間,忝叨憲職也。不幸賤疾危篤,無望起動,恩召之下,連事違傲者,夫豈臣樂爲而然哉?蓋不得已焉耳。至如徐命珩一處置,不過至微細事也。臣雖疲劣,有何一毫曲避之意?此則臣之其時疏與避俱在,想亦聖明之所臨燭,臣何必復事呶呶於時移事往之後?然而始因此事,重被臺劾,臨事規避之斥,擧措苟且之譏,無非罪狀臣一公案。臣旣負此等題目,更將何面目,敢復揚揚於臺省之列,以重辱淸朝之名器哉?今於天牌之下,義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九閽之外。而區區情勢,終不敢抗顔冒出,玆具短章,仰請嚴誅。伏乞聖明,亟削臣新授職名,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謝公議,以安私分,不勝大願。臣方自劾,固不宜贅及他說,而臣於日前,待罪問郞,參見獄案,旣有迷見。且關鞫體,故敢此尾陳,仰竢裁處焉。噫,世道壞敗,變故層疊,四年鞫獄,一旬乍撤。而妖賊踵起,急書又出,其爲驚憤痛惡,有不可勝言。第其招辭之有無虛實,情狀之陰凶巧惡,聖敎判付,燭破無餘。臣不敢更事架疊,而就其供辭中,三黨之說,其一則語極含糊,終無指摘,似此關係,何等重大?而前後問目,未見有提及此一節。臣意以爲,添入此段,嚴加窮詰,斷不可已也。且琢招所謂允中,與本倅相親,得聞朝奇云者,明有隱情,迹涉綢繆。又況鞫囚罪人,擅離配所,而任其由歸,了不管束者,尤極可疑,其時海南縣監,亦宜拿致鞫廳,一體嚴覈也。惟聖明,幸賜裁察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噫,痛禁時象之時,璞招所云,雖極駭悖,其所名目,豈使渠指其某某乎?今予決不爲此矣。海南縣監事,未免過中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李匡輔上疏曰,伏以臣之昏謬魯莽,無一可取。而猥膺出納之任,今已六朔于玆矣。中間乍遞,未踰旬日,夙夜奔走,精力殆盡,臂脚不仁,冷汗如流,而不敢言病,以爲圖便之計矣。昨日申退之後,宿患關格之症,復發於積勞之餘,膈氣上衝,而呼吸不通,食飮全却,而吐瀉兼發,昏倒床席,轉側須人,顧此症形,實非一時偶感之比,趁不調治,誠有頃刻死生之慮。玆不得不略具短疏,仰瀆天聽。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以便將息,仍治臣罪,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五月十一日巳時,上御進修堂。藥房入診,領府事李光佐同爲引見入侍時,領府事李光佐,提調金在魯,左承旨趙命臣,假注書姜必文,記事官金洌、洪昌漢,醫官權聖徵、許信、李徵夏、玄起鵬、金德履、許錭。金在魯進伏曰,昨因入侍諸臣之言,伏聞眩氣不已云,不勝驚慮,夜來聖體若何?而眩氣不復發作乎?上曰,夜來無加,不須慮矣。在魯曰,氣升之候,何如?上曰,比向來稍勝矣。在魯曰,湯劑其已進御乎?上曰,連進之矣。在魯曰,近日多事,且逐日開講,雖齋戒之日,亦不廢,聖上典學之誠至矣。而第聖躬,若因此有不安之候,則前頭廢講,亦爲可慮。請隨時思量,間間開筵,必先保護聖躬,何如?上曰,當依此爲之矣。在魯曰,令醫官輩診候爲宜矣。上曰,依爲之。權聖徵入診後退曰,脈候少似帶緩,而不數矣。許信曰,脈度右三部帶緩,而不數,左三部調均矣。李徵夏曰,左右三部調均之中,少帶滑矣。玄起鵬曰,左右三部,少似帶滑,而度數調均爲好矣。金德履曰,少似帶滑,而調適爲好矣。許錭曰,左三部調均,右三部帶滑,而大體平和矣。在魯進曰,諸醫以爲,脈候與前無異云,進御湯劑,使之各陳所見,何如?上曰,依爲之。聖徵進曰,日候不甚熱,前入湯劑,旣已進御十貼,今後更加五貼宜矣。許信曰,此藥五貼,更爲進御,其後則以丸藥進御宜矣。李徵夏曰,所御之藥,貼數不多,故氣升之候,猶未快勝,此藥五貼,加進,似好矣。玄起鵬曰,日氣不至盛熱,此藥不甚苦口,五六貼加進宜矣。金德履曰,此藥專主眩氣,所進十貼不多,而眩氣又不止,加進五貼宜矣。許錭曰,此藥五貼加進爲宜矣。在魯進曰,諸醫所見旣同,丸藥不急,滋陰健脾湯,依前加入,加進五貼,何如?上曰,醫官之言如此,五貼加進後,更觀前頭爲之,可也。{{*|出榻前下敎}}在魯曰,日已晩矣。劑藥爲急。且臣以特進官,當入於晝講,姑先退出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藥房諸臣罷bb出後b,上曰,大臣進來。李光佐進伏曰,近日聖候,因藥院下敎聞之,而大抵眩氣,頻頻往來云,不勝憂慮,湯劑連爲進御,而眩氣猶未已,此雖宿症,而爲慮則深矣。上曰,本來如此,近日日候不適,故雖有往來之氣,而不至大段,不必爲慮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入夏以來,何如?上曰,安寧矣。上曰,卿之前後所遭,不止一再,而未有如今番琢之所爲矣。卿非見嫉惡於渠,而渠欲冷煖朝象,敢以風傳之言,構誣大臣及諸臣,不勝痛駭。今則渠已就服,以其承款之招觀之,則卿亦可知其指意所在矣。其意不過以爲,必先害大臣,然後渠之事,有可爲故也。昨者別諭,已示予意,而卿豈待予言而後知之耶?知卿必不以此介懷矣。當初欲卽處分,而近來世道淆薄,故不宜糢糊做去,且待結末出後,方欲快示懲惡之典,此與向者丁業事,不卽徑賜處分之意同矣。然因幺麼一漢,卿之俟命,至於累日,於心豈有可忘之時耶?光佐曰,臣以不肖無狀,受國厚恩,致身至此,而實無絲毫有益於國,畢竟遭此罔測之誣,命途奇窮,一至於此,小臣見古之忠臣,雖有誠忠者,或遭如許罔極之變,小臣以爲,此非誠信之眞能感孚於人者矣。臣亦所遭至此,此莫非平日誠信,不能見孚於一世之致,痛恨深矣,又誰咎乎?大凡奸人陷人之計,排布巧密,一入其中之後,十無一二得脫者,小臣則前後遭此誣者,不知幾許。而曲荷聖鑑之洞燭,臣身雖在半千里鄕曲,未及辨白,而自上每每逐段發明,使臣得免坑塹,如此罔極之恩,雖粉骨碎身,何以報答萬一?前則以疏章搆捏,而有同變書矣。今則此漢,又層出巧言,而至不免入於鞫招,幸蒙聖鑑至明,初旣燭破其奸狀,末乃自服其誣罔,小臣初意,不知家族之將分散於何處矣。今者小臣,得復爲人,而入見於前席,欲達國恩,有同例言,臣之心曲,實難披露而悉陳矣。小臣爲朝暮將死之人,此生之內,報效無路,此尤日夜痛心處也。然古人云,此子不得復永年,小臣積傷爲祟,其爲陽界上人,亦知其不久矣。若得一朝溘然,不知世間,有如許事變,則此臣之大幸也。臣之資質,不似無可言者,而少學於父,自始言時,學得忠孝二字,而不肖無狀,不能盡孝於父母,孑然一身,已無報答之所,所欲盡心竭忠者,唯國而已。仍泣涕嗚咽曰,臣父庚辰年棄世。臣母戊子年棄世,自是以後,臣作永感之人,唯國之外,更無仰望之地矣。臣無才能當重任,雖殫竭心力,而氣質魯下,實無擧職之效,而其心則皎然,雖白日蒼天,亦可以仰質矣。今於白地,以覆載難容人理難堪,無根本無脈絡之言,猝然加之,隨而一唱百和,畢竟釀出如成琢者,臣之焦心灼慮,前後凡幾番哉?人之所以爲人者,五臟之中,心爲之主也。臣心之受傷旣如此,而寧有久於世之理乎?上曰,當此世道時象所遭又如此,則卿之心,豈無所傷者乎?然今日此輩之作變,予則不以爲怪,此不過時象所釀出者,卿若以此,至於傷害身心,則亦非大臣體國之道也。予雖不明,旣洞徹其本根矣。凡事窮則必變,今旣至於生琢,則可謂極矣。此後更有何事耶?奸人欲陷人,做出凶言之際,宜無一分顧藉之心,而此爲時象,於我何有?爲今日臣子者,若或更有此言,則是指嗾成琢之人,憤琢承款,繼而爲之者也。世道雖可欺,予則不可欺也。若非腹心於琢者,決不當復爲此,予則謂琢事之出,是末終也。反以爲幸矣。卿勿芥滯焉。光佐曰,世道怪異,人心陷溺,臣非不知此非琢之言,必有醞釀爲之者,而亦非形顯者,故昨日治疏之際,不爲提論者,不但如此之事,不足掛齒,蓋出於心無芥滯而然也。前者合啓不足,至於庭請而後已。如此之人,臣不宜更對面,而若朝廷氣象和平,則臣不置辭色,與之共事之意,曾於戊申亂中,與庭請中人,有所酬酢者矣。人心不如我心,終無奈何矣。小臣所遭之誣,一一落空,只一鏡陞資事,臣不發明,每自千萬引罪。而其時事實,亦有深知而上達者矣。此則聖上,已一一下燭,而猶復囫圇臚列,作爲罪目,萬口一談,牢不可破,如此時象,豈復有和平之望耶?小臣在論議不甚之時,人皆不以臣爲無狀之人,故海隅遐外之人,亦知其如此矣。卽今則以李亮臣等疏口釋敎鄕生爲事,必使反復喧傳,無遠不至云。以此觀之,如琢事之釀出,無足怪矣。果如聖敎,窮則有變,而畢竟時議和平,則不但臣身爲幸,黨論從此減矣。豈非國家之福耶?然猶未也。疏章之不足,而終至變書之出,當之者豈不痛迫乎?上曰,李潤身原疏,使注書出去取來,可也。姜必文出去還入,使承旨進達曰,李潤身方出宰,而近無上疏之事云矣。上曰,俄者誤爲下敎,非李潤身而卽李性孝也。必文,又出取李性孝疏本,使承旨進之。光佐曰,臣以無故之身,遭此罔極之言,血肉之身,何以堪之?故相臣文翼公李德馨,遭推戴之誣,其時亦自上洞察辨白,待命四十餘日後,不得已出仕,此則如玉之受汚而還洗,少無前累。而今臣則聖上雖昭雪冤抑,一邊昭雪,一邊構誣,衆鏑叢身,出末無日,臣身不死之前,恐無止息之路,如此而臣豈有一分欲生之心哉?稱以大臣,而遭此罔極之變,其貽辱國體,又何如?今詣闕下,而蒙此恥辱,更爲入對,誠非人理,寧得罪而不敢入,此臣之分也。而第伏念聖上,終始洞燭,一切快斷,雖臣僚仰達,極力伸辨,豈能如此也?至於親鞫日,特遣承旨而別諭,又命偕來,又住輦路。上再三遣史官諭意,其眷注直令人灑然變色,而其時事勢,顧不當冒沒入對,故臣終不敢承命,而其間惶悚之心,至今未已。今番又遣承旨傳諭,臣不得不入來矣。上曰,卽今時象所恃者,唯閔判府與卿二人而已。凡事執領而後,方可爲之,自今以後,必無更爲如成琢輩之言者,卿到今只以忍字忘字爲主,然後時象可以做去矣。光佐曰,聖敎至當矣。臣亦以不爲置簿於心,爲工夫,而自爾事端,層出於目前忍忘二字,亦無可用之日矣。第當一遵聖敎,更加工夫,畢竟若能做得和合,則豈不多幸耶?上曰,驅人以惡逆,而其言無實,則反以惡逆之律,治其人,此事理之當然也。當初李亮臣之爲言也,予豈不欲快意?而古來待臺閣之道,不當如是,故雖置而不治,而昔蕭何,漢之創業大臣,高祖因一微事,至於繫獄而治之,予欲以卿與亮臣,明白對辨後,治之以誣人之律,使人知國家,有誣人以逆之法矣。李宗城苦止之,至有牽裾必爭之言,故不得已停之矣。且如是處分,則氣象必漸至層激徒激而已。似無一分效驗矣。以此忍之,至如幺麼琢輩,亦不治根本者,固非王者之法,而此亦忍之,卿亦知此意而忍之,可也。此後若有如琢言者,則是以琢爲先鋒,而渠爲副後也。必當別爲痛治,斷不容貸矣。光佐曰,亮臣構臣之日,臣以請與亮臣對辨,是非虛實,一一條問之意,累次陳疏,終未蒙允,而若於其時,果得兩造嚴覈,明白處之,則在小臣,豈非大幸耶?上曰,如此則徒傷事體矣。欲爲調劑,故果不爲之。而至於琢出之後,復有如此等事,則予決不當忍之,卿其知之,予今畢說矣。上曰,卿之前日所患,近來,何如?光佐曰,小臣本來稟賦虛薄,雖有若干精力,戊申當亂之日,積傷無餘地,昨年,舊症又復發,幾至死境矣。今者待命之後,一倍添劇,連日叫痛,氣損神耗,將爲朝暮之人矣。古人云,悲不幾時,臣之在世上,不知能幾何矣。所可恨者,旣不能報國,乃反負國而死,豈不痛心哉?然而臣若有一分精力,則雖一芥之勞,所當爲國殫竭,非敢爲辭職之計。而實狀如此,決無陳力之望,雖非今日之所遭,實有難强之勢矣。臣雖在果川,亦近朝市,甚有不便者,欲爲移居僻靜處,而事力不逮,姑未果焉。情地如此,而職名虛帶,在國爲無實,在臣爲不安,臣非不知數數陳籲,必爲解免之計。而以樞銜兼帶,累疏煩瀆,旣涉未安,且治疏之後,必遣史官,不但果川殘邑,疲於接待,有煩閭里,實爲不安之一端,故以此惶恐,亦不得連續陳章,虛帶職名,至於此久,爲人忌嫉,亦以職名之在身故也。若使職名俱解,得爲國家忘棄之人,則人亦無意於臣矣。卽今時任兩大臣,元無兼帶,而兼之於無用之臣者,實爲憫迫,至於訓局,尤非在江外者所當兼帶,豈非惶恐之甚者乎?昨者,以西樞兼帶,一倂解遞爲懇,而兼帶諸任,儻獲快賜竝遞,則此爲再生之一端,西樞之職,雖不得解免,而庶幾安於心矣。肝血之懇,伏願諒察。上曰,兼帶者幾處?光佐曰,訓局、奉常、司譯、宗廟、社稷凡五處矣。上曰,前有下敎矣。軍門兼帶之不爲許遞,予意有在,雖他處兼帶,卿之辭免,未免過矣。而至懇不可竝拒,宗廟、奉常兩處兼帶,依允,{{*|出榻前下敎}}而至於軍門,則決不可許之矣。光佐曰,君臣之間,照徹如此,兩處許遞,在臣亦爲深幸,而軍門比他尤重,實爲切悶,伏望竝遞此任。上曰,今番軍門之任,若爲勉副,則前日扈將之任,夫豈許遞耶?今方召卿以入,而乃反解去此任耶?若此而卿猶强之,則非知予之心者也。光佐曰,臣若在京,有一毫裨益,則何敢爲解免之計,而出在江外?凡事無一檢擧,虛帶首任,貽弊爲大,國家不許遞之意,果安在哉?臣若不得遞此任,而出去,則落莫甚矣。伏望更加下察。上曰,太常則將有練主奉審事,近於羈縻大臣,以此假名以招卿,亦非誠實底道理,故特爲勉副,而至於軍門,決不許矣。卿須諒之。上曰,合陵一節,卿不爲獻議耶?光佐曰,在待命中,故不敢爲之矣。上曰,卿無異意耶?今當入侍故問之矣。光佐曰,合祔之制,於禮當然,而新陵則合祔,自有難處之端,故不得已爲各陵矣。至於遷陵時合祔,事勢無防礙,旣有英陵舊制,今亦遵而行之,少無可疑矣。遷陵所則意謂完定於厚陵矣。地官所見,前後不同,畢竟未免有異議,而至於更求他處,今聞交河,亦最吉云。不審再看審後,亦合一議而無異辭。上曰,厚陵所占處,旣有異議,交河亦未知何如,而新陵姑未定,雖食息之間,心豈少弛?上曰,欲勸卿少留城中,而若非誠實道理,則本不欲爲之,故不爲挽留矣。然練祭不遠,其時當趁早入來耶?光佐曰,練祭時分義情禮,所當入來脫衰。而第情勢若此,實有難處,非爲無入來筋力而然也。己酉秋,四次降手書別諭,不得已入來,而乃遭柳謙明疏,厥後又連有崔命相等疏,故自湖中省墓歸路,到果川縣門外脫衰矣。今亦何顔入來?當依己酉例行之矣。上曰,有不然者,其時則謙明,以卿入來爲言。而今則卿旣已入來,脫衰時,又爲入來,自是例事,何有人言?且敬徽殿練祭,臣子尤宜盡心處,以此予亦謂卿當來,卿不可不入來脫衰矣。今番定其與否而去,可也。光佐曰,臣之分義姑不言,聖敎至此,豈敢不奉承?而謙明之言,猶是疏章間醜辱,至於今日則名出鞫廳招辭,待命數十日。自今至練日,不過四十餘日,豈有更爲衣冠,晏然入來之理耶?若有一分可强之勢,則不待下敎,當先自決意入來矣。上曰,遠近之間,非所可論,此則異於謙明之疏,渠已承服,事已快定,雖來日入來,於卿少無可嫌,何可以此,不欲入來於敬徽殿脫衰耶?若無成琢之事,則卿必當入來,琢已承款,與無同矣。光佐曰,上敎雖如此,而昨日待命諸臣入侍罷後,朴文秀來言,渠亦有難安之意云。宰臣尙如此,況身爲大臣者乎?此非自上勸勉之事,若係人臣分義之所當爲者,則臣自盡心爲之,而至於事之窮盡處,臣亦無奈何,聖明若下燭此狀,則必當斟酌矣。上曰,今卿若不用予言,則前頭,當有史官偕來之擧,如是而後入來,則反不如今日定約而去,在卿尤豈非不安者乎?太常許遞,予以誠實爲之者,而卿之邁邁如此,實非所望於平日者也。光佐曰,前頭遷陵時,則當進詣山陵,不但爲小臣分義,若有事變,擬效一分之益。而至於此事,則只伸小臣罔極之情理而已。非有關係於國家者也。更聖明,俯賜諒察焉。上曰,縣門則怪矣。雖不入內班,而脫衰於闕門外,因此入都城,是所望也。光佐曰,臣之前後所遭,實甚怪異,其間事故,亦未可必。今若以入來仰達,而前頭或有難處之端,則是欺君也。玆不敢預有所達,稍俟退去後心界安定之日,從當詳量其入來與否而上達矣。上曰,前頭可無諭意之時耶?光佐曰,臣之所遭如此,情勢之外,固不敢更言他事,而今日國事,茫無涯岸,臣於前者,以挽回氣數,有所陳勉者矣。殿下之憂勤勵精,雖不待臣子之有言,而今日國勢,一至於此,若非大用精神力量,挽回大氣數,則循例善政,仁心仁聞,不足以救得一分矣。小臣今方火升,精神昏瞀,未能仔細仰陳,而大意則可知,伏望於此,深留聖意焉。上曰,卿之前後勸勉之意,予已知之,今又陳達,當各別體念焉。光佐曰,春牟已決大無,秋牟亦不登,而近來日有赤色,此爲大旱之徵,前頭民事,實爲可慮。上曰,欲雨不雨,已至多日,日月有赤色,而旱乾太甚,爲民憂慮,何可勝喩?昨者,以趁早祈雨之意,下敎禮官矣。然在上者有誠,然後可以格于彼天,祈而得雨,何可必也?諸臣,遂退出。 ○辛亥五月十一日午時,上御時敏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金在魯,同知事宋眞明,參贊官洪尙賓,侍講官金尙星,檢討官趙迪命,假注書洪正輔,記事官金洌、洪昌漢,宗臣光興君橏,武臣李廷彬,諸臣進伏訖。上講《書傳》,自君陳篇題,至顧命終篇。尙星進講,自康王之誥篇題,至皆再拜曰,諺解,無再字,宜從大文,以再拜讀矣。上曰,然。上篇亦多如此處矣。在魯曰,經書諺解中,唯《書傳》,多有疎誤處矣。尙星,講至終篇。上講自篇題至終篇,尙星進文義曰,康王之誥,在於顧命之後,太保率西方諸侯,入應門左,畢公率東方諸侯,入應門右。此一段禮儀之際,儘有可觀,成王經殷頑民之變,故史氏於正其始終者,特詳焉。而文、武之時,其威儀法度之粲然者,可推而知矣。上曰,然。尙星曰,羡若二字,蘇氏之言,未知其的論矣。在魯曰,上註穿鑿,下註似是。上曰,然。尙星曰,皇天改大邦殷之命,此一句,太保當嗣服之初,陳戒之言,豈止一二?而必眷眷於天命,人君之德,無過於諴小民,迓續天命矣。上曰,其言好矣。眞明曰,召公之前後眷眷,每在於疾敬德諴小民。而大邦二字,尤有深意,如云人心旣離,則雖至大如殷,天命有不足恃矣。上曰,然。尙星曰,張皇六師,無壞我高祖寡命此一句,太保不當以威武導新王。而上文敬之哉三字語意,徹上徹下。凡用武之道,以敬將之,則無黷武之慮矣。且此時周室,已有陵遲之漸,則武備亦不可不克詰故矣。迪命曰,此乃刑措之世,豈有陵遲之慮?而太保所以如此者,必有覷得事而發矣。然張皇六師者,時措之義,敬之哉三字,慮其黷武之義也。老成深長之慮,固自如此。其後周室漸至陵遲,則其見明若蓍龜矣。眞明曰,此時殷頑民,猶伺間隙,故元老深長之慮,不得不如此矣。尙星曰,其言豈專爲殷頑民而發哉?尙賓曰,諸臣所達皆好,而臣亦有所懷,敢達。《周易》重离之大象曰,明兩作离,大人以,繼明照于四方。此卽人君繼體之象,而卦體上下皆柔順,故上九曰,王用出征,有嘉,折首,獲匪其醜無咎,此言繼體之君,不可專尙柔道也。是以古者人君,於繼體之時,皆有張皇六師之事,如舜之分北三苖,禹之征有苖,啓之誓師討甘,仲康之命胤侯征羲和,皆在嗣服之初,周公之戒成王。亦曰,克詰爾戎兵,方行天下,罔有不服,繼體之君,若專尙柔順,委靡不振,則難免於外夷侵侮之弊,强臣擅恣之患,故《大易》垂戒之意,如是著明,而在昔繼體之君,亦莫不以是爲重矣。上曰,承旨歷擧經傳,語甚該博,可嘉矣。上曰,雖爾身在外,乃心罔不在王室,此語似有覷得事而發矣。尙星曰,此時去文武已遠,故勅勵之語,自不得不深矣。上曰,其所謂無遺鞠子羞者,一節深矣。在魯曰,別無深意,只是警飭之意矣。上曰,其言好矣。尙星曰,丕平富不務咎底,至齊信此一款,臣有所懷矣,凡百事爲旣盡善矣。而又有善於此者,聖益聖三字,蓋謂此也。大抵學問工夫,治國規模,皆有底至處,此等處,尤宜加意。在魯曰,此止於至善之義也。上曰,然。眞明曰,凡使民之道,非必減賦稅厚賜與,而使萬民,各得其所,此所謂平富之道也。在魯曰,爲政公平,是平富之道也。尙賓曰,克恤西土此一段,臣有所懷,再昨召對,進講《東史》,有曰太祖大王,撫綏北路,北路之人,仰之若父母,臣以爲姬周王業,肇基於克恤西土,我朝王業,肇基於撫綏北路矣。《書經》二典三謨伊傅周、召之書,何莫非都兪吁咈上下相戒之言?而康王之誥上款,群臣勉戒嗣王之語,下款,新王求助臣隣之意,要其大旨,皆以勤民敬天,諄勤反復,語益精切,實爲柯則,伏願克加留意焉。上曰,承宣之言好矣。眞明曰,向者,或以窮民婚喪給助事陳達,臣則以爲不知大體之言也。王者恤民之道,非必每人而悅之,上行仁政,則民蒙其澤矣,至於婚喪給助事,不過一州縣官所爲,恐非大體也。且必有末流之弊矣。上曰,若子産,濟人於河,聖人以爲不知爲政。而文王之政,必先鱞寡孤獨,則婚喪給助事,亦出於必先窮民之意也。尙星曰,人君之政,唯在於愛民,文王之掩骼,豈盡出於私意?今此婚喪給助之事,出於我聖上藹然善端,此心常存,則豈非國家之福歟?臣等則每於聖上此等處,爲幸,同經筵之說,未知其然也。上曰,博施濟衆,堯、舜其猶病諸,病諸云者,難之之辭也。豈可以其所難而反忽恤民之政也?今有一事可以比況者,惠民署活人署,是祖宗朝至仁之政,今則無一分利及於民者,而存之者,存羊之義也。此事亦安知畢竟無弊端?而此則有司之責也。人君何可逆料其有司之不善奉行,而不行善政乎?尙星曰,其本好則末弊何可預慮乎?眞明曰,釋冕反喪服,此註蘇氏之論,未知其然。小註朱子所謂侯王以國爲家,雖先君之喪,猶以爲己私,此言儘當矣。上曰,蔡沈,以朱子門人,反取蘇氏之論,未知其所以也。尙賓曰,三代之禮,至周大備,自太王肇基之後,已有典禮,文、武、周公,制禮作樂,儀章已備,武王之嗣文王,成王之嗣武王,已用此例。如我朝之《五禮儀》,吉凶儀軌,此非召公創行之事,而蘇氏以爲非禮。蓋不商量其時事勢與帝王傳授大節而然矣。上曰,承旨之說,極明白。若以此入於註釋,則足以發明蘇氏之謬說矣。尙賓曰,帝王傳授盛節,不可以區區私意,有所議論,蘇氏蓋不知權而得中之義矣。上曰,麻冕,何等冠也?其色亦何如?尙賓曰,麻冕,緇布冠也。以三十升布爲之,緇是黑色,此乃袞冕之冠也。自上所御翼蟬冠,諸臣所着紗帽所裹霧穀是也。上曰,法文,使兵判及同經筵改撰矣。此書之作,蓋慮法網汗漫,民無所措手足,有此釐正之擧,宜務簡約,不可煩瑣矣。在魯曰,臣則以爲,此是架疊之書也,不必作也。眞明曰,臣所不能,不可責之於人。而古者年少文官,必着意於經學,近來則士子輩,專尙詩賦,及其出身,又留心於詞章,奇文異書則心誠求見,至於經傳,無不弁髦,誠可寒心。殿講,每以背講爲之,故治經人外,無應講者。臣意,以臨講定之,別爲申飭,似宜矣。上曰,已以臨講爲之之意,定式矣。眞明曰,山林讀書之人,招致經席,以備顧問之資,則必有所裨益矣。上曰,其言好矣。尙星曰,同經筵之說是矣。登筵挾冊,只是如臣等輩,豈有一分裨益乎?上曰,宣廟朝經筵出入之人,至有給冊勸讀之事矣。尙星曰,遺逸之士,必勝於科目出身之人,若使之出入經席,則必多裨補,伏願聖上加意焉。上曰,當留意焉。在魯曰,四月初八日召對時,承旨李匡輔,以武藝別監之友壻及醫人辛必昌之女壻,入於宣薦事,陳達,有令該曹,問而處之之命矣。卽爲査問於本廳,則所報內,申必昌gg辛必昌g女壻,元無入薦事,新薦中權䭲之兄{{?|⿰香咸}}。乃是必昌女壻,或慮因此少差,至於武藝別監友壻之說,曾未有聞,齊會詳問,終不得覈出云。故臣使之隨所聞某條更査以報,則與初報無異,此外他無覈出之道,何以爲之?上曰,承旨所達旣如此,被薦之人,不可置之黯黮之科,且慮承宣之所達,或未眞的,故使之査問者,意有在矣。事狀,果何如?辛必昌,是何人也?在魯曰,權䭲,臣未曾一面,而昨年春都政臨時,臣聚會內三廳被薦人,試其身言書判,則權䭲,以部將薦來試,而容貌人物俱佳,文筆亦非常,故都政擬部將首望,未蒙天點矣。今春宣薦時,初則見漏於草完薦時矣。訓將,以惜才之意,另言于本廳,終至入薦,而近聞其門地,則五代祖爲兵使,五代以上,連有顯官,而近代無仕宦之人云。辛必昌,乃是鄕人,上京之後,自居以兩班,故人亦以孱微兩班待之,權䭲之兄{{?|⿰香咸}},以四十出身,有此後娶,而近因權䭲宣薦事,辛必昌地甚卑微之說,始爲大播,亦何能詳知其根本也?武藝別監友壻辛必昌女壻,初則人皆認以兩款各人矣。頃於闕中,逢着承宣問之,則以爲吾之所聞,別監之友壻,醫人之女壻,非二人,卽一人,別監則乃是曾經別監姓金之人云云。而或者之言,則以爲權䭲,元無友壻云。如非拿逮䭲而行査,則無以覈出,大抵只以其兄所娶之家見之,權䭲門地之不足,可以槪知,直以此處分,使之拔薦乎?抑拿逮䭲而行査乎?上曰,承宣所達,徑先矣。權䭲,若除宣傳,則啓汰爲可,而未除職之前,陳達徑先矣。在魯曰,宣薦,比守部之薦自別,而自家所聞旣如此,則雖未除職陳達,何怪乎?尙賓曰,宣薦,乃是武臣極選,而門地不明,果如承宣所聞,則似難擬薦矣。昨年,臣待罪兵曹時聞之,則嶺南名賢新堂鄭鵬之後孫故兵使東望,除宣傳,不順於可否。故武大司憲松堂朴英之後孫左尹朴慶祉之孫,見塞於宣薦,此等衆所共知之人,公然見枳於薦中,極爲寒心矣。在魯曰,宣傳官可否不順之弊,臣每欲一達而未得間,承旨適發端,故敢達。近年以來,宣傳官可否不順,比比有之。而率皆名門顯閥有物望之人,鄭巑之不順於可否,公議至今怪之,巑之爲名賢鄭鵬之後孫,則臣今始聞之。而其祖,卽故兵使東望也。兵使之孫,豈有見塞宣傳之理乎?雖以近事言之,古有兄弟兵使,李天根、碩根,而碩根之孫長欽,昨年除宣傳,見塞於可否之際,奉朝賀崔奎瑞之從兄,故兵使雲瑞之孫粹和,亦見枳於可否。此外如李思膺、鄭鐩之可否不順,公議莫不大駭,皆以爲此弊,不可不痛革,而但暗塞之故規,不可使之猝廢,他無矯弊之策,故欲達而未達矣。上曰,曾以可否不順事,行首宣傳官,至被罪罰矣。其弊尙如此,殊可駭也。在魯曰,權䭲事,更爲査出乎?尙賓曰,此乃渠輩廳中取舍之事,豈有自上處分之道乎?上曰,向者承宣所達,雖出於風聞,宣薦古人,比之文官之弘藝,辛必昌之壻與壻之兄,其間不甚相遠矣。權䭲旣是可用之人,則雖非宣薦一路,亦可善爲調用。而今以被薦之稍過,至於此境。今若拿覈,則尤爲羞恥,揆以朝家事體,亦未得當,當付在下,不必自上命之。而大抵可否不順剡薦不精之弊,皆宣傳官輩自棄之過也。行首宣傳官,不可無警責之道,從重推考,可也。{{*|出擧行條件}}在魯曰,軍職祿窠,本有限數,而應付之人極多,自前每患苟簡,今番則尤甚,如宰臣侍從之在鄕不受祿者,一倂減下,盡用其代,而猶未能盡付,故應付未付者,殆近十員,事極未安。在前蔭官堂上之篤老者,間多付祿,武臣曾經閫帥者,曾有高品付祿之傳敎,而有職事應付者,尙未得盡付,況如此之類乎?卽今實錄廳遷禮都監郞廳,多以前銜差出,而實無推移之勢,合有變通之道。此兩處中一處,限畢役間,別設祿窠付祿,何如?眞明曰,都監若變通付祿,則前頭必成規例,實錄廳則是稀有事,特設別祿窠,似宜矣。上曰,實錄廳之至今遷就,莫非怠豫之致,極爲寒心。祿窠之別出,殊涉重大,而不可無變通之道,實錄廳,無實職者,別窠付祿,且武臣曾經閫帥人,另念付祿,可也{{*|出擧行條件}}在魯曰,前日迎勅還宮時,駐駕生鮮廛屛門時,出送史官,而駕後禁軍,牢守不開,故自上褒嘉,特命待後日邊將窠除授事,臣親承聖敎矣。退而聞之,則人多言其時指揮者,乃是牌頭姜碩顯,而論賞之典,反歸於受其指揮之人云。臣意則以其承傳,移施於牌頭,當初承傳兩人,則自本曹,從優施賞似宜,未知何如。上曰,當初指揮時,何人見之乎?在魯曰,禁軍別將所傳如此,史官金錫一,亦目見而傳之矣。尙賓曰,臣於伊日,自闕下罷歸之際,禁軍數人在後,聞其私相酬酢之語,以爲指揮有人。而受其指揮者,獨蒙承傳,此亦有數存於其間云矣。上曰,史官宣命,豈預料,而指揮纔下,敎於承宣,無將令之說隨聞,今以其功,歸之於牌頭之指揮,則非激勸之道,況若軍中陣腰,事出不意,亦待指揮,執不執拒不拒乎?設有檢飭而若此,予之特賞,意蓋如此,此等賞典,勿論其指揮與否,直可施之於當之者,伊時若命以決棍,則雖有指揮者,其肯自首乎?此事予旣親見而特命,不可失信,承傳則仍前施行,牌頭則自本曹,施賞,可也。{{*|出擧行條件}}在魯曰,司圃署所屬豐德地屯田稅租,今因大臣陳達,有蕩滌之命,故其間事狀,敢此仰達。大抵本署,雖是御供衙門,自朝家元無貢物價上下之事,故太廟月令薦新及各殿逐日供上之需,專靠於若干屯田所收之稅。而豐德所在屯田稅租,則必於當年秋冬間,船運捧納,仍給貢人,以備冬三朔所進菜蔬者,自古流來之規,至於上年,則節晩之後,終不輸納,行關催促,非止一再,而本官回報中,一無失火擧論之事矣。乃於今三月念間,以上年十月稅船到泊京江,而江村失火,穀物盡燒,故屯監等,今方囚次知督納之意,始爲論報。上年十月之於今年三月,旣是六朔之間,稽緩莫甚,失火之說,有難準信。且屯監等,初不及時船載,過時遲滯,及其京江到泊之後,又不卽呈陳省入納,致有此失火之弊,設令失火的實,有難輕開蕩滌之路。而大臣旣已陳達蒙允,今難還收,近來本署稅入,逐年減縮之中。又失此近百石之租,則貢人處,無以繼下,莫重御供之需,無以辦備,誠極渴悶,宜令惠廳,以米計數代給,以爲無弊繼供之地。而豐德屯監,則其遷就遲留之罪,不可不各別懲治,亦令本道營門,從重刑推,以杜日後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件}}尙賓曰,縕繹間,視事依例頉稟。上曰,允。{{*|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5月12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受由在外}}。左承旨趙命臣{{*|病}}。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梁廷虎{{*|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權始經{{*|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仕}}洪正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靑松府使朴師漢,城津僉使成德涵,所斤僉使金斗瑞。 ○備忘記,傳于權始經曰,今下弓矢,城津僉使成德涵處,給送。 ○吏曹口傳政事,接慰官兪健基。 ○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參議柳儼啓曰,臣等進詣懿陵大王陵上莎草枯損處奉審,則自亥方至子方傷損處,廣九尺許,長三尺許,自巳方至午方傷損處,廣六尺許,長三尺許,卯方傷損處,廣五尺許,長三尺許。自辰方至巽方傷損處,廣六尺許,長四尺許,玆敢圖形以進。而此外亦多間間枯損處,此等諸處,不可不竝卽修改。但五六七月,皆有拘忌,勢當待八月改莎。而其前尙有數朔,姑依各陵前例,莎草枯損處,令陵官,率守僕,朝朝灑水,以培其根,待八月節,卽爲擇日擧行之意,分付該曹,何如?答曰,依啓。 ○韓師善,以弘文館言啓曰,召對繼講冊子問議事,命下矣。應敎臣金尙星,領事處問議事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善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奉命在外,參判趙尙絅病不進。參議李瑜呈辭,不得開政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梁廷虎啓曰,望祭只隔二日,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參判趙尙絅,同副承旨權始經進。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奉命在外,參議李瑜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依允。以韓師善爲承旨,以尹光遠爲持平,尹汲爲持平,金相奭爲校理,李宗白爲修撰,權基彦爲兵曹佐郞,具熺爲稷山縣監,金龍慶爲大司諫,尹惠敎爲右尹,以咸鏡道別科甲科第一人李載春,單付典籍,武甲科第一人韓世光,單付西部主簿。兵批,判書金在魯,參知趙尙絅,同副承旨權始經進,以金善鳴、金九鳴、金萬珍爲同知,金基、閔友憲、鄭希賢爲僉知,柳徵龜爲都摠經歷,宋義錫爲都摠都事,朴端錫爲中樞都事,韓夢弼爲五衛將,李震煥爲晉州營將,姜德卲爲山羊會萬戶,申行楫爲慶德假衛將,申萬泰爲咸鏡監營中軍,趙彦臣、李匡輔、李庭綽爲副護軍,趙最壽、兪健基爲副司直,李山老爲副司果,洪正輔爲副司正。 ○權始經,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實錄之役,一日爲急,而都廳郞廳行公,只是李宗白一人,文書校正,物力出納,工匠檢察等事,獨自主管,役役無暇。今日政,除拜修撰,本館方以輪直請牌云,取考謄錄,曾前都廳之帶館職者,遞付他職,前例非一,而況今史役,如是緊急,將有停撤之慮,李宗白本職,今姑許遞,令該曹,卽爲付軍職,俾得專意管檢,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李宗白,卽爲牌招察任。校理金相奭,時在全羅道務安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李宗白,旣已遞職,不必牌招。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三日,禁軍等賞試射,慕華館設行事,啓下矣。祈雨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追後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善,以禮曹言啓曰,今春夏以來,雨澤雖不浹洽,其間或得雨而不至全然旱乾,故有此等待矣。卽今凄風連吹,雨意漠然,向熟牟麥,日就枯黃,水畓播種,亦且愆期。前頭民事,誠爲渴悶,祈禱之擧,不容少緩,初次祈雨祭,依前定奪,三角山、木覓山、漢江等處,遣三品官,不卜日來十四日設行之意,知委,何如?答曰,欲雨不雨,霈然猶漠,反吹凄風,旱乾若此,念及生民,切悶曷喩?再昨禮判入侍也,故有趁卽擧行之命,而連觀諸道狀聞,旱乾同然,若今不雨,民事,若何?國之重事,在祀與戎,爲民祈雨,猶在虔誠,其令該曹,祭官執事,宜乎另擇,以此日擧行。 ○掌令朴㻐所啓,請還收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章,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令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寢罪人炯、烒減死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問,以正王法。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梁廷虎疏曰,伏以臣於向者,荐被人言,情地臲{{!|𡰈|⿰臬兀}},陳章乞免,未蒙恩遞,適當郊外動駕,迎送客使之日,職忝近班,不敢一向偃伏,黽勉冒出,陪扈往來。只欲少伸分義。初非有因循蹲冒之計,而厥後連値齋戒,亦不敢以疏單,輒煩控籲,泯默供仕,迤過旬望,一身廉隅,殆至放倒,反省慙恧,靡所容措。且臣私情,尤有所萬分悶迫者,臣之老母,年迫七袠,素多疾病,春間重患風痺之症,右邊手臂,不能運用,精神昏瞀,語音艱澁,雜試方藥,僅免危域。而餘症沈淹,久未差可,篤老筋力,轉益澌頓,近日以來,又添表感,寒熱間作,虛汗如流,半面浮高,肢體麻痛,飮啖絶少,眞元耗脫,涔涔床席,轉側須人。臣之卽今情理,實無離側供職之勢,而抑情在直,方寸擾亂,不能自定,玆敢瀝血陳懇。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矜察,亟命鐫遞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5月13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受由在外}}。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梁廷虎{{*|病}}。右副承旨權始經{{*|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仕}}洪正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韓師善啓曰,實錄堂上金在魯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趙命臣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傳于韓師善曰,召對爲之。 ○傳于權始經曰,頃者已爲申飭。而備局門之不開,今又多日,若此而能振肅諸司耶?予竊爲廟堂慨歎,況旱氣若此,民事誠悶,此時廟堂,尤豈若此哉?其所飭勵,宜自寡躬,明日雖値齋戒,曾多有次第之事,明日來會事,分付。 ○傳于韓師善曰,礪城君家,遣御醫,持藥物不離看病,書啓。 ○備忘記。傳于權始經曰,祭享,何等重也?而因山之後,凡祭奠,不若因山之前,以還知味內入者觀之,可知矣。今日中,朴桂散子,色麤不精,尤有甚於近日,此不過無先爲視膳之事,故若是怠忽矣。極爲無據,告由奠當該典祀官,先罷而後拿推,下人,令攸司,從重科治。凡祭後封裹於獻官者,乃所以察其精不精也。非特三年內祭享,凡獻官徒知之奠,除不知致察,非所以申飭享祀之意。此後則另加申飭,祭監監察,先自登殿視察,豈文具而設哉?亦極無據,今日當該監察,亦爲汰去。 ○傳于韓師善曰,大臣以下,竝引見。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宗白。 ○韓師善,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實錄校印,今日始役,卽今事役,一日爲急。臣方連日赴坐,而都廳堂上金在魯,尙不行公,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粉板書役,殊甚緊急,謄錄郞廳尹志遠、李台重俱在外,上來遲速,有未可知,金廷潤身病甚重,竝姑改差。其代以前正言申晩,副司果金尙翼,副司果沈䥃差下。而郞廳員數,猶患不足,以前持平南泰良,前縣監金權,前獻納宋秀衡,前司正李山培,加數差下,使之察任。而申晩、李山培,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南泰良、金權、宋秀衡,時在罷散中,亦令一體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辛亥五月十三日申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入侍時,入侍,參贊官權始經,侍讀官李顯謨,檢討官趙迪命,假注書洪正輔,記事官金洌、洪昌漢,諸臣進伏訖。顯謨進講《東國通鑑》第五十一編衿州之衿,讀音今。上曰,宜讀黔。讀至鄭地爲巡問使。上曰,下番讀之。迪命,進講,至力政之政字,曰此字,似是征字之誤也。至陜州之陜字曰,此字,宜讀音浹。上曰,契丹等字,例以方音讀之矣。迪命,讀至六七板。上曰,大臣,看山後方入來,山陵事,欲爲急詢,讀至不蹂禾稼耶,停之,可也。講畢。始經曰,然則召對罷出乎?上曰,仍進文義,可也。顯謨曰,第二板,鄭夢周使日本時事,此時倭寇猖獗,而夢周,奉使往來,略無難色,使倭奴敬服,館待甚厚,千載之下,尙令人敬服矣。上曰,此時倭奴之侵陵,無日無之,而鄭夢周,奉使往來,不辱國命。及至倭僧之求詩者,無不曲副,而尙不失忠臣之名矣。至於我國,則吹毛覓疵,甚矣。此事若在今日,必以爲倭僧撰述爲疵矣。卽今人心,反不如夷俗,予甚慨惜矣。迪命曰,或言倭國,最重理學,至誦先正臣李滉文字,蓋自鄭夢周往來後,始聞性理之說云矣。顯謨曰,第七板,日抱、日背、日冠、日戴、日珥等災,此是將亡之國,故災沴如此,而前月十九日,日變甚非常,未知聖世,有何召災之端,而有此非常之災乎?災異之中,日變最重,甚可憂懼,聖上,每以冬雷爲重,而日者衆陽之長也。其爲變異,非冬雷之比也。玆因文義,敢此仰達,伏願聖上,警省焉。上曰,此變在於何日,而其變,如何?顯謨曰,四月十九日,雲監所報,黑雲翳日者,是也。迪命曰,災異,本來玄遠。而至於十九日日變,則甚非常,且卽今亢旱,亦係災異之非常者也。聖上,以備局堂上坐起事,申飭,而臣於曾前,屢入次對矣。此不過文具,非實心仰答之道也。未知聖上,將何以消弭,伏願十分警惕焉。連年豐登之餘,必有凶年,救民之策,不可不講究矣。上曰,儒臣所謂徒爲文具之說,是矣。當警惕焉。始經曰,儒臣,已有所達。而其時日變,不獨本監所報如此,日色甚非常,望之者孰不憂歎。但太戊時,有祥桑之變,而能修先王之政,則祥桑枯死,武丁時,有雊雉之變,而懼而反己,則殷道復興,不害爲中宗、高宗,災異雖非常,能實心仰答,則自有轉災爲祥之理矣。自上,若因此災異,益篤敬畏之心,亟講消弭之策,則國家無疆之休,實基於此矣。上曰,承旨所達是矣。當各別留念焉。上曰,第十五板,予有慨然處矣。其曰知其臣而不知有國者,今日廷臣,擧昧此義矣。向者以忠爲逆,以逆爲忠,乃至於釀成戊申之變,戊申之後,固宜警惕。而三昨年閉閤之後,雖少勝於前日,而在野之臣,尙多不入來者。此豈非知有臣,不知有國者乎?如辛耦者,猶以爲君。乃曰,君臣之分,猶在也。今日廷臣,非但國之罪人,乃李仁任輩之罪人也。顯謨曰,時象雖如此,勿徒責臣下,聖上,亦宜加意於和輯朝象之道,益臻建極之方焉。迪命曰,聖上,獨自憂勞,莫非臣下之罪,而殿下於嚴毅剛大工夫,有些不足處矣。上曰,儒臣勉戒之言,是矣。上曰,史官出去,引入大臣及諸臣,領議政洪致中,禮曹判書申思喆,刑曹判書尹游,工曹判書權以鎭,水原府使李衡佐,南原君{{!|𪳣|⿰木卨}},副司勇李春栽入侍。上曰,梁處大不爲入來乎?致中曰,以邑基占得事,落後來矣。亢旱如此,日氣不適,聖體,若何?上曰,與前入侍時一樣。致中曰,眩氣加減,若何?上曰,厥後不至有加矣。致中曰,氣升之候,何如?上曰,日候方熱,故午間則頗甚,卽今少差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致中曰,交河形勢,與初看審時無異,而所見比初見尤有勝焉。當初諸議皆以爲,鄕校後穴,不呈露,勝於客舍後矣。今番諸議皆以爲,後勢有曲折,穴星豐厚,諸法皆合,客舍後爲勝云矣。上曰,工判、水原府使,先爲陳達。以鎭曰,臣本無所見,而朝家不知臣無似,使之隨行於看審之行,臣何敢不盡心乎?臣與諸臣,從頭周覽,則格局精巧,少無疵欠,古有遷都之議云。龍勢非大幹,不合於國都模樣,古方謂蘆鞭之下,必有眞穴,此山龍勢,以蘆鞭作體矣。都在於山論中,不必疊陳。而大抵臣之所見,不過方書中所得,而又皆二十前,粗知糟粕,二十後則身出仕路,故不復留意於此等事,豈有眞知的見乎?上曰,水原府使,陳所見。衡佐曰,臣素昧山家矣。年前爲先求山,隨地師周覽山水,粗有所知,而此不過糟粕矣。第臣嘗聞山長水長聚會於前者爲好山,此山,大抵如此,似是極吉之地也。臣等自月籠山,歷覽龍勢,主脈十里之間,少無疵欠,三處過峽,無他去處,正幹直入於客舍後,正穴,似不外於此矣。上曰,南原所見,何如?{{!|𪳣|⿰木卨}}曰,今番更爲詳覽,則極吉無欠矣。初往時,以校後爲勝,今番諸議,以客舍後爲勝矣。以鎭曰,以壬亥龍申水定之矣。上曰,南原之見,以何處爲正穴乎?{{!|𪳣|⿰木卨}}曰,初以鄕校後爲勝,今番諸議,以客舍後爲勝,蓋以穴形論之,豐薄相懸矣。園陵事體,至重且大,故敢達。客舍後,靑龍甚低,三角山太呈露,此似少欠,而此亦責備之言也。致中曰,權以鎭,不以術士自處,故其所見,猶不盡達。而今番與之同處,商確山事,則不但方書甚該博,眼目極高,其心若少有未洽,則如此重大之事,必不質言矣。上曰,李春栽爾見,何如?春栽曰,戊戌端懿王后山陵時,臣以交河仰達,而朝家以移邑爲重難,不用矣。臣於其時,已詳覽,而今番又爲看審,則以臣所見,極盡無餘矣。靑龍雖低,無越見野色之事,三角山雖越見,無壓臨之事,少無所妨矣。鄕校後則當局不均,臣則不知其爲好矣。上曰,權震爀、馬翼龍、成蕆招入事,史官出去,分付,可也。正輔出去,分付于都監下人出入之際,諸臣所言,用闕文之法焉。上曰,今番無異議,只是客舍後鄕校後兩處中裁擇而已。明朝,大臣及工判,水原府使,南原君、權震爀、馬翼龍、成蕆入侍,禮判,觀象監提調,亦同爲入侍。{{*|出榻前下敎}}致中曰,裁穴極難,不可專諉於術士,有識見之人,自非術士之比,使領府事,一番往見好矣。自上以除朝辭往見事,傳敎,則何可不往乎?上曰,然矣。而何可直往乎?致中曰,似必以入朝爲難,給馬使之直往,則似好矣。上曰,所陳有意見,明朝當下敎矣。致中曰,此事至重且大,不可不十分博議矣。上曰,裁穴事乎?以卿意,客舍後顯有所勝乎?致中曰,臣之所見,則客舍後似勝矣。上曰,領府事處,交河新占處,除朝辭給馬直往看審事,明曉遣史官傳諭,諸臣未入侍前,復命。{{*|出榻前下敎}}致中曰,左相,明日亦令入侍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致中曰,右相,懿陵奉審後,有所患云,夜間如或少歇,亦令入侍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𪳣|⿰木卨}}曰,交河往來時,探問古蹟事下敎,而別無所聞之語矣。議政府有《興慶園儀軌》,而亦無可據者云矣。上曰,《仁獻王后儀軌》似有之,丙寅丁卯兩年《政院日記》,亦必有可據之事,自政院,考出議政府所在《毓慶園儀軌》,竝明日持入。{{*|竝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夜已三鼓矣。大臣以下,留門出去。 ==5月14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直}}。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梁廷虎{{*|病}}。右副承旨權始經{{*|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仕直}}洪正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命臣,以弘文館言啓曰,臣尙星,敬奉聖旨,以召對《東國通鑑》畢講後繼講冊子,問議于領事處,則領議政臣洪致中以爲,方當入侍之時,事勢悤遽,不及獻議,將以所懷,仰陳於筵中云。左議政臣李㙫以爲,儒臣以召對繼講冊子事,承命問議矣。竊念唐臣陸贄奏議,文辭剴切,誠意懇款,其匡君之謨,救時之策,最切於治道,故相臣柳成龍,曾在宣廟朝,請以進講,先輩誠有所見,而然臣意,召對繼講,恐無踰於此書,惟在博詢而處之云。右議政臣趙文命以爲,與左議政議同云,領事之議如此,敢啓。傳曰,已諭於筵中矣。 ○權始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敬徽殿望祭親臨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明日敬徽殿親祭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副承旨梁廷虎,以親病受由,已至三日,卽爲牌招,以爲齋宿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始經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宋成明曰,諸地師同爲入侍。 ○宋成明啓曰,摠護使,左、右相以下諸地師,來待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以口傳付南泰良、宋秀衡、申晩、金尙翼、沈䥃、金權、李山培,實錄兼春秋。 ○記事官金洌啓曰,臣承命馳往于果川銅雀村領中樞府事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諭,則以爲,臣向日入覲,火升神昏,奏對多錯,不成辭理,退還之後,耿恨如一病,方將具疏自列,千萬意慮之表,史官來宣聖旨,命臣進參於山陵新定處更審之行。臣之情地,雖往役,何敢爲?而此事則關係至重,分義道理,俱不敢辭,謹當聞見大臣禮官以下更往之日,依下敎隨往矣。但念臣於堪輿事,實無曉解,葬親之地,不能自擇,於此亦可明知其蒙昧矣。今雖承命隨往,其於分別裁酌之事,無以絲毫自效,若使古人當之,必且据實力辭,而只緣嚴畏之極,不敢不祗命。此臣難赦之罪,臣實惶懼,不省所措,至於陛辭一款,旣已奉命而行,則何敢闕此常分?而第念看山之行,曾或有除辭之例。且旣有直往之命,不敢擅便入辭,顧事重不可以替達,歸時則不得不冒沒返命伏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辛亥五月十四日,上御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摠護使以下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戶曹判書金東弼,兵曹判書金在魯,工曹判書權以鎭,司直張鵬翼,刑曹判書尹游,司直沈珙,刑曹參判洪鉉輔,都承旨宋成明,掌令朴㻐,正言宋徵啓,玉堂金尙星,南原君{{!|𪳣|⿰木卨}},水原府使李衡佐,假注書洪正輔、權瑞東,記事官崔逵泰、洪昌漢,守衛官權震爀,司勇成蕆,副司勇馬翼龍、禹炯入侍,諸臣進伏訖。成明曰,玉堂上下番,俱在直中,而引見時,不卽來待,事極未安,推考,催促入侍,何如。上曰,依爲之。致中曰,聖體氣升之候,夜間,若何?上曰,一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致中曰,今日賓廳次對命下,故諸臣竝入侍。而山陵事急,先爲下詢,何如?上曰,然矣。鄕校後客舍後優劣,昨已下詢,而權震爀、馬翼龍、成蕆三人,今始入侍,其各悉陳所見。震爀曰,臣則初看審時,以鄕校後爲勝,再看審,諸人之見,與臣異矣。客舍後,穴星豐厚,龍身包藏,則可謂極盡。而穴旣呈露,且有回頭向鄕校邊之勢,靑龍邊越見三角山,此爲可欠,鄕校邊則三角山山根,一不見之。且客舍後,則右旋,鄕校後則左旋,故未丁坤申水,皆爲生養方,自初以鄕校後,爲正穴,有所仰達矣。致中曰,震爀在外時,其所優劣之言,不止於此矣。震爀曰,客舍後穴勢太露,案山端的,亦不及於鄕校後,以脈論之,則鄕校後靑龍白虎,皆三重。而客舍後,有若護衛鄕校邊者,臣意則鄕校後爲正穴,客舍後爲之次矣。上曰,馬翼龍爾見,何如?翼龍曰,臣於看審時,先看客舍後,次看鄕校後,客舍後,穴形不正,有若護衛鄕校邊者然,鄕校後穴星,主星極端正,客舍後,穴星太露,案對亦不正,小臣淺見,似不若鄕校後,鄕校後則案對極精,水勢從容,穴星有生氣。且客舍後,有穿鑿之形,脈絡亦似散亂矣。且天地之理,有順逆,左旋左落,右旋右落,力量不大,朝水與朝堂,亦不爲陰陽配合矣。上曰,成蕆,爾見,何如?蕆曰,翼龍之言是矣。凡山右旋左落,左旋右落然後,力量大矣。右旋直右落,是乃欠也。落穴之際,後峯不束,氣若有若無,穴星精神,亦不聚,枝脚散亂,眼界煩雜,三角山,亦見於辰方,山腰以上,皆呈露,此亦欠矣。且砂脚不包,至於鄕校邊,則亦似傾側,臣則不知其眞的矣。鄕校後則土星起峯,後脈束氣,穴星亦聚氣矣。客舍後落穴之時,不得垂頭矣。上曰,三人之見,與工判、水原府使意,何如?卿等不曰客舍後勝乎?以鎭曰,人各有見,而客舍後帳內起峯下一節,以鶴膝成體,上則左旋坎龍,而自坎而亥開,土星亦足爲右旋矣。此等法,皆在方書,臣之所見,不過按古方矣。且鄕校後則帳內無行龍之事,後勢浮淺破碎矣。上曰,馬翼龍,以客舍後,爲穿鑿云,然乎?以鎭曰,渠曰破碎,而此則是非昭然之事也。古語曰,地道示人,私意豈容於其間乎?左旋左落,右旋右落之說,臣則不知。至若三角山越見之說,砂法有三千八百之異,故方書以形體言之。水法則水本同形,故以方位論之。臣聞某龍某方水好,某龍某方水不好矣。砂法之以方位言之者,臣則不見於方書矣。此峯,以砂法論之,則乃托氣砂也。托氣砂,方書譽之矣。臣所謂書案地理,故以文書仰達,而地師之言,臣所不知矣。致中曰,地師輩言三角山見於辰方,爲不好,而以鎭等則以爲,水論方位,砂無方位云矣。上曰,水原府使所見,何如?衡佐曰,此國家大事,地師之言,是也,則臣當力贊之不暇,而臣亦有凡眼所見,謹當辨破焉。小臣,不見地書,而曾隨地師,周覽畿內山川矣。右旋左落,左旋右落爲好云。而松都、漢陽,皆右旋右落,臣之先山,領相、刑判之先山,皆以名墓稱,而皆左旋左落,右旋右落矣。且左旋右落之山,必有內堂左旋水,然後可用,右旋左落之山,必有內堂右旋水,然後可用矣。然山之好不好,何係於左旋右落右旋左落此一法乎?此則膠柱之論也。都不成說矣。三角山越見,則已論於其處矣。此何等重事,敢不盡心商量乎?臣亦不能無惑於浮議,反復思惟,則長坡間士大夫家山,雖未必辰方,何處不見三角山乎?使禹炯輩,遍觀長坡間人家山子坐午向處,見三角者,以驗其利害,何如?方書曰,龍壯穴拙,以此論之,則此山龍勢不壯,穴必豐大,然後可用矣。回頭向鄕校邊之說,則左落之穴,理宜飜身向左,此豈爲鄕校白虎而然哉?鄕校後則臣自案山邊對看,則全不成形,必是虛矣。然此不過聞見所知,更遣他地師商確好矣。上曰,鄕校後則三龍三虎,而客舍則偏側云,然乎?衡佐曰,不然矣。水自右來,迎去然後,可以配合,而此則山水同歸矣。上曰,工判意,何如?以鎭曰,衡佐之言,是矣。鄕校後山水,不配合矣。衡佐曰,凡看山,初見雖好,屢見而無一疵者,鮮矣。至於此山,則此後見之,未知何如,而六七次登覽,終無所欠矣。客舍後無後峯,而士夫家墳山,此等格局甚多矣。客舍後似有穿鑿之形,而定穴處則無一分浮土,皆是生地矣。地師,如醫者,鄕師雖得名,終不如京師,更使鄭倬、禹炯輩,看審好矣。其見似不至於孟浪矣。上曰,南原之見,與二人,何如?「{{!|𪳣|⿰木卨}}曰,當初山論,亦以鄕校後欠處仰達,而今番更進,則自土星落氣云,而不分明,至於破碎處,則前頭,亦可補土,而今番看審,則穴在聖殿基,而穴體低下,國陵,異於私家墳山,不可用於低下處矣。左肩低下,亦未安矣。左旋右落之說,論局,不論入首,此是右旋左入局矣。至於得中不偏,則客舍後,勝於鄕校後,龍勢旣不單薄,龍虎,雖尺量,極其均的,而鄕校後則低下,極是欠也。三角山酬酢,亦於穴處爲之矣。臣則以重其事之意,稍以爲欠,而權以鎭則以爲,遠在百里之外,且是國都主山,則非他山之比云,而臣意則終不如不覆見矣。凡山之爲左旋右落,右旋左落者,內堂必有潑潑長流水,然後可用,而此山則只有田原水矣。上曰,長湍等地,每於三角山,面目甚表表矣。衡佐曰,長、坡間人家墳山,辰巽方,不見三角者鮮矣。上曰,三角山之見於此處者,以西都言之,則比於何地所見乎?」{{!|𪳣|⿰木卨}}曰,以西都言之,則如碧蹄酒幕所見矣。上曰,然則山根盡露乎?「{{!|𪳣|⿰木卨}}曰,老嫗山遮前,故山根則不見矣。上曰,旣是平地行龍,則地形似高壓矣。」{{!|𪳣|⿰木卨}}曰,前臨大野,故無高壓之事矣。上望東郊山曰,所見與彼,何如?「{{!|𪳣|⿰木卨}}曰,遠於彼矣。高低,何如?」{{!|𪳣|⿰木卨}}曰,高於彼矣。上曰,石山表表所見,必與土山異矣。致中曰,相去遠,故不辨土石矣。上曰,其色與彼山,何如?「{{!|𪳣|⿰木卨}}曰,自遠見之,則皆黛色矣。衡佐曰,日之初生,其色稍黑,及其返照,則所見淸秀矣。上曰,淸秀則淸秀,而其色則必黑矣。諸臣所達,各有發明,聞之皆然,何所適從?醫官亦如此,而此則猶可取舍,而至於山論,無以決定,當奈何?更使權震爀輩言之。震爀曰,左入右入之說,臣當辨之。漢都,右旋而山背無右落者矣。松都,右旋而左落,王建太祖墓,亦右旋而左入矣。三角山,砂法爲魁岡,而見於辰方,子坐辰方,爲殺曜,亦所忌也。右旋則卯乙辰方水不好,而左旋則九曲水皆爲生養方,此亦優劣顯殊矣。小臣微見如此,故敢達。翼龍曰,臣請以入局以下辨之,勿論左右入局,國都及墳山,皆以左旋右落,爲好矣。辰方之峯,不獨三角、道峯,山腰以上,亦見之矣。長、坡間何處,不見三角,而無如此呈露處矣。臣則以此爲欠,山水配合則井泉水亦好,鄕校傍有大旱不乾之井矣。臣之所見如此,故敢達。以鎭曰,近來地師,以左旋右旋爭之,而古法不如此矣。至於魁岡之說,方書所不見也。蕆曰,左旋左落,非以爲不好,以至貴之格言之,則三角山之火星,剋金星,而又有土星救之,則反好。土星自耳落者,於法爲貴,而旣落之後,大聚精氣,此乃極貴之格矣。月籠山,乃土星,而主星,又爲土星,此所謂孫效祖也。甚是貴格。以水論之,諸水皆合襟於前,亦何論內堂水有無乎?上曰,爾輩所言,非曰鄕校後可用,客舍後不可用,不過曰兩穴,有主客之別乎?以閭家言之,則鄕校後爲主穴,客舍後亦可爲繼葬之地乎?爀、蕆等曰,鄕校後,土星至貴,故有所仰達,而客舍後,亦非不可用之地矣。上曰,然則客舍後,亦可爲之次矣。馬翼龍爾見亦然乎?翼龍曰,客舍後,非謂不可用,若論優劣,則校後必勝,固宜先用右穴,亦非可棄之地。致中曰,各人所見如是崖異,自上亦何以裁擇乎?上曰,卿等之見,何如?禹炯言後,繼陳,可也。炯曰,右旋左落,用之之道,王宮國都,亦多有之矣。卽今國都,亦右旋左落矣。必有進前砂然後用之,而交河則無進前砂,小水逆大水處,震爀輩所達,徒知其一,未知其二矣。且辰峯在近爲殺,而遠見豈爲欠乎?辰方皆虛,則又豈好乎?上曰,三角山面目,似不好矣。炯曰,三角山,木星,而自禧、孝陵邊見之,何處不爲辰方乎?以士夫家山所言之,永安尉家山所,亦見之矣。上曰,入侍宰臣,必知之矣。鉉輔曰,多露見矣。炯曰,客舍後,穴形豐大,鄕校後則水勢直射矣。致中曰,初則鄕校後指爲正穴,故信之矣。今番諸議,皆譽客舍後,臣之所見,亦似勝矣。今所謂術士,不及於古,臣亦無的見,何以定之?當與在外大臣及諸大臣,同往定之矣。上曰,如此然後,可以定矣。㙫曰,大體鄕校後客舍後取舍之間也。臣雖進去,有何所見?而職在大臣之列,不可不一見,摠護使出去時,臣亦同往矣。上曰,右相,如何?文命曰,臣何敢不爲進去?而左相,曾有求山之事,必有所見。而臣則全無所見,俄聞諸人之言,亦隨而屢變,何可有無於其間乎?上曰,玄妙處雖難知,主客之間,豈難辨別乎?致中曰,主客分別極難,不可專信地師之言,大臣不會議,何以定之乎?上曰,地師不可多數率去,卽今則非定山之甲乙,只是主客之間優劣之辨,此則其勢尤難,近百年先寢遷動,事體至重矣。必用之於十倍勝之地,可以恔然於心,豈不十分商確乎?此去只是定首副而來矣。工判、水原府使、南原君三人,不可落後,禹炯則不必率去矣。衡佐曰,禹炯,老熟,率去好矣。致中曰,裁穴時,權震爀可用。上曰,震爀,不可落矣。震爀,於此稍崖異,而從前不爲乖異之論,今番不可不率去,馬翼龍,亦不可不率去,南原君、權震爀、禹炯、馬翼龍率去,可也。上曰,今番仍爲裁穴乎?致中曰,回還後,當更稟定,今番,是講定之行矣。上曰,裁穴最重矣。文命曰,今番是再看審矣。上曰,客舍後鄕校後雖不定,而交河則已完定矣,取舍只在於其間,今番是定穴之行。文命曰,今番,安知其無崖異之論乎?上曰,若率去新地師,則未可知,而國事如此,何時可定乎?已定于交河,只是講定穴之優劣而已。今後則以交河穴看審出去爲言,可也。思喆曰,分付都監,爲先毁撤客舍,何如?上曰,依爲之。不可騷擾,申飭,可也。致中曰,分付交河縣監,望日望闕禮後,移安殿牌。仍爲毁撤爲宜,而軍丁則以本邑所在米磨鍊,募軍五十名使役,何如?上曰,量入爲之。上來後陳達,可也。上曰,卿等少退,再入侍時,只備局堂上引見。以鎭曰,山陵事已定,臣非備局堂上,自外當退去矣。上曰,更爲入侍。上曰,領府事處傳諭史官,不爲入侍乎?成明曰,俄纔入來,而書啓未及書納,故不得隨入矣。諸臣,退出閤門外,少選。傳曰,更爲引見,記事官崔逵泰出去,金洌換入,諸臣進伏訖。成明曰,兼春秋一人換入矣。上諭工判曰,今番看審,不過主客之間,今有可比之事,以都城、松都比況可也。東、西都、五陵,皆見之乎?以鎭曰,雖有一番看過之事,不能仔細記憶矣。上曰,以漢陽言之,則景福宮、昌德宮,何處爲主脈乎?以鎭曰,景福宮正幹,昌德宮則別枝出來矣。上曰,交河,曾以遷都請之矣。其人則定於何處乎?思喆曰,邑基有王氣,故以遷都請之云矣。以鎭曰,其時以一時妖妄之言,不信矣。上曰,以遷都請之,則輻員必闊大,四面排布,則能如都城乎?致中曰,只以邑內,不可排置矣。思喆曰,若以都城排置,則豈無恢拓之道乎?以鎭曰,前有九曲水朝堂,故頗闊大矣。上曰,九曲則分明乎。以鎭曰,何可詳知?而大抵水勢屢曲矣。上曰,龍勢雄偉,比兩都不及乎?思喆曰,不及矣。上曰,月籠山遠近,以都城比之,則似何處山乎?思喆曰,僅如鞍峴矣。致中曰,自交河邑後望之,則山脈十里矣。上曰,其高幾何?致中曰,比鞍峴稍大矣。上曰,比木覓,何如?思喆曰,稍低矣。致中曰,此地非國都模樣,而李義信則以爲山勢盤踞於兩水之間,其勢綿遠,故請之云矣。上曰,兩都在左右乎?以鎭曰,松京在後,國都在東。尹游曰,平壤、慶州,皆無山而平地矣。上曰,工判曾見西路乎?以鎭曰,平壤,如慶州,不甚雄偉矣。上曰,漢江泉脈,自何來乎?思喆曰,自江原道五臺山來矣。上曰,山之來脈,工判必知之矣。以鎭曰,臣何能知?而曾見地圖,自北道分枝,竹嶺一枝,爲俗離爲智異,忠淸道則自鎭安逆來,爲雞龍山,國都,自抱川來,松都,自牛峯來矣。上曰,漢江、臨津合流乎?致中曰,下流合襟矣。上曰,松都之臨津,如國都之漢江乎?在魯曰,不及遠矣。以鎭曰,前史有曰,崧岳前臨禮成江云,臣則不知其何處矣。上曰,工判,非備局堂上乎?致中曰,其間罷職敍用後,未及改啓下矣。以鎭請退。上曰,山陵事,亦有下詢事,姑勿退去。以鎭曰,山陵堂上,時未行公,山陵事,亦全然不知矣。上曰,不參會同乎?致中曰,旣往山陵,則便是行公。上曰,然矣。致中曰,今日來會事有命,而臣則連以在外,不參備局坐久矣。稟定事,不知何事最急,而旱災如此,此爲慘目矣。上曰,龜坼乎?致中曰,麥是旱草,不至全歉,而亦多傷損無實者云矣。上曰,朝晝異候,旱乾如此,前頭事,未知如何,是可悶也。致中曰,移秧則姑不甚晩云矣。成明曰,移秧則不甚晩,而注秧處,多被傷云矣。上曰,數日前有雨意,卽今則日月色赤,旱徵,見於乾文,是切悶也。致中曰,見松都啓,其處則雨來云矣。上曰,見嶺南啓,初頭則雨澤頗頻,至有水沈之災矣。卽今則旱乾特甚云,似是八路同然矣。致中曰,麥農不至全歉,而旱乾如此,秋事可慮,國無積儲,所恃只有各邑還上之折半留庫者,而此外無他賑救之策,前頭之慮,實不淺也。祈雨祭,今方連次設行,速得大霈,是所顒望,守令,有受由而來者,有因私事上來者,久不還任云,此時守令若在,則庶有勸課之道,催促下送,何如?海西伯,以延安府使催促下送事,陳啓矣。別樣催促下送,何如?思喆曰,延安府使,方在拿問中矣。上曰,此不過飭勵之事,延安府使崔尙鼎,特爲放送,催促下送,可也。{{*|出榻前下敎}}致中曰,他邑守令,亦令吏曹,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上曰,交河民人顧護事,不可不講究矣。此雖國家大事,許多民家,何可如毁撤假家乎?自朝家顧助而後,可無失所之患矣。致中曰,金浦前例,數年復戶,而不可以復戶救之矣。上曰,復戶,給幾年乎?昌漢曰,三年矣。上曰,數年復戶,豈足爲救助之道乎?致中曰,裁穴後,臣等當更陳達矣。上曰,卽今則取舍而已。旣已完定,救民之策,不可不講究矣。致中曰,局內民家八十餘戶,靑龍外,又有一村,白虎外,又有浦村,通計則三百三十餘戶,一時移出,則其弊不貲,臨時當更稟定矣。上曰,懿陵例有之矣。致中曰,其時聖上,軫念民弊,火巢比諸陵小磨鍊矣。今番亦依懿陵例行之,則實爲盛德事矣。移邑處,方遣地師,數處擇定,而民家移去空處,亦未易,民田買得入陳處亦多,不可不皆自朝家覓給,而戶曹經費板蕩,不可專責許多事矣。尹游爲平安監司時,以銀萬兩別置云,銀則國家宜儲蓄,以錢限萬兩取用,然後可補於移邑後民田入陳之價矣。文命曰,園陵事體甚重,民戶雖不得不毁撤,願聖上,仰體聖祖愛民之意,火巢,務從簡約,幸甚。東弼曰,小臣,欲以本曹事,有所仰稟。而大臣,旣以關西錢取來事,發請,臣亦敢有煩達矣。地部一年稅入,不能當一年之支用,雖在常時,每患艱乏,若値國家有事之年,則無以措手,故在前如此之時,則大臣陳稟筵中。劃給錢布而支過,雖以近例言之,癸卯年禁、御、摠戎三營錢文四萬一千兩,守禦廳銀子一千兩,以支勅劃給。甲辰年,禁、御兩營錢文三萬八千兩、木一百七十同、訓局銀子四千兩、嶺南修城錢一萬六千兩,以國恤時支用劃給。丁未年,禁衛、御營兩廳木四百同,以經用不足而劃給,近例蓋如此矣。自臣待罪地部之後,連値國家巨役,用度無節,經用益窘。而雖欲請得,無他措手處,不敢爲煩稟之計矣。尺布分錢,朝家元無劃給之事,而只自節略用度,僅僅支過矣。昨年經用之浩大,實是近百年所無,臣取考庚戌一年稅入與用下之數,則錢文捧上,爲九萬五千餘兩。當年經費入諸都監別下錢文之數,則竝計二十一萬餘兩,木布捧上,則爲一千六百餘同。而用下之數,則爲一千百餘同,米則捧上爲十二萬七千餘石。而用下則爲四萬一千餘石,許多經用之中,自不無推移充補之道,故僅僅支過矣。今則有同强弩之末勢,而纔經支勅巨役。又將有遷陵諸都監責應之事。上年國恤時,自地部費用之數,大略折錢計之,則爲十四五萬兩之數,卽今遷陵都監,以兩件措備,則物力之倍入,可知。若無別樣變通之事,則實多狼狽之事,卽今軍門諸處,雖欲請得,元無蓄儲有裕之處,關西田稅發賣之請,亦見塞於覆奏。而廟堂諸議多以爲,西營儲畜稍優,猶可以下手云。而若令道臣責出數多錢貨,則當之者,亦豈不重難乎?臣聞刑判尹游,爲西伯,遞歸時,記付加留折木爲一千五百同、銀子一萬兩,亦爲別備,留置於別餉庫,前冬前西伯尹惠敎遞職後,適當新捧記簿頗優,除營庫別置簿折錢三萬兩之外,各庫重記,比前所加錢八千八百兩、上木草木五百餘同。且聞新監司到任之後,大加節約之政,雖經支勅,用度不窘云,比前重記外,所加錢布,今雖取用於遷陵大役。若過秋捧,則自可無記付見縮之慮,尹游重記中,加備別餉庫正銀、次銀合一萬兩,及尹惠敎重記中加置錢文八千八百餘兩、木五百八十餘同之數,分付箕營,使之卽速上送。且嶺南修城錢,旣有甲辰取用之例,限二萬兩,亦爲取用,恐似得宜,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致中曰,戶曹經費匱竭,誠如東弼之言,有司之臣,宜以爲悶慮,但所達之數太多,參酌許之似宜矣。東弼曰,自前京軍門直給之時,亦不下五六萬兩矣。致中曰,比前重記雖加,便是箕營之財,取來者雖好,關西是重地,何可盡爲取來乎?但如此之時,地部亦不可不顧助,宜有參酌許施之道矣。尹游曰,西關別備,非臣創爲之事也。海恩府院君吳命恒,爲監司時以爲,體察使無需用之財,有所別備,其後尹憲柱、洪錫輔及小臣,皆有別備矣。卽今地部形勢,自朝家不可無顧護之道,而在外時,與工判語此事,則以爲銀者,天下通用之物,不可遷動云。其言儘有理,以錢取用好矣。但西關形勢亦憫,此是待變重地不虞之備,則不可優數取來,以錢木參酌取用,似宜矣。李㙫曰,戶曹形勢,實爲可悶,而從前少有事,則輒索於西關,西關雖云有錢,何以支繼乎?宜先詢問於西伯,如有可以推移者,參酌取用,似宜矣。文命曰,自前有事之時,朝家每爲顧見地部。而近來國役重疊,用度浩大,似當有軫念之道。而但卽今各軍門所儲不敷,勢將取用於西關矣。然一從重記數取用云者,其間儘有不然者矣,參酌劃貸宜矣。上曰,屢經大事,而不至匱竭者,蓋緣稍豐之致,而亦由於工判爲地部時,撙節堅守之效也。東弼曰,西關之物,本重記外,次次加剩者取用,何如?上曰,幾何則可當乎?致中曰,臣等退出後,更爲商確,酌定其數,稟達施行,似好矣。上曰,依爲之。致中曰,火巢內移邑處民田之價,則關西錢一萬兩,爲先取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件}}致中曰,交河爲邑,不成貌樣,所謂糶糴,不過皮穀若干石,今當移邑之時,自朝家,不可不別樣軫念矣。本邑大同則纔已上納,而田稅米一百七十石、拯米一百四十石及太百餘石,姑爲留置,以爲移建時役糧之資,其餘則爲其邑糶糴,似爲得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件}}東弼曰,上年,因西平君橈陳達,逆家田畓,有劃給宗親府之命。而事係無前,決難開路,故自本曹草記還寢矣。又以三十結劃給事,命下,成命之下,更爲陳達,極涉惶悚。而本府,以忠州等邑田結出稅之後,需用極難爲辭,有此請得之事,昨年各衙門免稅革罷之時,以本府事體之自別,七百結特命免稅,而以其餘三十二結出稅之故。又請折受,則安在其出免稅而大變通之本意哉?本府需用,設或苟簡,當此經費板蕩之時,本府獨安無不足之患乎?昨年籍沒田畓,除圻、垓田畓外,餘數不過七十結。今若以三十結,劃給宗親府,則更無所餘,自前籍沒田畓,糧餉廳外,元無他衙門折受之事。今若開折受之路,則軍門移屬之法,自當爲永罷之歸,已屬軍需之物,決不可還奪,移給本府折受之命,特爲還寢,而本府事勢,亦不可不念,曾前本府田畓出稅之數,還許免稅似好,敢此仰達。上曰,前例有之云矣。東弼曰,曾前趙䃏田畓,有一時移給之事,而其後還屬於糧餉廳,更不得折受,此不可爲例矣。上曰,當初請得,幾何結耶?東弼曰,初以四十結望定,見塞後,更以折半數陳達請得,而自上以三十結判付矣。今若定給,則當以所請二十結之數,出給矣。上曰,宗親府,如中國之宗人府,而近來疲弊特甚,不能成樣,宗親之凋殘旣如彼,而本府之凋殘又如此,宗親實無接待之道矣。逆家田畓移給事,旣有庚申年例,則此非無前例之事矣。東弼曰,結數何以定之乎?上曰,下敎當信,不過十結之間,依當初下敎,畫給他司,則切勿許施。上諭兵判曰,朔膳自惠廳所送者,幾何?在魯曰,未能詳知矣。上曰,更問而啓達,可也。上曰,先陵遷奉,事體至重,不可不審擇吉地。而旣定之後,亟講恤民之道,乃所以仰體祖宗朝遺意也。若以事生之義言之,則遷奉,是養口體之道也。恤民,是養志之道也,火巢等事,雖不可全然埋沒,必以簡約,可也。致中曰,懿陵火巢,不過十里矣。上曰,懿陵去京城不遠,故如此。而交河則比懿陵稍加爲宜,卿等三看審時,火巢磨鍊,必以民田民家不爲多入,爲務,可也。文命曰,上敎如此,若其不得已處,固無奈何,不然則豈不仰體聖意乎?在魯曰,不唯民家爲然,民塚亦多入之矣。在下之道,雖不敢仰請,自上先爲軫念,有此下敎,其在體先王之道,除非不得已處,務從簡約似宜矣。上曰,如久遠難尋之塚,尤爲可矜矣。如其不得已掘移處而子孫代遠或殘微者,依民家例,各別顧助,局內不得已處外,勿爲掘移宜矣。懿陵,亦有民塚仍存者矣。游曰,齊陵局內,亦有不爲移葬者矣。上曰,卿等明日出去乎?致中曰,客舍毁撤後,臣等當出去矣。上曰,寧陵、明陵看審時,亦有政府、漢城府奉審之例矣。今番三公及原任大臣出去,所以重其事也。卿等出去,必宣德意,而其時予亦別遣承宣宣諭矣。致中曰,欄干石新浮事,曾已稟定,而屛風石,何以爲之?上曰,舊排不可用乎?思喆曰,舊排不可用於合陵矣。上曰,今雖新造,未必勝於舊排,他象設則皆以舊排用之乎?思喆曰,魂遊石一件則不用,而其餘則仍舊用之矣。上曰,不去舊垢乎?思喆曰,舊垢豈不去乎?但四方石,不可用矣。此事宜有變通,故敢達。國初皆以二石合劈而用之,自宣、靖陵有變後,始以全石用之,其後他陵寢,以二石合用事,自下仰請,未蒙允可矣。上曰,請之而未允者,是何年事?思喆曰,長陵時事也。上曰,內壙旣是二位,則以二石用之,似無所妨,比如一丁字閣內,排二床者然,似與一陵之合石用之者有異,未知何如。致中曰,旣是二壙,則恐無所妨。上曰,當以梓宮見樣,穿退壙,考見謄錄,見樣若同,則以舊排用之似可,而四方石坐向尺數,預爲塡寫,俾無臨時錯誤之弊,可也。致中曰,屛風石何以爲之?上曰,寧陵不用乎?游曰,臣等亦嘗陪從往來,而屛風石有無,未能詳記矣。上曰,卿等意,何如?致中曰,近代國陵多不用,如崇、明兩陵,亦不用之矣。今此蛇虺之變,亦未必不由於此,臣意則不用無妨矣。㙫曰,崇、明兩陵,旣不用,而世多以蟲蛇之變,或由於此爲言矣。今亦不用,恐爲得宜。文命曰,閭閻則皆以屛風石,爲不好,然國陵事體自別,而但近來先陵,亦多不用,到今不用,恐無所妨矣。上曰,《寧陵謄錄》,考入,未入侍大臣處,遣禮官問議,可也。{{*|出擧行條件}}致中曰,丁字閣材木,使差使員斫伐,則必有濫斫之弊,使監造官董役,舊陵檜木,以紅箭木所在者斫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致中曰,濟州牧使瓜滿之代,不待都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致中曰,陵寢表石,或有或無,而今番則似有表石矣。上曰,宜有表石矣。{{*|出榻前下敎}}文命曰,曾以具聖任事陳達,未蒙允可矣。今則渠旣自悔云。前頭遷陵,若用於轝士大將,則非但渠之資秩相近,異於他人,實爲允當於執事之末,因此特下收敍之命,似好,故敢達矣。上曰,仁廟外親,何人最近乎?致中曰,聖任最近矣。上曰,聖任,曾爲禁衛中軍,其才豈止於轝士大將乎?渠以仁獻王后至親,頃者以武臣入侍也。以衣襶內入事陳達,予亦有三箴之賜,且於延曙碑閣垂涕事,渠亦聞之,朝家之視此人,當何如?而乃反爲半上落下之事,尤極可駭,予之至今不赦者,蓋所以惜之也。本不欲輕易赦之,而以長陵遷奉事,特爲敍用,渠若瞻望長陵,寧不懲艾乎?致中曰,臣來到城外時,儒臣以經筵繼講冊子問議事出來,而奔走無暇,未及獻議矣。此時進講《詩傳》,誠爲未安,《詩傳》旣不可進講,則《禮記》,不可不繼講矣。臣意,法筵,進講《禮記》,召對,講《聖學輯要》,似爲得宜矣。上曰,儒臣嘗陳居喪讀禮之義,予亦有意於《禮記》矣。左相之意如此,故依議施行。而退後思之,則似未穩當。文命曰,僚相所見如此,故臣亦同爲獻議,而因欲一陳於登對時矣。以工夫次第言之,則《禮記》似爲當次矣。上曰,左相更進所見。㙫曰,《禮記》豈不好矣?而臣意《聖學輯要》,最緊於聖學工夫,《禮記》似無要領,故以此獻議矣。諸議如此,自上裁擇好矣。上曰,《陸宣公奏議》,先朝進講乎?尙星曰,先朝無進講事矣。小臣之意,《詩傳》旣不可進講,則《禮記》不可不進講也。先朝則經書已盡進講,故最後進講《聖學輯要》。而今經書,旣未畢講,則其在工夫次第,似不當進講他書矣。頃者以問議事,往贊成臣鄭齊斗處,私相酬酢,則其意亦以爲,《禮記》不可不進講云矣。上曰,領相及儒臣之意如此,在野之臣,其意亦然,經筵,以《禮記》進講,召對則以《聖學輯要》進講,可也。{{*|出榻前下敎}}尙星曰,本館無冊子,何以爲之?上曰,印役旣難,當以內藏出之,講官所見之冊,亦當出給矣。上曰,《禮記》有諺讀矣。尙星曰,退出後,先朝進講時冊子有無,當考見矣。㙫曰,卽今旱災如此,竊有所懷敢達。各道堤堰,所以爲防備旱災之道。而臣曾爲外任見之,則率多廢棄之處,其時各別申飭,而不過爲一時之事矣。故相臣南九萬,曾在先朝,引朱子語陳達曰,凶年賑救,莫如儲水利,前則別設堤堰司,專管諸道堤堰,而近來此法廢弛,只使戶判兼察,故事不着實,宜以備局堂上一人,差堤堰堂上,使之專意水利,則必有所益云。遂蒙允可,此事出於《肅廟寶鑑》矣。其時必有堂上句管之事,而今則不然,只使戶判兼帶,曹務多事之中,何能詳察乎?今若令備局堂上中一人,別差堤堰提調,各別檢飭,則非但有實效,亦爲申明舊法之道矣。文命曰,堤堰之政,卽自祖宗朝所重,而今則每年戶曹,申飭循例事目而已。故徒有其名,而無其實效,諸道堤堰,太半爲奸民冒耕,可勝惜哉?而各道堤堰之長廣尺數,皆有置簿,一從舊法,別樣申飭,則民蒙水利,實是有國之大政矣。上曰,堤堰爲百姓重大之事,而近來轉成文具,若欲別差申飭,則以提調名之乎?以堂上名之乎?首揆之意,何如?致中曰,堤堰,朝家所常申飭者,內則戶曹主之,外則方伯主之,苟能着意爲之,則雖度支之長,豈無其效?而別出堂上,專管其事,則尤似着實矣。上曰,使戶判爲之,亦無不可,而如釐正廳堂上之名存實無,若使戶判,依舊兼帶。而但出擧條申飭,則適足爲外方一笑之資,非所以聳動之道也。必別爲堂上,專管其事然後,可以示着實軫念之意,別出堂上二員,可也。而誰可爲之?致中曰,以兵曹判書金在魯,刑曹判書尹游差出,以備局武郞廳一人,兼帶堤堰郞廳,備局書吏一人,定爲堤堰色吏。凡發關申飭之時,使之主管其事,而間間發送,抽栍摘奸,似好矣。上曰,予意之所屬,亦不出於此兩人,當初二員之問,蓋以此也。今以此事,授之於二重臣者,所以重其事也。與戶判相議爲之,使不至於有名無實之歸,則此亦一善政也。今雖過時,前頭若着實爲之,則亦足以救得十之六七矣。各別惕念擧行,可也。㙫曰,獄囚之久滯,足以感傷和氣,秋曹至有二十餘年久囚云矣。游曰,臣待罪秋曹已四朔,而奔走他務,本曹赴坐,只二日,佐貳之官,亦因引入遞改,或在鄕不來,不得開坐,山陵事了當後,詳閱文案,重者連爲鉤問,疑者亦爲稟啓,以竢酌處矣。上曰,參議誰也?游曰,朴聖輅也。上曰,大臣所謂感傷和氣之說,是矣。致中曰,一夫含冤,五月飛霜,則此豈不感傷和氣乎?上曰,本曹連續開坐,使獄訟無滯,則亦足爲疏通之道矣。參議之至今不來太緩,從重推考,催促上來,可也。今日雖以陵寢事引見,而淸齋之日,讞囚未安,從當有分付事矣。成明曰,臣於沿路,旣有所聞,敢達,北漢,有守堞軍官,一年納六斗米,極是歇役,故畿邑民避軍役之類,因緣投入者甚多,一邑一人見充,則作爲階梯,轉相援引,生髮未燥,輒圖出差帖,差帖則管城將成給。而兵房軍官,能用手於其間,遍滿各邑,殆無定數,各邑簽丁之際,來納一張差帖,則眞僞未分,莫敢誰何,良丁難得,愈往愈甚,其爲弊端,罔有紀極。此後使經理廳堂上,定其額數,別爲申飭管城將,定額外或有加數現露,則經理堂上,草記論罪管城將事,定式。凡差帖成出之類,卽入錄於都案。仍以入錄人姓名,送于本官,隨卽成案,俾有所憑準,案中未入錄者,雖有差帖,一切勿施,充定軍役事,出擧條,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件}}上曰,北漢主管堂上,何人之代不出乎?致中曰,尹淳罷職後,其代未出,今旣敍用,欲還爲差下而未果矣。尹淳,非久當還朝,北漢堂上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曰,備局有司堂上有闕之代,以刑曹判書尹游,吏曹參判趙尙絅差下,以尹淳,差備局堂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在魯曰,臣待罪本兵久矣。未嘗以勸武事,仰達矣。故全義縣監李尙吉之孫喜祖,卽古名將咸城君之後孫也。人物才具,實爲可惜,而不爲着力於科工云。無他調用之道,特爲勸武,何如?上曰,依所達勸武,可也。在魯曰,向者忠原縣監鄭益河,疏陳兩事,其一,卽耗穀請得事也。其一,卽戊申守城士卒試射事也。以耗穀事言之,初則廟堂參酌許給,至構啓草,而諸議不一,終至全然見塞,益河只聞其將施,不料其全塞,本州可興倉上納之穀,露積如山,圍排長木,年年卜定民間,爲弊不貲。且衙舍頹壞,不得入處已久,故倉舍營建之役,一時竝擧,軍器雜物,又一倂修改新造,至借京軍門匠手而去,三大役方張之中,遽聞耗穀見塞,物力無他出處,狼狽罔措云。守令雖有月廩如干,而月廩之餘,何能當此物力乎?侍從出宰之臣,欲大行修擧,請得耗穀,此與私補官庫有異,而略不許給,事體恐不當然,參酌劃給似宜,至於試射事,本鎭所屬軍兵,至今懸望云。益河之疏請,蓋採衆情。而其時朝家事目內,只許出征軍兵之參射,守城軍兵則勿論,今此防啓,誠爲允當。但其時營將申漫,因都巡撫傳令,爲討嶺南賊,抄擇七哨軍兵,踰鳥嶺。而旋聞賊平罷還,雖未交鋒,亦是出征,臣意則今此鳥嶺出陣之軍,秋間兵使巡歷時,特試柳葉箭一巡,依他例論賞,則足以示朝家記勞之意,慰渠輩抑鬱之心,竝下詢下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致中曰,益河此請,爲公廨修葺軍器改造,則與他邑力不足而請得耗穀者有間。而他邑則塞之,獨此則許之,事涉不均,故廟堂之防塞,蓋出於此。而臣意,許多公廨軍器,旣爲一時設施,朝家若不顧助,必致半道廢之患。雖不準許,參酌劃給,斷不可已也。試射一款,只以出征將士爲之似宜矣。東弼曰,耗穀事,朝家宜守一切之法矣。各邑放下之物,皆以耗穀爲之,今則記付漸盡,多以常賑廳穀用之。而此亦絶乏,故因李廷濟疏,各邑請得者,廟堂一倂防塞,如忠州稍實之邑,若以軍器官舍修補之故而許給,則他小邑之請得者,其何以酬應乎?在魯曰,李廷濟上疏之後,順安則給之,忠州則不許,此爲不均矣。游曰,旣防塞之後,更許順安,亦不可矣。此等事,廟堂,每不能堅守,或以顔情許之,誠未安矣。設倉一事,亦有可論者,湖左各邑,出浦於嘉興,而皆有倉焉。倉底人輒稱倉主人,互相買賣,斂食多端,必有弊焉。本邑臨裝發出浦,則何必設倉乎?一設倉後來爲弊,必如各邑倉矣。文命曰,出征將士試射事,依他邑例許之無妨,而耗穀之請,當初臣果防塞。而但重臣,曾經此邑,詳知此邑形勢,且廟堂則不可循例許給,而筵中別有陳達。自上參酌劃給,亦或一道矣。致中曰,益河以侍從臣,出宰外邑,銳意爲政,公廨軍器,皆欲一新,有此許多設施之擧。此若不許,則收殺甚難,不可無參酌許之之道矣。上曰,耗穀不許是矣。而或許或否,朝令之不行,實由於此,鄭益河,以侍從臣出宰,意在修擧,疏請如此。今若不許,則易致狼狽,參酌劃給,可也。試取事,亦依爲之。在魯曰,益河所請,似是四千餘石,就其中許給幾許石耶?上曰,許給五分之一,可也。{{*|出擧行條件}}㻐曰,小臣以賓廳次對,同爲入侍,而齋戒相値,則前啓姑停,旣有定式矣。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臣於今番鞫廳,數日參坐,琢、允中輩巧惡誣罔之狀,業已天鑑之所洞燭矣。允中,頑忍杖斃,琢,承款徑斃,璞與重輝,則自上酌處,今無可論。而琢招所出鄭德載者,雖未知其根脚之如何?而係是琢緊援,自鞫廳請拿後,欲爲發捕矣。允中,旣已杖斃,琢亦承款,雖拿來,憑覈無處,故不爲發捕矣。以琢招觀之,其綢繆同情之狀,昭然難掩,其在獄體,不可置而不問,按獄大臣,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鄭德載何許人也?思喆曰,長興兩班云矣。文命曰,德載雖捉來,不過如琢、允中之所言,而且今則無憑可考矣。上曰,公然出狂言,則此不可以綢繆同情言之矣。允中雖生,不過亂言,琢旣自服之後,豈有更論之事乎?上曰,《聖學輯要》幾卷耶?尙星曰,或以六卷,或以四卷作冊矣。成明曰,《聖學輯要》若進講,則如尹東源招致備講,則必有裨益矣。上曰,山林讀書之人,非特尹東源,若招致此等人,豈無所益乎?上曰,《陸宣公奏議》,當繼講於《輯要》之後,速令藝閣開刊,可也。文命曰,日昨待命諸臣引見時,李匡德不爲入對,故心竊訝之,追後聞之,則渠以獨未昭釋,不敢與諸臣同入云。而與趙儆相議事,載在狀啓,則今豈有引嫌之端乎?上曰,催促上送事,吾亦思之,其餘則雖不記,而本事脫空,則終始引嫌,太固執矣。成明曰,然則以此出榻前下敎乎?上曰,自當聞之,不必出下敎矣。上曰,《寧陵謄錄》相考,則代奠官有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15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梁廷虎{{*|病}}。右副承旨權始經{{*|坐}}。同副承旨韓師善{{*|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仕}}洪正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酉時,雨雹,狀如榛子大。 ○望祭罷後,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權始經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親祭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宋成明曰,李領府事,交河山陵穴處看審事進去時,給馬事,分付該曹。 ○趙命臣,以左副承旨梁廷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山陵赴役僧軍,依近例京畿五十名,忠淸道二百五十名,黃海道一百名,江原道一百五十名,慶尙道七百名,全羅道六百五十名,平安道七十名,咸鏡道三十名分定。使之自備糧,一朔赴役,而來點日期,則當自都監,參酌分付,爲先下諭於各道監司處,預爲整待,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魂殿十九種別薦新,依甲辰年例封進事,知委諸道矣。卽接黃海監司移文,則今五月朔新産進上乾大蝦,不爲封進,事體未安。大殿所封乾大蝦,移送于魂殿。今日內薦進後,還爲內入,而莫重別薦新,無端闕封,難免不察之失,當該監司,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二房郞廳李益焌,親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其代以刑曹佐郞金光世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監造官閔通洙,纔遭母喪。其代以敦寧府參奉林蘧差下。監造官徐仁修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其代以司宰監直長李彦臣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各房應用雜物,依前謄錄,別單開錄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卽今印役方張,粉板書役,不容少緩,謄錄郞廳金權,殿最居下,宋秀衡在外。李河述身病猝重,竝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韓師得,前縣監趙尙命,前都事徐命杰差下。而徐命杰,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趙尙命時在罷散中,亦令該曹,一體付軍職,冠帶常仕,郞廳閔珽,强引不當引之嫌,南泰良無他情病之可言。而差下已久,尙不行公,怠慢之習,殊甚未妥,竝從重推考,催促察任,何如?傳曰,允。 ○辛亥五月十五日四更一點,敬徽殿望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權始經,同副承旨韓師善,假注書姜必文、洪正輔,記事官金洌、洪昌漢入侍。上具視事服,乘玉轎,自大內由明政殿,出就敬徽殿齋室,少選,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具衰絰,贊禮禮曹參判李廷濟,前導。上入就板位上,執禮讀笏記,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諸臣亦助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諸臣亦止哭。引儀唱四拜平身,上四拜訖,贊禮導上升自東階,詣樽所,承旨酌酒,贊禮導上詣靈座前。引儀唱三上香,承旨分左右奉香奉爐,上焚香後奠爵,大祝讀祝訖,上俯伏如儀,降伏板位,贊禮跪啓請入小次。都承旨宋成明曰,入就小次,何如?上曰,何可入就乎?呂川君增gg驪川君增g,行亞獻禮,領敦寧魚有龜行終獻禮訖,上俯伏哭四拜平身如前儀,贊禮告禮畢。上就齋殿,具視事服,還入大內,升玉轎後。上曰,承旨進來。諸承旨進伏玉轎前。上曰,昨日領府事處,傳諭,書啓批答。中官誤書出給,事極可駭,原批還入,當該中官,推考,可也。諸臣陪臣,陪至明政殿,以次退出。 ==5月16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式暇}}。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韓師善{{*|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仕}}洪正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持平尹光運在外,執義任守迪,掌令朴㻐陳疏,李龜休再度呈辭留院,持平尹汲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洪致中,提調臣金在魯,左承旨臣趙命臣啓曰,旱乾之餘,驟雨僅能浥塵,雹災又係非常,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眩氣不復往來,而氣升之候,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憫旱冞切,唯望甘霈,驟雨纔浥塵,又有雹異,尤切勝憫。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當言于入診矣。 ○備忘記,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傳于趙命臣曰,召對爲之。 ○趙命臣啓曰,左副承旨梁廷虎,昨有只推之命,而今日不爲仕進,右副承旨權始經,亦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以口傳付徐命杰、韓師得、趙尙命實錄兼春秋。 ○兵曹,以口傳付趙尙命、徐命杰副司果。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開坐,而堂上不得備員,應頉公故外,或稱病,或以他司坐懸頉,聖敎申飭,前後非一,而不進如是夥然,事極未安。兼禮曹判書申思喆,戶曹判書金東弼,漢城判尹李森,行副司直張鵬翼,刑曹判書尹游,靈城君朴文秀,禮曹參判李廷濟,刑曹參判洪鉉輔,吏曹參判趙尙絅,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承旨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事,命下,而闕門垂閉,望筒出納之際,必致夜深,待明朝牌招開政,未知,何如?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五月十四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所啓,欄干石新浮事,曾已稟定,而屛風石何以爲之?上曰,以舊排用之乎?禮曹判書申思喆曰,舊排不可用於合陵矣。上曰,寧陵不用乎?刑曹判書尹游曰,臣等亦嘗陪從往來,而屛風石有無,未能詳記矣。上曰,卿等意,何如?致中曰,近代國陵,多不用,而如崇、明兩陵,亦不用之矣。今此蛇虺之變,亦未必不由於此,臣意則不用無妨矣。左議政李㙫曰,崇、明兩陵,旣不用,而世多以蟲蛇之變,或由於此爲言矣,今亦不用,恐爲得宜。右議政趙文命曰,閭閻皆以屛風石,爲不好,然國陵事體自別,而但近來先陵,亦多不用,到今不用,恐無所妨矣。上曰,《寧陵謄錄》考入,未入侍大臣處,遣禮官問議事,命下矣。問議于未入侍大臣,則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以爲,陵寢欄干、屛風石,非但象設之重者,亦將爲千萬年堅固表識之圖,近代陵寢之不用,臣未知何義。蛇虺之變,亦未必由此,而舊陵所排,今乃遽爾損減於新封之時,終似未安,而臣渴病方劇,神思昏昧,不能明白仰對,伏惟上裁。奉朝賀崔奎瑞,領中樞府事李光佐,行判中樞府事鄭澔,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俱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已諭於摠護使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bb曰b,知道。 ○五月十六日巳時,上御時敏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洪致中,提調金在魯,左承旨趙命臣,假注書姜必文,記事官金洌、洪昌漢,醫官權聖徵、玄悌綱、許信、李徵夏、崔龜慶、柳徵瑞。洪致中進伏曰,昨日驟雨,少下旋止,城中雹災,雖不大段,亦係非常,伏想聖心,必軫憂慮,不審夜來,聖體若何?上曰,望雲之餘,驟雨乍降,非時雨雹,亦甚異常,言念民事,罔知所爲,氣候則無異矣。致中曰,眩氣更不發作乎?上曰,更不發矣。致中曰,氣升之候,何如?上曰,不復往來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使醫官先爲診察,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交河看審,以何日爲之耶?致中曰,撤毁官舍之前,多有難便者,似聞今明日,當盡爲毁撤云,欲於明日下直,再明發去,以爲看審之地矣。權聖徵入診曰,脈候左右調均,亦沈靜不數矣。玄悌綱曰,脈度左右三部,俱沈靜不數矣。許信曰,脈度左右不數而沈靜,右三部似滑矣。李徵夏曰,左右三部,不數而沈靜矣。崔龜慶曰,左右三部調均,而少似帶滑,右三部尤似滑矣。柳徵瑞曰,脈候左右不數沈靜,而右三部似滑矣。上曰,柳徵瑞,今番初入診矣。致中曰,柳徵瑞,以初入診之故,其診察之方,比他醫,似爲一倍詳審矣。致中曰,頃日入診時,小臣在外未參,而聞其日醫官之言,則脈候頗勝於前日云,雖未多進,似是藥效矣。上曰,雖無顯效,比向來差勝矣。金在魯曰,水剌進御之節,何如?上曰,不爲厭進矣。致中曰,湯劑或有害於口味耶?上曰,非眞有害,每以藥物爲苦,故自然苦口矣。致中曰,湯劑加進當否,問之醫官,使之議定,何如?上曰,所進御者,凡幾貼耶?在魯曰,十五貼矣。上曰,有妨於夕水剌,故夕後當進御,而欲爲加進五貼而止,使諸醫議定,可也。在魯曰,少冷然後,進御,似好矣。上曰,熱則進御似勝,而冷則尤難矣。權聖徵進伏曰,滋陰健脾湯,極爲完備,而日氣漸熱,卽今加進五貼而止,其後則丸劑,或爲進御,似宜矣。玄悌綱曰,滋陰健脾湯,爲完備之藥,卽今雖日熱苦口,而若干貼不難進御,五貼加進後,更爲議定,似宜矣。許信曰,當此盛熱,苦口之藥,進御爲難,只五貼加進後,繼進之藥,更議,何如?李徵夏曰,此藥爲極好之藥,而所進貼數甚少,加進爲宜矣。崔龜慶曰,以卽今脈候,言之,左右肝脈用事,此藥爲扶脾之劑,二十貼進御後,繼進丸劑,似好矣。柳徵瑞曰,此雖好藥,而苦口之劑,難進於盛熱之時,湯劑則停止,而丸劑進御,爲宜矣。在魯曰,俄者下敎,朝進夕進當否,問于醫官,何如?致中曰,食前則湯劑進御,爲難,早飯後進御,似好矣。上曰,不但早飯,雖朝水剌,早則亦不能進,以有膈痰而然也。在魯曰,夕水剌後進御,何如?上曰,夕水剌可以早進矣。權聖徵曰,此藥不拘時,隨便進御,爲宜,而藥取熱不取冷,以小熱時進御,爲宜矣。致中曰,滋陰健脾湯,依前方文五貼,今日劑入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屛風石之用不用,問議于在外大臣,則原任之獻議如此矣,仍出示議啓草。致中曰,頃者見領府事,問屛風石事則以爲,曾聞尹游言,屛風石大有益於永久之道云,故果有所達云,今者原任之獻議,亦此意矣。上曰,領府事於戊申冬,自陵所入來,以屛風石事,有所陳達矣,今者似未能記得也。致中曰,他陵寢,皆有屛風石,而未聞有蛇虺之患,只爲此一節,不用屛石,未知如何,而原任獻議中,舊陵所用,廢闕於新陵,爲未安云者,誠是矣。上曰,非但屛風石,沙臺石,古亦有之,古人豈無所見而爲之耶?若因蛇變而廢之,則有同因噎廢食,況此陵寢,舊則用之,今則不用,亦甚重難矣。上曰,屛風石,不可用舊石耶?致中曰,舊石若移用,則合縫之際,自多罅隙,斲而小之,尺數似必大縮矣且今則合陵,舊石決不可用之矣。上曰,屛風石,比欄干石及竹石,稍狹矣且四方石不用,則除弊爲不少矣。致中曰,舊石添補,終爲苟艱,而雖新造用之,工役亦不大段矣。上曰,屛風石,使工匠,預爲磨鍊浮出,依前爲之,可也。{{*|出擧條}}致中曰,遷陵誌石,取考江華,考出實錄及列聖誌狀,則英陵遷陵時,兩位合撰一文,新造一件用之,而癸丑遷陵時,則只就舊文,追記其下,新造埋安。今番則兩位合用一件,或各用一件與否,必須指一定奪,可以擧行,何以爲之?上曰,石則用新,而文則仍舊乎?致中曰,然矣。今番則旣用合陵之制,前後誌文,合刻於一石,必有不足之患矣。依癸丑年追記例,以舊文刋用新石乎?上曰,舊文誰所製乎?致中曰,故判書趙絅矣。上曰,文則用舊,石則用新之說,似好,而合陵用一文,何如?致中曰,新舊兩件誌石,當合用於一壙矣。上曰,誌石納之何處耶?致中曰,誌石納之魂遊石下矣。上曰,魂遊石爲一件,則兩件誌石,似難容於其中,依英陵例爲之,可也。{{*|出擧條}}致中曰,癸丑年則誌石舊本,埋於曲墻內矣。上曰,史官考出英陵舊例,則云埋之屛處矣。致中曰,非誌石,乃哀冊矣。上曰,哀冊何以爲之?致中曰,英陵遷陵時,實錄所載,有曰,哀冊勿改造,用舊,其下有曰,哀冊非初喪,勿移,又曰,哀冊、圖書、明器、雜象等物,埋之屛處。以此觀之,則哀冊似不移安,而穆陵、寧陵遷陵時,則竝以舊件,安于新陵。今番則似當依近例擧行,何以爲之?上曰,埋之屛處云者,指舊陵耶?新陵耶?雜物輸運,似多有弊矣。致中曰,輸運有弊,不足爲慮,英陵則舊陵在獻陵內,故埋置於其間,亦無妨,而至於長陵,今後便爲空地,埋之舊處,似爲未安,移埋于新陵,似宜矣。上曰,大臣之言,是矣,予未之深思矣。哀冊只記因山事蹟,則舊陵哀冊,不合用於新陵矣。然則從穆陵、寧陵例,以舊冊用之乎?抑別爲改造乎?在魯曰,哀冊有曰挽詞,遷陵時亦宜有之,而古例無之矣。致中曰,穆陵、寧陵,皆用舊冊,今亦不必改之矣。在魯曰,哀冊以某月某日,永遷于某陵,禮也爲言,而誌文旣詳載之,陵號亦仍舊,則哀冊不必改之矣。上曰,哀冊依寧陵例爲之,而合陵之制,舊哀冊埋安等事,略載於誌文,以備後考,可也。{{*|出擧條}}致中曰,沙誌石,癸丑遷陵時,燔造埋安,而前後國葬,竝無燔用之事,今番則何以爲之?上曰,從近例不爲之,可也。{{*|出擧條}}致中曰,贈玉,穆陵遷陵時,則仍用舊件,癸丑則新造,今番則何以爲之?上曰,用新件,可也。舊玉帛,豈堪用之乎?{{*|出擧條}}致中曰,癸丑謄錄,大小斂衣襨諸具,自都監知委尙衣院,以匹縀內入,自內製出衣襨,則都監陪進陵所矣。今此遷陵,乃是近百年重大之禮,大小斂諸具,不可不預爲整備,何以爲之?上曰,其在靡不用極之義,固當如此,而至於此境,似是過慮。且領府事之意亦以爲,衣襨不必用之云矣,若不然,而或有啓梓宮之事,則臨時亦可以備用矣。如或預爲備置,終至不用,則尤有難處者矣,當追後有所分付矣。{{*|出擧條}}致中曰,靈寢一節,穆陵遷陵時,則諸大臣收議以爲,遷葬與初喪,有異,國朝遷葬改葬謄錄實錄,皆無可據前例,不爲磨鍊,恐無不可云云。以此蒙允,無設靈寢之事,而癸丑年謄錄,則陳設靈寢諸具,今番則何以爲之?上曰,靈寢陳設,與上食及茶禮,無異,從癸丑例,可也。{{*|出擧條}}致中曰,表石爲之事,命下矣。癸丑謄錄,則表石長七尺,廣厚各二尺,而崇陵、明、翼陵、懿陵表石,則長六尺,廣二尺,厚一尺,似當從近例爲之,而必須指一定奪,可以擧行,何以爲之?上曰,今番所用,不宜有降於寧陵所用之體制矣。致中曰,石品之極好者,實爲難得,故雖私家所儲,曾前或多取用矣。上曰,隨得用之,可矣。尺數亦隨便用之,好矣,而長則無減七尺,厚則雖未滿二尺,不必以一尺爲準,可也。{{*|出擧條}}上曰,翰薦、完薦,已久,而尙未合坐。今則政府西壁及都承旨,皆無故,而何至今不爲取才耶?致中曰,合坐之至今遷就,誠爲可憫,故以明日出令矣。參贊金興慶,嚴敎之下,黽勉出肅,而於政府事,勿論大小,不欲參涉云,然則明日合坐之必成,有未可期矣。上曰,金興慶之當初撕捱,已涉過重,而應命之後,必欲以出肅與行公,分爲二致者,尤爲過當。且合坐,是霎時間事,而如是遷就,極爲未安,明日卿等辭朝之前,先行合坐,可矣。{{*|出擧條}}上曰,弘文提學無之,故《都堂錄》,無了當之期矣。李德壽,不欲行此等職,故向者不得已許遞矣,到今思之,未免率爾矣。若取順便爲之者,則開城留守爲最,而迎送亦有弊矣。致中曰,松都雖視同內職,殘敗之餘,遞易頻數,則其弊必不貲,不可不念矣。上曰,頃有以藝文提學,移拜弘文提學之議,而此亦前例所無,故趑趄矣。在魯曰,或者以爲,許遞藝提,改授弘提,亦或一道云矣。上曰,遞此授彼,似涉工巧,直爲移除,可矣,而近來世道嘵嘵,其無礙眼之患耶?致中曰,以提學,移提學,何至於大段礙眼乎?上曰,大臣之意如此,藝文提學,後日政,移拜弘文提學,可也。{{*|出擧條}}致中曰,內醫中術業精明者,以御醫,次次啓下者,例也。內醫金必衍、趙昌會,醫術精明,諸醫中公議,皆稱許,此二人,以御醫啓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致中曰,順天營將朴東樞,以西土之人,往南方,必有水士之病,此爲可憫。先朝張致相爲晉州營將時,故相臣南九萬,爲之奏達而遞改矣。國家之用人體下之道如此,朴東樞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在魯曰,再昨筵中,以李喜祖勸武事,陳達蒙允矣。此等別薦之人,自前有不待薦取才,直拜宣傳官之規。且各軍門哨官,非出身,則不得爲,而此等人,則亦多特差之例,今亦隨闕差除之意,敢達。上曰,旣有前例,隨闕差除,可也。{{*|出擧條}}上曰,內乘金聖應,何間當準陞六朔數耶?在魯曰,未能詳知,而似在九月間矣。上曰,渠之當初固執,似過矣,而此亦不無可取矣。此人異於他人,計朔數循例出六,似爲泛然,不拘常例,別爲調用,可也。在魯曰,下敎之意,似是別出六品,而如此之人,必爲科擧,然後用無礙處,今若徑先出六,則及第似漸差池矣。上曰,金聖應,晩出登科,何可必也?近來內調馬時,必申飭使之乘馬,卽今則渠亦不得已習射云,而此時異於平時,內試射久未設行,故未試其才矣。出六朔數,亦不遠,則不過數朔之間,特爲陞出,無妨矣。在魯曰,年雖過時,武才則有之云矣。上曰,予亦知其然矣。騎芻雖不能,而柳葉箭有才矣。在魯曰,騎芻亦不難。張泰紹,以儒生,猝出應武,而能習騎芻,今頗善射矣。上曰,曾因故兵使李鳳祥,以張泰紹事,陳達,有飭礪之事,而卽爲及第矣。在魯曰,然則金聖應,以特敎出六品乎?上曰,然矣。出六後,其無妨礙事耶?出六後,當爲何官耶?在魯曰,兵曹則無南行六品窠,自吏曹陞付六品職,然後本曹始可除都摠都事矣。致中曰,出六之後,不遞內乘,則得參內試射,有登第之路矣。在魯曰,雖陞六品,若非除拜外任,則元無遞內乘之規矣。上曰,陞六後,內乘仍兼勿遞,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武臣堂上朔試射,則元定於每月十七日,文臣朔試射,則元定於每月二十日,而至於武臣堂下朔試射,則無元定之日,故每致遷就,一任停廢,以此武士輩,全不習射,殊甚可悶,故臣於昨年春,以每月二十二日,爲定日,有故則頉啓事,陳白定奪,蓋欲使之無敢稱頉,而必行之也。厥後一年有半,連因朝家應頉事故,僅得一次行之,故議者以爲,反不如初不定日,推移設行之爲愈云,其言誠然矣,今朔則二十二日適無故,故前已出令。且開城府,戊申出征將士中起復者及罷還後在喪者,竝未赴別科,到今願其依他例追試,守臣狀聞,而臣以後日本曹試射時,知委上來參射之意,曾有所覆奏,故亦爲移文本府,俾趁二十二日起送矣。卽今祈雨祭,連次設行,二十二日前得雨則大幸,不然則其日又値齋戒,將不得行,松都將士,殊爲狼狽。臣意則堂上試射,雖有定日,亦有退行之規,堂下試射,亦倣堂上試射例,二十二日定規,則不改,而如有應頉事故,則當月內退行,無妨,以此定式,何如?上曰,武臣堂上朔試射,未聞有退行之規。此無前例,未知何如?在魯曰,武臣堂上朔試射,間朔則不爲退行,而若當付祿之月,則祿窠專以矢數多少,陞除黜陟,故不可不啓達退行,此則比比有之矣。致中曰,試射所以勸課,當月內退行,未爲不可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趙命臣進曰,近日院中苟艱,故敢達矣。都承旨宋成明,以式暇,同副承旨韓師善,以服制,左副承旨梁廷虎,以親病,右副承旨權始經,以實病,皆出去,今日牌招,梁廷虎陳疏,權始經違牌推考傳旨,姑未捧入,而廳中只有臣及洪尙賓,出納之地,苟艱莫甚,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梁廷虎撕捱者,未知何事?致中曰,向日臺疏,有宜遞其職之語,故撕捱,而權始經,亦曰此嫌云矣。上曰,傳旨當有處分,待傳旨,政官牌招開政,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辛亥五月十六日酉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尙賓,侍講官金尙星,編修官尹東衡,假注書洪正輔,記事官金冽、洪昌漢入侍。諸臣進伏訖。尙星進講《東國通鑑》第五十二編,秋八月,遣海道元羅世,至晝寢日暮乃興。上曰,下番讀之。東衡進講至篇終。上曰,承旨讀之。尙賓進講未訖。上曰,江原道御史入來云,上番兼春秋出去引入,可也。尙賓讀至自是屢往焉。上曰,注書讀之。正輔進講至鐵文魚府尹。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金洌進講五六板。上曰,諸臣少退。少頃,傳曰,諸臣更爲入侍。金冽讀至國人大駭。上曰,翰林讀之。昌漢進講至第五十二編終篇。尙星進bb講b文義曰,第五十一編二十四板,有曰太祖大王興師敵愾,惟恐不見賊,臣於是,竊不勝莊誦欽歎之至,此是辛禑昏亂之時也,國勢之岌嶪,已無可言,而我聖祖臨危討賊,奮不辭亂,至於用兵之際,恩威竝施,人心無不悅服,於此,有以見我聖祖至仁之心,此等處,伏願加意省覽焉。上曰,其言好矣,當加意焉。尙星曰,第二十七板,大明太祖,以高麗貢不如約,執責使臣,至敎曰,東夷易施輕詐。《書》曰,儀不及物,是曰不享,以此推之,則天人本一理也,而禱旱之餘,昨日雹災非常,無乃殿下誠意,有所未盡而然耶?古語曰,一念之頃,慶雲景星,伏願亟加警省焉。上曰,此言好矣,當警惕焉。尙星曰,此編,乃辛禑昏亂之時,故文義無可進達者,繡衣方入侍,採訪民隱,實爲切務矣。上曰,然矣。上曰,別單已見其槪,而此外有陳達事耶?顯謩曰,臣才識鈍滯,物情生疎,不堪繡衣之任,而殿下不知臣無似,畀以此任,臣惟負職是懼,出沒廉察之際,自爾遷就,五朔之後,始爲復命,不勝惶恐待罪。上曰,往來雖遲滯,出於周詳之意也,勿待罪。顯謩曰,書啓已上徹,此外別無可達之語。且臣素患風痰,不得以蔓語仰達,而大抵關東形勢,以一道摠論,則土地瘠薄,民物鮮少,邑殘而民貧,所謂官用,不過月廩,故雖貪官汚吏,亦無用手之處,守令無大段貪汚,爲官者亦不過寬緩火稅之收捧,不擾軍丁推捉之事,詳定錢捧納均一,則可謂善治,故別無治不治可言矣。上曰,農事形止,何如?顯謩曰,峽中有水根處,則或付種,或注秧,而平康以後,則注秧與付種處,皆枯黃,今雖得雨,難免凶歉。麥農則峽中多秋牟,故頗好,而近道則高燥處春牟,皆枯死矣。上曰,良役之弊,何如?顯謩曰,良役之弊,八路同然,而嘗聞三南,則一家之內,有七八人見充者,或一人而應隣族逃故者,多至三十人云,而本道則不至如此之甚矣。上曰,大不治者,封書中三人尤甚乎?顯謩曰,然矣。上曰,洪重耉,何人也?顯謩曰,故持平洪萬迪之子也。上曰,封書三邑守令,依他道例,不待該曹回啓,自金吾爲先拿處,而李桓命罪狀,嚴鞫,可也。{{*|出榻前下敎}}顯謩曰,李桓命事,臣初聞而痛駭,更聞之,則閔天孝,於渠爲六寸親云,若然則似不無間隔矣。上曰,御史之言,是矣。若然,不無間隔,而如顧護等事,雖無足怪,何可以閔族,書之於囚徒案乎?頃聞李衡佐之言,關東人心,極可駭也。顯謩曰,誠如聖敎,天孝之父彦胄,蔚珍一境之人,皆稱大監。問其由則曰,太守待之甚厚,且是京城大族,故云然。人心之怪駭,類如此矣。上曰,別單見其大略,詳覽後,當更有下敎矣。顯謩曰,臣所持來各色軍保束伍代頉成冊,移送該曹,然後可以付標於本軍案矣。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件}}顯謩曰,狼川屬公木,其數不少,送于戶曹,補用於遷陵之役,似好矣。上曰,予亦思之,而贖公gg屬公g之物,用於遷陵之役,事甚未安,或可補用於客舍移建之役矣。文書旣在,當下詢大臣而處之。尙星曰,副校理黃晸,無他引嫌之端,而唯事撕捱,事極未安,推考,待明朝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夜已三鼓矣。韓顯謩留門出去。 ==5月17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奉命在外}}。左承旨柳綎{{*|坐直}}。右承旨李春躋{{*|未肅拜}}。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仕直}}權贒{{*|病}}。事變假注書權瑞東{{*|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醴泉縣監趙泰彦,{{?|⿱艹乫}}坡知僉使任時倜,淸城僉使金瑊。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今下弓矢,{{?|⿱艹乫}}坡知僉使任時倜,淸城僉使金瑊等處給送。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縡,持平尹光運,俱在外,掌令李龜休,呈辭受由,執義任守迪,掌令朴㻐陳疏,持平尹汲未肅拜,無行公之員,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呈辭受由外,陳疏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尹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尙賓曰,明日晝講爲之。 ○洪尙賓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其所撕捱,殊無意義,每政違牌,事體未安。今日少有紀綱,使廷臣,些行公而旋欲遞乎,分義道理,決不若此,從重推考。今後政事之時,吏曹參議,以病懸頉,牌不進事,勿爲煩達。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奉命在外,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李瑜牌不進,左承旨趙命臣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禁軍賞試射坐起進,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病,左承旨趙命臣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奉命在外,參議李瑜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柳綎、李春躋爲承旨,閔應洙爲副提學,金鎭商爲修撰,尹鳳郊爲監察,鄭敞選爲奉常主簿,崔商翁爲豐德府使,金慶衍爲務安縣監,韓顯謩爲兼東學校授gg敎授g,李宗白爲兼南學校授gg敎授g,學諭單曺潤周,馬梁僉使呂必善,今加嘉善,左承旨柳綎,右承旨李春躋,左副承旨趙命臣,右副承旨洪尙賓。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金九鳴,僉知中樞府事鄭希賢、閔友憲,俱以老病在鄕之人,末由上來肅謝云,不可虛帶,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兵曹判書,禁軍賞試射進,且無送西之事,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統制使薦望,鄭壽松、具聖任、金潗。 ○以鄭壽松爲統制使。 ○趙命臣啓曰,假注書洪正輔,猝有身病,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洪正輔改差,代以權贒爲假注書。 ○傳于洪尙賓曰,頃者次對,以忠原耗穀事下敎之後,更以思之,朝令之bb不b行,乃由於未能持久,未過數年,旋卽更之,事涉顚倒,故其夜將事還宮也。欲下敎而未果,其擧條之入也,亦忘之而未諭矣。其在朝令當信之道,豈嫌銷刻勿施?頃者許給順安,廟堂亦難免不察,今忠原旣已勿施,則不宜異同,亦爲勿施事,分付備局。 ○趙命臣啓曰,卽者,大臣送言,今日翰林取才之坐,趁早出令,而左參贊金興慶,終不參坐。旣無政府西壁,則將不得開坐,自本院稟旨牌招云,左參贊金興慶,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翰林取才合坐,今將設行,而左參贊金興慶,違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成命之下,不卽擧行,事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狀啓,大司憲李縡,病重上去不得事,傳于洪尙賓曰,卿勿過辭,從速上來事,回諭。 ○備忘記。傳于趙命臣曰,今玆園寢遷奉,乃由人子痛迫之心,而新陵久未定,尤切憫迫矣。今則吉地已卜,卽今擧行,不過兩穴之先後,悲幸交集,而三公看審,乃所以重其事也。昔寧陵奉審,已有六卿、知申偕往之事,大臣進往時,都承旨亦爲同往。而第近年以來,畿邑百姓,連値國役,凋弊特甚之中,又有移邑之擧,予甚軫念。噫,王者之孝,繼述爲大,交邑之民,豈非我聖祖之赤子乎?今下銀子二千一百五十兩,一千兩,分給交民,助移去之物力。一千兩,給于畿營,于今遷奉之役,少除畿民之力,一百五十兩,給于交河縣,撤移官舍時,小補物力,而昨日江原道御史,書啓中,狼川執捉材木,令廟堂量宜從厚題給,以補改建,亦除民弊事,都承旨往宣畿伯與本倅,而狼川所餘材木,亦爲分給交民事,分付廟堂。今者此敎,體聖祖聖考平日愛民恤民之德意,其須咸知事,知申亦諭于畿民、交民 ○趙命臣啓曰,今此新陵奉審時,都承旨進去事,命下,而都承旨宋成明,以式暇,今日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洪尙賓曰,召對爲之。 ○又傳于洪尙賓曰,今日召對,都承旨同爲入侍。 ○洪尙賓啓曰,禮曹判書申思喆,以交河地遷陵占山處看穴事,今方出去,而勢將經宿,所授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又啓曰,左參贊金興慶再招不進矣。翰林取才合坐,以政府西壁之不參,將不得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已肅謝之後,不爲行公,分義道理,豈容若此?予志固定,豈特肅謝而後已,從重推考,更卽牌招進參。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等賞試射,今方設行於慕華館矣。明日入直禁軍等,依前例除標信出試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鞫廳罪人琢物故,其弟璞及重輝,旣已酌處。而琢之子廈隆,廈隆妻福介,琢妻父徐時亨,時亨妻連伊,住接主人趙淨等,分囚於左右廳矣,何以處之乎?敢啓。傳曰,惡種不可置於京都,廈隆絶島定配,其他竝放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北漢留營字內,龍巖峯下體城頹毁處改築事,曾已啓下矣。今五月十六日畢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任守迪啓曰,臣於尹邃減死島配之命,竊爲駭惑。夫邃與有翼,路次相逢之說,不待嚴問,渠自納招,則其情容或可恕,而毋論緊歇,名出賊招,屢次刑訊,終無發明之端,遽下勘處之命,殊失嚴鞫體之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罪人南泰績,身爲武弁,名出賊招,屢經刑訊,終始頑忍,情實未究,而處分太遽,鞫體不嚴,輿情咸憤。請還牧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治逆之律,三尺至嚴,而殿下之撓貸gg饒貸g於逆坦,亦已過矣。使之自盡,大是失刑,不行孥籍,又違常典,此所以兩司力爭,久而不已,而頃因院啓,乃有參酌島置之命,神人之憤,可以少洩者,惟有孥籍一事。而此猶靳許,私恩不可每施,王章不可終屈,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明彦之有不臣於殿下之心,蓋已久矣。甲辰冬一疏,已極兇慘,而以賊鏡同去就之說觀之,其綢繆陰謀,貫通心肚之狀,昭然難掩。噫,遐荒放謫,卽歸故土,人之常情,而遲回不歸,已多可疑之端,久廢起用,一言自訟,事理當然,而不陳例疏,顯有罔測之意,此所以向來筵臣,有無臣節之論者也。惟此兩款,究其心迹,則雖斬作萬段,可也。況其父子之名,屢出諸賊之招,胡服擧事之說,元非倉卒做出之言,衣縫納書之計,實出臨急圖免之意,使渠父子,果無爛熳同參之事,則逆招所引,何如是狼藉,而世樞之至死不變其說者,尤豈非情節之萬萬無疑者耶?當初拿鞫,在法當然,徑先酌處,大失獄體,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噫嘻痛矣。垓、圻兩賊之窮兇極惡,千古所無,雖斬作萬段,夬施極律,不足以少洩神人之憤也。乃者次律之命,已是失刑之甚,而至於垓家破瀦一款,勿爲擧行之敎,大是法外,臣竊惑焉。噫,迭入推戴,互爲謀主,如垓、圻兩賊,而尙恨不能肆諸市朝,夬正常刑,若於次第應行之律,猶且不施,則祖宗典法,將無所用,而臣民憤恨,無以得洩。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罪人金重器,許多情罪,俱係罔赦,今番就鞫之後,渠所發明,終無明白可據之證,則其不可居然撓貸gg饒貸g也決矣。噫,身爲將臣,負犯如重器,而得免顯戮者,斷無是理,論執經年,始爲蒙允,而究覈未半,遽有此還配之命,獄體虧損,王法難屈,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罪人權攝之名,當初緊出於賊招,蓋詹在千里之外,而與諸賊,居中謀議者,實攝也。其間情節,究覈未竟,遽有此酌處之命,鞫體顚倒,莫此爲甚,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物故罪人燁、㙉等窮兇情節,業已畢露於益衍之招,而未及輸款,徑先杖斃,孥籍之典,縱不可依法擧行,兩世凶逆之餘蘖,決不可仍置輦轂之下,以長他日之禍,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罪人炯、烒,緊出於益衍之招,而爲其使喚之說,不啻明白,其爲情節,俱涉可疑。一次原情之後,遽爾酌處,終有乖於獄體,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逆賊必雄,踰墻放火之計,天任與之狼藉謀議,爲之窩主,則睦天顯、睦聖觀,以天任之弟與姪,萬無不爲與知之理。而況又緊出於老味之招,未及究竟,遽爾酌處,大有乖於獄體,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李夏宅之緊出賊招,前後非一,謀逆情節,狼藉難掩,衣裏藏置之札,足爲斷案。而旣拿旋放,逆招諸人之啓,此賊爲魁,而纔允卽寢,致令呑舟,尙今漏網,國家之失刑,莫此爲甚,後日之遺患,有難勝言。卽今以海正事觀之,贈衣留宿,往復賊陣之說,俱有可據,則窮覈得情,斷不容已,而方張之鞫廳,汲汲收殺,當問之臣魁,晏然自在,人心莫不疑惑,獄體由此益壞。請李夏宅,設鞫嚴問,以正王法。鳳祥亡命,在法當誅,而王章未正,輿情益憤,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新除授持平尹光運,時在忠淸道尼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正言宋徵啓啓曰,充軍罪人李時蕃,當其嶺賊之跳梁,身爲閫任,初不出兵勦討。又不及時狀聞,自巡營催促其進兵,而猶復推托不動,顯有觀望逗留之心。及至官軍四集,賊勢窮蹙之後,始乃塞責發兵,緩緩作行,頃者諫臣,疏陳其罪,而事皆有據,旣異風聞,則論其負犯,不宜置之於罪疑之科,勘之以充軍之律,未免失之太寬。其在嚴紀律之道,斷不可容貸,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逆坦之使之自盡,初旣失刑,而應行孥籍之典,尙未擧行,神人之憤鬱,久而益甚。頃者參酌島置之命,固知聖意之有在,而法者,天下之至公,人主不得以私之,況逆賊孥籍,何等重事,而以恩害法,有所低昂於其間乎?三尺至嚴,斷不容貸,請逆坦緣坐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姜世胤之同參逆謀,雖以涵敬招見之,可知之矣。陣中賊皆言,利川府使,率軍相應,麟佐諸賊亦曰,利川亦吾同類,曾與相議云者,不但爲逆情節,明白無疑。況其所以憫不早起之說,節節相合,辭連狼藉,則不待究竟,徑先酌處,論以鞫體,失刑莫大。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戊申逆獄,緊出於百孝之招,而未及究覈,徑先酌處,已是失刑之大者,而又於向者逆賊震榮之招以爲,德普與凶賊晩致,頻頻通書,情迹極涉可疑云。前後賊招,若是明白,則其締結凶賊,綢繆謀逆之狀,昭然難掩,論以鞫體,斷不容貸。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鞫廳罪人炯、烒,緊出於諸賊之招,而未及鞫問,徑先酌處,雖出於聖上敦親好生之至意,而論以邦憲,終爲失刑之歸,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頃者趙石丁獄事論斷之時,其妻玉梅,則特命酌處,臣竊訝惑也。玉梅與石丁同謀,絞殺其姨母玉之之迹,畢露於渠之招辭,則豈有首從之別乎?厥罪惟同,而一死一生,未免失刑之歸,請還收玉梅減死之命,與石丁,一體依律處斷。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之當初被告,非泛然援引之比,名出諸賊之招,不啻屢次。噫,裹給骨末,密密善傳之囑,何等惡逆,而旣請拿來,未及究竟,薄竄善地,使之自在耶?渠若無綢繆往來之事,則家在嶺外,異於京居之人,道昌奴輩,何由而知渠耶?所謂嶺査,不過隣人之捧招,則本非可信。況見捉於分院,則廣州黃順天之說,亦已符合,陰兇情狀,節節可疑,酌處已久,輿情轉激。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今鞫廳,嚴鞫得情。李夏宅,與麟賊,脫衣相贈,送人往復之事,海正之招,亦不敢全然掩諱,顯有半吐半呑之形,而未及究問,遽有此自本府刑訊之敎。臣竊不勝驚駭訝惑之至,夫夏宅與獜賊,結連通謀之說,旣出於日佐之招。且今以蔡之洪之疏觀之,其同參凶謀,綢繆相通之狀,尤爲畢露無餘,明白無疑,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凡徒流編管,古皆役作于其土,法不當擅離一步,而近來國綱解弛,守土之臣,類多非法許由,甚或故使逃還,雖以琢招觀之,諸路罪配之往來無常,亦可知矣。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請自今,申飭諸道,輕配之歸葬父母者外,切勿給由,給由時,亦必請報道臣而後爲之事,定式施行,三曹郞官,乃蔭路淸選,而工曹正郞洪敍夏,爲人耄昏,處事顚妄,同列駭笑,吏隷怨詈,請亟命改正。官方之淆雜,近來益甚。南部主簿李徵聖,闒茸冒充,全不解事,造紙別提黃應樞,本無才能,白地濫吹,歸厚別提李昌壽,賤微猥敍,有駭物情,如此庸賤之輩,不可仍置,請竝命汰去。新除授大司諫金龍慶,時在忠淸道瑞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定式施行事,洪敍夏事及下諭事,依啓。 ○右承旨李春躋疏曰,伏以臣,倥侗謭劣,百不猶人,而君命召不俟駕之義,則亦嘗聞之熟矣。第臣之頃忝薇垣也,則有不可以常例論者,纔以其職,屢遭不言之斥。伊後初除,斷無冒出之理,荐召之下,赴闕陳籲,尾論數語,竊自附於相規之意,而不惟不賜批答,遽下嚴旨譴罷,臣於此,震駴悚慄,措躬無地。未幾而筵敎,開釋備至,仍有特敍之命,今此銀臺新除,又出夢想之外,臣誠且惶且感,宜卽竭蹶趨承,而顧臣情地,終難遽進於榮次。且臣於日昨祭班往還之後,猝有感氣,痰結肩脇,牽痛如刺,屈伸俱妨,而天牌不敢坐違,力疾隨詣於禁扃之外,略具文字,仰暴血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許遞改臣職名,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慶尙監司趙顯命疏曰,伏以臣,頃以鎭海縣監李重植改差,其代擇送之意馳啓矣。卽伏見朝紙,以狀中句語未安,特下備忘,加以問備之罰,臣奉讀以來,惶駭震慄,莫知所措也。臣年少驟陞,全昧事體,奏御之文,有此不審之失,揆以藩臣之體,宜伏大何,顧以聖度天大,勘以薄罰,惶感之極,又不知所以爲喩也。仍竊惟念,臣賦性剛褊,發於言辭者,動乖理致,心竊病之,而欲改而未能者也。然,自叨本任以來,深念藩府體面,以恪恭爲主,且以辭陛時丁寧之戒,銘在肺腑。凡有奏請,必致其詳愼,所請雖未得施,亦不敢强爲爭執。如向來大同木錢參半事,實係生民利害,而廟堂防啓之後,更不敢出一口氣,奉行惟謹,顧於鎭海一事,前後三啓而不知止,誠以其中,有萬萬不得已者故耳。臣雖無似,忝受一路之寄,目見百里生靈,有朝夕難保之形,至誠呼籲,求有以少加拊存,而有司之臣,謂臣不足有無。請其仍任,則寢而勿施,請其擇送,則依前例差,是臣區區民社之憂,不足以勝有司因循之習也。旣不能得之於有司,則必自聖明,親賜裁處,然後所請或可幾,絶裔將死之民,或可救,此所以有特賜主張之說也。其心切故其聲急,自不覺其欠於事體,此誠臣之罪也。抑臣竊嘗讀朱子之書矣,朱子之爲藩臣也。覈知州唐仲友,其第一奏狀有曰,伏惟睿照,力賜主張,臣於此,口熟而漫寫之,不復斟量其當否,此又臣疎愚信書之失也。嚴旨之下,惶愧交切,理不容仍據藩職,玆敢露章自劾。伏乞聖慈,特命遞罷臣職,仍治臣狂妄不擇言之罪,以幸公私焉,臣無任惶恐隕越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日昨特推,不過事體,卿勿過辭察任。 ○知敦寧李眞望疏曰,伏以臣,虛帶館職,至此之久,瀝血陳懇,至此之多,聰聽愈邈,謬恩莫收。臣日夕憂懼,氷炭交中,頃聞都堂會圈有期,謂是變通之幾,正在目前,急申籲天之章。又靳終朝之褫,臣撫心失圖,悶鬱抑塞,繼以自悼自責,久而益甚,蓋臣之自悼自責者,非有他也。夫人臣之持以事君者,惟有誠耳。誠之所到,雖疾威之天,亦可感回。況殿下慈覆於臣,實爲今古之曠絶,而於此獨未蒙矜憐者,是臣誠意未至故也。臣尙記奉朝賀臣崔奎瑞,在昔退歸之初,適膺是職,肅廟察其終不可强,遂許遞免。頃年前判書臣李秉常之辭是職,則當其無故在朝之日,不過崇執謙虛之意,而殿下諒其誠懇,竟準所請。今臣身在田里,同於奎瑞,自懼不稱。甚於秉常,則臣之情地,實兼兩臣,而只緣臣誠意淺薄,不及兩臣,終無以孚格於高穹,而獨不獲兩臣之所獲,是臣之無狀,實兩臣之罪人也。臣安得不自悼自責,久而愈甚也。惟此一段,雖無事之日,已宜早加重勘,彰臣罪咎,以爲事君不誠者之戒。況玆都堂之錄,旣係莫重莫急,不可一日緩者,而緣此無狀賤臣,抵今稽遲,臣之罪戾,至此而愈益難逭矣。聞今客行已歸,家宰還朝,則當卽日會圈,不可不亟解臣職,使受代者,速出擧行也決矣。且伏聞日者,以經筵官不備,至停法講,此亦以臣之故也。臣旣不得其職,則正當斥之罪之,更爲本差,而今乃置而不論,別爲變通,不但臣之罪上添罪,誅死無惜。事體道理,豈容若是?伏乞聖明,亟加照察,將臣館職筵職,竝行鐫削,仍勘臣罪,使國事無窘,私分粗安,千萬幸甚。臣旣知會圈之日急,頃間承批之後,旋宜申懇,期速處置,而不幸臣子匡德,猝被罔極之言,闔門惶怖,求死不得,故不敢遽有仰首之鳴,泯默至今。今伏聞荷聖上日月之明,天地之仁,誣枉昭晳,凶人已斃,臣驚喜感泣之餘,始乃略暴危忱,而適聞道臣,遠巡峽邑,往復轉聞之際,必費多日,事旣緊急,不可迂回遲延,不得不以家僮,直呈於喉司,違越格例,益增罪悚。臣無任瞻雲望聖戰灼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之陳懇,予豈不知,而文衡任重,豈可輕遞?卿勿過辭,宜速上來焉。 ○禮曹參判李廷濟疏曰,伏以臣於春間,因非時雨雪,災咎異常,略以短疏,論糴政刑獄等事,以爲重民命弭天災之一助矣。至如糴政事,見今還穀漸縮,誠爲大憂,而各邑還耗之請,實是近日之痼弊,不可不痛加嚴防,故別爲論列,得承依施之批。自備局發關諸道,凡各邑還耗之請,竝皆勿施,亦令諸道,更勿啓聞事,各別嚴飭,纔已踰月矣。昨伏聞筵中,因重臣所達,忠原還耗,至許近千石穀云,臣實慨然也。噫,目今國體之不尊,皆由於朝令之無常,凡所區畫,不能須臾持守,不特高麗政三日而已。若是而外方,其能尊畏朝廷耶?臣之所惜者,不但在於還穀,而深惜命令之顚倒也。似聞重臣,以順安還耗之許給,引例而陳請云,臣未詳記順安許耗,果在於發關申飭之後,而誠有之,則宜重臣愼惜朝令,卽可執覆,今何可以此爲例,爲今日必許之張本耶?且日昨次對,出於特敎,蓋爲憫旱憂災之意,則上下之所講究,宜在於一分利民之策。今乃割削小民賑饑之資,反爲大邑興作之費,臣尤爲朝廷惜之也。伏乞聖明,更加睿思,特寢成命,毋俾外方貽笑也。臣於昨日,因備局草記,召牌下臨,臣雖不足有無於訏謨之地,逐隊備員,以伸分義,固臣之常所自勉。而賤疾遽劇於近日奔走之餘,實無强起承命之勢,終未免坐違嚴召,臣罪萬死,仍伏念疾痛之極,不得不呼父母,人之情也。臣於平日,雖無寸長,曾不敢托疾廢務,抑亦日月之明,或有所俯燭矣。自昨年來,衰邁益甚,筋力殆盡,更無陳力之望,且眼眚,專由於冒熱勞傷,及當炎節,漸至沈痼,已入難醫之域。而所帶本職,例兼長生提擧,外梓宮磨鍊合木加漆之役,匪久當始,勢當連數月鎭日赴坐,此則職分所在,固不敢言病。至於所兼諸任金吾議讞之地,宿衛輪番之職,以臣病狀,決無兼察之勢,一任曠廢,公私俱憫,宜朝家之所可軫念而通變者。深gg伏g乞聖慈,俯賜矜諒,竝許遞改,使之專意於本職,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纔已處分矣,卿之情陳若此,兼帶摠府,今姑許遞,卿其勿辭察職。 ○工曹判書權以鎭疏曰,伏以臣,遭罔極之誣,臨不測之誅,伏蒙天地父母生成之恩,特賜昭釋,照燭無餘。筵中慰諭,不啻若家人父子,人臣之受恩於君父者,古今何限,實未有如臣之遭遇如此之隆者也。晝夜感泣,目爲之腫,然念冤號之餘,滓穢之蹤,決不可復齒於班行,只以今日之所使令,以事體之至重至大,而意臣之或有所可以承命者。臣於此技,固無所習,而赴湯蹈火,尙不可避,況於此事,豈有所辭避哉?着帽襲帶,靦然面目,臣猶自愧,人謂斯何?都監堂上,雖曰往役,亦係職任,寔不可濫廁,況本職六卿之列乎?伏乞聖明,特加矜察,亟削臣本職及都監之任,使以閑散,隨諸地官之列,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洞燭無餘,今何復嫌,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戶曹參判兪崇疏曰,伏以臣於數昨,偶出庭除,還欲上床之際,左脚不仁之氣,猝然發作,仍至遍體,昏眩不覺顚仆。急灌藥物,幸得少定,餘證未祛,有難振起,醫言此是風漸所慮,宜卽鍼灸。而鞫事方急,嚴敎洊宣,僚位不齊,推移無路,忍死趨參,病勢越添於晝宵奔忙,積憊成祟,神氣日瘁。今朝登溷之際,忽然蹉跌,未免墮落於盈尺之階,腰脅牽掣,肢節䣮疼,蹣跚匍匐,幾至昏窒,委席叫苦,若無生意,臣以望八垂死之喘,徒知分義之重,罔念鍾漏之戒,戀寵貪榮,遲回輦下,猝嬰奇疾,去死不遠,自顧慙憐,人謂斯何,爲今之計,惟在卸事就閑,得試鍼砭,少延桑楡之景。而臣之所叨本職,不宜瘝曠於鎭日卯酉之仕,金吾兼任,亦非等閑,則尤何敢將此病狀,一日虛帶於議讞之地乎?玆將疾痛之呼,仰陳體下之天。伏乞聖慈,察臣老病之難責職務,憐臣至懇之亶出肝膈,先遞臣金吾兼帶,仍將臣本職,次第鐫免,俾臣得以隨便醫藥,安意就盡,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萬幸。臣無任瀝血懇禱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若此,兼帶金吾,今姑許遞,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五月十七日酉時,上御時敏堂。召對,行都承旨宋成明,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宋成明,參贊官柳綎,侍講官金尙星,檢討官尹東衡,假注書姜必文,編修官李震葉,記事官洪昌漢。上曰,都承旨進來。宋成明進曰,臣伏見所下備忘,殿下於陵寢,遭此前古所無之變,方有遷奉大事,而軫念凋瘵之民,至於如此,不但臣僚感歎,交河之民聞之,亦必感泣矣。小臣自外直爲出去,似涉疎忽,故欲爲請對之際,自上有召對時同爲入侍之命,故敢此入來矣。上曰,今番遷奉之事,出於不得已,近百年陵寢,至於遷奉,實爲重大,交河卜地,爲多幸,而畿民年年困於國事,亦豈不知,在渠爲不得已之事,而每每如此,安得無呼怨之弊耶?予之今日軫民之念,欲體聖祖恤民之意,故向於大臣入侍,亦有所下敎者矣。備忘中,不言火巢事,而此有民田,又多民塚,若火巢太闊,則亦似重難,故依懿陵步數定行事,已有下敎矣。此意亦使交河民知之,可也。成明曰,聖敎如此,臣雖言辭拙訥,敢不播告于交民,所下之物,亦優厚矣,當先給于畿營耶?上曰,此亦在守令善處與否,而此物在交河,旣非大段有助,且畿邑則分而與之,尤爲零星矣。分付道臣,使之惕慮擧行,可也。成明曰,曉諭畿民,只是歷路乎?抑遍告諸邑乎?上曰,只於歷路,可也。成明曰,交河民戶,不過近百,家舍有同酒幕,移居之道甚易,此於渠,不爲弊,而反爲幸矣。上曰,事勢雖如此,在人情,豈樂爲移居乎?成明曰,移居及田土,以此價皆定給之乎?上曰,此猶不足於移居,田畓價何可擧論於此乎?雖或有優於移居之費,此亦莫非聖祖之德也。成明曰,狼川材木,非臣所知,當自廟堂,分付乎?上曰,自廟堂,分付,可也。柳綎曰,此材木,賜之於鄕校移建之用亦好矣。上曰,承旨所達然矣,此則都承旨觀勢爲之,可也。成明曰,事有難知,交河所占處,若於今行,或有未能完定之事,則姑留此物,以待歸路賜之,何如?上曰,旣已完定矣。然其在完備之道,不可不慮,如是則交付畿營以來,可也。成明曰,狼川材木,百姓亦賜之乎?上曰,百姓亦賜之,可也。金尙星曰,上敎旣如此,則雖些少,必及民宜矣。上曰,交河倅,誰也?尙星曰,趙尙慶之弟云矣。成明遂退出。金尙星讀自高麗紀年禑四春正月,至賜金頂兒文綺扇。上曰,下番讀之。尹東衡讀自丙戌左右軍,至亦獨何心哉?上曰,承旨讀之。柳綎讀自曺敏修立禑子昌,至僕者大悅。上曰,注書讀之。姜必文讀自大司憲趙浚陳時務,至以休民力。上曰,上番春秋讀之。李震葉,讀自都城根本之地,至眞福人也。上曰,下番翰林讀之。洪昌漢讀自慶尙道都巡問使,至終篇。金尙星進文義曰,此第六板,而卽我太祖事也。戒崔瑩之言曰,但問才之賢否,惡咎其旣往,太祖之時,當麗朝之季,崔瑩當國用事,非無可觀之蹟,而至於末年攻遼之計,無異於李仁任,則聖祖之戒崔瑩者,可謂至矣。其大度之恢弘如此,伏願聖上,加意而監之。上曰,其言好矣。尙星曰,此第十一板矣。我太祖有言曰,生民之禍,自此始矣,聖祖憂民之意至矣。創開三百年艱大之業,自此一言始矣,以殿下今日備忘觀之,則仰體聖祖愛民之德者亦至矣。此不但爲今日畿民,而實出於常時愛民之心也。以此愛民之心,推之爲仁政,則實效自然及民矣。卽今旱乾孔劇,民事罔措,伏願以此心擴充,無時不然,無日不然,而無少間斷,則不但交民被惠,由是而至於畿民。不但畿民被惠,由是而至於一國皆然,伏願聖上,加勉於此。上曰,勉戒之言切至,當加意焉。東衡曰,上番所達,極爲是矣。大抵太祖之意,出於愛民,民之所以歡忻悅服者此也。民心悅服,然後可以爲治,帝王祈天永命之道,亦在諴民而已。近來旱災如此,此月念前,若不得雨,則決不免大無矣。自上憫旱愛民之誠,上格天心,而今日下備忘,爲交民之德,出於至誠,若聖意每如此,而無少間斷,則天心豈不感格乎?加勉之望,臣亦有之矣。尙星曰,此五十一板矣。趙浚,論紀綱一節及其他數件事,切中時弊,而大體則在紀綱,紀綱爲探本之論,此與先正臣李珥之言,其義一般,而又朱子告宋孝宗之言曰,願先正心術,以立紀綱,先儒以爲,朱子此言,發前人之所未發也。臣意趙浚之論,非但切中其時之病,於卽今事,亦不無可警者,伏願聖上,加意於此。上曰,所言是矣。大抵此時,我太祖開國之期不遠,天命人心,皆歸於我太祖,禑、昌之政,無足可言,而其時亦有如此之言,尤爲貴矣。其言紀綱致齋等事皆是矣,而紀綱又切中今日之弊,近者章奏之間,每言四維不張之弊,而以今日翰薦事言之,紀綱可謂存乎?左參贊,非有如是撕捱之事,而不過因吳瑗之言至此,予爲重臣惜之也。其不顧紀綱者若是,若無君之國則已,有君則豈敢如是乎?上曰,向者以享祀不敬之弊,有所下敎,言甚迫切,而實有慨然於心者,不得不如是言之矣。今於此冊,見趙浚等上書,有曰散齋四日,致齋三日,且古制宿衛之官,各於本司,淸齋一宿,此所以致其齋戒,極其誠敬者也。而今則爲祭官者,不特諸執事而已。雖獻官,未聞有一人能遵致齋之規者,如是而可以感神明乎?《書》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傳曰,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享祀之道,要不出誠之一字矣。孔子曰,禘自旣灌而往者,吾不欲觀,以今言之,初旣無誠敬之意,旣灌以後,又何暇論?夫子之言,蓋所以發歎於當時者,而予則尤有慨於今日之不及夫子之時亦遠矣。自今以後,爲祭官者,其致齋日,則各其司淸齋事,出於擧條,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尙星曰,此冊垂畢,《聖學輯要》,以七卷分束之,則多不過六十張矣。《東鑑》無可觀者,故一次能盡一卷,而《聖學輯要》,則不宜如是,限以十五丈或二十丈進講,似好矣。上曰,以《大學衍義》張數,分之爲宜,一卷限以三召對,可也。上曰,承旨進來。柳綎進伏。上曰,前爲黃州牧使時,御史韓德全書啓中,以黃州爲一道最,故特賜表裏矣。書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蓋事之有終,誠難矣,而向爲忠原縣監時,道臣之殿最題目,又有褒美之意,可見前後一心,不至始勤而終怠,予甚嘉之,將欲別示此意矣。今以銀臺入侍,故諭焉,賞罰,人主之大柄,懲貪則亦豈無奬善之道乎。向者韓師善之別擢承宣,出於聳動之擧矣。海西褒賞之後,又於忠原,治績茂著,極爲嘉尙,不但奬褒承宣,將欲勸勉他人,鹿皮一領面給焉。{{*|出榻前下敎}}綎曰,臣本無似,猥蒙前後蒭牧之寄,非不欲殫竭心力,圖報萬一,而志疎才蔑,報答無路,孤負職責矣。昔年待罪西邑,御史過聞,至有不敢當之褒,何者受任湖邑,道臣殿最,連有不副實之題,臣居恒悚懍矣。今日咫尺筵席,忽承此萬萬意外之隆奬,兼有鹿皮特賜之恩,臣聞命惶愧,措躬無地,不知所達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18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奉命在外}}。左承旨柳綎{{*|坐}}。右承旨李春躋{{*|未肅拜}}。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仕}}權贒{{*|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一更,月出時,月色赤。 ○下直,海南縣監鄭再春。 ○柳綎啓曰,明日祈雨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綎啓曰,左副承旨趙命臣,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宗親府劃給田畓擧條,傳于洪尙賓曰,頃者戶判陳達時,當初無定結數請得之事云,故下敎若此矣。今觀擧條,始知初請四十結,而仍該曹不許,酌請二十結,故予以三十結下敎者,初忘而乃悟矣,付標以下焉。 ○趙命臣啓曰,預備兼春秋崔逵泰,猝有身病,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狀啓,寧陵陵上石物塗灰剝落處,將有改塗之患,上年監役官及工匠輩,査出懲勵事,傳于洪尙賓曰,當該監役官及下人,令攸司依狀請從重科治,日後飭勵事,亦依狀請施行之意,分付該曹。 ○柳綎啓曰,晝講時,特進官當次入侍之人,若無端不進,則推考牌招事,曾已定式矣。今日晝講時,特進官李森,以當次之人,無端不進云,殊涉未安,推考,卽爲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提學閔應洙,時在京畿驪州地,經筵事緊,修撰金鎭商,時在驪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奉命在外,參判趙尙絅,參議李瑜,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判趙尙絅,卽爲牌招,使之開政,而參議李瑜,則昨旣有勿爲煩稟之特敎,則如是頉稟,揆以事體,極爲未安。參議李瑜及來稟郞廳,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番咸鏡道別試武科出身元數三百人內,甲科一人,依例除防,其餘當爲赴防,而取考謄錄,則己酉年平安道別試出身,納米與赴防間,從願施行,其所納米各四石,自本道收捧,軍餉會錄矣。今亦依此例施行,似爲得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在外,參判趙尙絅牌不進,參議李瑜進,左副承旨趙命臣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病,左副承旨趙命臣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奉命在外,參判趙尙絅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沈珙爲同義禁,姜必愼爲掌令,宋寅明爲弘文提學,李顯謨爲副應敎,李秉城爲杆城郡守,洪聖輔爲副校理,李宗白單付漢學敎授。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金基戶奴呈狀內,上典年深病痼,恩命之下,末由上來祗肅,斯速啓遞云。老病如此,則不可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具聖任,副司直李龜休,副司果朴祥震、朴景祖、金壽鏶。 ○掌令朴㻐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竝見上}}臣於日昨筵中,以琢招所引鄭德載事,敢陳所懷矣。聖上以允中雖生,不過亂言,琢又以誣告自服,則德載豈有可問之事爲敎?夫琢、允中妖惡誣罔之狀,業已天鑑之所洞燭,或頑忍杖死,或承款徑斃,憑覈無處,則到今不必發捕鞫問,而琢招中前後援引,俱甚緊關。德載與琢載同情參涉之狀,昭然難掩,此等妖惡之類,其在懲勵之道,不可不隨現重究,請琢招所引鄭德載,遠地定配,答曰,勿煩。 ○判府事閔鎭遠疏曰,伏以昨者,殿下以臣方遭妻喪,特命內司,優致賻物,其所以愍念戚屬之舊,加惠存沒之間者,德至厚也,恩至渥也。渾舍驚遑,闔族感泣,殞首結草,猶未足以仰報,死者有知,亦必銜恩攢祝於冥冥中矣。拜命惶悚,第有涕淚而已。抑臣年來,不敢以大臣自處,於國家大小事,未嘗有所干涉,而今此長陵遷奉之擧,關係至重,苟可以毫分裨益於大事,則雖草野之賤,亦且言之。臣旣有區區憂嘅之忱,何敢有隱於聖明之下哉?玆敢冒死一言之,唯殿下虛心澄省,毋主先入焉,向臣之承命進詣諸陵也。看審厚陵傍穴,則諸地師無不歡欣踴躍以爲,雖遍求國中,必無此比。臣雖素昧地術,以凡眼看之,則穴後來龍,有飛騰活動之勢,面前諸砂,無雜亂背走之狀。局內寬平,關鎖緊密,誠似無欠之吉地,其時同往大臣及諸堂上所見一般,遂步上後岡,至第五節,使諸地師,節節泛鐵審看,則皆曰來脈無不合法。及歸所館,豐之人士,多有臣親戚故舊,皆來賀曰,厚陵傍穴,所謂獅子項之岡,自古相傳以爲,恭靖大王,有意留置,而遊客之出入者,勿論地師凡人,莫不稱奇。今將爲國家所用,事若有待,臣民擧切忭喜云,臣竊自欣幸以爲,此後再審時,只可裁穴封標而已,而國家大計,自此定矣。及聞再審之時,加帶地師數人云,夫方技之流,異於學問之士,徒以欲上人之心,濟其逞己私之計者,滔滔皆是,八人同贊之地,又添他人,無亦近於三思之惑耶?區區私心,固已慮之矣,其後果聞新往者,敢發癸丑入脈之說云。夫癸丑入脈,術家之大忌,凡爲地師,入山而先察者也。始何八人泛鐵,而曰非癸丑,終焉二三人,以此斷之耶?況入脈之或癸或丑,非如玄竗微奧之事,步步泛鐵,詳細審察,則不假地師,自可辨其虛實。若以諸地師所佩之鐵,緩急不一,有難的知,則近聞觀象監老退之官名許遠者,新造地平定南之器械,不用指南鐵,只取日影,以定南北,其法極定云。若以此法,先定南北,然後引繩而準之,則癸丑之犯與不犯,可以立辨矣。且令諸地師之毁者譽者,各著山論,使之反復辨難而後,殿下親加裁擇,則亦可辨彼此是非矣。今人多以爲,勿論虛實,癸丑二字,旣出於名爲地師者口,則此何等大事,而更議其用乎?臣愚竊恐此是不通之論也。今有人若曰,稻粱膾炙,是傷人之物,則爲臣子者,其可以旣有此言,不敢以進御於君父乎?況以恭靖大王平日至德推之,則流傳之說,不爲無據,當時無學,豈不知癸丑之爲拘忌耶?且伏聞地師馬翼龍者,敢以不忍聞至凶之說,陳達於榻前云。渠之癸丑二字,亦足以售其忮忌之心,而又安敢以此等凶言,恐動天聽耶?昔朱子山陵議,狀請斥去,臺史荊大聲,置之於法,臣亦謂翼龍,不可不置之於法。厚陵傍穴,不可不更議也。昨伏聞神穴,已定於交河邑治之後,此地吉凶,臣雖未知,而諸人多贊,則可知其爲吉地。固當攢賀之不暇,而第臣曾聞己亥孝廟大喪時,新陵定於水原邑治,功役已始,而先正臣宋時烈上箚曰,子之事親,養志爲大,苟以爲大,則存沒何異哉?大行大王,至仁遍普,無物不在,所愛水原,七千甲兵之所在也。今者撤其邑里,破其田産,使之咨嗟恨歎者,必非大行大王之志也。今所以擇吉而葬先王者,乃所以葬之愁怨之域,而所以求先王體魄之安者,乃所以大傷先王之志也。殿下誠孝,其忍爲此乎?箚入,顯廟大感悟,卽命輟役,先正忠愛之誠,顯廟轉圜之量,于今稱道之不衰,今交河小縣也。旣無七千甲兵,則比之水原,輕重有別,然而撤其邑里,破其田産,咨嗟恨歎者,必至屢百人,則亦豈不有傷於先王愛民之志乎?使先正而生於今日,則必將以顯廟之孝,望殿下,殿下亦豈不以顯廟之事,自勉乎?抑臣賤見,則厚陵傍穴,終以爲不可用,則今日新陵之卜,恐無逾於舊寧陵。蓋貴賤間窆葬之禮,只憑術士之言,而不知地中之如何,此孝子慈孫所以終身抱憂疑而不能釋也。今舊寧陵,則當癸丑破陵之時,氣出如蒸,土性溫潤,諸臣無不手握壙土,而嗟惜不已,壙中潔淨無欠之狀,備悉於都監狀啓,具載於謄錄,可考而知也。旣知地中之潔淨無欠,而且是先陵傍穴,則不必借術於地師,而可占其吉,就此而奉遷長陵,豈不允合於神理人情,而在殿下之孝思,獨無恔乎?己亥先正之箚亦曰,故相臣李恒福文集中,故地師無學、李懿信、朴尙義三人所論,皆以健元陵爲最吉,則今日諸地官百十輩,雖竭其技術而求之,豈能得其勝此者哉?願於健元諸岡,擇其最優,以定神穴,則事理得宜,天人合應矣。其時舊寧陵之定用,蓋本於此,今之地師,又下於己亥,則恐不可捨此而他求也。臣聞殿下,曾以舊寧陵塡築不固,今不可用爲敎,而臣曾見癸丑遷陵謄錄,則遷陵之後,別定堂郞,監董塡築,役處形止,連續啓聞,而所用役夫,多至屢百名。其時處事之詳密如此,則必無不能堅築之理,臣恐聖慮之過也。且臣伏聞朝家以權以鎭,曉解地術,特差山陵都監堂上,使之同參於看山,而或傳以鎭爲嶺伯時,親占一山,使希亮,遷葬其祖墳,未久而有戊申之事。至今嶺人,皆笑其術業云,果然則恐不宜與聞於園陵議定之日也。伏乞聖明,下臣此疏於都監,更加商確,俾大事無憾,邦命迓續,則實宗社臣民無疆之休也。臣愚忠所激,竭盡底蘊,而狂妄僭率,其罪大矣,亦宜亟命有司,勘正臣罪,以爲妄言者之戒,公私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遷奉,莫重莫大之事,爲臣子者,豈不盡心於此乎?凡定山之規,初看審後,其於再看審也。率往他地師,古例班班,況近百年園寢遷奉者乎?再看審,仍爲裁穴之說,非特古無,卿疏亦未免未詳前例矣。此等雜技,蓋務勝爲志,而一人唱之,衆皆同然,予所不取矣。其於至重至大之事詳審,何今罪翼龍,日後此等之事,爲監輿之者,其將苟同爲先,若此何用數人,何爲再審乎?舊寧陵,雖云無欠,遷奉近百年園寢,又奉於癸丑遷奉之地,今日臣子之心,其將安乎?未安乎?卿思無奈率爾歟?健元陵內,雖有餘岡,亦已無學所定,今無明知的見,只憑地師之言,豈曰此乃無學所定,今雖有疵議,强以定之乎?己亥先正疏箚,聖祖從焉,大異於今矣。其時則諸陵諸岡,餘處有裕,旣有舊寧陵地,而今則諸岡幾盡用,新卜交河,乃由不得已當遷奉。當此時,先正必無此論,聖祖決不從焉,權以鎭事,疏中此論,無乃亦不詳審乎?大抵卿之此等處,予常爲卿惜之,補其所短,乃自反之工夫,何用引咎,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獻納李日躋疏曰,伏以臣於本月十三日,準承政院所奉聖旨,以臣爲司諫院獻納者,此卽臣從前再叨再辭之職也。今於三命之下,尤不勝凜惕憂悶,不特古人循墻之走,而方將移自鄕廬,就于京輦,顧無一瓦之覆,可以依而爲歸,則姑且携挈徊徨於郊畿一舍之近。而至使馹召之榮,猥辱於蓬蓽之陋,益不勝悚蹙之地,伏念臣,以糞土之賤,肖翹之微,猥荷聖上如天如海之恩。其所以眷顧慰藉,非獨臣之一身,則闔門感涕,隕結是期,臣雖頑如墻壁,前後除書之聯翩,豈不知一行出肅,上可以仰酬德意,下可以粗伸私分,而顧乃逡巡退縮,抵死力避,至再至三,苦不知止者,此豈臣故自樂於偃蹇違逋而然哉?其中誠有大不忍者存焉,向來屢疏,非不略陳,而言不盡則意不白,臣請冒萬死而一暴之。噫,臣之斂避言議之塗,實非一朝創設飾讓之辭,區區之守,今幾至於十年之久。然,若又是臣心之所自畫而已,則亦豈無隨時變動之道?而每念亡母平昔眷眷之訓,蓋躬閱世故,戒存名場,必欲使臣,處之於不競之地,其言至惻,其意甚切,爲人子者,所當銘骨刳心,不敢忘墜。故臣於伊時,悉此肝膈,猥上一疏,以聖上體下之仁,特賜爾之情理予亦惻然之恩批,於是乎臣之母子,相對感歎,庶幾奉令承敎,獲副私懇。而生逢聖世,亦不忍於便訣,則輒復以辭顯就冗,移孝爲忠之意,竝付於疏末,伏想四聰之明,尙或記有之矣。臣之參酌恩義,商量去就者,旣已質之君親,非敢苟也。而顧此險釁,餘生已矣,不洎於祿養之私願,獨旣遺戒,怳焉在耳。每承恩除,稍係華貫,自不覺中心怵惕,氷炭交集,今若抑情屈志,唐突趨冒,是直以逝者爲冥昧,更無所稟承,輕棄信於泉壤,而莫之恤也。其在人情天理,可以忍矣乎哉?假使臣起而拜命,其風稜聲望,或可以稍振臺閣一分之氣,則公體私義,有時相奪,黽勉一出,容亦有說。而臣之拙性脆骨,固莫宜於補衮之責,鈍舌吶口,又不閑於對仗之奏者,卽同朝之所共知。故所以前日,有自劾之言,而乃聖上過隆之奬,實是千萬夢想之所不虞,驚惶失圖,尤何自措。噫,責人而不爲責已,能言而未必能行,卽臣中心之所自恧。而若又因辭而得褒,將退而更進,諉之以恩眷之不可孤,威命之不可犯。而不顧名實之相舛,畢竟依違,徒博得榮路之揚揚,而十年來所秉守之母訓,一朝棄之,便同弁髦,則其爲不肖不誠。其此爲大,於公於私,交有所傷,而世之持淸議者,亦將唾而笑之矣。伏惟我殿下至仁至明,照臨百官,綜覈庶政,養群臣於禮義廉恥之中,何獨於一物之微,强其所不可强,必使之自蹈於忘親貪榮之科乎?此臣之苦心哀籲,或冀蒙諒察之恩者也。抑又念之,人臣事君,蓋亦非一道也。太上德義,其次事功,此則固非人人之所可期也。至於言議而激昂之,筋力而奔走之者,在廷之臣,孰不可勉而能之。若臣者,旣於上一般,矢心自守,不忍枉循,則其可以不擇燥濕,不計夷險,殫誠竭意,庶盡萬一之酬報者,惟在於下一般,故應召募於金革之際,不敢以憂服而辭焉。任芻牧於縣邑之下,不敢以才駑而辭焉,至於試院之參考,籌司之僚屬,隨分趨承,竝不曾辭焉,今復有燕槎佐价之命,北來聲息,近頗憂虞,殊邦專對,尤宜難愼,義在往役,亦不敢堅辭,而獨此臺垣寸地,限以鐵壁,有死而已。決不欲强顔而出脚,此豈與無端自引於語默趨避之間者,一例論之哉?伏乞天地父母,哀憐垂察於匹夫之志,亦有所受,積年之守,不宜遽變,亟鐫新除職名,仍治嫚蹇之罪,誠爲大幸。如必欲終始收錄,則毋論閑劇,俾得以馳騖自效於百執事之列,鞭策庸駑,或不無鉛刀一割之用,其視虛縻當遞之榮銜,曠積違傲之重戾者,亦不旣爲務實之一事乎?鞶帶之褫,日夕顒昂而俟之,情迫辭溢,臣無任膽望隕越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之若是自劃,誠涉過矣。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持平尹汲疏曰,伏以皇天不弔,王大妃禮陟,居諸遄邁,練事隔月,伏惟聖情摧隕,益復罔極。臣菲才謏識,萬出人下,僥倖一第,亦坐違式,不待人言,臣常自愧,昨年史局之薦,復惹人一番頰舌,中心悚恧,益悔其從前出脚之妄率,而亦不可追矣。自是之後,臣斂迹自省,不復有當世之念,凡於名塗淸班,蓋將一倂辭避,庶幾粗伸素志,免遭嗤點,區區自畫,便成鐵壁。伏想聖明,亦或俯諒,而特以陶甄之至造,不忍捨棄,諫省恩除,前後再辱,臣雖甚頑,寧不知感。而旣不敢爲變動之計,亦不敢以一疏陳免,泯泯蹙伏,只待勘遞,蓋臣處義,未可以臺省自居故耳。不意玆者,柏府新命,又下於屛蟄之中,臣誠惝怳悸恐,無地自容。夫國朝三百年,曾未有名不題榜之史臣,則以此推之,何官不然,臺省史局,等是華貫,顧安有引嫌於往時,而冒進於今日之理哉?仍竊念人臣之被人譏詆,從古何限,而釋褐之初,卽受無限狼狽,未有若臣之甚者也。生當聖明之世,濫蒙優渥之恩,而義存自靖,勢難承命,涓埃之報,亦無其路。中夜思之,臣竊自悼,然而士夫出處,實關世道之汚隆,其不可毁棄廉隅,晏然冒出,重貽識者之譏,亦明矣。若夫巽軟庸懦,不合臺職之狀,有不暇縷陳,且臣於大司憲臣李縡,爲從妹夫,法有應避,臣固當遞。而連値齋戒,未卽控籲,昨於召牌之下,固宜詣臺自列,而情勢危臲,不敢自同平人,坐犯違逋,恭俟譴罰,只推之命,又出格外,臣之惶蹙悶隘,到此益甚。玆不得不略陳短疏,冒瀆宸嚴,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令該曹,考例稟處,以靖私義,仍命勿復檢擬,以嚴公議。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午時,上御時敏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宋眞明,特進官趙最壽,參贊官洪尙賓,侍講官金尙星,檢討官尹東衡,宗臣長溪君棅,武臣行副護軍黃再澄,假注書權贒,編修官李震葉,記事官洪昌漢。上讀前受康王之誥,音釋訖。金尙星讀畢命篇,上又讀新受音釋。尙星曰,畢命一篇,乃康王所以命畢公,任之以保釐之責者也。上曰,史官出去,先朝進講自止冊子入之。尙星曰,三代之際,下之戒上,上之飭下,莫不以先王爲稱,故此篇亦首稱文、武之德。蓋守成之君,易忽創業之難,周之文、武,布大德于天下,用能受殷之命,則言其得之之難也。欲法堯、舜,當法祖宗,非但畢命一篇之言爲然,後之爲君者,亦宜常念祖宗得國之難,而恒存戒懼之心,不可忽也。上曰,其言好矣。尙星曰,道有升降,政由俗革,此章之言,尤有可觀者矣。周公之時,頑民不服,故毖殷頑民,遷于洛邑,三紀而後,乃有世變風移之化,而猶存警飭之意。或曰,不忘于凶德,或曰,簡厥修,亦簡其或不修,至此則曰,道有升降,政由俗革,以爲旌善別惡,成周今日,由俗革之政,其用心之勤,爲治之意,豈不盛矣乎?治己之道,亦如此,必察性分之偏處,而下其革去之工,然後可無壅滯之弊。如性之薄者,則宜矯以寬,性之狹者,則宜矯以弘,周公毖頑之道,蓋亦因俗而制治矣。上曰,其言善矣。宋眞明曰,金尙星所陳,因俗制治之言,可謂備盡矣。周公則克愼厥始,君陳則克和厥中,和厥中,則淑慝似有混雜之弊,故以旋別之道戒之,以爲畢公克成厥終之具,此其所謂政由俗革者也。戊申亂初,臣待罪水原時,李德載,以張鵬翼從事官來到,與臣相對打話,臣言卽今道理,唯在打破黨論而已。今此變亂,實由黨論而爲階矣。德載曰,黨論終無可破之道矣。臣曰,今日以前,付之開闢,而頓然忘之,每人各自飭勵,以爲同寅協恭之地,則豈不爲善後之道乎?若使孔、孟復生,則未知如何,而卽今之計,去黨之外,似無他道矣。在上者若能爲之,則無不可爲矣,此可爲因俗制治,政由俗革之義也。上曰,非但同知之所達,予意實然矣,予常勉群臣以忍忘二字,今日忍之,明日忘之,一日二日,漸至於久,則豈不可忘乎?常談不云乎?歲月爲藥,予實望其忘之矣。《論語》曰,悅而不繹,《書》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今日群臣,非不悅予之言,而不能繹之,非不知黨習之爲弊,而不忍去之,予之所以慨世道者此也。尹東衡曰,宋眞明闢開之言,不過初頭事也。人各有是非之心,故初豈有强爲黨論之心,而或是或非,自不免同異之歸,末終豈能無弊乎?上曰,是非亦出於時象,末世豈有眞是非乎?其流之弊,終至於君不君臣不臣,豈不可悶乎?儒臣之心,猶有査滓,故其言如是矣。尙星曰,雖以今日進講言之,就卽事而論之而已。豈可預料某事,而是非之乎?莫安排三字,實是先儒之通論,若曰此事彼事,而欲其如此,則似非自然之道,同知之言,亦有病處矣。上曰,其言是矣。東衡曰,聖敎疑臣以心有査滓,誠爲惶恐,而臣非曰黨論是非也。雖開闢之後,必有新是非,新是非,亦豈無好惡乎?此章亦有不臧厥臧之說,苟有臧臧之心,則亦有惡惡之道矣。趙最壽曰,但欲去其黨論,而初不是非云,則其言恐有病耳。眞明曰,黨論之人,則本心已陷,故自以爲眞知是非,而雖聖賢,亦不過此,故不能超出其臼矣。上曰,實爲慨然矣。必如是,然後知其可以爲人,而不知有君上,予意則必欲開闢而後已矣。尙星曰,政貴有恒,辭尙體要,此文之義亦好矣。爲政之道,必有恒,然後人心可以信服,政若不恒,民何所適從乎?《中庸》曰,至誠無息,此亦有恒之義也。至於辭尙體要,尤爲緊切,帝王之言,必在嚴重,故三代之治,不在多言,末世之君,多言無實。古語曰,王言如綍,其出如綸,孔子曰,言欲訥而行欲敏。凡人之言,亦不可不愼,況人君之於言,可不愼乎?竊瞷近來接待臣隣之際,每少簡實嚴重之色,故前後筵席,以此進戒,而今因文義,又有區區之望,敢此,仰達矣。上曰,勉戒之言切實,各別留意矣。眞明曰,此下又有利口惟賢之文矣。殷之末,有利口之弊,故以辭尙體要戒之。程子之言曰,言在先則每有弊,孔子曰,先行其言而後從之,此皆行爲主,而言在後矣。人主之道,外若捷給,而當事不能如其言,則豈可爲能踐之道乎?取人之道亦如此,若以言語而取之,則忠厚者近於迂闊,便佞者似於忠信,唯當察其行之善不善而取之,辭尙體要之義,所照處甚多矣。上曰,其言最是矣。尙星曰,同知之言,大體似是矣。孔子曰,於予改是。宰予乃聖門高弟,而有能言行不逮之病,故聖人之言如此,亦可見聖人取人之道矣。末章之說,非但命畢公而已。可以爲後世爲治之要矣。罔曰弗克,惟旣厥心,罔曰民寡,惟愼厥事,曰弗克則有退縮之意,故戒之以惟旣厥心。曰民寡,則有放忽之意,故戒之以惟愼厥事,康王能服此訓,故能成其治矣。此豈獨康王之所當知哉?實後世人主之所可服膺者也。東衡曰,此與上章政貴有恒之義相近,果能如此,則無退縮驕肆之弊,而有始有終矣。尙星曰,首章步字之義,無他訓詁,或曰,以步輦而行也。權贒曰,非步輦之義也。步行也。行自宗周之義也。上曰,注書之言是矣。洪尙賓曰,先朝進講時,畢命君牙二篇,一時爲之矣。上曰,夕講爲之,可也。眞明曰,實錄廳印役之始,今已三日,而粉板書役,每患不逮,謄錄郞廳,數非不多,太半不爲行公,一向怠慢,前後催促,猶不動念,誠甚未妥。如山陵之役,實錄之事,臣子之所以畢義願忠者,止於此矣。豈可以區區情病爲托,亦豈敢爲任便之圖哉?新進輩之不識道理如此,良可嘅然,屢經催督,而似當有別樣嚴飭之道矣。閔珽則以獻納望被斥爲嫌,南泰良則無他情病,而公然不赴矣。其中有實病者李山培、洪重一,李德重呈狀,受由調理,而其外韓師得、趙尙命、申晩、沈䥃,或稱情病,或稱下鄕,竝推考警飭,何如?上曰,實錄遷就,極爲未安,閔珽之以此引嫌,撕捱謄錄郞廳,誠涉無義,南泰良則元無可引之嫌,而不爲行公,俱極無據,竝拿推,都廳郞廳,猶不可如是,況謄錄郞廳乎?其餘不爲仕進之人,竝從重推考,使之卽速察任,可也。{{*|出擧條}}眞明曰,實錄廳員役、工匠料布,例自該倉該曹輸送,不但史廳事體尊重,一日停役,關係不輕,故自古規例如此,丁未春軍資監,引權設都監之例,請勿輸送,使之各自受去,故其時本廳草記,仍令依前輸送矣。卽今該倉,謂有大臣分付,必令匠人輩往受,事體固不當如此,況許多員役、工匠之廢役往來,其弊無窮,今亦依前,自該倉輸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實錄冊樣,與《政院日記》,何如?而字用鑄字乎?眞明曰,此乃印出之冊,豈與日記同乎?字則用鑄字,而字或不足,則或別刻而用之矣。上曰,唯。眞明曰,旱災如此,諸道狀聞,皆有民事罔措之語,問於鄕人,則麥凶已判,移秧節晩,頗有遑遑之色。臣旣不得親見,未知實狀之果如何,而大抵差過五七日,則更無可望矣。凡係弭救之方,固宜豫先留意,而鹽醝,最緊於救荒,申飭地部及諸道監、水營,趁此霖潦前。凡鹽場,毋或陳廢,廣設多煮,又勿如前牧錢,必以本鹽捧置,則可以有補賑資,或免凶,則依《大典》法,待秋貿穀,俾爲儲蓄,亦可爲他日水旱之備矣。北關則戶曹鹽釜,邑邑皆有,而守令視以官猪腹痛,曾不官捧,散在民間,每當需用,公私俱病,亦令地部,發關該道,必於當節,照數畢捧事,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眞明曰,頃因忠原事,竝與順安事勿施之敎,順安則承旨柳儼,昨冬永柔往來之路,見其蕩敗不能支當之狀。而有所陳達,故其時廟堂,卽以三分之一劃給矣。忠原則縣監鄭益河,上疏有請,而諸議不一,未卽回啓矣。以李廷濟之疏,竝已給之順安而勿施爲敎,順安則三月初,旣已分散,旣散之後,更令還收,則朝令似涉顚倒,未知何如。上曰,今聞卿言,鄭益河上疏,回啓遲延,以致勿施矣。眞明曰,備局回啓之規,回公諸堂之家,動費十餘日,忠原所請,亦甚緊急,故臣與領相相議,欲依順安例劃給矣。回公到右相家,則右相之意不然,使之置之。而李廷濟疏,適入此際,故有竝令勿施之敎,順安則旣作已用之物,而使之還收,則不但朝令之顚倒,其爲弊,當何如?此則宜有處分之道矣。上曰,李廷濟疏,亦無忠原、順安之分矣,欲詢於次對,而有所下敎,而忘而未果矣。以回啓先後,或許或不許,大體以班駁,順安以此有弊,則道臣自當狀聞,今若因卿言,而更爲處分,則尤爲顚倒,今姑置之,可也。山陵奉審大臣,今日當入來乎?南壇已爲受香乎?卽今三公皆出外,明日則似未及,當更有下敎,而旱乾若此,凄風日吹,言念民事,罔知攸爲,二十日祈雨祭,獻官特以重臣差遣,諸執事亦爲各別擇差事,分付,可也。{{*|出榻敎}}昨日召對時見之,則月色甚赤矣。頃日靑臺,日月之色,連有所報,而近來則全無所報,或以日久疎忽而然矣。事極可駭,當該觀象監入直官員拿推,可也。{{*|出擧條}}諸臣仍退。 ○酉時,上御時敏堂。夕講入侍時,同知事宋眞明,特進官趙最壽,參贊官洪尙賓,侍講官金尙星,檢討官尹東衡,假注書權贒,編修官李震葉,記事官洪昌漢。金尙星讀君牙一篇音釋,上讀新受音釋訖。尙星曰,君牙一篇,亦誥命之言也。第二章若蹈虎尾,若涉春氷,穆王所以戒謹恐懼者至矣。小註,張氏猶以爲迂緩,穆王若能終始此心,則必不至於車轍馬迹之遍於天下矣。上曰,是以謂踐言之難也。然張氏小註,予亦見之,而似未免過矣。宋眞明曰,可愼可懼者,莫過於虎尾春氷,而張氏以爲,無痛懲之意,其言似過矣。上曰,若曰無感動惻怛之意云,則可也,而昭王南征不復之事,豈可言於此乎?五子之歌曰,朽索馭六馬,亦豈如蹈虎尾涉春氷之危乎?眞明曰,呂氏之註,有發明者矣。中雖放逸,不克保其始之祗畏,暮年哀敬,初心復還,故穆王之世,猶不至於亡矣。尙星曰,自昭王南征之後,周道衰於穆王云者,終是過矣,以穆王書三篇觀之,其資質則有英豪發越之意,而惜其無臣輔翼之故,乃至於斯也。尹東衡曰,太甲有敗度敗禮之失德,終賴伊尹匡救之力,殷道復興,穆王之氣像有足可以有爲,而不能得賢共國,終未免車轍馬迹,遍於天下,此豈可專責於穆王乎?上曰,論其氣質,則似與漢武帝同矣。若得如周、召者,與之爲國,則豈有車轍馬迹於天下乎?尙星曰,爾身克正,罔敢不正,民心罔中,惟爾之中。此章文義,自然合於中道矣。此則穆王之所以誥戒大司徒者,大司徒之心,得其中,然後民心亦至於中,則況人君之心,不得其中,而能使群下,行中道乎?以此觀之,民心罔中,惟爾之中者,實是的論矣。夫朝廷者,天下之本,人君者,朝廷之本,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晝講時,儒臣有所仰勉,而殿下以儒臣之心猶有査滓爲敎,聖敎誠爲至當,而伏未知殿下本源之地,果能涵養省察,無一點査滓,而有春噓物茁之休歟?衣冠之不整,覽鏡而知之,人主之一心,察民而驗之,臣之此言,似若迂遠,而論其本,則悠悠萬事,皆在於人君之一心。伏望體此章之義,恒加警省焉。上曰,其言是矣,當加意矣。東衡曰,此中字,如建中之中字,上番所陳,更無餘藴,殿下體念建中之道,則何憂乎群下之黨論乎?眞明曰,暑雨祁寒,此乃理之常也。豈有怨咨之事,而以其艱食乏衣,故有此怨咨,人君若能知民之艱,圖民之易,則小民何以怨咨乎?此實人君之所宜體念處也。上曰,其言是矣。尙星曰,君牙一篇,專以君牙祖父爲言,曰無忝,曰追配,此等文字甚多。君牙似有名祖,而陳氏曰,苪伯豈其後耶?先儒亦不能分明言之矣。上曰,然矣。眞明曰,第三章作股肱心膂,人主所以待臣之道,必如此一體相須,然後上下情無不通,事無不擧矣,此其爲股肱之道也。若但縻之以爵祿,優之以恩禮,而欲其如手如足,則非股肱待遇之道也。上曰,其言是矣,當加意焉。尙星曰,《聖學輯要》一篇,或至五十丈,或至六十丈,召對進講,似涉支離,或三分一篇而爲之乎?上曰,合數章爲之,何如?尙星曰,此書有篇名,如修己篇、正心篇,各分篇以付自止乎?上曰,依爲之。尙星曰,先朝則法講,用《禮記》,召對,用《大學衍義》。《禮記》,未及懸吐,以先朝進講吐懸入乎?上曰,予有所思,而欲言之矣。先朝《禮記》進講,兩巡爲之,而未及卒工,雖以三復蓼莪之義言之,先朝未及進講之卷,予心感愴,有不忍講者矣。今此書傳,不過五巡當畢,儒臣預知此意,先朝所未及進講之卷,勿爲懸吐以入,可也。尙星曰,當依下敎擧行矣。上曰,視事頉稟,自小暑爲始乎?自初伏日爲始乎?初伏是何日乎?尙星曰,五次進講,自費多日,畢卷後,又有溫繹間停講之事,而初伏又在初九日,則《禮記》進講,當在處暑後矣。諸臣皆退。 ==5月19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奉命在外}}。左承旨柳綎{{*|坐直}}。右承旨李春濟{{*|未肅拜}}。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韓師善{{*|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仕}}權贒{{*|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日出時,日色赤。 ○柳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備忘記,傳于柳綎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傳于柳綎曰,召對爲之。 ○柳綎啓曰,啓下京畿上言一百十六張內,七十二張,分下各該司,猥濫四十四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書啓,臣承命馳往于典獄署,點閱罪囚,則承傳罪人三十七名,啓覆罪人一名,刑曹罪人四十名,咀呪罪人五名,來關罪人十八名,各司罪人十三名內。金宗迪段,其子克濟逃躱,來現間囚禁事也。古阜京主人李俊方妻春梅段,下郡所納耆所屯穀,不卽督納事也。馬兵朴萬永、趙次海、全建等段,大臣去路犯馬事也。所由金承命妻玉香段,本府所捉之人,其夫中路故放事也。界首主人宋純段,實錄廳公事到付,趁不來納事也。京畿營吏金世龜段,山陵都監堂上支待,不能申飭事也。營吏李國賢段,大臣行次時,監司趁不來待事也。安岳京主人朴世廷段,除防錢終不催納事也。已上罪人十名,罪名俱不至大段,故臣仰體聖上憫旱恤囚之德意,竝爲放釋。此外罪人段,罪名俱係至重,竝爲仍囚,而典獄囚徒外,各衙門拘留罪人,則分付各衙門,使之斯速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未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命臣,侍講官金尙星,檢討官尹東衡,假注書權贒,編修官李震葉,記事官洪昌漢。金尙星讀高麗紀七板。上曰,下番讀之。尹東衡讀六板。上曰,注書出去,問山陵奉審大臣,今日當入來與否,可也。權贒,承命趨出,復命曰,問諸議政府下人,則尙無私通,今日似未及入來云矣。上曰,承旨讀之。趙命臣讀六板。上曰,注書讀之。贒讀八板。上曰,兼春秋讀之。李震葉讀五板。上曰,下番讀之。洪昌漢讀五板,畢其卷。尙星曰,第二板尹紹宗論李仁任之事,言似切直,而以下十二板事觀之,實非切直,而言則是矣。治國之道,以正人心爲上,《論語》不云乎?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政、刑所以禁之也,德、禮所以敎之也。禁者,禁其不正之心,敎者,敎其心之正也。故其效如是各異,紹宗正人心之言,則有合於理者矣。上曰,然矣。尙星曰,第五板史官崔蠲等上書,而論史事也。其言殊好,史體甚重,政事之是非,世道之汚隆,君德之得失,皆爲直書,以示後世,故自古有國家者,莫不以史職爲重。至於京外大小衙門,凡所施爲之事,一一報館,以憑記錄,永爲恒式,而近來則竊聞史官之時政記,或不無疎略之弊,而此係祕史,固非外人之所敢知。然至於外方兼春秋,則無一記事之人,自朝家宜有申飭之道矣。洪昌漢曰,臣以玆事有所懷,欲爲一番陳達而未果矣。近來外方兼春秋,書送日記之規,極爲疎略,多有只記陰晴以送者。外方豈無可記之事實,而只以陰晴報來者,豈有如此之道乎?至於黃海都事金聖鎔,慶尙都事南泰齊,則雖陰晴,亦不記送,故臣招致邸吏,屢度催促,而聽若不聞,終不擧行。以本館申飭,決無動念之理,自朝家宜有處分矣。上曰,然矣。祖宗朝設置外方兼春秋之意,夫豈偶然,而今乃如此。頃因李宗白所達,有所申飭矣。今聞翰林之言,兩都事所爲,誠甚駭然。金聖鎔、南泰齊,竝從重推考,此後則詳細記事之意,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尙星曰,以先朝實錄洗草事言之,尙今未能擧行,古則洗草時,例有賜宴之事,甚盛擧也。今則賜宴一節,非擧論之時,而《肅廟實錄》,奉安已久,至於時政記,則雖有不必洗草之議,而此則行之已久,恐難輕議,今於奉安石室之後,尙未洗草者,事體亦甚未安。昌漢曰,臣於此事,亦有所懷矣。自古有時政記不爲洗草,留藏館中之議,而前輩名臣碩輔之居史職者,不以此爲爭執,國朝以來,實錄完了之後,皆卽洗草者,蓋以實錄旣成之後,時政記不必留置,而且時政記卷秩,極爲浩多,累朝時政記,若欲倂留置,則極爲難處故也。卽今肅廟朝時政記,留在館中,留藏與洗草二者,朝家當有區處之道,而事體重大,非一史官所可擅達,而玉堂適發端,故敢達。上曰,《景廟朝實錄》,匪久當成就云,一時擧行,未爲不可,而至於先朝實錄,事體至重,洗草之時,不宜埋沒,故尙今遷就者,予意固有所在,而今則賜宴一節,非所可論,奉安石室之後,一向留置於館中者,事體誠未安,從速洗草之意,分付擧行,可也。{{*|出擧條}}實錄都廳,幾人行公,而摠裁官則間幾日赴坐耶?昌漢曰,臣待罪史館,例兼都廳之任,而方在下番之故,未得一番仕進於本廳。而槪聞摠裁官則間間赴坐,都廳堂上則宋眞明,郞廳則李宗白,獨爲行公云矣。上曰,都廳郞廳,只一人乎?昌漢曰,尹涉之代,朴師正爲之,姑不出云矣。上曰,先朝實錄,事體何等重大乎?今日臣子之所當畢義盡分者,只有此事,而今則尤異於向來纂述之時,只董印役而已。豈有撕捱之端乎?金在魯之一向撕捱,終是過矣。從重推考,牌招察任,朴師正則拿推,可也。{{*|出擧條}}尙星曰,文義則無他別意之可陳者。卽今旱災,誠爲萬萬悶迫,似聞兩麥,雖不至全失,而井泉俱涸,田疇皆拆,民情擧皆遑遑,望雨甚切。試以近日日變及雹災言之,誠極驚心矣。老農之言皆以爲,決是大無之兆云。夫連歲登稔之餘,米價如土,甚賤則甚貴者,乃理之常。然而所謂米賤者,非出於民産有裕之致,假令今歲大歉,則安保其能不顚連乎。收蓄米穀,以爲有備之地者,正是今日急務,此在廟堂設施之如何,而顧今雨意漠然,聖心焦勞,昨日晝講時,至有數日內親禱之敎,至誠對越之意,可以孚格上天,而今日明日,邈然無感,惟願益加修省,俾有上格之效,此則前已仰陳,而今年乃辛亥年也。昔在顯廟朝,逢此大無之歲,竭誠救賑,濟我蒼生,而饑饉厲gg癘g疫之餘,自多札夭之患,顯廟特命設壇於東、西郊,別有酹祭。大聖人及骨之仁,有足以感泣幽明,而歲星環回,又當此歲,安知許多冤抑之氣,不有以召致災沴耶?傳云,非其鬼不祭,而此則皆殿下之赤子,聖王惻怛之仁,宜示愍恤之典,而先朝丁丑年,亦有江都戰死人致祭之擧,臣意則辛亥餓死之鬼,特令酹慰,則亦足爲導迎和氣之助,敢此仰達。上曰,儒臣所達,俱爲是矣。古亦有亢旱,而豈有如今年者乎?以近來日月之色觀之,可知其大旱之兆矣。夏至已過,天氣豈不漸熱,而今日之熱,人猶難堪,草穀之暵乾,尤何可言,蹉過此時,則似無所及,故特遣重臣祈雨者,出於遑汲之意,而雨意如是漠然,明日當觀半日,欲有下敎者矣。今年乃辛亥,若以去辛亥之大無,而謂之今又如此,則似近傅會,而亦不無此等之理,至如許多冤抑之氣,豈無感傷天和之道乎?昨年寧陵行幸時,路過雙嶺,心有感古悽然之思,而陰風冷雨,適當其時,數千毅魄,似有相感之理,予入小次時,自不覺感涕之潸然矣。今日儒臣所達,實感予心,顯廟朝設壇酹祭之事,予未及覺悟,今因儒臣而知之矣。王者恤民之政,無間存沒,卽令該曹,特爲設壇於東、西郊,使之致祭事,分付擧行,可也。趙命臣曰,儒臣所達,蓋出於體聖上憫旱之意,而凡民死亡,鬼無所歸者,自朝家設爲城隍,厲祭以待之,勿論京外,每年擧行。且祀典體重,不可煩瀆,當此祈雨祭設行時,別爲設祭,無乃未安乎?上曰,承宣之言亦是矣,而先朝亦有丁丑致祭之事矣。豈有煩瀆之慮乎?明日當有下敎,或與大中祀相値,則擇其空日擧行事,分付,可也。{{*|抄出擧條}}當此憫旱祈雨之時,宜有疎滯之道,入侍承宣,馳往典獄,爲先輕囚放釋,可也。{{*|出榻敎}}尙星曰,今因疏釋之敎,常有所懷,故敢達。申處洙、李萬維之事,初非有深意,而施以絶塞絶島荐棘之律,則臣以爲過矣。賞罰黜陟之典,不宜偏重,兩人負犯與行罰,決不相襯矣。上曰,儒臣之言則是矣。而孟子不云乎?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人和而後,可以得天心矣。年來時象,以予自反,則實有不能善導之責矣。若不知不覺,而偶陷於罪,則豈不可愍,而此則不然。故爲此擧,亂我朝廷,人心若此不和,何以得天心乎?烹弘羊天乃雨,予意則罪如此人,然後可以得雨矣。不知人事而爲之者不足數也。申處洙則非不知人事者也。李萬維,亦可人也。然先朝大處分之事,到今言之,其所語逼者何如耶?朴長潤,猶可謂無識而誤犯,申處洙,則知之而故犯,其所負國大矣。昨以《禮記》,有下敎之事,若聞親老之說,則予心有感。前日鄭錫三江都覲親之行,予實貴之,申處洙亦有老母云,豈無愍然之意,此則私也。爲政之道,不可以私害公,予心之堅不堅,於此可知矣。命臣曰,儒臣以賞罰事仰達,其言儘好,臣亦因此,竊有所懷敢達矣,賞罰所以勵世磨鈍也。無此則雖堯、舜,不能爲治。然核功罪極難,所以賞罰,鮮能得中矣。近來賞罰之大者,固不暇論,雖姑以近且少者言之,邊倅善治同也。而一則加資,又從而擢用,一則旣施以加資之典,而旋又還收,此非賞之斑駁者乎?均是臺官,而自上疑其避事,罰之以罷職不敍者,亦同也。而一則事在近而得蒙甄敍,一則事在久而一向靳敍,此非罰之不均者乎?鞫廳收殺後,金吾郞屬及捕廳將校之勤仕者,例蒙賞典,而捕廳將校,則將有施賞之擧,而金吾郞廳等,尙不擧論,臣未知因何而亦似斑駁矣。李萬維事,臣未知本事之如何,而至於申處洙,則臣略知其爲人,其人朴質疎率,豈有用意捏無之理,渠只見於先輩文集中有所云云,故率爾而發之矣。然此非用意之深,則聖上之擬之以不敬之罪,豈非過中乎?非但儒臣爲言,人多稱冤,公議可見,而一向靳允,亦豈非罰之失中者乎?上曰,臺官事,予未記得,指謂誰某事耶。命臣曰,此指前大諫李春躋,前執義李光溥、韓德厚事也。李春躋,旣有情勢,其時違牌,固非避事,李光溥,且有疏末所懷,而自上還給其疏,竝命罷職不敍矣。至於韓德厚,則自鄕承召,入肅恩命,而適有身病,不得聯名於前啓,呈辭而出,此亦有臺例,而自上疑有避事之意,而特下罷職不敍之命矣,均是罰也。而或敍或否,故臣敢有此所達矣。上曰,韓德厚特罷之事,予實忘之矣。近事或能記得,而遠事則每多遺忘,李春躋事,其時重臣奏達,故知其情勢之似然,而李光溥以下則不許之矣。韓德厚事,聞承宣之言,而始知之,心雖不然,而迹則似然矣。卽今世界,必作混沌,待其開闢而後,當復古道矣。孔聖復生,則未知如何,而予則以爲處分,必如是而後,或有一分可勝之勢矣。予所無心之事,諸臣則必有心而觀之,承宣亦不免俗套,念不在於同寅協恭,而每以此等事,留在心中,疑有輕重於兩間,實非予之所望也。汲黯之戇,用於可用處,則豈不好矣,而用於不可用之地,則豈可謂之戇乎?揚雄賢人也。而朱子以爲莽大夫,其人雖朴質,不能脫俗,則便是時象中人也。賞格,重事也,不可輕施。戊申則有錄勳之擧,故餘皆論賞,而近日之事,異於出征時,雖有頒赦,而金吾則姑未擧論,欲於次對,欲下詢而處之。捕廳則激勸之道,雖常時,亦有賞格之事矣。承宣每以此等事,留着心頭,予固知承宣,則超出俗套,而猶不能免焉。良可嘅然,此後則頓然忘却,不係於心中,可也。命臣曰,聖誨縷縷,臣不勝惶悚,自上每於待下之際,不問本事之是非,先着黨色之疑慮,故臣於昨年筵中,以色目二字,勿留淵衷,只觀其事之可否,爲之從違等語,有所仰勉矣。告於君上者如是,而獨於臣心,則敢以黨私之意,挾雜以進乎?尙星曰,聖敎勤勤開諭,而承宣又復煩達,筵席事體,極未安,推考,何如?上曰,所貴者誠,君臣各以自反爲心,雖日日推考,其於不信何?然此非推考之事,勿推,可也。尙星曰,罰有時不行,賞豈有不爲之慮乎?前例不必可問,雖有前例,何可每每遵行乎?若因前例,而每每論賞,則臣恐行賞之際,日不暇給矣。朝家擧措,每患顚倒,頃日次對時,臣有懷欲陳而未果矣。雖以耗穀事言之,初因李廷濟疏,而有盡捧之令,繼因重臣之論,而有三分之一還給之敎。又以李廷濟之再疏,而乃有勿施之命,擧措豈不顚倒乎?臣在鄕時聞,因宋寅明之奏達,今番遷陵時,監造官,以陞六之員差出之敎,此實美事,而旋因摠護使之塡差,一反其道,此雖小事,外議則疑其顚倒矣。臣於昨日,因政貴有恒之義,欲陳勉戒者,而日暮未及盡達矣。雖小小政令,一定之後,恒而不變,則人心不期信服,而自然信服矣。希恩干賞,自是近日之痼弊,私意橫流,無以沮遏,臣等則或因親知,固有私意,而殿下多有私意於其間乎?雖以具聖任事言之,前後下敎,聖意如何,而大臣因他事奏達,卽有甄敍之敎,大抵臨下之道,雖有差錯之事,執之愈固,則群下自當畏服,而變易太易。今日如是,明日如彼,豈不可悶乎?此實聖躬之病痛,伏望益加飭勉焉。上曰,其言極是矣。予心旣有所定,而或慮有過,自多撓攘,似近漢高銷刻之事矣。旣知其然,則宜其自守,而近來方寸有傷,欲有下敎,而輒患忘却,此所謂常談之不能收拾者也。具聖任事,儒臣言之後,始覺其然,而事或不然者矣。不能守志之言,果爲是矣。今乃頓覺,此後當猛省矣。尙星曰,昨因辭尙體要之義,又有所懷,而未果陳達矣。聖人之辭,不宜迫切,而頃日備忘中,有獻官知其餕餘之敎,此雖出於責勵之意,而諸臣雖無狀,豈至於但知餕餘,而不察祭物之境乎?聖王辭令之間,終欠擇發,如是迫切,此實殿下之病處,今雖過時,宜有反汗之道,故敢達。上曰,予未能覺矣。此乃頃日告由奠時備忘乎?予意則惟以膰肉之義,有此下敎,而餕字奠字之間,雖有差誤,大意則無甚異同,儒臣所達是矣。知其奠餘四字,自政院抹去,可也。{{*|出擧條}}尙星曰,內下《禮記》,當爲懸吐以入,而冊衣當以藁精紙改粧矣。上曰,依爲之。先朝所未及進講者,乃十九卷乎?尙星曰,然矣。上曰,《聖學輯要》,先朝召對時,以大文爲之乎?尙星曰,見其所付自止,則或付於二張,或付於三張矣。諸臣皆退。 ==5月20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柳綎{{*|坐}}。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病}}權贒{{*|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柳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三大臣奉命在外,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持平尹光運在外,執義任守迪,掌令朴㻐陳疏,姜必愼,未肅拜陳疏入啓,持平尹汲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齋後爲之。 ○趙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柳綎啓曰,右承旨李春躋,由限已過,今日亦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晝講時,知事當爲進參,而知事申恩喆、宋寅明,俱奉命在外,朴師益病不來,同知事李眞望在外,尹游奉命在外,宋眞明實錄廳進,無他推移入侍之員,知事朴師益,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知事朴師益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晝講時刻迫近,朴師益更爲牌招,同知事宋眞明,雖在實錄廳,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綎曰,平安道暗行御史李宗城,晝講同爲入侍。 ○傳于洪尙賓曰,摠護使以下,竝來待閤門外。 ○以忠淸監司狀啓,戶曹參議尹東洙,病重上去不得事。踏啓字。 ○以慶尙監司狀啓,熊川等官居私奴信赤妻良女崔召史等三十名渰死及寧海等官居吳德立妻私婢分進等九名燒死事,傳于李春躋曰,渰死人及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洪聖輔,時在京畿陽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社壇祈雨祭親臨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副摠管趙東彬,受由在外,二員未差。令該曹變通後,以在京無故人,卽速口傳差出,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今二十二日社壇親禱事,命下矣。明日動駕前祭文,當爲啓下,而時無主文人行公之員,雖有前大提學製進之例,而只有右議政趙文命。大臣事體自別,他無變通之道,藝文提學有闕之代,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趁速製進之地,何如?傳曰,前藝文提學製進。 ○又啓曰,親禱祭文,前藝文提學製進事,命下矣。前藝文提學宋寅明,奉命在外,祭文製進,一時爲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藝文提學製進者,乃指知申,豈在外者耶?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目內,出身高希泰,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高希泰,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慶尙道暗行御史書啓,刑曹粘目,自如前察訪李重寅,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重寅,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以戶曹言啓曰,各處修繕之役,無處無之之中,猝當都監大役,非但匠手之不足,材瓦物力,亦爲俱乏,實有難支之勢。在前如此大役時,凡諸小小營役,一切停止矣。今番遷陵都監大役完畢間,宗社各陵寢宮闕及方爲始役者外,其他各處不緊之役,姑爲依前停止,何如?傳曰,允。 ○正言宋徵啓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玉梅減死之命,與石丁,一體依律處斷。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請南部主簿李徵聖,造紙別提黃應樞,歸厚別提李昌壽,竝拿汰去。{{*|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工曹判書權以鎭疏曰,伏以臣滓穢之蹤,本不可束帶立朝,而聖朝浹骨之至恩,粉身難報,陵寢遷奉之大事,分義至嚴,冒恥犯分,一參看山,而竭盡心目,畢陳淺臆,少效區區之至誠,而未有一毫之成心。今此交河完定之敎,直以諸議之純同,則臣何有無於其間,而日前典籍李鳳鳴,忽然來見,多言交河之不可,而頗有恐喝之言,臣答以此非一人之私,乃國家莫重之事。君意如此,自可疏陳,不必來嚇於不緊之人,旣以此答送,而心私怪之,自用耿耿。今又有原任大臣之箚,以臣待罪嶺營時,爲逆賊占山,而其效如此,其地術,爲嶺人之所笑,而不當預於定議,地術之可笑,而不當預於大議,則固然矣。第十餘年前,希亮之父鄭重元生時,遷葬其母,而湖、嶺隔遠,邈不聞知,其後臣忝守安東,始聞有其事,而亦不的其地之在何處,則或傳者果誰耶?流言固生於白地,而此言之孟浪,何其甚耶?臣之所以留滯於洛中者,只以隨參於看山,以粗欲自盡其涓埃之忱,而今旣不可預,則以其釁累之身,決不可一日因淹於輦轂之下。玆敢留疏,以請斧鉞之誅,而徑出江外,仍尋鄕路,再入脩門,永無其期,臣之一息一縷,皆殿下之賜,古所謂主恩天大者,眞歇後語,而此生已矣。圖報無階,渡漢以往,一步一淚,自陳及此,淚落入地,不知所云。伏乞天地父母,特命削臣職秩,勘臣罪名,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世道若此,浪傳浮言,大臣猶惑,良可慨歎也。元無是事,則徑尋鄕路,不亦過乎?卿其勿辭,其卽上來行公。 ○掌令姜必愼疏曰,伏以日月逾邁,王大妃殿祥事隔月,伏惟聖情哀慕,益復如新,仍伏念臣積歲處散,杜門屛伏。迺於夢想之外,忽有柏府新命,臣聞命驚惶,繼之隕泣,有以仰見我殿下,不遺一物之聖意,臣當感激殊私,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私義,實有萬萬危辱,迫阨之蹤,不可冒進,疾痛之極,輒敢哀呼,惟聖明垂察焉。向日鞫囚老味招中,忽地爲言,橫及臣身,鞫事嚴祕,雖不得其詳,收殺之後,始聞其槪,則其招曰,姜掌令嚴辭峻責,又曰,姜掌令若知,則事必不成。旣曰若知云,則彼輩之惟恐臣知者,卽此可見。諺曰,交然後絶交,臣旣爲彼所忌惡,至以臣之或知爲戒,則所謂嚴辭峻責者,於何所施之乎?其最後招,又曰,某某人外,餘皆誣招云,則前項兩款之說,又自歸於脫空之科,此則聖明業已洞燭,臣不必更事辯明,而所可痛者,臣家世守淸謹,不廣交游。雖屢閱世變,亂逆滔天,而闔門勔飭,粗保先業,常以此爲門戶之私幸,不意臣名,無端爲兇隷之所攙及,臣於此,震駴慙憤,忽忽忘生,不敢自比於鄕人者也。且念天任兄弟,卽臣前妻之同産,而天任前後,累出逆招,臣心以爲不吉,戊申以來,一不相面。至以此轉成嫌憾,重失姻誼之狀,卽臣儕流之所共知,天日在上,焉敢誣也?臣不幸與亂家,少日連媾,致使其奴隷,知臣名號,畢竟爲辱至此,臣自有此事,拊心傷痛,念絶世者久矣。豈可徒恃寵靈,揚揚就列,以貽淸朝人士之羞哉?伏乞天地父母,察臣危苦之衷,諒臣難强之勢,特命鐫削臣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業已洞燭,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京畿監司鄭亨益疏曰,伏以臣,衰年藩任,萬萬不稱,而感激恩造,黽勉承膺,適値支勅多事之日。酬應凡務,殆難堪任,觸事憒憒,莫副委寄之聖意,惶悶恧縮,如負大何,況當遷陵大禮,今已卜吉之時,凡百責應,專在畿邑,指揮分付,盡係營門,此時此任,決非老昏如臣者,所可堪勝。而自經各陵奉審之行,冒炎驅馳,疾病頓劇,食飮專廢,氣息如縷,以此病狀,實無强策莅事之望。而且臣有難安情勢,不得不略陳焉,再昨日朝,都承旨宋成明,承命出來,傳宣聖諭。臣方祗伏承受,仍有內下銀子開封分俵之事,此際右相山陵看審之行,歷入臣營,客主霎時改服,仍卽離去,臣以知申在座,所重有存,未及出候矣。大臣以爲事體未安,有逮囚營吏之事,臣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日,未卽出迎,雖緣事勢之適然,而臣之難冒之端,於此益甚。伏乞聖慈,察臣情病之難强,亟遞臣職名,俾殘喘少延,私分獲安,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過體例,何必深嫌,卿其勿辭察任。 ○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於日昨禁軍試射之坐,得見禮曹參判李廷濟之疏,以臣前日所達忠原縣耗穀劃給事,大加譏斥,直請還寢,而聖上又亟命反汗,臣於此,不勝瞿然悚恧之至。夫還耗請得之弊,非獨宰臣言之,惜費守法之意,臣亦不下於宰臣。而第念還上之所謂耗穀,卽逐年剩殖之物,與割用元穀有異,故祖宗朝以來,因外方請得,比比劃給。至或以邑力不足,恨十年五年三年,全耗許給者,亦多有之。其間亦嘗有自今防塞之議,而終不得不間間許施,豈前輩居廟堂者,不能深思堅持而然歟?君之於臣,上之於下,苟見其興功作事,而財力實不逮,則未嘗强責其白地自辦,必有以軫念而顧助之也。今者忠原縣監鄭益河,由侍從出宰,慨然欲大興作大修擧,旣上疏陳請,知其將許,然後衙舍倉厫軍器三大役,一時竝張,而遽聞其全然見塞,欲停則前功可惜,欲完則物力無出處,罔知攸措云。臣旣稔知本邑事,不勝爲公之慮,在閤外,已與大臣相議,乃敢入陳於前席,而大臣亦以爲宜許,得奉允許之旨。大臣初欲許其三分之一,臣又陳其不宜過濫,遂有五分一劃給之命矣。夫七百石皮雜穀,量可爲五百餘兩之錢,視其工費,猶半不及焉。堂堂朝家,此何足慳惜耶?在前則或因改建衙舍而給耗,或因造成倉厫而給耗,或因繕修軍器而給耗,況兼擧此三役者乎?春間備局之覆啓行關,俾勿更請者,卽指其如上所陳,欲補邑力者,及憑藉小小役使,而請得者耳。豈有勿論役之巨細?事之輕重,雖關係國家之大利害者,一倂不敢請不可許,殆同膠柱鼓瑟之理哉?臣恐其氣象太迫,有非通物情責事功之道,況忠原之有此疏,在於前冬,正是令前所請也。覆奏之遲延,非忠原之過,而宰臣之疏陳,遽出於此際,乃欲自忠原始,施以一切之法,不亦過乎?雖以順安事言之,因一承宣陳達,猶許三分一之耗,此在宰臣疏出之翌月,宰臣於其時,何無一言爭難?獨於今日,持之至此,緣臣人輕言妄,數日之內,朝令再變,至使受用已久之順安,連累於臣,混被還收,擧措之顚倒,中外之傳笑,實在於此,將何顔面,更廁於廟堂之列乎?伏乞聖明,亟削臣本職及籌司之任,以尊國體,以謝人言,千萬幸甚。且臣所帶史局兼任,以臣積敗之精力,萬無兼察竝行之勢,而徒畏嚴命,冒出承當,全無赴衙下手之實,唯日夕汨汨於他職事,則是臣上欺君父也。摠裁大臣,亦諒其然,方有變通遞改之議,而姑未及矣。此際召牌下降,又未祗承,臣罪萬死,亦願亟先遞臣此任,勘臣罪罰,俾無史事遷就之弊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上款引嫌,未免太過,兼帶史局,肅謝之後,雖有陳懇,其何不可乎?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午時,上御時敏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李廷濟,同知事宋眞明,參贊官李春躋,侍講官金尙星,檢討官尹東衡,宗臣西城君焯,武臣行副護軍朴鐄,假注書權贒,編修官李震葉,記事官洪昌漢,平安道暗行御史李宗城同爲入侍。上讀前受畢命君牙二篇音釋訖。上曰,注書出去,關西御史入侍事,分付,可也。權贒承命出差備門,偕御史李宗城還入。金尙星讀冏命篇,上讀新受音釋。尙星曰,冏命一篇,專戒伯冏之言也。周穆王,雖曰周家中興之主,而其終也車轍馬迹,遍於天下,文、武之業,幾乎顚覆,而此篇乃史臣代撰之言,故大體多好言矣。第二板侍御僕從,罔非正人,朝夕承弼厥辟,出入起居,罔有不欽,發號施令,罔有不臧,萬邦咸休。此章之言,寔可爲後辟之法,君德之盛,莫過於文、武,而侍御之人,皆是正人,故雖以文、武之德,亦有所薰陶而成就之者。出入起居之間,發號施令之際,無往而不得其效,以至於罔有不欽,罔有不臧之美,豈不休哉?以此觀之,侍御僕從,不過贄御之臣,而亦得其正人,則其時如周、召、閎、散輔導之盛,爲如何哉?君雖有德,不得忠直,則自然昵染於近習嬖倖之臣,而有所陷溺者多矣。此所以人君之必求正人,而與之居處者也。上曰,其言好矣。宋眞明曰,其註亦言之矣。承,承順之謂,弼,正救之謂,侍御之臣,或有承順之時,或有正救之時,其所輔弼者多矣。我朝規模,則異於三代,侍御僕從之人,元無擇正之事,公卿輔弼之臣,恒少接見之時,講筵召對之外,人君之晝夜與居者,不過宦官宮妾而已。三代盛時,君臣之間,交相戒飭,若是勤摯,而爲治之道,常恐其難,則在後世不及三代者,尤豈非惕厲之道乎?輔導之方,禁於未發之前,則庶有可救之道,而諫於已發之後,則扞格而不能入,此三代之所以必擇正人,而與之居處也。上曰,其言切實矣。尹東衡曰,雖曰陪僕贄御之臣,非近來使喚之類,若今之近臣矣。尙星曰,聖經賢傳,孰非嘉言,而此篇僕臣正厥后克正,僕臣諛厥后自聖,此章之言尤好矣。君牙曰,爾身克正,此臣戒君之辭也。僕臣諛厥后自聖,此君戒臣之辭也。上下交修,一心責勵,穆王之始,憂思深長,故其言如此,能持此心,以治其國,則文、武、成、康之治,不難復回,而此心不繼,終不免周遊天下,人心操舍之無常,豈不懼哉?雖以我朝事言之,仁祖朝筵臣趙絅,每入侍,則必問上以宮中動靜,論其是非得失,然後乃退,故其時侍御之臣,若値趙絅入侍,則常畏其論己,人人若負大何云。侍御之臣,操心若此,則豈有以不正之事,敢干於上乎?先正臣李珥,學問之士,猶曰好名之士,利於國,夫好名之士,豈必眞有實行,而能好名,故不敢以不正導君,此爲利國之道矣。人君豈有可畏者,而惟直言則畏之,故天子有諍臣七人,則國無不治,今殿下果有忌憚之臣乎?今若別擇正直之士,置諸左右,無論虛實,使之直言,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則君心何以不正,國家何以不治乎?自聖二字,實爲後辟之藥石,伏望留意加勉焉。上曰,其言切實,可不留意焉?眞明曰,儒臣文義,可謂善陳矣。人主必有拂士左右之,然後有所忌憚,而爲臣者,必有大人之德,然後犯顔敢諫,爲能格君心之非矣。人君自聖之病,曾已陳之,舜大聖人也,猶取人爲善,則況下於舜者,不取於人,而可以爲善乎?儒臣所達之言誠好,伏望加意焉。上曰,同知之言,亦甚切實,當加意矣。尙星曰,繩愆糾謬,格其非心,固在於臺閣,君德成就,則責在臣等,而臣等識見淺陋,無一裨益之事。然所陳皆聖經中語,伏望念玆在玆,無或忽焉。景廟朝李巨源,以玉堂,筵中陳白,實多切實,故外議至今稱之。近來殿下事爲之間,別無可繩可糾之事,而在臣等之道,不以治世而不危,不以明主而不憂,試看今日朝廷,其有面折廷爭者乎?其有諷諫陳勉者乎?士氣日漸委靡,言路日漸梗塞,豈不可悶乎?培養之方,來諫之道,實在殿下矣。上曰,言甚切實,各別留意矣。東衡曰,非但今日,每以切實留意爲敎,而終無其效,徒歸文具矣。上曰,其言好矣。李廷濟曰,諸臣皆陳文義,其言儘好矣。陪僕之臣,豈必有益於國,而近習不正,則自然有移養之害,潛消默奪於冥冥之中,而不自覺矣。然,近習何可盡擇其人乎?伯冏爲太僕正,太僕正乃上大夫,故如是警戒矣。程子之言曰,人君親宦官宮妾之bb時b少,接賢士大夫之時多,則可以涵養氣質,薰陶德性。然歷觀前古帝王,親賢遠小者,凡幾人乎?穆王預知所戒,其言如是,可謂善矣。而此心不繼,乘八駿而遊天下,與此書之言,判作二人,此所謂言則是,而行則非也。踐言之難,乃至於此,此實後世人主之所宜監戒處也。上曰,君牙、冏命二篇之言,未知眞出於穆王,而其時史臣代撰之故,言則皆是矣。人心惟危,道心惟微,罔念克念,聖狂判焉。人心之操舍,信可懼矣。尙星曰,聖狂之判,只在一念,若使穆王,能行此言,則周道豈至於衰亂乎?《論語》曰,先行其言而後從之,行在言先,則豈不爲美,而徒言不行,則雖善何益?言行相符之難,殿下已覺其然,辭語之間,更無可勉,而一日之間,此心易忽。治國之道,無過誠敬,不誠,何以久持此心,不敬,何以能踐其言乎?伏望監此而益加勉焉。上曰,誠敬之言尤好矣。唐玄宗開元之治,有始而無終,判作異人,一念之間,豈不可畏乎?儒臣所陳,極爲切實,當加意矣。御史進來。李宗城進伏,經筵官皆出。上曰,去時面諭之事,以狀啓觀之,可知其變通,而今此上來者,其已竣事乎?欲還爲下去乎?其屬之道臣而來乎?宗城曰,臣之上來,旣因朝令,還爲下去與否,臣何敢仰對乎?蓋臣之所受封書別諭中事,有五件,道內形便,則臣謹具冊子與圖帖地圖而來,江邊守令邊將,則自謂盡心廉察,而亦安敢保其一一得中乎?人才則亦爲廣問博訪,而誠意淺薄,聞見不廣,終不能多得。風俗則臣亦各別廉察,示以勸懲,而此非一番御史之行,所可丕變。軍制則已於狀啓,成節目備陳,槪以論之,亦可謂竣事矣。但因朝令徑還,故四十二邑中,五邑不得見矣。上曰,所不見者何邑耶?宗城曰,臣行到江界,見備局關文,取直路還歸,故价川、德川、陽德、孟山、寧遠五邑,不及見矣。形便則冊子圖帖,持入在此矣。上曰,上之。宗城以形便錄一冊上之,上取覽良久曰,欲見速效者,乃是軍制變通,而廟堂之議,欲見御史而商確,故使之上來矣。宗城曰,領相卽臣之內舅也。軍制事,亦有私相往復之事矣,朝家若依臣狀中所論而行之,一關文足矣,何必更往乎?上曰,書啓爲之乎?宗城曰,書啓者,御史竣事復命時事,而臣則備局關文,旣有還爲下去之語,故不敢以竣事自居,循例書納,極爲惶恐矣。上曰,然矣。今雖不爲下去,本道但當擧行而已乎?宗城曰,朝家若不從臣狀請,則臣雖下去,固無益。若欲從之,何必更往乎?臣雖無狀,豈敢憚往來之勞,而如是仰達乎?上曰,然則不必下去矣。宗城曰,臣雖在外,廟堂之所以論臣狀啓者,亦有所聞矣。一則曰,不稟廟堂,直爲節目以啓,此失體也。一則曰,關西戰卒,有演別隊、隨營牌等名目,與精三壯無異,而一減一否,有偏厚偏重之慮。一則曰,精三壯一體,而精壯則減布,三手則姑徐,此不可也,臣請有以復難焉。臣之所受別諭中辭意,有毋拘乘輿,必釐正乃已等敎,則此非可否未決之辭,欲臣之斷行變通,臣只當奉行而已。又非臣出意見論列之事,故初不請廟堂稟處者,此也。演別隊、隨營牌,固是戰卒,不特此兩色,如前後左右守堞軍官,亦莫非戰卒,而此皆兵使之親兵,非如精三壯之本是定虜衛、別侍衛之正軍者也。況諸軍之中,精抄最疲殘困苦,不可與演別隊等比論。又況兵營所以貌樣者,只以演別隊等諸軍處,収布而支過,今雖自朝家減布,必無聽從之理,亦無減布支過之勢,此則雖數十年磨鍊,終歸於不得減布而止矣。正軍,旣與兵使親兵有異,此當減者一也。精抄疲殘困苦,視諸軍爲最,此當減者二也。兵營事勢,決無隨營牌諸軍減布之勢,若欲遲待,決不得減布矣。演別隊等軍,謂有厚薄之別,而竝與精壯當減者不減,豈理也哉?此當減者三也。至於三手軍,則臣意亦豈不欲竝請減布,而必更得木綿二十一同餘,然後可充減布之代。曾已分排於監兵營列邑之數,尙患其多,若更加二十餘同,則不但邑宰之甚以爲難。邑宰齊起而難之,則廟堂亦豈不動乎?且三手軍,有良私之異,良三手則納布於官家,私三手則納貢於上典,良三手,雖不減布,不過與私三手之納貢者同,故此臣所以狀請姑徐者,而亦豈臣之本意然也。上曰,廟堂未諳送御史之意,故然矣。西關軍政,極其紊亂,故必欲變通,而得其要領爲難矣。御史旣得其要領,則廟堂之異議,何足論也?雖下敎之事,有不必盡顧矣。不稟廟堂云者,不知有別諭之致,不足論也。偏厚偏重云者,雖云演別隊等,同是戰卒,此是兵使之親兵,兵使親兵,朝家豈可送御史而減布耶?正軍旣減之後,則兵使亦當自思其減布之道矣。雖以工夫次第言之,有誠正之功,然後可至於修齊治平之域,此固不足道也。但予之所以令御史上來者,特以不減三手之布爲疑,欲聞其詳也。但減布之代,分定於諸處者,數爻幾何,而亦無後弊乎?宗城曰,監營之九十同,金取魯自見別諭,卽爲劃出,而無難色,兵營五十同,則亦以別諭之故,不敢不出,而加於此,則事力決難支云。各邑分定二十七同餘匹,臣意則關西諸邑,大抵多饒厚,其在割榮之義,若干捐出,以充減布之代,未爲不可。而金取魯之意見,則終以分定各邑,爲有弊矣。上曰,三手之獨不減布,終有乖於一視之義,不可不一體減布,而其代則自監營充給,分定各邑,爲有弊云者,監司之言是矣。雖邑力有裕之時,守宰無良,則亦有害及小民之事,況減損之後乎?各邑則勿爲磨鍊,其代以遼軍木給之,可也。而所謂遼軍木,何處用之乎?宗城曰,遼軍木者,卽戊子金應河渡遼之餘軍也。其子孫例爲代定矣。上曰,此乃備局句管乎?宗城曰,然矣。一年應下之外,所餘爲三十餘同云矣。上曰,備局用於何處,而所餘三十餘同乎?宗城曰,臣雖不能詳知,如義州所入送農軍木六十同等類是也。上曰,遼軍木用處,御史似未及相考,退與廟堂相議,成節目以入,而近來精神不足,俄者下敎二事外,又有一事,承旨問于御史,書一通上之,可也。御史口號,各邑分定者,以遼軍木劃給事,三手軍一體減布,而其代使監營充數事,精三壯辛亥條身布,留置本邑者還給事,李春躋書以上之。宗城曰,關西正軍,聖上旣已減布,此爲大惠,而大抵西路軍政,可謂罔極矣。四十二州正軍,不過精三壯一萬六千人而已,豈不哀痛乎?監營則有壯十部一萬數千人,年年操鍊,可以得力矣。上曰,勝於精三壯乎?宗城曰,頓勝矣。三和獨鎭,有近三千操鍊之軍,此爲可恃,兵營親兵,合以計之,已作隊者百餘哨,未作隊者五六千人,此皆收布,所謂守番軍官一千人,減布後,冬三朔分番習操,而單弱甚矣。監營壯十部,三和獨鎭兵營所屬外,淸南五營將,淸北四營將,江邊兩防禦使,只分領一萬六千人,精三壯,尙可曰有兵乎?至於江邊,則單弱尤甚矣。不伹軍制如此,王化不及,民俗不美,殆同鬼窟,而守令全不擇,雖非疆外之警,若不另擇守令,無變今道,則江邊一帶,恐非國家之所有,豈不哀痛乎?其詳臣固當從容陳達矣。上曰,依爲之。沿路農形,何如?宗城曰,秋牟則可食,而春牟則不實。今月不雨,則必當無秋,卽今所見,田疇龜拆,百穀皆焦矣。大抵賤極則貴,理之常也。年來屢豐,負柴賣菜之類,皆視米如土,安得不年凶而穀貴也。臣在西時,與監司相議,各邑還穀,盡令折半留庫,路過海西問之,海西亦然矣。今月之內,若或得雨,則猶可及之,而不然則已判大無矣。昔者宋孝宗之言曰,救荒之道,要在於得實與早爲,朱子以爲聖人之言。在今之計,亦宜預講賑救之策矣。上曰,摠護使今當入侍,後日次對,從容入侍,可也。宗城曰,臣旣承不必更往之敎,書啓當修上乎?上曰,然矣。宗城曰,久離老父,情理難抑,罷對之後,直爲往見矣。第伏念修啓旣有命,在家修啓,事異常規,實爲惶恐,守令之當褒當貶者,先以槪略陳達後,退而修啓以納,何如?上曰,得體矣。第爲陳之。宗城曰,江界前府使及渭原前郡守張斗紹、徐鳳翼,皆當被罪矣。上曰,知人難矣。徐鳳翼,雖不記其曾爲某邑,而以善治褒啓矣。宗城曰,曾任銀溪察訪,以廉謹善治有名,故臣亦爲鳳翼,稱冤其不得一宰矣,知人誠難矣。理山前府使姜一珪,碧潼前郡守田萬積,昌城前府使任勗,俱當有罪。朔州前府使兪一基,則所犯至重,而身死無可論,義州府尹柳萬重,或有善事,或有不善事,功過相當矣。上曰,何事耶?宗城曰,前秋開市之雜亂,前古所無,今春開市之嚴謹,亦前古所無矣。上曰,然則當遞乎?宗城曰,臣則只以所聞仰陳而已。邊倅遞否,惟在朝廷處置矣。上曰,其治理,何如?宗城曰,謹愼奉法,蠲役便民矣。臣以柳萬重事,與金取魯,有私酬酢者矣。取魯之意以爲,前秋開市若嚴禁,而今春開市若不嚴,則此先貞而後黷也。固爲可疑,而此則反是,初因未諳物情,生疎而致此,後則懲羹申禁,此是公罪,以此而遞邊倅,可惜云矣。上曰,李壽沆,何如?宗城曰,兒童走卒,至今皆稱李府尹,可謂善治矣,但人皆稱頌之故,或以爲時有要譽之政云矣。三和府使申漫,龍罔縣令尹宗夏,中和前府使柳星基,陽德前縣監南胤寬,或當被罪,或當遞職矣。上曰,不治誰其最者?宗城曰,若言貪饕,則姜一珪爲最矣。上曰,善治誰最乎?宗城曰,三登縣監朴象鼎是也。江邊守令,不可不另擇之意,臣曾兩度狀聞矣。銓曹非不盡心揀擇,而除目之下,物情多以爲不勝任,臣雖不敢指一告達,道內守令之有聲績者,今番作窠之代移差,則必有效矣。上曰,然矣。予亦諒其陳達之意矣。監司,何如?宗城曰,金取魯廉約一節,最可觀矣。大抵久任,然後可以責成,故若論近日監司之善治,則無踰於尹游,峽邑窮塗,事有變通者,則輒稱尹監司所爲,游固朝家倚任之臣,而亦以滿瓜之故,有此修擧矣。尹游之後,未滿一年,三遞監司,西關重藩,成一逆旅,豈不可悶乎?如金取魯者,若爲久任,則可以責效,而聞其情理甚切。臨年老母,每思在京之子女,常向壁涕泣云,此亦可矜矣。上曰,監司三遞云,若是多耶?宋寅明、尹惠敎外,又有誰耶?宗城曰,三人誤達以三遞矣。竝金取魯爲三矣。上曰,宋寅明亦因其情理,尹惠敎則事勢安得不遞,此所以不得久任者也。予固知金取魯有才局,足以辦關西事,而今聞御史所達,廉約可觀云,可謂不負所敎矣。辭朝之時,予有飭勵之敎,則至於垂涕而對,予固意其盡心矣。情理則固然,而諸弟皆不在乎?宗城曰,諸弟則時有下去者云矣。黃海監司徐宗玉,則有應避之嫌,不敢擧論,而鳳山郡守尹大英,亦當遞矣。黃州牧使李誠躋善治矣。上曰,李誠躋何如人也?宗城曰,故參判李彦紀之子,故判書李彦綱之姪也。上顧謂承旨曰,親戚耶?春躋曰,卽臣之族從兄也。宗城曰,平安兵使金潝,簡略可尙,黃海兵使元弼揆,善治而軍器不修擧矣。上曰,海伯,何如?不爲迂闊乎?李宗城曰,徐宗玉則豈待今番廉問而後知之,聖敎如此,雖有親嫌,何敢不告乎?其人非迂闊,性緩矣。上曰,予知其爲人迂闊者,緩之謂也。宗城曰,初頭則手生矣,今則漸爲鍊熟,方爲軍政,而各別飭勵,刻期代定,故卽今政令,與其緩性相反矣。諸大臣今當入侍,臣退而修啓以納矣。上曰,後日召對時入侍,可也。注書出去,摠護使以下入侍事,分付,可也。贒,承命趨出後,仍有小退之命。諸臣皆退出。 ○酉時,上御時敏堂。山陵看審大臣以下引見入侍時,領府事李光佐,摠護使領議政洪致中,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刑曹判書尹游,行都承旨宋成明,南原君{{!|𪳣|⿰木卨}},水原府使李衡佐,假注書權贒,編修官李震葉,記事官洪昌漢,五衛將禹熀,副司勇成蕆,守衛官權振赫。宋成明曰,臣旣入侍,故纔前入侍承旨,更不入矣。上曰,知道。四大臣進伏。洪致中曰,旱災一向爲甚,日氣極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他事矣。致中曰,眩氣加減,何如?上曰,日旱如此,加以極熱,而眩氣姑無所加矣。致中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唯。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李光佐曰,眩氣比前有加勝之勢乎?上曰,加勝後一樣矣。山陵形勢,雖以小圖見之,已知其大略,而卿等此行,果能完定而來乎?致中曰,臣等今番之行,與諸臣,同爲尋龍,至登月籠山,若靑龍白虎,踏之殆盡,與諸大臣相議,兼採諸地師之言,定於客舍後而入來矣。上曰,領府事及諸大臣,各以所見陳之。李光佐曰,日熱如此,驅馳之餘,宿病復發,卽今精神迷憒,先使左右相陳之,追後詳達,何如?上曰,唯。李㙫曰,臣無山眼,無可以地理仰達者,而凡眼所見則極好矣。鄕校後,則諸地師皆以爲,山水同氣,不相配合,客舍後則山右旋,水左旋,尋源而遠見則極好矣。今則園陵已定,幸莫大矣。趙文命曰,臣則全昧地術,所謂山水同氣,風水之說也。臣固不知,而以凡眼觀之,鄕校後,便是枝葉,客舍後,則便是中央矣。上曰,大體則以領相所達之言,固知之,而鄕校後,非國葬之地耶?文命曰,鄕校在於一邊,而局體似妙,士夫家用之,則或爲名墓,而終非國葬處矣。客舍後則氣勢尊嚴,或疑三角山,面目有不好,而泛鐵而觀之,則非辰方,雖辰方,無所惡見。且其邊虛,而峯巒若布帳,周回穴星,似不分明,而治山後,則必有法矣。致中曰,穴處似爲傷破,而細觀之則非傷破也,眞天作也。上曰,在此比之,則穴處與客舍相去,若彼岸乎?此墻乎?築墻之際,有所堀土,而削其隈乎?致中曰,相去不過彼岸此墻之間,而穴處似無所傷矣。尹游曰,作臺層層,而至於客舍,不爲登露,而天然吉地矣。上曰,領府事陳之。光佐曰,所謂山云者,千里行龍,不過一席之地也。必得其精氣所聚處而後,可以爲山,而臣則無眼目,便同聾瞽,故臣之父母葬地,尙未完定。以此言之,則雖被罪,不敢言山事矣。然,外表則可以爲言,若下山圖,則若親見而陳之矣。上下山圖二張給之。光佐曰,以圖觀之,則此非交河也。乃他山也。指山圖之腰曰,此月籠山也。龍則臣平生初見,其變幻奇巧,無可譬者矣。上曰,屈曲之狀,若人筋脈乎?光佐曰,非特筋脈之可譬也。園陵中山勢之壯,皆以獻陵、齊獻,過峽之壯,皆以漢都爲稱,而中間不無虛過處,此則十里之內,三次過峽,千枝萬葉,重重疊疊,入首之際,左右布帳,若是奇壯,雖求諸一國,實無對隅gg偶g矣。鄕校後,則自第二峯,起腦入首,而水與山不配,故謂之陰陽不相合,曰好云者,此谷有辛水,而內堂配合,然此乃潮水也。潮至則有之,而汐退則僞耳。然天下之事,無所不有,雖曰山水同氣,若有妙於地理如道詵、無學者出,而謂之可用,則未知如何,而世無此人,何以知之乎?故臣謂不可用矣。客舍後,則自腦入首,節節有法,龍虎案山,非曰地理,雖以凡眼看之,無一欠處,體勢雄衛,實合國葬之地矣。入首處,項圓而大結,若人之肥者脫衣而臥,右落而作穴,穴之上項若拳,果是天作,則萬萬爲奇矣。上曰,此豈人用意而爲之乎?此是邑基,築墻之際,或破碎而然歟?尹游曰,臣則以爲,分明天作矣。人或疑其古塚,而今番看審時,掘而見之,則土品硬堅,此乃山骨聚氣處矣。結而爲乳,層而作臺,穴前若布氈,有餘氣處,作客舍矣。咸興桓祖大王陵,形勢之雄壯,砂角之奇妙,可謂冠於國中,而今此新陵所定處,水下有蛾眉砂,如半月形,其外有獨山,白虎之外,有烽山,實是萬勻之力也。從此以下有水,乃深川酒幕,古靈山水,到此相合,而爲大水,從白虎間流下,如之字形矣。上曰,此江至於何處耶?光佐曰,合於祖江,而水勢如多字形矣。上曰,龍虎之間,一間許乎?致中曰,水口所見處,似過一間餘矣。上曰,外龍虎之間,何如?尹游曰,虎從此回,龍從彼周,泛然看之則近矣。南原君曰,卽今則無樹木故然,而前頭養山,樹木茂盛,則必合矣。上曰,領相初言,國陵自有制度云矣,何如?光佐曰,俗語云,狹山生大子,何必闊大然後,可爲國陵乎?臣遍觀各陵,此則奇巧之狀,似與齊陵類矣。上曰,卿曾經摠護使都提調,歷審各陵,眼目開朗乎?光佐曰,臣之所見,則必以爲國葬之處矣。上曰,諸地師所見同乎?馬翼龍則以原任之疏不入乎?所謂不忍聞之說,指何事而然耶?游曰,厚陵看審時,翼龍以爲犯丑,地書謂癸丑山下無子孫,翼龍之言,似不擇發,似指其言矣。上曰,論山之際,必以地理書爲證,翼龍之言,豈怪異乎?權振赫曰,臣頃言兩穴皆好矣。大臣之意,則在於客舍後,故今番更見之,大抵當中排置,客舍後似尤矣。上曰,振赫之言摧挫矣。大臣皆以客舍爲好,且懲於馬翼龍,而如是摧折,予雖有定,地官豈不可論山乎?直陳無隱,可也。振赫曰,聖敎如是,臣當直陳所見矣。諸大臣皆以客舍爲意,而臣則終不忘鄕校後矣。右旋龍左旋水,而稱名墓者甚多,左旋右落,穴邊藏砂,豈不可用乎?齊陵乃左旋而右落,健元陵右旋而左落,獻陵亦是右落,或謂山水同氣,而不害爲名山,今此交河鄕校之基,土星端重,落穴奇妙,子方坤申山拱揖,大海九曲水配合,左右朝山,無一背走,豈不好乎?客舍後則立腦,不如鄕校,朝山大繁,內外案,亦不如鄕校之眞的,臣意則鄕校後,似勝於客舍後矣。上曰,成蕆亦言之,蕆曰,臣則兩穴前旣陳達,而三角山或慮其太露,後帳或慮其太虛,故欲以鄕校後爲定矣。今番更見,則異於前見,以山以水,頓勝於鄕校,故以客舍後,完定而來矣。上曰,南原君亦言之。{{!|𪳣|⿰木卨}}曰,臣則三次皆見之,自月籠山,尋龍而下,則節節奇妙,設帳亦極雄衛,地理更無餘蘊,而且國陵事體至重,故自健元陵以下,無卑用之處。今此鄕校則地勢卑下,決非園寢貌樣,而況局勢絶勝,臣則必以客舍後,完定爲宜矣。上曰,水原府使亦言之。李衡佐曰,臣無別意,諸地師皆謂客舍後主星不分明爲欠云,而橫看則入首顯顯,鄕校後,亦非可棄之處。其外鄕廳司倉之後,似有穴,前頭必經睿覽,而大抵客舍後爲主,而其餘則皆餘穴矣。上曰,禮判及觀象提調,各以所見陳之。申思喆曰,臣等皆是肉眼,豈有所知者,而與尹游,私相酬酢矣。若登南山望見,則客舍如慶福宮,鄕校後如新門闕,主客不難辨矣。尹游曰,臣則四次奉審,皆爲隨往,自初奇見,而地師輩皆以鄕校後爲重。臣意則必以客舍後爲上,坐向之正,水法之妙,臣無眞見,豈敢妄論,而禮判所達之喩,可謂,明矣。上曰,重其事,故有偕送之意,知申之意亦何如?宋成明曰,臣則踵諸大臣之後,登月籠山,尋龍處而下來矣。向日入侍時,地師輩以三角山爲欠,故臣初坐穴處而觀之,則三角決非壓臨之山矣。四面周望,眼目開明,必非凡人入葬之地,而客舍當中,似非鄕校之比矣。致中曰,鄕校後地理雖好,穿破處甚多,地勢卑下,似非國葬之地,而領府事之先祖鰲城府院君李恒福,山陵看審時,地師朴尙應者,術業甚高,以交河邑治,爲一等置簿,至今云云,則此可爲依據之定論矣。成明曰,臣則全無所知,而但見諸大臣之氣色,無不踊躍,故知其好矣。上曰,太謙矣。尹游曰,大抵局勢極壯,穴星豐饒,似無可疑矣。上曰,纔於原任之批,有所答矣。遷陵之事,豈樂而爲之哉?祭酒有難言之慮云者,誠是矣。開舊陵之後,若或壙中無事,則豈不痛迫乎?益加詳審者,意有在焉,而今則定於交河,不覺悲幸,今日此擧,非有動於堪輿術也,亦豈爲予一身之事也。原任引癸丑年事,而水原則畿輔重鎭,有數千甲兵之實難動搖者,今之事勢,豈不異於其時乎?舊寧陵事,甲辰大喪時,領府事有譽言,然此則原任未之思耳。設有舊長陵,則或可奉寧陵,而舊寧陵,豈可奉長陵乎?厚陵癸丑之說,予亦不信,而旣以地術問之,則馬翼龍,何可不答乎?戊申孝章墓時,亦有舊寧陵之言,而雖以士夫家言之,成服後,無參祭之喪,擇山何爲乎?今則定於交河,都城譬喩之說,所見甚明,客舍後裁穴,可也。{{*|出榻敎}}大事旣已完定,山水同氣之說,果何如?衡佐曰,咸興、定和陵,山水同氣,而國內第一名山云矣。光佐曰,英陵、獻陵、健元陵,來勢實是萬勻之力,落穴之際,左旋右落,故有同山水同氣,而臣則決知地師之無據矣。上曰,禹炯陳之。炯曰,鄕校後,則左旋右落,虎短龍長,內堂有水,不相配合,臣則必曰山水同氣,而不可用也。上曰,禹炯之言則過矣。果若炯言,初豈云云乎?上曰,邑基定時,豈不先看校垈乎?光佐曰,鄕校墻後,似有聚氣處,如拳作腦,而人作天作,俱不可知,所謂土星,亦非大結也。此則道詵復出,然後可用也。英陵山勢,回龍告gg顧g祖,右旋左落,今人實難下手矣。積城地,有首揆祖山,而右旋左落,世稱山水同氣,而實爲名山,漢陽山勢,大右旋,景福宮基址,所落不分明,故終不如此闕,而大抵都城氣勢,豈不雄壯乎?內堂水,自人皇山而下,從南山,至於箭串,逆水而上,與內堂而相配,外水左旋,內水右旋,實爲奇絶矣。上曰,內堂水不能過穴前乎?致中曰,人力可以奪造化,龍虎合襟處,防築以貯水,則豈有彼此乎?光佐曰,國葬置簿曰,交河客舍後,古之李宜信、朴尙毅者,皆稱名地師,而或曰,可以設都,或曰,可以國葬。臣之先祖,亦有所錄,近世潘好威、洪錫九輩,雖曰書案地理,而術則頗精,皆以客舍後爲正穴,崇陵看審時,故相臣李尙眞,故判書鄭惟岳,亦是用力於地術,而其言如是。近者李最晩,乃故相臣李浚慶之後孫,雖曰不中程式之地術,皆稱客舍後,前後出入交河者,不翅累十人,而客舍後之說,如出一口。今權振赫、成蕆,旣不得道詵之名,則其言有不足信矣。上曰,卿每事持重,故其言如此,而卽今道詵,何處得之乎?厚陵傍穴,旣發癸丑之說,則不可用,鄕校後,又有山水同氣之論,則亦不可用,前頭當親自展謁,固非今日可爭者矣。昨日已諭於趙命臣矣,以今日之事觀之,領府事道詵之說,由於必立已見之致,豈不有病,原任今番之疏,亦豈非病處乎?務勝猜克之心,觸處生疣,雖以時象言之,此心爲祟,終至於相殺戮之境,非特此也。醫學雜技,亦莫不然,予甚惡之,世道之乖敗,至於如此,實爲可惜矣。最可惜者,成琢之凶悖,有不入閔門之說,此豈有他哉?不自惜身,入於凶人之揣度中,自輕如此,寧不嘅然乎?其疏有權以鎭,爲希亮母,定山以給之說,而今見權以鎭疏,則元無是事云,馬翼龍不忍聞之言,亦無根脈云。今日世道,豈不難乎?若勉戒君父以亡國云,則亦或可也,豈以未審之事,謄之於疏章乎?予實爲原任惜之,今日此對之後,又有此等之說,則決不可客貸矣。近百年陵寢,今將遷動,予心之悲愴,固已難堪,而聖祖在天之靈,亦豈無不安之道乎?原任不過傾聽不悅者之言,而爲此擧矣,往事已矣。此後或有藉口者,則將施以亂言之律,決不爲容矣。旣已定山,則民田將何以爲之耶?旱乾若此,畓則似未及移秧,而田則必不陳棄矣。數年來稍豐,故米賤如此,而賤則必貴,循環之理也。古語曰,誰知盤中飱,粒粒皆辛苦。卽今天道,雖未知結實之如何,而董役之際,必致蹂躪,何以則爲好耶?尹游曰,價則田畓之主,當爲推去,而作者則民也。今此看審云云已久,故或有不爲落種者,或有付種者,且當日旱,民皆束手而坐,似無所慮矣。致中曰,此乃莫重莫大之擧,若干民弊,何可盡顧乎?上曰,土價當給,而禾穀若爲茂盛,則暴殄天物,亦甚可矜。聖祖在天之靈,亦豈不以爲傷乎?成明曰,是故,交河民情,惟以速爲決定爲願矣。致中曰,臣見之,則畓則時無移秧處,田亦不至大段矣。上曰,以山圖言之,田畓在於何處,而竝田畓計之則幾許乎?文命曰,田畓不至甚多,家垈之外,皆是田畓,皆在穴之左右,而田則不過十餘日耕,畓不過七石落餘。而內白虎之外,外白虎之內,有故相臣墓,碑碣宛然,年久墳山,不可掘移,相臣塚墓,亦難陵夷矣。上曰,故相臣誰也?致中曰,相臣則鄭衍也。故相臣鄭澈之祖墳,鄭羽良之六代祖墳,而以私家之墓,墓狀極爲高大矣,似入於火巢之內,而夷滅則重難矣。上曰,有墓幕乎?致中曰,有墓幕云,而不在於山下矣。上曰,山陵旣定,則恤民爲先,交民旣失所耕作之地,則將何以處之耶?致中曰,山陵始役,則當有募軍,故作此田畓者,願爲募軍以得食矣。上曰,募軍與耕作,無異乎?致中曰,渠輩農事,殊不大段矣。終歲力作,與田主分半,賦稅官家,餘存能至幾何乎?思喆曰,一月雇價,米則十二斗,布則二匹,米爲役糧,布入渠手,故足爲渠輩家屬之計,可當其耕作之數矣。成明曰,臣敬奉聖旨,招致交民,傳布德意,則蠢蠢之民,不無感泣者矣。內下銀子,則臣先到監營,傳宣備忘之意,而傳給一千兩,仍先送營吏于交河,聚會民庶,則數三十人來會矣。諭之以今此遷陵,出於不得已,爾輩遷徙之勞,赴役之苦,自上軫念,至下內帑銀子而分給,前頭材木,亦當有推移之敎,則其中知人事者以爲,雖以傍近士夫家言之,若有如此之擧,則必有扶助之事。今國家始此莫大之擧,敢不竭力以助役云,而或有泣下者矣。至於銀子,則必定民戶,然後可以分給,故付與縣監,則縣監以爲,當與監司,相議處之。而亦不可以銀分給,當爲換錢故姑置畿營,而百姓亦知其蒙惠矣。上曰,今則裁穴似易矣。致中曰,古語云,求山雖易,裁穴爲難,必細量聚氣處,當爲裁穴矣。似聞尹淳,精於此等事,而再明當爲復命云,姑俟其來,欲爲偕往裁穴矣。上曰,不過數日間,尹淳入來後,同往宜矣。火巢事頃已下敎矣。邑底民家,一時撤移,似必有弊,雖始陵役,漸次撤去則好矣。致中曰,下敎誠然矣。始役之後,若爲一時撤出gg去g,則監蕫之人,亦無主接處,徐徐撤移,似爲便當矣。上曰,邑居有可移處乎?成明曰,自邑十里之地,有愼龜重家,而足可與卽今衙舍相埒,故方爲買得移居,而內下銀子,足當其價云矣。致中曰,卽今司錄愼龜重之家也。世居之地,樹木頗茂盛,亦有其父祖所種者,故渠則不無悶惜之意,而此乃國家事也,亦將奈何?方使移邑矣。上曰,鄕校尙置之否?致中曰,將擇日移安于明倫堂後,當毀殿宇,而年久材木,必多傷朽,自朝家宜有指揮之道矣。上曰,材木必多傷朽,分付戶曹,應改者劃給,可也。{{*|出榻敎}}致中曰,待本官成冊上送後,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光佐曰,臣精神昏憒,不敢問候,極爲惶恐矣。眩氣往來之候及氣升之候,近來則若何?向者連遭慘慼,身雖在外,憂悶之懷,豈敢一刻暫弛乎?上曰,雖連遭慘慼,豈比於戊申冬乎?予以性情弛緩,故或不無心動之時,而實忘之而度日矣。方寸旣傷,復常則似難矣。近來日熱,故或有氣升之候,而不如前日之甚矣。光佐曰,何日入侍,仰瞻天顔。而奏事之際,涕出迷眼,不能詳察氣色,前頭遷陵時,當爲上來,而今日辭退,耿耿在心,與諸大臣,仰瞻玉色,何如?上曰,唯。光佐曰,自湖中來謁,則玉色頗紅潤矣。今有白色,實爲可悶矣。古語曰,三更不寐,血不歸元。殿下於寢睡之節,不爲謹愼,萬機酬應,受傷必不少,而夜深出納,就寢失時,則不知之中,其爲受傷,亦當如何?保嗇眞元,則必有一層之效,伏望益加愼攝焉。上曰,予亦自以爲持身,異於前日,而視諸朝臣之愛身,則頗歇矣。光佐曰,臣性質昏滯,自少有事過輒悔之病,老後尤多,精神不能收拾,而言動之際,自不免習氣之隨見,聖上隨時隨處,誨諭諄懇,雖父母顧復之恩,何以加此。今於聖敎之下,感悚交至,自今益當省察,以酬聖恩之萬一矣。上曰,卿等來路,旱災,何如?光佐曰,田疇皆拆,草木焦枯矣。上曰,田畓皆可飛塵乎?禾穀所生處,亦皆龜拆乎?光佐曰,然矣。禾穀焦黃,已有死意,今若得雨,則不無回蘇之望矣。致中曰,今若得雨,則未必不爲豐年,而失今不雨,則更無可望矣。上曰,天色或不無雨意,而夕則凄風日吹,午則暵乾特甚,得雨似不易矣。祈雨祭,以四日排之乎?申思喆曰,然矣。上曰,雖以月色觀之,豈有如近日之紅赤者乎?每不覺驚心矣,近見諸道狀啓,則八路同然。今月內不雨,則無可奈何云,言念民事,實爲罔措。且始重大之事,飢困之民,何以役使乎?向時趙顯命,有疏滯之請,而仍不擧行,當此大旱,豈可無疎決之道乎?二十三日,金吾秋曹疏決事,旣已分付,徒流時囚,似當竝爲矣。赦者,小人之幸,而其中似不無冤抑之人矣。弭災之方,當無所不用其極。昨日召對時,金尙星,以辛亥年餓死之人,設壇致祭事爲言,其言似近附會,而亦不無其理。故許之,而或與大中祀相値,則竝擧未安,故使之擇空日擧行,大臣之意,何如?光佐曰,非但辛亥年也。乙亥戊寅,至於輿尸而出城,其時八路之狀,未記十之一,而亦爲無數矣。如此之鬼,同爲致祭,則未知何如。致中曰,若爲竝設,則異於陳達之意,而同是冤抑之鬼,則同爲酹食,亦何妨乎?上曰,飢疫死者何間焉?今年乃辛亥,而天氣又如此,故儒臣之所達然矣。而大臣之言,又如此,然則詞臣撰祝之時,竝稱辛亥以後,則似好矣。光佐曰,聖敎包涵,實爲至當矣。臣之先祖,爲開寧縣監時,適値大旱,故設祭祈雨,而祝文竝稱凡民所以致死之故,言甚懇惻,酹祭纔罷,大雨卽下云。若如聖敎,竝稱辛亥以後飢疫之鬼,以爲祝辭,則必爲冥感之效矣。上曰,感神在於誠禮,以祝辭得雨,何可必乎?晝講時,禮記當懸吐以入,昨已諭於上下番,領事似未及聞矣。古人有廢蓼莪不讀之事,先朝未及進講之卷,予不忍復講,若不悖於禮,則欲拔之,何如?致中曰,下敎出於誠孝,此乃不忍對冊之至意,而禮記異於他冊,若不能廢其全帙,則拔去冊卷,未知果何如矣。上曰,禮出於情,予心亦未知如何,故所以下詢矣。領府事左右相之意,何如?光佐曰,猝當下敎,不敢臆對,而此莫非孝思之出天,由中而自見者,於此,益可見聖人,人倫之至,不勝感歎。而第帝王之孝,莫大於繼志述事矣。先王未畢之事,繼而述之,則其孝尤有大焉。且天下之義理無窮,若有他義理於所拔之卷,則亦甚可惜矣。趙文命曰,伏承下敎,有足以感動臣隣者,而帝王之孝,繼述先王未盡之事,是爲大矣。今此拔去之敎,臣則未知其穩當矣。上曰,大臣之言皆是矣。以繼述之道言之,則追卒先王未盡之業,似有光焉,分付玉堂,勿爲拔卷,懸吐以入,可也。光佐曰,聖心初動處,出於至誠至孝,臣等不勝感泣,而採納臣等之言,又下勿拔之敎,尤庸欽印,臣旣承聖敎,故山陵奉審之行,不敢辭免。强疾往來,而旣無仍留之勢,陳疏還歸,亦涉煩屑,明日則直當還歸,故敢達。上曰,今日入來,旣因奉審,則何可勉留,强拂卿心乎?光佐曰,極知惶恐,而司饔訓局提擧之任,萬無察仕之勢,若蒙許遞,則不勝幸甚。上曰,雖以疏辭,決不許矣。更勿煩懇,可也。諸臣皆退出。上曰,承旨進來。成明進伏,上曰,備忘記書之,連次命官祈雨,微誠未格,欲雨不雨,亢旱若此,聞諸臣陳達,觀諸道狀啓,若今不雨,農事可判,言念民事,罔知攸爲。其爲民懇迫之意,豈循常格,代犧親禱,亦何忍少緩,不卜日,來二十二日,親禱于社壇事,分付該曹。成明書之持出。 ==5月21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隨駕}}。左承旨柳綎{{*|隨駕}}。右承旨李春躋{{*|隨駕}}。左副承旨趙命臣{{*|隨駕}}。右副承旨洪尙賓{{*|隨駕}}。同副承旨韓師善{{*|隨駕}}。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隨駕}}權贒{{*|隨駕}}。事變假注書權瑞東{{*|守宮}}。 ○上在社稷壇齋所。 ○夜四更五更,月暈。 ○大駕到社稷,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綎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親祭正日,二十三日國忌齋戒,二十四日正日,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韓師善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就次,取稟。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日暮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假承旨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再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在魯,副提調宋成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眩氣不復往來,而氣升之候,亦何如?聖心憫旱憂民,將親禱社壇,當此盛炎,恐或有傷損之節,臣等不任憂慮。前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趁未動駕,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不作,氣升之候,減歇後一樣,湯劑欲爲停止,仍進丸藥矣,勿爲入診。 ○柳綎啓曰,同副承旨韓師善妻母行司果李濟妻淑夫人金氏身死,服制已行七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社壇親祭相値,輪對官單子及賓廳講書單子還給。 ○柳綎啓曰,社壇祈雨擧動後,大王大妃殿問安,明日罷祭後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柳綎,以禮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二日,社稷祈雨親祭時,二十一日出宮吉時,令日官推擇,則同日巳時未時爲吉云。此兩時中,以何時擧行乎?敢稟。傳曰,爲民祈禱,何用擇時,以有命于政院矣? ○洪尙賓啓曰,今日晝講事,命下矣。親祭擧動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傳于洪尙賓曰,爲民祈雨,事體至重,諸享官另擇事,分付吏曹。 ○又傳曰,以大小祭享事,曾已申飭,況代犧親禱乎?其務盡精潔,宜自近侍始,政院知悉,另飭諸官。 ○洪尙賓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李光佐,今方出往果川地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宋成明曰,史官一員待命。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祈雨親祭時,自上逮至諸享官,例有散致齋之規,而今此社稷親祭,只隔二日,散齋則勢未及擧行。自今日殿下別殿致齋,不弔喪問疾,有司不啓刑殺文書。唯啓享祀事,諸享官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自今日,宿於本司,致齋一日於享所,陪祭百官,諸衛之屬守衛壝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兵曹言啓曰,都摠府啓曰,今此社壇祈雨祭親臨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副摠管趙東彬,受由在外,二員未差。令該曹變通後,以在京無故人,卽速口傳差出,以爲宿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趙東彬,今姑改差,其代與未差之代,一體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錫五、李彦祥、原豐君㷗爲副摠管。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曾前社稷祈雨親祭時,殿下服色,依禮文,以冕服行禮,而百官朝服陪祭矣。今則自上方在煢疚之中,不當援以常例,取考乙卯年親祭謄錄,則本曹以黑圓領袍、玉帶、黑靴子行祭,陪香時亦用此服磨鍊。百官則黑團領陪祭事,議大臣停當,故其後連用此例矣。今亦依此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丁未年社壇祈雨親行時,侍臣節次及前後部鼓吹,竝爲減去矣。今此儀註節目中,侍臣節次,亦依此減去。且親祭時,例有飮福禮,而卽今異於常時,依前例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祈雨親祭時,用樂與否,不可不預爲定奪。而曾前庚寅、乙卯兩年社稷親禱,在於國恤之內,而其時竝議大臣,以用樂爲定,故壬寅、乙卯兩年祈雨親祭時,依此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擧動時,別雲劍實差四員內,趙彦臣,未付軍銜之前,已爲下鄕。金相玉,身病猝重,勢難進參,當以預差申光夏、趙儐,陞實,而趙儐,以漢城府堂上導駕,不得已實預差,有頉之代,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城內經宿擧動時,無守宮大將磨鍊之事,故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處,各色宿衛將士,各別累次巡檢事,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嚴加申飭,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乙巳年社壇祈雨親祭時,各樣儀仗中,大旗三雙,小旗二雙,金、銀鐙子各一雙,銀鉞、鈇各一雙,空輦,竝爲減除,隨駕人員中,忠壯衛、忠翊衛以下軍兵,扈衛別將以下軍官,推牌將及有廳軍士等,姑爲減去,留直於各其信地矣。今亦依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口,今此社稷親臨祈雨祭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致斃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五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午正,上幸社稷壇。具翼善冠、黑圓領袍、玉帶,御步輦,出仁化門,到敦化門外。兵曹判書金在魯進曰,日熱如此,而不御日傘,聖躬無事,然後民事可虞,其在愼疾之道,不宜若是堅執,伏望卽命張傘,何如?都承旨宋成明曰,暴陽此酷,玉轎無傘,聖體之傷損,勢所必至,常人之習於炎熱者,當此亢旱,或不無中暍之患,聖上平居所養,何如?而冒此烈炎,若是露坐,臣民之憂慮,當復如何?身居保護之任者,尤何可言?伏乞亟命張傘焉。上曰,雨意漠然,日出如此,言念民事,若恫在己,雖不張傘,必無傷損,卿等勿慮焉。前例南壇祈雨時,則百官乘馬,城內則步從,而雖城內,或有乘馬之事乎?在魯曰,戊子年社壇祈雨時,百官乘馬,臣聞諸故參判呂必容,則乘馬之時多云矣。以臣臆見言之,百官中習步者無幾,而無論老少,盡力隨駕,則精氣已疲,行祭之誠敬,似未盡,非爲取便,事理誠然矣。上曰,上下各盡誠敬,以祈沛澤,自先朝亦有乘馬之例,則侍衛百官,乘馬陪從,而至社稷洞口稍遠處,預爲下馬,可也。{{*|出榻敎}}在魯曰,聖上旣不張傘,則臣下豈敢乘馬乎?上曰,張傘與否,豈係於乘馬乎?上到芭子前橋,左副承旨趙命臣進曰,上天之感,惟在誠意,不在於張傘,熱氣甚熾,伏乞亟命張傘。上曰,方無暴陽,勿慮焉。命臣曰,然則臣等不可乘馬矣。上曰,乘馬與否,豈在於張傘乎?上到景福宮前路。命臣進曰,前路狹窄,塵埃難禁,百官預使之下馬步從,何如?上曰,依爲之。上到社稷,由東一門而入,望神門而降輿,步過神門,仍入大次。 ==5月22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柳綎{{*|坐}}。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仕}}權贒{{*|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左珥。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夜二更,流星出女星,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祈雨祭罷後,大殿,政院、玉堂、藥房、朝廷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綎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還宮後,大殿,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師善啓曰,左議政李㙫箚子到院,而以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領府事李光佐上疏,縣道到院,而以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洪尙賓啓曰,明日親臨疏決時,兩司當爲進參,而大司憲李縡,持平尹光運,大司諫金龍慶,獻納李日躋,俱在外。持平、正言各一員未差,掌令姜必愼未肅拜,司諫尹彙貞陳疏,執義任守迪,掌令朴㻐,正言宋徵啓,稱以親祭時祭班晩到,方在待勘中,無推移入參之員。陳疏、未肅拜人員,待明朝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親臨疏決事,命下矣。秋曹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議朴聖輅,在外已久,尙不上來,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今姑改差,今日政差出。 ○又啓曰,應敎金尙星,修撰尹東衡,副修撰趙迪命,稱以親祭時晩到,方在待勘中,不爲入直。副提學閔應洙,校理金相奭,副校理洪聖輔,修撰金鎭商,俱在外,上下番無推移入直之員。未差之代,所當政官牌招,開政差出,而今日親祭正日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政官卽爲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李瑜牌不進,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參議李瑜,俱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李宗城爲副應敎,李度遠爲校理,尹志遠爲持平,申晩爲正言,李聖龍爲刑曹參議,柳復明爲戶曹參議,尹淳爲右參贊,李秉鼎工曹正郞。刑曹佐郞金光世,司饔主簿洪遇箕相換,典設別提李秀輔,濟用主簿李侃相換。 ○兵曹政事,副護軍尹東洙、朴聖輅、申命擧,副司直尹汲,副司果李性孝。 ○洪尙賓啓曰,俄者還宮時,以日熱如此,明日疏決時刻,趁早磨鍊以入事下敎,而曾前疏決時,元無時刻啓下之事,明日疏決,待開門擧行事,分付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躬祀社壇,爲民祈雨,而微誠未格,雨意逾邈,尤切罔措,親祀之後,該曹未能循例,取稟,例也。五次祈雨祭,其令該曹,擧行太廟,而拘於禮制,未能躬行,遣大臣爲之。 ○洪尙賓,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殯殿所郞廳、典設司別提李秀輔,以本司兩員,俱爲分差於都監之故,闕內入直之際,有難推移。本都監郞廳刑曹正郞趙尙紀,佐郞金光世,本職係是詞訟緊任,亦不得專察都監事役,竝依近例,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韓師善,以禮曹言啓曰,辛亥餓死之鬼,卽令該曹,特爲設壇於東西郊,使之致祭,而或與大中祀相値,則擇其空日擧行事,傳敎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五月二十五日爲吉云,以此日,依辛亥例,別遣近臣設行,而東西郊設祭處所,則亦依辛亥例,就其精潔處,設壇擧行,致祭祭文,卽令藝文館撰出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刑曹參議李聖龍,副應敎李宗城,校理李度遠,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㙫箚曰,伏以聖上憫旱,親禱社壇,至誠藹然,而膏澤尙閟,民事罔措。伏惟聖心憂惕,當復如何?臣於交河山看審歸路,聞老母猝患暴泄,諸症危厲,私情所迫,暫時歷省,仍詣闕復命,侵暮罷對而退。夜中聞有親祀之命,臣子分義,不敢偃然退在,且意病憂,庶獲遄已,遂自差獻官,朝早擬進將事之列矣。母病泄度,達曙無算,篤老元氣,十分下陷,頃刻之間,極其危懍,情理焦遑,不知所爲,未免稟頉改標,其在事體,已極惶悚,而顧今病狀,一向危劇,決無離側供職之望,明日前席疏決之時,亦無趨詣之路,尤增兢蹙,無地自容。伏念臣之原來情事,不堪從宦之狀,前已陳聞,未蒙賜可,今又蹇慢廢禮,一至於此,席藁震怖,恭俟鈇鉞之誅。伏乞聖明,俯諒實狀,亟命遞斥臣職,重勘臣罪,以礪群工,以安微分,不勝萬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躬祀誠淺,雨意愈邈,念于民命,罔之攸爲,其所未參,乃情理之所不已,何所傷之有?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善護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再昨入對時,躬承聖敎,憫旱憂民之意,溢於辭旨,已知親禱之擧。將在不日,心切感歎而退,比曉伏聞,夜降備忘,卽日幸社壇,百僚駿奔,萬姓咸聳,臣之情地,雖不敢更入班行,恭伸陪扈之誠,而至於祗伏路次,瞻望羽儀,待禮畢還宮,而後退歸,分義之所當然,而顧臣傷暑之症,重發於勞頓之餘,喘急氣短,若將隕絶,忍死復命,旁觀爲之愍然矣。罷對還家,益復昏塞迷憒,都不省人事,攝衣冠伏路周,亦無自力之道,旣不得祗候之禮,則以臣蹤跡,又不容淹日於城裏,遂乃擔舁寸行,僅返鄕寓,臣子之分,於此殆掃地矣。玆敢席藁陳章,仰請威命,伏乞聖慈,亟命有司,削臣職秩,勘臣罪負,以爲人臣廢禮蔑分者之戒,不勝至幸。仍伏念昨日之幸,亭午動駕,觸冒甚暑,不瑕有感傷之端,下忱憂慮,達宵耿耿,重念今玆親禱,不待大臣之先遣,遑遑之意,不翅如救焚拯溺,感應之理,宜若可以取必矣。顧今雨意猶漠然,憂懣之極,不知所以仰喩者,料此亢旱,非尋常災害,雖聖人之至誠,有難望其轉移於造次,惟冀聖上,更加之思,默念成湯。桑林一擧,致數千里之雨者,果是什麼心力?什麼精神?誠而益誠,積累貫徹,使一心之所奮發,直與上天,融通無間,然後庶幾有感回之望。臣雖在困篤垂死之中,竊不勝其祈祝之情,而神昏氣乏,語失倫脊,祗增死罪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爲民祈雨,微誠未格,雨意愈邈,念切罔涯,疏中勉戒,可不體念焉?卿之所患,業已知之,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四更一點,上仍具黑圓領袍以出。都承旨宋成明進曰,正時旣過,而外辦啓請,未免稽緩,守僕輩令攸司科罪,祭監監察,推考,何如?上曰,固欲下敎矣。守僕輩有何責乎?以慢忽祭享事,曾已申飭,昨又下敎,則先整外儀,從容行祭,可也,而時刻已迫之後,請外儀之聲,久而不止,此乃我國士大夫偃蹇之致,殊極駭然,晩到人員,竝拿推,當該監察汰去。旣非城外,則君父御步輦,百官乘馬,事體未安,故頃年命步從矣。昨日乘馬,未免循便,還宮時仍御步輦,則步從事,分付,可也。{{*|出擧條}}禮儀使申思喆,導上入自正門,詣版位南向立。執禮曰,禮儀使啓請行事。思喆跪啓,有司謹請行事。執禮曰,瘞毛血,大祝各瘞毛血於瘞,工鼓柷軒架,作順安之樂,烈文之舞,作樂七成。執禮曰,四拜。思喆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上鞠躬四拜興平身。樂八成,協律郞偃麾,工戛敔樂止。執禮曰,行奠幣禮。思喆導上詣盥洗位,南向立,左副承旨趙命臣,跪取匜興沃水,右副承旨洪尙賓,跪取槃承水,上盥手。左承旨柳綎,跪取巾於篚以進,上帨手訖,綎受巾,奠於篚。思喆導上詣國社壇,陞自北陛,登歌作肅安之樂,烈文之舞作,思喆導上詣國社神位前,南向立。思喆啓請跪,上跪,成明奉香合gg盒g,師善奉香爐跪進。思喆跪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師善奠爐于神位前,命臣,以幣篚,跪授進幣官。進幣官奉幣跪進,思喆跪啓請執幣獻幣,上執幣獻幣,以幣授奠幣官,奠于神位前。思喆跪啓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思喆導上詣后土氏神位前,西向立,如前儀,登歌止。思喆導上降自北陛,詣國稷后稷氏神位前跪,上香、奠幣,竝如上儀。思喆導上復位。執禮曰,進饌。軒架作雍安之樂,奠饌訖,樂止。執禮曰,禮儀使導殿下,行初獻禮。思喆導上詣國社尊所,東向立,登歌作壽安之樂,烈文之舞作。執尊者擧羃進幣,爵酒官酌醴齊,右承旨李春躋,以爵受酒。思喆導上陞自北陛,詣神位前,南向立,思喆啓請跪,上跪,尙賓,以爵授進幣爵酒官,爵酒官奉爵跪進。思喆啓請執爵獻爵,上執爵獻爵,以爵授奠幣爵酒官,奠于神位前。思喆啓請俯伏興平身少退南向跪,上俯伏興平身少退南向跪,樂止。大祝進神位之右,西向跪,讀祝訖,樂作。思喆啓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樂止。思喆導上降自北陛,詣后土氏尊所,如前儀,詣國稷后稷氏神位前,竝如上儀訖。思喆導上復位,文舞退,武舞進。執禮曰,禮儀使導殿下入小次。思喆啓請入小次。上曰,仍唱其下笏記,可也。位版奉安於何處乎?成明招守僕問之,還啓曰,在於壇後云矣。上曰,禮畢後奉審殿內事,分付,可也。執禮曰,行亞獻禮、終獻禮,行禮竝如儀。執禮曰,撤籩豆。大祝進撤籩豆,登歌作雍安之樂,撤訖,樂止,軒歌作順安之樂。執禮曰,四拜。思喆啓請四拜,上四拜興平身,樂止。思喆跪啓禮畢,仍導上奉審殿內後,出西門,還大次。 ○卯時還宮,上改具視事服,步過神門,御步輦。都承旨宋成明曰,執事之晩到人員,摘發拿推事,命下之後,三司中人,先自現告,極其紛紜,許多人摘發,何以的知其孰先孰後乎?臣意則寧寢成命似宜。監察雖曰祭監,渠何以知之乎?汰去之罰,恐冤矣。上曰,三司之人,亦豈無晩到者乎?不分早晩,競自現告當事,則輒事偃蹇,因此而又欲售其圖便之習,極爲無據矣。使之從實現告,若是臺諫,則先捧遞差傳旨,可也。監察事,固欲下敎矣,知申請推,故使之汰去,而汰去之罰似過,勿汰,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成明曰,《禮曹儀註》,趁不待令,出宮時刻迫近,屢度催促而後,始乃來納,而還宮時服色,誤爲磨鍊,此由於該曹堂、郞,全不看檢之致,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駕出社稷門,至洞口,兵曹判書金在魯進曰,自上至誠祁gg祈g雨,而杲杲日出,下情痛迫,何以盡喩?而初日橫射,炎熱甚酷,聖上則以民事爲慮,而臣等則以聖躬爲憂,卽今道理,唯在調保聖躬。前頭又當竭誠祈禱,終必得雨而後已,雖張日傘,豈有不熱之理,而少遮酷陽,庶慰臣等之心矣。上曰,微誠未格,心甚慙愧,未得雨之前,與未行祀同,豈有張傘之意乎?先朝有撤去儀仗之事,今亦去之。此路甚狹,駕前則在前先去,駕後則落後徐行事,分付,可也。在魯曰,聖上憂民太過,不慮聖躬,聖躬無事,然後民可gg事g可虞,豈不悶乎?上曰,民固邦寧,卽今天氣,民將盡劉,予誰與爲君乎?旣去儀仗,何可張傘乎?大駕到景福宮前路。在魯又進曰,民事雖重,豈有重於聖躬者乎?日高之後,烈炎尤酷,伏乞勉從群下之意,亟命張傘。領議政洪致中進曰,日熱如此,達夜將事,固不勝聖體傷損之慮,而冒此暴陽,又不張傘,豈不可悶乎?上曰,不爲徒步,能御步輦,亦不安于心矣。誠未格天,慙媿冞切,予豈不知卿等之意,而卽今則炎熱不至太酷,勿爲過慮。在魯曰,大臣至誠陳請,何以不從乎?上曰,路次陳戒,若是懇至,太陽下照時,當使之張矣。仍命張傘進發,卽命去之。仍下敎曰,大臣及年老之臣,落後勿爲步從,而大臣處則史官往諭,可也。大駕到敦化門外,下敎曰,大臣不爲落後,能步從乎?左副承旨趙命臣曰,大臣及年老之臣,落後勿爲步從事,命下矣。大臣處卽爲遣史官傳諭,而史官不卽復命,致勤聖敎,史官之稽緩,宜有警責之道,當該史官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入仁政殿,駐輦下敎曰,明日親臨疏決時,時刻趁早磨鍊以入,可也。{{*|出榻敎}} ==5月23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病}}。左承旨柳綎{{*|病}}。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韓師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仕}}權贒{{*|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太祖大王忌辰齋戒。 ○藥房都提調洪致中,右承旨李春躋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親禱社壇,徹夜將事,不瑕有傷損之節,眩氣更不往來,而氣升之候,益有差減之效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而第眼部有紅暈,欲爲受鍼,已下敎于醫女,而亦諭醫官,受鍼日擇定,宜矣。予則眩氣不作,氣升之候,更無所加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伏承問安之批,有大王大妃殿,眼部有紅暈,受鍼日擇定宜矣之敎,臣等伏不勝憂慮之至,卽令鍼醫擇日,則今月二十四日、二十五日爲吉云。以何日定行,而今日不可不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矣,敢啓。答曰,以二十四日定行事有敎矣。 ○趙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持平尹志遠,正言申晩,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韓師善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韓師善啓曰,新除授校理李度遠,時在忠淸道禮山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辛亥餓死之鬼,東西郊遣近臣致祭,擇其空日,以今二十五日定行事啓下矣。其日適與宗廟祈雨祭相値,東西郊致祭,以今月二十七日退定擧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俄者禮草,已批答,而遣大臣祈雨閟宮,事體重大,自前亦無兼行之事,北郊姑待日後事,分付該曹。 ○韓師善,以禮曹言啓曰,備忘記,躬祀社壇,爲民祈雨,而微誠未格,雨意逾邈,尤切罔措,親祀之後,該曹之未能循例,取稟,例也,五次祈雨祭,其令該曹,擧行太廟,而拘於禮制,未能躬行,遣大臣爲之事,命下矣。依聖敎五次祈雨祭,宗廟遣大臣,來二十五日設行,而四次祈雨祭,當行於社稷北郊,而社稷親行,故北郊遣宰臣祈雨祭,不得設行矣。旣已連次祈禱,則應行處所,闕而不行,似涉未安,北郊祈雨祭,依前例遣宰臣,同日一體設行,何如?傳曰,依啓。北郊遣重臣設行,可也。 ○傳于李春躋曰,醫女入診,不必爲之爲敎矣。 ○洪尙賓啓曰,今日疏決時,諫院、玉堂,無入侍之員。司諫尹彙貞,副應敎李宗城罷職之代,所當政官牌招,開政差出,而國忌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卽爲牌招開政。 ○韓師善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極爲未安。玉堂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今日政,臺諫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師善啓曰,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去來勿爲煩稟事下敎,而昨日紛撓中,不能覺察,罷職傳旨捧入矣。今日則依頃日傳敎,罷職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稟。傳曰,其間旣出參政,傳旨捧入。 ○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命臣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牌招事,纔已允下矣。執義、掌令、正言差出之員,待下批亦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疏決入侍時,刑曹堂上,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參議,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李瑜牌不進,左副承旨趙命臣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進,左副承旨趙命臣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參議竝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以尹心衡爲副應敎,韓顯謩爲副校理,黃晸爲副修撰,李顯謨爲司諫,金廷潤、任震夏爲掌令,李廷熽爲刑曹參議,魚有鳳爲執義,李龜休爲正言。 ○兵批無政事。 ○傳于洪尙賓曰,牌去來連爲催促,而臺諫牌去來若來,則雖未肅拜大臣以下,來詣閤門外以待,同爲入侍事,分付。 ○酉時,上御時敏堂。疏決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趙文命,判義禁申思喆,同義禁李廷濟、沈珙、鄭錫五,右副承旨洪尙賓,司諫李顯謨,持平尹志遠,假注書權贒,記事官金冽,記事官洪昌漢。洪致中、趙文命進伏。致中曰,臣於今日藥房之批,略知聖候,而徹夜將事之餘,其無顯顯之害乎?上曰,無他事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眼部赤暈,至於受鍼之境,昨年亦有此症候,伏未審厥症,未能祛根而然乎?上曰,上年則赤暈而已。今則俗所謂瞖疾也。數日後欲觀勢受鍼爲敎矣。致中曰,自前親禱,則每多得雨之時,昨日至誠虔禱,群下皆意其必當得雨矣。卽今天色,漠然無雨意,下情憂悶,曷可形喩?上曰,微誠未格,不能感天,自今日西風尤甚,頓無欲雨之意,言念民事,罔知攸措矣。致中曰,臣等不肖無狀,祭享時不能檢飭,諸臣亦無怠慢之事,而守僕輩未免生疎,以致時刻之頗晩,致令諸臣,自首就理,當此虔禱之時,享祀未克如儀之失,責在臣等。今日入侍,極涉惶恐,而以此引咎,有所不敢,故入來矣。上曰,卿等何以知之乎?諸臣亦何至怠慢,而謬習則不能棄矣。一夜不眠,無甚關係,而以覺眠爲難,至於如此矣。昨年太廟夏享時,有所申飭,而到今觀之無效矣。文命曰,此事有不可知矣。祭禮自有次第,故亞、終獻官,則諸執事皆就位之後,始乃引進,其間稽緩之故,未知緣何而致之矣。上曰,曾已下敎矣。三更三點,整齊外儀,則自無未及之弊,而近來更點甚易,若慮夜短,而各爲戒心,則豈有如此之事乎?今番則漏過四點,守僕請儀之聲不止,極爲非矣。予未記寇恂、吳漢之言,而其不云乎?赦者,小人之幸,而亦不無滯晳之慮,當此無前之旱,宜有疏決之道,故命爲此擧,而古語曰,烹弘羊天乃雨,犯贓者不可論,向有所喩者,而人和然後天時可得,近來人心之不和,雖由於寡躬,有犯於時象者,亦不可論,逆獄亦由於時象,而關係甚重,此三者不可容議矣。文命曰,畿伯鄭亨益狀啓,通津府使李馨遠,以大臣出待事罷黜,而其後聞之,則渠則有病,故請兼官,而下吏趁不擧例,未及出待云矣。畿邑異於他道,守令遞易有弊,仍任,何如?上曰,道臣之事則是矣,而畿邑遞任爲難,予固欲使之仍任,而忘未果矣。勿罷仍任,可也。{{*|出榻敎}}申思喆曰,連坐罪人及方爲臺啓者,前例無擧論之規,故不爲磨鍊矣。上曰,時囚秩先爲陳之,思喆讀時囚人金麟瑞罪目。上曰,此乃刑推者乎?徐命均、朴文秀皆言之,而似不可輕放矣。致中曰,其時自上軫念北關之飢饉,特命送錢,渠果犯手用之,則誠絶痛,御史之狀請者是也,而渠之原情,則非入己也。旣已充數備穀,則異於偸竊,臣亦謂刑推則過矣。文命曰,不但渠之原情也。蓋聞多備賑資,爲治則頗善,渠若私用厥錢,則絶痛,而推移用之,則亦不怪矣,外議皆憐之,刑推則過矣。思喆曰,外議及北人,皆稱冤矣。上曰,不爲遲晩乎?何處人乎?思喆曰,鄕人而極迷劣矣,遲晩則恐置之死,故不爲耳。渠之爲監察時,多有執法之事,道臣之狀,亦有不率家屬之語。以此觀之,似無犯手自用之理矣。上曰,向時及今日,聞諸臣所達,然,不可輕放,御使纔上來,更問本事後,當有下敎。仍,思喆讀金祈應罪目。上曰,何以稱冤乎?思喆曰,此亦北人矣。犯越被捉,旣是一罪,而中間鎭卒免死,鎭將行刑,故推諉成罪,而及其犯人等一罪論斷之後,又有變辭矣,此輩之感傷和氣必多矣。致中曰,當初則必欲無赦,而人命至重,若死於非命,則豈不可憐乎?文命曰,臣之所聞,亦如此,若以難明之事,置之死罪,則不但其死之可矜,豈不有害於王政乎?上曰,諸臣各陳之。李廷濟曰,此乃備局回啓而拿來者也。犯越人等,自意免死,諉諸鎭將,鎭將果若送獵,爲彼捉送,則兵使、評事,可以按問,而特以朝官,故拿來矣。觀其原情,則日月相左,斷以一律則過矣。沈珙曰,臣則昧其本事,而鎭卒不能發明,謂之承款,置之一律,則似過矣。鄭錫五曰,昨日赴衙,與判事相議矣。當初疑之者,不過送獵,以疑刑推,終斷一罪則冤矣。李顯謨曰,昧其本事,而觀其文案,則關係甚重,有罪而倖免,則邊禁不嚴,然,冤死亦甚可憐,更査處之則,似好矣。上曰,無可査處矣。顯謨曰,不可輕論分揀矣。尹志遠曰,更無可査處,則宜有酌處之道矣。上曰,原其事則容有可恕,而於所係則邊禁至重,爲先依下敎刑推究問後更稟。思喆曰,李徵夏,上曰,以敬差官濫騎事也。罷職放送,何如?黃塲gg黃腸g敬差,豈有可貪者乎?致中曰,渠之卜馱,能至幾何,而豈以卜重而馬斃乎?廷濟曰,卜馱多至數四云者,亦無指的矣。文命曰,驛馬固重,懲勵之道,則罷職似輕矣。上曰,罷職則似輕,削職放送。思喆曰,李齊尙,上曰,此乃嶺南御史,書啓中人也。林遇澤、李重庚,皆是貪贓待査,故未能議讞乎?思喆曰,尙未原情矣。致中曰,御史纔還,徑先處分則似歇,而當此疏決之日,何可不宥乎?文命曰,雖未行査,李重庚事,稱冤者多,與御史,書啓相異,皆有區處,文書昭然云矣。思喆曰,李重寅於臣,爲從妹夫。雖無應避之嫌,而李重庚事,臣不可當矣。然,驛馬載來之事,聞甚虛疎矣。上曰,事係贓汚,不可輕議矣,三人竝仍。上曰,金渲、金璞、鄭震僑罪目,極爲猥濫,而罪豈至於重乎?文命曰,金渲,旣是宣傳官,則直堂上,渠自厭避,故稱冤云矣。上曰,此輩何以入於金吾乎?思喆曰,鄭震僑等,謂之金渲,故自兵曹移文水原而問之,以致拿問矣。廷濟曰,宣傳官直堂上,將何用乎?上曰,似有稱冤之端,三人竝放。思喆曰,李彦熽,上曰,罪輕矣,放之,何如?似無奪告身之罪矣。思喆曰,雖照律,不過罷職,似輕於上三人矣。上曰,放。思喆曰,崔命柱,上曰,異於李徵夏事矣。拿來時,有乘馹之事乎?思喆曰,觀其原情,則閫帥就拿時,所騎無出處,則例把驛馬而來云矣。致中曰,刷馬則,可也,驛馬不可乘也。上曰,當用何律乎?依濫把律,徒配。思喆曰,姜一珪,上曰,此乃歲抄未磨勘者也。似聞入於關西御史,書啓中,來頭則似被罪,而以此事仍囚,則不可矣。致中曰,怠慢之習則有之,而疏決之時,被罪則過矣。上曰,歲抄文書,不卽擧行,其不謹可知矣。廷濟曰,守令之趁時納文書者尠矣。上曰,事目何如耶?錫五曰,杖八十奪告身矣。上曰,依事目勘律放送。思喆曰,金夏九,上曰,此則卽其地定配,何如?文命曰,渠自逃走,則守令何以知之?但有不卽報使之罪矣。致中曰,以不能檢飭之罪,定配則過矣。上曰,此輩若著實點考,則豈有逃走之弊乎?珙曰,渠之病臥時逃走,故不能報使云矣。上曰,此等之事,後弊所關,不可不嚴懲,卽其地定配。思喆曰,宋洵億,上曰,放。金俊逸,上曰,放。閔珽、南泰良,上曰,放。李重寅,上曰,何如?致中曰,雖兄弟之間,若借驛馬,則便是濫借,而此則其兄爲御史所罷,重寅將其母上來,固不可謂濫借,而察訪作行,則卜馬六七匹,自然入之矣。廷濟曰,此事臣則以爲御史爲非矣。李重庚,旣爲御史所逐,則其弟重寅,時爲察訪,豈不可借馬將母而來乎?情理道理,決無越視之義,御史之事,臣則不知其是矣。珙曰,以其供辭觀之,陪母上來時,不與厥兄,渾而作行云,似非濫借矣。上曰,御史不無過處矣,放。思喆曰,高希泰,上曰,仍。朴師正,上曰,放。朴鳳彩,上曰,仍。李台一,上曰,仍。此乃送科標者,言其得處,則或可參酌,而終不言,極爲無狀矣。思喆曰,弄奸未成之事,酌處,似好矣。廷濟曰,雖爲承款,終非死罪,三年滯囚,不可以一向加刑,發配則宜矣。顯謨曰,旣非死罪,則抵死刑推,似爲太過,而科場用私,亦甚關重,旣稱科標,則究覈是矣。志遠曰,司諫所達之言是矣。上曰,或可措語而詰問乎?渠或終不知所出處而然乎?事係科標,酌處則太遽,台一更推間仍,錫衡,科標製給人,加刑究問,其時文案,更考,稟處。上曰,玉鉉事,臺啓不停乎?旣已停啓,則發配。上曰,睦重衡,亦不停啓乎?致中曰,以若干人設鞫爲難,故臣初以酌處陳之矣。今若更爲請刑,則前後矛盾,臣不敢言矣。上曰,依金時發例,纔爲處分,而又若發配,則似涉顚倒,仍。顯謨曰,罪人睦重衡,前後逆招,旣已狼藉,則移送禁府,未免失刑,宜命設鞫嚴問,期於正法矣。上曰,不允。{{*|出擧條}}上曰,定配秩陳之。思喆曰,趙世忭,上曰,仍。安義鎭、李時偉,上曰,仍。李壽岳,上曰,仍。申潤廷、河潤源、朴長潤,上曰,竝仍。思喆曰,金富貴,上曰,此事,何如?致中曰,年數則多,而此等事,雖有嚴禁,猶難防奸,徑先放釋,則似無懲戢之道矣。顯謨曰,臣有所懷矣。鞫廳何等嚴重,而潛通私書,旣已發覺,則有難輕議矣。上曰,然矣。仍,金三奉、兪卜尙、李獻章,竝仍。顯謨曰,李獻章,乃連坐罪人乎?無罪目,是何罪也?上曰,連坐則非也。金堯鏡、沈廷玉、沈廷紳、三德、必漢,竝仍。思喆曰,愼後章,致中曰,臣待罪金吾時,見其爲人,則眞土塊矣。雖有發明之端,而不能言矣。渠爲奴輩,而見陵官,侵辱之故,絶島定配,而一向島置,亦似有冤矣。上曰,出陸量移則,何如?廷濟曰,臣居相近,故習知其爲人,所謂不知東西之病人也。雖以貌樣觀之,亦非人矣。文命曰,其爲人,旣如此,則島配之懲其罪,或可酌處矣。上曰,若以不知人事而赦之,則人或意其泛然於本事,而故爲犯之,必有有人事之後,章不可輕議矣,仍。思喆曰,孫荊佐,上曰,仍。思喆曰,李倚天,上曰,乖敗時象,倚天爲首,而五載竄謫,容有可恕,量移。顯謨曰,倚天向來黨伐之事,聖上雖付之先天,而觀其罪目,則敞、徵夏之疏,危逼於先朝,而倚天乃敢極口稱道,論其負犯,與敞、夏無異云。如此之人,決不可輕議,收還量移之命,宜當矣。上曰,時象如此之後,眞箇義理,晦而不明,互相是非,以此覆逆之人,今多錄用,李倚天豈有不可量移之事乎?付之先天,予意有在,不允。{{*|出擧條}}元一瑞、李重煥、朴致遠、李弘澤、閔允昌,上曰,竝仍。廷濟曰,閔允昌,臣曾與之相知,其間曲折,亦有所詳知者,故敢達,允昌本是儒士,迂緩於事情,渠若不迂,則見凶關,斬其人,可也。而以其迂闊,故渠則以爲賊徒旣以不忍聞之凶言,作關以來,而兵使則旣死,水使亦是大將,豈可不報?而又以爲水使,若不見此,則必無驚動之意,使下吏謄書送之,而但付諸報狀,故不踏印送之,渠則不見謄出者,其時水使,卽柳濬也。濬亦知其事狀,見臣言之,臣於其時,待罪畿營,允昌送問原辭,臣答以生死間以直爲辭,實狀則可謂冤矣。臣旣明知其事狀,故不忍不達矣。文命曰,臣亦細聞之矣。初雖有不善周旋之事,而終則善爲處變云矣。致中曰,犯於此事,不可輕議矣。思喆曰,姜栢,上曰,仍。謂之不忠不孝則過矣。致中曰,聞厥母,其時在於公州云,而槪有向京之意,所啓之語,與實狀異矣。上曰,向京之意則可矣。而被髮之事怪矣。上曰,金壽溟、羅崇岱、金世潤、李興仁、李熽、安鑮,竝仍。思喆曰,安鑮之罪,似與不告者異矣。上曰,其走可疑,安得無罪乎?上曰,安益泰、李鐵搥、朴天齊、尹興國、李萬準、石乙夢,竝仍。自尹相鼎,至尹昌賚,竝仍。李齊謙亦仍。文命曰,此人之事細聞之,則事實有不然者矣。增若驛,在於沃川,渠則往增若,留置其子於本驛矣,適値賊徒充滿於淸州,其子年纔十三歲,計無所出,投身於都巡撫陣中,而濟謙則不知其子之去處,追尋而去,而雖不去,賊滿本驛,察訪之號令,不行於驛卒云矣。濟謙,卽故參議東標之子,東標己巳名節之人,雖以家庭之訓,豈有從逆之理乎?事實分明,不然則宜有參酌之道矣。上曰,若有爲國之心,當亂何必顧其家乎?未過數年,不可輕釋矣。弼顯,亦是泰輔之侄,戊申之逆,不在於家庭之訓矣。上曰,崔必蕃、洪益龜、崔太興,竝仍。上曰,明日重臣果爲入來乎?致中曰,聞尹游之言,則六日間當入城云,而裁穴事急,不可等待,再明欲辭朝下去矣。上曰,羅{{!|𪹊|⿰火俞}}、李徵萬、迪全聖澤、李光績、黃沈、吳鵬萬、朴景淳、韓師億,竝仍。自李慶佐,至閔彦恒,竝仍。韓涑、尹相悳、相憲、金德祚、德裕、申弼仁、弼誨,竝仍。上曰,尹㝚爲人,予見而知之,謂之遲鈍則,可也,謂之逆則不可,全釋雖難,量移,何如?文命曰,聖敎至當矣。渠何敢爲逆乎?致中曰,戊申帳殿下詢時,臣有所達,而其爲人,必不爲此矣。不幸與弼顯相親,故渠之弟,亦出於賊招,而渠則爲人必不然矣。上曰,當初定配,不過飭勵,四載遠配,庶懲其罪,參酌量移。上曰,睦光遠、吳彦賓、宋國休、宋楷、宋重弘、姜必齊、禹如天、裵胤命,竝仍。李宜祿此事,何如?致中曰,金東弼曾有所陳達。吏判之意,亦以爲所謂禁錮中人實狀,未必皆然,宜有處分之道云矣。上曰,禁錮中或有可恕者,而旣得此題目,則全無矜憐之心矣。李宜祿則更考前後文案後稟。上曰,黃煒、鄭宅河,竝仍。致中曰,朴文秀,曾已縷縷陳達,而宅河之事,終是冤矣。上曰,以侍從出外,親自犯手,終不直招,尤極無狀,李宜祿猶可說也。而以侍從而如此,尤可嚴治矣。錫五曰,非謂鄭宅河也。如此之事,實爲可悶矣。凡爲宰者,或公用,或私用,若偸結者,非可論,而月廩旣是當食之物,耗穀亦有當用之數,而御史則不分當用與否,若有所捉,則執之不釋,其中豈全無犯手者,而亦豈無冤痛者乎?思喆曰,不犯耗穀則固賢矣。以耗穀現露者,與還上隱結,同罪,則非立法之本意,臣聞之故參判朴鳳齡,則平生有懊悔者云矣。其爲御史潛行時,及唱持米十五石,發賣場市,見而駭之,卽爲封庫罷黜矣。其後渠爲太守,或値祭祀,或有不得已可用之處,而自以爲吾旣以此執人,則豈可身自犯之,欲不爲發賣米石矣。此路旣塞,則凡干所需用,皆無出處,每當祭祀,則祭物無以辦備,終不能固守初心,每想御史時事,常有自愧之心云。爲宰而見捉者,此類居多,今宅河以若干耗穀,見捉於御史,而至於此境,豈不冤甚乎?文命曰,此事實悶矣。不信御史之言,則無廉問之意,不送御史,則無戒飭之道。臣亦爲湖西御史時,分送書吏,各處廉問,夕則必約會,書吏則生長京洛,何以知守令之事乎?一日渠遊於場市,見本官下人,賣米於市中,渠則如得奇貨,來言於臣,臣笑而謂之曰,此乃守令之例事,吾亦爲太守時,亦爲此事,不可以此爲罪矣。今之御史輩,曾未經事,與書吏何異?近來則人心尤無狀,或有不悅者,作爲此等之言,入於御史之耳。則御史不爲細究,稱爲犯贓,故多有冤抑者,此後則擇人之中,又擇曾經守令之人送之,則或有救弊之道矣。上曰,旣入之後,欲分其路,則倖門開矣,不可輕議矣。上曰,鄭璉、愼後三、朴弼彧,竝仍,李聖至之事,何如?長置遠配,則似過矣。致中曰,多有殊常之事,故其時議論,頗駭之,稱冤之言,有不足信矣。上曰,仍。金弘錫、申處洙,竝仍。文命曰,曾已仰陳矣,申處洙之罪,此亦足可懲矣。聞其老母,每呼其子,至於閉明之境云,如此之時,處分,似好矣。上曰,頃於儒臣,亦諭之矣,渠有老母云,以孝治國之道,豈不可愍乎?向年故參判鄭錫三江都覲親之行,予實貴之,今處洙,則予豈薄其母子,渠自薄之,予亦奈何,烹弘羊,天乃雨,處洙則終不可赦矣。如愼後章,不知人事者,亦不可赦,若容申處洙,則必有繼起者矣,予心有決不舍之意矣。致中曰,聞其老母情理,不覺惻然矣。文命曰,或近地量移,使其母子相見則好矣。上曰,如可量移,豈撤圍籬乎?廷濟曰,申處洙、李萬維兩罪人情理,實爲可矜,萬維島配後,獨子猝死云,當此憫旱之時,若蒙疏釋之澤,則似有感應之道矣。文命曰,李萬維,終非惡人,非有深意而爲此疏,欲止其儕流之訾謗,還犯此罪矣。上曰,戇而有病之戇也。先朝大處分之事,今日言之,將欲何爲,予所必不欲之事,渠輩必爲而後已,予心之堅,如金如石,不可輕議矣。李萬維亦仍,尹志仍,自崔齊白,至忠今,竝仍。尹懋敎,放之似輕乎?致中曰,出於嚴懲之至意,而所坐殊不大段,處分則好矣。上曰,當初處分,不過嚴懲,憫旱疏決,宜有酌處,特爲放送,金壽白、崔祉、車世德、萬行、鄭良輔、表太萬、丁熙弼、劉光賢、李綏慶、南德夏、沈得行,竝仍。李廷相、徐行達,放,黃道晟、洪廷佐、南夏文、睦聖履、壽澤、成璞、金重輝,竝仍。上曰,此下不多,今日金吾罪人,疏決畢後,秋曹亦當爲之矣。文命bb曰b今已日昏,水剌過時,少退更入,何如?上曰,依爲之。承旨進來,洪尙賓進伏。上曰,再昨內巡檢,趁不陳達,日晩之後,始乃啓達,事極稽緩,當該內官罷職,可也。{{*|出擧條}}諸臣少退。 ○二更五點,諸臣少退後還入。假注書權贒,身病猝重,洪尙賓,以此意微稟,假注書姜必文,追後入侍,申思喆讀削黜類鄭弘濟、李光運事,上曰,竝仍。讀田萬積事。上曰,此甚無據,而疏決之時,不可無斟酌之道,只以卽事論之,何如?致中曰,海南倅,則以其罪人之重,故卽其地定配,而此則異於成琢矣。廷濟曰,江邊居罪人,不宜見失,施以重罪爲宜矣。思喆曰,罪律不宜加重於前矣。錫五曰,緣坐罪人,不知誰某,而失罪人者,卽其地定配,古無此法,大抵邑倅之失罪人,本非難事,故種種有之矣。沈珙曰,卽其地定配,似非當律,而亦不可全然無罪矣。顯謨曰,法文未知,何如?而此與江陵罪人,有異,參酌定罪,何如?致中曰,鄭錫五之言是矣。緣坐罪人之逃亡者,限內不得,則其邑倅只罷職矣。上曰,罷職則輕矣。錫五曰,一時弄法,爲可悶矣。上曰,果如同義禁之言,若麟佐之子見失,則其關係,何如?成琢逃來京中,故猶爲見捉,而若入於彼中,則豈不大段乎?致中曰,各處徒配者甚多,邑倅旣難每每,申飭,且其徒或有多聚於一處者,所食不能自辦,而爲弊於閭里不貲云,罪人配所,若數數相換,不使之久居一處,則其樹根不固,爲慮亦不大矣。臣聞權爀之言,濟州尤有此弊云矣。上曰,此固有應律,而戊申逆黨,遍配諸道,則爲守令者,點考等事,當各別擧行,而不此之爲,慢忽見失者,比比有之,其在嚴懲之道,不可以循例本律處之,而況邊地者乎?徒二年定配。上曰,李梫事,何如?致中曰,營將專管治盜,非强盜,而謂之强盜,至於成案,則其用意,誠無據矣。然,以道臣狀啓措語觀之,似無行査之事,旣不行査,則何以的知其實狀乎?直斷以重律,則未知其如何也。上曰,徒三年定配,可也。思喆曰,定配則過矣。上曰,判金吾之言,何如?致中曰,營將若有心於殺人,則罪固不輕,而若不善擧職,偶未詳察而然,則定配之律,亦似過中,削職似宜矣。上曰,名之以明火賊,則無一得生者,李梫之殺人者多矣。豈不無據乎?思喆曰,李梫,若以此受罪太重,則他營將,將不以治盜爲事矣。上曰,營將此等之弊,曾已嚴飭,而若是無據,其在懲他之道,不可不嚴懲,李梫削職,勿復擧擬於營將之望事,出於擧條,更加,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尹鳳朝事,欲一言之於卿而未果矣。予有假借人之病,其時用鳳朝,故假借之矣。其後不一落點於鳳朝,卿謂若疑鳳朝,則罪之,不然則不宜如是,予答以疑則無之,而未安則有之云矣。大抵鳳朝,終始爲黨論輩領袖,予以此少之,而乙巳年在銀臺,有若乘機者然,彼此進退之際,皆不免此套,故蓋薄其爲人,而非謂其欺負也。今則罰止徒年,而當此疏決,豈無斟酌之道乎?放。李顯謨曰,鳳朝罪目,見犯萬規,罪名甚重,今若放之,則何以鎭定人心乎?上曰,若以犯萬規,終不放之,則辛、壬之人,亦至今在謫耶?今日李倚天減等,尹鳳朝放送之事,出於十分詳量,而臺臣猶復爲言,豈不已甚乎?以臺體言之,則咫尺前席,非計較取舍之地矣。臺臣自在翊衛司時,已知其爲人,而腔子裏猶未祛査滓,深以爲恨矣。顯謨曰,聖上誨責備至,此莫非常時,不能見信於君父之致矣。思喆讀李太元事。上曰,李太元,似瞹昧矣。趙文命曰,太元殘忍可憐也。其時臺臣,欲暴出太元之罪,而亦不能眞知此事之曲折矣。致中曰,非以其文字用處相議,而一鏡以其一字,泛問之故,太元亦泛答之云矣。上曰,放。上曰,權扶事,何如?思喆曰,若戊申初頭,則刑訊可矣,而累次捧招,終無大段違錯,故臣謂委官曰,刑則過矣,以後日登對時,處分之意,啓達爲宜云矣。致中曰,以本罪言之,咀呪事未知何如。而酷刑則多,豈不至於干天和乎?上曰,徒年準限,似不遠矣。廷濟曰,今七月爲限矣。上曰,仍,柳榏事,上曰,仍,李春輝事,上曰,何如?思喆曰,大抵驛法,收錢於各驛,爲食道,此是應捧之物,而其所捧則太濫矣。致中曰,奴婢收貢及科外,又有捧者,以此或添價於各驛立馬之時,而大抵多貪矣。上曰,仍,蔡橚事,上曰,此是還上虛錄,異於貪贓矣。致中曰,以未捧爲己捧矣。上曰,仍,金道彦、李益馝、李蓍明事,上曰,竝仍,李天駿事,上曰,此無狀矣,因治盜而爲推奴矣。仍。思喆讀各道啓聞秩曰,此自各道,宜送秋曹,而誤送於禁府矣。上曰,此則皆逆賊類,竝仍,事異常規,移送秋曹,可也。思喆讀身死未放秩,李宏胤事。上曰,李宏胤無據,而旣已身死,何如?致中曰,李宏胤,人事怪異,言語不謹愼,而非眞爲惡也。且旣身死,放之爲宜矣。上曰,右相之意,何如?文命曰,無他意矣。上曰,功過相準,放,呂渭良、安鍊石、李萬根、朴泰三事,上曰,竝仍,權益寬事,上曰,帳前已下敎,而益寬之至此,實自取也。其持論,隨竣者爲之,而咸鏡監司時事,不必可疑,且旣死矣,放。思喆曰,此則似非得宜。上曰,俄者諭臺臣矣。上曰,秋曹文書多寡,何如?致中曰,今已夜分,待明日爲之似宜矣。上曰,依爲之。思喆曰,小臣向於筵中,有所達,旣蒙判金吾變通之敎矣。意外有成琢事,至今未解,前頭山陵之役,事多掣肘,若解金吾之任,則他職事可以專意矣。上曰,判義禁及趙遠命改差事,曾有下敎,而其後無擧條,故不之覺矣。今欲許遞,而更無可爲者,奈何?摠護使之意,何如?致中曰,都監逐日開坐,禁府亦卯仕酉罷,兩處似難兼任矣。上曰,兼帶判金吾之任,許遞焉。{{*|出榻前下敎}}上曰,囚單子雖未入,而便是昧爽以前事,疏決時,禁府時囚中,單子未入啓者,竝放送。{{*|出榻前下敎}}致中曰,長陵所伐材木,將以木道,運輸於新陵及京都監,曳下船所之時,所入軍丁,聞自畿營,分定列邑云,此時調發農民,極涉重難故,自都監當定送幕軍,而必有車子,可無遲滯之弊,訓局車子五輛,分付出送,以爲一時輸運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木數幾許,致中曰,三百餘株云矣。致中曰,向於歸路,得見實錄堂上所達擧條,有實錄廳工匠員役朔料,自軍資監輸納之令矣。蓋此事最爲軍資監之巨弊,馬稅旣無出處,量縮之數,亦必竝責於本監下人,故從前下吏無面,多由於此矣。以此,臣曾於筵中,陳達防塞,今者又自實錄廳,有此變通,大臣筵白定奪之事,每請續續變改,朝令何時可行,而事體豈不顚倒乎?且工匠輩,本非自往受來,不過使一庫直,出送輸來,分給匠人,則役事無停輟之慮,而況負役輩之料米,尤豈有運納之義乎?依前定奪,令該廳送人受來,而自本監運納之弊,永爲防塞,何如?上曰,大臣之前日所達,偶爾忘却,且慮實錄之或因此停役,故於草記,允下矣。今者大臣之言如此,數數變改,實爲不可,依所達爲之,可也。{{*|出擧條}}致中曰,《肅廟實錄》洗草,尙未擧行,事甚未安,臣等昨年,適忝摠裁之任,而旋値國恤,未果矣,卽今摠裁官,卽《景廟實錄》摠裁官也。必有兼察之敎而後,方可擧行矣。上曰,予意以爲,摠裁官一人,例兼兩朝實錄,故無別爲下敎之事矣。今因大臣所達,始知其然矣,卽今摠裁官及堂郞,使之兼察,兩朝實錄,趁卽洗草,可也。{{*|出擧條}}鄭錫五曰,小臣向者復命後,未及入侍矣。世宗大王胎室步數廣,而端宗大王胎峯步數至近,三面皆民畓矣。胎峯之無火巢,而以民田入案者,殊涉怪異,而本官及監營戶曹,俱無可考文書。若欲定其步數,割其田土,則居民不無稱冤之端,而景象慘然矣。此意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元無定步數之事,故百姓似當耕之食之,詳考古例後處之宜矣。錫五曰,古例無詳考處矣。致中曰,觀象監及禮曹,無胎峯謄錄矣。蓋近來則儀文甚備,而古則不然矣。上曰,諸道所在胎峯步數,尺量以來事,曾有下敎矣。思喆曰,多有上來者矣。致中曰,胎峯例於田畓無處有之,故火巢廣矣,民田有處,則自然步數狹矣。端宗胎室,以其峯低,故步數之狹,至於如此,事體殊甚未安,詳考古例,斟酌爲之,何如?文命曰,仍舊,何如?上曰,觀其步數尺量之上來,稟于次對時,可也。上曰,丁三年耶,李宗城,見漏於,書啓中,故自監營詳量變通之意下敎矣。聞監司亦不持難云,而此於各道,似有弊端矣。遼軍木爲四十同云,而丁三年番布,合各邑,不過二十二同。以遼軍木推移充之,亦似便好,未知遼軍木於備局之用,爲緊乎,否乎?致中曰,用處固多,而皆公用,非私用者也。丁抄番布,若減之,則梁三年路三年,亦豈無怨乎?且以番布,收之於守令,爲苟艱,則遼軍木所餘,不知幾何,而若欲變通,前日所用之數,十分從略,而移用於此,未知何如。李廷濟曰,小臣在平安監營時,亦以此意,有狀聞者矣。而卽今乙夜三更,詳達爲煩,姑俟次對時,與尹游、宋寅明輩,相議節目以達,何如?文命曰,此爲姑息循便之事,似亦有弊矣。上曰,遼軍木苟艱與否,未能詳知,卿等出去後,考見其數之幾何,使予知之,可也。文命曰,必消詳然後變通宜矣,平安道弊中,凡事之多名目,尤爲弊矣。上曰,改其名何妨乎?速以此入侍,可也。顯謨曰,臣人品殘劣,且有痼疾,言責重任,本非所堪,今日病伏中,伏聞聖上,憫旱疏決,而兩司不備,自朝至暮,未成引接。臣於此際,忽承新除,不敢言病,顚倒趨承,疏釋之際,敢陳一二所懷,而至於尹鳳朝放釋之命,竊有慨然之忱,鳳朝於萬規,疏本往示之事,旣不能自明,則其罪名甚重,且鳳朝若蒙全釋,則無以禁時象,故略陳所懷矣。聖敎誨責,至爲嚴截,臣於平日,抱病深伏,不能預知時論,而黨習壞亂,常所痛惡,故殫竭涓埃。思欲仰裨我聖上挽回世道之治者,實是耿耿血忱,而今聖上,反以偏黨見疑,莫非臣誠信不能素孚於君父之致。臣何顔面,冒居臺職,出意見而論是非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俄者下敎,不過飭礪,以此引避,不若自勉,隨事辭避,亦涉過中,勿辭,亦勿退待。又所啓,罪人黃玉鉉,同參熽疏,旣已狼藉,臣於其時,以問郞目見矣。事當嚴鞫,期於得情,而今此還發配所之命,大失獄體,罪人黃玉鉉,不可不嚴鞫得情矣。上曰,當初所啓,旣已停啓,今此發配之命,未免過中矣,不允。又所啓,萬規之疏,出於尹鳳朝,渠旣納招,而疏本往示之事,鳳朝亦不能發明。則鳳朝罪名,固已甚重,且黨伐之甚者,莫如鳳朝,而今乃全釋,將何以禁時象乎?鳳朝放送之命,不可不還收矣。上曰,鎭今世道,不在於鳳朝之放釋,惟在於諸臣之自勉矣,不允。持平尹志遠所啓,如臣謭劣,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故凡諸言議之地,自劃已素,而況此新除,則臣與吏房承旨臣柳綎,有友壻應避之嫌,銓曹之擧擬,固出於偶未覺察之致,揆以法例,自在當遞之科,而嚴召之下,不敢坐違,謹此來避,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洪尙賓曰,持平尹志遠再啓煩瀆,退對物論矣。上曰,知道。李顯謨所啓,持平尹志遠,引嫌而退,除拜之時,旣有相避,其在法例,勢難行公,請持平尹志遠遞差。上曰,依啓。上曰,承旨進來,司諫李顯謨,自爲桂坊時,其爲人本末,知其大槪,而文學爲可尙矣。今於咫尺前席,誨意自別,而初頭所懷,旣不妥當,末梢論啓,終未捨去,其不能擺脫時象者如此,良可慨然。尹鳳朝、權益寬,彼此相嫉之狀,非特君父,卽擧世之所共知也。究其人,誠有可恕,而觀其迹,不免相疑,豈不異哉?俄者旣以此等事,皆欲付之先天爲敎,而一則請其收還,一則不請,顯有彼此之意,傳啓或爲或否,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司諫李顯謨遞差,{{*|出擧條}}上曰,時象未定,則國事無可爲,若使宗社,因此不保,則予何面目,歸對先王乎?常時文翰,如李顯謨者,亦如此,又誰恃之,向於常參時,見顯謨,有不捨時象之意。今又如此,其受病已深,終不能拔,深可慨也。上曰,明日大王大妃殿受鍼後,大臣、秋曹堂上、三司,來待閤門外,卽爲入侍,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5月24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柳綎{{*|坐}}。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韓師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仕直}}鄭權{{*|病}}。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太祖大王忌辰。 ○夜一更,流星出天棓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四更月出時,月色赤。 ○藥房都提調洪致中,提調金在魯,副提調宋成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終夜臨筵,親行疏決,恐或有勞傷之節,氣升之候,更無所加乎?大王大妃殿眼部紅暈之候,夜間加減更,何如?今日受鍼事,旣已定奪矣。時刻定以何時乎?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眼候,下敎于醫女,而時刻定以辰正,予則氣與昨無異矣。 ○又口傳啓曰,大王大妃殿受鍼時,工曹參議金後衍,連日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判府事李台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宋成明啓曰,新除授副應敎尹心衡,時在京畿陽城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韓顯謩,副修撰黃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綎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副校理韓顯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師善曰,只推,更爲牌招。 ○備忘記,傳于柳綎曰,長番內官朴敏采,當爲祈雨祭祭文,昨昏入啓,而忘置不達,夜分罷疏決之後,意謂啓下,曉者政院微稟之後乃知,事極無據,先罷後推。 ○柳綎啓曰,假注書權贒猝有身病,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權贒改差,代以鄭權爲假注書。 ○大王大妃殿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韓師善,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臣以新陵裁穴事,與禮曹判書申思喆,都監堂上金興慶,觀象監提調尹游,都廳一員,三物所郞廳一員及南原君{{!|𪳣|⿰木卨}},水原府使李衡佐,守衛官權振爀,副司勇閔相泰等,率五衛將禹炯,觀象監敎授金佑夏,明日待開門辭朝,仍爲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亢旱爲災,三農將無,親秉圭璧,虔禱社壇,至誠所感,方千里霈然之澤,庶幾可致,而風凄日杲,雨意愈漠,伏惟聖心焦憂,當復如何?臣委身床席,雖不能駿奔於工祝之列,一縷未絶,亦不敢息偃在家,擔舁匍匐於環衛之外,仰瞻雲漢,心焉如焚,伏願殿下,益篤應實之誠,以冀昭格之休,加意節用之方,預講賑救之策,以回天怒,以活民命,以爲祈永之圖焉。臣之醜陋病狀,固不敢每事煩瀆,而消中之症,近益倍劇,引飮無算,流汗不止,眞元澌陷,精神迷瞀,終日苶然,無復有生人之事。昨日疏決,今日候班,俱無以趨參,伏枕悼歎,措躬無所,伏乞聖慈,亟治臣前後闕禮之罪,以警具僚,以安微分,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微誠未格,亢旱若此,言念民事,罔知攸爲,卿之所患若此,予用深念,有疾未參,其何所傷,所辭兼帶,決難勉副之意,曾已諭,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更遣御醫看病。 ○五月二十四日巳時,上御時敏堂。疏決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刑曹判書尹游,參判洪鉉輔,參議李廷熽,右副承旨洪尙賓,掌令金廷潤,正言李龜休,校理黃晸,假注書姜必文,記事官權基彦、洪昌漢。洪致中進伏曰,今日藥房問安,伏承批旨,而昨夜移曉,不審聖體無大段傷損乎?上曰,無大段事矣。致中曰,丸劑姑未始進乎?上曰,欲自明日始矣。致中曰,其間久停進御,雖非霾雨之時,恐致藥性之傷失,改劑而入,何如?上曰,姑未過夏,似無所傷矣。致中曰,雖似未傷,已陳者進御,亦爲未安,新劑以入爲宜,故更此仰稟。上曰,然則新劑,而劑進之間,當以其藥,先爲進御矣。致中曰,金後衍,今日入侍後來言,大王大妃殿眼部赤暈向歇云,不審,何如?上曰,赤暈近日來差歇,紅暈亦盡祛,而旣始受鍼,故欲於今明日受鍼,而姑爲停止,以觀前頭矣。上曰,自京畿徒年類,始達之,可也。尹游讀申昌暹事。上曰,徒年之律,亦非大段,放送,可也。又讀辛重光、張守昌、辛從命事。上曰,何如?致中曰,此與邏卒無異,姑留之無妨矣。上曰,竝仍。李命尙、趙尙云、吳宗碩事,上曰,此,何如?致中曰,他人奴婢之招引,不無其罪,而此非常時,方當憫旱之時,不可無參酌之道矣。尹游曰,罪名亦輕矣。上曰,罪則輕,而其用意則深矣。然當此疏決,放送,可也。私奴徵伊事,上曰,松禁不嚴,姑仍之可矣。致中曰,此已滿限,當此疏決時,不可無斟酌之道矣。上曰,放。尹游曰,小臣待罪秋曹,而多事不能檢察文書矣。今始見之,則外方徒流者,或罪名重而勘律輕,或罪名輕而勘律重,不可以此罪名,明白處決,疏決罷後,更爲釐正之意,分付各道,何如?上曰,所言宜矣。張大翼事,上曰,放。鄭世禧,上曰,仍。莫建,上曰,放。鄭守太、許泓、金漢鼎。上曰,竝仍。李久大。上曰,此,何如?尹游曰,坐人於東海上事也。致中曰,事雖至冤,神門外五正鼓,無端擊之,其罪爲大。上曰,神門擊鼓,極其重難,此無律文,而用罰似太輕,甚可怪矣。仍,不限年秩。私奴庚戌,上曰,仍。戒今、永建、丁禮,上曰,戒今,以貽辱上典,限已身定配,殊爲怪矣。致中曰,不限年定配爲過矣。鉉輔曰,旣曰貽辱則輕矣。且年久,何如?廷熽曰,貽辱與凌辱,異矣。金廷潤曰,貽辱與橫叛,異矣。李龜休曰,貽辱之貽字,似不能斟酌下得矣。以其罪重,故用律似或如是矣。上曰,此則待小退,詳見文書後處之,而永建、丁禮,則仍。上曰,朴日生,不知賊人,而爲接主人,或未可知也。致中曰,似有實狀矣。上曰,仍。朴泰永,上曰,仍。權贊章,上曰,放。者斤老味,上曰,仍。金興元,上曰,何如?致中曰,此則罪名,爲用奸軍案矣。上曰,仍。辛秀貞、李尙徵,上曰,竝仍。孫壽昌,上曰,放。崔京昌,上曰,仍。楊大栢,上曰,此爲奴乎?致中曰,以決後仍執爲罪,罪則輕矣。上曰,放。安一中、安五中,上曰,竝仍。睦天得。上曰,放。孔㐥同。上曰,仍。金重呂,上曰,用意無狀矣。致中曰,如此之弊,鄕外多有之,且年限未久,置之爲宜。上曰,仍。金斗萬、貴益、李益輔、崔尙允、琴道昌,上曰,竝放。高汝重,上曰,仍。鄭致淑,上曰,放。金世柱,上曰,仍。末山、朴大岳,上曰,竝放。金貴生,上曰,何如?致中曰,近來閑丁爲難,故有如此之弊,鄕民無怪矣。上曰,放。僧雷元、權浩、李時三,上曰,竝放。池遇龍,上曰,仍。朴成才、朴順弼,上曰,竝放。許鎭、李後蕃、鄭浚、李淑、徐鳳翼、李思贊、申得仁、申順采、李世奉、申貴萬、申尙卜、金石濟、林世柱、金成徵、尹萬吉、姜以奉、閔頃云、文萬采、李孝源、金戒興、從烈、金已丁、金大岳、界信、李成民、金有善、姜春發、金奉伊,上曰,竝仍。李二尙、池成貴,上曰,此等所犯,雖甚無據,而如此疏決,豈不入乎?竝放。裵漢冑、都萬瞻、蔡允元、丁南重、尹宬、李自聖、崔振方、金世澤、李世彬,上曰,竝仍。李道一、金永傑、李敬一,上曰,竝放。元碩必、鄭萬益、梁應漢,上曰,竝仍。林來億、鄭萬厚、尹游曰,臣出去後,參判決之,只爲奉招,而不具格,旣已發配,故入於此文書矣。上曰,領相之意,何如?致中曰,此則臣之三寸家事也。免稅旣罷,則渠等自知其爲己物矣。上曰,仍。尹游曰,不具訟格,而直爲發配,終涉率易,更令秋曹,立訟而具格決之爲宜矣。上曰,具格之言好矣,而後弊似不無矣。上曰,諸臣小退。諸臣皆趨出,小頃還入。尹游曰,戒今事,出外詳考,則本曹文書無之,分付本道,査來後處之,何如?上曰,待其來,可也。朴德龍,上曰,何如?致中曰,雖未滿三年之限,以全家徙邊,減爲三年,若姑置之,則其在懲戢之道得矣。上曰,仍。全章大,上曰,何如?致中曰,誣辱前留守,未知何如。而今年雖新配,此與誣陷地主,不無間隔矣。此爲李箕鎭遞去時事,而以鄕案事,有士人配送之事云矣。上曰,仍。春山,上曰,仍。金尙礪、黃貴同,上曰,竝放。朴順月,上曰,仍。德春,上曰,何如?致中曰,賣家長云者,與辱家長有異,似不無參酌之道矣。上曰,放。金鳳龍,上曰,放。朴思誾,上曰,何如?致中曰,雖無知情,往來則不甚異事矣。上曰,放。尹弼莘、韓應星、張鳳翔、次山、武山、古公、永宗、車振道,上曰,竝放。劉士澄、辛慶餘、林世弼,上曰,竝仍。梁者斤金,上曰,何如?致中曰,疲弊者,以推奴,往鄕外,被驅逐之弊者,例多有之,當初全家定配,似爲過矣。上曰,放。魯浚廷,上曰,放。田成稷。上曰,何如?致中曰,比劫奪良女,罪似輕矣。近來鄕曲,大抵多此弊,而此則僧尼與村人,不無間隔矣。上曰,其狀痛駭,而當此疏決之日,宜有參酌之道,放。日奉、金斗巨非、金尙恒,上曰,竝仍。方萬已,上曰,何如?致中曰,刺字,古則有之,而我國無之,此是初聞矣。上曰,放。儉同,上曰,放。致中曰,如此之類甚悶,向者兵判送言,有一常漢,稱以小臣家奴子,作拏於露梁,露梁別將,至有論報云矣。上曰,趙漢亨、金運昌、潘世起、鄭云長、弼先、日會、金時建、金哲元、金莫金、朴鳳化、咸日成、李遠明,竝仍。上曰,柳尙辰事,何如?致中曰,如此之類,嚴治爲宜。上曰,仍。邊克海,致中曰,此與明火强盜,異矣,參酌,何如?上曰,減等。林再瑞、朴春茂、金斗樞,上曰,竝仍。金繼世,上曰,何如?致中曰,極爲可駭,而疏決時減等則無妨矣。上曰,減等。金時興,上曰,仍。朴太蕃,上曰,何如?致中曰,其意欲免賤官婢矣,仍置似宜。上曰,金繼世,旣已減等,則與此不甚相遠矣。致中曰,較重矣。上曰,仍。嚴民石、金自男,上曰,竝仍。金汝九,黃晸曰,官吏之偸食官穀,此弊無窮,重法治之爲宜。上曰,仍。金光爀、崔忠信、李亨履、金重起,上曰,竝仍。李昌先,致中曰,不宜輕易容貸矣。鉉輔曰,判書之言然矣。尹游曰,以首從分之,故流三千里矣。龜休曰,如此者若置之,則外方良民,何以支堪?上曰,仍。金大燁,致中曰,此罪輕矣。上曰,此不過一時迂闊之致也。黃晸曰,全釋則不可矣。上曰,減等。金允夏、羅己文、金兌興、崔漢益、張世采,上曰,竝仍。權尙尹,上曰,放。金益老,上曰,何如?致中曰,年數雖久,罪犯甚重矣。上曰,仍。金允正、玄弼元,上曰,竝仍。私奴大柱,上曰,何如?致中曰,似當同往矣。明火賊,例率兒輩而去,此亦安知非如此等類乎?上曰,仍。楊栽源、鄭江床、鄭昌瑞、李世濟、金簡、金瑞基、金鳳老、甘立、朴俊文、自必、金弘準、景楚俊、方順才、崔碩才、李世采、洪重浩、李石淡、僧連式、僧弘密,上曰,竝仍。趙泰臣,上曰,何如?致中曰,稍待滿限爲宜。上曰,仍。徐師德、韓天得、李宜馨,上曰,竝仍。崔振厚,上曰,放。宮奴善進,上曰,此東朝使喚來進宮奴子,而往黃海道時,歐打導長之罪也。放。金中益、田從澤、崔岳男、車萬輅、尹瑞擢,上曰,竝仍。李益祥,上曰,放。朴慶翊、安再平、朴世興、金德世、李起奉、姜碩虎、蔣相漢、金時泰、曺夏臣、李氏子三建、仇氏子時采、丁道大,上曰,竝仍。庾成績,上曰,此雖怪異,而情狀則不得矣。致中曰,石烈徑斃,其娚必無不知之理,不宜輕釋矣。上曰,仍。韓碩履、韓碩佐、姜太云、楊孝起,上曰,竝仍。洪聖範,上曰,何如?致中曰,謂以謀害官長,而流三千里,旣滿三年,減等宜矣。上曰,減等。姜乧忠、羅尙重、金春蕃、韓信澄、李進瑞、宋貴石、李得立、文斗宗、河水淸,上曰,竝仍。玄仲江,上曰,何如?致中曰,罪雖似輕,而不可擧論矣。上曰,仍。李時昌、琴俊發、金春先,上曰,竝仍。朴爾漢,上曰,何如?致中曰,此非渠自僞造,欲圖出官文也。鉉輔曰,各道各邑,此弊甚多,僞造帖文,痛禁爲宜。上曰,仍。任重萬、奴已玄、洪廷元、李石萬、奴奉乞、李萬世、尹起奉、尹時奉、鄭楚永、金日瑞、儉於松、李厚益,上曰,竝仍。金始永、金始揖、金玉鉉、姜守業,上曰,竝仍。朴順哲,上曰,放。洪再得、方震漢,上曰,竝仍。辛起泰,上曰,何如?致中曰,如此者不必深罪矣。上曰,放。金應澤,上曰,仍。鄭奉伊,致中曰,或恐喝,或捧錢,而不必深罪矣。上曰,放。辛正和、金文景,致中曰,若爲文書,則事且重大,而此則非重罪矣。上曰,放。許二點,上曰,仍。金一才,上曰,放。吳命直,上曰,仍。柳行雨、洪柱夏、趙尙鼎、劉世平,上曰,竝放。金三栢、宋重咸、鄭來福,上曰,竝仍。金右記,致中曰,如此之弊,嚴防可矣,此亦置之,何如?上曰,仍。柳萬已、崔進白、許萬才、韓得昌、安碩、朴泰益、奴丁奉、朴庚辰、奴男伊。上曰,竝仍。文世方,上曰,放。奴丁吉伊,上曰,仍。尹先奉,上曰,放。李麟佐、吳必周、高重同、李明順、陳馬堂、韓戒生、申太赤、姜介同、高厚必、姜石木、李卜已、金震弼,上曰,竝仍。趙碩昌,致中曰,戶籍法極嚴,而用奸如此,不可不深罪矣。上曰,仍。申思九、金必建,上曰,竝仍。吳始泰、金重燁、李光國、朴敏秀、宋承殷、朴元春、崔崙、鄭德重、金萬珍、李萬彬、李萬一、金潤東、黃再徵、李天齡、朴枝權、安集、金重白、南雲龍,上曰,此則代射類及以實爲災者,竝仍。許璧、李載東,上曰,竝仍。裵昌碩,上曰,此知遇臣事者也。似是有功而其時以此罪之,亦似無義,若無昌碩,遇臣不出矣。遇臣不死,則其流之害,可勝言哉?龜休曰,與遇臣爛熳相議之後,始乃出告,決難容貸矣。黃晸曰,年數旣久,出陸宜矣。上曰,當初處分,不過嚴懲,而以發告遇臣之人,亦不宜積歲島配,爲先參酌出陸。山伊、金來昌、奴順太、金無赤、柳景裕、柳楳{{?|⿱爽田}}、李審、蘇受益、禹有錫、王枝明、朴斗萬、金乭山,上曰,竝仍。尹就五、鄭晉海、鄭載觀、姜萬殖,致中曰,多燒穀物,而當此疏決,宜有參酌之道矣。上曰,當初所犯,極爲痛駭,而當此疏決,宜有參酌,竝減等。朴卜男、李再薰,上曰,竝仍。鄭永達,上曰,減等。致中曰,如此輩雖直放,亦無妨矣。上曰,放。二明、六丁,上曰,竝仍。尹宗英,上曰,放。李天培、奴次曰、李綮,上曰,竝仍。閔世哲,致中曰,若無世哲,則錫孝不出矣。旣捉納錫孝,則遠配之律,不當施之。廷熽曰,其時聞之,則錫孝與世哲,初不相知,而適遇世哲於他處云矣。上曰,錫孝於再昨年,出不敢言之凶言矣。黃晸曰,今當疏決,曠蕩之典,施之於此輩,亦無妨矣。上曰,先爲量移。奴汝位、世望、權致恒、金觀河、金九鏡、奴占金、昌順、丁三准,上曰,竝仍。劉廷夏,上曰,何如?致中曰,其時私屠事,未知何如。而遠地定配,旣過二年,此非深治之罪矣。上曰,僉意,何如?尹游曰,此雖見捉,安知更無此等人,而不爲見捉乎?鉉輔曰,公除前屠牛,極爲無據,而島配則太過,減等爲宜。廷熽曰,方當疏決,參酌宜矣。廷潤曰,若不見捉則已矣,旣已見捉,則斷不容貸矣。龜休曰,臣爲臺官時,有此事,故以全家徙邊,引律矣。黃晸曰,其時不但一人,往會者多數云矣。上曰,當初所犯,極爲痛駭。而當此疏決,宜有參酌,特爲減等。鄭彬周、朴允卜,上曰,竝仍。姜京立,上曰,何如?致中曰,私屠販賣,情狀絶痛,而島配之律則非矣。上曰,所犯雖不輕,擬律未免重於本律,參酌出陸。張獻伊、奴時先、李夏柱、金楚瑞,上曰,竝仍。萬得,上曰,此則無據矣,仍。金業先、姜時化、孟有相、鄭生伊、李挺三、鄭泰道、僧楚雄,上曰,竝仍。徐禹錫,上曰,黑山島,非特敎,則勿爲定配事,曾有下敎,而道臣之不有申飭,任定配所,未免不審之失,罪人徐禹錫,移配他道,當該道臣,推考,可也。{{*|出擧條}}閔以弘、閔希萬、朴億奉、李泰仁、郭景心、郭景斗、韓荊璧、得金、朴再成、方一千、金義成、孫儀廷、宋漢相、黃松魯、武希、趙國彬、趙必弘、徐致云,上曰,竝仍。上曰,刺字之法,雖在於《大明律》,而我國則不用矣。今者數道,有用此律者,此爲自前用之,或新自創用與否,自秋曹問之,可也。金雲起、金益河、金次善、韓景祚、李守連、金尙傑、朴璟光、高永善,上曰,竝仍。金肉不里,上曰,放。尹殷徵、金再秋、張天同、金厚義、奴仁建、柳順發、金大惡、金彭守、任式、鄭明昌、朴儉同、梁世昌、兪聖麟、婢甘春,上曰,竝仍。張必達、申龍立、咸貴千、全準伊、崔振業、丁必永、鄭仁杰、金夢碩、金成經、李應桃、李在、奴二連、金銀石、金光禹、奴之先、金兌亨、文氏、鄭召吏、李氏、朴日宗、婢次德、香烈、成萬發、童俊丹、徐斗白、金弼丁、金成辰、鄭武才、朴泰華、奴庚辰、方萬甫、婢閔德、李孝根、李三萬、李碩幹、權廣金、趙癸丑、崔龍相、金文慶、金熙一、婢愛仁、殷復興、自隱岳伊、金俠、李復箕、韓致權、朱今發、奴貴同、李徵觀、宋奎復、李篈、朴景河、奴太山、宋思日、成廈隆,上曰,竝仍。金振億、尹㗡同、朴乭先,上曰,何如?尹游曰,如此罪者,皆放爲宜。上曰,竝放。朴世興,上曰,放。高德龍、景楚大、僧太占、金禹臣、金召史、李必柱、李咸一,上曰,竝仍。張以大,上曰,何如?致中曰,鄕人自鄕來呈,禮曹出禮斜,禮曹安知其眞僞耶?上曰,仍。羅貴孫,上曰,放。姜文相、吳斗萬、奴右失、金聖昌、姜明右,上曰,竝仍。安處仁,上曰,放。金信望,致中曰,事非大段,而近來鄕民,以他人之物,賣於宮家,宮家誤買之,及其發覺,則其人已逃走,此弊實多矣。上曰,此則似輕矣,放。金厚文,上曰,仍。金益商,上曰,放。僧太龍,上曰,仍。邊國長,上曰,仍。其所擬律,未知妥當,自本曹考啓。權淰、姜守安,上曰,仍。金春先,上曰,放。奴萬堅、檢金、太奉、李洙、三戶、福金、趙元發、高望翊,上曰,竝仍。嚴世彬、李淡榮、金鼎基、廉世伯、兪汝碩、文夏矩、閔在汶、林重英、朴泰起、趙起華、康海文、馬得獜、李芳亨、金震華、金興夏、金大彦、金重奎、崔泰鳴、金鳳彩、李徽甲、李萬福、閔希來,上曰,竝仍。韓世琦,上曰,大丘府不限年罪人韓世琦,以堂上手決拘留之人,相約五兩錢,任自不拘之罪,至於刑推一次後,遠地定配,古者不有張釋之之言乎?身爲法官,低昂律文,極爲可駭。韓世琦則放,當該堂上,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朴萬根,上曰,仍。金甫音,上曰,放。金山伊、一奉、南處勳、南再勳、盧泰東、朴瑞雲、金有淸、女小娥、曺龍翔、羅斤乃、女春禮、金世興、姜八興、李廷九、李蘅、李載尙、金德、孔尙、朴禮同、洪夏慶、吳永得、張破回、尹石只、朱洙源、進善吳漢翊、金時濟、韓元昌、朴千才、金守天、李台望、姜後望、崔淮石、李萬伊、朴甲戌、者斤同、潘戒先、金景雲,上曰,竝仍。金乭屎,上曰,此,何如?沙匠雖主管獄囚,而流三千里則過矣。減等。奴東彬,上曰,何如?致中曰,事係殺獄,全釋則未安矣。上曰,減等與仍,何如?尹游曰,減等亦無妨矣。廷潤曰,殺獄,雖關係至重,而旣無遲晩,減等何妨?黃晸曰,減等亦好矣。上曰,若有干犯,而至於減等,則在王法,豈不大壞耶?致中曰,此與正犯有異,不必代殺,且加郞旣杖斃,一人代死,亦可少償矣。尙賓曰,凡常漢有兄弟者,必同赴相鬪矣。上曰,仍,査問本道後,稟處。李相周,上曰,何如?致中曰,如此者姑勿擧論,則可以徵戢矣。上曰,仍。李世榮、印斗延、李珍望、朴致儉、金若訥、吳遂弘、丁遇悅、咸起昌,上曰,竝仍。金貴贊、申泰山、方海奉,上曰,竝放。朴世俊,上曰,仍。柳鈒,上曰,放。朴之昌、黃遇一、卞夏貴、姜慶恒、梁加外金、卞廷燦、金漢相、金益瑞、趙善澄、金承德、申震星、韓貴山、鄭之安、洪漢已、杜介福、金柱夏,上曰,竝仍。上曰,李億載之一向留配,未知何如。致中曰,似是同情,此罪何可免乎?上曰,仍。無應、赤進、江奉、連禾、獨只、婢蘭香、朴東礎、郭斗光、郭太善、郭興方、奴京元、崔者斤老味,上曰,竝仍。鄭尙元,上曰,放。片次奉、婢奉眞、馬振好、鄭斗先、曺漢弼、朱道一,上曰,竝仍。金弼坤,上曰,放。朴仁傑、張翊周、陳宗周、李實玄,上曰,竝仍。朴弼明、龜休曰,小臣昨年,往全羅道,詳聞此漢事,其奸惡無比矣。上曰,仍。鄭宅周,上曰,放。鄭來彦、金甘辰、金式、金貴乭,上曰,竝仍。邊煒,致中曰,減等似宜。上曰,減等。金亥石、李世會、鄭再潤,上曰,竝仍。金有庚,上曰,放。宋自平、金重采、李茂貞、趙三先、李自明、廉近白、廉近必、李元達、奴哲周、梁自良、朴同伊、金鳴夏,上曰,竝仍。奴石昌、婢終丹,上曰,此,何如?致中曰,詎若不勝杖,則豈不冤乎?尹游曰,大臣之言似然,參酌減等宜矣。廷潤曰,此罪不可輕解矣。龜休曰,少降其律名,亦無妨矣。上曰,只以定配,改錄於徒流案,可也。李杰,上曰,仍。尹必萬,上曰,減等。奴今先、金三伊、李世厚、李尙萬、崔斗明、順建、婢丁禮,上曰,竝仍。奴斤心。致中曰,尹必萬事,與無故殺妻者,有異,宜有參酌減等之道矣。上曰,其言是矣。斤心,比必萬尤輕,俱不可以殺人論之矣。致中見斤心文案曰,此非償命之罪矣。尹游曰,此與奸所捕捉,有異,而斤心事,尤非殺獄矣。鉉輔曰,大臣之言宜矣。廷潤曰,當初擬律,似得當矣。龜休曰,殺人之法至重,故外方必有同推官,以治其獄,而獄情亦多失實,至於斤心事,不過以馬鞭,打臀三次者,豈爲殺人之歸乎?黃晸曰,減死定配則過矣,而亦不可無罪矣。上曰,領相之意,何如?致中曰,臣意亦以減等爲宜矣。上曰,必萬及斤心,竝減等。黃日成,上曰,此則似難決定矣。尹游曰,要害處先爲檢視,則自可知矣。上曰,《無冤錄》,亦豈可盡信乎?仍。池戊男,致中曰,戊男終不曖昧矣。上曰,仍。田起才、鄭益亨、金二京、李之尙、高柱玄、白文采、朴先學、申承回、桂海雄、奴禮巾、金成兌,上曰,竝仍。鄭繼河、鄭泰僑,上曰,竝放。李根成、朴千及、奴愛奉,上曰,竝仍。孔一昌,上曰,放。廉以儉,上曰,仍。張成紀、孔時聖、李仁乞,上曰,竝放。任德山、鄭益華、金得成、丁孝說、韓太萬、朴泰九、萬世章、許國柱、洪濁文、車元表、李昊采、金重鳴、鄭守澤、丁震杓、李蓍敏、李蓍九、趙泰雄、趙德{{!|𤧭|⿰王旁}}、高斗泂、朴璜、朴致雄、金由兌、朴連曄、鄭翼領、吳始泰、李充世、李瑺、李仁益、李守德、方愉、方載垕、魯得樞、鄭贊、金斗直、申之萬、洪百齡、李元柱、張俊義、朴而石、王萬光、全夢義、金汝華、尹准先、尹准乞、崔興准、梁柱錫、朴東起、朴世彬、黃星俊、金自丁、李厚賓、李春芳、金宅虎、白萬英、金衡輔、黃厚一、金儀實、金重健、李自永、李貴天、梁得柱、裵海先、金重金、玄界萬、朴有體、朴有長、金都老只、金尙振、白時官、金熙永、金尙謙、金有建、崔禹正、鄭海寬、張厚元、崔俊先、金光熙、文元信、高俊令、韓萬起、金振珍、金億萬、金尙允、羅世弼、羅順弼、朱海億、朴莫軍、田再秋、李義弘、鄭泰石、姜終先,上曰,竝仍。宮婢四烈,上曰,此甚無據矣。卽金夏鼎之庶女,人之無狀者,乃金夏鼎之庶子也。仍。朴貴男,上曰,此則放送,可也。尹游曰,未見文案,雖未知其如何,而累經刑訊,終無可據之端。且定配已四年,合有參酌之道矣。黃晸曰,全釋則不可矣。上曰,減等。許國鳴、馬德重、金兌允、宋起昌、蘇時用、成相夏、金邦賢、金履基、李起唐、金箎、許濡、朴世彬、金聖行、邢載望、李永徵、李世道、李㗡先、李石根、李世俊、崔三南、朴世澄、盧細再、婢㗡尙、朴善才、金鍊丹、二贊,上曰,竝仍。宋奎祥,上曰,放。楊應澤、韓英殷、洪處河、崔信珍、龐同伊、金太云、崔毛質、金道贊、崔永建、沈汝澄、黃有幹、韓明周,上曰,竝仍。趙允垕,上曰,減等。李喜淳、館奴斗明、世勳,上曰,竝仍。李瑞再、千二明、金千石,上曰,竝放。奴已奉、千一會、金光崇、金西煥、金尙泰、李震垕、崔萬重、申月奉、柳文奎、金旬必,上曰,竝仍。金海彬,上曰,減等。玄繼澄、金已業、郭已永、李永回、朴得方、咸千儉、崔永光、李挺殖、岳國成、徐云伊、李時碩、禹尙奎、廉後儉、金有光、李福萬、金最重,上曰,竝仍。李成老,上曰,減等。李莢、徐厚長、金千萬,上曰,竝仍。禹天命、金明秋,上曰,竝放。鄭斗晃、卞善重、女善陽、南道益、崔始大、李石中、蘇東轍、嚴惡發、韓尙柱、金斗光、趙寅億、京全、鳳祥、全漢明、金益垕、李馨彩、李善修,上曰,竝仍。朴萬紀、魯俊達、李秋、朴孝元、崔泰日、朴珩、姜成虎、李成萬、林弼漢、宋元昌、金世鎐、景楚雄、黃河淸、黃益漢、崔鐸、許格、崔尙化、朴必文、李月蘭、鄭莫金、奴二萬、成泰喜、李公發、奴斗丁金、金遇兌,上曰,竝仍。黃來仁,上曰,量移。奴萬碧,上曰,放。洪戒完、宋俊石、鄭淑周、徐周英、白光潤、李枝昌、全益敏、婢永望、金士忠、奴莫山、崔汲、柳聖臣、李惠增、奴石徵、朴東俊、金大元、李貴仁、洪遂致、金南秀、金世鳳、李老郞、朴泰輝、全世巾、黃尙伊、金萬采、元啓垕、鄭虎臣、崔順賛、李天宙、吳召吏、吳元明,上曰,竝仍。朱召史,上曰,放。尹游曰,昨年趙顯命,爲都承旨時,有所達者,各道以逆編配之類,或多聚於一處者,詳覈分配事定奪矣。今疏決後,亦爲擧行乎?上曰,依爲之。游曰,全家徙邊之類,近來數多,用律之道爲深,故受敎以數十條,改定以徒年,或流三千里,此後屠肆犯禁,皆不用全徙之律,而曾前徙邊者,不無斑駁之弊,何以爲之?上曰,自秋曹抄出,後日登對時,處分,似好矣。游曰,各邑罪人之逃亡與否,實難盡知。使各道,籍其編配之類,査問其有無,而若逃亡不在者,則考其年限之久近,拔去於案中似宜矣。上曰,限九十爲之,可也。游曰,以編配年限定之似宜矣。上曰,斟酌定其年限可矣。此非倉猝可定者,詳考其年限,追後登對時,定奪,可也。游讀時囚罪人斗里金,上曰,尙未査得耶?世萬、順男、金處珠、永禮、甲金、韓次萬、敦伊,上曰,竝仍。詳考文案。李時蕃,上曰,仍。盧俊昌、鄭千齡、石先、太成,上曰,竝仍。詳考文案,僧自益、趙世卿、李聖佑,上曰,竝仍。李福伊、崔乭伊。上曰,竝仍。詳考文案,女順梅、四德、英業、九加金,上曰,竝仍。詳考文案,李老味,上曰,仍。曹壬申,上曰,仍。詳考文案。洪命號、朴致永,上曰,竝仍。更加各別嚴訊取服。李致赫,上曰,此非極律,不可限輸加刑,當憫旱疏決之時,宜有議處之道,以文案問于諸大臣稟處。金貴尙,上曰,仍。詳考文案,致中曰,唐角一切禁之,未知何如。上曰,唐角無用處,欲覓來則犯禁,不必貿來矣。黃昌雄,上曰,仍。震起去處,嚴訊取服。上曰,平安監營秘關,自秋曹爲之,可也。金鼎弼、宋召史,上曰,竝仍。詳考文案,嚴加究問。李震相、朴次興,上曰,竝仍。徐尋常,各別嚴刑取服。金萬江、姜世遇、魯成龍、起石,上曰,竝仍。安聖益,上曰,仍。斯速査決,俾無留滯。朴鳳彩、奴一年、李得弼、李得賢、李海重、李德培、嚴世雄、劉允芳、徐善徵,上曰,竝仍。李德良、婢烈伊、田泰潤、邊以綱,上曰,竝仍。斯速査決,俾無留滯。奴守命、嚴周完,上曰,竝仍。安聖基,上曰,仍。斯速査決。全金粉伊、高澄、奴善山、申重山、奴者斤都治、富台、李東鎭、田萬來、奴同伊、金素九,上曰,竝仍。奴龍伊,上曰,仍。詳覈處之。柳萬世、崔世萬,上曰,參酌徒年定配,何如?致中曰,其時傳札,不過諺書一張及小衣矣。上曰,旣施二次之刑,而其在重鞫獄之道,不可遽釋,徒三年定配。李德芳、安者斤老味、田萬畦、田萬寶、李尙必、李尙俊、李必才、文五奉、崔太輝、金石萬、全益萬、金自奉、林武喜、李命金,上曰,竝仍。楊遇春、撑金,上曰,竝仍。詳覈處之。辰完,上曰,仍。詳覈處之。鄭弼周、朴命順、金海觀,上曰,竝仍。愁獨只,上曰,仍,詳覈處之。李次萬、崔昌井,上曰,竝仍。金白虎,上曰,依律文決杖,還發配所。奴次積、吉太貴、吉二貴,上曰,竝仍。韓爾琦,上曰,放。金昌錫、次乭屎,上曰,竝仍。尹晩益、姜貴亡、金位芳、韓國昌、尹尙民、金莫乭,上曰,竝放。奴必世,上曰,仍。金天郁、尹商翼,上曰,竝放。朴來祥,上曰,取招放送。吾目德,上曰,仍。査問本事于本廳,斯速覈處。奴萬伊、軍士金伊、䎞金、李汝伯、金召史、邵召史,上曰,竝放。上曰,輕囚放釋,出於憫旱之意,而船人以偸食士夫家穀物之罪,見漏於疏釋之中,豈不冤乎?當該承旨,難免不察之失,推考,可也。{{*|出擧條}}尹游曰,各司每因些小不緊事,輒移刑曹囚之,一番囚禁,糜費不貲,其爲弊深矣。自今,申飭各司,若非大段罪犯,則自其司各治其罪,勿復移刑曹囚禁,何如?上曰,政院號令,百司不得不爲之,而其外各司申飭,禁斷,可也。{{*|出擧條}}尹游曰,凡事每有窒礙處,犯禁之類,絶不徵贖,欲爲治罪,則無知常漢,多犯神祀之禁,而神祀律文,至於決杖一百,如是則生死可慮,故不得已除其一半矣。上曰,自願納贖,未知何如。致中曰,金作贖刑,蓋出此意,而納贖,亦不無弊端矣。龜休曰,臣待罪憲府時,別肉例爲間間出禁,而犯禁者,欲以當律治之,則至於全家徙邊,欲爲收贖,則常漢輩一時重杖,視若尋常,而以收贖爲切迫,故收贖一切禁之,而禁亂亦不數出,懸房之人,以此多怨云矣。上曰,甲辰年初秋時,予已知之矣,憲府以徵贖爲貌樣,而其時以國恤初喪,不爲懸房,故令戶曹使之責應凡事,而以此知憲府禁亂有弊,故徵贖之禁,有所下敎,蓋欲戒其濫也。今者反以此有弊,則或杖或贖,從自願爲之,亦似順便矣。黃晸曰,禁亂雖有弊,而會飮及神祀,不可不數數出令也。上曰,今日疏決蒙放者幾許耶?考達,可也。廷熽曰,各道二十七名,徒年中放者七十一名,減等十七名,出陸二名矣。上曰,向者先以三件事下敎矣。憫旱疏決,蓋出爲民之意,而虐民受罪者,決不敢釋,故以此蒙放之數太少矣。致中曰,果不多矣。尹游曰,科場用情及戊申逆黨者多,故以此見放者少矣。黃晸曰,時囚之類,令獄官速爲決斷放送之意,申飭,何如?上曰,感傷和氣,在時囚中,故欲爲多釋矣。申飭秋判之言儘好矣,而秋判近多事,未能趁卽擧行,此爲可悶。尹游曰,收聚文案,抄出可考者,如有一毫傅之生意者,登對時,稟處,何如?上曰,如是則好矣。上曰,捕廳時囚,至於幾何耶?游曰,未能知之矣。上曰,此處想多時囚矣。上曰,承旨來此書之,《書》曰,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王者治國,雖常時無事也,所愼者,非刑而何,所恤者,非囚而何?況今疏決,專由憫旱,而若關係倫常,關係逆獄,關係時像,關係貪汚,關係害民,關係殺人,關係强盜者,敗俗無君,亂世虐民,無過於此等數者。予雖否德,守祖宗朝三尺,治京外之犯者,豈惻隱而有所低昂,豈假借而以啓後弊耶?寧失於過愼而疏略,決不以解法禁而易犯矣。故金吾、秋曹抄入於疏決文書者,將至千數,而其所疏決,不過百餘,雖由於審愼,心甚矜惻。噫,末抄疏決,反不若當初詳審,旣成文案之後,則在上者,不得低昂,有司之臣,亦未能伸縮,咨爾京外司寇之臣,體祖宗朝欽恤之盛意,其十分務加詳審於初頭,而其中刑杖酷,而難辨玉石者,京則捕廳,外則討捕,曾以此申飭,而更令廟堂申明,另飭秋曹,時囚之中,刑訊次數,或將至於二百次,其所滯囚甚者,至於三十年之久,當正法而若此遲滯,失刑大矣。若有冤,而囚滯至此,感傷和氣,亦豈少哉?時囚案中詳考文案,付標者,其令秋曹諸堂,勿拘齋戒,逐日赴曹,各別詳閱,斯速稟處,今玆疏決,乃在爲民,京外奚異,外方時囚中,關係至重者外,趁卽疏釋後啓聞事,下諭于諸道監司,而兩都留守處,亦爲下諭。致中曰,小臣將出去,故都監事,多有稟定者,雖夜深敢達矣。各陵丁字閣,皆是五間,而惟光陵八間,故寧陵以後,皆依此爲之,且四面衝椽,不如風遮之完固,故翼陵以後,不用衝椽,今番何以爲之乎?上曰,長陵舊制及明陵,皆用八間之制乎?向聞恭順陵爲五間云,故戊申年則用五間,而今則宜用八間之制矣。致中曰,聞長陵亦五間云矣。上曰,然則間數依長陵舊制,風遮亦從近例爲之,而所見不至埋沒,可也。{{*|出擧條}}致中曰,寧陵以後,梓宮奉安于丁字閣,故靈幄殿不爲造作矣。今番大王陵王后陵,一時奉遷,則靈幄殿,勢將造作,以此分付都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發引若同日,則儀物各爲之乎?致中曰,挽章竹散馬侍衛等事,皆當各爲之矣。禮文先輕後重,王妃位先之,大王位在後,侍衛等事,當依此爲之矣。上曰,象生時,則先後射隊,常時亦各有之,今則何以爲之?而百官隨從,亦何以磨鍊耶?致中曰,先後射隊及百官隨從,似不必各爲之矣。上曰,宮人哭從,亦各爲之耶?致中曰,當各爲之矣。致中曰,考諸謄錄,則國恤時,丁字閣上樑文,甲寅以後不用,而遷陵時則上樑文用之矣。今亦令該曹考例擧行,何如?上曰,長陵亦不用之耶?致中曰,似以初喪,故不用矣。癸丑年遷陵時,上樑文不爲擧行,故顯廟下詢,而有該堂推考之命矣。上曰,癸丑年聖祖遷陵時,下敎如此,至於問備,則今當敬遵聖祖之意,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上樑文用之,則挽詞亦有之矣。致中曰,當爲擧行矣。上曰,挽詞,大臣例在啓下之首矣。致中曰,大臣以下爲之矣。上曰,今番則當用二件,若不先爲講定,臨時不無掣肘之端,各令製進二件,依此實預差抄定爲之,可也。{{*|出擧條}}致中曰,舊陵象設移用事,頃已定奪矣。其中四方石、函石、欄干石、竹石、屛風石、裳石、面隅磚石,則當爲改備,而此外或不無改備之石。都監堂上郞廳各一員,領率工匠,進詣長陵,看審以來之意,敢達。上曰,匠手率去,可也。{{*|出擧條}}致中曰,在前丁字閣及靈幄殿四面,立紅門設把子,而甲辰以後,把子圍排,不甚齊整,以軍門布帳,稟旨代用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發靷後,肩輿吉凶儀仗假家,辛巳以後,不爲造作,只設雨備及油遮日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山陵始役之後,堂上、郞廳、監造官及諸員役支供等事,分定於畿邑,自是舊例,而甲寅以後,皆令宣惠廳及戶曹,磨鍊題給,以爲省弊之地矣。今亦依此例,分付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陵所表石,當自遷陵都監,磨正入刻矣。籠臺加簷石及碑閣,則自山陵都監擧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今此遷陵時,合陵退壙,與國恤時倍廣,四方石若以一片石浮出,則非人力所可運動,勢當以兩片浮出,故敢此仰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外梓宮奉安時,先鋪褥席於地灰之上,乃是前例,而甲寅以後,稟旨不用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今番亦勿爲之,可也。{{*|出擧條}}李龜休所啓,臣等平海郡定配罪人洪聖範減等之命,竊以爲過矣。今此憫旱疏決,雖至於聖上弭災之至意,假托軍官,謀害官長,罪名至重,何可輕議?昔宋臣韓琦,以小校侵辱官長,不動聲色,判以處死,軍官之於官長,事體截嚴如此,臣以爲聖範減等之命還收宜矣。上曰,所達之意,大體則好矣。而當此憫旱,疏釋何妨?致中曰,臣於明日,將發行矣。今聞尹淳,明將入來云,待此同去,何如?上曰,然則再明同去,可也。制gg裁g穴可於出去日爲之耶?工判以都監堂上啓下矣。今可行公耶?致中曰,慨然矣。向者同往見之,則旣有所見,凡事可以主管矣,今則必將不往矣,都監之任,決不行公矣。上曰,其人固執,今以往役,不得已上來矣。今又下去,則此後似不欲無端上來矣。都監之役方急,不宜一任曠廢,今姑改差,以尹淳差出,似好矣。{{*|出榻敎}}致中曰,當依下敎矣。尹淳爲之,則治山及凡事,亦當有益,而以判義禁之故,似多掣肘矣。上曰,金始煥休致之意,何其太果耶?若閑官,則不必固辭矣。致中曰,渠旣年老,諸子且多在朝,故如是矣。上曰,火巢事,旣有下敎,不必更爲分付,而水畓種秧處,多有之云,此爲可悶。致中曰,此非難事,國家以其直代給爲宜矣。上曰,姑緩緩爲之之意,知委民間,可也。致中曰,當依下敎諭之矣。黃晸曰,應敎金尙星,修撰尹東衡,副修撰趙迪命,明朝牌招察任,何如?上曰,竝牌招。{{*|出榻前下敎}}上曰,明日視事,以受鍼事,或不無相値之弊矣。明日視事停。{{*|出榻前下敎}}大臣以下先爲退出,洪尙賓請出留門標信。上曰,注書持此標信,傳給宣傳官,可也。上曰,承旨書之,司諫李顯謨,自爲桂坊時,已知本末,文學固可尙,而以前後陳達之言聞之,猶未能擺脫時象矣。今於咫尺前席,其他酌處,隨事陳達,可得臺體,而至於係於時象者,則或溫或冷,或持或捨,殊涉不均,纔以自勉之意飭礪,而及其傳啓,猶循初意,此等之事,旣付之於先天,心難混啓,則當竝皆勿論。若曰,臺體不得不已,則何可弦韋乎?或爲或否,不有君父,申飭之意,極爲未安。司諫李顯謨遞差。上曰,君父若是飭礪之日,曾任經幄,今居耳目,不有飭礪,猶循舊習,予嘗以不治,治此等事,而若李顯謨者,則其在懲他之道,不可循例遞差而止。龍岡縣令除授,示予置外,使知自勉之意,時任縣令尹宗夏,旣入於御史書啓,乃應遞之窠,遞付京職,不必可論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25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柳綎{{*|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韓師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洪致中,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臣宋成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疏決,又致夜分,寢睡連失,不瑕有傷損之節,而氣升之候,更無所加乎?大王大妃殿眼部紅暈之候,其有漸減之效,而今日受鍼時刻,依前定以辰正乎?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敢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眼候紅暈之消減,與昨無異,而予則氣升之候無加矣。 ○大王大妃殿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尹光運在外,掌令金廷潤式暇,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禮曹判書申思喆,新陵占山處裁穴事,今方出去,而勢將經宿,所授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柳綎,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都廳堂上金在魯,特敎申飭之下,連違召命,無意行公,事體極涉未安,從重推考,卽爲牌招。都廳郞廳朴師正,有眼病,不可强令察任,故曾已許遞,而未及出代之際,有拿推之命矣。今雖蒙宥,而聞其病勢,一向無減,姑爲改差,其代以副司果權爀差下,而謄錄郞廳趙尙命、李德重、李山培,俱有實病云,竝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李性孝,成均館典籍閔堦,權知承文院副正字宋守謙差下,使之卽爲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榻前下敎,本都監提調權以鎭改差代,以右參贊尹淳差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綎曰,咸鏡道別遣重臣尹淳留待。 ○又傳曰,咸鏡道別遣重臣尹淳引見。 ○傳于洪尙賓曰,召對爲之。 ○柳綎,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今此新陵裁穴時,本都監堂上金興慶進去事,草記啓下矣。卽者新差堂上尹淳,旣已入來,兩堂上不可一時竝進,堂上金興慶,不爲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臣等今月十一日,與南原君{{!|𪳣|⿰木卨}},水原府使李衡佐及諸地師,進詣交河縣新占處,詳細看審,則諸議皆以鄕校後穴,多有疵病,客舍後穴,明是眞結云,故臣等留一日,遍看來龍,屢登穴處,十分商量,而圖形山論,謹此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顯謨單付龍岡縣令。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病,參議李瑜受由,左承旨柳綎進。 ○吏批啓曰,藝文提學及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徐命九爲司諫,南泰齊爲持平,李德壽爲藝文提學,尹淳爲判義禁,尹彙貞爲副校理,權基彦爲忠淸都事,柳世模爲齊陵參奉,尹涉爲兼校書校理,金命礪單付學諭,通津府使李馨遠仍任事承傳,刑曹正郞趙尙紀,工曹正郞李秉鼎相換。 ○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外司坐起進,左承旨柳綎進。 ○兵批啓曰,前司果桂亨衢,以捉虎之功,有加賀之命,而未資窮未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參下別軍職,例付於加設部將,仕滿三十朔後,陞出六品矣。昨年因筵中定奪,本部將仕滿,以二十朔,更爲定限。陞六則別軍職之部將,雖曰加設,同是部將,似當一體施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以尹楦、韓世俊爲同知,張泰紹爲訓鍊都正,李殷佐爲五衛將,金養浩爲順川營將,鄭錫箕爲都摠都事,韓復基爲訓鍊判官,金命衡爲文兼,徐宗一、韓憲、崔允泰爲僉知,閔廷橃爲忠壯將,嚴漢賓爲慶德將,尹志遠爲副司直。 ○以慶尙監司狀啓,固城等官居砲手禹金乭伊等渰死、囕死、燒死事及全羅監司狀啓,金海府進上軍李愛用等渰死事及長水居私婢成禮等囕死事,江原監司狀啓,旌善等官居良人金芿男等渰死、囕死、燒死事,傳于李春躋曰,狀啓四度內渰死、囕死、燒死人中,一郡三名以上,令本道恤典擧行。 ○韓師善,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二日中學生朴來祥稱名人及二十五日幼學安溟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重英、宋廷輔,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趙命臣,右副承旨洪尙賓疏曰,伏以臣等,賦性鈍滯,處事迂拙,前後忝叨近密者,殆近數十次,而若其事例之蒙昧,擧措之做錯,殆同新入之生疎,每以職責之孤負,常懷愧懼,畢竟顚沛,亦所自料,昨者得伏見吏曹參議李瑜控辭之疏本,則頗費辭說,譏斥多端,或曰,屑屑煩撓,事面不重,或曰,一操一縱,令人恍惚。仍又結之曰,不念朝體之至嚴,臣等看來,不勝悚恧,而繼之以訝歎也。蓋伊日開政之命,下於申時,而銓郞之頉告,在於昏暮,成命之下,不卽擧行,固已稽緩,而況旣有勿爲煩達之特敎,則銓郞之頉稟,揆以事體,尤極未安,其在本院之道,有不可循例捧入,俟聖旨之指揮也,明矣。旣不得循例捧入,則請推規警,事體之所不可已也。至於銓官之怵分改圖,承命於夜深之後者,非政院之所可預料,而旣來之銓堂,反以啓辭之已入,而拒之者,恐非事體之所宜,故一邊微稟,一邊啓請留門者,亦其勢然耳。況於微稟之批,又以勿待亞銓之承牌,亟令參議開政爲敎,則自政院催入之外,似無他道理,有何屑屑煩擾之可言,而朝體之因此不嚴,臣等實莫曉其何謂也。至於呵吏禁退,不許郞官頉告等事,亦是中間傳語之失實,而設令眞有是事,督責百司,乃是政院之例規,則此豈彷彿於操縱之目耶?銓曹果有不可入之情勢,則豈可以政院之督催,而有所變動哉?旣無難强之情病,又有未安之特敎,則銓堂之入來,義不可已,旣來之後,又有亟令開政之下敎,則銓堂之行政,亦不容但已,以臣等觀之,似無顚倒之歸,而今其爲言,自責之不足,又從以責人,臣等未知自咎者何事,而見怒者因何也。臣等旣被咎責之多端,則有不容一刻晏然於職次,而適値聖上之憫旱親禱,動駕在卽,不敢言情勢,黽勉陪從,繼以連有齋戒,疏不得上,而其不可不恤人言,因仍蹲據也決矣。玆敢露章自列,仰請譴罰。伏乞聖慈,特察臣等情跡之難安,亟令鐫削臣等之職,仍勘處事顚錯之罪,以謝人言,以嚴朝體,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過中之斥,於我何嫌?爾等勿辭察職。 ○吏曹參議李瑜疏曰,伏以臣,抱至苦之懇,至危之病,泯泯然惟望覆燾之仁,鑑照之明,今且歷時月矣。始臣之拚棄許多情跡,冒膺明命者,誠自謂極費商量,欲少伸於臣分之萬一耳。然其病在癃廢,戒避權要者,惟日夜耿結方寸,往往自生悲苦,而猶不能被天地父母之所鑑諒者,亦臣誠淺懇薄,不能有孚格之感耳。知臣者,憫其窮隘,不知臣者,責臣圖便,顧以上穹高崇何由降鑑,只臣自成慢蹇之誅而已。日前嚴旨特下,有不敢聞者,{{!|𢥠|⿰忄雙}}然震恐,求死不得,臣何敢輒有呼籲,以重瀆擾哉?然臣於日昨之事,實有慙悚者,敢用陳聞焉。窮蹙待勘中,不敢不告病,以俟進退,則政院以前日嚴敎之下於臣身者,不許隨例頉稟,呵吏禁退,促臣開政,臣念誠如其言,則將使成命,經夜廢却,只以臣故也。喉司之不敢變通者,亦以臣故也。窮迫之極,遂不得不顚倒馳入,及到政席,始得於承宣之所傳,則本院蓋已陳啓請推,告頉郞廳,亦被問備,牌招之請,實在僚堂矣。然而深夜留門,晏然行政事者,乃臣而已。如臣果知有請罪之啓,則固當俟命而已。何敢突然趨政,以自陷於顚倒之科哉?臣誠反顧惶恧,然而喉司之事,亦有不可曉者,初旣有頉稟之啓,則但當俟聖旨指揮而已。未有處分之前,一邊催促臣,使之趨政者,何所據也?旣不許頉稟之啓,而至於催入,則亦當觀其進退,而不待往復,忽有煩達請罪者,又何據也?旣陳啓辭,又有微稟,屑屑煩擾,事面不重,一操一縱,令人恍惚,臣固不足恤,而獨不念朝體之至嚴乎?此莫非臣不能審於出處,致玆之顚錯,只有自反,尙何咎人哉?侵曉罷還之餘,臣則目疾浮腫,叫苦不能按定,臣之老母,宿病沈劇之餘,又添近日輪感,似瘧非瘧,眞元暴陷,旁證輒出,危凜萬端,廣試醫藥,寸效不得,臣方左右扶護,心神焦灼,不遑他念,實無頃刻離捨之勢,始有疏籲,而屬値淸齋,登徹路阻,當玉趾親擧,禱雨憫旱之日,不得趨參於百僚之後,召旨之下,輒復坐違,罪戾增大,萬隕難贖,玆敢疾聲仰籲於聰察之下。伏乞聖慈,曲賜矜諒,仍降戒罰,治臣之罪,削臣之職,一以肅頹綱,一以便救護,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固辭,終涉過中,譏斥候院,亦未穩當,其勿辭救護焉。 ○修撰尹東衡、趙迪命疏曰,伏以臣等,負犯至重,宜被罪罰,而倖因大霈,徑蒙宥釋,圓扉纔脫,庚牌又臨,在臣等私義,固當感激超承之不暇,而顧臣等廉隅,終有所不敢冒進者。噫,當聖上憫旱親禱之日,凡在駿奔之列,孰敢不盡心,而只緣臣等未能精白一心,仰體憂勤之聖意,莫效恪謹之誠,自犯晩到之科,而未及勘定,倖會得釋,自反慙悚,無以自恕。況玆兩司之臣,旣遞其職,則臣等以同罪之人,何敢獨自揚揚冒進於榮次乎?至於當事偃蹇,因此圖便之敎,臣等尤有所萬萬惶蹙者,爲人臣子,負此罪名,而其不敢一刻晏然,自同於平人也決矣。玆敢隨牌詣闕,冒死陳懇,伏乞聖慈,曲加矜察,亟命鐫削職名,勘治罪犯,以嚴國體,以安私分,十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申飭之敎,何必深嫌,爾等勿辭,從速察職。 ○應敎金尙星疏曰,伏以臣,薄從吏對,遽蒙恩霈,霜雪雨露,莫非天地之至敎,則銘銜在心,惟當自訟之不暇,而獨臣有踧踖惶隕,直欲求死不得者,臣於兩次講筵,躬承享祀,申飭之敎,溫音在耳。永言無忘,而曾未幾何,臣自犯之,是其冥頑無知,誠不足自比於豚魚,以臣之不忠無狀,而倖逭嚴誅,則世之爲人臣,而輕棄君父之訓者,未必不自臣而啓之,假令臣畢竟重勘,猶無可顯之面,而始乃獲譴於禱雨將事之班,旋又蒙宥於憫旱錄囚之列,臣心愧恧,尤在於有罪倖免,至若聖敎中,不分早晩,競自現告,當事偃蹇,因此圖便之敎,有非臣子之所敢承聞。伊時委折,今不敢喋喋自辨,而如果齋誠致潔,早自奔走於外儀請出之初,則何至於未及整齊,以致奏時之遲滯,而設令其間,有些赴班,先後之差,此不過百步五十步間耳。臣等雖甚無似,職忝邇列,摘發命下之後,若又厭然自揜,則此其自欺而欺天者,罪又如何?而匪怒之誨,猶有容光之所未燭,有若臣等竸相自首,以罪爲幸者然,此亦臣平日誠意,不能上格之致,撫躬慙悚,無以自措。而且臣狗馬之疾,本有積年往復之症,其尫羸脆薄,不堪供宦之狀,匪惟同朝之所共悉,抑亦聖明之所俯燭,而近緣時敏之工,惟日孜孜,待罪經幄,未暇自恤於一身生死,故在直而粒米殆至於絶口,登對而虛汗雖至於遍體,然而力疾忍痛,不敢爲豪gg毫g分祈免之圖。日昨陪扈之列,偶致吐衂之過多,昏昏不省,幾至顚仆於道路,而重以胸膈痞滯之症,乘虛發作,少有飮啖,輒必嘔噦,蒙宥還家之後,方此委頓床席,而卽因館直不備,天牌儼降,顧臣病情之難强,決無從近自力之路,則區區掣礙之私義,亦其餘事耳。玆敢扶舁隨牌,略陳短疏。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治臣罪,以肅頹綱,仍遞臣職,俾得便意調治,不勝萬幸。臣於來詣闕外之後,得見小報,則有前司諫李顯謨黜補之命,筵席語秘,雖未詳首尾顚末之果如何,而不料殿下之厭薄臺官,前後相續之至此也。噫,世道日下,時習日汚,高談激論於屋下者,固未嘗滌去腔子,而上殿一步地,輒稱不喜黨三字,此等風習,臣實病之于夏畦,如顯謨者出入經幄,殿下亦知其爲人,過於任性,而拙於謀身者,顯謨雖以爲病痛,而此是顯謨之好處,竊覸殿下之飭勵臣僚,出於至誠調劑之意,每以爲未滌査滓,未脫時象,而如臣黨臼中餘習,猝難淨盡,自非上人一等地者,則未易躐到於此等境界,假使顯謨,而徒事嫺飾,下俯上仰,左瞻右顧,則雖其負犯之不宜輕釋,自有一世之公議,然隨衆泯默,可幸無罪,而身居可爭之地,自附無隱之義,設於論執之際,或有不槪於聖心者,隨事誨勅,亦足裁其過而勉其不及,臣未知顯謨所坐者,胡大關係,而昨日特遞,今日特補,威罰荐疊,譴責相仍耶?臣之爲聖朝深惜者,國家之設置言官,蓋欲其有懷必陳,而語關朝論,無不見疑於上下,轉喉則動輒獲譴,緘口則卒乃無事,自此三司之臣,竸相爲戒,惟以外面假飾,作爲保身之良策,則其於國家事,果何如耶?伏乞殿下,深留聖意,特令還寢成命,以示優容之德,至如備忘中不治治之敎,亦有文字出處之不雅者,則此等辭令,恐非愼擇王言之體,凡於此後待臺閣之道,毋以威罰,而先自折辱之,則非臣之幸,國家之幸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顯謨事,噫,申飭,若何?而咫尺前席,擧措若此,今玆補外,使其自勉,使君父,若假借顯謨,可無罰,不若是,烏得免乎哉?雖然,因此勉戒是矣,可不留意,上款引嫌,爾心固美,未免過中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洪聖輔疏曰,伏以皇天降割,自臣去朝五年之間,前星閟輝,喪期已畢,大行王大妃禮陟,祥月且迫,以聖上止孝止慈之心,哀慕疚傷,何以堪處,矧復邦運不幸,亂賊層出,猖獗妖惡之變,前事所無,而王靈攸曁,次第掃蕩,宗社之休,孰大於是?然臣跡甚畸危,路沮軒陛,國有哀慶之節,終無自達其悲喜之誠,有臣若此,生不如死,仍伏念,臣積被嫉忤,屢遭齮齕,使議者而得行其志,則區區七尺之軀,滅死之不足,從而糜碎之,必已久矣。尙賴日月之明,知照其孤行獨立,三司混罷之罰,宜同而獨免,畢竟假手之効,累靳而勉從,卒使臣,免深故之誅,臣受罪如恩,拊躬知感,而惟其前後之所衊汚,言言至慘,出出愈酷,每一念至,心骨腐盡,間値逆亂,從事北邊,義重臣死,不敢辭避,而恥辱在身,淟涊受任,至今循省,深爲平生之茹恨,一切榮利,豈有毫分之餘望,而前秋邊鎭之陞拜,出於夢想之外,三辭未準,巧誣又加,一念冤酷,無階可白,筵敎開釋,遽出匪料,繼而有邊閫佐幕之除,自惟衆怒必死之蹤,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哉?經年撕捱,雖因情跡,而分義悚懍,旣遞愈深,館職牽復,又及此際,臣誠驚惶震越,不知措躬之所也。在臣之道,固當感激趨承之不暇,而顧此所遭,非比尋常,積釁深累,一未伸暴,雖在漫官外除,初無去就之可論。況玆新命,雖曰舊踐,五載枳塞之地,今豈可冒沒輕進,以自壞廉隅之防哉?蓋臣涉世昧方,遇事不避,一忤於堂后爭執,再忤於關西廉問,居臺閣而發儒夢未發之罪,從安撫而覈寬悌非常之謀,觸犯時諱,至于三四,甘心之議,其何能免,惟是庸愚如臣,無所比數,黨論間事,未嘗有干涉之事,卽聖上之所洞燭也。外此數事,無疵可覓,則求說不得,持之以論議一節,拳踢交加,惡言備至,噫噫,彼其怵怨家絶交之喝者,渠旣對人而自頌,固不足呶呶,而竊怪,夫隨意簸舂,不曾深思,噴血東西,務欲橫詈,抑亦何快於心哉?居今之世,異今之道,宜其見怪於人,而秪緣臣目中,{{!|𢞀|⿱⿰刍攵心}}有看得牢者,有不容但已故耳。知我罪我,唯俟百世之公眼,臣固任之而已。至於以臣向來仕宦,把作汚官之欛柄,輒加以趨赴等字,此豈足以服臣心也?歷數臣曾所忝叨,非出中批之誤恩,則多從副末而簡畀,以臣不肖,致累則哲之明,固不敢辭其罪,而果若言者之言,則臣未知誰趨而誰附云耶?古人辨謗書曰,臣何足言,有辱天眷,臣於此,每傷其言之先獲,而涕泣增嘅也。然猶屬自己邊事,姑不暇費辭交爭,而最是昨年害臣之疏,類聚,醜詆之言,粧出白地之說,欲驅人於無倫之科,臣之有是無是,自有公議,非臣所可辨,而若臣所痛心者,則臣之叔父,末年奇疾,有妨龍門之託,此尤諸子姪所常深悲大慼,而今因擠臣之計,忽創親子姪所未聞之遺戒,欲以實其言之誣,人之虛罔,胡至此極耶?噫,人莫不有父兄,人情天理,固所同得,而彼乃急於陷人,擧人旣沒之父兄,提之以臨絶至悲之境,誣之以未嘗諄諄之語,直以已所不忍爲之事,謂人可爲,似此口業,恐非爲人子弟者之所忍發也。臣若索言,未必無悖入之說,而羞與之效尤,以犯昔人却與儞一般之戒也。臣素性樸愚,本乏媚骨,因緣諂事,求一官得一資,不但臣自不能做去,見人之爲是者,亦不耐若浼之心,誠不料迫此知非之年,積困群咻,至令人橫誣至親之間,僇辱極矣,身名汚矣。自今杜門謝世,矢心屛跡,固已商量於意內,餘外百念,不啻灰冷,又況當初見駁,旣曰刊籍,遭値事會,雖或甄錄,釁垢未湔,題目自如,其不可徒感恩數,抗顔冒出,以貽搢紳之羞,益較然矣。臣於日前,因事來留于郊莊,得伏聞有除命,而病未還次,方此憫蹙之際,繼聞下諭之降,已有日,而本縣無奉傳有旨之事,故送人探問,則邑吏憚於遠傳,不探臣之有無,謂不下來,旋已還納云,此雖由於本縣不詳村間去來之致,而緣臣在鄕,虛辱恩旨,其爲驚悚,當如何哉?所宜卽日登道,進身輦下,以暴危悃,仍俟嚴誅,而署患方劇,落席昏涔,實無自力起動之望,不得不冒萬死,拜章縣道,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危臲之情勢,亟褫鞶帶,勘臣慢蹇之罪戾,以肅綱紀,仍令選曹,勿復檢擬,俾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業已洞燭,爾何復嫌,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黃海監司徐宗玉疏曰,伏以臣,頃伏聞兩翁主夭逝之報,惟我殿下,自戊申以後,受傷於心內者,如何?慈愛之理,宜無間於貴賤,常置膝下,得以慰遣,惟諸房翁主在耳。今又數朔之間,夭慘相仍,雖知聖人達理,必不爲無益之悲,而區區憂戀之忱,曷有其已?且臣伏見禮曹關文,以臣闕封魂殿別薦新事,請推允下,臣於是,伏地懍慄,不知置身之所也。昨年國哀後,該曹關文,有曰,敬徽殿、山陵薦新之物,依甲辰例,宗廟封進時,一體封進,其後關文,又曰,魂殿別薦新,依前磨鍊,其後錄則曰,新眞末、乾大蝦,黃海道封進云。而無甲辰例三字,該掌吏告曰,此則京貢人,自當進排,而價米,例以詳定中劃送,臣參閱前後關文,又聞事例之如此,不復爲意矣。今因請推關文,始考出甲辰謄錄,則眞末貢人,果進大蝦,則本道封進,自有其例,而吏旣錯告,臣亦不察,致此闕封之患耳。臣於居官任職,實乏才能,可以裨補國事,至於奉上一節,常以盡誠致敬爲勉,罔或放心,而只是性本昏謬,事多生疎,至使三年內魂殿薦享之物,無端闕封,論其負犯,固在難赦。況以臣闕封之故,先取大殿御用者用之,薦享而後封進,事體之未安,又孰甚焉。雖以天地之大,曲加涵貸,不卽誅罰,而臣心惶愧,益無所措,大抵封進事體,至爲重大,故守令有闕封者,自在應罷之科,今罪在道臣,只推而止,則恐無以懲後日之事。臣亦何面,復揚揚於按察守令之任乎?玆敢冒實自劾,席藁竢譴,伏乞聖明,將臣職名,先行鐫遞,仍命攸司,勘其罪狀,以爲人臣不謹奉上者之戒,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觀卿疏,知其故,須勿辭察任焉。 ○吏曹參判趙尙絅疏曰,伏以臣於政注之間,連有做踖之失,玆不避煩猥,敢此首實,冀蒙譴罪焉。再昨夜政,以鄭亨復,擬於持平副望矣,今聞亨復違牌之罪,則已蒙敍,而至於罷職不敍,則自如云,昨日玉堂兩司差出也。從前出入者,作散居多,實無以推移備擬,不得已以違牌坐罷人,請敍擬望矣。其中李顯謨、韓顯謩,則非違牌者,乃朔射故犯,而臣未能覺察,混同請敍,其昏謬不職之責,烏得免乎?仍念臣之不堪銓職之狀,固難毛擧,而卽此一款,尤不可一味冒據,玆敢略暴情實於紸纊之下,伏乞聖明,亟削臣職名,以安賤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做錯,不是異事,卿其勿辭察職。 ○五月二十五日酉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咸鏡道別遣重臣尹淳留待引見,同爲入侍時,咸鏡道別遣重臣尹淳,參贊官韓師善,檢討官黃晸,假注書鄭權,記事官金洌,記事官洪昌漢,尹淳進伏。上曰,卿新從北路來,曾所狀聞外,別有所懷,進達,可也。淳曰,臣在彼累日淹滯,不無見聞所及,而日已暮矣。請先陳其緊要者,且以試事言之,今年試規,比丁酉頗峻,而擧子輩,積年鍊習,武藝超絶,故三矢以下,非可論,五矢連中者,亦未參榜,故渠輩率多稱冤,或意試官之能有變通之道,至有墻外痛哭之人,臣開曉不得,推治數人,然後乃止,此卽慰悅之典,而反多向隅之泣,寧非欠事乎?此科自顯廟甲辰,以十年爲限,而輒緣國家有故,或十五年,或二十年,始乃設場,未知此後幾許年。復將試才,而武藝必將漸勝,臣意則加峻試規,使能盡技數者,無落榜之弊,然後可免稱冤之端矣。蓋親騎衛三營所屬,合爲數千,而觀其身手,異於凡軍,比之都下駕扈軍,亦不少遜,其中出身者,殆數百人,而餘皆武藝絶等,設令試規加峻,必無額數未充之慮矣。上無發落。淳曰,曾有南關被災七邑量田之命,而適與道科相値,勢難擧行,故道臣已以待秋擧行之意狀稟,而但其被災尤甚處,則皆成沙石之場,永無起墾之望,尺量無所施,而把束無所得矣。其稍有田形處,則漸次起墾,不待改量,年年以還起執卜,臣意則,申飭各邑,其還起處,詳細執卜,改量之擧,姑爲安徐似宜矣。上曰,當初改量之命,非欲搜括隱卜,頃年水災,實近古所無,故祗欲爲均田之計矣。重臣之言如此,令廟堂次對時,稟處,可也。{{*|出擧條}}淳曰,七邑被災處,雖給全災,而至於五司納,乃御供所用也。結數雖減,物種卜定有限,勢難自下減除,道臣亦無他樣變通之道,故未免爲白地責出之歸,民人之稱冤特甚,其在恤民之道,合有減省之擧,而元貢亦無推移之處,亦甚難處矣。上曰,七邑五司納,其數幾何?文書想在戶曹,令廟堂詳細考出,次對時稟處,可也。{{*|出擧條}}淳曰,親騎衛服裝馬匹,皆所自備,而美利駿逸,罕有其比,脫有緩急,依仗必多,若有加得奉足之道,則稍廣額數似好,蓋此軍,有沒技直赴之規,故人皆樂入,如全百祿,卽曾經閫師者,而其子姪,亦皆投屬矣。一自二十四矢沒技直赴之命下,渠輩無不稱冤,前頭必將有厭避之患,甚可惜也。臣於今行,以一萬三千人試射,而終無沒技之人,此規蓋甚峻矣。未知道臣之三次試射,或有沒技者否,而其中亦不無濫雜之弊矣。臣意一遵前規,使之直赴,而申飭南北兵使,痛禁濫雜之弊爲宜矣。上曰,凡試規,始峻而終歇,則不過已出身者稱冤,而若始歇而終峻,則擧子輩無不稱冤,其弊尤大矣。是以右相,每有直赴試規加峻之意,而予未之許矣。兵判又爲陳達,故始乃許施,蓋欲其倖參者少,而實才俱收也。此規改定屬耳。今又復舊,則朝令未免輕遽,姑置之,可也。淳曰,臣亦以此意開曉,而道臣將有狀稟之擧矣。上無發落。淳曰,月課銃,當初祗是恒用銃,故其價不過三兩半,而近來軍器寺,改以千步銃,其價多至七兩錢,蓋千步銃,雖是及遠之利器,而藏放使用之法,非鄕兵之所知,且其價,倍於恒用之銃,則所當量減其柄數,而依前責徵他處,則其價皆出於大同,而北路則守令皆自備,本道列邑,凋弊特甚,無前倍價,無以辦出云,合有量宜變通之道矣。上曰,千步銃之於百步銃,固有九倍遠放之利矣。然凡兵器貴於輕捷易用,而戰之勝負,不繫於砲之遠近,亦何取於斤重難運之器,令廟堂商礭,稟處,可也。{{*|出擧條}}淳曰,高山驛馬位田畓,多在於被災七邑,而太半永無田形,馬戶因此凋弊,往往有絶站之慮,而代土量給,亦無出處云,臣意則分付道臣,商量善處之道,某樣推移,加給代土,然後驛卒可以保存矣,上曰,令廟堂,稟處,量給代土,可也。{{*|出擧條}}淳曰,輸城、居山兩驛,乃武弁之窠,故率能擧職攻駒,而高山卽曾經臺侍所往也。頻頻受由,長在本家,一年中居官之日,不過二三月,故馬政之疎闊,甚矣。臣於今行,經過兩驛,而高山驛馬,最爲無形,驛卒多言空官之弊,今後則,申飭本道,俾勿頻頻給由,修擧馬政,似好矣。上曰,北評事則固知有此弊,而高山則曾未知其如此矣。雖曰臺諫侍從,而出去,則乃一郵官也。何敢如是慢蹇耶?今後則勿許受由,道臣若輕易給由,則亦難免責罰,其別樣,申飭焉。{{*|出擧條}}淳曰,鐵嶺北,有所謂三防嶺,比鐵嶺,頗低平,而壑谷崎窄,人家絶少,曾無行人往來之事矣。近緣酒幕入接,修補棧道,行旅取其徑捷,捨鐵嶺,而皆從此中行,關防之地,有此岐路,誠有慮於緩急之際,臣意則掇去酒幕,廢絶道路,俾無行人往來之弊,似好矣。上曰,廟堂有曾經道臣者,次對時稟處,可也。{{*|出擧條}}淳曰,臣於今行,奉審濬源殿,則殿中有文書一張,其處,人謂之聖祖龍潛時戶籍,而實非戶籍也。其中有太祖大王、太宗大王御諱,此是何等重大文書,而薄之不謹,多致傷損,極爲未安,事當遣匠手,作軸寶藏矣。上曰,曾不知有此御諱文字矣。今聞重臣之言,其不能寶藏,誠極未安,令該曹擇送匠手,道臣與本殿參奉,檢察作軸,仍付紅籤於御諱,粧池奉安,可也。{{*|出擧條}}淳曰,咸興本宮,有御笠,乃絲笠也。帽子雖弊,涼臺尙存,而以山麻骨作籠以盛之,以黃紙一襲裹之,殊涉不敬,合有寶藏之道矣。上曰,想是寶翫者多,故易致傷弊,各別申飭,使之寶藏,可也。{{*|出擧條}}上曰,此外更有何物?淳曰,有筒介孔雀羽等物,而笠纓則曾已見失云矣。上曰,唯。淳曰,召對時晩矣,他事則當從後陳達矣。上曰,今方發向交河乎?淳曰,臣方辭朝,而第臣於堪輿之術,全然矇昧,今雖奉審,有何所益乎?遂退出。黃晸曰,臣有嗄病,不能成聲,惶恐矣。上曰,承善讀之,韓師善讀《東國通鑑》,自恭讓王二年春正月,止亦此意也。上曰,注書讀之。鄭權讀自王欲迎曺溪僧粲英,止魯國公主于太廟。上曰,兼春秋讀之。金洌讀自錄回軍臣,止不許給祿從之。上曰,翰林讀之。洪昌漢讀自書雲觀上疏,止王納之。晸曰,臣忝叨經幄,而適有嗄病,不克進讀,惶恐待罪,而人之讀性固有精麤之不同,然今師善進讀時,字音旣多舛錯,句絶亦欠分明,不可無警責,推考,何如?上曰,勿待罪,勿推。晸曰,恭讓王,欲覽《貞觀政要》,尹紹宗,以爲不足取也。此蓋出於欲王之讀《大學衍義》,以闡帝王之理,然太宗亦漢唐以來明主,《政要》一篇,亦多可觀,而紹宗之請勿進講,其意未可知也。上曰,我國亦有進講《政要》時乎?晸曰,臣亦未詳矣。晸起而更端曰,王不受大虎,此意好矣。昔在仁廟朝,有獻豹皮者,仁廟以毛品不好,却之,時顯廟方在東宮。進曰,捉得一虎之際,傷人必多,仁廟大加歎賞,祖宗恤民之至意,堪爲後嗣法矣。上曰,非在東宮時也。晸曰,臣實誤達矣。晸更端曰,第六板年齒已暮,讀經無益之說,可謂一言喪邦矣。昔衛武公,行年九十,猶作懿戒,豈可以年耄而不學乎?朴宜中所引秉燭之比,信乎切實矣。上曰,然矣。晸曰,第十一板臺諫面啓云者,如今次對時,臺諫所啓,而王惡聞直言,反欲罷之,此所以底於亡也。國家興廢,亶係於言路通塞,不可不廓然開張,而殿下近來,頗有摧折之漸,夫臺諫,例多年少新進,雖或有顚錯失措處,而其中亦有直諫之心。固當虛受導言之不暇,豈宜反摧抑之耶?上曰,然矣。晸曰,第十二板欲閱戰艦,若非留意武備,則甚可怪矣。臣因此而敢有所達,戊申凶逆,只是幺麼狂怪之類,故以我國武備,尙能勦滅,而我國昇平已久,武備之疎虞,甚矣。昔我顯宗大王,凡於擧動時,必預先操鍊,此豈好武哉?實出陰雨之計也。時,有以治軍實紀,請繡梓頒布者,顯廟從之,此堪爲後世法也。上曰,大意好矣。晸曰,壬辰之亂,申砬、李鎰之不守鳥嶺險隘,而陣於平原,仍致敗死者,亦不習武備之致也。上無發落。晸曰,第二十板云,方鞫諸囚,雷雨大作,凡災異之作,甚可畏也。殿下以憫旱之至意,已擧代犧之儀,而雨意猶復漠然,蓋弭災之道,貴實而不貴文矣。《詩》云,靡神不擧,昨旣遣大臣,禱于太廟,豈此後,復有親禱之擧乎?臣昨於門外,見有一氓,坐道傍咄咄曰,吾君親禱,而雨意漠然,天亦無情云,蓋下民之望幸於殿下者,爲不淺淺矣。上曰,豈以一次親禱,而輒得其徵乎?固欲次第躬臨之際,又聞儒臣之言,民之望予如此,而予不能格天,反切愧恧矣。晸曰,王當衰末之運,不能挽回世道,而反信讖緯之說,欲遷都避禍,寧不可哀也哉?上曰,予覽此之際,已有自反之心矣。儒臣之言至此,尤有慼慼焉。宋神宗曰,堯、舜之事,朕何敢當,予所自期,本不如是,而近來方寸已傷,治效愈邈,魏徵十漸之疏將至矣。予觀恭讓之事,以爲此非恭讓事也。乃予之事也。今聞儒臣諷戒,可不留意焉。晸曰,殿下每有方寸已傷之敎,臣等孰不感泣,而不可以無益之悲,害有益,伏願深加勉抑,留意學問,實宗社生民之福也。上曰,昨年以來,方寸漸傷,俄見世子開筵四字,此心已不好矣。晸曰,第二十三板云,倉無宿儲,如此而國豈有不亡者乎?方今聖上,楙昭儉德,內用甚約,安有濫費之慮,而節用愛民,昔人所戒,更宜加勉也。上曰,當加意矣。晸曰,近來閭巷間,奢侈成風,其富饒者,則一身所飾,或至千兩,一日所食或至十兩,婚姻裝束,全用綾段,招迎巫卜,多費錢財,爭相慕效,罔有紀極。伏願殿下,先正宮禁,以化民庶。上曰,尤當加意焉。晸曰,奢侈之弊,必至於亡國,故堯、舜、禹、湯、文、武、周、孔,無不尙儉,而抑奢之道,莫若禁其源本,臣意則使臣往來時,別樣申飭,勿令貿來綾段,則似好矣。上曰,此言大槪好矣。而如章服,必用北來之物,亦不可絶禁也。古人云,城中好高䯻,四方高一尺,抑奢之道,當自寡躬始耳。晸曰,臣於前司諫李顯謨外補之命,竊有所懷,故敢達。顯謨日昨所爭,雖有所執,而當此戒飭時象之日,不無偏着之嫌,其言若不槪於聖心,則不用可矣。因此而使出入經幄,職在耳目者,終至外補則過矣。上曰,此言不無所見矣。恭讓王,以爲吾以高官,待紹宗,予亦知此事之流於此弊矣。第觀麗之不振,亶由於優遊不斷,善善而不能用,惡惡而不能去,此郭公所以亡也。予亦自知其病痛,若以予爲乾剛不足,則可謂切中其病根矣。顯謨本末,予已知之,觀渠在春坊時,文學爲人,殊可尙,而但時象之不能擺脫,乃其本心,日昨事,亦非猝發,此予所以慨然也。若非顯謨,則不必深責,而以顯謨,故有此擧矣。但遠惡地補外,似過,故特畀內地淸凉處矣。晸曰,聖敎至此,渠若得聞,則其悚感,當復如何,今此外補,旣異於遠惡地,聖上處分,亦出於飭勵廷臣之意,則臣固無力爭請還之意矣。然今日處分,終未免過於分數矣。上曰,顯謨文學,固可尙,而旣不能擺脫時象,則將焉用文學哉?其病源旣深,龍岡一行,亦未必其能擺脫得矣。晸曰,此則聖敎似不諒矣。顯謨文學,爲人實多可取,渠雖不欲擺脫,若聞此下敎,則尤當惕然自勉,臣欲詳示榻前此說話,使之知之矣。聖敎旣如此,則如顯謨者,旣是前頭可信任之人,姑置外邑,使之自勉,無妨矣。諸臣遂退出。 ==5月26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柳綎。右承旨李春躋。左副承旨趙命臣。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韓師善{{*|竝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鄭權。事變假注書權瑞東{{*|竝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日暈。 ○下直,蔚山府使尹就咸,山羊會萬戶康德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臣宋成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氣升之候,亦復如何?大王大妃殿眼部紅暈之候,連日受鍼之餘,漸有消減之效乎?今日以拘忌,受鍼當爲姑停矣。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眼候,與昨一樣,予則氣升之候,減歇後一樣矣。 ○柳綎啓曰,明日祈雨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尹光運、南泰良在外,掌令金廷潤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趙命臣曰,今下弓矢,山羊會萬戶康德邵處給送。 ○柳綎啓曰,右副承旨洪尙賓,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以禮曹言啓曰,祈雨祭,當爲次第擧行,而北郊姑待日後事,傳敎矣。六次祈雨祭,三角、木覓山、漢江、沈虎頭,依例遣近侍,來二十八日設行事,知委,何如?傳曰,遣大臣,祈雨太廟,誠未上格,雨意愈邈,尤切渴悶,以淺之誠,不務極望感格,當躬祀於北郊,依此擧行。 ○以都摠府中日爲之事草記,傳于趙命臣曰,親祭齋戒,還出給。 ○柳綎啓曰,北郊親臨祈雨事,命下矣。親祭祭文,大提學所當製進,而大提學李眞望在外,藝文提學李德壽亦在外,弘文提學宋寅明,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北郊祈雨擧動後,大王大妃殿問安及再明日祭罷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傳于趙命臣曰,郊外則乘馬,已有古例,北郊擧動時,侍從百官,依南壇例,乘馬磨鍊事,分付該曹。 ○傳于宋成明曰,三嚴,以午初啓下。 ○吏曹口傳政事,以權爀、李性孝、閔堦、宋守謙爲實錄兼春秋。 ○宋成明,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尹彙貞,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修撰尹東衡,副修撰趙迪命,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月二十八日,北郊祈雨親祭時,殿下服色,依今番社稷親祭例,黑圓領袍、玉帶、黑靴子,行祭,陪香時,亦用此服,而百官則黑團領陪祭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中祀則練祭後用樂事,依己丑年例擧行事,已爲啓下矣。今此祈雨親祭時,北郊雖是中祀,在練祭前,用樂一節,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祈雨親祭時,自上逮至諸享官,例有散齋之規,而今此北郊親祭,只隔二日,散齋則勢未及擧行,自今日殿下,別殿致齋,不弔喪問疾,有司不啓刑殺文書,惟啓享祀事,諸享官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自今日,宿於本司,致齋一日於享所,陪祭百官,諸衛之屬守衛壝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曾前南郊祈雨親祭時及乙巳年北郊祈雨親祭出還宮時,乘小輿,侍臣節次,竝爲減去,其他儀仗中可以節損者,令兵曹稟旨擧行矣。今此北郊祈雨親祭時,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北郊祈雨親祭時儀註中,飮福之禮,依前例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北郊祈雨親祭時,壇上修理事,依前例別遣戶、工曹郞廳及本曹郞廳,眼同看檢,而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急速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韓師善,以山陵都監言啓曰,丁字閣所入大樑及材木,自京覓得無路,卜定外方,亦甚有弊。斫取於安眠島之意,啓達後,發遣監造官,與差使員,眼同監斫矣。卽接馳報內,一島中窮搜極覓,大樑二株艱得,初鍊則一株雖可僅用,一株則心通腐傷,決不可取用,而此島中實無可得之望云。始役不遠,誠甚憫慮,他無變通之道,不得已卜定於江原道,使之斫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北壇擧動時節目,一依乙巳年例,當爲磨鍊,而其時則因彰義宮私廟奉安,不便於輦過,以西禁橋作路矣。今則與前有異,以彰義宮前路,司宰監洞,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北郊親臨祈雨祭擧動時,本曹兩驛馬四十匹內,病傷致斃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驛馬,限十八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柳綎,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北郊六次祈雨祭親行敎是時,諸執事,當以侍從,別擇塡差,而應差之人,或多時無職名。依近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推移塡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任守迪、姜必愼、朴㻐、趙漢緯、李裕身、宋徵啓、任{{!|𪼛|⿰王集}}爲副司果。 ○傳于宋成明曰,召對爲之。 ○柳綎啓曰,啓下京中上言一百八張內,五十八張,分下各該司,猥濫五十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舊陵靈幄殿、隧道閣造建材木及丁字閣添補木物,使監役官朴弼重,已爲斫伐於陵內矣。該所郞廳,當爲看審初鍊,殯殿所郞廳李秀輔,給馬發送,何如?傳曰,允。 ○韓師善,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益山郡出陸罪人尹楙敎,古阜郡編配罪人李廷相,平安道慈山府編配罪人徐行達,京畿安山郡徒配罪人李太元等,竝放送事,疏決單子啓下矣。竝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各其該道,而康津縣、薪智島、絶島定配罪人愼後章,忠淸道瑞山郡出陸量移,慶尙道星州牧遠地定配罪人尹㝚,當初定配,不過飭勵,四載遠配,庶懲其罪,忠州牧參酌量移,而右罪人等,因前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泗川縣極邊遠竄罪人李倚天,乖悖時象,倚天爲首而五載竄謫,容有可恕,量移,禮山縣徒配罪人尹鳳朝放送事啓下,而臺諫方以還收論啓,姑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六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六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五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六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六月當右部右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海西別驍衛四十七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六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後部前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來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十三番十四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與他營有異,堂上將官,必以有資望者擇差矣。今當北郊經宿親禱擧動之時,左部千摠趙東彬,受由在外,不可不變通出代,領兵隨駕,而在京無故可合之人乏少,禁軍將金浚,都監千摠移差啓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在前郊壇擧動時,各樣儀仗中,大旗三雙,小旗六雙,金銀鐙子各一雙,空輦,竝爲減除,隨駕人員中,忠壯、忠翊衛以下軍官,椎牌將及有廳軍士等,姑爲減去,留直於各其信地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郊壇祈雨祭擧動時,無守宮大將磨鍊之事,三軍門大將,竝爲領軍隨駕,則雖一夜之間,其在愼重之道,事甚未安,而守宮大將差出,旣無前例。自下有難仰請創開,宜令兵曹、都摠府入直堂上,嚴飭各其郞廳宿衛將士,累次巡檢,三軍門軍兵隨駕外,若干餘軍,將官卒領,留鎭於各其營門,嚴加警守之意,各別申飭,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訓鍊院都正張泰紹呈狀內,上典於昨日政,得拜本職,恩除之下,固當竭蹶趨承,而第大上典,方帶本院知事,父子之竝爲一院堂上,實是無前之事,揆諸私義,萬萬難安,不敢冒肅,斯速啓遞云。本院雖無應避之規,父子之竝爲一院堂上,果爲不便,其所引嫌,事理當然,而曾前亦有以此等親嫌許遞之例,今難强令察任。且張泰紹,以禁衛中軍,明日郊壇擧動時,當爲領軍隨駕,而以父子之分領前後廂軍兵,亦爲大難安之端。呈狀請遞,大將旣以侍衛,在於衛內,則亞將之一時代領,不必過嫌,事勢急迫,決難變通,惟是新除本職,未肅拜前,將不得行公,不可無變通之道。張泰紹都正之任,今姑改差,口傳付軍職,使之及時赴陣,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張泰紹爲副司直。 ○掌令金廷潤疏曰,伏以臣,賦性疎迂,言議拙訥,前後居臺,無一言一事之仰補聖治者,尋常愧懼于中,而若其一端忠愛之忱,則不後於人,感激恩私,有命輒承,惟以奔走職事,爲少答涓埃之計矣。春初筵席一啓,不過出於愛嚬笑之意,而聖明不少恕察,至以萬萬情外之敎,過加摧折,至今追思,惶愧罙切,不意柏府除命,又下於杜門省愆之中,已試自劃之地,實無一分復蹈之勢,而適値憫旱疏決之時,乃有牌召之命,親臨錄囚,事體重大,區區情勢,有不暇顧,黽勉出肅,少伸分義,而向來嚴敎,非如一時誨責之比。今若夤緣倖會,因仍盤礴,則臣之一身廉隅,固不足恤,而其於貽羞臺閣,何哉?且臣情勢之外,又有疾病之難强者,宿患吐血之症,復發於史局供仕之餘,失血過多,眞元大脫,昨日力疾登對,又復添劇,僵臥私次,不省人事,旬月之內,決無復起爲人之望,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諒情病之俱苦,亟許鐫遞,以伸廉隅,以便調治,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五月二十六日午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柳綎,檢討官尹東衡、黃晸,假注書鄭權,記事官金洌,記事官洪昌漢。柳綎曰,修撰尹東衡,方承牌入來云,追後入侍,何如?上曰,依爲之。鄭權出去招入,綎讀《東國通鑑》,自恭讓王三年春正月,止不許娶婦及宴飮。上曰,上番讀之。東衡讀自政堂文學鄭道傳上疏,止上箋辭不允。上曰,注書讀之。權讀自密直副使南誾上書,止歸順者三百餘人。上曰,兼春秋讀之。金洌讀自八月大司憲金湊等上疏,止李士穎于南原。上曰,翰林讀之。洪昌漢讀自門下侍中沈德符,止篇末史贊。黃晸不命讀,爲嗄病未瘳也。東衡曰,帝王之治,本於講學,而宦者金師幸,乃謂一月不講,無害於政,以沮恭讓王御筵之心,小人之媚惑人主,甚可惡也。上曰,《書》不云乎?惟狂克念作聖,惟聖罔念作狂,舜蹠之分,所爭毫忽,而但人情,必憚勤勞而喜宴安,雖非恭讓,凡主以上,皆可戒也。晸曰,凡宦官宮妾之類,遠之則生怨,狎之則不遜,其禍必至,於害于政凶于國,如前年凶變,亦出宦寺,可不懼哉?昔顯廟朝,有長番內官下鄕時,於沿路等地,作弊頗多,而道臣亦不能禁,顯廟推考道臣,拿囚內官,此堪爲後嗣法。上曰,其言是矣,當留念焉。晸曰,《綱目》稱高力士和而無怨,目今內官之侍諸左右者,苟能小心畏謹,則國家安寧,家族亦保,不然則其禍甚烈,不可不別樣申飭也。綎曰,下番言好矣。雖以日前先罷後推之命觀之,可知彼輩之不無懈怠者矣,上曰,其言好矣。東衡曰,房士良,未必是名儒碩士,而所上時務十一事,語意甚好矣。其一曰,愼乃儉德,蓋耗財之患,莫如奢侈,雖於豐亨豫大之時,固宜楙昭儉德,況今旱災太甚,年事已判,尤不可不特軫耗財之弊,益盡抑奢之道,思所以賑救生民也。上曰,儒臣之言是矣。十一事非但切中當時之病,亦可謂切中今日之病矣。讀史之法,觀感爲貴,人君之治,孝率爲先,文王之澤及枯骨者,誠仁政之所推,而後世之所可法也。向於陵幸時,見路傍古塚,碑碣顚仆,階砌頹圮,其不謹五患,葬近道傍者,固責在其子孫,而想予行幸時,治道之際,亦不無傷毁矣。且頃年逆招中,多云得穢物於城外暴露處,都鄙密邇之地,尙有此患,心甚愍然。今於此,見房士良所陳西伯之言,尤有感於予心矣。噫,有天下者,爲天下之主,有一國者,爲一國之主,予雖否德,固其主矣。彼古塚之頹圮,枯骨之暴露,豈非予惻隱者乎?博施濟衆,堯、舜猶病,棺槨衣衾,固難一一辦給,而何忍使髑髏不掩,樵牧無禁,使仁人孝子,覩此而泚其顙乎?其以此別諭有司、道臣,體予掩骼埋胔之意,內而五部,外而守令處,各別申飭,可也。{{*|出別諭}}綎曰,南中風俗,久置屍於草殯,或至三年不葬,殊可駭然,此亦當別樣申飭,使之及期掩土也。晸曰,臣於按廉時,見閭巷間昏姻失時者頗多,政如士良所陳,而繡衣行中,無他財資,只以所齎錢貫,少少分給,而蓋此弊,專由於尙侈矣。聞嶺伯趙文命,多散錢財,嫁送年晩未嫁者云,甚可嘉尙矣。上曰,近來婚姻失時,蓋由於不能稱家有無,而其中窮不能自辦者,亦多矣。晸,方以田結等事陳達之際,權,承命出去,持來李龜休所製祈雨祭文,故此有闕文。綎曰,臣聞咸鏡道別遣重臣尹淳之言,無錢處,外戶不閉云矣。上曰,予固不欲鑄錢,而重臣之意亦然,故其所見如此矣。若使欲鑄者見之,則其所見,必有異於此重臣者矣。綎曰,大抵末俗奸弊,則多生於錢貨矣。上曰,嶺伯以爲,若謂之賄賂,出於錢,則銀貴於錢,亦豈不爲賄賂之資云矣。東衡曰,無錢之時,亦有盜賊,有賄賂矣。上曰,民心巧詐,固由於世降俗末,然奢侈之弊,賄賂之行,亦未必不祟於錢也。東衡曰,曩臣之猥典蒭牧也,自廟堂有詢問錢弊之令,故臣實博採群議,或云當鑄,或云不當鑄,有難折衷,然我國若有銅鐵,則加鑄,亦似無妨,而旣無銅鐵,雖欲鑄之,何可得耶?上曰,饑不可食,寒不可衣云者,亦出於予口矣。然如楮貨,亦豈可食可衣者耶?此言亦未免於偏着矣。但卽今旱乾此甚,已判凶歉,匪久當錢賤而穀貴,在上者若取其賤者,則民力可舒,而近來錢貴則取錢,穀貴則取穀,此有歉於造化之權矣。晸曰,目今錢乏之說,臣未之信也。此物不在於公,則必在於私矣。上曰,民間亦不無私鑄之弊,錢數必不減矣。近來廷議,皆欲鑄得若干,以救目前之急,政如彼時都評議之論也。綎曰,只鑄得十萬緡錢,何能救竭急之患乎?上曰,然。東衡曰,當時斥佛之論爭起,而只以金琠一言,堅恭讓好佛之心,蓋以琠言先入故也。《書》云,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此不可不戒也。上無發落,晸曰,今旣講畢《麗史》矣。麗祖雖非聖帝明王,然其立國規模,猶有可觀,而中葉以來,奸臣擅柄,君不爲君,《書》不云乎?殷鑑不遠,在夏后之世,傳曰,善惡皆我師,伏願殿下,可法者法之,可戒者戒之。上曰,其言然矣。麗祖立國仁厚,故雖外敵內奸,交攻迭訌,而尙維持三十餘君,然惟其全無學問工夫,故至以崇佛,訓子孫,此所以亂日常多也。當其時,宜若人人好佛,而只有一金琠,亦幸矣。天欲啓我國文明之治,乃生鄭夢周氏,不爾則亦殆矣。第其亂亡之源,不專在於崇佛,實由於朝紳猜疑之致,若使其時,有同寅協恭之風,則雖天命眷我聖祖,昏庸有如恭讓,而其覆滅,亦不至如是之忽也。刑政紊亂,固人主之責,而朝象乖軋,實廷臣之所當戒也。晸曰,今日刑政紊亂之敎,敢有所達矣。雖以疏決文案觀之,目今滯囚甚多,或有受刑三百餘次者,或有在絏三十餘年者,事當別樣申飭,死生間,從速處決矣。上曰,曾已申飭,秋判入來,則更當申飭焉。晸曰,逆類之子,累年囚置,亦可怪矣。綎曰,呪咀罪人,久囚獄中,此亦宜從速處置矣。上曰,安知其久在獄中,不相傳授耶?然其中亦不無可疑者矣。晸曰,久囚者,不得衣食,終可憐矣。綎曰,舊囚徵侵新囚,好衣好食云矣。晸曰,豈其然乎?上曰,禁府亦有如此者乎?晸曰,臣亦目見矣。上曰,秋曹久囚,雖當刑次,恬不知畏,或有苦待日次者云矣。晸曰,臣於選用京官,嚴其黜陟之說,竊有所懷,故敢達。蓋守令者,親民之官,不可不審擇矣。臣於湖南按廉時,聞全州判官李顯弼,靈巖郡守李以濟,長興縣監申在夏,治績俱優,故書啓中,共置純褒矣。及見道臣李壽沆貶目,於李顯弼則曰,才核有餘,簡儉不足,於李以濟則曰,非不簡約,猾吏用手,於申在夏則曰,臨瓜得謗,竝置下考矣。臣之離湖南界,卽在去臘念前,道臣貶狀,在於二月晦間,其間日字已多,凡居官之道,終始如一,固未易,臣之復命後,三守令必有見過於營門而然,此則非臣所知,而臣是當初廉問之人,亦不勝惶恐。蓋守令之有地望者,自顧身名,不至殘虐,而其門寒人劣者,則無所顧藉矣。綎曰,李顯弼善治之聲,臣亦仍南來人得聞,而但儒臣於文義之外,以此事,支離煩達,筵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如此者多,殊可怪也。予欲一番下詢,而忘未果矣,此事若以繡衣褒啓爲是,則道臣非矣。當警責道臣,若以道臣貶目爲是,則繡衣非矣。當警責繡衣,而但湖南伯爲人,必不以私好惡,爲殿最,儒臣之當初命送,固有意焉。則亦豈不公耶?然儒臣若以此陳疏引嫌,則可也。而前席陳達,果爲未安,承宣之言是矣,推考宜矣。{{*|抄出擧條}}晸曰,臣旣承問備之罰,何敢更有煩達,而但道臣必有所執,豈或以私好惡,干其間哉?然,道臣則不過得之於軍官輩廉問而已。臣卽親承聖敎,潛行詳問,雖極無狀,豈敢以不公之言,謄諸書啓中歟?上曰,人固未易知矣。予觀金龜錫爲人,必非庸碌人矣,以御史所達觀之,可異焉。蓋其太不似者,知之非難,而實有不可以外貌知之者矣。綎曰,臣於文義中比類二字,有所懷敢達矣。今此新陵看審大臣、諸臣往來時,自朝家爲慮沿路各邑難支之弊,有劃給惠廳米之事矣。凡支供之規,非但直路獨當,自營門分排各邑,輪次出站,男負女戴,輸運支待之弊,有倍直路,凋弊特甚,而今此劃給之惠,只及於直路,遠外出站之邑,獨無擧論之事。其在一視之道,宜無異同,今番看審時支待,各邑隨其出站多寡,一例劃給,以爲支保之地,似好矣。上曰,所達是矣。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上曰,守令皆已下去乎?綎曰,只經諫院署經者三人,而合新除授守令,爲十餘人矣。上曰,連觀各道狀啓,則民事緊急,竝除署經發送,可也。綎曰,諫院署經守令,則夫馬必已上來,除憲府署經,卽爲下去之意,當分付,而新除授守令,則夫馬想未上來,只以催促下送之意,分付吏曹,何如?上曰,夫馬上來前,憲府備員,未可必矣。竝除署經,催促發送,可也。上又謂儒臣曰,《聖學緝要gg聖學輯要g》,其已粧䌙懸吐乎?晸曰,粧䌙已畢,而未及懸吐矣。上曰,從速懸吐,以爲繼讀之地,可也。諸臣遂退出。 ==5月27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柳綎。右承旨李春躋。左副承旨趙命臣。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韓師善{{*|竝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鄭權{{*|竝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本院守宮}}。 ○上在北郊壇所。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臣宋成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氣升之候,一向減歇乎?亢旱至此,將再行親禱,伏想聖心憂勞,不瑕有傷,區區下情,無任切悶,大王大妃殿眼候,比昨更何如?今日受鍼時刻,依前定以辰正乎?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眼候,下敎于醫女,而予則氣升之候無加矣。 ○大王大妃殿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明日親祭正日,明明日朔祭齋戒,初一日朔祭正日,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朔祭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趙命臣,以兵曹言啓曰,今二十七日郊壇擧動時,右邊捕盜大將張鵬翼,以訓鍊大將,領軍隨駕,依例以左邊捕盜大朴纘新,姑爲兼察,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草記,右邊捕盜大將,以左邊捕盜大將,姑爲兼察事,允下矣。左邊捕盜大將朴纘新,卽爲牌招,使之聽傳敎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啓辭,郊壇祈雨祭擧動時,無守宮大將磨鍊之事,三軍門大將,竝爲領軍隨駕,則雖一夜之間,其在愼重之道,事甚未安。三軍門軍兵隨駕外,若干餘軍,將官率領,留陣於各其營門,嚴加警守之意,各別申飭事,允下矣。都監軍兵全數隨駕,無他餘軍,故各營充入直軍兵外,出番局出身九十六人,使留營入直堂上率領,別爲嚴飭警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北郊,入幕次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啓曰,日炎特甚,塵埃滿路,伏未審,聖體若何?惶恐敢啓。傳曰,無事矣。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 ○李春躋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韓師善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守宮假承旨李光朝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綎曰,爲民祈雨之日,當靡不用極,曾有已行之例,還宮時,自蕩春臺,至把子石橋,捧上言,而此與陵行日所捧,有間,只捧子爲父,弟爲兄,妻爲夫,奴爲主四件事,分付。 ○傳于宋成明曰,政院及諸執事壇上入參者,竝別爲潔沐事,申飭。 ○又傳曰,明日受鍼時刻,以已正爲之。 ○五月二十七日卯時,北郊祈雨祭擧動時,上具翼善冠、黑袍、玉帶,乘輿出仁和門,至仁政殿。兵曹判書金在魯進曰,日熱此甚,輦路且遠,張傘,何如?誠意厚薄,不在於張傘與否矣。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柳綎、右承旨李春躋、左副承旨趙命臣、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韓師善等,亦合辭陳請。上曰,張傘何益於盛熱乎?成明曰,當此盛熱,傘亦不張,則必有致傷之患矣。在魯曰,聖躬萬一有傷損之候,則豈不有妨於虔禱之節乎?上曰,頃於社壇擧動時,亦不張傘,今距北郊,不過數步間遠近耳。在魯曰,北郊之於社壇,幾三倍矣。上曰,豈其然乎?在魯曰,然矣。上曰,豈以稍遠,而有致傷之憂耶?在魯曰,此乃必至之理也。臣猥叨保護之地,若未蒙允許,而仍爲陪從,則死有餘罪矣。上曰,氣力雖不如前,尙能耐了寒暑,豈以暫時曝陽,有所傷損乎?在魯曰,耐之一字,卽閭巷匹夫之所暫試,豈宜擬議於聖躬乎?師善曰,殿下若不張傘,則臣等皆當步從矣。在魯曰,欲達而未果矣。殿下若不張傘,則羣下何敢偃然據鞍而行乎?上曰,張傘與否,何與於乘馬乎?副校理尹彙貞,副修撰黃晸等,合辭請曰,聖體安寧,然後虔禱一節,可以次第穩行,殿下不宜自輕。在魯曰,頃因大臣陳達,有所允許,此等事豈宜視臣僚大小乎?上曰,稍稔之餘,今若失農,則其害反有甚於荐饑者矣。祖宗遺民,如皆阽死,則雖欲張傘,何可得耶?代犧之行,不宜取便逸矣。在魯曰,乘轎幕次,省禮已多,張傘一節,何可盡廢乎?設令張傘,只得乍庇龍顔而已。是豈得爲取便乎?上曰,其言是矣。張傘不過遮面,何益之有?在魯曰,何可謂之無益乎?尙賓曰,殿下誠心,與天貫通,而臣等微忱,未能上格君心,臣等之罪也。成明曰,亟命進來,何如?上曰,終不安心,卿等雖以予爲固執,然,若爲不安心之事,則其害有甚於冒熱矣。成明曰,聖敎至此,臣等不宜敦迫,而但殿下持此不安之心,亦足以感格天心矣。在魯曰,聖躬平安,然後可以拯活民命矣。上曰,本固邦寧,民安然後予乃安矣。在魯曰,群生望哺,惟在聖上,夾路士女,擧切庶幾無疾之祝,伏乞勉副輿懇,以爲保護聖躬之地,千萬幸甚。上曰,敦請至此,第當勉從,而若不安之心,勉抑不得,則且將撤去矣。遂進傘,出敦化門外,駐輿下敎曰,若禁止觀光人,則必傷禾穀,勿禁事,分付,可也。遂迤從彰義門,至北郊,距壇所幾百步,降輿,入御壇東門外大次。 ==5月28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柳綎{{*|坐}}。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 ○北郊親臨祈雨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 ○李春躋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領府事李光佐上疏,自縣道到院,而以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傳于宋成明曰,還宮時刻,定以卯初初刻。 ○北郊親祭後,歷臨孝章廟時,傳于趙命臣曰,侍衛中門外待令。 ○大駕還宮後,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臣宋成明啓曰,徹夜露禱,冒炎還宮,必不無傷損之節,伏未審,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眼候,夜來更,何如?今日受鍼,當依下敎,定以已正矣。臣等不勝憂慮,敢此問安。傳曰,知道。誠未格感,雨意愈邈,尤切悶焉。慈殿眼候一樣,而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去夜自上觸冒風露,達曙行禮,仍以當炎還宮,臣等仰瞻天顔,顯有傷損之色,區區下情,實不勝焦慮。此際敬徽殿朔奠,只隔一日,若又躬親將事,則其所致傷,當復如何?固知如新之孝思,必以攝行爲缺然,而雖在閭巷匹庶,勞悴之極,鮮有不病,況於至尊至貴之地乎?今日萬事,無大於保安聖躬,而疾病之來,聖人亦有不免。殿下其何可任情自輕,强其難强之氣力,以犯必至之憂乎。伏願深思大體,勉抑至情,特降攝行之命,以盡愼護之方,千萬幸甚。臣等無任切迫之忱,惶恐,敢啓。傳曰,非連日行之之事,勿爲過慮。 ○傳于李春躋曰,摠護使以下引見。 ○傳于洪尙賓曰,昨日捧上言命下之時,只捧四件事矣。此外拔去以下,而啓下中,亦雖有猥雜者,俱在四件之中,循例啓下,其令本院,抄擇以下,此乃憫旱特命者,宜卽抄下該曹,前後上言啓下者,亦令各該司,趁卽回啓,俾無外方人留滯京中之弊事,各別申飭。 ○領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桑林之禱,再擧於數日之內,精誠之極至,宜可以感動天心,而雨意猶至今漠然,憂懣之極,寸心焚灼,誠莫知上蒼之仁愛,何忍若是之恝也。仍伏念昨日動駕,又在於當午甚熱之時,仍復野次經宿,徹曉將事,聖體不瑕有損傷,區區憂慮,又不可以仰喩,在臣分義,固宜奔走承候,少伸犬馬之忱,而賤疾今番復發特重,全然不能交睫,已七晝夜矣。每達曙辛苦,痛聲聞於四隣,而亦不自知痛在何處,粥飮全却,元氣澌綴,喘喘如不能支,朝夕跬步之地,運動無路,竟不能自效其微誠,罪實在於難赦,玆敢力草短章,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亟賜重勘,俾得少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再次親禱,雨意愈邈,言念民事,罔知攸爲,而氣姑一樣矣,所患若此,深有念焉。有疾未赴,其何所傷,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五月二十八日三更二點,北郊親臨祈雨祭行事時,上具吉服出次,禮儀使導上至東門,入自正門,詣版位,薦俎官見阻東門把守,上遣假注書姜必文,使之開門,把守軍以爲,當聽主將令,然後可以入送。上曰,能守軍令,固可尙,而於西門,則使人出入,於此則不令薦俎官入來,或許或否,未免斑駁,起過,可也。上四拜訖,詣盥洗位盥洗訖,陞自東陛,詣神位前,上香授幣奠爵如儀,大祝讀祝訖,上降自南陛,復板位。上曰,中央神獻幣時,執事中有欠伸之聲,殊涉不敬,當現告致罰,而姑爲安徐,申飭,可也。上曰,祭器燭臺,藏於何處耶?都承旨宋成明曰,聞守僕之言,則自奉常寺進排,而不足之數,以太學祭器,推移進用矣。上曰,見其長短不齊,故有此詢問矣,莫重壇祀,借用祭器,已甚苟簡,而太學祭器,亦何可取用耶?分付奉常寺,壇祀祭器不足之數,準數備置,可也。{{*|出擧條}}成明與禮儀使李廷濟進曰,諸神位數旣多,惡gg亞g終獻,勢將遲延,入御大次,何如?上不從,成明、廷濟曰,此地近山,異於社壇,久住版位,易致傷損之節,蹔御小次,竢得亞、終獻畢,還臨版位,似好矣。上曰,再次親禱,冥應愈邈,何可任便耶?成明曰,亞獻時,當該祝史,傾覆祭爵,難免不謹之失,推考,何如?上曰,禮畢後始可施罰矣。上曰,亞、終獻時,五祝史竝爲連次授爵,可也。成明又請暫御小次。上曰,霎時間豈不耐得耶?成明曰,終獻爵豫先實酒至半,待獻官入去,添實,似好矣。上曰,待獻官入去實酒可矣。何必豫爲?上曰,亞、終獻時,祝史、齋郞、奉奠爵,互相推諉,以致稽遲,不可無警責,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成明曰,耐苦久立,則反致誠意間斷,若小休復臨,使聖候調適,則必有益於明禋之節矣。上曰,匪久禮畢,何庸休爲?廷濟曰,亞、終獻後,復有山川祭儀,亦將移時矣。上曰,此則單位,何可遲延耶?右承旨李春躋曰,山川祭祝史,只是一員,令亞、終獻祝史,兼察,似好矣。上曰,等威旣異,何可兼察耶?上曰,齋郞、祝史出入時,不爲趨蹌,申飭,可也。上曰,山川祭當該祝史,申飭之下,猶不趨蹌,推考,可也。{{*|出擧條}}亞、終獻官,行亞、終獻禮,山川祭獻官,行單獻禮訖,上行四拜禮,禮畢,禮儀使導上還大次,改御視事服,平明,上出次乘輿時,左副承旨趙命臣曰,寶匣已出,而尙瑞院未及待令,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成明曰,俄有覆爵祝史,禮畢後施罰之敎矣,敢達。上曰,旣酌後傾覆,不可推考而止,先罷後推,可也。{{*|竝出擧條}}兵曹判書金在魯,與成明進曰,郊外異於城中,祀事又利成矣,御輦,何如?上曰,誠未格天,旱旣太甚,何可御輦,乘輿亦足矣。在魯曰,露處壇壝,徹夜將事之餘,又觸炎日,則又有傷損之節,勉副輿懇,千萬幸甚。上不從。同副承旨韓師善曰,道路全不修治,漢城府堂郞推考,何如?上曰,禱雨之行,灑水浥塵,亦已過矣。何可推考耶?上乘輿還到樓閣洞駐輿,進承史曰,今將歷臨孝章廟,侍衛勿入門內,作門等事,一依再昨年爲之意,分付,可也。 ○卯時,上臨孝章廟。右議政趙文命,都承旨宋成明,假注書鄭權,記事官洪昌漢入侍。上立臨神椅左曰,喪制之畢,已過五箇月,服色不無掣肘之端,故暫此入來矣。宋成明曰,陪從群下,孰不感泣,而此非久駐之地,從速還宮,何如?趙文命曰,臣於筵中,每聞方寸已傷之敎,心焉若割矣。今於此地,又承悲咽之敎,痛隕如新,殆難仰達,而第臣於當初,已以强忍持心,勿爲無益之悲,有所仰請矣。卽今國勢,必須聖上,强忍爲心,無或有傷損之節,然後聖躬可安,聖躬安而後,宗社可安,宗社安而後,此祠宇,亦當與宗社無窮矣,到今群下之望,惟在於此矣。上曰,國勢危綴之中,旱熯此酷,民生將盡劉矣,此際此心,尤難自定,而大臣之言大矣,當留念焉。上曰,卿則異於他人矣。召卿之意有在,詳細看審而去,可也。文命曰,徹夜露禱,全未成寢睡,今又久臨此地,則聖體不瑕有傷損之節,從速還宮幸甚。上曰,卿等先出,予亦從此還宮矣。諸臣遂退出,少選,上還宮於仁政殿,駐輿下敎曰,連觀各道狀聞,今月若不得雨,則農形已判其大無,而誠意未格,靈應漠然,固當連次親祭,而適與敬徽殿朔祭相値,且軍民一也。軍卒輩連日暴露,亦甚可憐,不得已更待下敎親行,分付禮曹,循例節次擧行,可也。{{*|出擧條}}遂入大內。 ○辛亥五月二十八日未時,上御時敏堂。摠護使以下引見入侍時,摠護使洪致中,禮曹判書申思喆,右參贊尹淳,刑曹判書尹游,南原君{{!|𪳣|⿰木卨}},右副承旨洪尙賓,假注書鄭權,記事官金洌,記事官洪昌漢。洪致中曰,冒炎動駕,徹夜將事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中曰,聞藥房提調言,則去夜四更一點,出就版位,至禮畢,終不入御小次云,聖候其無傷損之節乎?上曰,兩次親禱,誠未上格,雨意漠然,若過今月,可判大無,言念民事,何憚身勞?致中曰,連次虔禱,冥應猶漠,臣於今行,見群生渴喁,殆同涸魚,若失此時,則後雖得雨,未免凶荒,聖心焦憂,當復如何?上曰,遷陵大事,已至裁穴,幸矣,重臣必有所見陳達,可也。淳曰,臣積年求山,略聞地官之說而已。曾無實見得,有何陳達者?而且以凡眼所見論之,臣亦嘗往來此地,而未曾登穴矣。今始尋龍到穴,則主勢來龍,臣所創見,堪輿家以爲,主勢雖單來,若累次起伏,則爲吉,而今此地數十里之內,連次過峽,而迎送皆合法,千校萬葉,重疊護衛,而沿江處,尤甚雄壯,龍法已爲第一,而且雙龍合氣,連珠動脈,生活走來,坂上結穴,此尤爲貴格矣。諸地師皆以爲,穴有三層,而以臣所見,實爲二層,下層,則乃餘氣也。頃已裁穴於中層,而此卽壬亥脈結穴也。若合年運,則所謂亥龍,實二十龍中貴穴,而今年旣無壬坐之運,當以子坐用之,而亥龍子坐,不見方書,且上層有微突,爲壬坎龍,壬坎子坐,最合方書,是以古人之論此穴,亦無亥坐之說,其意蓋在於壬坎龍壬坐丙向,而年運旣如此,且艮丙丁三水,爲丁破,水法似不如子坐,以子坐爲內封,以壬坐爲外封,則似好,而以上層牢定矣。致中曰,上中二層之間,相距實不遠矣。上曰,朝對眼界,則上層不如中層耶?淳曰,下層皆補土,上層又多腐土,若掘去腐土,則比中層,亦不甚高矣。上曰,下層則等級不分明耶?致中曰,合客舍基,爲三層,而等級元不太相截矣。游曰,臣亦以爲亥龍,不可用子坐,故勉從壬坐之論,李衡佐及臣意,皆以上層爲勝,而他地師,皆以中層爲好,故不得已苟同,蓋以緩處取急,急處取緩之法,中層爲勝之說得行矣。今乃掘土見之,則上層腐土,幾至三尺,若去此,則與中層,無甚高低矣。致中曰,中層則三角爲辰方矣,上層則爲巽峯,此爲勝矣。淳曰,三角於松都,爲窺山,故不好矣。此不爲窺,雖是辰方,何害之有,高陽、坡州等地,三角皆爲辰方,而亦多名墓,豈以此爲欠哉?權震爀,以湖南人,驟見漢山,故有此說矣。游進一紙圖說,上曰,此誰所爲耶?游曰,權震爀、閔相泰爲之矣。淳曰,見方書,則人人可以知之,而兩地師能誦而書之矣。大槪此穴泛觀之,則前面似遠,而但逆受千里朝水,此不爲欠矣。上曰,以此圖指示裁穴處,可也。淳及{{!|𪳣|⿰木卨}}曰,此乃裁穴處,而後節則不能盡十分之一也。千枝萬葉,何能盡模於片紙上,而雙龍合氣,則全未成樣,局內亦不如此之闊大矣。上曰,雙龍合氣及穴處,更爲添補焉。淳把筆指之曰,此則尖處爲圓,此則低處爲高,此則穴處,而此則雙龍合氣也。上曰,將來封陵,上中下三層,將泯然爲一勢耶?設令閭家用之,則客舍基,亦將不爲棄地耶?淳曰,若是閭閻人,則當用二穴,下層則以餘氣置之,而第有王字峽,日月峽,私家則不可用矣。上曰,圖形雖如此,上層果不如土城耶?淳及{{!|𪳣|⿰木卨}}曰,此則非地師畵工,所能形容也。上曰,予所問者,意其太高也。國陵未見用於最高處者矣。游曰,曲墻基址,皆恢恢磨鍊而後,始乃占穴,若開拓則三層皆當如一元,無過高之慮矣。上曰,然則元無上中下可論者矣。{{!|𪳣|⿰木卨}}曰,客舍基,當爲丁字閣矣。上曰,設令用於中層,丁字閣當在客舍基耶?淳曰,上臺中臺之間,爲退壙處矣。{{!|𪳣|⿰木卨}}曰,國陵磨鍊,異於私葬,必商度其排設處,然後始乃占穴矣。上曰,上臺無退壙處耶?內階至於何處,外砌至於何處?游曰,略有補土處矣。上曰,用中層,則補土處尤多耶?淳曰,若用前穴,則補土將至於客舍基矣。{{!|𪳣|⿰木卨}}曰,亥龍子坐,果爲未安。而上層輔弼,尤分明,當氣亦分明矣。致中曰,方書以爲帝王山陵,必有王字峽,然後爲吉,而臣等累次往來,猶未見得矣。尹淳能一見認出,而字形果爲分明,得此後尤覺可信矣。淳曰,此龍求之國中,亦不多得矣。臣頃於北行,奉審穆祖陵寢,而此龍似差勝矣,最爲奇特者,水上皆嫰麓,水下皆泰山,而三疊群巒,皆回頭向穴,臣竊怪之,何乃慳秘至今耶?上曰,鄕校基亦見之乎?旣已裁穴,不必更論他處,而或不能爲繼用之地耶?淳曰,以臣所見,非但山水同歸,決非禮襄之地也。上曰,如此則古人何以謂之好耶?申思喆曰,其時亦未嘗純譽,只有數三人稱之矣。淳曰,世有所謂饅頭地理者,見其後帳高峻,乃謂之好矣。上曰,丁字閣靈幄基,盡爲磨鍊,而官舍亦已毁撤耶?致中曰,客舍則已爲毁撤,而他官舍則姑且置之,蓋新官基,有一士夫家,高曠足爲官舍,故將來欲自官家買取,而舊官舍,則都監欲推移接托矣。上曰,齋室基亦已磨鍊乎?{{!|𪳣|⿰木卨}}曰,定於內靑龍下矣。上曰,官舍姑不毁撤,可免浮費矣。今旣牢定,擇日最急,而日已暮矣,明日內擧行,可也。致中曰,擇日方書甚多,故必國方與方外術士,相議擇定,乃是前規,進士姜必淵,最精此術,而方往富平云,催促上來,何如?游曰,士人尹百休,曾參戊申擇日,故送人請來,則方往赤城云,亦宜催促上來矣。上曰,竝令畿營,訪問其去處,給馬催促,罔夜上來,可也。{{*|出榻前下敎}}致中曰,淳有內外向之議,定奪,何如?上曰,南原之意何居?{{!|𪳣|⿰木卨}}曰,旣多前例,更無可疑矣。淳曰,內子坐外壬坐,於法最好矣。上曰,旣有前例,所達亦然,依爲之。致中曰,大王大妃殿眼候,近復何如?而此後當連次受鍼乎?上曰,眼候漸次向減,故姑停受鍼事定奪矣。致中曰,藥房已爲口傳啓bb下b矣。徹夜露禱之餘,若又親行朔祭,則聖體勞傷,必至之慮,聖情哀慕,雖無窮,不可不勉從矣。上曰,已爲下批矣。大事當前,穡事又歉,則將安所措手足耶?虔禱之儀,固當連次親行,而軍民一也。軍卒暴露,亦甚可憐,故姑爲停止,朔祭前可休數日,有何勞憊耶?日月易逝,祥禮不遠,罔極之懷,益覺如新,今此殷奠,決難攝行矣。致中曰,國祥已近,所重有在,今雖未覺其有傷損之節,而連日將事,聖躬如或有受傷之候,則豈不有妨於來頭練變之日乎?卽今群下之望,惟在於保護聖躬,而殿下曾不自重,臣等竊不勝憂慮之至。若過此夜,則明夜又是行祀之辰,聖躬安有休息時乎?似聞昨日陪祭諸臣,無不臥痛云,微賤之身,尙如此,況聖躬乎?洪尙賓曰,惶恐敢達。竊伏覩玉色,頗覺瘦減,若又親祀,則必致傷損之節,大臣之請允從,似好矣。上曰,曾已下敎矣。氣力若不能支堪,則不待卿等之請,而自當量處矣。頃於社壇親禱時,或冀微誠上格,不脫章服,竟夜坐待,禮旣畢,始乃改服,而氣不覺大段傷損,眩氣氣升之候,亦不以此而有添,故昨日又作北郊之行,而亦如社壇齋戒時矣。蓋氣雖有些不平之候,而勞動則反覺稍勝,明夜親祀,有何所妨,而抑有實難處者,自東朝方有攝行之敎,勢不可徑情違越,若待卿等之再請而後許之,則反欠誠實,故不得已勉副矣。但氣力猶可支堪,而反此攝行,情理一倍罔極,實不如親行之爲愈也。{{*|出榻前下敎}}致中曰,水原府使李衡佐,近有宿病更作之漸,而今以國家大事,不得已冒熱作行矣,路中吐血衂血之症竝作,僅僅曳還,故不得竝爲肅拜矣。蓋此症情,源委沈痼,似難以時月責效,當此旱災太甚,守令多事之際,累月空官誠爲可憫,其在朝家擇差之意,遞解可惜,而公私事勢,旣多難便,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今則不爲引嫌乎?致中曰,頃日下敎後,亦嘗一番出站,而第以水原劇地,雖與監司,情志交孚,種種相見,爛熳商確,尙未免有掣肘之端,況此不欲相見之間乎?上曰,不然矣。雖李宗城,若以私事,而使之見,則避嫌猶或可也。若以公事,而使之見,則何可避嫌乎?予知衡佐爲人,甚堅剛,雖病,豈不能當水原耶?今若遞差衡佐,則隱迹求遞者,接踵而起,其弊不可開也。思喆曰,病則實大段矣。上曰,其人,有幹局,雖病,足能了官事矣。淳曰,臣頃以濬源殿御諱文字,作軸寶藏之意,陳達蒙允矣。今見擧條,以軸字爲帖字,蓋此文字,宜於作軸,而不宜於作帖,元擧條改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上曰,凡文書,似此差爽者多矣。本宮御笠寶藏擧條,上敎中,有曾不知有此之語,予豈不知本宮,有此御笠乎?伊日下敎時,有曾不知有此御諱文字之語,而蓋誤書於此矣。此則已付標以下,而帖軸之誤,不曾點檢,改付標以入,可也。淳曰,本宮,又有弓箭毯筒介、孔雀羽笠飾等物,而御笠涼臺,則僅如近日白笠涼臺,尾羽則以帕裹之而已矣。上曰,羽毛等物密藏,則想易蠹矣。孔雀羽藏於何處耶?淳曰,藏於笠家矣。上曰,弓則,何如?而藏於何處耶?淳曰,黑角弓也。角端頗生罅隙,以紙褙貼,然,卽今上弦,可以彎射,而亦藏於笠家矣。上曰,禮判入侍矣,竝作几寶藏之意,仔細行關,可也。上又曰,岳瀆祀典中,多可疑者,東方之有海無岳何義,而金剛之不入祀典,亦何義耶?各位幣帛色染,不準方位,此亦未可知矣。大中小祀,各位各幣,竝列錄以入,可也。思喆曰,山陵裁穴後,卽會賓廳,相議擇日,自是前規,而方外術士,姑未招來,何以爲之?上曰,必淵、百休,入來後,卽爲擧行,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遂退出。 ==5月29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病}}。左承旨柳綎{{*|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韓師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酉時,日暈,暈上有背,色內赤外靑。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右承旨臣李春躋啓曰,親擧玉趾,再禱靈壇,而至誠未格,一雨猶遲,群下之情,普切焦憫,仰惟聖念,當復如何?伏未審徹夜勞動之餘,聖體得無大段傷損,而氣升之候,亦無所加乎?大王大妃殿眼部紅暈之候,連日受鍼之餘,其有漸次消減之效乎?自今日,至來月初三日,連有大段拘忌,受鍼當爲姑停,初四日以後,雖有些少拘忌,臨時更觀症候,稟定宜當,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傳曰,知道。誠淺否德,霈澤終靳,念及生民,罔知攸爲,慈殿眼候,下敎于醫女,而其勿逐日問安,只受鍼日問安事有敎,依此奉行,予則無事矣。 ○洪尙賓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朔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敬徽殿朔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綎啓曰,左副承旨趙命臣,同副承旨韓師善,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綎曰,七次祈雨祭擧行事下敎也。其在務致誠意之道,當連次虔誠,又欲親行,而國之所重,民與軍矣。雖爲民祈雨,軍兵露處,亦豈不軫念,親祀當更下敎,而七次爲先依例擧行事有敎。及其擧條書入曰姑停,非予下敎之意,而更爲下敎姑停,不甚相遠故啓下,伊後思之,其在憫旱之道,姑停二字,竟有欠於誠敬。姑停二字,更以更待下敎,付標以入。 ○柳綎,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肅廟實錄》時政記中草,除賜宴洗草事,命下矣。摠裁官以下,出往彰義門外,洗草於遮日巖,自是舊例,令該曹擇日擧行,而前後修史時堂郞,例皆一齊進參矣。昨年筵中,大臣陳稟,只令在京之堂郞,從近擧行事,旣有定奪。似當依此擧行,毋論實職軍職,一一知委來參事捧甘,吏、兵曹申飭,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八日,北郊親臨祈雨祭罷後,還宮仁政殿駐輦時,上曰,連觀各道狀聞,今月若不雨,則農形已判,其大無,而誠意未格,靈應邈然,固當連次親祭,而適與敬徽殿朔祭相値,且軍民一也。軍卒輩,連日暴露,亦甚可慮,不得已姑停親行,分付禮曹,循例節次擧行,可也事,命下矣。六次祈雨祭,三角山、木覔山、漢江、沈虎頭,遣近侍來初二日設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郞廳趙迪命,違牌坐罷矣。依前例仍爲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迪命爲副司果。 ○柳綎,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都監各樣儀物及腰彩轝諸具,不可不新備者外,前排中可用者,依前例仍修補以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取考《五禮儀》,內殿發靷時儀物,則竹散馬二匹,竹鞍馬十匹,而壬申國恤時,因都監啓辭,減其六匹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卽接忠勳府移文,則今此遷陵時,本府進香,當爲設行矣。奠需等物,前期措辦,而以單郞廳,見差都監,他無推移之員云,事體旣如此,則當此都監多事之日,似難兼察,李思胤都監郞廳之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前僉正安允中差下,使之察任,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安允中爲副司果。 ○柳綎,以禮曹言啓曰,昨日入侍時,諸山川大中小祀各位各幣列錄以入事,臣思喆,親承,傳敎矣。詳考《五禮儀》及《奉常寺謄錄》、《香室儀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今此啓舊陵時,役軍若不別樣整齊,則至敬之地,急遽之際,必有諠譁失措之弊,當依轝士軍檢飭例,別爲差出衛將及部將,而若自該曹,泛然差定,則其人未必盡是解事之人,衛將則閒散堂上中,另擇差下,部將則三軍門知彀官、敎鍊官中,解事者限六人,一從都監所願得者定送事,分付兵曹及三軍門,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在前國恤時,輪臺板所用黃腸木一立,以長生殿所在取用,小方牀所入板材,以歸厚署所在取用矣。今番則兩陵遷奉黃腸木及板材各二立,依例取用,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今此山陵擇日,待進士姜必淵士人尹百休入來,卽爲擧行事,榻前下敎矣。卽聞姜必淵,纔已入京,而尹百休,則爲求山,出往春川、鐵原等地,數日之間,猝難尋覓其去處云,若欲等待,則必當遷就日字矣。明日臣與都監堂上,禮曹堂上,觀象監,進士姜必淵,守衛官權震爀,副司勇閔相泰及觀象監諸日官等,會于賓廳,擇日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山陵都監啓辭,明日摠護使與山陵都監堂上,本曹堂上,觀象監提調,進士姜必淵,守衛官權震爀,副司勇閔相泰及觀象監諸日官等,會于賓廳,擇日以入事啓下矣。進士姜必淵,令該曹口傳付軍職,而擇日拘忌年甲,自內書下,旣有前例,敢啓。傳曰,依啓。詣會于當書入矣。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四日疏決入侍時,因領議政洪致中所啓,今此遷陵時,丁字閣上樑文,令該曹考例擧行事,命下矣。庚午年穆陵遷陵時,無可考之例,而至於癸丑年寧陵遷陵時,以丁字閣上樑文,不爲擧行,至有該堂推考之命。今此長陵遷陵時,丁字閣上樑文,令藝文館製進,書寫等事,亦令山陵都監,照例擧行,何如?傳曰,依啓。上樑文以提學製進。 tbgn48ujgvo2hhamy8bfektqsah3d9o 承政院日記/英祖/七年/六月 0 1109507 2172656 2172498 2022-08-17T22:18:00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六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五月|五月]]|next=[[../七月|七月]]}} ==6月1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病}}。左承旨柳綎{{*|坐}}。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必文{{*|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洪致中,提調臣金在魯,右副承旨臣洪尙賓啓曰,日月易邁,敬徽殿朔奠奄過,伏惟聖情哀慕,益復罔極,旱炎愈甚,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氣升之候,一向差勝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而眼部紅暈,漸益消減乎?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殷奠已過,新朔奄至,追惟昨年,尤切罔極。慈殿眼候,姑無加減,予則無事,而昨日乍雨,霈澤尙靳,言念民事,渴悶曷諭。 ○趙命臣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朝、晝講。 ○傳于韓師善曰,摠護使以下,來會賓廳後,卽爲啓稟。 ○摠護使領議政臣洪致中,兼禮曹判書臣申思喆,山陵都監提調左參贊臣金興慶,右參贊臣尹淳,觀象監提調刑曹判書臣尹游,禮曹參判臣李廷濟,山陵都監提調行副司直臣趙遠命,禮曹參議臣柳儼啓曰,交河縣子坐午向之岡,今年應用吉月日時及遷陵吉日,令諸日官,商確推擇,則破舊陵八月十二日,新陵下玄宮八月二十三日爲吉云。此外各項吉日,竝爲別單書入,而年甲書下之紙,亦爲封標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韓師善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韓師善啓曰,祈雨祭次第,謄錄待令事,命下,而仍有令該曹依例擧行之敎,故未卽啓達矣。今承考入之命,卽令該曹書入,而臣等難免不察之失,惶恐待罪。傳曰,勿待罪。 ○傳于韓師善曰,平安道御史李宗城,使之就議廟堂矣。其已相議乎,否乎?問啓。 ○洪尙賓啓曰,史官三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二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善啓曰,平安道御史李宗城,使之就議廟堂矣。其已相議乎,否乎?問啓事,命下矣。問于李宗城,則以爲備局連不開坐,今日始聞開坐,而坐罷蒙敍,未付軍御gg軍銜g,不得往參備堂,請付軍啣gg軍銜g之意,欲爲草記,而以堂上之來會者無多,姑待後坐云。故他大臣及諸宰處則未及相議,而領相處,私相商議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善曰,召對爲之。 ○韓師善,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都廳堂上金在魯,連違召牌,無意應命,事甚未安,更爲牌招察任。謄錄郞廳南泰良、申晩、李性孝,俱有身病,有難察任,竝今姑改差,其代,以前正言宋徵啓、前佐郞李裕身、副司直尹志遠差下,而宋徵啓,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李裕身,時在罷散中,亦令一體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實錄廳啓辭,摠裁官以出往彰義門外,洗草於遮日巖,自是舊例,令該曹,擇日擧行事,允下矣。洗草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六月十一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明日舊陵石物看審事,纔已定奪矣。都監堂上、郞廳各一員,領率工匠,進詣長陵,看審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陵所始役之後,凡有及時往復定奪之事,不可一刻遲延,別設擺撥於陵所,乃是前例。今亦令兵曹,依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辛亥六月初一日申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韓師善,檢討官尹東衡、黃晸,假注書鄭權,記事官金洌,記事官洪昌漢。尹東衡讀《聖學輯要序》訖。上曰,下番讀之。黃晸讀《中庸首章》,至尤加愼之愼,讀作謹。上曰,何爲以愼爲謹?晸曰,愼卽宋帝御諱,故朱子諱之,《中庸》本註作謹,而此乃誤印矣。上曰,朱子則以御諱,故換作謹字,而先正則無可諱之義,故直書愼字,蓋從正文也。今亦直以愼字讀之,似無妨矣。晸讀止充其本然之善也。上曰,承宣讀之。韓師善讀《大學首章》至明明之也。遂絶去之。上曰,此句語意,與明德訓誥連脈,不宜絶去也。師善讀止深有望於殿下焉。東衡曰,《大學》一書,規模宏大,節目詳備,學者修齊之方。帝王治平之道,皆不外是,而宋臣眞德秀,推演是書,以爲衍義,發揮明白,粲然有條,誠聖學之指南也。然此序文不云乎?卷帙太多,文辭汗漫,萬幾之暇,有難摠攬,故先正刪繁撮要,作爲此書,辭約義盡,正合睿覽,惟殿下留神焉。晸曰,先正際遇宣廟,文章問學,蔚然爲東方大儒,一生用工,都在此書,故肅廟嘗取講於法筵。今又聖上令進讀於召對,苟能潛心熟翫,則受用政無窮矣。上曰,其言是矣,當留意焉。晸曰,堯、舜以精一二字,能致熙、雍之治。蓋帝王之學,異於匹士,匹士之學,尋摘而已。帝王之學,當探其奥旨,以致實效矣。上曰,然矣。先正以衍義篇帙浩汗,撮爲此書,然先朝嘗以衍義,書諸壁上,以備觀省矣。但古昔聖人,以精一十六言,能致修齊治平之效,而後世文字漸繁,如四書有章句,有或問,又有輯釋,非不詳且盡矣。能受用者蓋寡,此由於不得其要領也。晸曰,聖敎實得其要旨矣。凡學問工夫,必自少至大,由粗入精,徒博,不足與適道,故雖看得少而亦有能受用者矣。東衡曰,聖敎深得體驗之方矣。雖以韋布之學言之,實見得於言語,是卽實學,故先儒以謂未讀《論語》是這樣人,旣讀《論語》又是這樣人,便是不曾讀,聖敎實有得於此義,臣不勝欽歎之至。晸曰,臣於序文中當五百之期一節,竊有感焉。宣廟每見各道狀聞,必下敎以此狀啓,當以此意回啓云。故備局奉聖旨,政院待惶恐而已。今殿下,非不勵精求治,而庶政多淹滯,各道狀啓回啓,或失時,伏願更加幹事之勇,益勵求治之心焉。上曰,其言切實,當留念矣。晸曰,恐懼所不聞之義,似與《大學》有所恐懼之義,有異矣。上曰,其亡其亡,戒于苞桑云者,疑卽恐懼不聞之義也。東衡曰,其亡其亡,就治道上說,恐懼不聞,就學問上說,似不可以一串看也。東衡起而更端曰,戒懼謹獨,朱夫子分動靜言之,而謹獨工夫,最爲緊要,其要不過曰敬字而已。殿下於接引臣僚之際,固已矜持,而燕閑之際,尤不可使有屋漏之愧也。其隱微處工夫,固非臣等之所能測知,而程子曰,天德王道,其要只在謹獨,苟覵其發號施令者,則亦有可以揣量者矣。晸曰,幽獨得肆之地,芬華波盪之中,此心最難持守,惟殿下無或少忽焉。上曰,儒臣之言,皆切實,當留念焉。晸曰,臣因哀字之意,有所懷敢達。頃於北郊親禱後還宮時,大駕歷臨孝章宮,臣等竊慮聖情過哀,致有傷損之節。繼伏聞過自勉抑之敎,深仰大聖人弘達之量矣。昨於召對時,聖上見世子開筵四字,又有悽咽之敎。蓋七情之發,貴乎中節,伏願益加寬譬,勿爲無益之悲焉。上曰,予若過廟而致傷,則豈能支堪於戊申冬乎?予所謂方寸未定者,爲慮國勢之危綴也。予雖無問學上工夫,豈因慈愛之私,而至於傷損乎?然儒臣之言如此,當加勉焉。東衡曰,中和二字,朱夫子訓釋,已無餘蘊矣。大抵天人一理,間不容髮,以一心中和之德,能致天地萬物位育之功,豈不盛哉?和致祥,乖致異等說,蓋亦因此而推演也。竊伏覩殿下於接引臣僚之際,玉音溫溫,有和風瑞日之氣像,而近緣折受一款,辭氣每有不平底意思,此事旣經一遭昭晢,則固當如日月之更,人皆仰之,豈宜芥滯淵襟,時時提起於辭令間乎?此恐於中和二字上工夫,有些未盡粹處也。若於此懇用實,則天地可位,萬物可育,夫何患辭令之或有差失耶?上曰,其言是矣,當留意焉。晸曰,第六板云,致知在格物,蓋天下事物,端緖無窮,帝王之學,必須窮格事物之理,然後義理分明,精神專一。殿下苟於格致上加工,則辭令之發,自然中節,而至於私之一字,亦可以容易割斷矣。上曰,其言切實,當加意焉。東衡曰,格物,是夢覺關,誠意,是人鬼關,未格物,是夢也。旣格物,是覺也。人鬼云者,善惡之謂也。未誠意,是惡也。旣誠意,是善也。先儒拈作話頭,喚醒後人之意,可謂至深切矣。上曰,此卽《中庸》謹獨工夫也。眞能誠意,然後可分善惡,而人鬼二字,却包含得深矣。此一截說,最有意味,上云一節易如一節,或恐學者易於放過,故其下更着得照顧二字,此却甚好矣。晸曰,先正總論,語意最好,遺集疏箚中,亦多有此等說話矣。上曰,一家之位育者,世或間出,而一國天下之位育者,寂寥無聞云。其所以間出無聞之不同者,何耶?晸曰,世或間出者,猶孟子所謂私淑諸人也。雖有學問之工,而不能堯、舜君民,故其效只行於一家也。上曰,寂寥無聞之義,陳達,可也。晸曰,漢、唐以後,人主不務聖學,故位育之功,寂寥無聞也。上曰,儒臣之言,亦好矣。予旣無學問工夫,固未能拔出得此窠臼,而大抵帝王處地,與韋布不同。韋布旣少私欲之累,專工於學問,故能間出,帝王則終未擺脫得私之一字,故寂寥無聞矣。如漢文,固後世賢主,然本以黃、老之學,王霸雜用,此亦未免於私也。是以,有欲復古制,而卒未能行者,其事甚事耶?予忘之矣。諸臣有知者,陳達,宜矣。權起而對曰,賈誼請易服色,正官名,而文帝卒不能行,莫是此事否?上曰,然。謂易服色事也,文帝之不能行此者,只是爲私意所害也。晸曰,聖敎至當,而先正所謂寂寥無聞者,亦欲人主之惕然自反也。上曰,三代以後,實無位育之君,先正之言,亦不異矣。晸曰,如臣者,發身科第,學問鹵莽,雖出入經幄,實無絲毫裨益於緝熙之工,而前此召對冊子,只是史學文字,猶得以淺膚之見,粗備顧問矣。今此書,卽性理窟宅,實非臣之所能及也。伏願招進經學之士,以爲講確之地,如何?上曰,召對,只欲講討歷代治亂而已,而此書旣異他書。鄭祭酒、金贊善處,遣史官別諭,其他儒臣處,一倂別諭,可也。東衡曰,此書異於他書,不宜草草講讀而止。凡付標,無過二十板,似好矣。上曰,無論板數多少,只以語卒處付標,可也。東衡曰,本館錄完圈已久,而都錄尙此遷就,故番次苟簡,甚矣。從速擧行之意,申飭,何如?上曰,政府西壁旣備,明日朝講罷後,都錄及翰薦取才講,節次擧行,可也。{{*|出榻前下敎}}師善曰,李宗城以關西事,會議廟堂事,命下,而渠以未付軍職之故,尙此遷就之矣。上曰,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從速會議廟堂,稟定,可也。{{*|出榻前下敎}} ==6月2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陳疏受由}}。左承旨柳綎{{*|病}}。右承旨李春躋{{*|病}}。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直}}鄭重器{{*|病}}。事變假注書權瑞東{{*|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朝、晝、夕講。 ○夜四更五更,坤方有氣如火光。 ○下直,豐德府使崔商翁,龍岡縣令李顯謨。 ○韓師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尙賓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已申飭,而社稷署直長趙榮宗,副司果尹汲,奉常寺參奉柳文龍,去五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事體殊涉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朝講時,掌令金廷潤、正言李龜休進參事,昨已停當矣。卽者李龜休,因一微事,陳疏到院,無意入參,正言申晩,除拜累日,尙不出肅,事甚未安。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師善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善啓曰,今日晝講時,知事當爲進參,而宋寅明翰林取才進去,申思喆、尹游、朴師益病不進,李眞望在外,宋眞明實錄廳進去,無推移入侍之員。在外、公故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史薦取才,朝講罷後擧行事,命下矣。取才坐起,大臣出令,而藝文提學李德壽在外,都承旨宋成明,以調理受由,知春秋申思喆,金東弼,同春秋尹游、朴文秀,俱以病不來,在外受由外,竝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尹心衡、校理洪聖輔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師善曰,推考傳旨捧入。 ○假注書姜必文出使,代以鄭重器爲假注書。 ○傳于韓師善曰,山陵供上,各別嚴飭,令各其史官,躬親進排者,所重若何?而不有事體,怠忽若此,極爲未安。令後不勤司,其堂郞爲先狀聞之意,回諭。 ○傳于洪尙賓曰,今觀金吾草記,自備局,曾有草記之事矣。本事委折,猶未記得,以金溝前後守令事,草記入之。 ○傳于韓師善曰,時觀守陵官狀啓,僧尼所爲,極爲無據。各別嚴禁,俾無若前事,分付。 ○韓師善啓曰,都堂錄,朝講罷後擧行事,命下矣。政府西壁及弘文提學、吏曹堂上,所當依下敎牌招,而大臣尙未出令,姑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史薦取才,今已出令,而知春秋申思喆、金東弼,同春秋尹游、朴文秀,俱爲違牌矣。成命之下,不得擧行,事甚未安。申思喆、尹游則以晝講入侍事,纔已出牌,而金東弼、朴文秀,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善曰,正時已過,而尙無閤門外習講之事,自相推諉,事體未安,故有所下敎矣。以牌不進事,稟達,政院不爲,申飭而然耶? ○又傳曰,法講事體,何等重大,而經筵官互相推諉,事體未安。閤門外,尙無習講之事,政院無申飭,牌去來而然耶? ○柳綎啓曰,啓下遠近道京中上言一百七十八張內,一百三十五張,分下各該司,疊呈六張及四件事外,與猥濫三十七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宋徵啓、李裕身、尹志遠爲實錄兼春秋。 ○韓師善,以吏曹言啓曰,《都堂錄》爲之事,命下矣。本曹無實郞官,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宗白爲吏曹正郞。 ○韓師善,以禮曹言啓曰,卽伏見守陵官海興君橿狀啓,則陵上莎草,亢旱此酷,漸至萎損,故極爲悶慮,不得已晨夕灑水,幸有回蘇之望。前後階砌上下莎草,則只以些少人力,有難遍灑,多有枯損之處,事當趁卽修改,而如此旱炎,雖爲改莎,萬無着根之理,姑待舊陵改莎之時,同爲修改,恐合事宜云。卽今階砌上下莎草之枯損,雖極可慮,此與陵上莎草執頉有異,令陵官,多率軍卒,朝夕灑水,潦雨後,枯損及蔓延與否,更爲奉審牒報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宗白、李裕身、宋徵啓爲副司果,朴枝茂爲右邊捕盜從事。 ○韓師善,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本曹正郞李宗白,卽爲催促,使之出肅,以爲進參都堂錄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去五月初十日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權始經所啓,及第尹師完,卽故判書尹以濟之孫也。登科未及分館而身死,曾在先朝,韓五相、洪重泰及近者沈瀷、南有常諸人,皆以未分館身死,得蒙追榮之恩,師完亦無異同之別。今亦依此,施以贈恤之典,似宜矣。上曰,令該曹,稟處事,命下矣。出身未分館身死者,自朝家施以贈職之恩,旣有韓五相等諸人近例,則故及第尹師完,亦依筵臣所達,一體贈職,恐爲得宜,而事係恩典,上裁,何如?傳曰,贈職。 ○又以吏曹言啓曰,氷庫別提鄭羲河,除授後,過限未上來。內資寺奉事朴師伯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各牧場土地,爲宮家折受者,代盡出稅,則雖永給之地,依民結例,自本寺句管收稅,自是事目矣。忠淸道泰安遠西面及慶尙道固城唐浦、葡萄島、南海錦山場等,俱以宮家賜與之地,上上年因特敎,亦入於出稅之中,而自戶曹混同收稅云。當此牧場漸縮,寺儲罄渴之時,此等之處,不可不隨得還推,以補其萬一。所謂遠西面、唐浦、葡萄島、錦山場四處,自本寺,依事目句管收稅事,分付地部及兩道監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鞫廳杖斃罪人天任,獄中衣服書札交通一款,依傳旨査問之時間,軍士嚴福男,外直羅將鄭億世,衛所書員金廷輝,使令張戊申,旅首鄭順民,私婢分合,扈衛軍官徐斗彬等,及且因各人之招,天任奴石敬,婢夫金澤堅等,合坐究覈,而嚴福男、鄭億世則衣服書札傳給事直招。故令禁府稟處事草記,允下後,禁府,尙未稟處,至今仍囚於捕廳。其餘不緊干連人金廷輝、張戊申、鄭順民、分合等四名,頃於鞫廳收殺之日,稟議于鞫廳大臣後放送,徐斗彬,卽天任婢夫,而天任,使旅首、軍士,往來渠家云。金澤堅,卽天顯婢夫,而火藥買給云。石敬則以天任之奴,略知其交通往來之事云,故竝爲仍囚矣。今當憫旱疏釋之日,似不可一向滯囚,竝移送金吾,以爲,稟處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秋冬等都試,連因有故,不得設行,當此盛暑,勢難擧行。在前如此之時,則有仍停都試,設行祿試射之規,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金溝前縣令金致謙、權瑊、李敬臣等拿來事,傳旨啓下矣。金致謙、李敬臣等,今方待命於本部,卽爲拿囚,而權瑊,時在忠淸道、韓山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黃玉鉉發配事,疏決單子啓下矣。所當卽爲擧行,而臺諫以還收論啓,姑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善,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都監各房,今已始役,監造官一員,依前例輪回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議政府司錄,以左議政、右議政意啓曰,都堂錄及史薦取才,朝講罷後擧行事,命下,而都堂錄則首相方有病患,纔已陳箚,當待差復後出令,而史薦則曾有無故大臣擧行之例,故卽爲開坐事,出令,則藝文提學,尙不出肅,都承旨陳疏入啓,待下批,竝卽牌招進參之意,使錄事,言送于政院,則承旨傳書以置之後,日已過午,終無啓稟之事,更問其曲折,則藝文提學在外,都承旨,疏批有調理之命,故不爲請牌云。事勢如此,則政院固當以大臣雖送言,而提學在外,都承旨亦有調理之命,不得請牌之意,措辭稟旨,而言送之事,無端寢格,以致成命之不卽奉行,揆以事體,極涉未安。政院下吏,爲先囚治,而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以示警責,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洪致中箚曰,伏以臣奔走撼頓之餘,受傷最甚舊病常欲發作,而輒以藥物救急,得以僅僅支過矣。昨日賓廳罷歸之路,忽覺遍體寒栗,肢節如束,達夜狂叫,身不貼席,素患痰癖,乘虛作痛,有時上衝,悶塞欲絶,昏倒不省,生意都盡。昨今連下朝講之命,而皆不得入參,史官取才,都堂會圈,又有設行之敎,而自量病情,萬無自力赴坐之路,病裏惶隕,固已一倍靡容,而目今旱魃肆虐,雨意愈邈,前頭穡事,將不免大無矣。此時,聖上憫旱,夙夜憂勞,而忝在輔相,曾不能出一言畫一策,以講究弭災捄民之道,則臣之負職責,於是乎益大矣。其何敢虛帶重任,一任其瘝曠乎?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答天譴,以警臣工,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勤勞之餘,所患若此,深用念焉。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司直兼藝文提學李德壽疏曰,伏以臣頃忝館職,猥煩籲號,乃蒙聖慈曲賜體諒,鞶帶之遞,不俟終日。臣惶感之餘,私分粗安,曾未幾何,又有此藝苑新命,臣自惟文學空疎其爲不合,比前有加,亟宜陳章暴實,以冀改正,而旋竊惟念,臣於前後除拜,凡其有難冒之實者,則聖明輒卽準其所請不待再三申瀆,體下之仁,臣實獨結中腸,今者有命輒辭,續續陳懇,誠恐非所以體聖上推仁待臣之道,以是徊徨屢日,不敢控訴,但有循省悶蹙而已。臣於才具不稱之外,又有痼疾之不可强者,蓋世皆知,臣有重聽之病,而不知臣亦有短視之疾,臣今年紀雖衰,而至於書卷中,能識蠅頭細字,惟其離眼稍遠,則輒不能辨,提學之任,例掌考試,而臣於大科試券,全不能辨其字畫。昔宋臣歐陽修有目疾,平日讀書甚艱,至或使人讀之聽之,至於公家文字,則校勘如常,時人以爲,貴人自有異相,而臣則以爲此非異相也。臣聞中朝試卷甚短,不滿尺餘,置之考官之前,去睫至近,故易以辨視,而我國試紙則其長殆六七尺,置之考官之前,去睫頗遠。如臣有病者,宜其艱於辨視,今臣文學,不及於古人,而病則同焉。試紙長短,又有古今彼此之別,抑而行之,寧有可强之理乎?臣於爲文,槎牙荒類,固不合時樣,然苟朝家命之以小小辭命,則當强飾嫫,毋以效他人之顰,而至於掌試一事,則決無奉行之路。況今文學之優於臣者,不止爲一二人,擇而命之,宜無不可,敢望聖明諒臣非有外飾,亟賜遞免,移授可堪之人,不勝大願。目今旱災甚酷,至有再行親禱之擧,而出日杲杲,其應漠然,臣仰念聖上焦勞於上,誠不勝其耿耿憂歎。夫天數人事,有相順相違之理。臣嘗讀《史記貨殖傳》,有曰歲在金穰,今年亦歲在金則宜穰而反旱,豈人事之失,不能順乎天,而天固違其當施之穰耶?殿下於遇旱,例行之常節,亦旣行之矣。此不足以動天也。以古帝王言之,成、湯六責而千里滂沱,此最爲後世之口實,然而未易言也。夫天,曷嘗感六責之言哉?所感者,在六責之誠耳。惟湯憂民之誠弸中,而無一毫之虛僞,故一言纔發,大雨隨之,凡士庶之祭其祖先者,苟無誠意以將之,則無以致鬼神之顧歆,況人君之事天,其可以空言,致其感格乎?此在殿下之自省而自勉,其次則古之人,有葬枯骨而得雨者,有決冤獄而得雨者,恩及生死,斯克順天心矣。臣曾見湖南沿海及海島之民,親死而多不葬者,置屍海邊,蓋以數把茆風吹日炙,髐然見骨。頃年安竹之戰,屍骸亦多不收,此固可死之類,而文王揜骼之政,固不間於有罪無罪,此外臣所不知者,諸路諸邑,必多此類,宜勅方伯、守令,嚴定條法,俾得坎藏,不使日久暴露也。滯獄之患,我國爲甚,有數十年猶未決者,其爲冤鬱傷和,莫大於此。爲是之慮,而務從疏釋,亦非以生人之道,殺人之義也。獄之重者,必具兩邑宰,謂之同推官,而邑宰每患職事鞅掌,不能以時約會,故一歲之內,其能數次按問亦難,則無怪其經年拘係也。中朝自唐宋以來,有提點刑獄官,巡歷外邑,疏決疑獄,其制甚美,我國都事之任,課試檢田外,無他職事,類皆請暇在京,便作冗官,今若三司中,擇其公廉之人,輪差是職,兼管刑獄,則職品相近,而無大段變通之事矣。簡其騶從,省其廚傳,按行列邑,俾無虛月,則同推不患無人,而其於疏滯獄之道,亦過半矣。先輩亦嘗有是論,而尼而不行,臣每惜之,敢此附陳焉。或謂如此設施,殆同遠水之不救近火,臣又以爲不然,天之所感者,在於心,故苟萌設施救民之心,則不待設施之畢著於事,而冥冥之應,固當如桴鼓影響,而所懼者,承事之人,不能感聖上如傷之意耳。先儒有言,自古救荒,只有兩說,第一,是感召和氣,以致豐穰,其次,只有儲蓄,今朝家於此兩者,俱無一得,是不過坐而待亡而已。嗚呼,人各內存鱗甲,惟思戕人利己,則朝廷可謂和乎?大獄屢起,觸法相繼,則世道可謂和乎,死者輸布,鄰族不保,則民生可謂和乎?其所無如之何者,臣不敢言,其所可爲而不爲者,臣亦不暇細論。惟殿下責勵廟堂,日惟民事之孜孜,盡其所可爲者,而振其所不爲者,今臣所陳,亦其可爲之最易爲者也。臣未知廟堂之難之也。則謂之難而不謂之易也乎?臣憂心所發,妄論及此,不勝惶怖戰悸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疏末所陳,俱有意見,而其中已有下敎者外,令廟堂,登對時,稟處,飭礪之請,卿言尤是矣,可不留意?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行都承旨宋成明疏曰,伏以司諫徐命九之疏,盛怒臣向日對疏,侵詆頗力,臣看來不覺噴飯也。噫,鄕隣之鬪,臣何悻然?山林之云,不過閉戶之義耳。其泛論時象之言,誠不料諫臣之身自擔着,必將危險語,加人以自快也。世界人習氣,大率如此,臣竊傷之,臣旣付之一笑,顧何足與之較挈?雖然,臣白首殘年,漏盡不休,至掛人齒舌,騰名章牘,顧影自悼,撫心知愧,念臣平素,拙疎無用,卽聖鑑照燭無餘,而近日卯申之役,陪扈之班,策蹇曳跛,扺死奔趨,未嘗言病,其衰朽疲尫不堪供職之狀,殿下猶有未盡俯悉者,必以臣謂可以姑備數强驅使耳。臣請畢臚病源之深痼,筋力之難逮,以冀慈天之哀憐也。臣本積傷於喪威隕穫,雖在疾病未形現之時,有若枯木死灰,於運用酬酢上,太倦怠,膈間火痰,根蒂固結,常時氣逆上衝,面烘如醉,眼赤多淚,未老而昏,喉喘聲嘶,言語不續,此固可悶可苦之症形,而値此流金盛熱,日昨陪班中,流汗引冷,有倍他人,暑暍所中,疾又乘之,關格不通,吐瀉無算,痞悶窒塞,實有頃刻危死之形,罷歸私次,急灌藥物,而少無通利之效。今日藥院,有起居之禮,而不但諫疏到院,爲臣必遞之端,病狀猝重,終不得趨參,臣尤死罪。臣尤死罪,竊念臣之年衰多病,非如一時感傷之症,其不能久於陽界,鎭長事,殿下,灼然明矣。且羈馽中局束,非性之宜,是故,臣於利祿上,意想淺短,常有逡巡退步之念,此亦在臣非長遠之兆也。伏惟君臣,猶父子,臣所恃者殿下。惟願矜念臣,曲保臣,不惟許遞臣見帶之職而已。仍命勿復檢擧,俾得優游閑養,使樗櫟散材,自終天年於山野之間,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過中之言,於我何嫌?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司諫徐命九疏曰,伏以臣頃以山陵封標事,謹隨諸臣之後,進往交河,竣事而還,則亞諫新除之命,固已有日矣。臣於是職,僨敗屬耳。揆以私義,實有所萬萬難强者,故復命之重,亦不暇顧,咫尺前陛,竟阻入肅,仍自闕外,陳章徑還,而連値齋戒之日,尙不得一徹於黈纊之下,曠日虛帶,尤增罪戾,臣誠惶蹙悶鬱,莫知所以自措也。噫,臣之固避華要,切不參涉於時論之狀,卽聖上之所俯燭也。頃忝本職之日,適有合辭之啓,此乃爲君父懲討之義,則爲今日臣子者,孰敢有異議於其間,而區區咫尺之守,猝難變改,竟自阻於齊聲之列,臣之負聖上而孤職責之罪,固已大矣。及夫處分非常之後,臺閣近密,宜有捄正之論,而無一人爲殿下言之者,雖以如臣塌地之心,不勝其慨然,略陳寂寥數語,以效匡救之忱,而然其爲言,不過就事論事,平說義理而已。元無毫分關涉於黨私,其疏尙在,可按而視也。祗緣臣誠淺言微,不槪聖心,還給之餘,繼宣備忘,至有時象反重於君父之敎,此實臣子所不敢聞者。聖度天大,雖不卽降誅殛,而臣自承此敎之後,寧欲無生,每一念來,惶懍隕蹙,今已閱月,而猶未弛也。至於諸承旨反攻之言,雖其或淺或深,不一其槪,而若如李聖龍之責以略綽,則臣實愧服之不暇,獨惜乎知申之疏,其悻然之色,溢於言辭,與向來一宰臣之疏,同一口氣,不識此事何關於其所謂鑽進,而忽然惡聲,至於如此也。若如其言,則聖志堅定之下,惟當低首取容,學得一種規模而已。何必强聒不捨,自抵譴黜也哉?古人所謂羌內恕己而量人者,正爲知申準備語,而若乃欲走山林之云。於今日討復之論,不惟不欲聞而已。人心之陷溺,義理之晦塞,一至於此,則彼徑停大論,縱恣無忌者之接踵而發,猶不足道也。是以,又有人各有一件《春秋》之說,人之意見旣如是,則宜乎臣言之見詈,而日後世道之害,又不知至於何地也。凡此詆斥之言,雖非獨指臣身,而臣旣被其混詈,其爲一身之辱,當世之羞,雖挽河而滌之,有不可勝盡矣。以此情勢,雖敦匠之任,尙有冒沒之愧,況可更據顚沛之地,放倒一己之廉隅,重貽朝紳之恥辱也哉?臣之決不當復玷臺端之義,較然明甚。伏乞聖慈,備賜諒察,亟許鐫削臣職,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以靖私義,以快人心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修撰金鎭商疏曰,伏以日月流邁,練事隔月,伏惟孝心追慕,何以堪處?區區悲慮,竊不自勝。顧臣已退不可復進之狀,曾已備達,不敢煩複,至於前年山陵往役之任,是臣子所不敢辭者,而情病所迫,終亦辭之,此而敢辭,則其他官職去就,又奚暇論?竊意聖明,亦已洞察臣之病勢情實,不復羈以職任,俾得優游於田野之間矣。不料卽者玉署之命遽及,上來之諭隨下,臣非不知聖明不棄之恩爲可感,而若其不能膺命之狀,有倍於前,惶懼憫蹙之極,誠不知恩除之爲榮。夫聖上甄拔之恩,孰不爲榮?而如臣自廢之身,不見收錄,則反以爲喜,檢擧不置,則反以爲憂,非其所好惡有異於人,乃其情勢不比於人人故耳。以是身無職名,則無非臣銜恩自在之日,身有職名,則無非臣惶蹙靡容之日,其勢誠然矣,其情亦慼矣。仁覆之天,寧不矜憐,每有召旨,輒敢違傲,前後負犯,固已深重,況今園陵有變,遷奉已決,聖上憂勞,百僚奔走,而臣獨晏然退伏,尙不知動,勢雖使然,罪豈倖逭?伏乞聖慈,察臣難進之狀,鐫臣新授之職,仍治臣此時逋慢之罪,以安私分,以嚴公憲,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持平尹光運疏曰,伏以臣疾病難强,情理難抑,前後哀籲,非止一再,而誠淺辭拙,天心未格,一視以例讓,輒以勿辭爲敎,繼因儒臣陳達,特施問備,催令上來,臣聞命惶懼,罔知攸措。顧此濱死之喘,實無自力之勢,而嚴命之下,分義是懼,不得不擔舁病軀,爲寸寸前進之計,指日登程,至發路文,臣父宿病,猝劇於此際,懍懍有朝夕之憂,人子至情,不忍離捨,俶裝臨發,而未免中止,揣分悚蹙,誅譴是俟,不意恩命,又移柏府,除書馹召,聯翩遠辱,臣是何人,叨此恩數?雙擎九頓,感涕自零,臣之病情已成癃癈之狀,屢陳於前疏,伏想聖明已俯燭矣。不敢復事煩瀆,而目今老父之病,一味沈篤,飮啖殆至全廢,半身不能運用,奄奄床席,轉益澌綴,而日夜相守,病裏攸依者,惟臣而已。臣誠孝淺薄,雖未能感格神明,回沈痾於蘇健之域,臣若戀寵畏義,恝然相捨,而遠赴半千之外,則是豈人理之所可忍耶?古人所謂事陛下之日長,報劉之日短者,正道臣今日之情事也。噫,臣才識淺短,涓埃莫效,而惟其策駑磨鈍,殫竭心力,以少酬聖恩之萬一者,是臣之至願,而不幸奇疾轉輾嬰痼,强策從宦,旣無其路。且臣名忝從班,已有年所,而尙未得一近耿光,區區犬馬之誠,何嘗不係戀於方寸,而有命輒辭,積犯違逋,此豈臣得已而不已者哉?是以臣常恐一朝溘然,生而爲蔑義之人,死而爲負國之鬼,興言及此,竊自悼憐,父病未蘇之前。臣之情理,決不可暫刻離違,而風憲重地,亦不宜一任瘝曠,玆敢冒死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見帶之職,不復縻之以官責,俾得專意留護,以伸至情,仍治臣前後慢蹇之罪,以警具僚,千萬至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俟父病間,上來察職。 ○正言李龜休疏曰,伏以賦性庸鹵,最居人下,半載之間,四入臺地,而曾未能出一令,振肅頹綱,徒自隨逐行隊,泯默挨過,尋常愧懼于中矣。卽見龍山士子金球等太學通文,則爲柳潝雪恥事,遍侵憲府、秋曹,醜辱狼藉,而臣名亦入其中,臣看來不勝驚怪也。槪日者臣待罪憲職也。有一人披喪服,來私室,立庭白活,問其名則卽前縣令柳潝也。詰其由則乃逢辱於常漢出身高希太事也。蓋其所遭凌辱,極爲痛惋,而希太係是出身云。故臣答之曰,高漢所犯,係關風化,法宜囚禁重究,而第出身之不得直囚,纔有筵中申飭。希太則姑俟前頭處置,而其兄希太,同肆惡辱云。以其兄名,枚呈於後日茶時,則當爲痛治云云。臣之所以處之也。可謂曲盡無復餘蘊,而潝退去累日,終不來呈。但出沒往來,造言飛謗,臣聞而怪之而已。不意今者球等,因此事,自相張大,視同士林重事,乃至於糾合諸生,將欲陳疏,通諭賢關,歷擧臺臣名字,恣意侵侮,眞一怪底事也。臣雖疲劣,官以諫名,則誠不欲與之呶呶,以益臺閣之羞,而旣被其指名醜詆,痛愧之極,玆不得不略具短疏,悉暴事實。伏願聖明,俯諒臣危懇,亟許鐫遞職名,以安愚分,不勝萬幸。卽因朝講,庚牌臨門,臣怵分畏義,謹此隨詣於禁扄之外,而顧臣踪地,實無趨參之勢,玆敢拜章徑歸。竝乞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怪過之擧,於我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六月初二日卯時,上御時敏堂。朝講入侍時,領事趙文命,知事宋寅明,特進官趙儐、洪鉉輔,參贊官洪尙賓,掌令金廷潤,檢討官尹東衡、黃晸,假注書鄭權,記事官金洌,記事官洪昌漢。趙文命曰,旱炎此酷,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眼候,何如?上曰,無加減矣。文命曰,再次親禱,雨意漠然,憫不可喩矣。若於旬前得雨,則猶不至於大無,而觀此日勢,前頭旱熯,必爲轉甚,民事殊可慮也。上曰,今朝頗有雨意,漸至開霽,來頭旱災,將滋甚,甚可慮也。文命曰,今年節候差晩,姑未判其大凶矣。上曰,欲雨不雨,猶有可望,而卽今悽風,甚可憫也。上讀前受回命訖。尹東衡讀呂刑自篇題,止配享在下。上受讀訖。東衡曰,此篇,乃穆王命呂候,作刑書,誥四方者也。夫虞典所謂金作贖刑卽出,大舜欽恤之至意,而所贖,不過官府之刑而已。穆王末年耄荒,轍迹四遍,財匱民勞,無以爲計,遂乃藉口虞典,遍贖五刑,以斂民財,古人不云乎?作法於廉,其弊爲貪,聖人立法,何嘗有弊,而尙爲口實,人主制法,其可不愼歟?晸曰,以《史記》觀之,穆王周流四方,荒服不至故作爲此書,雖大辟之罔赦,而乃反贖金,夫子錄之,蓋亦示戒。然其中亦有許多好說話,猶可以想見忠厚惻怛之意也。上曰,然。宋寅明曰,穆王,亦非盡贖大辟也。其可疑者贖之,而猶慮夫有罪者見贖,故眷眷以閱實二字,申復其意,非直爲贖金而作也。上曰,然。寅明曰,凡人主春秋鼎盛之時,發號施令,易合權度,而衰耄之後,有難摠攬,故作爲文字,以備遺忘。孔氏所謂耄亂荒忽,度時世,所宜訓刑,以治四方者,其意,似好矣。上曰,孔氏之說,與本註義,亦不甚背馳矣。文命曰,二說大同少異,而知事所達,頗有精神。儒臣之意,亦好,竝留意,何如?上曰,當留意焉。上曰,成康之世,刑措不用,故篇中不曾及之歟?文命曰,虞舜之時,初何嘗有大辟之贖?而穆王乃藉之以贖金,此卽衰世之意也。洪尙賓曰,聖敎固至當矣。然先儒以爲,他書必擧文、武、成、康,而呂刑中獨不及者,恐忝先祖之德也。上曰,卽今滯囚,或至三十餘年,反有甚於贖刑,後之視今,其將謂何?寅明曰,舜時,皐陶爲士師,故自無疑獄,無事於贖矣。穆王時,無如皐陶者,故獄情疑似,大辟且贖,治獄之道,惟在得人耳。上曰,皐陶至公無私,故能致風動之化,後世則反是,議讞當否,只在公私之間耳。文命曰,聖敎至當,而古今時勢,亦不同。古時人心淳朴,罪之有無輕重,自可易辨,而後世則不然,巧詐百變,疑似難明者甚多,此所以難斷也。上曰,疑似難明者,不在於彼而在於此,我有偏着之心,故見之爲疑,似轉入於難明之地,其在疑似難明之中者,因可憐,而置人於疑似之地者,尤非矣。寅明曰,安知今日不當疑者,尙以疑似倖免,而當死者不死耶?上曰,何必皐陶,人能刊去私之一字,則自無置人疑似之病矣。尙賓曰,第七章云,德威惟畏,德明惟明,蓋不以德威之,則是虐也。雖欲畏,得乎?不以德明之,則是察也。雖欲明,得乎?惟威惟明,必以德爲本。上曰,其言是矣。寅明曰,得於天之謂德,率是性之謂道,德不可不修,而道不可須臾離也。修德凝道,厥有其要,必須涵養於未發之前,省察於將發之際,令此心,常惺惺在,則威之而人畏,明焉而人服矣。不然則其所謂威者,徒爲危厲之歸,其所謂明者,未免苛察之譏,人誰有畏服者哉?今聖上,於戒謹工夫上,猶有些未盡粹處,故雖威而情志或有所未孚,雖明而事務或有所未察,惟願聖上更加意焉。上曰,其言切實,當加意焉。晸曰,召誥曰,王其疾敬德,敬德二字,最宜體念。上曰,儒臣之言,亦好,當留意焉。文命曰,知事所達,能闡發義理精微,不可不各別體念矣。上曰,當各別留念焉。晸曰,第六章云,鰥寡無蓋,蓋雖鰥寡之微,而亦無有蓋蔽不得自伸者,此卽百姓咸戴之本也。寅明曰,今此旱乾之災,必將爲大殃禍矣。國家有同新造無可倚恃,雖荐歲豐登,有難扶持,今乃如此,此卽大警動大振作之時也。某災某應之說,雖是漢儒陋處,而天人一理,上下無間,蓋雲氣上升,而天不下濟,則不成雨矣。仍念殿下惟聰明是用,故不無億逆之弊,在廷之臣,輒懷疑懼之心,人有可遊者,而欲遊之,則慮上之或以爲愛黨也。人有可救者,而欲救之,則慮上之或以爲護黨也。今此旱災,安知非亢德所致耶?且殿下於京華有勢之人則有所寬假,鄕曲無勢之人則曾不顧藉,此亦非召災之端耶?上曰,下款說好矣。當留念焉。上款說亦然,而孟子曰,地利不如人和,和之一字,卽治國之第一義也。古人云,烹弘羊天乃雨,若不懲一而勵百,則犯之者愈多,而刑罰愈濫,災安得可弭耶?予意如此,當與卿言,參究留意焉。晸曰,知事遇災進戒之意儘好,而但法講未畢之前,縷縷煩達,筵體未安矣。上曰,旣附文義,何害之有?晸曰,我朝立國仁厚,故大辟外,法網太疎,犯觸甚易。且議讞之臣,未必皆哀敬折獄,故權勢之家,或多漏網,此正上下交飭之地也。上曰,然。講官退伏。上曰,都堂錄,今日果爲之乎?文命曰,都錄,必領相出令,而東西壁備具,然後可以爲之矣。上曰,西壁則無故矣,洪昌漢曰,今日朝講罷後,翰薦取才事,命下,而西壁一員,以山陵都監堂上,方出去云矣。上曰,予以爲左參贊有故,而右參贊則無故矣。山陵都監堂上出去者誰耶?昌漢曰,尹淳也。上曰,若爲都堂錄,則吏判當參坐,晝講時,他知事入侍事,分付,可也。寅明曰,政府出令,然後參座諸員,可以牌招矣。文命曰,農人多以爲旬前得雨則不至於大無云,而觀此日勢,必將久旱,各邑還穀,折半留庫之意,曾已,分付,而不可不更加,申飭。至如戶曹、宣惠廳諸般上下之物,皆以木錢出給,若干穀物,盡爲儲蓄,似好矣。上曰,今此旱災,實非常矣。且以日氣觀之,此是季夏,而朝夕風氣頗凄冷,災害將不如此而止,此予所以深憂也。凡事,豫則立,不爾則必有後時之悔也。向予必欲運致湖南米者,蓋有意焉。曾旣累世稍稔,雖無此旱,豈知前頭又將荐豐耶?凡係賑救之策,預講爲宜矣。文命曰,臣與諸宰相議,皆以爲俄所陳達事及鑄錢外,無他善策云矣。上曰,錢者,初非耕種而成者也。一號令之間,可以鑄出,今若豫爲此擧,則弊反甚焉。卿等其少忍焉。文命曰,一二月間所出之米,亦甚可惜,故臣欲從速鑄錢,穀物所用之處,以錢代給矣。上曰,此穀,不在於官,則在於民矣,非如棄之空地也。留置穀物,將以賑民,豫爲俵散,亦無妨矣。百姓足,君誰與不足?寅明曰,國家需用,專靠三南賦稅,今若三南盡爲赤地,則無可着手處矣。莫若趁今儲蓄,以爲備豫之策,惠廳地部諸般上下之物,皆以錢布給之,百官稍廩,亦以錢布代給,而節用貿穀,從便收聚賑資之意,亦爲分付外方,似好矣。上曰,吏判言,是矣。廟堂,稟處,可也,而但百官頒料,何可代給乎?其中自有掣肘之端矣。寅明曰,今日給布,猶勝於他日給布矣。尙賓曰,忠信重祿,所以勸士也。稍廩代給,旣無古例,臣意則未知其妥當也。文命曰,事苟可爲,則何論前例之有無耶?晸曰,百官廩料,非特代給,雖減下,庸何傷?上曰,京居原祿之官,代給無妨,而游宦薄料之人,若又代給,則何以支堪乎?至於軍卒,則尤不可代給矣。{{*|抄出擧條}}文命曰,貢物則以錢上下,似好。上曰,曾有給錢留米之議,而亦不能行矣。寅明曰,加鑄外,無他救急之道矣。上曰,尹淳之議則固過矣。然予亦以爲加鑄則其弊不貲,故有所持難矣。文命曰,聖意所在,臣亦知之,則似此遷就,必有後時之悔矣。上曰,以若干銅鑄錢,有何所益於賑救耶?朝鮮雖少,以此鑄錢,政如滄海一粟矣。文命曰,捨此而別有好策,則臣等何必煩瀆至此?而此外元無下手處矣。寅明曰,疏決時,竄逐者亦被放釋,則禁錮人員,亦當一倂稟處矣。上曰,疏決時,欲爲下敎而未果矣。其中自當有權衡矣。文命曰,聞寅明言,則副勅元無不足之心云矣。上曰,我國人多怯,凡事過慮,故如此矣。重臣以所聞於渠者,陳達,可也。上曰,予忘之矣。金是瑜則當入於今番疏決矣。{{*|出榻前下敎}}寅明曰,副勅以爲,事事感激,言言感激,凡有關於爾國者,則當極力周旋云矣。文命曰,以今思之,史冊事,館所接見時言及,似好矣。上曰,言及似好,而以有上勅,故難言矣。寅明曰,歸時歷路,亦無大段貽弊矣。副勅一日,問金是瑜曰,汝國所謂常平者,何謂耶?是瑜曰,倉名也。出示三片錢曰,此何物耶?是瑜曰,從古以來,有國則有貨,此卽我國錢貨也。曰爾國當以行貨之意,一番奏問于皇朝,改名以一國通寶,則似好云矣。上曰,其言亦似有理,然不必徑先提起矣。寅明曰,聖上每以鑄錢爲難,彼國錢幣,行使最便云。得來用之,似好矣。上曰,是爲康熙通寶耶?文命曰,代各異名矣。寅明曰,閔判府事兄弟,每稱其可用,而人多沮之,故未果矣。上曰,如其可用,則豈無周旋出來之道,而利竇一開,其弊無窮矣。寅明曰,副勅以爲,大國自昨年,地震非常,皇帝日懷危懼,爾國事同內服,合於通咨之際,略及慰意云矣。晸曰,我使入去時,目覩地震之變矣。上曰,使臣旣已目覩,而來前頭通咨時,略及慰意,亦似無妨矣。文命曰,大通官贈給太多,將爲後弊,臣若往彼,則當言于禮部,以爲變通之道矣。寅明曰,今番支勅,有一依乙巳春等例備給之命,京目亦依此擧行,而乙巳春,所給物種頗優。乙巳冬等所給,比春等頗減,故兩西則從便周旋,以冬等例贈給,而乙巳春支勅時,平安監營,過勅後,爲慮支勅,別將輩之居間幻弄,嚴刑,勒捧其十分之二,除其所捧之數啓聞,以爲謄錄。今番依謄錄數出給,則次通官適持來其時贈給單子,贈給實數,比謄錄有加,責出其單子所載之數,雖以謄錄爲辭,而意甚艱窘,互相爭詰,僅能彌縫防塞,而大扺有司,急於恤費,務爲裁減,其間不無權宜苟簡之事。及其生事,每有名不正言不順之患,所得無多,爲弊不貲,與彼輩爭竸之除,有傷國體,此後勿復爲此之意,申飭,好矣。上曰,其言是矣,申飭,可也。{{*|出擧條}}文命曰,史冊事,猶有可望云。臣若入去,則虛實遲速間,當仔細詗探,而但譯官中,金是瑜、李樞外,更無解事周旋之人,勢將率去矣。上曰,卿在譯院時,曾不防塞別啓請乎?無事則例不許一人別啓請矣。今雖有史冊事,只是謝恩兼冬至使,何可許之乎?史冊事,所重在焉。卿自推移率去,可也。寅明曰,譯語,非人人所解,若無是瑜、樞,則更無繼之者,是可憫也。上曰,然矣。寅明曰,今番延卜,一依使臣手標而起送,其數多至七百餘駄,似此混雜,豈無奸弊?聖意以延卜一事,謂由於譯輩之故,爲落後,而非其實狀,使行每急於還朝,不能等待卜駄,徑出柵門,譯輩何能挽止耶?使行之與譯卜同時出柵,自是前例,故義州有入送使行留柵糧饌之規。近來使臣,意在自便,不能留待使臣,尙於玉河館,留着許多時月,古人亦有十年持節者,而今不堪若而日留待之苦,徑出柵門,致有此弊,朝家必欲痛禁延卜之弊,則惟當嚴禁先出柵門之使臣而已。不能罪使臣,而只罪譯輩,欲防奸弊,則恐無所益矣。文命曰,臣曾爲書狀官,辭陛時,備達延卜之弊,故到北京後,另飭譯輩,約束雇車人,必欲同時出柵,而適値無前潦雨,未免落後,故到鳳凰城,臣則決意留待鳳凰城,以爲同時出柵,而上、副使以下,力言其未及定奪而來,不可留待云。故不得已出柵,而大扺一行,到鳳城,望見柵門,則如癡如狂,出柵之意,如水難遏,至於無知馬匹,亦若奮騰東首,人情固宜如此。此後若不定爲令甲,別樣,申飭,則使臣先出柵門之弊,決難防塞矣。上曰,使臣先出柵門之弊先朝亦嘗下敎,故近亦申飭,而今番使臣則適値勅行,以此爲辭,故不爲深責矣。此後則同時出柵事,定爲令甲,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寅明曰,臣於今番伴送之行,行到宣川,本府人民,千百爲群,攔道號訴,以爲大池筒下灌漑蒙利處,多至近千石地矣。近因守禦廳,因本道奸民陳告,下送差人,將欲破筒起墾云。大槪堤堰,事體至重,雖是乾堤,不可輕許起墾,況此儲水蒙利之地乎?分付該廳,收還差人,仍令本道,査治其陳告之民人,恐爲得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金取魯方爲關西伯,政理最明云。邊防之地,有此倚仗,誠爲可幸矣。上曰,御史亦以爲然,而但聞其情地有難久留云,誠爲可惜。寅明曰,渠有八十老親,勢難久留矣。上曰,義州府尹柳萬重事,吏判聞之乎?寅明曰,臣果聞之矣。上曰,開市防奸,果難乎?寅明曰,其奸弊,甚難知矣。府尹只得坐衙,申飭而已。其中奸弊,何以知之乎?萬重以善治名,而乃反如此,可知其難矣。上曰,然。東衡曰,今日晝講冊子,自止付標,洽滿三十餘行,似爲過多矣。上曰,依先朝例,付標,可也。金廷潤曰,尹邃事。上曰,勿煩。廷潤曰,南泰績事。上曰,勿煩。廷潤曰,逆坦事。上曰,亟停勿煩。廷潤曰,明彦事。上曰,勿煩。廷潤曰,逆垓事。上曰,亟停勿煩。廷潤曰,金重器事。上曰,勿煩。廷潤曰,權攝事。上曰,勿煩。廷潤曰,墷、㙉事。上曰,勿煩。廷潤曰,炯、烒事。上曰,勿煩。廷潤曰,睦天顯、睦重觀事。上曰,勿煩。廷潤曰,李夏宅事。上曰,勿煩。廷潤曰,鳳祥事。上曰,勿煩。廷潤曰,鄭德載事。{{*|措辭竝見上}}上曰,依啓。廷潤曰,新除授執義魚有鳳,時在京畿楊州地,掌令任震夏,時在忠淸道海美地,持平南泰齊,時在慶尙道都事任所,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上曰,兵曹判書金在魯,有可問事,今日晝講入侍事,分付,可也。諸臣遂退出。 ○六月初二日申時,上御時敏堂。晝講,兵曹判書金在魯同爲入侍時,知事申思喆,兵曹判書金在魯,特進官趙儐,參贊官韓師善,檢討官尹東衡、黃晸,宗臣琅堤君燂,武臣具聖益,假注書鄭權,記事官金洌,記事官洪昌漢。上讀前受訖。尹東衡讀自王曰嗟爾四方司政,止監于玆祥刑。上受讀訖。東衡曰,朝講時,已陳達矣。穆王大辟之贖,固爲非矣,而末節猶有三代氣像,哀敬惻怛之意,溢於言表,其所謂罔擇吉人者,儘可戒也。蓋必擇吉人,而使之治刑,然後能訖于富威矣。淑問如皐陶,固難易得,而代各有人,才不借異。伏願殿下,惟吉人是任。黃晸曰,呂刑一篇,忠厚惻怛,有不忍加刑之意,此固好矣。皐陶、伯夷,雖難易得,而天生人才,自足了一代事,殿下苟擇諸臣中至公無私者委以議讞之責,則何難致審克之效乎?況當憫旱疏決之際,尤不可不擇人矣。上曰,其意,好矣。申思喆曰,先儒以呂刑一篇,謂反於先生之法。蓋人君之治國也。臣民如有不仁者,則刑之而已。何可贖之而聚貨耶?儒臣才不借異之說,是矣。目今亢旱此酷,弭災召和之道,惟在於恤刑,而伸鬱疏冤之責,亦在於得人,惟殿下念哉。上曰,其言最是,當留意焉。晸曰,雖畏勿畏,雖休勿休之意,好矣。蓋死者不可復生,刑者不可復贖,雖以人主之威,何可低昂於其間乎?君雖以爲當辟,而臣不敢辟焉。君雖以爲當宥,而臣不敢宥焉。惟審輕重之差,以成正直之德,則安寧之福,將永久而不替矣。上曰,其言切實矣。晸曰,何擇非人云者,設問答,以發其意,明其不可不擇人也。蓋人君,固當道之以禮,齊之以德,使斯民,有恥且格,而亦須得人而治刑,然後可致風動之休矣。上曰,列邑獄囚,不擇守令,則何以究欽恤之至意耶?蓋篇中三言敬字,何處不宜敬?而必於刑罰,申復言之者,實有意焉。東衡曰,此篇累言中字者,蓋刑必得中,然後始免濫殺倖免之弊矣。刑卽凶事,而謂之祥者,亦刑期無刑之意也。思喆曰,刑出於好生之意則爲祥矣。上曰,然矣。晸曰,下刑適重上服,上刑適輕下服十字,陳氏之註,明矣。上刑,卽殺人之類,而所殺婢僕則是適輕也。其可以上服乎?下刑,卽詬罵之類,而所罵父兄則是適重也。其可以下服乎?此乃最審權衡處也。上曰,然矣。思喆曰,註意,甚該備矣。東衡曰,明淸二字之意,好矣。明者,無一毫私意之謂,淸者,無一點査滓之謂,治獄之道,要不外此,惟殿下澄省焉。上無發落。東衡曰,近來逐日開講,而本館番次苟簡,應敎尹心衡,校理洪聖輔,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亢旱如此,民事罔措,誠爲可憫。先朝祈雨祭,自初次,至于南壇,皆親臨矣。時卽四月而猶如此,今旣六月矣。尤何可雍容循例擧行耶?南壇遣大臣,龍山、楮子島遣重臣,以爲虔禱之地,可也。明日,是七次乎?思喆曰,七次矣。上曰,慕華館、慶會樓、春塘臺、蜥蜴童子祈雨祭及閭閻屛柳等事,節次擧行,可也。{{*|竝出榻前下敎}}金在魯曰,旱災此甚,晨夕凄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劑進之藥,其果進御乎?上曰,其後停止矣。明日欲試新劑藥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眼候,昨今間加減,何如?上曰,乍有往復,而亦不大段矣。在魯曰,連有拘忌矣。自再明日問安後,仍請受鍼,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數次親禱,安有冥應之理乎?其時不脫齋服,坐待行祀而歸,故卿等或慮其氣候有損。至有大臣固請,故不參朔祭矣。竟日心不自安,反不如參祀之爲愈也。仁政殿曾不下敎乎?軍民一也。軍卒輩連日暴露,亦甚可憐,故姑停親禱矣。寧陵忌辰祭已近,其前若不得雨,則當更禱,而但擧動時,城中空虛,元無留陣之事,甚可怪也。在魯曰,臣於其時,心甚懍然,私自相通於朴纘新,使之檢察,而終不安心矣。此後若有郊外擧動,則必留置大將一人於宮中,不然則別定留都大將,似好矣。上曰,今日召卿,明間欲爲親禱故也。卽見甲申舊例而停止,然旣已登對,故言及矣。在魯曰,君父野次,故三軍盡發,諸大將亦盡隨矣。上曰,君父雖野次,上有宗廟東朝,豈可無留陣之事乎?此後則令御營大將,檢察留都事,定爲節目,可也。在魯曰,旣有八次姑停之敎,其前豈不得雨乎?雖未得雨,南壇則易傷禾穀,東郊則方有癘幕,勢難親臨矣。況臣乍爲瞻望,則玉色頗覺瘦減,重瞳左部,赤色亦多,何可三次親臨乎?上曰,氣候別無傷損,而但連日疏決之餘,未及養息之際,卿等瞻望,故有此慮矣。誠意淺薄,雖未上格,而若爲親禱,則還勝於安坐矣。在魯曰,此後,雖或得雨,猶未免凶荒矣。上曰,若不浹洽,則反爲無益矣。在魯曰,政如沃焦釜矣。若終未得雨,不得已親臨,則臣意以爲社稷最重,再行無妨矣。上曰,兵判之言,有意矣。前此亦有社壇再禱之例,而先朝,有神農,后稷爲稼穡之本之敎,故予方有意農壇矣。今聞有癘幕云,誠爲可憫。在魯曰,癘幕直在路傍矣。上曰,農壇在於何處?在魯曰,在於鼓巖邊矣。上曰,曾在私邸,豈不見癘幕乎?諸臣之慮雖如此,然南壇亦有傷禾之患云。前頭有意於社壇、農壇兩處,知悉,可也。在魯曰,禁軍祿試射,明日當爲之,而慕華館,將行蜥蜴祈雨祭,勢將移定試所矣。上曰,移定南別營,可也。{{*|出榻前定奪}}上曰,翰薦取才講,今日果爲之乎?韓師善曰,都承旨宋成明當參坐,而不爲仕進,何以爲之?上曰,卽爲牌招,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法講事體至重,有異召對,而儒臣雖年老,講讀之聲,近於戲慢,不可無警責,當該儒臣,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法講事體至重,而互相推諉,終不進參,極爲無據。違牌經筵官,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今日夕講爲之,而時刻則隨懸吐早晩,定奪,可也。諸臣遂退出。 ○六月初二日戌時,上御時敏堂。夕講入侍時,知事申思喆,特進官朴乃貞,參贊官洪尙賓,檢討官尹東衡、黃晸,假注書鄭權,記事官金洌,記事官洪昌漢。上曰,今此自止付標,一遵先朝付標耶?黃晸曰,然矣。尹東衡曰,臣有眼病,未克燭下看字,惶恐矣。上曰,下番替讀。晸曰,法講事體至重,臣之替讀未安矣。上曰,有前例矣。晸讀自文候之命,止費誓末章。上受讀訖。晸曰,諺解墻字上,落垣字乎?上曰,然矣。晸曰,時刻漸晩,急於進冊,未及詳校,當該下吏,推治,何如?上曰,一日三講,宜有此患,何可推治耶?東衡曰,平王,以文侯立己之功,錫以秬鬯弓矢,而於此可見其衰微之漸矣。蓋犬戎之弑幽王,由於申侯,則平王宜興討復之師,而反有報施之意,雖欲不衰微得乎?晸曰,平王東遷,偸安一隅,不思恢復之道。今以文候之命觀之,則有若平常無事之時,少無兢惕自勵之意。聖人之錄此示戒,信如蘇氏之說矣。上曰,丕顯昭升等語,猶有可觀處矣。申思喆曰,此篇猶有典謨遺體矣。洪尙賓曰,平王之命,宜有惻怛切迫之意,而其書旋旋焉。與平康之世無異,宜乎周室之遂卑也。上曰,然矣。觀於蘇氏之說,可知矣。涉春氷,蹈虎尾,尙謂之遲緩,況可若是其泄泄乎?東衡曰,費誓彷彿於秦誓,甘誓別無文義之可達者,而伯禽以年少之君,居新造之邦,能整理軍務,是可尙也。晸曰,伯禽乃周公之子,故其所得於家庭者,有如是矣。上曰,然矣。朴乃貞曰,伯禽之受天子禮樂,先儒以爲非矣。上曰,然矣。上曰,秦誓之繫書末,猶魯頌之繫詩末矣。乃貞曰,或以爲孔子知秦之將繼周,故繫秦誓於書末,此則近於讖緯不經之說矣。上曰,然。晸曰,伯禽尙能整理軍務,而我國則不然,豈不慨然乎?上曰,不能飭勵,故然矣。《費誓》曰,汝則有常刑。末章又曰,汝則有大刑,其所以飭勵者,何如耶?乃貞曰,版築則似無用於軍中矣。思喆曰,豈其然乎?昔我孝宗大王,有北征之志,問于故相臣李浣曰,未結陣前賊至,則何以爲之?浣曰,令軍卒各持十尺橐,齎糧而去,賊至,盛沙以築之則足以禦敵矣。孝廟稱善,以此觀之則版築豈無用於軍中耶?上以肅廟御製一冊出示。思喆曰,寧考以蜥蜴祈雨祭童子祝語太無文理,親製一篇,今此慕華館、慶會樓、春塘臺等處祈兩時,令童子輩歌詠以祝之,似好矣。思喆欽誦一遍訖,曰敬承命矣。上曰,固知卿等亦藏御製文集,然謄去一通,可也。鄭權謄出,思喆齎去。諸臣遂退出。 ==6月3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柳綎{{*|坐}}。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韓師善{{*|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重器{{*|仕直}}李河述{{*|病}}。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柳綎啓曰,明日祈雨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尹光運、南泰齊在外,掌令金廷潤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綎啓曰,今日晝講時,特進官沈珙當次,而以病不進云,殊涉未安。依前日定式推考,卽爲牌招,而又其次特進官趙彦臣,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大臣,使錄事送言,史薦取才合坐,今方出令,而藝文提學李德壽在外,都承旨宋成明,自本院請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承旨宋成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史薦取才合坐,提學不可不進參,所當更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預備兼春秋李麟興出使,他無推移之員。兵曹兼春秋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柳綎曰,嗚呼,眇予寡躬,以涼德不能承祖宗艱大之業,臨億兆生民之衆,忝位于玆,今已七載,而誠未能格於上,恩未能洽於下,國勢之懍綴,民生之岌嶪,俱莫如今日。上天之示警,寔仁愛也。眷顧也。陰陽不調,無歲無之,乾文變異,式月斯生,而今之亢旱,亦孔之慘矣。凄風連吹,雨意漠漠,田野龜拆,萬彙愁枯,若今不雨,民命近止,罪在寡躬,吁民奚辜?噫,應天以實,不以文,先言寡躬之闕失,次言朝廷之恬嬉,以示上下交相勉勵之意,咸聽予諭。噫,予過予豈不知?心欲爲治,而燭理不明,處事失當,此予之過也。非不欲至誠救民,而七載臨御,惠澤無毫分及民者,是徒有其心,而事無實也。此予之過也。晝夜所悶者,乃時象之淆亂,而乾剛不足,而威未能制囂囂,執德不固,而令未能服同異,此予之過也。豈不欲任賢使能?而知人不明,操捨無常,誰肯盡心,孰能感悅,此予之過也。每以誠字,飭勵群下,而政令撓攘,假借未祛,是卽以言敎,而非以身敎者,此予之過也。非不欲奮勵圖治,而或作或輟,昕夕亦異,君猶風,臣猶草,其表若此,其影何言?此其大者小者,勝言於彼,予之過也。於此亦予之過也。嗚呼,爲上者若右條列,雖未能行實政,做實效於諸臣,自我視也則乃祖乃父世祿之臣,雖不恤於寡躬,獨不念乎乃祖乃父,而猜疑之心未除,偏着之心强守,甚至於欲革勵而不忍,欲趨公而遲回,以不言爲自謀之計,以斂身爲自便之榮,委靡成習,姑息度日,將使國家不振而後已。邵子之言曰,父母欲之,鄕人榮之,諸君豈不爲君子?正謂此也。其君雖誠淺,日夕飭勵者此也。其乃祖乃父,想必欲使其子孫,改圖寅協,而從時象之謬習,猶不忍乎悛改於時象,則雖厚於其君,於乃祖乃父何?予之勤勤于比而不已者,欲使諸臣,改修寅協之道,召天地之和氣也。而亦欲廣取賢能,惟才是用,專意國事,濟我元元之意。嗚呼,顧今國勢,眇予此身所依恃者,惟諸卿惟生民,而諸卿則以時象爲重,不恤眇予,生民則倒懸岌嶪之中,蘊隆之災,又若是其酷焉。爲其君,未能協我臣僚,未能濟我蒼生,豈徒居位無南面之樂,其將他日,實無歸拜於列祖曁先王之顔矣。思之至此,不覺嗚泣而氣斷,故當寢忘寐,當食忘味,而臨朝興歎,諭諸前席者也。噫,因予否德,致朝象于此,哀我元元,何辜哉?此正欲溘然,而不聞哀我赤子之顚連矣。再薦牲幣,而微誠未格,神不顧我,冥應逾邈,如焚如惔。近歲稍登之餘,若判大歉,則難耐饑饉,尤倍於他矣。此予所以心焉如灼,冞切罔措者矣。嗚呼,國無民而爲國,君無民而爲君歟?民之仰哺,惟在寡躬,而莫能恤,莫能救,是予負我赤子,予負我赤子矣。其在靡不用極之道,宜先責躬,少伸此懷,而今旣異於常時,避殿之擧,非所可論。自今日,減常膳,停本殿所供酒房醞,而雖非正殿,如常法講論政于正堂,心有所不安。依避正殿時,月廊視事例,自今日法講,於時御正堂月臺爲之,以致貶損之意,咨爾近密之臣,潤予草敎,宜自政府,廣求直言,其言愷切,予當嘉納,言雖不平,予不爲罪,而其於挾雜私意爲時象者,實若不覩不聞也。言之無益,反負予意,其亦知悉。 ○傳于趙命臣曰,卽今異於常時,無異於避正殿之時,曾前避正殿時,中日爲之與否,問啓。 ○趙命臣啓曰,曾前避正殿時,中日爲之與否問啓事,命下矣。取考日記,則曾前因旱災,避正殿減常膳之時,都摠府以依例停止之意,草記矣。今番則備忘纔下,摠府未及聞知,中日草記,依例來呈,而臣亦未及致察,循例捧入,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軍兵等中日習射,自前因旱災,避正殿減常膳之時,例當啓請停止矣。今番則備忘纔下,繼有草記還給之命,不勝驚惶,例次中日,還御正殿間,姑爲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今此亢旱,實是孔酷之災,仰惟聖上夙宵憂勤,親詣社壇,露禱終宵,繼祈北郊,載勞玉趾,洪爐火傘,不憚躬冒,其所以不遑自暇,軫念民天之誠,夐出尋常,而上穹之感應,一何此遲?臣等聚首憂嘆,罔知攸爲。卽伏見備忘記,十行絲綸,丁寧懇惻,憂民責躬之旨,飭勵群工之言,罔非至切,而至於常膳之減,月臺之講,尤可見貶損之至意。凡此擧措,有足以感回天心,則雖殷湯之六責,何以過此?臣等奉讀以還,不覺感涕之自零也。今雖有潤予草敎之命,而顧念臣等拙訥之辭,其何敢此筆潤色?而況應天感人之道,惟在於以實不以文,直以此聖敎,播告中外之意,惶恐,敢啓。傳曰,文辭蕪拙,未達予意,潤草代草,亦有差等,何辭之有?依下敎擧行。 ○又啓曰,臣等,以所下備忘,直爲播告之意,仰瀆天聽,而不賜允兪,至以潤草代草,亦有差等,何辭之有爲敎?固知出於撝謙之盛德,而第伏念聖人之言,自然成章,孚應之道,貴乎以實。今我殿下憫旱責躬之意,溢於辭表,有足以格天心而聳群聽,臣等膚淺之辭,其何敢容議於修潤乎?依前所請,直以備忘,頒布爲宜,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以平安道御史,書啓,傳于柳綎曰,書啓中,渭原前郡守張斗紹、徐鳳翼,江界府使白守一,理山前郡守姜一珪,昌城前府使任勖,碧潼郡守楊就達,前郡守田萬積,以江邊七邑守令,其貪虐若此,雖有淺深,雖或已遞,不可不嚴懲,竝拿處。三和府使申漫,中和前府使柳聖基,亦爲拿處。渭原郡守張孝一,龍岡縣令尹宗夏,竝罷黜。鳳山郡守尹大英,亦爲拿處。 ○趙命臣,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開坐,與關西御史,商確西路軍制,堂上中曾經道臣,不可不同參,而刑曹判書尹游,以訟者侵斥,引嫌不來,本曹事,雖有些少嫌端,何可不參於今日之坐乎?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俾爲來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柳綎,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山陵赴役僧軍二千名,預爲整待之意,頃已下諭於諸道監司矣。陵所石物,今將始役,前頭運入,不可不預定日期,京畿五十名,忠淸道二百五十名,黃海道一百名則竝於今月十六日,慶尙道七百名,全羅道六百五十名則竝於七月二十日,江原道一百五十名,平安道七十名,咸鏡道三十名則竝於七月二十五日,別定差使員,領付陵下之意,令該曹,急速行會,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各項祭奠,當爲磨鍊,而取考癸丑年遷陵時謄錄,則議政府、宗親府、儀賓府及諸道監司、兩都留守進香,依庚午年例,自本曹磨鍊啓下,而因大臣所達,啓舊陵與下玄宮,其間日字迫近。京外進香,若爲排日設行,則日數不足,外方進香,晝停處則代晝茶禮爲之,宿所則代朝夕奠爲之事,榻前定奪矣。其後,又以外論,或以代行爲苟簡之意,有所陳達,外方進香,竝皆停罷,京畿則監司在京,有同京衙門,仍爲進香事,定奪擧行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依此擧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六月初二日晝講入侍時,南壇,遣大臣,龍山江、楮子島、雩祀等處,遣重臣,慕華館蜥蜴童子祈雨,閭閻屛柳事,榻前下敎矣。依下敎,七次祈雨祭,風雲雷雨山川,遣大臣,龍山江、楮子島、雩祀等處,遣重臣,來初五日設行,而慕華館池邊,蜥蜴童子祈雨,遣武臣嘉善,閭閻屛柳,亦於同日爲始,三日而止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辛亥春夏等講學勤慢抄出,而連値有故,開坐只是二次,故劃數俱未滿十五分,論賞一款,似不宜擧論,至於無分之員,親病外,竝笞奴警責,行咸溪副守櫄,自戊申秋冬等,至辛亥春夏等六等內,庚戌秋冬等,以國恤停講,而連五等居首則似當依近例啓請加資,而事係恩賞,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知道。櫄,依例加資。 ○趙命臣,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一房監造官金壽鏶,旣已陞六,且有身病,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前正字安后奭差出,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安后奭爲副司勇。 ○趙命臣,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五月十六日召對,江原道暗行御史韓顯謩同爲入侍時,書啓中三邑守令,依他道例,不待回啓,自金吾爲先拿處,而李植命罪狀嚴鞫事,榻前下敎矣。御史,書啓,今已啓下,其中蔚珍前縣令李植命,安峽縣監申喜集,襄陽前府使權孚等,竝拿處,而李植命罪狀,不可循例處之,嚴加究問,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左右捕盜廳啓辭內,鞫廳杖斃罪人天任,獄中衣服書札交通一款,間軍士嚴福男,外直羅將鄭億世等,合坐究覈時,旣已直招,徐斗彬,卽天任婢夫,而天任使旅首軍士,往來渠家云。金澤堅,卽天任婢夫,而火藥買給云。石敬卽以天任之奴,略知其交通往來之事云。令金吾,稟處事,允下矣。右罪人等,雖干連於鞫囚,而旣自捕廳究問,鞫獄亦已收殺,則此等常漢奴隷之類,不當自本府議處,竝令秋曹,取考捕廳文案,從輕重勘律,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五月二十二日,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日次,而祈雨親祭正日相値,不得爲之,所當依新定奪。其後無故日退行,而連因公頉,仍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一自年前料理路絶之後,京中牟利之輩,百計生奸,圖奪平民之業者,比比有之,事極痛惋矣。自前纛島居民,無他生理,賣柴爲業。一邊酬應平市署公用,家家設廛,全以此資生矣。近來鄭昌悌爲名人,與平市書員鄭益周符同,誣呈平市署,名載市案,禁亂他廛,以爲都執榷利之計,四五百戶上中下民人等生理,一朝因一昌悌而見奪,已極可矜。且聞昌悌收稅柴船,每船至捧三錢云。年前以太學所收京江船稅之有弊,卽爲停罷,供士事體,豈不至重?而爲慮民弊,猶且禁斷,則昌悌之寅緣作奸,私自收稅於商船,極涉冒濫,誠可痛駭。不可一任其蔑法而貽害,昌悌則令該曹刑推後,照律科罪。平市署堂上,亦不無不審之失,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假注書鄭權,身病猝重,有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鄭權病,代以李河述爲假注書。 ○趙命臣,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今方設行於南別營矣。明日入直禁軍等,依前例除標信出試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臣等,齊會本司,以關西御史李宗城所承敎於前席者,爛熳相議,精抄壯武隊良三手,三色軍兵,一倂減布,而減布代充之數,御史則初以監營九十同,兵營五十同,各邑二十七同零,分排矣。減布元數中,三和獨鎭所劃給三色合五百九十名,初不捧布者減除,則實減木當爲一百七十八同六疋,而當初御史分定於監、兵營各邑者,雖出於不損經費,自道內充數之意,而旣涉無名,事近苟且。故就本司句管監營次知遼軍木,兵營次知精壯木中,所謂應下之冗雜不緊者,或爲永減,或令自當,或爲那移充給,摠以計之,則監營所出元定九十同內,今減二十九同三十疋,兵營所出元定五十同內,今減十四同。而各邑則全不擧論,竝爲別單書入,以備睿覽,而所謂永減之中,咸鏡監營所入送十五同則此是中間創給,不必永爲成規,而若以北路木綿之無産,難於永罷,則使咸鏡監營,以布十五同,輸送平安監營,相換以去。如平安監、兵營自前輪回相換十五同之例,開城府所發賣二十同,以本司句管木中相換者,亦是近例,永罷無妨,而若以松都之凋弊爲慮,則使松都,依前送銀於監、兵營,以本營木中相換之意,改定式,分付,而旣已減布之後則本道軍制之紊亂無章,掣肘難便者,亦宜略有變通,稍加釐正,而姑待日次,稟旨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命臣曰,各司回啓之遲滯,未有甚於近日,另加申飭,竝於不數日內,回啓遲滯之司,自政院察推。 ○趙命臣,以春秋館,以監事意啓曰,新薦翰林趙明履,旣已應講,卽今左右史不備,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職,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履單付檢閱。 ○趙命臣,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修撰臣尹東衡,翰林取才時,以執冊官,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宋成明疏曰,伏以臣新被諫疏,受侮不少,重患關格,症情危惡,冒上辭本,畢攄微悃,及承聖批,開釋備至,調理有命,臣不勝感激隕越之至。旋因翰林取才,昨夕今朝,天牌再辱,君命之下,臣豈敢以區區賤疾,有所違逋?而人之爲言,至曰陷溺晦塞云爾,則是使臣不敢擧頭於天地之間,至於職名去就,非所可論,有召輒違,臣豈樂爲哉?只有惶懍竢戮而已。且臣方待罪藝閣提擧,職掌所關,有大段錯謬者,敢此附陳焉。凡冊子印出之有命也。次知唱准,例以件數單子啓下,《陸宣公奏議》,不過三四冊,而單子塡書,以十冊啓下有日矣。臣於向來,以藥院問安,壇祀陪從,連在闕中,未及照管於本館公事,今始覺得,不勝驚駭。先爲査問則渠雖諉以錯認爲全集,全集冊數,亦止於六,奏御文書,何等重大,而加磨鍊之數,若是過濫。其罪狀,不可但自本館略治而止,宜令攸司,囚禁科罪,臣亦有不能檢察之罪。伏乞亟施重勘,單子,使本館改啓下事,分付焉。仍伏念是書刊進之命,蓋爲召對時繼講冊子,則事體至重,不可不急時印出,而藝閣擧行之際,實有大段窘束者,本館工匠,不過如干員役,而所謂均字匠、印出匠,盡數待令於實錄廳,史局印役,不可因此停輟,而本館工役之外,他無公私可合之匠手,今方廣加募聚,以爲斯速始役之地。而第伏聞《聖學輯要》,旣已始講,此冊卷秩不多,匪久似當畢講,顧今本館事勢,有難期必於趁時進御,故玆敢略附事實於引罪之章,臣尤死罪。臣治疏將上之際,召牌又降,臣嚴畏分義,不敢坐違,謹此來詣,而顧臣踪地危蹙,咫尺禁庭,徊徨而不敢入,未免從闕下而退,惟願下臣司敗,亟行嚴誅,俾爲人臣慢命者之戒,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冊數差誤,不是異事,卿勿過辭,唱準,當悶旱疏決之時,其何治焉?疏中引嫌,終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應命。 ○右副承旨洪尙賓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視昏聽聵,雖閑漫職事,有難堪承,出納惟允之責,豈有毫分可堪之望乎?前後恩除,實難叨冒,而感激鴻私,黽勉趨承,做錯之失,不一而足。顚沛之來,固已自料,近緣廳僚不齊,只與同副承旨臣韓師善,連日對直,適値多事之日,酬應甚劇,違召紛紜,請牌頗數,特敎,申飭之下,一應凡事,率多廢閣,尋常愧懼,惟思解免。昨於朝講退出之後,以史薦取才事,大臣送言,藝文提學尙不出肅,都承旨陳疏入啓,待下批,竝卽牌招云。而藝文提學旣已在外,都承旨疏批未下,雖欲請牌,其勢無由,疏批等待之際,日已過午,而且有調理之命,若如大臣之意,措辭更稟,則不至無端寢格之歸,而念不及此,以致成命之不卽奉行。至有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下吏亦爲囚治之草記,臣罪至此,尤萬萬矣。僚堂旣以此陳疏徑出,則臣何獨晏然而已乎?不得不露章自列,仰請威罰。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罪,以礪群工,俾安愚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同副承旨韓師善疏曰,伏以臣才鈍識矇,惟允之責,非其所長,自被曠絶之異數,耿耿血忱,惟以死國事爲期。策駑强疾,盡瘁供職,思欲報聖恩之萬一,而只緣稟性樸迂,行事疎略,一入院中,觸處生疣,早晩顚沛,自量已熟。卽伏見政府草記,則以藝文提學都承旨,不爲出牌事,至請問備之罰,仍有下吏囚治之擧,臣於是瞿然慙恧,罔知所以自措也。蓋史薦取才命下之後,大臣果有出令言送之事,而其措語中有曰,提學尙未出肅,都承旨陳疏入啓,待下批,竝卽牌招云云。故臣意則以爲居外之提學,元無出牌之規,陳疏之承宣,亦不知承批之遲速,則雖有大臣之送言,未承批前,本院之直請牌招,非但有拘於廳規,其在體例上,固爲未安。旣承批之後則以大臣送言之意,微稟出牌,亦無不可,而調理纔下,旋卽煩達,亦違常規,故如是之際,趑趄未果。只於春秋館請牌之時,以宋成明受由之意,有所稟啓矣。今者大臣,以送言之無端寢格,成命之不卽奉行,爲臣罪案,慙惶之極,烏得免不敏之責乎?鼎席從重請罰,院吏替臣見囚,則情跡之如臣臲卼者,亦豈可一刻冒居於出納之地,以招人指點也哉?玆不得不陳疏徑出,臣罪尤大。伏乞聖慈,亟罷臣職,仍治臣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傳于李春躋曰,都承旨疏批已下,更卽牌招。 ○獻納李日躋疏。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可見憂國愛君之誠,深用嘉之,可不留意,而與廟堂諸臣,商確以處焉。傳于李春躋曰,獻納李日躋原疏留中。 ○戶曹判書金東弼疏曰,伏以臣病,作於社壇之夜,幾死幸甦,調治有日,而餘症尙苦,久在殊域,宛轉床褥,㱡㱡欲絶,東郊(朝))受鍼之時,一未參庭候之禮,北郊親禱之日,又未詣將事之列,偃伏私次,廢闕常禮,病裏惶隕,已不可言,而昨因春秋館事,召牌再降,其在不俟駕之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床第危喘,無計起動,竟未免坐違嚴召,論其負犯,萬殞猶輕。念臣此病,雖祟於一時關格,積瘁之餘,勞傷甚重,乍經危疢,眞元大陷,食不知味,寢不交睫,氣短神昏,如在煙霧,少有勞動,虛汗如瀉,人之見者,莫不危之,而昨日以來,又經大寒戰,委頓澌綴,生意索然,若不及今解職,久久調治,則出而供仕,恐無其日,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諒臣病勢之如許,亟命遞臣度支重任,仍治臣逋慢之罪,以幸國事,以便調息,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洛昌君樘疏曰,伏以亢旱爲災,三農愆期,我聖上應天之誠,恤民之意,遑遑汲汲,不恤勞瘁,禱于社,禱于郊,不知其已,則至誠所在,亦足以感動天地神祗,霈然之澤,不終日可致,而欲雨不雨,靈應逾邈。伏惟聖心焦勞,當復如何?顧臣漏瘡之疾,適苦於此際,瘢痂滿身,濃汁遍體,其醜穢痒痛之狀,雖不敢一一縷陳,而坐臥須扶,轉動無路,前後陪扈之班,東朝起居之列,俱未得進參,病裏惶隕,如負大何?念臣以宗戚舊物,最被國恩,與天同大,區區報效之圖,只在於奔走承候一節,而奇疾在體,症形方劇,曠闕至此,情禮莫伸,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臣竊自悼而已。又於此際,至差敬徽殿享官,而目今沈困之疾,旣無以自力起動之勢。況此瘡病,尤有妨於齋潔肅敬之道,故該曹纔亦改付標云。若臣之悚蹙惶懍,尤增一倍,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上,亟治臣闕禮之罪,以爲人臣慢蹇之戒,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焉。 ○刑曹參判洪鉉輔疏曰,伏以臣迫於嚴命,黽勉供職者,荏苒之間,今已數朔,居常愧忸,自分憤敗矣。今見龍山士子金球等通諭太學之文,則以前縣令柳潝被辱於出身高希泰事,醜辱憲府及本曹,極其狼藉,臣不勝驚怪駭痛也。蓋月前有一喪人,持狀來訴於臣私第,其人,卽前所面熟之人,心甚驚訝,詰其委折,則謂以逢變於隣居禁軍高希泰云云。仍請囚治,聞甚痛惡,固欲推治,且因承宣所達,已有科罪之命,則尤宜奉行嚴懲之不暇,而第出身,自本曹不得直囚,新有定式,不敢違越。臣與首堂消詳,且議於大臣,依法移送金吾,若其聞日字之稍遲,實緣首堂連往山陵,無暇啓稟,旣非臣曹所當覈治者,則不得直囚典獄,事勢當然。今球等,至以趁不囚禁,聖敎特勤之旨,果安在哉,爲言此輩,雖未詳法意與事實之如許,何其言之不擇至此耶?且臣頃者赴衙也。稱以三江士子,呈一文狀,觀其措辭,與柳之狀一樣,而其中又添希泰兄希太,同爲作變之語,臣卽發差,捉來嚴問,則希太極口稱冤,以爲不但無凌辱而已。亦無同往之事,其所自明,有難取信。柳家切鄰及洞任輩,一時招致,反復盤問,則其弟作變,果是實狀,而其兄元無所犯。呈文所云,都是爽實,臣意不可以弟之故,罰及其兄,取其公證,旋令放送矣。噫,移送金吾,旣因定式,不治其兄,亦由諸招,則其所謂不爲懲治者,實是意外。希泰罪狀,誠甚痛駭,風化所關,固宜重繩,王府自當依律勘處。今球等,有何汲汲之意?而呈文憲府之不足,又訴秋曹,末乃通文賢關,至欲相率叫閽,有若士林間大事,其爲擧措,亦不可笑乎?臣雖疲軟,誠不足與之呶呶,而其所侵詆,不比尋常,亦安得晏然而已乎?玆陳短疏,略暴事實,伏願聖明,特加照察,亟賜鐫遞,以安微分,以謝人言,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乖過之言,於我何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黃晸疏曰,伏以臣稟賦脆弱,尋常善病,重以水土所祟,哮喘痰滯等症,已是痼疾。又於向者,重患輪感,將攝乖當,症情逾苦,執粗而不臧,交睫而不眠者久矣。以是眞元日益虛脫,精神若難收拾,最是聲嗄之症,乍減復劇,平居酬酢,極其艱澁。似此病形,實無從宦之勢,而初旣迫於嚴命,黽勉出謝,後因館直苟簡,推移無路,數次講對,輒煩筵臣替讀,臣實有溺職之罪。況一二奏語,亦不能成音,至今思之,慙悚無極。以此病狀,旣不可以出入講筵,以備顧問之列,則宜卽陳疏自劾,而適當憫旱親禱之日,連値淸齋,區區情病,有不暇顧,包羞忍痛,冒居職次者,亦已累日矣。忽於今日盡講退出之後,失汗過多,飮冷無數,胸膈煩懣,肢節灑淅,嘔逆吐血等症,亦復苦劇,昏倒直廬,不省人事,以此阽危之疾,決無供仕之望,情窮勢迫,不得已煩慁於慈覆之天。伏乞聖明,深推體下之恩,曲諒由中之懇,遞臣見帶之職,治臣瀆擾之罪,俾便調息,以尋生路,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幼學兪嶷等疏曰,伏以名分之別,春秋所重,貴賤之義,聖人所嚴,其不可一毫踰越也,明矣。粵我祖宗朝三百年賴以維持者,只是一箇名分,而不幸近年以來,風俗不古,紀綱漸渝,以賤蔑貴,以卑凌尊,已成例套,而名分二字,特一弁髦耳。所恃掌風憲之臣,司刑獄之官者,隨事現發,繩以當律,自是職分內事,而一自賂門之大開,私意橫流,公義晦塞,雖有犯分之罪,蔑義之辜,隨其自家之顔情,任其國法之低仰,故無勢士夫之見辱於常漢者,前後何限?而比至法庭,終歸於氷解而煙消,如此而國法安所施乎?名分安所振乎?臣等居在江郊,忝在士夫之列耳。自見江居喪人前縣令柳潝酷被常出身高希泰之慘變以來,衆聽俱駭,群情齊憤,凡有血氣者,孰不痛惋?而惟彼執憲之地,掌刑之官,風聞所曁,宜可嚴究洞治,而今則不然,不惟不治,乃反左袒希泰,蔑視多士,致使扶紀綱植名分之士論,坐受無限羞辱,天下寧有是耶?噫,希泰之罪,可勝誅哉?柳潝雖曰武班,旣是士族,希太雖參武科,卽一常漢,其名分之截,貴賤之等,顧何如?而仍一受弔間gg弔問g不答拜之事,握劍乘馬,當門肆口,擧潝之連三代內外,醜辱悖說,通晝夜五六日,不遣餘力,臣等耳目所及,不勝駭憤。以渠名係禁旅之故,不能直爲推治,通三江士夫毋論文、南、武宗班,擧皆齊憤,聯名呈文於兵曹,則判書卽爲行査,得其實狀,決棍汰去,則希太含恚見汰,益肆狠毒,突入潝之內庭,脫袴穢辱。又於潝之祭廳,拔劍跳入,欲打神主,故潝之兄弟,抱主踰墻,僅免慘禍,則希太仍卽按劍,往來洞口,叱呼呈文之多士,汰去之兵判,肆口詈辱,歷數旬不止,聽聞攸曁,京外傳說,苟有人心,孰不欲手殺此賊,而獨其時風憲之官,亦有耳矣。豈不聞知,而終無按驗之擧?雖抱狀踵門,而掌令李龜休,托辭拒狀,執義任守迪,隱身避匿,繼以常出身移禁府之令出,而希太之意氣,百倍凌轢,登山大喝曰,吾今與朝士等耳。吾何畏蟣蝨一柳潝,吾何憚洞內兩班乎?挺身直入於潝家,捽曳潝之頭髮,裂破喪服,突入內舍,以劍擊窓,其所醜惡之說,言亦汚口也。室中婦女,蒼黃奔逬,而其中潝之女息懷孕病臥者,未及起避,竟被毒手之打傷,至於氣塞昏仆。因此添病,尙在死生中,事之驚慘,孰有大於此者?而歐打士夫家婦女,自有其律,則風敎所關,寧緩懲治之典?而臺閣之臣,忍獨何意?顧藉幺魔一希太,輒諉以新有朝令,作一拒人之柄欛,臣等,雖未知法文之如何,而大臣陳達之時,又有不得已者外,移送禁府,此亦慮有後弊故耳。此等脫袴內庭,拔劍擊主,裂破喪服,歐打婦女四件罪目,俱是極律,載在法典,則此果非不得已者事乎?爲臺閣者,雖無不得已三字,其在礪風化振名分之道,所當發啓嚴治,不此之爲,反以新令,苟且遮攔,實爲世道大可寒心,而朝家設臺閣之意,果安在哉?何幸喉院之臣,得於傳說,致煩筵奏,自上至有驚駭之敎,而特汰部官,以示嚴究之意,遠近聽聞,孰不欽仰?我聖上振紀綱植名分之盛德,而江外多士,聚首驚感,咸謂此憤少洩,國法可施,更以自本曹嚴治之意,呈文秋曹則秋曹又襲憲府之餘套,蔑視士論,諉以新令,又復移送於金吾,而金吾又不卽推治,若使窮凶極惡之徒,生出獄門,則三江多士,將不免家家柳潝之變,人皆荷擔,擧懷渙散之計,似此景像,千古所罕,非但三江爲然,近而京城,遠而鄕曲,絶悖犯分之徒,又不知其幾希太,則士夫間,能免柳潝之變者,指不多僂矣。言念及此,夫豈但俗流失世壞敗而已耶?尤可痛者,百餘多士,一辭呈文,則此實士論也。而輒歸法曹之一休紙,見凌之恥,已不可言,而特敎嚴治之罪人,其負犯如何?而秋曹緩緩率去,終不拘留,任其行止,至於十三日之久。希泰之兄,方爲惠廳庫子者,亦與其弟,同惡相濟之漢,而憲府則囚之一夜,而無端白放,刑曹則囚之二日,而其所爰辭,多有侵逼多士之說,而亦不更究,徑先放送。古語云,千金之子,不死於市,正爲今日道也。噫,一柳潝,不足惜耳。臣等,以呈文一事,旣被希太之慘辱,又受法官之蔑視,終使大論中沮,士氣未振,未能加一撻於希太,而將見惡辱之坐受,今日臣等之情狀,可謂窮且蹙矣。此都出於國綱解弛,私囑公行之致,若不磔殺此賊,懸示藁街,則其流之害,奚止於紀綱紊而名分頹而止哉?將未免駸駸至於人不人國不國之域矣。不待賈誼,而竊爲聖朝痛哭而流涕也。臣等,俱以蔑裂,自歸於秦士之賊,惟宜直受橫逆而已。不亦羞當世之士,而貽後來之譏哉?抑臣等區區以爲,近來儒疏,常有岐貳之患矣。今日此事,勿論彼此,同聲齊憤,一意致討,其公共之論,推此可驗,而實是數百年來所未有之大擧,聖明於此,亦有以俯燭其和協正直之議也。玆以相率拜章,悉陳顚末。伏願聖上,俯賜澄省,快揮乾斷,特令禁府,還送希太於秋曹,依新頒不得已之令,亟正其罪,使幾絶之紀綱,得以復振,快雪臣等無限羞辱,不勝萬幸云云。幼學兪嶷,生員李來章,幼學沈鳳瑞,進士具之南,幼學李瑴,進士黃最,幼學鄭彦修、李尙質、鄭溥、李時蓁,生員金檀,幼學魚必翧、崔齊岳、金球、李琛、姜聖遇、金灝、李聖任、尹廷泰、李震郁、李時輔、朴景湜、安時禧、丁恒燾,生員李相齡,幼學韓明彦、金夢尹、韓明遠、李夏根、權世胄、金錫夔,進士李相璟,幼學金光洙、尹大謙、李重齡、李震燁、沈垈、趙世迪、趙世述、金光夏、趙世逸、安國弼、洪受源、李相胤、李檍、李裕濟、李{{!|𣑳|⿰木耒}}、李棶、李時學、李信著、李義著、李時震、鄭寅明、韓溭、任錫奎、李聖鳳、鄭道協,進士尹大濟,幼學金鍵、黃允榦、李灴、鄭壽聞、尹尙質,生員李必達,幼學李德齡、黃遇瑞、李梯、申浹、李榟、李壽孫、李墀、李善膺、金錫麟、金{{!|𪣡|⿱沃土}}、柳彬、金錫鳳、丁得重、沈鳳齡、李廷垕、沈天希、李齊彦,進士宋奎泰,幼學沈鳳韶、丁尙重,進士金晢,幼學李陽復、李陽遇、李陽來、申荇、姜聖弼、姜漢溥、姜學溥、韓德駿、李觀道、沈泳、沈潝、尹炫、李晦根、沈激、姜錫玄、姜錫龜、姜錫璜、閔震興、閔景昌、趙泰有、安聖基、南宮檖,進士任述,幼學尹東伋、趙熙運、沈採、尹熺、趙耘彬、韓命周,進士趙世選。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已令金吾嚴治矣,況出身令金吾治者,乃古典也。復之屬耳。豈可欲快於心而輕改乎? ○六月初三日午時,上御月臺。晝講入侍時,同知事宋眞明,宗臣豐原君熙,特進官趙彦臣,武臣商山君朴道常,參贊官李春躋,檢討官尹東衡、黃晸,假注書鄭重器,記事官金洌、洪昌漢。上讀前受呂刑,自王曰嗟四方司政,至費誓終篇。尹東衡讀秦誓篇旨。宋眞明曰,上番玉堂失音,不能讀,令下番替講,何如?黃晸曰,法講事體至重,替講未安。眞明曰,自前有替講之例,今日替講,何妨?上曰,依爲之。晸進講經文至篇末。上受讀訖。東衡曰,秦誓,乃穆公悔過之作也。穆公之伐鄭也。蹇叔,以千里潛師易致僨事諫之,而公不聽,卒見殽底之敗,夫師旅,危事也。直爲壯,曲爲老,潛師掩襲,必敗之道,此固無足道者,而惟其旣敗之後,卒能省悟悔過,責躬之意,溢於言辭之表,孔子編入於《書經》者,良以此也。晸曰,穆公作誓之時,善念闖發,深以拒諫爲悔,而其終也不聽蔡公之諫。向來自艾之意,安在哉?此穆公所以終爲穆公而止耳。豈非後世之監戒乎?上曰,其言是矣。眞明曰,此篇之係書末,蓋取其悔過自新,而說者或云,秦有代周之漸,故係此篇以寓意矣。上曰,是無乃近於讖緯之說乎?眞明曰,此非讖緯,曾出書題矣。上曰,書題或出外書,不必出於經書矣。費誓,孔子亦何以取之乎?眞明曰,治軍整暇,先後有序。且其辭氣雍容,故取之矣。晸曰,此篇有三代忠厚之風,夫子所以不刪也。東衡曰,秦誓第二章,其意甚好,最宜潛玩。晸曰,受責如流云者,是不待强勉而從容虛受之意也。眞明曰,苟能如是則豈不能來天下之善言乎?上曰,然矣。晸曰,第三章云,日月逾邁,若不云來,若常以此爲念,則凡事可做矣。眞明曰,凡事常若不及,然後可以做得,若悠汎玩愒,則何能成就乎?日月逝矣,歲不我與。進學之方,爲治之道,皆當汲汲慥慥,惟恐不及,然後可以有爲矣。上曰,然矣。晸曰,黃髮者,年尊德邵,智慮深長,可與謀國事者也。古先哲王,圖任舊人,無侮老成,而國以之治安,後之庸主則反是,竟至於覆亡之域,此非可戒者乎?文王善養老,而天下歸之,匹夫之老者,尙宜如是。況朝廷耆耉之臣,可不敬待耶?上曰,然矣。眞明曰,昧昧我思一節,出於《大學》,而其意甚好,昧昧者,深潛靜思之義也。深潛而靜思,則人之賢邪,可辨別矣。如有一介之臣,雖無別樣技能,而其心休休有容,人之有才者,愛而取之,殆若有之於己,人之有德者,心誠好之。不特稱之於口,則此其容人之量,恢廣難測,而好德之至誠眞切,可以驗矣。苟能得如是之人而用之,則子孫永保,黎民以安,其爲國家之利,爲如何哉?上曰,所論是矣。晸曰,國之安危,都由於一人。秦二世用趙高,隋煬帝用虞世基,以至於亂亡,此非由一人而扤捏乎?太甲用伊尹,成王任周公,竝致郅隆之治,此非由一人而榮懷乎?此所以用人之道,不可不愼也。上曰,其言善矣。晸曰,書傳,今已畢講矣。古聖王都兪吁咈雍容底氣象,盡在於此書。伏願殿下,深自體念,益加飭勵,必以堯、舜之治爲期,而辭令之間,務益典重,使得典謨遺意,是群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此言切實,當留念焉。眞明曰,峙乃芻茭,載於費誓,此乃供軍之緊需,雖在無事之時,不可不預蓄者也。而南漢、北漢、水原等處,皆未嘗爲之。戊申賊變時,臣待罪水原矣。大軍猝至,飼馬甚急,而蒿草已盡,辦出無路。臣以聖上哀痛之敎,急急曉諭於村間,則有一老婆,戴空石來納,臣以酒賞之。俄頃之間,男負女戴,積之如山,得以徹夜飼馬,始知芻茭之不可不預蓄也。且臣在北營時,猝過水災溢於城內,多聚空石,盛沙防水,得免懷襄之患,仍又種柳培養,其後水災永息。且鄭來周爲坡州,積置空石累千立,及長陵火發,卽以空石覆蓋之。以此觀之,空石亦不可公然棄之。今京營各倉空石餘存者,收聚積置事,雖不出擧條,而自廟堂,申飭,似好矣。上曰,此雖微細,亦不可不蓄,古人木屑竹頭,尙此收儲,今此空石,豈無緊用處乎?其中江都、南漢尤緊,且今旱災如此,前頭或有餓殍顚壑之患,則當以此掩瘞矣。以此,申飭京司與外邑,好矣。講文義畢。眞明曰,卽今亢旱,一向如此,今朝天陰雨滴,有庶幾之望矣。晩後又出日杲杲,觀此頭勢,將爲大無之年,民事誠爲罔措。俄者閤門外,伏見備忘,十行絲綸,丁寧惻怛,責已求助之誠,藹然於辭旨之間,天心亦豈不感格?而顧群下無以奉承德意,講究猷爲,俾得以有益於國家,爲惠於小民,茫然憂歎而已。年旣大殺之後,使天而雨珠雨玉,飢寒者不可以食與衣,必廣聚可食之物,然後庶有補於救荒矣。沿海各處,魚藿多産,以北關監營言之,一年藿入,多至累萬同,魚物亦豐饒,嶺南與關東皆同。然申飭諸道,切勿浪費,留作救荒之緊需。且聞惠局堂上之言,羅里鋪每年船輸濟州魚藿,出陸轉販,而近來利其價多,輒以涼臺等他物載來,而魚藿則等棄云。亦令該道,申飭,必以魚藿,連續滿載而來,以補賑資,且令地部,如北關所産處,除給會耗,從優貿聚船運,出置於德源、元山,則足以移救他道之飢,以此,分付于戶曹,而向日所達鹽盆事,戶曹行會之關,大失本意,有若搜括隱漏者然,竝與此事,自廟堂,措辭行關於諸路,何如?上曰,所達好矣。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暵乾之災,何代無之?而豈有如今日者乎?甲申之旱,雖至數月,而其時猶有天陰之時,今則恒暘不陰,百物焦枯,雖幸得晩雨,亦不免凶歉,況得雨早晩,未可必乎?凡事豫則立,救荒之策,不可不及時預講。若勢急民窮然後爲之,則已無及矣。宋時,有延英故事,明日雖値齋戒,大臣、備局堂上來會賓廳事,分付,可也。關西御史李宗城,明日次對,同爲入侍事,亦爲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敎}}眞明曰,頃日兵判,以忠原縣監鄭益河所報將士取才事,仰達蒙允,而但此將士出征,未交戰而還,與交兵討賊,實有軍勞者有別,此若一許,他鎭亦將希覬,必有紛紜之弊,備局旣以此防啓,何以爲之?上曰,此一事,予有不可曉者,彼雖未及接戰,當初調發之時,豈料其未接戰乎?其操兵負羽,決死赴敵則一也。而或以接戰慰悅,或以未接戰見漏,其於論賞之道,不亦瑣屑乎?昨已許之,而今又停之,事涉不信,今番試才之令,不可還收矣。趙彦臣曰,臣居忠原,詳知其實狀,當初將士之赴戰也。人人皆以爲必死無歸矣。今若未參於試才之科,則群情必有鬱抑矣。眞明曰,依前擧條頒布,而定試官取才,何如?上曰,依爲之。眞明曰,實錄事,有可稟定者,而摠裁官久不入侍,臣敢替達矣。《肅廟實錄》洗草事,今將兼行,而儀軌都監則右參贊尹淳,自前句管矣。曾前則洗草前,磨勘文書,故都監亦卽罷撤,蓋仕日,書啓及員役、工匠賞格米布,亦皆載錄,故今番則姑未了當者此也。使尹淳,仍爲句管,何如?李春躋曰,尹淳則方帶山陵都監堂上,似難兼察矣。上曰,不必別出堂上,《景廟實錄》堂郞,一體句管爲宜,每欲下詢而未果矣。摠裁官以下,書啓,在於洗草前耶?在於洗草後耶?春躋曰,古則汗靑之後,卽爲洗草,而書啓之命,多在於洗草之前,考諸實錄謄錄則可知也。上曰,先朝實錄摠裁官以下員役,竝卽書啓事,分付,謄錄爲先入之,可也。眞明曰,實錄中草及時政記,戊申變亂時,蒼黃移藏,其卷數,初不錄置,其時所掌藝文館書吏身死,無以憑問,詳知其卷數,然後洗草時容入物力,可以分排。或令春秋館堂、郞,開庫計數,何如?洪昌漢曰,中草方在下庫,雖無堂上,史官可以開庫矣。眞明曰,然則實錄堂、郞,與翰林同爲開見,而剉斫一事,今番則方在設廳之中,持往本廳,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又出擧條}}春躋曰,書傳今已畢講,視事,溫繹間頉稟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晸曰,朝者伏見備忘,十行絲綸,辭旨懇惻,君人gg人君g一言之善,自有孚感天地之理,況連篇累牘,竭慮焦思,所以自責聖躬者,極其深切,飭勵廷臣者,亦此勤厚。今日臣僚,孰不欽仰感歎乎?當此酷熱之時,連開講對,頻接臣僚,憫旱憂民之敎,前後縷縷,此可見遇災警省,大振作大奮發之盛意。伏乞終始勤政,無敢或怠,頻引廟堂之臣,預講賑救之策,以爲答天譴濟斯民之地,何如?上曰,所言切實,予當加意。晸曰,節用二字,王政之所不可已,使國中之人,皆務節用,則實爲治國保民之要道。今日糜財耗穀之害,無過於酒,亡身敗家之禍,亦無過於酒。今古覆轍,滔滔皆是,雖以近日言之,日昨郊壇親禱時,繕工書員者,至有酗酒拔劍之擧,其他殺獄鬪鬨之事,皆由於酒。臣於湖南廉問時,七入場市,不見買酒酗酒之人,人皆便之,此禁酒之效也。當此遇災節省之日,京外酒禁,不可不一切嚴申也。上曰,此事前已下諭,非不知嚴禁之爲宜,而至於設法防禁,則抑有難便者,向來之禁,乃一二宰臣相議出令,而予則不爲下敎矣。凡禁令,必三令五申而後,乃可以加之以法,今欲禁酒,則祭祀賓客之禮,一切不用,然後可以禁之矣。但沽酒市脯不食,則士大夫必無沽酒以祭之事,而常漢則祭酒皆沽於市,若設法嚴禁,則是禁其祭祀之禮也。國家用酒於太廟,而禁庶民勿用,無乃不可乎?頃者御醞藥酒,特令勿設,此實設禁之意,而但此禁令,能行於小民,而不能行於士大夫,以曩日李椷事觀之,可知矣。安知此後,復有椷輩幾人耶?士夫則不能禁,而殘氓獨受其害,至於搜酒而覆於開川云。釀酒則固不可,而酒出於穀,此不近於暴殄天物乎?李匡德在湖南時,以峻法加之,故能致一時之禁,然營中不無祭祀行酒之事,則禁令豈能終行耶?《貞孝公文集》云,牛禁之時,用牛肉祭之,不可,若如此說,而祭不用酒,則好矣。今旣不能如是,則一切禁斷,亦有所難便矣。諸臣遂退出。 ==6月4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柳綎{{*|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善{{*|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重器{{*|仕直}}鄭權{{*|病}}。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白雲一道,起自東方,直指西方,長竟天,廣尺許,良久乃滅。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臣宋成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氣升之候,一向差勝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而眼部紅暈,漸有消減之效乎?今日無大段拘忌,受鍼更稟事,前已稟定矣。時刻定以何時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眼候,下敎于醫女,而受鍼姑觀前頭爲之事,有敎。依此擧行,予則無事矣。 ○柳綎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宋成明啓曰,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韓師善,疏批已下,而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今日備局堂上引見時,兩司不可不進參,而諫院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外,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賓廳進不進單子,傳于趙命臣曰,今日賓廳來會事,下敎,意有所在矣。單子中懸病甚多,還爲出給,使之更爲修入。 ○趙命臣,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進不進單子還下之後,實病外懸病人員靈城君朴文秀,刑曹參判洪鉉輔、行副司直沈珙,使之催促仕進,則又爲稱病不進,特敎,申飭之下,事體極爲未安。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命臣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江原道暗行御史韓顯謩,書啓,據本府啓辭內,蔚珍前縣令李植命,嚴加究問,安峽縣監申喜集、襄陽前府使權孚等,竝拿處事,允下矣。李植命、申喜集、權孚等,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狀啓及黃海道載寧居出身金世鳴上言,據刑曹啓目內,繕工監前假監役權{{!|𥠋|⿰禾咠}}、金世鳴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權{{!|𥠋|⿰禾咠}}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金世鳴時在載寧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宋成明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宋成明啓曰,假注書李河述家,有拘忌之疾,身旣犯染,有難入來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河述有頉,代以鄭權爲假注書。 ○以平安監司,以渭原等官居八歲男兒等燒死狀啓,傳于李春躋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趙命臣,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自昨設行於南別營,而今日入直禁軍等,依例除標信出試後,還爲入直之意,旣已啓達矣。臣在魯方進參於賓廳次對,不得設行,更待無故日,畢試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綎,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山陵始役,定於今月十二日,而石役則不可不先期始役,大小浮石所郞廳、監造官,率匠手、役軍,今初六日,除肅拜,出送役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節目中,相地官二員啓下矣。山陵開土等項役事,俱係緊重,地師中,地理學敎授金佑夏,五衛將禹炯,擇送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今玆亢旱,古所罕有,五月一朔,卽農家所謂插秧之節,而將訖三農,終靳一霎,郊牲壇幣,靡神不宗,躬祀命禱,靡儀不擧,而日常杲杲,天愈邈邈。臣等每入前席,仰瞻天顔,雲漢憂惱之色,常形於八彩之間,臣等退則相對歎咜,心焉如灼。昨伏見下本院備忘,十行絲綸,丁寧懇摯,是宜一言之善,卽得甘澍之應,而一向蘊隆,冥隲渺然,臣等益復憂恐,未知有何策術,可以解天怒救民急,以副我殿下求助之盛意也。臣等雖未嘗習五行之說,抑亦聞之,天地相交,陰陽相沕,然後始乃成雨,故天氣下降而地不應,則漫而爲霧,地氣上升而天不應,則散而爲風。近觀十數日來,朝晝之前,炎氣蒸鬱,雲陰結駮,若將有雨,而向晩以後風脚忽轉,天氣益晶,夕凄晨涼,頓無翕受隆施之意,其雨不雨,一日二日,此眞所謂地氣升而天不應之驗,以人事推之,無亦近於天道有獨運之象,地道無翕聚之義耶?臣等請敷演是說而畢其愚焉。噫,殿下之責躬,可謂至矣。六條引過之敎,或出於過謙,或出於加勉,臣等固歆歎之不暇,而臣等之以獨運爲戒者,抑有說焉。三公百職,非不咸備,而事無細大,必自作聰明,無相須之益焉。廟謨臺章,非不迭進,而言無緊歇,必硬主已見,無敷受之道焉,開講非不頻繁,截取聖訓之句語,只作自聖之資,而殊無躬行之實,憂民非不懇至,猶靳折受之革罷,逆拒違覆之言,而不免私恩之歸。用人也則取捨陞黜,必務乎兩對,有歉於建極之實,慮囚也則放仍輕重,一出於睿裁,頗乖於公聽之義。凡此六端,實爲殿下一心上病源,隨時隨事,牽掣罣礙,言語動作之間,類多籠罩掩覆之迹,而政令施措之際,全無敦大簡朴之效,故雖以八路之遠,齊民之愚,亦或有窺測淺深,爲之隱憂而竊歎者,惟彼在上赫赫之天,獨豈不俯監於幽獨隱微之地耶?今此避殿減膳之擧,猶不免爲靡文虛具,倘聖上有意於回上天之怒,救下民之急,莫若先從一心上加意做去,深體虞舜明四目達四聰之訓,勿謂智周四海,而亦採芻蕘之賤,勿謂明燭萬物,而竝收螢爝之微,正以臨之,公以行之,有能者莫不效其才,無情者不得盡其辭,則上下交泰,情志相孚,自然感格於上,澤究於下,有若天氣降而地氣升,雲蒸霧鬱,洋溢滂沛,桑林數千里之雨,庶可得之於殿下一方寸之間矣。臣等忝居近密,目見非常之災,敢效應旨之誠,惟聖明之留神而採納焉。答曰,應旨勉戒之言切實,深用嘉之,可不留意焉。 ○編修官李麟興,書啓曰,臣承命馳往于廣州沙斤川副司直金榦所住處,傳宣聖諭,則以爲臣於床席垂死中,不意史官儼辱,傳宣聖諭,十行綸音,丁寧懇惻,首以勉聖學之誠,欲資螢爝之微,繼以憫亢旱之念,欲聞消弭之策,而聖不自聖,撝謙求助之意,溢於辭表,臣病裏莊誦,欽仰感歎,有以見我聖上典學憂民之至意,出尋常萬萬,豈不欲忍死自力,一覲耿光,與覩聖學緝熙之功,上穹孚感之效哉?其柰四載尸居,手脚不擧,神精都喪,知識茫昧,有不可以生人之常理責之,何哉?第伏念《聖學輯要》,是先正臣李珥所纂輯也。苟講而行之,治天下,此一部足矣。伏願聖上,勿以句讀爲工,體驗而力行焉。臣太馬之齒,殆至九十,曾經去辛亥、戊午、乙亥、丙子等年旱乾凶荒,而猶未若今日之孔酷,目前民事,誠可謂罔極。不知上天緣何,而使此無辜之生民,殆無孑遺也。伏願聖上,勉之戒之,應天以實,而不以文焉。臣近添輪行感冒,達夜咳喘,一縷微息,若將頃刻不保,僅僅口呼,語無倫脊,尤切惶悚,伏地待罪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亢旱若此,奚望三農?言念民事,罔知攸爲。昨日備忘,亦諭應天以實之意,而今日悠悠萬事,莫若講究救民之策,救民之道,亦莫先於儲穀,而京外蓄積枵然,雖欲儲穀,空手何施?故恒日所重難者,亦不無動念者,此乃常待不可不時之意也。嗚呼,民將盡劉,其雖減膳,何益於民哉?今年誕日與冬至方物物膳,東朝所封外,特爲權減,以其價米,少補儲穀,而噫,此則非謙讓也。意實在焉,京則大臣、卿宰,外則道臣、守宰,若可補於生穀之道,豈不體予意?此惟在廟堂之指揮矣。 ○趙命臣啓曰,掌隷院上言回啓中,金翼南之上言下段,誤以李演之上言回啓,換付入啓,致謹聖敎,故臣取見李演之上言下該院者,則又爲誤付於金翼南之上言回啓上段,再昨已爲啓下矣。莫重奏御文書,如是做錯,互相換付,全無愼重之意,揆以事體,極爲未安。當該堂、郞,不可無警責之道,竝從重推考,下吏,令攸司囚禁科罪。再昨日誤爲啓下公事,則啓字爻周次還入,而昨日回啓公事到院之時,臣亦只見其回啓措辭,未及考閱其上言,而致此不察之失,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柳綎啓曰,副應敎尹心衡,副校理洪聖輔,牌招事,榻前下敎,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六月初四日午時,上御月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趙文命,左參贊金興慶,兵曹判書金在魯,訓鍊院知事張鵬翼,吏曹判書宋寅明,靈城君朴文秀,禮曹參判李廷濟,刑曹參判洪鉉輔,吏曹參判趙尙絅,行大司成宋眞明,左副承旨趙命臣,掌令金廷潤,修撰尹東衡,關西御史李宗城,假注書鄭重器,事變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洌、洪昌漢。趙文命曰,旱炎益酷,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眼候,益有差勝乎?上曰,昨日稍愈,今朝則不如前,往來加減有之矣。文命曰,昨日伏見備忘數百行,責躬之意,丁寧懇惻,溢於辭表,明明之天,豈不感動?而雨意尙此漠然,使我聖上,憂遑焦勞,自貶自損,至於如此,此實臣等罪也。臣職在輔相之地,不能盡燮理之道,致此災沴,臣死有餘罪矣。臣素有疾病,於凡百職事,不能以筋力奔走,有難尸位矣。然此猶細故耳。臣之爲人,本不大段,才識力量不足,且有執滯之病,豈可久冒此任乎?自丁戊以後,處地有異常,以爲朝廷事,不敢盡言者,乃爲家國之福,故畢竟歸於不誠不忠,受恩如臣,而歸於此境者,豈不爲有罪乎?伏乞鐫罷臣職,何如?上曰,昨日備忘,非自謙之事,古人遇災者,責己之外,無他道焉。苟能恐懼修省,仁愛之天,豈無孚應乎?卿言過矣。今日之事要須上下精白一心,乃是實事,徒如此禮讓,亦非應天以實之道,卿其安心勿辭。文命曰,臣非敢爲禮讓也。弭災之道,一日爲急,亟罷臣職,明示罪罰,何如?上曰,卿若有過,予豈優容?非特卿矣,在三公者,皆不假借矣。卿之所言,非出文具,豈無交修之道乎?予有病痛,卿亦不無病痛,今日之事,辭讓之心,勝於勤勞之念,振刷之風,歉於委靡之習,其在交修之道,豈不宜言其病痛乎?如是過讓,實非盡誠交修之意,卿勿更辭。文命曰,下敎如此,敢不黽勉乎?上曰,今日旱災非常,急先務在於救民之道,凡事豫則立,若後時,則更何及乎?予無智慮,燭理未明,未得救民之策,卿等講究陳達,可也。文命曰,臣見識蔑如,不知變通之術,卽今所當爲者,節用儲蓄外,無他道焉。其次則鑄錢爲上,乙丙年,亦有鑄錢救荒之事矣。上曰,賈販之人,可資其利矣。八道之民,其能蒙惠乎?金在魯曰,此事早爲之則必有可恃之道,而今則已失時矣。然貢物上下,以錢給之,而留置其米,則可以爲賑資矣。上曰,諸臣各陳所懷。趙尙絅曰,救民無他道,一分之效,惟在鑄錢矣。張鵬翼曰,外論,皆以鑄錢爲便矣。宋寅明曰,臣曾於經筵,已爲陳達,大抵錢非生穀之道也。上曰,生穀之道,何以爲之乎?寅明曰,米鹽甘藿等物,急先儲蓄,此實不可已之政,旱乾雖甚,峽粟猶登,關東北道,皆宜粟,關西七邑之近峽者,亦然,雖逢旱歲,小米至賤。平監貿木百餘同,移送貿取,沿海輸運,至於鹽藿,亦爲多積,則庶有裨於賑救之道矣。卽今日用則以錢用之,而米則留置,以備來年之資,稍廩軍料,亦須節省,以給賑資,似好矣。在魯曰,鑄錢,豈不爲生穀之道乎?上曰,李宗城入來乎?趙命臣曰,來待閤門外矣。上曰,宗城遣史官招入,而朴文秀更爲牌招,可也。{{*|出榻前下敎}}重器出去,以文秀牌招事,分付,而招宗城入來。李廷濟曰,峽粟,無雨則亦不成,今年旱災不泛,粟之成熟,亦未可必。鑄錢之論宜否,雖不同,然積穀者必欲聚錢,速鑄則可以貿穀矣。上曰,崔奉朝賀以鑄錢獻議矣。文命曰,近來數年,不至失稔,京外積蓄,尙多有之。此時鑄錢用之,則積蓄之穀,自無費出之患,不必別爲收斂,而可辦賑資,以此言之,鑄錢妙矣。寅明曰,貿粟好矣,而今年則峽粟亦不能着根,恐不如鑄錢之便矣。宋眞明曰,賑濟之道,決不可無中生有,鑄錢何可已耶?乙丙年間,亦嘗鑄之矣。上曰,戶曹見在之銅,其數不多,畿內亦不能遍及,況八方乎?眞明曰,機會正在此時,今年麥農,雖不大稔,猶能僅僅成實,及此時貿取則好矣。上曰,麥農如此,幸矣。若不及此,寧不慘乎?春牟亦如何?眞明曰,不如秋牟矣。然良田則亦有稍愈處矣。慶監貿牟狀啓來矣。上曰,奏之。寅明曰,鑄錢則價貴矣。上曰,諸臣各以所見奏之,關西御史,亦同奏焉。金廷潤曰,向年兼春秋時,以不可陳達,而今則異於其時,廟堂諸論,皆是矣。尹東衡曰,前此臣以鑄錢,爲不可矣。今則當此大旱,豈無變通之道乎?李宗城曰,復命之日,大槪已陳之矣。何時無旱?而未有如今年者,非但一道一邑,八路皆然。今雖得雨,亦已無及矣。數年稍稔,民有所恃,今則更何所恃乎?昨日伏讀備忘,辭旨惻然,不覺感涕交零,諸臣皆以鑄錢陳達,而此特救荒之一事,欲爲儲蓄,莫如節用,前此仰勉,語及宗廟、太后,今日之所以仰勉者,不徒在此,而惟在殿下之一心。我殿下苟能盡心於節用愛民之事,特行大變通之道,則民無離叛之患矣。天地生物,只有此數,在國在民,無過此數。卽今鑄錢,不過一分之補耳。上自太廟、太后,至于聖躬,務益節嗇,自奉太薄,則經用之費,自然蠲減矣。下哀詔於八道,使之無得爲日用不關之事,則外方之財穀,亦將有儲蓄矣,自今日,至于秋冬,一切如是,則救民之道,或可辦得,此誠大本,而不此之爲,只是就一事論一事,則何能救八域飢困之慘乎?凡事貴乎早圖,凶荒旣判之後,始乃講究,則其已晩矣。臣累歲在外,備諳風俗軍情,只以豐稔支保,至今八道皆爲慘凶之後,意外難言之事,安保其必無乎?聖上益懋節儉,益修仁政,使四方赤子,皆知我聖上至誠惻怛之意,則雖死不恨矣。亦不至化爲龍蛇矣。回天怒係民心之道,舍此無他,言似迂闊,而大本在是矣。此外臣之愚見,夜對時,已陳之矣。上曰,夜對之語,予豈忘乎?今日所達,予亦知其不出乎此意,甚可嘉,予當留意焉。鑄錢事,諸臣所達如此,而予則必欲不得已然後爲之。向日開闢之說,意亦有在,尹淳不宜之論則近乎滯矣。予嘗聞古老之言,則以爲有錢後,不如無錢時,奢侈巧詐,因此而生。甚至竊發之患,亦由於此云。今日加鑄,亦甚重難,而至此地頭,難以膠守,此所謂窮則變,變則通者也。今年,不知與去辛亥,何如?而予則以爲加鑄之後,米必加貴也。人心不計將來,聞鑄錢之說,則必皆散米作錢,米旣竭盡,則雖有億萬錢,將焉用乎?卽今兩麥尙存,七月間鑄之,似爲非晩,而兵判後時之言,亦不無意見,御史以爲,早乎,晩乎?宗城曰,加鑄則人心益偸,朴文秀斷然不欲爲之,而今不幸有旱,賑救無策,戶部見在之銅,聚之一處而鑄之,則豈不有益乎?上曰,大臣奏之。文命曰,御史之言,乃治國規模,非一時救急之方也。上曰,常時不鑄,到今始爲,民間必有疑之者矣,亦或有笑之者矣。然予不顧此耳。在魯曰,此乃迫於不得已而爲之者,雖有人言,何害之有?鑄錢則米散之敎,恐未必然,臣意則以爲鑄錢則米尤不散也。廷濟曰,富人,穀賤則蓄之,貴則賣之,卽今鑄錢,甚得其時,有米者,必蓄置,而待其益貴矣。數年稍登,今年牟麥,不至大歉。夏秋則可活,而冬則極難,急鑄錢貿穀,乃可以救之矣。上曰,宰臣之言,然矣。文命曰,廷濟所達,甚好矣。上曰,賑廳之錢不多,何以遍及八方乎?文命曰,今年則不至飢死矣。來年麥荒則難矣。上曰,何待來年?不及冬而飢矣。寅明曰,鑄錢則米貴,以錢貿米者,京中市井之人也。以米貿錢者,鄕曲農作之民也。米貴則農民有利矣。今年爲赤地,則賦稅軍布,其將盡收之乎?若欲責捧,則民無措手之勢,不捧則各樣軍兵,何以散給乎?不如鑄錢,而以錢給之也。在魯曰,以錢給之,則市價必低,其無浮議乎?寅明曰,市價之低昂,非國家之定給也。自渠輩爲之,浮議何足顧乎?在魯曰,寅明之言,是矣。文命曰,吏判所論,果爲明快。上曰,卽今鑄之,晩乎,不晩乎?吏判奏之,予則以爲不先不後矣。寅明曰,預鑄而收聚京穀則好矣。而至於救民,則從今鑄之,亦不晩矣。廷濟曰,凶荒之後,辦米似難,今亦晩矣,不可不急鑄也。宗城曰,臣父,自先朝,已奏此議,凡錢多鑄則有效,平安錢十萬兩,移送全羅,而錢不加賤矣。然今則當約爲之,而不可廣鑄於諸道矣。上曰,吏判之意,何如?寅明曰,宗城言,是矣。上曰,兵判之意,何如?在魯曰,利害不能的知,而路廣則爲難矣。文命曰,要約則好矣,而所入頗多,何可不做於他處乎?宗城曰,不可散鑄於八道矣。文命曰,稍就要處鑄之,亦可矣。在魯曰,統營爲好矣。寅明曰,島中,何如?上曰,島中則不可矣。眞明曰,銅鐵留易幹事者,尙未畢納,初受倍價,累年遷就,此必譯官不勤之罪,令攸司,科罪督捧,何如?上曰,此非譯官之罪,不必推治,自惠廳催促,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月臺臨御,雖出貶損之意,陽氣薰蒸,終日冒觸,無乃傷害於聖躬乎?臣在輔護之地,竊不勝焦慮之至。文命曰,聖心不自安寧,爲此貶損之擧,而爲民之道,不宜如此,前頭民雖將死,聖躬安然後,可以救民,不顧聖躬,而致有傷損,非所以爲萬民地也。思萬民而保聖躬,是群下之望也。在魯曰,常膳久減,今又終日當陽,竊恐聖躬大有傷損也。上曰,予豈欲自傷乎?今日陽氣,亦不至甚烈矣。鑄錢事,從當更議,而廟堂之事,當先議之,關西御史入進奏事,昨日草記下之,而遼軍木,備局用之有餘矣。宗城曰,各邑分定則不爲之矣。崔春明守廟軍云者,勝國時,春明守慈母城勝戰,亦嘗爲成川副使,故土民立祠以祭之。其守廟者,官給其價矣。監營所管遼軍木元數七十餘同,一年用餘三十餘同,至於精三壯收布則兵營句管,今若就兩營所管應下中,量除其不緊之費,其外不足者,使監、兵營當之,好矣。寅明曰,如此處置之,則減布之數,自足相當,別無虛費之數矣。上曰,元草記兵營軍木二十同除減,兵營自當木二十同,令監營上下,元數太減矣。寅明曰,精三壯保有之,而奪彼與此,則兵營難以模樣矣。上曰,此爲得體,開城府無掣肘者乎?寅明曰,開府遼軍木,給銀貿之似好,二十同貿取之資,不過四百兩矣。上曰,此則草記無之矣。眞明曰,監營遼(軍))木三十同內,十五同移送北道,而折受軍木不足,故一年監、兵營春秋巡歷試射施賞之時,僅僅用之。北道軍兵禦寒之資,專賴於此,若減罷則殊非一視之道矣。上曰,遼軍木無餘乎?餘數幾何?寅明曰,只有三十餘同矣。上曰,然則不關矣。成川府自當無害,而安陵、寧邊,亦不關係乎?宗城曰,安陵只若干疋,成川亦不過十八疋,有何妨?且此等名目,實無用處,不過爲本邑所用矣。上曰,安州定幾何耶?宗城曰,安州則營下,故初不分定矣。上曰,備局次知八道,豈必名曰備局而後可乎?本道加減無妨,而開府北道減罷,似爲不可矣。寅明曰,此非古規,只是中間倖恩,減罷何妨?咸鏡道,木則無而布則好,移給好布於平安,則好木可換,以防布十五同,移給咸鏡則好矣。宗城曰,然則無害矣。眞明曰,北道、西道,有布木相換之事,而以木換布,想必不肯矣。寅明曰,此事兩便,何不肯之有?上曰,卽今開府凋弊,如此處之,非補益之道矣。以防軍木爲之則似好,而以愛禮存羊之義言之,則亦不在多矣。寅明曰,若實可用則減之何妨?銀四百兩則木二十同,可以貿取矣。在魯曰,平安二疋之役,以遼軍木給之,備局餘丁,爲禁軍保矣。上曰,兵曹一軍色,爲禁衛,只主張此矣。十四同,不可移動矣。寅明曰,此乃遼木所出者矣。眞明曰,應下之外,三十餘同餘存,其中十四同納之矣。寅明曰,精三壯身布,非上來用之者,其中有不可罷者,月朔各砧gg站g把撥軍,使臣把撥馬,皆以此布用之。若罷此布,則他無措處之道,遼木三十餘同移給矣。臣在平監時,備四十同,給兵營,磨鍊用之矣。上曰,開城、咸鏡所給,在於此數乎?遼木,地存則布存,可也。地旣爲彼地,則布存何用?脫有不幸,雖開府所給,豈不可用乎?兵曹、開府、北道三處之物,依前置之。監、兵營數剩之遼木,剩之無妨,監營幾何乎?卽今二十餘同,減於前數乎?兵營加給五、六同,可也。廷濟曰,監營九十同,今爲六十同,兵營五十同,爲三十六同矣。寅明曰,開城二十同,令監營給之,咸鏡則令兵營給之,好矣。眞明曰,旣定之後,如是改動似苟矣。寅明曰,不然,如是處之,名正言順,有何苟乎?上曰,名正言順之說則然矣。不可以諸說之不一,更爲紊亂也。一軍色處加來則快爲之,遼軍木則罷之。宗城曰,昨日備局坐起,大臣亦邀曾經平兵武臣二人,同爲相議則以爲平安兵使,爲任至重,物力若削減無餘,則決難支撑云矣。上曰,通爲四十同,遼軍木幾何?宗城曰,十六同矣。寅明曰,餘十六同,送于兵曹一軍色,開城、咸鏡所給,分付監、兵營,可矣。上曰,軍情異於凡民,平時慰悅,緩急有賴。遼軍木,送于兵曹、開城、咸鏡,令監、兵營給之,可也。文命曰,關西軍制,胡亂無形,別樣變通,似好矣。上曰,予所問者,只是目前急事,今精三壯布旣減,處置此事,然後他事可以爲之矣。宗城曰,小小變通,金潝狀啓來矣。九營將內,淸南五鎭,淸北四鎭,入於單屬中,同入於軍,而一則減布,一則不減,此爲不均,諸議皆以爲不便,而臣意則博施濟衆,堯、舜病之,何可以一例論之乎?淸北四鎭,軍士至少,不成軍容,雖不減布,自有可處之道矣。龜城、寧邊、嘉山精三壯,不過二千餘人,則名爲營將,不成模樣,故兵營軍士,盡屬於其處,其中十餘名,二十餘名減布則亦爲不均,革罷營將,何如?廷濟曰,淸北四營將可罷之論,已久矣。權{{!|𢢜|⿰忄業}}爲監司時,以罷去四營將之意馳啓,廟堂覆啓,使之罷去矣。其後,因循不罷,而淸北精三壯,不過二千餘人,革罷營將,以此軍,屬之兵使,以爲親兵似好,廟堂諸議,皆以爲然矣。上曰,別單奏之,可也。文命曰,然則當出節目,更爲稟定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城曰,關西事,從當更議矣。卽今遷陵大事,已爲卜定,聖上及一國臣民豈不竭誠盡力乎?但旱乾之災如是非常,外方民力不可不別加愛惜,勿以事體重大而多費民力,如何?上曰,百年園陵,今始奉遷,臣民之心,孰不欲竭力效勞乎?然聖祖恤民之德,入人深矣。都監體此意,勿爲擾民,可也。頃者火巢逼近,甚似埋沒,而竊慮民弊,未得恢張,雖無所達,豈不着意飭勵乎?宗城曰,酒禁事,夜對時,已達之,而戕穀之害,莫甚於酒。當此凶荒之歲,尤當別加防禁矣。前者自上旣停御醞,明示禁令,而禁令行於小民,不行於士大夫,請自今罷撤酒房,令卿宰以下,勿爲把杯,行會各道,定日限禁之,何如?上曰,儒臣所達,是矣。以下敎,出擧條則當別爲備忘下之矣。上曰,山陵奉審事,都監堂上陳達,可也。金興慶曰,山陵形止書,在別單,下覽則知之矣。上曰,印石,何也?興慶曰,石手言,如是矣。封墳之後,十二方位,刻之列植,而出其頭高六尺矣。上曰,魂遊石二坐,盡用之乎?興慶曰,合葬則當用一坐,其一坐則棄之矣。上曰,蔓石,何也?興慶曰,封墳之後,列十二方位於屛風石之下,在上者爲蔓石矣。上曰,可用秩幾許,不可用秩幾許耶?興慶曰,印石、蔓石、羊馬石可用,而當改磨而用之,餘不可用,物力浩大矣。圓扄風石則不可用,當改造,而卽今匠手,皆不能爲之,詳察然後,當求善手爲之矣。屛風石、人物起畫,摠護使奏請勿用矣。上曰,今番不爲之矣。興慶曰,亦不可全廢矣。上曰,可用石運去新陵,不爲難乎?興慶曰,不必難矣。上曰,竹石,何以爲之?興慶曰,大陵十二箇,每間二箇用之矣。上曰,四方石,何以爲之?興慶曰,一陵各用二邊,則合爲四片,今不可盡用矣。上曰,合陵後,二片用之矣。興慶曰,其中第有難事,破舊陵,奉出梓宮,移安于丁閣,然後象設,可以移運於新陵,而其間日字無多,如羊馬石、文武石之類,皆爲至重。且海上船路,順風難逢,七日間二巡往來,亦似促迫,多得船隻,然後可以運去,各津浦兵船,預爲待令,似好矣。但念破舊陵,難畢於其日矣。上曰,難則無慮,而易則有深慮耳。出玄宮,不擇其吉時乎?興慶曰,癸丑謄錄無之矣。上曰,出玄宮,自上出之乎?抑從隧道乎?若只去下板則難矣。旁板撤去,可也。興慶曰,聞石手之言,若爲半月墳,則屛風石難矣。以覆釜形爲之爲好云。何以爲之?上曰,半月墳若難則當如士大夫家墳形耶?石手豈不爲之乎?廷濟曰,良匠不易,如禹洪民,可以爲之矣。上曰,屛風石,當爲之矣。興慶曰,己丑以後,不用屛風石矣。摠護使必商量稟定矣。上曰,此後摠護使入侍時,從當議定矣。上曰,廟堂事,議之,可也。寅明曰,徒配人,疏決放釋者多,而文書不在,單抄爲之,何如?上曰,持文書,單抄奏之,可也。文命曰,咸鏡道被災七邑量田停止事,頃者別遣重臣尹淳,有所陳達,而其時道臣及御史俱入侍,詢問而處之,何如?上曰,道臣及御史皆在,問之。眞明曰,其時水變,咸興等邑,永無田形處,直爲沙礫之場,不但民情皆願其改量所耕,北道田政紊亂特甚,因此機會,一番釐正爲好。故有所疏論,廟堂令別遣重臣檢覈矣。今重臣所達如此,其後加起處多,故民情或反不願而然矣。雖然,朝家之意,本不在於搜括隱漏。且經界之政,有國所重,卽今方農,雖不可爲待秋,使本道方伯,從便改量似好,不必更遣京官矣。宗城曰,臣亦以量田事,曾有上疏之事矣。誠如宋眞明之言,當此機會,一巡釐正似好,而或有退計四五十年不爲起耕之處,此則誠憫然。量田則雖不必更爲,豈無變通之道乎?上曰,重臣所達,似在於搜得漏田,而誠如御史之言,實有不起之處,則前頭觀勢爲之事,分付道臣,可也。{{*|出擧條}}文命曰,北道別遣重臣尹淳,以月課千步銃事,有所陳達,而今聞事實,有與此不同者云。將臣及曾經北伯之臣皆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卿知之乎?鵬翼曰,北道月課,元無大同措備之事,各邑自備其價云。而欲得千步銃則送之,欲得月課銃則送之,而非依法之事,從自願爲之矣。眞明曰,北路軍器,南北各邑至三甲、六鎭,臣皆見之,千步銃則元無之,亦皆不知其妙理矣。臣於監營軍器修補後,聞千步銃之好,送價留來則丸力雖不及千步,足至三四百步,且體不甚重,强力者可以肩荷而行放,似勝於常銃矣。尹陽來見此而知其好,故想必有所請矣。上曰,監營則有之,各邑則無之云。重臣所達,未詳事實之致,置之,可也。{{*|出擧條}}上曰,靈城君朴文秀入來云。令史官招入,可也,重器出去招入。文命曰,鐵嶺西三防嶺酒幕撤去事,北道別遣重臣尹淳,頃有所啓矣。曾經道臣,今多入侍,詢問其形止,何如?眞明曰,三防嶺,在鐵嶺之側,曾前則樹木成林,故無行人往來之事矣。近來便成大路,至於官行,亦由此路,事當禁斷,而安邊、淮陽內外防守之道,宜先留意。至於先撤酒幕,則似是末務矣。尙絅曰,臣曾經御史,頗知其形勢,其路比鐵嶺稍順,且縮六七十里,故行者多由之,何以禁之乎?鵬翼曰,其路山高水深,夏難冬好,若無酒幕則砧gg站g違,故行者不入,持馬者尤不得由之,撤幕之計,好矣。在魯曰,臣曾爲安邊府使,聞之則嶺路甚狹,馬不竝行,撤去酒幕,則可以防之矣。文秀曰,此事只論利害,不必問難易,苟利於國,開而大之,可也。苟害於國,雖大路,可一朝塞之,何難之有?宗城曰,雖是拙謀,撤去酒幕亦不妨,分付安邊、淮陽兩邑,各別,申飭,卽爲防塞,好矣。上曰,靈城言,是矣。朝廷則持大體,可也。分付道臣,使之養木防塞,而至於撤去酒幕事,在道臣自爲之矣。{{*|抄出擧條}}文命曰,高山驛馬位田被水災處,頃因別遣重臣尹淳所啓,有議處之命,從長變通事,令道臣狀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城曰,北道驛村富盛馬位田膏腴者,多在平野,而定平以北,被水災尤甚,餘存者只是百分之一。臣別置兩坪,以備馬位,而未知其終何以處之也。上曰,御史言,是矣。若可爲則御史在時,必爲之,而終不爲此,必歸於文具矣。寅明曰,此必待本道所啓而後處之,姑置之可矣。文命曰,今見北兵使李行儉狀啓,則沿江彼邊胡人,結草幕,爲仍留之計,而且與女胡,同來居生者甚多云。曾在甲午年間,亦有如此之事,移咨於彼國而撤去矣。今不可徑行移咨之事,將欲移咨之意,各別開諭,如或不聽,依甲午年例,移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李德壽疏中,論得雨之道,而以枯骨掩瘞爲言,此意甚好,而尙無擧行之處,特令,申飭,何如?上曰,此事,頃者自政院別諭京外事,已爲下敎,故其批答云。已有啓下者,此也,尙不爲擧行乎?可怪矣。文命曰,近來政院無據,應出朝報者不出之,極可怪矣。文命曰,外方疑獄之積滯,實是感傷和氣之一端,擇送都事於三司中依古提點推官例,疏決道內久滯之獄,則似甚便好矣。上曰,然則卽今都事盡遞之乎?寅明曰,獄事重大,自本道可以處決者,令監司親問,登時卽決,曾經上聞者,如李廷濟之疏,文案上送京司,處決,何如?上曰,曾於啓覆時,有下敎者矣。一成文案,脫出未易,或有承服者,而承服之中,亦多可疑者,感傷和氣,無過於此。擇送都事,豈不好矣?而卽今出入耳目者,尙不能充數,八路都事,何處得之乎?有道臣焉,有守令焉,何必上來文案乎?其令道臣與道內剛明守令,眼同査治之意,,申飭八道,而或有大段難決者,則移送京司,可也。宗城曰,營將治盜,亦甚殘酷,桁楊之下,何求而不得?召災致異,多由於淫刑,當此恤刑之時,營將治盜,亦爲申明審克,何如?上曰,曾以營將事,有下敎,申飭者矣。其令監、兵使,一體主管事,分付,可也。{{*|出擧條}}文命曰,此乃各陵胎室步數,而其規各異,或有未滿二百步處矣。上曰,定式後,亦有未滿三百步處乎?眞明曰,仁祖朝甲子,有定式,而顯廟朝、肅廟朝胎室四面,皆不滿三百步矣。上曰,昆陽步數幾何?眞明曰,端宗胎室,一邊不過百步許矣。上曰,仰體列祖遺意,步數仍舊爲之,可也。{{*|出擧條}}文命曰,工曹判書權以鎭,辭之甚固,何以爲之?上曰,權以鎭素知地術,故山陵都監堂上差出矣。旣被大臣之斥,渠必不肯行公,今姑許遞,以在京無故人,改差,可也。{{*|出榻前下敎}}文命曰,晝水剌已近,臣請少退。上曰,近日晝水剌不爲進御矣。寅明曰,曾前禁錮諸人罪目輕重,似有差等,當此憫旱之時,不可無疏鬱之道,何以爲之?上曰,永錮之人,打點,可也,寅明曰,朴致遠、李弘邁,當初減死定配,此二人則不足擧論,而至於鄭宅河則罪犯差輕,官需米六十石,先爲引用,卽以耗麥二百石,扇子價推移還償,此則可以分揀矣。上曰,其時御史知之乎?文秀曰,宅河定配,已經多年,足懲其罪,徐必慶無囚禁之事,而其後爲江華別將矣。上曰,其事怪矣。寅明曰,宋堯卿,爲羅州,欲補民力,出流來中記所付木二百同,反覆料販,卽爲還本,而分給窮民,不爲收殺,此出於其軍官衙客之從中幻弄,而渠以病昏見欺矣,非爲犯贓也。上曰,與貪官有異矣。入於禁錮乎?寅明曰,此人與光州牧使李宜祿、公山縣監金麟慶、公山縣監兪斗基、咸安郡守張友軫、南陽府使尹植、草溪郡守申益三、統制使李復淵,曾已同入於禁錮矣。上曰,李復淵已放矣。禁錮則烏得免乎?文秀曰,臣按藩時,爲文書,移給新御史李宗城矣。宗城終不能明白處之,罪之輕重,姑舍勿論,而復淵乃李端錫之子也。淸白,乃士大夫傳家之物,而復淵不修先訓,反陷於貪汚之科,是足爲罪目矣。上曰,予亦曾聞其爲李端錫之子矣。武弁不當責備,不必以此廢錮,而自侍從出,不能善爲之。懲礪之道,與他自別,打點,可也。文秀曰,以金麟慶輩言之,猶或差輕矣。以淸白之人言之,則烏得無罪乎?寅明曰,贓法自是不可移之典,而但顯得贓物,然後可以施罰,只以小小之事,目之曰貪,而繩之以法,則豈不冤乎?殿下親按其文案,而察其罪狀,可錮則錮之,可釋則釋之,爲好矣。上曰,苟有貪贓,則雖無烹阿之典,何得無死乎?我國邑小,所犯零瑣,非如中國幅員之廣而爲貪者矣。然而御史極力搜啓,而廟堂不信,則此後御史,誰肯搜啓乎?不送御史則已,旣送之則必從其言,然後可爲聳動之道矣。入於御史,書啓者,予不欲放之矣。寅明曰,聖敎至當矣。文秀曰,宅河之罪,臣旣啓達,而退後詳聞之,則罪名過於實狀矣。上曰,文秀言,過矣。初去時,以朝廷不信而放之爲悶,必請嚴治如安鍊石之事,不欲放過矣。今則其言如此矣。在魯曰,黜陟之際,或不無隨其好惡而偏係者矣。上曰,時象甚怪,或有此習,其中自好者,豈爲此乎?苟能嚴治則擇御史之道,亦愈矣。尙絅曰,臣亦爲御史,且聞諸御史言,則以善爲惡,以惡爲善者寡矣。豈敢容私意於其間哉?雖至親,非相避則決不爲私情矣。寅明曰,尙絅言,然矣。然苟非君子,何能惡而知美,好而知惡乎?上曰,吏判言,是矣。然好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不但御史爲難能,朝廷之上,亦未能焉。終不得超出於此箇窠臼矣。寅明曰,大同之前,五斗米爲贓,大同之後,月廩爲自家物,此雖過用,不至於贓。鄭宅河事,斟酌分揀,似好矣。上曰,然矣。諺云,手法漸長,以此手法長之,則不至於濫乎?此不可不警責矣。寅明曰,監司、守令,用公物則自朝家罪之,而百石以下,自當定其差等,至於官需米,則爲自家所用,雖過累百石,不當爲罪矣。上曰,雖是官需米,濫用則不可,豈可以此而區別乎?在魯曰,爲御史者,非不審覈,而或有毁譽爽實者,蓋時有幸不幸耳。宅河之罪,分明太重矣。上曰,兵判之言,是矣。予之當初處分,果似太重矣。但贓法,與其寬,寧失於峻?大抵末世則不可寬矣。寅明曰,守令用官穀百石者多有之,豈可盡以爲贓耶?宗城曰,寅明以官穀百石爲言,臣所按關西亦有之。江界府使田萬迪,善捉虎,用小米百石,而臣不入於書啓。崔正璜貿穀之事,入於書啓,蓋多取而無罪,則無以懲礪故也。上曰,田萬迪,予意亦欲拔去,蓋以江邊七邑故耳。李復淵雖不可爲實職,軍門散職則可以爲之,而今姑不得輕許,軍門輕任,爲之,可也。文命曰,此乃李端錫之子,似當斟酌矣。上曰,奬廉懲貪之道,不可如是寬緩,雖明日敍用,禁錮則不可解,姑爲爻周,可也。寅明曰,至於鄭宅河則用米六十石,不足爲禁錮矣。上曰,宅河非處有之。渠以侍從出去,而按問之時,不爲直告而諱之,此實非矣。文秀曰,宅河乃故相臣鄭澈之子孫也。上曰,此果鄭澈子孫乎?曾以探花郞,轉爲侍從,見其顔面久矣。出而爲守,犯法如此,懲礪之道,豈不有加於他乎?寅明曰,朴致遠一千五百石,而尙此減死,宅河之以六十石禁錮,豈不冤乎?上曰,罪罰常行於所不識,而不行於所識,宅河以侍從,犯法甚於他人之犯法,雖五十石,禁錮,可矣。用法當自近密始,今何可輕放乎?勿論,可也。宗城曰,懲治之道,只視有罪無罪,侍從疎逖,有何間耶?頃者禁推之時,得見其人,則決非怙勢爲非者矣。且名相之孫,與他有異,如是峻罰,恐似太過矣。上曰,此有不然者矣。俄者論復淵之時,輒說其父,以此飭勵則好矣。以此疏釋則無乃迫切乎?侍從之臣如此,其他何言?此而解釋,則疎逖之人,豈不稱冤乎?罪同罰異,實非懲礪之道矣。寅明曰,宅河所犯甚輕,而流三千里已過數年,足懲其罪矣。放送,何如?上曰,流則過矣,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宋堯卿,何如?文命曰,李匡德狀啓有之矣。上曰,料理一事,旣已,申飭之後,猶有此習,極爲非矣。寅明曰,此乃先正臣浚吉之孫也。羅州牧,以其器量則過矣,而加之以衰病,昏耗任事,又不得人,賑政料理之際,民受其弊則有之,而謂之貪則冤矣。上曰,宅河則雖少而自用之,堯卿則爲民料販,而不善爲之。彼則私罪,此則公罪,輕重自別,而當此料理,申飭之日,亦不可無警責之道,奪告身則存之,禁錮則蕩滌,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李宜祿,何如?所用,幾何?寅明曰,李宜祿情理可矜。新任光州,卽遭妻喪,全無着手處,故不得已貸用雇馬廳錢,而自其家載去還償,不受民人之助錢,此爲可嘉矣。上曰,不受民人之助,而貸出雇錢,卽爲還償,此不爲貪矣。禁錮蕩滌,徒配減等,可也。{{*|出榻前下敎}}廷濟曰,禁錮之法,先朝無之,而今多有之,實無懲礪之效矣。上曰,豈無其效乎?貪風大盛,守令放恣,古有烹阿之法。今若峻罰,則守令庶畏御史風稜矣。禁錮之法,何可不用乎?大段者則終身禁錮,其次則徒年矣。李宜祿之免貪,只以民賻之不受耳。雇錢犯手則非矣。此等事,別樣,申飭,可也。寅明曰,兪斗基罪目,以軍保米,作錢六百兩取利云,而渠之原情則色吏潛移軍保米作錢,喚作官需米作錢,故縣監用之,而其實則色吏爲之云。似當分揀矣。文命曰,此不過奪告身,似不當至於禁錮矣。鵬翼曰,斗基之父判書兪命弘,年過七十,官需米爲自家應用之物,故作錢用之於壽服及設宴之資,此與無端入已有異矣。上曰,此有相掣處。乙巳以後,御史所啓,無論皁白,一切禁錮,故有輕重混錯之弊矣。渠之人事,必不爲不法之事,官需米用之分明乎?寅明曰,渠之自明,以中記爲據,似乎分明矣。上曰,李匡德所啓,只以軍保米爲言,用手於不當用手處,極爲非矣。禁錮十年可乎?寅明曰,過矣。減定八年,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寅明曰,金麟慶所坐,乃是結餘米事也。臣曾經湖西伯,備知其例,雉鷄柴草之役,以米代納,謂之結餘米。一年所捧,至四千石,自是官家應用之物矣。麟慶乃故忠臣金弘郁曾孫,而在官之日,適當其謚宴,又遭子喪,用錢近千兩,而以此結餘米,推移用之,此乃自家之物,用之無害,而李匡德錯認爲餘結米,斥以貪贓,混入於禁錮之科,此實冤矣。文命曰,若是結餘米則更無可論者矣。上曰,旣用之後,更不徵於民乎?寅明曰,旣是官家日用應下者,則有何更徵乎?上曰,若非餘結米則禁錮蕩滌,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張友軫爲咸安郡,田結八十餘結,以實爲災,折錢私用,拿囚經年,因赦令稟啓放送,而入於禁錮之科,何以爲之?上曰,渠自服乎?寅明曰,行査後處決矣。上曰,仍置禁錮,可也。寅明曰,鄭舜命爲寶城郡守,以災結私用事,三年禁錮,何以爲之?上曰,旣有年限,何論之有?蕩滌,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申益三爲草溪郡守,以漏結私用事,徒三年定配,五年禁錮,徒配則已放,而禁錮尙存,何以爲之?尙絅曰,自丙午至今,已過其限矣。上曰,年限已過,蕩滌,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尹植爲南陽府使,以玉碑事,入於御史,書啓,至於禁錮,而此非以玉爲碑也。以爲兒輩寫字之具,御史誤以爲碑矣。廷濟曰,此物,便於習字,故人多爲之矣。文命曰,只以此禁錮則冤矣。上曰,禁錮幾年乎?寅明曰,自乙巳至今七年矣。上曰,七年禁錮,亦已久矣。蕩滌,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今日此擧,初旣混錯,故如是疏決,似緩於懲貪之道。此後御史所啓文字,持入詳考,可錮者錮之,勿令混錯,可也。平安御史,書啓入之,其中大不治守令,誰耶?宗城曰,不治者在其中,而姜一珪爲首矣。上曰,徐鳳翼、張斗紹,何如?宗城曰,臣見其中記,則或漏六百石,或漏二百石,遠方之事,非臣目覩,不能的知矣。田萬迪事,曾於義州府尹柳萬重處,受銀貿穀,稱以賑資,訴于監司,乞令江邊各邑水運矣。今監司金就魯下去後,以爲各邑有弊而防之,故其穀不送於義州矣。上曰,吾所疑者,受義州銀矣。宗城曰,如萬迪者,官廳穀一百石,以爲行資,不是異事,而崔正璜,所犯甚多,此則不可不懲治矣。上曰,姜一珪、田萬迪、張斗紹、徐鳳翼爲首乎?宗城曰,然矣。寅明曰,此異於他時憫旱疏釋之時,特施大霈之典,幽鬱者皆已解之,此亦可解矣。上曰,罪名旣重者,何可解耶?在魯曰,時已晩矣。請少退,以待明日,何如?上不許。上曰,白守一,何如?宗城曰,守一有犯法事矣。文命曰,李宗城以其在於江邊,故爲此飭勵之道矣。上曰,此非直爲貪乎?寅明曰,然矣。上曰,楊就達,何如?宗城曰,就達曾爲高城,善治有名矣,今則政令煩苛,內外不嚴,且買撻馬,武臣買馬,不足異事,而臣旣受托,故不敢不達矣,上曰,申漫,何如?宗城曰,申漫居官則善矣,而但以凶年之故,境內富民處,出債千兩,什五生殖而用之,使軍官四人掌之,而其間不無過捧之事。臣以執法之官,不敢不達,而如此之事,皆治之,則豈有餘存守令乎?上曰,過捧者,以何律定之乎?寅明曰,贓汚之律,當用之矣。上曰,柳聖基,何如?宗城曰,臣猝入中和,翼朝無事而出,民情頗似歉然,其爲政治可知矣。嗜酒蓄妓,政令厖雜,且聞米一百二十七石,出授邑內人,其人身死,其家欲食之云。故召市民運來,付之民戶,問之則乃解由債云矣。上曰,犯於貪矣。寅明曰,臣在彼時,不至大段矣。上曰,田萬迪、任勖,雖拿致,其無可問事耶?張孝一外,皆以拿問下敎,大臣意見,何如?白守一輩,別無可問之事矣。義州府尹柳萬重事,何以處之乎?文命曰,御史,書啓中,今春開市,雖或稱贊,而初頭開市之雜亂,至以前所未有爲言,則邊上體重,似難仍直,而如萬重者,亦未易得,此甚可惜矣。在魯曰,此事殆同於楊子所謂先病後瘳,而但邊防旣重,御史旣以開市之濫雜,前所未有爲言,則事體不可置而不論。設令置之,在渠自處之道,必不欲晏然察任矣。寅明曰,臣意亦與兵判同。鵬翼曰,不但事關開市,在渠廉隅,必不晏然矣。臣意亦以遞改爲是。文秀曰,先病後瘳,勝於先瘳後病。臣意則姑置之,以責來效,何如?尙絅曰,開市事重,其在朝體,似不可仍置。雖以渠之處義言之,旣有御史疪斥之言,則必不欲晏然,許遞爲宜矣。眞明曰,末後善處則置之無妨,而但在渠廉隅,若爲撕捱,則廢務可慮,不如速爲變通之爲愈矣。上曰,兵判所謂先病後瘳者,是矣。初頭不善處者,出於見欺,而末乃飭勵,則以責來效,未爲不可,而但事關開市,不可不嚴,不可改差而止,罷黜可乎?拿處可乎?寅明曰,拿處則過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文命曰,拿處則過矣。上曰,然則罷職,可也。{{*|出榻前下敎又出擧條}}上曰,其中善治者,則其在聳動之道,不可無褒奬之典矣。御史陳之。宗城曰,三登、江西、祥原、鐵山四郡,善治矣。上曰,林象鼎、宋翼輔,何如?宗城曰,林象鼎,政成百里,風俗淳美。宋翼輔亦以善治得名,此二人,升遷好矣。上曰,林象鼎性頗雅靜,雄州巨邑,可以當之乎?宗城曰,剸煩理劇,則未知其必能優爲,而大扺棕gg綜g核之才則有之矣。然如羅州、淸州等巨邑,何以爲之乎?準職爲好,而升敍則不關矣。上曰,何者爲優耶?文命曰,準職好矣。在魯曰,準職則升敍在其中矣。上曰,林象鼎、宋翼輔,準職除授,可也。徒懲貪而不爲奬廉,則豈爲激勵之道乎?{{*|出榻前下敎}}上曰,李景淑、柳經章,何如?宗城曰,二人治績,皆甚著聞,而經章纔滿一年,將來之效,姑未可知矣。上曰,李景淑,以武弁,治績如是卓異,甚不偶然。無論內外地,有闕則差送,可也。雖水使,豈不可爲乎?文命曰,各別升擢之意,申飭兩銓,似好矣。宗城曰,宣川防禦之任,不可不擇人,而張道守居官不治,爲弊滋甚,此時遞易,亦甚可悶,而問于民間,則遞去不足惜云矣。一番迎送,民力多傷,別擇久任,然後可以蘇殘起弊,如景淑者,可以任之矣。上曰,御史言,是矣。李景淑,本道防禦使陞遷,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柳經章,其無陞敍之道乎?寅明曰,邊地守令,瓜滿後遞來矣。上曰,柳經章,新出祥原,年限未滿,此後,兩銓陞敍,可也。今則爲先加資乎?宗城曰,加資則不緊矣。上曰,柳經章準職,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李誠躋加資可乎?宗城曰,泛聞稱頌,而遽爾加資,似過矣。上曰,令吏曹回啓,可也。上曰,朴敏雄,果爲善治乎?宗城曰,誠爲善治矣。江邊七邑,惟此一人,江邊之人,莫不稱頌矣。寅明曰,敏雄自莅任之後,恤民撫卒,得其歡心,一境之人,皆愛之如父母矣。如此之人,不可無褒賞之道也。上曰,表裏賜給,別加奬諭,以爲聳動之地,可也。{{*|出榻前下敎又出擧條}}上曰,金養一,何如?宗城曰,臣於今行,逢北來人,聞金養一善治,故請因任矣。鳳山郡守尹大英拿處事下敎,而小臣,書啓,別無可問之事,不必拿來矣。上曰,受賂狼藉,非可問之端乎?宗城曰,此乃爲下吏所欺矣。上曰,此與楊就達,何如?宗城曰,就達猶可拿,而大英則不必拿矣。寅明曰,前說書金若魯,以戊申年桂坊,尙今淹滯,依例陞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明日次對爲之乎?文命曰,爲之矣。上曰,鑄錢之議,靈城君聞之乎?兵判以爲晩,而予則以爲不然也。文秀曰,兵判之言,是矣。不鑄則已,若鑄之則急急多鑄,然後有益矣。米價日日漸減,惠廳、各軍門錢,爲先貿米,且卽今經費,用錢留米,可矣。上曰,卿言,與宗城之論不同,兩論誰勝?文秀曰,宗城欲少,臣則欲多,若干鑄之,則何處用之乎?諸臣皆論守令賢否,臣則以爲非急務也。卽今第一急務,惟在聚穀,而赤地之慘,八路同然,市廛米價,朝損夕減,若趁此時急急貿聚,則眞所謂得寸王寸也。諸各司及各道進奉,一竝罷去,分付京外,急急貿穀儲蓄之意,星火催督,可矣。上曰,若待鑄錢後貿米,則米必已竭矣。予亦竊有所思者,欲先散見在之錢,以爲賑資措處之道,而以新鑄者,充其數,諸臣鑄錢之議定然後,京中各衙門留在之錢,可以先出貿穀矣。文秀曰,他事一皆屛却,惟論貿穀之事,以爲救民之策,可也。人或以臣爲逆矣。臣之平生寸忱,只在於死國事,雖部參奉之卑,任臣以職事,則臣當竭力盡心,奔走於救民之事矣。上曰,予實知卿,卿何必以爲言耶?文命曰,文秀之言,雖不端的,亦有大警動人處矣。文秀曰,每事必欲端的爲之,故賑救之議,尙此未決矣。上曰,文秀言,是矣。悠悠萬事,皆不足論,今日次對,依延英古事而爲之。宗城所陳,意雖美矣,只是大體而已。文秀之論,甚爲切緊,可爲救民之實效。以進上言之,大同會減除之,則大同米儲聚矣。文命曰,然矣。以憂民之誠言之,則蠲減進上好矣,而以營賑之策言之,則鑄錢爲要矣。上曰,今日所論,易歸於文具,諸臣勿歸家,皆會賓廳,與朴文秀,共議聚穀之道,明日次對時,來告,可也。今日不令少退者,只以民事方急,憂勞不自暇耳。豈敢爲惜吾身任便之計哉?寅明曰,凡事貴乎速決,今日之事,只當審其利害,挈其要領,而速決行之,可矣。上曰,凡事難得實效,御供之減,亦非實效,惟進上除減,稍爲聚米之道矣。鑄錢事,雖今日爲之,未及於聚米之時,後時之言,是矣,而予所言不先不後者,亦有深意。蓋兩麥稍稔,秋前或可保,而冬後則極難。及今料理則猶可以及矣。在魯曰,禁軍祿試射,一依避正殿之例,則中日雖不可爲,而實試射,爲軍士料祿升降之道,則不可不爲退定無故之日,何如?上曰,禁軍祿試射,異於他事,雖明日,豈可爲之乎?在魯曰,臣必親往,然後可以爲之,而明日次對,當爲入侍,何以爲之?上曰,明日次對,雖未入來,爲之,可也。文命曰,明日次對時,兵判不可不入侍也。上曰,明日若爲試射,則兵判入侍爲難乎?在魯曰,出去,觀勢而爲之矣。上曰,平安御史,其無更奏事耶?後日召對時,陳達,可也。宗城曰,若付軍銜,則明日當爲入侍矣。東衡曰,副修撰黃晸受由,副應敎尹心衡、洪聖輔,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眞明曰,日昨別諭之文,鄭齊斗、金榦處,已爲傳送,而其他則姑未送矣。大扺兩儒賢外,措語似爲過重,改撰,何如?上曰,卿言然矣。吾亦有意而未及下敎,令政院改撰,可矣。上曰,今番抄入中,朴樞何如人也?文命曰,臣在銓時通淸,而雖非學者,淸高有孝行矣。文秀曰,孝於母,母死不仕,文章高世,可謂賢矣。眞明曰,謂之討論經席則過矣。寅明曰,通淸之後,待以儒賢,恐無不可矣。上曰,前例,爲南臺則輒爲經筵官,此後銓曹通淸,愼之,可也。命臣曰,別諭文字,小臣差祭出去,不得知之。韓師善爲之,今當改撰以入矣。上曰,依爲之。上曰,《陸宣公奏議》印出之事,曾已,分付,而此時費財亦難,實錄廳所去之秩,若未及出,則以所存他冊子,講之,何如?文命曰,所費雖不大段,如此之時,豈可爲之乎?上曰,欲觀則燕居時當入而觀之矣。此雖至微,有涉浮費,玉堂以印役停止之意,,分付藝閣,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將退出。上召金興慶曰,重臣進來。興慶進伏。上曰,向來所遭,出於言者之過,予固不信,而卿無來仕之意。今番上來後,本職亦不行公,此爲過矣。當此亢旱之時,凡爲臣子者,當顧念國勢,同心協贊,可也。卿以世祿之臣,豈宜如是邁邁乎?向者夢中,卿以判義禁上來,覺來始知己遞,卿之居鄕不仕,吾知其爲病痛,須改圖易慮,共爲輔翼,可也。興慶曰,天恩至此,感淚自零,臣非木石,豈無圖報之心哉?但所遭虛實間,必謝迹朝端,然後此心可明,豈可冒沒供職哉?且臣資秩雖高,才分本下,衰病侵尋,耳聾滋甚,實無一分自效之勢,而未蒙俯燭,每垂誤恩,雖欲仰感盛眷,竭蹶趨承,自量筋力,萬無堪當之路矣。上曰,卿之自廢,終是過矣。此不過一段偏係之心,在於胸中而然耳。顧今國勢,豈卿如此之時乎?回心改圖,勿爲前習,可也。興慶曰,好爵除拜,聖恩罔極。少有才智,則敢不竭力,而魯莽無用,加之以老病,精力無餘,斷無行公之勢矣。上曰,今何可盡言乎?愼勿係着於心中,可也。命臣曰,實錄儀軌,入之乎?上曰,入之。命臣曰,交河別下銀子,都承旨已爲傳給,而守令難以獨當,令都監,共爲句管,何如?上曰,一道事,令道臣爲之,一邑事,令守令爲之,朝廷豈可干與於其間乎?旣已分付之後,只觀其能否而已。諸臣遂退出。 ==6月5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柳綎{{*|坐}}。右承旨申致雲{{*|坐直}}。左副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同副承旨洪尙賓{{*|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重器{{*|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宋成明啓曰,入侍承旨擧條未啓下之前,仍爲入直,不但古例如此,前後定奪申飭,非止一再,而昨日左副承旨趙命臣入侍罷出,不爲入直,已涉未安,今日又不仕進,擧條專委於生疎注書,事極可慮。今日次對,該房亦不可不入,卽爲牌招,何如?傳曰,玆事,乃下敎申飭者也。不可無警飭,推考,卽爲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李瑜病,左承旨柳綎進。 ○以韓師得爲司諫,韓德厚爲獻納,趙尙行、尹興茂爲正言,任守迪爲應敎,李㙫爲奉常都提調,洪致中爲宗廟都提調,金若魯爲兵曹佐郞,李萬榮爲慶尙都事,林象翼爲氷庫別提,鄭錫徵爲刑曹佐郞,李珌爲竹山府使,李匡輔爲三和府使,李景淑爲宣川府使,柳世復爲渭原郡守,李萬囿爲碧潼郡守,鄭淵爲鳳山郡守,沈景鎭爲內資奉事,申致雲爲右承旨,李春躋爲左副承旨,趙命臣爲右副承旨,洪尙賓爲同副承旨,任珽爲副修撰。咸溪副守櫄,宗學考講時,連五次居首,今加明義,原陽都正炅,敍用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在魯賓廳進,參bb判b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病,右承旨李春躋進。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金萬珍,以篤老之人,冒炎上來,僅僅祗肅,而病症越添,金善鳴素患水土之病,遇暑添劇,僉知中樞府事徐宗一,衰病已甚,强疾陪從於壇所之後,諸症添重,俱無供職之望,呈狀迄遞。金鍰亦以老病之人,肅謝之後,下鄕累朔,而實無復起上來之勢。或年老病重,或在鄕不得上來,則不可虛帶,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沈埈、權始經、李聖龍、申致雲、洪重疇、朴淳貞、趙泰望、洪元益、禹夏亨、金稷、具{{?|⿰亻郁}}、李後裕爲副護軍,梁廷虎、洪好人、李重協爲副司直,洪以錫單付同知,李命熙、成胤爀、李鴻臣單付僉知。 ○宋寅明啓曰,右副承旨洪尙賓,强引不當引之嫌,陳疏出去,原疏纔已退却,而卽今廳中,位甚苟簡,卽爲牌招,今日政新除授承旨,亦爲待下批,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洪尙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綎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同副承旨洪尙賓,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今日賓廳次對,兩司當爲入侍,而諫院無入侍之員。今日政新除授諫官,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金吾堂上不齊,獄囚多滯,委屬可慮,而同義禁鄭錫五呈辭受由,沈珙陳疏,不得備員開坐云,除受由外,陳疏人員,卽爲牌招,俾得備員開坐,何如?傳曰,允。 ○傳于宋成明曰,今日啓下備邊司文郞廳二人,竝入侍事,分付。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宋成明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宋成明啓曰,史官三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史官不備,宣傳官二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綎,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取考謄錄,則封陵圓徑,或有三十五尺,或有三十尺,而長陵用二十五尺,明陵又用二十五尺,懿陵用以二十七尺七寸矣。今番則當遵用合陵之制,發遣郞廳,進詣英陵,圓徑尺量以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言啓曰,因摠護使啓辭,臣興慶,與郞廳安允中,率工匠,進詣長陵,大王陵圓徑及各樣石物體制,奉審尺量,則封陵外圓徑七十九尺,而裳石、地臺石、屛風石、{{!|𦵩|⿱艹酒}}石、竹石等物,長廣稱此造成,隨方位排設矣。合陵圓徑,英陵奉審後,可以知之,而今此新陵合封之後,則圓徑比舊陵必有所加。石物長廣十二方分排之際,應有不足之患。且屛風石年久,傷缺處頗多,恐不合移用。其他石物可以移用者,別單中區別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發遣郞廳,進詣英陵,圓徑尺量以來事,草記,允下矣。郞廳率工,明日出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徐命九,昨日違牌坐罷,依例改啓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東漸爲碧潼郡守。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癸丑年遷陵時謄錄,則啓陵後虞祭前大小祭祀,竝爲停止矣。今此遷陵時,亦依此例,來八月十二日破舊陵爲始,二十三日虞祭前,大中小祀,當爲停止,而破舊陵後,梓宮在殯凡事,一如初喪,則魂殿山陵朝夕上食,雖不可停廢,朔望殷奠,旣有敬思殿停止之例,今亦一體停止,何如?傳曰,允。 ○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憫旱親禱之日,大小百官,咸造駿奔,而宗班中,多有不參之員,故移文宗親府,無故不參人員,使之抄送,則回移內,月善君{{!|𪺅|⿰火憲}}、夏溪君椐、齊平君㰒、錦南君棟、蓮豐君欑、光興君橏、坡陵都正槮、原昌都正櫓、行礪昌副守柙、行花坪副令橃、行光恩令楧、行海昌副守檱、行西溪副守熠、行星昌守濡、行鶴陵副守榯、行坡原守{{?|⿰木彧}}、行咸溪副守櫄、行蓮恩令桴、行光春令棬、夏坪正懋、琅城副正煒、原溪守{{!|𰘿|⿰木曅}}、坡興守楌、蓮城守槿、密寧副守烷、密安副守焍、密春副守焌、密林副守炓、原春副守桅、光陽副守榟、月林副守櫓、齊豐令檡、花城令橰、齊昌令㯙、完昌令柲、密恩令煿、光雲令榶、唐城令楗、雲山令梄、花溪令檔、雲溪令梲、花原副令樺、花興副令柄等抄送矣。其在警責之道,不可置之,竝爲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校書館提調臣宋成明啓曰,《宣廟寶鑑》,旣已畢印,御覽冊子,今當封進,而國恤時進講之書,不敢以華色粧䌙。第此《寶鑑》,事體異於他冊,且有一依《肅廟寶鑑》例爲之之敎,今亦以華色粧䌙,封進日鼓吹,陳而不作,腰彩轝儀仗等事,一依《肅廟寶鑑》進上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義禁府言啓曰,渭原前郡守張斗紹、徐鳳翼,江界前府使白守一,理山前府使姜一珪,昌城前府使任勖,碧潼郡守楊就達,前郡守田萬積,三和府使申漫,中和前府使柳聖基,鳳山郡守尹大英等,竝拿處事,傳旨,啓下矣。徐鳳翼、白守一、任勖、柳聖基等,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姜一珪,前以他罪,方在囚禁中,發問目捧招,楊就達時在任所,尹大英時在忠淸道洪陽地,田萬績亦以他罪,下去熙川郡配所,依例發遣府書吏,竝拿來,張斗紹時在宣川府任所,申漫亦在任所,依例交代後,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漢城府言啓曰,因守陵官火巢內尼舍毁出狀啓,傳曰,昨觀守陵官狀啓,僧尼所爲,極爲無據,各別嚴禁,俾無若前事,命下矣。依傳敎,卽當,申飭該道監役,使之另加嚴禁,而今此尼舍,旣在陵寢火巢之內,禁吏山直輩,不得出入,自是法例,有難巡禁,而聖敎如此,何以爲之?敢啓。傳曰,令陵官,各別,申飭。 ○趙命臣,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初五日,私奴斗發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宋廷輔,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日躋爲副司果。 ○判決事李重觀疏曰,伏以臣,本無才能,不可冒居於詞訟獨決之任,素多疾病,不宜久處於煩劇奔忙之地。臣曾於戊申,待罪嶺邑,殆滿瓜限,心迂政拙,未效尺寸之報,不習水土,常患痿痺之疾矣。解任勘由之日,除命隨降,感激洪造,不敢言私,黽勉趨承,今已七箇月矣。春初慘遭長成獨孫之喪,未能抑情,病漸危劇,不能蠢動供仕,而聖上特軫本院之不成模樣,至下責成復舊之敎,臣於是,何敢以不才善病爲諉,不思所以以死報君之義乎?若無公故,逐日趁卯赴衙矣。北郊親禱前一日,馬蹶身墜,衣服汚裂,臂脚違疼,擔曳歸家,委席如尸,不能屈伸,雜試刺焫之際,執禮名貼,臨暮來傳。當此聖上憫旱祈霈之時,一縷未絶,則分義所在,其敢言病?强輿病骸,齋宿空衙,翌曉赴壇,達夜將事,治療失宜,症形添劇,而上言回啓,遲滯爲憫,故忍病赴衙,則連日齋戒不坐之餘,牒簿訟案,一時旁午,形氣精神,不能收拾,回啓尾紙,矇然換付,致勤問啓之敎,惶悚之至,置身無地。奏御文字,何等重大,而身居該堂,不能致察,莫非臣病中昏瞀之致,何可以下吏之不審爲罪,問備之薄勘爲幸,晏然冒居於職次乎?且臣情勢之外,目今病狀漸痼,旬月之間,萬無供仕之望,玆敢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察臣難强之病,亟許遞免,治臣不職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六月初五日辰時,上御月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趙文命,兵曹判書金在魯,訓鍊大將張鵬翼,吏曹判書宋寅明,靈城君朴文秀,禮曹參判李廷濟,刑曹參判洪鉉輔,吏曹參判趙尙絅,大司成宋眞明,右承旨李春躋,修撰尹東衡,掌令金廷潤,司諫韓師得,備邊郞廳李宗城、李日躋,假注書鄭權,事變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洪昌漢、趙明履。洪致中曰,旱熯此甚,聖心憂勞,不遑寧處,此際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中曰,氣升之候,何如?上曰,不復作矣。致中曰,丸劑,其果進御乎?上曰,進御矣。致中曰,丸劑元不苦口,必須連次進御,無或作輟,方有功效矣。上曰,依爲之。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眼候無加減,而他候安寧矣。致中曰,有姑停受鍼之敎,眼部赤爛,不至大段乎?上曰,不至大段。更觀症勢,當爲下敎矣。致中曰,旱災此酷,數三日內,若不得雨,則難免赤地之患矣。聖上連次露禱,靡神不擧,備忘中責已求助之意,無復餘蘊,求雨之誠,至矣盡矣。今日頗有雨意,誠可幸矣。上曰,雨滴乎?致中曰,然矣。群下皆以爲,以殿下對越之至誠,宜致冥應,而尙靳沛澤,誠有難諶者矣。前頭値凶歉,則賑濟無策。昨日會議之敎,實出於講究之至意,而臣適有身病,不克進參。今此次對,若又不參,則其在分義,尤切惶恐,謹此强起入侍,而旣有疾病,且無識慮,百爾思度,終無善策。入來後,與諸宰相議,則臣之草草所見,偶與朴文秀暗合,而令諸臣各爲條目,僚相持入,試取而垂覽,以備裁擇,何如?上曰,條目進之。靈城先爲陳達,可也。李春躋進之。上曰,此節目乎?致中曰,非節目,乃條目也。上曰,擇人分送各道之說,誰議耶?文命曰,其紙所錄,皆文秀議也。上曰,連有西風,昨有東風,今則風氣又凄冷矣。文秀曰,風氣頗有變動之勢,或者雨乎?上曰,此紙,諸臣皆已見之,而卿等之意,亦無異同乎?擇人分送之議,果,何如?致中曰,賑濟旣無他策,諸道元無穀物儲蓄之事,頃間已以乘賤貿穀之意,分付外方,而姑無目前之事,故其能擧行,未可必矣。今雖以收聚賑穀之意,更爲,分付於道臣守令,而旱熯如此,市價必將騰踊,只以若干見在之物,勢難貿聚許多。廟堂亦不能詳知外方形勢,若擇有才識知物情者,分送諸道,則其間節目,自出於擔當者之權衡矣。國家元無儲蓄,雖難以錢布塞應,而某事某事中,凡係聚穀之道者,商量措畫,則必有實效。蓋以在京指揮,則難得入手之物故也。宋寅明則以爲,分差出送,徒有騷擾之弊,妙選數人,在京句管似好。此亦不無所見,而但分差出送,則人民皆知國家賑恤之意,且王人出去,則凡係糜費之事,必有節損之道矣。上曰,若送人,則不得不定其名號耶?致中曰,當相議定名,而臣意則謂之營賑使,似無妨矣。在魯曰,宋眞明以爲,若謂之別賑使似好,而其意與吏判同矣。蓋不分輕重,一時出送,則不無紛擾之弊。只送三南,兼察諸道,似爲緊便,而若或送或不送,則必將以爲奚爲後我矣。文秀曰,臣意,則賑恤時,不必送人,若不聚穀,則送人何益?趁此出送,則兩麥可聚,秋事亦可商量矣。至於賑恤,則何必別置堂上,本堂上足矣。今雖出送,不必久留,若道臣、守令,善爲區畫,則卽當上來,如或不然,則久留無妨。蓋守令若不擇人,則雖積穀亦無用,守令苟得其人,則雖無䃫石所儲,亦可以變通。如守令月廩,若是四十石,務爲節約,留置二十石,則亦可爲萬一之助矣。在魯曰,若得如文秀者,以別賑恤堂上出送,曉諭三南,亦無妨矣。臣意亦與文秀無異,而但三南比西北,尤爲腹心,故必欲主送三南也。李廷濟曰,臣有所懷,敢達矣。凡凶荒之歲,民人輩若各安其處,則庶有生活之道,而惟其流離道路,故有顚連之患矣。近來大凶,必數乙丙,其時賑救之策,非不至矣。而惟其諸路民人,不先區處,故渠輩以爲父母所在,皆歸都下。臣之仲父世華,與閔鎭長竝掌賑政,養饑民於蕩春臺,畢竟不能支堪,送之島中,蓋救荒之策,終無踰於使民安堵矣。凡年事,若或凶或豐,則三南之穀,可移西北,西北之穀,可移三南,而今此旱災,八路同然,誠爲可憫,穀物外,如山峽之橡實,海濱之魚藿,皆可以救荒。今若諸路,各送一人,兩西兼送一人,曉諭奠居之意於民間,儲蓄穀物外,凡於山郡沿邑,各別申飭,聚積橡實魚藿等物。若値凶荒,本土人所食之餘,使之出賣,則外方人民,皆以爲國家軫念如此,將以活我也。必無流離之患矣。在魯曰,丙子事,信如廷濟之言矣。其時餓殍之徒,輻湊都下,畢竟僵屍相屬,感召癘疫。豫爲區處,以爲安堵之策,似好矣。寅明曰,八路分送,何可一一得人乎?且雖簡其騶從,約其廚傳,終不能無弊矣。別賑恤堂上在此,可以料理,外方事,若有難於遙度者,則卽爲出去,何難之有?若別送官員,則道臣守令,或不無解心者矣。至於曉諭奠居之擧,則在此分付,亦何妨耶?在魯曰,此則寅明之言爲好。若別送官員,則道臣、守令,必不欲專心區畫矣。上曰,在此而安能詳知外方事乎?文秀曰,外方事,何能在京區畫乎?若只送數三人,則當此酷炎,亦難周行詳檢矣。寅明曰,各道所在之物在此,何難領會耶?若有不可遙度者,則發送郞廳,又有郞廳之不能句管者,則堂上親自下去,亦何妨耶?在魯曰,寅明之言,終是好矣。雖或下送,不必久留,貿麥後,卽爲上來,待秋成,更爲下去,無妨矣。寅明曰,貿麥何用,秋成後下去,可也。文秀曰,若有句管事則下去,無則不必往,而亦須趁今處置,無失其時,可也。臣意亦非謂今日內盡送八路也。上曰,靈城及兩重臣所達便否,諸臣各以所見陳達,可也。張鵬翼曰,寅明之言似好,豫送無益矣。洪鉉輔曰,臣則未詳利害,而寅明之言,似好矣。趙尙絅曰,臣意亦與寅明同矣。在魯曰,廷濟使民奠居之議甚好,而不必送人。各道道臣處,以此意下諭,似好矣。宋眞明曰,何必送人,目今諸道監司皆得人,使之自掌爲宜矣。上曰,右相之意,何如?文命曰,宋眞明之言,亦好矣。擇人分送之擧,觀勢爲之,亦非晩也。大槪諸臣所達,別無異同,而寅明之言,尤爲便順矣。上曰,昨日爲論他事,未暇及此矣。今日若只爲召對,則何能講究到此耶?今日此議,將有實效,一日之效如此,推之一月一歲,則其效當復如何?雖然,卿等不可謂已議此事,足爲廟堂,而仍爲解心也。諸臣所達,大槪得之,而若於一時,分送八路,則非特外方騷擾,京城已先騷擾矣。外方之人,雖或有聳動之心,而其中識者,必笑其臨時奔走。都下游衣游食之輩,則亦將以爲,廟堂見此若干旱災,何爲此大擧措乎云矣。千乘之國處事,豈若是其忙亂耶?備局堂上,京外凡事,無不句管,而其中亦多有曾經道臣者,以此分掌八路,可也。至於臨時賑救之任,則賑恤堂上二人足矣,何必加出耶?賑濟之策雖急,而安集之政尤急,爲先行關各道,令道臣曉諭人民,似好矣。李宗城,予或誤知耶?凡事必無病敗,卽今文郞二人,可謂得人矣。若更擇差二人,凡有區畫之事,兼御史出去爲宜,如其名號非便,則以爲有主管事,辭朝出去,亦好矣。廷濟曰,郞廳,八人,似好矣。上曰,八人難得矣。文秀曰,使堂上自辟,似好矣。上曰,自辟果好矣。文秀曰,有此議久矣,而亦有掣肘之事,故未果矣。上曰,主掌此道之人,有所不知,則問于主掌彼道之人。彼人管轄之事,此人通同區畫,不相推諉,惟以盡心國事爲務,則必有實效矣。文命曰,若有習知事情者,則不必一道一人矣。上曰,一人足矣。致中曰,籌司堂上各掌一道之敎,誠爲至當,蓋無名號而理順故也。但不可竝掌他事,只掌營賑事,似好矣。上曰,當有下敎矣。只掌安集營賑之事而已。不宜兼掌他事也。蓋其可掌之人,誰耶?致中曰,嶺南文秀,湖南李匡德,關東李衡佐其人,而但匡德、衡佐,非備局堂上也。上曰,他道則入侍諸臣,自可分掌,而惟是湖南,難得人矣。關東誰可任耶?其處易被水災,他處雖適中,而其處反被其災矣。文秀曰,今雖得雨,若過多,則反害矣。刈麥未種太之前多雨,則土性泥濘,未得播種,將竝田農而失之,八路皆未免於凶荒,奚獨關東爲可慮耶?文命曰,關東別無難知之事。雖非曾經道臣者,如廷濟,可以當之矣。上曰,嶺南文秀,海西兵判,湖南李匡德,似好矣。文秀曰,匡德之精神才局,寅明以下無有當之者,而近來牢塞,其前程誠爲可憫。若匡德有犯逆事,則賜死,可也。若不然,則何可棄此人耶?上曰,何嘗防塞匡德耶?但備局堂上事,誠難處矣。若遞大提學,而以匡德爲備局堂上,則其人必不行公矣。文秀曰,爲其子,遞其父,則雖非匡德,誰肯行公哉?況匡德?聞人臣不忍聞之言,如臣無恥者,雖冒沒出入,苟其中情堅剛者,則遭此慘辱,而復出世路哉?李春躋曰,李宗城方來待閤門外云,遣史官招入,何如?上曰,依爲之。鄭權退出招入,此有闕文。上曰,關西異於他道,吏秋判中,掌之,可也。致中曰,兩人俱好,而寅明方掌銓衡,尹游,似好矣。上曰,關東則廷濟,似好矣。文命曰,廷濟有才諝,雖畿甸,足以當之矣。上曰,然則將委以畿甸乎?致中曰,畿甸則有道臣在,不必別定矣。上曰,何如?廷濟曰,臣待罪畿營時,雖有面稟事,而道臣無請對之事,故不敢矣。致中曰,若有變通事,則來待引見何妨,體例自別於他道道臣矣。寅明曰,畿甸凶荒,將尤甚矣。在魯曰,凶荒之歲,道臣狀聞,必多過實,向來北道水災,固慘矣,而其中不被災處則穡事登豐云矣。寅明曰,畿甸、湖西若値凶荒,則賑救之難,有倍於他道矣。廷濟曰,都下尤當別樣經紀矣。上曰,湖西最緊,吏判掌之,而賑廳堂上,旣掌海西,又與吏判,兼察湖西,可也。畿甸不必別定乎?致中曰,然矣。寅明曰,有可堪者,趙尙絅是也。文命曰,別定似謾矣。上曰,然矣。道臣雖年老,素剛明,且有綜核之才,若有稟定事,來待引見,可也。北路有曾所往來者二人,而新往來者尤好,眞明其掌之,郞廳當令自辟,而必充八人乎?文命曰,武郞中擇定,亦好矣。眞明曰,四人亦足矣。上曰,此則少退後擇定,可也,而李日躋敍用後,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仍爲入侍,可也。{{*|出榻前下敎}}權出去招入,此有闕文。致中曰,人則分掌,而但聖上,以憫旱之至意,至於避殿減膳,臣等亦豈得晏然而已乎?凡事必示各別節損之意,可也。百官稍廩,亦爲減省爲宜矣。上曰,忠信重祿,所以勸士也。減損頒料,豈不太薄乎?文命曰,減得一分,贏得一分,節損稍廩,亦有實效矣。方當聖上避殿減膳之時,臣等坐食常祿,而其能安於心乎?外方若聞減祿之報,則道臣守令,必有聳動之心矣。在魯曰,參下祿則本來薄略,無可減省,參上祿則減之似好。蓋外方聞國家常祿不足,至於減省,則必有驚動之心矣。上曰,何如?致中曰,自上持難,無足怪矣,而臣等何可晏然坐食常廩乎?寅明曰,聖上減膳之後,諸臣之獨享常廩,道理未安,堂上祿減之,似好矣。上曰,此非對卿等言之者,而凡事豫則立矣。常時不能節約,臨急減祿,終是薄矣。直汰冗官,可也,而豈可減省常祿乎?靈城之意,何如?文秀曰,減祿之說,始自臣口出矣。臣意,則苟有益於生穀,不係苟簡,可也。臣之所捧,亦一月二十五斗,若減十斗,則其效亦豈少耶?若然則足使八方,知國家軫念之意矣。文命曰,不但道理當然,凶荒旣甚,則何事不可爲乎?在魯、寅明曰,減祿無妨,而但參下祿,只是八斗,雖盡數出給,猶不足以供人馬,何可更加減省乎?至於堂上以上祿,則減除,似好矣。廷濟曰,堂下以下祿,則決難減除矣。文秀曰,堂下祿若不減除,則有何實效乎?寅明曰,賑濟,所以生人也。參下祿若又減損,則豈是生人之道耶?上曰,雖是郞廳,旣已入侍,備郞亦陳達焉。宗城曰,自上減除臣下之祿,固非國家待臣僚之道,而聖上旣已避殿減膳,雖參下祿,何可不減耶?上曰,我國稍廩,固薄略矣。然百官軍職亦多,雖減十分之一,亦有所益,而但軍兵,亦食軍職,此輩則決不可減除矣。百姓能受賑濟之恩,而帽帶者反減常祿,則豈可乎哉?姑停此議,可也。文命曰,汰冗官,實爲救荒之好策矣。上曰,因此而有下敎矣。此事則雖有所益,終是苟簡矣。當此憂災講究之日,多聚臣僚,則必有用處,不必減祿。凡食祿者皆出仕,則必有實效矣。文命曰,兼司僕變通事,令武臣陳達,何如?上曰,勿爲陳達,可也。此乃不成之事也。國勢如此之時,又失軍兵之心,則其將奈何?渠輩以禁軍爲勝於直赴者,爲有司僕料也。眞明曰,聞軍士頒料之際,其受由者,皆爲掩置,一倂受料云,此則宜有分揀之道矣。上曰,臺監兼察之意有在,此等事,不宜陳達於前席也。文命曰,兼司僕猝難變通之敎,果爲至當,而但眞明所達,不無所見,此政所謂地有盡而秦之求無已也。上曰,凡係軍兵等事,其過於分數者,固宜嚴禁,而當於分數者,則不可減省也。文命曰,慰悅軍兵之道,臣豈不知,而但倖門,終不宜大開矣。上曰,先朝中日試射時,超等二人,故嘗有申飭事矣。在魯曰,卽今軍兵之減料,誠爲未當,姑待十許年,似好矣。上曰,然矣,宗城曰,古制,食不滿二鬴,則馬不食穀。民饑於野,而使太僕御馬飫菽粟,殊歉於生穀之道,此亦當有減損之道矣。在魯曰,非但馬也。狗彘亦有食人食者,而其中亦有不可減節者矣。文秀曰,司僕節用,亦好矣。上曰,馬畜亦食穀乎?致中曰,自戶曹惠廳,有所給飼馬之資,典牲署亦有所給養犧之資矣。在魯曰,典牲署養犧之資,直以米給之,然祭享所用,以充腯爲貴,何可減省耶?鵬翼曰,馬之千里者,或盡粟一石,而今御乘馬只五升,其餘皆三升,此何可減得耶?文秀曰,各衙門皆節用,則必有實效矣。上曰,其言好矣。致中曰,百官若減祿,則各衙門浮費,不令而可節矣。上曰,非持京司有浮費,外方則必有甚焉者,入侍之時,固宜講究節省之道,而出去後,尤當惕念。政府雖淸寒,且有兼帶,自卿等始,務爲節約,可也。昨日下敎,非及祿俸,減省常廩,終是薄矣。如是可爲之事,則豈可苟待卿等之言而爲之乎?文秀曰,欲免一身之謗,而不減各衙門浮費,則豈是憂災生穀之意耶?在魯曰,必先減祿,以示警動之意,然後其他浮費可省也。文秀曰,人或以爲,今年未必凶歉,而臣意,則已判大無矣。丘價雖零星,若減除辦穀,則亦足爲賑濟之一助矣。上曰,靈城之言素大矣,此言則小矣。致中曰,丘價減省之議亦好,而但減除此物,藏置備局,則有害朝體。臣,分付各司,令各其司減除聚置,則自有用處。此非公用之物,何可仰達於天聽乎?上曰,都下人民,有倚此聊生者,若又減除,則亦豈賑濟之意耶?寅明曰,聖敎至當矣。如減祿一款,亦當有參酌者矣。大臣、重臣,受恩罔極,當此憫旱減膳之時,固自不安於常廩,而亦不有爲貧而仕者乎?參下末僚,專仰利祿者有之,亦難人人皆忠臣,若徒勞無益,則誰肯仕宦乎?國家以官爵操縱人,而今遽減除八斗薄祿,則殊有歉於勸士之道矣。上曰,忠信重祿,非所以以利祿待人,然今若減除參下之祿,則反不如遷陵都監軍矣。此則決不可爲也。文秀曰,寅明所達,雖據實狀而言,然士大夫豈以斗米減除,爲國之誠,有所損益,而爲重臣者,亦豈可以減祿不肯從宦之說,發於筵中乎?其爲失言,甚矣。上曰,減祿固不可,而失言之說,則是矣。在魯曰,當此遇災營賑之時,如柳復明者,眞是可用之人,而方以按道作家之罪,終不出仕。蓋其實狀,不過重修古宅而已。復明豈是瘠公營私之人耶?其時臺啓,終是過矣,申飭出仕,似好矣。上曰,渠亦終始臲卼,從當申飭矣。上曰,渭原府使望,何如?寅明曰,名武矣。上曰,武將知之,而兵判亦見之乎?鵬翼曰,柳濬之子,李遂良之甥,而眞是可用之人也。在魯曰,有凌厲之氣,而少謹畏之心矣。寅明曰,臣聞其處地才望俱好,故備擬,而渠嘗爲文秀幕屬矣。上曰,靈城以爲,如何?文秀曰,臣之所見,異乎在魯矣。其爲人頗穎悟,能知坐起之處,眞是合於時樣者,試可,似好矣。上曰,江邊豈試人之地耶?碧潼、渭原,欲以侍從送之,吏判之意,何如?寅明曰,臣亦欲擇人矣。然此皆遠惡地也。豈可送侍從之臣乎?上曰,國家用人,何可擇其燥濕乎?但李萬囿,以親功臣爲碧潼,人將謂(謂))何?寅明曰,渭原、碧潼,於侍從則爲薄,而於此等人則爲厚矣。侍從出送之敎,臣終不得奉承矣,蓋此路一開,或有行胸臆於其間者,不可以不謹也。宗城曰,臣於今番繡衣之行,見彼人五六百人,逐日往來於越江處,其中若有傑驁者,突入渭原、碧潼等處,則子女玉帛,必將卷而渡江,各別擇人之意,不可不申飭於銓曹也。江邊之所當設施區畫者,道臣及臣之狀聞,固已略陳,而得人二字,最是第一義也。丙子以前,如鄭忠信、南以恭,非不得人,而猶未得力矣。柳世復若値患難,則亦足以提兵赴敵,而其能羈縻節制,則臣未之信也。若以曾經訓鍊正者差送,則似好矣。臣惶恐敢達。文秀曰,訓鍊正,豈盡可用之人耶?上曰,宗城所達,好矣。李萬囿則,可也,而柳世復則未知矣。退出後,與銓官相議,可也。上曰,日躋疏中所陳之事,少退後,商量便否,稟處,可也。春躋曰,次對則兵房承旨例爲入侍,而該房承旨不爲仕進,故臣自政廳替入矣。今則該房似已承牌,少退後還入時,何以爲之?上曰,趙命臣旣已承牌,使之入侍,可也。諸臣遂退出,申時復入侍。致中曰,所下疏本,文字汗漫,未能詳見,而大體則好矣。近來臣僚,孰不以西北爲慮,而未有善策矣。其所謂分主西北,如韓、范故事云者,最爲得之,而但廟堂諸宰,俱未及細看原疏。邊境重事,不可輕議,更下疏本,則臣等當熟議更稟矣。上曰,然矣。日躋今方入侍,疏中要領,第陳之。日躋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疏陳,而皆是得於掇拾之餘,初非胸中經略,殆類科儒之逐條臚列,有何要領之可指者耶?但我國無間諜,隔江之地,消息茫然,彼中山川道里,全未得其髣髴,誠爲可慮。此一條,卽八件中最緊要者也。上曰,信地之說,已多有論之者矣。分主西北之議,宗城以爲,何如?宗城曰,臣無所見,而凡邊事,自內若無主管者,則未免虛疎,故前輩遺集中,多以爲非但西北,凡八道,皆當有專管之人云矣。今若以大臣、重臣中,曾經道臣者,專管一道,彼中凡事,一一擔夯,則道臣或有所變通,不必狀聞,一尺牘足以相議,而西北人之來都下者,率以爲歸,大小物情,何難詗探耶?上曰,曾經西北道臣者,皆陳之。寅明曰,臣亦往來關西矣,方在營中,彼間消息,茫不聞知。古人則萬里外異國之事,亦皆知之,而直此數十日之程,若是昧昧,誠爲可憫。故臣擇濱江人之幹事有識慮者,帶以軍官之號,置之營下,而終不能知之矣。若如李宗城之言,自廟堂有所主管,則不待開置幕府,人村可以收拾,消息可以詗探,豈不好哉?宗城曰,寅明、日躋,皆以爲彼中事有不可知,而臣於今行細聞之,則邊境人往來彼中,如履平地,如入一家,路程遠近,山川險易,如指諸掌。義州將校,皆知彼中某家有好馬,某家有良弓,而若自官家問之,則恐犯踰越之戒,佯若不知。度此時勢,雖以林敬業gg林慶業g、朴燁爲將,彼中之明日動兵,亦不可知,豈不危哉?必若信陵、平原能得士然後,可得彼中消息矣。文命曰,林敬業gg林慶業g、朴燁,雖有材略,間諜則決不能置之矣。廷濟曰,國家元無經遠之計,未救目前之急,而日躋疏語,儘是美策,韓富主西北之說亦好,而韓富旣不可易得,則不必只委之二人,申飭廟堂諸宰,使之勿忘西北,似好矣。尙絅曰,臣以北伯巡歷時,見咸興之於鏡城、慶源,洽爲數十日程,而甲子掛弓亭邊,卽鴨綠江,而越江邊,卽彼地也。江多淺灘,或有揭厲之處云,必有彼此往來之患,故臣試招其處人而問之,則皆牢許不言,還營後,欲招來更問,而遠莫之致矣。罷歸後,其處將校之來都下者,以爲舊伯而來見,語次問之,則略有所聞矣。今不必別定主管,宜令大臣主之。廷濟曰,今之籌司,卽古之中書樞密,則邊境事卽其所轄,而全不句管矣。眞明曰,於掛弓亭,望白頭山,則如坐此見南山矣。水出白頭山頂,西下爲鴨綠江,東下爲豆滿江,蕙山卽鴨綠上流,茂山卽豆滿上流也。臣適逢蕙山屯卒之曾爲朴權將校者而問之,則自其處距寧古塔,不過五百里,而其水或有僅沾足處云,甚可慮也。宗城曰,白頭山,領相嘗見之矣。上曰,何時見之,而此山大於金剛乎?致中曰,奚特金剛而已?臣於癸巳年,爲北評事,其時穆克登來定地界,故臣實往見之矣。蓋山頂有大澤,地誌謂之周遭八百里,而實近百里矣。頭戴百里水,其大可知矣。五箇日有上無下,抵克登豎碑處,仰見山顚,則如會賢洞望南山蠶頭,俯見前山,則長白在膝下矣,西望則林木茂鬱,不能詳知,而東望則眼底峯巒,嶙峋如丘陵,頂上苦寒,無一草一木,遠望之則,如張白遮日,初謂土色然矣,實雪閣四時矣。臣於九月登臨,此時宜無雪,而且猶沒鞋,此乃新舊相繼之雪云矣。眞明曰,北京之距寧古塔,其間有蒙古,彼若有事變,走寧古塔,則事或假道於我境,克登之來,非直爲定界,必有深意存焉,此不可不深慮也。西北分掌之論固好,而只以一堂,有難句管,韓富亦以相位分主。今亦以相位掌之,如周家之陜東西事,彼處豪傑之士,時時招問,似好矣。在魯曰,疏中語,無非當行之事,廟堂諸臣,齊會講究,回啓爲宜矣。上曰,不必回啓矣。疏中有可諱之語,而我國人素不能嚴秘,霎時間邊境當知之,邊境旣知,則轉通彼中,直容易事耳。卿等持去,詳細見之,卽送政院,可也。蓋彼人不如我國人之疎迂,以天下方物,盡輸瀋陽,自作一區者,實有意焉。彼若欲千百年長在中原,則玉帛奇珍,皆積北京,豈可輦送於瀋陽耶?如有眞主作,則彼纔出山海關,輒直向瀋陽,寧古塔猶爲第二件矣。此時將長驅我境,何苦而假道耶?予知北關六鎭,非我國之有也。我國昇平已久,故輒以爲彼人何能渡鴨綠江耶。疏中所引眞德秀之言,驟聞之,雖似過慮,而國家則不可不留念也。其言,幸而不中則好矣,不幸或中,則豈不大有益乎?西北分掌,顧安有權重之慮,而亦有掣肘之端。今有曾經西北道臣者四人入待,令此人主張,晝宵營度,毋或忽忘,可也。致中曰,此則不成矣。雖不設幕府,自上酬酌時,元任大臣中,可以擔當者,使之主張,然後其事重矣。若只泛然使四人者掌之,而更無主張申飭,則亦何能常常關念如家事耶?上曰,若以大臣主管,則便是一幕府,幕府終不便矣。蓋一人之聰明識慮,有所難周,今只以一大臣主之,若或自主已見,則事有難成矣。泛令大臣主之,備局堂上掌之,亦將有虛名而無實效矣。大臣摠百揆,自家職事,尙不能展布,何暇念及於西北事乎?今此曾經西北道臣者,亦或有持重之習,若剗去此習,常常關念,出問于邊人,入奏諸筵中,則豈無實效乎?如其不然,卿等飭勵,可也。我國事,固多可怪者矣。北路水災,近古所無,故送宗城矣。今宗城只有御史之名,無御史之實,而此言反出於此疏,此可見一人獨掌之難也。文命曰,此疏固好而聖敎尤至當矣。上曰,兵判亦以此疏爲好,然若徒知其好,而束之高閣,則亦何益之有?比如喫飯者,喫了必飽,若不喫,則亦安知其食之美耶?文命曰,間諜之議,固難採用矣。信地之議儘好,而此亦必先處置軍丁糧餉,然後可議信地矣。上曰,若有不虞之變,可以一邊聚軍,一邊討賊,預定信地,亦何妨耶?豫峙糧餉之說,卿言是矣。今爲旱災,方聚賑資,若年事稍稔,則亦可以爲軍資矣。且西北若擇守令,則聚穀之道,比他路尤易矣。鉉輔曰,臣待罪奉常提擧之任矣。黃杏進上方到云,故將出去捧納矣。上曰,欲下敎而未果矣。月令黃杏進上單子已入,而薦新單子尙不入來,故進上黃杏,使之留置廚院矣。薦新單子今始入來,事極稽緩,掌苑署當該官員,拿處,可也。{{*|出榻前下敎又出擧條}}文命曰,今日次對,亦無實效矣。上曰,分掌事已定,此乃實效,而至於減祿一款,決不可爲矣。予有慨然者,靈城之言雖過,實出忠赤矣。各衙門所用之物,亦莫非國物,若能節約儲蓄,則豈無所益,而不此之爲,反以減祿爲請,事甚苟簡矣。文命曰,各衙節用,其利甚嗇,祿俸減省,其利甚博矣。上曰,各衙門不必堂上私用,凡朝夕浮費,亦自不少,若能節約,豈無所益乎?文命曰,自前非不以節用之意,申飭各衙門,而徒有其名,反無其實矣。上曰,曾前雖有節用之名,而實無補於國家矣。今之所望者,惟在於有補國家耳。雖然漢文減租,亦是節儉之效,必予躬行而後,始有實效矣。至於祿俸,有同方物,何可減耶?致中曰,各司朝夕浮費,雖或節用,其效幾何?各司應下之物,亦皆節用則,似好矣。上曰,都下之民,若非市井,則皆屬各司,父母妻子之供,全賴於此,此亦減省,則亦何異於參下官之減祿耶?必須自卿等始,政府爲先節約浮費,仍又申飭六曹,各司如不奉行,卿等更加警勅,可也。在魯曰,鑄錢事,當講定矣。上曰,予欲下詢矣。昨日下敎有微意,予亦有待矣。大臣先爲陳達,可也。致中曰,臣昨未入侍,故未聞諸議矣。諸道則已分掌,而都下人民拯濟之策,尤宜軫念。只當以錢布代米出用,而戶曹、惠廳、各軍門,元無錢布留儲者,莫若及今加鑄,換聚穀物矣。上曰,卽今始鑄,僅能垂畢於冬間,恐難見效於救荒矣。在魯曰,寧有不及之患乎?今若加鑄錢貨,經營宮闕,則固爲不可,而目今救荒爲急,如欲加鑄,豈失此時耶?上曰,若爲今日救荒而鑄錢則已,後時,若爲將來救荒而鑄錢,則爲徑先矣。在魯曰,不先不後矣。上曰,時哉云耶?文命曰,軍門、惠廳所留錢文,一邊貿置米穀,一邊加鑄以償之,則亦無後時之患矣。在魯曰,軍門、惠廳,固無出用之錢,而及今加鑄,則貢物上下之米,庶有推移留儲之道。雖曰差晩,亦不可謂後時矣。眞明曰,京各司樁不動錢文,猶得爲近十萬兩,今若許鑄,則豈無推移貿穀之道耶?上曰,此亦可怪矣。前以爲只有三萬兩,今爲近十萬兩矣。文秀曰,十萬兩哀痛矣。昔臣之妻祖金錫衍,爲御營大將時,雖以淸白名,猶且飼撻馬二匹,劑藥燃柴,而營廳塡塞矣。近來軍門各司,擧皆枵然,方欲救一歲凶荒,而無麪不托,無地下手,反欲犯手於樁不動千萬兩,寧非哀痛之甚者乎?至於鑄錢一事,前所鑄之於八路者,只欲鑄之於京城,亦可謂哀痛,而但鑄得萬兩,則可以留得萬兩所直之米,鑄得二萬兩,則可以留得二萬兩所直之米,此亦急速當爲之事也。廷濟曰,凡事當有要領矣。君臣上下,數日講究,頭顱已定,而其所需用者,皆恃於錢貨,莫若及今加鑄,以爲聚穀之道。何可遲疑等待,日事擾惱乎?寅明曰,此事不當費枝辭蔓語而止,及今試鑄,僅畢冬間,可謂晩矣。旣謂之晩,則尤何可等待耶?在魯曰,凡事不必三思矣。上曰,予亦非三思,只是愼重之道也。文秀曰,今雖加鑄,其數不多,固無大益矣。然爲先鑄出見在之銅,以救目前之急,可也,而聖慮不動,誠爲可憫矣。上曰,予意不動,則安有商量之敎耶?予亦以尹淳爲過,而但若干所在之錢,盡爲散用後,始欲開闢矣。寅明曰,及今加鑄,正當開闢之時矣。鉉輔曰,曾若加鑄,則今已有效矣。累次下詢,似爲過矣。上曰,予亦自知其過矣,而亦不得不然矣。廷濟曰,殿下臨御以後,曾無大凶矣。今忽旱乾此酷,殿下露處數日,尙無歸一之論,恩慮太過,必有傷損之患,誠爲可憫。鑄錢一事,不容但已,臣意則早賜許可,稍弛聖慮,似好矣。寅明曰,彼言眞的矣。唐虞之世,曰都曰兪,庶績咸熙。治道,當簡以制煩,靜以制動,何可千言萬語,一向擾惱乎?在魯曰,聖人之言,豈不善乎?再斯可矣,過加思慮,恐或致傷聖躬矣。上曰,其言是矣。予亦非不知血氣有損,而悠悠萬事,無過生民,數日講究,群議繼進,故不得已酬酢,自至於煩惱之域。此實工夫未至,聞見未廣之致,然此亦廟堂有使之然矣。抑有最可廣者,大旱之餘,必有淫潦,前頭災禍,安知又有甚於今日耶?今旣分掌廟堂,廟堂之可以自爲者,自爲之,不得已,稟處者,稟處,可也。不先不後之敎,卿等以爲三思矣,然予實有意存焉。民之憎錢久矣,今若加鑄,則民將謂國家何不爲賑救之策,而反爲此閑謾鑄錢事耶?予意則必欲散盡所在錢貨,然後始爲開闢也。文秀曰,群下皆以爲當鑄,殿下每以爲不當鑄,今乃不得已爲民加鑄,則渠輩亦何可疑怨耶?宗城曰,前後已多陳達矣,小民則皆以加鑄爲不便,誠有百姓者然。一邊散錢,一邊鑄錢,似無妨矣。寅明曰,殿下一念爲民,則民自孚感,一念不爲民,則民自怨咨。民心向背,豈係於鑄錢與否耶?上曰,今日國勢,若使賈生見之,將痛哭之不暇矣。今雖始鑄,冬間始可垂畢,而所鑄亦不過數十萬兩而已。將何以生穀乎?寅明曰,不曰格物致知乎?必先格物,然後可以致知,今亦鑄錢,然後可議生穀之道矣。宗城曰,旣不得已而鑄錢,則必須及今判下,可以設施鑄錢之具矣。日躋曰,自古以來,必値窮極之會,然後始乃鑄錢,鑄錢豈云無弊耶?但天下事,有利則必有害,亦須計較利害分數,若利多而害少,則當決意爲之,而殿下之審量如此,臣等固知聖意所在,而此所謂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終不如速決矣。文秀曰,民心可異矣。錢多而米貴,則以錢爲好,米多而錢貴,則以錢爲不好,只觀利害如何,豈可與民慮始耶?日躋曰,錢貨亦必變通,然後可行,若用子權母之法,則好矣。上曰,諸臣皆以爲及今鑄錢,予意則欲散錢後開闢,大臣折衷陳達,可也。致中曰,聖敎至當,而目今形勢,有難遲疑等待矣。上曰,鑄錢能費幾何日,而所鑄之物,只是銅耶。鹹錫想應竝入矣。僉曰,銅錫竝入,然後可以鑄出矣。上曰,鹹錫果有藏處耶?在魯曰,閭閻間或有藏之者,而東萊亦多有之矣。上曰,曾無措備者乎?寅明曰,準請,然後始備諸具矣。上曰,今明間,當有下敎矣。宗城曰,今此營賑時,京外銀兩,則不可費用矣。上曰,其言是矣。寅明曰,平安監營多綿布,亦當貿置銀兩矣。文秀曰,慶尙監營亦有綿布,竝爲貿銀,似好矣。致中曰,臣痰上不下,姑爲退出,待少差,更爲入侍,何如?上曰,依爲之。節目間事,待入侍,可以議處矣。廷濟曰,臣待罪金吾矣。宣川府使張斗紹、三和府使申漫,方有拿處之命,而江邊七邑,例必交代後,拿來矣。今若發遣府書吏,則等待新官之際,必有遲滯之患,姑爲安徐,新官下去時,發遣府吏宜當,而大槪江邊及六鎭,異於內地,雖封庫守令,亦必交代後,拿來,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京畿、忠淸兩路,民無蓋藏,官乏儲蓄,營賑之策,尤無下手處。瑞山、泰安,有若干魚箭,鹽盆之屬於戶曹者,今年則自備局收稅,以爲賑救之資宜當,而不特此也,各處魚箭、鹽盆之屬於各司及諸宮者,竝那移收稅,以助賑資,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黃海道亦當依此例,施行矣。文秀曰,非獨忠淸、黃海兩道,各道皆當如此,而勿論各宮、各司、監、統、兵、水營,所屬船稅、鹽稅,限今年明春句管補賑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寅明曰,上黨山城等處,亦有若干所留錢貨,竝推移料理,以助賑資,追後備償,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眞明曰,咸鏡監司尹陽來,每有欲歸之心,而適値賑事,姑爲强留云,令廟堂申飭,何如?上曰,自廟堂申飭,可也,上曰,碧潼郡守可合之人,吏判與關西御使相議乎?寅明曰,宗城所引三人中,一人有拿囚之命,且拘於解由,故欲擇訓鍊正一人,竝與所引二人而備擬矣。上曰,二人皆宗城自辟,而亦嘗見之乎?宗城曰,二人皆爲金取魯幕屬,臣實見之,皆着實矣。然臣何敢自辟乎?只言其可用而已。廷濟曰,渭原,則以文臣差送,似好矣。上曰,御史之意,何如?宗城曰,只觀其才不才而已。何論文武乎?寅明曰,曾經玉堂以上,不當送矣。其餘文臣,未必勝於武弁矣,只有一文臣可任者矣。上曰,誰歟?寅明曰,姜必慶,而曾爲守宰時,亦無疵政矣。上曰,初雖極擇,終難稱塞,況始謂之如可矣乎?廷濟曰,安知李萬囿不能出奇策乎?臣按道時,萬囿爲管下守令,以其不文,恐見侮於官吏,來言於臣曰,若自監營,別樣優待,則可以聳動觀瞻云云。臣如其言優待,凡於文牒間,輒示奬詡之意矣。其後四五月巡歷時聞之,則凡事皆就頭緖,以善治名,此豈非局量所致者乎?臣以爲足當邊面矣。文秀曰,萬囿處地,雖不及朴敏雄,而其才諝器局,何遽不若耶?上曰,曩者吳伯周雖不文,而到處第一治矣。鵬翼曰,萬囿爲倅時,其治下人皆儕輩,故恐其捧糴之難,夜間下坐庭中,招邀儕輩敍寒暄行杯酌訖,乃曰,吾猥蒙國恩,來守此土,明日當嚴城化之分,諸君其愼之。遂出令督糴,一時輸納,無敢後期云矣。上曰,此近蘇孺文故事矣。若伯周、萬囿,政古人所謂吾必謂之學也。碧潼則置之,渭原則前所謂二人中備擬,可也。文秀曰,柳世復處地人物,猶以渭原爲歉然矣。水使之子,統制使之甥,何可不爲訓鍊正乎?適未及爲耳。見差渭原,而反見駁改,豈不冤乎?尙絅曰,臣亦見之,而渭原則優爲矣。在魯曰,頃日任守迪之見遞理山,臣亦以爲過矣。上曰,世復冤痛之言,是矣。下直時當引見,望單子還入,可也。文命曰,必以訓鍊正備擬,亦非擇人之意,其中亦豈無濫參者乎?上曰,朴敏信,何如人耶?寅明曰,曾爲海美營將,以善治名,故擬副望矣。上曰,此上言,見之乎?卽遠配罪人韓師億妻所呈也。卿等詳見而陳達,可也。上曰,秋曹、金吾堂上進來。頃者疏決時,只許徒年以下放送矣。卽今旱災漸酷,不可不大加蕩滌,徒三年以下,竝放送,可也。鉉輔曰,減等徒三年,亦爲放釋乎?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在魯曰,臣於前古阜郡守鄭受河職帖還給之命,有所懷,敢達矣。受河嘗捉來賊徒五名,自謂一時竝捉於石間,而其所捉日字,實不同矣。問之,則渠原情中,以爲其罪犯旣同,故無論日字前後,泛稱同日捉來,其誣罔之罪大矣。不宜遽施蕩滌之典矣。上曰,今乃覺之矣。當初不當混入於歲抄文書矣。寅明曰,大霈之時,不必區別,故混入矣。上曰,受河事,未及詳察,而竝許蕩滌矣。原單子,自政院改付標以入,可也。{{*|出榻前下敎}}文命曰,觀此上言,師億情迹,實涉曖昧矣。眞明曰,戊申逆變時,臣待罪水原,師億適來衙中,臣委以運餉之任,同處數十日,則凡係國事,至誠區畫。其出於逆招,誠是意外矣。上曰,曾入於宜璉招矣。寅明曰,師億,卽眞明四寸也。臣之入於稟秩中者,蓋聞眞明之言,而得其實狀故也。上曰,特爲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廷濟曰,此時獄囚,不宜積滯,故臣欲先爲退出,進參坐起矣。上曰,依爲之。宗城曰,臣雖非職掌,而禮曹堂上,今方先退,故敢有所達矣。臣聞原陵伐木時告由祭文中,有葬近珠丘之語,今旣改卜新陵,事當更以此意告由矣。廷濟曰,臣方欲相議於摠護使而未果矣。宗城之言,殊得禮意,而事係變節,告由祭今又設行,未知何如?上曰,前此伐木之時,只當以將有事之意告由,而初旣不審措語,卽今別爲告由,似涉煩瀆。八月節祭時祝文中,添入此意,可也。{{*|出擧條}}上曰,俄欲下敎而未果矣。朝有雨意,今又西風凄冷,誠爲可憫。前頭當更擧親禱之儀,而適與國忌相値,明日遣大臣,遍禱群神,而大臣如或有故,以一品宗班,推移差遣,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遷陵節目,自該曹,從速磨鍊以入事,分付焉。{{*|出榻前下敎}}在魯曰,聖上有連次親禱之敎,故臣私自送人於先農壇、南郊等處見之,則農壇路傍多癘幕,壇所近村亦不潔,南郊路傍皆民田,壇所三面,禾穀繞匝,無空曠結陣之處云,誠爲可憫矣。上曰,有難推移結陣耶?景廟朝,亦嘗親臨矣。在魯曰,南壇禾穀方茂,勢難結陣,決不可親臨,東郊旣有癘氛,虔禱雖重,亦不可犯危。若畢竟不得已,則社壇,似好矣。上曰,有一節可問者矣。乙巳年,欲親禱太廟,而禮官防塞,故未果。蓋其時未及祔廟矣,今則與乙巳,何如?無前例之可據者耶?眞明曰,喪三年,無入太廟之禮矣。在魯曰,凡於農事,社壇爲重,於此親禱,似爲便順,而但謂將親禱而越次擧行,亦未安矣。上曰,越次則未安矣。寅明曰,不必越次。今雖遣大臣擧行,前頭親禱,似無妨矣。上曰,祈雨,所以祈農,不宜反傷禾穀。南壇終無推移結陣之勢耶?鵬翼曰,壇所近地曾所閑曠處,殆盡起墾,實難推移矣。眞明曰,水原府使李衡佐與畿伯,有難見之嫌,故頃緣國家申飭,暫出支勅,而終不見監司。監司杖其三公兄,公兄見罪之後,勢難行公,故方棄官歸家。此時曠官,誠爲可慮,遞差,何如?上曰,初欲不遞矣,今則事勢至此矣。申飭之下,爲衡佐者猶如此,殊可慨然罷黜,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義州府尹,不可不各別擇差,勿拘常格。雖陞敍,必以得人爲務,可也。水原府使,無文武交替之事乎?文命曰,武臣則必以宿將備擬矣。上曰,水原,畿輔重地,不可不擇矣。金重萬爲熙川時,治績,何如?宗城曰,有得有失,而大扺不能善治矣。書不云乎,德懋懋爵,功懋懋賞,功勩可褒,而官方不可混也。金重萬之以親功臣,寄百里之命,殊非擇人之意也。上曰,此則不然矣。此等人,必經數處守令,然後可以練熟事情矣。重萬雖非功臣,豈可不爲守令乎?其爲人素不泄泄矣。在魯曰,豈可以一郡未善治之故,仍爲防塞乎?上曰,前此亦有以功臣爲守宰者,而宗城之言,大體固好矣。寅明曰,當此憫旱疏決之時,不可不大加蕩滌。罷削人員中,或以語言薄過得罪,元無大段所犯者,則合有分揀之道矣。上曰,予亦惟之,宜有分揀。元單子中點下外,竝蕩滌,可也。寅明曰,幽鬱之氣,足以傷和,而如申處洙,卽幽鬱之甚者也。處洙遠離老母,情理可矜,當初罪名,實爲過重,況殿下之所以罪之者,只欲其懲創而已。經年栫棘,亦豈無懲艾之心乎?當此憫旱疏決之時,參酌量移,恐爲得宜。上曰,處洙知有時象,不知有君父,自取其母子相離,此所謂不忠不孝也。安置此等人,豈有感傷和氣之理乎?寅明曰,若以時象言之,則豈處洙一人乎?上曰,雖時象,有可爲之事,有不可爲之事。申處洙所爲,是可爲之事乎?在魯曰,臣聞處洙以獨子無兄弟,其母年老,傍無他將護之人,常晝夜呼泣曰,生不復見吾子矣,至於喪明云,誠可矜惻。處洙,臣所素昧,而今世之人,若論情地最切者,必先數處洙,公議可見矣。原初罪名之過重,姑舍勿論,當此憫旱疏鬱之日,如此之人,不爲擧論,則尙安有弭災召和之效乎?雖不能全釋,量移內地,使母子相會,恐合於孝理之政。此外,李萬維疏語,不至大段,而至竄濟州,亦宜有量移之擧矣。尙絅曰,處洙情理,實爲可矜,而萬維罪罰亦過矣。上曰,兵判之言固好,而堯、舜之聖,猶病博施。目今窮閻蔀屋之下,幽鬱愁怨,感傷和氣者何限,而不此之求伸,以疏釋處洙爲急,予以爲少也。處洙情理之慘切,前後言之者無數,予豈不知,而予於此事,斷斷牢定,實難撓改。如此之言,聞輒心傷,不如不聞之爲愈,更勿陳達,可矣。今日聚精會神,惟才是用,處洙,予亦知其可用,而罪關重大,何可赦之乎?至於萬維,則先朝處分大定,而敢論及此,此固迂闊之致。然今若容貸萬維,則不迂闊之萬維,將接跡而起,非不知處分之過,而不得不如是耳。寅明曰,萬維疏語之非,臣與在魯,亦豈不知,而但處分太過,何必送于濟州乎?尙絅曰,有老親而謫遠地者,實是感傷和氣之道矣。在魯曰,臣與尙絅,同經處洙之情境。臣於在謫時,母病萬分危重,臣晝夜焦泣度日,幸蒙天恩,得趁生前歸省,尙絅則未及歸覲,竟抱終天之慟,故臣等兩人,每聞此等情境,戚戚心動,自倍他人,所達如是矣。上無發落。尙絅曰,申益欽以忠州營將,得罪竄謫矣。今方量移,而聞其父年方九十云,情理可矜,特爲放送,令父子相見,何如?上曰,所坐何事?在魯曰,益欽當戊申逆變,以忠州營將,聚會七邑軍丁之際,日字差過,未及赴戰於淸州,而末梢則無大段做錯之事矣。上曰,大臣意,何如?文命曰,聞在魯言,所坐旣不緊重,情理亦甚可矜,似當有參酌之道矣。上曰,情理可矜,特爲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前監役洪九章,與李觀濟等,爲椷招所誣援,未及更招,而死於獄中。觀濟等,以橫罹蒙放,而九章以身死之故,未有處分,尙在似逆非逆之間,當此憫旱疏決之時,宜有參酌處分之道。向來鞫廳,表表者,有倖免無橫罹,而至於卑微之類,亦必不無冤屈之事,一番査處,以施曠蕩之典,似好矣。上曰,洪九章與李觀濟,一體放送,其餘自金吾抄出,登對時,稟處,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曾在海營時,得見兪最基之疏,疏辭別無大段者,而自上施罰太重,尙靳牽復,中心每有所訝惑矣。近於闕中,得見別歲抄單子,最基罪目,乃以其時備忘書入,而備忘中,以最基之疏,欲伸龍澤、天紀爲敎,以此罪目每每書入,宜乎未蒙給牒之恩也。臣更爲取考其疏本,則疏末只以兩臣未復官事附陳,而有曰,雖以其子孫之出於鞫招,爲不可復官之端,伊時鞫獄,告之者虎龍,治之者鏡、夢,何足爲準乎云云,元無龍澤、天紀擧論之事,批旨雖略示誨責,至以從速察職爲敎矣。其後尹光毅之疏出,而聖上欲竝罪彼此,俱下削黜之命,其時則最基疏本,不在座側,故無乃有所錯記而然歟?上曰,其時果與尹光毅,竝爲處分,故追後施罰,而渠疏中,雖不顯然說去,不無此箇意思矣。尙絅曰,纔到閤外,在魯以兪最基疏謄本示之,故臣亦得見,而元無龍澤、天紀等語矣。文命曰,疏中似有甚意思,而元無擧論龍、天之事,一時懲勵足矣,何可長置於罪籍乎?在魯曰,最基儘是可用之人,久廢可惜矣,上曰,予本無深治之意,而此是閉閤後事,故處分特嚴,從當有參酌之道。至於申處洙、李萬維事,予志有定,豈可假借乎?予謂兵判不如此矣。今其所達,每在於處洙、最基輩,如此之心終不忘,此後則忘之,可也。予向於趙命臣,亦有所下敎矣。在魯曰,聖敎責勵,臣不勝惶悚,而臣亦有區區憂歎於聖躬者,每欲一陳而未遑,今因聖敎之及,請效陳戒之忱焉。以易象言之,天地交則爲泰,天地不交則爲否,君臣上下之間亦然。以目前旱災言之,天氣下降,地氣上升,然後爲雨,以此推之,則今日雨澤之不降,亦天地不交之象也。殿下於群下之一言一事,未嘗泛觀而泛聽,心先臆逆而揣度,間或明睿所照,洞見情僞,出尋常思慮之外,而此近於一夫之小察,不足爲聖人之大明也。孔子曰,不逆詐,不億不信。設令臣下眞有所挾雜之意,在聖人平心應物之道,不當徑加億逆,隨事生疑。況臣下未必有不是之心,而君臣疑之於不當疑之地,則其弊尤當如何哉?雖以向來庭試試券事言之,殿下於金錫一試券,以數句語涉於時象,必欲拔去,賴諸臣力爭,僅得止之,而其時,臣與申思喆,則嫌不敢一言,只得泯伏悚蹙矣。及其拆號,乃是金錫一也。錫一卽故承旨斗明之子,其家持論,與聖心所疑相反,設若以此而見拔,則豈不以明察而失人乎?且以頃日合啓事言之,聖上疑臺諫之受人指嗾,至有欲爲究問之敎云,顧此合啓,兩臺人物文筆,初豈聽令於人者乎?況此合啓之事,自是百代不滅之義理,殿下其以數年間此啓之寢息,便謂其遂止而不更發乎?兩司適無會合之員,以至于今,今適會合,故發之。此是公相傳道,人皆得爲之事,何待於暗裏指嗾乎?至於成琢事,聖上亦疑其受嗾,夫琢,不過妖惡之一常漢,得聞李允中之言,渠意以爲,若以此上變,非但得放謫籍,亦可有論功之事,汲汲逃走入京,此事渠之同儕,亦必無所勸沮,況士夫豈有指嗾琢者乎?其時自上親鞫,故臣入來闕中,與參鞫少退之人相面,則皆以爲,自上終始詰問指嗾,聖意所疑,豈在於琢輩賤流乎,必在於朝士大夫。如琢此事,尙且見疑,着紗帽出入前席,誠無顔面,而立朝仕宦,誠難矣云云。疑之一字,隨處生害,有如此者,必須快去此病,然後聖德可以愈光,而上下可以交孚矣。上曰,卿等此心,如程子之觀獵,潛隱易發,故每加,申飭矣。兩司會合,則應爲發啓之云,可驗卿宿心之不忘也。向來閉閤事,卿等思之,寧不竦然,閉閤以後,旣令盡付前事於先天,則柳鳳輝之事雖大,亦當忘之,爲臣子者,何忍更爲提論乎?今卿以當之,則皆當發啓爲言,然則設令卿爲大憲,而諫院得同參之臺,亦必發之。卿猶如此,年少臺諫,無怪其承望爲此,此等事,便同指嗾矣。至於成琢事,其所誣諸臣,積被疏章之攻擊,故琢藉之爲口實。卿亦曾論領府事,故琢進去卿家,卿則雖拒門不納,卿心如此,所以召琢也。比之《大學》,卿等先立三綱領,故琢演爲八條目,雖非指嗾,而何異於指嗾乎?向者徐命九之疏,非則非矣。都承旨對疏乃曰,處分好,無可爭。此則都承旨之言,亦非矣。大扺此等事,都付之前生事,可也,而卿等終不能忘,是可憫矣。此後則斷然忘之,可也。政院啓辭,有天地否泰之說,兵判今亦有此語,語固好矣,然天氣下降,責在寡躬,地氣上升,責在卿等,若欲交泰,則卿等忘時象,可也。在魯曰,聖敎至此,敢不飭勵,臣本不喜追逐、儕輩,上下論議,況今身帶劇務,晝夜汩沒,年少之人,相面絶罕,而若乃此事,乃公傳之言,臣豈獨不聞?人人皆欲發之,而適李光運等當之矣。聖上以忘之爲敎,他事可忘,此事則決不可忘矣。前日事皆置之,而只發此啓者,可見其公共不可遏之論,夫豈待指使乎?琢則臣素不識面,渠必以臣方帶將任,故來到臣家,而將臣之門,例有軍卒守之,故自外揮斥,非臣聞之而拒門不納也。臣伏聞前日筵中,敎以朝臣有色目,故爲成琢所取舍,豈非羞恥乎?此後各爲自勉,可也云,此敎則固然矣。今又以似若召之爲敎,古亦有如許推類之語法矣,而至於指嗾二字,雖轉輾推類,終不襯貼矣。且君卽表也。臣卽影也。表之所立,影隨而變,臣性本率直,平生言行,皆從無心中出。近見聖上每事而察之,每言而疑之,故臣亦有所計較,發一言,行一事,輒曰,自上毋乃疑之如此否。是故,有懷而不得自盡,臣亦不免於不忠之科,在下之人,專事避嫌,如此而何能做事乎?此所謂上下交病也。上曰,若計較求媚於君父則非矣。恐以時象見非君父,每每省察戒愼,則何害之有,予則於時象,洞然見底,而或疏或啓,反欲眩亂,可慨也。在魯曰,如鳳輝事,非係時象,殿下雖欲挫抑漫滅,而終不可得矣。上無發落。在魯曰,臣以未復官兩臣事,久欲陳達,而至今趑趄者,亦恐殿下疑之也。自古旱災,多由於幽鬱之氣,日昨疏決之擧,實合弭災之道,而幽鬱之最大者,終不疏釋,尙何望其感召和氣乎?兩臣冤狀,殿下若全未照察,則初無可論,旣敎以知其是非,又敎以當有處分,而尙今置之丹書,誠可慨然。金昌集之於肅廟朝,契合,何如?肅宗至畫其像而賜之,親自題贊,有曰,賢哉相國,維德之邵,髮白心丹,望重廊廟。李頤命之十年藥院,憂國忘家,亦殿下之所嘗鑑臨,而累有下敎者也。此兩臣者,受恩罔極,何故而負國乎?只是遭遇至難處之會,竭忠周旋,必欲保安宗社,而卒陷機辟,以身殉國,擧世之人,莫不悲憐。殿下嗣服之後,首擧愍典,而中間還格,及至再復官秩之日,又分而二之,或復或否,處分斑駁,群情抑鬱。今當憫旱疏決之時,終無一體伸雪之擧,則何以解九地之冤,而答國人之望乎?臣旣有此懷,而不言於此時,則是負素心也。負聖明也,玆不得不一陳焉。尙絅曰,在魯旣發端,臣亦繼陳。臣於再昨年,與故參判李顯祿,仰陳此事,則自上明白下敎,示以從當處分之意,而豈料至今三年,尙不處分乎?殿下或慮朝臣之間,有乖爭之論,而其時構殺兩臣者,不過一鏡、弼夢、眞儒、師尙輩,今日廷臣,豈忍掇拾其餘論乎?當此旱災,不伸兩臣之冤,則何以消災導和乎?在魯曰,凡觀人必以其類,誣殺兩臣者,一鏡、弼夢、眞儒、師尙、益寬、明彦輩也。到今黑白判斷之後,兩臣之尙在罪中,尤豈不冤乎?鉉輔曰,殿下不當以其子若孫之故,罪兩臣者,當初下敎明白,而至今無處分,此則殿下欺群下矣。若曰有罪則已,旣燭其無罪,而過三年不爲處分,群下安得不抑鬱乎?在魯曰,殿下之至今持難者,必以處分之後,朝議擕貳爲慮,而人君處事之道,當觀事之是非,是則行之,必待朝論歸一然後處分,則終無處分之事矣。肅廟朝,特復柳赫然、李元禎官爵,此則公議皆以爲不當復,三司久久爭執,而終不允許,故不得已停啓矣。況以兩臣之至冤,豈慮不齊之論,而尙不伸雪乎?自上獨斷於心,快降明旨,雖有異議,堅持不撓,則畢竟自底帖息矣。上曰,兩臣事,前後累有下敎,早晩當更有處分,姑不詳言矣。一自時象乖裂之後,彼此互驅於逆,語其冤鬱,則死者生者,何異乎?卿等雖以此縷縷爲言,此等處分,惟在君上裁量,非在下者所可迫請也。洪鉉輔所達,欺臣下之說,甚怪。然則卿等之入來從仕,只爲兩臣地,而不爲國家耶。今日次對,只講保民之策,可也,而反以此事煩達,予以責備之意,尤有慨於兵判,而兩宰臣之相繼煩瀆,亦甚未安矣。所當竝爲從重推考,而予不欲以此等說話,出於擧條,故今姑安徐矣。予姑知兵判此心,蘊蓄於中久矣,今果發矣。卿等之事,比如潰腫,此後則勿更聚核,可也。尙絅曰,臣等非爲兩臣也。有國之道,豈有知其大臣之抱冤,而不爲之伸理者乎?,上曰,下敎之後,縷縷煩達,事體未安,吏曹參判趙尙絅,從重推考,{{*|抄出擧條}}上曰,予知卿等有此腫久矣。今旣潰矣,愼勿再腫。在魯曰,臣亦何敢自謂全然脫灑,而自少於黨論上,分數稍輕。近日身帶重任,與在朝之人,同做國事,實無戈戟相尋底意,而至於今日所達,迷滯之守,終不可變回矣。上曰,重於時象者,比如背腫,卿則腫生於緩處者也。在魯曰,兩臣事耿耿在心,臣旣深知其至冤痛,傷於平日。今當憂災講求之時,終至泯默而退,則是負殿下也。故敢有所達,而反承誨責之敎,惶恐矣。文命曰,前議諸事,引入領相,詢問而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鄭權出去回奏曰,領相方在侍講院,而病勢添苦,更難入侍,惶恐云矣。上曰,自其處出去,調理之意,傳諭,可也。權再出傳諭而入。此有闕文。宗城曰,關西之事,所欲陳達者,條件甚多,而其中一事,有關係於錢貨者,故敢此陳達。江邊素無用錢之事,賦於民者,只是米布兩物而已。近年以來,錢貨通行,無處不到,邊地用錢,所當嚴禁,而今聞寅明之言,則勅使亦持常平通寶一文,有所云云,以此見之,前頭之慮,可知矣。雖以國禁言之,曾前不用錢之處,豈可使之用錢乎?定以月限,始爲痛禁爲宜,下詢諸臣而處之,何如?上曰,諸臣皆陳之。北道六鎭,錢貨亦行乎?眞明曰,北靑以北,尙不入去矣。鵬翼曰,臣謫居時見之,則其處,錢亦行用矣。眞明曰,北靑一邑,行錢未久,故臣發令禁之,而其時適當東南商船之輳集,衣絮木綿等屬,可以相售。故使之限四十日交易,散盡過限,而境內留錢者,繩以重律之意,曉諭坊曲,各別嚴勅矣。其後送人廉問,則果無用錢者。其時則見效,而臣遞歸後,未知如何矣,江邊亦限以數限,嚴加禁斷,則豈無可罷之道乎?在魯曰,臣曾謫理山時,意謂江邊不得用錢,故糧資亦不得以錢齎持矣。入往見之,則爛熳行用,聞自江界至義州皆然云,其在嚴禁之道,所當禁斷,而第恐禁之之道爲難矣。文秀曰,錢入江邊,爲民財産,禁之爲難。禁而不行,則徒傷法矣。自監營以銀換出,則似好矣。鵬翼曰,文秀之言,是矣。以監營銀子易之,似好矣。寅明曰,江邊雖行錢,而豈至數多?內地商賈,相續不絶,散之必不難。旣是曾前不用之地,則朝家只以大體,使監司禁之,可也。上曰,不食不賣而置之,則徒爲無用之物。渠輩知此,則亦必預賣於內地矣。限以數三朔,盡爲出賣,限後則論以重律之意,預爲分付,而北道六鎭,一體嚴飭,可也。{{*|出擧條}}宗城曰,龍川一邑,前後二十餘年荐饑,方設賑事,而其中沿海被災四面尤甚。臣行適當納稅之際,見甚惻然,被災四面所納稅收米大小米太四百十石,姑令停俸,歸稟朝廷。自上特恩蠲免,則似好,故敢達矣。上曰,發遣御史之意有在,而石數亦不多,特爲蕩減,可也。{{*|出擧條}}上曰,分掌一事,旣已定奪,節目間事,卿等出去,稟議爲宜,而賣牒一款,何如?文命曰,若不得已而爲之,則趁早出給,貿置穀物,可也。若臨時出給,則牒文雖多,所得甚少矣。上曰,年事未判之前,預先賣牒,甚不好矣。文秀曰,此事若欲不爲,則終始牢塞,可也。若不得已爲之,則莫若早爲之。年事旣判,穀價騰踊之後,願買者必少,雖或願買,亦難準價矣。尙絅曰,文秀之言,好矣。文命曰,無論早晩,空名牒出賣之意,定奪出去爲宜矣。上曰,郞廳之意,何如?宗城曰,以事理言之,預出空名牒,似爲不便,而以實效言之,則終不如早爲之矣。日躋曰,朱子亦有緩不及事之論,早爲之,似好矣。上曰,旣係營賑之策,則何可不許,而賣牒一事,必須不得已而後,爲之者也。此蓋早晩間事,廟堂知而處之,可也。寅明曰,聖敎至當。觀勢爲之,似好矣。文秀曰,殿下姑守寅明之說而觀之,何如?匪久當思朴文秀之言矣。文命曰,諸道皆已分掌,而湖南則未定矣。眞明曰,諸道旣皆分掌,則畿甸亦不可不獨委道臣矣。上曰,京畿則趙尙絅,湖南則朴文秀兼察,可也。尙絅曰,臣猥帶山陵都監之任,匪久當進留陵所,勢難兼管他事矣。上曰,其前豈無句管之事耶?出去陵所後,當更有變通之道矣。今此擧措,可謂實擧措,卿等退出後,須以救同氣子姪之心爲心,可也。文秀曰,臣等亦食祿之臣,何敢不盡心乎?臣又有所懷,敢達矣。凶荒之歲,必有盜賊之患,治盜之責,專在營將,各鎭營將,尤不可不各別擇差矣。上曰,兵判入侍,必須擇差,可也。今則曾經營將差授閫帥之法,其果遵守乎?文命曰,臣待罪兵銓時,嘗極擇營將矣。在魯則不能如此,宜有申飭之道矣。文秀曰,營將,常時則治盜,有事變則依諸緩急,不可不極擇。此後,則營將瓜滿後,備擬閫帥,似好矣。上曰,曾已下敎,更爲申明,可也。文命曰,召對時冊子,《近思錄》爲好,似當繼講,領相之意,亦然矣。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鵬翼曰,擧動時布帳,卽訓局所進排,而例自糧餉廳,限式年備送一百六十浮矣。近年以來,連設親鞫,故布帳多致腐傷。前頭遷陵時,兩陵容入之數,多至千餘浮,而所存不過五百餘浮,今雖未及年限,不得不改備矣。準數備送之意,分付糧餉廳,何如?上曰,當此憫旱營賑之時,此等糜費,亦甚可憫,而不設布帳,則勢將代設把子,外方民弊不貲矣。分付糧餉廳,使之備給,可也。{{*|出擧條}}韓師得曰,李時蕃事。上曰,勿煩。師得曰,逆坦事。上曰,亟停勿煩。師得曰,姜世胤事。上曰,勿煩。師得曰,趙德普事。上曰,勿煩。師得曰,炯、烒事。上曰,勿煩。師得曰,黃翼再事。上曰,勿煩。師得曰,李夏宅事。上曰,勿煩。師得曰,黃玉鉉事。上曰,勿煩。師得曰,睦重衡事。上曰,勿煩。師得曰,李倚天事。上曰,勿煩。師得曰,尹鳳朝事。上曰,勿煩。師得曰,洪聖範事。{{*|措辭竝見上}}上曰,勿煩。師得曰,新除授獻納韓德厚,時在忠淸道忠原地,正言趙尙行,時在京畿楊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金廷潤曰,尹邃事。上曰,勿煩。廷潤曰,南泰績事。上曰,勿煩。廷潤曰,逆坦事。上曰,亟停勿煩。廷潤曰,明彦事。上曰,勿煩。廷潤曰,逆垓事。上曰,亟停勿煩。廷潤曰,金重器事。上曰,勿煩。廷潤曰,權攝事。上曰,勿煩。廷潤曰,燁、{{!|𪸸|⿰火典}}事。上曰,勿煩。廷潤曰,炯、烒事。上曰,勿煩。廷潤曰,睦天顯、聖觀事。上曰,勿煩。廷潤曰,李夏宅事。上曰,勿煩。廷潤曰,鳳祥事。上曰,勿煩。廷潤曰,全羅道咸平人林鳳來爲名者,本以奸惡之人,挾其妖誕之術,出入京外,蹤跡閃忽,其惑世誣民之事,不一其端。最可痛者,閭閻之間,勿論常漢兩班,若有荐遭喪變者,則渠自稱善占,必曰咀呪所祟,多般恐動,則爲其主人者,不能無惑。使之掘出,則多取凶穢之物,乘夜先埋於其家,而渠自掘得,以爲衒能索價之計。或以之破毁家舍者有之,或以之濫殺婢僕者有之,論其情狀,萬萬絶痛,而近又作變於一士夫之家,至以人骨等物,潛埋於竈堗之際,爲傍人之所現發,乃爲逃躱云,不但傳說狼藉,亦有目覩而傳之者。近來人心,雖曰極惡,安有如許至妖至邪之人乎?決不可一日置之於輦轂之下,以長其奸萌,請林鳳來極邊定配。上曰,此等妖惡之人,當此世道日下之時,不可定配而止,令秋曹嚴刑後,絶島定配。鵬翼曰,憲臣之啓,是矣。臣果捉送於兵曹矣。在魯曰,頃者金郊驛卒輩,以路傍支應難堪,有所號訴,行査覆啓,加給位田數結矣。鳳來自以爲功,投簡驛卒,恐喝徵索頗甚。李宗城適見其簡,來言于臣,臣果通于捕廳,捉來囚禁,一邊,分付本道,使之査報,蓋鳳來罪狀,非特妖術誣人而已。上曰,憲臣所謂士夫家,卽誰家耶?廷潤曰,前府使申義集矣。寅明曰,臣於碧潼、渭原兩邑守令備擬之際,李萬囿則拘於解由,而置之首擬,柳世復則以成歡爲連源,顚錯之失大矣,惶恐待罪,而碧潼郡守李萬囿,渭原郡守柳世復,竝遞差,何如?上曰,勿待罪。兩邑守令遞差,口傳差出,可也。尹東衡曰,召對繼講冊子,更爲問議于兩相乎?上曰,先朝有《漢書》進講事乎?東衡曰,考見進講冊置簿,則無《漢書》進講之事矣。上曰,《近思錄》,則前頭似當繼講於法講,而召對時,《唐鑑》及《歷代君鑑》中,何冊爲之事,領事處,更爲問議以來,可也。{{*|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6月6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柳綎{{*|病}}。右承旨申致雲{{*|坐}}。左副承旨李春躋{{*|坐直}}。右副承旨趙命臣{{*|坐}}。同副承旨洪尙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重器{{*|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申時,日暈。 ○下直,康津縣監李時熙。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尹光運,南泰齊在外,掌令金廷潤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宋成明曰,七次祈雨,欲雨不雨,霈澤愈邈。卽今不雨,三農可判。八次祈雨,太廟、社稷、北郊,遣大臣,初八日設行事,分付該曹。 ○宋成明,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任珽,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上番闕直,已至累日,事體未安,應敎任守迪,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召對繼講冊子,更爲問議事,命下矣。臣東衡,領事處問議事,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臣東衡敬奉聖旨,召對《聖學輯要》畢講後,繼講冊子,更爲問議于領事,則領議政臣洪致中,左議政臣李㙫,以爲召對冊子,若就玉堂見在之帙而繼講,則恐無過於《唐鑑》,且是先朝召對已講之書,以此繼講,似爲得宜,伏惟上裁。右議政臣趙文命,以爲《近思錄》旣以進講於法筵爲定,則召對時《唐鑑》,又是先朝所已講者,臣意亦無過於是書,伏惟上裁。領事之意如此,敢啓。傳曰,依議施行。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卽接司宰監所報,則本監以供上衙門,事務緊重,而主簿鄭彦恢,直長李彦臣,俱差都監郞廳監造官,只有官員二人,逐日供上及入直,推移無路云,事勢如此,則不可無變通。主簿鄭彦恢,直長李彦臣,令該曹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司宰主簿鄭彦恢,工曹佐郞權瑩相換,司䆃直長李彦臣,尙衣直長金相寧相換。 ○兵曹口傳政事,以徐命九爲副司果。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破舊陵爲始,虞祭前大中小祀停止事,已爲啓下矣。當年各道豫送香祝中,自八月十二日,二十三日至,其間停祭香祝幣,依前例還爲上送,令香室靜處燒火之意,分付諸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破舊陵爲始,虞祭前雖廢祭享,來八月十五日望宗廟各陵殿焚香,則依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土龍祭,乃閉南門後事也。閉門遷市,旣有姑觀之敎,土龍祭,亦觀前頭擧行事,分付該曹。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傳曰,七次祈雨,欲雨不雨,霈澤愈邈。卽今不雨,三農可判。八次祈雨,太廟、社稷、北郊,遣大臣,初八日設行事,分付該曹事,傳敎矣。依傳敎,分付擧行,而社稷遣大臣祈雨時,則慶會樓池邊蜥蜴童子祈雨,宗廟遣大臣祈雨時,則春塘臺池邊蜥蜴童子祈雨。閉南門,開北門遷市,此是十次十一次之事,而今旣遣大臣祈雨,則此事不可不竝行。慶會樓、春塘臺池邊蜥蜴童子祈雨,遣武臣嘉善,同日爲始,三日而止。閉南門,開北門,遷市等事,亦自其日擧行,而土龍祭,亦依法例,擇日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依爲之。閉開南北門,遷市等事,更觀前頭擧行。 ○又以忠翊府言啓曰,祖宗朝設立忠翊府,本爲原從功臣優待之地也。逮至仁祖朝,特令立番,以備宿衛,兼役之不卽代頉者,論罪守令事,嚴立科條,前後申飭,非止一再,而各邑侵責,愈往愈甚。故曾在庚子九月日,因本兵之臣,筵中陳達,或有如前更侵之弊,則當該守令論罪,可也事,自上特爲判下,嚴飭知委矣。歲月旣久,未免因循,各邑守令,不遵朝令,混侵疊役之弊,在在皆然,冤聲朋興,呼訴日甚,朝家酬報之意,反爲侵擾之歸。以此之故,莫重宿衛,漸至凋殘,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而至於奮武新功臣忠翊衛,則與舊功臣子孫之承蔭口傳者,事體尤別。前定之役,正軍外不緊者,頒給鐵券之初,事當卽爲頉給,而錄功四年,尙不免仍存前役。甚者一人身上,或兼三四役名,其爲偏苦,比前益甚。身係正軍,不得頉下者,子孫先爲承蔭,明有新定事目,而各邑不有定式,混同侵定於軍役,累次往復,終不頉下。渠輩稱冤,姑捨勿論,在國家優待從勳之道,不可不申明舊制,及時變通。自今以後,新舊忠翊等所定兼役,一依事目,卽速官代定頉下後,馳報本府,而不有前後定奪,復踵前習。不卽擧行之守令,依先朝判下,隨現啓達,別爲論罪,俾無如前因循之弊事,諸道監司處,申飭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曾在庚午年穆陵遷陵時,及癸丑年寧陵遷陵時進香,已成格例,措辦節目,俱在謄錄矣。今此長陵遷陵時,殯殿兩殿進香,依癸丑年遷陵時例,將爲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當此等之時,宜仰體聖祖崇儉恤民之德意,務略爲先。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六月初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金吾文案中,徒三年以下,竝放送事,榻前下敎矣。全羅道錦山郡濟原驛徒三年定配罪人權扶,井邑縣川原驛徒三年定配罪人柳榏,淳昌郡新昌驛gg淳昌郡昌新驛g徒二年半定配罪人金道彦,平安道中和府生陽驛徒三年定配罪人李春輝,京畿積城縣丹棗驛徒二年半定配罪人蔡橚,陽城縣加川驛徒二年半定配罪人李天駿,慶尙道高靈縣安林驛徒三年定配罪人李益馝,忠淸道禮山縣日興驛徒二年半定配罪人李蓍明等,依承傳竝放送事,分付各其該道。楊州牧綠楊驛徒三年定配罪人崔命柱,熙川郡長洞驛徒二年定配罪人田萬積等二人,係是今番疏決時勘罪者。羅州牧減等徒三年改錄罪人李宜祿,今初四日,因榻前下敎,流配減等事,纔已捧承傳。此三人亦一體放送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羅州牧流三千里定配罪人李宜祿減等,光州牧流三千里定配罪人鄭宅河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李宜祿徒流案中,以徒三年改錄,鄭宅河放送事,分付本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道咸從府邊遠定配罪人韓師億,全羅道龍安縣量移罪人申益欽等,竝放送事,承傳,啓下矣。右罪人等放送事,分付各其該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初六日,私婢賓伊稱名女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萬齡,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兵曹言啓曰,松都赴戰騎士等,本府觀武才時,或在喪或殿試相値,未參人員,自本曹定期上來,以爲某樣試射時,同爲試取之地事,前已覆啓,允下矣。今日禁軍祿試射末端,一依當初觀武才落點規矩試取,而三技內二技入格之類,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刑曹言啓曰,今六月初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金吾、秋曹文案中,徒三年以下竝放送事,命下矣。八道徒配罪人等,依傳敎竝放送後,依例啓聞之意,分付諸道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姜必文,書啓曰,臣承命馳往于江華府鎭江里副司直鄭齊斗所住處,傳宣聖諭,則以爲,伏惟日月不居,先大妃殿諱辰,奄屆期月,臣病伏瞻望,仰念聖思追慕莫逮之痛,益切哀霣。此時災旱又孔劇,以貽我殿下憂遑,至於親禱郊社,圭璧旣卒,而未致甘澤,殿下之爲民勞瘁極矣,而亦復日三開筵,講學不懈,以聖志之若此,靈應猶靳,是何神意之茫昧也。乃此開講之日,不替延訪之意,至有招來之命,亦及陋臣,臣之愚庸無用,卽聖明之所嘗悉也,猶且未暇言此。卽今衰疾沈痼,日而益甚,床席奄奄,常有朝夕難支之勢,寧有起身運步,得近軒陛之計哉?以此賤陋之狀,無復更瞻天日之望,今於明命之下,臣北望宸極,但有伏地涕泣,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趙命臣曰,今此祭文中,又遣相臣之句,當先而在後,此則付標以下,而國稷祭文中,神其乏食之句,事神宜敬,豈若是其慢,曾有此等事,申飭者,而誠涉不察,知製敎韓師得,從重推考。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國家雖平時,京外儲穀,以備不虞,乃國之重事,況此等之時乎?故姑觀前頭,若有益於保民之道,雖前日持難者,其將許施之意,已諭於筵中。大抵人心易撓,若有水旱,輒先動焉。且朝家賑政,每亦在後,故民不能恃,徑先渙散,儲穀之道,乃保民者也。京外其能蓄儲,民必知其設有極無之災,以此活我,不必渙散矣。卽今京外,所蓄旣小,又謂將無此繼,終不散錢而蓄米,其謀狹矣。使錢開闢,必也有時之敎,曾諭多矣。今諭又詳,京外掌穀之臣,先務散錢蓄穀之道,廟堂之臣,先備前頭繼用之道。 ○刑曹判書尹游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將欲赴坐之際,得聞擊錚人供辭,肆然侵辱,語多無倫,臣不勝駭痛,亦不得赴坐,而供辭方入啓,故兼帶之召命,未免荐違,懍惕無地。翌日備司之請牌,蓋爲關西減布事,大臣且有督敎,臣不得已進參末議,繼又楮江享官,不時陞實,亦不敢不趨。引章自列,尙此稽然,臣誠恧縮。大抵金景夏殺獄,自當初檢官及前後査官,俱不能明白按覈,秋曹之輒令更査,良以此也,而今番査狀,亦有未詳於法意者,臣於覆啓,援擧律文,反覆論難,俾有參考於按査之際,而初無輕重其獄案之語。在渠之道,惟當一俟勘斷,幺麼獄囚,徑自疑怯,縱弟擊鼓,詬詆法官,少無畏忌,此莫非民習日乖,綱紀日頹之致,臣竊駭然也。抑又因出身高希泰移金吾事,江村儒生輩,紛然而起,敢通諭太學,醜詈本曹,全不擇發,若不知新有定式而發,則固無足言,旣知之則,誠妄也。然臣連以山陵事奔走,久抛曹務,而移金吾之際,與僚堂有所相議,僚堂以此引嫌,臣何獨晏然?噫,此何關於士林事,而終至於相率叫閽,亦一變怪也。臣等之被詬,又何可論?卽此兩款,俱不欲與之呶呶,而其所指斥,不比尋常,亦可爲法官之羞,臣安得仍冒於職次乎?今始陳籲,略暴委折,伏乞聖慈,特賜俯察,亟命鐫遞,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上款引嫌,何足掛齒?下款引嫌,頃者儒疏,非特怪過,自失士林之體,尤何可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應敎任守迪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視官全廢,講讀之任,自分難冒,前後控免,非爲自占便宜,故事撕捱,實出於萬不獲已,而不意玆者,又辱新除,驚惶感激,靡所容措。念臣昏耗之狀,視前有加,挾筴登筵,斷無其望,顧此東壁,地望尤別,有非如臣衰鈍所可承當。況臣纔哭壯孫,未經旬日,悲哀熏心,宿疾添劇,束帶供仕,已難自力,而且臣於前月,待罪中丞,有一喪人,持狀來訴於臣之寓舍,取見其狀,卽是前縣監柳潝,逢辱於隣居禁軍高希泰事也。臣以事雖駭痛,而非私第所可推處者,更呈臺廳之意,言送矣。翌日詣臺時,果又來呈,而所謂希泰,則因承宣陳達,已令該司覈處。其兄希太,據狀中所訴,捉囚捧招,則其所發明,不無證據。且希泰旣是原犯,而方在囚治之中,該司自當依律正罪,其兄不宜混加推治,故旋爲放送。其間事實,不過如斯,而卽者江儒,始乃通文賢關,繼又相率叫閽,有若士林間大事,其亦可笑也已。臣雖疲劣,誠不欲與之呶呶,而其所侵詆,不比尋常,則亦安得晏然而已乎?玆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略陳短疏。伏乞聖明,竝加照察,卽賜鐫遞,俾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怪過之擧,於爾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趙尙行疏曰,伏以東圭西璧,玉趾親擧,露禱撤饌,丙枕靡安,而天心莫回,雨意愈邈,則方聖上遑遑如灼之中,豈敢有一分瀆撓之計哉?第臣於是職,有情勢之萬萬難强者,敢此控籲焉。臣於昨年,忝叨臺憲也。因一微事,喉院之臣論啓,而見汰之後,臣不敢以臺官自居,世亦不以臺官之責,望之於臣也。不意聖明特以滌瑕之盛意,更侈收簪之殊渥,臣徊徨感激,不知所以自措也。第伏念臣之顚仆狼狽,實是臺閣之羞辱,臣何敢復爲彯纓結綬於臺省一步地耶?玆不得不略陳其時事,伏惟聖明照臨焉。臣於其時,元無捉囚仗卒之事。蓋臺廳旣在闕內,故臺官詣臺之時,府吏六七人,例有按簿書隨入之事。其時仗卒,以政院,分付,只許一人之隨入,臣聞來不覺駭然,卽令捉來,備言其事體之不當。然仍奉考音,不治而卽爲放送,則渠輩自生疑懼,以方捉囚樣,誣訴於政院,則政院亦於其時,適與臣有囚吏相詰之事,聞臣之詣臺引避,驟信仗卒之誣言,未暇詳査,徑先啓達矣。其後禁中諸議,皆以不囚仗卒之實狀,多言其啓語之失誤,則宰臣亦多悔謝之言。且宰臣之惡言相加,都出於氣銳之致,則亦不足深怒,而獨其大失事體,故爲生事等語,不但不爲同朝之相敬而已。醜辱凌藉,不有餘力,則在臣廉隅,豈可諉之於彼宰之本態,而寧有一分復玷於簪紳之意哉?臣屛居郊野之際,得聞有新命,今纔來伏私次,而以此情勢,萬無抗顔朝列,出入禁扃之道,敢此疾聲呼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削臣職名,永勿檢擬於榮塗,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忠淸監司申昉疏曰。 ==6月7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病}}。左承旨柳綎{{*|坐}}。右承旨申致雲{{*|坐}}。左副承旨李春躋{{*|坐}}。右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同副承旨洪尙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重器{{*|式暇}}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日暈。 ○肅宗大王忌辰齋戒。 ○柳綎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尹光運、南泰良在外,掌令金廷潤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柳綎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備忘記,傳于柳綎曰,歲抄中,已付標者,旣擧行者,而新點下者外,竝蕩滌。其中鄭受河,去籤點下,初捧傳旨,付標以入。 ○備忘記,又傳于柳綎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一匹立之。 ○兵曹口傳政事,以具聖益爲遷陵發靷時陪bb?b大將。 ○柳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應敎任守迪,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任守迪,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長生殿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頃因大臣以下留待入侍時,乙亥年國恤時梓宮見樣,無可考之道,故以本殿所奉呂字梓宮外,長相符之梓宮定用事,定奪矣。臣與禮曹參判臣李廷濟,眼同奉審後,更爲尺量,則呂字梓宮外長相符者,有收字梓宮,誠爲多幸,依定奪。此兩梓宮,待該曹擇日,陪進舊陵,而外梓宮二部,當一依兩梓宮尺度合木,故合木及始役吉日,令日官推擇,則始役吉日今六月初九日午時,合木吉日同月二十日午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山陵役事時,都監堂上以下員役夫供糧米,令宣惠廳、戶曹擧行事,定奪,則遷陵都監堂上、郞廳監造官,殯殿所郞廳、監造官員役,出往舊陵時供饋等事,與山陵都監一體擧行之意,分付惠廳及戶曹,何如?傳曰,允。 ==6月8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柳綎{{*|坐直}}。右承旨申致雲{{*|坐}}。左副承旨李春躋{{*|坐}}。右副承旨趙命臣{{*|坐}}。同副承旨洪尙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重器{{*|式暇}}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肅宗大王忌辰。 ○申致雲啓曰,明日,乃是初伏,處暑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校書館封進《宣廟寶鑑》日字,令日官推擇,則今初九日爲吉云,臣以本館提調,明日陪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宋成明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宋成明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宣廟寶鑑》封進時,兼校書校理金尙星,當爲陪從,而時未付職,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尙星爲副司果。 ○傳于柳綎曰,頃者節目磨鍊以入事,下敎矣。尙無擧行之事,問于禮曹以啓。 ○柳綎啓曰,頃者節目磨鍊以入事,下敎矣,尙無擧行之事,問于禮曹以啓事,命下矣。問于禮曹,則以爲前後謄錄,詳考磨鍊之際,自致差遲,而今方正書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開坐,多有講確之事,而靈城君朴文秀,稱病不來,事甚未安,從重推考,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體未安,應敎任守迪,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尹彙貞,自鄕入來,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甲申年政院啓辭,春塘臺池邊蜥蜴童子祈雨時,獻官監察,當留宿於靑陽門外,而童子一百名,出送闕外,殊無致齋之本意,限祈雨間,竝宿於獻官處事,允下矣。今亦依此爲之,而一百名重子之留宿於闕中,事甚未安,今番則使之留宿於弘化門外,本曹郞廳、刑曹郞廳各一員,領率留宿,別爲檢飭,使無一名散去之弊,逐日待開門入送爲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柳綎,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破舊陵時,當有瓮家造作之事,而取考寧陵遷陵時謄錄,則因都監啓稟,隧道閣造作時,添造蓋覆,而瓮家則不爲別造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啓陵時,軍人整齊檢飭次,部將六人,衛將一人,依癸丑謄錄,草記蒙允,而今番則與一陵奉遷有異,衛將一人,部將二人加出事,分付兵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啓陵後,梓宮當爲奉安於丁字閣,而丁字閣間架廣狹,必須預先尺量,然後可以磨鍊添補。都監堂上道路看審事出去之時,別遣該掌郞廳監造官,使之詳察形勢,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取考謄錄,則舊陵設布帳,自訓鍊都監爲之,新陵自御營廳爲之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事,分付兩軍門,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取考各年謄錄,則大轝長杠着筋所入筋膠,取用於各軍門及軍器寺矣。今亦依前例,正筋二百四斤八兩,魚膠二百三十四斤八兩,以各軍門、軍器寺所在,分定取用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卽今印役方張,謄錄郞廳不可暫時離次,兵曹褒貶,依前例懸頉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都廳堂上金在魯,職務鞅掌,有難兼察,屢煩辭免,不可一向强迫,今姑改差,其代以藝文館提學李德壽差下,而聞方在外,令政院下諭,使之趁卽上來察任,謄錄郞廳沈䥃差下之後,今至閱月,而屢度催促,終不上來,新進怠慢之習,誠甚可駭,爲先拿推。其代以副司果李日躋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應敎任守迪、副校理尹彙bb貞b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韓師得啓曰,臣之不才無文,實非副急之需,而只以冒帶三字之銜,於代撰文字,辭避不獲,前後應製,醜拙盡露,居恒愧恧,無所自容。日昨忽承八次祈雨祭文製進之命,以臣鈍澁之才,蕪拙之辭,豈能形容我聖上憫旱之盛意,而時刻漸迫,末由推移,乃敢依樣葫蘆之盡,掇拾陳腐之談,草草構呈矣。備忘,以句語間欠敬於事神,至下問備之罰,臣誠震駴惶懍,罔知所以自措也。蓋神其乏食等語,出於傳記中,而先輩亦嘗引用於國稷祭文,故臣於倉卒構成之際,不能仔細點檢,未免蹈襲前人語。其所以遣辭不察之失,臣實有之,而豈意遽自陷於慢神之科哉?嚴敎之下,實不勝慙悚之至。今臣所帶卽臺官,則臺官帶推,在例必遞,不可以事端之各異,有所自恕而一刻仍冒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洪尙賓啓曰,司諫韓師得,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6月9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病}}。左承旨柳綎{{*|坐}}。右承旨申致雲{{*|坐直}}。左副承旨李春躋{{*|坐}}。右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同副承旨洪尙賓{{*|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重器{{*|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有左珥。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尹光運、南泰齊在外,掌令金廷潤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左承旨臣柳綎啓曰,喜雨蘇枯,尙靳大霈,日氣蒸濕,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氣升之候,一向差勝乎?臣等久未入診,今日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而眼部紅暈,漸益差減乎?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望切雲霓,喜雨雖慰心,尙靳大霈,猶耿耿于心。慈殿眼候,尙未快愈。予則無事矣,勿爲入診。 ○傳于申致雲曰,喜雨雖蘇枯,尙靳霈澤,若今趁未周洽,則前頭三農,尤何可言?此時不可徒循常格,觀今明日,其若不霈,則九次祈雨,欲爲親行。其令該曹,不待再明,觀勢明日,稟定祭所事,分付。 ○申致雲啓曰,摠護使、山陵都監堂上,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德壽爲實錄兼同知春秋,李日躋爲實錄兼春秋。 ○柳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尹東衡,以親病陳疏出去,下番將未免闕直。副修撰黃晸,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申致雲啓曰,實錄摠裁官左議政李㙫,堂上宋眞明,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姜一珪,以歲抄文書尙未來勘事,依律文,杖八十收贖,追奪告身,照律入啓,允下矣。所當收贖放送,而因平安道別遣御史,書啓,方在推覈之中,姑不得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在囚之遭親喪者,許令限成服保放事,曾有定式之命矣。時囚罪人蔚珍前縣令李植命,卽遭母喪云,限成服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襄陽前府使權孚原情公事判付內,議處,蔚珍前縣令李植命原情公事,除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御史封進文書,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京畿監司鄭享益狀啓,罪人李萬益、睦泗淸、柳千杓、崔章五等,竝請酌處事,覆啓以入矣。判付內,李萬益絶島定配,柳千杓、崔章五,竝遠地定配事,下敎,而睦泗淸,未有處分之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亦爲遠地定配。 ○又啓曰,今六月初八日,春塘臺池邊蜥蜴童子祈雨所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廣興倉假官典醫監奉事玄翊夏,庫子鄭斗萬闕點,而査問曲折於書員,則以爲典醫監參奉許伋,當爲進參,而未及入來,故誤以玄翊夏現告云,而此不過玄翊夏、許伋互相推諉不卽進參之致,竝汰去,庫子鄭斗萬,令攸司推治,而書員李廷萬,旣已現告,書啓之後,中有變幻之狀,極爲可駭,自本院推治,何如?傳曰,允。 ○柳綎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時,祈雨祭不爲循例,取稟事問啓事,下敎矣。問于禮曹,則以爲祈雨行祭翌日,單子入啓,乃是前例,而蜥蜴童子祈雨則三日而止事,曾已啓下矣,慶會樓春塘臺蜥蜴童子祈雨,自初八日爲始,當畢於初十日,故其前例不得,取稟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月令劑藥官金振興、吳績興、李德澤、金思逸,勤仕已過累年,竝依前例,令本衙門,或陞遷右職,或差送厚道審藥,何如?傳曰,允。 ○申致雲,以戶曹言啓曰,今番籍沒田畓三十結,劃給宗親府事,命下矣。海南等邑田畓三十結零,別單書入,而本府田畓望呈草記中,以仍爲免稅之意爲請,而籍沒田畓不得免稅事,曾有定奪之故,近年以來,則雖劃給軍門之田畓,皆爲出稅,今不可續續變改。且本府田畓免稅,酌定結數之後,其餘則盡爲出稅,則今復加數免稅,大違法例。今此劃給田畓,依當初定奪出稅之意,分付本府及各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故判書李彦綱辛卯藥房提調時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黃海道鳳山郡數外官屯田七負五束,自本官望呈願受,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故海平府院君尹根壽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黃海道黃州牧數外官屯田五十負,畓二十五負,自本家望呈願受,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故判書南二星去辛酉年奏請副使時恩賜田畓,尙未準受矣,江原道旌善郡數外官屯田七十三負,自本家望呈願受,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致雲曰,玉堂箚子留中。 ○以副修撰黃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致雲曰,推考傳旨捧入。 ○正言尹興茂啓曰,李時蕃事,逆坦事,姜世胤事,趙德普事,炯、烒事,黃翼再事,李夏宅事,黃玉鉉事,睦重衡事,李倚天事,尹鳳朝事,洪聖範事。{{*|措辭見上}}高希泰之凌辱士夫,實是係關綱紀者,法府自當隨其罪而治之,此何干於儒林事,而江上儒生通文呈疏,擧措怪駭,該房承旨循例捧入,亦不可無警責,請首倡通文及疏頭儒生停擧,當該承旨推考。希泰之罪,雖以其爰辭觀之,蔑視洞內兩班,蹈藉詬辱之狀,亦不能自掩,而張皇納供,尤涉痛惡,此有何更稟之事乎?當此紀綱日頹之時,不可不痛治,請寢高希泰,稟處之命,令禁府各別重勘。前水使具聖任之向來一疏,極爲駭妄。此所以有特敎譴罷者也。曾未幾何,復有收敍之命,臣竊訝歎焉。其沈痼黨習,不識義分之罪,不可以事過而置之,請還收前水使具聖任敍用之命,引嫌而退,{{*|措辭見上}}襲用文字,元非異事,因他帶推,尤難輕遞,請司諫韓師得出仕。答曰,不允。疏儒停擧事,推考事及高希泰事,處置事,依啓。具聖任事,其所特敍,意有在焉,勿煩。 ○戶曹判書金東弼疏曰,伏以臣,一病㱡㱡,久在危域,猥陳微懇,受暇調治,大勢雖間,餘症尙苦。當此聖上憫旱親禱,避殿焦憂之日,凡在大小臣隣,莫不奔走率職,訏謨於廈氈之上,而臣獨偃息在床,廢闕職事,病裏惶隕,若負大何,方欲更入文字,仰請譴何矣。得伏見備局草記,以纛島柴廛事,請勘廛人鄭昌悌之罪,而仍有平市堂上推考警責之請,臣於此,實不勝瞿然悚恧之至。玆事委折,俱載於本署文案,而草記措辭,事實頓異,又將啓日後廛氓無限紛爭之端,則臣何可以嫌其煩瑣,而不一陳於黈纊之下哉?蓋百各廛肆,皆係於平市,分主客,錄載市案,而榷利資生,以應國役,非名屬本廛,而亂賣物貨之類,則嚴加禁戢,使本廛得專其利,亂廛無敢恣橫者,乃從古不易之規也。今年春間,柴木本廛人鄭昌悌等,以亂廛人亂賣專利之意,來訴於臣,仍請柴船之分半缷下。臣意以爲,凡百物貨之到迫京江也。從市直定價,缷給本廛,而次知發賣,乃是通行之規,而今以本廛人,請與亂廛分半,都不成法理,亦可想亂廛人恣橫之一端。然本廛人,情願如此,則毋寧使之通同許入於本廛,共應國役之爲愈,故卽令該郞,兩造詢問而處之矣。其後亂廛人等,又以昌悌之憑藉本廛,斂稅柴船之說,擧狀來告,故臣甚驚駭,分付本署,卽爲査實,則蓋聞江村居民,不入本廛,以亂賣爲業者,其來已久,而深惡昌悌之以本廛專利,初以柴船缷下,渠輩自當,而每船斂稅三錢,都給本廛之意,私自相約,成文以給,故昌悌陷其術中,如干稅錢,果爲收捧,而亂廛人旋有此呈訴云。昌悌之不告官司,科外徵稅,亂廛人之用計成約,反自告訐,俱爲可駭,故臣果竝加笞罰而兩治之,仍令革罷捧稅之規矣。第聞本廛,則只是昌悌數人,而勢甚孤弱,不成廛樣。所謂亂廛之人,則率是江居富豪家之頑奴悍卒,設肆亂賣,牢不可罷。臣始則爲慮本廛人之失業,使之嚴禁其亂廛之弊,終焉又念其許多江村人之生理斷絶,乃以亂廛人,許錄市案,與昌悌合市同業,共應國役之意,分付擧行,而特以昌悌之以本廛,而抵死不願之故,姑未合市,將欲招諭彼此,俾各安業,而事未及出場矣。今者亂廛人等,更不關由市署,始旣惹訟於京兆,又復呈訴於廟堂,以至於草記啓達矣。夫此事肯綮,都在於辨別其本廛與亂廛一着,而此則非査問本署,則朝堂容有所未及悉知者矣。臣伏見草記,以近來鄭昌悌與平市書員符同,誣訴本署,名載市案,禁亂他廛,以爲都執榷利之計云,柴廛之役,已近百年,而從前本署之出役,每以昌悌名發牌,亂廛人呈訴本署之狀,亦以昌悌等,藉重於本署案付爲言,而渠輩亦曾收斂各人,都給昌悌,以應公役,則昌悌之爲本廛,不言可知。至於本署市案,元無人名載錄之規,又無近來因民狀改案追錄之事,本案俱在,班班可考,則誣呈平市,名載市案之說,大非實狀,雖彼隻呈備局之狀,亦未嘗有此語,臣實惝怳,莫知其由,噫,苟使臣職忝提擧,初不能制一猾胥,一任其符同誣呈,又許其追載市案,長其奸習,使四百民戶,一朝失業,則論其罪犯,宜被重勘,將何顔面,更對吏民,復莅其署務也哉?玆敢冒陳危懇,恭俟譴罰。伏乞聖明,亟命先削臣平市提擧之任,仍命有司,勘臣奉職無狀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仍伏念近年以來,人心不古,生理漸艱,京中游食之徒,輦下軍兵之輩,願防國役,圖奪市利者,比比有之,而不由本署,出沒他司,誣飾呈狀,圖濟己私,官司處置,又或有偏聽生奸,扶抑失中之患,以致爭競多門,平民失業,其流之弊,不可勝言。玆因柴廛事而尾陳之,冀有以裁處也。本署有南草、折草兩廛,南草,卽次知葉南草者,而名係市案,受價惠廳,上應國役之本廛也。折草,卽城內外閑雜人軍兵馬後輩,各自設肆於街街,其數千百,朝聚暮散,不係等役者也。在前則葉草賣葉草,折草買葉草於本廛,而折草賣食,無相侵奪,各安其業矣。曾於辛卯年間,折草人申尙者,嫌其利薄,欲竝葉草之利,啗誘閑游之輩,齊聲上言,至以葉南草通共發賣事定式,則防民負持軍之役,當爲自當之意爲請,終至設行,而未久弊生,大臣陳達筵中而革罷之,申尙則刑推定配矣。申尙猶不知戢,累呈本署,必欲售計而未果矣。及至年前,京兆信聽其誣訴,至有草記成節目擧行之事。自此之後,申尙誘引烏合之類,結爲徒儻,聚斂之事,貽弊之事,不一而足。頃當寧陵幸行時,稱以負持軍價,收聚價錢於折草諸廛,其數過千,從中靡費,利歸一人,弊及齊民。又復稱以出已力而防國役,南草所貿,不於本廛,而廣布徒儻,任自榷取於四門入來之路,以此本廛之人,坐失買賣之路,虛存廛名,不攻自破,廢市呼冤,今已數年矣。噫,堂堂國家,何惜乎自昔例下之數同價木,使幺麽申尙輩,替當負持軍之役,而致令近百年無辜之葉廛人,失業呼冤,至於此哉?不但此也。近來無賴輩,又以勅使時房守修路之役,渠自擔當後,設出燻造契之意,瞞呈京兆,京兆又復曲從其願,果許其設契燻造。燻造,卽雜穀廛人次知市案載錄之物,而今者利其防役,許設曾前所無之契,致使本廛失業,其爲弊端,又無異於折草廛人之事矣。若不嚴防此等弊源,則牟利輩,創出無前之事,圖占他廛之利者,又將接跡而起,市肆淆雜,亂廛紛紜之弊,亦無以防塞矣。伏乞聖明,深留意於平市法制民産之義,亟命京兆,還寢其啓下節目,依前規,葉草廛賣葉草,折草廛貿葉草於本廛,折草資生,而無相奪業。如有捨本廛,而潛自亂買者,則以亂廛施行負持軍之役,亦令兵曹如前給價責立。至於申尙之不悛舊惡,侵撓市民之罪,令該曹照律勘處,燻造設契,竝爲革罷,使前廛依前次知,而京兆節目,依前勿施。此後凡係市廛之事,一從本署成案而施行,勿令他司創出無前例之事,俾絶變亂紛鬧之端。以此定式,恐似得宜,惟聖明之俯察而處分焉。目今雲漢之災,振古所無,前頭之憂,罔知攸屆,而臣職忝度支,不能出一言畫一策,以少效職責,乃因廟堂之論責,有此煩縷,臣尤死罪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末附陳事,竝依施。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憲李縡疏曰,伏以臣,或疏或狀,罄竭肝血,竊意天地至仁,有欲必從,而及奉批諭,輒以勿過辭速上來爲敎。噫,臣之負釁屛廢,積有年所,去就一節,已無可言,聖明亦豈不知此?特以簪履之舊,未忍全棄,姑召收不置耳。若其疾病沈劇之狀,竊恐容光猶有所遺照也。臣之出入死生,實自春初,始以風痺,卒成浮脹,床簀轉動,亦不能自由,痞悶昏綴,日甚一日,以此症形,又丁盛暑,決知無一分枝梧之勢矣。近來朝臣辭職,率多引疾,故殿下一例視以飾辭。夫臣之事君,惟誠信兩字,而區區疾痛之呼,亦未蒙鑑諒,撫心傷悼,復何言哉?殿下試念,此時何時,風憲之長,爲何等職,臣之叨竊,已幾箇月矣,使臣伈伈虛帶,於國家何益?臣雖朝夕凜凜,尙有知覺,每一循省,惶懼靡容,苟得缷此重擔,可以夕死而無憾矣。伏乞聖慈,憐而察之,亟賜鐫改,使之安意調息,以卒生成之澤,仍命重勘臣辜恩廢職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大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辭,從速上來行公。 ○大司諫金龍慶疏曰,伏以居諸迅邁,王大妃殿練事迫近,伏惟聖情哀慕,益復罔極。伏念臣罪名至重,無面可顯,前後除拜,一味縮伏,甘作田野之氓,無復當世之望。迺者諫長除命,出於千萬夢寐之外,恩誥纔頒,馹召繼降,假使臣無重衅大戾,薇院首席,地望自別,固不敢爲冒沒承當之計,況臣庸碌巽懦,最居人下者乎?又況臣頃年獲罪,實在本院之日,新命之下,百倍震駴,尤不知置身之所。玆不得不冒控危懇,仰瀆宸嚴,伏乞亟許遞罷,回受可堪之人,毋使名器久玷,私分粗安焉。臣方引罪之不暇,不宜贅及他說,而旣有所懷,不敢自隱,略此附陳焉。噫,四臣事,言之慼矣。其殉身衛國之忠,炳如日星,可質神明,此所謂同功而一體,雖於旣骨之後,其消長屈伸,宜無異同,而不可以毫髮差殊者也。壬寅禍作之日,凶黨之指以爲逆者四臣也。乙巳伸理之日,袞綍之褒以爲忠者四臣也。丁未翻換之際,追奪官諡者,同一四臣,乃於滄海屢變之後,分而二之,追復之典,獨不及於兩臣,此何道理,此何處分?上自大臣卿宰,下至三司諸臣,以此爲言者,不爲少矣。殿下欲許而不許,因循遷就,將以此爲羈縻彼此,硬做蕩平之計。殿下此擧,蓋欲體古聖王執兩端用中之意,而臣愚死罪,竊恐是非顚錯,義理斑駁,殆近子莫之執中,而其亦異乎箕範之蕩平矣。惟願亟降明命,普施哀榮,毋令九地之忠魂,久抱冤枉之恨。國家之置臺閣,豈欲使阿意順旨,行呼唱而保祿位而已?隨事納規,盡言不諱,補闕遺,振綱紀,乃其職耳。頃者合啓兩臺臣,採取共公之論,略效一日之責,而啓辭還給之命,旣出意外,又施削黜之罰,氣象愁沮,聽聞駭惑,未審殿下何有於一鳳輝,而乃有此無前之過擧也。彼兩臺臣之被罪不足恤,而臣恐自玆以往,居臺閣者,怯於嚴威,專事媕阿,馴至於噤默成風,讜言無聞,則焉用臺閣爲哉?臣竊爲殿下惜之。災沴之作,何代無之,而非常之變,難名之異,疊見層出,未有甚於近日,未知何樣禍機,伏於冥冥,而天之警告,若是其丁寧耶?然此等變怪,猶不可指爲某事之應,而至於今日暵乾之孔慘,實是近古所無之災。三朔不雨,萬物皆枯,移秧根耕,了無其期,桑林之禱旣擧,旱魃之瘧滋甚。哀我民斯,大命近止。民以食爲天,國以民爲天,民將盡劉,國其何賴?伏願殿下,益篤對越之誠,勉加修省之工,凡於政令施措之間,必須大驚動大振作,以合人心回天怒爲期焉。藉令明日得雨,節序旣晩,西成無望,亦令廟堂預講賑救之策,使八路生靈,有所依仰,而毋至於崩潰嘯聚,致有綠林潢池之患焉。臣自去冬以來,宿患痰火之症,觸傷發作,春夏以後,苦歇無常,而少有勞動,輒復加劇矣。月前慘遭子婦之喪,纔自京寓返柩,而牽於事勢,時未掩土,摧隕哀遑之中,病情越添,負席涔涔,生意都盡。除却情勢與私故,以此病狀,其何能扶舁撼頓,以爲趨造承膺之圖哉?今日之事,可言者非一,而臣居在鄕曲,見聞旣不能眞的,加以病思昏短,僅以草草數語,仰浼崇聽,疲劣之責,亦所難逃。伏乞聖明,俯加諒察,依臣所懇,先行鐫削,仍治臣違命之罪,以爲人臣蹇慢不職者之戒,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末事,乃由爲民,可不留意。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修撰尹東衡疏曰,伏以臣於直中,忽聞老母自去夜,猝患暑瘧,症情危劇,方在垂絶之中,臣方寸焦灼,不能自抑,急於歸見,蒼黃徑出。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便救護,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左承旨柳綎、左副承旨李春躋、右副承旨趙命臣、同副承旨洪尙賓疏曰,伏以臣等,於諫院請推當該承旨之啓,竊不勝瞿然之至。頃者士人兪嶷等,來呈一疏,觀其措語,則事有關於風敎,而旣經承宣之筵白,且是多士之聯名者,則有不可一向阻却,相議捧入矣。臣等旣有所與聞,則今於非責之來,何可諉諸該房而晏然而已乎?玆將難冒之狀,仰瀆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遞臣等之職,以謝臺言,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六月初九日卯時,上御月臺。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左承旨柳綎,右承旨申致雲,左副承旨李春躋,右副承旨趙命臣,同副承旨洪尙賓,假注書鄭權,記事官洪昌漢、趙明履。申致雲進伏,讀宣惠廳回啓訖,上曰,上之。致雲進之。致雲讀賑恤廳回啓訖,上曰,上之。致雲進之。致雲讀戶曹回啓訖,上曰,上之。致雲進之。致雲讀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卽燒死人等事也。上曰,上之。致雲進之。致雲讀平安監司金取魯狀啓,卽掩骼埋胔事也。上曰,上之。致雲進之。致雲讀黃海道監司徐宗玉狀啓,亦掩骼埋胔事也。上曰,上之。致雲進之。致雲又讀徐宗玉狀啓,卽燒死人等事也。上曰,上之。致雲進之。上曰,書之。致雲執筆。上曰,兩道燒死人三名以上,令本道恤典擧行。愛禮之不顧其身,欲救其姑,極爲可嘉,令該曹考例褒賞。{{*|出榻前下敎}}致雲曰,臣因諸道別諭中掩骼埋胔之敎,有所懷敢達矣。王城至近之地,尤宜十分申飭,而大峴兒塚累累處,耕犂遍及,事極矜慘。更爲申飭該府,此後則大峴兒塚近處耕犂事,各別嚴禁,何如?上曰,曾未知如此矣。今聞承宣之言,極爲驚駭,各別申飭,禁斷,可也。{{*|出擧條}}李春躋進伏,讀備邊司回啓訖,上曰,上之。春躋進之。春躋又讀備邊司回啓,卽良丁事也。上曰,上之。春躋進之。春躋讀兵曹回啓,卽沒技加資事也。上曰,上之。春躋進之。春躋又讀兵曹回啓,卽褒啓事也。上曰,上之。春躋進之。春躋又讀兵曹回啓,卽改差事也。上曰,上之。春躋進之。春躋又讀兵曹回啓,卽邊將事也。上曰,上之。春躋進之。春躋又讀兵曹回啓,卽土花殺人事也。上曰,書之。春躋執筆,上曰,依回啓施行。春躋書訖,上曰,上之。春躋進之。春躋讀司僕寺回啓,卽牧馬閪失事也。上曰,上之。春躋進之。春躋讀兵曹回啓,卽四祖無縣gg顯g官人免軍役事也。上曰,上之。春躋進之。春躋讀司僕寺回啓,卽石場事也。上曰,上之。春躋進之。春躋讀禁衛營回啓,卽穀物事也。上曰,上之。春躋進之。春躋讀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卽位米太。役價太事也。上曰,此亦有人情債乎?春躋曰,有之矣。上曰,所謂人情債,直自大同除出乎?趙命臣、洪尙賓曰,載在官文書矣。上曰,書之。春躋執筆,上曰,觀此嶺伯狀啓,儘有意見,其所謬例,亦甚無謂。旣有七邑已施之事,則似不宜異同,令廟堂,稟處。而所謂人情債,雖曰列邑謬規,朝家痛禁情債之時,至登奏御文字,事體未安,推考。{{*|出榻前下敎}}命臣曰,當此情債痛禁之時,顯命至登奏御文字,聖敎至當,而但湖南四運上納時,亦有所謂京中雜費矣。上曰,謂之京中雜費,則猶可也,而謂之人情債,則名目太分明矣。春躋又讀趙顯命狀啓,卽倭人去來狀也,上曰,上之。春躋進之,春躋又讀趙顯命狀啓,囕死人等事也。上曰,書之。春躋執筆,上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出榻前下敎}}上曰,吏房文書,亦爲持入乎?尙賓曰,吏房文書及禮房文書,竝爲持入矣。命臣捧進玉堂箚子,上曰,上之,當從容下批矣。命臣進之。尙賓讀修撰尹東衡疏,上曰,書之。尙賓執筆,上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疾。尙賓曰,東衡陳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而旣以親病爲辭,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賓曰,此乃京畿監司鄭亨益所上送大司憲李縡上疏也。將告達乎?上曰,狀啓上之,上疏讀之。上曰,左承旨自政廳來待閤門外云,遣史臣招入,可也。鄭權出去招入。此有闕文。尙賓讀縡疏訖,上曰,書之。尙賓執筆,上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行公。尙賓曰,此則忠淸監司申昉所上送大司諫金龍慶上疏也。上曰,狀啓上之,上疏讀之。尙賓讀龍慶疏訖,上曰,書之。尙賓執筆,上曰,省疏具悉。疏末事,乃由爲民,可不留意。爾其勿辭,上來察職。尙賓書訖,上曰,已諭於李德載疏批矣。當此憫旱憂勞之時,豈宜以此等語疏陳乎?彼則費其心力,而予則不費心力矣。尙賓讀黃海監司徐宗玉狀啓,卽疏決事也。上曰,上端備忘也。下端讀之。尙賓讀下端訖,上曰,上之。尙賓進之。尙賓讀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卽時囚粘目也。上曰,粘目讀之。尙賓讀訖,上曰,上之。尙賓進之。尙賓又讀趙顯命狀啓,卽愛香物故狀也。上曰,上之。尙賓進之。尙賓又讀趙顯命狀啓,卽長鬐到配罪人形止也。上曰,上之。尙賓進之。尙賓又讀趙顯命狀啓,卽固城到配罪人形止也。上曰,上之。尙賓進之。尙賓讀黃海監司徐宗玉狀啓,卽疏決事也,上曰,上之。尙賓進之。尙賓又讀徐宗玉狀啓,卽文郁章不告官,擅殺婢事也。上曰,上之。尙賓進之。尙賓又讀徐宗玉狀啓,卽逆賊世儒女連坐到配形止也。上曰,上之。尙賓進之。尙賓讀義禁府草記,卽前理山府使姜一珪事也。上曰,書之。尙賓執筆,上曰,知道。尙賓又讀義禁府草記,卽李萬益等事也。上曰,書之。尙賓執筆,上曰,亦爲遠地定配,尙賓又讀義禁府草記,卽前蔚珍縣監李植命遭母喪,限成服保防事也。上曰,書之,尙賓執筆,上曰,知道。尙賓又讀義禁府草記,卽前襄陽府使權孚事也。上曰,書之,尙賓執筆,上曰,允。尙賓又讀義禁府草記,卽權瑊事也。上曰,上之。尙賓進之。尙賓又讀京畿監司鄭亨益狀啓,卽疏決事也。上曰,上之。尙賓進之,尙賓曰,今此鄭亨益啓本中,衿川縣徒配罪人趙尙云,南陽府徒配罪人徵伊等,旣已蒙放於上年六月云,而混入於疏決文書中。徒配放未放,關係不輕,而如是不察,當該堂上、郞廳,不可不警責,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綎讀吏曹江原道御史,書啓粘目,上曰,上之。綎進之。綎讀吏曹回啓,卽宋熺上言事也。上曰,書之。綎執筆,上曰,依回啓施行。命臣曰,罪人倫同,罪關倫紀,而律止絶島定配,似未免於罪重律輕矣。上曰,異於直犯,問議大臣而處之者也。綎書訖,上曰,上之。綎進之。綎又讀吏曹回啓,卽鄭泰文上言事也。上曰,書之。綎執筆,上曰,依回啓施行。綎誤書如敎以施行,上曰,出去後,付標以入,可也。綎曰,此則禮房文書,而該房不入,臣替達,何如?上曰,讀之。綎讀弘文館草記,卽牌招事也。上曰,書之。綎執筆,上曰,允。綎讀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卽染病形止也。上曰,上之。已差云者何邑?綎曰,義興、善山、盈德、龍宮、靑松等邑矣。仍進之,上曰,書之。綎曰,此亦忠淸監司申昉染病形止狀啓也。上曰,讀之。綎讀訖執筆,上曰,大扺京設置於醫監,外方分差審藥,意有所在,而徒有其名,反歸無實。觀兩道狀啓,則嶺南五邑之外,絶無已差,豈隨土品而若此哉?亦不過守令之勤慢。況安東雖曰大邑,其所死亡,至於百餘。噫,爲百里之官,邑里生民,乃吾同胞,若念庾袞之事,豈若是其恝視乎?以此另飭諸道。而況京置兩活人署,意亦非偶,而徒有署名,曾無活人之效。爲其官,不踐署名,其曰職乎,不職乎?況亢旱若此,來頭荐飢,方爲憂悶,加之以癘疫,民何賴活?各別申飭,其不勤守令,廟堂、該曹,隨見請罪,而署官褒貶,亦考此爲之事,分付。{{*|出榻前下敎}}春躋曰,外方褒貶,則不必考此爲之乎?上曰,外方何必言耶?綎讀禮曹草記,卽判書申思喆服制已行行公事也。上曰,上之。綎進之。綎又讀禮曹回啓,卽申景周立後上言也。上曰,書之。綎執筆,上曰,特施立後。綎書訖,上曰,上之。綎進之。綎又讀禮曹回啓,卽金瑗、張泰亨孝行上言也。上曰,上之。綎進之。綎又讀禮曹回啓,卽柳之龍立後上言也。上曰,書之。綎執筆,上曰,特許立後。綎書訖,上曰,上之。綎進之。綎又讀禮曹回啓,卽李績離,異上言也,上曰,上之。綎進之,綎又讀禮曹回啓,卽韓晉華箕子殿請額上言也。上曰,上之。綎進之。綎又讀禮曹回啓,卽嚴興道之孫嚴從漢勿侵軍役事也。上曰,上之。綎進之。綎又讀禮曹回啓,卽私婢骨分上典孝行上言也。上曰,上之。綎進之。上曰,書之。綎執筆,上曰,各司回啓遲滯者及京外上言,趁卽回啓事,曾已申飭,而今過數日,其所入啓,不過數張。雖値齋戒,旣異開坐,則下敎之後,若是遲滯,此等細事,猶爲若此,他尙何說?各司堂上,竝從重推考,更加申飭,今後則無過日限。{{*|出榻前下敎}}綎曰,仍回啓有所懷,敢達。今此老職恩典上言中,必多冒籍者,詳攷累十年戶籍後,回啓,似好矣。上曰,當受恩典者,混入於冒籍中,而仍致遲滯,則爲其子孫者,豈不冤痛乎?綎曰,今番北郊擧動時,老職上言,多至一百餘張矣。實職四品以上年八十者,乃許老職,自是舊典,而近來無論貴賤,年八十以上,竝許恩典,未免猥雜。此後則,申飭,何如?上曰,人生七十古來稀,況八十乎?已成近例,不必釐正矣。綎曰,聖敎至當矣。上曰,連次擧動,而上言者漸多,此則可怪矣。尙賓曰,上言不爲親呈,故疊呈者多矣。上無發落。命臣曰,臣之職掌中,工曹則只有上言一張之當爲回啓者,而聞首堂未差,故尙不回啓云,事勢固有不得不然者,何以爲之?上曰,工曹之一張上言回啓者,事必無甚關緊,而長官姑未差,令次堂擧行,可也。{{*|出擧條}}春躋曰,臣之職掌中,有三十三張文書,當自備局回啓者,而稱以大臣衙門,終不擧行,誠爲可憫。上無發落。致雲曰,京司回啓申飭,固當擧行,而至於外方文書回啓,每患遲滯。凡干査啓等事,成命之下,輒復稽延,動經時月,甚至踰歲,此甚未安。今以忠淸道敗船査啓事觀之,過十朔尙不奉行,而該司又以更加,分付,循例爲請,其在事體,不可一任其稽緩。當該道臣,似當有推考之罰矣。上曰,依爲之。曾以長淵、箕子祠宇頒額事,另採公議啓聞事,分付道臣,今至六年,尙不査啓,殊涉稽緩,前後道臣,竝從重推考。{{*|出擧條}}尙賓曰,禁府未回啓者,多至三十餘張矣。上曰,回啓遲滯者,兩司尤甚矣。各司開坐,申飭,可也。諸臣遂退出。 ○六月初九日未時,上御月臺。摠護使、山陵都監堂上請對引見入侍時,摠護使洪致中、右參贊尹淳、行副司直趙遠命、右承旨申致雲、假注書鄭重器,記事官洪昌漢、趙明履。洪致中曰,靈雨雖下,大霈尙靳,日氣蒸蓊益甚,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致中曰,氣升之候,今不復作乎?上曰,然。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體,何如?上曰,視彼時少愈,姑無他候矣。致中曰,眼部紅暈之患,近復無添乎?上曰,一樣矣。致中曰,臣積病沈淹,藥房問安,久未進參,而山陵試役堂郞,今當赴董,臣若未入,則重事合商量處,未得與聞,玆敢力疾入來矣。上曰,卿事,予已知之。近日卿病有愈乎?致中曰,隔痞未通,飮啖全却矣。上曰,予常深慮,今旣無加,幸矣。致中曰,新陵坐向裁定事,曾已詳陳,而今聞搢紳間或術士中,或有坐向不合水法之說。係是國家重事,臣不敢不達,使尹淳詳陳,如何?上曰,以穴之高下言之乎?尹淳曰,頃日裁穴時,此論已有之矣。龍脈旣以壬亥入首,則壬坐爲吉,而子坐則無其法。但今年壬坐無運,必欲遷陵於今年,則當用子坐,而子坐則當取壬坎之氣,故稍上裁穴,以乘壬坎氣矣。內有艮水,外有丙水,五行法多至十數家,各皆不同。而論龍則當以正五行,以正五行論之,艮丙水於壬坐爲極吉,故以封陵時,內子外壬之意,仰達矣。退而更思之,私家則必爲待年,而大事旣定,遷就亦難,但念退待來年,亦不過數四月間,未知何如?上曰,誰某輩如此言之耶?淳曰,祈雨時,見領府事李光佐,則以爲權震赫云,子坐不如壬坐,吾意亦然,冬至後,當爲遞運。諸堂上相議陳達,擇日於冬末偸時或春初,以壬坐用之,則極好云云,臣亦以壬爲勝。京中諸宰,亦皆以爲然,而今年則無變通之道,勢當退待冬至後。水法之未盡,遷就之未安,輕重何居?致中曰,壬坐不但水法之勝,穴道甚好,其時諸論皆然,而只爲今年之用,不得已以子坐爲定。諸論以爲,子坐不如壬坐,非以子坐爲不可用也。若欲十分完備,則偸時日寒難營,退定來春,極爲完備矣。但陵所變怪甚急,以私家言之,則當急急破舊墳,然後經營遷葬,而國家大事,難以如是。且士夫家,以此水法用之,而福慶多發,稱爲名墓者多有之。旣已完定,試役諸臣方赴,似難別議矣。上曰,子坐有斜傾乎?淳曰,子坐平正,壬坐亦無斜傾矣。壬坐,龍有五砂,虎回爲案,子坐,案山端秀矣。上曰,壬坐案,似遠矣。淳曰,子坐案山,如梳形可愛,壬坐內案,有情外案,稍遠而亦好矣。地師以爲,五行法不必皆合,而但此穴取亥氣,壬坐則諸水法皆合,此甚可惜,故敢達矣。堪輿書云,內藏黃金刀,外防衆人口。蓋言內外向裁作之法也。今內子坐外壬坐之說,用此法矣。但如此則未免裁作,而若直用壬坐則無裁作,故必以是爲穩當矣。致中曰,丙水爲赦文水,自是吉水,而以子坐言之,爲胞胎水,爲生之類矣。淳曰,自胞至生爲生方,非大段所忌者也。上曰,今此遷陵之擧,只以變怪非常,情理痛迫而爲之耳。非以一時堪輿之說也。在私家,則當先破舊墳而經營矣。如此至重至大之事,何可遷就乎?須以新定之議,定行,可也。致中曰,領府事初旣同議,旣聞此言之後,以爲不可不達,非以初定之議,爲不可用也。上曰,啓舊陵後,若梓宮無事,則卽日成殯乎?致中曰,若或改之,則當爲之於未出壙之前矣。上曰,此無四日成服之事,改不改間,卽日成殯乎,致中曰,卽日當奉安於丁字閣矣。淳曰,曾聞爲齋郞者之言,臣亦奉審,念慮無所不至。以臣臆見,則梓宮漆厚,灰亦甚厚,異於私家之葬,內外梓宮之外間,則似無所慮,而第聞簾貞出於內,亦豈無難言之慮耶?致中曰,必無是慮矣。俗語云,雖過累年,厚葬者不速傷。梓宮之改,似無所慮矣。凡蟲蛇之類,九月霜降後,始爲蟄聚於地中,八月則似無現形矣。上曰,似是未及聚之前矣。淳曰,蛇旣有窟穴,自當隱伏,似不現形於人矣。趙遠命曰,正月正是藏蟄之時,八月則未及藏蟄,及是時遷動,似好矣。上曰,今日之事,非以術家也。以人事也。何可遷就耶?上曰,服制則《禮曹儀註》,緦麻三月矣。致中曰,禮曹問于小臣,小臣以是答之矣。禮應服三年者爲然,國家旣行方喪之後,百官皆當服緦,但三月而除,則除服之節,何以爲之乎?上曰,此則不爲載之矣。三月之制,百官皆同,錄事、書吏、生徒、幼學、庶人亦同矣。致中曰,無職事前銜及士庶,不爲祭服,而只着白衣白帶矣。上曰,百官服緦,士庶白衣帶,皆三月除之,此則然矣,而但百官行公烏帽黑帶之說,實爲未盡矣。淳曰,癸丑謄錄,已如此矣。但此緦服,虞祭後當除,祭服更無用處矣。上曰,然。但祭服,終三月後,當埋置矣。今此《儀註》,以寧陵遷厝時《儀註》參酌爲之,而但前日布帽麻帶之時,百官以烏帽黑帶行公,故癸丑謄錄,依此行之矣。今則旣行方喪,百官皆爲衰絰行公之服,葬前用布帽布帶,葬後用白帽白帶,則改葬時行公,用烏帽黑帶,似乎不可矣。三月之服,實推三年之制,未行方喪之前,則用布帽麻帶時之制,未爲不可,而旣行方喪之後,猶用布帽麻帶時之制,不其未安乎?雖士庶,黑笠則未安矣。百官行公,爲白帽白帶乎,抑爲布帽布帶乎?淳曰,布帽布帶,則似重矣。上曰,緦服,服於啓陵時,則其前何服乎?致中曰,吉服矣。上曰,士夫家,啓墓前,着黑笠乎?致中曰,啓墓前,着黑笠。至啓墓時,始着緦服緦冠,虞祭後,黑笠白帶,終三月矣。發引時,陪從之臣,純用素服,則猶可說矣,而至於士庶白笠,則太重矣。上曰,前昔布帽麻帶之時,士庶黑笠乎?淳曰,黑笠矣。我東國俗,異於中國,百官行公之烏帽白衣,士庶之黑笠白帶,似無不可矣。上曰,我東人好着白衣,不着白冠,以此觀之,亦無不可乎?遠命曰,都監所屬之官,當爲祭服,在京百官則勿爲之,似好矣。上曰,何可區別乎?百官望哭時,不可以黑衣爲之矣。致中曰,百官皆當服緦望哭,更不當區別矣。上曰,方喪之制,旣已著明,今定此制,則更無虧欠矣。錄事、書吏,定以黑巾,而至於陵所所屬錄事、書吏,亦皆爲黑巾乎?淳曰,錄事、書吏,與百官不同,雖陵所所屬,亦當爲黑巾矣。重器曰,竊有所懷,而位卑不敢奏。上曰,注書有所懷,則陳達,可也。重器曰,改葬服色,他無所考,大明臣丘濬《家禮儀節》云,應服三年者,緦餘皆素服。此雖論士大夫之禮,而王朝之禮,可以推之。錄事、書吏,雖不服緦,豈可爲黑巾乎?淳曰,此則不然。所謂餘皆素服者,蓋言孫以下不爲三年者耳。非謂此下人輩矣。上曰,轝士軍,與下人無異,而皆着白巾,則錄事、書吏,其可爲黑巾乎?淳曰,書吏輩只是從官員使喚而已。不必自爲服制也。上曰,重臣所奏,亦似然矣,而禮節詳審,然後可以無憾。使入侍史官持此《儀註》,問議于在外大臣及兩儒臣,可也。以服制言之,旣定方喪之制,然後雖下賤,亦皆爲素服,今何可不爲素服乎?致雲曰,聖敎如是,當遣史官問議矣。{{*|出榻前下敎}}淳曰,緦服,當以極細熟布爲之,而此實難得,何以爲之?上曰,尙方所進,亦無細熟布,百官何可得之乎?致中曰,國恤初喪,則百官衰服,例自戶兵曹辦給,而今番則異於初喪,事不急遽。且當凡百節損之時,百官祭服,不必自戶兵曹辦給,使之自備,似好矣。上曰,自備之說,面目不好,而節省之道,亦不可不念,何以爲之則好耶?淳曰,不必自戶、兵曹備給,各其司爲其官員,例爲措備矣。上曰,各其司中,能辦此者,亦幾何耶?貧寒之司,則何以備辦乎?淳曰,政院、玉堂,自無財力可備之勢矣。上曰,大臣、宗班、近侍及其無實職者,則自戶曹給之,餘則各其司備辦,可也。{{*|出擧條}}致中曰,遷陵擇日,國方則以八月三十日爲吉,而方外日者,以爲八月二十三日貴格多入,故以此稟定矣。方外士人中,曉解日家術者如尹百休,亦以三十日爲勝云,臣往都監,與諸臣會坐,招致諸人,更加商確以稟,何如?淳曰,退定三十日,則十六日當爲啓舊陵,其間稍遠,諸節皆可恢恢措處矣。上曰,二十三日,於予意亦似促迫。日法完備者,莫如國方,而國方旣以三十日爲吉,則用國方之言,爲好矣。{{*|出擧條}}致中曰,今此山陵所用江都浮石及舊陵移用石物,當以木道輸運,而若非兵船,則不可運致云,京營,黃海、忠淸水營所屬各鎭兵船,量其容入,分付各道,使之趁期定送,如何?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丁字閣長木,二株當入,一株已得,而一株絶無可得處,頃已,分付於江原道,使之斫得輸送矣。其後又得一株可用者,江原道勿爲斫送之意,更爲行會爲宜矣。上曰,江原道不爲貽弊,幸矣。致中曰,考諸謄錄,則甲寅以後,退壙排設金井機,左右各減五寸,長則隨其梓宮見樣,或減一二尺,或減二尺許。且壙內灰隔四尺,自是《五禮儀》所載,而長陵、寧陵,皆減五寸,癸丑遷陵時及甲寅以後,皆減一尺爲三尺,蓋以壙中太闊,地家所忌,故退壙與灰隔尺數,有此變通也。今番亦當用此例,而山陵事體重大,竝此仰稟。上曰,依爲之。致中曰,壙中三面傍灰,當以三尺杵築,而士夫家合葬,例有中間隔灰之法。今此壙內隔灰,元無謄錄之可據者,當用幾尺乎?上曰,士大夫家用幾尺乎?淳曰,士夫家傍灰用七寸,隔灰用二三寸。今壙內傍灰用三尺,則隔灰一尺,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兩間有竅乎?致中曰,不竅矣。上曰,不殺下乎?淳曰,外梓宮不殺下矣。{{*|抄出擧條}}致中曰,各陵寢表石,皆用江都石,而今番則廣問私儲處,江都石絶無可用者矣。藍浦石品最佳,近來士夫家碑碣,皆用此石。都監所得藍浦石,其品絶佳,尺數且準,以此取用,何如?上曰,用之,可也。{{*|出擧條}}致中曰,新陵補土處甚多,一郞廳,勢難往來監董。曾前亦有加出之例,郞廳加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交河非路傍之邑,故本無使客支供米磨鍊之事。頃日諸堂上看山往來時,分定各邑,或有未及到之處,則地方官不得已替當供饋,殘縣事勢,誠爲可矜矣。前頭中使、史官之行,必當相續,如有本縣替當之時,則以稅米留置者,先爲上下,而使客支供米。今後則一體劃給事,分付惠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取考謄錄,則山陵時,地方官之擔當進排之物,殆至數百種。以交河殘邑,又當移邑之役,此等進排,皆責於本縣,則民力實爲難堪,如馬槽、釜鼎不得已者外,皆令諸各司自備,切勿責徵地方官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陵所近處士夫家墳墓,無大段掘移者。故左議政李健命之墓,在案山外,觀象監提調尹游,雖以不必掘移爲達,而其家不敢自安,今方移葬云,大臣遷葬時,曾有顧助之例,而此則尤似有別,造墓擔持軍及葬需,參酌題給,似好,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淳曰,國陵火巢,必以後脈峯巒高峻處爲起,而新陵後龍近穴者,皆是平岡,故道路橫過,低平處甚多,龍脊上亦有作路處。此等處,當竝入於火巢,而以中峯高處爲限,然後可禁其道路,而中峯以後左右支麓,古葬無數。臣意則支麓竝出火巢外,自中峯至穴後數三節外,龍虎分脈處以上,只以龍脊爲火巢,則主脈遠包,而道路踐踏之患,可以禁斷矣。上曰,摠護使之意,何如?致中曰,臣意,龍脊則自月籠山以下,皆當入於火巢內矣。上曰,月籠山,幾里許耶?淳曰,不過十里矣。上曰,只限後三節以下,則道路出其外耶?淳曰,不出矣。道路不可禁者有數處,此則鋪置磚石,使不頹缺,其餘則皆禁,似好矣。上曰,月籠山,入于火巢內,可也。{{*|出擧條}}淳曰,新陵下民田,旣以給價買取下敎,而此時多費財力爲難。內下銀子及關西錢一萬兩,若可當之,誠好矣,而此猶不足,則何可一一買取耶?懿陵下田土,皆是準價買取,舊陵火巢內,士夫田畓甚多,其時皆不給價,許受代土。而至今不受代土,蓋私田畓,莫非王土,國陵占用之後,準價買賣,於義不安故也。今此火巢內士夫田畓當陳者,依祖宗朝舊例,許給代土,而以逆家籍沒代給,則,似好矣。致中曰,士夫則固當如此,而常漢則不可不給價。關西錢旣爲此,分付上送,朝家道理,則一一給價買取,似好矣。上曰,摠護使之言,是矣。致中曰,火巢定界,例在山陵畢役之後,而臣於斬破土時出去,當與諸堂上,同議定界,田畓當陳處,先爲捧成冊,仰稟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紙榜何以爲之?黃丹寫之,付於倚子矣。致中曰,乍付乍撤,紙似難支,當考謄錄爲之矣。上曰,侍殯官,當出二人乎?致中曰,侍殯官,似以中官爲之,而王妃靈幄殿,則自有執事,宮人不必以二人差出矣。上曰,今此儀註中,只有侍殯官,而無守殯官,以守侍陵官例論之,則此爲可異。侍殯官,至有獨參祭奠之事,以先朝賞格謄錄觀之,待之亦優異矣。致中曰,侍殯官之獨自參祭,似未安。代奠官,若如守陵官之例,奠爵後仍爲參祭,則侍殯官之隨參,似無不可矣。上曰,以守殯官,兼代奠官,令該曹更爲啓下,可也。{{*|出擧條}}上曰,以遷陵事,欲下備忘,久矣。孝廟朝欲營此事,故相臣金壽恒,有陳達之事,而尹鐫以聖候不寧,陳請停止矣。至于今日,始擧此大事,以情理言之,梓宮奉遷之日,豈可少離乎?自啓陵至成殯,予當親臨,令該曹預爲處置,可也。致中曰,新陵完畢之後,當有一番擧動矣。至於舊陵擧動,則豈可爲之乎?上曰,若聞有驚動之事,然後始爲奔哭,則事甚急遽。必欲及啓陵時奉審,而成殯後回駕,此不過數日間耳。致中曰,此出於聖孝無限之至情,而數日留駕,極有難便之事矣。上曰,開壙後事勢之如何,豈可預知耶?設令梓宮無事,在京安坐,自不安心,況無事未可必耶?淳曰,聖敎至當,而但舊陵開壙之遲速,未能預知,新陵成殯之日,擧動,似好矣。上曰,新陵形勢,豈不欲從速見之,而有大臣焉,有堂上焉,有諸執事焉,寧不竭其誠力乎?懿陵禮襄時,旣未遂親往之志矣。今此新陵封陵後往省,不爲晩矣,而百年仙寢,一朝移動,若未得親自省視,則於情理安乎?顯廟、肅廟朝,旣未擧行,而至予經營,予若不盡心力,則陟降之靈,其肯曰予有孫乎?終始留駕,不但貽弊多端,旣奉東朝,久曠京都,亦爲未安,固不可爲之,而至於一拜舊陵,親省仙寢,則自是情理之不可已者,故如是分付耳。啓陵之役,當畢於其日內耶?自啓陵至成殯,似不過兩日間矣。淳曰,寧陵奉遷時,二日始啓矣。上曰,出梓宮,何以爲之?淳曰,從隧道奉出耶?上曰,隧道則不可,撤去外梓宮,然後可以奉出,而善爲撤去亦難矣。淳曰,以鉅截其四角則好矣。致中曰,以鑿則尤好矣。殿下必欲爲擧動,則成殯後爲之,何如?上曰,成殯後爲之,則當往新陵矣。致中曰,長陵,不可一日得達矣。上曰,前一日出宿坡州,則可及於時刻前矣。頃者金尙星亦有此說,予以爲諸臣必有憫之者。事當拜陵後啓之,而如是則多日有弊,故欲僅及啓陵時進去矣。致中曰,若至四五日,則決不可爲之矣。淳曰,癸丑遷陵時,旣無擧動之事,今不必過勞聖慮,而孝思無窮,必欲一省仙寢,則新陵成殯後爲之,似好矣。上曰,不然。今日之事,與癸丑有異,年數之久近,截然不同。卿等若遇如此大事,只令子孫句管,而不自親往,則於卿安乎?靈若有知,謂卿何如哉?新陵則早晩當爲瞻拜矣。今於啓陵之時,不爲省視,則何以伸其情理乎?纔及啓陵而往,成殯後親奠而歸爲好,而卿等若以爲難,則只及啓隧時進往爲好。差遲啓隧,待予啓之,而其日或翼日成殯而歸,則不過二日耳。遠命曰,四面灰隔,盡爲拓去,然後梓宮可以奉出,遲速未可預知矣。上曰,若過慮,則外梓宮無事與否,亦何可知耶?淳曰,祭酒鄭齊斗家,遷葬久遠之墓,而棺槨無傷云,長陵雖有蛇變,當初葬禮,異於私家,灰隔甚爲博厚,必無過慮之事矣。躬省之敎,情理固然,而遠地勞動,聖躬易損,累日衛駕,民弊不貲,決不可爲之矣。上曰,此不但情理爲然,禮節自當如是。卿以孝悌之道勉我,而反沮此行,何耶?大王梓宮,歲稍近矣,猶可無慮,大妃梓宮,若或有驚動之事,則非予親執,而誰爲之乎?中官雖出入於宮闈,於內殿有同外人,誰可使爲之耶?淳曰,若或有改梓宮之事,則內人可使執事矣。上曰,仁烈王后殯殿執事之人,若以西平府院君子孫差出,則好矣。訪問以待,可也。致中曰,從當搜訪以告矣。{{*|抄出擧條}}淳曰,百餘里擧動,當有擇日矣。上曰,開陵之日已爲涓擇,以此日爲之,好矣。淳曰,開陵必用大空亡日,他事則不可用此日矣。淳又曰,臣明日當辭朝赴陵所,判義禁之職,難以兼察,遞改,何如?上曰,今姑許遞,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卿旣禁府堂上,具聖任事,有可問者乎?高希太事,至於儒生上疏,則多事矣。致中曰,自古儒疏,必有關係士林之事,然後爲之。如此之事,豈可爲儒疏乎?上曰,其疏中,必欲以高希太懸首藁街,逆賊外懸首,不其過乎?致中曰,如此之疏,政院捧入,非矣。上曰,政院必懼其取辱於士而受之矣。淳曰,疏釋之典,旣已大施,而奪告身及褒貶居中、居下者不與焉。疏滯之道,當施自輕罪,而今則赦重遺輕,豈不爲欠乎?一體蕩滌,似好矣。上曰,此事異於赦,居中、居下,豈足爲滯鬱乎?致中曰,中、下雖不足爲滯鬱,以輕重言之,似當竝爲分揀矣。上無發落。淳曰,申處洙母子不相見,此甚惻然,雖不放釋,若量移中道,使母子相見,則好矣。上曰,徒知有時象,而不知有君父。今見金興慶之疏,則累次開曉,而猶復如是,此不可輕議矣。致中曰,處洙之事,設令出於時象,只是時象之輕者,若平心觀之,則實非大煞關涉於時象者矣。罪犯雖重,情理可矜者,自有原恕之道。俯恤其情,特爲寬假,實爲疏釋之盛典矣。上曰,卿言至此,此非相孚之情矣。處洙,非予送之也。時象送之也。罪處洙,所以爲一世表準也。倡之者赫,應之者處洙,若如時象,當至於太廟黜享乎?若其人不可配太廟,則告太廟,黜之,可也。不然則何可輕議乎?晁錯以朝衣出誅於市,此若明正其罪,則當以大不敬論之,栫棘猶是輕典,今不可輕釋矣。致雲曰,入侍史官,出遣于大臣儒臣處問議事,下敎,而以山陵事,出擧條之事多有之,替送禮官,何如?上曰,此事姑不急,徐出擧條,然後遣入侍史官,可也。儒臣則鄭、金二人處,問之,宜矣。諸臣皆退出。 ○六月初九日戌時,上御月臺。實錄摠裁官李㙫,堂上宋眞明請對。引見入侍時,實錄摠裁官李㙫,堂上宋眞明,左副承旨趙命臣,假注書鄭權,記事官洪昌漢、趙明履。李㙫曰,炎熱此甚,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㙫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眼候一樣,而他候安寧矣。㙫曰,霈澤久靳,民事可慮。雖過初伏,今若得雨,則猶有可望,而朝晝異候,欲雨不雨。聖上求雨之誠,靡不用極,而冥應愈邈,天理難諶,有如是耶?上曰,自昨頗有雨意,而尙靳霈澤。言念民事,誠爲可憫。㙫曰,伏聞有親禱之敎,此雖出於憂民切迫之至意,而豈可三次親禱乎?臣等雖誠薄,而若許替行,則似好矣。上曰,當於明日親禱,而蜥蜴祭姑未畢,故煩瀆是懼,將以再明日擧動矣。㙫曰,臣猥掌史事,而母病閱旬沈綿,比雖間歇,尙爾苦重,不省夜晝,勢難暫時離側。只緣史局距家不遠,故審症乘隙,往來監董。堂、郞則逐日開坐,着實擧行,事已過半,今月內當告訖,而舊例實錄末端,必載狀誌、哀冊、諡狀等文字,故言于春秋館,使之齎送,則只送三件文字,行狀則不來,考諸日記,則初喪時,命領府事李光佐製進,而無撰進事矣。臣私問于光佐,則其時纔過再虞,光佐遭人言,出江郊,蒙宥後,亦無催促之命,故尙未撰進云矣。庚子大喪時,令李觀命製進,而未及製進,丁未年實錄修正時,追後製進矣。今亦依此例,光佐處,遣史臣,催促製進乎,抑別定製進乎?此事了當,然後史事可以了當,故謹此請對矣,上曰,先朝行狀,製諡狀者製進乎?宋眞明曰,未及詳考前例,而製進兩件者亦多矣。上曰,雖非大臣,亦製進乎?㙫曰,觀命命製時,則爲大提學,而及其追後製進時,則爲領府事矣。上曰,製進人員,自何處分排乎?眞明曰,自藝文館分排矣。洪昌漢曰,事體至重,何可自藝文館分排乎?上曰,甲辰誌文,誰所製進耶?眞明曰,柳鳳輝製進矣。上曰,哀冊,誰所製進耶?眞明曰,師尙製進矣。上曰,製進諡冊者誰歟?眞明曰,故相臣趙泰億矣。上曰,行狀文體,與諡冊不同乎?眞明曰,稍異。行狀較詳,諡冊較略矣。上曰,李領府事非但在外,旣已製進諡冊。在京大臣,雖有曾經文衡之人,然卿旣掌史事,卿其製進焉。㙫曰,臣何敢當乎?大臣有曾經文衡者,可以製進矣。上曰,何必曾經文衡,卿其勿辭。㙫曰,臣何敢當,何敢當?上曰,卿方在摠裁之任,豈不便順耶?㙫曰,雖非摠裁之任,孰不知聖德光輝乎?有時文任焉,有大臣之曾經文任者焉,揄揚聖德,卽其任也。今此摠裁之任,首揆旣讓於曾經文任之大臣,則臣非其人也。顧何敢當,而偶蒙恩點,再次陳疏,竟未準請,重違明命,敢此冒當,而血指汗顔之誚,猶不得免焉,況此傳後文字乎?事體重大,旣難自藝文館分排,則自實錄廳,分排可合之人,使之製進,似好矣。上曰,此豈春秋館、實錄廳所可分排哉?當特敎命製矣。卿旣入文衡圈點,又掌史事,卿之製進,終是便好,卿勿固讓焉。㙫曰,旣有文衡大臣,臣雖得罪,決不敢當矣。上曰,文衡大臣,若又撕捱,則誰將製進乎?㙫曰,臣雖得罪,決不敢當。況臣所陳達,而臣反製進乎?上曰,此則不然矣。㙫曰,他事則臣當竭蹶趨承,而此事則終不敢當矣。文衡大臣,何敢讓焉?上曰,卿之進製,終始便順,此豈固讓之事耶?㙫曰,臣當退出祈懇,期於得請矣。今臣非但母病方重,臣本拙於文字,只以雕蟲少技,盜竊科第而已。雖私家誌狀文字,臣不敢泚筆,人亦未嘗請於臣,況揄揚聖德,此是何等文字,而臣敢冒當乎?上曰,如此則史役將遷就矣,卿其念哉?㙫曰,史事雖遷就,傳後文字,臣何敢製進乎?前席煩達,旣涉猥瀆,退出後,當以文字仰懇矣。上無發落。㙫曰,肅廟朝時政記洗草,以再明日定奪矣。其時都廳堂上及謄錄堂郞,當一齊進參,故方書進不進單子,別樣申飭,而其中罷職未敍用者,勢難進參,殊甚欠缺。自本廳行移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進不進單子中,書進者幾人?眞明曰,當參者數十人,而以病懸頉者亦多矣。三大臣。則皆書進矣。上曰,三大臣,某某歟?眞明曰,領、右相及摠裁官矣。上曰,實病外,勿許懸頉事,自政院申飭,可也。{{*|出榻前下敎}}㙫曰,先廟實錄摠裁官以下書入事,命下,而今方算計仕進日字,故未及入啓矣。其中或有在罪籍者,何以爲之?上曰,誰歟?㙫曰,追奪告身者,亦有之矣。上曰,可以揣知之矣。古例,何如?眞明曰,故者書故而存沒間,奪告身以下,則不入矣。㙫曰,有方奪告身者,有方在謫所者,有在謫而身死者矣。上曰,奪告身者誰耶?㙫曰,李亮臣奪告身,李明彦、權益寬在謫所,鄭楷在謫身死,此皆一體書入乎?稟旨後,始當擧行矣。上曰,祇視本事,而不當視其人,只依他,書啓謄錄書入,可也。㙫曰,洗草時,尹淳當進參,而以山陵奉審事,明日下直,再明日向交河云,進參洗草後,自其處直向交河事,分付,何如?上曰,洗草何時當畢?眞明曰,必須早出,午後始可垂畢矣。上曰,此與祈雨祭相値。然沈水後,諸臣不必盡留。若以未時出宮,則摠裁官及卽今堂上,終始留看,其他諸臣,沈水後,足以入來陪從矣。尹淳,自其處直往交河,可也。出榻前下敎,眞明曰,昨日進詣春秋館,《肅廟實錄》中草及時政記,計數移出,則中草爲六十五卷,時政記爲五百八十二卷,今方剉作,當爲洗草,而又有別置中草三卷,當一體洗草矣。上曰,別置者何也?眞明曰,一鏡、師尙纂修者二卷,柳鳳輝所撰者又一卷,似是其時不用而改修,仍棄置矣。未知此果有稟旨之事,而文書中,無可考處矣。今當同爲洗草,故敢達。上曰,一體洗草,可也。㙫曰,臣適當洗草,有稟定事,且行狀一款,不可不從速變通,故敢此請對矣。千萬意外,殿下以萬萬不可堪之事,使之代斲,臣惶悚不敢出語。且本重聽,未詳下敎及諸臣迭奏之語,退出後,卽當以文字陳懇,而但此事,一日急於一日,不宜緣臣而遲滯。文衡大臣及時文任中,亟命分排,使之從速製進,何如?上曰,列聖狀誌,雖非大臣,以文任製進者,自政院攷啓,可也。㙫曰,雖以李觀命事觀之,可知非大臣而亦製進矣。卽今大提學李眞望及尹淳輩,皆其可合之人也。上曰,尹淳當不製進矣,眞明曰,我國常多旱災,每當五月初十日太宗大王忌辰,輒得雨,民皆稱太宗雨,傳說至今矣。近日蘊隆之災,殆浹兩月,乃於初八日,始有雨意,先王陟降之靈,想必默佑於冥冥之中而然矣。昨日風亂日蒸,似若霖潦之時,而終日霂霡,大霈猶靳,言言gg念g民事,寧不憫迫?卽今爭以時刻,數日內若得甘霔,則仍此免凶,亦非異事,而至於講究設施,固當靡不用極矣。伏見日昨備忘,辭旨猶欠明的,廟堂眩於奉行,鑄錢一事,亦無明白下敎,則將何以下手救民乎?上曰,庚子以後,六月初八日無不下雨之歲矣。先王敬天恤民之德,卓越今古,今番得雨,亦出於默佑冥冥,而今日欲雨不雨,尙靳大霈,民事誠爲可憫。予意已示許可,廟堂無患下敎之不明降,但爲其所當爲,可也。命臣曰,朝家之禁斷移秧,蓋爲旱災慮也,而近來惰農,憫覆種之難於鋤治,率皆移秧,若遇旱乾,輒致焦枯,此弊不可不痛禁。凡於守令下直時,各別申飭,似好矣。上曰,當與大臣,相議爲之。諸臣遂退出。 ==6月10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柳綎。右承旨申致雲。左副承旨李春躋。右副承旨趙命臣。同副承旨洪尙賓{{*|竝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重器鄭權{{*|竝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坤方有氣,如火光。 ○下直,唐津縣監沈命達。 ○洪尙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多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宋成明啓曰,左承旨柳綎,今日病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實錄廳進,或未肅拜,無入侍之員。除在外外,實錄廳進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一員待命。 ○以賓廳坐起進不進單子,傳于李春躋曰,屢次申飭,而懸病此多,改書以入。 ○傳于李春躋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以輪對官,{{*|望筒}}傳于宋成明曰,親祭齋戒相値,此單子,還爲出給。 ○傳于宋成明曰,如此之時,當由時御處所出宮,政院知悉。 ○宋成明啓曰,列聖行狀中,以曾經文衡,非大臣而製進者考啓事,命下矣。取考列聖誌狀,則明廟行狀,先正臣李滉,以知中樞府事製進,宣廟行狀,故相臣李廷龜,以戶曹判書製進,俱是曾經文衡之人,而長陵誌文則故判書臣趙絅,以大提學製進矣。以文衡製進狀誌,似無異同,前例如此,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彦臣、朴文秀爲副摠管。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周鎭、許采、洪曋爲兵曹正郞,李師德爲兵曹佐郞。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格、閔致龍、朴師正、李齊恒、沈聖希、韓顯謩、尹涉、申致謹、鄭必寧、李潝、李臣源、崔命相、鄭亨復、權宏、南泰良、柳謙明、洪鳳祚、宋秀衡、李周鎭、李萬瞻、朴宗潤爲副司果,李宗延爲副司勇。 ○趙命臣啓曰,昨日入侍時,親行祈雨祭擧動嚴時刻,以未時定入,而洗草時,實錄摠裁官及堂上外大臣以下,則不待畢役,入來陪從事,命下。而今則洗草退定於十二日,大臣以下入來陪從一款,不須擧論,而擧動嚴時刻,依前下敎定入事,分付乎?敢稟。傳曰,三嚴,定以午初三刻。 ○宋成明啓曰,明日南郊祈雨祭擧動時,大駕入幕次後,及再明日祭罷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李春躋啓曰,如此之時,當由時御處所出宮事,命下矣。外正門,以何門磨鍊乎?敢稟。傳曰,當由敦化門出矣。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未安,副修撰黃晸,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山陵始役,在今十二日,提調以下今日先肅拜,明日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長生殿郞廳,以提調意啓曰,今此遷陵時,本殿郞廳二員,依前例,稱以都廳,別工作監役官一員,稱以郞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二日南郊祈雨親祭時,殿下服色,依今番北郊親祭例,黑圓領袍、玉帶、黑靴子,陪香時,亦用此服,而百官則黑團領陪祭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祈雨親祭時,自上逮至諸享官,例有散齋之規,而今此南郊行祭,只隔二日,散齋則勢未及擧行。自今日,殿下別殿致齋,不弔喪問疾,有司不啓刑殺文書,唯啓享祀事,諸享官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自今日,宿於本司,致齋一日於享所,陪祭百官諸衛之屬,守衛壝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中祀則練祭後用樂事,依乙丑年例擧行事,已爲啓下矣。今此祈雨親祭時,南郊雖是中祀,時在練祭前,用樂一節,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南郊祈雨親祭時儀註中,飮福之禮,依前例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曾前南郊祈雨親祭出還宮時,乘小輿,侍臣節次,竝爲減去,其他儀仗中,可以節損者,令兵曹,稟旨以處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李春躋,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南壇擧動時,各樣差備軍容入之數,至於五百餘名,而他無推移之勢。若以給價次,坊民調用,則分排五部,搜覓之際,必有窘急生事之弊。不得已今番則姑依前例,以折草廛人使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南壇親臨祈雨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致斃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八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以禮曹言啓曰,自上旣御步輦,則陪從諸臣,當有步從之節,而自前南郊祈雨親祭時,以小輿出宮,陪從百官,依常時擧動時例,乘馬侍衛矣。今亦依此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南郊祈雨親祭時,壇上修理修補事,依例別遣戶、工曹郞廳及本曹郞廳,眼同看檢,而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急速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京都監郞廳一員,依前例以兵曹正郞趙昌來差下,使之察任,而京中應行入啓公事,各道移文發送時行用印信紙地筆墨,令該曹照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六月初十日辰時,上御月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兵曹判書金在魯,吏曹判書宋寅明,訓鍊大將張鵬翼,靈城君朴文秀,刑曹參判洪鉉輔,大司成宋眞明,左副承旨李春躋,應敎任守迪,掌令金廷潤,正言尹興茂,假注書鄭權,事變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洪昌漢、趙明履。趙文命曰,欲雨不雨,日氣熏蒸,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憫旱憂勞之餘,眩氣其無添加之候乎?上曰,一樣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眼候今幾平復,而他候亦安寧矣。金在魯曰,大王大妃殿眼候,更無受鍼之慮乎?上曰,幾盡平復,不必更爲受鍼矣。文命曰,纔得霡霂,竟靳滂霈,民事甚爲可慮矣。上曰,前頭雖或得雨,未免失時,殊可憫也。文命曰,昨雨,僅得根耕云矣。上曰,初謂昨雨不能一鋤矣。見開城留守狀啓,則謂得一鋤矣。在魯曰,似聞天安以下,點雨不下,坡州亦浥塵而已云矣。朴文秀曰,土抱穀根,焦堅如石,點雨何能救解乎?觀此日氣,或有雨處,而初伏旣過,已判凶荒矣。上曰,日候雖不如向來之漠無雨意,而終不滂沱,可憫。文命曰,卽今得雨,猶可以爲豐爲凶,蓋今年節候,比前差晩故也。上曰,予所慮者,此後雨潦必不適中矣。文秀曰,下鄕農夫,多云目今得雨,猶可爲豐,然此近童謠矣。今雖得雨,移秧僅畢於七月初間,安得望豐乎?但久旱之餘,雨澤優洽,則土性脆軟,禾穀敏於茂盛矣。申思喆曰,今年節候甚晩,今之六月,卽古之五月也。上曰,節候早晩,今不必論,只當修人事以待之耳。天地造化,何以知之?文命曰,當此凶豐未判之際,自朝廷徑先設施賑政,則前頭外方之責應,有難支堪矣。上曰,異時,廟堂束手而坐,若遇暫時水旱風霜之災,則猝然驚動,擧措忙亂,此甚可憫。如鑄錢一款,秖是早晩間事,而主加鑄者,猶恐不及,今雖加鑄,何益於得雨乎?凡事必存勿忘勿助之戒,可也。文命曰,當此旱熯之時,賑事不可不留念,鑄錢一款,最爲緊急,今雖完定,凡百設施,猶有後時之患,故不得不煩達矣。上曰,府庫財,莫非國用,廟堂以此料理賑政,何所不可?而鑄錢一款,亦何必設置鑄錢廳,然後可以設施耶?自廟堂,凡係鑄錢等事,預先設施,及至今出之日,卽爲鑄錢,可也,而但我國事,如官猪腹痛,是可憫也。文命曰,卽今戶曹錢文樁不動五萬兩外,只有數千餘兩,合各司各軍門所儲,僅爲二萬八千餘兩。臣意,則一邊貸此,以爲營賑之資,一邊鑄錢,償其充數,似好矣。上曰,銅鐵元數甚少,今雖鑄錢,猶未能充貸用之數,亦何益於賑政乎?雖以閭家言之,大活計異於小活計。我東三國鼎峙之時,尙能支撑,今以堂堂統三之國,何可爲此小擧措,以爲破東補西之計耶?錢貨竭盡之後,各樣上下之物,雖以米布給之,貢人輩亦不敢怨讟矣。文命曰,此雖零星,爲先推移用之,似好,故有此煩達矣。上曰,廟堂凡事,不宜忙趲騰露,一邊設施,從容完定,亦非晩也。宋寅明曰,廟堂凡事,必經稟旨,然後可以擧行。若無分明定奪,則做得甚事?上曰,不然。見在錢貨,盡數出用後,始爲開闢,可也。在魯曰,聖敎每如此,實爲泄泄矣。上曰,當此凶豐未判,錢貨未盡之前,徑先加鑄,則非特無名,民心亦有動擾之患。待得民事已判,國用蕩盡,然後出令加鑄,猶爲有名,亦無動擾之患矣。文秀曰,聖敎至當矣。國家鑄錢,則民人輩將以爲大惠及民,有所希望。若國用竭盡之後,始乃加鑄,則民人輩亦以爲國家鑄錢,將以助經費,更無所望矣。固爲有名,亦無動擾之患,而但凡事後時則有悔,此爲可慮。在魯曰,今日錢盡,明日鑄錢,將何以受用乎?文秀曰,錢貨竭盡之後加鑄,以贍國用,民間俵散之物,給以米布,亦未爲不可。此則聖敎至當,而但上意以國家有此等擧措,則諸臣必有喜心,致此靳許。君臣阻隔,政謂此等事也。上曰,不然。設令諸臣有喜心,然加鑄若有益,則予豈靳許?但廟堂幾年營劃,卒乃只辦得加鑄一事,書之史冊,人將謂何?若國儲告罄,然後始乃下令加鑄,則豈不爲有名乎?文命曰,聖敎固有得於國體,而目今形勢,殆同救焚,有不可以準擬等待者矣。上曰,靈城以爲,予以諸臣有喜心,故不許鑄錢矣。予則以爲,卿等或恐予之不許,故如是煩請矣。文命曰,臣等非不知煩慁之爲未安,而但旱熯如此,民事可慮,不宜束手而坐,故至再至三,而猶不知止也。上曰,今雖加鑄,何益於儲蓄乎?寅明曰,今若多鑄錢貨,則緩賦賑民之需,皆由此出矣。在魯曰,寅明,言則過矣,然一邊鑄錢,一邊貿穀,則外方米布,庶有推移留儲之道矣。上曰,無端加鑄,則民心不定,必有動擾之患,而今則可謂不先不後矣。予亦豈終始靳許乎?文命曰,卽今賑救之策,終無逾於鑄錢。固知聖意有在,而諸臣所達,亦有一端可取矣。文秀曰,年事已判,則富民蓄穀者,必將堅藏不出,市價轉至騰踊,雖有錢貨,將焉用哉?若於此際,急急鑄錢,乘賤貿穀,亟奪富人之權,則實爲聚穀之竗策矣。上曰,卿等猶未喩予意矣。若挨到此月晦間,則年事可判矣,於此下令,實爲詳審之道也。我國凡事,輒費時日於周羅鋪置,今雖下令,秋間鑄錢,猶未可必,莫若預先設施,待出令,趁卽鑄錢之爲得也。卿等姑待之,可也。在魯曰,前頭事故,有難預度,似此遷就,未知更有何樣障礙耶?上曰,今雖下令,若有事故,則何可鑄錢耶?曾不以金錫衍事下敎乎?錫衍爲軍門大將時,府庫充溢,豈財貨古多而今乏哉?以其經用有節故也。近來國家經費固不貲,然亦不無浮濫之弊,故每患不贍。今雖加鑄,苟不節用,則安免匱乏之憂耶?在魯曰,曩時國家經費,不至如近日之繁,故尙有儲蓄。卽今意外經費無數,雖欲存其贏餘,無可如何矣。文命曰,御營廳事,臣實稔知矣。錫衍之所儲積,其後代之者,亦豈盡歸之靡費哉?用於用處,自不得不耗矣。設令錫衍猶在,雖或有勝於近日,然必不能如曩時之厚積矣。上曰,鑄錢事,從當下令。今日次對,不宜以此一事,竟日酬酢矣。在魯曰,臣之所管錢貨,亦有若干緡,而各有用處,不可費盡於營賑,此所以累請加鑄,而不知煩猥也。上曰,此在廟堂處置,何可計較錢貨之數於前席?而亦何必啓下鑄錢廳堂郞,然後始爲鑄錢設施耶?寅明曰,殿下俄有官猪腹痛之敎,然旣使之爲官猪腹痛,雖欲不爲官猪腹痛,得乎?上曰,自廟堂若別樣,申飭,則豈有此患乎?寅明曰,殿下以動擾民心爲慮,聖意所在,臣亦仰揣。然旣有爲民之心,則必須明白下令,預先設施,可也。且鑄錢時所入雜物,名數頗多,經費不少,自上若無分明判付,則誰肯出手營劃乎?上曰,下民至愚而至神,雖不出令,已知其將加鑄矣。卿等若不拈出名字,則凡事不欲擔當,此爲病痛矣。凡士有治國平天下之志,則卒能成治國平天下之效。今雖不下鑄錢之令,若預爲設施,則終豈不能鑄錢乎?文命曰,不必多誥,鑄錢時所入物件,自戶曹稱量草記後,諸具爲先措備,似好矣。寅明曰,士雖有治平之道,而志不先立,則何能致治平之效乎?上曰,加鑄之志則已立矣。在魯曰,臣等伏讀日昨備忘,未知聖意所在,故有此煩達矣。上曰,予志變三層矣。初欲廢錢,此一層也。雖未廢錢,不欲加鑄,此二層也。今至於加鑄之境,此三層也。寅明曰,加鑄之策,出於不得已,此實哀痛之意也。思喆曰,祈雨祭一款,昨於筵中,有更觀日勢下敎之敎,故更此,仰稟。上曰,觀此日勢,必有潦雨過中之慮。然當此欲雨不雨之際,何可停虔禱之禮乎?將以今十二日,親幸南壇矣。{{*|出下敎}}上曰,少退。諸臣退出,午時復入侍。思喆曰,南壇近地禾穀,夾路擧動時,必有躪傷之患矣。文命曰,對越之誠,不在親禱與否,且與洗草相値,姑停似好矣。上曰,南壇擧動,例在夜中矣。壬寅年,因備局草記,始爲晝幸,今亦未申時出宮,則洗草當於其前收殺矣。洪昌漢曰,時政記奉運時,有陪從之例云矣。上曰,堂上在前,郞廳在後,豈無陪從之事乎?在魯曰,此與實錄陪行,事體有間,而前後堂、郞,皆當進參,則於南壇擧動,甚爲妨礙矣。上曰,不必親自洗濯。齊會沈水之後,只留摠裁官及都廳堂郞,句管收殺,其餘人員,卽爲入來,以爲隨駕之地,可也。在魯曰,洗草日字,稍爲退定,似好矣。上曰,不然。兩件事,皆不可退定也。寅明曰,臣等非憚往來之勞,而但獻官不可不前期致齋,臣方爲獻幣酌酒官,亦當早進齋所矣。上曰,獻官元不數多矣。寅明曰,諸執事中,亦多曾經實錄郞廳者矣。上曰,若待開門出去,則午前當還,豈不恢恢乎?寅明曰,凡事神之道,必專心致志,然後庶有感格之理,而奔馳之餘,何能致齋乎?在魯曰,南壇扈衛之地,元無民田,而但輦路左右多禾穀,百官陪從之際,必有躪蹂之患矣。上曰,單行隨去,則似好矣。寅明曰,洗草往來之際,或見不潔之物,則尤有歉於齋遫之道矣。上曰,重其事,故欲其齊會,然何必盡參耶?宋眞明曰,在京無故之人,例皆進參,稍退日字,似好矣。上曰,不可退定矣。諸執事緊要者,雖不進參,亦何妨耶?眞明曰,三公皆當進參,而若差獻官,則勢難進參,豈非欠事乎?文命曰,洗草雖退定,更無遷就之患矣。上曰,予亦惟之。三公不可不進參,以一品宗臣,差祭官,卿等進參,洗草後卽還陪從,可也。在魯曰,閑日尙多,豈宜似此忙急爲之乎?文秀曰,赴往拔來,事甚顚倒苟簡,而旱熯此甚,虔禱之擧旣甚緊急,洗草日字,稍爲差退,似無妨矣。上曰,苟簡之說,是矣。近間更有吉日乎?思喆曰,十九日亦吉云,令史官出去,問于日官,似好矣。上曰,依爲之。鄭權出去。此有闕文。權復命曰,日官方往都監,故未及招來,而聞禮曹書吏言,則日官預爲推擇吉日,排錄以置,而十二日、十九日外,皆有拘忌云,故一邊招致日官,一邊以此意,仰達矣。上曰,十二日旣吉,則祭罷還宮後,卽爲洗草,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洗草時,當參人員幾何?眞明曰,都數甚多,而進不進單子中,不懸頉者二十餘人矣。上曰,二十人,甚零星矣,李春躋曰,朴文秀亦懸病,自上宜有申飭之道矣,上曰,今日入侍,明日不進,其意何在?文秀泣曰,立身以後,所恃者惟國家而已。行身無狀,每遭此不忍聞之言,寧有毫分欲生之心?而旱乾此酷,聖心焦憂,臣不敢不入來,而亦何可彯纓結綬,隨事輒赴,有若平常無事之人哉?上曰,靈城語及此等事,輒涕淚俱下,性傑之人,不瑕有傷?寅明曰,忠誠亦不宜害心疾矣。上曰,然矣。靈城終不參洗草乎?寅明曰,渠當往矣,豈有不參之理乎?上曰,單子中,在京者亦多懸頉乎?春躋曰,懸頉者,今方更爲申飭矣。上曰,此事豈有不欲參者乎?實病之衆所共知難强外,勿許懸頉,可也。{{*|出榻前下敎}}文命曰,此則平安監司金取魯狀啓也。延卜入去時,朴東華爲名人,以銀子九十餘兩,潛越見捉云,依新定禁令,勘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此則咸鏡監司尹陽來狀啓也。古豐山設堡之後,不成鎭樣,故自廟堂覆啓,已爲劃給內寺奴各十名,永作土兵,而道臣有此狀啓,似或未及知而然也。只以本案頉下之意,分付該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此則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也。軍錢作米,本不偶然,而自初已有稱頉遷就之意,自朝家催促之後,不得已以今將裝發爲言,今又以年事之爲歉,必欲仍留。近來外方,此習甚可惡,況今年事猶未判斷,趁速上來之意,依前分付,何如?上曰,今則與初有異,不必催促上來,而年事未判之前,以賑穀留置其處,旣涉徑先,當此農節,動民載來,亦似有弊。況旱災如此之時,運來所置之米,則其處人民,豈無缺望之心乎?文秀曰,嶺南民俗,若有凶荒之徵,則量入節用,務爲蓋藏,故其贏餘,能及於咸鏡、江原等路,而湖西則不然,曾無䃫石之儲,不可不別樣賑救。湖南所在米,姑且置之,以救湖西,似好矣。寅明曰,四萬石內,折半留置,以示軫念本道之意。設令諸道皆値凶歉,則不可偏厚本道,折半則運來,似好矣。眞明曰,纔以惜穀儲蓄,精捧麥還之意,行會各道,道臣輩亦必留念矣。上曰,各以所掌行關乎?寅明曰,通同行關矣。上曰,二萬石,若聚在一處,則運來似好,而不然則難矣。在魯曰,聚散間,折半則何難運來乎?上曰,四萬石,是實數乎?旣云裝載,姑待上來,亦無妨否?文命曰,所謂裝載者,必非眞言矣。上曰,遠外事,何可遙度耶?文命曰,非但全羅道,近來外方,此習甚可憎矣。上曰,道臣則可憎,而民豈可憎乎?文秀曰,湖南,重地也。不可不別樣軫念,姑置以待之,似好矣。上曰,湖南,固重藩也。靈城所達,似好矣。在魯曰,似此遷就,七月風高,則終難運來矣。上曰,留置折半,則道民亦不缺望。折半則運來,折半則留置其處,以待朝廷處分,可也。{{*|抄出擧條}}眞明曰,湖南有戰船米,可以推移賑濟矣。文秀曰,前此旱災時,上下憂遑罔措者,只是無穀之致也。今若加鑄錢貨,竝各處所藏錢文,自江原道至于全羅道,於沿海各邑,貿米儲置,慶尙道又有三萬餘石聚穀之道,亦爲藏置於沿邑,則實爲第一好策矣。上曰,錢有幾許,如此過望耶?文秀曰,三道所留,亦不下六七萬兩矣。文命曰,若如此言,則豈非好策,而其奈難辦何?上曰,此宰,志太闊,將漸漸支蔓矣。文秀曰,積穀沿邑,則邊境有變,可備糧餉,京城有事,亦可載船上來,終有勝於山郡儲穀矣。上曰,言則是矣,而此必得人,然後可以處置矣。文秀曰,臣雖無似,若委以此事,則未死之前,當竭力區劃矣。在魯曰,沿邑聚穀,若如羅里浦事,則固好矣。上曰,羅里浦,果有實效乎?在魯曰,曾不仰達乎?其效實不少矣。文秀曰,咸鏡等路,荐歲凶歉,若於慶尙沿邑,貿穀儲蓄,則必有賑濟之道矣。文命曰,計之得者,固無踰於此矣。文秀曰,臣意,則各處諸宮房折受所納,限數年那移貿穀,則必有實效,而監司、守令,苟非其人,則必將反以朝家貿置之穀,移納於諸宮房矣,此爲可憫。且諸路要害之地,尤當儲峙糧餉,不然,脫有事變,則何暇運糧於數三日程乎?上曰,此則已驗於戊申年矣。文秀曰,其時,於振威糧絶,舂租炊飯,僅免饑餒。天下事變,有難豫度,又有不幸,其將奈何?上曰,畿甸事,可怪矣。不留軍餉,將何以有恃於緩急乎?文秀曰,凡百責應之物,皆以還穀當之,安得不然乎?在魯曰,畿邑還穀,元數甚零星,故不得留庫矣。寅明曰,國初,有加賦於民,以贍還穀之議,而不得行矣。在魯曰,折半留庫,非不好矣,而耗穀不殖,故輒盡數俵散矣。文命曰,此則慶尙監司趙文命狀啓也。靈城君朴文秀爲嶺伯時,嶺底七邑位米太,以本色運納事,變通矣。今監司趙顯命,以道內列邑位米太,皆依七邑例變通事,陳請蒙允,而臣意,則七邑雖或如此,諸邑皆如此,則將不勝其紛紜,而亦有行不得處矣。上曰,此有曾經道臣者,陳達,可也。文秀曰,七邑皆沙石之地,而且在嶺底,自多勞役之弊,亦有船運之路,故以本太輸納,曾已得請。而其他列邑,則土地不至如七邑之瘠薄,亦無船運之路,若欲一體以本太輸納,則三南盡當如此,非但行不得,惠廳所失,亦不貲矣。在魯曰,所謂位米太者,本是戶曹所管田稅條貢物,而價本則少,物種則多。民人輩數外責應,不能支當,故大同設立之後,爲除民弊,價本則自惠廳,以大同上下,而其代移送位米太於惠廳,使之直爲捧用,故位米太所捧,比諸貢人處上下之數,大不及焉。且此是民結中,分付收捧,而戶首輩都合作米作錢以納者也。今雖量減,別無大段實惠之及民,而國家所失,則非細矣。文秀爲嶺伯時,嶺底七邑位太,以本色上納事,陳達蒙允。其後七邑,變爲十二邑,而此十二邑,旣有船路,則本色上納,似爲得宜,而聞此亦多歸於中間翻幻防納之資,故已許之邑,尙有還塞之議。況山郡之本無船路者,旣不可直納本色,則亦何可無端減捧其布乎?決不可開路矣。寅明曰,位米太之位字,卽祭位之位字,所以供祭享者也。所關至重,何可輕議減損乎?眞明曰,所謂元人情作役價,卽元賦稅中同磨鍊者也。以此給貢人,故雖値年凶,元穀則當減,而此則捧納,載之官文書,非如賄賂之比。趙顯命之書,入於奏御文字,亦不甚怪矣。問備之罰,似爲過矣。在魯曰,元人情,肅廟朝已爲定式,登諸奏御文字,亦不足怪,不必推考矣。上曰,然矣。前下敎還寢,只以狀啓啓下,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平安道精三壯減布別單中,兵曹上送木十五同,以遼木推移上送事,曾有下敎,而考見遼木元數,則多有不足之數,何以爲之乎?上曰,以卽今見在之數,磨鍊未足之數,令兵曹推移,可也。{{*|出擧條}}文命曰,昨見平市署提調,以廛民事,陳疏蒙允。臣固未能詳知其曲折,而但擧動時,扶持傳語等軍,當初自兵曹出給木同,使防民應役,故防民輩,擧皆稱冤,國家所費,亦不貲矣。一自折草廛人擔當之後,防民不怨,國家亦無所費,此不可遽然禁斷。況葉草廛人,不過若干富漢,折草廛則實千百其群,何可以一二富民稱冤之故,遏絶千百貧民之生理耶?眞明曰,葉草廛,自稱本廛,而其實折草廛爲本廛云矣。文命曰,平市署之欲禁折草廛,只置葉草廛者,不過利其得也。寅明曰,葉草廛人,不過三四十,折草廛人,將至三四千,而以葉草廛人賤貿葉草,峻價賣出之故,折草廛人不能任意買草,致有應役設廛之請矣。上曰,彼欲立廛者,必有所利矣。文秀曰,自南門至于東門,列坐賣草者,皆是折草廛,葉草廛則不過若而人,雖以多寡之勢言之,折草廛似不可輕罷矣。上曰,予實怪之矣。京兆、平市署,每每交爭矣,朝廷則佯若不知而置之,可也。在魯曰,戶判旣已上疏,故有此煩達矣。此豈上聞於朝廷者耶?上曰,戶判疏中,有平市之意,故下批如是矣。文命曰,纛島人民,若非賣柴,則何以聊生?而鄭昌悌欲獨自榷利,故草記推治矣。戶判疏中,亦以此事,有所論爭矣。上曰,疏末事,依施,而不曾擧論其他也。在魯曰,明日擧動已迫,勢難更定防民之役矣。上曰,市廛等事,非朝廷所當知也。雖防民,若給價,則何怨之有?在魯曰,旣已發端,孰是孰非間,當有處分矣。上曰,兵曹之愛惜木同,交爭立廛,甚不可矣。在魯曰,明日擧動時,勢將狼狽,今日內不可不變通矣。文秀曰,因其勢而利導之,似好矣。上曰,此事定奪未久,借廛名,責賦役,終是荀簡矣。近來此習頗多,故曾有氷庫別提推考之事矣。文秀曰,太平已久,生齒日繁,故廛肆之弊,自至紛紜矣。文命曰,千萬百計,以爲生理,其情亦可慼也。寅明曰,臣有所懷,敢達矣。頃以順安爲邑,疲弊特甚,劃給耗穀。其後忠原援例陳請,又蒙許施,故李廷濟上疏防塞,令本道査報其所用之數,使之備納云,臣意則忠原固與順安有異,然旣已出用,則勢難備納矣。上曰,下敎不然矣。眞明曰,不然。自廟堂行關,問其所用之數矣。上曰,旣已俵散於令前,則勿施,可也。此乃廟堂所爲,非予下敎也。文秀曰,忠原形勢,與順安異矣。此後則一切防塞,可也。文命曰,武弁金鑄,本以宣薦出身,有剛明綜覈之名。金與慶爲兵判時,爲都案郞廳,査得尾閭,至今稱說,今慶尙監司趙顯命,復置幕屬,委以一道錢穀,秋毫莫逃,大有效益。顯命貽書於臣,以爲當此之時,若用此人於地部、惠廳,則必有實效云,故臣果以惟才是用之意,,分付銓曹,備擬戶曹佐郞受點,而聞本曹吏胥輩,煽煽謗毁,無所不至,必欲不在其位,故渠不自安,呈狀銓曹,而參判趙尙絅,以新入銓曹,未諳當初備擬曲折,徑先許遞,故臣聞甚慨惜,自備局草記仍任矣。及其肅謝之日,有一承宣,至欲出給肅謝單子,仍招書吏,言其不可行公,故鑄尙今不敢出仕,承宣亦豈與鑄有私好惡而然哉?不過未及察浮謗而爲此,而但政院直爲,分付朝官,事未前聞,亦乖常格,而當此人物渺然之際,知其必有成效而不能用,亦甚可惜矣。上曰,此果有弊,雖臺諫,若論啓則已,不得在家,分付之意,曾已申飭矣。彼若不似,則爲承宣者,或言于政廳,或陳于筵席,可也,而方當肅謝之日,公然斥退,殊甚不當,當該承旨推考,金鑄則令該曹催促出仕,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大臣之言,過矣。戶曹郞廳,必武弁極望,然後始乃備擬,而金鑄地望,實有遜乎此,故臣亦見其除目,心甚駭之。承宣斥退,有違常格,推考或可,而物議不可遏,不必强令行公矣。上曰,方責實效,而以門閥取人,甚不可矣。旣參宣薦,則何可不爲戶曹郞廳耶?文命曰,此人,非以物望允叶而備擬也。只欲責其實效而已。不知本意者見之,則固有是言也。上曰,如此下敎之後,渠何敢不出乎?不勝其任,則去之可也,不宜豫爲逐去也。其年歲幾何?在魯曰,不過四十矣。寅明曰,如此之人,不可以浮議俗見待之也。上曰,武弁三曹,古亦有之,地望若不懸截,則惟才是用,可也,豈可只循俗態耶?古者崔岦,亦非顯門矣。在魯曰,中人矣。上曰,此時若有崔岦,則將不用乎?文秀曰,崔岦世豈易得,而今鑄如此下敎之後,何敢不行公乎?但全百祿,以北邊人,爲閫帥,而觀其身手,若將率敎三千兵馬,飛渡鴨綠江,斬來單于頭矣,鑄則不能然矣。寅明曰,何能必得如此人而用之耶?寅明更端曰,槐院參下,有變通陞六之人,而恩典,臣不敢仰請,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文命曰,安后奭、任鏡觀、宋儒式三人許參後,有人言,故皆自劃不仕,今至累年云,非但渠輩無歸宿,處於下位,亦有妨礙,積滯之患,不可無變通陞六之道矣。寅明曰,登科五十,例有陞六之規,而李東煥四十九歲,以節製應榜,今則已過五十云,而臣曹不敢循例陞六,敢此陳稟,亦依五十陞六例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眞明曰,昨有實錄廳堂、郞仕進日字,書啓之敎,而其中奪告身人員,何以書之?敢稟。上曰,必有《都監謄錄》矣。眞明曰,謄錄無可考者矣。上曰,奪告身者,以其時職名書之,而無書以及第者矣。更考他《都監謄錄》,斯速書入,可也。{{*|出榻前下敎}}思喆曰,今此遷陵節目,依前例折衷書進,而其中豈無未盡者乎?方有問議儒臣之敎,誠可幸矣。服制一款,亦依庚午、癸丑年例定出,而今旣用方喪之制,應服三年者,皆當具衰,而或以爲旣異初喪,百官衰服,勢難自國家備給云,何以爲之?敢稟。上曰,今則旣行三年之制,今番必須詳審定式,然後禮制大,明矣。都監之任,只爲衰服之說,殊甚無據矣。旣異於王后喪,百官皆當授衰,而以閭家言,哭奴哭婢,皆備給衰服,國家待百官之道,豈令自備衰服乎?大臣、侍從,則尤當自別矣。文命曰,百官衰服,盡爲備給誠難矣。帶職者,自本司授衰,似好矣。在魯曰,禮應服三年者服緦,則都監服緦之說,果爲苟簡,而三醫司習讀,則不必具衰矣。且初喪時則蒼黃急遽,固當自國家授衰,而今則異於初喪,庶有私自措備之勢,不曰纖乎?當以細布爲之,若自國家備給,則物力有難支當矣。寅明曰,朱子君臣服議,亦有差等。有職名者,何可一倂具衰乎?思喆曰,當初則宗班都正以上,武臣閫帥以上,欲爲具衰矣。上曰,此則反不如癸丑矣。且古則朝臣皆布帽布帶矣,今則用烏帽黑角帶,烏在方喪之意耶?在魯曰,古則以帽帶行祀,今則有衰服,故雖烏帽黑帶,亦無妨矣。但百官衰服,自國家決難備給,日期亦遠,使之自備,似好矣。上曰,衰服私備,終是苟簡矣。寅明曰,臣意,則三醫司習讀,決不須具衰矣。在魯曰,禮不及於庶人,豈可太無等級乎?上曰,不參哭班則已,百官衰服之中,獨看烏帽黑帶,則一服之中,黑白相雜,豈不駭然乎?且如訓鍊奉事輩,步來哭班,渠何能自備衰服乎?寅明曰,禮有節文,黑白相雜,有何所妨,而訓鍊奉事輩,亦何必具衰乎?上曰,訓鍊奉事,非雜職也。雜職則區別,可也,而其非雜職者,則不可區別也。思喆曰,庚子、癸丑年,自上虞祭後釋衰,百官三月而後除之,而今則百官衰服,亦當於虞祭後除之耶?上曰,旣虞則衰服無用處,虞後,且當藏置三月後,始可埋置,而卽吉則當在三月後矣。所謂旣虞而除者,除其衰服而已。思喆曰,來壬子式年大小科初試吉日,以八月二十日後推擇,啓下矣。卽今旱災如此,且與遷陵日字相値,自前國有事故,則多有退行之例。今此式年初試,退行於明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思喆曰,全羅監司,以全州睿宗大王胎峯石物有頉事狀啓,下本曹,而考見狀啓,則胎室裳石,擧皆動退,而二立則折爲兩段,且碑石,自前面徹于後面,有大段欲折之橫紋七處,似於匪久有折傷之患云。忠淸監司,以大興顯宗大王胎室有頉事狀聞,及碑石罅隙處印出者,竝下于本曹,而碑石字畫缺落,罅隙處又至五處,亦爲大段,裳石擧皆退隙,其中二立,又爲缺傷云。此兩處胎室碑石及裳石之折傷者,不可不速爲改造。本曹堂上、郞廳及觀象監、繕工監提調,當爲進去,而考諸謄錄,則胎室石物修改之役,或因事故,或因年事之失稔,多有退行之例,此兩處修改之役,以明春擧行,何如?上曰,顯廟胎室碑石缺隙處,不至大段乎?思喆曰,見道臣狀啓,則碑石罅隙五處,皆大段,裳石亦皆退動有隙云矣。上曰,竝待明春修改,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南壇擧動,只隔一宵,兵曹郞廳四員及副摠管二員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上曰,擧動時,都監軍士,盡爲隨去乎?張鵬翼曰,有頉外,皆扈往矣。在魯曰,本曹都案,曾有所謂京騎兵者,以應國家不時用軍之役。蓋諸處營繕各都監等曠日連月之役,則例以募軍雇軍定立,而若其如祭亨負持軍、試場差備軍、鞫廳罪人擔舁軍等諸般時急役事,一日二日使用者,輒以京騎兵出用,收其保布於外方,以給其立役之價矣。第其爲役賤,而且極繁數,故擧皆厭避,或投屬他役,或假托逃故,若干餘存,又爲五部書員捧食之資。甲辰年故判書閔鎭厚陳達,以五百名定額,分棑於五部,俾卽代定,而厥後因循未能盡爲代定,雖其已定者,厭避之習,隱漏之弊,一向如前,而本曹判書職務鞅掌,未能照管,一任抛棄矣。近來國役浩多,而京騎兵無立役者,亦無納布者,故本曹只以所捧保布,賃人以立,而數少保布,不足以當其役價,不得不以二軍色本錢劃給,此亦難繼之道矣。目今良丁,固爲難得,而今雖艱辛覓充,若不變通其厭避之源,則其弊猶夫前日。臣意,則京騎兵勿令立役,依有廳例,每兵只收一匹布,添給其賃人之價,則庶可支過一年,不煩他色,旣作一疋之役,則願入者必多云,依此定式,分付五部,使之徐徐充定,期於今年內盡充,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判府事閔鎭遠遭妻喪,方營葬於原州,而客土凡事,不成貌樣云,依尹勉敎妻葬時例,令本道顧恤,何如?上曰,此與尹勉敎妻葬有異,曾於李德隣之葬,亦無顧恤之事矣。然此則與他大臣有別,令本道顧恤,可也。{{*|出擧條}}洪鉉輔曰,頃於筵中,有徒三年罪人放釋之敎,故臣以今番減等徒三年罪人,亦爲放釋之意,陳稟蒙允,而見政院擧條,則減等徒三年罪人,不入於放釋中,敢此更稟矣。上曰,此乃注書疎略之致,減等罪人,亦許放釋矣。{{*|出榻前下敎}}文命曰,憲府林鳳來請罪啓辭批答中,有嚴刑一次之敎,而擧條中,亦漏一次二字矣。上曰,下敎中,元無一次語矣。春躋曰,記事疎略如此,其日注書,推考宜當,而初二日晝講入侍時,自上有此後親臨祈雨祭擧動時,御營大將留都之敎,而尙不書出分付,亦當有警責之道,推考,何如?上曰,當該注書,甚爲疎迂,從重推考,可也。御營大將,尙不知之乎?{{*|出下敎}}在魯曰,臣自下已爲相通矣。{{*|竝抄出擧條}}文命曰,林鳳來埋凶之罪,極爲凶獰,嚴訊捧招,直爲正法,然後當此世道。庶爲懲勵之道矣,上曰,臺啓擬律,固失之太寬,而旣已見捉,有何可問耶?嚴刑島配,可矣。旣無應死之律,不必正法矣。在魯曰,大臣之言,是矣。欲欺人而埋凶,與欲殺人而埋凶,何以異乎?埋凶作孽,自有其律,嚴刑取服,則事當正法矣。上曰,欺人、殺人,似有差等矣。卽今獄囚之不拘日次者,久而不死,反不如嚴刑數次,絶島定配之爲快也。在魯曰,鳳來之罪,與業同、弘勃事,何異乎?文秀曰,渠旣取人骨爲此事,此足爲死律矣。上曰,此與業同、弘勃事有異,而取人骨當死之說,則然矣。不可循例施刑,令該曹爲先各別嚴刑取服,可也。{{*|出擧條}}金廷潤曰,日昨筵中,臣以咸平人林鳳來極邊定配事,論啓矣。今者大臣,以嚴覈正罪陳請,而聖上亦以失之太寬爲敎,臣之當行擬律乖當之罪著矣。臣何敢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春躋曰,掌令金廷潤,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尹興茂曰,今方聖上憫旱,以靡不用極之意,豫令儲穀。若論耗穀之害,則酒爲最大,且近來酒禁弛緩,閭閻百弊,皆從酒出,臣謂申飭禁令,三司各別嚴禁,宜矣,上曰,酒禁一款,自士夫爲始之意,曾不下敎乎?逆節如椷者,雖未必復有,而私釀如椷者,安知其必無耶?如此之類,諫臣不曾摘發論啓,泛以申飭酒禁爲請,可謂舍其本而治其末也。興茂曰,臣常以酒禁之弛緩,心竊慨然,故敢以申飭三司,更爲嚴禁之意,有所陳達。至於士夫家私釀者,則臣入臺未久,聞見甚狹,不敢摘發論啓矣。今聖上,乃以舍其本治其末爲敎,臣之當論不論之失,著矣。何可晏然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春躋曰,正言尹興茂,再啓煩瀆,退待勿論矣。上曰,知道。春躋曰,凡洗草時,或賜宴,或宣醞,則承旨有奉命出去之例,而今則異於常時,似無賜宴宣醞之事。承旨非奉命,則不得出去,洗草時當參人員,何以爲之?上曰,承宣中,當參者幾人?春躋曰,三人矣。上曰,申飭之時,宜自近密始,雖異於宣醞時,當參者出去進參,可也。諸臣遂退出。 ==6月11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柳綎。右承旨申致雲。左副承旨李春躋。右副承旨趙命臣。同副承旨洪尙賓{{*|竝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重器鄭權{{*|竝齋宿}}。事變假注書權瑞東{{*|本院守宮}}。 ○上在南壇祈雨祭所。 ○宋成明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預備兼春秋兵曹佐郞吳命厚,以守宮啓下矣,卽聞兵曹郞廳侍衛苟簡云。吳命厚預備之任,今姑減下,他兼春秋,預備啓下,仍令守宮,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兵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在前郊壇擧動時,各樣儀仗中,大旗三雙,小旗二雙,金銀鐙子各一雙,空輦,竝爲減除,隨駕人員中,忠壯、忠翊衛將以下軍兵,扈衛別將以下軍官,椎牌將及有廳軍士等,姑爲減去,留直於各其信地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誌文製述官,書寫官及改銘旌書寫官,表石大字篆文書寫官、陰記書寫官實預差職姓名,別單開錄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前頭遷陵後,大轝自舊陵發靷時道路,依癸丑年例,爲先都監堂上、郞廳各一員下去,看審以來後,更稟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以兵曹言啓曰,在前郊壇擧動時,無守宮大將磨鍊之事,故直bb?b兵曹都摠府堂上處,各色宿衛將士,各別累次巡檢事,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嚴加申飭,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六月十一日南郊親禱擧動時,建陽門入直軍一百名,西營入直軍五十名,以訓鍊都監軍兵替把事,自兵曹纔已節目入啓矣。今日朝前,與訓鍊都監軍兵,依例替把,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南壇親禱擧行時,建陽門及西營兩處入直禁衛軍兵,以訓局軍兵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朴昌郁率領,西營軍五十名,哨官李景說率領,與禁衛軍兵,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南郊親禱擧動時,本營五哨軍兵及別驍衛隨駕矣。本營則千摠洪夏錫,把摠金來慶,哨官崔昌一,敎鍊官南泰完,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入直,火藥庫則哨官李時郁,別破陣十六名,南別營則哨官林大樹,別騎衛六人,鄕軍二名,率領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今日南壇擧動時,內乘不可不備員,而內乘李玗,病情猝重,決難隨駕。內乘一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兪胄基,爲假內乘。 ○李春躋,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日郊壇擧動時,右邊捕盜大將張鵬翼,以訓鍊大將,領軍隨駕,依例以左邊捕盜大將朴纘新,姑爲兼察,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自兵曹草記,右邊捕盜大將張鵬翼,以訓鍊大將,領軍隨駕,以左邊捕盜大將,姑爲兼察事,允下矣。左邊捕盜大將朴纘新,卽爲牌招,使之聽傳敎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 ○柳綎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承命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刀斗,天明後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假承旨尹泓啓曰,御營廳,結陣於左巡廳前路矣。大駕出宮敎是後,進陣於敦化門外,結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柳綎啓曰,御營廳進陣於敦化門外,大駕還宮敎是時,還陣於左巡廳前路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泓啓曰,本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山陵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臣新陵斬破土時看審事,明日聖駕還宮後,進參洗草,仍爲除朝辭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臣來詣都監,與觀象監提調、本都監堂上、禮曹堂上會坐後,招致士人尹百休及觀象監諸日官,反覆詳議,則尹百休以爲,八月二十三日,雖是拱祿格,亥年丑日,是金神三殺,則不無些欠,而八月三十日則庚申、庚辰是山家得局,乙、庚相合,尤爲吉格,此日最爲完備云。故破舊陵,開金井,外梓宮陪進,舊陵作甕家及先告事由祭,啓欑宮吉日時,更爲推擇,正書以入,以何日定用乎?敢稟。傳曰,以改擇日日擧行。 ○吏曹參議李瑜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冒陳血籲,以溷嵩高之聽,兪音之降,伏地以俟,所辭不獲,矜諒誨責,至爲惶蹙。然其情私,特荷仁照,予暇之恩,實副私心之願,感結之極,圖謝無路。第臣老母所患,至今沈重,蓋一番經得疾痛,宿症乘而劇發,眞元澌陷,往往昏迷,傍側之人,甚至不之省察。或强進粥飮,則胸膈痞結,勢甚急危,頃刻之間,凜凜有不能支之憂。醫言湯劑極不的,欲補乎則一切有助火之患,欲瀉乎則亦有耗削之慮。若是而殆束手焉耳。臣心焦遑,當復如何?而精誠淺忽,不能旁求靈藥,以盡療治之道,徒然抱閔而已。臣自始蒙由,至今爲日亦已多矣。而誠無一時可以離側,中間陪從之列,起居之班,俱不得致身。目今聖心憂旱,責勵群臣,大小遑遑,奔走率職,而泯然抛職,常分都虧,此不惟爲罪於臣而已。顧於公體,寧有是哉?扶護日夜,心神熬急,旣無供仕之勢,而虛帶職名,罪戾徒積,不得不將此情悃,敢入文字,冀有以丐慈覆之恩。伏惟聖明,上奉東朝,以孝爲治,臣之蒙被殊渥,前後已久,每一陳懇,輒有涕泗之先零而已。伏乞天地父母,特垂體下之仁,削臣所帶之職,俾臣得以安意救護,得以伸此至情,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六月十一日壬寅午時,南壇祈雨祭擧動時,上具翼善冠、黑袍玉帶,乘輿,出自集英門,迤從建陽門,至差備門外。兵曹判書金在魯及政院、玉堂諸臣,請張傘。上曰,伏犧之行,何可備儀物耶?諸臣再三力請,上良久乃許,至敦化門外,上停輿下敎曰,訓將及馬兵別將等處,分付不設五馬隊,只設鴛鴦隊,愼勿躪傷禾穀也。在魯曰,此去輦路甚窄,故前此擧動時,只設鴛鴦隊,不設五馬隊矣。上曰,然則五馬隊之敎反汗,只加申飭,可也。未及壇所百餘步,上降輿而行,至大次外,下敎曰,壇所近地,似有不潔之物,除去可也。遂入於大次。 ==6月12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柳綎{{*|坐直}}。右承旨申致雲{{*|坐}}。左副承旨李春躋{{*|坐}}。右副承旨趙命臣{{*|坐}}。同副承旨洪尙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直}}金錫一{{*|病}}。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南壇親臨祈雨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 ○柳綎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 ○又啓曰,小臣,承命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左議政李㙫箚子到院,而以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洪尙賓啓曰,領府事李光佐上疏,以縣道到院,而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假注書鄭重器出使,代以金錫一,爲假注書。 ○柳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校理臣尹彙貞,以前實錄廳郞廳,今日洗草時,晝出夜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肅廟朝時政記及實錄中草合貳拾貳櫃,今日臣等,與曾經實錄堂郞人員,齊會于遮日巖,依舊例,纔已洗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許采,今日以二所監軍受點矣。自闕中出去之際,馬忽驚跳,因卽墜於馬下,臂骨折傷,昏窒移晷,跬武之間,不能移動。以此病狀,決無入來受牌之勢云,不得已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大駕旣已還宮,假內乘兪胄基,依例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綎,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今月十四日,舊陵靈幄殿開基時,都監堂上一員,當爲進去矣。自舊陵、新陵至道路看審事,堂上一員,旣已出去,仍爲兼察開基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㙫箚子曰,伏以臣於日昨前席,以景廟朝行狀事,有所仰稟,則俾臣撰進之命,遽下於千萬意外,臣驚惶震悚,心膽墜地。敢以決難承當之意,冒陳於咫尺天威之下,遂有謄錄考啓之敎,政院參考舊例,纔已啓稟。而雖以其啓觀之,自古此等文字撰進之人,皆是一代典文之臣,不係於身帶相職者,便成故事,歷歷可考,誠以摹天畫日之任,苟非三館宿望,則餘人莫得以預也。目今無論時任與曾經,迭主文柄者,蔚然林立,非一二數。如臣旣無此踐歷,固在於不敢擬議之中,考啓之後,方此顒俟改命,而事役甚急,輒復冒死煩瀆。臣之空虛短拙,雖被大何,萬萬不敢代庖之實狀,有不暇陳列。伏乞聖明,亟許收還初命,仍降指揮,回授可堪之人,不勝千萬祈祝之至。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撰行狀之人,今方深諒,當有下敎,卿須安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不意今玆亢旱,一至此極,佳雨旣始旋收,凄風連吹不已,聖上日夜焦心,默禱扆宁,無間於壇壝,出敎發政,無非至誠惻怛,桑林之事,終至三擧,而仁愛之天,尙靳甘澤,含生之類,無不遑遑煎迫,罔知所出,臣於病裏,想羽衛而情懸,瞻雲漢而心燬,誠不知所以仰喩也。顧臣狗馬之疾,增劇已二十餘日矣。向伏蒙出常之至恩,兩日之內,再遣御醫,至令持藥物不離看救,臣螻蟻微命,屛蟄賤分,仰辱殊遇,何至於此?只自感泣無涯,不復省報答之階,幸蒙天造醫餌,獲收微效,病情不無分減,而大勢尙在於沈綿中,涔奄昏綴,不能離枕席,炎午動駕,露次經宿,憂慮一倍耿耿,而竟未克奔趨道左,少伸臣子之分,臣罪至此,更何以自贖?仍伏念臣之本兼職名,一向虛帶,褒貶之坐,又將一例寢閣,至於兼帶諸司,不比本職閑漫,考績重政關係,何如?而緣臣都廢,至於累年,臣誠悶縮,宿食不自寧,久宜申章懇籲,及時盡遞,庶不至於卒歸寢廢,而病昏若此,尺疏不自力,以致闕然,及今臣之罪負,尤萬萬矣,玆不得不昧死附陳。伏乞聖明,亟命先遞臣兼筦諸任,仍命治臣廢分闕禮之罪,以勵餘人,不勝至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三禱郊壇,霈澤尙靳,實予誠淺,罔措曷喩?所辭兼帶,決難勉副,有疾未參,亦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其須益加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六月十二日四更二點,南壇親臨祈雨祭時,上仍御吉服,出大次,詣壇所,行事如北郊儀。上詣尊所時,下敎曰,祭酒有滓,去之。司尊以木筋引去。上在版位時,下敎曰,爵形不同何耶?都承旨宋成明曰,壇所元無祭爵,以他祭爵移用,故然矣。上曰,長炬外,又有石上火,何耶?成明曰,此卽所謂庭燎也。禮旣畢,上還御大次,釋吉反素服。藥房請對,引見罷後,上遂還宮。{{*|請對筵說出上注書所錄}} ○同日卯時,上御大次。藥房請對引見時,提調金在魯,副提調宋成明,假注書鄭重器,記事官洪昌漢入侍。金在魯曰,焦心將事之餘,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在魯曰,自昨夕,頗有雨意,到此地頭,一刻甚急,若得大霈,則猶有庶幾之望矣。宋成明曰,累次親禱,憂勞至此,明明之天,豈無孚應乎?今日雲霓四集,異於前日,必是大雨之候矣。上曰,誠微德薄,豈望其感應乎?成明曰,竊有急啓之事矣。還宮時,更御步輿,則必有觸炎之患,命進素輦,何如?在魯曰,乘輦還宮,自是常規,曉日又出,觸冒傷損,極爲可慮。且祭罷之後,異於齋肅出來之時,乘輦還宮,事體當然矣。成明曰,出宮時,旣爲祭致虔,且有自貶之意,舍輦乘輿,固其然矣。而還宮之時則不然,自前有乘輦之規,恐不當過自堅執也。在魯曰,聖上以憫旱之念,自貶自損,至於如此,而庶幾無疾之祝,普切於一國臣民之心。況今雨意頗多,民事猶有可望,豈可過自憂勞,致傷聖躬乎?臨發請對,極知惶恐,而旣發之後,路上陳請,尤爲未安,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此時異於頃日,設令得雨,不可謂之無憂矣。寧復有自便之心耶?在魯曰,三次親禱,聖慮切至,至於乘輦常規,亦且牢却,憂民之誠,可謂極矣。而聖體無傷之後,救民之策,可以講究,豈宜自輕耶?成明曰,民事罔極之中,若又聖躬或有傷損,則臣民宗社之憂,當復何如耶?上曰,乘與不乘間,夫何傷損之有?在魯曰,再三强請,實甚惶恐,而民事如此之中,所仰望者,惟在聖躬。臣等在保護之地,敢不竭誠翊衛耶?伏乞勉從如何?上曰,乘輦如常,不但予心不安,其在應天以實之道,不可盛具威儀也。在魯曰,臣等,豈欲爲威儀哉?實爲保護聖體也。成明曰,卽今沴氣方盛,村閻不淨,乘輦則觸冒之患,可以少防矣。上曰,上雖遮日,旁旣無遮,有何益乎?在魯曰,朝日將出,薰氣可畏,陽傘則不可不進矣。上曰,卿言如此,依爲之。成明曰,向日筵中,以遷陵時服制一款,遣史官,問議于在外大臣、儒臣事,旣有下敎。而拘於擧動時備員,今日始爲出送,其中可問者,何節目乎?上曰,史官持去《禮曹儀註》,其是與不是,問而議之,可也。洗草今日爲之,其單子入之。成明曰,史官出去捧入。重器出去督納,則方在洗草所,不來云矣,以此意,還入陳達。成明曰,向日筵中,重臣尹淳,以中下蕩滌事,陳達蒙允云,而史官以未聞兪音爲言,敢稟。上曰,予果不許矣。諸臣遂退出。 ==6月13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金尙奎{{*|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欲雨不雨,蒸熱轉甚,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親次南郊,達夜將事,冒炎還宮,憫旱之念,一向焦勞,不暇有傷損之節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而眼部紅暈,益有消減乎?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眼候,益有差減,而予則無事矣。第微誠未格,霈澤猶靳,言念民事,罔知攸爲矣。 ○趙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東陽君㭻,以部將等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磨勘事,外兵曹晝仕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假注書金錫一,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姑降入直,事體未安。修撰尹東衡,親病受由,今已過限,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聖上憫旱親禱,至於三次,而欲雨不雨,冥應逾邈,凡係祈禱之節,所當靡不用極,次第擧行,而纔經親祀,該曹不敢循例啓稟云。卽今焚灼之災,急於燃眉,分付該曹,斯速擧行,何如?傳曰,先農壇,遣大臣,以十五日設行事,分付該曹。 ○吏批啓曰,卽接漢城府移文,則庶尹南漢紀,受由過限,而未上來。依例bb?b,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咸溪副守櫄,今陞明義,而未經都正者,稟旨封君,曾有定奪,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封君。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韓世俊,以老病之人,當此暑炎,病勢添劇,末由上來肅謝,呈狀乞遞,不可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病,參議李瑜受由,左承旨柳綎進。兵批,判書金在魯褒貶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服制,參知趙尙慶褒貶進,左副承旨李春躋進。 ○以金始煥爲判義禁,張鵬翼爲工曹判書,李宜晩爲判尹,南躔爲兵曹佐郞,金冽爲禮曹正郞,柳壽垣爲兵曹正郞,韓顯謩爲副修撰,金尙星爲副應敎,朴師正爲副校理,金若魯爲正言,許錭爲引儀,申致謹爲旌善郡守,申義集爲平昌郡守,閔禎爲狼川縣監,洪樗爲安峽縣監,李光溥爲順天府使,趙榮祿爲漢城庶尹,姜樸爲晉州牧使,趙鎭禧爲義州府尹,柳綎爲水原府使,金尙奎爲承旨,咸恩君李森,彦城君金重萬,承文正字李河述,校書著作邊翼老,學正二,韓濟、權瑞東,學錄愼爾復單付。咸溪櫄,明義封君事,承傳。 ○宋成明啓曰,敬徽殿親祭只隔一日,承旨不可不備員,左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卽今本都監事役方張,郞廳、監造官,不可暫時離次,兵曹褒貶時,懸頉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諫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上年冬間,因大臣陳達,使行放料軍官革罷之窠,劃給漢學偶語廳,以爲激勸之地事,命下矣。所當依此奉行,而第本院勸奬,非徒漢學偶語,淸、蒙兩學,皆設偶語,一體勸課,而今以此窠,專給漢學,不及於淸、蒙,學則其落莫呼冤,勢所必至。漢、淸、蒙三學,許令輪差,而三學偶語,額有多少之別,參酌差等,漢學四赴,淸學二赴,蒙學一赴,而臨行試材,以優等差送事,定式施行,其所管凡例,依前擧行,何如?傳曰,允。 ○慶尙右兵使,以咸陽居金斗元子我應沙里等九名,爲虎囕死事狀啓,傳于李春躋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植命,遭其母喪,依定式啓稟,限成服保放矣。今聞已過成服云,卽爲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致雲曰,連近欲雨不雨,霈澤尙靳,言念民事,罔知攸爲。予雖否德,未能恤我赤子,仁愛之天,終眷顧於元元,甘霈纔注,水標繼報,幸何逾於此乎?事神當以誠,明日祈雨,姑停宜矣,政院知悉。 ○趙命臣,以刑曹言啓曰,今番疏決時,減等徒配罪人,一體放送事,命下矣。未至配所徒年罪人等,亦當入於疏釋之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亦爲放送。 ○申致雲,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日大雨,永寧殿第八室神欌上靑斑子滲漏,第十一室神欌西邊靑斑子第一間,亦爲滲漏,第七室後面八九椽間滲漏,宗廟第四室後面道里及第六七椽間滲漏云。臣曹與本署提調,所當卽爲進去奉審,而日已薄暮,勢未及擧行,待明朝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行判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臣一病沈綿,三朔彌篤,伏蒙聖上俯軫危喘,大醫臨門,濟以藥物,掖隷問疾,頒以珍羞,天地之德,河海莫量,緘恩在髓,有淚盈襟。陽和所被,理宜回蘇,而陳荄枯木,生意已盡,凜凜危綴gg危惙g,日益困篤,神識動作,不可復任以陽界事矣。聖心憫旱,三擧親禱,而臣不能一從於陪扈之列。聖考實錄,十年始就,洗草之事,昨已過行,臣白首不死,尙今在世,其所自盡,只有此事,而亦不能隨參於(於))諸臣之會,少寓其狗馬之微誠,興懷疇曩,百感在中,伏枕悲泣,終夕耿結,有生如此,不如死久矣。然而諸司兼帶,尙在身上,屢煩呼籲,未蒙鐫解,凡干公務,一未酬應。今又當考績之月,而緣臣病頓,殿最之政,俱未免放廢,惶懼悶蹙,若無所容。伏乞聖上俯賜憐察,亟治臣前後闕禮之罪,竝遞臣所筦兼帶,以便公私,不勝萬幸。仍伏念惟玆之旱,亦孔之酷,今雖得霈,節序已晩,穡事之急,秋固已判矣。殿下所以消弭感回之道,出於至誠汲汲如救焚之爲,而昭格之效,若是漠然,臣誠憂懼,不知所出。古昔聖王,如成湯、周宣,所以遇旱而捄災者,皆求之於方寸之中,而不求之於文具之末,故千里滂沱,非由於以身爲犧,由於六事自責之一言,雲漢焦憂,不在於靡神不擧,在於側身修行之一事,天不容僞,惟實是感,區區老臣之望,只願聖上,更於實心實行處。精察而加勉,此古人所謂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者也,永念民憂,中心如惔,臨到惓惓,敢此尾陳,而神氣不續,意長言短,惟聖明悲其志而納其愚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冥應尙靳,良由否德,尤切罔措矣。箚中勉戒,深用切實,予用感歎,可不體念焉?再次祈雨之行,見卿祇迎,心甚忻慰,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體小子至意,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執義魚有鳳疏曰,伏以臣於前冬,猥膺別諭之命,冒上一疏,悉陳才學蔑裂之實,情迹臲卼之狀,仰惟聖鑑,必洞察無餘,而竊冀朝廷不復置於記識之中,私自幸祝,期以安意畢命於田野間矣。不意本月初四日,伏奉諭旨,以臣除拜中丞,而促臣乘馹上來,臣拜手祗受,繼以惶駭悚恧,誠莫知置身之所也。噫,臣之學術知識,本來空空,卽擧世之所共知,臣不必每每縷陳,而顧此衰羸孱瘁之形,天鑑業已俯燭,知其無足比數恒人,而今又假借恩禮,虛縻職名,此豈合於聖朝敦實之政哉?況今天災荐疊,旱暵孔酷,聖心焦憂,早夜不寧,誕降絲綸,飭勵群工,當此之時,尤宜揀任才彦,卑以耳目之責,求所以振朝綱而捄民瘼,又何取於如臣陋劣無可用者,以貽瘝曠之害也哉?抑臣沈痼之疾,歲加月增,形神澌敗,頓無陽界上氣色。近又暑病添劇,貼席澟澟,聞命多日,一味泯伏,今始自力投疏,略暴血懇。伏乞聖明,俯加照諒,亟命鐫削臣職,仍勅選部,勿復檢擧,俾得以涵泳聖涯,沒齒丘壑,不勝大願。臣收拾身心,猥入文字之際,又伏見承政院成貼有旨,諭以硏究經旨,開發予心,尤有資於林下讀書之人,而仍令卽速登途,用副虛佇之望,臣捧讀未半,益增惶汗戰掉之至。夫以我殿下樂善好問之誠,渙散德音,求助在野諸臣,甚盛德也,而至令如臣眇末,混被隆旨,此豈國體之所宜哉?況我聖上一念典學,勤臨法筵,六經三史,理會殆遍,今又進講先正遺書,以爲聖學之指南,是豈求得一世之鴻儒哲士,使之討論妙旨,開發聖聰?若臣之空疎荒落,迷暗昏塞,其何能硏索精微之蘊,仰補緝熙之功哉?噫,先正此書,規模廣大,而條理精密,博采經傳,彙分類輯,間附己說,發前未發,明白昭晰。以日中天,以聖學之高明洞達,宜無待區區講說,而自有默契而神會者矣。雖然,傅說之告殷宗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朱子亦語學者曰,世俗之學,所以與聖賢不同者,亦不難見,聖賢直是眞箇去做,說正心,直要心正,說誠意,直要意誠,修身齊家,皆非空言。今之學者,說正心,但將正心吟詠一餉,說誠意,又將誠意吟詠一餉,如此爲學,却於自家身上,有何交涉?夫以高宗之賢聖,猶慮夫知之而行未至,其所丁寧告戒如此,而朱子之言,尤明白痛切,豈非我聖上所當着意加勉處乎?殿下於是書,苟能深體而力行之,則一言一句,罔非造道之要訣,治病之良藥。由是而端本出治,由是而興衰撥亂,使朝著淸明,民生樂業,而國勢安泰,則先正之道未盡展於當日者,庶可畢行於今日矣,豈不盛哉?如或未然,訓釋雖詳,誦說雖精,只做得一場好說話,而已。顧何補於治理哉?臣方瀝血祈免宜,亦敢贅陳他說,而區區芹曝之誠,猶不能自已,乃敢略效淺見如此,亦見其愚之甚,而僭妄之罪,無所逃焉。若其所被恩命,實萬萬非愚分所敢當者,慙憫抑塞,斷無趨承之望。惟願聖明,曲賜鑑諒,亟許收還召旨,使恩數無屑,微分少安,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疏中所陳切實,可不留意?爾勿過辭,從速上來,補我不逮。 ○西平君橈疏曰,伏以上天閟澤,聖心憂遑,社壇郊墠,祀事親將,大小群僚,莫不駿奔在列。如臣無似,厚受國恩,萬一酬報,惟在於筋力奔走,而素患脚痺,已成痼疾,萬里驅策之餘,一倍添劇。重以感傷於暑風,濕痰壅隔,筋絡攣縮,痛若攢針,晝夜叫苦,跬步之內,末由轉動,前後陪班,一未趨簉,誠禮莫伸,分義都缺。有臣若此,生不如死,病裏惶蹙,恭俟重譴矣。伏聞頃日筵中,重臣以燕卜落後事,有所陳達,臣於是,不勝瞿然之至。其時事實,悉陳於向來請譴之章,登對之日,業已聖鑑之所俯燭,今不必更事煩縷,而念臣所叨,卽是上价,一行凡百,靡不句管,則論以不職,臣實爲首,而當初問備,誠是用罰之太輕,此雖出於聖度之容貸,而若其私心愧悚,歷月日而靡已矣。今重臣,果以此爲言,臣何敢諉以事過不恩自列,以益罪戾乎?筵席語秘,聞知最晩,今始略具短疏,仰瀆宸聽。伏乞聖明,特賜諒察,亟降嚴誅,以存邦憲,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更嫌,卿其勿辭,調理焉。 ○右尹尹惠敎疏曰,伏以臣蒙暇省壠,獲伸私情,聖恩如天,感激無地。京兆新除,又下於病滯鄕廬之中,繼伏聞聖心憫旱,日夜焦勞,壇祀郊禱,玉趾再擧,在臣分義,不敢以賤疾之彌篤,爲偃伏調息之計,擔舁殘骸,寸寸前進。入城之日,又有南壇親禱之命,爲參陪扈,忍死出肅矣。旋伏聞頃日筵中,重臣以燕卜落後事,有所陳達云,而纔自鄕來,未及聞知,矇然冒出,惶愧實深,急構短章,仰申微懇,適値淸齋,竟未登徹。法駕將戒,百僚駿奔,臣不敢獨以區區私義,偃蹇在家,黽勉趨參於淸道之班。且伏念實錄洗草,實是國家之盛擧,而螻蟻賤臣,曾參簪筆之職,耿耿私悃,亦倍恒人,又敢抗顔進參,而耐彈趨奔,廉隅掃盡,罪上添罪,慙悚靡容。念臣受命出疆,擅違新令,智昧處事,迹涉圖便。論其罪犯,合被重譴,而過蒙涵貸,罰止問備,至今退惟,怵惕冞切。罪輕之論,果發於冢宰,筵說旣秘,不得詳聞,而蓋其旨意,實出於愼法而杜弊,則臣固宜重被郵何,以爲日後之戒,玆敢申籲於淵鑑之下。伏乞俯垂照察,亟賜嚴勘,以重國體,以安私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其何更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黃海監司徐宗玉疏曰,伏以臣冒上自劾之章,恭俟勘處之命,及承聖批,不惟不罪,至以觀卿疏,知其故,須勿辭察任焉爲敎,臣伏讀以來,且感且愧,益不省自措也。今臣所坐,非一時做錯之比,亦非一番推考而止者耳。事關薦享,其體至重矣,迹涉慢忽,其罪至深矣,斥而免之,亦不足以少贖,而終始曲貸,尙置於按察之任,揆諸公法,參以私分,豈若是其晏然乎?夫賞罰,人主所以礪世之具,初不以職事之輕重,異其施也,而例罷之罰,只行於闕封守令,則烏在其礪世之意乎?況此後守令之闕封,難保其必無,而臣又從而論其事,則亦果爲責人之道乎?伏願聖上,亟降明旨,重勘臣闕封之罪,仍著爲令,以礪他人也。且念臣待罪本職,年已再周,才旣薄劣,性又昏懦,每遇一事,不能明白裁斷。仍而淹置,不事其事,雖以今番闕封事觀之,亦可知其一端,而其他種種爲弊於列邑者,又可勝言耶?目今旱暵之慘,更無可望,前頭賙賑之策,不容少緩,誠宜別選才俊,及時區劃,使無臨事不濟之患,而今臣則已試而蔑效矣。瓜近而當遞矣,又其所坐之難安,如上所疏矣。猶復淟涊盤礴,不思自處,以害國事,則後雖萬被誅戮,何補於一路之生靈耶?伏乞聖明,將臣本職,劃先變通,移授可堪之人,以幸公私,不勝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若是引嫌,未免太過,卿其勿辭察任焉。 ==6月14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直}}。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金尙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直}}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宋成明啓曰,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時無實郞廳,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敬徽殿親祭時,寶劍單子,傳于趙命臣曰,副摠管朴文秀,祈雨祭時,一番陪從後,無引嫌之事。而單子中,以呈辭懸錄,故付標以下,今後則雖呈辭,勿爲呼望。 ○宋成明有稟定事請對。傳曰,引見。 ○宋成明,以禮曹言啓曰,臣思喆,進詣宗廟署,與本署提調金在魯,眼同奉審,則永寧殿第八室神欌上靑斑子滲漏,第十一室神欌西邊靑斑子第一間,亦爲滲漏,第七室後面道里下八九椽間滲漏,宗廟第四室後面道里及第六七椽間滲漏處,果如本署官員所報。而此外去夜大雨後,永寧殿第五室神欌後面及西邊道里滲漏,宗廟第一室西邊後面道里滲漏,第五室後面道里第一椽間滲漏,空室第三室後面道里下第一椽間滲漏。故臣等一體奉審,而不可不急時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擇,則土王用事,乃在十八日,而其前皆有拘忌,土王入節之後,則例有拘忌,來七月初九日卯時爲吉云。永寧殿自第五室至第十二室,宗廟自第一室至第十二室,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行,移安同日同時,還安及還安祭事畢後,隨時設行,永寧殿自第一室至第四室告由祭,亦爲一體設行。所用雜物,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臣曹與戶曹堂上,本署提調,眼同修改,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本所部將廳墻垣一間,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金虎門入直砲手十名,依例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明禮門西邊宮墻三間許,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依近例西營入直禁衛軍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翼陵奉事所報,則去夜雷雨暴急,故慮有殿內滲漏處,凌晨奉審,則丁字閣、翼閣西邊,女夫瓦十餘丈捲却,而前隅第一柱,自畫桷,下至腰上缺裂,形如以刃刮去。詳細尺量,則廣一寸餘,長六尺二寸,深五分餘,而所缺木片,左右散落,正門與西挾塗戶紙,間間穿破,戶箭小小缺破,不勝驚心云。陵寢殿閣,有此缺破之患,不勝驚心,慰安祭,不卜日,來十六日設行,而本曹堂上、郞廳,依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依啓。大臣卽爲同往奉審。 ○金尙奎,以禮曹言啓曰,今六月十四日,行都承旨宋成明請對入侍時,明陵與翼陵咫尺之地,慰安祭竝行與否,問議于大臣以啓事,榻前下敎矣。問議于大臣,則左議政李㙫,以爲,翼陵丁字閣、翼閣西柱{{*|缺}}裂之患,極爲驚心,以此將行慰安祭,則明陵旣是咫尺之地,一體竝行,似爲得宜,伏惟上裁。右議政趙文命,以爲今此缺裂之患,在於翼陵丁字閣,則慰安祭只當設行於當陵,明陵雖曰局內,旣非同岡,則似不可以其聲之出於傍近。竝設慰安祭,而事無可據,未免臆對,伏惟上裁。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以爲,兩陵雖近,旣非同岡,則慰安祭,恐只當設行於翼陵,而臣病昏識昧,不敢質言,伏惟上裁云。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右相議施行。 ○宋成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昭顯宮薛里內官所報,則今番大雨時,奉審則正室唐家左邊第二桴道里上雨漏,一處大段,第一桴道里下一處滲漏,前面第三桴道里上雨漏,一處大段,正室內北墻三間許頹落,移安廳、香廳雨漏,庫庫滲漏,外北墻二間許,亦爲頹落云。正室至近之地,有此墻垣頹落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十六日設行,而正室雨漏等處,霖雨開霽後,擇日修改,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本倉官員四員內,奉事趙尙泰,移差殯殿所監造官,副奉事具萬喜,移差山陵都監監造官,本倉之諸處進排與入直,不能推移云,不可無變通之道。殯殿所監造官、山陵都監監造官具萬喜,竝令該曹,依例口傳閑官換差,以爲專意都監之任,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道監役官牒報,則肅靖門西邊禁衛營分授體城三間許頹落云。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圍排,卽速修築,而亦令該軍門,定送軍兵,限完築間,嚴加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以長生殿郞廳,以提調意啓曰,外梓宮始役已久,他提調未及差出,臣廷濟連日往來蕫役。外梓宮事體至重,提調一人之獨爲看役,固爲未安,臣廷濟又方以翼陵奉審事出去,明日無監蕫之提調,事體尤極未安。新除授提調工曹判書張鵬翼,令政院稟旨牌招,以爲蕫役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長生殿草記,外梓宮監蕫時,無他提調,工曹判書張鵬翼,令本院稟旨牌招事,允下矣。工曹判書張鵬翼,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辛亥六月十四日申時,上御進修堂。都承旨宋成明請對引見,都承旨宋成明,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洪昌漢、趙明履入侍。成明曰,自始雨以來,日氣陰濕,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昨今雨澤,田野想皆周洽,其已槁者,固無可言,而餘存者,猶有可望,民事誠爲多幸矣。成明曰,近以旱暵之災,聖心日夜焦憂,群下用是遑遑。親禱之餘,得此佳雨,不但民事爲幸,自此聖慮稍弛,衆心懽慶,實在於此矣。仍曰,非時請對,極知惶恐,而卽接禮曹草記,則所報翼陵丁字閣事,非如一時滲漏之比,誠爲異常。故不敢循例捧入,謹此持入矣。上曰,草記上之。成明遂進之,上展覽良久曰,此直是拆裂之謂耶?成明曰,缺裂云,未知何以致是,而若雨水暴急,屋柱之間,有罅隙則頹落滲漏,不是異事。而此則似非泛然滲漏者,不可只使禮曹堂、郞奉審而已。事當遣大臣矣。上曰,丁字閣不然云耶?成明曰,所傷者,丁字閣、翼閣前一柱也。丁字閣無它云矣。瓦子或値風力迅急,則不無捲飛之弊,而此則十餘丈卷置云,殊可異也。上曰,如是則屋上必有穿穴處,而此則其不然乎?所報猶糢糊矣。仍命書草記批答曰,依啓。大臣卽爲同往奉審。成明書訖。上曰,史官持此出去,卽爲分付,今日內,使之進去,又敎曰,明陵與翼陵,相距咫尺之間,似不可無慰安之擧。使禮官,問于大臣。成明曰,將爲奉審乎?上曰,非奉審,乃慰安也。成明曰,其間亦非至近。上曰,若至近則當直令擧行,而非至近之地,故有此問議也。成明曰,然則只爲問議于時任大臣乎?上曰,然矣。成明曰,雨水雖晩,自初旬前欲雨不雨之時,往往有雨下處,故間不無先爲移秧者矣。今將次第移種,前頭雨暘,若能時若,則或可免大無矣。今此得雨,實由於殿下方寸中,而雖然,人君遇災對越之誠,不以災消而便弛,小臣區區之意,亦願益加修省,終始罔間焉。上曰,仁愛之天,眷顧于元元,終賜之以雨,吾何有於其間哉?天之眷顧如此,予無以奉若,今雖得雨,恐懼之心,何敢少弛?方來災沴,亦有所不可知者,予所祗猥則視諸悶旱之時,又有加矣。成明曰,古語云,天子亦有歸之太空,昨日所下備忘中,有此意思,藹然於辭表,群下莫不感歎矣。遂退出。 ==6月15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申致雲{{*|坐}}。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金尙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權瑞東{{*|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敬徽殿望祭罷後,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北兵使李行儉所封進,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到院,而不但外封半拆,莫重殿最,不付所帶軍官,只入於撥遞,次次上送,有違前規。揆以事體,極爲未安,不可無警責之道,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前開拆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啓曰,判府事閔鎭遠上疏到院,而以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洪尙賓啓曰,兼禮曹判書申思喆,以長陵有頉處奉審事,今方出去,勢將經宿。所授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吏曹,遷陵時,梓宮上字書寫官右參贊尹淳,驪善君壆,預差長溪君棅、行副司直趙錫命,紙牓書寫官禮曹參判李廷濟、刑曹參議李廷熽,預差兵曹參議兪命凝、行副護軍沈埈,宣懿王后練祭時題主官開城留守徐命均,預差都承旨宋成明。 ○金尙奎,以議政府司錄,以左議政、右議政意啓曰,本府今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領議政洪致中奉命在外,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長陵參奉所報,則今此大雨,終日暴注,王后陵上西邊腰上,拆裂崩頹,土積于闌干石前面,自南至北幾至八把,兩陵後曲墻及三層階砌石,一時崩頹,土積于兩陵闌干石,而自南至北幾至十二把,大王陵外階下腰中鱗次崩頹,土積于丁字閣神門東邊,而幾至十二把,丁字閣南邊階砌石,亦爲崩頹,幾至三把,月廊北邊會簷滲漏云。王后陵上莎草及兩陵曲墻崩頹,至於如此,兩陵慰安祭,不卜日,來十八日設行,而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申致雲,以禮曹言啓曰,今春夏等本曹褒貶,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本曹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而所屬司僕寺、軍器寺、訓鍊院、典設司官員等褒貶,因各其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bb本b曹所屬掌隷院郞廳等,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以入。而判決事臣李重觀,以身病不爲進參,不得同爲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啓曰,本曹堂上張鵬翼,時未出肅,今春夏等褒貶,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官員,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親府郞廳,以有司堂上意啓曰,本部郞廳,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首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五部官員、四山監役官,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判尹李宜晩未肅拜,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春夏等本府郞廳,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本府有司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儀賓府言啓曰,本府郞廳,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錦平尉臣朴弼成,所患猝苦,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敦寧府言啓曰,bb本b府郞廳等,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以中樞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錄事醫員等,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領府事李光佐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及將官等,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領中樞事李光佐在外,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郞廳及諸將校,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洪致中,奉命出往山陵,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郞廳及諸將官,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李台佐有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所屬京外將官等,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臣趙儐,方有身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本營分授肅靖門西邊體城三間許頹落處,令該營,郞速修築,而定送軍兵,限完築間,嚴加守直事,允下矣。將校一員,出番鄕軍十名,卽爲定送,限修築間,着實把守,而雨意一向未已,姑待開霽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以宣惠廳郞廳,以都提調左議政、右議政意啓曰,本廳郞廳及常平廳郞廳等,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領議政臣洪致中奉命在外,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㙫,禮曹參判李廷濟,書啓,臣等,於昨夕辭朝後,僅出城外,仍卽前進陵底,夜色已深。今日質明,進詣翼陵丁字閣,詳細奉審,則翼閣西邊女夫瓦十餘張飜轉,房瓦上西南隅第一柱,自畫桷帶鐵,下至腰過半,差橫剝裂,有若以刃刮去,廣或一寸餘,或二寸,長六尺二寸餘,深五分餘,而或淺或深。又於其下西邊,亦有剝裂之處,長可五六寸,廣一寸餘,房邊,微有灰色痕木片,或散落於柱下,或掛骨於簾間。且其柱根,自東北移于西南,尺量則一寸許,西挾門三隻,正門西邊一隻,塗紙間間裂破,邊箭亦多剝傷,所見極爲驚愕。所傷柱木及正挾門隻,不可不竝爲新改,令該曹,涓吉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啓曰,左議政李㙫、禮曹參判李廷濟,有陳稟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吏曹口傳政事,廣興奉事趙尙泰,童蒙敎官柳澂相換,廣興副奉事具萬喜,繕工副奉事李廷益相換。 ○金尙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徽陵參奉所報,則自十三日午時,大雨連注,十五日卯時量,陵上莎草,自丑方,至寅卯方間頹下,長九尺五寸,廣十一尺,高一尺,丁字閣正門前面會簷及第二間第一椽雨漏,東邊雜像一坐,亦爲墜破云。又接崇陵參奉所報,則今十四日二更量,陵上丑寅方外階馬石外一尺爲始,莎土頹下,過於碑閣前面,廣二十七尺五寸,長五十五尺七寸,所頹莎土之覆過處,則長一百八十尺,丁字閣東挾門道里上及北邊會簷椽間滲漏云。徽陵陵上莎草頹下之患,至於如此,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而崇陵外階頹下處,則依例本曹堂上、郞廳進去,奉審後,稟處,徽陵、崇陵兩陵上慰安祭,不卜日,來十七日設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行判府事閔鎭遠疏曰,伏以臣於頃者,敢陳一疏,妄論陵寢大事,惟其誠信素淺,言語無力,固無望其感孚於聖心,而若其懇懇憂愛之忱,或冀見諒於天地父母之前矣。及奉批旨,縷縷誨諭,顯示未安之意,臣惶隕慙恧,覓死無路。況臣於封疏之後,始聞所謂不忍聞至凶之言,出於成蕆之口,而非馬翼龍也。權以鎭占山之事,在於尹安東之日,而非按臬時事,臣固已瞿然悚懍矣。及見以鎭對辨之疏,則以元無是事爲言,渠於告君之辭,旣曰元無是事,則臣何敢以傳聞之言,必可信乎?夫奏語爽實,其罪不輕,厥有常憲,不可倖逭,臣縮伏恭俟者,已有日矣,而尙未聞有勘律之擧,揆以典章,恐不當如是,矧今亢旱之災,前古所無,政當長養之節,膏澤之不降,已近五旬,田無立苗,野無靑草,農人抱鋤,仰天號泣,大命近止,景色愁慘。桑林親禱,至再至三,而冥應終閟密雲旋散,聖心焦勞於上,群工駿奔於下。而臣以閑廢罪累之蹤,不敢追躡法駕之後塵,偃伏田廬,有若無所聞知者然,有臣如此,不如死之久矣。殿下正宜嚴降措揮,以正其自便之習,其不可諒其情迹而曲恕之也,明矣。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臣前後負犯,以警群僚焉。抑臣有區區私懇,敢此附陳焉。臣於昨年,旣承優游京鄕,任便去來之敎,凡有行動,固不必仰煩聖聽,而第臣之移住近畿,旣由聖敎,則離次之際,有難自擅,今臣妻葬,期在不遠,妻喪歸葬,自是國典所許,方將發向驪州地,而臣方在外,不得循例受由,切望特許往返,俾得以少伸情理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疏批,不過諭予意,原無深意,卿何過自引咎?疏末請由,許卿所請,卿其安心勿辭,往返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六月十五日四更一點,敬徽殿望祭親行時,上以視事服,乘素輿,自大內,由明政殿,出就齋殿。少選,改御衰服,贊禮禮曹判書申思喆,導上入殿庭,就板位。哭四拜,詣靈座前,行初獻禮如儀,降復板位。思喆及都承旨宋成明,請暫入小次,上不從。右議政趙文命,行亞獻禮,咸原府院君魚有龜,行終獻禮,竝如儀。上又哭,四拜禮畢,上還就齋殿,改御視事服,還入大內。諸臣隨至明政殿後階下,罷出。 ○辛亥六月十五日申時,上御進修堂,左議政李㙫,禮曹參判李廷濟請對引見。左議政李㙫,禮曹參判李廷濟,同副承旨金尙奎,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洪昌漢、趙明履入侍。㙫曰,日氣陰濕,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㙫曰,臣昨日承命往翼陵,夜已深矣,今日質明,肅拜於紅箭門外,仍爲奉審,則事甚怪異。丁字閣上瓦子捲置,而無所穿穴處,翼閣西邊第一柱畫桷宛然,而帶鐵以下橫斜拆裂,若刮出然。聞守僕之言,則其夜宿於直房,雷雨甚壯,聲忽震動,木石間,疑必有天變,而至於丁字閣,意念所不及,詰朝見之如是云,故謹此圖形而來矣。上曰,不至於半隻盡拆耶?廷濟曰,初始於西南,終向東邊橫斜缺裂,而以捲瓦事見之,瓦底棟上,必有可驚愕之事,而此則不然。但稍南處,如灰色,看來無慮不生。然臣嘗見古木或船檣經變之物,則直如火燒之餘,而此則如斧嚙,但其如灰色處則似有煙火氣。且其噴薄陵盪之時,掛簾或墜地,西狹及正門,多被傷破,可想其氣勢之迅急矣。仍自袖中,出紙裹木片以進曰,所散落木片,陵官一一置之,以待奉審,無一箇遺失,而厥數竝細大只此而已。其拆裂處,不至大段,據此可見矣。㙫曰,此於所見甚不好,修治之事,不容少緩,分付該曹,速爲修改,似好矣。尙奎曰,或値風急,則如柳木亦折裂矣。廷濟曰,此則不但風力所爲也。㙫曰,此事於陵官之報,臣等之啓,聖明必已洞燭,不必又爲請對。而但念古之賢臣,凡四方災異之狀,必取而進之,使君心,警省而不敢怠忽。臣等,雖未及此,亦願殿下於此,警戒憂懼,對越之念,無所解弛,所以請對者爲此也。上曰,雖不明言,已可揣知,莫重陵寢,有此變異,恐懼之心,何可盡言?㙫曰,唐時,太廟屋壞,而其君將行幸,其臣有諫止者。聞國朝故事,則神德王后陵紅箭門,嘗有震驚之變,先正臣李珥文集中,亦記文昭殿事,未知其時符驗之如何?而亦可以觀戒矣。又曰,殿下竭誠祈禱,得此大霈,臣今於往來之路見之,農民遍野,佃作景色甚好,田穀頗美,付種者亦茂,傳者多過實,以爲秧苗焦枯如焚矣。今見其所移種,亦有靑色,問之農夫則云,此後雨陽能調,雖豐登亦可,然勿以得雨爲安,益加警戒,臣之願也。上曰,古之野史,以五月初十日雨,爲太宗雨,今自初八日始雨,而尙靳大霈,昨今果爲澍下,卿等虔恪祈禱之誠,固亦交參於其間。而此實仁愛之天,眷顧于元元,而聖考恤民之德,陰有所相,雨始於忌辰,是亦實錄然也。故欲下備忘,交相勉戒,且使今日臣庶,知後世不忘之義矣。値此陵寢之變,姑未遑焉,然此心警畏,何取以得雨少弛也?㙫曰,聞長陵莎草崩壞,亦爲驚心矣。上曰,久旱之餘,雨勢如此,陵寢莎草壞傷處,必不止此矣。廷濟曰,今此往來之路,田畓不多,未得詳知其形止,而如昌陵坪,地品甚薄,各穀不遂,近因設店,反爲腴壤,雨澤之後,所見甚奇矣。㙫曰,今年移秧則將失之矣。上曰,此最害農,先朝立禁,意不尋常。乾播則比移秧爲好云矣。廷濟曰,臣久居鄕莊,且多歷外任,故略知農功之利害。乾播則甚奇矣。故農夫之最勤者,雖有水之田,故爲疏洩乾涸而播之矣。至於移秧往時,獨三南有之,今則無處不爲,蓋其功役便省,一夫之力,優治一石播地。而五六月之間,一番得雨,則亦免其愆失,故毋論水根之有無,處處皆爲,延及於關東、海西,勢不可禁,而誠爲悶然。今亦幸而得雨於流頭前,猶可及救其一半,而設令差過二十日後,則擧將棄之矣。㙫曰,避殿,處烈陽下曝,且少雨輒濕,聖躬得無傷損乎?今則雨澤已洽,避殿一節,權停,如何?雖不可以得雨爲喜,聖躬之傷損,誠甚切悶,故敢此仰達矣。尙奎繼而請之。上曰,數次祈雨而得雨,非人力也。乃天也。君臣上下,當一心不弛,圖所以仰答天心。而避殿減膳,必報秋節後復常,乃是前例,此等節文,亦何可放過乎?昨今大霈後,初爲引接臣僚,霑濕何傷?但新雨餘,地氣濕汚,於此賜坐,似非禮接之道,故姑爲引坐於斯堂,而至於還復,不可徑爲也。㙫曰,臣於先朝,久叨近侍,避殿,雖報秋節後停止,今旣得雨,秋節且不遠。而所避御處,異於月廊,雨陽俱爲害,其在聖上自愛之道,不可不速爲還復矣。上無發落。廷濟曰,臣以例兼長生殿提調,近者逐日往來,監蕫外梓宮造成之役,始得詳知長生殿事,而深有所慨然者,敢此陳達矣。外梓宮,例以海松板用之,今年所斫,又當入來矣。雖不盡入於國用,東園秘器,何等重大?而木品甚劣,自前揀選於十部之材,僅成三部。今則雖幸而造成四部,其餘六七十立,積在西正庫,而不過爲退板而已。事甚無謂。自今敬差官處,別爲申飭,該道所定差使員處,亦一體申飭,俾無如前之弊,何如?上曰,各別申飭事,分付,可也。{{*|出擧條}}上曰,丁字閣,只改其所傷之柱乎?廷濟曰,此乃翼閣外柱,改之不難,撑木擧樑,拔出其柱,而易以新之,甚爲便好。故臣在外多造廨宇,而用此法矣。上曰,卽爲拔去易之,戶隻傷破者,亦爲修改,可也。又敎曰,此木片,易歸於不潔之處,善爲處置,可也。廷濟曰,燒火則好矣。上曰,棄之山谷,風磨雨洗,使自消盡。而且俗談,此等物,有取用者云,使郞廳,眼同處之,可也。諸臣遂退出。 ==6月16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病}}。左承旨申致雲{{*|病}}。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金尙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金尙奎啓曰,卽伏見諸道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慶尙監司趙顯命啓本中,昌寧縣監李肇元,以潛釀已非,私饋何爲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昌原府使李希夏,以事有病民,不卽報知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昆陽郡守柳潗,以妓刷瞞報,隄隁不修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守令無一人居下。全羅監司李壽沆啓本中,珍島郡守趙德基,以疎緩雖病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平安監司金取魯啓本中,碧潼郡守楊就達,以賣穀招謗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陽德縣監崔廷秀,以事有宜警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江原監司李眞淳啓本,則旌善郡守宋必煥,以間有失着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咸鏡監司尹陽來,統制使李遂良,京畿水使趙儆,忠淸水使尹宅鼎,全羅左水使李重新啓本中,守令邊將無一人居下者,殊無嚴明殿最之意。而忠淸監司申昉啓本,永同縣監吳胤周題目中,異績之異,刀擦而不爲補畫,莫重等第文字,如是不察,竝推考,何如?傳曰,依啓。柳準外,凡褒貶之規,當從下句,不必以此竝置,中下考,勿論勿推。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尹光運、南泰齊在外,掌令金廷潤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宋成明初度呈辭,傳于金尙奎曰,還出給。 ○假注書權瑞東出使,代以權賢爲假注書。 ○傳于金尙奎曰,召對爲之。 ○以咸鏡監司尹陽來狀啓,卽今麥凶,若是慘酷,民將盡劉,還上留半。雖有朝令,不避擅便,參酌加分待罪事,傳于趙命臣曰,勿待罪事,回諭。 ○金尙奎,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朴師正,時在京畿豐德地,副修撰韓顯謩時在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副應敎金尙星,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祿試射日次,而卽今內中日與凡試射姑停,不得循例擧行,待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以敦寧府言啓曰,自前國恤進香時,本府則不載於《五禮儀》,故該曹以此不爲擧論於分排中。自仁祖廟壬申以後,輒皆啓請設行,癸丑年遷陵時,自本府,亦當依他例稟請,一體設行。而其時府使,不善擧行,以致闕而不行,其後本府堂上,至有草記引咎之事矣。今此長陵遷陵時,一依他司例,令禮曹擇日,藝文館撰進祭文,戶曹分配祭物於三司,設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取考癸丑遷陵時謄錄,則都監各項所入匹緞,皆以關西管運餉所在取用。故今番遷陵時所用匹緞,亦爲依謄錄上送事,自本曹,移文平安監營矣。回移內,外方記簿金帛取用,與它有異,雖係應行之事,必經啓稟然後,可無後頉,卽爲啓下行關,以爲擧行之地宜當云,其言不無意見。今此兩陵遷奉時,所用匹緞,比癸丑,當爲倍入,本道各庫中匹緞,色品鮮明,可合進用者,依數擇出,急速上送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柳壽恒呈狀內,積年鼓脹之症,轉成內腫,眞元澌脫,氣息如縷,奄奄待盡,已過半年,以此垂絶之喘,虛帶職名,決無是理,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蔣世貞手本,則時囚罪人李重庚,素患伏暑之症,每當夏節,輒復發作,症甚危急矣。四朔處濕之餘,前症復發,若不保頃刻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金尙奎,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粉板書役,今旣垂訖,謄錄郞廳,時無緊關事役,其中司諫韓師得,副司果閔珽、金尙翼、尹志遠、宋徵啓,兵曹侍郞李師德,竝姑減下。卽今校正之役,最爲緊急,都廳郞廳權爀,方在外,上來遲速,有不可知。今姑改差,其代,以謄錄郞廳李日躋陞差,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穆陵參奉所報,則仁穆王后陵上東邊艮方近處曲墻內墻,廣七尺許崩頹云。陵上曲墻崩頹,事甚驚駭,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十八日設行,本曹堂上、郞廳,卽當進去奉審。而本曹堂上、郞廳,以徽陵陵上莎草頹下處奉審後,崇陵陵上外階頹下處奉審事,仍留矣。今此穆陵曲墻崩頹處,一體奉審後,稟處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堂上、郞廳言啓曰,臣等承命馳詣徽陵陵上莎草頹下處,奉審後尺量則自丑方至卯方,長九尺五寸,廣十六尺五寸,莎草負土頹下,頉處大段,僅以油芚草芚,依例內外蓋覆封標矣。修改之擧,不容少緩,而考見前例則六月改莎,本有拘忌,令該曹,八月節後擇日擧行。且陵上莎草,亦頗有間間枯損之處,修改時,竝爲修補,亦似得宜。丁字閣雨漏處,亦爲奉審,則正門前面會簷,及第二間第一椽雨漏,東邊雖像一坐墜落,前頭修改時,一體擧行事,分付該曹,而莎草傷處,圖形以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應敎任守迪疏曰,伏以臣,衰昏疲病,本不合於講任。雖迫於嚴命,黽俛一出,帶疴淹直,已浹一旬,乃於昨曉,祭班罷出之後,忽覺肢節灑淅,頭腦如碎,仍成毒癨,寒熱交作,頃刻之間,若將泯絶,此非一時偶感之比。而素有伏暑之症,乘衰轉劇,每當夏令,發作無常,種種症形,視前加重,若不趁,今醫治實有死生之慮。卽者召對命下,而病狀如此,欲起還仆,終不得入侍,至煩微稟,尤不勝惶悚死罪之至。玆不得不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間,懇乞亟賜鐫遞,俾得及時調治,仍治臣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判尹李宜晩疏曰,伏以臣,頃蒙恩暇,獲伸私情,幽明感結,死無餘憾。而前月辭疏之批,又以伸禮上來,體前席之意,爲敎,臣是何人?每叨過分之恩,感激隕越,不遑寧處。且伏念聖心憫旱,屢勤桑林之禱,國祥不遠,又迫釋服之期,臣一息猶存,西樞未解,偃息鄕廬,分義未安。欲一進身京輦,朝夕承候,仍參練祀,少伸情禮然後,退伏丘壑,以畢餘生。玆以不計死生,扶舁登途,已於數日前,來伏城外,而冒炎跋涉,氣力澌綴,尙不得叩謝天陛,悚蹙方深矣。乃於千萬意外,忽承京兆新命,臣惶駭戰汗,措躬無地。噫,臣之向來所被恩數,實是曠絶千古,臣雖老耋昏惑,尙有一段知識,豈不欲以未死之身,奔走職事,以少答天地之恩?而念臣今年八十有二歲矣,重以聾廢耄荒,鬼事已迫,若復貪戀榮寵,出而承命,在朝而顚仆,臨事而裒如,則譏笑之來,理所必至。臣之一身顚沛,固不足恤,而其於誤聖簡而辱天眷,何哉?此臣所以誓死自劃,不敢爲一謝恩命之計者也。蓋聖眷愈隆,臣尤宜謹守廉恥,古人所謂以不報爲報者,正爲臣今日道也。況今遷陵卜吉,本府多有緊急擧行之事,臣以必不可出之人,一日虛帶,尤增罪戾。玆敢冒萬死,略暴血懇。伏乞聖明,亟許鐫遞臣新授職名,使臣得以軍銜,少住輦下,以安微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京兆新命,意非偶矣。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副提學閔應洙疏曰,伏以光陰駟疾,大行王大妃練期倏迫。仰惟聖情哀疚,益復靡逮,罪釁賤臣,屛蟄窮鄕,遙望宸極,只增呼隕。仍竊伏念,臣自春以來,荐被寵除,情病俱苦,一未祗謝,徒事祈免,輒致變通,分義虧缺,恩命屑越,慢蹇之罪,宜無所逃。而聖度如天,曲賜涵貸,誅殛不加,除書繼頒,復授以玉署之長,又侈以馹召之命,臣誠惶感悚蹙,益不知所措也。噫,臣之情勢,前旣備陳,不獨三司之列,自劃已牢,雖尋常除拜,尙自恧蹙而逡巡。則況此所叨,何等地望,何等責任,而乃使滓穢之蹤,裒然於諸學士之首耶?設令臣無他罪犯,其不學無文,魯莽滅裂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伎倆畢露,名論素定,此等淸華,本非夢想所到。而乍遞旋授,至再至三,有若應踐之宿趼,羞當世而辱名器,孰過於是乎?論其情迹,則萬分臲卼,言其職名,則萬不近似,去就一節,更無可議。而狗馬賤疾,近益癃痼,土祟痰癖,迭作交劇,宛轉床簀,無計自力。當此亢旱,宵旰軫憂,親秉圭璧,連禱桑林,而臣虛帶華銜,冥然不動,獨阻陪從之列,尙稽自處之擧,罪戾層積,氷炭交中。玆敢不避瀆撓,又此疾聲號籲。伏願聖明,俯垂諒察,亟遞臣職,仍勘臣罪,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方陳情丐兌,不宜攙及他說,而臣之頃帶諫職也。伏聞殿下,以鳳輝合啓事,發論兩臺臣,至命黜罷,筵中聖敎,亦極嚴截。臣之從前難進之端,政以曾參討逆之論,則兩臣之被譴,臣亦有所難安,而處分之至嚴,辭氣之非常,實是無前之過擧,臣惶懍之餘,繼之以憂歎。擬陳一疏,以請嚴譴,兼效瞽說,以貢愚忠,而適致遞職,未及上徹。顧此館職,亦是三司之一,則區區私義之危蹙不安,實與薇垣無間。而旣往之事,雖不得追提歷論,若其君德所關,則耿耿憂慨之忱,終難自隱,敢此略陳焉。夫臺閣,卽人主之耳目,而言路之開閉,實係國家之治亂。是以自古臺諫,雖未必皆賢,其言亦未必盡是,而必虛心而求之,和顔而受之,不以爲罪者,所以培養眞氣,而開廣聰,明也。今殿下推誠之意,每形於絲綸,求言之旨,頻降於臺省。雖以大公至正之道,自勉於上,牽裾折檻之節,飭勵於下,而夷考其實,則未能虛心而觀理,乃反惡方而喜圓。欲做蕩平,則自聖之念,意必之私,已先硬着於胸裏,深惡黨習則竊鐵之疑,數株之惑,輒自攪撓於心中。逆志之言,未嘗求諸道,遜志之言,未嘗求諸非道,不問物議之如何?每欲直斷,不究是非之所在,勒令調停。少有怫忤,則斥逐叱責,不少假貸,惟以爵祿威罰,箝制一世,欲齊不齊之口。試以向日事言之,殿下非不知鳳輝之爲逆,而只慮起鬧於朝端,或恐有妨於蕩平,逆揣於言意之表,求罪於本情之外,白簡才奏,天怒遽震,招入言官,呵叱蹙踏,殆同奴隷,至以鞫問言根爲敎,此何擧措也?其言雖或不摡於聖心,關係至重,事體自別,固當優容假借,隨事可否,以盡吁咈之美,其人設或眞有可罪啓辭,則賜批而後處分,尙且未晩。何故而汲汲迫逐,竝退其啓,若是其顚倒耶?朱子曰,聖人之喜怒,大公而順應,天理之公也。衆人之喜怒,自私而用智,人慾之私也。殿下此擧,至今事過之後,苟以程子所謂忘怒觀理之法,平心反省,則果可謂物來順應,而一出於天理之公耶?此槪殿下,嘗認以亂賊之生,本於黨習,討逆之論,反致激變,一切往事,都付先天,竝與犯分干義之徒,詬天射日之賊,亦皆諉之於其源出於黨習,而使不復提論。馴致義理,漸至晦塞,亂逆尤無懲畏,討復之請,反爲忌諱,營護之習,任其肆行。今此發啓之兩臺,亦參前日之合啓,則所秉之大義,前後無異,而拘牽時勢,不敢殫論,草草一啓,實涉苟簡。殿下之輕視,雖所自取,而上旣以嘗試疑之,下又以鑽進斥之,罔念本事之重,勒加不韙之目,繼以入臺者,乘其機會,肆然停論,略無顧忌,苟有一分嚴畏之心,安敢乃爾?因此一事,轉輾激惱,而君德之貽累,無人敢言。臺啓之還給,雖因重臣所達,改宣筵敎,而喉司則實未識聖敎之本意,矇然書出,更不違覆,咫尺前席,所陳者偏護之說,張皇投疏,所詆者春秋之義,事之無嚴,莫甚於此,其意方急於護逆,則宜其無暇於匡救,而亞諫一疏,亦極寂寥,無所糾繩者,抑又何也?尤可慨然。噫,殿下之所欲禁者黨習,而黨習未禁,徒罪沐浴之義,殿下所欲和者朝象,而朝象未和,徒廢懲討之典。至使罪關逆節者,混被洗冤之澤,猶可謂國有法乎?彼臺閣之不爲爭執,儘有罪,而苟究其本,亦孰使然哉?風行草偃,上好下甚,卽其勢也。殿下之自壞其典章,自塞其耳目,旣如是,則今日風習之至此,又豈獨諸臣之罪哉?推是以往,觸處皆然。上下相徇,曲爲彌縫,用意甚勤,而情志益阻,禁令先設,而言路益絶。凡居臺地者,箝口則幸卒無弊,轉喉則動輒多礙,欲論異己,而嫌於黨伐,將提往事,而怵於冒禁。言君德則觸忤是懼,談時事則起鬧是慮,必要揀得,一般避風躱箭處爲說,言路之崎嶇,莫此時若也。朝陽之鳴,未聞於當世,仗馬之斥,相續於明時,臺閣則實無謇愕之節。而殿下徒受罪諫之名,其爲拒人於千里者,不特詑詑之聲色而已。此豈細故哉?臣竊惜之,卽今殿下之庭,鸇逐之誠,姑不暇論,衮職之闕,尙且越視。筵席之上,章奏之間,犯顔批鱗之諍,責難格非之辭,擧世寂寂,是果聖朝,眞無闕事,聖德眞無可補而然耶?此亦殿下之所當自省處,而摧折臺閣,今又至此。由是而君道日亢,莫敢或違,氣節盡消,皆思苟容,則君上雖行亡國之擧,朝暮雖有復隍之憂,其誰敢爲殿下言之乎?嗚呼,目今國勢岌嶪,天變稠疊,人心世道,無一可恃,而又重之以極無之災,三農廢業,四野無靑。今雖得雨,已盡焦之苗,未入土之種,勢難救得。以此時象,又値大歉,則不但民無孑遺,國家實無稅駕之所,臣跧伏草野,目擊田里之遑遑,仰念九重之焦勞,心如焚惔,寧欲無吪,未知聖世,有何召災之政,而旱魃之肆虐若是耶?天意深遠,雖難歷指,以效漢儒之傅會,而姑就目前之符驗者觀之,乾剛之獨運,威怒之失中,如上所陳。堂陛之間,誠意未孚,施措之際,物情不平,韓愈獨陽之戒,寇準政刑之論,方欲尾陳,以獻芹忱。卽伏見下政院之備忘,十行王言,丁寧懇惻,雖成湯六事之責,周宣側身之修,殆無以過之,此足以格天心、致甘霈。而第念人主遇災警懼之道,雖皆以罪己求言爲急,苟不能眞知可畏,而實修其德,眞欲聞過,而實行其言,則此亦不過應文具、備故事而止耳。雖日下哀敎,日求讜言,天意何以孚格?闕政何以得聞乎?昔宋孝宗嘗禱雨有應,劉珙進言曰,誠心感格,其應如響,天人之際,眞不容髮,願察此而益謹其獨,古人雖得雨而猶且警畏如此。矧今一雨,王城百里外,尙未遍注,密雲連日,終靳霈然。臣誠願殿下,勿以都下之得雨,少懈寅畏之聖心,益篤對越之念,克懋自修之德。眞能畏天而飭躬,以弭災沴,眞能虛己而受諫,以恢言路。毋徒事言語文具之末,而用工於根本切實之地,毋徒恃聰明睿智之資,而反忽其自廣狹人之戒,毋以飭勵禁絶爲務,而先正其本源,毋以偏黨反側爲慮,而囿之以大公。罔或以好惡,爲之進退,而喜怒之發,必皆中節,罔或以形迹,輕加億逆,而淑慝之分,必皆洞察。凡係論議之從違,人物之黜陟,一裁以義理之正,無一毫私意參錯於其間,使處置得宜,人心咸服,至誠交孚,忠讜競進,王道正直,公議大行,則時象足可以挽回,天怒亦可以應豫矣。臣之私心蘊蓄,固非止此,而身負重累,迹阻宸陛,時政得失,旣難逐事枚陳,耿結方寸,不能自已者,爲聖德也,爲言路也。倘蒙聖明,不以人廢言,臣雖被重譴,亦將與有榮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末端勉戒,大義是矣,可不留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應敎金尙星曰,伏以臣,妄涉世路,屢憎於人,日昨反詆之言,自有許多藏頭語,而臣於一切辨理事,粗守折肱之戒,惟思自靖而已。何暇與人較也?第玆東壁新命,又下於呈告得遞之餘,而顧臣踪地,已無冒出供官之勢。且於騎曹殿最事,又有萬萬愧訝者,臣旣見帶軍銜,病闕參謁,則臣名當在其書中,而得伏聞該曹啓本,則書以上考云。若謂臣之移職,適在殿最之日而致此云,則固不當擧論於軍銜之列,不然而旣以軍銜擧論,則未參貶坐者,決無書以上考之理,或者封啓之際,偶致遺誤而然耶?勿論中間委折之如何,旣已坐速公格,而厭然自揜,斷無是理,臣之宜遞見職,於此亦審矣。頃於郊祀陪歸之後,重患暑感,方此委臥不省事,而天牌儼降,不得不隨詣陳懇。伏乞聖慈,亟賜照例鐫遞,以存公格,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辛亥六月十六日申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參贊官趙命臣,侍讀官尹彙貞,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洪昌漢、趙明履,副司果李宗城,同爲入侍。講《聖學輯要》初卷下篇,自脩己第二,止二十五板右言窮理用功之方,諸臣以次讀訖。彙貞,陳文義曰,此書所引,皆聖賢至言嘉訓,鑿鑿有據,用功尤切實,與史學有異。《東國通鑑》畢講後,始進此書,此非一二次泛看,可以得力,必須反復深究,從容理會。而今此自止太多,至於窮理章條件各異,而通同爲之,似汗漫難看矣。上曰,前頭法講,雖進《心經》,此書則當不廢於召對,而今此窮理章,通入於自止之內,誤矣。此後則無如此過多,可也。論尊德性章。彙貞曰,此是《中庸》而五條,雖不無大小之辨,皆有所指矣。如尊德性,道問學,先儒謂如車之兩輪,鳥之兩翼,不可偏廢而亦無偏重。如或偏主於尊德性,則厭煩就簡,墮於禪學矣,偏主於道問學,則膠擾口耳。而爲俗學矣。朱子一生,交致其功,而臨川吳澄,於《心經》末端,謂朱子少時,主於道問學,晩始覺悟,而主於尊德性云。先正臣李滉,著說而斥其謬,亦載於《心經》,更爲參看,似好矣。上曰,然矣。論陽章發處章。彙貞曰,古人不曰誠之所發,金石亦透乎?近者悶旱焦勞,屢次親禱之餘,得此甘霈,雖曰後時,豈非殿下方寸中所出來者乎?以日昨備忘觀之,則不自爲功,歸之於仁愛之天,眞是王者之言也。《易》曰,謙謙君子,萬民覩之,殿下謙光之德,至矣。凡在臣庶,孰不瞻仰感歎?然遇災戒懼之心,易於終怠,且夫爲人上之道,敬天勤民之外,更無至法要務,而殿下方憂旱暵之孔酷,親祀郊壇之時,是心豈不一於誠敬乎?謂凶歲之已判,講究荒政之時,是心豈不一於懷保乎?臣愚死罪,知殿下必不能繼續此心矣。夫成湯之日新又新,文王之純亦不已,此心,豈有一息間斷之時乎?殿下若以湯、文爲師,勤勤勉勉,蜎涓蠖濩之中,一心對越,無少間斷,則何患天心之不享,而民生之不遂乎?上曰,昨日亦已下敎於大臣矣。今此得雨雖晩,前頭雨暘以時,則或不至大無,而但極無之餘,常多有極備之患。予之言,若歸於過慮,則生民之幸也。不然則極無極備,爲凶則同。得雨之後,此心恒存于中矣,工夫未到極處,豈能免作輟之弊乎?然此心則未嘗少弛,今仍文義,進戒切實,當各別體念焉。彙貞曰,非獨今日也。前頭雖平常之時,不釋此遇災警懼之心,則期於敬天勤民之道,必有實效,故敢有所陳達。非謂得雨之後,聖心便已懈怠也。上曰,此註說所言不信、不智、不勇三者,與《中庸》三達德有異,是亦有次序乎?御史是經幄舊臣,亦爲陳之。宗城起拜曰,殿下,以小臣嘗出入經幄,今因事入侍,有此下敎,臣不勝感惶矣。臣本無它技,只欲以章句文字,事殿下,今不得復執冊登筵矣。然旣承聖問,何敢不盡其愚乎?是三者,次序大煞,分明不信者,初不以聖學爲是,雖聖人亦末如之何者矣。不智者,其知有所不及,而可使知而學者也。不勇者,知此學之爲美,而行之不力者也。殿下博觀載籍,凡道術之眞僞,政敎之得失,靡不周知,如漢文之治,猶以擇術不正,溺於黃、老,故後人惜之,殿下,自在東宮,立志如何?自期如何?殿下之志於道、志於學,雖遐方之人,皆知之,其蘄嚮之切,想望之大,于今幾年?而其發於行事,見於治理者,迄未有以大慰群下之望,夫學不進則退矣,雖中歲以來,事端喪威,稠疊震剝,殿下一心,若堅持不撓,隨處加工,則亦豈無實效乎?天災民怨移轉之機,不在於他,只在於殿下一心,而其所以不能者何也?臣謂殿下之病,近於不勇,如古人所謂一刀割斷之工夫,曾不能下得故也。儒臣以得雨之事陳達,而向於親禱之時,臣每在工祝之列,仰瞻玉色瘦瘁,宸情焦憂,終至於得雨,高高之天,尙能感格,在我之一心,寧有以至誠治之而不得治之理乎?讀書萬卷,致有今日,爲千古所美者,由無躬行之實故也。古人言學,必曰體驗,體認體行,動以體爲言者,蓋歸之於一身使行之以躬也。上曰,御史之言然矣,予實不勇,若勇則德豈止於是,而民不被其澤乎?祈天永命之,當以人力,亦知之久矣。尙無其效,心誠愧之,我爲君師之位,不能行此,今日國勢之如是,無足怪矣。然素志則不如此矣。且予方有病痛,欲問於御史矣。近日天災之如是,未知冥冥中警告何在?而《易》曰,其亡其亡,繫于苞桑,在今維持之道,惟在予方寸,而方寸已傷,不得其正。凡諸收斂作爲之功,大不如方寸不傷之時,未知何修而救此乎?宗城曰,聖敎至此,臣心尤慼慼有感矣。凡人遇所難處之境,方寸惡得不傷?如悲哀恐懼之類,皆足以傷人心志。故先儒言,從難克處克將去,若不能克去,留着於肚裏,則反失其正大光明之體矣。孟子曰,勿助長,殿下病處,似在於助長。是亦千古學者之通患,而爲害甚大,今聞下敎,則於存心養性處,必有所未盡而然也。願以《心經》置前,益懋涵養之方焉。上曰,所達,眞切實矣。然若是心體之病則猶可治也。若是方寸所傷則難治矣,默自點檢,似是方寸所傷也。宗城曰,雖眞如下敎,苟能存心於湛明虛曠之域,勿爲事物役,凡於應接之際,惟皆順而當理,不使憧憧往來,則方寸之病,亦可以治之。目今宗社所托,臣民所望,皆在殿下一身。殿下一身,又以一心爲主,而心體之所傷,則不可使華扁醫之,不可以藥餌治之,惟在於存養之得其方而已。今夫閭巷匹夫,或有過於讀書思索之功,而得心體之病者,其所以治之者,亦不外乎此矣。論王言如絲章,彙貞曰,臣誠惶恐,而殿下於言語上,欠簡重,或與廟堂議臣,吁咈都兪,或與經幄儒臣,論辨質難,則固不害其諄複繁多,而如批旨判付之間,則似當於簡重處,加意也。上曰,然矣。此予工夫不足處也。堯、舜相傳授之言,不過十六字,而其後殷盤、周誥,則流於太多,此文勝而然也。予則非文勝也。平居亦厭旁人之語,而至於引對諸臣之際,或遇所見不同處,自不免其費辭辨說,以致言語之長,此蓋工夫不足而然也。宗城曰,自古人君,有見古人所著書,而恨不與同時者。李珥,當宣廟之時,以堯、舜吾君之心,勤勤惓惓於筵奏章疏之間,又爲此書具箚投進。而其箚辭,以變化氣質四字,爲主意,多格言至論,說出時君、世主病痛處,亦爲切中。今儒臣,以言語上陳達,竊覸殿下,於剛穀弘大處,似不足,其所受病,同一源頭。若於此四字得力,則心體之病,氣質之病,皆可以治之,推而發政施仁,自可以收其效矣。上曰,所達甚當,當各別猛省矣。予亦知是病痛,常欲加意,而所加意者,或於不必加意處爲之故,未見其效矣。彙貞曰,夙興夜寐箴,有故相臣盧守愼,註釋於收斂身心,最爲切實。雖似近且小,推而行之,則可遠而大矣,此一箴,眞切體行,好矣。上曰,此箴,今承旨申致雲,在春坊時,嘗爲陳達,而其所達之本,在此矣。彙貞曰,宗城,以涵養爲言,此工夫,在事物未接之前,必須先加涵養,可以物來順應,願聖明之加意焉。上曰,其言然矣。彙貞曰,召對時一讀而罷,則雖如《史記》諸書,易爲忘失,況如此書者,何可草草看過乎?必於燕閑之中,反復紬繹,可矣。上曰,此前亦已印入一件,方置之案上矣,上曰,御史以關西事,有欲陳達者乎?宗城曰,關西事,條件甚多,而當先奏急時擧行者矣。箕子墓,在平壤,象設剝落,久不修治,平安監司臣金取魯,狀請改修,自上許之,香祝已下去云,甚盛擧也。臣於是,竊有所懷,昔在肅廟朝,因講洪範,特命遣近侍致祭,其後,又二次致祭,崇奉敬禮之聖意,可謂至矣。前日,有遣近侍,致祭於諸葛武侯、岳武穆祠宇之命,而箕子殿則闕焉,區區之見,竊謂有失於輕重之序。若待塋域修畢,特命致祭則恐爲得宜矣。上曰,向來武候廟致祭後,箕子廟致祭事,予亦思之,而事神之道瀆褻,有所不安,商度而未果矣,旋値因山事殷,遂不復記得。箕聖,我東大聖也。予不能致敬盡禮,極可慊然。墓道修正後,遣近侍致祭事,分付該曹,可也。左副承旨趙命臣曰,今當墓道重新之時,聖感斯存,有此致祭之命。而凡致祭所重,在廟,今此致祭,當於崇仁殿爲之乎?於墓爲之乎?上曰,致祭於崇仁殿,兼告修墓事由,可也。{{*|出擧條}}宗城曰,崇仁殿奉祀,自祖宗朝,令鮮于氏主之,許其世襲,前稱監今稱令矣。崇仁殿令鮮于任,身死無後,其養子,與弟姪爭嫡未定。該曹尙不立後,朔望香火,曠廢已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臣意則更於鮮于氏中,擇賢立後,或擇定於養子與其姪中,亟速繼後。以爲主祀之地,恐似合宜。申飭該曹,卽爲擧行,何如?上曰,所達極是矣。此亦因循玩愒之致,各別申飭於該曹及本道立後,可也。{{*|出擧條}}上曰,崇義殿,曾在先朝,無致祭之擧乎?宗城曰,亦嘗遣近侍致祭矣。上曰,予近日,講《東國通鑑》纔畢,深有所感于中矣。吾東典章文物,大備於我朝,而若其混一三韓之功,在於麗太祖,豈不大哉?先朝因講洪範,而緬懷箕子,予亦纔講《東史》,而興想麗祖。且於向日,有殿宇修補之事,特爲遣近侍致祭,仍奉審其修補處,可也。{{*|出擧條}}宗城曰,義州府尹柳萬重,以不能申禁於昨秋開市之故,已爲罷黜矣。守令以不察之故,旣已罷黜,則潛商作奸之類,又何可置之耶?義州將校韓翊良,商賈林遇春、姜壽昌三人,所犯狼藉,其罪狀,則臣已嚴覈於開市次知小通事處得其實狀矣。臣之在義州,發捕不能得,若遂置之,前頭邊禁,益將解弛。翊良等三人,分付道臣,刻期搜捕,依律正法,何如?上曰,所達誠然,而若直爲行關,則宣泄可慮。分付備局,秘密發關,可也。宗城曰,聖敎誠爲允當,而此輩皆是千金之子,令下備局,必卽聞知,無寧直爲領令,使邊民,曉然知朝家用法之嚴重,以爲懲礪之地。而渠輩雖或亡命,便作死人,不敢復以人類自處,直爲發關,似好矣。上曰,所達誠然,依爲之。{{*|出擧條}}宗城曰,昨年,臣奉命往北道甲山,定配人柳聖臣者,以非理好訟,全家徙邊,又以千萬不近之事,壓良爲賤,甲山良民數十人,聯名呼訴,故臣嚴刑二次而來矣。今行肅川,民人等,又爲齊訴,以柳生員稱名者,或稱御史,或稱衙客,侵虐良民,勒爲其奴,劫奪寡婦,欲爲作妾,願得推治。故發關肅川,使之捉囚,臣行到本邑,親見其人,則果是甲山定配柳聖臣也。渠自稱,遇赦放還,故移文刑曹,問其放未放,則初無見赦之事,蓋聞受由於甲山,又有此作弊民間之事。此輩若不嚴懲,遐鄕小民,將無以支保。分付該曹,考律嚴處,何如?上曰,雖使考律,徙邊之外,何以加其法乎?假稱御史,自有其律。宗城曰,所謂假稱者,非如向日天栽之爲也。故作殊常之行止,使小民畏怯而已。恐不可直以假稱御史勘律也。上曰,其言誠然矣,令本道嚴刑二次後,令秋曹定配所於黑山島發配,可也。{{*|出擧條}}宗城曰,內寺官校奴婢之冒頉於式年屬案之時者,實爲痼弊,平安道則尤甚。蓋聞梁千碩爲名者,或居平壤,或居安州,或居江界,締結掌隷院書吏,僞出立案,探問道內奴婢之饒居者,送帖捧價,前後奸狀,畢露於臣行査覈之時。各邑免賤之類,現納公文者,皆稱買得於千碩,事之痛駭,莫此爲甚。若不依律正法,日後之弊,不可以防塞,臣必欲捕得杖斃,而知幾逃躱,終未捉得矣。分付本道,與左右捕廳諸道,期於捉得,依律處之,何如?上曰,極爲痛駭,各別申飭,捕得正法,可也。{{*|出擧條}}宗城曰,凡奴婢免賤之規,太半是陳告,而所謂陳告,又是年幼未及錄案者與虛名而已。其實則非搜得當錄不錄之類,有所陳告也。種種奸弊,不可勝言,內司事則臣固不能知,而地部則寺奴婢貢木,專爲經費之需,而年年冒頉,將無限節,雖以己酉式年言之,平安一道官校奴婢之懸頉,數近八百,寧有是也?臣意則陳告免賤之類,自今以後,一切防塞,平安道己酉式年陳告免賤者,竝爲還賤,何如?左副承旨趙命臣曰,宗城之言,甚是矣。頃者有慶州官妓,得納尙衣院奴婢四十口免賤事,啓下回啓到本院,臣以爲,詐也。不爲捧入矣。其後適當臣之申退,他承旨捧入,而此官妓,何由而得四十口奴婢乎?不過欲爲圖出此妓者之所爲也。凡其陳告者,槪多如是矣。宗城曰,臣聞故參判朴鳳齡,爲判決事時,如此之類,限十式年勿施之意,定式施行,故其時則此弊少減云矣。命臣曰,宗城則雖以關西一路事陳達,臣意則以爲,八路皆令勿施,可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城曰,西路鄕戰,邑邑皆然,而祥原爲最甚。臣行到本郡,事係鄕戰者,竝爲嚴刑。而其中進士鄭瑜,性行本不良,歐打其叔父,定配於極邊,蒙赦還歸,而主張鄕戰,爲其魁首,臣之在道內時,逃躱不得矣。今聞捉囚,分付道臣嚴治,何如?上曰,表端則影直,朝廷若正,則外方寧有此事?鄕戰之弊,予亦聞之矣。鄭瑜,令本道,嚴刑後定配它道,可也。{{*|出擧條}}宗城曰,臣行到蔥秀站,其地,卽平山、瑞興之間也。臣行前一日,店村失火,延及於驛人李載萬家。載萬之妻,私婢愛禮,以其姑老病,未及出避之故,入救於烈焰中,仍致燒死。村閭匹婦,何所知識,而爲姑死?孝誠爲嘉尙,臣已以監營所納之錢物,備給棺槨。而此事是臣所目見,則旣異於風聞,且非如上言民狀之過辭浮實。自朝家,亦宜有褒異之擧矣。上曰,私婢不得旌閭乎?宗城曰,公賤則旌閭矣。上曰,御史目見而來陳,異於它傳聞矣,特爲復戶事,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宗城曰,自前御史之到江邊,試射武士,成一規例,臣不曾聞知賞格之資,未能周旋於兩營而去矣。及到江界,各鎭及境內武夫,不令而皆會,故不得已爲試藝。江界則以本府所在木同,施賞,自渭原至朔州五邑,則以書啓中所載,屬公米五百九十石零,施賞,義州賞格則無它推移之道,與道臣相議,以戊戌移轉米一百五十七石二斗,施賞矣。其代則以永柔德池洞屬公米一百石,理山屬公米中,以五十七石二斗,移錄,恐爲便當,而不敢擅便,敢此陳達矣。上曰,西北武士,國家當爲優待,而聞御史試射賞給優厚,可謂善處事矣。依所達移錄事,分付道臣,可也。{{*|出擧條}}宗城曰,西路養士之需,各邑皆有贍學庫,或自官家劃給,或渠輩自爲鳩聚,不甚冷薄。而武士則全無培護之擧,至於勸課技藝之事,惟一昌城府使朴敏雄外,未有留意者,群情莫不抑菀矣。又曰,江邊流民之數,倍於元戶,當初國家,爲實邊之計,流民之,入居者蠲免其繇役。以此流民,月增歲加,開墾山脊,嶺阨漸至剗夷,此固可悶。且旣非元居之民,故不入於簽丁之中,以理山一邑言之,戶數則一萬二千零,而軍額則只是五百,甚無謂也。蓋此屬,非得罪流配而潛逃者,卽是私奴之橫叛其主者,惡人之不容於鄕里者,類皆桀黠難制之徒也。驅十數萬桀黠之民,置之窮山深谷,無所羈縻,無所統領,而終得帖然,臣不敢保此也。故臣之愚慮,以爲今之第一要務,在於團束江邊流民。然此不可驟急爲之,惟在守令之相機善處,故臣之欲擇江邊守令者,非謂其有朝夕警急也。意專在是矣。又曰沒技直赴之規,朝家雖已防塞,至於試射後,分數之最優者,亦宜稍異於行伍,以爲風動激勵之道也。蓋西鄙之人,得一虛司果帖,視若除拜守令。故如別武士親騎衛之類,朝家無尺布斗粟之賜與,而其身手才技,殆非輦下禁軍之比,異時緩急,終必得力矣,上曰,沒技直赴之防塞,右相爲兵判時言之,今兵判亦爲言之故,允許矣。其後,聞北道別遣重臣之言,則邊上民情,皆落莫云,銷印刻印,雖若可欠,當爲思量,更敎矣。宗城曰,江邊俗習,專尙弧矢,臣行試射之由,纔已仰達。而其中有沒技者三人,頃年判府事閔鎭遠,爲本道監司時,巡到江邊,試射而得沒技者三人,啓聞賜第矣。臣意則今此試射,初非有朝命沒技人等處,以不得直赴之意,申明知委,今此所達,亦非敢引例請第,或命該曹,承傳錄用則似好,故敢此仰達。上曰,其三人者誰也?宗城曰,渭原別武士安順星,碧潼閑良金遇晃,義州別武士安虎慶也。上曰,今遣御史,異於他時,試射雖無朝令,亦自係關於別錄三件事中人材條矣。三人竝直赴殿試,可也。{{*|出擧條}}宗城曰,臣行到平南鎭,有一人來言,其父姓名,卽金龍萬,而時年百一歲。臣以尊齒之義,躬自往見,則其耳目精神,尙不耗爽,言丙子避亂時事,歷歷可聽,臣以乞言之義,問其所欲言,則願得玉圈云,臣答之以歸奏朝廷矣。其至今生存與否,雖未可知,臣以王人,不可食言於鄕曲老夫,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七十古來稀,則況此百歲,豈非尤貴者乎?分付該曹,特爲加資,可也。{{*|出擧條}}上又笑曰,此亦令人警省矣。人之耄老,志氣雖衰,物慾則不衰矣。宗城曰,臣行到龍川、鐵山,則兩邑民人趙實賢、李廷文等,聯名呈狀,以爲渠等,內奴己宗、順奉,生前買得田畓,多年耕食矣,己宗、順奉無後身死之後,田畓竝爲屬公。而渠等前日買賣,執耕者,亦爲混入,故曾因御史,書啓,道臣狀聞,自廟堂,覆啓,許令出給矣。上年又因內司手本,還爲屬公,差人及舍音,憑藉侵責,罔有紀極云。無後奴婢田畓屬公,名義本不正,內司公事,動稱聖旨,遠外蚩氓,豈能知其事狀乎?臣方以鄕邑豪右,稱以無後奴婢,器物橫奪,非理之故,痛繩以法之際,見此民訴,實無顔面,可以對民矣。堂堂國家,何取於此等微瑣之物,不恤其損事體而招民怨乎?臣意則以爲,兩邑民狀所付,曾令還給者,卽爲出給於民人等處,爲宜矣。上曰,此事予所未知,今因御史陳達,始爲聞知矣。內司奴婢屬公田畓,買得人處,還給事分付,可也。{{*|抄出擧條}}宗城曰,外方土豪之侵虐小民,處處皆然,而江邊爲最甚。以一張立案,環圍一山,盡作己土,流民之火耕者,役使如奴僕,徵斂如官府,少不如意,則嚴刑酷罰,民不堪命。其中渭原人李信侃,碧潼人金遇淸,理山人金受河,爲最甚,前後監司,或有推治者,而薄罰,不足以久懲。臣行到各邑,竝令捉入,則稱以上京,終不來現,十分嚴督之後,始爲自現於臣行復命之時,竝爲囚禁而來矣。移文方伯,直爲定配,非不好也。而終不如令出於朝廷,律勘於該曹,李信侃等三人,分付該曹,定配於遠地,以爲懲礪豪强,懷保小民之地,何如?上曰,各方小民之不能支堪,多由於土豪之武斷,此則尤爲絶痛,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宗城曰,金川郡,以孔道弊邑,且當靑石洞口,邑力不可不稍存嬴餘矣。火粟所出之地,本是九面,而一面則折受於宗親府,一面則折受於司圃署,所餘七面,盡以私親祭位田折受云。此與他宮房折受,事體固異,若請還收,則聖心必爲之遲難,竊念聖上,爲私親封祭位,何患無地乎?他邑則,可矣。至於金川形勢,若盡失此九面,則決無支撑之道。臣旣親到其地,稔聞而來,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御覽成冊,已上來云耶?宗城曰,此則未能詳知,而臣來時,到本郡,則其倅不在,而其民皆言之矣。上曰,官家則必以無容手處爲難,而其民何爲而言之耶?宗城曰,其稅則皆出於民,而納之官,納之宮,難易懸絶,故民情不願矣。凡差人之下去者,初以賄賂圖得,若只捧官稅而已。則其裘馬之資,行路之費,何從而得之乎?故其徵斂無節,侵虐多端,小民豈能支堪乎?如淸平尉家差奴,下往江界,敢向小臣,咆哮無忌,則況其宮房差人之橫行於下邑,尤當如何?上沈思良久曰,官差之弊,亦使小民難堪,故民情,或有願屬於宮房者矣。宗城曰,此乃奸民,中間用計,與宮房所屬,符同而爲之也。如官差之作挐者,地方官可以禁之,監司亦得以風聞治之,至於宮差,誰能禁制乎?上曰,祭位田,久當劃置,而尙不得爲之故,定以金川矣。今御史,旣目見而來陳,可想其不便矣,其中三面還給,其代移定於他邑事,分付,可也。{{*|抄出擧條}}宗城起拜曰,祭位田事體爲重,而殿下聽臣一言,許其還給,此實聖德事,而臣亦與有榮矣。上曰,向者如乾芝山、絶影島事,諸臣之强爭,皆自欲爲身名之計,故予不以爲是也。宗城曰,殿下於宮房折受事,主張太過,其所靳固,有非它事之比。頃日重臣一言陳達,過加聲氣,至下不忍聞之敎,以此諸臣,不敢復言宮房事矣。上曰,近日好名者,事係宮房,則必欲力爭取勝,是亦私意也。以私意,計較於君父之前,可乎?予固過矣,諸臣亦非矣。今日金川事,予非忌憚御史而然也。亦非褊信御史而然也。前後予聞御史所言,而知御史之爲人,御史非有毫分取名之心,故予從之矣。宗城曰,好名誠不無其弊。古人云,求士於三代之下,猶恐其不好名,好名者,亦豈無可取乎?前日筵中,有素厭淸者之敎,聖德苟能率己臨下,使左右前後,罔非正人,則固無淸濁之可揀,不然而有淸有濁,則與其用濁者,無寧用淸者矣。上曰,其時下敎過矣。然此心則常存于中矣,近來一種風習異常,非文非質,自以爲淸,予所以厭之也。淸豈不好?猶不如質實忠厚,予於向來,取梁得中、沈錥,以此也。今御史,亦質實忠厚,故予甚嘉之。宗城曰,今此悶旱憂災,乃有避殿之擧,而幄帳竹索之價至黃五百兩,其視惜百金,輟露臺何如哉?地部之無所覆啓,直爲擧行,有司之臣,不得不然。而殿下因災異,務抑損,而反致許多靡費,臣竊慨然也。上曰,此非抑損之本意,而予未及照察也。宗城曰,臣到白馬山城,有金廷基者,卽常明八寸,而朝家,嘗授水口萬戶者也。言昨年隨使行入去,求見常明,則常明,從皇帝,往在天明苑,只有其十七歲子,而云胡人,每以西㺚爲言,卽今所憂,則實不在西㺚,而在於中間矣。廷基,目見其動兵之狀,可想方域之不寧矣,此非國家朝夕之慮,而亦不可不爲遠計也。臣獨聞知,故敢此,仰達矣。諸臣遂退出。 ==6月17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病}}。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金尙奎{{*|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洪尙賓啓曰,憲府多官,皆在外,掌令金廷潤陳疏,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掌令金廷潤,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致雲,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竹山府使李珌呈狀內,水土之疾,症情越添,添得暑泄,度數無算,藥餌無效,方在人鬼未分中,時月之內,實無起動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如是危劇,則當此陵役,責應浩繁之時,不可等待其差歇,竹山府使李珌,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傳曰,召對爲之。 ○申致雲,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下番見存八員內,應敎任守迪,副應敎金尙星,以身病受由,校理金相奭、李度遠,副校理朴師正,修撰金鎭商,副修撰韓顯謩,俱在外。臣彙貞,獨爲入直,而他無推移之員。令政院稟旨變通,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本館見存八員內,或身病受由,或在外,他無推移入直之員,令本院,稟旨變通,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事,允下矣。政官所當卽爲牌招,而日勢旣暮,門限已迫,望筒出納之際,必致夜深,待明朝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國恤時,外方有進箋陳慰之禮。故曾前庚子癸丑年遷陵時,自本曹,循例取稟,則有進箋一事,勿爲擧行之敎矣。今亦依此,不爲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戊辰年國恤,己巳年練祭後,大殿誕日,京外箋文,依仁祖朝已行之例,改賀爲慰,封進陳慰箋文矣。前頭大殿誕日依前例封進慰箋,陳慰之意,前頭知委京外,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二房郞廳閔禎,外任遷轉,其代,以前縣監鄭亨泰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掌令金廷潤所啓。尹邃事,南泰績事,逆坦孥籍事,明彦事,逆垓破家瀦澤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𪸸|⿰火典}}gg㙉g諸子事,炯、烒事,睦天顯、睦聖觀事,李夏宅事,鳳祥事。{{*|措語竝見上}}宗簿寺正主管璿錄糾檢諸宗,則其爲任不輕而重,且是堂下淸望,則其不可人人濫叨也決矣。時任正李震葉,地望素輕,爲人昏庸,除拜之後,物議譁然久而未已。請宗簿寺正李震葉,亟命改正,以重官方。武弁之三曹,乃是極選,而至於地部,尤爲自別,則其不可不愼擇也,明矣。戶曹佐郞金鑄,素無名稱,且乏履歷,當初除拜,雖出於惟才是用之意,而承宣,招致下吏,旣言其自處,銓曹欲出其代,而仍又停止,則便是已遞之官也。雖因大臣陳達,有令本曹,催促察任之敎,而不但在渠廉隅,決不可行公,其在國體,亦涉苟且。請戶曹佐郞金鑄,亟命改差。新除授正言金若魯,時在平安道平壤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宗簿正事依啓。金鑄事催促察任,意在用才,況頃者大臣,以鑄剛明,胥吏輩,欲逐乃已事陳達,故有下敎之事,則爾豈不聞,而反有此啓?當今惟才是用,申飭地部之日,終乃遂其欲去之計哉?其勿煩,俟見效。下諭事依啓。 ○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等,書啓。臣等,進詣長陵,王后陵上西邊腰上拆裂處,奉審尺量,則自午方至癸方,廣二十九尺,深則尺許,而莎土頹至於闌干石。兩陵上後面曲墻,竝階砌石頹下,而尺量則自南至北五十四尺,神路右邊莎土頹下處,長四十五尺,廣四十八尺,而所頹下者,不過皮膚之土,故深未滿尺許。丁字閣前面月臺,左邊階石崩頹處,廣十五尺,高二尺五寸,丁字閣前面第二柱道里上一庫,又爲滲漏,所見俱涉未安。陵上莎草拆裂處,僅以油芚、草芚,依例內外蓋覆,封標圖形以進,而神路右邊頹下處,亦爲蓋覆,曲墻崩頹處,竝以長木把子等物,依例圍排,而頹下土石,亦爲蓋覆矣。今此陵上有頉處,所當卽爲修改,而六七月,本有拘忌,例不得改莎。令該曹,姑待八月節,擇日擧行,而曲墻崩頹處,及丁字閣雨漏處,月臺階石崩頹處,改莎草時,一體修改,何如?傳曰,依啓。 ○同義禁鄭錫五疏曰,伏以臣老母,方在臣父任所,而卽者急脚跋來,得聞臣母宿患沈篤之中,重傷於南土暑濕之地,病情越添,危症疊出,元氣漸陷,無復餘地。臣聞此報,精爽飛越,方寸如灼,人子情理,急於歸護,不忍一刻暫留。玆於歸路,未暇復命,泣血陳章,因尋鄕路。伏乞聖慈,俯賜矜諒,將臣所帶諸任,一倂鐫削,仍命有司,治臣任情徑行之罪,以嚴公法,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焉。 ○辛亥六月十七日酉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參贊官洪尙賓,侍讀官尹彙貞,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洪昌漢、趙明履,入侍。講《聖學輯要》初卷下篇,自第二十六板,《易》曰,天在山中大畜,止卷終。諸臣以次進讀訖。上曰,今日領相自山陵入來之意,已爲啓達矣,注書出去,問其入來與否。錫一承命出閤門外,招政府下吏,使探知於本第,往復之際,自致移時,旣還入,則儒臣陳文義已畢矣。彙貞曰,館直之苟簡,莫甚於近日。在外者六人,闕員有二,行公者,只臣與應敎任守迪矣,守迪,以病出去之後,臣方單直。在京者,有應敎金尙星,而以兵曹褒貶事引嫌,不爲行公。槪聞前規,則殿最之月,以初十日爲限,初十日前,帶軍銜,則初十日後,雖爲實職,當入於本曹單子,而旣爲實職,則不可進參於本曹貶坐。故雖不進參,例以上考書入矣。今尙星之以此引嫌,過矣。事當請牌,而旣已受由,故不得請牌。過由限後請牌之意,敢達矣。上曰,殿最事,今因儒臣所達,始悉其曲折矣。金尙星無可引嫌之事,過由限後牌招,闕員,明朝招政官差出,可也。彙貞曰,此下第二卷上篇,乃易象《太極圖說》,及理氣心性文字,臣於此,素無功夫,有難强爲陳說。而諸承旨中,亦有解此者矣。上曰,誰也?彙貞曰,左承旨申致雲,雖年少,素習此等書矣。上曰,致雲,於向來圖進洪範,予亦知之矣。今館僚不備,後日召對,致雲,使同爲入侍,可也。尙賓曰,儒臣之言似好,而但承旨入侍,一遵井間,無推移之道,且玉堂諸臣,方林立,何待承宣而爲玉堂之任哉?其當之者,亦豈自安乎?上曰,非使之連爲入侍也。此理氣文字,進講時,一二次入侍而已。何難其變通乎?彙貞曰,承宣之以井間爲說,誠爲猥屑矣。上曰,瀛館如是苟簡,而新錄尙未爲之,誠可慨然。在昔宣廟朝,將講某書,命抄經筵官,先使讀習,必令其人,卒其書,今則遞易頻頻,其何能專一乎?諸臣遂退出。 ==6月18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式暇}}。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式暇}}。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金尙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申致雲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傳于金尙奎曰,景福殿外北墻內樹木,爲去夜風雨摧折,因此宮墻亦頹圮。本殿承傳色圍排事,雖已分付,而此與他處所有異,限改築間,以入直軍士把守事,分付。 ○金尙奎,以兵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尹楦,以年老之人,在鄕病重,末由上來肅謝云。老病如此,則不宜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前司果金萬謙,以賊人捕捉之功,有加資之命,而未資窮,未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李瑜,牌不進,左承旨申致雲進。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陳疏,右副承旨洪尙賓進。以尹涉爲修撰,沈聖希爲副修撰,崔逵泰爲兵曹正郞,閔階爲禮曹佐郞,李鳳鳴爲直講,李日躋爲宗簿正,申思迪爲禁府都事,李邦鎭爲軍資主簿,南益燁爲竹山府使,承文副正字金啓白、宋守謙,學正崔衡輔,學諭崔一星,韓原君李萬囿,咸溪君櫄單付,以金夏璉、金萬載爲同知,金潗爲訓鍊都正,柳能章爲內禁衛將,金鐫、陳相元爲僉知,朴泰新爲訓鍊副正,成胤赫爲羽林將,李殷佐爲蒜山僉使,朴敏采爲文兼,平安監營中軍金浹,廣州中軍許樹,副護軍鄭檝、朴鏜、金萬珍、金善鳴、韓世俊、徐宗一、金瑗、桂德興、洪以謙,副司果任珽、安后奭、任鏡觀、宋儒式、李東煥、崔振河,副司正金錫一單付。 ○以修撰尹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致雲曰,禁推傳旨捧入。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鄭亨泰。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所衛將牒報,則本所所屬東小門南邊宮墻三間,及內司僕東邊宮墻一間半,今日因雨頹落云。卽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弘化門入直砲手三十名,依例除出,二十名則三間頹落處,十名則一間半頹落處,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光陵參奉所報,則今番雨水,大王陵上曲墻後面頹落,故尺量則高可二尺五寸許,廣可四尺六寸許云。依前例,發遣本曹郞廳,奉審,書啓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山陵參奉所報,則今此大雨,丁字閣正門西左邊一二椽間,大段滲漏,至沾於鋪陳殿內,右邊正門上樑頭,亦爲滲漏,左右翼廊,間多沾濕云。依例本曹堂上、郞廳,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傳曰,景福殿外北墻樹木,爲去夜風雨摧折,因此宮墻頹圮,本殿承傳色圍排事,雖已分付,而此與他處所有異,限改築間,以入直軍士把守事,分付事,命下矣。金虎門入直砲殺手二十名除出,各別把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以吏曹言啓曰,曹所屬宗簿寺、司饔院官員等,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本司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慶德宮假衛將牒報,則本宮禁川橋東邊槐木一株,北所近處松木一株,崇義門近處松本一株,都摠府近處松木一株,去夜風雨顚仆云。卽令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以京畿監司狀啓,刑曹粘目,湖西出使宣傳官李永祿,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永祿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所屬字內,兵曹內槐木一株,去夜風雨,以致中折,都摠府前柳木一株,典設司前柳木一株,擧根拔倒,東所衛將牒報則所屬字內,本所前庭大槐木一株,爲風雨所拔顚仆,魂殿堂上入直所近處槐木二枝折落云。竝令各該所斫去,銅龍門一隻,亦爲風雨所傷破落云。令紫門監卽速修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魂殿參奉所報,則殿神榻紅綃甲面帳,及正席席巾一件,中排設床床巾九件改備事,都薛里廳傳敎,斯速改備,殿丁字閣東西簷下,及香廳等滲漏處,亦爲修改云。神榻紅綃甲面帳等,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六月二十四日卯時爲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設行,所用雜物,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亦令繕工監,別定監造官,趁卽擧行。而丁字閣滲漏等處,土王用事,趁不得擧行,過拘忌後擇日修改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參奉所報,則今日風雨,正殿薍簾南邊四浮,北邊五浮,西邊一浮,編結破落,前面蘆簟,片片破碎,神門前,體大柳木二株折落,御齋室挾門一角,亦爲頹落,紅箭門一時折落,東邊外墻四間許,北邊外墻二間許,頹落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樹木折落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日設行,有頉等處,所當卽爲修築,而今日乃土王用事,不可動役,前頭擇日擧行,折落木,令工曹斫去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實錄摠裁官領府事閔鎭遠鞍具馬一匹,右議政李觀命,左議政李宜顯,各兒馬一匹賜給,都廳堂上判書李宜顯,熟馬一匹面給,右承旨申昉,都廳郞廳文學徐宗伋,前正言尹涉、閔應洙,竝加資,都廳堂上副提學尹鳳朝,司直李秉泰,各熟馬一匹賜給,都廳郞廳正言尹心衡,校理朴師正,副校理黃梓,竝準職除授,都廳堂上行司直李觀命,僉知李德壽,都承旨李秉常,大司諫兪拓基,承旨李箕鎭,大司成金取魯,都廳郞廳校理李巨源,副校理徐宗燮,副司果李重協、尹游、權{{!|𥛚|⿰礻啇}}、李瑜、李度遠、柳謙明、洪鳳祚,修撰鄭錫五、金龍慶,正郞呂善長,佐郞柳弼恒,司書趙遠命,堂上判書閔鎭遠,郞廳副司果權益淳、李廣道、鄭必寧,正言趙尙慶,各半熟馬一匹,都廳堂上行左參贊姜鋧,同知金有慶,行都承旨李光佐,大司成李眞望,參議趙文命,大司成趙觀彬,都廳郞廳副司直朴師益,副校理宋眞明、洪鉉輔,副修撰金相奭,持平洪聖輔,主簿韓顯謩,副司果沈泰賢,奉敎趙明澤,堂上參議金在魯、李廷濟、申思喆,參判金始煥、李台佐,右尹李㙫,判書朴泰恒,參知沈珙,都承旨南就明,郞廳副司果洪龍祚、金尙奎、柳萬重、沈㙉、李重述、金濰、李眞淳、兪彦通、鄭宅河,弼善柳綎,持平愼無逸,各兒馬一匹賜給,都廳郞廳鄭壽期,副應敎趙翼命,持平李眞洙,副校理申致雲,奉敎李潝,修撰李亮臣,郞廳正言李聖龍、柳綏,副司直李廷熽,副司果李太元、蔡膺福、李普昱、具宅奎、李承源,佐郞林柱國、徐命九,副護軍金啓煥,獻納金始爀,各上弦弓一張,都廳郞廳校理徐命均、趙明翼,修撰吳遂元,郞廳正郞尹惠敎,掌令李濟、金重熙,副司果趙鎭禧、梁廷虎,司諫魚有龍,各不粧弓一張賜給,謄錄粉板郞廳掌令金遇喆,副司正尹汲、權爀、申晩、李壽海、金若魯,直長金相紳,竝陞敍,副正字尹彙貞、姜必龜,副司正徐命珩、李碩臣、宋時涵,副司果朴奎文、閔致龍,佐郞姜一珪,說書兪㝡基,副司正尹得和、金夢垕、任鏡觀,正言李台徵、李光運,副正字李聖海,各兒馬一匹,副正字鄭熙揆,副司果尹光天,正郞李齊恒,副正字鄭光殷、朴文秀,佐郞鄭彦燮,司正朴弼正,副司果宋秀衡、成大烈,佐郞任震夏、閔瑗,注書沈聖希,各上弦弓一張,副司勇李大源、金汴光,佐郞李榕,典籍韓德厚,副司正朴致隆、尹得徵、金壽鏶、閔亨洙,前持平鄭弘濟,前正言宋國緯,各不粧弓一張賜給,別工作監役官李恒壽,六品遷轉,員役以下工匠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 ○備忘記,實錄補闕摠裁官領議政李光佐,鞍具馬一匹賜給,堂上大司諫宋寅明,都廳郞廳副司果吳光運,正郞金始炯,竝加資,堂上護軍尹淳,都廳郞廳持平趙顯命,各半熟馬一匹賜給,文學黃晸,副司果鄭羽良,副司正李宗城,竝準職除授,持平徐命彬,副司果曺命敎,各兒馬一匹賜給,粉板謄錄郞廳副校理李匡輔,副司正沈星鎭,副正字權潗,竝陞敍,而已資者,兒馬一匹,副正字李周鎭,佐郞兪健基,兼說書李宗白,文學李壽沆,副司果柳儼,副司正趙尙行、任珽、李重庚、南泰良,各兒馬一匹,副司果金尙星、李廷錫,正郞李春躋,副正字尹宗夏,副司正許采、權基彦、南泰齊,司錄韓瑾,副司勇洪景輔,各上弦弓一張,副司果閔珽、權宏、趙鎭世,副司正朴弼載、李裕身、李宗延,佐郞權顈,各不粧弓一張賜給。 ○備忘記,今此賞格中,已故之人,雖有前例,十餘年纂修與訖工役之例有間。故曁未滿十日人,竝勿論,而賞典中一人,雖兼數事,亦勿疊授。 ○申致雲,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去夜風雨,永寧殿北階上十步之內,大松木一株顚仆,宗廟北階上後,大松木一株,十步許亦爲中折,聲聞殿內云。兩殿至近之地,有此樹木顚仆之患,事甚驚駭。慰安祭,來二十日設行,顚仆木,令工曹斫去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魂殿參奉所報,則正殿後面二處,及西邊一處,去夜風雨,俱爲滲漏,卽爲修改,東邊所排蘆簾三浮裂破,一浮縇破傷,斯速改備云。滲漏等處,卽當修改,而土王用事趁不得擧行,過拘忌後擇日修改,蘆簾等物,今六月二十四日殿神榻紅綃甲面帳修改時,一體改備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掌令金廷潤啓曰,臣之情病,固難久冒於臺次,而適値諸僚在外,國家多事,推移不得,黽勉行公,殆近兩旬,而未效一日之責,尋常愧懼于中矣。昨日詣臺,適發草草數啓,一則蒙允,一則靳許,而諄諄誨諭,反復丁寧,奉讀以還,惶感交至。而第爾豈不聞?反有此啓,終乃遂其欲去之計等敎,有若臣爲吏胥逐去者然,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向日筵中,臣旣聞大臣陳達,又伏承聖上之下敎,則聖意所在,臣豈不知?而但念人主用人之道,各適其用。如使鑄,果有可用之材,則從他調用,未爲不可,而至於地部郞之除,觀聽異常,此所以公議之峻發也。公議旣發之後,則勿論大小之官,不得行其職者,蓋所以嚴公議而尊國體也。今鑄,所遭旣如此,則殿下雖欲使之察任,終不可得,而徒損朝綱而已。臣之所論,只爲此而發,則吏胥之欲逐與否,非所可論,而聖敎至此,臣之難安,更加一層。其在廉隅,宜卽自列,而昨緣日暮,今始來避,所失尤大,以此以彼,俱難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金尙奎啓曰,掌令金廷潤,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判義禁金始煥疏曰,伏以靈壇屢禱,甘霈旋洽,三農慰滿,萬彙蘇枯,仰惟雲漢焚惔之餘,聖憂稍寬,臣民忭幸,當又如何?然而旣雨之憂,無異未雨之時,誠以向來望霓之意,常存於一念方寸間,則昊天日明,無往不監,回災爲祥,特一轉移間事,是臣區區之望也。仍念臣桑楡旣頹,鍾漏已盡,隔死如紙,萬念都灰,憑依輦闕,庶畢餘生者,此心如丹,天日可質。而至若一切從官,已有面前鐵畫,則只此未泯之息,便同已乞之身,竊自期抱玆殘齡,庶幾游泳於聖澤。而日者金吾恩命,遽出萬萬夢想之外,臣誠愕怡失圖,中夜蹶起,抑豈臣死期將迫,天不從願而然耶?臣之所自悲悼者,一生事君,粗欲無欺,而頭白垂死之年,猶未見孚於君父,從前血懇,自歸一箇飾讓之科,是臣之平日事殿下不誠,可知已,皆臣之罪,尙復何言?然而臣雖無狀,亦是殿下帷蓋中舊物,則使臣而得全所守者,可以爲終始生成之至仁,而狗馬之賤,恐無瞑目入地之日,是則天地之大,而亦不能無憾,何者?七十致仕,自是禮經之大訓,而夜行不休,古人所戒,假令臣宜止而不知止,已足而不知足,則以殿下禮使群工之盛德,猶將有以導之。況臣之引義乞齡,旣在於未滿七耋之前,而弁髦成說,遺棄大防者,除非病喪之人,決無此理。夫以日月之明,何所不照,而枯荄老木,獨阻於仁天曲遂之中,撫念及此,寧不悲哉?臣之一身冷暖,臣固自知,威罰誅殛,亦所甘心,而當此君綱日卑,臣分日亢之時,使臣而積費違逋,又將如年少者之爲,抵此地頭,其亦不如死久矣。而一息支離,至今不死,國恩未報,臣罪徒積,此臣所以聞命憂蹙,直欲忘寢而廢餐也。噫,誠使臣,便決京輦,自屛丘壑,則臣亦固知其無此迫阨,而每見觚稜入望,時聽禁漏傳聲,自不覺寸心糾結,如有所憑,其所以遲徊不去者,正坐於此,則苟究其情,亦孔之慼。然每承一除旨,慙悔交中,安知淸朝士大夫,不以臣求休不休,尙今蹲冒而譏之耶?區區肝血之懇,旣已畢露於前後章奏,惟恐孚格之無素,不患辭意之未盡,則哀之亦我聖明,不哀之亦我聖明,伏地恭俟之外,何敢輒事瀆擾?而虛銜在身,徒致國事曠瘝,許多獄囚之待讞者,緣臣而未易勘處,終雖律臣以慢蹇,豈不有乖於當暑慮囚之盛意耶?且臣飧泄之症,已有積年源委,而重失將攝,轉致勞傷,一日登廁,殆無定算。兼以傷暑昏綴,專廢食飮,委臥床簀,亦不能收拾肢體,以此尸居,餘氣尙何暇論於仕宦之節?而素畫在心,此猶祈免中餘事耳,玆敢不避煩瀆,悉暴衷懇。伏乞聖慈,俯賜矜憐,亟許先削臣金吾兼帶,仍命次第鐫遞,而特令刊名於朝籍,勿復檢擬,俾得以優游自在,安意就盡,不勝千萬至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兼帶判金吾之任,今姑許遞,卿勿過辭,安意行公。 ○戶曹參議柳復明疏曰,伏以荏苒之頃,敬徽殿練事,倏焉已屆,率土號隕,益復如新。伏惟聖情哀慕,何以堪處?臣於杜門屛伏,省愆兢惶之際,忽承地部佐貳之命,臣誠驚駴震越,莫知所措。念臣前後恩除,凡幾遭矣,而頑不蠢動,輒至控免,不敢爲一出叩謝之計者,亦豈專昧分義而樂爲慢蹇哉?卽其中,誠有所萬萬不得已者,伏想聖明,亦必俯諒之也。臣之無狀,涉世昧方,積忤於人,怨嫉之來,臣固自取,而誣捏之慘,世所罕有。惟幸天日之明,照燭無餘,隆批荐降,汚衊昭湔,諭之以決不爲此,尤無可疑,勉之以洞釋被誣,今無可嫌,丁寧開誨,反復勤至。臣雖九死,更無餘憾,豈敢以區區之私,每溷天聽,而第惟人臣之橫被詆謗,從古何限?而醜辱之狼藉,未有若臣之甚者。倘使戰國之士,處之,便當自裁以死矣,傷虎之心,餘怖猶存,落穽之蹤,兢畏未已。自是以來,誓欲永謝名途,退補咎愆,以自附於古人自靖之義,復豈有一分(一分))當世之念乎?知臣者,哀其心事,不知臣者,疑其逋慢。而抑臣之所大恨者,如臣無似,猥辱隆知,樹立素汚,言行未孚,身居按道之任,反以營家見疑,每一循省,只自慙靦,豈可諉以本事之已盡昭暴,聖眷之已盡開釋,而自同恒人,復躡淸塗,重貽一世之嗤點也哉?噫,臣之積違恩命,于今四載,論其辜犯,合置重誅,而聖度天大,不惟不罪,乃反假之以殊私,縻之以榮爵。夫受惠於敵以下,尙思厚酬,況臣蒙被國恩,徹肝浹骨,中心感篆,尤當如何?生逢聖世,分作棄物,涓埃之報,無路自效,中夜以思,竊自悼傷。臣雖愚昧,亦嘗知事君之大方矣,豈不念分義之爲至重?而惟此自劃之念,便同鐵關,更無進步之望。郊壇親禱之日,一未扈駕,秪得瞻望於路左,魂殿陪祭之時,自外展哀,未克入參於內班,誠禮俱虧,罪戾層積。虛帶職名,已逾數旬,辭本見阻,悶蹙冞深。玆敢略暴危裏,仰瀆宸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察臣苦情至懇,亟遞臣職,仍勘臣罪,以爲人臣慢蹇者之戒,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洞燭無餘,每每撕捱,不亦過乎?爾勿更辭,從速察職。 ==6月19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申致雲{{*|坐}}。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式暇}}。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金尙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尹光運、南泰齊在外,掌令金廷潤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啓曰,出仕臺諫,及副應敎金尙星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沈聖希,時在全羅道綾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副應敎金尙星,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金尙星,牌不進bb罷職b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慶尙監司狀啓,永同縣監吳胤周罪狀,令攸司從重科罪,鄭構罪狀段,從當詳査論理啓聞事馳啓事,傳于洪尙賓曰,吳胤周所爲,極爲無據,令攸司處之,鄭構,令本道依律勘處。 ○申致雲,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考見各道殿最啓本,則昌寧縣監李肇元,以潛釀已非,私饋何爲,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昆陽郡守柳潗,以妓刷gg收刷g瞞報,隄堰不修,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政院以此,請推道臣。永春縣監權熻,十考之內,三次居中,當初一中,雖因赦蕩滌,其不治可知。慶山縣令李坰,以非不心勞,有些民謗,爲目,則有貶無褒,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各司官員參謁時,軍資監正金希魯,刑曹正郞李秉鼎,禮曹佐郞金楚直,稱病不進,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曰,召對爲之。 ○金尙奎,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卽今內中日,與凡試射,一倂姑停,故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破舊陵及下玄宮吉日,改推擇啓下矣。發引習儀,及內榟宮陪進,改銘旌、榟宮上字書寫吉日,及自舊陵發引吉時,亦當改定,故更令日官推擇,則發引習儀初度,來八月初六日,二度同月初九日,三度同月十一日,內榟宮陪進,八月十一日卯時,改銘旌,八月十五日辰時,榟宮上字書寫,八月二十六日巳時,自舊陵發引,八月二十七日巳時爲吉云。以此等日時擧行,而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光陵參奉所報,則大王陵上西北邊曲墻外,體小柏子木六株,一時顚仆,東邊曲墻外,體小雜木一株,亦爲中折云。陵上至近之地,有此樹木顚仆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來二十二日設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獻陵參奉所報,則今月十七八日夜間,大風雨,本陵陵上東邊三十餘步許,大檜木一株,紅箭門內四十步許,大檜木一株,中眞木一株,俱爲腰折,紅箭門外四五十步許,中檜木二株,齋室近處中小檜木二株,或腰折,或拔根云。陵上至近之地,有此樹木折落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來二十一日設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大報壇朝宗門下邊宮墻二間許,及廣智營前面宮墻三間半,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朝宗門下邊墻,則西營入直禁衛軍十五名除出把守,廣智營前面墻,則以廣智營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所衛將牒報,則所屬宣仁門下小東門近處宮墻一間半,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弘化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尹興茂所啓,李時蕃事,逆坦事,姜世胤事,趙德普事,炯、烒事,黃翼再事,李夏宅事,李倚天事,尹鳳朝事。{{*|措語竝見上}}臣於日昨,以前水使具聖任敍用還收事,有所論啓矣。及承聖批,不惟不賜允從,乃以其所特敍,意有在焉,爲敎,聖意所在,雖不敢仰揣,而臣誠不勝訝惑焉。夫聖任之向來一疏,極爲駭妄,其沈痼黨習,不識義分之罪,不可以事過而遽然牽復,請還收具聖任敍用之命。臣於慶尙兵使金夢魯,與晉州牧使具宅奎,相較之事,竊不勝駭然也。本州前例,旣無兵使坐起時,牧使仕官之規,則以此致責,固甚無謂,至於監司貽書勸解,而不爲回答,更說題外之言,如此驕蹇妄悖,不識事體之人,決不可仍置。請慶尙兵使金夢魯罷職,引嫌而退。當初論啓,旣據衆論,聖批誨諭,何必爲嫌?請掌令金廷潤出仕。答曰,不允。末端事,文守令之驕蹇於兵使、水使,爲今日痼弊,事之曲折,前例有無,竝置勿論。金夢魯乃本道節度使,具宅奎不過營下官,爲營下守令,罷職兵使,未知事體之得宜。若此則脫有不虞,兵使之令,亦將不行於營下守令。今所論雖易,於後弊則重,其勿復煩,處置事依啓。 ○江原監司李眞淳疏曰,伏以臣,伏聞日昨聖上憂慮旱災,疏決罪囚,以大丘定配罪人韓世琦,罪輕律重,特下嚴敎,繼以有當該堂上推考之命,臣不勝震悚隕越,惶汗沾背,敢暴伊時實狀,請伏鈇鉞之誅焉。昨年夏間,臣待罪秋曹佐貳,目見百餘吏胥衣食之源,皆出於欺蔽官長,操縱罪囚,臣心甚駭惋,嘗欲痛革痼弊之際,有林川人呈狀,以爲同鄕林重葉,攘奪渠之累百貫錢,潛匿於京城,故發差窺捕,使之拘忌矣。其後數日,有客來云,堂上雖捉拘林重葉,而厥漢以林川人,錢貨半分於曹吏,方偃臥於士夫家舍廊,近來刑曹事,可駭云,臣聞甚驚怪。其後赴坐,不時摘奸,則重葉果不在拘,而該吏韓世琦,自曹門已逃亡矣。重葉、世琦,竝令窺捕,則重葉終不得捉,世琦則艱辛譏捕,刑推一次,因爲定配。世琦以吏之能書者,故京中士夫,亦多有請解者,而終不撓改,蓋吏胥之舞奸故犯,異於凡民之无妄抵罪,不如是峻繩,無以革一曹弄幻之習故也。其後臣在任累朔,更無曹吏欺蔽作奸之事,則果不無嚴懲之效,而到今該曹之單抄罪目,不能盡載情狀,則宜聖明致訝於罪輕律重,而當初事實,有如此者矣。臣之前後忝法官,按罪囚,每主平反,時或失之過緩,而偶因欲革奸吏之弊,反自蹈於低仰法文之科,衷情莫暴,罪戾難逃,嚴敎之下,只自抑塞,惶懍求死,而不可得矣。該曹佐貳之職,猶不能照法定罪,則況此藩臬之任,職責尤重,其何能正一路之風俗,按列郡之刑獄乎?其不敢一日蹲冒也,決矣,而況今大旱乾之餘,以節晩霈注,難望其有秋,而至於禾穀,農民皆以爲,流頭後移秧,無望食實,則若嶺東之多畓少田處,不待秋成,已判大殺,前頭民事,罔知攸爲。臣之瓜期,雖迫在一日,當盡一日之責,而自念臣聰明才具,百不猶人,加以奇疾在身,精力耗竭,凡於賑事之預先拮据者,徒費夙宵之慮,無一講究之策,臣之僨職獲罪,姑不暇論,其於害及一方之民,何哉?伏願聖明,勘臣秋曹乖法之罪,察臣藩任不堪之狀,特遞臣所帶之職,亟授可堪之才,使負罪之賤,得以安分,使議賑之擧,及時講定,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京畿監司鄭亨益疏曰,伏以臣,伏蒙聖上,不以臣衰朽無用,特授以畿輔重藩,臣感激恩造,辭遜不得,黽勉承膺者,今已四箇月矣。旣莅其任,惟以盡瘁報效,自矢于心,而昏耗已甚,精力不逮,將不免孤負委寄之聖意,臣心常凜惕,如坐針氈。況當遷陵大禮,期日不遠,兩都監文移旁午,臣營擧行,日不暇給,少或稽錯,必將生事。臣收拾已衰之餘氣,瞠目銘胸,晝思夜度,指麾各邑,竭力奉行。臣雖鎭日坐衙,酬應凡務,猶患其或不無疎忽之弊,而臣自四五日前,重患暑感,症形殊常,頭疼如碎,體倦難振,作一席上之僵尸,食飮專廢,氣息綿綴gg綿惙g,見今病狀,萬無旬月內差愈之勢。伏乞聖明,特垂俯察,亟許遞改,俾無公私狼狽之患,千萬幸甚。臣方以病祈免,念不暇於他事,而略以本道事,尾陳焉。六道郵官,連未得人,入去木及奴婢貢錢,見欺吏卒,不善其出入,添補立馬之事,全然抛棄,各使行入把之騎,顚蹶相續,致責營門,罔有紀極,故臣於今番殿最,槪示黜幽之意,而此後所易之人,又未必賢,則誠爲可慮。且守令有闕之代,狀請速差,而事異常例,該曹姑未擧行,當此責應多事之日,畿邑事勢,異於他道,守令及察訪,俱不可一日曠闕,亦宜十分另擇。乞令廟堂稟旨變通,俾卽差送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末事,另飭銓曹,卿其勿辭察任。 ○辛亥六月十九日酉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參贊官李春躋,侍讀官尹彙貞,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洪昌漢、趙明履,持《聖學輯要》第二卷入侍。上命諸臣,以次讀之,自首章,至二十九板其實一而已矣。彙貞曰,臣素無學識於此等文字,尤所蒙昧,實不知所以爲達矣。以首章言之,易有生生之妙,其理具於太極,引而重之,爲十六卦,爲三十二卦,爲六十四卦,爲三百八十四爻,此加一倍法,聖人作《易》,自然之次第也,註中已言此義矣。論一陰一陽章曰,離了陰陽,更無道,所以陰陽者,道也,重在所以字。論善性章曰,繼之善,生生不已之意也,成之性,各正性命之謂也。以陰陽言,則善屬陽,性屬陰,以理氣言,則善屬氣,性屬理,而性兼有理氣,善則專屬於氣也。論仁智章曰,上章言造化流行處,此言氣稟有偏處,仁屬陽,智屬陰,各得道之一偏,仁者見發生流動處,見爲仁,知者見貞靜處,見爲智。此非指仁智之全體,乃偏言仁智者也,百姓未見道,仁者、智者,亦未見道全體,故曰知者鮮矣。傳曰,人莫不飮食,鮮能知味,亦此義也,又曰,仁者、智者,百姓皆指氣質之性而言也。論形上形下章曰,凡有形者,器也,無形者,道也。形而上者,指理而言,形而下者,指事物而言。化而裁之,如堯之分命羲、和,推而行之,如敬授人時。化之者,體也,推之者,用也。起伏曰,此篇之義止此,此其大略也。若文義精微處,臣何能闡發乎?又起伏曰,此下周子《太極圖說》也。論首章曰,無極而太極,不是無極之外,別有太極,言無中,自有此極至之理。不言無極,則太極同於一物,而不足爲萬化之本,不言太極,則無極淪於空寂,而不能爲萬物之根,故兼言而發明,然後爲備,先儒,以此而字,爲重矣。論動靜章曰,其動也,卽前所謂繼之者善,萬物所資而始也,其靜也,卽成之者性,萬物之各正性命也。互爲其根者,命之所以流行而不已也。二氣交感,化生萬物,就人物上推,只是理,《中庸》所謂喜怒哀樂未發已發,就人身上推,亦只是理也。論陰變陽合章曰,天一生水,地二生火,天三生木,地四生金,土則分屬,此則五行始生之序,若五行相生者,則乃運行之序也。論五行一陰陽章曰,此不過互言以收結上文之義也。論無極之眞章曰,眞屬理,精屬氣,氣凝聚造作,理則無情意無造作也。論惟人也章曰,形生於陽,神發於陰,人心善惡,天事萬事,不生於靜時,每生於動時,故曰,五性感動而善惡分,萬事出矣。論中正仁義章曰,定之以中正信義,乃《中庸》所謂修道之敎,性中,只有仁義禮智,此變言中正,中正卽禮智也。此靜字好,蓋靜而後,能觀萬理,而率天下不正、不仁、不中、不義者,而皆歸於中正仁義,乃所以立人極也,所謂聖人之德,卽下段所云矣。論末章曰,陰陽以氣言,剛柔以質言,仁義以理言,此段,皆擧易,系而裁作爲文,故曰,大哉,易也,斯言至矣,以此結之。又起伏曰,此下,四七理氣之說也。小臣於此等義理精微處,全無所解,平居讀書,或有加意思索之時,不無一線明處,而終不能作爲己有,故若存若亡,隨得隨失,實不能自信所得。以不自信之見,陳達於君父之前,僭妄極矣。是自欺,欺天也,臣不敢爲言也。上曰,此下先正所論,臣按一節,理氣四七之說,尤極詳備矣。彙貞曰,理氣之辨,先儒論之,詳矣。或曰,理發氣隨,或曰,理發氣乘,或曰,理氣互發,論說紛紜,卒莫能歸一,臣何敢指言曰,此是也此非也,以犯僭妄之戒也哉?上曰,此是精微處,而今日始爲進講,殊涉草草。後日入侍,先儒所著《天命圖說》及論理氣往復書持入,以爲更加溫繹之地,可也。又敎曰,別諭後,在外儒臣有入來者乎?春躋曰,姑無入來者矣。上曰,沈錥自龍仁遞來後,方在何所?春躋曰,在衿川矣。上曰,其在京城近地者,誰耶?春躋曰,沈錥所居最近矣。昌漢曰,朴弼周在京矣,雖或不在京,在於江上矣。上曰,朴弼周、沈錥,以官召之。雖以遜辭爲事,今爲論學召之,豈有不至之理乎?以方進講《聖學輯要》太極理氣等說,欲將先儒所論著,參考商確,後日召對,入來事,自政院通報,可也。春躋曰,然則自政院別諭乎?上曰,不必別諭,只自政院,使之聞知,待其上來,卽爲稟達,可也。諸臣遂退出。 ==6月20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病}}。同副承旨金尙奎{{*|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備忘記,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宋成明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空闕摘奸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春躋啓曰,京兆久無首堂,詞訟重地,積滯可慮。判尹李宜晩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宋成明啓曰,輪對官,書啓中,單官員,則雖無落點,例爲入侍矣。今此落點,旣準五數,合計單官二員則當爲七員,竝令入侍乎?敢稟。傳曰,在前亦有如此之事,依爲之。 ○趙命臣,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黃玉鉉,今番疏決時發配事啓下,而因臺啓,姑未發配矣。今則旣已停啓,仍前罪目,全羅道錦城縣智島減死絶島定配,而依例發遣府羅將,還發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當直墻內體大槐木,爲日昨大風所拔,偃倒於兵曹長房月廊之上。今當斫去,而枝幹所仆處,在於屋上,斫伐之際,勢當與闕中相望,極爲未安。令兵曹,以布帳等物,遮蔽後斫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道監役官牒報,則興仁門南邊禁衛營分授體城五間,因雨頹落云。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圍排,卽速修築,而亦令該軍門,定送軍兵,限完築間,嚴加守直之意,敢啓。傳曰,允。 ○申致雲,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孝章墓守衛官所報,則墓上北邊曲墻內面一把許,今月十八日風雨,坼缺崩頹云。墓上至近之地,有此崩頹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來二十二日設行,而依例發遣本曹郞廳奉審書啓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bb使b意啓曰,本都監都廳郞廳尹涉,旣有加資之命,其代,以弘文館副校理朴師正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長生殿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外榟宮二部,今方合木,仍爲着漆矣。依例限奉詣山陵間,郞廳一員,輪回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孝章墓墓上北邊曲墻崩頹處,發遣本曹郞廳奉審書啓事,已爲啓下矣。卽接本墓守衛官所報,則今十九日酉時量,北邊曲墻築端一把許,又爲拆缺頹落,而瓦亦片片破碎,右邊虎石對沖粉墻,爲陰風灑雨所濕,非久似有罅隙頹落之慮云。一體奉審書啓後,稟處,而丁字閣與水剌間守僕房等處,庫庫滲漏,碑閣東西粉墻罅隙,碑石塡紅剝落,丁字閣左右粉墻罅隙,月廊左右階砌塗灰剝落云,前頭曲墻改築時,一倂修改,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義禁府言啓曰,以京畿監司狀啓,刑曹粘目,竹山前府使尹光莘,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尹光莘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以宣惠廳言啓曰,曾因東萊府使鄭彦燮狀聞,倭料米太不足之數,及給倭空石價米減給之由,令本道道臣,考校覈實,往復惠廳,以大同儲置,推移充給事,自廟堂覆啓分付,而卽到慶尙監司趙顯命牒報內,別無考覈之事,而只擧東萊府使報狀,以爲給倭之物,不可不一番準劃,而本道有難變通,自本廳,稟議廟堂,往復地部,定奪分付事,報來矣。蓋所謂倭料米太者,本自戶曹句管,以田稅米太,逐年恒給者也。其所磨鍊,非不優足,而若値別差倭多數出來之年,則亦或有不足之患。此則當以田稅米太,量宜加劃,非本廳所可替當者,而只以大同米則每年儲置,田稅米太則元無留儲本府之事,故萊府不得不請以儲置充用,而廟堂仍爲劃給,此所以有丙午一番前例,而到今爲援者也。大同與田稅,名色不同,句管各異,田稅用下之不足,不當以大同劃給者,事理較然。今此萊府積年不足米太,令戶曹,參酌劃給,以爲推移充報之地,而今年以後,若復有不足之弊,則每以新收租田稅米太,照數添給事,永爲定式,似合事宜。至於空石價米,當初磨鍊,本自優厚,庚子年本道監營之釐正減給,不無意見,而今過十數年之後,乃以各年所減零瑣之數,積累都合,盡請追後劃給,事體殊未妥當,尤不可許施,以此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校理李度遠疏曰,伏以臣,頃叨館職,自以罪累深重,不敢冒沒承當,必褫爲期,終至於違牌坐罷。臣方以脫缷匪據,粗安私分爲幸,而不意敍命旋降,乃於鄕廬病伏之中,忽奉除旨,復畀臣經幄之任,使之乘馹上來,臣非木石,豈不知感恩懷榮,糜粉思酬,而第臣所叨之職,卽從前自畫之地,顧今處義,不可以日月之稍久,有所變改,則豈可諉以君命之重,揚揚赴召,徒使一身廉隅,掃盡無餘,以重負我殿下拂拭釁垢之至意哉?臣難進之義,已自如此,而抑有一事,尤不宜昧然出脚者。向臣乞免之章,所附陳者,雖甚狂妄,其意則欲望殿下,不以私智,害正道,不以褊心,作好惡,以立正朝廷正四方之本,此實出於愛君憂國之誠心,而殿下不以一言賜答,直令還給。臣雖陋下,國家所以見處者,卽三司之職耳。其言有迕於上心,則斥之罪之,可也,而至於無批還下,非所以待三司之體也。古之聖人,芻蕘之言,亦必擇焉,而今臣,名爲儒臣,而進匡捄之言,則初不肯與之可否,無端麾却,是三百年論思之地,言議之輕,實自臣身而始也。貽羞朝廷,莫此爲甚,則更何顔面,自廁於周行之間哉?且臣素患風痰之症,遇暑添劇,昏仆呻痛,跬步難運,以情以病,萬無承命之路。玆敢瀝血陳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許鐫遞職名,仍命銓部,勿復檢擧,俾臣優游養病,得遂自靖之義,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辛亥六月二十日巳時,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右議政趙文命,戶曹判書金東弼,兵曹判書金在魯,咸恩君李森,吏曹判書宋寅明,刑曹判書尹游,大司成宋眞明,左副承旨趙命臣,掌令金廷潤,正言尹興茂,校理尹彙貞,假注書金錫一,事變假注書權贒,記事官洪昌漢、趙明履入侍。文命曰,喜雨還覺支離,日氣殊甚薰蒸,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大王大妃眼候,漸至差勝乎?上曰,猶有若干餘症,而幾盡差愈矣。在魯曰,丸藥連爲進御乎?上曰,連服矣。在魯曰,潦雨如此,雖在凡人脾胃,易致損敗,近日所進水剌,如何?上曰,水剌無減矣。文命曰,諸道雨澤狀啓,姑未盡爲入來,而雨勢頗過,還可悶也。上曰,近日雨水,寧有不來之處乎?今若止霽則可幸矣。文命曰,川邊田畓,多被傷破云,利害可謂相半矣。上曰,凡事適中爲難。上天雖仁愛,何能盡如下民之所願乎?向日玉堂言,三十年所無之旱,日昨松留之啓云,十年所無之水。皆過災,而風則誠爲異常矣。游曰,臣今於奉審之行,見所經歷處乾播則實爲逢年,可期豐登矣。秧則今年節候差晩,今雖移種,可以食之云,而蓋秧於其本處,已爲傷損,必不免凶矣。向者議賑時,臣亦入侍,其時則驚動太過,得雨以後,則亦稍解弛矣。上曰,今雖雨暘調適,前頭事,亦豈能知乎?近觀朝廷氣色,稍覺解弛,予頗悶之。游曰,黍粟今雖無它,七月風災可畏。近年移秧之弊,實爲害農矣。上曰,今則甚至於城門咫尺,皆爲之。游曰,禁之爲是,自明年禁之,似好矣。上曰,不可以威令禁之,各其處守令,禁之爲宜矣。東弼曰,小民,朝不謀夕,今年雖失,明年必復爲之矣。上曰,民情,過去之事,皆忘之矣。兩西亦然乎?東弼曰,無處不爲,蓋事半功倍故然矣。文命曰,此北來咨文,當爲急時回咨矣。上曰,咨文覽下已久,當令諸臣入侍議定,而以咨文事,使之入侍,人心必驚動,故姑置之。自廟堂,已爲商確否?文命曰,此事不可不防塞,而防塞之語,則若以自順治時,柵門外,棄百餘里之地,不使彼此相接,意在深遠,而今若駐箚,則殊乖本意。且我國邊民,近甚奸惡,終必得罪於大國等語,善爲說辭,則易於得請,而今此咨詢,亦出於皇帝審量事勢,眷待我國之意,在我之道,不可不專咨急報矣。上曰,曾經西伯之人入侍,必知其地方。與我境相距幾何?游曰,所謂虎耳山,似是馬耳山,而自統軍亭相望,卽我境咫尺之地也。巡檢淸人,常常往來矣。上曰,欲爲屯田之意耶?文命曰,此蓋鳳凰城將,緣其地方防禁之疎虞,多有得罪者,故有此議,而但其地土沃,若令駐箚,則畢竟無異於設屯矣。若然則可慮之事,似非一端矣。游曰,鳳凰城將則意必有在,而皇帝不爲專信,來問於我,頗似審察矣。寅明曰,雖然,回咨中,亦不可語侵其城將矣。上曰,若稱皇帝之明則好矣,此回咨,不可使製述官爲之,使館閣堂上撰進,齎咨官預爲差出,數日內入送,可也。{{*|出擧條}}文命曰,此江原監司李眞淳啓本,而雨澤前所封進者也。其中賑廳錢請貸等事,今則姑當置之,但嶺東大同作布上納時馱價事,不無便益於賑資,固當許之。然,此不過與本廳相議爲之,而乃以細瑣之事,至煩狀聞,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諸道陳請,皆由於講究荒政,而江監似太動矣。前頭要請於廟堂之事,必多矣。文命曰,此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而亦雨澤前事也。姑不可施,而其中,請以具宅奎爲都事。宅奎有才局,若設賑則必有參佐之益,而前頭設賑與否,姑未可知,置之何如?東弼曰,宅奎精詳可用,故道臣,以自辟例仰請。如此事,何可不施乎?上曰,嶺南異於他地,今時亦異於他時,許之可也。東弼曰,宅奎方在罷職中,敍用後可以除拜矣。上曰,敍用可也。文命曰,此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也。道內各邑場市,依前賑貸時例,從略徵稅,以補賑資云,而場稅嚴禁,新有朝令,宜先啓稟,待其回下而處之,不此之爲,徑先知委收捧,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初見狀啓時,意欲直爲判下,而姑安徐矣。此事,纔爲防塞,道臣不先稟達而直爲之,事極非矣。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其所稟事,何以爲之?上曰,姑爲勿施。游曰,前頭若觀勢爲之則或可矣,今則太早矣。文命曰,此亦壽沆,請復全州場稅狀啓也。此則似不可不復舊。臣於昔年待罪金溝,故有詳知者矣。此場稅,元非判官之私用,以此設立雇馬廳,以防民役矣。今聞罷稅之後,雇馬價無出處,故貽弊於民不少云,此甚難處矣。寅明曰,此事終爲半上落下之歸矣。他處不爲盡禁,獨禁於全州、安城,似不均矣。上曰,它處亦有之否?寅明曰,如黃州、恩津等邑,固自若也。上曰,此必非予所許,而因循爲之也。在魯曰,臣頃年居憂時,適見朝報,則儒臣有因文義而請罷場稅者,臣私自以爲,此必由於關市不征之說,而如黃州、安城等場稅,以其巨場之故,一月六次所捧,自至數多,而場民所出則至少,不以爲苦,其補用於民役則甚緊。今若猝然盡罷,必有欠闕處,捧之不見其爲弊,不捧反有所生弊矣。游曰,國中場市收稅處無多,不過全州、安城、黃州、恩津等處,而其所收稅,不過負販者徵一文,載貨者徵二文,而如全州,是大都會,故闕數頗多,秋冬則尤多,而此非守令所私用。以李壽沆狀辭觀之,以此設立雇馬廳,以應進上及公行立馬之役云。今若仍罷,此等徭役,皆將徵出於民結,壽沆之所以請復,似亦由此也。寅明曰,場稅事,誠如金在魯之言。關市不征,乃三代事,當此末世,豈能盡行三代事乎?淸人之法,民賦至輕,而以各處商賈之稅,能致富强。誠以商賈,樂求其所欲,不難於些少之稅,而國用自裕,害不及民,可謂知生財之要者矣。文命曰,淸法然矣。輕賦於民,重稅於商,九門皆有提督官,此乃收商稅之官也。寅明曰,商賈皆樂之矣。上曰,豈有樂之之理乎?文命曰,各邑刷馬事,極爲難處矣。眞明曰,李匡德爲御史,罷場稅後,以事上來,臣語之曰,此必有後弊矣。未及十餘日,全州判官,以刷馬事罷職。臣往見匡德而語之曰,不收於逐末四方之徒,而收之民結,那得不致此弊?匡德曰,當別爲變通矣。其後未知何以措處,而場稅則不復矣。上曰,此不特由於譏而不征之說也。場稅終是名不正,以一湖南伯之狀,旣罷還復,事涉顚倒,且似斑駁。自廟堂,詢問諸道,不可不復處,復之可也。{{*|抄出擧條}}文命曰,此亦李壽沆狀啓也。各衙門當納之物,請一倂留置,以爲賑資云,而啓本,是雨澤前所封進者,今姑勿施宜矣。東弼曰,雖使年事凶歉,京納之物,若許其盡留,則京司亦何以支用乎?至於稅大同,尤不當擧論,雖私穀,若禁其船運,則都下必大窘矣。在魯曰,不但勿施而已,當納之物,今已節晩,急速運納事,三道監司處,申明分付,使之知會各邑,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近來列邑還上,漸爲耗縮,前頭雖或不幸,値歲凶歉,將無以救民?如癸亥後還上,比今時,不啻倍蓰,而延平府院君李貴,以還上之乏少,至請賦民加數,此亦故名臣經遠之慮也。況當如此之時,生穀之道,不可不多般拮据。如各道監、兵營所入新選牙兵三秩保錢木,及各驛察訪奴婢身貢,姑皆令以米穀捧之,計數給代,需用後,如有贏餘,仍作其處還上,逐年生耗,儲置以備水旱,則公私似爲兩便矣。上曰,不必以水旱輕動,而事當念念不忘,修人事待天命。穀多則豈不好哉?今若一次判下而已,則外方視以爲循例事,不能着實擧行。予旣分任於卿等,各以一張關文,申飭,可也。{{*|出擧條}}文命曰,此江原監司李眞淳狀啓也。以爲嶺東九邑及嶺西旌善、平昌、寧越三邑,兩麥全失,而旣有還上準捧朝令,故行關知委,而其勢似難一一盡捧,其在恤民之道,宜有參酌減捧矣。還上折半之令,今姑堅守,而其中尤甚絶糧者,別爲抄出加分事,以令廟堂稟處爲請。民間豆太種子已盡,不得耕種,節序已晩,無由及時播種。到此地頭,有難膠守朝令,爲先知委各邑,使之別抄豆太無種者,略爲參酌分給云。麥糴減捧及還上加給事,所當防塞矣,至於豆太種子,已爲分給云,今無奈何,而但折半留庫之朝令,不啻申明,而身爲道臣,不待回下,徑先分給,極爲未安。推考,何如?上曰,嶺東事勢則然矣,而所請事,有難輕許。至於末端事,身爲道臣,此等事,亦不可以便宜爲之乎?勿推,可也。{{*|出擧條}}文命曰,此乃咸鏡監司尹陽來狀啓也。還上折半留庫之規,申令之下,所當堅守,而不先啓稟,直以擅給爲辭。其在藩臣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慶尙監司趙顯命,狀辭,亦有不能堅守之語,不可事同罰異,一體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今年民間,略有蓋藏,而猶多仰望官糶者,前頭若値凶歉,則誠難濟矣。且夫民情,或有願受者,或有恐其分給者,其一向防塞則有弊,而雖使出給,亦必有不均之弊矣。文命曰,游之言然矣。上曰,此不可區別矣。文命曰,折半留庫,則蓋皆如朝令爲之矣。上曰,必不爲之矣。眞明曰,或有爲之者矣。寅明曰,誠如上敎。湖南伯狀啓中折半留庫之說,亦不誠實矣。命臣曰,新除授勿論,閫帥、守令拿推代,則十五日,罷職代,則二十日,卽爲辭朝事,新有定式,而統制使鄭壽松及其他守令,已過定式日字,而尙不辭朝,事甚未安。統制使則,分付該曹,使之催促,一兩日內辭朝,而其它守令,亦令該曹,依定式日字,一例催促辭朝,何如?上曰,其言是矣。此時異於常時,當此雨澤之餘,守令必多勸課之政,一體催促發送,可也。{{*|出榻敎及擧條}}東弼曰,癸丑年遷陵時,殯殿所用銀器,別爲造成,今亦依此爲之之意,前日仰稟,而尙無下敎,故復此陳達。上曰,欲以內間所有之物,取色用之故,姑無發落矣。東弼曰,十六種已爲打造,而繼此當造者,乃山陵水剌間所用十一種也。何以爲之?上曰,勿爲之,可也。東弼曰,癸丑年遷陵時,有侍陵官,而無守陵官,其時事由問啓事,命下矣。無他文籍之可以憑考者,惟尙衣院,有貂帽賜送謄錄,而只及於侍陵官。蓋己亥守陵官,乃平原君,侍陵官,乃內官吳以恭,而及至遷陵時,平原已喪逝,以恭獨生存,故復爲侍陵官,以其三年陵上受衰,故其人,若生則復爲之,已死則不以他人差出,似亦古例矣。上曰,侍陵官、守陵官,因山前,參朝夕祭奠者也。今則予旣不能往留,守祭無人,事涉埋沒,故欲爲差出耳。游曰,當與初喪時異矣。在魯曰,禮當有之,則毋論前時人生存與否,當爲差出矣。眞明曰,癸丑年事,似未備矣。上曰,果未備矣。以閭閻間事言之,題主奠前,主人不得奠酌故,有代行者矣,今何可無之?頃日摠護使入侍時,亦有所下敎,不得更議大臣,以當初下敎施行,以守殯官,兼代奠官,改付標,可也。東弼曰,頃日避正殿時,中使聽傳敎,分付月臺排設,以甲遮日揮帳,使之進排,而事出急遽,且是避殿所排設,故初以前排進用之意,成草記入送矣。追聞其一邊進排,已始裁造云,且自上,旣處於烈陽之下,事體不宜煩稟,故未免止之矣。日昨李宗城,以此事陳達,斥以不能違覆,臣固不勝其瞿然,而第凡有排設之事,則每自司鑰房手本啓下,輒請其新件上下,自該曹參酌題給,而又無還下之事。以此經用難繼,亦多有尾閭之泄,此甚可悶矣。筵臣旣有陳達之事,而聖上又以不知其如此爲敎云,今番進排者,輟排之後,還下,何如?上曰,此如熟不還生,不必還下,此後勿爲報請,以前排推移用之之意,申飭司鑰,可也。在魯曰,今此遷陵時,殯殿所屬各差備,及大臣摠護使以下,兩都監官員所騎馬,各樣雜物所載卜馬,及本曹謄錄所付應爲入把驛馬數,預爲磨鍊,定期限上送之意,當爲知委於各道,而取考謄錄,則己丑年國葬時,以四百十五匹分定,癸丑年遷陵時,以四百匹分定矣。今番則大王、王后兩陵遷陵時,各樣入把馬匹,似當加數,而驛馬之殘弊,近來特甚,不可無參酌磨鍊之道。依癸丑年例,以四百匹,分定各道,何如?上曰,四百匹,其無不足之患耶?在魯曰,若嚴備其科外加出之數,則庶可容把矣。然十五匹加減,元不大段,依己丑例施行乎?上曰,四百匹似不足,依己丑年例分定,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江界潛商者指捕人論賞事,自備局覆啓,下臣曹矣。凡指捕犯越人者,雖捕一名,加資事,曾有事目矣。今此罪人金禮玄則隱匿犯越胡人於家後,潛相通貨,白晝被捉。無論我人胡人,犯越則一也。指捕者論賞,似不宜異同,詢于大臣下敎,何如?上曰,北道六鎭及西邊七邑,胡人之往來,如隣家云。胡人犯越者,與我人犯越者無異,其賞典宜同矣。文命曰,以激勸之道言之,宜同其賞也。上曰,一例施行,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凡係論賞之事,只係於吏、兵兩曹,當下吏曹者,下吏曹,當下兵曹者,下兵曹,而此外無他歧路矣。近來上言,不經該曹,而直下本司,施行者多。此不過該曹則有防塞之慮,而本衙門則易於得請,故上言者,自請啓下某司,而政院不察,依其言啓下,以致昨年見塞於兵曹,而今年見施於本司者有之,事甚未安。自今以後,申飭政院,更勿如是,恐合事宜矣。上曰,非但兵曹爲然,當下吏曹者,或有直下他司之弊。此後則事係賞典者,申飭政院,啓下吏、兵曹,可也。在魯曰,雖以頃者御營別抄上言事,觀之,御營別抄元數六十人內,駕前別抄二十人,故渠輩上言,請加差駕前,而啓下本廳,以加差十人覆啓,此亦法當下於兵曹者矣。上曰,初見其上言,予以爲猥濫,及見其回啓加差十人,不妨於重侍衛之道,故許之耳。在魯曰,毋論其事之利害得失,大抵當下兵曹,而直下本廳,此後則定式防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日昨因關西御史李宗城所啓,西邊武士試射時沒技者,有直赴殿試之命,臣以爲此事,有關於後弊也。曾前道臣巡歷時,試射沒技者,朝家,以道臣體重,有賜第之例,而臣亦纔經道臣,試射各邑武士矣。道臣巡到各邑,則酬應旁午,故雖設試射於目前,實無暇於察見,間或處所不便,則替遣軍官試射於它處,尤爲虛疎。且都試則有差備官參試官,而此等試射,則又無參試官等參見者,其間奸僞,何能防禁乎?道臣試射時沒技者直赴之例,本宜防塞,而今又以此援例,則終歸濫觴。宗城亦以不得直赴之意,已言于渠輩,而只以邊將承傳,仰請於筵中,直赴之命,還收似宜矣。上曰,所達大體好矣,而不但有前例,今番則異於他時,特爲許之,此後則勿復爲例之意,申飭,可也。在魯曰,後勿爲例之敎,常不得行。雖以此事言之,江邊武士,只知其御史時沒技直赴而已,豈知其後勿爲例乎?且此等令甲,在京名官,亦不能詳知。日後御史下去時,其地之人,藏隱後勿爲例之令而呼訴,則御史何能麾却乎?今後則非試才御史,勿爲試射事,出擧條定式,明白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在魯之言是矣。初因御史之私試射,朝家至有直赴之命,過矣。且宗城所用賞格,亦過濫。雖以屬公米用之,不義之物,旣已執捉,則當用於着實處,而乃反用盡於此等處,良可惜也。上曰,今此西關之命送御史,別有意焉。旣以常格外送之,則又必有常格外事,可以聳動矣。此後則,申飭,好矣。在魯曰,江界木同所用,未知幾何,而六邑米所用七百餘石,亦太多矣。眞明曰,道臣雖巡行一道,而施賞亦不至如此之多矣。在魯曰,所謂屬公米者,義州府尹柳萬重,發運餉銀子貿穀,爲邊上需用。其出粟換銀之守令,固當論罪,而其穀物則當歸於義州。萬重方被譴罪,雖不敢言,新府尹赴任後,若有陳請,則朝家事當還給矣。上曰,然矣。游曰,今此江原道御史木商屬公事,亦似未得其宜矣。渠輩若犯黃腸,則罪當流三千里,如或不然,則豈不冤乎?近日木商輩,連呈於備局,稱冤不已矣。上曰,此在當初廉察之如何耳,今何可區別乎?東弼曰,雖是守令之贓物,若下來則自當有用處矣。如山陵都監及江津船材各樣需用,多賴於此矣。在魯曰,李宗城、韓顯謩猶皆年少,故如是耳。所捉材木,當爲下送,使公私霑被矣。眞明曰,數千餘株材木,若下來,則所用處,豈其微哉?文命曰,旣遣御史,而不行其言,則御史爲輕矣,盡行其言,則又有此等弊端,其適中良難矣。東弼曰,今後則御史以經守宰者,送之可矣。上笑曰,經守宰者,以己度人,故亦太寬恕,未必勝矣。又敎曰,欲有所下敎久矣,今因言端而下敎矣。頃年大臣陳達,以爲一兩邑,時時抽栍,別遣御史廉問爲宜云,而未卽施行,今番始爲分遣,而不獨關西爲然,諸道御史,皆留滯太久。此後則往返無過一月事,出擧條申飭,可也。在魯曰,今番御史中,全羅道御史黃晸先返,而以其書啓觀之,歷路守令廉問,似是封書中辭意,其後它御史皆然。回還之遲滯,蓋由於此矣。上曰,其時封書中,歷路守令,最不治者,使之廉問竝奏,而及見諸御史書啓,則勿論治否,竝爲論列,非予本意。此後則歷路,勿爲擧論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在魯曰,都摠府,與兵曹一體宿衛,入直軍兵,同爲檢飭,故禁軍食代去來等事,或有不謹,則亦有治罪之例云,而禁軍,自孝廟朝,視遇非常,且兩班子,與前朝官,亦爲參錯於其間,與他軍卒有異,而向日宗臣綾昌君橚,郊外私行時,路逢一禁軍,以不卽下馬,捽入施杖於路次。其後,又有一禁軍,以閭巷相詰之事,捉致摠府施杖云。此出於未諳法例之致,而事體則未安。後弊所關,不得不仰達,或命推考警責,今後,別樣申飭,何如?上曰,摠府事體自別,故扈衛軍官,兵曹雖不得巡檢,摠府則爲之,而但以私事,直爲施杖於禁軍,則其涉未安,而以禁軍事,推考摠管,事體未知其宜。此後則公事外,以私事治罪禁軍者,申飭禁斷,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以禁衛營事,欲有所陳達,而戶判久未入侍,故待戶判同入矣,今始仰陳矣。本營一年所捧,未滿六百同,而其中除出災減及馱價,則實捧不過五百餘同。以一年之所捧,計一年應下之數,猶難免不足之患矣。再昨年冬,仍朝令,一年條六百同,盡爲作米於三南,上年又有曾前所無南別營營建之大役,且曾前則標下軍兵賞試射,或累年廢閣,而昨今年,連爲設行,故右項費用無節,又於昨今年來,國役稠疊,戶、兵曹應爲擔當之事,每每分定於軍門,故營儲尤爲罄竭。卽今新舊兩陵中,一陵設布帳,有禁、御兩營擧行之命。此亦當造數百浮布帳,而無可辦之路,言念及此,實爲渴悶。前日戶曹貸去錢三萬五千兩,木三百七十五同,米二千石,雖難一時盡償,鱗次還報之意,屢次移文,終無一分還償之擧,實非當初許貸之本意,而其中錢一萬兩,則甲辰國恤時,祭奠價,外方卜定錢上來,卽爲還報次,自戶曹,姑先貸去矣。其時許多卜定,皆已捧用,而至今遷就,終不還報。在戶曹,爲公然疊用,在本曹,爲公然見失,揆以事理,尤極不當。且訓局,以軍兵奉足上下次,木九十同,布子五十同貸去者,今已累年,亦不還報。蓋兩衙門當初請得時,所當一切防塞,而特念共濟之義,略干所儲中,除出許貸,則稍裕之時,趁卽還報,事理當然,而視若楚越,無意移送,尤涉未安。例外費下,旣若是繁殷,而他處所貸,亦不得還推,則莫重軍門,決無成樣,此豈非朝家之所當軫念處乎?戶曹、訓局貸去米錢木布,使之漸次備償,而其中祭奠卜定錢一萬兩,則爲先急速還報。如以錢乏爲言,則卽今關西木,自戶曹,當爲取來者甚多,以木代錢還報,亦無所妨,以此分付,何如?東弼曰,禁營形勢之難支,誠如在魯之言,臣亦曾經之故,知其如此。地部如有遺儲,則豈不思共濟之義,而但本曹經費之竭急,尤有甚於禁營者。自臣待罪之後,屢經大役,而朝家又無劃給之事。卽今又當遷陵巨役,凡百責應,實無成樣之路,頃以關西、嶺南錢布劃給之意,有所陳達而蒙允。今將取資於他營,則其何有還償宿債之物乎?近因廟堂陳稟,將有鑄錢之擧,本曹鑄錢後,或可參酌以送,而今則實無奈何矣。在魯曰,每如是稱託遷就,則何時可償乎?祭需價錢,尤是卽當還償者,爲先斯速移送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祭需卜定上來間,貸去之錢,所當卽報,待關西錢上來,爲先移送,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莫重莫大之事,未能的知,而如是仰達,極爲惶恐矣。新舊陵相去之間,自都監尺量以來,而道塗廣袤,非如常時擧動之路,左右田畓,將爲埋夷,以準繩尺,所埋田畓,至於二十九石斗數落地。此乃一時用之,旋卽廢棄之路,而損害民田,至於此多,此亦可悶。然,若無它變通之勢,則亦無奈何,而今聞水路,頗爲便捷,輿士之弊,亦可減省云。旣有癸丑故事,故敢此仰達。上曰,前日下敎於都監堂上矣。事當詳審,事知兼司僕,發送看審,日後待摠護使入侍時,定奪,可矣。游曰,事關臣曹,有當稟定者,故敢達矣。昨日慶尙監司趙顯命,請罪他道兩守令之啓下臣曹,一則永同縣監吳胤周事,而自上下別傳旨,一則靈巖郡守具文泌事,而循例啓下。臣曹亦當循例擧行,而文泌,以捉得嶺南執籌船事,有此從重科罪之請,臣意以爲不然矣。近來京江船人,必欲往嶺南,如湖南、湖西,百般規避,湖南、湖西船運之路,誠難矣。靈巖之爲載三稅,執捉過去京江船,不是異事。且以狀辭觀之,與湖南方伯,累度往復,以其不許之故,移怒於守令,爲守令者,當奉行本道營門之令,豈可奉行他道營門之令乎?事若大段,則他道守令,或可請罪,而此則各爲公也,似不可深罪。他道營門,因微事,論罪他道守令,亦關後弊矣。上曰,嶺伯事,過矣。靈巖郡守論罪事,置之,此後執籌船,毋得中間執留事,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具文泌事,惠廳諸臣,則大以爲非矣。嶺南下去之船,自兩湖執之,則豈有船隻下去之路乎?地方官執之然後,監司可以知之,嶺伯事,豈可謂與監司相較,而移怒守令乎?此事,若不別樣申飭,則嶺南漕穀將不得上來矣。游曰,頃者,戶曹判書金東弼陳疏,請推治折草廛人,聖批以依施爲敎,而此事廟堂,方有不然之議。將欲處決而未及,徑先推治,似不當矣。上曰,此事何可每每煩達於筵席耶?姑勿推治,自廟堂相議,從公處之宜矣。{{*|出擧條}}眞明曰,實錄廳印役垂畢,方印哀冊文,其文,卽罪死人師尙所撰也。入啓本,則當只書其姓名,而刊出之本,亦當如是乎?上曰,當然矣。寅明曰,頃日領相陳達濟州牧使瓜滿之代,不待都政差出事,允下,而濟州牧使瓜滿,非六月也,乃十二月也。六月瓜滿則限前出代,十二月瓜滿,則限後出代,旣有定式,未知領相所達之意,將使毋論瓜滿與否,而出其代耶?其或誤認而陳達耶?上曰,依定式差出,可也。寅明曰,戶曹佐郞金鑄,向來見梗之後,今又有臺言,勢難行公,合有所變通矣。上曰,今姑遞改,後復除拜,可也。東弼曰,其人當用於地部矣。森曰,臣於昨年南漢隨駕時,汗峯,與守禦使同往看審事微稟矣。其後國家有故,臣亦有故,未克往見,中間,守禦使有出去時,而臣適以疾,不得偕往。今後守禦使如有出去之事,臣亦當同爲往見矣。上曰,依爲之。森曰,殿下特軫邊事,精三壯身布,旣令全減,雖是愚氓,豈不感激效死,而臣曾經西關守令及節度使,詳知其弊,故敢此仰達。西關軍政,極其疎虞,脫有緩急,實無可用。爲守令者,專意於徵布,而全不團束,且昧鍊習之道,當此機會,各別申飭,則似好矣。所謂精三壯,如下三道束伍軍,兒弱逃故太多,只減其布,而如舊樣置之,則其將焉用?人丁不爲不多,且有各色保人,與納布軍官,各其守令,着意代定,則何患壯軍之不充乎?臣近來如逢上來守令而問之,則軍政一向如前云,臣不勝慨然而仰達矣。寅明曰,精三壯減布之後,不爲操鍊,則不過於渠爲倖恩而已。精三壯當初役重,故民皆抵死避之,其所充額者,擧皆丐乞無依之類,其保人則無鍊習之事,雜役之侵,而只自兵營,收用身布,故間多實軍,爲先令兵營,精擇換定,而至於操鍊之規,或依巡營十部例,或依哨操營操例,參酌磨鍊,成送節目爲計,而近日籌司之坐,久未得成,雖或開坐,當初與議之人,或進或不進,故未及爲之矣。上曰,向日下敎節目,尙不爲之乎?文命曰,軍制節目,一定之後,不可更爲,欲採群議,務爲詳審,故尙未啓達矣。上曰,咸恩、吏判之言,皆是矣。旣已減布,又不操鍊,則但開倖門,而徒作便歇之軍矣。節目議定時,各別申飭,可也。森曰,此事,廟堂當爲節目,而實係於兵使矣。西北比他道尤重,而戎政之疎虞至此。大臣今方入侍,別爲下詢磨鍊,所可行者,以爲節目,而但我國事,令非不足,每患其不行,實爲可悶矣。游曰,軍制事,臣亦有所懷敢達矣。頃日筵中,禮曹參判李廷濟,以請罷淸北營將事陳白,而猶未詳悉,臣請從始初陳之。亂前關西軍兵,馬兵則有別侍定虜之名,其後改爲壯武隊。始則以出身鄕品抄選,一自別武士出,稍優者,皆投屬於此,疲殘者皆屬壯武隊。步兵則有正名甲士之名,而又改爲精抄三手,以收布爲急務,以操鍊爲餘事,而分隷淸南北九營將矣。最初淸南北各有四營將,其意,蓋爲脫有緩急,淸南屬體府,淸北屬兵營也,十年前,以德川之爲中山要路,別置營將,是爲九營將也。淸南則精三壯,邑邑多額,各營所屬,雖不滿三部之制,竝其邑各色團束者,足成一營之制,而淸北則精三壯,一邑所在,不過三四十名,其所以團束者,皆是兵營所屬,隨營牌、演別隊也。隨營牌,與精三壯,同時設立,爲兵使親兵,演別隊,柳斐然爲兵使時,所設立,其數亦千數百也。同是作隊之軍,而精三壯則減布,隨營牌、演別隊則不得減布,必不無向隅之歎,今宜稍加分別,俾均其苦歇也。諸議皆以爲,淸南,依前仍置營將,別爲操鍊之道,俾有減布之實效。淸北則各邑精三壯,合計不過二千餘名,兵使金潝方請得精三壯二千,以爲親兵,依監營壯十部例,冬月排番鍊操。蓋監營,舊有捉虎之名,故判書尹趾仁,爲監司,始抄丁壯,設置十部,軍制分左右列,輪年立番,鍊操頗有實效。淸北二千餘名,依金潝所請,出付兵營,使之別設親兵,立番鍊操,一如壯十部之爲。淸北營將所屬,只是如隨營、演別納布之類,則不可與淸南精三減布者同條,姑罷營將之名,各爲獨鎭,爲定州之例,則邊事可有頭緖云,而至於節目,則遠外懸度,終不如卽其所在,左右周察,方便裁度,俾無窒礙之爲得。臣意以爲,自廟堂相議,略定大節目,下送監司處,與兵使相議,詳細思量,講定條例,稟議廟堂,十分商確後施行,似爲得宜矣。森曰,兵使親兵,不過隨營牌、演別隊,而以有限之物力,每欲減布,則何處得之而充數乎?實如刑判之言,斑駁之歎,有之矣。上曰,向時有下敎,而遠外事,何可在此而爲之乎?兩重臣所達,誠是矣。自廟堂,略爲節目,送于監、兵營,使之詳細磨鍊,以爲啓稟之地,可也。{{*|出擧條}}上曰,西北都試賜第之規,頃因右相及兵判所達而罷之矣,其後聞北道別遣重臣,及關西御史之言,二邊人心,皆以爲落莫,而金潝、朴敏雄試射時,無一沒技者云。若嚴其規矩,則可無濫雜之弊矣。今兵判與武將入侍,故更爲下敎,與其窒礙而不得行,毋寧及此令之未行而改之爲宜矣。在魯曰,立法之初,人情固不樂矣。旣以其有弊而防塞,則旋爲改之,豈不重難乎?森曰,都試賜第之規,它道則新設,而西北則行之已久,今猝革罷,其缺望宜矣。臣聞判府事閔鎭遠,爲平安監司都試時,沒技者甚多,臣爲兵判時試射,則沒技者只四人,而亦有偶中者,臣令更試,只取二人。且臣爲南兵使時,爲都試,而無一人沒技。蓋其濫雜之弊,則是主試者之罪,非擧子之罪也。肅廟朝,亦嘗革罷矣,後因道臣狀啓,還爲復舊矣。文命曰,邊上人心得不得,不在此矣。上曰,何爲其然也?西北人心,不可失也。在魯曰,今此南兵使都試時沒技者,至於十五之多云,此必試場不嚴之致。臣意以爲,南兵使推考,可也。上曰,善射者,無如扈衛軍官,而沒技者絶少矣。在魯曰,沒技之難如是,而其數之過多者,蓋用計得之也。何可謂非擧子之罪乎?上曰,科場用計,讀書之人猶爲之,何責乎武士輩也?今若欲祛用計之弊,遂罷賜第之規,則眞是見噎廢食也。如外方京試官,亦有錫孝字標之說,此則當以何法禁之乎?西北賜第,其來已久,雖使今之人皆老死,其子孫相傳,謂某時則賜第,而今不復賜第矣,不知因渠輩作奸而革罷之,長怨國家矣。游曰,監、兵使巡歷試射時,沒技者則賜第,此則防之,有所窒礙。若竝爲防塞,則似或得宜乎?大抵此多奸濫,以不中爲中者多矣。上曰,武士試取時,不中者,揮旗告中,而視若不見,則其參試守令,將焉用之?參試官則不爲申飭,而欲禁擧子之奸,豈非末也哉?眞明曰,國家他日得力處,在北道矣。上曰,如曰不可得力則已,旣曰可得力,則何可使其心缺望乎?親上死長之義,渠未必知之,而國家則以此望之矣。脫有緩急,而責親上死長之義於缺望懷怨之民,豈不難哉?在魯曰,騎芻尤易生奸矣。上曰,騎芻之生奸,在於漏水遲速,漏水之差先,亦何傷乎?在魯曰,朝令纔頒,而以渠輩不便之故,道臣狀聞,國家又屈而從之,其於事體,如何?寅明曰,邊方科數之多,無害於事。朝家只給一張告身,而渠輩則出身之後,自視異於凡民,其心係屬於國家緩急,有不敢離去之志,而但其試射時奸僞甚多,臣意則不患其科數之多,而患其奸心之長矣。上曰,此言則然矣。表旣不正,而欲治其末,難矣。京試亦多此弊,而不爲禁絶,外方則過慮此弊,竝與賜第而防之,他日外方擧子,來見京試之如此,則將輕視朝廷矣。且如京都試直赴,一體防之,則外方亦似無言矣。在魯曰,京都試,則大臣時或進去,事體爲重矣。上曰,京都試,蓋亦初因特許,遂以爲例矣。寅明曰,北伯之啓,近似矣。上曰,無可取者,恐違於彼此而言也。在魯曰,二十技藝中,偶一沒技,不足貴也。聖意雖軫念西北,新頒之令,不旋踵而改之,何以見信於民乎?上曰,仍狀啓而改之,則亦似顚倒矣。今聞西北重臣御史,所目擊而陳達,民情槪可見矣,故欲爲下敎,今因諸臣之入侍,言之矣。此事,先朝亦屢次去之,終至復舊。丁酉、戊戌間還復時,予在侍湯中見之。聖考之軫念西北,至矣。森曰,臣意則親騎衛鳥銃沒技者直赴之例,革之好矣。上曰,鳥銃沒技,取貫三中,而在先朝,武藝別監之類,親臨試放,則亦取三發五中矣。在魯曰,金潝言,其爲南兵使都試時,無一沒技者矣,今則乃至於十五之多。主試之人,固不可盡擇,而其法則當嚴之矣。上曰,主試人,當爲申飭矣。故判書閔鎭厚,非盡心國事之人乎?嘗以試射時,得分數者過多,爲言,先朝下敎以爲,然則貫革當削之乎?先朝之優待武士如是,而其效見於戊申變亂時。鄕外操弓之士,皆奔衛恐後,是豈予所致哉?先朝厚澤,淪人心肌故然耳。從當有判付矣,備局回啓,則隨所欲爲之,可也。文命達沈䥃事,言未終,上曰,沈䥃,與掌苑別提崔玾,俄令分揀放送矣。文命曰,今月初四日備局引見時所稟定之事,當出擧條頒布者,尙不出之,當該承旨注書,竝推考,此後則堂后使之別擇,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無過三日。擧條未出前,其日入侍承旨,不得出直事,曾有先朝下敎,更爲申飭,可也。{{*|出擧條}}文命曰,兵曹郞廳,例兼備局郞,而前日有備郞,別爲差出之敎,故加差二員矣。未知又當差出幾員乎?上曰,秋判所謂驚動太過之說,於此尤信然矣。向時則欲差出八郞矣,今則二員之外,不爲加出,八道堂上之解體,可知矣。額外又出二員,可也。眞明曰,今因備郞事,臣有所達者矣。武郞廳亦宜擇人,而備邊司,當以收拾邊地人物,習知邊方物情爲務,故臣以北關人朱杓,欲差備郞。蓋其爲人,是北方翹楚,且有文筆,正合是任者也。請于三公而皆許之,諸宰亦以爲好,而獨郞廳輩,以其無廳薦而格之。渠輩之欲守廳規,雖不無所據,而故相臣南九萬,以北人黃汝楫,差備郞,三年從仕,則此乃有前例之事,而年少武弁輩,不知國家用人之大體,徒嫌遠人之參錯,必欲沮遏乃已,可謂狹隘之甚,而雖以金鑄事見之,浮議之權,太重,每有害於做實政、行實事,此誠可悶矣。上曰,朱杓,是訓局哨官耶?眞明曰,然矣。上曰,廳規,固有可守者,而此等事,何可任其沮格乎?若較其門地,嫌與爲列,則君祿,亦不可同食乎?然則兼校書校理,將無之耶?爲是者亦有源。如金鑄事有之,故渠輩以爲文官如是,我輩何獨不然云爾。文命曰,以門地之不敵,不欲同列,誠是弊習矣。游曰,西關,同是邊地,而仕路之通,又不如北關。蓋北人質愨,如曾經方伯及素相識卿宰家,常常往來,故自有引進奬拔之道,而西人則不然,家世如鄭德鳴者,亦未免越署監察,寧不慨然?寅明曰,西關人,有門閥履歷者亦多,且備局之辟置遠人,詢問邊情,誠是好道。西北人中,另擇間間許差備郞事,定式,似好矣。上曰,朝家用人,豈限南北,而年少武郞輩,若是沮格,誠可怪駭。此後則勿論北關、西路,擇其超出之人,備郞之窠,間間許差事,定式分付,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冬至使書狀官李日躋,頃以臺職,違牌坐罷,今旣敍用,更爲啓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凡書狀官,想必擇人而差出矣,以罪特罷者外,其他坐罷者則敍用後,勿爲更稟,直爲啓下事,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寅明曰,玉堂擬望之人,甚爲苟簡,違牌坐罷之人,竝爲敍用,何如?上曰,當爲敍用,而朝纔敍用,暮復違牌,徒傷事體而已。寅明曰,國家壬辰播遷,甲子逆變,丁卯、丙子胡亂,西路皆當之,忠臣義士,爲國效死者,前後相望,而其土俗椎樸少文,不知所以表章,以至於泯沒無稱。臣頃者待罪按察時,訪問採摭,以爲一書,名之曰忠孝錄,欲爲傳示興勸之資,而鋟榟未訖,臣遽遞來,未免中輟,誠爲可惜。其後臣又啓達於筵中,以從速訖刊之意,發關知委於該營矣,今聞關西方伯,意在速遞,不欲始役,朝令又將歸虛,極可歎也。上曰,此是激勵西人之擧,而吏判旣已陳達,金取魯雖明日遞來,不可不爲,更爲申飭,使之訖功,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西北直赴之規,輕易變通,聖意又將變改矣。雖然,亦不可蕩無防範,他道則勿爲撓改,何如?上曰,西北事,旣出於慰悅邊情之意,他道亦不可區別矣。掌令金廷潤所啓,尹邃事。上曰,勿煩。南泰績事。上曰,勿煩。逆坦孥籍事。上曰,亟停勿煩。明彦事。上曰,勿煩。逆垓破家瀦澤事。上曰,亟停勿煩。金重器事。上曰,勿煩。權攝事。上曰,勿煩。燁、{{!|𪸸|⿰火典}}諸子事。上曰,勿煩。炯、烒事。上曰,勿煩。睦天顯、睦聖觀事。上曰,勿煩。李夏宅事。上曰,勿煩。鳳祥事。上曰,勿煩。關西三武士事。上曰,不允。{{*|啓辭措語竝見上}},正言尹興茂所啓,臣之情迹,決難更廁於臺端,不可以日月之稍久,有所自恕,而揚揚冒進於從前僨敗之地,只緣聖明不置,累次甄復。初則承牌於史局,逃遁不得,抗顔出肅,繼以僚員不齊,國家多事,淟涊蹲據,而欲效一日之責,輒承未安之敎,臣之難冒之端,於是益著。至於金夢魯事,不槪聖心,則尤爲意外。設令他道營下守令,皆爲仕官於兵使,而晉州獨無此例,旣是本邑流來古規,則兵使之以此致責,其果合於事體乎?至於不答監司之書,則尤甚驕妄。殿下試想之。不恭於上官者,其能得體於下官乎?臣之所論,重在下款,而殿下,乃以爲守令,罷兵使爲敎,此則臣,辭不達意之致也。噫,文宰之驕於武帥,臣豈不知其弊,而苟是無前之事,則亦不可以下官之故,創行過恭之禮也。閫帥號令之行與不行,本不係於區區禮節之間,則不虞之慮,非所可論,而今殿下,以此設辭,摧折臺閣,臣竊慨惜也。且臣於昨日詣臺時,停數三前啓矣。其中睦重衡事,則物議以遽然停止爲非,臣之徑停重論之失,著矣。以此以彼,何可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臣累入臺地,而見識蒙昧,文辭拙澁,當此求言之下,不能以一疏,仰塞明旨,一避再避,徒事引嫌,此誠臣之罪也。昨緣日暮,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書簡,私也。不可上聞。道臣旣置,臺何替駁?命臣曰,正言尹興茂,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曰,此事,大抵具宅奎非矣。蓋宅奎,常以爲,吾豈向渠爲禮數乎?是心先着肚裏,故如是耳。東弼曰,凡守令上官之日,自多擧行之事,故宅奎於是日,未及往見兵使,其翌日始爲進去,則兵使稱病不見,又翌日開坐,而招使行禮,宅奎不往云矣。在魯曰,其翌日進去之說,似未眞的矣。上曰,雖如此,其末抄gg末杪g所失,則歸於宅奎矣。游曰,金夢魯、具宅奎兩非矣。上官之日,豈無往見兵使之隙,而不爲往見,宅奎非矣,翌日進去而不見,必爲開坐招之,欲以折困,夢魯非矣。可謂胥失,而聖上之扶抑每如是,故武弁益驕蹇矣。上曰,此有不然者。武弁固驕蹇矣,亦文官激之而然也。寅明曰,具宅奎固非矣,國家當從事理而處之,不可有所偏主矣。上曰,此非細慮也。他日不幸有變亂,則如宅奎者,其能受兵使之節度乎?設令不受節度,爲兵使者,能以軍法從事乎?平時如此之漸,不可長矣。命臣曰,臺啓閱歲爭執,而一向靳允,故空傳故紙,便同文具,討復之義,因此不嚴,誠可悶矣。罪人睦重衡之逆節,不但臺啓臚列,以《勘亂錄》見之,狼藉難掩。頃於酌處之後,臺諫,至發還收之請,公議之不泯,此亦可見,而諫臣率爾停啓,宜其有物議矣,旣有物議,則引避自劾,臺體得宜。然自上,每於討復之義,幾置忘域,故臺諫,亦有率爾停啓之失矣。上曰,雖曰討復之義,至於睦重衡事,豈足深治乎?彙貞曰,館直一向苟簡。應敎任守迪,由限已過,牌招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全然忘之,今因玉堂所達,而始思之矣。都堂錄,何時爲之耶?眞明曰,政府西壁,近當入來云,待其入來,將爲之矣。上曰,誰人入來耶?眞明曰,尹淳,爲書誌文入來矣。上謂文命曰,誌文製述,是卿耶?文命曰,臣當之,而適値多事之時,不能辭免矣。上曰,卿何可辭乎?彙貞曰,都堂錄之遷就,誠可悶也。上曰,速爲完錄事,分付,可也。{{*|出榻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6月21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金尙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春躋啓曰,判尹李宜晩,昨旣違牌,今日又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弘文館修撰尹涉,以實錄都廳郞廳加資事,命下,而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準職除授。 ○又啓曰,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前牧使具宅奎,本道都事差送事,判下後,昨日筵中,有特敍之命,而宅奎前任晉州牧使時,解由未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崔允泰,以老病之人,强疾肅命之後,諸症添劇,無復供職之望,陳相元,在鄕篤老,病且沈重,實無上來肅謝之勢云。老病如此,則不可虛帶,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病不進,參議未差,右承旨李春躋進。兵批,判書金在魯,祿升降坐起進,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進,左副承旨趙命臣進。以李日躋爲司諫,申思喆爲兼判義禁,吳命新爲吏曹參議,李匡誼爲戶曹佐郞,趙載博爲仁川府使,趙榮祿爲安城郡守,李秀輔爲龍仁縣監,許錭爲平丘察訪,南漢朝爲重林察訪,朴璜爲通津府使,鄭廣運爲慶安察訪,金壽鏶爲典籍,承文著作權贒單付。忠淸監司申昉,副護軍徐宗伋,副提學閔應洙,前司直吳光運,慶州府尹金始炯,今加嘉善。副護軍韓師得,副司果朴敏采單付。 ○吏曹口傳政事,遷陵時守殯代葬官,陽平君檣。 ○宋成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所報,則宣懿王后練主,今月二十七日畢造成云,依前啓下,奉常寺都提調,及本曹長官,齊會奉審後,仍爲奉安于資政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命臣曰,以外方設技之過多,前後諸臣陳達者多,而其或請定其矢數者,予終始靳允矣,頃因陳達乃許者,蓋欲試之矣。昨聞北道重臣,關西御史陳達之言,西北武士之落莫抑鬱,果如所料矣。自先朝,以此事,有陳達者,雖革沒技之法,旋因特敎而復之,我聖考愛恤武士之盛意,豈不仰體?予於平日,承聞熟矣,故恤元元,恤武士,雖不能嘗不忘于心,況親騎衛別武士,乃邊陲之干城也。平日勸奬之道,若是不信,更改,恃其不虞,非王者之道,且設有奸弊,此主試者之不明,豈未察眼前百數十步之地,而未能防奸乎?申飭主試,乃本,定其矢數,乃末,今不勅本,瑣於末可乎?寧失於顚倒,使我聖考愛恤之武士,歸於落莫,決不爲矣。優等沒技之法,仍前勿改,申飭掌試之人,此後雖有善法,其勿輕改舊法事,另勅。 ○傳曰,召對爲之。 ○趙命臣,以禁衛營言啓曰,興仁門南邊體城五間許頹毁處,令禁衛營,卽速修築,而定送軍兵,限完築間把守事,自兵曹草記允下矣。蓋南道監役,誤以本營字內,報兵曹,故兵曹,有此枚擧以啓,而取考都城分授節目,則興仁門南邊,乃訓鍊都監分授處,非本營字內,令訓鍊都監,卽爲擧行事,分付,而當該監役官推考,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軍官安重廉、吳重勣、朴泰圭、曺啓榮、朴秀光、池友河、玄再興、李聖儉,竝加資,全璞、申翼成、朱世昉、鄭興柱、崔震崑、李尙華、李世禧、朴文彬,竝邊將除授,鄭益興熟馬賜給,高天杓、周德文、高道鎭、李時洽、鄭東望各半熟馬賜給,所任軍官張爾碩、石之堅、金義碩各熟馬賜給,宋奎文、卞世珍各半熟馬賜給,從事官李莞加資,李壽龜僉使除授,柳徵龜半熟馬賜給,許逢、李載岳兒馬賜給,尹以敎上弦弓賜給,軍士米布,從軍官,分等題給。 ○啓曰,今六月二十日,外各司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刑曹參判洪鉉輔,兵曹參議兪命凝,判決事李重觀,皆入於執頉之中。自前摘奸時,堂上以上則元無擧論之事,而今番則係是卯仕酉罷,申明定式後一初,則似當有嚴立科條之道,嘉善以上則推考,堂上以下則竝直捧罷職傳旨乎?此無可據前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判決事,爲先從重推考。 ○申致雲,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殯殿所郞廳濟用監主簿李秀輔,今方出去陵所,監董諸役,不但靈幄殿、隧道閣造成之役,極其浩多,前頭啓陵時,凡百經紀,尤爲重大。秀輔爲人精詳解事,故殯殿所許多事役,專委於此人,而今日政,移拜龍仁縣令。本所已始之役,不可付之於生手,濟用監主簿,今姑仍任,使之專察本所郞廳之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破舊陵爲始,虞祭前各祭,當依癸丑年例停止,故來八月十五日望,宗廟各陵殿,只行焚香,而各道預送香祝中,自八月十二日,二十三日至,其間停祭,香祝還爲上送事,頃已啓下矣。破舊陵吉日,以來八月十二日,下玄宮吉日,同月三十日,旣已改推擇定行,則凡係祭享,八月十六日爲始,三十日至,當爲停止,八月十五日,宗廟各陵殿秋夕祭,依例設行,而各道預送香祝,則自八月十六日,三十日至,其間停祭,香祝還爲上送,令香室淨處燒火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長陵參奉所報,則今十八日夜間,惡風暴雨,陵上曲墻後腦上五十步許,連抱松木一株,拔根頹倒,其後數十步之內,體大松木,或拔或折,鱗次顚仆,其他陵上丁字閣近處,及內外山折傷之木,亦多云。陵上至近之地,有此樹木顚仆之患,慰安祭,不卜日當行於來二十四日,而續接遷陵都監移文,則長陵丁字閣層階頹圮處,與靈幄殿營建,一時修補,似爲便當,有告由祭磨鍊之擧,而卽今以風落木事,將行慰安祭云,補階一款,添入於祝辭中,似宜云。以此措辭撰出之意,分付藝文館,何如?傳曰,允。 ○又以工曹言啓曰,本曹,本以進排衙門,其所責應,實爲煩多,而郞廳六員內,正郞趙尙紀,遷陵都監分差,尹潗,以長生殿例兼分差,外榟宮着漆時,逐日仕進,佐郞徐宗浹、鄭彦恢,俱以都監郞廳,出往山陵,佐郞一員未差,只有正郞尹昌來,而不但直宿苟簡,當此卯酉申飭之日,各處進排,無以推移。山陵都監出去郞廳徐宗浹、鄭彦恢,竝令該曹,他衙門閑歇處換差,俾無苟簡之弊,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左右廳軍官軍士等,惡逆罪人順正、必雄所援諸賊捕捉者,及親鞫庭鞫時,聽傳敎待令從事官,別單書啓事,右邊大將張鵬翼,陳達蒙允矣。依戊申年例,各其名下,懸注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興仁門南邊體城五間許頹毁處,令本營修築,爲先定送軍兵把守事,自兵曹草記允下,故發遣將校與訓鍊都監將校,眼同摘奸,則皆以都監字內爲言,故修築把守等事,令訓局擧行,當該監役官誤報之失,推考事,啓達蒙允矣。今日自都監,更爲送言以爲,昨日摘奸,値昏未審,而頹毁處,似是禁營字內,請更送兩營將校,詳細尺量云,故依其言,定送尺量,則果是本營字內,而在於兩營分授接界,故摘奸將校,不能詳察來告,以致誤以訓局字內,更煩啓達,不勝惶恐。把守將校一員,出番鄕軍十五名,限修築間,依例定送,而雨意一向未已,當待開霽改築,本營訓局初摘奸將校,各自本衙門治罪,南道監役官推考,安徐,何如?傳曰,允。 ○申致雲,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任守迪,旣有只推之命,修撰尹涉,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掌令金廷潤所啓,尹邃事,南泰績事,逆坦事,明彦事,逆垓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𪸸|⿰火典}}諸子事,炯、烒事,睦天顯、睦聖觀事,李夏宅事,鳳祥事。{{*|措語竝見上}}。臣於關西御史李宗城,試才時沒技之類,直赴之命,竊有所訝惑者。此雖出於聳動邊民之聖意,而其在重科名之道,決不可創出無前之恩賞,以啓日後之弊,請還收關西三武士直赴之命。騎曹郞,自是堂下淸望,其不可不愼擇也,明矣。新除授佐郞南躔,素無名稱,年且衰朽,除目之下,物情未允。如此之人,決不可仍置宿衛之列,請兵曹佐郞南躔,亟命汰去,以重官方。引嫌而退。上款引嫌,雖非大段,經濟重論,致有物議,請正言尹興茂遞差。答曰,不允。末端事及處置事,依啓。 ○副司果李宗城疏曰,伏以臣,伏聞昨日次對諸臣,多以臣,試射江邊施賞太濫爲罪,且以施賞之屬公米,日後灣府,若或還推,則將無以備給爲慮云。筵席語祕,雖未得詳,臣於是,有不勝悚慄慚恧也。試射委折,屬公米來歷,臣固備陳於前席,詳載於書啓,而請更得以冒死畢陳之。夫江邊,爲絶域遐荒,無異北路之六鎭,前後御史之來,未嘗不試射,亦爲北評事之行邊,必有試藝者也。業已試藝,則不得不施賞,而旣未始料,不曾預具,惟玆屬公米,卽是邑宰之偸官穀而營私利已,納價而未輸送者,現在於本邑倉庾,不係於司農之經費,捐爲賞格,勢甚便好,臣誠愚迷,不自覺其不可也。至於太濫之云,臣以書生,素昧武事,所帶書吏,適是久仕於軍門者,一依京營式例,使之磨鍊,以米當布,計市直給之,而一巡之射,疊中不多,諉以一中之無賞,都不擧論,則慰悅者一二,而落莫者八九矣。始又竝取砲射之一中,參酌施賞,別書一紙,踏印留置,數爻多寡,皆可按覆。噫,臣以不才,猥受重委,臨當辭出,面諭鄭重,區區之見,妄以爲,聖上所以寄臣以遍觀形便,敎臣以周察邊情者,不但在於廉問邑宰之治否而已,遵依故事,考藝施賞,亦不害爲振勵固結之一事,故軍校武士之自願馳騶者許之,土兵吏奴之自願試砲者許之,騶砲竝試,則來赴者衆矣,一中皆取則施賞者多矣。人衆故得中多,得中多故施賞多,施賞多故費穀多,初不試射則已,旣已試射則其勢自至於此,試射固臣之罪,而濫賞非臣之情也。灣府還推之慮,抑亦有不然者。當初柳萬重之爲賑貿穀也,曷嘗敎之以締結邑宰,偸買官穀耶?幹事人崔瑞熀,爲其分利也,私自買賣,本價之推出,特是瑞熀勞耳。在灣府,已不足費慮,又豈至於煩廟算之憂耶?況臣之未離灣府,瑞熀幾盡推出,只任勖,已爲上京,故臣亦發關昌城,使之刻期還給。米是公物,本當屬公米,已屬公價,又何名?眞所謂皮不存而毛焉傅者。邑宰不敢不卽還,瑞熀不得不卽推,灣府之初無所失,豈非事理之較然者耶?且念各邑屬公米元數,具在於書啓,而只朔州米一百四十石,以其邑守之身故,處事得失,不欲追論,此意已爲陳稟,而書啓之中,沒而不載,故屬公米數,亦從而漏焉。日昨入侍,始欲仰達,急於退出,未暇畢辭,輒敢附陳,儻令廟堂,就臣書啓中所載及朔州米數,計除賞格與移錄者尙可餘八百餘石,乞賜指揮,有以區處,仍命攸司,治臣濫賞之罪,以謝人言,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 ○辛亥六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進修堂。輪對官入侍時,左承旨申致雲,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洪昌漢、趙明履,宗親府典簿李衡齡,宗簿寺正李日躋,直長郭鎭基,校書館校理崔泰斗,著作邊翼老,宗廟署令金九衍,東學訓導裵慶垕,進伏。上命以次進,衡齡進對,職姓名履歷。上問職掌。衡齡曰,無它職掌矣。上問所懷。衡齡曰,本府素疲弊,而如有可爲之事,則堂上以草記請之,臣無可達之事矣。上曰,典簿是年老之人矣。衡齡曰,臣今年七十五歲矣。日躋進伏,上曰,職姓名履歷,不必奏,奏職掌,可也。日躋曰,臣之待罪本寺,不過數日,而連以實錄校勘之役,尙不能一番赴寺,故姑未知其所管輕重之如何,而大槪本寺,卽漢之宗正寺,宋之睦親司,事體固爲重大,而物力凋殘,殆不成樣云矣。上曰,向來勸課宗臣,其能有效否?日躋曰,小臣旣不曾赴寺,則勸課之有效與否,固不敢知,而本寺,奉安宗帖,糾檢宗臣,勸課宗講,非不體重,而但本寺之官,則爵秩猶卑,應講之宗臣,或多秩高之人,故糾檢勸課之際,不無牴牾之端云矣。致雲曰,近來各司長官,朝除夕遷,如宗正太僕,古者列於九卿,豈不重大,而本寺事,長官則無所知矣。上曰,然矣。鎭基進伏。上問職姓名履歷,又問職掌。鎭基曰,奉安《璿源錄》,守直而已,非如錢布衙門,故無他職掌矣。上問所懷。鎭基曰,本寺,素疲弊之故,提調吏曹判書宋眞明,頃者有所陳達之事,而當於後日登對時詳達,小臣姑不敢仰陳矣。泰斗進伏。上問職姓名履歷,又問職掌。泰斗曰,本館凡事,提調摠領,如小臣者,別無職掌,而但入直內外司,往往有差祭之任矣。上問所懷。泰斗曰,別無陳達之事矣。翼老進伏。上問職姓名,又問履歷。翼老曰,小臣於己酉秋,獲蒙曠千古異數,濫叨科第,前年五月,冒忝承文院製述官,今年分屬校書館,方待罪於著作矣。上問職掌。翼老曰,每當書冊印出時,字行有詿誤處,則只得校正而已。上問所懷。翼老曰,別無陳達之事矣。九衍進伏。上,不問職姓名履歷而問職掌。九衍曰,本署,別無所掌,但守直二殿,以時奉審而已。上問所懷。九衍曰,今番風雨,二殿楹內外所鋪地衣蘆簟,擧皆霑汚裂破,所當改備,殿內黃花席,殿外白紋席,亦多片片補綴,若有一處破傷,則當改其一張,若有全浮渝汚,則當改其全浮,而閟宮鋪陳,如是補綴,事體未安。殿內外御齋室墻垣,亦多頹傷,而適當土王用事之時,雖未能趁卽修治,在前如此之事,營繕每不趁時擧行,實爲可悶矣。上曰,殿內簟席之補綴,蓋出於祖宗朝恤費之至意,而補綴之際,如有苟簡之事,則誠未安。營繕之不卽修補,初慳小費,終致大費,亦甚不當。入節後,卽爲修補事,申飭,可也。九衍曰,香室及典祀廳,亦多剝落處,祭官諸執事所入房舍,擧皆傾側,差過數年,將有頹壓之慮。惜費固是有司之責,而此等事,每有小惜大費之歎。曾前典樂廳,久不修補,終至頹圮,改建之際,功費不翅十倍。今若優入物力,及此未頹前修治,則似無日後濫費之弊矣。上曰,所達是矣。竝出擧條,申飭,可也。{{*|出擧條}}九衍曰,臣於祭物捧上時見之,則祭脯,比前差小,問諸守僕,則以爲,脯長短,間間有不齊之時,祭酒亦或有酸薄之味云。本署非不申飭,而間有如此之弊,似當有各別申飭之道矣。上曰,祭物中,酒脯爲重,而酒味如是酸薄,脯之長短,如是不齊,事體極爲未安矣。祭酒,自何司進排乎?九衍曰,皆自奉常寺進排矣。上曰,別爲申飭於奉常寺,可也。致雲曰,當一體出擧條,申飭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慶垕進伏。上問職姓名履歷,又問職掌。慶垕曰,看檢待士之節,而兼敎授無故,則時設學製耳。上問所懷。慶垕曰,本學待士之節,只以略干垈稅米成樣矣。上年各衙門垈稅米,移屬戶曹時,本學垈稅米,混入其中,待士之節,無以成樣。戶曹若出給,則可以補用矣。致雲曰,國家待學宮之道自別,而疲殘學宮,些少所入,亦爲移屬於地部,雖有司恤費而然,恐非事宜矣。上曰,祖宗朝賜學結數,必有定式,若是定式內,則地部不當移屬,更爲査考,後日次對時陳達事,出擧條,分付,可也。{{*|出擧條}}上曰,輪對官入侍座次,以官司次第爲之乎?致雲曰,似以官司次第爲之矣。上曰,然則太廟官,在校書館之下,可乎?此後則,分付禮曹,一從《大典》所列官司次第,可也。{{*|出擧條}}上曰,欲有所下敎而未果矣,今因宗廟令所達屋宇傾頹事而言之矣。古之宰相,有不問人傷而問牛喘者,然人主所重則在於人命矣。向者勅使迎餞時見之,慕華館南邊入門所蓋瓦,全無風雨所萃,頹覆甚易。前頭設場時,數千擧子聚會其下,而如或猝然頹壓,則所傷者豈不多乎?如此應爲修繕之事,有司之臣,徒恤目下小費,不思日後人命之傷損,功費之浩鉅,極爲非矣。前後當該堂上,一倂推考,可也。{{*|出擧條}}致雲曰,日昨召對時,朴弼周、沈錥處,自政院通報,使之入來事,下敎矣。沈錥在衿川故,以私書相報,則答以親病方重,不得上來,從當具疏,陳其事狀云,朴弼周在果川,而其姪子錦原君師益送言,以爲病未入來云矣。向者儒臣,以臣名仰達,有後日召對,同爲入侍之敎,故臣於其翌日留待,仍爲直宿,又翌日,不敢申退矣,適天雨日暮,故遂出去,而其間遽下召對之命,至有微稟之擧,極爲惶恐。臣於此等文字,素乏功夫,而誤煩天聽,尤爲惶恐。毋論其知與不知,當一陳說,而天命理氣,先正質難處,更爲反復商確事,聖敎誠爲至當。日後一二儒臣入來聚講之時,臣若在院,將與同入矣。上曰,儒臣雖不擧名陳達,承宣之有學術,予已知之,且召對異於法講,承宣何讓焉?博學審問,是聖人之言,而此等文字,不可泛然講讀,故欲召在外儒臣而論之,且今玉堂上下番不齊,承宣同入,可也。致雲曰,小臣,自春坊至玉署,執冊昵侍久矣。聖學之將就,日夜望之,昨日與應敎金尙星,有私相酬酢之語。雖涉猥越,請爲陳達。《聖學輯要》,是先正臣李珥,進於宣廟朝,而陳端本出治之道者也。積功三四年,始得成書,非可以一時驟看也。故先朝進講時,自止不過二丈。今聞自止太多,至於三十丈,將不無忙迫涉獵之慮。殿下典學多年,凡萬事萬物之理,先聖先儒之言,無不博觀,故雖精微處,見之若易,而臣等憂愛之忱,竊計以爲如是草草,緝熙光明之功,似或未深,故私相爲語矣。此後玉堂入侍,則自止事,更爲下敎,在外儒臣,以至誠招致,深加論確,所謂明命赫然,天理流行處,森然講究,操存勿失。區區所望,實在此矣。上曰,先朝以法講進之,自止異於是矣。予亦不但召對時爲之,前頭亦當進於法講,故每一章,使之通付,今後勿改之。諸臣,遂退出。 ○辛亥六月二十一日酉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參贊官申致雲,侍講官金尙星,侍讀官尹彙貞,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洪昌漢、趙明履入侍。上曰,今日有下敎於承宣者,此以下則姑停,而易象太極說,欲爲溫繹,所持入者何書乎?尙星曰,太極圖,及先正臣李滉,與奇大升,論辨四七書,及先正臣李珥,先正臣成渾,理氣往復書也。上曰,四七書籤標耶?尙星曰,兩卷,專是四七書,無可別爲付籤者矣。尙星,展《聖學輯要》曰,此篇前已講讀,今則只陳其文義乎?上曰,先陳其元體,因逐條言之,可也。尙星曰,此是千古義理大源頭處,旨義微妙,如臣末學淺識,固未曉解,而先聖先儒論難之大體,則當陳之,然臣於此,素無學習之功,無足以仰裨顧問,請與承宣及下番,論辨而陳之。論首章曰,所謂太極者,只是一箇理也。伏羲畫易,自一畫以下,文王演易,自乾元以下,皆未嘗言太極也,而孔子贊易,始言之。太極,卽兩儀四象八卦之理,而以其至極也,故謂之太極,易者,生生之妙,而太極者,所以生生者也。是故,朱子言,太極生陰陽,理生氣也。陰陽旣生,則太極,又在其中,理復在氣之內也。且於答陸子靜書中,發明太極之義,而無復餘蘊矣。致雲曰,易有太極一數,乃伏羲畫易之事,而孔子發明理體大源頭處,此是千古理學宗祖,故先正,以此爲窮理首章矣。所謂易字,有二義,交易變易之謂也。交易者,陰交於陽,陽交於陰也,變易者,老陰變爲少陽,老陽變爲少陰也。交易變易者氣也,所以交易變易者理也,理卽所謂太極也。當初伏羲畫卦時,先畫一純畫,以示混元之象,卽太極之謂也,次畫一陰畫、一陽畫,以定天地之象,卽兩儀之謂也。兩儀旣立,而各生一陰一陽,以別水火雷風山澤之象,而八卦成焉,卽四象,生八卦之謂也。一每生二,自然而成,不假人爲,此乃天理之至極至妙處也。夫子,始以其至極至妙處,名之曰太極,而理體,始剔發出來,說與後人,此乃太極圖之根本也。上曰,無極二字,始出於濂溪耶?尙星曰,無極之說,始於柳宗元無極之極,中見於邵康節先天圖中,無極之前,陰含陽也等語,則無極二字,固出於濂溪之前,而柳宗元、邵康節則以氣言之,至濂溪而乃以理言之,此乃陳北溪之說也。論一陰一陽章,尙星曰,陰陽者氣也,道者理也。朱子言,形者謂之器,不形者謂之道。然而道非器不形,器非道不立,蓋陰陽亦器也,而所以陰陽者道也。如晝陽而夜陰,春夏陽而秋冬陰,終古不息,無所一毫間斷者,卽此章所謂一陰一陽之謂道也。上曰,夫子曰,逝者如斯夫,是亦不息之謂也。致雲曰,一陰一陽之謂道,此非與上章相連之文也,與《易》有太極章,相表裏,故先正連附於此矣。所謂一陰一陽者,卽交易變易之謂也,道者卽太極之謂也。繼之者善,成之者性,說得最不易,繼字卽生生不息,機緘運轉至妙處,卽《易》之乾卦文言所謂,乾元者始而亨者也,利貞者性情也。始而亨者,繼之者善也,故曰,元者善之長也,利貞者性情,卽所謂成之者性也。方其生生之始,純粹至精,無有不善,故,只可謂之善而已。至於各有所受,稟成得定,則其本然之善,又全在是,故謂之性,性之端,卽善,如貞之動爲元,此乃貞則復元之理也。上曰,其言儘好矣。尙星曰,繼,是接續不息之謂,成,是凝成有立之意也。朱子云,繼之者,氣之方出而未有所成之謂,善卽理之方行而未有所立之名,陽之屬也,成則物之已成,性則理之已立,陰之屬也。先儒,亦嘗以此章繼字,譬之於一箇磨子,而有曰,磨子轉斡不已,穀米四撒出來云,蓋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繼之者善也,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乃成之者性也。致雲曰,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此指氣稟而言也。仁是慈諒勝底人,智是明快勝底人,常時慈諒底人,只見道之發生處,便謂之仁,明快底人,只見道之收斂處,便謂之智,此皆其氣稟之偏,而所見各異,非仁智之本體也。尙星曰,天命之性,固無不善,而人於受賦之際,不無偏嗇之殊,稟得木氣多者,爲偏言之仁,稟得水氣多者,爲偏言之智,以其所稟之各異也。故所見亦各有偏處,仁者則只見道之流動處而謂之仁,智者則只見道之貞靜處而謂之智。百姓則飮食日用之間,自有此箇道理,而行之而不著,習矣而不察,如愛親敬兄之事,亦豈無一二行得者,而不知此道之在於這裏,故《中庸》所謂修道之謂敎者,蓋出於聖人新民之意也。上曰,先儒言,食色,皆有理,非直孝敬而已。百姓之日用飮食,亦當如此矣。致雲曰,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此道字,卽一陰一陽之謂道,而陰陽卽形而下者,器則天覆地載,五行萬物,皆是物也。有物則必有受物之器也,所以受者卽道也,非道則器無可言矣。上曰,此器字,古則無之耶?尙星曰,器者,始出於繫辭矣。形而上者,是無形體故謂之道,形而下者,是有形體故謂之器,所謂器者,乃盛之之具也。譬如天命之性,純是理也,則必有氣質然後,可以儲得此理矣。論無極而太極章,尙星曰,朱子門人,嘗問上天之載之載字,只是太極否?朱子,答之以理在載字上云。蓋至無之中,至有存焉,故上天之無聲無臭,則是就有中,說無也。無極而太極,則是就無中,說有也。上曰,濂溪爲此說之後,亦有疑太極之上,又有無極者乎?尙星曰,雖以此註觀之,朱子,至以爲今人,說陰陽上面,別有一箇無形無影底,是太極云,則時人之以無極太極看作兩物者,亦似有之,而濂溪於無極太極之間,下得而字者,蓋慮後人之看得如此矣。上曰,朱註,亦似有發明矣。尙星曰,朱子云,不言太極則無極淪於空寂,不言無極則太極同於一物云者,正得濂溪之意也。致雲曰,《太極圖說》者,自夫子繫易以後,此道理,無人發明,直至濂溪,始得形容道體,發明夫子之旨,無一不本於易矣。無極而太極者,只無形而至理之謂也。周子蓋慮夫後人,誤看夫子易有太極之訓,以意義髣髴,求之於有形,故明其旨曰,太極本無形而有理而已。蓋理,無聲臭、無作用、無方所,凡天下萬物,其然者氣也,所以然者理也。若以太極爲有形看,則其弊將至於認氣爲理,故不得不以無字形容,而所以下得而字,極爲精微,而字,卽交接有無道器之際,竗用無間之字也。若以而字,作然後字看,則便爲迥別矣。故其時史官,載此圖說於周子本傳,而誤以無極而太極五字改之曰,自無極而爲太極,加自爲二字,則文義大差,本旨全失,故朱子,於洪邁爲史官時,亟請其改修矣。其時如陸九淵,亦以無極字爲疑,與朱子反復論辨,此亦看得而字失其旨,故滯於名言如此矣。上曰,以圖說看,則果似於太極上,復有無極之義矣。致雲曰,圖中,亦自明白,指畫陰陽圈中,一小白圈,便是太極,而所謂無極之眞也。上曰,聞此言,始覺分明矣。論動而生陽章。尙星曰,不呼則吸,不吸則呼,譬如不動則靜,不靜則動,而先儒云,陰陽,有箇流行底,有箇定位底,一動一靜,互爲其根,是流行底,分陰分陽,兩儀立焉。是定位底,天地四方云,以此章觀之,則程子所謂,無端無始者,正是動而靜,靜而動之義,不必以流行定位分作兩件看,而先儒之說,亦宜參考矣。上曰,以文勢觀之,則動極復靜,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爲其根,似是分開說,分陰分陽兩儀立焉。似是統會說,此如易有太極,是生兩儀之謂也。如是看,何如?致雲始爲披覽,而看得條理精密如此,睿學儘覺將就,不勝歆歎矣。流行定位之說,亦是先儒所論,而若以一動一靜,互爲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爲相對看,則似與本文勢,有異矣。易之姤,爲一陰始生之卦,復爲一陽始生之卦,五月盛陽之時,已有一陰生於下,十一月純陰之時,已有一陽生於下。觀先天圖復、姤之交,則此圖,互爲其根之說,昭然無疑矣。上曰,以圖見之,不渾然乎?致雲曰,善觀易者,觀於河圖而知之。先天圖,猶有畫卦之象,深玩而味之,則一理渾然,周流無間矣。上曰,其言明矣。論五行各一其性章。上曰,此條分別言之。致雲曰,五行者,水火木金土也。以其五氣,順布流行於天地之間,故謂之五行。潤而又下者,水之性也,炎而又上者,火之性也,曲而又直者,木之性也,從而革者,金之性也,稼而又穡者,土之性也。其潤下、炎上、曲直、從革、稼穡者,氣質也,所以潤下、炎上、曲直、從革、稼穡者,本然之性也。此五者,賦於人則爲仁義禮智信之性,而此各一其性之性字,合氣質本然而言也。上曰,與洪範五行同耶?致雲曰,易象範疇,初無二致矣。論無極之眞章。尙星曰,眞者理也,精者氣也。此乃周子所謂,必得是理然後,可以爲健順中正之性,必得是氣然後,可以爲五臟百骸之體者,而生生無窮之理,只原於一箇太極,妙合二字,正好,仔細體究矣。上曰,妙合二字,似有意也。致雲曰,無極之眞字,是誠字之別也。此箇實理純粹,至誠無一毫虛僞間斷,故能化生萬物,此易所謂天地絪縕,萬物化醇者也。眞字,須實體之於心,方有親切警發處矣。上曰,然矣。眞字,始見於此矣。論惟人也得秀之章。尙星曰,人與物同稟此理,而物得其偏,人得其秀,所謂最靈者,便言此心之能具衆理也。朱子云,草木之生,亦有一箇神,而他自不能運用,在人則心便是也。此所謂神發智矣云,然而五性感動之時,不能無善惡之分,譬如水之始發,固自淸淨,然一或雜之以泥濘,則淸淨者汨矣,而澄而靜之則自復其初,此《中庸》所謂,始言天命之謂性,中言率性之謂道,末言修道之謂敎者矣。致雲曰,此最重靈字,卽明德之謂,而善惡分,萬事出,此一段,與《通書》剛善剛惡柔善柔惡之意,相表裏。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於物而動,性之欲也。旣感之後,隨其氣象之剛柔而善惡分焉。剛善,爲嚴毅爲斷爲幹固,剛惡,爲强梁爲隘,柔善,爲慈爲順爲巽,柔惡,爲懦弱爲邢佞,原其初則只有太極本然之善,而及其感物而動,則有此善惡之分矣。人能自明其明德,去其剛柔之偏,而至於中,則太極本然之善,不外於是矣。故《通書》曰,聖人之敎,俾人自易其惡,至其中而止矣。論聖人定之以中正章。尙星曰,此章中正二字,卽禮智也。禮或有中與不中,而謂之中則無過不及,智或有正與不正,而謂之正,則是非端的,故不言禮智,而以中正言之。惟聖人然後,可以合德於天地,可以配明於日月,而若不主靜,則無以立人之極。眞西山,嘗以爲十月之後,陽氣旣盡,不知者,便爲生氣之已熄,而不知斂藏者,乃所以爲發生之本云。然而靜之一字,恐淪於虛靜,而後世,或溺於禪學,故程子,以敬字明之者此也。上曰,其言果是矣。致雲曰,中正字,玉堂言之詳矣。至於主靜之說,亦與《通書》,有相發明處。《通書》有曰,無欲則靜虛動直,靜虛則明,明則通,動直則公,公則溥,所謂靜虛動直,有交相養之道,非偏於主靜之意也。天地之道,不翕聚則不能發散,不專一則不能直遂,故《易》曰,尺蠖之屈,以求伸也,龍蛇之蟄,以存身也。寂然不動,心之體也,感而遂通,心之用也。欲求聖人主靜之學,當從無欲處,下工夫矣。《大易》,尺蠖龍蛇之喩,皆取靜專之義,而寂然不動之時,萬理森具,感而遂通之後,則沛然若決江河,此靜字,最潔淨精微,深得《大易》之本旨。程子之不若只說敬字云者,蓋慮後學,未能深造逢原,而有淪於空寂之弊故云爾。至於《圖說》,則不合說敬字,只當以靜爲主,蓋此《圖說》,專以發明易之字旨爲主,而靜則易之本體故也。上曰,其言然矣。然無先儒發明,則亦恐有病,如尊德性之說矣。致雲曰,後學之弊,則亦何所不有?其後,爲陸學者,喜談濂溪,而惡聞程、朱持敬之說,此則專不曉周子靜虛動直處,相養之本旨也。靜虛動直,便是敬字之義也。論修吉悖凶章。尙星曰,修吉悖凶者,君子之事也。此與順理則裕,從欲惟危之義,相爲表裏矣。論立天之道章。尙星曰,萬物本乎五行,五行本乎陰陽,陰陽本乎太極,而太極本無極也。原始反終,一理無窮,朱子所謂,知其始之聚而生也,則必知其後之散而死也者此也。自無而有,自有而無,一本萬殊之義,至此尤曉然矣。上曰,其言然矣。致雲曰,此《圖說》,形容道體至精至妙處,而先儒說得旣深,後學見以爲道之大原頭處,難以言語文字形容,未免反求之於竊竊冥冥之患。臣有本色引證,可以發明者,臣請言之。臣於俄者,亦屢以《通書》爲言,而《通書》,亦周子所著也。與此《圖說》,反復發明處甚多。其首章曰,誠者聖人之本,元亨者誠之通,利貞者誠之復,聖人誠而已。朱子釋之曰,誠者,實理無妄謂,卽圖之所謂太極也。元亨,誠之通者,卽圖之所謂陽動也,利貞,誠之復bb者b,卽圖之所謂陰靜也。此一章,與《太極圖》相表裏,由此觀之,則此無極而太極一句,只當以誠字觀之,則與觀《中庸》無異,庶可無求諸竊冥之患矣。上曰,其言誠字,儘覺分明矣。致雲曰,故曰誠字,天之道也,思誠者,人之道也。能於此圖,以誠字爲本旨,以思誠爲工夫,如洪範五事配五行,而以思爲主,自恭從明聰睿,至於肅乂哲謀聖,大抵作聖之工,皆本於思誠矣。上曰聞此言,有覺處矣。洪範五行五事,則不曰建用皇極乎?其極字,與此極字,不異耶?致雲曰,聖問及此,可謂睿智特達矣。以實理之體物,而不遺者言之則爲太極,以實德之宰物,而不偏者言之則爲皇極,語其體用,則或不無差殊,而論其實理則無彼此也。尙星曰,誠字之義,承宣,旣已陳達矣。大抵帝王之學,只在於躬行心得,學之雖博,不能守之以約,則此非知行不可廢一之義也。夫太極之理,卽無妄之誠,而天下之理,不外於無妄不息,此章論辨雖多端,其要則不過無妄不息之誠而已。殿下於此,果能體認而力行,則聖人能事,於斯畢矣。伏望留意焉。上曰,予素無學問工夫,雖明白陳達,何能透徹,而前日疑晦處,今因承宣儒臣之言,多有警發處矣。大體則朱子之說,固已盡之,而太極之道,求之玄妙,則近於老、莊,求之在我之太極,則便覺親切,俄者承宣所達,是矣。吾之性明,則是太極之道明也,此非觀太極之道乎?百姓日用而不知,學者知而不能行,豈不惜哉?予雖無平日之工,然旣有所覺,能知在我之太極,則只在予自勉之如何,儒臣勉戒之言,可不體念?彙貞曰,聖敎至當,而承宣及上番所陳,大體該備,無他餘意,誠好矣。臣竊念程子之言曰,帝正之學,異於韋布。學者則固多溺於訓誥文字,而人君務得其要,措之事業矣。夫太極而爲兩儀,兩儀立而萬事萬物之理,皆由是出焉,反而卒歸於人身上,所謂聖人立人極者,是明明德於天下也。武王曰,天地,萬物父母,惟人,萬物之靈氣,聰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其旨意,與此同矣。人得其秀,而聖人又得其秀之秀者,以之體中正而立人極矣。古之聰明元后,以天地爲度,仁及百姓,澤被萬物,而爲此之道,不越乎君子修吉、中正仁義二章之義,其階級分明,規模廣大,願以此二章爲旨訣,另加體驗,實下工夫焉。上曰,其言是矣。當爲之加意,然,有所覺而後,亦當體驗,而前則多疑處,今則有覺處。俄者酬酢,予非有知,而因諸臣所達,頗有警發者矣。講習雖云末務,若其開發其端,則不待講說,而其得乎聖人博學審問之訓,誠好矣。承宣於今朝,有所陳達,此後則自止,從簡爲之,雖文義相連,不可分割處,如或過多,分之,可也。尙星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臣昨入闕中,聞慶尙監司趙顯命,以宮差事,有所狀聞。啓本則雖未得見,槪聞其劫奪良女,頉賣軍丁,犯斫禁松等事,捧招於各人等處,據實狀聞云。臣聞來,不勝駭憤。臣纔以御史,廉察下邑,外方民庶,雖至愚下賤,皆知殿下愛民之德,感戴仁恩,仰之如父母矣。今以閭閻兩班家事言之,若使僮僕出外,而與平民相較,致有怨言,則當有反躬慊然之意。況殿下,以堂堂千乘之尊,今此宮差,憑藉聖旨,恣行如此之事,所當痛加懲治,使遠外百姓聳聽,而今聞循例啓下云,該曹,亦將循例勘罪矣。臣意則以爲,斷自聖衷,特爲嚴治,可也。幺麼一宮差,如或貽累君德,則豈不絶痛乎?上曰,以名字觀之,非平日所聞知者,似是外方人,得差人之名而下去者也。判付亦有律,該曹亦有律,若以其宮差之故而特治,則亦涉計較矣。近來外方啓本,或有欲點下者,而用明太過,亦似不好,故不爲耳。今此啓下該曹,亦豈至於貽累君德乎?尙星曰,臣之所達,以宮差之憑藉聖旨,敢行不法,必不無歸怨國家,貽累君德之弊也。非以啓下該曹,爲貽累君德也。諸臣,遂退出。 ==6月22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金尙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利川府使宋文相。 ○藥房啓曰,佳雨成霖,伏熱轉甚,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氣升之候,其無所加乎?臣等久未入診,且有稟定之事,今日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眼部紅暈,已盡消滅乎?中宮殿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眼候今已快愈,予則氣升之候,無加,內殿氣候無事,嬪宮氣候平穩矣。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尹光運在外,掌令金廷潤陳疏,持平南泰齊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金尙奎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咸原府院君魚有龜,有稟定事矣。藥房入診,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鄭倬。 ○統制使狀啓,天城堡鎭里居,私奴羅信赤妻,良女崔召史等渰死事,傳于金尙奎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尙賓啓曰,今六月二十日外各司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刑曹書吏白受采、許漢、李廷弼、韓宗儒、崔夢弼、朴興蕃,漢城府書吏崔德麟、白奎文、朴時賢、趙元珍、朴遇漢、鄭禹泰、梁聖建等,無緣闕點,令攸司,依律科罪,其餘雜頉之流,皆以公故懸頉,竝勿論,何如?傳曰,卯酉之法,乃其堂郞也。下吏,自其司,宜有檢勅,置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仍全羅兵使趙虎臣啓本,兵曹覆啓內,各邑兒弱執頉守令,令金吾,依事目勘處事啓下矣。各邑當該守令,姓名勿論,已遞與在官,令本道,詳査啓聞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渭原前郡守徐鳳翼,理山前府使姜一珪,中和前府使柳聖基,昌城前府使任勖等,原情公事,除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御史封進文書,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尹興茂。 ○申致雲啓曰,假注書鄭權,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淸監司申昉,旣已陞資,依例敎諭書,改書下送,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慶尙監司狀啓,刑曹粘目,永同縣監吳胤周,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吳胤周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申致雲,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坐起,各司官員《大典》考講時,內贍寺主簿孫豐健不通,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二十二日,忠義衛崔盛大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有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德九,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申致雲,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晉州牧使姜檏戶奴呈狀內,上典,親患日加,本症之外,又添泄痢,度數無算,八十老人危綴gg危惙g之氣,尤無餘地,以此情理,雖晷刻之頃,不忍暫離,斯速入啓處置云。晉州物衆地大,且稱病鄕,雖或擇差,人皆厭避,便成痼弊。姜檏,除拜之初,卽以身病呈狀,故以調理赴任之意,措辭論題矣,今又以其親病,連呈辭狀。親病旣如此,則不可强迫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啓曰,因旱災避正殿後,若得雨則雖秋節未屆,而有中日習射爲之之例耶?考啓事下敎矣。取考本院日記及《都摠府謄錄》,則秋節前,雖或得雨,無設行之事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四山監役官牒報內,今月十七日大風,四山內外諸處,生松顚仆之數,至於千餘株云,故事甚訝駭,分遣本府諸郞廳,使之一一摘奸,則東部內外山,大松二十六株,中松一百十一株,小松三百八十五株,西道內外山,大松二株,中松九株,小松二百十一株,南道內外山,中松六十六株,小松二百六十三株,北道內山,大松一株,小松十一株,合爲一千八十五株云。日昨風雨非常,禁山長養之松,顚仆摧折,至於此多,極爲驚心,而旣已風落之後,則空棄可惜。在前如此之時,例自本府,有發賣公用之規,而或自諸衙門,有請得取用之事矣。今番風落松,如是夥然,何以爲之?敢啓。傳曰,折半送于訓局,其餘待他軍門請得,許給。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焰硝煮取之役,專靠於吐木,而都監所管水上柴場,中狼川則革罷,洪川則停捧,只以春川所納取用,而山岡童濯,未收居多,方在絶乏停役之中,事甚悶慮。卽聞近日風雨,四山松木,多有折傷云。在前如此之時,有啓達取用之事。今此風落之木,盡數取用於本局煮硝之役事,分付京兆,何如?傳曰,京兆草記,已有處分矣。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今此兩陵寢遷奉時,轝士軍,雖逐戶出丁,似有不足之慮。待該曹實軍磨鍊後,當爲稟定,而各部抄出時,亦宜拔例變通,另加搜括。故今番則在前謄錄所載節目中,應頉之類,當就其緊歇,參酌區別,改節目頒布,嚴勅査出,而大抵轝士軍,事體何等重大,公卿以下,擧皆出丁,則諸上司員役,宜無蠲減之理,而各其所屬衙門,曲循其所訴,請頉關文,極爲紛紜,非徒事體未安,當此道里倍遠,軍丁容入數多之時,不可以有前例而許頉,各衙門請頉關文及捧甘,一切勿施,竝爲出役之意,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判府事李宜顯疏曰,伏以無狀累臣,罪衅如山,而就中身所專當,關係尤重者,莫如史事。當初筵奏,後來句斷,罪名層加,危厲轉深,席藁私次,長在俟譴之中,誠莫知其所措矣,不虞,伏見備忘下者,以實錄廳事,至有錫馬之命。臣驚惶戰掉,不覺神喪而魄遁也。臣之至今逭刑,誠荷天地之大德,今乃以罪爲寵,反辱醲厚之賞,豈聖意以爲,只取仕日多少而爲是,則無關本事,不妨遵例頒恩也耶?若是則竊恐其大不然也。臣所仕進,非如有司者治事服勞之爲,其任也實爲纂述,故每仕輒有述。纂述不善,旣爲今日之罪,則是仕一日負一日之罪,仕二日負二日之罪,仕之愈多,罪隨而愈積,仕日少則罪輕,仕日多則罪重,揆以事理,固不當然。由是言之,臣罪之重,爲如何哉?此當於史事究竟之日,另論其罪,或誅或竄,以大慰朝議,而非惟不如此,覆用爲賞,以重貽中外之駭訝,此果何爲也哉?夫人臣被賞,輒上辭章,反目例套,而此則出於肝膈之至悃,其爲悶迫,甚於束縛者之求解。伏乞聖明,曲垂鑑燭,劃命收還成典,不勝千萬血祝。且臣伏見都監所示,以臣爲誌文製述官預差,臣又極震悚。自臣有昨年秋負犯,此等差任,豈合復有擧擬?勿論實預,書之單子,登諸天聽,事體之苟簡,莫此爲甚,臣心之不安,有不暇言者矣。亦乞亟令削去(無多))幸甚。臣仍伏念日月易得,敬徽殿練事奄近,仰惟聖情哀慕,益復何極?臣迫於情勢,不得不煩慁於此時,罪尤萬死,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往者引咎,已涉過矣。今辭賞典,不亦太過,下款所辭,又涉過中,豈望卿者哉?況練事已迫,此非大臣在鄕之時,卿其安心,勿辭領受,宜卽上來,用副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六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進修堂。藥房入診,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同爲入侍時,都提調洪致中,提調金在魯,副提調宋成明,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洪昌漢、趙明履,醫官權聖徵、許信、李徵夏、玄起鵬、金德履進伏。致中曰,近來日氣蒸熱殊甚,或者聖候有損害之節,群下之憂慮倍切矣,俄伏見啓辭批答,則以安寧爲敎,其爲欣幸,有不可勝達。日候如此之時,則雖閭巷之人,寢食之節,不能無所減矣。日間水剌及寢睡,何如?上曰,無他矣。致中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進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眼部紅暈,已盡差愈,喜幸實深,近來則無往來之候乎?上曰,連爲差勝矣。致中曰,臣等久未入診,故率諸醫官入來,以爲診察聖候,議定御藥之地,而且聞自今日,有進素膳之命。歲月幾何,祥事奄迫,其情所發,欲進素膳,固無怪也。但如此之時,雖平人脾氣,不如常時,日久行素,或有所傷,則豈不甚悶乎?以祖宗朝事,及自上曾經之事言之,未有如此多日行素之時,且玉候,近雖少間,連爲不平,何可預進素膳乎?成命反汗宜矣。在魯曰,陰雨如此,胃土傷敗。閭巷之人,雖當忌齋之素,此時少適口之味,故不得久行。今若預進素膳,則正日前必有所傷矣,臨時進御,爲宜矣。成明曰,殿下氣力,亦當自量,必不如數三年前矣。進素之命,姑爲反汗,區區之望也。有龜曰,聖上於憂旱焦勞之餘,又以祥事之迫近,感慟有加,臣同藥房諸臣入侍,願瞻天顔矣。今聞進素膳之擧,極爲驚心。殿下於三年之制,自盡誠禮,所以慰陟降之靈者,靡不用極矣。昨年嚴廬下敎,以爲平日憂念予躬至矣,仍至涕泣,群下之心,孰不感歎?今玆素膳之節,豈不爲冥冥之中,陟降之靈,所憂念乎?伏願亟從藥院諸臣之請,而反汗焉。上曰,卿等之請,國舅之奏,予豈不諒?昨年下敎有之,雖近代國忌及私忌,不能以日數行素矣。今則祥日不滿一旬,追思昨年此時,心焉如何?素膳之爲末節,予不知之,而若以其末節而棄之,則疏食水飮之訓,何以載於聖經耶?乙巳則預爲下敎,不獨諸臣之仰請,予亦自知其難行,不得如初志,而今則以誠實底意,折中爲之,卿等,當體予意焉。提調以夏月行素之難,爲言,而予則異於是,冬月則或有所難,而夏月則不以爲難,勿爲過慮,可也。致中曰,不待下敎,臣等亦知殿下此擧,出於至誠矣。如不爲害,則臣等何必强執乎?凡行素,雖不必有立見之害,自然有受傷處,自古人君,勉從群下之言,以其言不非故也。聖候近多未寧之時,眩氣及氣升諸症候,常常往來,玉色消瘦,若多日行素,則必有其害矣。旣知其有害,臣等何敢不達乎?亦何忍不達乎?非獨臣等區區之慮如此,如領敦寧所達,大行大妃憂念之遣意,亦當體念矣。春秋不如今年之時,猶不能多日行素,況在今時乎?伏望周思而勉從焉。在魯曰,卽今宗社之托,臣民之望,只在殿下一身,稍有害於聖體者,當勿爲之矣。常膳則雖多日,不覺其效,而素膳則雖一日,易致其害。如或生惡心嘔逆等症,其將如何?當初從權時,旣勉抑至情,今日事,保護聖躬,是大孝也。亦何可不爲勉抑乎?且大王大妃殿,若行素多日,則以殿下先之也。千萬深思而勉從焉。有龜曰,夏月脾胃有濕,故雖厭肉味而喜蔬菜,脾氣易至傷敗。大臣以下所達,是矣,差退四五日,爲宜矣。成明曰,暑月蔬菜,見之生新,似勝於肉味,而雖閭巷人,多日行素,則父母親戚相愛者,皆爲之憂矣。況聖躬乎?今日藥房諸臣,不得請則不敢退矣,勿爲堅持,速賜兪音。致中曰,去年事,思之如昨日。臣於其時,待罪藥院,率諸醫官,倉皇趨待於寢門外之狀,歷歷追記,臣心猶戚矣。況聖情哀隕,尤當如何?自今日行素,亦出於聖意之所酌量,臣亦知之,而凡人,孰不經大故乎?初則迫於哀痛,又拘於禮節,不量筋力而行素,若生病則難治矣。今聖上如是,臣等豈忍不爭乎?臣等之爲此,非文具也。聖上若加周思,亦必覺悟,不至强咈矣。在魯曰,暑月行素之難,人皆言之。況當此陰霖乎?上敎如是者,卽所以拒臣等之言也,誠爲慨恨矣。殿下當思大體矣。何可拘此小節乎?臣等,若以尋常體例,爲是言,則罪當萬死矣。前頭數三日,則雖不可不行,今日則當還寢矣。成明曰,都提調,非爲文具之言,提調非爲體例之說,皆出於至誠,豈可不聽納乎?數三日差退,無傷於禮,伏望允從焉。有龜曰,俄者聖敎,雖自謂參量,自今日至正日,猶近一旬,差退數三日,以紓群下之憂焉。在魯曰,如是酌定以達,極爲惶恐,而決不能過三日矣。致中曰,聖躬比乙巳又減,而當時所不能行之事,何可行之於今乎?有龜曰,藥院以不得請則不退之說,質言於君父之前,必欲終日力爭。臣雖非藥院之臣,區區憂慮之心,豈有所減乎?於聖孝於國體,皆無所害,而持難如此,小臣愚迷,不敢知矣,伏望快下兪音。上曰,前日以殷奠事,有所言。不曰予身,若有實病,所見雖怪異,文具則予不敢爲,豈不使攝行乎云耶?乙巳則前期十餘日,無爲行素,以藥院之請,改之,而予自慮其不能堪而然也。今卿等之如此,終出於過慮,而卿等旣如此,國舅之入來,亦爲此也。予不得已從之,自來二十五日,進素膳事,分付,可也。致中曰,乙巳旣五日行素,今不可比此例矣。在魯曰,今若預爲行素,臨時雖有難堪之症候,必不告臣等而强行之矣,豈不大悶乎?上曰,夏月行素,纔有所經歷矣。誠非不足而胃若不受,則固無奈何,近來則三日行素,爲尋常矣。提調,慮予之强行,而予若筋力不逮,豈可强之?致中曰,乙巳雖五日行素,今年則三日,亦恐不能矣。上曰,三日行素,是例忌之齋也。今當祥事,只如例忌,於心安乎?在魯曰,臨饌雖難堪,必强行矣。且聞醫女之言,大王大妃殿氣候,甚爲虛弱云。今此行素之節,視殿下,當有差等,而殿下若已行素,則大王大妃殿,雖欲多日行素,殿下將何以諫止乎?成明曰,道理然矣。上曰,五日之數,決難復減矣。在魯曰,今日事,比諸乙巳,則在禮節,亦當有間隔矣。況聖候不如乙巳時,國勢之憂危,又有甚於乙巳,故臣子之心如是矣。俄者近來三日行素之敎,心在初八日國忌時也,是殿下終身之喪也。今若比方於斯,則於道理無害矣。致中曰,聖孝,不係於行素日字之多少,臣等切迫之極,縷縷陳達,而不賜允從,上下相持,若關係至大者然,不亦甚悶乎?在魯曰,風氣漸薄,人之稟賦,不如前昔,雖閭巷之人,行三年素者,絶少矣。況人君之尊,假使年少氣壯,寧有行三年素之理乎?其勢如是,故殿下於昨年,旣已抑情從權。今日允臣等之請,亦從權也。前旣行之,今獨不可行之乎?有龜曰,其比方之言,切當矣。以肅廟忌辰所行之事,比方於今日祥祭,於禮節,豈不允當乎?倉卒所達之言,明的如此,伏願毋難而亟從焉。上曰,吾豈持難而然乎?當初旣有所折衷,而不免變改,此亦瞿然矣。比方初八日之說,提調所達,果爲切當,而只如例忌,於心安乎?不安乎?然,卿等之言如此,更減一日,此後則決不可減矣。人君爲民立極,標準四方,而先自壞之,則民之視效者,居喪食肉,將無所忌,其所紊,大矣。在魯曰,聖躬行素,一日爲悶,故臣意,則願比諸初八日矣。初則聖敎懇惻,終則欲立敎垂後,臣等不勝感歎,不敢復有所達矣。致中曰,使諸醫入診宜矣。上曰,依爲之。權聖徵入診後退伏奏曰,左右脈候調均,極爲從容矣。許信、李徵夏二人,以次入診後所達,與聖徵同。致中曰,親禱後得雨,是至誠所感,而亦晩矣。且暴而爲害,要不得免凶,而今見朝廷氣色,憂心多弛矣。遠外雨澤狀,姑未盡爲入來,前頭風霜之災,亦不可知,而如是解弛,誠爲悶然。分掌諸臣處,各其道內事,別爲採訪拮据之意,仍爲申飭分付,何如?上曰,祈雨三日內得雨,則例有賞典,而予不爲之,非自謙也。於心,有實以爲然之事。古有太宗雨之說,庚子久旱,至初八日乃雨,今又自是日始雨,一則上天之仁愛也,一則聖考之遺澤也。予則實以爲如是,故循例書啓,亦不使爲之矣,廟堂事,予甚笑之。里諺曰,刈而後食。向日廟堂之欲遣八路御史者何也,今日解弛者何也?稍旱稍雨,輒皆動之,外方民庶,亦必笑之矣。在魯曰,使廟堂太驚動,則外方必多要請,而顧無以應副,故姑若解之,而豈眞解之乎?致中曰,備局文郞加出事,何以爲之?上曰,初欲出八員者何意,今置之者何意?予亦笑之。在魯曰,望則已議定,而姑未入啓矣。上曰,所薦望之人誰也?在魯曰,黃晸、李德載也。致中曰,本有四員,而加出二員,則雖有外方往來,可以推移用之矣。李宗城情理,有難强者矣。上曰,何爲而然也?致中曰,判府事久有渴漸,夏間益不如前,宗城勢難離側矣。上曰,宗城是獨子乎?致中曰,判府事又有一子而出繼,宗城便是獨子矣。上曰,予取其爲人,雖不使爲外方之行,其名則姑置郞廳案,可也。致中曰,英陵圓徑尺量事,發遣該所郞廳矣。進詣英陵,奉審尺量,則圓徑三十五尺,封陵高十三尺,欄干石外磚石圓徑十二面,每面十一尺三寸,合爲一百三十五尺六寸,魂遊石二坐竝設,而下磚石連鋪相距二尺,欄干十二方位,刻於童子石云。圓徑當依此擧行,石物亦依此排設乎?長陵則方位,列於引石云,今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圓徑及石物,一依英陵例爲之,而方位則依長陵例,列於引石,可也。{{*|出擧條}}致中曰,今番啓舊陵後,退壙中筆墨硯匣等物,必當年久朽敗,不堪用,將易以新件乎?上曰,退壙中物,如可用,用之,不然則不必用新件也。{{*|出擧條}}致中曰,表石,今方磨鍊,而石品絶佳,誠爲多幸矣。碑廣若用二尺,則長是七尺,體樣不相稱,故與諸堂上相議,欲定用二尺四寸,視舊制,其廣稍加,事當一經稟裁處之,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英陵石物奉審,則不用屛風石,只設欄干石。當初屛石之不爲排設,未知何故,而諸陵寢屛石起畫,最初見樣,出於前朝恭愍王陵,此蓋元時石工所造云,起畫人物,終近佛寺遺制,實爲未安。諸議皆以爲,畫以雲氣或花草爲宜云,此言誠有見矣。今則何之爲之乎?上曰,以花草起畫,可也。{{*|出擧條}}致中曰,浮石所,事多有未及者,丁字閣定礎立柱日字差退,何如?上曰,依爲之。致中曰,兩倉及別營別庫各軍門數月放料後,空石鳩合,留置以待,山陵都監取用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致中曰,新陵設布帳之役,定於御營廳,而本廳勢不可獨當,禁衛營合力爲之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榻敎}}有龜曰,所設布帳,竝爲新備乎?間用舊件之不至弊破者乎?上曰,雜用,可也。在魯曰,臣營則當爲新備者多矣。致中曰,英陵遷奉時事,不可知,而癸丑年,則衣襨,悉爲備待矣。頃日筵中,有臨時分付之敎,而尙衣院,報以絳紗袍、遠遊冠,已爲織造云矣。上曰,將欲以內藏爲之矣,尙方徑爲織造矣。雖或不幸,而至於改榟宮,如遠遊冠、衣襨之屬,恐不可用也,龍袍則將用之矣。致中曰,鄭倬,累經山陵之役,頗爲鍊習,不比年少之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給馬出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致中曰,山陵都監,前在鐵物,用之幾盡,更令五軍門,鳩合滿千斤,出送如何?上曰,依爲之。{{*|出榻敎}}致中曰,麟坪大君祠宇香火之曠廢,今已二年云。曾有別爲立後之敎,而尙無處分,其在聖朝敦宗繼絶之義,合有所變通,故敢達矣。上曰,所達是矣。麟坪大君之後,有義原君子,特爲立後,前日有勿爲籍沒之敎,一倂推給,可也。{{*|出擧條}}有龜曰,臣以軍門事,有所陳達。臣之待罪軍門,今已半年,竊觀武弁出身之積滯,未有甚於近日。此非但科擧頻數,其數甚多,聖上卽祚以來,激勵武士之道,迥出尋常,故爭相聳動,不獨閫帥家子弟,如儒家子弟,不能以文途進者,皆事弧矢。出身中,好身數,多材藝,不待別薦,可合擢用者頗多,百千爲群,聚於都下,而一年兩都目,自兵曹所調用,不過千百之一二,旣無實職差除之望,則願爲軍門將校,得陞司果六品,到處呼號,冀霑國家之恩澤,其情誠可慼矣。爲將領者,所當收拾調用,而禁、御兩營將官之窠出,甚稀少,無以塞其所望。蓋御營廳則每哨各設一員,爲一百二十五員,其後減爲八十員,又其後,減爲四十員,禁衛營則初以五十員,又減爲二十五員矣。肅廟朝辛巳年,韓城君李基夏爲御將時,以武士積滯,稟請復舊,御營則復爲八十員,禁營則復爲五十員事,特爲下敎,而其後御營則只差六十員,禁營則只差三十八員,而仍爲啓稟停止矣。庚子年又因大臣陳達,依禁營例,御營六十員,又減爲三十八員,此乃一時權減,非永罷也。今若復其舊數,則武士之積滯者,庶可有一分疏通慰悅之道矣。大臣及本兵之長,同爲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旣是一時權減,則復舊似無妨矣。致中曰,近來上番軍額漸少,多置將校,便作無軍之將,且以營中料布難繼,故減之,而若料布有可以周贍,則參酌復舊何妨乎?且在今,雖似無所用,前頭若有徵發之擧,則亦必有所賴矣。上曰,如欲復之,當復幾何而可耶?有龜曰,當此節省之時,軍門接濟之道,亦不可不念,加出之數,不必過多。若依辛巳年禁營復舊數,增爲五十員,則恐爲得當矣。在魯曰,近來武弁之盛多,前古所未有,如古忠武公李舜臣之人,臣素無識鑑,雖未知果爲混廁其間,而上自可堪閫帥,下至可合宣傳、內三廳,門閥人物凜俊者,不可勝數。在昔則被宣薦者,以西北權管爲厭避之地,而今則爭相願差,惟恐不得,武士之滯鬱,從可知矣。內外職窠數甚窄,爲政官者,目見可用之人材,而百不能調用其一二,誠爲難處。御營大將所達之言,猶可爲疏通之一助,似爲好矣。禁衛營將官,則本額五十員,丙子年,減半爲二十五員,辛巳年李基夏啓達,御營將官復舊加出時,臣之先父故相臣金構,以禁衛大將,同爲入侍,亦有所陳達,而自上,有禁衛將官五十員,一體復舊之命矣。先臣,以折半十三員,爲先差出,其餘則追後鱗次差出之意,草記仰達,而厥後連因國家多故,且値年凶,折半十二員,迄未盡差,卽今時存三十八員之數,蓋由於此也。今雖盡充其數,元不爲多,所謂朔料,亦甚微薄,不過每人一朔米十二斗,太九斗,布則元無所下。本廳物力,雖曰凋弊,此則姑可接濟,而但未知前頭年事如何。若或連年所入大縮,則此亦宜在節惜,臣且未及與都提調相議,退出問議,兼度物力,或盡數或量宜而加差,似好矣。上曰,十二員加差,元不爲多。兩營,竝依此數差出,而徐觀年事,詳量物力,或存或減,可也。{{*|出擧條}}有龜曰,各軍門軍餉之不足,不但由於近歲災減之數多,外方每逢凶歲,則必以軍餉之請留爲先,故其數漸至於耗縮。救民雖重,軍餉尤爲體重矣。頃者聖上親禱時,雖爲民祈雨,而亦軫三軍之暴露,下敎懇惻,軍卒莫不感泣。其在一視之道,豈可使餉軍之資,一任其減削乎?況今八路民事,自備局分掌,則其所請得,比前必益繁夥,各別防塞,何如?上曰,不獨軍餉,凡當納之穀,皆不可輕易留置,況此軍餉乎?此則嚴加防塞,可也。{{*|出擧條}}有龜曰,今雖得雨,上下戒懼之心,猶尙未弛,凡因災停廢之事,姑不可擧行,而如中日之公廢,亦涉可慮,何以爲之?上曰,報秋節前,有可爲之規耶?政院考稟。在魯曰,武臣堂上朔試射,亦爲姑置,而此則須擧行然後,可付祿窠,何以爲之?上曰,自外爲之者,似無害矣。在魯曰,日昨內摘奸時,臣則入侍,參判朴乃貞進,參知趙尙慶入直,參議兪命凝以病懸錄,至於坐罷,而卯仕酉罷定法之初,臣適入侍,親承聖敎,若曰諸司堂、郞許多人員,容或實有病故,若責以無人懸頉,逐日齊進,終日乃罷,則決非可繼可行之道。其中,有實病實故者,與同官推移,雖間間不進,不必致責也。諸臣,以此下敎,請出擧條,自上以爲不必出於擧條,自可傳聞而知之,爲敎。今者參議之坐罷,恐有違於聖敎本意也。且以本曹事言之,郞廳則逐日仕進,如一二軍色,外方上納之物,到卽捧上,未嘗稽滯,固爲便益,而堂上則長官之外,參判以下,別無所事,雖使赴衙,終日閑坐而已。一員仕進,猶不廢務,況兪命凝,年老多病,一日懸病,不是異事,而至於罷職,豈不過乎?上曰,近日如此事,多未覺察,前日果有下敎於筵中者矣。其時旣令推移仕進,則兪命凝罷職,實非其罪,罷職傳旨爻周,兵曹佐貳,與秋曹次堂有異,亦勿推考,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於前月,啓請士人李喜祖勸武,仍爲,差下禁衛營哨官矣。喜祖居在湖中云,而其間足以上來,尙不來現,似亦有違拒之意,紀律所關,不可置之,依他例,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於入闕後,得伏見因捕廳書啓,賞典下者,前從事官李壽龜,有僉使除授之命,而李壽龜,卽故名將咸城君李從生之奉祀孫,以都摠經歷,方爲忠淸兵虞候,與僉使同是三品也,而地望則過之。僉使承傳,似無所施,似當有改下他賞之道。旣有所懷,惶恐敢達。上曰,半熟馬賜給,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日昨備忘記,外方沒技者,還收矢數定等之令,竝爲依前賜第事,卽當行關知會,而聖敎辭意,似以親騎衛別武士,爲歸重,其他諸道,無明白下敎,何以爲之?只施於西北乎?竝施於諸道乎?上曰,日昨筵中,亦有不可異同之敎矣。在魯曰,然則各道一體施行事,出擧條,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西班軍職祿窠,護軍八,司直二十八,司果五十八,司正四十三,司猛四十二,司勇一百二十五,乃是定額,而二品以上宰臣,例付司直堂上,堂下侍從,例付司果,此外各歧之應付司果者甚多,故司直、司果當付者,數倍於元額,元額之外,則不得不以司勇二窠,合作司果一窠而付之矣。在前二品以上宰臣,三品以下侍從,不至如近日之多,故應付之外,尙有餘窠,如蔭官之秩高年老者,武臣之曾經閫帥者,間多付祿矣。近日則法例所在,不得不付者,每每過於元額,而今番則比前尤甚,雖宰臣及曾經侍從之人,若其在外不受祿者,則竝姑不付,蔭官則只以曾經監司人付祿,府尹以下,皆不得付,武臣則曾經閫帥人,頃承筵敎,故僅以曾經兵使,在京無職者數人付司猛,而在鄕者及水使以下,亦不得付,事體之苟簡,分排之艱辛,極矣,而畢竟計之,則應付而未付者,猶至於司果十五員之多。此則萬無推移變通之路,反復思惟,有一策焉。卽今山陵遷陵兩都監郞廳監造官無實職者,至於十九員,而郞廳則例付司果,監造官則例付司勇,以此作爲別設祿窠,則郞廳之司果本窠,及監造官司勇,合作司果之窠,竝計,當爲出用者,爲司果十三窠,雖尙不足於卽今未付之數,而一二窠未付者,則或可待其出闕,追後付之矣。當此節省之時,兩都監郞屬,別設祿窠,固爲重難,而此外,實無他道,且兩都監,不過數月當罷,與永爲加出者有異,下詢大臣處之,而如以爲不可,則別爲定法,侍從應付之人,酌定減付,何如?上曰,頃有減祿之議,而忠信重祿之道,故予不許之矣。減則固不可,而加設又非舊例,今此兵判所達,何如?致中曰,一時假名而已,非欲永爲定式也。都監事過後,卽當罷之,似無所妨矣。上曰,然則姑爲加設,可也。{{*|出擧條}}成明曰,先正臣李滉、李珥文集,頃年,因儒臣陳達,有令藝館印進之敎,本館方以活字印出,而李珥文集,則本集外有續集別集,乃是先正臣朴世采所編次者,而多有詿誤處,故先正臣宋時烈,與之往復,未及改正而置之,卽今改正,有未容易,儒臣初未諳此等曲折,而請其竝印,且續別集文字,乃是補拾本集中遺漏文字,元無關緊於論學論治者,今只以本集印進,續別集則姑爲置之,以待日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6月23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病}}。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病}}。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金尙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李宗延{{*|病}}。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尹光運在外,掌令金廷潤陳疏,持平南泰齊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鄭權改差,代以李宗延爲假注書。 ○洪尙賓啓曰,金吾罪囚多滯,仍首堂遞改,久未開坐,委屬可慮。新除授判義禁申思喆,卽爲牌招,使之趁卽開坐,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決事李重觀,連呈辭疏,不爲行公。詞訟之地,不宜暫曠,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備邊司言啓曰,關西減布別單,謹依日昨筵中下敎,改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通化門北邊近處外宮墻二間許,今日初更五點量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以弘化門入直砲手十五名除出,限修築間把守,前例則然矣,卽今頹落處,在於明光門內,當此夜深,各門已閉之後,勢難變通。在前如此之時,或有集春營軍士分定,自外守直之事云,而若待啓下,則時刻遲緩,不無虛疎之弊,故爲先一邊傳令于集春營,以爲趁卽把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以禮曹言啓曰,崇仁殿致祭,墓道修正後,遣近侍設祭,而兼告修墓事由,可也事,下敎矣。當依聖敎擧行,分付道臣,墓道修正之役,斯速擧行,狀聞後,卽爲擇日設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昨日藥房入診時,今朔武臣堂上以上祿試射爲之事,命下矣。今月二十四日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事務之煩劇,比他司自別,近又仍卯仕酉罷之令,逐日開坐,而判書臣金東弼,以遷陵都監堂上,鎭日赴坐,日不暇給,參判臣兪崇,近有病故,數日不得仕進,參議臣柳復明除拜日久,而陳疏承批之後,一向撕捱,無意行公,本曹褒貶之坐,定於明日,而事多苟簡。堂上不可不備員,參議臣柳復明,卽令政院,稟旨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山陵參奉所報,則丁字閣雨漏處,頃日奉審之後,雨勢尙今連注,故頃日執頉處各殿內,則又有數三處滲漏,而至於殿外,則無處不漏,注下如雨,仰土亦多缺落,非但所見之極爲未安,今此練祭時,別茶禮設行,只隔數日,祭物浩多,比常時不啻倍蓰,而雨勢終若不止,則實無陳設之路,自本陵,他無變通之路,商量指揮,俾無臨時狼狽之患云。依例本曹堂上郞廳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宗班官案之令吏曹修正,粵在先朝,自宗親府草記定式者,而該曹諉以他事,專不致察,修正之事,極爲疎忽,已涉無謂,而今以義原子考見,展覽首尾,則燁之兄弟,尙今在案。此豈難知而gg之g故哉?極可駭也。當該郞廳,從重推考。 ○備忘記,昨年之事,雖由於王法之不得已,追惟往昔,痛衋曷道?其時立後事,有下敎,而該曹矇不擧行,予亦未能覺悟飭勵,雖由於國有多故,未遑之致,昨聞大臣陳達,大君香火之絶,今旣經歲云。嗚呼,因予涼德,未能以親九族,使緦服之親,其相繼有bb闕b古今所罕之事。使大君香火之輟,若是其久遠,豈獨曰其孫之不忠?此亦予之咎也。雖命義原之子立後,此予痛䀌之心,無以伸焉。其令禮官,特爲致祭於大君之祠,其䀌傷之意,立後之事措辭,撰進祭文,可也。 ○傳于金尙奎曰,昨日入侍,立後命也時,已諭矣,垓家啓之,尙今靳允,豈爲人哉?其他應行之典,竝皆從焉。此所重在焉,故憲臣不諒予意,相持不已,此猶未曉予意故也。其若從之,聖祖陟降之靈,將若何哉?每聞此啓,予心輒酸,況旣定其後之後,爲其後者,憑朝令,敢入其家而祭祀乎?不若是,大君神主,其將遷移於薄陋之地矣。此雖命立後,不許祭者也。此時亟停慰神道,寬予心,決不可已,不得不使知此意。 ○金尙奎,以賑恤廳言啓曰,卽今本廳蓄儲,比前大縮之餘,値此無前之災歉,前頭民事,萬分罔涯。凡係賑需,趁今預爲拮据然後,可無後時之患,明春賑救時所入柴木,必爲浩多,且朝家,方有鑄錢之議,所用松明,亦不可不急時措備,而他無周變之道矣。得伏聞頃日風雨,近郊所傷松木,其數夥然,自京兆府,發遣郞廳,摘奸知數,將爲啓稟云。今此風落松,竝爲劃給本廳,以備不虞之需,實合事宜,以此分付漢城府,以爲自本廳運來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因漢城府草記,四山風落松木,折半送于訓局,其餘,待他軍門請得,許給事,命下矣。本營南別營營舍,雖已畢役,尙多有未盡修粧之處,且軍兵布帳竹,皆是設營初措備之物,故年久磨短,或至折傷,不堪行用,不可不改備,而可合材木,他無可得之路。今此四山風落,大松十株,中松八十株,小松二百株,許給本營之意,分付漢城府,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南所衛將、北所衛將牒報,則曜金門北邊宮墻五間許,金虎門北邊宮墻半間許,內農圃東邊宮墻三間許,集春營近處宮墻一間許,通化門北邊近處宮墻三間許,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曜金門北邊墻段,金虎門入直砲手二十名,金虎門北邊墻段,金虎門入直砲手十名,內農圃東邊墻段,金虎門入直砲手二十名,集春營近處墻段,集春營入直砲手十名,通化門北邊墻段,集春營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所衛將牒報,則內司僕南邊近處外宮墻二處,各一間半式合三間,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弘化門入直砲手二十名,依例除出,而二處頹落處,相距不遠云,限修築間推移,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漢城府草記,四山風落松木,折半訓局劃送外,待他軍門請得許給事,命下矣。本廳內外倉庫修改處甚多,而材木鳩聚甚難,大松十株,中松一百株,小松九十株,計數劃送之意,分付漢城府,何如?傳曰,允。 ○又以守禦廳言啓曰,南漢所上火藥,元來不敷,故焰硝煮取之役,極其緊切,而所入吐木,每當貿用,誠爲悶慮之際,似聞東郊近處松木,今番風雨所傷,拔根仆地者,其數頗多云,空棄可惜。且本廳焰硝廳,在於東大門內,同風落松木,依他軍門請得例,從附近隨所有,使之輸來,以爲取用於焰硝煮取之意,分付該府,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日大雨,宗廟北階東邊階石三間許,一時頹下,西邊內墻三間,亦爲崩頹,其聲頗大,而今此階石崩頹處,與今二十九日虞主埋安處,相距不過五六尺之間,埋安日字,且爲迫近,雖値土王用事之時,似不可無變通之道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階石頹圮之患,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五日設行。頹圮處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以爲土王後巳午日,例爲擇用,而今二十六日卯時爲吉云。頹圮處修改之由,慰安祭祝文中,措辭添入撰出,而所用雜物,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趁卽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伏見江華留守兪拓基狀啓,則今十七日夜,風雨非常,長寧殿正殿薍簾十六浮,懸竹三箇,片片破碎,前面女莫沙一張,觸落神門外邊兩道里間,所排斑子三立,亦爲狂風所觸吹落,一立傾側,幾至於拔落之境,正殿樑上塗灰,前後二把許虧落,舊殿神門西邊內墻四把頹落,新殿前面東西兩春椽間,神門東挾內邊第二椽間,正門內東邊第四椽間,外東邊第三椽間,舊殿神門內東邊第二椽間,別殿西邊翼廊兩春椽間,庫庫雨漏,新殿內墻後松木四株,舊殿前墻外眞木二株,亦爲折拔。正殿樑上塗灰剝落,春椽間雨漏等處改瓦時,似當有告由移安之擧,而卽今潦雨未霽,升屋改瓦之際,必不無濕瓦破損之慮,差待雨意快晴,殿瓦曝乾,擇日擧行云。正殿樑上塗灰等有頉處修改,依狀請,潦雨快晴後,擇日擧行,而眞殿至近之地,有此樹木折拔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香祝,令該司,急速磨鍊下送,隨時設行,新舊殿內,折拔之木,令本殿官員斫去事,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獻納韓德厚疏曰,伏以,臣於昨年秋,忝叨憲職,適當國有大喪,上下哀遑,臣子義分,有不敢偃伏鄕廬,强策病軀,冒進京輦,纔謝恩命,旋承譴罷,屛伏外草,悚息省愆,自分聖世,永作一棄物矣。不意玆者,恩敍忽降,除旨繼下,馹召遠辱,蓬蓽生耀,自惟罪釁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而復齒淸朝之宿趼哉?惝怳震越,莫省所以措躬也。念臣向來所遭,實由事勢之適然,而聖敎嚴重,有非尋常,尙今追思,兢悸靡定,則亦何可以時月旣久,而不一仰暴其情實哉?始臣之冒膺召命者,惟欲一謝天陛,少伸微悃,已自在途,苦患泄痢,及至承牌之日,十分越添,半晌之頃,登溷無算,此僚臺及府使,所共目見也。實無自力詣臺,遲待承批之勢,又臺中故規,諸臺雖會,或有疾病緊故,則只委城上所傳啓,投單而出,例也。臣於是日,亦用此例,蓋出於病狀猝劇,萬不獲已,不然則旣已出肅矣,又參署坐矣。獨於傳啓一事,顧何憚而不參乎?且其時本府前啓,只是討逆數四件而已,更復他啓,初無毫分可避之端,庶冀日月之明,容有俯燭者,而本情未暴,威罰自速,至以此等之習,敢售於今,爲敎。臣於是,惶霣悸慄,直欲鑽地而覓死也。噫,人臣之罪,固莫大於黨習,況一番出脚,動而見疑於君父,又至於此,莫非臣不肖無狀,平日事君,本不足見信而然,尙誰尤哉?律以邦禁,合被重勘,而當初薄罷,已是天地之寬仁,今玆收錄,又出造化之生成,銜恩怵威,微忱自倍,榮召之下,豈敢一向退步,而顧臣負罪,顚沛之餘,踪地危蹙,去就一節,非所可論,理亦可以甄復爲幸,而晏然復進於僨敗之地,反復思量,終無以蠢動,臣罪至此,尤萬萬難逃矣。抑臣又有辜恩負職之罪焉。夫今年亢旱,振古所罕,三農已判大無,群生胥將盡劉,肆我殿下,惕然警懼,震乎淵衷,絲綸哀痛,至誠惻怛,若恫之念,可感神明,求助之意,洋溢辭表,凡在臣隣,不命其承,況導之使言乎?臣於此時,適忝臺地,宜有一言以效芹曝,疎遠如臣,識慮短淺,誠未有谹論長策,可以裨聖慮而塞明旨,然若乃聖躬闕失,官師邪正,民憂國計,弊法疵政,亦豈無一二淺見,而可以貢其愚,而臣方自處不暇,不敢以言官自居,徒抱愚衷之耿耿,莫副宸敎之切惻,是臣不但違傲君命,自陷重誅,又不免徒縻言責,虛孤盛意也。有臣若此,罪當如何?伏乞聖慈,俯察危懇,將臣新授職名,亟行鐫削,復治臣違慢之辜,以安私分,以警具僚,不勝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6月24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申致雲{{*|坐}}。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病}}。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金尙奎{{*|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賢{{*|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巽方有氣,如火光。 ○金尙奎啓曰,卽伏見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則以居昌府使具文泳仍任事爲請矣。守令貶第,何等嚴重,而初不詳審,旣置中考,末乃引咎,又請還仍,其在事體,殊涉顚倒。監司趙顯命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憲府多官皆在外,掌令金廷潤陳疏,持平南泰齊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陳疏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啓曰,因戶曹草記,本曹褒貶,定於明日,堂上不可不備員,參議柳復明,令本院稟旨牌招事,允下矣。參議柳復明,待明朝牌招時,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判義禁申思喆昨日違牌矣。金吾罪囚積滯,未有甚於近日,更卽牌招,以爲趁速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申思喆,今又違牌不進矣。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罪囚積滯許久,一向違召,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致雲,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姑降入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假注書李宗延,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禁衛營哨官李喜祖拿問事,傳旨啓下矣。李喜祖時在忠淸道懷德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臣堂上以上祿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在前則武臣試射,當日內畢射,而今番則試官朴文秀身病方重,不得進參,故臣德壽,改付標落點後,自實錄廳來詣試所,卽爲開場,而柳葉箭則僅以畢射,片箭及騎蒭則日勢已暮,勢難畢試,故明日仍爲繼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卽伏見掌隷移牒,則仁川居幼學金翼南上言覆啓,據本府籍入平山奴德公、二公等,分揀出給云。蓋此奴,本以逆賊志仁之奴,志仁伏法後,依法籍屬於本府者也。今年春間,金翼南,稱以渠家逃婢愛業所生,呈訴訟辨,而所納文券,不過愛業名所付而已。德公之父武同,愛業夫妻眞僞,德公母子與否,明白覈得然後,可以進退,故德公、愛業,同付戶籍,使之現納,則無辭退去者,今已累月矣。乃者翼南,全沒事實,糢糊爲說,有若本府,旣見可據文書,而抑勒退斥者然,猥煩天聽,欲售其僥倖之計。上言內,敢請令該院,稟處,事之無嚴,莫此爲甚,而凡係他衙門所管之事,覈啓中,請令本衙門,稟處,事例當然,則今此該院之不問委折於本府,一如翼南之上言,徑先決折,直請分揀,旣欠詳審。且關後弊,該院覈啓及金翼南上言內辭緣,勿施,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道監役官牒報,則會賢洞上御營廳分授處,體城八間許,今日頹落云。令繕工,爲先把子圍排,令分授軍門,卽速修築,而亦令該軍門,定送軍兵,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病,參議吳命新在外,同副承旨金尙奎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病,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成均館典籍李載春,西部主簿韓世光,除授後過限未上來,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价川郡守洪泰斗,以軍器什物別備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准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吏批,以李潤身爲正言,朴師正爲應敎,任珽爲修撰,金壽鏶、閔堦爲兵曹佐郞,申思迪爲工曹佐郞,具宅奎爲慶尙都事,李世玧爲漢城庶尹,李徵復爲司儀,宋碩珪爲引儀,金聖應爲內贍主簿,姜必慶爲晉州牧使,尹潗爲龍仁縣監,任鏡觀爲典籍,濟用主簿李秀輔仍任事承傳,工曹佐郞徐宗浹,司僕主簿崔守約相換,工曹佐郞鄭彦恢,司導主簿朴師休相換,謝恩兼冬至書狀官李日躋,仍差事承傳。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金萬載,以年踰九十之人,在鄕病重,萬無上來肅謝之勢云。老病如此,則不宜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龜山僉使李興祥,捕盜從事官李莞,捕盜軍官池友河、吳重勣、玄再興、安重廉、朴秀光、朴泰圭、李聖儉,前司果田弼萬,及第池友星,閑良朴始晉、劉德升,或軍器別備,或推鞫時待令,或鞫廳罪人捕捉,或陵內捉虎,或明火賊指捕,或城壘完築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李興祥、李莞、池友河,雖已資窮,未經准職,吳重勣、玄再興、朴秀光、安重廉、朴泰圭、李聖儉、田弼萬、池友星、朴始晉,劉德升等,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兵批,以徐宗伋、李晩明爲同知,朴泰元、權亨益爲僉知,徐宗一、金稷爲五衛將,副護軍尹楦、崔允泰、陳相道,副司果黃晸,副司正趙東夏,以上竝單付,以朴英伯爲同知。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內苑南邊外宮墻二間許,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同近處墻垣頹落處,金虎門入直砲手二十名,旣已除出守直矣。今此頹落處,相距不遠云,以此二十名,推移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通化門北邊近處宮墻二間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才因北所衛將牒報,通化門北邊墻垣頹落處,以集春營入直砲手四十五名,旣已除出守直矣。今此頹落處,與之相近云,以此四十五名,推移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堂上試射時,試官朴文秀身病方重,不得進參云,故望單子付標以入矣。至有還給之命,而文秀又方陳疏不進云。日勢已晩,試官一員,及試多射官,皆已來會,不得已更爲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新除授水原府使柳綎呈狀內,其八耋偏母,重得痢疾,氣息奄奄,晝夜扶將,時月之間,斷無離側赴任(之))云,本府曠官,已至累朔,當此農課勸課之政,一時爲急,而親病實狀,果如是危重,則有難强令辭朝,不可無變通之道,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備邊司本司坐起進不進單子,傳于洪尙賓曰,靈城君朴文秀之其所捱撕,終涉過中。近日備局之坐,每以懸病,其在事體,豈容若是。況分掌諸道,旣承下敎之後,尤不當若此,從重推考,牌招察任。 ○洪尙賓,以御營廳言啓曰,昨因政院啓辭,內外中日,姑勿擧行事,考例稟定矣。今二十五日新番軍兵點考及下番馬步軍別破陣賞試才,所當設行,而更考前例,則辛巳年五月,因旱災避正殿時,內外中日停止,而賞中日則有設行之事,戊子年避正殿時,亦有他營門設行之例云。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設行。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京兆草記及本局草記,四山風落木,折半送于訓局事,命下矣。風落木元數一千八十五株內,依下敎折半五百四十二株,從其便,送以東道所在者,爲先取用次,今日爲始,每哨軍十名式定送,限畢運斫伐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明日乃新番軍點考及下番軍兵賞中日日次,而內外中日,皆在停止之中,事異常規,故取考本營謄錄,則辛巳年國恤時,卒哭前,習操試才等事,雖爲停止,下番軍兵賞試才,則援例啓稟,有設行之例。戊子年避正殿時,番中日停止,而賞中日亦有設行之例,今亦依此例擧行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設行。 ○以慶尙監司狀啓,今夏等褒貶中,居昌府使具文泳,論其政治,元無可遞之端,而忘其爲堂上階,泛置中考,莫非臣矇然不察之致,惶恐待罪事,傳于申致雲曰,勿待罪事,回諭。此時能吏,以其不察,輕遞可惜,具文泳勿遞仍任事,分付該曹。 ○申致雲,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參奉所報,則昨夜雨水,正殿西邊內墻一間半許頹落,後園北邊外墻三間許,南邊外墻一間,典祀廳西墻一間,東墻一間許,亦爲頹落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頹落之患,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六日設行,頹落處,來七月初九日,正殿添濕處修改時,一體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宋成明曰,召對爲之。 ○申致雲,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昨夜大雨,永寧殿第一室西邊靑斑子第五井,及中行靑斑子第三井,第十二室中行靑斑子第四井,竝爲滲漏,第七室後面東邊椽端,四五椽間,及第九室後面東邊道里上,竝爲滲漏,西月廊東邊道里漏下云。臣曹與本署提調,眼同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道兼掌北道監役官牒報,則彰義門西邊訓鍊都監分授處,體城六間許,今日頹落云。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圍排,令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亦令該軍門,定送軍兵,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司譯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北京齎咨官,預爲差出,數日內入送,可也事,命下矣。本院卽以譯官洪萬運差定,咨文中書塡啓下之後,萬運身病猝重,勢難等待其差愈,故以金慶門改差矣。令承文院,改塡金慶門,使之催促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昨以宗班官案,修正不謹事,吏曹郞廳,有特敎推考之命矣。卽爲取考修正日字,則今月初五日政,始爲修正以入,而其時吏曹郞廳李宗白,以實錄都廳,除本仕假郞廳修正以入云。此雖由於假郞廳迷不識察之致,而吏曹郞廳之代出假官,實爲比來弊習。凡於開政所稟呈納省記,御覽官案,修正唱准,吏曹郞廳,例皆親詣本院爲之,故名官憚其煩勞,新除之後,一或參政,而輒出假官,以爲自便之計,應行之事,一委於鄕音不識東西之人。至於此等關係至重,易於覺察處,亦未免全不能照管,致勤嚴敎,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當此申明《大典》之日,振刷舊習,宜自天官始,此後則吏曹郞廳代出假官之習,一切禁斷,凡公事,令實郞廳擧行事,捧承傳定式施行,何如?傳曰,此事,予亦心常爲非矣。今後則各別申飭,有實郞廳,則假郞廳仍察之啓目,切勿捧入。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顯陵參奉所報,則今二十三日大雨,王后陵上戊方曲墻內面一半,廣五尺八寸許,長五尺許,亦爲頹圮云。又接穆陵參奉所報,則今月二十四日卯時,大王陵上卯方曲墻內面,廣六尺許頹圮,仁穆王后陵上曲墻,自艮方前所傾圮處,至辰方,廣二十五尺許,及丙方曲墻內面,廣六尺許,盡爲頹落云。陵上至近之地,有此頹圮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顯陵王后陵,穆陵大王陵,仁穆王后陵,慰安祭,不卜bb日b,來二十六日設行,依前例本曹堂上郞廳各一員,當爲進去奉審,而兩陵,同在一山之內,先詣顯陵奉審後,仍詣穆陵,兩陵上曲墻頹圮處,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臣廷濟,進詣宗廟署,與本署提調兵曹判書金在魯,眼同奉審,則永寧殿第一室西邊靑斑子第五井,及中行靑斑子第三井,第十二室中行靑斑子第四井滲漏,第七室後面東邊椽端,第四五椽間,及第九室後面東邊道里上滲漏,西月廊東邊道里,及東庫西邊道里漏下處,果如本署官員所報,而頃因本曹啓辭,永寧殿自第五室,至第十二室,宗廟自第一室,至第十二室滲漏處,修改吉日,以來七月初九日卯時,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行移安,同日同時還安及還安祭,事畢後,隨時設行事,已爲啓下矣。今此永寧殿,自第一室,至第四室滲漏處修改,先告事由,移還安祭,同日一體設行,而所用雜物,令各該司,預爲磨鍊進排,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趁期擧行,而臣曹與戶曹堂上、本署提調,眼同修改,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草記,都監分授都城彰義門西邊體城六間許頹落,令分授軍門,急速修築,亦令定送軍兵,限修築間守直事,命下矣。改築則當待快晴擧行,而今日爲始,砲手二十名,將校率領,畢築間,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今辛亥春夏等,內贍寺去庚戌秋冬等褒貶,依前例,竝爲題目磨勘,而忠淸、全羅兩道都事,兼海運判官,京畿左水站判官,則不入於備局別單中,故不爲題目,只書等第以入。軍資監去丁未秋冬等,戊申春夏秋冬等,己酉春夏秋冬等,庚戌春夏秋冬等,今辛亥春夏等,司導寺己酉秋冬等,庚戌春夏秋冬等,今辛亥春夏等,五部庚戌春夏秋冬等,今辛亥春夏等,司圃署庚戌秋冬等,今辛亥春夏等,司宰監今春夏等褒貶,各其司都提調、提調及漢城府堂上有故,竝不得磨勘。內資寺己酉秋冬等,庚戌春夏秋冬等,司宰監己酉秋冬等,庚戌春夏等褒貶,其時官員,旣多遷轉,提調亦爲遞易,有難考績,依近例,竝爲蕩滌,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事務緊劇,與他司有別,郞廳不宜數遞,一依刑曹隷院例,未滿六朔前,不得遷轉之意,頃已陳稟定式矣。今日政,本曹正郞李世玧,移拜漢城府庶尹,佐郞李徵復,移拜掌隷院司議,今此兩郞廳,通鍊事務,俱掌緊任,頗有擧職之效,而定奪屬耳。有此限前移遷之擧,非欠有欠責成,亦乖定奪本意,庶尹李世玧,司議李徵復,仍任本曹郞廳,此後依定奪,除拜六朔之前,不得備擬於他職之意,更加,申飭,何如?傳曰,允。 ○掌令金廷潤,持平南泰齊啓曰,尹邃事。南泰績事。逆坦事。明彦事。{{*|措辭見上}}逆垓家破瀦一款,經年爭執,尙靳允兪,輿情固已抑菀,而卽伏見昨下備忘記,則以此時亟停慰神道,寬予心爲敎,臣等尤不勝訝惑之至。噫垓以王室至親,兄弟同逆,一時伏法,以至舊日基業,將不得保存,則殿下念舊之深,敦親之至,宜其有衋然感傷之心,此所以爲大君立後者也。臣等雖甚愚昧,豈不仰認聖意之所存,而第逆節之窮凶極惡,如垓、圻兩賊,而旣未得肆諸市朝,快正常刑。至於次第應行之律,猶且不施,則將何以懲亂賊而嚴國法乎?今日臣等之所爭,只是一箇法字而已。何暇較量於公法之外,而有所撓屈乎?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㙉諸子事。炯、烒事。睦天顯、睦聖觀事。李夏宅事。鳳祥事。關西三武士直赴事。{{*|措辭竝見上}}新除授司諫院司諫許沃,時在忠淸道牙山地,請斯速乘馹bb上來b事,下諭。答曰,不允。第五件事,此在上者非屈法,在下者非相持者。噫,今日諸臣,乃誰臣也?其仰體陟降之心,豈徒在於其君,況昨日備忘,無毫分摧折,而實由惻怛,何若是不當固執而固執乎?亟停勿煩。下諭事依啓。 ○知敦寧兼大提學李眞望上疏,伏以臣於前月,添得重病,始則患感劇痛,轉而頰輔浮高,牙關緊閑,匙不入唇,齒不嚼粒,二十餘日,纔得少歇。蓋臣昨春大病,必死而甦,繼以奔走祗役,終歲而歸,及其心力纔弛,便覺衰落忒甚,自此舊病益苦,新恙層出,今至六七箇月,實無一日粗安之暇。又經今病,積久廢食,元氣大敗,上嘔下泄,乍止輒發,朝晝之間,動受感觸,動作之艱,殆若痿廢。見今病情衰相,雖在朝從宦之日,亟當謝事還鄕,專意調息,庶保餘喘,至以屛伏之蹤,扶曳蹩躄,更趨朝端,實是人理之所必無,事勢之所必格也。臣頃伏承批旨,又以上來察職爲諭,日月之明,猶有遺照,螻蟻之微,無以上暴,臣但有惶霣抑塞,益不知所以自措也。至於文衡任重,不可輕遞之敎,竊恐聖念於此,猶有所未及深諒者也。夫重任難遞者,乃指官得其人,事有頭緖,不可替付他手之謂也。今則初以至難至愼之選,强委萬不近似之身,曠然癏廢,淹及歲年,朝中百事,無處不礙,其不可留得一日,以貽一日之害者,較然明,甚矣。臣情窮勢迫,不得不冒死更陳。伏乞天地父母,特垂諒察,將臣本兼諸職,盡行刊免,仍治臣終始違慢之罪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前後固讓,豈乎不知而但今卿文衡,亦云晩故也。雖然若是相持,非徒不誠實,亦無頃者特解秋判之意,今姑許遞,卿須體此諭,勿復以疾病爲辭,上來焉。 ○副修撰韓顯謩上疏,伏以日月迅邁,大行王大妃練期倏迫,臣民號隕莫逮,伏惟聖情,哀慕,如何?仍念臣賦命險釁,早失所怙,官榮法從,痛深不洎。迺者承重祖父,獲蒙加資之恩,若臣情理之懇惻,視所後者之推恩所生,固有加焉。亦可以旁照爲例,而如靡聖上孝廣錫類,仁推體下,特施法外之恩,則臣何以得此異數哉?闔門感祝,悲喜罔涯,報答無階,死以爲期而已。今於除旨之下,惟當竭蹶趨承,少伸感激之忱,而第臣,今番含命之役,適會冬春之交,嶺峽之間,饕風虐雪,無日不作,素患痰濕之症,觸冒感傷,最甚吐血,氣喘腰攣,新添於舊症之外,欲細陳危厲之狀,則如投醫之症錄,有欠嚴敬,不敢覼縷,而其不堪供官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焉敢誣也?向叨是職,無力蠢動,兩日之內,三違召命,巧値淸齋之日,疏未上徹,罪積逋慢,而罰止例罷,感懍交中,訖今未已。間因病氣之歇,省墓於莽蒼之地,而作鞍纔卸,抱枕叫痛,沈淹近旬,日就澌頓,筵敎申飭,而未參洗草,馹召遠辱,而末由承膺,病懷耿耿,祗增悚懍。此際家人急至,報以母病,方寸如灼,不能自定,拚死登途,擔載歸家,及省母病,便卽委頓,數日調治,一昧昏涔,今始收召精神,略綴文字,悉暴肝膈之懇,冀蒙仁愛之憐。蓋臣之老母,素患風痺,源委已痼,發作無常,床席呻吟,一年强半。月前重經輪疾,損敗益甚,眞元旣下,宿症易乘,支節之痛,寒熱之候,挾暑重發,彌旬沈篤,臣方晝宵扶捄,煼灼罔措。雖使臣,靡有狗馬之疾,以此情理,決無離捨供仕之勢。伏乞聖慈,察臣懇迫之私,愍臣疾痛之呼,亟許鐫遞職名,俾便救護,俾延殘喘,不勝至願。抑臣有書啓不審之失,該曹至請問備。夫獻御文字,至爲嚴重,雖尋常差爽,難逭其罪,況誤書人名,大失敬謹,豈敢以已經薄勘,自爲晏然乎?至於錯認閔天孝之親弟,謂其從兄,而旣登書啓,發於囚供,則臣廉問不詳之罪,尤無所逃,以此以彼,不可冒其官職也審矣。亦乞竝賜勘處,以嚴典章焉。且臣於囚人權孚供辭,實有所駭惋者,玆敢略陳事實,辨破欺誣,惟聖明垂察焉。其曰還上,分給已三巡,斛數已差錯,文書已胡亂,此言果成說乎?夫還穀,自有會錄之元數而捧上有文書,分給有文書,升斗籥合,各有數爻,井井不亂,雖使分給,不止三巡而至於十巡,按文書而算數爻,除其分給之數,計其留在之數,則斛數何故差錯,文書何故胡亂耶?臣之反庫,亦依此法,而五十四石之米,及十二石之粗,見欠於去年,捧上之數,此非虛錄而何?色吏輩或言文書有差,則使之執籌更算,或言混雜太庫,則使之入庫更閱,使渠輩,不得推諉,無辭自服然後,始爲形許gg諸g捧招,則何謂文書不更算,太庫不更考耶。至於追覈文書,非爲査事之未盡也。還租二十六石那移文書一度,見漏於行篋中,故凡係還上文書,使之一倂來納,果得搜出,而旣踏官印,又着孚押,則雖使臣,追査於數月之後,豈有生奸之理,而今以數旬推納,靳爲官吏之用情,此穀,本在反庫欠數之外,則官吏何事於作奸耶?又曰,監營會外米十五石,以焰硝價劃給,則還上欠縮,雖以焰硝價對之,可知其詐,信如其言,十五石還米,自有別般欠縮之數,倉吏所對,誠詐矣。但許多國穀,若是耗失,而身爲官長,漫不省覺,始發於御史之反庫,則果誰罪歟?其所自明,可謂言巧而反拙也。又以那移還租六十六石,隱然歸之於自備之數,至曰料辦七十石租,正月出置別庫,以煮焰價,作帖付色吏,又曰此非還穀。噫,其欺誣之狀,於此盡露矣。臣之所封進文書,卽兩度,而其一則曰還租二十六石,以煮焰價貸下,其一則曰還租四十石,以煮焰價貸下,己酉柴炭價租未納民人處,待秋捧上次,伏想已經睿覽矣。此果非還租,而孚之所辦耶。孚之意,不難知矣。擅出國穀,假託自備,而欲掩其迹,則移錄於久逋之民徭,以爲彌縫之計,今於淑問之下,猶不知文書,入於封進,肆然誣對如是,其亦痛矣。至於火藥鉛丸之無麵,與重記相左,則乃謂御史曰,文書相符,松木摘奸之濫贖,卽無前苛政,則乃謂座首曰,謄錄則然,津戶之流亡,其垣敗壁,臣所見,則卽可査實,而乃曰素是七家訟民之看證,旣推覈不服,有難遽罪,則宜其放送,而乃曰無言驅出,藥丸之無麵文書,則方其出解私舍,自處不暇,而踏印着押,助成下胥之奸僞,松贖之區處不明,則自謂用下成造,諱其梁指,而究覈之日,未納可考之文跡,今遽曰色吏,略施五杖,帖子或者遺失,色吏之訊畫,可按覆也。帖子之有無不難知矣。言之虛罔,無非如此,必欲歸臣於覈事無實,以爲自掩自解之地,其亦哀而爲之代羞也。臣之如是論列,有似對辨,誠涉疲勞,徒損事面,而然臣不言之,則或者聖明未燭其情,故不得不枚陳至此耳。且念臣才不堪任事,明不能服人,猥當重寄,僨誤實多,論一不法之吏,而不惟不受以爲罪,乃反輕加侵詆,大肆口氣,臣雖無似,旣忝王人,孚雖自尊,方對廷尉,則其無顧忌,不當若是,國禮於此,緣臣而不尊矣。亦願亟降威罰,以彰臣罪,俾爲辱命之者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其悉。疏中撕捱,俱非過嫌者,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議吳命新上疏,伏以臣,頑冥蠢迷,不能自刎,以明此心於一世,而前冬諫臣之疏又出,臣看來,骨靑肉顫,危凜益倍,跼天躋地,求死不得。若使臣樹立有素忠信見孚,則雖是情志相阻之間,豈有此言,而臣平日言行,不能見信於人,人言,至於如此,撫躬自悼,寧欲無生,其疏云云,猶有疑於貞輝之招,而未盡釋然也。逆婢伏法之後,猶尙如此,則臣之所被惡名,無時可白,生將爲戴盆之人,死將爲不瞑之鬼,寧不哀哉?臣聞人情莫不畏天而嚴父,然窮困則呼天,疾痛則呼父,今臣有窮天極地之冤,而若不號呼於天地父母之前,則何以暴此至冤於穹壤之間乎?貞業招曰,三月十五晝,往椷家,又曰十五初昏,往椷家,十五,乃渠子息生日,故明白記得云。其晝其夜,皆有公故,而戒輝不知有公故,必欲符合於捕廳問目。初以十五納招,而問郞謂有公故,則戒輝對曰,然則十四。噫,旣指其晝,又指其夜,而皆適有公故,旣曰十五又曰十四,而亦適有公故,私廟之陪從,政事之留門,此皆聖明之所親察而俯燭者,而向之言者,必欲捨兩賊所供之日,創出別見,求索無故之日,此豈非至冤乎?貞業,以往復凶謀承款,則其參聞逆謀可知,而其誣臣之言曰,惡其竊聽逆謀,至於杖而有痕而放黜,旣令往復凶謀,則此是與聞逆情之婢也。何以惡其竊聽,杖而有痕乎?若以竊聽逆謀而杖之,則必欲滅口而後已,何以杖而結怨而放之,任其宣泄乎?誣飾陷臣之狀,自可知矣。戒輝之招,尤不成說。其言曰,十四晝呼唱入其家,旣有前導,則帶率下人之多,從可知也。世安有吏曹參議,與政院使令,同升一堂,雜坐謀逆於白日稠坐之中乎?帶率下人,必將見而駭之,傳播於一世,雖非帶率下人,賊椷家舍廊之前,大門之內,旣無墻垣,又無重門,外人之出無礙,謀議不軌者,與賤隷,對坐於四通之地,而無所忌憚,若是之甚乎?此是三尺童子之所不爲也。其白地誣罔,的然可知,而言者,猶且斷斷不已,不亦冤甚乎?噫,今此凶逆,乃是戊申餘孽,而臣兄故相臣命恒,爲戊申元勳,臣子,出繼於兄,臣之父子,生死禍福,當與國家,同休共戚,今此凶賊輩,與臣家,便是水火氷炭,若使凶謀,入於臣耳,則卽必綻露,賊輩亦必知之,豈使凶言,聞之於臣乎?臣於此,有崩心痛骨者。臣兄出師之時,凱還之後,媢嫉者危險之言,無所不至。臣兄,憂讒畏忌,至有速死之祈,一日家人,貿饌於市,市人不受價,蓋貴官竹戰功也。臣兄,聞而不樂曰,世方忌嫉,而人情又如此,此甚可懼,吾豈可久於世乎?吾死則門戶可保,流涕言之,而前左相臣李台佐,亦嘗以臣兄生時危懼之意,仰陳於別單加錄之日,伏想聖明,亦必記有之矣。臣家,旣與戊申逆黨,爲血讐深仇,又不爲趙明翼輩所矜愍,從而落石於下井之際,古今天下,安有如臣家之危惴者乎?今臣之獲全門戶,得保性命,視息於覆載之間,莫非我聖上父母之慈,天地之仁,歸依先墓,惟幸飯蔬,而銓部除命,又下於夢想之外,松楸動色,里閭聳觀,是何臣被此千萬古所未有之惡名,而蒙此千萬古所未有之異數也。臣之一毛一髮,皆殿下再造之恩,雖使臣,赴湯蹈火,臣固不辭,而至於官爵榮進,以臣今日之情勢,自同平人,晏然冒進,則是豈人理之所敢出乎?國祥迫近,不敢在外,進伏江郊,瀝上血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憐臣之情,察臣之懇,削臣職名,許臣骸骨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之被誣,洞燭無餘,何若是其過嫌乎?況雖有過中之說,不過體例,尤何嫌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果沈錥上疏,伏以臣於本月初六日,伏奉承政院成帖有旨,諭以硏究開發,有資於林下讀書之人,須體至意,作速登程,毋孤虛佇之望者。臣奉讀以來,竊不勝其驚懼隕越,直欲愧死而無知也。前冬別諭之下,臣旣不能仰承,跡涉逋慢,惟恐靡極。今又萬萬不自意,明命遽下,責臣赴召,苟使臣,有可以一分承當者,其將不俟屨而趨進,更何敢猥入文字,上瀆嚴廬之下乎?以臣無似,累被恩命,每於控辭之際,以煩猥爲懼,不敢畢陳情實。雖以聖明體下之仁,猶有所未盡俯察者,致有此不敢當之召命,此則臣之罪也。然夫草野幽潛之士,不識其何狀人物,則自古人君,有或招徠,以驗其名實之如何者則有之,而如臣則猥以至愚至賤,獲近日月之餘光,本末伎倆,已蒙畢燭耳。幸無虛實相眩,上蔽天日之罪,而從前所叨,莫非匪分。今於旁招之日,又復混及於賤臣,不加區別,一例敦召,如禮遇諸臣者然,臣誠惝怳,莫曉其故,而所不能無感於天地之大者,寒暑災祥,有不得其宜,乃使一物之微,遂枉其性也。夫所謂林下讀書之人,置在講筵,仰備顧問者,必有實踐之學,眞積之功,不專在於句讀語言之間而已。其不可以浮淺孟浪之一賤臣,苟然廁跡於深嚴之地,以成四方之譏議也者亦明矣。仍伏念臣旣從蔭途,隨分供職,所被除命,苟非分不敢承當,病不堪趨走者,則未嘗不祗肅,其所自處之實狀,亦可見矣。今忽捨其本來面目,而敢效山遯野逸之流,肆然自高,必待人君屈禮勤招然後,方可進身者,則求之事君之節,寧有如許道理也?臣本仕宦家子弟,粗識殫竭自效之義,凡係服身奔走,有不可以盡分者,雖至於殞斃道路,在所甘心,則其所以進退驅使,夫何所難,而乃以此非其所當招之禮,招之,使匹夫,不自全其自守之義,而朝家恩禮,亦不免爲屑越之歸也耶?區區狗馬之疾,亦常有危死之慮,神識昏塞,症狀醜愕,有不敢煩辭上聞,而重以聾病忒甚,與人酬酢,不省其言語,再三扣問,僅可辨認,似此惛聵癡獃之物,尤何敢猥進天陛,仰聆玉音,以隨諸臣之後乎?臣承命以來,仰愧俯怍,措躬無地。今始略綴初懇之辭,將入縣道之際,伏聞日昨筵中,更煩下敎,至有後日召對時來待之命,臣於是,益切惶悶,戰灼之至。臣所住,去京城一舍而近,而時或因私往來都下,非如跡遠城市之人也。如有量已堪承之勢,則亦何待於申明之勤,而第臣決不敢冒進之義,不啻如虞人之死不敢往也。臣非敢自重也。蓋以冒昧妄進,有傷則哲之明,爲大懼耳。卽今朝家所欲招致者,卽林下讀書之士,則臣非其人也。見講冊子,卽先正所以盡精力纂進之書,則以臣不學無識,萬無一分開發之望。夫如是而猶自冒進,則祗知趨承之爲恭,而不知其辱朝廷羞,當世之爲大罪也。寧被慢蹇之誅,不敢爲此身轉動之計,悶慼徊徨,莫知所出,妄恃淵鑑之知照,不避瀆擾,冒死仰暴。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察,先命有司,治臣前後逋慢之罪,亟許收還召命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之未入講席,今已久矣。思爾之中,又講《輯要》,故特命入來,此非職也,乃學也。何孤命之若此哉?爾勿過辭,從速上來。 ○靈城君朴文秀上疏,伏以臣,數年來,被誣於人者,何可勝言?其誣之者,三司中人耳。臚列闔闢,載在疏章,其言雖曰叵測,其事稍異於告變,若臣之冤憤欲死,雖在於同朝之搆誣,而八方之駭聽,實在於琢招之罔極,畢竟曲蒙我聖明之洞燭,不但保其身名,亦全三百年世族門戶,臣之含恩刻骨,姑舍之,祖先倘有知,亦必感泣於泉下矣。臣每思我聖上天地全活之恩,赴湯蹈火,猶且不辭,若其筋力奔走,豈有毫髮辭避之意乎?琢誣雖莽蕩,且承款,爲人臣而聞如此不忍聞之言,諉至於白脫,少無驚惶震剝之意,而若平人行呼唱於道路,則臣固無嚴,人謂斯何?噫,到今更提琢誣,臣益驚心。若不一番陳暴,則殿下,必以臣,久事撕捱,謂過於分數,故臣敢泣而陳之。臣於登第之年,爲榮廟,往季父奉化任所,歷過順興。其守尹世謙,卽臣之遠族,言希賊父重元之賢。且曰其人在邑內,歷見,可也,臣在京,因朝家甄收,亦聞其名,歷路見之,則果如所聞。其後,爲御史往嶺中,聞重元已死,臣巡到順興,其日則邑民多聚,酬應甚煩,其翌日,向豐基路,蹔歷弔而瞥然過去之狀,本府吏卒,無不目見。噫,人是曾識,弔亦常禮,則暫時歷弔,不過人事上例事,緣此誣陷,可謂疎矣。臣若不於來參會盟祭時,仰陳此狀於明主之前,則到今臣雖欲自明,何可得乎?至於知情賊百全之子世岳,臣於訊問時見之憐之云。世岳臣旣譏捕,又嚴刑窮問,終斃於臣手,則謂之痛嫉,可也,見而愛之云者,其可成說乎?權榘之自鞫廳放還後,臣往見云,臣之再到安東,初則爲曉諭多而往,再則秋巡而到,其時前後府使尹陽來、李重協也。監司出入,前奉敎諭書節鉞,後有察訪陪行,監司到處,本邑守令,例爲出站,則臣於榘之放還後往見與否,問於兩臣,則臣之不往,可以立知。至於安鍊石才合都元帥,而由臣繡衣時狀罷,未及爲用於戊申變亂云,其才之合於都元帥,臣旣不知,而若其剝民肥己,甚於齊之阿大夫,則安可不按乎?雖知有都元帥之才,臣固當不饒,況不知乎?噫,朝廷雖無人,豈可以貪鄙如鍊石者,爲都元帥耶?鍊石之將才,搢紳間,亦未有聞,則彼琢一常漢,何以知之?人或以鍊石事,言之於琢耶?臣甚訝之。設令琢不服,臣之所被凶言,自可立辨,臣不以此爲憂,只恨臣持身無狀,使如此惡言,致煩於天聽也。臣之前後被誣,若是之甚者,獨何故耶?臣素不學黨議,不曾以親好而回互,疎遠而忌忮,則未嘗以黨論,得罪矣。臣雖遭遇倖會,冥升驟躐,而不曾干與於人物取捨之際,則雖不悅臣者,亦未嘗以此惡之,而惟臣腸肚直而口舌硬,遇事衝發,轉喉觸諱,則此豈所以成讒誣之故,世道雖險,人心雖惡,一時語言,亦何至於欲殺,而惟是不才無識,而眷渥特隆,年少新進,而功名太急,天之所忌,人亦不愛,每念李泌所謂寵太過跡太奇之說,未嘗不俛仰千古,抱書號痛也。臣之至冤至痛,糾結心曲,不死則無以解,以如許情地,更何忍彯纓束帶於朝門間哉?雖然,臣之區區所自矢,當與國家同休戚,目見累月凶旱,八路有赤地之慮。且自上,悶旱焦遑,出臨月臺,特下召命,則臣何敢自托於情勢難安而不出乎?郊壇親禱,春臺洗草,以臣之不出,至勤前席之特敎,至於敬徽殿望奠寶劍單子,自上付標踏啓。且下傳敎,伏念日月如流,練事且迫,聖上哀慕,益復如新,臣於此,何敢以臣之有所守,慢君命而傷臣義哉?此臣所以前後趨命者,而廉隅一節,更無餘地,臣方慙恨之不暇,而堂上朔試射試官之命,又下此際,臣若無情病之難强,則又敢不恭趨,而言其情則如上所陳,言其病則患暑委痛,惶恐雖極,勢當變通,該曹懸頉,至煩聖敎,臣於此,罪合萬殞。臣方陳章未上之際,卽以備坐不參事,特敎又降,臣於賑事,旣聞命卽趨則今豈敢更辭,而竊覵雨後廟議,殊與初頭有間,拮据酬應,姑且無事,若是臣猶有坐輒赴,如尋常從宦之臣,則不但臣之所不忍爲,儓輿之賤,亦將指臣而嗤罵之矣。嚴召之下,輒敢坐違,分義虧缺,惶悚益切。伏乞聖慈,察臣衷悃,憐臣情理,俾得自靖於平日,效力於有事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洞燭無餘,卿之每每撕捱,不亦過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亥六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申致雲,侍講官金尙星,侍讀官尹彙貞,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洪昌漢、趙明履,以次入侍。尙星,讀《聖學輯要》第二,自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至程、朱之功爲大。上曰,承旨讀之。致雲,讀自臣按佛氏之說有精有粗,至伏惟殿下留念焉。上曰,文義徐徐陳達,理氣王霸之說,先爲條陳,可也。二十六板天理人欲,初非二本云者,可得詳言歟?尙星曰,天理人欲,同行異情,天命之性,只有仁義禮智四者,而四者之差,或不免流爲人欲,故先正所以答或人之問者,蓋以此也。四七之辨,先賢辨論者詳矣。理氣之分,蓋原於鄭之雲天命圖,鄭圖,有四端發於理,七情發於氣之說,先正臣李滉,當初恐其分別太甚,或致爭端,改以純善兼氣等語,其時高峯奇大升,貽書於先正曰,天下無無理之氣,無無氣之理,必如鄭言,則理與氣,判而爲兩物,七情不出於性,四端不乘於氣。先正答書辨之曰,情之有四端七情之分,猶性之有本性氣稟之異也。其於性也,旣可以理氣,分言之,至於情,獨不可以理氣分言之乎?以此見之,則先正之意,理與氣分而言之矣。上曰,然則四端歸之於理,七情歸之於氣耶。尙星曰,先正之書,亦云四端皆善也,故曰無四者之心,非人也,而曰乃若其情,則可以爲善也。二者雖曰皆不外乎理氣,而因其所從來,各指其所主而言之,則謂之某爲理某爲氣,何不可之有乎?奇大升辨之不已,前後往復,不啻累千百言,畢竟奇見歸一矣。其後先正臣成渾、李珥,復以此商論,而成渾則主理氣互發之說,以爲每讀高峯之辨,以爲明白無疑。及讀朱子人心道心之說,有或生或原之論,與退溪之論暗合。且見陳北溪之說,正如退溪之說云云。累次往復於李珥,則李珥答以理者氣之主宰,氣者理之所乘也,非理則氣無所根抵,非氣則理無所依着,旣非二物,又非一物,非一物故一而二,非二物故二而一也。且云,唯水,可以喩理,水之本淸,性之本善也。器之淸淨汚穢之不同,氣質之殊也。器動而水動者,氣發理乘也,器水俱動,無有氣動水動之異者,無理氣互發之殊也。且云其所謂氣發而理乘之者,可也,非特七情爲然,四端亦是氣發而理乘也。若理發氣隨之說,則分明有先後,此豈非害理乎?先正李珥之見則如此矣。上曰,予嘗致疑於此四端,固當歸之於理,而七情之中,亦豈無天理人欲之分乎?以先正此言見之,與理發氣隨之說,有異矣。見孺子入井,謂之仁,此固是天理,而古人,以差流爲人欲,四端之發而中節,則歸之理,而其差而流者,亦似歸之於氣,故使之詳達者此也。尙星曰,朱子曰,四端是理之發,七情是氣之發,先正臣李滉,得是說而後,方信己見,以爲鄭圖之發於理發於氣之說,亦自無病,不須改也云云。分而言之,則四端所主者在理,七情所主者在氣矣。上曰,雖發於四端,而未中節者,則亦當歸之於氣,雖出於七情而中節,則亦當歸之理耶?尙星曰,此亦有先正所論,雖出於人心而發而中節,則便是道心云云矣。上曰,天命圖出後,有此爭端,蓋古人欲使學者易曉,故《心經》亦有赤子心、大人心分置者矣。致雲曰,先正之言,各有所執,今不可分別是非而言,而理氣相爭,蓋出於心統性情,惟皇上帝,降衷下民,無有不善者性也,而纔發則謂之情,蕩然四端,隨感而見者,固是純然天理,心有所忿懥恐懼,不得其情云云者,七情之或氣而不純粹者,故謂之氣。孟子性善之性者,本然之性,程、張諸子,又有氣質之性之語,純然四端爲理,亂動外物者爲氣,此先正所分言者也。李滉之言,性中,豈可不分言理氣云者,如臣矇學,雖不敢明白發明,而亦不敢知,有何致疑於其問也。上曰,李珥所謂,二而一,一而二者,儘詳,明矣。先儒及我國先正,有所發明,而猶有所未盡者,先朝亦嘗有下詢之事,史官亦有平日所講究者,陳達宜矣。彙貞曰,先正數三家所執各異,皆作爲一副當議論,上番所達,亦不過岐貳相爭之說,有非末學淺識,所可論斷矣。上曰,雖不可是此非彼,先儒亦嘗論顔、孟氣象,而未曾斥之以僭越,何不可之有乎?宗延曰,小臣未曾留意於此等文字,無可仰達。昌漢曰,臣待罪秉筆之任,且未嘗熟習於此等文字,而今日所講,又是極層義理,有何所見,可以論說。下番翰林則以經學有聞於世,若下詢則必有可陳之說矣。明履曰,臣資性魯鈍,文學空疎,尋常文義,亦多未曉。況今所講,乃義理築底極精微處,何能見到此境?且兩先正所論之得失,臣尤何敢容喙?上番翰林,以過實之言,誤煩天聽,極爲慙赧。但聖敎勤摯,至引古事,默默無言,亦爲惶恐。然史官講說,若有越職之嫌,未知,何如。上曰,古亦有如此事,且予顧問,無可辭之義。致雲、尙星曰,上敎如此,不可辭也。明履曰,固辭亦未安,故敢達矣。所謂四端者,仁義禮智之正脈,純然天理也。七情者,兼人道善惡,合理氣而言之也。四端亦有不中節,如不當惻懚而惻懚,不當羞惡而羞惡是也。旣不中節則不可謂之理也。然若孟子所謂,四端則是言本性之正脈,兩先正所論四端,皆指此而言也。蓋先正臣李滉之意,則以爲四端,雖已發之心,而本乎天理,純善無惡,當屬之理,七情非無合理中節之時,而兼人道善惡,不似四端之純所主而言者在氣也。故當初校正鄭之雲之天命圖,固以四端,爲理之發,七情爲氣之發,其後改本則曰,四端之發,純理故無不善,七情之發,兼氣故有善惡,最後則曰,四端理發而氣隨之,七情氣發而理乘之。若先正臣李珥之意,則以爲四端,卽七情中之善一邊,非可與七情對言者也。四端雖純是天理,而發之者氣也。七情雖若不如四端之純,而兼人道善惡,則不可全歸之氣,無論四七,發之者氣也。所以發者理也,非氣則不能發,非理則無所發,不可將四七分理氣兩下說來也。先正臣李珥之言,大槪如此矣。上曰,發之者氣,所以發者理之說,竝指四七而言耶?明履曰,先正臣李珥之言,正如此也。大抵四七之辨,只在毫釐之間,兩先正之意,亦大同,如所謂四端純理,故無不善,七情兼氣,故有善惡者,兩先正之意似無異,而但先正臣李滉則以爲四端當主理,而言七情當主氣而言,先正臣李珥以爲,旣曰兼氣則不可但歸之氣。且以爲四端固在七情之中,而凡已發之心,莫非氣發理乘,理氣混融,不可分兩段,一謂之理,一謂之氣,至於先正臣李滉理發而氣隨之說,則李滉道德學問,純厚深密,豈眞以理氣,爲有先後,而其所名言,不合於先正臣李珥之見,故此一句及互發之意,先正臣李珥,極意辨柝,然臣則不敢判斷其得失矣。致雲曰,若以理發而氣隨之,一而致疑於先後之分,則無極而太極,亦當有先後之別乎?先正李珥,常時以不能往復爲恨,而蓋朱子之言曰,四端理之發,七情氣之發,李滉之言,專出於此,臣則終不知其不好矣。明履曰,如此爲言,則若以先正臣李珥之言爲非,說話不可如此矣。致雲曰,下番翰林,以臣言,有若非斥先正者然,然則翰林名言,不合於先正之見云者,亦似有疑於先正臣李滉之言也。明履曰,臣言則非陳臣之所見也。卽陳先正臣李珥之意見如此也,承旨誤聽矣。且承旨亦豈敢疑先正臣李珥之言也?特其話頭,有若質言,故臣言其說話之不當如此也。尙星曰,承旨之言,本非以先正李珥之言,爲非也。翰林之言,亦非以先正臣李滉之言,爲非也。彙貞曰,若優劣彼此,則似涉僭猥,自上,亦當排斥矣。上曰,古人,亦論顔、孟之氣象,凡於義理,不能信得,則不能不致疑,雖兩先正之言,若眞有疑,則何可不言,而彼此詰難,非予顧問之本意,且無可爭之事矣。明履曰,承旨誤聽臣言,故辨其不然矣。明履又曰,先正臣李珥之意,以爲理發氣隨之說,與理氣互發之意,有若以理氣爲有先後,又若以理氣分作兩邊,故引程子動靜無端,陰陽無始之說,及天地之化,卽吾心之發等語以辨,而蓋程子之意,以爲理氣之間,元無隔截,非先有理,後有氣,可以斷定氣之界限,故曰動靜無端,陰陽無始也。天地之化,一本萬殊,陰陽動靜,而太極在其中,故無理化氣化之別也。先正臣李珥,旣引此以譬之,又以爲先正臣李滉之意,以四端爲由中而發,七情爲感外而發,故以見孺子入井,有惻懚之心,論之曰,所感者孺子,孺子非外物乎?其意,以爲不獨七情也。四端亦由外感而動也。先正臣李珥,所最辨柝者,宗旨如此矣。上曰,見孺子入井然後,發惻懚之心矣。明履曰,蓋理氣同異之辨極難,凡形象有物,氣也器也,此則所然者也。旣有所然,則必有所以然,此則理之謂也。理無形而氣有形,理無迹而氣有迹,理則沖漠無兆朕,而氣有作爲運用,然無形無迹沖漠者,寓於有形有迹作爲之中,卽其所然而所以然者,在是也。故自其理寓氣中而言之,則混融無間,自其所然,與所以然之別而言之,則理自理,氣自氣,朱子所謂,不相離,不相雜者此也。理氣分合之妙如此,深究精思,則四七之說,可以會得,而臣愚淺,未能及此矣。上曰,擬定天命圖,何爲而作,而誰所爲耶?明履曰,此則奇大升,以先正臣李滉,所校正天命圖,爲未盡,而以己意,擬定別作一圖者也。明履曰,四七往復書,幾至二卷,先正臣李滉,答奇大升書,則逐節論其要槪之下,起頭曰,來諭,雖縱橫變化,往復百折云云,而其下段,段辨,誨曰,云云者最多,先正臣李珥,答先正臣成渾書,則起頭云,數日來道,況何如者,似最多,其後又有長書矣。上曰,二十八板,志意先後,不可以一槪論云云。大凡學問之道,立志爲先,而此云或先或後,其義有可達者耶?尙星曰,志意本無先後,此下又有隨其所主,各立其名之語矣。致雲曰,志者,心之所之,意者,心之所發,雖在孝悌忠信之中,志意之發,互有先後,或有志先立而意隨而生者,或有意先經營,而志隨而定云者是矣。上曰,此意字與《大學》,誠意之意字,其義,何如?致雲曰,無異矣。上曰,下番翰林,似有經學,止于此段,文義陳之,可也。明履曰,聖敎至此,尤極惶愧。然理氣之說,旣已承命,而論之至此,何敢辭乎?蓋心之所之,謂之志之者,心向彼,確然有定之謂也。計較商量,謂之意,其心,以爲如此可乎,如彼可乎?左右究度者是也。人之心,或先有商量而後有底定,或先有底定而後有商量,志意之互相先後如此矣。上曰,心志之別如何,而志於未發已發,當如何論。明履曰,心者通貫動靜,有體有用,志者,卽心之用也。以未發已發言之,則心之用,只屬已發,若未發時,至寂至靜之中,一性澹然,道義全具,如止水,如明鏡,無志之可言矣。若有一點念起,便是已發,何得謂之未發乎?先儒云,纔思,卽是已發也。上曰,此下文義,儒臣陳達,可也。尙星曰,王伯之辨,專在有意無意之間,湯之放桀,武王之伐紂,意在救民,無意於服人,而人不能不服,齊桓葵丘之會,晉文踐土之盟,以力假仁,有意於服人,而人不敢不服,此王伯之所由分也。非但政事云爲之間而已。凡諸發於心者天理則爲王,人欲則爲伯,人君每當事爲念慮之間,常察此心之出於王耶,出於伯耶?造次顚沛之頃,無不存此心,則堯、舜之道,不外乎此,此爲聖人極工,各別體念,何如?上曰,其言好,當留意焉,彙貞曰,上番所達天理人欲之說,儘好矣。凡於一動一靜之間,必以此省察,則堯、舜之治,何難做得乎?上曰,然矣。尙星曰,文王之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者,卽所謂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之義也。致雲曰,王、伯之道,不出於誠僞二字,其事雖善,而內無實事,則此所謂假之也。誠僞二字,各別體念,似好矣。上曰,其言是矣。尙星曰,攻乎異端,已講於《論語》,而大抵楊、墨之徒,初不必故爲無父無君之學,而毫釐之差,馴至於人道滅絶,故如陳北溪之言,春秋亂臣賊子,人得以誅,雖力不能攻,能言拒之者,聖人之徒也。故孟子之闢楊、墨,古人,比之以寧社稷之功矣。彙貞曰,孔子之時,異端之害,不至大段,故孔子不言,而孟子之時,則楊、墨肆行,孟子闢之廓如,功不在禹下者此也。至於陸九淵之學,本是吾儒家學,而所爭者只些子,其害甚於楊、墨,闢之之難,豈不十倍於楊、墨乎?故朱子之功,與孟子無異矣。尙星曰,九淵之學,非朱子攻之,必有其害,到今非程、朱之學者,皆異端也。致雲曰,陸學之於朱子,同中有異,似是而非,故皇明學術,皆溺於此,此蓋差之毫釐,謬以千里者也。若於理氣原頭,看得差誤,則亦如此矣。先正統論,詳盡無餘,於此體念,可見緝熙光明之效矣。上曰,其言是,當各別體念焉。彙貞曰,臣於頃日召對時,以《唐鑑》件數,有所誤達之事,故惶恐敢達。其時,只憑本館冊置簿,以十件爲達,退考見存件數,則乃七件也。紙品不好,然案冊則當以此一件改粧以入,其餘六件,前頭召對時,亦可以分持以入,而若或有儒臣入侍之時,則無可持入之件,只此七件,實爲不足矣。慶尙監營,有此板本云,今雖剜甚,使之印送數件,則似好矣。上曰,曾在先朝,大臣亦有同入召對之事,大臣入侍,亦當挾冊耶?尙星曰,然矣。嶺營板本,雖或見存,亦必剜甚,所入物力之多小,姑未問知,而《景廟實錄》,今幾垂畢,進講冊子則使芸閣,印出四五件,本館所在七件,則俾爲諸臣持入之資似好,故敢達矣。上曰,案冊,當以內下者爲之,而召對時,例用六件,卽今所存,只是六件,則誠苟艱矣。若以鑄字印出,則有校正之役,必多費物力,芸閣如有木板,印出五六件則好矣。尙星曰,芸閣若無木板,則分付嶺營,限五六件急速印出,以爲進上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6月25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申致雲{{*|病}}。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金尙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病}}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賢{{*|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洪尙賓啓曰,卽伏見戶曹今辛亥年褒貶啓本,則兼養賢庫奉事權瑞東,以怠仕見罷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佐郞金鑄,以不及供職爲目,則宜無等第,而置諸上考,難免不察之失。推考,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之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判義禁申思喆連日違牌,尙不行公,罪囚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申思喆,今又違召,終不應命,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尙奎曰,在前練祭時,公事不入矣。自今日,不緊公事留院。 ○洪尙賓,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本廳分授會賢洞上體城八間許頹落處,卽速修築,而把守軍,亦以該營軍兵定送守直事,命下矣。修築則姑待快晴擧行,而今日爲始,本廳鄕軍二十名,將校率領,改築間晝夜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九月十月兩朔,應立左部右司屬全羅左道五哨軍兵,來八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九月初二日,與中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七番別馬隊四十八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七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六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七月八月兩朔應立左部中司屬全羅左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七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九月十月當,海西九番十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以禮曹言啓曰,今六月二十二日,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洪致中所啓,麟坪大君祠宇香火之曠廢,今已二年云。曾有別爲立後之敎,而尙無處分,其在聖朝惇宗繼絶之義,合有所變通故,敢達。上曰,所達是矣,麟坪大君之後,有義原君子,特爲立後事,命下矣。依聖敎,以義原爀子,安興副正埱,特爲立後,而立案成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一房監造官安后奭,旣已陞六,其代,以前正字李重寅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補土所郞廳一員加出事,旣已定奪矣。以前縣監韓蹇朝差下,使之察任,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本廳方有鑄錢之役,而容入松明,必難支繼,年事吉凶未分,前頭若有設賑之擧,則柴木,亦不可優數備待。今番四山風落木,自本廳,盡數取用事,日昨草記蒙允矣。卽聞各軍門,亦稱以草記得請,分占斫伐,各自輸去。曾在常年,雖或有風落木分送軍門之事,而到今本廳,方營大事,有闕經用,其視軍門閑漫需用,輕重自別。軍門,雖以請得差善爲言,而凡係公事,例皆從後施行。軍門,不念用處緩急,各自徑先斫去,全無統緖,殊涉未安。風落木毋論已斫伐、未斫伐,依前草記,一倂自本廳句管,先爲執持後,若干餘數,分俵於軍門似宜。惶恐,敢啓。傳曰,允。 ○持平南泰齊啓曰,庸陋如臣,最居人下,聖明謬簡,畀以言議之任,揣量微分,豈有承當之望?祗緣國祥在前,他不暇顧,昨旣隨牌一出,而謄傳故紙,未效一日之責,私心慙悚,已不可言,而乃以逆垓家破瀦事,批旨諄諄,誨責備至,臣於是,竊不勝惶隕震越之至。噫,垓、圻逆節之凶慘,實是亘古所無,而當初次律之勘,已是失刑之甚者,卽今輿情之所得洩,國法之所得行,惟在於破瀦一節,此臺啓之經年爭執,期於準請者也。今殿下,雖以敦親之誼,追念古昔,衋然痛傷,而此不過一時之私恩也。臺閣之爭,係是擧世之公議,而公之所存私不得行,則殿下之强欲停論者,不幾於以私蔑公之歸乎?今日居臺閣者,雖甚無狀,惟有一段懲討之心,菀積在中,銷鑠不得,則其誰肯苟然承順,徑停重論,甘自歸於蔑棄公法之科哉?臣之愚意,本自如此,故備忘之下,果不敢奉行,此非故爲相持,徒事煩聒也。又非硬定義理,强自執守也,而批旨諄切,至有臣子所不敢聞者,臣安得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洪尙賓啓曰,持平南泰齊,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緩昌君橚上疏,伏以臣,伏聞日昨筵中,兵曹判書臣金在魯,以臣治罪禁軍事,有所陳達,至請譴責。筵席語秘,雖不得其詳,聖明旣已曲賜洞察,不深罪臣,而乃有此致勤申飭之敎,臣於是,竊不勝驚惶慙駭之至,不得不略暴事實,仰瀆宸嚴之下。伏願聖明,垂察焉。臣於向者持被摠府時,府吏,因食代出去,被人歐傷,來訴于前,問其曲折,則以爲,有一禁軍,白晝拔劍,揮路歐打云。本府,乃是所管上司,則渠安敢若是歐打,無所顧藉乎?至於白晝拔劍,尤極駭悖,臣果與伴直同寀相議,略施棍罰。且臣又未論間,適有郊外之行,一武士,馳馬掠過,問之則乃禁軍也。重臣犯馬,自有其法,而況臣方待罪摠府,則渠以一衛士,偃然等gg騰g馬,體統所關,不可仍置,故褒貶坐起時,以罰直警責之意,分付該吏,前後委折,不過如斯,而別將臣李彦祥,新入生疎,未詳事例,急於偏護,遽訴兵曹,至煩重臣之陳達,有若臣乘憤妄作,創開無前之規然,至有請推之擧。臣無似,忝在屬籍,秩視正卿,朝家之畜養禁旅,雖曰非常,不過一衛卒,而如是庇護,直請警責,此莫非臣疲然見輕之致,揆以廉隅,決不可冒沒抗顔於宿衛之地。伏乞聖明,亟遞臣摠管之任,以謝人言,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過嫌,卿其勿辭察任。 ==6月26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申致雲{{*|坐}}。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金尙奎{{*|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賢{{*|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洪尙賓啓曰,卽者禮曹郞廳來言,明日巳時,奉常寺都提調以下,練主奉審後,資政殿奉安時,及再明巳時奉移魂殿時,本曹長官,依定式齊會擧行事,節目啓下,而判書申思喆,方在呈告中,不得進參云。判書申思喆待明朝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韓蹇朝,副司勇李重寅。 ○趙命臣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李觀命,今日自江郊入城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沈壽賢,今日自衿川入來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十番右部後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十二番海西別驍衛四十九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七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二員待命。 ○掌令金廷潤啓曰,日昨聖上,以逆垓啓之不爲停止,至下備忘,誨諭備至,臣以累次連啓之人,情志尤爲難安,詣臺引避,而喉司不諒,終始退却,不得已略改原啓,與僚臺,聯名以傳矣。及承聖批,責諭愈勤,有若臣,執守已見,故爲相持者然,臣於此,竊不勝惶悚而繼之以訝惑焉。夫垓之逆節,實千古所無之凶賊,而當初特用次律,終未免爲失刑之歸,神人之憤,久而愈激,今此破瀦之啓,實出一國共公之論,經年爭執,尙靳允兪,輿情固已抑菀,而今殿下,旣勤特敎,又下嚴批,縷縷誨責,强令停論,此雖出於感念往昔,衋然傷痛之聖意,而是則不過私恩也。臣等之所爭,乃是公法也。噫,討復之義,三尺至嚴,則豈可以私恩而屈公法也哉?臺啓旣發之後,則其所停與不停,當付之一世之公議,如使今之居臺閣者,迫於嚴命,苟然承順,則殿下將焉用彼臺臣哉?其不可奉承也,皎然明甚,而殿下不加深量,一敎再敎,轉轉至此,如是之際,徒傷事體,臣竊慨然也,臣竊慨然也。今臣所遭,與僚臺無異,嚴敎之下,宜卽自列,而昨緣賤疾適苦,今始來避,所失尤大。以此以彼,俱難晏然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洪尙賓啓曰,掌令金廷潤,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6月27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金尙奎{{*|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未時申時,日暈,暈上有冠,色內赤外靑。 ○懿仁王后忌辰。 ○宋成明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親祭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尹光運在外,掌令金廷潤,持平南泰齊引避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李春躋,同副承旨金尙奎,今日俱不仕進,院中三人,一時稱病,前所未有,竝卽牌招。臣卽一院之長,誠有不能檢下之失,不勝惶恐之至。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卽者忠淸監司申昉,以靑山縣監李潤身,親病罷黜狀啓到院矣。潤身旣移臺職,且與論罪啓罷有異,此狀啓,還爲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致雲曰,入直玉堂,持韓元震原疏,入侍。 ○傳于申致雲曰,已諭於入侍矣。此箚子還給。 ○副應敎金尙星,副校理尹彙貞等箚子,伏以云云。竝引嫌而退,公法私恩,自有重輕,聖批誨諭,何至過嫌?請持平南泰齊,掌令金廷潤,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副應敎金尙星,副校理尹彙貞箚子,伏以臣等,卽到政院,得伏見前主簿韓元震之疏,則其中一段語,極爲驚惑。有曰臣竊聽道路之流傳,殿下於筵中下敎,以皇明太祖,欲廢孟子之從享,爲不非,遠外流傳,雖未必眞,或有一毫近似,不幾於一言喪邦乎?又曰,聖賢者,天道之所寄也。天道之所在,而人主輕之,則固無以受天之佑。又曰,如臣之尊信聖賢,而不知變通者,又何敢遽進殿下之廷哉?其首尾論列,誠有令人未可曉者。夫太祖皇帝當日之擧,實爲盛德之一累,則夫以我殿下平日衛道之至誠,決知無此,然勿論道路流傳之如何,固不害其隨聞陳戒,而在野之人,至以此看作去就之一大括,則其自信所聞可知,抑未知從何得之,而乃有此耶?噫,孔、孟之爲聖賢,雖三尺童子而亦知之,則豈元震之所尊信者,殿下獨不能尊信,而一筆說去,太不稱停,草野傲慢之言,無怪遣辭之如許,而其自處雖高,一何不審之至此也?誠使殿下而有此敎,則殿下將不免爲千古非聖之主。臣等待罪經幄,亦安得逭古人不匡之刑,而此則元震聞之,臣等未聞之。若使元震疏語,不過一場訛傳,而至於謄諸章奏,播諸聽聞,則關係至重,不可不辨諭虛實,俾解一時國人疑惑,俾免後世簡冊之譏議者,恐不可已。原疏,方因淸齋,不得循例捧入云。伏乞亟命睿覽,明賜痛辨焉。取進止。還出給。 ○辛亥六月二十七日三更四點,上御進修堂。入直玉堂引見入侍時,左承旨申致雲,副應敎金尙星,校理尹彙貞,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洪昌漢、趙明履,以次入侍。上曰,承旨進來。致雲進伏。上曰,韓元震原疏上之。致雲上之。上畢覽後,敎曰,玉堂進來。尙星、彙貞進伏。上曰,此疏中,不食其報云者,何義耶?不然則三字,着落於何處耶?尙星曰,其疏不在前,故未能詳達矣。上,下原疏。兩儒臣看畢,尙星曰,不然則三字,以上下文勢觀之,似以皇明太祖之有此過擧,推以言之,而着落所在,則臣亦未能知矣。上曰,不食其報之指意,謂何耶?尙星曰,臣亦不知其指意所在矣。上曰,以致有崇禎之謂耶?尙星曰,以下款云云之語觀之,似或如此,而臣亦未能詳知矣。上曰,疏中所陳事苗脈,儒臣知之乎?尙星曰,臣等不知矣。上曰,練祀迫近,故數日不爲召對矣。深夜引接,擧措似過而爲之矣。以箚本見之,可知其不知本事矣。予若無所敎之事,則不必如是下敎,而近來時象,皆由於務勝之致,故今此疏中所言,亦出於務勝,而欲尊孟子者,反辱孟子矣。大抵初以私室是非,推以上之於朝,始自君子小人之辨,轉而至於曰忠曰逆。夫忠逆二字,何如,而尋常自處以忠,加人以逆,以至於戊申逆亂之起矣。再昨年閉閤時下敎,何如?今日廷臣所爲,姑勿言如此,宗社能安乎?如此說話之浪說風傳,固不足言,而太祖高皇帝此擧,雖曰過擧,其時豈有以此,不立朝者耶?至於建文之世,如方孝孺者,謂之忠臣,而未聞以爲何如人也。予若眞以皇太祖此擧,爲不非,則奚但止於一言喪邦耶?設使予眞有此擧,爲今日臣子者,惟當言其不然,冀予覺悟而已,豈有不可立朝之義耶?若言其不然,而予未覺悟,則草野之人,作爲難進之端,猶可也,況予眞無是事者乎?古之夷、齊則不踐周庭,而今日人臣,不立於此朝,而將立於何處?明廟朝,南溟曺植之疏,有數處句語之過激處,而聖祖不之罪也。然今此疏語,則關係不少矣。頃者下敎,予不能記憶,而似於時敏堂引見,或以成璞事入侍時,而有所下敎者矣。今因元震之疏,豈可飾僞而言之乎?其時下敎,不過欲嚴君臣之分而已。太祖皇帝此擧,誠是過擧,而雖亞聖之言,謂之有過者,豈有所妨耶?後世儒賢,亦嘗論顔、孟之氣象,亦有以孟子,有抑揚處爲言者矣。太祖此敎,實欲嚴君臣之義,當日之擧,雖是過擧,而猶以此能扶持君臣之分,故頃者,以明朝之法,爲過而已,未嘗以孟子廢享,爲不非之敎矣。其時下敎,若使時象之人聞之,則其心似有不快,而若以廢享,爲不非云爾,則大非予本意也。頃者,有所下敎於重宰者,以如腫始潰爲諭,而猶有所凝腫處,故今者欲以孟子皇明之說,把作一大義理,關係實不少矣。予心則固已尋常,而欲以君父爲窩主,元震此疏,誠妄發矣。今日之所以爲國者,惟以尙知春秋之義故也。且元震出入先正之門,其所師授者,何物耶?若言予事,故至爲此,不食其報等語,尊周之義,果安在哉?終不免妄發矣。尙星曰,今者承聞下敎,始乃斟酌其本事矣。臣等初則茫然不識其何故矣。若謂殿下誠有此敎,則以殿下平日衛道之誠,必不爲此敎。且臣雖不入經幄,若有如此之敎,則必無不聞不知之理,故莫曉其端緖,俄果陳箚矣。帝王典學之工,莫過乎尊聖衛道,而不意山野之人,信此流傳之訛言也。昔宋臣司馬光,作辨孟書,其後朱子辨別而已,不敢爲非之之語,蓋以尊先正之故也。況以《春秋》諱尊之義,豈敢爲非斥高皇之言乎?謄諸疏章,播之八方,八方之人,易致疑惑,故,臣等所以陳箚者,蓋欲仰請其此敎之有無而已。至於語涉高皇處,則未能暇及箚辭矣。上曰,儒臣常時從容,故所言猶出於迂儒之慮,而予之爲慮者,不止於此矣。設令後世譏議寡躬,於我何有乎?若以數行文字,爲備忘,則必以予謂飾非,而以元震事,作爲一場義理矣。孟子是何等亞聖,而做出別般議論,誣君父至此耶?予之所慮,實不在迂儒之慮矣。尙星曰,今承下敎,洞說伊日之事實,不諱之美,有光於聖德矣。臣之迂拙之意,則以爲我殿下,平日尊聖衛道之德,決無此敎,未知如許之言,從何而出,流傳至此,故俄者箚子中,有殿下而有此,必不免爲千古非聖之主之語,而至於元震疏語,則聖上之歸之於妄發,誠好矣。上曰,予固拙矣。爲親者諱,乃古語也。我國於皇朝,有父事義,且孔子作《春秋》,而不言魯事,自太祖高皇帝至神宗皇帝,固不可議論,其間不無可言處,而以夫子諱魯之義,講論文義之時,予猶不敢盡意討論,則今元震,受《春秋》於先正之門,則以時君爲非則,可也。豈敢以云云等語,非斥高皇,至此之極耶?若前席入對,罄竭所蘊之時,則如是爲言,亦不大害,而謂予有廢享不登說,而不欲立於朝,至於謄諸疏章,播之八方,予不動辭氣,故妄發之敎,實是平日下語矣。頃日下番所謂,僭妄者正道此者也。然僭妄二字,亦是歇後語也。聖祖雖不罪曺植之言,而其時執法之人,則猶有所論,今日執法之人,亦當言之矣。尙星曰,僭妄之目,亦不過矣。臣未知元震學術之如何,而其疏中,語及高皇之事,全欠諱尊之義,此聖上所以慨然者,而其亦妄發之致矣。上曰,其所言之中,尤有過者,至比於西晉淸談,何敢以堂堂皇朝,比之於西晉乎?以文字爲罪,固非淸朝之美事,而渠之平日所學《春秋》之義,已掃地矣。元震累次入侍,故予素知其爲人,頗疏通,亦是好人也。近來世道,不無扶抑之弊,予亦改紀之初,未能一召,而草野之人,不干時象,可也,而乃如是浮動於時象,極爲非矣。以流傳怪異之言,誣及寡躬者,予無所芥,而予所以慨然於世道者,常時未能感化,至使如此之言,及於高皇,如是能爲國乎?此則關係不小,非今日前席,可以草草處分者也。練祀隔日,哀隕冞切,以此方寸,卽今則有難聚精,下敎,過祀後,當爲處分,而筵席何等嚴祕,而至於諸臣,初不陳達之說,亦且傳說,故前已累次下敎,若無傳說之事,何從而入元震之耳乎?元震旣聞此言,則其言雖過,亦非異事也。日字,雖未記,而若取考《政院日記》,則可以知之,其時秉筆史官,竝拿鞫,可也。{{*|抄出擧條}}每事,爲則爲之,不爲則不爲,而古人有防微杜漸之言,此世此漸,不可不防閑於其初也。元震欲尊孟子,而反辱孟子,且不但此也。列聖朝《春秋》大義,至于予身,將不明矣,予實痛慨也。世道怪異,錫孝出而語及不敢言之地,元震之言,又及於高皇,此予之過也。元震出入先正之門,謂有所受,而乃如此,其義理果安在哉?彙貞曰,若使元震,得聞今日處分,則必愧悔欲死矣。處分明快,則人情豈不愧悔乎?上曰,必不然矣。尙星曰,當初僭妄二字之敎,儘好矣。其所爲言,未免僭妄,若非妄人,則豈如是乎?我國所以至今維持者,以其能明乎《春秋》之義,而自謂山野之人,乃爲此言,非妄而何?然至於史官拿鞫之命,終涉過矣。史官洪昌漢,以有拿鞫之命,先爲出去。致雲曰,韓元震之言,至及於不敢言之地,而臣則有私嫌,不敢爲攻斥之言,而下敎中,有取考日記後,史官拿鞫之命,日字雖未得明白稟承,而必有指的處然後,可以考出,故惶恐敢達。上曰,不能明記,而若考五月日記,則可知矣。尙星曰,出去詳考,則不得其日字,而史官一竝拿鞫之命,終爲過中矣。上曰,欲重事體而言之也。翰注亦豈必人人傳說耶?其在道理,不可區別,故如是下敎,而其時左右史不備,一則翰林,一則兼春秋也。尙星曰,重複仰達,極知惶恐,而拿鞫與拿問有間,誤傳上敎,至於此境,其時史官,豈曰無罪,而以文字之間,究問言根者,恐非聖世美事。至於拿鞫,則尤爲過重,改下處分,臣切祈望矣。上曰,予豈不知,而君父以時象,每爲懇惻之敎,而此則不相傳說,以爲交勉之道,反以如此怪底之說,轉相訛傳,助成風波,而其訛傳上敎之害,畢竟至於言及高皇之歸,予若常時嚴其禁令,使不得宣泄筵說,則今日豈有此患耶?前已申飭,則此與未諳禁令者有異,拿鞫之擧,烏可已也?且予不但元無此敎,今者使元震之言,至於如此,此正諺所謂,以升易斗者也。予雖不學,猶能知孔、孟之爲孔、孟,則必不爲如此之敎矣。頃日論難理氣時,下番玉堂,有僭妄之斥,當此嘵嘵之世,恐因此事,便生病敗,故卽令止之矣。尙星曰,臣等在外時,亦以爲我聖上,於頃日有語及先正之事,猶且亟令止之,豈有如此之敎,爲言矣?彙貞曰,臣與上番,有所酬酢,而我殿下,於東方儒賢,亦且尊崇如此,必無此敎爲言,雖微今日下敎,凡有秉彝之天者,孰不知之乎?諸臣,遂以次退出,夜已四更二點矣。 ==6月28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直}}。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賢{{*|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申時,日暈。夜三更,流星出奎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五六尺許,色赤。 ○仁穆王后忌辰。 ○申致雲啓曰,臣於昨夜,以本院日記取考事,親承聖敎矣。自四月初八日,至今朔日記間,或有修正入來者,而未修正日子,亦居太半。昨年,右承旨臣李春躋,以入侍筵說,與入侍承旨相議,必於三日內修正事,陳白定奪矣。今至三朔,尙不修納,事之稽緩,莫此爲甚。當該未修正注書,竝姑先從重推考,使之進詣待漏院,當刻內修正以入,何如?傳曰,允。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宋成明啓曰,同副承旨金尙奎,前患胸腹痛,自再昨重發,昨日承牌入直,而夜來證情,一向危劇,親祭時,將無以入侍將事,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入之。 ○又啓曰,承旨前望單子,旣已入啓,待落點,卽爲牌招齋宿,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任守迪落點。 ○宋成明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任守迪,時在罷職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趙命臣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閔鎭遠、李宜顯,今日自鄕入城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曾在辛丑年國練時,臣在魯以諫長,陳疏,以弘化門外,當設外哭班,而罷散官士庶人,連亘於宣仁門外,則內哭班出入之際,將有阻礙蹂躪之患,請竝開昌德宮西南邊一門,而批旨,令政院稟處,命開金虎門矣。其後壬寅大祥時,乙巳小祥,丙午大祥時,金虎門開閉一款,依例直入於元節目,今亦依此例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練祭時,禁喧把守軍,依例以訓局砲手一百名,除出分把事,纔已啓下矣。卽接訓局把摠手本,則入直砲手元數二百名內,一百四十名則宮城頹毁各處,已爲陰出守直,所餘只是六十名,不足四十名,何以分把事稟報矣。今年潦水,宮墻頹毁之多,前所未有,莫重宿衛之卒,幾盡分送守直,而本所元入直軍,若是零星,已極未安。且陪祭時各門把守,雖常時朔望,猶用百名,況此金虎、宣仁兩門竝開之時,尤不可只以六十名,草草分排。事勢如此,不可無變通之擧,限四十名,卽令別加入,以充百名之數,俾作今夜把守之用,限宮墻改築間,仍爲別入弘化、金虎兩門,各五十名式,均排直宿,似合於愼重之道,分付訓局,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成殯後虞祭前,應行祭奠,今方磨鍊,而取考癸丑年遷陵時,及前後國恤時謄錄,則發靷日朝奠,兼行於朝上食,晝停則只設晝停奠,而不設晝茶禮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任守迪,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草記,今此練祭時,禁喧把守軍,以訓局入直軍一百名,除出分把,而入直砲手元數二百名內,一百四十名則宮城頹毁各處除出守直,所餘只是六十名,不足四十名,本所元入直軍,若是零星,已極未安。且陪祭時各門把守,雖常時朔望,猶用百名,況此金虎、宣仁兩門竝開時,尤不可以六十名,草草分排,限四十名卽爲別加入,以充百名之數,俾作今夜把守之用,限宮墻改築間,仍爲別入弘化、金虎兩門,各五十名式均排直宿,似合愼重之道,分付訓局,依此擧行事,允下矣。一依兵曹啓辭,砲手四十名,卽爲別加入,均排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奉朝賀崔奎瑞上疏,縣道到院,而練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趙命臣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李光佐,今日自江郊入城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卽爲入來,參於內班事,遣史官傳諭。 ○假注書金錫一啓曰,臣承命傳諭于領府事李光佐,則以爲身病甚重,僅僅入來,而無以致身於內班,未得祗命,不勝惶恐,俟罪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6月29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申致雲{{*|坐}}。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李宗延{{*|奉命出使}}。事變假注書權賢{{*|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觀象監,自昧爽至寅時,有霧氣。 ○敬徽殿練祭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任守迪啓曰,判府事李宜顯上疏到院,而以練祭正日,留院之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領府事李光佐上疏到院,而以練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預備兼春秋李麟興,以奉朝賀崔奎瑞疏批傳諭事,江華地出去矣。預備不容暫曠,而他無推移啓下之員,禮曹兼春秋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金楚直。 ○任守迪,以禮曹言啓曰,今六月,因旱災,自上減常饍,停酒房醞,而法講於正堂月臺爲之矣。來七月初六日,乃立秋節,法講時,還御正堂,復常饍等事,依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鷹師主人等狀內,今六月令,魂殿別薦新兒雉,限內當爲薦進,而今年節序差早,霖雨支離,多費物力,勢難捉得。自前如此之時,亦有退封之例,急速變通云。莫重薦新退封,事體未安,而節序尙早,霖雨支離,渠等所訴,似是實狀,差待捉得,卽爲封進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應行諸事,庚午、癸丑兩年遷陵時,及國恤初喪時謄錄,參考擧行矣。國恤初喪時,則皆有殯殿薦新封進之規,而兩年遷陵時謄錄,則無殯殿薦新擧論之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擧行。 ○奉朝賀崔奎瑞疏曰,伏以日月易得,大行王大妃練期奄迫,臣子痛隕之私,有不敢言,而伏惟殿下哀慕罔極,何以堪居,區區下情,不任戀結之至,只伏祝節哀順變,以慰宗社臣民之望焉。臣以老病垂死之喘,當此伏熱,實無轉身一步之勢,不得進詣京洛,釋衰於闕下,兼伸問慰之禮,一縷雖存,生不如死。仍念臣魯莽之品,素乏文藻,前後國家吉凶之禮,每承撰述之命,終始固辭,得免乃已,而至於輓辭,則臣子伸哀之地,只在於此,不計工拙,輒爲製進。昨年大葬時所製,自知其不成貌樣,而猶爲呈納矣。今此遷陵時,又被輓章製述之選,臣自去年以後,耗昏日甚,精神恒在黑暗中,不辨眼前物事,而一分知覺,猶知此事之不可已,試加思索,窮日繼夜,終不成一句語,只得火氣上升,眩倒而止,若是者累日矣。似此事狀,終無可强之勢,伏想被選之員,必有定數,以臣之故,致有欠闕之端,則事體至爲未安。不得不預爲陳乞,伏望聖慈,哀臣老病實狀,分付考監,趁時變通,仍命攸司,重勘臣罪,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日月遄邁,初朞奄迫,追惟昨歲,痛隕若新,篤老之年,未參釋服之班,何引咎之有哉?至於輓製,亦何讓焉?卿其安心勿辭,從容善養,其須製進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歲月如川之流,宣懿慈聖初周,倏焉已過,臣民號慕,有如喪初,伏祝聖上孝思靡極,慨然之哀,何以堪處。臣之賤疾,沈綿已三朔矣,實無致身京國之望。且臣情迹,至爲危蹙,國家有事之外,誠不敢爲伸分義抒情禮,而冒沒入來,昔者筵席,亦以是仰對矣。其時縷縷下敎,實出尋常,終不敢孤負,昨夕扶曳寸進,僅到闕下,聖眷愈渥,至降恩諭,而氣力殆盡,無以自致於內班,竟不克承命,達宵惶懍,若無所容。顧於散班行禮時,病氣上升,嘔逆連發,幾不得鎭定,忍死,曳出,方此昏倒,若復淹延旅次,轉至危劇,則實有生行死歸之慮,不得不擔載,還出國門,旣到輦下,而不得一瞻耿光,少慰犬馬忱誠。仰瞻重宸,自不覺涕淚之淋落,乞被孤恩蔑分之罪,俾得少安於此心。在江外時,伏承恩命,以臣嘗與於修史之役,至蒙鞍馬繼錫,臣不勝慙懼惶汗,纂修則有諸臣在,臣不過尋行數墨而已,有何毫髮而記,而敢受此上賞乎?伏乞亟命收回,以重恩典,臣病劇神昏,語失倫次,罙增死罪,臣不勝瞻天激越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日月易邁,練事奄過,追惟昨歲,痛隕罙切。昨聞卿之入城心慰,而遣史官偕入矣。及其復命也,始知有所患,慮念曷喩。所賜賞典,旣有舊例,其何過讓。卿其安心勿辭領受,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監病。 ○判府事李宜顯疏曰,伏以今日練事奄過,仰惟聖情霣痛,益復何堪,而徹夜將事,玉體不暇有傷,哀愴之外,憂慮亦切。顧臣情迹危臲,旣不敢入參內班,今將還尋歸路,瞻望宸陛,若隔雲霄,下情絓結,不能爲裁。且臣日前,猥控至懇,第深悚越,聖批之下,慰諭溫縟,自省愆負,豈勝感泣。更伏念無功受賞,義所未安,必期收還乃已,實是事理之固然。況此以罪爲賞,尤何敢一刻冒處,日夕徊徨,不得不復此陳籲。伏乞聖明,亟寢濫施恩典,千萬祈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日月不居,初周奄過,若新之痛,曷有其極。前後慰勉於卿者若何,而入城之報昨聞,復路之疏遽上,何不諒之至此哉?實爲卿慨歎,還切愧恧焉。所賜賞典,前批已諭,卿其安心,勿復過讓而領受,卽速上來,用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六月二十九日四更一點,敬徽殿練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李春躋,左副承旨趙命臣,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金錫一、李宗延,記事官吳命厚、趙明履。上以視事服,乘玉轎,出賓陽門,由明政殿,就齋殿,時至,贊禮跪告行禮。上具衰服扶杖,出自齋殿,入就板位上,哭拜如禮。鍊主題主畢,贊禮跪請權就齋殿。小頃,上易服復就板位上,哭拜如禮,遂行禮如儀。禮畢,上還齋殿,諸臣遂退出。上出自齋殿,乘玉轎後,左副承旨趙命臣進伏曰,副摠管崔鎭漢,昨以侍衛事,入來摠府,而門鑰遽下,不卽出去,致有省記外人,留在闕內之弊,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上遂由明政殿,入賓陽門,諸臣皆退出。 ==6月30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直}}。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賢{{*|式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未時至酉時,日暈。 ○大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在魯,副提調宋成明啓曰,日月不居,練祀奄過,伏惟追慕號慟,益復罔極,伏未審徹宵將事之餘,夜來聖體若何,氣升之候,其無所加乎?哀疚勞動,不比恒日,恐或有傷損之節,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兼有稟定之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日月幾何,小朞奄過,追惟昨歲,痛隕罙切。慈殿氣候,雖哀傷之餘,安寧,予則無事,亦無他疾恙,其勿入診,稟定事,幾乎諒也,而方今哀懷猶耿耿,難以引對,口傳何妨?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敢請入診,顒俟登對,而伏承批旨,入診則雖未蒙許,俯諒憂慮之下情,有口傳何妨之敎。臣等之所欲陳,有難以口傳,草草仰達,而不得不先此略陳焉。昨日小祥之祭,與朔望常祭絶異,自初昏,勞動聖躬,徹夜行事,受傷必爲非細。伏聞近侍諸臣之言,自上哭泣之餘,玉體出汗過多,至浹衣襨,其所傷損,當復如何?雖以臣等賤軀言之,陪祭退出之後,終日昏痛,至今未已,推以仰揣於至尊之身,決知其難以强行於今夜之祭。且秋享大祭,在於初三日,間一日連爲親祀,尤爲萬分切悶。伏乞勉抑至情,今夜朔祭,特許攝行,調養一兩日氣力,親行大祭,實合於聖人愼疾之道。臣等未得請之前,終不忍恝然徑止,不盡其保護之方,倘或不卽允許,則勢將更爲請對,得請乃已。如是之際,日勢漸晩,凡事,必致窘束,深思夬許,千萬伏望。答曰,雖不稟而已知之矣。今此殷奠,異於常時,而練後則百官無陪祭之規,予亦無勞傷之事,何可草草攝行,而不爲躬行乎?雖請對,徒使予勞於接應而已。勿爲過慮焉。 ○任守迪啓曰,卽者副應敎金尙星,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各司六月朔坐不坐單子,來呈本院,而考見開坐日數,則其中禮曹開坐,只是二日,戶曹只是八日,掌隷院只是十三日,俱未備定限之數。當此卯仕酉罷,申飭之時,曠廢職事如此,極爲非矣。禮曹、戶曹、掌隷院當該堂上,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府事李觀命上疏到院,而以朔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趙命臣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朔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應敎金尙星,聞父病猝重,纔已陳疏徑出,上番將未免闕直,修撰任挺身病方重,有難循例請牌,應敎朴師正,校理金相奭,副修撰韓顯謩,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臣與提調金在魯,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崇義殿遣近侍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傳曰,都承旨進去。 ○李春躋,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判府事閔鎭遠,判府事李宜顯,今已入城,故七月朔祿牌,依例請受,則判府事閔鎭遠以爲,過國練後卽將還鄕,不敢冒受常祿云,判府事李宜顯以爲,戴罪入京,只爲少伸情禮於練祀,非必在朝從仕之人,何敢冒受公廩云。祿牌俱不出給,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待下敎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七月朔頒祿次,倉官進去于領府事李光佐所住處,請受祿牌,則以爲今方出去云,祿牌不爲出給。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傳于申致雲曰,陵殿守,侍陵官,享官以下,題主官以下,諸執事,竝書啓。 ○判府事李觀命上疏,伏以日月遄邁,敬徽殿練祀,奄忽經過,聖情哀慕,何以堪勝。臣一病沈淹,日漸危綴,懍懍床席,朝夕待盡,而一縷未泯之前,偃伏郊外,情禮之所不敢出,扶舁殘骸,匍匐入來,而跬步之間,十顚九仆,末由入參於內班,忍死來伏於禁扃之外,以潟一慟,達宵勞動之餘,症情添劇,僵臥私次,昏迷不省,頃刻難保,揆量筋力,無以久保陽界,日月急於歸死,不得不留疏還歸,惶蹙靡容。且伏見備忘記,以臣曾參實錄纂述之役,混加錫馬之典,臣於是,不勝惶隕慙恧,繼之以痛衋也。白首殘生,尙留地上,所以追報聖考之恩者,只在此一事,苟於此,不盡心竭誠,則天必殛之。臣中罹禍罟,後拘情跡,終不得奉薄技周旋,以覩實錄之成,入地之目,將不瞑矣,而人言罔極,斥之以不公,是非邪正,固當付之於百世公議,恥與之爭辯,然臣隱痛在心,濫賞被身,惝怳怵惕,罔知攸措。伏乞收還恩典,以安微分,重念西樞,雖是閑局,決非負釁賤臣,所可冒據,而臣虛帶逾時,稽謝恩旨,罪戾日積,久益兢惶,只願聖明,俯賜憐察,亟遞臣西樞之任,俾得安意就盡,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聞卿入城,心深慰焉。觀卿疏,知卿復路,缺然曷諭?所辭賞典,尤不宜過讓,卿其安心勿辭領受,宜還上來,用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議政洪致中箚子,伏以居諸不淹,敬徽殿練祀奄過,仰惟聖心哀慕,一倍罔極。臣爲參今日起居,仍與藥院諸僚,欲陳朔祭攝行之請,曉起力疾,方將詣闕,右脅痰癖之痛,忽又作劇,頻頻上衝於胃脘之間,其勢必將大肆而後已。宛轉叫號,無路致身,臨發旋停,終犯闕禮之誅,臣罪蓋無以自逋矣。仍竊伏惟,聖上昨日徹夜將事,悲哀勞動,傷損必多,初三日秋享,又隔以數夜矣。明日朔奠,若又親行,則玉體勞傷之慮,此其必至之勢也。臣等區區憂悶之懷,何可盡達,以聖上至誠所發,雖不自覺其爲勞,在聖上愼疾之道,其可不念調護之方乎?伏乞勉抑至情,亟降朔祭攝行之命,以副群下之望,千萬幸甚。仍命攸司,勘臣闕禮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大願。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追惟往今,猶乎若昨,練祀奄過,哀制稍更,若新之痛,其何堪抑。此時展餘哀伸情理,只在殷奠,明日朔奠,決難命攝,此意已諭於藥院批答,卿須勿過慮焉。所患若此,深用慮念,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得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辛亥六月三十日午時,上御進修堂。藥房請對引見,提調金在魯,副提調宋成明,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吳命厚、趙明履,入侍。在魯曰,日月迅邁,敬徽殿小祥倐過,聖情哀慕如新,徹夜將事,勞動之甚,非如朔望殷奠時。日氣又極熱,聖候若何?朝雖承批,而不勝區區憂慮矣。上曰,已諭於批旨中,而姑無它矣。蒸炎如此,引接爲難,復此請對,極知惶恐,而切迫之極,終不能止矣。臣等在保護之地,如未得請,而終致殿下之徑情强行,則安在其居是職哉?卽今憂悶之忱,群下同情,而臣牽職事,莫大於此,故如是更達矣。昨日所勞傷,今日必未蘇醒,而今夜若又將事,又間一日而行初三日大祭,則臣等決知聖躬之傷損矣。敢不力爭,而惟事奉承乎?更加三思而夬許焉。日勢已晩,而多擧行之事,願勿持難,卽下兪音。成明曰,如不祭,雖是聖人之言,愼疾亦非聖人之道乎?凡悲哀勞動,無如祭祀,而連日躬行,則決知其傷損矣。此非臣等居保護之地,以職事所係而然也。今日問安之時,在廷臣僚,無不憂慮,願降兪音。在魯曰,朔望異於大祭,故在先朝,亦多攝行之時矣。今日批旨,以練後無百官陪祭之規,故聖心用此嫌然。頃日亦有雖不與祭,亦不寧居之敎,聖意所在,臣等豈敢不知,而今此朔祭,則命攝,實爲無妨,臣等不準請則不止矣。上曰,朝者藥院之批,已言之,而日月不居,敬徽殿練事已過,追思昨年今日,哀隕如新,少伸餘哀之地,只在朔奠矣。若如常時,則前旣連三次躬行,今日卿等所請,又如是,豈無抑情之道,而今則練事後初逢月朔之奠,而節文之埋沒與否,在予躬行與否,無病不參,於心安乎?昨日釋服後,見殿廷服色異前,心尤愴然,今日不許入診,非予有身疾而然也。與卿等相見之際,懷事必益愴感,故不許引對矣。今此所請,決不允從,勿爲無益之煩請也。在魯曰,聖意,臣等亦豈不知乎?雖欲伸餘哀,一兩日內,可以行大祭也?上曰,非謂此也。當其時祀,事雖稠疊,卿等亦豈爲攝行之請乎?在魯曰,聖候若不平,則雖前頭大祭,臣等,豈不請攝,外班陪祭之輟止,聖敎,雖不及此,臣等之心,亦以爲缺然,聖情那得不慊然。卽今萬事,都在聖躬之安,餘外皆不可拘矣。殿下於一擧動之間,雖欲自輕,奈宗社慈聖何?聖敎雖如此,臣等終不能回惑矣。成明曰,臣等,每見殿下於哀情觸發處,輒不能排遣。古語云,節哀順變。伏願豁然寬抑,至於祭祀一節,雖或一二次未參,何害之有?聖上一身,關係宗社臣民,而暑熱如此,易以致傷,況兼之以悲哀之情,其所傷,尤當如何?親祭之命,亟許反汗。在魯曰,殿下每以無疾爲敎,而疾病之來,不可預知,今日臣等,若不能爭之,遠近傳聞,其曰國家,有臣子乎?設令聖躬有致傷之事,則臣等不能保護之罪,萬死難贖矣。臣於前日,亦有陳達之語,此是聖學,未臻脫灑高明處也。若以大體爲主,則小節皆可略也。外班有無,亦是小節也。上曰,卿以學問爲言則是矣。予之病處,豈不自知,然予非徑情直行也。此雖小節,乃經也。不悖於義,而必欲抑之,則徒傷已傷之方寸而已。雖今日,氣若不平,則當使攝行,前日下敎,豈欺卿等哉?頃歲魂宮朞前,則有外班矣。其後,獻官獨爲行祭之時,予往見之,則內外寂寥,心甚傷惻,而無可變通之道矣。今則惟在予躬行與否,而練事才過,遽致寂寥,則於心如何?身無疾病,而抑其所不忍,則耐乎,不耐乎?三四日前召對時,日氣不甚熱,而頗有暑感之氣,故其後則召對停之,蓋予久坐則不平矣。閭閻之人,三年之祭,無不躬行,而入君則拘礙於萬幾之繁,雖不能盡爲躬行,至於朔望殷奠,亦豈不躬行乎?近來,數日間,連參朝夕上食,而不知其勞,昨日練事徹後,虞主入太廟,故終日有事,而亦無所妨,夕上食後少寢,夜亦安寢,今日則神氣淸快矣。予少若勞困,則豈自任情行之乎?在魯曰,殿下誠行得難行之事矣。上曰,下敎未了矣。予用力則氣反勝,故在內,常獨言而異之矣。間一日將事,必無所傷,卿等,須爲之紓憂,更勿爲言。在魯曰,頃日下敎以爲,人君視大小祥,當如尋常矣。此實百王之則,臣等不勝感泣,而今又縷縷下敎,以爲行之則安,而不行則反有所害矣。臣等,亦知聖意所存,而祥後,非親祭則內外寂寂,聖心之愴缺,固宜矣。然大祥前朔望,豈可盡參乎?況今番則祀事之稠疊如是,日熱又如是,或於將事之餘,受傷則其將,如何?許令攝行,實爲萬全之道矣。承聞下敎之時,若不敢更煩,而周思大體,則實無奉承之念矣。成明曰,承此下敎,固無復爭之心,而竊念殿下,多傷於悲哀,雖今無形現之症,故自以爲恃,如或將事之際,哀情觸發,挾以暑感,則其爲憂怖,豈可勝量乎?上曰,予躬居此位,而誠孝淺薄,平日兩東朝志物之養,多不如意,已爲至限,而今此敬徽殿練事已過,大祥前,所自盡誠處,只在朔望祭奠,而前所攝行,亦非初心矣。況予於近年以來,耐寒則不如前,而耐暑則反勝之,當冬月嚴寒,尙能行之,今則決無所慮矣。成明曰,然則初三日大祭,使之攝行爲宜矣。上曰,此則尤勿以爲言也。在魯曰,古之牽裾折檻以其君有過擧也,此則聖上所執,是矣,而臣等憂慮弸中,以古人斷鞅之心,不敢退出矣。上曰,予若强行難强之事,則卿等固宜如此,而予則不爲是矣。成明曰,上敎自以爲經,而臣等所爭,亦經也。上曰,予若從卿等所請,則是權也。在魯曰,臣等所爭爲經,而自上愼重之道,權而得宜則是亦經也。上曰,此近於漢儒反經合道矣。在魯曰,權而得宜之爲經,程、朱亦言之矣。在魯曰,水路事,臣於頃日,率爾陳達,雨後送兼司僕看審,纔已還來矣。聞其言,則水路加遠矣。上曰,水路所經由何處耶?在魯以圖進之,上展覽曰,其合襟處爲難云矣。在魯曰,其合襟處,所謂蠏巖而是險處也。上曰,水路行船,其狀如何?在魯曰,用小船,左右牽曳矣。上曰,如陵幸時御駕船,而且爲船倉乎?在魯曰,異於津渡,而上下船處,當爲船倉矣。上曰,新舊陵間,比陸路加遠乎?在魯曰,陸路則四十里,水路則六十里,而水路隨潮往來,難計遲速,故其尺量里數,從近爲之。若比京江水路,則不過四十里云矣。上曰,陸路則被傷田畓幾何?在魯曰,二十九石斗數播地云矣。上曰,已落種乎?在魯曰,農民等以爲,未收穫前,必被埋夷,不爲移秧,趙尙絅,勸使移秧云,雖已移秧,豈可以此爲難乎?摠護使之意,則如薛廣德之言矣。上曰,寧陵引行,亦嘗以水路爲之矣。在魯曰,臣於頃日,以此陳達,而癸丑年則外榟宮,從水路,榟宮從陸路,其後仁宣王后喪,則從水路,其時故相臣金錫胄,在玉堂,陳疏爭之,蓋時當盛熱,恐軍夫之致傷,用水路云矣。上曰,設若從水路,則曳船軍,以轝士軍用之耶。在魯曰,姑未磨鍊,而其間民弊則必有之矣。上曰,陸路夷險如何?在魯曰,路雖平夷,甚狹窄云,多埋田畓而治之矣。然大轝,旣當自京下往,則其治道之弊一也。若用水路,則當自大轝之行始矣。上曰,大轝,自彼不可造成乎,在魯曰,其擧措甚大,何可自彼製造乎?上曰,近百年仙寢遷動,已極重難,若從水路,則似爲穩便云,故不無取安之意,而萬一有毫分不平,則無可論矣。今日臣子,當此大事,民弊之如何,固未暇論,而仰體聖祖恤民之遺志,省弊之道,亦不可不念,十分消詳,更爲奏達,可也。在魯曰,若從陸路,而民田雖有所害,國家恤民之道,當有所以處之者,都提調若入侍,則水陸間,可以決定於今日,而都提調旣不入侍,相與消詳其利害,後日當爲入奏矣。上曰,大臣儒臣處,服制收議來到,而領相不爲入來,故不得詳議矣。祭酒議禮皆是,而其中三醫司白帽,頗異常矣。成明曰,諸道敗船之報,連續入來,以齋戒留院,而極爲驚心矣。上曰,其數幾何?成明曰,九十餘隻矣。上曰,賑惠兩廳之物,不入其中乎?在魯曰,皆是大同田稅矣。近來無船,故晩後裝載,以致此弊矣。上曰,無船之說,良可異也。向來則緣李匡德而如此云,今年則何爲而然乎?在魯曰,今年歲入,必大縮矣。昨年幸而略有所捧,而又有此患,此是江華、通津,及忠淸內浦間所報也。湖南、嶺南所聞,姑未來到,而必多致傷矣。前頭國計,思之罔極,若干餘存之穀,自本道執留云,故頃日催促上納,未知此或留存否也。上曰,前日有所下敎矣。今年之事,秋成後,可以弛慮,胡可以雨來而弛之耶。昨年歲入所失,雖只此,已至四五萬石,其損減如何?且極無極備,相爲表裏,數日來,有雨意而不雨,反有凄風,予則不無過慮矣。廟堂及有司之臣,今年則事當念念不置,靡不用極,卿以廟堂之臣,今獨入來,出而語諸宰,使不解心,可也。成明曰,日昨,仍韓元震疏,有入侍史官拿鞫之命,擧條則姑未下,而臣不知何以爲罪耶?以其筵說誤記耶。抑以筵說傳播耶?其罪恐不至於拿鞫,而猝有如許處分,臣竊爲惑,敢此仰達。上曰,本事則姑置之,世道怪異,初則曰義理曰是非,今則上至於誣先皇誣先聖,可不痛哉。其時下敎,若因文義爲之,則亦必泛聽,而有所由而言之故,相與傳說,以至於此,此非史官之罪乎?皇明之於我國,不獨君臣之義也。實有父母之恩,列聖之所以事之者如何?予故誠心嚮仰,如景泰之世,未嘗指斥言之,今者因予一言,致令誣及於高皇帝,於予心,將如何哉?在魯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筵說傳播,昔在孝廟朝,嘗嚴其律,蓋慮機密之宣泄也。其後則無所忌諱,例爲傳說,而今此處分,實爲過擧,知申所達是矣。元震之疏,臣未得見,槪聞多過誤之言矣。雖然,其疏意以爲,傳聞未必然,而設若有是敎,旋已悔悟,則更爲下敎,夬示聖意,不然而終若遂非,則如臣者,豈敢進云爾。初非悖義犯分之言也,而玉堂箚陳,殊爲急遽矣。自上,亦不須大段處分,覽疏後,只以當初下敎之不如是,及平日篤信聖賢之本意,下數開釋而已,則足以昭揭一世,垂示百代矣。如故處士曺植之疏,豈不挨逼至尊,而明廟不以爲罪,今元震之言雖非,倘或威罰過中,則四方聽聞,將以爲山林之士,陳疏獲罪矣,寧不爲聖朝之累乎?非獨臣意如是,今日問安之班,諸宰聚語,其意皆然矣。成明曰,元震之疏,虛謊罔狀,何足與治乎?在聖人物來順應之道,惟當笑而置之也。上曰,重臣之言是矣。知申物來順應之說,亦然矣。古人云,世間事,忙後錯了,予若於其夜爲處分,則必有分數過處矣。其後數日周思,欲如重臣所達,下敎開釋,而日間神思不聚,未能搆成文字,從當爲之耳。近日時象,頗得從容,故如元震者,必欲得一端激之,其所爲言,至及於不敢言之地矣。古者曺植之言,豈非妄哉?當時亦有責罰之請,而明廟不加譴何?今元震,亦何必罪之耶?在魯曰,曺植則無自下請罪之擧,而姜鶴年陳疏於仁祖朝,有以暴易暴之說,諸臣請用極律,仁祖不從,至以誦仁祖聖德不衰,而鶴年亦不失名人之目矣。上曰,聖祖處分,出尋常萬萬,而其時諸臣之請罪則過矣。元震欲爲孟子,不立於予之朝廷,則爲無義,雖不食其君之祿,在野所食者,獨非其君之粟乎?予身則雖斥之以昏暗,予不怒矣。如此等處,何敢言之乎?渠嘗受學於先正,先正與孝廟同志事,所秉者春秋大義,而惟此大義,於其手而廢之,其果如何?高皇帝此事,雖是過擧,終明之世,未聞有以此辭祿者。如方孝孺,亦學問之士,臣事高皇帝,爲建文立節,爲此者皆非耶。予爲高皇帝,將欲處分矣。更思之,則此如近日妄儒生輩,爲先正伸辨云,而反貽辱先正者,故不爲之耳。緣予不德,數三年來,言及於不敢言之地,非止一再,予若能妥帖,朝廷,豈至於是乎?玆故予於頃年,有閉閤之擧,而亦無其效矣。今之致此者,其時下敎,仍時象而發,故惡聞者出而相傳,元震腔子,本亦如此,故至爲此言,詳其旨意所推及,則專在末端,而如墓文事,先朝別無處分,如《禮記》類編事,欲使予,如渠輩意思爲之耳。在魯曰,元震之疏,爲時象而發,則未可知也。其意,只以爲明太祖此事,爲盛德之一失,而其末流之弊,如是云矣。上曰,如不食其報之云,是辱也。先正華陽祠之義,果安在哉。然予若罪之,一種議論,必有以元震爲是者矣。在魯曰,明太祖皇帝之當爲敬謹,凡爲東土臣庶者,無不知之,則孰有以元震爲是者乎?上曰,元震之性質,予亦知之。向者時敏堂勉留,非獨爲召對筵席之出入也,蓋取其多智也。多智之過,而又有此病,今雖罪之,於予非爲過擧,而但罪之無用耳。在魯曰,如却其疏,則亦未穩當矣。上曰,此疏不可却矣,而亦殊難處,書之朝紙,謄諸八方,亦豈非未安乎?俄者重臣,言堂箚之急遽,而人臣有乘時闖進,激惱君上者,而此則不然矣。職者輔導之地,見元震之疏,驚駭而爲此也。其曰千古非聖之主云者,亦猛下之語也。然過淸齋後爲之則好矣,而年少之人,未及周思耳。若以此,疑其有甚麼意,則非儒臣本情也。其日深夜引接,殊涉不便,而旣已命下,故不得反汗,予亦自知其急遽矣。成明曰,殿下於此事,反復舒究至矣。每事如是,則何患聖德之或有所失乎?在魯曰,孝廟嘗有下敎,以爲見可怒之事,姑爲含忍,待翌日處分,則得中而無過,此可爲百世之法矣。上曰,果有是敎矣。成明曰,元震不必罪之,而責其非明其義好矣。其日日記,纔爲修正,置諸院中矣。上曰,注書出去,持入,可也。錫一取而進之,上展覽曰,日記中,明字上,無皇字,予於辭語間,未嘗如此,此日記,誰所修正耶?成明曰,李河述所記也。上曰,其獨仰之獨字,下得分明矣。曾見河述所出擧條,頗詳備矣。此日記,亦不失大意,以此觀之,注書則有可賞而無可罰矣。成明曰,日昨下敎中,鞫之一字,還收,何如?上曰,名不正則言不順,此一字,決不可還收矣。諸臣,遂退出。 ducrgezedidbrisgjxro3o3d5hny0wh 承政院日記/英祖/七年/七月 0 1109508 2172657 2172499 2022-08-17T22:28:11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七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六月|六月]]|next=[[../八月|八月]]}} ==7月1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申致雲{{*|式暇}}。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賢{{*|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任守迪啓曰,副校理尹彙貞,以情勢難安,陳疏徑出,原疏則兼有陳戒,故不得退却,以齋戒留院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府事閔鎭遠,上疏到院,而以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洪尙賓啓曰,應敎朴師正,副校理尹彙貞,上下番入直矣。朴師正,仍都監草記,本職旣已改差,尹彙貞,以情勢難安,陳疏徑出矣。副提學閔應洙,校理李度遠,修撰金鎭商,副修撰bb趙聖希b俱在外,校理金相奭陳疏留院,上下番無推移進去之員,副應敎金尙星,副修撰任珽,竝爲牌招,卽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金尙星,修撰任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任守迪,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殯殿薦新封進與否,取稟草記。傳曰,依例擧行事,命下矣。宗廟薦新所封,在於八月望後,則殯殿薦新一體封進事,知委京外,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一房監造官李重寅,親病甚重,勢難供職,今姑改差,其代,以四山監役朴弼勛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都監事役,極其浩多,監董之任,一日爲急,而都廳郞廳朴師正,旣有本職,勢難逐日兼察,其所帶本職,依前例變通許遞,使之專意監董之役,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郞廳朴師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練後魂殿親祭時,百官旣無哭禮,俯伏興一節相考釐正事,下敎矣。相考《五禮儀》及本曹謄錄,則《五禮儀》魂殿俗節朔望親享儀小註,只有練後無哭後倣此之文。乙卯三月仁宣王后練祭後朔望親享磨鍊儀,有曰殿下俯伏哭,亞獻官以下同,唯百官跪,殿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亞獻官以下同,百官俯伏興四拜興平身事載錄,而癸亥戊辰兩年國恤練祭後朔望親祭儀,無載錄於謄錄中,故今番練後親享儀,一依乙卯年例,磨鍊以入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狀啓,六月令所封薦新新稻等米,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任守迪曰,勿待罪事,回諭。 ○備忘記,傳于任守迪曰,守陵官海興君橿,侍陵官朴贊文,竝加資,參奉權秉性、李尙文,忠義李尙白,進止內官曺廷元、金信翊,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敬徽殿入番宗室驪善君壆,綾昌君橚,南原君{{!|𪳣|⿰木卨}},東恩君榑,夏陵都正樀,行益興守溫,都薛里金夢祥、趙爾恒,各熟馬一匹,參奉李普祥、金相良,各半熟馬一匹,忠義李益炫、李益煥、魚有寬、李胤器,薛里金振西、李厚苾,酒房洪宗範、白景殷,進止內官金龜錫、徐好重、崔泰齊、宋震殷,各兒馬一匹賜給,題主官宋成明,加資,監造官奉常寺奉事黃敏厚,別工作監役官林象老,竝六品遷輔,浴主大祝趙迪命,兒馬一匹賜給,侍衛長番李景和、李景禧,各半熟馬一匹,宮闈令林好榮,兒馬一匹賜給,寫字官李熙晩,令本衙門高品付祿,侍衛禁軍金贊益等二十四人,及司鑰池碩昌,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奏時官與陵殿員役、侍衛別監以下廳算員、工匠員役等,令該曹米布磨鍊題給。 ○任守迪,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今七月朔祿俸,輸送于領府事李光佐所住處,則昨已出往果川銅雀村矣。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待下敎輸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慶尙道所封宗廟山陵薦新新稻米,例於六月內封進矣。今年節旱未及産出,限內不得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閔鎭遠上疏,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事,倏焉已過。今日又行朔祭,臣民號慕,益復罔極,而仰惟殿下慨然靡逮之痛,尤何以自抑?前後薦獻之禮,輒皆親行,當此酷熱,不瑕有傷損之節耶?區區憂慮之忱,只望勉自愛護,以副群下之望而已。臣於日者,幸蒙恩許,歸葬妻喪,纔見掩土,旋卽復路,獲參練日哭班,及朔祭陪祭,而奔走之餘,離違親側,已近一望,老母自遭喪戚以後,委頓床席,長事呻吟。昨聞日間,爲暑濕所惱,感傷不輕,食飮專廢,臣之情理,有難一日淹滯。今方忙急還鄕,敢留一疏,徑出國門,不勝惶悚之至。抑臣伏見日昨備忘記,臣名亦入於實錄廳論賞之中,臣誠驚怯惶惑,彌日而不自定也。向臣忝叨摠裁之任,幾周一年,時時赴坐,繙閱纂述文字,雖未及遍覽首尾,亦不覺其有大段差謬處矣。其後伏聞新入諸堂,以其所纂文字,不稱其意,仍請別作冊子,名曰補闕正誤云。臣職忝摠裁,其所以追報先王者,只在於記述功德,而乃反任其闕誤,而莫之省悟,則其罪輕重,當何如也?蓋嘗一陳待罪之意於去年登對時,自是之後,雖不敢復事煩浼,而若其悚蹙危怖之心,何嘗一日而少弛哉?雖蒙聖度天大,不欲追勘其罪,而乃反以此論賞,則豈非顚倒乖舛之甚乎?國家立紀綱,服人心之道,唯在於信賞必罰,苟或當罪而反賞,則紀綱何以立,而人心何以服乎?在臣私義,亦何敢以罪爲功,晏然冒受,以貽千萬古譏笑於聖明之朝哉?且伏見遷陵都監移文,則改銘旌書寫官,以臣名啓下云。臣於庚子大喪,猥叨銘旌書寫之任,則今日往役,不敢以筆拙爲辭,而第臣年來,釁累至深,滓穢難濯,雖一藝小技,出於臣手,則人心賤惡之,如是而乃敢玷累於玄宮至重之事,曾不知辭避,則臣之一身廉義,縱不足恤,豈不有傷於殿下追遠之至孝乎?若其衰敗昏耗,眼暗手戰,必難排畫成字之狀,亦有所不暇論也。伏乞聖明,亟收臣鞍具馬賞典,仍命都監,刊去臣名於改銘旌書寫之任,俾賞典無舛,而大事無憾,區區賤分,亦得以少安,則公私不勝幸甚。臣之此言,實出於臣之赤心,唯殿下勿視以備禮例讓,而俯加體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聞卿入城,又見卿於祭庭,心甚缺焉。觀卿疏,知卿復路,缺然曷諭,所賜賞典,不宜過讓,至於書寫,於卿効力,只在於此,豈忍辭焉?卿其安心,勿辭領受,亦爲臨時進寫,用副至意,用伸卿禮。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七月初一日四更一點,敬徽殿朔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李春躋,左副承旨趙命臣,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金錫一、李宗延,記事官吳命厚、趙明履。上以視事服,乘玉轎,出賓陽門,就齋殿,時至贊禮跪告行禮。上具衰服扶杖入就板位上,哭拜如禮。遂行初獻禮後,成明曰,日候甚熱,暫入小次,何如?上曰,若謂日熱,則小次尤熱矣。成明曰,明日又當將事,豈無勞傷之患耶?暫入小次,則似好矣。上曰,昨日已諭而無傷矣。上曰,諸臣無哭節次,儀注然耶?申思喆曰,禫後無哭,故然矣。上曰,旣無哭拜之節,則跪無義耶?思喆曰,練後則無諸臣參祭之事,只陪上躬,故不敢偃然直立,有此跪節次矣。上曰,無俯伏興之節,則跪尤可怪,近侍則如所達,雖可跪,而在位者皆跪無義,改之,可也。致雲曰,想在《五禮儀》矣。思喆曰,非今番創行者矣。上曰,然。無於五禮者,亦多創出之事,詳考《五禮儀》後,改之,可也。禮畢,上還齋殿小次,上乘玉轎,由明政殿,還入賓陽門。諸臣,遂各退出。 ==7月2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直}}。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賢{{*|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內廚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白。 ○宋成明啓曰,副應敎金尙星,修撰任珽,旣有只推之命,而任珽則子葬隔宵,身在犯染之中,當此淸齋之日,有難循例請牌。副應敎金尙星,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副應敎金尙星,牌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矣。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兩日,他無推移入直之人,事甚未安。三員未差之代,所當政官牌招,開政差出,而親祭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開政。 ○備忘記,傳于宋成明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師正。 ○任守迪,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永寧殿秋享大祭薦俎官,以工曹參議金後衍,行副司直李鳳翼,實預差塡差啓下矣。稱有身病,俱爲不進,以致日晩,事甚未安。竝從重推考,其代,不得已以兵曹參知趙尙慶,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編修官李麟興書啓,臣承命馳往于江華上道村奉朝賀崔奎瑞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有罪負,猥上乞罪之章。伏蒙聖慈,曲念老病,特賜恩批,寬臣罪戾,臣實仰感生成之澤,伏地涕泣,不知死所。至於輓章製述,臣若有一分搆成之望,則其在臣子情禮,豈敢仰瀆於宸嚴哉?誠以臣之精力,旣難强爲,借述於人,甚非誠意,不得已所有陳乞。今奉聖旨,臣誠悶迫悚慄,不知所以爲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李台佐箚子。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事,倏焉已過,朔奠又行而秋享隔宵矣。仰惟聖孝哀慕,益復難抑,臣老敗澌綴,不復以生人自居,而禮重易衰,致身班聯,興俯之時,幾不能自支,擔曳退還,三日昏倒,無復餘氣,可以更進於陪祭之列,聖上連夜勞動,臣獨偃伏在家,揆分懷惕,闕禮增罪,乞蒙重勘,以警具僚。仍伏念殿下,自罹大故,凡所自盡於喪制者,固可以光前垂後,爲敎於八域,而哀慼之過節,享祀之必親,方寸已傷矣,筋力已勞矣。猶且不恤於保護於言,徑情於匹庶之行,萬一有榮衛之致損,則將奈高廟太后何哉?臣待罪藥院,侍殿下於東宮,虛汗過多,卽是本症,況當此流金之節,哭泣升降之際,失汗之尤多,可以仰揣,失汗多則元氣傷,元氣一傷,外邪必入,區區老臣之隱憂而永慮者,實不能食息少歇。惟我聖考,純孝至行,迥越千古百王,而前後大喪,攝行享祀者有之。勉抑至情,所以如此者,實爲重宗廟全達孝也。今夫間一日連三宵,親自將事,雖巷草莽之賤,尙有生病之慮,況以千乘之至尊,又況以積傷之聖躬耶?殿下雖每有自量之敎,而疢疾之發,不在於發之日,必有所祟而發者,不可以目下之平善,自忽於調將,而竊惟卽今起居之節,亦必不能康寧,如無事之日也。藥院諸臣,求對陳箚,苦口殫誠,殿下漠然無開納之色,雖不敢逐日煩溷,臣旣心知有必至之憂,而又豈敢不言乎?嗚呼,孝大追志,事亡如存。夫以先聖母因心之愛,憂疾之誠,謂殿下今日之事,以爲如何?臣每念開閤引風之敎,輒爲之三復流涕也。伏願殿下,念宗社之至重,體遺旨之懇惻,亟命攝行,以爲愼護之道,而贊禮亦已入齋,享官又可以臨時變通矣。更乞毋爲堅持,卽降兪音,千萬幸甚。晩後日氣愈益蒸熱,焦慮之極,急草短箚,瀆擾淸齋,不勝悚慄。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陳事,噫,日月幾何?練事奄過,追惟往今,痛隕冞切。今者大享,卽練後初也。無疾命攝,決不忍於心,故再昨藥院之求對,首揆之箚請,俱皆至誠,而未能許者也。今卿箚懇,乃前冬求對之意,亶由血誠,豈不感動,而于今命攝,實難强焉。又決無傷損之慮,卿勿過念焉。前頭再有例行別茶禮,日氣若是烝鬱,望奠其當量力命攝,不紀卿等之至誠。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7月3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在外}}。左承旨申致雲{{*|坐}}。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李宗延{{*|仕}}。事變假注書權賢{{*|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敬徽殿秋享大祭罷後,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屢日,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竝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吳命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命臣曰,推考傳旨捧入。 ○吏批啓曰,行承政院都承旨宋成明,今陞資憲,在前雖有以資憲爲都承旨之人,而或出於特授,或出於傳敎,加望或陞資之後,啓稟仍授,無直爲擬望之例。蓋以正二品,爲正三品之職,係是常規之外故也。近年以來,因本曹啓稟,有本職遞差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金夏璉,朴英伯,僉知中樞府事金鐫、權亨益,俱以在鄕篤老之人,病且沈重,當此暑熱,實無上來肅謝之望云。老病如此,則不宜虛帶職名,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牌不進,參議吳命新牌不進,左承旨申致雲進。兵批,判書金在魯式暇,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病,右副承旨洪尙賓進。以尹東衡爲副校理,黃晸爲副修撰,李秉鼎爲漢城庶尹,尹潚爲司儀,申思迪爲工曹正郞,崔岬爲西部主簿,李顯長gg李顯良g爲靑山縣監,任{{!|𪹯|⿰火集}}、韓鳳朝爲典籍,任鏡觀爲禮曹佐郞,尹審爲瓦署別提,金時彦爲司圃別提,鄭錫五爲都承旨,承文博士韓德良,兼學錄安正仁單付,戶曹正郞李世玧,戶曹佐郞李徵復,仍任事承傳,練主題主官行都承旨宋成明,今加資憲,守陵官海興君橿,今加崇憲,侍陵官內官朴纘文gg朴贊文g,今加崇政事承傳,副護軍柳綎、權興駿,副司正李宗延單付。 ○傳于洪尙賓曰,明朝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洪尙賓曰,崇義殿,遣近侍致祭,祭官以都承旨命下者,意有在焉。觀請,下諭,知尙在外,受香在明,不可等待。今姑改差,還入望單。 ○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以朴文秀爲都承旨。 ○洪尙賓啓曰,以朝廷問安不爲奉慰事,問啓事,命下矣。問于政府,則錄事,以大臣意來言,去癸亥明聖王后國恤時,戊辰莊烈王后國恤時,練後皆無奉慰之例。自禮曹節目啓下,班首進應奉慰事,報本府,然後方可擧行,而今番則無報府之事,故循例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𪼛|⿰王集}}箚曰,伏以伏惟聖上,連行親享,哀慕彌新,當此極熱,不瑕有傷損之節,臣民憂慮,靡有其極,此豈臣子章牘祈請之時,而臣有迫切之情,冒死仰籲焉?臣母,以篤老之年,罹難醫之疾,頃患暴泄,幾不能救,幸藉藥力,得延今日,而一日少間,則一日加劇,昏綴不省,氣息日微,人子至情,豈忍頃刻離捨乎?第於史局之役,誠恐緣臣而中輟,母病如不至加重,則雖得間赴坐,移晷之頃,屢有往復,知其少定,然後隱忍畢仕而歸,煼灼艱辛之狀,不一其端。此外一切公坐,實無趨仕之望,差祭經宿之地,不敢遽進。加以數日以來,別症旁生,益倍危懍,日夕遑遑,罔知攸措。臣之情理,惟有解卸職事,左右病側,以終老母餘日,卽臣萬萬至願。況臣聰聽全閉,語言不通,每於入對之時,瞠然顧視,爲傍人所提鬧,始得其略,同入諸臣,莫不竊笑。退而皆曰,夫夫也。有此廢疾而盤礴重任,不知決去,良爲苟且云云。此在臣,只關進退之節,而其傷損國體,爲何如哉?縱使其抱彌綸之具,有謀斷之才,初未能都兪吁咈於廈旃之上,而反欲講究機密,揆諸事理,萬萬乖謬。且今雖得雨澤,民憂多端,廟堂方有講畫之事,聖上連有延對之擧,臣旣嬰此深痼之疾,不敢冒沒登對。每於賓廳之坐,冥然無所蠢動,卽此一節,臣之宜遞,更無可論,如非萬不獲已,則當此聖上遇災遑遑,至誠求助之日,何敢爲辭避之計哉?伏乞聖明,深加矜諒,亟遞臣相職,改卜賢德,以幸國事,千萬幸甚。仍伏念臣於翼陵丁字閣奉審後,入侍前席,以一柱修改之意,仰陳矣。退聞諸議以爲,丁字閣災患,極其非常,而不爲全改,略加修補,事體至爲未安云。臣之初意,以全閣新建,極涉重大。且是無前例之事,故率爾仰對,誠極不審,無任惶悚。玆事體重,博詢處之,恐合事宜。竊聞因韓元震之疏語,有史官拿鞫之命,此乃前所未有之事,豈意聖明之世,遽有此過擧也。元震疏,固可駭異,而以此責史官,已有乖於喜怒在事之訓,雖或流傳之際,易致訛誤,此豈必史官之失,而只以其職在秉筆,臆度加罪,有駭聽聞。史官之任,其責至重,則今反以不明之事,直令拿鞫,尤有關於後弊。臣職忝輔弼之地,目見過中之擧,區區寸心,不能無深憂遠慮,略此尾陳,竝乞留神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未參,乃由情理之不已,其何引咎?所陳丁閣事,令該曹議于大臣稟處,史官事,近來筵說浪傳,極其無嚴,末終以君父下敎訛傳,致此駭擧,今玆此命,乃所以懲後也。所辭相職,決知過矣。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護。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七月初三日四更一點,敬徽殿秋享大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李春躋,左副承旨趙命臣,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金錫一、李宗延,記事官吳命厚、趙明履。上,以視事服,乘玉轎,由賓陽門,出詣齋殿後,禮房承旨引見入侍時,行都承旨宋成明,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吳命厚、趙明履,以次進伏。上曰,大祝,使之入侍。吳命厚,承命出去,與大祝黃晸入來。上曰,塡祝時見之,則有日月其逝,霜露旣降之句,雖是秋節,而霜露旣降之句,似不誠實矣。晸曰,臣在館職時,得見則果然矣。上曰,刀{{!|𰅄|⿰察刂}}無妨耶?成明曰,何妨乎?上曰,無押韻之事,則改之,何如?晸曰,旣降之旣字,改以將字,何如?上曰,其言好,改許多字似難,依所達,以將字改之,可也。黃晸退出。上曰,令史官持入書案、硯具、刀子等物,可也。命厚,承命出去。成明曰,以崇義殿祭文事,有稟定事矣。高麗太祖位祭文,當令知製敎製進,而太祖以下顯宗、文宗、元宗三王,同祔焉。前此未有別致祭式例,其將於太祖位祭文中,竝告三王乎?上曰,雖同享一殿,然以告太祖之文,竝告三王,恐似未安矣。成明曰,春秋節祭,則太祖位,有專告之文,其下三位祭文,則如告文例云,今亦依此製進乎?上曰,然則太祖外三位祭文,以若干句,依春秋節祭時告文例,別爲製進事,分付宜矣。{{*|出擧條}}上曰,香室頗遠,魂殿所存之物,使史官,持來,可也。宗延出去,還奏曰,魂殿所有之物,今方持入矣。命厚,持書案、硯具入來。上使中官,傳祝文於禮房承旨。成明曰,使大祝,刀{{!|𰅄|⿰察刂}}gg刀擦g改書,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厚出,與黃晸偕入。晸遂刀擦改書之。上曰,祝文,承旨陪進祭文元單子,付標,可也。明年秋享,亦當用此矣。諸臣遂退出。時至贊禮,跪告行禮。上具衰服,扶杖入就板位,哭拜行禮如儀,禮畢,上還齋殿,少頃,上出自齋殿,乘玉轎後,敎曰,練祀及朔望奠後,朝廷當爲奉慰問安,而無奉慰問安之事,前例然乎?雖以大臣喪事,擧哀之時,例有奉慰之節,則不爲奉慰問安,事甚未安。問啓,可也。上將入賓陽門。成明趨進奏曰,俄者以下敎,問于通禮院書員,則以爲,大臣率百官,則當爲奉慰問安,而無大臣,則二品以上,以單子問安,各自爲之云,議政府前例,亦然云矣。上曰,此則未知規例,卒創爲對者也。雖國舅,爲班首,則唯當率百官奉慰,況沈判府事,爲班首,則何不率百官,奉慰問安乎?殊涉未安矣。成明曰,當更爲詳問,以啓矣。上入賓陽門。諸臣遂各退出。 ==7月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奉、經筵。 ○下直,通津府使朴璜,竹山府使南益燁,安城郡守趙榮祿,三和府使李匡輔。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在外,金廷潤式暇,持平尹光運未肅拜陳疏,南泰齊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崇義殿致祭,定在於今初六、初七兩日,今日當爲受香,新除授都承旨朴文秀,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李春躋曰,下直閫帥、守令,留待。 ○傳于申致雲曰,持公事入侍時,下直閫帥、守令,同爲入侍。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去夏三朔,能麽兒試講時,宣傳官沈鳳徵、趙德中等,二次不進,竝依例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番送勅擧動時,啓下本曹上言中,甲山閑良禹時雄,營將巡歷時,沒技事也。平壤閑良張漢興,其父明輝,本營中軍賞中日時,沒技事也。淸安幼學延重烈,其父壽康,戊申變亂時,以義兵將,有斬賊之功,而別試才時,以二中,不得參榜事也。安城禁衛軍張承說等,本縣討賊時,自願出戰,別試才二中入格,而不得直赴事也。楊州把摠朴廷筴等,變亂時,移陣都城至近地,仍又把守廣津等五處,而不得與水原軍兵,特蒙試閱之典事也。右人等,俱於限內未現身,依例勿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扶安邊山及泰安安眠島,卽國家養松之地,曾前自本司,時時別遣郞廳,摘奸嚴飭,頗有其效矣。近年久不擧行,禁令未免解弛,以致船材之日益乏絶,固以寒心,而卽接忠淸水使尹宅鼎所報,則向日風災時,宜松山松木之折拔者,不知其幾萬株云。常時若干風落之木,任其腐朽,不爲取用,固出於嚴防混斫之弊,而今此風落,若是過多,不可不點視其大小數爻,俾歸實用,本司郞廳中一人,爲先發送于安眠島,使之摘奸以來,而邊山則道里稍遠,雖未及報來,風落之患,想必同然,郞廳一人,又爲擇定,追後聞見發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十二員,復舊加出事,定奪矣。就庚子年權減哨數中七員,爲先差出入啓,而其餘五員,則姑觀來頭,漸次差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六月二十二日藥房入診,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同爲入侍時,禁、御兩營哨官,各十二員加差,而徐觀年事,詳量物力,或存或減可也事,命下矣。所當依下敎擧行,而來頭歲入,未可預料,一時盡差,似爲太多,七員爲先差出,此後觀勢加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以長生殿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外梓宮着漆,自前每以六十度爲限,而或減十五度,或減二十度,或減二十五度,着添之數,不同矣。取考己丑年外梓宮加漆時謄錄,則準四十度後,仍爲結裹,今番則定以幾度乎?敢稟。傳曰,今亦依己丑年例擧行。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平安道暗行御史書啓,刑曹粘目,古城前僉使朴東輔,乾川前權管姜守恒,德池洞前別將孫晩興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孫晩興,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朴東輔、姜守恒等,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交代後,拿來如何?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初三日,校生金益鍊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初四日,前別將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有司囚禁治罪,敦化門守門將金石臣,曜金門守門將金得鱗,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弘化門二軍堡近處,宮墻半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所當以集春營入直砲手,除出守直,而連因墻垣頹落,同營軍士三十五名,旣以定送把守矣。今此頹落處,與之相近,以前定三十五名,推移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敎九張,在筵說。 ○副司直金榦上疏,伏以日月如流,王大妃練事,倏焉已過,臣民普痛,益復如新,臣以屢載之痼疾,添連月之咳喘,尸寄牀笫,死迫朝夕,散班赴哭,旣無其路,縣門除衰,勢亦末由,只於私次,哭而除之,雖緣疾病之沈綿,有難以生人之常理責者,其爲分義,情禮之虧缺則大矣。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席藁悲泣,恭竢刑誅,伏乞聖明,亟治臣罪,以爲人臣不忠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有疾未赴,其何仍咎?涼生不遠,卿須體前後慇懃之旨,量力就道,副予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正言金若魯上疏,伏以居諸迅駛,敬徽殿練期,倏焉已迫,臣民慟隕,益復如新,仰惟聖孝,何以堪處?臣於日昨,傳聞有格外陞六之命,此非滓穢賤蹤,所當得者,惝怳駭惑,莫知其故,繼伏見朝紙,用臣曾忝春坊,有是命矣。臣之冒叨春坊,前後非一,情勢危臲gg臲卼g,一未承膺,積逋威命,尙有餘懍,則與曾經行公者,大不相同,而收錄之典混及,而無所愼惜,是豈朝家綜核之政,所宜者哉?臣方循省恧縮,歷累日而不能自已,騎省諫院之除連降,此際馹召遠辱,催臣上來,誠不料謬恩之荐疊,一至於此也。噫,臣固不幸,出身之初,獲罪聖朝,釁累至深,縱聖上寬宥抆拭,不欲永棄,顧其負犯依舊,窮隘轉甚,不敢以時月之漸久,除命之累下,有所自恕而自安,從前撕捱,蓋不獲已,而瀝血之章,輒未蒙聖明之矜察,惟當緘口囚舌,矢心屛跡而已,其不可同平人,復廁名塗則決矣。此不但臣心之所自盡也,亦一世之所共悉也,抑亦聖明之所俯諒也。臣雖欲貪榮懷恩,冒沒趨進,其於廉義之重,公議之嚴何?向臣所被六條嚴敎,乃人臣難貰之極辜,絶海流放,不足以贖其萬一,畢竟宥釋,亦出姑從寬典,曾無分毫昭晣之端,而尙在於有罪無罪之間,區區衷情,終未見白於天地日月之下,私心之慙悼,踪地之兢惕,五年猶一日也。從玆以往,雖冗官散職,固無去就之可論,況臺省言責,何等淸選,何等重任,乃敢戴罪包羞,揚揚然唐突冒玷,上以累則哲之明,下以喪咫尺之守哉?臣自承新命,徊徨踧踖,抑塞悶鬱,卽欲趨赴於城輦之外,悉暴其危苦之情,以冀容光之照,或賜頫燭,兼且進參於釋服之末班,以伸悲哀之忱誠,而臣之老母,適在臣兄任所,近當暑濕,宿病頓加,泄痢兼發,浹月彌重。臣於日前,得聞病報,蒼黃來省,而目今諸症,一向危篤,形神氣力,凜凜若朝夕不能支者。臣晝宵扶護,方寸焦隘,情理所迫,無望暫離,致令恩旨稽遲,罪戾層積,益增惶懼,不知所裁,玆不得不冒萬死,仰首遠籲於慈覆之天。伏乞聖上,特垂矜憐,亟收誤恩,仍削臣職。且命選部,刋名於朝籍,俾臣得以隨分自靖,少贖愆尤,救護病母,以伸至情,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俟母病間,作速上來察職。 ○大司憲李縡上疏,伏以日月迅邁,大行王大妃練祥奄過,伏惟聖情哀霣,何以堪處?臣踪跡危蹙,疾病沈劇,無以致身於闕外散班,方舁到縣庭,以自伸其情禮,而義分虧缺,死有餘責,瞻望宸居,且惶且悲。仍念臣虛帶本職,且四箇月矣,不惟私義,萬萬懍惕,國體所關,豈容一任其曠廢?伏乞聖慈,俯垂鑑燭,卽賜鐫遞,仍命重勘臣辜犯,以勵頹綱,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任。 ○副護軍尹東洙上疏,伏以日月流邁,王大妃練朞奄周,仰惟聖孝靡極,哀慕如新。臣於頃者,虛帶職名,以至累月,狗馬賤疾,長時危惙,旣不能肅恩天門,以伸臣子之義,又不能致身司敗,請伏違慢之律,而冒死呈病,幸蒙恩遞。感隕之餘,踧踖未已,千萬意外,別諭又降,十行溫綸,誨責勤摯,臣尤駭恐震掉,莫知容措,區區血懇,前旣累籲天日之下,想已下燭矣。庸陋賤品,本不堪比論於當世之士,而置身表襮,徒竊虛bb名b,猥入匪分窠臼,濫被無限恩數,至於禮官之問議,別諭之敦召,尤是稀闊之典,殊異之禮,而循他備數,視同故事,每於寵命之加,實欲鑽地而不得也。今又以侍講之責,特下鄭重之敎,臣於是,益不勝惶恐無知gg地g。噫,帝王之道,莫如問學之爲先,而經筵之臣,實司君德之成就,上固不可以責之於人人,而下亦不可以人人而冒當也。今我殿下,以天縱之聖,勤典學之功,緝熙高明,終始慥慥,斯誠千載之盛際也。況此輯要之書,乃先正爲國願忠,盡其精力者也,擴經傳之明訓,撮其要而編成,綱目詳備,條理精密,眞可謂爲學之指南也。臣從祖父文成公臣拯,嘗以爲規模,則本諸《大學》,而精而要,約而切,眞氏衍義之所不及也。若於此時,誠得眞儒,獲參講席,使之討論其旨,講明其義,則其裨補啓發之益,尤當如何哉,而乃反眷顧於學蔑識昧,空虛無實一賤臣,臣恐有累於明廷擧措之重,而亦豈不爲四方之竊笑乎?此臣所以寧伏違命之誅,以守虞人之賤分,不敢貪天之寵,終貽朝廷之羞辱也。唯是君父之招延愈勤,而臣子之閑縮彌甚,原臣本心,實出惶恐,而辜恩負國,罪在罔貸,跼蹐天地,無所逃死。伏乞聖慈,俯賜矜察,亟削臣名於收召之列,而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公私幸甚。臣所患宿疾,已成廢痼,末由躬詣輦下,恭竢處分,敢陳猥疏,遠瀆宸嚴,臣罪至此,尤合萬隕,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今玆召爾,非比常招,爾體此意,勿復固辭,作速上來。 ○全羅監司李壽沆上疏,伏以日月如流,聖母禮陟之初朞,倏焉迫到,臣民悲痛,益復如新,伏惟聖孝哀慕,尤何以堪處?瞻望宸極,不禁涕淚之交逬,仍伏念先事之慮,殆近於早怯,遠地之言,易至於不信,此固事勢之所使然也。臣忝按一路,猝當凶歲,無計可施,無穀可濟,使五十三邑之生靈,因此空同,愚迷之一監司,擧將塡壑,而且孤我聖上委寄之至意,則心安得不憂怖,言安得不劻勷,故前後狀聞,已不勝其頻煩,而論災之語驟聞,則必以爲過當,請財之言泛看,則必以爲早動,此罔非臣生疎之致耳。然,臣稟性懶弱,辭意拙澁,雖尋常知舊之間,未嘗有踰分之望,過實之語,則狀陳災異,請得賑資,事體何等重大,而臣雖憂怖劻勷,罔知攸爲,何敢憑藉用意於奏御文字乎?卽伏見備局關文,六月初十日,引見入侍時,大臣以臣軍錢作米請留事,斥之以自初已有稱頉遷就之意,繼之以況今年事猶未判斷。噫,臣之請留作米,旣涉於先事,湖南踔遠,不在於目前,大臣此言,實非異事,然,凡人之爲稱託計者,於自己,必有所利害然後,諱其本色,始爲之稱託,此人情之所或然也。今此作米事,誠有不然者,請留則受廟堂誚責之言,上納則有朝令奉行之稱,臣雖愚昩,豈不知臣身利害之相懸,而尙區區必欲留者,實有管窾gg窺g之見,豐歉之相仍,自是消長之理。水旱之爲災,亦是上世之所不免,而湖南一方,財穀枵然,一年穡事,如或蹉跌,則億萬生靈,將無以接濟,臣之最初狀聞,略陳此意,言不見施,朝令日督,臣何敢膠守迷見,不之爲上納乎?姑待漕船,必欲裝載之際,三朔大旱,一味焦焚,秧坂龜拆,稚苖擧皆枯損,田畝如鐵,豆太初不耕種,年事之大無,不待智者而知,此臣所以更請沿邑作米之一倂留賑者也。作米元數,都不過四萬餘石,其中一萬二千九百餘石,山邑之所留置,而旣因朝令,盡數還分,沿邑見在之米,除却已裝載者,只是一萬八千五百餘石,已還分之作米,以目前農形言之,雖到秋成,決難徵捧,此則與無等耳,卽今一路之民,恃以爲命者,沿邑一萬八千五百餘石而已。今到關文,辭意嚴明,使其二萬餘石,趁爲上納,今若依朝令奉行,則不惟不能準其數,湖南更無一石之留餘者,賑事之罔措,民情之遑汲,當復,何如?聖敎中其處人民,豈不缺望,這是八字,照燭遠外之民情,無餘地,大哉王言,莫不感泣。殿下推是以往,顧何難乎,拯民於水火,奠安袵席乎?二萬石上納,雖是廟堂分付,臣旣任一方濟活之責,誠不忍奪此飢民口吻中物,遽然爲輸納計,違忤之罪,不但臣心之所自甘,其在嚴體統尊朝廷之道,亦不可置而不問。此外臣罪,亦非一二,大同上納,係是惟正之供,遷陵需用,事體尤如何,而臣肆然馳啓,竝請留賑。此出於仰體若保之聖德,欲濟近止之民命,則得其情,雖或有可恕之端,論法理,惡可免方命之誅?臣方俟罪之不暇,固不可更陳他說,竊自附古人圖進流民之義,第以目下慘怛之景色,有所論列焉。嗚呼,今年本道農事,挽近所無之慘凶,四月初旬,僅得犂雨,七旬亢旱,一例罙酷,坂秧幾盡焦損,移插實無其勢,幸於今月十四日,始得一鋤之雨,十五、十六,霈然大注,節序已晩,雖無成實之望,群情歡抃,莫不奔走而移種矣。十七日午後,獰風忽然大作,勢若掀動天地,達于翌朝,少不停息,連抱之木,堅構之屋,亦不免折拔,況彼艱辛新插之秧,稚軟向茂之各穀,更何可論?風濤之所蕩,擧皆拔根而漂浮,描節而偃伏,繼以有三宵三晝之暴雨,其勢飜盆,小無食頃之止歇。川流暴漲,到底衝激,瀕溪接川之處,作一沙磧,稍低寬廣之地,便成江海,一之極備,尙爲凶歉,矧此旱水風三大災,竝作於一時歟?老農之言曰,旱稱丁未,而比今年差輕,風稱癸巳,而比今年反歇,水則丁亥之災,猶不若乎今年,論其節序,雖曰三伏未盡,考其災異,已判百穀俱歉,至於獰風之作怪,尤極驚心。長興邑內之二百三十餘戶,一竝頹壓,光州、珍島等邑,觸死壓死之患,俱係變異。臣之所憂,不但止於年凶民飢而止,念之及此,不覺氣短,目今最先務,莫過於鳩聚財穀,而營無所儲,計無所出,所恃者,我聖上子惠之盛德,所欲留者,各樣上納之物,而人微言輕,亦何能見諒於廟堂?伏願聖上,察臣種種狀請,亶出於萬不獲已,特使之一切許施,則臣雖無狀,其所取用之道,還報之策,亦當用前人之套,遵已成之規,使國家需用之物,當不至白失空費。且或賴天之靈,以聖上至誠,已判之凶歉,轉以爲小登,則一不用手於分俵各邑,謹當奉完於各其衙門,此臣固定之計,竝乞照察焉。臣於前冬辭陛時,殿下以軍政,有所下敎矣。臣親承玉音,力欲奉行,自夫到營之初,申飭各邑,逃故之間或未頉者,代定之初不壯實者,各別嚴査,隨現充定,一路軍丁,幾乎無白骨之徵,隣族之侵,然,抑有知而不知變通者,蓋拘於格例而然也。逃亡之定爲年限,實是杜奸逕之要,簡簽刮之道,祖宗良法,可謂曲盡於物態人情,決不宜一分泛閑,而其中或有眞箇逃走,眞箇流亡,亦皆待其年限,不能徑定其代,若此之類,不得不徵於族侵於里。臣愚以爲嚴飭守令,如或明知其眞逃亡,卽爲代定,雖甚便好,末梢之吏緣爲奸,必至之勢,臣不敢力請施行,惟在廟堂之商量指揮,若其各司奴婢徵責之弊,各邑米布加錄之患,誠有所不可言。丙午年間,其時監司,爲辦賑資,請得各衙門錢米布,或折半取用,或過半分賑,以其餘存之數,崎嶇糾合,散置於四十二邑,或出其長利,或利上出利,累年生殖然後,方可充報於貸來之數,而未及生殖,預算其數,徑作還報之成冊,分送許貸之各衙門矣。厥後朝令至嚴,所謂利條,一切蕩減,竝利充數之物,已削其利,則京司還報之元數,於是乎大縮矣。京司則只計其許貸之元數,且憑其還報之文書,動必操券責報曰,爾之當報於我者,布幾疋米幾石,而爾之成送文書,以某邑米某邑布,準數還報云,則利條之蕩減,非我所知,我則當捧所貸之元數云云。文牒絡續,催督備至,京司所執,非曰不可,列邑充報,何從生中?迫於京司之嚴督,擧其事實,狀達於天聽,備局回啓,以爲利條蕩減,出於朝家德意,設有元數見縮,京司催督,殊未妥當,一依前關施行云,而京司督還,猶至今煩複。乞令廟堂,更加申飭於各衙門,計利條蕩減之數,竝爲蕩減,俾爲一路之幸。寺奴婢徵族徵隣,殆有甚於軍布。大抵推官推刷,不但爲貪多務得,一時過去之人,勢難詳細究査,色吏頭目,又從以幻弄,虛名冒錄,其數甚夥,明白逃故,多不得懸頉,族屬呼冤,閭里繹騷。前前監司李匡德,爲慮此弊,狀請査正,未及究竟,前監司臣閔應洙,繼以明査成冊,上送京司,不肯有此成冊,輒以逃故之類,虛冒之輩,徵貢甚勤。朝家初不使之査正則已,旣令査定gg正g,侵徵又復如前,不但貽害於隣族,失信於民,亦莫大於此,竝令廟堂,申飭各司,每年貢布,一依成冊徵之,成冊外逃故之類,勿復擧論,則幸亦大矣。且竊念臣,病難剸劇,才拙接藩,又逢此無前儉歲,耿結一念,只及前賑資之糾集,未暇事面之顧恤,妄率陳請,罔非罪犯,潛思默想,惶汗浹背,竢朝廷之勘處,尙稽重任之釋去,夙夜凜惕,若無所容。伏乞聖明,特賜鐫罷,回授可堪之人,使之從長變通,以活民生,千萬顒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上款事,其爲生民,廟堂道臣,豈遠近之異哉?但所請,過重故也。旣已分付之後,今又煩請,藩臣體例,不當若此矣。疏末兩件事,竝令廟堂申飭。卿其勿辭察任。 ○副校理尹彙貞上疏。伏以臣伏聞日昨筵中,重臣以前主簿韓元震疏事,有所陳達,攙及堂箚,以不待原疏入啓,徑先論辨爲急遽云,筵席語秘,雖不得其詳,卽此一款,不勝瞿然。當初聖敎,果有如元震疏請者,誠爲聖德之累,而在臣有不匡之刑矣,如其傳訛,亟請辨明,以曉一世觀聽。此又臣職卑,況其疏,不卽入啓,多日留院,未經睿覽,先播中外,擧莫不驚惑於聖上之過言,流傳旣久,不可戶喩,此其關係甚重,明其爽實,以解衆惑,斷不可少緩。區區意見,實在於此,而今重臣,反以急遽爲咎,信乎人見之不同,若是其遼越也。臣不欲强辨自是,以齊其不同之見,旣又聞聖上,亦以徑遽爲敎,則臣之失著矣,臣誠慙悚靡容,而至於聖敎中,所以開曉重臣,明臣之本情,有非臣所願聞。夫不以乘時闖進,疑之於臣者,此固聖鑑之至明,而提及此四字,辨其有無,則不但在臣爲大恥,聖上所以待下,無乃太薄,亦恐聖明,於重臣之害,看得或過也。臣旣被重臣之斥,又於筵敎,有羞赧欲死者,徊徨踧踖,達宵耿耿,終不敢晏然直次,投章自劾,徑出禁門,懇乞先削臣職,以戒妄言,仍治臣擅離之罪,以嚴公法。且臣仍此,有憂歎於心者,謹此附陳焉。臣伏思天以無心生萬物,地以無心遂萬物,聖人體天地以無心,裁成萬物,使聖人有心乎,則裁成失其道,而非天地之化矣。自有黨議以來,人不以無心觀物,纔有一言一事,便生意必,計較彼此,裁度闊狹,雖泛擧偶論,都無下落者,蓋莫能逃此科臼,是故,下之進言者,輒皆趑趄前却,懼觸機括,鮮有能誠,誠心直截,以取信於上,上之所以應之者,亦無眞切虛受,利益國家,間不免以億逆之心待之,以致誠意未孚,疑阻或生,此其病源,都在於下不能以無心觀物,上不能以無心觀物之過也。欲望聖明,恢昭曠之道,務坦蕩之政,法天地無心自然之功化,以調劑衆品,導開群類,則庶幾得以變澆漓而反樸素,故曰心不可有一物,惟聖明之留念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下敎,不過謂舊弊嘉今事也,於重臣於儒臣,俱無所嫌。重臣陳達,亦不過大體,則不同之說,不亦過乎?大抵於今時象,有心者群下,無心則君父,今爾勉戒,不亦反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金相奭上疏,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祀倏過,臣民痛隕,更何涯極?仰惟聖情哀慕,益復如新,念臣負犯至重,罪合誅殛,而聖度寬假,罰止邊補,以官爲名,非罪伊榮,瘴癘遐陬,去若淸涼之地,蘇殘捐瘠,少爲息補之圖,而才疎政拙,無一措施,徒糜官廩,尤增愧懼。自分由玆癈痼,永作淸時之棄物矣,不料聖明,蕩垢滌瑕,遽下甄復之恩,除旨召命,相繼遠辱,是何滓穢賤臣,獲此異恩於聖明之下哉?臣聞命惶感,罔知所以自措也。顧此罪累之迹,宜不敢復近輦轂,而國練迫近,義當趨哭,擔舁病軀,刻日䟎程,中間阻水,浹旬遲滯,僅得趁參於外庭散班,少伸哀隕之忱,而臣於所叨之職,其所自畫,蓋以六年于玆矣。前後陳暴,非止一再,及今追提,徒涉煩猥,不必更事覼縷,而區區難冒之義,固前日若也,今不可以暫時斥補,謂之贖愆,而晏然徑進也,決矣。且臣本以嬰疾之身,積傷於海外瘴炎,數十次毒痁,眞元消鑠,氣息綿絶,千里撼頓,諸症倍添,凜凜有朝夕垂盡,形雖微,情勢難强,卽此病狀,萬無承命之望。伏乞聖慈,亟許鐫削臣所帶職名,重勘臣前後罪犯,以嚴邦憲,以安賤分焉。臣於中路,伏見備忘記,十行綸綍,丁寧懇惻,閔旱之誠,責躬之意,溢於辭表,雖商湯六責,宋景三言,無以加焉。有足以格天心而轉災沴,果然誠意所感,霈澤旁流,凡在食土之類,孰不曰今玆一雨,是吾君之賜,而第以臣,沼路所目覩者言之,大無之慮,無異於未雨之前。蓋今年旱暵,振古所無,四月以後,點雨不來,黍粟之立苖者,幾盡乾槁,豆菽之根耕者,多未落種,至於禾穀,秧坂龜拆,莖根焦枯,雖幸得雨,急急移種,而三庚垂盡,秋序已迫,霜前成熟,已無其望。況且陰霔支離,獰風大作,欲蘇之穀,反被痿損,未着之根,太半蕩揠,田野遑遑,景象愁阻,未及西成,已判慘歉。臣行所經,自湖而畿,擧一推三,諸路可知,哀我民斯,其將盡劉,凡係賑救之策,不可少緩,必須有大設施大區畫然後,八路塡壑之命,可以濟活,而至於湖南一道,本來人心之澆漓,比他尤別,而況自戊申以後,亂逆之變,疊生層出,倫紀已斁,讆訛朋興,有時驛騷,將有波蕩之象,而只緣數年稍登,僅保崩潰之患矣。一旱爲災,民情已搖,間間剽掠之患,已多駭聽,綠林之嘯,潢池之弄,勢所易至,言念及此,凜然寒心。今若施措有方,賙救得宜,使我良民,不至於失所渙散,則彼窺釁伺隙之徒,亦不敢容易闖發,及今鎭安之道,惟係賑活一着,而監營各邑,儲蓄匱罄,雖欲竭力料辦,措手無地,眞所謂無麪之不托,不能爲者也。本道大同米及錢作米之未及粧載者,姑使勿爲漕輸,留補賑資,而稍待歲豐,立本還報,則在朝家不爲空費,而其於賙賑之政,大有所補,亟令廟堂,量宜處之焉。隣族侵徵,實爲今日痼弊,朝家申飭,前後非一,凡爲守宰者,莫不惕念奉承,思所以修正軍政,則白骨之徵,庶寬如前之患,而至於各司奴婢,則其隣族橫侵,殆有甚於軍丁。此則雖日罪守令,而求無其弊,有不可得,蓋於每年推刷之時,逃故頉案,專係賂物之多寡,故無一族者,初不得周旋,逃故之經累十年者,亦不免依舊在案,此已萬萬冤愍,而且其花名督現之際,囚繫威喝,無所不至,刑扑之下,不堪苦楚,指無曰有,以死爲生,一番錄案之後,逐年徵貢,頉減無期,旣無逃故代定之規。又多虛名混錄之弊,則隣族之徵,勢所難免,其爲病民之端,莫此爲甚,不可不急時變通,而況又値此歉歲,尤可軫念,宜令道臣與守令,反復商確,一一査正,少紓窮民一分之弊焉。且念湖南一路,於乙巳、丙午,獨被他路所無慘凶,各邑所納三局砲保米布之未收者,厥數夥然,其後累年之間,或逃或故,指徵無處者居多,各邑尙未準捧輸納。近自京局,直爲囚禁邸人,嚴加督徵,邸人怯於威令,多不免私自備納,散在民間之物,使一邸人替自擔當,實爲難堪之端,而況京司之邸吏處直捧,明有朝家之禁令,則今此直捧,實未知其得當。此路一開,其弊無窮,宜令各其邑,寬限收納,而其已捧於邸人者,還爲出給,更申前禁,俾杜日後之弊焉。臣方治疏將上,而天牌忽降,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禁扄之外,情勢病狀,如右所陳,不得不投章徑退,臣罪尤萬萬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陳兩件事,已自廟堂講畫而申飭者,而疏末事得宜,嚴飭三局,俾無此弊。其本由於守令不勤之致,今已幾年,尙不備納,使邸人替當乎,亦不可無勅勵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忠請監司申昉上疏,伏以居諸迅駛,宣懿王大妃祥事倏迫,凡在率普,攀慕如新,況我聖上,哀思罔極,益復如何?仍伏念臣情理病狀,萬萬切急,頃暴血懇,庶幾天日之曲諒,而及奉批旨,大失所圖,臣之悶迫抑塞,於是益甚矣。臣父衰疾懍懍之狀,前旣備陳,每接家信,輒得病報,日夜煎熬,方寸靡定,兼以身嬰死疾,轉就困篤,區區之願,惟在生還,寵祿榮利,誠亦可戀,情病如此,萬念都灰,今日之事,只有一遞字而已。然,此則臣之私情然耳,自朝家言之,尤有不可不及時變通者,雖以平歲言之,方面承宣之地,固非養病之所,而重以旱酷雨晩,年事已判,聖心焦勞,屢勤惻怛之音,賙賑之策,正宜急急預講。臣旣受重寄,義在盡瘁,非不欲忍死强策,少寬宸憂,而病侵膏肓,精神耗短,尋常狀奏,亦患後時。至於出慮區畫,蓋無其望,若不趁卽遞改,任其墮地,則彼嗷嗷望哺,遑遑濱死者,無以救其散四塡壑之慘,而畢竟事過民劉,旣誤無及之後,雖聖上赫怒,加臣重戮,以謝一方之民,其於浮屍饑魂,亦何所益?毋寧早爲之所,使臣得伸至情,仍保殘喘,而另擇有才智識慮者,專責拯濟之道,俾如富弼靑州之政,則實許多生民之幸,豈惟臣沒身受賜,爲私幸也?臣情窮理迫,勢難泯伏,冒昧瀆擾之誅,更申疾痛之呼,伏乞聖慈,俯垂哀憐,先汰臣職,仍命所司,勘臣屢聒之罪,以警具僚焉。臣無任云云。{{*|還出給}} ○前縣監朴樞上疏,伏以日月流邁,王大妃常事奄迫,伏惟聖情哀慕,何可堪居,凡在一國臣民,擧切號隕之痛。臣伏承今月初四日有旨,以侍講事,命臣卽速赴朝,臣誠惶悚震越,罔知所措。臣之本情,已暴於前後疏,雖文短理拙,辭不明白,其行誼之虧觖,才具之滅裂,固已莫逃於淵鑑之中,然則如臣者,斷可爲聖朝之棄物,而今日之隆旨,又下於分望之衷者,抑何歟?臣誠惶悚震越,罔知所措。到此地頭,不獲已更暴危悃,仰于天聽,臣誠死罪,臣誠死罪。凡人之出而應乎世者何也?不過曰才與行而已,行者措心處事,多在於內,人固未易周知而遍觀也。至於才者,一藝一能,俱有分限,人皆目覩而心知之,非可以誣焉者也。況乎經術,必須才行兼備,文學俱長,孶孶講討,至死不倦,處可以究性命之理,出可以贊休明之治已。乃若臣者,不才無行,矇經蔑識,惟酒肆狂悖之性,於學闕分寸之工,直以身在草野之故,混被山林讀書之目,其爲山林之士者,不亦羞乎?臣本以冷族,不比華閥,加以性姿癡騃,交遊絶少,然,亦豈無一二知舊在京者哉?殿下歷訪而下詢,則雖有愛臣者,欲爲護短,亦不敢以臣,爲有經學,而原誣聖朝也。然則如臣者,果可以玷講席而備顧問乎?且此特就經學而論耳,臣是何等人品,何等情地,而敢恃寵靈,起應召命,出入於近密之地,周旋於侍御之列哉?臣雖賤陋,亦有心腸,決不敢冒進,以累聖朝。日月在上,豈不回光而照燭哉?抑臣有痛迫私情,不得不附陳,猥越煩瑣,死罪死罪。臣孤露餘喘,終鮮兄弟,唯有獨子,依而爲命,纔釋其褐,遽哭其死,莫非臣不孝不慈,獲戾于天,以至斯,尙誰怨尤哉?臣雖頑甚,尙留餘命,倘有强決之性,豈能苟延至今哉?隻身孤影,靡所起托,心摧氣索,無可告愬,雖外若儻蕩,內實苦楚,精力日以消亡,疾病日以侵凌,髮盡白齒半脫,眼昏耳鳴,臂痺足弱,毁頓無餘,理不久長。以玆所居,去父母墳,纔二百程,省掃之闕,已過三年,守護無人,樵牧不禁,人理都盡,生不如死,語曰,資之事父以事君,臣旣不能致誠於其親,尙何望陳力於朝行耶?藉令行無可疵才有足取,似此筋力,決不敢明時用矣。然而前後疏中,一未嘗及此者,蓋以情勢之難進,有甚於疾病之難强,而終不敢以聞者,竊恐聖明,猶謂微臣之或可試用,未察賤疾之已就枯朽,敢瀝肝血,實此陳暴。伏乞聖明,悶臣情勢之不敢冒進,察臣言語之少無假飾,特回恩旨,更勿收召,則聖朝無虛授之失,而賤臣免昧分之罪,仕路已淸,百廢惟貞,災沴消而爲和氣,虛僞革而化誠信,國家之昇平,指日可待,而殿下亦永有上天之休命矣。臣雖伏在草莽,心懸宸極,惟日夕恭祝岡陵之壽,以答生成之澤焉。至於辜負恩命,罪在不赦斧鉞之加,俯伏以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前疏之批已諭,爾何過讓,而第聞前後筵臣陳達,諒爾所辭者矣。無乃謂以非其招,如是固辭,果若是,決不以不成實之事,待爾等,經筵之命,特準爾請。聞陳達以後,深嘉爾之行誼淸高,欲一見之心尤切,旣軫爾辭,爾何更讓?爾須體此意,卽日上來焉。 ○前縣監蔡之洪上疏,伏以疎迂賤臣,罪戾深重,方席藁私室,譴罰是俟,不意聖度包容,召命又下,臣誠惶恐感泣,繼之以血而不能已也。臣仍竊伏惟聖上,近於經筵,方講《聖學輯要》,而終始典學之念,藹然十行絲綸,雖殷宗之遜志時敏,周文之望道未見,亦何以加此乎?臣竊伏草茅,自不勝欽仰攢祝之至,殿下天資聰睿,聖學高明,而不自滿足,孜孜不已,蓋將以開廣知思,修正身心,以爲齊家治國之本也。夫古今聖賢千墳萬典,何莫非載道之文,而若論其本末該具,條理詳盡者,則未有如輯要之眞切精明者也。先正臣文成公李珥,道德學問,實爲我東方朱子,而一生精力,盡在此書,誠能於此,而益加勉旃,深究力行,則天德王道,自可以造極矣。凡在bb臣b隣,孰不洗心拭目,佇望德化之成也。如臣賤陋,身雖在野,粗識君臣之義,本非隱遯者流,區區願忠之志,自謂不後於人,豈不欲依附末光,圖報洪私,少效尺寸之補,親見堯、舜之治也。只緣虛名誤徹,明主過聽,責之以難堪之任,待之以非常之禮,恩召頻繁,已歷三朝,眷過愈隆,進塗愈阻,直逡巡退縮,甘負明時,泯泯沒沒,期與草木同腐,臣之情事,亦可悲矣。重以比年以來,奇疾沈痼,精神昏耗,氣息綿綴,且當炎節,危症疊出,强勉登途,必致顚踣,生不能報聖德,而死棄命於草野,則臣罪至此,尤萬萬矣。此臣所以寧被違慢之誅,而不敢爲趨造之計也。抑臣復有所尋常惶愧於中者,夫干係惡逆,何等重事,中間傳說,有難輒告,臣於向時,偶有所聞,而只以情實,未能詳知,患難亦已略平,故不敢復溷,到今泯默,以致身被臺章,名登鞫案,自古草莽之人,橫罹世網者何限,而豈有所遭之不幸,如臣之甚者乎?臣始聞邸報,以爲必有吏訊之擧,不敢息偃在家,蒼黃入京,則聞厥漢,已於平問之下,半吐半呑,臣雖至愚,非不知首實,則禍將難測,而事已不幸,到此地頭,一直字外,更無他道,況其時參聽者,非臣一人而已。垣耳不戒,流聞已廣,臣雖欲重自欺隱,一辭增減,其可得乎?玆於請譴之章,不得不從實陳白,有若與鞫囚較質者然,其危苦煎迫,可謂極矣。向非聖明仁恕,曲加憐恤,則微臣之得保今日,有未可知,臣之困厄,已不暇言,而貽累淸朝,亦已大矣。誠知其如此,臣於聞言之初,雖後時難明之事,何敢置之而不聞,値此無限狼狽乎?莫非臣昏劣之致,更誰怨尤,寧欲鑽地而不可得也。臣自遭此事以來,中夜無寐,常自撓,況正如身陷溷廁之中,頂鼻都沒,雖蒙聖慈,沐之以江波,薰之以蘭芳,餘嗅所及,人必掩鼻,設使臣所叨恩命,有可堪承之勢,將何顔面,冒進淸嚴之下,以備顧問之列哉?臣伏藁震怖,只俟嚴譴。伏乞聖明,特賜淵照,亟令收回元降召旨,申命有司,仍治臣罪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疏末引嫌,旣以燭矣,於爾夫何過讓?今玆召命,亶在講討,旣非職也,尤何讓焉?爾勿復辭,從速上來,體予召意。 ○前縣令朴弼周上疏,伏以歲月奔趨,王大妃練期倏臨,臣民追痛,怳焉如昨,伏惟殿下慨然之慕,何可堪勝?臣病與鬼隣,一息微微,格外無官之招,旣每每不勝其惶恐,而千萬不意,又忽伏奉承政院所送筵敎一道,令臣超後日召對時入來事也,尤夐絶未之前聞,臣聞命震駴,五內失次,直不知置身之所也。臣本不學無識,自童習,以至白紛,依然是吳下阿蒙,於凡經傳旨趣,無論其精粗深淺,率昧然茫然,未能有一知半解,今則衰病俱極,更無餘望,眞所謂年與時馳,意與歲去,遂成枯落者也。循省賤分,首末伎倆,不過如斯,與其所被虛名,千萬不相近似,凡此情實,業旣屢經備暴,伏惟殿下天日之明,必無待於臣之拖長其說,而早已下燭矣。今乃倚託明旨,傲然自多,以若無形罔狀,而濫吹於法講之末,則在臣雖不足道,其爲當世之羞,朝廷之辱,豈復有加於此者乎?臣寧蒙被重誅,而決不敢出此也。況臣死病無醫,朝夕待斃,澌盡沈痼之狀,卽天地鬼神之所共鑑臨也。人之言曰,聽言之道,必以其事觀之,則言者莫敢妄言,此不特喩大,其小亦然,臣請擧一事,以明臣言之非妄,蓋臣以永感愍凶之人,追孝靡所,區區情願,豈不欲瞻依先人祠廟,以度餘生,而只隔一衣帶水,展拜之曠,動經年歲,至於忌日者,是傳所謂終身之喪也。爲人子罔極之痛,莫此日若也,而亦多不得躬參,以洩其深悲,苟不至於篤疾如死,人事都絶之境,則雖甚不孝無狀,世豈有如許人也哉?夫語其居住則甚近也,語其情事則至切也。以至切之情,而居甚近之地,猶不能自力往來,至於乃爾,則其他,固不須說。以此觀之,臣之言病,非出於一毫虛僞者,卽可知已,雖不敢覼縷症形,以瀆天聽,而聖明於此,亦必有以得臣之實狀矣。以臣之病,雖欲忍死盡氣,以趨嚴召,其路末由,玆敢仰首呼天,而冒徹哀懇。伏願聖慈,察臣無可錄之善務,臣有垂死之疾,亟許收回召旨,仍治臣違傲之罪,以立朝綱,以安賤分,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前後所辭,予則曰過矣。今玆所召,又非職也。爾體此意,勿復固辭,宜卽上來。 ○敎三道統制使鄭壽松書,王若曰,海閫缺師,疇應鼓鼙之思,廷簡擧材,予得干城之託,肆隆弓鉞之授,竝渙綸綍之宣。惟卿,常敦却詩,蚤投班筆,練達戎事之機略,咸推將才,刓其武夫之麤豪,不改家素,屢摠禁旅造佐軍府,旣得撫馭之方,北建關節,西按喬營,克著威惠之政,惟中外歷試,厥有殊勞,故廟堂僉詢,欲畀巨鎭,顧此海防形勝,寔我邊徼要衝,都統三方,乃壤界則右兩湖而左重嶺,控搤千里,所管領者內列鎭而外百蠻,舴艋銜連,屬一面而專制,糇糧委積,歷累朝而增修,何輓近關防之日疎,致沿邊軍民之久閑,戶奪口斂而爲苞苴之用,事力漸凋,械朽兵鈍而無緩急之需,戎政難恃颿風一道之患,安保必無,陰雨先事之圖,恐不若是,蓋屬意之非偶,幸委任之有才,玆授卿以三道統制使,南路提封,旣畀統制之任,右營牙纛,兼領節度之權,卿其懋乃勳庸,欽予誥命,勿以時無兵南gg事g而疎捍禦之策,毋謂遠此堂陛而弛戒謹之心,繕完戰船,常如臨陣對敵之日,綏無gg撫g邊士,俾知親上死長之忠,慕gg幕g府機宜,固難懸揣而指導,兵家方略,惟在審察而措施,益篤報効之誠,須體倚毗之意。於戲,藩閫惟國之門戶,將帥乃王之爪牙,非公廉無以服人,非智勇無以御衆,揚兵嶠外,勉樹伏波之功名,視師河陽,一新光弼之號令,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尹彙貞製進 ○敎忠淸監司申昉書,王若曰,撫湖、甸數百餘里,山河漢諸侯之封疆,摠水陸五十餘州,爵秩虞四岳之重任,予心先簡,廷議允諧,睠玆百濟之舊邦,實是三韓之雄鎭,原野遍上上之土壞,若中州之有揚徐,序塾溢洋洋之絃歌,在東國而爲鄒魯,浮于漢達于渭,遠通千里之轉掄,鄰于畿捍于京,遙挹兩南之形勢,在人則不啻咽喉之重,在國則政如股肱之要,昔嘗甲乙於嶺、湖,素稱豐富,自經戊申之逆亂,遂致蕩殘,縱一二良吏相繼綏摩,而遠近諸邑尙多彫瘵,雖昇平無事之際,尙難觀風謠之人,況搶攘經亂之餘,尤急識時務之俊,肆託卿一方之命,庶分我九重之憂。惟卿,柱石世臣,圭璋美質,奉訓敎bb於b乃祖,夙著佳子弟之稱,承緖餘於外翁,菀有賢宅相之譽,肫肫半世,去矯激爲規程,兀兀終年,以簡編爲生計,負文望於士友,早占蓮榜之魁元,推國器於明時,旋賀桂籍之巍擢,佐貳天官,注擬有激揚之美。屢長玉署,敷奏得論思之風,襟懷炯若氷壺,處華腴終無點累,操利貞如金矢,蒞險艱視同平常,顧臺言實由索瘢,而出處固無所失,開釋乎絲綸批旨bb之b上,前後甚詳,引避乎囊封遜牘之間,終始愈固,秉執太過,何乃廢棄之爲期?外內差殊,自有廉義之可展,玆授卿忠淸監司,祗服寵命,懋殫乃心,必須公明以臨,吏民可能感服,必須剛柔相濟,士卒可能戢和,念關防之繕修,毋忽桑土之策,蠲漁鹽之賦稅,宜憐萇楚之悲,自餘稟裁,厥有舊例。於戲,予何勉諭,卿必克勤,嶺節虛抛,予尙記前歲在心之簡,湖藩再按,人或期一路有脚之春,范孟博之登車,能懾列郡之汚吏,蘇孺文之按法,寧貸故人之私恩,體予眷毗之深,毋負屛翰之重,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趙明翼製進 ○辛亥七月初四日辰時,上御進修堂。諸承旨持公事,判府事、下直閫帥、守令,同爲入侍時,判府事沈壽賢,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李春躋,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吳命厚、趙明履,統制使鄭壽松,三和府使李匡輔,通津府使朴璜,竹山府使南益曄,安城郡守趙榮祿,以次入侍。壽賢進伏曰,臣之不得入侍,已屢月矣。近來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壽賢曰,歲月無情,敬徽殿練祀已過,伏惟聖情,哀霣罔極矣。上曰,歲月不留,無何之頃,練祀奄過,追惟昨年,痛迫尤倍矣。壽賢曰,當此暑熱,連爲躬親將事,雖切於情理,而不許攝行,豈無傷損之節乎?群下之心,不勝憂慮矣。上曰,數三次親祭,豈有勞傷之事乎?壽賢曰,眩氣頭疼之候,能無顯然添加之患耶?上曰,無之矣。壽賢還伏坐次。上曰,承旨進來,留待閫帥、守令進來。壽松進伏。上曰,三道統制之任,不輕而重,予之所以授卿,廟堂所以擬薦之意,俱非偶然。凡事着意爲之,詰戎之政,近頗疎虞,亦須着意爲之也。壽松曰,如是下敎,敢不極力奉承乎?上曰,雖未赴任,有所懷耶?壽松曰,近來統營形勢,極甚凋弊,朝家各別顧見然後,庶有蘇殘之望。況當此凶歲,必將設賑,而統營穀數,近頗減縮,僅至十餘萬石,故耗爲不多,且多在山邑,故轉輸甚難云矣。上曰,此外,又有所懷耶?壽松曰,其外,無他所懷矣。上曰,統帥處,先爲宣諭。守迪宣諭畢。上曰,都承旨入來肅謝云,入承下敎後,受香之意,分付,可也。命厚承命出去。璜進伏。上曰,職姓名。璜曰,小臣卽通津府使朴璜。上曰,曾入晝講矣。璜曰,數次入侍矣。上曰,履歷。璜陳履歷。上曰,七事。璜陳七事。上曰,有所懷耶?璜曰,小臣待罪之邑,卽畿內至殘之邑,而時未赴任,無指的可達者矣。匡輔進伏。上曰,曾經近侍,故七事不問,而所懷仰達,可也。匡輔曰,三和,新設防營,而地方甚少,民戶僅三千八百餘戶,雖無大弊瘼,而不成防營貌樣云。下去後,如有變通之事,則當與監司,相議爲之矣。上曰,西關,自送御史之後,比前重大,曾經近侍,想已知之,而下去後,凡事着意爲之,可也。匡輔曰,臣本無才,今番以特恩授臣,敢不着意奉行,而庸愚無知,是甚惶恐矣。益曄進伏。上曰,職姓名。益曄曰,臣卽竹山府使南益曄也。上曰,履歷。益曄陳履歷。上曰,七事,益曄陳七事。上曰,所懷。益曄曰,小臣時未赴任,姑未知邑弊之如何,而卽今年事,已判凶歉,有土之民,當以還上,三等分給,以爲賑救之資,而竹山還穀,戊申賊變時,盡爲見失,臣下去後,當與道臣,相議變通,而此一節,分付道臣似好,故敢此仰達。榮祿進伏。上曰,職姓名。榮祿曰,臣卽安城郡守趙榮祿也。上曰,履歷。榮祿陳履歷。上曰,七事。榮祿陳七事。上曰,所懷。榮祿曰,邑弊民瘼,姑無所知,下去後若有變通者,則當報道臣,以爲變通之地矣。上曰,諸守令處,同爲宣諭。守迪宣諭,別諭畢。上賜統制使、三和府使,筒箇等物。壽松、匡輔,跪受而出,以下三邑守令亦出。致雲曰,筵席體貌不輕,而統制使鄭壽松,不知坐次,安城郡守趙榮祿,不知起伏,雖出於入侍生疎之致,而推考,何如?上曰,入侍生疎之致,勿推。尙賓,持一張公事,進伏曰,此是統制使,發兵符傳授公事也。先入之意,敢達。上曰,上之。尙賓上之。致雲,持公事進伏。上曰,有草記則先達,可也。致雲曰,此是長生殿草記也。上曰,今亦依己丑年例擧行。致雲書之,又曰,此是宗室花興君卒逝單子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致雲曰,此是咸鏡監司尹陽來狀啓,而鏡城居掌樂主簿李載亨,上去不得事也。上曰,啓下。次上之。致雲上之。上曰,此是前日,以有行誼,而除職者耶?壽賢曰,然矣。不然則鏡城人,豈能爲掌樂主簿耶?上令承旨書之曰,職不過蔭官,而不宜若是固辭,令本道各別勸諭上送。壽賢曰,勸諭二字,似過矣,改以使之上來則好矣。上曰,然矣。致雲曰,然則以使之上來事,回諭書之。上曰,唯。致雲書之。又曰,此是黃海監司徐宗玉狀啓,而乃鳳山郡守鄭淵,催促下送事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是咸鏡監司狀啓,而捉虎事及車一元爲弟同溺事也。上曰,囕殺幾名耶?致雲曰,一名矣。上曰,上之。仍令書之曰,車一元之爲弟同溺水中,極爲可嘉,亦甚驚慘,令本道各別顧恤事,回諭。致雲曰,此是江原監司李眞淳狀啓,而江陵府使魚尙龍云云。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是亦江原監司狀啓,而原城縣監柳鳳齡罷黜事也。上曰,上之。江原監司,過動矣。雖非賙賑之時,守令豈不擇差,而其狀中可堪賙賑等字,面目不好矣。致雲曰,此卽忠淸監司農形狀啓也。讀奏乎。上曰,唯。致雲讀畢。上曰,上之。致雲曰,此慶尙道慶州良女一胎産一男二女事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亦慶尙道靈山縣卞五先牛隻産雄犢一體兩頭六足兩尾,事係變異事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是全羅監司狀啓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亦全監雨澤狀啓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亦全監狀啓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是慶尙監司靈山明倫堂修改時,香祝下送事狀啓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卽忠淸監司公都會啓本也。上曰,後錄告達。致雲讀之。上曰,上之。致雲曰,此卽江原監司公都會啓本也。上曰,製述考講居首,告達,可也。致雲告達。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則咸鏡監司狀啓,因都承旨朴文秀所啓社稷位版事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卽咸鏡監司啓本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京畿左道公都會啓本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卽禮曹回啓也。上曰,欲以次嫡爲之者,有何意思耶?壽賢曰,或者以此是血屬,豈可以他人爲嗣之意?不然則以其財貨,不欲傳之於疎遠之意也。然,旣已爲嗣,成出立案之後,何可更議乎?上曰,結語。承旨讀奏,致雲讀奏。上曰,有襲爵之事,故然矣。仍令書之曰,依回啓施行。致雲曰,禮曹啓目,統制使李遂良狀啓,粘連云云。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是禮曹啓目守護軍事也。上曰,上之。仍令書之曰,依回啓施行。上曰,都承旨,來詣閤外云,使之入侍。命厚,承命出去,與都承旨朴文秀,同爲入來。上曰,何時當受香耶?文秀曰,今當受香,而聞嘯皐川渠大漲,決難渡涉,若或日字差違,則事將狼狽,故招問禮曹該掌及日官,則初八日初九日,亦吉云矣。上曰,麻田幾日程耶?文秀曰,乃百里程也。今已日晩,若未達楊州,則中間無香祝奉安之所,且潦水如此,事勢難便,各別私通越川軍,使之出待,趁明曉下直,則事甚順便,自下何敢仰請乎?壽賢曰,朴文秀之言是矣。上曰,東路,本自多水矣。文秀曰,潦水旣如此,事勢有不可料度者,以初八日初九日十五日,周足定日,若趁初七bb日b,則固不可進退,若不及七日,則或以八日,或以九日,推移設行,似無妨矣。上曰,所達之言,周詳明曉,受香日字,亦爲加定以去,可也。壽賢曰,然則祝文中,勿書干支,似好矣。上曰,勿書干支。獻官姓名塡書時,塡書,可也。今則都承旨,無出去可爲之事,出送史官,以明日受香之意,分付,可也。{{*|榻前下敎}}命厚承命出去。右承旨李春躋,持公事進伏曰,此是戶曹啓目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漢城府啓目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亦漢城士夫閭家奪入無之事,啓目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亦漢城府啓目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忠淸監司狀啓也。上曰,敗船狀啓耶?春躋曰,然矣。上曰,穀數及人物渰死之數,奏達,可也。其日風波,豈不致敗耶?壽賢曰,慘然矣。文秀曰,朝家所失旣如此,人物渰死又若此,可謂慘然矣。春躋讀奏畢。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京畿監司敗船狀啓也。仍讀之。上曰,其下某處船以下讀之。春躋讀之。壽賢曰,公私所失不少矣。文秀曰,三江之民,哭聲徹天,公私失物,姑捨勿論,聞極傷慘矣。壽賢曰,船漢輩家屬,未詳其生死,哭聲徹天,至於赤屍之乘潮上下者,其數無算云矣。上曰,下覽次上之,此外無敗船狀耶?春躋曰,或有以啓本爲之者,亦爲上之乎?上曰,唯。春躋上之。上令承旨書之曰,今觀兩道及江華狀啓啓本,則敗船時人物渰死之數,極爲浩多,事甚驚慘。令本道本府各別顧恤,而其不知去處之類,亦爲各別搜問,其存沒啓聞。大抵許多穀物拯出之際,拯人物之渰死,力必不逮。噫,唯正之供雖重,豈有踰於人命之重者乎?漂流上下,終不拯出,吁嗟船人,勢將葬於魚腹,是豈王政之所忍?言念及此,若恫在己,另飭列邑,漂流屍體,各別拯得。文秀曰,大凡四月內裝載然後,可免致敗之患,而船人輩,米貴時則載公卜,米賤時則載私卜,以致裝發愆期,至於敗沒之境,此實惠廳,不能致察之故也。壽賢曰,官船則固可照檢,而私船何能照檢耶?雖私船,若自惠廳,盡爲案付,則似好矣。致雲曰,臣於敗船事,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大同船致敗,不但由於船隻之不卽下去,蓋大同收捧,有春秋分等之規,而秋大同,則年事不至大無之時,固爲易捧,而至於春大同,則政當窮春民間赤立之時,每有難捧之患。至於受還上代納之境,如是而或有終難捧者,則淹過春月,不得裝發,每於五六月間,海暗風惡之時,始爲發船,故前後臭載之患,職由於此。若自朝家,別爲變通,勿分春秋等及秋同捧,則庶無此弊矣。雖無朝令,守令之能者,則當秋預爲同捧,待春上納,則民間亦多以爲便矣。今臣之如是仰達者,非敢以一人之言,卽賜變通,若令廟堂講究節目,定式行之,則必有所益矣。壽賢曰,革罷貢案,創設大同,始於去去癸卯,行之七十年,最爲便民之政,而貢案之規,有春秋兩等,故大同之法,亦依此例,而分爲兩等,不無其弊,儘如承宣所達矣。大抵作法之初,節目末端,必書以未盡條件,追後磨鍊者,蓋慮法行之後,或有些少弊病,不可不隨弊隨改,而今此大同之法,一定節目,更爲釐整之擧,不無多少掣肘之端。今若自廟堂,商確可否,更加整頓,則春秋分等一款,亦當自在其中矣。上曰,其言誠好,其勿分春秋,一時同捧事,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上又令承旨書曰,其中終無來覓者,令各其邑各別瘞之,此等致敗,雖今由於大風,船隻愆期,其所裝載,每致過限,今人命之許多渰死,其國穀之多少沈沒,非風也,乃人也。京而有司之臣,外而道臣,知如此而不改謬習,則豈不近乎孟子所謂非我刃也乎?各別嚴飭,而亦自廟堂,檢察其不勤者,入啓勅勵事,分付備局,知委京外。上曰,今觀江華留守狀啓。則五十餘名赤身滯囚云,其勢誠有然者,分付該廳,數日內,卽爲回啓,可也。{{*|榻前下敎}}上曰,少退。壽賢曰,臣則不可更入,仍爲出去之意,敢達。上曰,可問者多,更爲入侍則好矣。上曰,旣已啓下者,不必更爲持入矣。諸臣以次退出。 ○午時,復以次入侍。李春躋,持公事進伏。上曰,其後,無入來公事耶?文秀曰,無之矣。春躋曰,此是忠淸監司狀啓,木川縣人物燒死事也。上曰,幾名耶?春躋曰,母子一時燒死矣。上曰,入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咸鏡監司狀啓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黃海監司狀啓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亦黃海監司狀啓,而逆賊田畓事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安陵等邑反庫文書也。上曰,後錄已上,陳達。春躋曰,無,都已上矣。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黃海道信川等官反庫狀啓也。上曰,入之。春躋進之。又曰,此是惠廳啓目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上曰,右副承旨,先爲進來。尙賓進伏曰,此是禁府啓目,而朴東寶等事也。上曰,書允字。尙賓書之,又曰,此是掌隷院決得公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禁府孫晩興囚單子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田萬績囚單子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刑曹啓目也。仍讀之。上曰,亟令該曹以下告達。尙賓讀之。上曰,文書。何如是疎漏耶?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忠淸監司啓本,而忠原殺人罪人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則緣坐罪人物故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亦刑曹啓目,而攘奪民田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亦刑曹啓目義城縣流配罪人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黃海監司徐宗玉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忠淸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bb亦b忠淸監司狀啓尹㝚到配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bb則b忠淸監司狀啓,懷仁縣監李夏英云云。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慶尙監司狀啓,星州牧誣人惡逆罪人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黃海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江原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慶尙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全羅道順天營將李梫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上曰,其狀啓中,付以黃籤,誠有不察之失。從重推考。{{*|出擧條}}尙賓曰,此是江原道討捕使閔思淵啓本也。上曰,此亦物故啓本耶?尙賓曰,在逃啓本也,仍讀之。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慶尙監司趙顯命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亦慶尙監司啓本,朴賤得、偶得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平安監司金取魯啓本,慈山定配罪人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平安監司啓本,仍讀謹啓爲物故云云。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平安監司啓本到配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全羅監司啓本,罪人到配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亦全羅監司李壽沆啓本,全州判官李齊聃牒報云云。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亦全羅監司啓本,罪人成{{!|𤩶|⿰王業}}到配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全羅監司啓本,永丹物故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平安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又曰,全羅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上曰,朴偶得事,都承旨知之乎?文秀曰,此是三嘉獄事耶?臣果知之,而此獄,自初不分明矣。上曰,所謂韓氏,何人耶?或稱嫡母嫡姪,極爲胡亂矣。文秀曰,其所咀呪者,終不分明矣。上曰,漢今者,何人耶?仍下啓本。文秀,展見啓本曰,韓氏,於偶得爲嫡母,漢今,卽韓夫之妾貴良,同母異父同生也。上曰,其招辭糢糊,初則曰非嫡兄則嫡姪云,更査則非嫡兄,乃嫡姪云。韓氏之狀曰,其父繼死云。推官,當問其所咀呪者何人,而不問矣。文秀曰,更下秋曹,稟處,則似好矣。上曰,貴良,使漢今爲之云矣。壽賢曰,咀呪,固是死罪,何論弑父與弑兄耶?守迪曰,乙巳年,臣爲三嘉倅時,此獄出,而朴墩者,乃儒士,而以家間咀呪,周遊山寺,竟以此身死,咀呪則明白云矣。上以星州罪人事,令承旨書傳曰,近來世道日下,誣人惡逆,京外相繼,況嶺南,自戊申之後,服儒衣名儒生者,亦或犯此今胤擧,而猶且不止。此等之事,若不嚴加痛懲,則國法之虧損,道風之壞傷,有不可勝言,而渠旣遲晩之後,當其結案,若是拒逆,極爲痛惡。勿拘同推日次,除尋常各別嚴刑,結案以聞,而此等之弊,京外若此,故按治者,視若尋常,殊無驚痛嚴治之事,故承服屬耳,乃敢變辭,亦不可無警責之道。大丘營將閔鎭箕,星州牧使尹世謙,竝爲先從重推考。又令承旨書之曰,近來外方同推,極其虛疎,秋曹請推,亦不過文具。今觀嶺南啓本,順興殺獄罪人金解命等,以辛丑囚推罪人,訊數不過三十餘次,極爲無據。前後同推官,竝從重推考,道臣亦爲推考?上曰,一月三次同推,何難而不爲耶?文秀曰,無據,而亦非怪事。守令本自多事,道臣雖催促,不得如法爲之矣。壽賢曰,臣亦待罪外方時見之,同推一月三次,似不難,而自多公故,不得爲之,或因過去路,循例加刑,多般詰問然後,庶可得情,而有若塞責者然,誠爲慨然矣。聞李德壽上疏,有令都事按査之請,而臣曾爲全羅道守令時,監司令五邑守令,聚會監營,使之詳査,故別抄其問目,見之,則文書皆是粧撰者,而有當問不問者,有曖昧者,有可疑者。大抵文書,初若不明,則畢竟甚難覈矣。監司多事,都事年少,未知付之何人則爲好,而監司巡歷時,一一詳覈,亦足爲一道,下詢廟堂,以爲速了之地,似好矣。文秀曰,雖道臣,若以速決爲心,易決者亦多矣。朝家必軫念於此等處然後,國祚可以綿長,各別申飭道臣,何如?今以順興事言,順興去監營不遠,而使元告持報狀來呈,極爲無據矣。上曰,京外私和之弊,必緣此而出矣。壽賢曰,今番臣之子,適禁推,故來言曰,禁府滯囚甚多,或有病狀難堪者云,此由於判義禁,久不出仕之致也。王府如此,他尙何說乎?殿下徒規規於卯仕酉罷之申勅,而不爲警勅大官,實爲慨然矣。如此處,各別申飭,何如?上曰,其言誠質實而好矣。致雲曰,判金吾,待明朝牌招,何如?上曰,每以牌招爲事耶?判金吾之不當撕捱,而如是撕捱,殊涉未安,出送史官,以卽爲牌招,仍爲開坐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上曰,疏決時則秋判,以看山事,連爲出去,而今則無事,如此永永,考見文案,其何難耶?外方滯囚者甚多,而亦莫如秋曹之多也。若能詳見文案,則其中亦豈無惟輕勘處之類,而如啓字僞造者,罪犯若何,而頃者疏決時,有所下敎,前日亦有勿拘日次,嚴刑取服之命,而其間訊數,亦如是不多,其他可推而知,極爲未安。秋曹三堂,從重推考,更爲申勅,可也。{{*|出擧條}}上曰,頃日李德壽之疏,有所云云,今日判府事,亦言之,大抵疏決之道,與其放釋輕囚,寧速決久獄,若是有罪者,積年容息,未免失刑,若是無辜者,則許久滯囚,豈不抱冤乎?生者尙然,死者尤不可言,其令道臣,同推一節,各別申飭,其中可疑者,卽速啓聞,以爲速決之地,可也。壽賢曰,凡同推,勿於過去路,草草爲之,別出問目,詳細盤詰,則似好矣。上曰,此亦申飭,可也。文秀曰,若自監營,多聚道內剛明官,一一詳覈稟啓,則似好,而若無直爲區別處決之命,一倂啓聞,又將爲京司罪人,必有如此淹滯之患,殊無詳覈速決之意。臣意則令秋曹堂上,與廟堂諸臣,講定節目,啓下之後,下送各道,令道臣直爲處決,其中可放者放送,可配者定配,無疑者刑訊,有疑者啓稟然後,玉石可以區別,積滯可得疎通,故惶恐敢達矣。上曰,所達之言是,分付秋曹,依此爲之,可也。{{*|出擧條}}上曰,朴偶得文案未瑩,分付秋曹,更査以啓,可也。{{*|出擧條}}上曰,同副,先爲之。守迪持公事進伏曰,此是江原監司李眞淳狀啓,朴樞疏上送事也。上曰,入之,守迪讀朴樞疏。上曰,朴樞,何如人耶?壽賢曰,卽臣之姨弟,而故判書{{!|𪣶|⿱叙土}}之孫也。少時能詩,淸虛介潔則有之,至謂之經學之士,則不可矣。上曰,年幾許?壽賢曰,戊申生矣。文秀曰,自是介潔之人,亦有至行矣。壽賢曰,樞之行誼,誠有可尙者,臣則嫌於私情,不敢仰達,而樞之事母也,如嬰兒然,未嘗赴擧矣。一朝赴擧從宦,則從母問其故,答以欲一榮養云。及母死,亦不仕,殆近二十餘年,其從兄故判書權勸之仕而不應,詩酒放浪於江湖之間矣。文秀曰,此眞如玉其人矣。壽賢曰,一見可愛,而決非需用當世之才矣。上曰,過聒杯杓云,然否。壽賢曰,家雖貧寒,逢場痛飮矣。上令承旨書批曰云云。上曰,朴樞無職耶?壽賢曰,無職矣。上曰,無職則令該曹卽爲付軍職,可也。{{*|榻前下敎}}守迪曰,此卽忠淸監司申昉上送蔡之洪疏狀啓也。上曰,入之。守迪讀其疏。上令書批曰云云。守迪曰,此卽平安道假都事狀啓,正言金若魯上疏上送事也。上曰,平監有他引嫌之事耶?若以其弟之疏,故使假都事,替爲狀啓,則未免過矣。自本院問其前例有無,若無前例,則申飭,可也。文秀曰,若是無前例之事,則推考,宜當矣。上曰,申勅,便是推考,而果是無前例之事,則推考,可也。{{*|出擧條}}守迪讀其疏畢。上令書批曰云云。守迪曰,此是忠淸監司申昉辭職上疏上送狀啓也。上曰,忠淸監司,瓜期將迫耶?文秀曰,然矣。上令守迪書備忘記曰,藩任體重,豈可輕遞,況久任責成之日,瓜期不過周年者乎?承批屬耳。今又控免,其在事體,未免煩瀆。此疏,還爲下送。守迪曰,此是校理金相奭上疏也。仍讀之。上曰,三局砲保,米布逃故,指徵無處者,使京主人徵納之弊,誠可怪矣。壽賢曰,三局事,臣未知之,而他各司所納之物,若不趁時輸納,則督徵於邸人,故邸人難堪,其囚禁催督,出債替納,倍徵於窮民,此亦窮民難堪之弊也。文秀曰,此是守令輩,怠惰之致也。上令守迪書批曰云云。守迪曰,此是校理尹彙貞上疏也。仍讀之。上曰,文勝之弊如此矣。尹彙貞,本是質樸之人,而爲此不當爲之撕捱,至於徑出,費盡許多心力矣。仍令承旨書批曰云云。上曰,其時以古,則有乘機闖發之人,而此則不然爲敎,豈可以此引嫌而徑出耶?重臣之言亦不過,曰過淸齋後陳箚,未爲不可,而未免徑遽云爾,則其言,有何可嫌耶?守迪曰,此是忠淸監司上送尹東洙上疏狀啓也。上曰,入之。守迪讀其疏畢。上令書批曰云云。守迪曰,此是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辭職上疏上送事也。上令書批答曰云云。上曰,全監之請留惟正之供,未免過矣。其奪取飢民口吻中物之語,不能稱量下語矣。頃者廟堂,以不送軍布爲慮,而予則以爲過慮矣。以今觀之,廟堂之慮,誠非過矣。文秀曰,自古以來,廟堂監司,未嘗不相較矣。上曰,卿雖入侍,而藩臣體例,則自卿等虧壞無餘矣。守迪曰,此是京畿監司鄭亨益狀啓,而前永平縣令朴弼周上疏上送事也,仍讀之。上曰,予則以在京知之,乃在鄕也。左承旨李春躋曰,在黑石里,而其時翰林洪昌漢,誤以在京,仰達矣。上曰,年老乎?壽賢曰,庚申生,年不多矣。上曰,然乎?其疏有展拜之曠,動經年歲之語,以明其不入京之實狀耶?壽賢曰,此是實狀也。槪聞旣不得應命,故不敢進輦下一步地云矣。上令書批曰云云。守迪曰,此卽京畿監司鄭亨益狀啓,大司憲李縡上疏上送事也,仍讀之。上令書批答曰云云。守迪曰,此又京畿監司上送司直金榦上疏狀啓也,仍讀其疏。上令書批答曰云云。上曰,今年幾何?壽賢曰,戊子生矣。上曰,遣史官傳諭。守迪曰,此是兵曹草記也,仍讀之。上曰,知道。守迪書之,又曰,此亦兵曹草記,仍讀之。上曰,知道。守迪書之。文秀持公事進伏。上曰,狀啓先達,可也。文秀曰,此是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而乃以起爲陳事也。末端奏達乎?上曰,依爲之。文秀讀奏。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曰,量田,有效有弊矣。壽賢曰,臣爲慶尙左道量田使時,禁其以起爲陳之弊,而守令輩固執,終不聽施矣。上曰,其時右道量田使,誰耶?壽賢曰,故相臣吳命恒也。其時得三萬餘結,監司若詳察,則其地尙存,何難得出耶?文秀曰,古則山腰以上,無徵稅之事,今則山腰以上,捧三十同木,故守令無所,得食,虐民之事,以此尤倍,朝家得不補失矣。文秀曰,此則黃海監司狀啓,此則慶尙監司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則喬桐水使趙儆狀啓,而注文僉使,率軍官拯活人命,而僉使拯二十二人,軍官各拯二十一人,故論賞之請也。上曰,拯活時事,陳奏,可也。文秀讀之。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令書之曰,因兩道與江華狀啓,纔已判付之後,觀京畿水使狀啓,注文津拯活人命,乃同日之夕,今方申勅拯得之時,況拯活乎?宜爲激勸之道,令該曹卽爲考例,稟處。文秀曰,此是慶尙監司狀啓,而興善島驅馬時,已前則其民鮮少,故入送陸民矣,今則民戶頗多,且蔚山則以牧子驅馬,請蔚山例,以牧子驅馬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文秀曰,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連幅處,不爲着押,事雖微細,宜有警責,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此是全羅監司農形狀啓也。上曰,後錄條件,何事耶?文秀逐條陳達。上曰,入之。仍令書之曰,爲一道之方伯,凡於濟民,宜當若也,而至於便宜行事,乃由於不得已。近來藩臣,不待朝令,直自分付,雖成謬例,纔已申飭之後,惟正之供,莫重軍餉,竝令安徐上來,其在事體,極爲未安,來頭設有賙賑之事,自廟堂,當爲劃置,全羅監司李壽沆,從重推考,此條件勿施,以勵藩臣,便宜之習。文秀曰,此京畿水使趙儆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慶尙監司倭船去來事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京畿監司狀啓拯活人論賞者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曰,此輩,多有過濫之弊矣。壽賢曰,十七日拯活之人,宜有激勸之道,而亦不可一一濫賞矣。文秀曰,此是全羅監司狀啓,而南震錫論賞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南兵使李重翊狀啓,沒技者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開城留守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曰,以有料理之功,將論賞,則事體終涉未安矣。又曰,此卽江華留守上來狀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江華留守狀啓,廣城別將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全羅監司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曰,災布者,李匡德爲全羅監司時,以凡軍皆是,納二疋之軍,而水軍獨納三疋,故除其一疋,以備不虞之需,名曰災布,而監兵使及廟堂諸議歸一然後,始爲取用事,定奪矣。今番自廟堂發關,使之上送於遷陵都監矣。上曰,惠廳之藉重,非矣。文秀曰,此卽平安監司狀啓朴震昌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曰,誣罔上言者,似當有罪矣。文秀曰,該曹必有論罪之事矣。上曰,該曹無論罪之事,故近來上言之猥濫者,甚多矣。文秀曰,下該曹,則渠輩與府吏符同,故堂上則有不知者矣。文秀曰,此是北兵使狀啓,城津僉使成德涵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平安兵使金潝狀啓,而乃忠順衛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曰,忠順衛之稱,何爲而出耶?文秀曰,外方武出身之子,無歸屬處,故爲忠順衛,卽古五衛之規,而近來則便成納布之軍,雖常漢出身之子,不得承蔭,爲此納布之軍,猶尙冤痛,況座首千把摠兩班之子乎?壽賢曰,其不爲及第,不入忠順衛之言,卽有門閥者之言也。兵使狀啓,分明矣。上曰,閫帥狀啓,率多糢糊,而金潝狀啓,頗詳明矣。文秀曰,此卽全監狀啓,而人物囕死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亦全監狀啓,而僧通政帖下送事也。上曰,入之。李壽沆,爲義州府尹善治矣,爲全監,頗動矣。監司如此,則守令尤當何如?文秀進三張公事曰,一則服制出仕,一則金相奭事,一則鶴城君事也。上曰,入之。又曰,此卽黃海兵使狀啓,自備局回啓者也。奏達乎?上曰,依爲之。文秀讀奏畢。上令書之曰,依回啓施行爲乎矣。軍器申勅,其令方嚴,而其所執頉,若是夥然,極爲無據。今番節叱分推考,此後習操時,若不修改,則令兵使,先決棍後,啓聞事,分付爲良如敎。上曰,近來火藥搗砧,畏而不爲耶?文秀曰,世道不幸,逆變層生,故雖有至誠爲國之人,恐致人疑,不得爲之者,間或有之矣。又曰,此則兵曹啓目,金鳳瑞上言回啓也。奏達乎?上曰,依爲之。文秀讀奏畢。上曰,入之。上曰,出送史官,其間有入來公事,使之持入。命厚承命出去,持公事入來。上曰,此公事,不必分房,都承旨仍爲之,可也。文秀曰,此卽張天翼擊錚回啓也。仍讀奏。上曰,入之。上曰,公事中,有都監事,直上之。文秀曰,陵殿事,亦上之乎?上曰,唯。文秀竝上之,又曰,此卽淸人交通者云云。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兵曹粘目金一兌云云。上曰,謂之猥濫者耶。文秀曰,謂之褻越矣。上曰,上之。文秀上之,又曰,此卽黃海水使尹和鼎狀啓也。仍讀之。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同副承旨進伏曰,門限將迫,而軍號不下,故敢達。上曰,門限尙遠矣。致雲進一張公事曰,此公事,非可讀之公事矣。上曰,上之。致雲上之。文秀曰,此備邊司粘目,李壽沆狀啓云云。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忠淸兵使魚有琦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壽賢進伏曰,臣之久伏不退,槪有所達之事,而公事浩多,無隙陳達矣。今將退歸,故敢此,仰達矣。臣於頃日入來時,以啓舊陵時直往陵所之意,仰達矣。今則日期已迫,下玄宮時,有下敎然後,可以奉審,故如是仰稟矣。上曰,臨時,言下敎矣,卿旣先發端,下玄宮時,入來,可也。有可問之事,而留院公事尙多,且卿登筵頗久,想難久伏。如有可達之事,告達後,先出,可也。壽賢曰,臣無別樣可達之辭,而啓舊陵時,自上欲爲親臨云,雖非決定之事,而事勢有決不可爲者,臣亦今番退去後,入來承候未易,故如是,仰達矣。以已往事言之,懿陵因山時,自上必欲親臨,其時李光佐率臣等,苦口力爭,謂臣等曰,不得準請,則此吾死罪云。其日,果値風雨,臣等於是,相顧服其言矣,卽今窮日之力,遠陵幸行gg行幸g,已不勝其悶迫,而啓陵之後,若或有思慮所不到之患,則將不知留滯幾日。況陵所,亦無宿所,若或淹延多日,萬一違和,則其將奈何?諸臣欲爭之意,槪以此也。伏望啓陵前,則勿爲幸行gg行幸g,啓陵後,親臨哭辭,以展情禮,何如?必欲趁啓陵前幸行gg行幸g,則臣民憂慮,有不可勝喩者,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豈不知所達之言,出於憂愛之誠,而今番此事,予之量度者多,非固執而然也。頃者摠護以下,已聞予下敎矣。欲下備忘,而日字尙遠,故姑未爲之,而今者練祀已過,且切霜露之感,豈不欲展謁懿陵,而方欲爲長陵之幸,一年內二次陵幸,似爲未易,故欲體聖祖聖慈平日恤民之德。今年之內,將不得爲之,此心豈不切迫而然乎?此實非固執也。甲辰年領府事,過爲爭執,使予終不得往,返魂日,予對領府事,有嗚咽下敎事矣。今番遷陵,若如癸丑年,則予不必躬往,而卽今君臣上下,所焦熬深慮者,乃壙內事也。設或有變,則坐此百餘里之地,不爲往見,則猶可謂有子孫耶?以無窮之心,豈欲回旋,而上奉宗廟太后,予身不可自輕,故無限因山久留之意,只以近百年久遠陵寢,恐有難言之慮,故必欲躬自奉審,此豈可已之事乎?新陵,亦豈無欲見之心,而此則猶有後日,且有摠護使及諸臣,故欲俟他日矣。頃者摠護以下,皆持難,只請新陵幸行gg行幸g,此則不然。以道理言之,方在衰麻之中,啓陵前幸行gg行幸g可乎,因山後幸行gg行幸g可乎?明日若啓陵,則今日當離去矣。壙中事,摠護使以下,雖極盡爲之,至於殯殿事,旣非朝臣,所入見者,且設或有難言之慮,則豈可以摠護使之在焉,而不往乎?又有一事,若有改梓宮之事,則予當躬往爲之乎,在此爲之乎?上奉東朝,敬徽殿三年未盡,予豈忍一日離去,而此是不得已事也。壽賢曰,仰惟聖孝,豈不欲哭辭,若淹多日,則豈不爲悶乎?臣之如是仰達,何敢望發落,而十分詳審,聽納諸臣之言,斟量善處,如何?上曰,欲臨時幸行gg行幸g,故擇日一節,敢不下敎,人子省覲之行,固不可擇日爲之,況啓陵後,則如初喪,人子當戴星而行,何暇論日字之吉凶乎?今番此事,予實十分思量爲之矣。望奠不遠,其間十餘日姑留,何如?壽賢曰,臣病狀如此,何可久留乎?今此遲滯者,蓋欲一瞻耿光,今旣入侍,明當還歸矣。上曰,上來大臣,皆已還歸,去就各異,而閔判府事,參朔奠而去。以頃日備忘爲不安,不欲久留,此則去就似然,至於卿,尤無去就之可論,何必速返耶?有若文具,不爲强勉,而原任大臣,無一人在京者,如此而何能爲國乎?若有可問之事,當召之,卽爲上來,可也。壽賢曰,若奉召命,則敢不上來耶?壽賢,遂爲出去。文秀曰,水剌過時,公事無緊急者竝入啓,不然則少退,何如?上曰,有勿食申後飯之語,而水剌則尙早矣。仍爲之。文秀曰,此是廣州府尹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以黃晸別單,書啓,備局回啓者也,仍讀之。上曰,其回啓上之,他公事,奏達,可也。文秀曰,此則京畿監司狀啓,而通津幼學上言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以前修撰趙漢緯上疏,備局回啓者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進狀啓四張曰,此是京畿監司狀啓,而判府事李觀命,領府事李光佐,判府事李宜顯,判府事沈壽賢上來時,不得迎候事也。上曰,皆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是京畿監司狀啓云云。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下黃晸別單備局回啓,令承旨書之曰,竝依允。錦城榮山浦,特爲還屬本縣,而禁酒事,其所弊端,予豈不知,而頃者因朝廷擧措之徑先,反致弊端,若非承宣之陳達,居九重而奚聞?且玆事,終有難便者,乃祭祀賓客也。上自王公,下至卿大夫,皆用酒於祭享,而獨禁庶民,此乃所以不便者也。其若禁釀,庶民當用淸水,使酒之人,各別痛懲,多釀士夫耳目之官,隨現論啓,以法繩之,其弊不設禁而自無矣,故黃晸以儒臣入侍,亦以此陳達也。有下敎者矣,故減膳之時,例有禁酒,而只減應進之法醞,不下禁酒之令者,意槪有在,雖然,曾有當下戒酒文之敎,李宗城之陳達也,亦有當下文字之敎矣,此則意亦欲戒酒矣。不待下敎,直以御史書啓,徑先回啓,不思朝令顚倒之歸,其涉不察,亦甚未安。分付安徐,俾無一場更騷擾於民間。文秀曰,此卽黃海監司徐宗玉狀啓,李重贊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備邊司粘連云云。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黃海水使尹和鼎狀啓,荒唐船去來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春躋曰,此是龍灣事也。上曰,入之。春躋進之。致雲曰,此公事,卽刑曹參議開坐事也。上令書之曰,承款於捕廳之後,敢生延拖之計,若其抵賴,極爲凶獰,除尋常各別嚴刑,結案取招。致雲曰,日字誤書出去後,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上曰,出送史官,付標以來。文秀曰,此是御營廳哨官加出事草記也。上令書知道。上曰,加出幾人耶?文秀曰,七員矣。文秀又曰,此卽禁衛營草記也。上令書知道。上曰,其公事,掌隷院,決得啓本耶?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兵曹擊錚事草記也。上令書允字。文秀曰,此卽統制使鄭壽松,自望軍官,依例口傳付軍職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是兵曹草記也。上曰,書允字。守迪曰,門限已迫,放鐵之意,敢達。上曰,入直承旨外,諸承旨出去後,下鑰,可也。致雲曰,金虎門留門,似好矣。上曰,大提學圈點時,政府西壁,不參乎?右相,前前大提學耶?都堂錄,尙不爲之,故欲下敎,而未及爲之矣。文秀曰,右相,卽前前大提學矣。上令文秀書之曰,明朝前前大提學,命招,文衡圈點,{{*|榻前下敎}}上又令書之曰,傳曰,都堂錄之尙今遷就,事體未安,政府西壁,俱在陵所,其所上來,未可等待,竝姑許遞,其代,明朝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上曰,卽今工判,誰耶?文秀曰,張鵬翼也。上曰,重臣,無無故在京人耶?春躋曰,有朴師益、宋成明矣。上曰,都政,何間當爲之耶?問于兩銓以啓。上曰,都承旨,明當受香矣。近來祀典,固已不潔,而外方尤甚,特遣近侍,致祭前朝之王,事體不輕,着實爲之,可也。文秀曰,臣若不盡誠爲之,何面目見其守令乎?雖是前朝,而卽臣祖先臣事之君,則豈敢有一毫歇後之意耶?上曰,其言是矣。今日能知此義者,其幾人乎?予之下敎,未能及此,而卿先言之,誠可貴矣。惟我太祖、太宗,亦嘗臣事之國也。今日致祭,若以前朝,而有所忽焉,則祖宗在天之靈,其將謂何如耶?各別惕念,至潔爲之,可也。文秀曰,臣敢不竭誠爲之乎?又曰,祭官自井間差塡之後,弊司官員及貢物主人,庶有支保蘇殘之望,且祭官,不擇而自擇矣。行之未久,有勢官員,或請於銓官,或囑於書吏,必欲圖免乃已,其弊與前無異,誠可寒心。銓官,不可不推考,圖免官員,査出論罪,斷不可已,而大抵凡事,不爲則已,旣爲之後,則不可無端中廢,各別申飭該曹,何如?上曰,事極無據,以三令五申之意,當該堂上,姑先從重推考,差祭件記,修送憲府,使祭監監察,各別糾察,宜矣。文秀曰,前冬臣以差祭井間,作爲二件,一置該曹,一則送于政院,以爲該房照檢之地,而尙不修送,此亦寒心矣。上曰,該旁察推固好,而臺監各別糾察,若有以其差祭之次,而無端不來者,報于該房,該房入啓論罪,則事體尤重矣。文秀曰,差祭時,一依井間爲之,則似無弄奸之弊,而各司,當其祭次之官,或未肅拜,或在外,或有身病者,則書吏輩,托此移差之際,任自操縱,差祭次例,漸至紊亂。此後則各司祭官當次之員,雖或有未肅拜,在外身病之頉,使其司他員,推移進去,勿爲移差於他司之官,則一司之官,雖有疊差之患,差祭之序,庶無紊亂之弊,上而祭官,有擇差之效,下而貢人,有支保之望矣。上曰,其言儘好,依爲之。{{*|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出使}}。左承旨申致雲{{*|坐}}。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尙賓啓曰,今日賓廳次對時,兩司當爲入侍,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式暇,或陳疏入啓,或遞差傳旨捧入,或陳疏,無行公之員。除在外、陳疏入啓、遞差、傳旨捧入外,未肅拜、式暇陳疏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昨者持平尹光運,陳疏到院,而觀其措語,則自鄕上來時,身病乘轎云,原疏,旣已退却,三司之官,冒禁乘轎者,直捧禁推傳旨,已有定式,而臺諫則先遞其職然後,方可以捧入禁推傳旨。持平尹光運,遞差傳旨,爲先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啓曰,今日次對,諫院不得入侍之意,纔已啓稟,而次對時三司之不備,事體未安。正言李潤身,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使之追後入侍,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春躋啓曰,同副承旨,未畢做度之前,不得出直,例也,而同副承旨任守迪,諉以病故,纔已出去,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令所報,則今日雨水,正殿西南邊,內墻一間半許頹落,東宮齋室北邊,外墻一間許頹落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頹落之患,慰安祭,不卜日來初六日設行,而頹落等處,來初九日正殿滲漏處修改時,一體修改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牌不進,參議吳命新牌不進,左承旨申致雲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外司進,參知趙尙慶病,同副承旨任守迪進。 ○吏批啓曰,原城縣監,今當差出,而本縣,處在營下,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林象翼爲工曹佐郞,崔守約爲永同縣監,朴師益爲左參贊,宋成明爲右參贊,朴乃貞爲同義禁,黃晸爲中學敎授,鄭羲河爲禁府都事,鄭順一爲掌苑別提,李景元爲監察,李大源爲持平,鄭錫徵爲刑曹佐郞。原城縣監,落點未下。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韓憲,以老病之人,扶病上來,僅僅肅謝之後,宿疾遇暑添劇,無復供職之望云。老病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金相玉爲副摠管,洪受瀗、李後昉爲同知,李相任、安重錫爲僉知,李遇春爲文兼,副司直金興慶、尹淳、宋成明、鄭錫五、金尙奎,副司果朴樞、李道燮、許淵,{{*|竝單付}} ○任守迪,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卽者生鮮廛進排人等呈狀內,近日霖雨,江水大漲,漁船不得往來,逐日供上,萬無繼封之勢,雨霽水退間,依前例,以可合雜魚及活鷄,願爲代封云。在前如此之時,亦有折半代封之規,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折半代封。 ○朴文秀啓曰,前前大提學命召,文衡圈點事,命下矣。大臣及六卿、政府西壁、判尹,當爲進參,而政府西壁,旣有開政差出,仍卽牌招之命,判尹呈辭受由,不得循例請牌。大臣六卿,依例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中樞府事沈壽賢,今日出往衿川地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日昨次對時,刑曹判書尹游,以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請罪靈巖郡守具文汝,有關後弊陳達,自上,以靈巖郡守論罪事置之,此後執籌船,毋得中間執留事,各別申飭,可也爲敎。伊日臣在魯,亦以執留之弊,多所陳達,而及見擧條,全不載錄,上敎中,申飭一款,只以執籌者申飭,可也,書出,辭意混圇,外邑未易曉解奉行。此亦記注欠詳之致,更令政院,添入字句,付標啓下,以爲頒布諸路之地,恐合事宜。仍伏念嶺南海路,比他道絶遠,船運甚難,曾於壬午年,自惠廳,搜集京江船隻,成案載錄,謂之案付船,年年執籌,只得分送嶺邑,而更無餘數,可及於他道,且湖西南,則距京差近,得船似易,故元無下送之規矣。近以船隻乏貴之故,兩湖沿路各邑,輒必要路挽執,嶺邑漕運,因此節晩,多致狼狽,故執籌京船,下往嶺南者,毋得其間挽執事,廟堂與本廳,入啓定奪。前後別關,申飭,不啻嚴明,而今番丹城縣下送京船,靈巖郡任自執捉,載送本郡穀物,其蔑棄朝令,誠甚可駭,自本廳,發關監營,靈巖郡監色,使之拿致嚴刑矣。今此重臣,未詳事實,乃以京江船人,必欲往嶺南,如湖南、湖西,百般規避。靈巖之爲載三稅,執捉京船之過去者,不是異事爲言,而此有所不然者,船人欲往嶺南云者,乃往古之事,年來嶺船,頻頻致敗。且螦傷之患,故船人輩,取其水路便近,願往兩湖,不願往嶺南,而執籌船之持廳關過去者,沿路各邑,又從而執捉。載其稅穀,則朝令都歸虛套,而嶺南大同,將無運致之路,事體之未安,莫此爲甚。此弊,不可不別樣嚴禁,今此,申飭之後,如或更有犯者,隨卽入啓論罪,斷不容貸,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參贊朴師益,右參贊宋成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文衡圈點命下之後,未卽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禮曹bb言b啓曰,左議政李㙫箚子,伏念臣於翼陵丁字閣奉審後,入侍前席,以一柱修改之意,仰陳矣。退聞諸議,以爲丁字閣災患,極其非常,而不爲全改,略加修補,事體至爲未安云。臣之初意,以全閣新建,極涉重大,且是無前例之事,故率爾仰對,誠極不審,無任惶悚,玆事體重,博詢處之,恐合事宜。答曰,省箚具悉。所陳丁字閣事,令該曹議于大臣,稟處事,命下矣。議于大臣,右議政趙文命以爲,丁字閣,如或全體傾頹,則不可不改建,而後改建者,蓋動役於仙寢咫尺之間,至爲未安故耳。今此翼陵丁字閣災患,在於一柱,則所當改其柱而已。況此是翼閣之邊柱,與正殿有異,則爲此一柱之有災患,一時撤毁其全閣,則其在事體,反甚未安。諸議之以只爲修改爲未安者,或出於警災之意耶?昔在宋時,皇堂棟損,而韓琦至易其棟,則顧此全改之議,以臣闇識淺見,猝難究得其如何,而此是無前例之事,不敢質言以對,唯在博詢而處之,伏惟上裁。領議政洪致中,以爲臣之病情,數日益甚,神識全昏,今於詢問之下,不能論列仰對,而第念園寢,丁字閣柱傷之災,實是非常可愕之變。惟聖上警懼修省之道,固當靡不用極,而今爲翼閣一柱之有災,至於改建其全閣,求諸事理,恐尤未安,僚相獻議,似爲得宜矣,伏惟上裁。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與右議政趙文命議同。奉朝賀崔奎瑞,行領中樞府事李光佐,行判中樞府事鄭澔,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俱爲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當初稟定擧行。 ○左副承旨趙命臣上疏,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事倏過,仰惟聖情哀慕,益復難抑。臣之疾病,豈堪四朔供劇,而顧緣濫蒙洪造,報答無路,限俟顚踣,奔趨爲效,策疲扶癃,不敢言病,而衰邁之氣,不竸少日,宿痼之疾,乘憊重作,疾逆頭疼,往往眩仆,有時登筵,亦或猝發,視聽迷亂,言意相戾,雖不敢仰煩陳籲,忍耐而退,筵席失儀之慮,常切于中,此蓋痰火所祟,從前所時有,而亦未嘗如今玆之劇矣。凡此症形,已覺危惡,而又於日昨陪祭罷退之後,中暑尤劇,移時昏窒,幾殆而甦,僵臥直廬,達宵苦痛。有持公事入侍之命,而欲起還仆,竟未祗承,至令同僚,臨時煩稟,臣於病裏,一倍惶隕,舁還私次,多般醫治,而痛氣靡定,有加無損。顧此病狀,決無復起供職之望,玆敢冒死陳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俯諒臣病重實狀,亟命鐫遞臣職,俾便調治,以延危喘,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正言李潤臣上疏,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事奄過,伏惟聖上哀慕之痛,益復罔極,臣久滯下邑,未遂奔問之誠,重入脩門,獲參駿奔之列,粗伸情禮,益增哀隕。仍伏念臣,以孤露餘生,只有本生祖母,年今九十歲矣,祖孫相依,親舊共憐,幸蒙孝理之恩,得除湖左小縣,四載官養,獲遂反哺之願。誦祝天恩,河海莫量,而祖母年齡益深,疾病轉痼,道途脩遠,藥餌路窮,不得不擔扶冒炎,僅還私次,而盛夏潦炎,諸症越添。見今元氣澌削,精神昏瞀,實有朝夕凜凜之憂,晝夜扶護,煎泣罔措,如臣情理,實通朝之所無者也。不意此際,聖上持軫簪履之舊,畀以諫諍之職,驚惶感激,罔知攸措,而第臣情理,如右所陳,萬無一刻離捨供職之勢。又聞一重臣,以臣等科名事,筵啓疏陳,齗齗不已,同榜諸臣,擧皆引嫌,凡於淸塗,無不逡巡,章疏紛然,必遞乃已,蓋人方擧一榜而齮齕之,則不可揚揚入臺,自同無故之人故也,臣亦何可獨自晏然,不知所以自處耶?雖緣國祥當前,他不暇顧,一肅恩命,出參哭班,而去就之義,不宜異同,因仍蹲冒,斷無是理。伏乞聖慈,俯念情勢之萬分懇迫,特賜鐫削,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盡人子情理,且伸士夫廉隅,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直李德壽、副司果李德載等上疏,伏以臣等十世祖平簡公禮長,卽世祖朝靖難功臣,其宗孫之在水原者,身死而無子,又無强近族屬之可以繼後者,先祖香火之托,於是乎斬矣。朝家之待功臣,不薄而厚,故昔坡平君尹坤之後,傳至八世而屬絶,則其九世孫大司憲文擧,及十世孫判書綘,相與議立坤後,援國朝故例,聯名陳疏,請以坤九世孫承旨飛卿,奉坤祀,朝廷,卽許其所請,飛卿子孫,至今奉坤祀不絶。前輩所行,旣如此,故臣等,亦曾與諸宗會議,將以平簡公九世孫前牧使徵瑞,奉其祀,輒援尹坤舊例,敢此疏聞,伏願聖明,特允所請,俾先祖,無後而有後,則在聖上念舊功繼絶世之德,實爲有光,豈獨臣等祖感結於冥冥之中而已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請事,令該曹特爲依施焉。 ○司諫許沃上疏,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期奄過,伏惟聖情哀慕,何以堪處?臣於罪罷屛蟄之中,特蒙甄敍,畀以舊踐,除書遠辱,臣且惶且感,不知死所,且當練祭之時,不敢偃伏鄕廬,不待召旨,來伏於京輦之下,而顧臣向來所遭,雖是薄勘,出入從班,分憂百里,寄責之重,報効之義,有倍凡人,而顧乃以才性疎闇,不能勝任。自速繡衣之刺劾,則在聖朝責勵之道,不宜以日月差久,遽加抆拭,顧微臣自靖之義,亦何敢憑恃寵私揚揚就列,行呼唱於道路,貽朝廷之嗤笑乎?臣之情勢,若是兢蹙,終不得祗謝恩命,釋衰之日,只得展哀於外班,連呈辭疏,見阻喉司。今又以賓廳次對,召牌降辱,嚴畏分義,不得不祗詣闕外,而咫尺天陛,終無冒進之勢,猥陳血懇,徑歸私次,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明,亟命遞臣職名,治臣稽謝闕禮之罪,仍命銓曹,勿復檢擬,以警具僚,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義在必遞,固不敢以言職自處,而目見旱澇相仍,災怪疊臻,君德多闕,廟謨玩愒,愚忠所激,敢貢蕘說,而臣新從田野來,請先從田野所見而陳之。向者之旱,自四月初不雨,至于前月旬後,閱三月朔六七十日,此實數十年來所未有之災害,民間景色,遑遑嗷嗷,殆將有朝夕散亂之形,原野無靑,草萊盡焦,民之老幼,十百爲群,爭趨浦邊,採食海菜,去來之路,若或見把鋤之人,除草於旱前播種之畓,則輒疾視嗔恚曰,汝莫鋤之,汝獨有禾,吾輩豈肯任汝食而生乎?一日不死,亦當先奪汝食,而與汝共死,所聞所見,無非駭心慘目,所謂早播者,卽十分一二,而焦秧之待雨者八九矣。雨下之後,暴水泛溢,彌日不退,雖力農之民,移秧多在於中伏之後,其中懶孱者,至于今尙有未移者,臣於來路,問諸田夫,今之移秧,其可以有獲乎?對以中伏前移秧者,霜降若退於九望念後,則可以食十之四五分,卽今所移者,殆無一二分之望,而猶不忍永抛而爲此云,秋事歉荒,大略已判。又況來頭霜降之晩,旣難期必,自今淫雨之不止,尤爲災害,而竊聽廟堂之議,則未雨之前,兩日登對,窮晝繼夜,紛然差八路賑堂,遑遑汲汲,如將不及,而得雨之後,旋卽恬然安泰,以爲足以免凶,凡所經紀賑救之策,一切寢閣曰,不必過慮,且宜姑待云,何其泄泄沓沓,一至於此也?伏況陵閣震驚之災,實是終古罕有之警,日昨風變,尤極異常,宮廟之木多拔,漕轉之船盡墊,臣之妄意,此殆殿下向來憫旱警懼之念雖切,而未能克去私吝,實心修省,責已求助之敎,終歸於應文備數而止。故仁愛之天,又復以此示警,而迄無警動剋責之旨,復形於辭令之間,如是而尙可望天心之底豫,災沴之消弭乎?昔在中宗朝,雷震廟木,中廟爲之避殿損膳,延訪卿宰,肅宗朝,以旱災避殿有司,遵故事請以立秋,還御正殿,則肅廟以時未得雨不許。今殿下,憫旱避殿,得雨之後,新有雷風之警,而日昨有司之請,循例允下,此非所以追先朝警惕之至德也。且殿下向來求助臣隣之敎,不啻丁寧懇惻,而玉堂一箚,草草塞責之外,中外臣僚,曾無一人進慰,以應明旨者,此亦殿下之所宜自反處。蓋殿下平日,以獨智御世,有輕視群下之病,以聰明自聖,乏容受善言之量,喜柔巽之易制,謂讜直以好名,詑詑之色,固已有拒人於千里之外者。宮莊之折受,宮屬之肆橫,尤爲聖德之累,而責躬之辭,闕而不擧,陸贄所謂動人以言,所感已淺,言又不切,人誰肯懷者,正在於是,而臣之所以妄謂殿下之不能克去私吝,應文備數者,亦以此也。古語云,源淸則流潔,表端則影直,群下固已視殿下之好尙,而習爲容悅,況今名爲求言,而不誠不實至此,夫孰肯直言無諱,匡救聖德之闕遺乎?近聞嶺南道臣,又以築筒差人橫挐之弊,有所馳啓,姑未知處分之如何,而臣謂宮差,固宜加誅,而當初道臣及地方官之不能禁飭,任其役民,亦不無警責之道也。近日又以韓元震疏,天衷激惱,至有史官拿鞫,筵說禁秘之擧,臣於此,竊有所慨然者,史官拿鞫,事未前聞,弊關日後,況其傳訛,未必專在史官,除非問於元震,有未易窮竟者乎?人主有善言,則固不害四方之傳誦,有失言,則固宜效臣庶之規諫。今欲矯一時傳訛之弊,而設爲禁令,使不敢宣泄一言,則縱殿下辭令擧措,或有闕遺,在外臣僚,亦無以隨事匡正,此非細憂,今所宜,申飭者,惟在於訛傳而已。至於軍國機秘之事,從年亦有宣播之禁,顧何待於別申令甲爲哉?至若元震疏語,雖甚狂肆無倫,殿下若付之一笑,置諸度外,無足芥滯於胸中,則正是陸贄所謂諫者之狂誣,明我之能恕者,豈不益光於聖德,而昔在仁祖朝,有言鄭蘊之疏,比殿下於昏朝,非人臣之義者。仁廟敎曰,古有比其君於桀、紂者,蘊言何傷?至於姜鶴年之疏,尤極悖謬,而竝無罪斥。今如元震者,顧何足比數於前人,而若聖祖包容之大度,實是今日之所當法者也。今臣所言,俱出於斷斷忠赤,有懷無隱,伏願聖明,俯諒愚衷,特加察納,繼自今,痛戒偏私,深自剋責,毋或如前日之虛文,以爲消災譴來讜言之圖,申飭廟堂以講賑救之策,嚴究宮差,以謝衆民之怨。至於史官之拿鞫,筵說之設禁,竝卽還寢,以解聽聞之惑,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勉戒,可不留意?史官事,已諭於大臣箚批矣。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任震夏上疏,伏以臣本庸碌,無所短長,半世從事,惟是雕篆之末技,幸際聖明之新休,忝竊科第,濫通仕籍,及親之在,得以榮養,感祝聖恩,天地莫量,而酷罰在躬,尋遭愍凶,事親一節,已無洎矣。俯仰人世,只恃聖明之在上,移孝一心,自切于中,而喪制之餘,萬念都灰,加以疾病侵尋,已無斯世之望久矣。迺者千萬夢寐之外,柏府新除,忽及於窮鄕寂寞之濱,繼有馹召之命,恩榮所被,里巷生輝,臣誠驚惶感激,罔知所以自措也。第所叨職名,卽人主耳目之寄,上而弼君違,下以糾官邪,其爲任甚重,苟非言論風采,足以聳動一世者,莫宜居之,若臣者空疎蔑裂,最居人下,雖微末職,尙懼不稱,況於此任,寧有一毫堪承之望乎?宜卽陳章祈懇,以爲卸解之地,而自前月中,臣家遘癘,兒子染痛,出入死生,身在薰染之中,辭章封徹,亦所不敢,泯默悚縮,挨過時日。嗚呼,居諸易邁,王大妃練期倏屆,臣於此,不暇他顧,丕擬進參於庭班之末,少伸臣子之情禮,䟎程六日,中阻大水。僅到平澤縣,猝得似癨非癨之症,寒熱交攻,嘔泄兼發,叫呼若狂,昏倒不省,有頃刻難保事狀,雜投方藥,稍得回甦,而公館調病,有所不便,移次旅舍,以圖調治前却之計,而病狀如此,練日已迫。勢不得不擔抵縣門,粗伸哀隕之忱,而當初赴哭之計,終未得遂,雖緣疾病之使然,而稽進之罪,亦無所逃,敢以短疏,入於縣道,仰請斧鉞之嚴誅。伏乞聖慈,察臣不合臺職之狀,先賜鐫遞,仍命攸司,重勘臣罪,以安賤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辛亥七月初五日巳時,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開城留守徐命均,兵曹判書金在魯,吏曹判書宋寅明,刑曹判書尹游,禮曹參判李廷濟,大司成宋眞明,右副承旨洪尙賓,掌令金廷潤,副校理尹東衡,假注書李宗延、權贒,記事官金楚直,趙明履,以次入侍。文命進伏曰,日氣陰濕,且連日勞動於朔奠及大祭,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在魯進伏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進御矣。在魯曰,日氣蒸熱,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無減矣。文命曰,大雨之後,久無雨意,旋以旱乾爲慮。今旣得雨,頗以爲幸,而亦不無支離之慮矣。上曰,不如人心,雨晹適中未易矣,文命曰,前頭事,雖不可預料,聞外方不無稍勝處,而慶尙道,雨水不均云矣。上曰,雨旣過時,過時之後,又不適中,此後事,亦不可知,今年之事,可以斟酌矣。頃有下敎,而不可以得雨放心,廟堂,須以憫旱時心,爲心宜矣。文命曰,如此之時,敗船之報,又如此,極爲驚慘矣。上曰,惟正之供,姑舍勿言,人命渰死,至於此多,慘然矣。昨日持公事入侍時,已有下敎,而湖南道臣之請留惟正之供,終爲過矣。皇明朝,有下敎於楊士奇之事,而藩臣事體未安,故不待回啓,推考勿施,而謬習成風,道臣事體,非矣。文命曰,有司之臣,如是狀請,其勢固然,而其過處,則朝家裁抑,亦無妨矣。在魯曰,敗船若是夥然,而如干留在者,又請留賑,然則京司,將不成貌樣矣。伏見昨日下敎,則渰死人命,軫念至此,實爲感歎,而船隻事,誠非細慮矣。近來船隻極貴,外方無船,不得裝載之報,頻頻來到,至於今年所敗之船,已至九十餘隻,舊船旣敗,新造未易,明年裝載,必有無船之患,此甚可悶矣。昨日有滯囚人等,今明日回啓之敎,而公事纔下,故未及回啓,然其所捉囚者,或有奸情也。今番則所囚沙格,實爲殘忍,而一倂放送,亦有難處事矣。文命曰,常時則不無奸情,而今番則眞的矣。上曰,常時,則誠有此弊,而今番則與常時有異,且江華狀啓,非過矣。在魯曰,常時敗船,多有奸情,故有囚治往捧之道,而今番大風,的知其致敗,且於陪祭之班,逢見江華留守,則十分無疑云,放送之外,無他策矣。文命曰,此卽全羅兵使趙虎臣狀啓,而請依西北例,別設親騎衛事也。他道及道臣之請,亦皆防塞,此亦一體,勿施,何如?上曰,此等事,不可廢舊,亦不可創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此卽平安監司金取魯狀啓,而乃順安耗穀事也。劃給旣久,已爲公用,今難推還云,事勢似然,且在廟堂防啓之前云,置之,何如?上曰,毋論。令前後旣已費用,則還徵有弊,此卽許給宜矣。{{*|出擧條}}文命曰,此卽忠淸監司申昉狀啓,而年事如此,預爲拮据,以補賑資之請也。一則京司某衙門,錢穀萬兩,木布數百同,推移劃給云,而此則京衙門,亦無留儲,不可許施矣。上曰,此雖出於請得之意,而不知京司事。依爲之。文命曰,一則道內各邑,庚戌條各色上納米,未及裝發者,許令留賑之請,而此亦不可許施矣。上曰,然矣。文命曰,一則安興、雙樹、貢津、楊津、上黨等五處軍餉,捧留各邑者,仍留補賑,本所留儲者,自營門參酌留庫,分俵各邑之請也。軍餉雖重難,而預爲許給,則不無料理補賑之道,且以其分俵二字觀之,似無仍爲消磨之慮,此則參酌許施,似好矣。上曰,若當設賑,則軍餉何論?其捧留各邑者,仍留,姑觀秋事,許之,而雖許仍留,不敢作爲本邑之物事,使各明知在本所者,惟在監司所區處,而今此狀請,未免太早矣。文命曰,一則道所在,各衙門諸宮家屯穀,士夫家穀物之未輸去者,依前例,亦爲留賑之請,而姑非設賑之時,不可許施矣。上曰,此則不可輕議,姑爲安徐,可也。文命曰,一則場市收稅,設屠販賣,以爲聚穀之請也。設屠固重難,而場稅則似無大害,許施,何如?上曰,場稅,終有名不正之嫌矣。然姑觀前頭,更議設屠事,屠殺農牛,自在廉問條目,自朝家許之,不可矣。文命曰,一則空名帖數千張請得之事,而此亦不可徑許矣。上曰,悶其無生穀之道,每爲此空名帖,而終涉不是矣。然若當設賑,則當許加設通政、折衝、嘉善之帖,至如司直察訪之類,不可許矣。{{*|出擧條}}文命曰,守令之一司未署經者,其數甚多,當勸課之節,曠官可慮。如昨今無故之日,政院所當牌招,諫院以爲趁速署經之地,而不此之爲,殊甚未安。承旨則推考,各別催促,使之卽速署經,何如?上曰,依爲之。署經雖催促,速爲未易,已經憲府署經者,除諫院署經,卽爲發送,可也。{{*|出擧條}}文命曰,義州府尹趙鎭禧,以向來嚴敎,爲不安之端,連呈辭狀,無意赴任,邊上重地,不宜久曠,囚家僮催促赴任,何如?上曰,雖陞資外職,有同黜補,豈有撕捱之事?各別催促,使之不多日內,辭朝,可也。{{*|榻前下敎}}上曰,文衡圈點,無政府西壁,今日不得爲之耶?文命曰,三公若無故,則不得獨當爲之,而領左相,命召不進,當待他大臣出仕,可以同爲擧行矣。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寅明曰,臣以賑事有所懷,敢此仰達矣。今年年事,凶歉與否,只在於霜降早晩,姑未可知,而朝家必於凶歉未判之前,留意賑政,方可無臨急罔措之患,不然而已判慘凶之後,則必將措手無地。聖上雖日日勅勵,廟堂雖竭力焦思,空言何益?道臣旣自目見民事,則雖未知必無過實之言,而亦豈若廟堂之遠外料度哉?湖南、湖西兩道臣之混請上納之留賑,雖或太過,而一倂防塞,全不指示,拮据之道,想應失望。嶺伯之預請儲置米,欲趁此米稍貴時,料理取剩,誠不可已者,而亦且不許,使不得措手,臣切憂悶也。上曰,道臣之請,每過分數,故廟堂裁抑,亦太過,其中可施者,亦且不施。此正所謂矯枉過直者也,道臣則必以爲泄鬱矣。寅明曰,下詢廟堂,嶺南所請儲置米,爲先許貸兩南,則雖無狀請事,而亦以儲置米量宜劃給,俾得預爲料理,以補賑資,何如?雖已劃給之後,若不設賑,則所得餘剩,留作會穀,亦豈不爲好耶?上曰,臨急罔措之言誠是,而卿等事,終非矣。旣已付之於卿等,則所當以湖南則給幾石,湖西則給幾石,停當以啓,而今始於筵中,如是陳稟,有若出題者然,何時有了當之期耶?出去,與大臣相議,參酌劃給,可也。{{*|出擧條}}上曰,原城縣監望,有下問事,尙置之矣。首望,卽李宗城褒啓,而守令移差,旣有申飭,則三望,皆以守令備擬者,何也?寅明曰,副望是李潝褒啓,末望,是吳瑗褒啓者也。旣用其褒啓,則不可區別,故同爲擬入,且原城,雖今降號,自是牧使,又是營下大治,故擬望矣。林象鼎,亦是褒啓中人,而與臣有相避,故不得擧論矣。上曰,何如?以其古號牧使,故用陞敍耶?文命曰,堂上窠,雖降號,堂上官,爲之矣。在魯曰,凡有準職承傳者,未嘗卽除準職,自縣監至郡守、府使、牧使,漸次推遷矣。上曰,宋翼輔、林象鼎,有特異之績,故初意,欲除本道牧、府使,爲聳動之地,今移嶺東,則反不如仍置其處矣。寅明曰,臣意則瓜滿於其處,似非聳動之道矣。思喆曰,長陵王后陵上莎草崩頹處及兩陵上曲墻頹圮處,大臣奉審,書啓中,待八月節,擇日修改事,啓下矣。聞日官之言,則改莎吉日,八月十二日、十三日爲吉,其前則無吉日云,十二日與十六日啓舊陵,其間不過四日,陵上莎草,旣改旋毁,事涉煩瀆。有頉處,旣以油芚蓋覆,似必無雨水滲漏之患,勿爲修改,恐或得宜,故敢此仰達。上曰,旣無進定之吉日,而不先不後,與遷奉之期,只隔數日,臨時修改,似涉不誠。陵寢重地,頻頻動役,亦極未安,姑爲安徐,無妨矣。{{*|出擧條}}思喆曰,今此遷陵時,內梓宮,當陪進陵所矣。若或有改梓宮易斂之擧,則大斂奠,亦當設行,祭物預待事,分付,何如?上曰,若或改梓宮,則當於壙中爲之,似無設奠之事,而若只爲啓梓宮,則當實其有欠處而已。祭物以別茶禮爲名,預備以待,可也。{{*|出擧條}}思喆曰,遷陵時,守侍殯官各一員,差出云,而今番則與癸丑年有異,丁字閣、靈幄殿,各設位,則守侍殯官,往來將事之際,似有拘礙之端。兩位守侍殯官,各出一員,何如?上曰,往來將事之難,誠如所達,守侍殯官各一員,加出,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今番遷陵時,百官之外庭陪祭者,勢難分參於兩處。於中央,排設拜位,則似爲便宜,而一番稟定然後,可以頒布,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陵所陪祭時,百官,例於紅箭門內,陪祭矣。今亦於紅箭門內陪祭,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代奠官,兼守殯官事,啓下矣。代奠官,有奠酌讀祝之節,而又兼守殯官之任,焚香、奠酌,降復位,讀祝陞降參祭之際,或不無窒礙之弊,而事體亦甚苟簡。凡祭奠時,別出大祝,似爲合宜,故敢達。上曰,代奠官,兼守殯官事,則不可讀祝。依所達,別出大祝,可也。寅明曰,然則依宗廟大祝例,以名官差出乎?思喆曰,不必別爲差出,都監郞廳,多有名官,以此差塡,似好矣。上曰,然則以文官郞廳之在陵所者,差出二員,可也。{{*|出擧條}}思喆曰,長陵,以二日磨鍊,凡受香,前期二日爲之矣。今此新陵,道里亦遠,依前前期二日受香,祭官亦依前例,給馬,何如?上曰,依光陵例,以一日程,磨鍊,可也。{{*|出擧條}}思喆曰,頃有麟坪大君廟致祭之命,本家來言然後,可以奉行,而立後次序,有掣肘之端,尙不得改題主云。大抵陽原君,爲大君奉祀孫,渠爲陽原君子然後,可以奉祀,而爲陽原子,則將與垓、圻,爲同生,故尙未改題,渠之不得呈訴,蓋亦有意,而方俟朝家處分云矣。上曰,以有陽原之故,不得爲奉祀耶?文命曰,陽原若生存,則當被緣坐之律,豈可繼陽原後耶?上曰,陽原,卽福寧之子也,以義原君,爲福寧之子然後,始可奉祀耶?在魯曰,何必論陽原君生死耶?義原君,卽福寧之子,而陽原之弟也。以兄亡弟及例爲之,則似無難處之端矣。上曰,陽原君神主,亦豈忍黜之耶?兵判之言誠好,義原君,以兄亡弟及例施行,以其子安興副正埱,使奉麟坪大君之祀。{{*|出擧條}}命均曰,本府農形,六月雨水前,則猶不至過慮矣。自大雨暴風之後,田疇多傷,農形大變,將不免慘凶,前頭雖無設賑,生穀無路,誠爲渴悶。然此則當待後日,可以陳請,而以麗峴土城事,臣惶恐待罪矣。築城處,臣往見其形勢,則自靑石洞一枝,爲龍峴,自龍峴,又生一枝爲麗峴,而欲防其問,則僅爲九百餘步,故前留守臣李箕鎭,建白于朝,始築土城,而其後,又築東邊百餘步,且一山,突起於野中,賊上其山,毫毛可數,故不得已又築墩臺,始自三月,訖役於四月,仍築女墻,高築被莎,頗似堅固矣。山底,本以沙石之地,又當潦水,新水湧出百餘步,濃潰致圮,勢將改築,而物力已盡,當使任事之人,擔當修改,而臣不能免僨事之罪,惶恐矣。上曰,眞可謂土築矣。若當守城之日,有此崩頹之患,則軍兵之傷死者,豈不多乎?命均曰,非守城之地也。若當亂,則留守坐靑石洞,以一枝兵,遮遏於此,欲免其魚肉之患矣。上曰,靑石洞,予未見之,而聞丙子年,汗至靑石洞,欲斬龍馬輩云,其險可知矣。前後留守,旣擔當築城,且有任事之人,非朝家所知也。正如恒談所謂結者解之,惟在守臣之,申飭任事者而已。在德不在險,靑石之險,非不固也。若無智謀兵力,則安能恃其險耶?此予所謂專在於得人者也。然高麗以安市孤城,能抗百萬之士,亦不可使功虧一簣矣。命均曰,靑石洞前後左右,古則樹木參天,近來則太半是火田柴場,故濯濯然便成赭山矣。長養樹木然後,可爲據險之道,故前留守李箕鎭,亦多種樹,而不可以數年,期其長養也。靑石洞,半屬金川,故松都號令不行,翁主房柴場折受者,推價還給,以爲長養樹木之地,亦自備局,分付金川,以禁其剪柴起耕之弊,似爲便好,故敢此仰達。上曰,頃因本府牒移,內司官員,與本府,眼同摘奸事,已爲,判下矣。命均曰,本府形勢,凋弊已極,而迎送之費,亦多,若無數遞與意外之患,則十分節損,僅可支撑,而至於勅需,則全無餘儲。今番,亦以嶺南所貸米價,推移充用,此後則實無出處,且當開市,逐年虛費千金,百爾思量,無他拮据之策。京軍門,亦有八包外,旗熾價給送員役之規,本府,亦以銀一萬五千兩,八包外,給付皇曆齎咨官及節使之行,貿來物貨,被執萊府,則其利可爲千金,足當開市之費,而此非馬窠,亦非別人入去之事。以此議于大臣,則頗以爲便,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馬是銀也,銀亦馬也。以開此路,甚爲重大矣。文命曰,本府事勢,誠爲可悶,有別樣顧見之道然後,可以支保,故領相則以此事爲好云,而若一許之,則必開商買之路,故臣意則終以爲重難矣。上曰,終涉重難,待領左相出仕,更爲商確,稟處,可也。{{*|出擧條}}命均曰,舊都,以收拾人心爲先務,而三百年廢錮之故,人皆視以賤鄕,文官不過典籍縣監,武科則僅爲邊將,群情莫不冤鬱。戊申以後,自朝家,特加奬諭,故一府武弁頗聳勸,而一通都摠府之後,更不擧論,不但技藝精熟,皆是好身手,可爲緩急之需。至於文官,亦除騎省郞而止,卽今登科中,姑未知誰某,可合通淸,而毋論文武,其中家世人物之可合者,兵曹內三廳,依前間間通淸,俾解冤鬱之心。且設營後,將校久勤,每都目遷轉有定式,而一再差遣後,諉以窠窄,更無施行,軍門將校,莫不失望。自今申飭銓曹,如非窠窄之時,則依定式一一收用,何如?上曰,曾有申飭之事矣,更加申飭兩銓,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本府儒士,亦多不失,兩班之名者,其中有曾爲生進,而有操行可合仕籍者,而無以自達於朝廷,元無需用之事,尤極稱冤矣。本府敎授,便是冗官,以本府人爲之,則猶或有益於勸課之政,而若以他道人差送,則尤無其效,自今革罷,稱以分敎官,如江都例,三十朔限滿後,陞差初仕,則庶爲疎通之道,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此則近來仕路太廣,不可變通矣。命均曰,敎授則自今以後,必以本府人差遣,而儒生則其中門地才行,可合筮仕者,自銓曹,間間擬差於相當之職,何如?文命曰,松都人,無仕宦發身之路,故人皆自暴自棄,殊乖朝家一視之道,故武弁則頃臣待罪本兵時,果爲通淸,而文蔭無通淸之事,松都人,殊不可率爾除齋郞,至於部官相當之窠,亦何所不可耶?上曰,敎授事,申飭銓曹收用事,亦爲分付,可也。{{*|出擧條}}命均曰,事係恩典,不勝惶恐,而本府將校試射時,閑良黃德耉,柳葉箭沒技,而有新定式之故,狀啓中,有所論列,而勿施矣。上京後,伏聞特敎,有新定式革罷之命,若然則今此沒技者,獨爲見漏,似有稱冤之端,故敢達。上曰,雖有新定式,未行旋罷,令該曹,考例稟處,可也。{{*|出擧條}}在魯曰,禁衛營將校軍兵,賞試射時,別武士中,不中則與軍兵一體書入於單子,故如有沒技及六兩三矢百五十步者,閑良賜第、已第者,或命加資,或命邊將除授,直爲付籤以下,自是古例,而頃者賞試射時,別武士咸震威,六兩三矢,俱過一百五十步,故渠輩,皆以爲當蒙加資之典矣,及下單子,則無付籤之事,故軍情頗爲落莫。或望臣之一番陳達,而臣則以百五十步,雖是稀貴之技,渠旣以此技,纔蒙直赴,則今又以一技加資,實爲太過,加資則勿爲希望爲答矣。加資則雖不可施,或施邊將除授之承傳,以爲得宜,故敢此仰達。上曰,閑良則百四十步以上,直赴者,前例也。此則乃是出身,而未及覺察矣,宜乎渠輩之稱冤,特爲加資,可也。{{*|出擧條}}在魯曰,今五日海西別驍衛,下番賞試射時,其中一人以六兩三矢,俱百四十步者,有賜第之命,而營中舊例,則百五十步者,始許直赴。今此賞典似過云,所當於其後登對時稟啓,而渠輩,旣知其直赴而下去,有難失信,咨且未達矣。今雖不可變通,而此後則依例論賞,俾無過濫之弊,似好矣。上曰,予則以百四十步,認爲規例矣,前例,果是百五十步乎?自兵曹,考前例更稟,以爲一定之式,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去五月禁衛營賞試射時,別軍官閑良金應魯,六兩三矢,俱爲一百五十步,自中皆以爲必得及第,而別武士軍兵外,元無入於單子之規,故未蒙恩典矣。蓋將校則雖有超異之藝,無由登於睿覽,殊甚可惜,故中間變通,千別將以下,沒單書入,得蒙加資。今此六兩百五十步俱入者,比諸偶然沒技,尤有勝焉,而金應魯,在臣爲十寸親,不無所嫌,未敢煩達。都提調臣李台佐以爲此是稀貴之事,若無激勸之擧,則軍情必多抑鬱,大將雖引嫌,吾當於登對時,陳白云,而其後都提調,連有病故,末由入侍。日昨臣以哨官事,面議也。語及此事,謂臣太過,使之竝與欲達之意,啓達,故敢此仰達。大臣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古則將校沒技,無書入之規,而頃年因故兵使李鳳祥所達,有所定式者矣。六兩三矢百五十步,與沒技無異,豈必待於詢問乎?兵判之嫌不卽陳,亦過矣。金應魯,直赴殿試,可也。{{*|出擧條}}上曰,昨日令政院問啓,而都政,當於何間爲之耶?在魯曰,內三廳薦,姑未爲之,旬後且有私故,勢將於望後,爲之矣。上曰,望後則卽速爲之,可也。寅明曰,臣於頃日政,以戶曹郞官,移差他職,自戶曹草記仍任矣。大抵京職,次次推遷然後,可以儲窠爲政,且蔭官,例經三曹郞、禁都、監察、隷院等官然後,始除外任,故內職則元無拘於六朔之規,而今其草記辭,似因向者陳達事,欲用準六之法,不可無一番停當之事,故敢此仰達。上曰,以六朔爲限者,意在欲令人,久於其職,習知其事也。準六之法,何間內外耶?游曰,以刑曹郞官事言之,本曹,非錢布衙門,常時無一留儲,久任一人似不緊,六郞分掌六房,皆有訟獄,大典所以準六後移遷,良以此也。臣意以爲,本曹不必爲久任,而申飭準六之法,可矣。但本曹郞,人皆厭苦,有形勢人,間間得差,旋卽移遷,若有都監,則三曹例差之外,每每加差,輒爲相換,殊無委任責成之意,誠爲慨然。今後則六朔內,使不得遷轉隨窠,各別擇差之意,銓長方入侍,分付,何如?如李秉鼎者,有才有文,臣曹方欲委任責成之際,旋移他職,臣初欲草記仍任,而不爲矣。寅明曰,臣亦非不知李秉鼎之可合刑官,而漢城庶尹,自是高品官,非郡守履歷者,不可爲,故不得已移差矣。文命曰,若守一法,不得遷動,則政官必以爲沓沓,渠輩亦無聳動之道矣。寅明曰,得人然後,當久任,若果有才諝之人,則豈可以爲曹郞,移差司議乎?銓官之任,不但奉行簿書而已,自不無黜陟臧否於其間,今番兩郞之移差,非臣慢然不知之事也。游曰,吏判之言,臣則不知其然矣。若有以官擇人之意,則如刑曹郞官,豈可以七十老昏之人,爲之耶?上曰,誰耶?游曰,姜錫泰也。寅明曰,姜錫泰,非臣手所差者也。上曰,頃者以天之雨露,不擇地之燥濕,爲敎矣。卿自以爲有黜陟臧否之意,而若數遞,則必生好惡之弊矣。何其固守於彼,不守於此耶?寅明曰,三司之職,自與宰相等故然矣。主簿出六者,必經三曹禁都然後,始除別任,三曹禁府,若不作闕,則將何以爲之耶?上曰,然則初何有準六之法耶?文命曰,銓官,固以爲沓沓,而渠輩亦甚可矜,前已仰達,而如李壽賢、金潤者,若非準六之法,其間必已爲名武,而坐於此法,以聞慶、茂長,遭艱廢蟄,如此者,實爲可矜矣。寅明曰,臣則以爲,善治而如是沈滯,則必無肯爲善治者矣。且若準六於工曹刑曹,則何時得除守令乎?準六之法,決不行矣。上曰,大政則有次次推遷之事,而至於常時例政,何必以此移彼耶?我國之所多者蔭官,而每每如此者,以在職者,易知故也。寅明曰,以有實職人,爲守令然後,可以次次出直長奉事之窠,不然則豈成都目乎?此蓋不得已也。銓官,豈有私意而然哉?在魯曰,若勿論內外職,皆不得於六朔內移動,則其所窒礙,不得推去,誠如吏判所達。內職則三朔內不得移遷事,定式,似好矣。上曰,刑曹、戶曹、京兆、隷院、監察、禁府等郞官,皆守準六之法,六朔前,不得移差。若有不得已處,自銓曹,觀勢備擬,而望下,以幾朔懸注,則予當商量爲之,依此施行,可也。在魯曰,不得已處懸注備擬之敎,比諸定以三朔者,或恐反輕矣。上曰,毋論內外,竝依此施行,而三朔之內,毋敢擧論,宜矣。寅明曰,都政臨時四五日內,守令之窠,雖或有政,留待都政差出,以爲久任,各司中擇擬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京外獄訟,專關於秋曹,則其愼擇郞官之道,果何如,而今乃授之於篤老之人,殊乖申飭擇差之意。其時吏曹堂上,竝推考,刑曹佐郞姜錫泰,移差他職,可也。{{*|出擧條}}游曰,凡有都監,例以三曹郞一人,啓下郞廳,而近來則或有多員啓下之事,已極無謂。至如刑曹,是詞訟劇務之地,而郞官,輒皆規避,圖差移換,已成謬例,此後則郞廳一人外,使不得加啓下,而儺禮都監,則元無閒官相換之規,而創始於近間云。此後,毋得相換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延接都監,則自古元無相換之事,此後,則永勿如前之意,分付,可也。{{*|出擧條}}寅明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加資,乃例典也。鄭宅河父湜,年迫八十,故頃者與他加資者,一體書入,則其時以宅河,方在罪謫,有勿爲擧論之敎矣。以其子之罪,而廢其父例行之典,初未知處分之得當,而今則宅河,旣已蒙放,其父湜,循例加資,何如?上曰,侍從臣父加資,乃所以顯其親也,而宅河,以侍從分憂,不思顯親之道,故欲嚴於此等處矣。今已蒙放,亦不可爲已甚,依例擧行,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本曹假郞廳,不得啓下事,下敎矣。假郞廳之弊,誠有之,而本曹單郞廳,故卽今正郞李宗白,以瘧疾,實病非輕,雖是謬例,如此之時,則亦不得不變通矣。上曰,今番事,政院擧職矣。纔經都目,則稱以無省記郞廳,差出假官,此是我國名士自便之弊也。郞廳若有實病故,差出假官,行公之後,則卽爲減下,可也。寅明曰,以鑄錢事,頃奉成命,故物力幾盡措備,必有明白下敎然後,可以擧行,故敢達。上曰,不必輕遽爲之,如開闢然後,方可加鑄,而有司姑不告罄矣。文命曰,戶曹,封不動五百兩外,無之云,豈非告罄乎?在魯曰,兵曹則元無儲矣。上曰,今則頗有輕遽之慮矣。備置物力,靜而鎭之,可也。寅明曰,外方,亦知朝家,方欲加鑄,而備置物力之後,尙無變動,故擧皆駭惑矣。上曰,姑觀年事,可也。文命曰,時方年事已判,若臨急鑄錢,將無所用處矣。游曰,年凶之後,則尤不可加鑄矣。上曰,毋論豐歉,今則太遽矣。游曰,頃者疏決時,以徒流配逃亡罪人事,有所陳達矣。今始査抄,則徒配罪人之以其逃亡,準年未放者十四名,其他流以下罪人,二十年爲限抄出,則乃一百十餘名,而其中亦有過三四十年者,已物故必多矣。大臣旣入侍,下詢後,或爲別單書入,以爲區別之地,何如?上曰,何如?文命曰,其身至今生存,雖不可知,而旣犯重罪,又復逃亡,恐不可輕議矣。眞明曰,大凡徒流案,每年春秋,修正上送,而西北則紙地素貴,而每等徵責於保授主人,年旣久遠,故至有保受人孫曾徵納之規,此實爲稱冤難支之端,故臣待罪北關時,以此意,有所狀請,而尙未見回啓矣。在魯曰,令本道査覈稟啓,則似好矣。廷濟曰,逃走者,若以年久,區別放釋,則必有後弊矣。上曰,重罪雖物故,無放釋之事,此則固不可輕議,其他則與大臣相議,勿拘年限,盡爲書入,其輕罪及逃亡者,除gg餘g十年除之,可也。廷濟曰,在謫逃亡,乃是亡命,情狀痛惡,而若令除之,則便同放釋,未知何如耶?上曰,準年當放者,以其逃亡,故更加十年,豈不足以徵其罪耶?不必曰除之,而謂之蕩滌,則自不入於徒流案矣。{{*|出擧條}}游曰,罪犯全家徙邊之人,辛亥以後減等爲流以上罪,而辛亥以前,全家律論斷者,例不得擧論於赦令及疏決時,辛亥以後,以減等之,故同罪名,或有蒙放者,辛亥以前,以不入擧論中,獨未蒙宥。屠牛之律,初亦全家,乙巳以後,又爲減律,至於京司,則刑推三次後放送,新有受敎,同是一罪,用律各異,此宜有歸一之道,故頃日疏決,以此陳達,特此抄出之敎,已爲抄出,敢此仰達。上曰,此則國家用律,不可如是斑駁,從後受敎施行,可也。{{*|出擧條}}游曰,戊申逆變後,酌處定配人罪目,皆只以情節可疑,單書罪目,不具,其中豈無輕重之可論乎?此等罪人,多自湖南發配,當發關査問,而關係莫重,欲更稟後,發關問之矣。上曰,依爲之。游曰,近來人心不淑,訟者今日見落於本曹,明日更訟於隷院或京兆,事極可駭,故新有事目決訟,堂郞尙在,使不得移訟他司,而頃者隷院,連爲聽其更訟,至有數人擊錚之擧,誠爲未安。決訟堂郞未離之前,他司無得聽其更訟事,依定式擧行之意,更加,申飭,何如?上曰,昨日秋曹回啓二張,循例啓下,而旣有定式,則隷院雖有所執,其時堂郞尙在,決墨未乾,而不計月日,矇然聽理,極爲未安。當該判決事,從重推考,竝勿施其聽訟者,此後則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本曹回啓,有無過三日之命,而如老職上言回啓之類,考籍之際,自致淹延,決難及於三日之限,如欲不待考籍,趁限回啓,則必多冒濫之弊。他上言,雖於限內回啓,而老職回啓,則差退日限,何如?上曰,考籍,乃防奸之意,而果能詳明爲之乎?在魯曰,臣曾爲吏曹參議時,與長官相議,必考籍然後,回啓,而顯廟朝丙午式年,乃是戶籍法申嚴之初,故丙午籍及近三年戶籍,竝詳考知其實年,乃許加資矣。今番吏曹回啓極神速,故怪而問之,則自上有無過三日之命,故未及考籍,直爲回啓,而追後考見,如有冒年者,則當啓稟拔去云。雖考戶籍,尙多增年之弊,況初不考籍,只憑其言,而輒許壽爵,寧有是理,考籍之道,在所不已,往復考準之際,自致多日,何能及於三日之限耶?上曰,事勢誠然,而外方帳籍,本多疎虞,其中冒年之流,固不足言,若有眞是篤老,朝不謀夕之人,而未卽回啓,則爲其子孫者,能無悶鬱之心乎?雖緩三日之限,依上言回下,例以京中、中途、遠途,分三等回啓則好矣。在魯曰,昨年有表表兩班,新陞嘉善,故臣初擬同知之望,厥後詳問其年,則只是八十五六歲云。若以八十陞堂上,則未滿九十,更爲加資,極涉怪訝,故或慮曾前,因他事陞通政,取來吏曹老職單子,詳細査考,則此人果以年八十陞通政,八十五歲又爲暗然上言,以八帙請蒙加資,而吏曹不察,混同請施,至陞嘉善階。若然則九十之前,必將連陞至資憲之弊,誠極無據,故臣言于吏曹,使之還收矣。上曰,此固必有之弊也。昨年寧陵、懿陵陵行時,與今年迎勅及北郊擧動時,凡四次連捧上言,老職上言,宜若漸少,而一向如是夥然,若無重疊之患,豈如此乎?在魯曰,大典法年八十加一資者,卽指郞階,如將仕郞、從仕郞之謂,故臣曾忝參議時,判書宋相琦,以此回啓,而其或朝官年八十,及朝官之爲八十老父祈恩者,名賢節義之直孫,或別爲措辭,自上特命加資者有之,而此外則皆不得加資矣。近來則當加一資者,便直爲通政,實涉無謂矣。眞明曰,古無此規,先朝入耆社後,以特恩,士夫年八十者,竝令加資,故其後,因以爲例,致有此濫雜之弊,到今修明大典之日,似當依大典擧行矣。在魯曰,耆社時事,一時特恩,故厥後,臣待罪銓官時,亦一遵大典回啓,未嘗以一時特恩,便爲成例矣。今則幼學八十,盡爲通政加資之數,每年輒至累百,豈有如許道理乎?右相爲吏判時,亦依近例爲之,臣言其舊例之不然,則右相聞甚駭然,至欲陳達還收,而成命之下已久,故未果。文命曰,臣亦果從近例,一倂覆啓矣。及聞金在魯之言,始知其非舊例,欲陳達還收而未果矣。上曰,若然則已爲下批者勿論,未回啓者,稟處,此後則一依大典定式,可也。{{*|出擧條}}眞明曰,頃日得見擧條,則有禁御兩軍門,哨官加出之命,當今宜汰冗官之時,何可加出乎?備局之坐,臣以此意,相議于領相,則日後陳達無妨云,敢此,仰達矣。在魯曰,臣營則與都提調,未及相議,故姑未入啓,而御廳則想已啓下矣。各其軍門,豈不惜財,而有四十石足爲一年之費,且國舅,事體與大臣等,纔一稟定,旋卽還寢,亦以未安矣。上曰,加出幾員耶?在魯曰,兩軍門,各出七員矣。文命曰,臣初未聞知,頃逢國舅於祭班,臣以凶年省口,不宜增出之意,有所酬酢,則答以不在經費之中云,且旣是復舊,而年少武士,幸其得所,則今不可旋汰矣。上曰,御將於入診時陳達,非以其初請而許之也。其時宋成明,亦有所陳達,故使之量力復舊矣。昨已入啓,其在慰悅武士之道,豈可旣差旋汰耶?禁衛大將,今方入侍,此後,勿爲加出,猶可矣。眞明曰,雖已啓下,猶有可以變通者,若作無料之窠,則好矣。上曰,朝家事,不可如是操縱矣。眞明曰,實錄廳仕日單子,有錯誤處,故仰達矣。謄錄郞廳尹得徵、李壽海,同日啓下,二人仕日,皆是一百七十日,而尹得徵仕日,誤以十二日書入,臣惶恐待罪,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上曰,勿待罪,尹得徵,依李壽海例,陞敍,他賞格,勿施,可也。{{*|榻前下敎}}命均曰,大興山城,當初設置,極其重大,而中間抛置,便作棄城,軍餉不過萬石,器械亦多朽鈍,今方略爲修補,而初無堡樓,難以守城矣。所謂泰安倉,在於山城靑石洞之間,蓋爲左右接應者也。倉底只有庫直及若干居民,戊申變亂時,一時逃散,倉舍,極涉虛疎之故,前留守李箕鎭,陳請募民,作爲一哨,以武人差監官,兼稱哨官,而幾爲九十餘名矣。旣稱牙兵,而元無器械,殊不足恃,本府物力,姑難辦備。伏聞京軍門,鳥銃餘數頗多,關東關防設鎭處,有軍門鳥銃分給之事,若自三軍門,各給鳥銃十柄,御摠戎兩廳,各給五柄,則姑先分給牙兵,其餘數則本府隨後拮据,措備爲宜。以此,分付五軍門,何如?上曰,所請之數,不多,令五軍門參酌劃給,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伏聞日昨,以奉慰問安事,政府草記,有允下者矣。今番練祭後,大小享親臨時,以班首奉慰問安事,儀注中,磨鍊以入,而政院,不爲分付於政府下吏。{{*|《政府謄錄》}}又無奉慰一節載錄之事,故循例以單子問安云。此後則一依儀注擧行之意,敢稟。上曰,儀注旣然云,此後親祭時,勿爲單子問安,奉慰問安爲之事,分付,可也。{{*|出擧條}}掌令金廷潤啓曰,尹䆳事。上曰,勿煩。又曰,南泰績事。上曰,勿煩。又曰,逆坦事。上曰,亟停勿煩。又曰,明彦事。上曰,勿煩。又曰,逆垓事。{{*|措辭竝見上}}上曰,曾已詳諭,豈忍固爭,亟停勿煩。上曰,此則憲臣不知,而如是固爭矣。方欲致祭於大君,若其然也,當於何處致祭耶?頃者以每聞此啓,不覺心酸爲敎,臺臣亦非今日臣子耶?寅明曰,此則不然,臺臣爭執,有不可得已者矣。上曰,吏判之言,非矣。四端之心,人各有之,今日臺臣,豈獨無之耶?廷潤曰,聖敎至此,不勝惶悚。前後避辭,旣已畢陳,臺閣之臣,不可以聖敎之如此,而遽停大論,且停啓之規,必待諸議之歸一,故然矣。上曰,臺閣,若不以謄傳故紙爲心,則豈無歸一之道,而長在其家,何時歸一耶?此則臺臣事非矣。予不多談,諸臣,非久,當駿奔於長陵,瞻望長陵,可也。聞其下敎之後,不當停啓,而如是固爭,豈不非乎?寅明曰,臺閣之上,設有欲停之議,聖敎每如此,故不得停啓,殿下亦當付之公議,靜而俟之矣。上曰,予亦知迫令停啓之不可,故欲使臺臣感悟,而近來臺閣,若得一事,則以執持不捨爲事,傳啓之時,無笏記展置之規,而近來則展置於前,有若讀書者然,此則非獨指金廷潤,而亦是謬例矣。廷潤曰,金重器事。上曰,勿煩。又曰,權攝事。上曰,勿煩。又曰,燁、{{!|𪸸|⿰火典}}gg㙉g事。上曰,勿煩。又曰,炯、烒事。上曰,勿煩。又曰,睦天顯等事。上曰,勿煩。又曰,李夏宅事。上曰,勿煩。又曰,鳳祥事。{{*|措辭竝見上}}上曰,勿煩。廷潤曰,臣以逆垓破家瀦澤事,傳啓矣。聖敎至嚴,至有臣子所不忍聞之敎,臣竊不勝惶悚之至。殿下爲大君,旣已立後,則聖意所存,臣豈不知,而此則不過私恩也。臣等所爭,乃是公法也。其不可以私恩,而淹其公法也,明矣。聖敎雖如此,臣之所執,終不可撓屈,而嚴敎之下,難安之端,更加一層,何可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不爲再避。古例斑斑,嚴敎之下,强爲引嫌,語涉矛盾,其在臺體,極爲糢糊。勿辭。尙賓曰,掌令金廷潤,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俄者下敎之後,猶且固執前事,强爲引避,不以謄傳故紙等敎爲嫌,且俄已下敎,而猶復以文字爲避,可謂鄕音矣。寅明曰,臺臣,雖有不善爲處,而殿下過加聲色,不少假借,臣恐待臺閣之道,不當爲此矣。上曰,以長陵事下敎之後,在臣子之道,何敢强爭乎?如此者,每每假借,則其習惡矣。文命曰,臺臣此啓,非可惡之事,而殿下辭氣太過,少不優容,臣恐不免爲輕視臺閣之歸矣。寅明曰,人君,亦不可以言辭容貌之間,指謫爲敎也。上曰,其避辭如此,故所答若此,而此則卿言是矣。東衡曰,大臣重臣,連爲陳達,故臣未及仰達,而殿下辭氣太過,恐非待臺閣之道矣。上曰,若以此辭氣爲過,則將爲無言之人君,若然則天有雨露而已,將無霜雪耶?諸臣將退,上謂在魯曰,內醫院造鍼監董官,令本院考例論賞,可也。{{*|榻前下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出使}}。左承旨申致雲{{*|病}}。右承旨李春躋{{*|病}}。左副承旨趙命臣{{*|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病}}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杆城郡守李秉成,鳳山郡守鄭淵,蒜山僉使李殷佐。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大源在外,掌令金廷潤,持平南泰齊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頃因旱災,避正殿限,秋節未屆間,姑停矣。今則秋節已屆,今日爲始,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史官拿鞫擧條,今始啓下矣。所當直捧傳旨,而第伏念頃日聖敎,未免過重,前後筵臣之仰煩宸聽者,非止一二,則還收之請,非但爲史官地,近來習俗嘵訛,一有傳說,有添無減,臣等不敢知,傳於元震者,何人,所傳者,何說,而亦安知原初傳說之必出於史官乎?咫尺近侍之人,因一浮浪之傳,王府審問,有傷事體,亦關後弊,伏乞收還秉筆史官拿鞫之命。答曰,今此處分,豈獨曰史官之誤傳,近來國綱不嚴,嘵薄成習,此等關係至重處,亦不謹愼,豈不嚴懲?雖或傳者所誤,爲史官者,若知筵說嚴重,則決不致此,身爲臺臣,不請嚴懲,反爲營救,已涉異也,而職在近密,亦請反汗,亦未曉也。 ○洪尙賓啓曰,諫院闕啓,已至多日,大司諫金龍慶,正言李潤身,昨日牌不進罷職傳旨捧入,獻納韓德厚,正言金若魯俱在外,司諫許沃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金龍慶,正言李潤身,持平南泰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掌令金廷潤,引避退待,今已經宿,持平南泰齊,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昨日垓啓,當以亟停勿煩,批下,而只書勿煩,擧條中,欲爲付標以下,而旣有措語,不甚關緊故,不爲改付標啓下,朝報及日記,以亟停勿煩,書出。 ○洪尙賓啓曰,昨日垓啓批答擧條中,當以亟停勿煩,書入,而只以勿煩,書入,致勤下敎矣。考見史官草冊,則皆有亟停二字,擧條書入之時,未免落漏,殊涉疎忽,當該注書,推考警責。臣亦有不察之失,惶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相奭,副校理尹彙貞,疏批已下,修撰任珽,除拜有日,尙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相奭,副校理尹彙貞,修撰任珽牌不進罷旨傳旨,傳于任守迪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原城縣監望單子,傳于任守迪曰,此非善治守令陞敍之意,數易之弊,亦不可不念,此望單還給,令該曹口傳更爲備擬以入。 ○吏曹口傳政事,原城縣監洪重耉。 ○兵曹,左邊捕盜從事官趙東濟。 ○傳于任守迪曰,召對爲之。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保放罪人李重庚,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bb道b。 ○記事官吳命厚書啓,臣承命馳往于廣州沙斤村副司直金榦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支離死病,近復添劇,聖母練事,不能赴哭,略控短章,方俟誅譴,不意史官,遠宣聖批,不惟不罪,又以量力就道,爲敎,臣不勝惶悚抑塞之至。夫量力云者,病間氣蘇,則筋力猶可以自强也。今臣一息垂絶,四肢不擧,昏昏貼席,特一未冷之屍,則又何精力較量之可論哉?聖恩若此,孤負至斯,只自伏枕悲泣而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前副校理黃晸上疏內,錦城海防諸島,特命建邑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錦城諸島設邑事,儒臣旣已備論於別單中,又復疏論,如是縷縷,此必有實見得而然者。第沿革設置,事體甚重,不可率爾爲之,故別單回啓,旣請道臣秋巡時,親自入去,詳審啓聞矣。差待道臣啓聞,更爲詳確稟定,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集春營近處宮墻一間半,今日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同營入直砲手限十名除出,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許沃啓曰,臣之情地,雖不敢以言職自處,而憂愛之忱,不勝激昂,略陳瞽說於辭疏之末,乃承留意之敎,此亦非臣賤分所當得者,而至於宮差嚴究之請,終無可否於批諭之中,臣於此,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噫,今日廷臣,前後以宮差事,爲言者,夫豈有積怨深讐於此輩而然哉?只痛其流毒生靈,歸怨國家,必欲深誅而痛懲,以仰裨平明之治,而殿下不諒,疑之以好名,加之以譴怒,此實中外之所共嘅恨。至於昌原事,則徵斂民錢,極其狼藉,奸騙良女,尤係死律,三尺至嚴,決難容貸,此臣所以力請加誅,而人雖無似,官以諫名,所言縱有不槪於聖心者,亦當明白開示,況此幺麽宮差之犯法當死者,何所顧惜,而處分靳固,竝與發落而闕之歟?萬曆時,言官章疏,卷而置之,一槪不理,宋纁,憂其如痿痺之病,全無痛痒,無藥可醫。臣恐今日聖德之憂,正類於此,臣亦何顔,一刻冒居於言責之地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尙賓啓曰,司諫許沃,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同知徐宗伋上疏。伏以日月逾邁,聖母練期,倏焉已過,靡逮之慟,方內攸均,伏惟聖情哀慕,何可堪處?臣於病伏俟譴之中,得接朝紙,有以《肅廟實錄》都廳之勞,授臣以嘉善之階者,繼有西樞之命,臣自聞此報,惝怳迷惑,危慄震悸,今已涉旬踰時,而猶不知所以自處也。夫在廷百執事之任,何莫非天工天職,而若夫二品以上,號爲宰臣,朝家之所以見待者,亦異庶僚,苟非歷試旣久,望實俱隆者,莫宜居之。是以,在昔以來,難愼之方,視他迥別,非可以一時微勩薄勞,僥倖而躐得者也。間或以匪頒之恩例,有膺是典,而臣竊聽於掌故,則司直之地,輒有收還之請,蓋以雖在應避之科,命德之器,固不可輕授故耳。今臣薄劣蹇拙,有萬可笑,無一可取,不惟臣自知甚明,亦必莫逃於淵鑑之下矣。下僚末官,尙懼其難塞,顧且卿月之班,何等責任,而今乃猝然加之,不少持難也哉?且臣資歷尙淺,立朝十數年,前後供職,不滿四之一,歷數朝端,自非才能茂著,爲時所需者外,未有如臣之濫躋者也。如使臣,眞有絲毫之可紀,尙不宜徑加之以此,況其有難貰之罪,而無可賞之勞者乎?臣於史廳,雖略效謄寫之役,而都廳之任,不徒然也。蓋曰,與聞纂修,則其爲引罪之端,與專管纂述者,少無異同,如使之勘斷,萬被戮亦輕矣。雖幸聖度寬假,不賜誅罰,至於以罪爲榮,反叨寵秩,實是萬萬意慮之外,不惟在臣私義惶愧無地,其於聖朝賞勞罰罪之道,豈不大有所刺戾乎?噫,我聖考臨御四十六載,盛德大業,昭人耳目,沒世不忘,而若其垂諸琬琰不刊,媲諸典謨而永傳,亦有資於紀實之史,而編摩之工,首尾近十年乃訖矣。臣幸以菲賤之軀,乃於其間,得以有事,至蒙賞擢之典,其爲一身之榮耀光寵,誠無與儔,而古亦罕有者,如使臣,少有毫分可堪之望,豈不知感激承膺?惟是人器之不稱,旣如彼,有罪而蔑勞,又如此,反復思量,終未得其所處,玆敢披瀝肝血,冒控聰聽,而至於從前情勢之無面可顯,積年瘴祟之與死爲隣,亦有所不暇煩陳者耳。賞典命下之後,宜卽自列,而唐突陳暴,亦涉惶猥,淹伏旬時,今始收召神魂,略入文字。伏乞聖慈,俯諒至懇,亟寢誤恩,使名器不至太濫,私分得以粗安,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乃循舊例,卿其勿辭。 ○右參贊宋成明上疏。伏以殿下,記臣於荒郊屛蟄之餘,置臣於銀臺近密之班,中間辭單之還給,又欲其久於其任也。臣感激恩數,不計筋力之不逮,疾病難强,策蹇磨鈍,夙夜奔趨,惟以咫尺周旋,憑依日月,爲至榮至幸。至於練主書寫之任,以預差而陞實,寔是千萬意想之外,若據眼昏手顫之實狀,披露上聞,則決知聖明,卽許變通,而適當淸齋之夕,疏旣難徹,轉身無地,及其時刻已迫之後,逃避不得,遂不免冒犯於代斲血指之譏,其獲逭僨誤之科,良是怪事,以此而蒙被賞典,容有是理,自加資命下之後,臣對人輒騂發於面,蓋題主官賞加,乃國朝例典,臣之當是任也,人皆曰,夫夫必得陞資。臣亦知無事了當,則常賞必至,而臣不能辭唐突承命,至敬之地,操筆而立,拙澁苟簡之態,彰露難掩,卒事而出,施施然若眞有希覬者然,同列交賀,而臣心則愧恨欲死,默默心語口,曰何其與平素自飭守拙安分之意,太相逕庭至此哉?況復除臣以政府西壁,臣承命惶隕,益不省置身之所也。夫任用宜愼,何職不然,而至於卿月之班,國之重宰,須績用茂著,望實俱優,然後必以上心之所簡,廟議之所叶,申咨僉諧,是崇是擢,曾未有如臣之空疎譾劣,罔功蔑資,只以霎時勞役,冥升濫授,萬萬出於人望之外也。公器太輕,有欠嚬笑之愛,私門太盛,實有傾覆之憂,臣用是凜然,直欲循墻而走也。昨以文衡圈點事,天牌再降,而臣千忖萬度,儘有不敢出頭抗顔者,終至於洊犯違慢之科,臣尤死罪。伏惟殿下,念爵賞之必愼,量人器之不稱,先許遞臣職任,仍命收臣資級,俾得不枉素志,不失本分,實天地曲造之仁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咸鏡監司尹陽來上疏。伏以穀燧遄改,敬徽殿祥期奄過,伏惟聖情哀慕,益復罔極。臣跡遠關外,一未得展哀於陪祭之列,而遽爾除衰,南望長號,尤不勝愴慟之至。仍伏念臣,病痼才蔑,不堪藩任之狀,前後疏狀,累煩號籲,而衰癃朽敗之形,更添於吉州、三、甲之行,精神筋力,無復餘地,長夏委頓,㱡㱡欲盡,强應事務,憒憒多滯,惟望死期,且竢大何矣。此際備局關文,以本道狀本,多有强勉之色,昨日筵中,有自廟堂另飭之敎,今後各別惕念,毋或如前泛忽爲辭。臣奉讀以還,不勝背汗而面頳,筵席語祕,固非疎逖之可得其詳,而第强勉二字,必非董仲舒策中語,似是黽勉底意也。强之與黽,語脈不同,而苟能事事黽勉,行之不已,則亦可以無至泛忽,少塞職責,然而如臣短澁之才,昏昧之識,不可以黽勉而能幹,沈痼之病,澌頓之氣,不可以黽勉而蘇健,惟當速請處分,以幸一方而已。且臣,頃以三、甲留穀先給後啓事,至受問備之罰,而春夏酷旱,兩麥全無,飢餒遑急,殆甚前歲,蓋前歲則計口給糧,日有所賴,而今年則旣無蓋藏,望絶食新故也。邑牒民訴,頹案盈庭,而昨年嶺穀賑餘之三四邑所儲者,當初海運,已多浥爛,經歲積峙,尤致蒸腐,各邑論稟,皆惜空棄,民間形勢,若是切憫,臣妄以爲黃兼濟成都一承事耳。每遇禾麥未熟,小民艱食之際,尙且糶穀而濟急,則今不宜膠守朝令,立視其死,故因其請報,輒許留糴之量宜,加給儲穀之參酌改色,而欲待畢分齊報後,竝爲論列狀聞,仍請譴責矣。廟堂,又有摘奸儲穀之關,今方以已分之穀數,先報備局,而其不懲前罰,便宜擅給之罪,合被重律,玆敢首實,仰請嚴誅。且本道農形,旣被亢旱之蘊隆,又受暴霖之傷損,雖未知秋成之如何,而設使前頭,無大段災害,要之必不免凶歉矣。當此之時,雖使通練敏銳之人當之,猶難爲謀,況臣爲人歇後,習性迂拙,自少至老,漫不省家人産業,謀生若此,爲政可知,其何能周思廣慮,預圖辦蓄,以副委寄拯活之責哉?以此以彼,宜亟斥去,情窮勢蹙,悉暴肝膈。伏乞聖上,諒臣疾病之難强,才分之不逮,卽許遞罷臣職,以重藩寄,仍治臣擅發國穀之罪,以勵他人,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礪城君楫上疏。伏以日月易得,敬徽殿祥事奄過,伏惟聖孝罔極,益復如新。顧臣衰病錮身,月增日新,兩脚全不運用,足部浮歇無常,眞元內鑠,形神外脫,昏眩之症,乘虛發作,一日之內,幾殊者數,人有見者,莫不以頃刻爲憂,而尙至支延,臣亦自怪。臣之蒙被國恩,天地隆厚,萬一圖報,惟在於筋力奔走,而今癃廢如此,區區寸心,亦且孤負,頃者太醫之臨視,尤是格外之異數,驚惶感泣,久猶靡涯,聖眷所曁,何恙不已,而旣頹之景,理難復回,終恐仰累於生成之仁,念及于此,撫躬傷悼?迺於國練之日,只緣一縷之未絶,擬進闕外之班,少伸分義矣,攝衣欲起,眩氣猝發,悶瞀不省,若將泯絶,竟未得趨參於易服之列,其爲廢闕誠禮,大矣。瞻天自訟,徒有涕淚,乞被重譴,少安懍悚之忱焉。仍伏念臣所帶廚院提擧,職是輪回視膳,因臣病痼,使僚員獨賢,幾至累朔,私心惶懼,已無可言,至於宗簿寺提擧,尤有所不可一味虛帶者。蓋《璿源錄》之式年修整後,趁卽奉安於各處,卽成例然也,而顧無以自力登途,尙不得擧行,公體之未安,當復如何?從前因奉安之差遲,或筵白,或疏陳,獲解是任者,雖以臣所覩記言之,固非一二,此亶出於奉安體重,有不容時月淹延故耳。噫,一病無復起之望,兩任有必遞之義,而因循荏苒,尙不自處,有若無故行公者然,其昏耗謬緩,亦甚矣,玆敢不避煩擾,仰陳短疏。伏願聖慈,俯垂諒察,亟將臣兩提擧之任,竝行鐫改,仍治臣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令臣得以安意就盡,千萬懇禱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所患若此,予用念焉。所思兼帶,豈可輕遞?卿其勿辭,安意調理焉。仍傳曰,遣御醫看病。 ○知敦寧李眞望上疏。伏以日月迅邁,聖妣祥事奄過,仰惟聖孝追慕,何以自堪?臣向在鄕廬,病情越添,不避瀆擾,猥入文字,幸賴日月之明,特回餘照,天地之德,曲賜深憐,矜臣病狀之難强,察臣職名之匪分,快許鐫改,重之以慰諭溫諄,臣誠惶隕感激,不知死所。臣以積衰垂死之病,豈有一分可動之理,而只緣國練迫及,縷命未絶之前,亦不敢退偃田里,忍死作行,擔曳入城,謹陪外班之後,旋又勞汗過多,重觸暑風,暍病內闖,寒威外襲,胸腹絞悶,泄痢竝作,頭暈眼眩,上熱下冷,種種症情,俱係緊急,取便調將之道,一時爲急,玆不得不冒死留章,徑尋鄕路。噫,館閣恩遞之後,不惟聖旨丁寧,亟令上來,臣亦感厲,思以散秩,隨便京邸,調息數日,一登文陛而歸,卽臣初計也,而意外疾患,浹旬彌劇,耿耿此心,終不能自遂,回望脩門,只有戀結涕洟而已。且伏念臣見存本職及兼帶提擧,雖云閑局,旣不當使在外之人,一向虛縻,至於經筵之任,經歲瘝曠,每貽苟簡之患,私分不安,姑置毋論,揆以國體,亦涉無謂。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先治辜恩徑情之罪,仍將本兼諸任,一倂鐫遞,以嚴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疏之批,已諭,今卿徑尋鄕路,雖緣疾恙,不亦過乎?卿其勿辭,其卽上來焉。 ○辛亥七月初六日酉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任守迪,侍讀官尹東衡,檢討官黃晸,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金楚直、趙明履,以次入侍。東衡讀《聖學輯要》修己誠實章第五,至誠者,知道本而誠之耳。上曰,下番讀之。晸讀自孟子曰,誠者,天之道也,至便與克下,不得苟且放過。上曰,承旨讀之。守迪,讀自顔淵曰,請問其目,至有言矯氣質云云。東衡曰,今日所講文義,皆明白無疑晦處,別無可達,而窮理之下,繼以誠實者,卽《大學》所謂格致而後誠正也。晸曰,忠信,爲學問根基,人不能忠信,則凡做事,皆虛僞,事無準實,故禮曰,忠信爲甲胄。《易》曰,忠信,卽進德之基,必以忠信,爲主矣。上曰,然矣。晸曰,古之學者爲己,今之學者爲人,爲學者無切己實地工夫,而但爲欲見知於人,則專是好名,好名之人,無喫緊工夫,做事亦不實,故朱子曰,聖賢論學者多,而未有如此切要者也。上曰,程子所謂好名好利,淸濁雖不同,其利心則一云者,發明夫子之言,又詳盡矣。晸曰,誠其意者,無自欺也,此是學問到十分地頭者,心無自欺,然後方可以快足於心,幽獨之地,人所易忽,若無愼獨之工,何能誠其意乎?人君在九重之中,常凜然如在宗廟,肅然如對臣隣,此亦愼獨之工也。上曰,其言切實,當加意。晸曰,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蓋人君,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bb之b政,則天下之人,皆與其人,頃者,自上有京外暴露人骨埋瘞之命,是心足以王矣。苟能因此擴充,法先王不忍人之心,行先王不忍人之政,則吾東方億萬蒼生,亦當涵濡於聖澤之中,此是臣等區區之望也。上曰,其言儘好,當各別留念焉。晸曰,范氏言箴所謂,矧是樞機,興戎出好,此言儘好。自古,不愼樞機,身陷大禍者,前後相望,不但學問之道,當愼樞機,人君一言之間,興邦喪邦,係焉,豈非大可畏者乎?伏愿gg願g辭令之間,另加愼旃。上曰,其言是,當各別留意焉。晸進伏曰,聖上自在東宮時,小臣忝在侍講之列,宋朝儒賢,聖上不爲呼名之敎。臣亦親承聞之,崇儒重道之聖意,每對臣僚,輒相說而欽歎。今韓元震,雖在草野,不得頻侍君父,殿下十年學問,尊聖衛道之意,豈不聞知,而誤聞訛傳之語,有此疏陳之事,虛實間豈有所聞,則疏陳其不然,猶或可也,而遣辭之誕妄,至於此極,實爲驚駭。然渠豈以儒爲名,身在旌招之列,則朝家待士之道,若以此重加罪罰,則終未免過重矣。因此而至於拿鞫史官,有損國體,終累聖德,收還拿鞫之命,決不可已矣。上曰,已爲詳諭於大臣箚批矣。予若平日,有學問之工,則元震,亦曾屢入經筵,豈信流傳之訛言,疑予有此敎耶?此實予自反處,不可非元震矣。在昔豪放之人,雖有過言,未嘗加罪者,誠以草野之人故也。雖以歷代史牒觀之,以語言之失,重加罪罰者,終非美事,亦非王政之所爲也。向來怪底之人,以處分徵夏之輕重,當觀予向景廟之心,爲言,其時予付之哂也。世道怪異,雖有此等之言,於我何有?故不欲以文字,加罪,置而不問,今獨於元震,豈可深罪,而自我孝廟至先朝,尊周之意,何如?中州無大明,而海東獨有大明,且元震之所學者,乃春秋也,今若以予爲非,則可也,豈可悖慢於皇祖,至此之極耶?渠若今日,以此獲罪,則將何面,歸見其師,亦何面,對擧世之人乎?日昨玉堂之徑出,過矣。其時重臣之言,斷斷無他,只曰過淸齋後箚陳,亦未爲不可,而未免徑遽云,予亦以雖非闖發起鬧之意,而徑遽之言,則是也爲答,其時與常時,有異,不可以文字爲之,故寧欲召見玉堂,取覽原疏,果爲深夜引見,而以予亦不善爲之,爲敎矣。韓元震事,欲以文字處分,故置而思之,則所失在渠,於我何有乎?若不思量,卽爲處分,則或恐失之過中,故予以思之爲幸,而至於史官事,與初無異矣。若有一分嚴畏之心,則豈可以君父不爲之言,傳說如此耶?近來事體不嚴,或以筵中所無之說,至有紛紛引嫌之事,豈非無嚴之甚者乎?取見伊日注書日記,則可賞不可罰,而元震,今旣不得售於時象,則拖引孟子之說,看作義理,以君父,爲標榜,豈不痛駭乎?史官則拿問忽略,故有此拿鞫之命,而非欲鞫問其傳言之處,當觀其供辭而後,頗嚴處分,俾令日後,更無如此之弊也。予雖無拿鞫之命,執法之臣,所當請罪,而反爲營護之言,予未知其爲是也。晸曰,今承縷縷下敎,則以不問傳言之處,爲敎,末終處分之輕重,臣姑未知,而雖或得中,史官拿鞫,終非聖世之美事,故如是仰達矣。欲懲其傳說之罪,則一張備忘,足矣,何必拿鞫然後,可也。上曰,史官之職,元無拿問之規則已,爽實者有拿推之事,疎漏者亦有拿推之事,則如許重事,不爲拿鞫而何?守迪曰,臣與院僚,俄陳還收之啓,未及承批,而其所傳說,旣不知的,出於史官,則拿鞫之命,豈不過中矣?晸曰,史官拿鞫,終有損於國體,故如是仰達矣。上曰,予所痛駭者,以君父,爲義理之肯綮也。皇明太祖伊日之敎,雖爲過擧,而其時豈有以此,不欲立朝者耶?設或使予,有失言之事,豈有不可立朝之義耶?今欲以君父,爲義理,則渠必不敢以孟子,爲隻,將欲以何人,對其君父耶?況其下段,隱然以禮論,提及先朝處分,尤極痛駭矣。緣予之不能感和世道,調劑時象,使無倫之言,至及東朝,又使悖妄之言,及於列聖尊事之皇明太祖,予將以何面目,歸拜列聖乎?予則謂國家大事,無過於此也。近來世道日陷,或有驅人於坑塹之事,故君父痛禁於此等處,而如元震所坐,乃自作而愛之者,有不忍之心而不言,惡之者,雖欲言之,而或慮君父以私意知之,計較量度,終不言之,如此而其將與之爲國乎?本事,因柳鳳輝事而出矣。柳鳳輝以建儲事,陳疏,而至請鞫問,必欲殺之,而以君父,爲義理,至肆誣衊於皇朝之人,則不請鞫殺,如此義理,予實未曉也。以許沃疏,言之,不言元震之事,而只請史官之還收,如此臺體,實爲糢糊矣。晸曰,千百人中,孰有是元震者,而頃日筵中,有不可無執法之論之敎,故臺諫以承順上意,爲嫌而不爲矣。若無伊日下敎,則豈有至今寂寥之理哉?上曰,此則不然。當觀其事之可言與不可言而已,豈可計較於承順與否耶?晸曰,殿下旣不欲深罪元震,則獨於史官,必欲拿鞫者,不幾於舍本而治末乎?上曰此則無本末矣。若知筵說之嚴重,則必無傳說之事,元震亦知筵說之嚴重,則雖有所聞,必不敢言之矣。東衡曰,今承下敎,史官事,本非强爭者,而拿鞫二字,聽聞疑惑,故如是仰達矣。晸曰,俄者聖上,以日昨堂箚似有輕遽,爲敎,而臣則以爲不然也。雖以於敵以下言之,平日之所敬憚,素知其人之言與行可信,而猝有妄人,以不相近不相諒之惡言,相加,則登時辨斥,固是人情,況職在經幄者,猝聞以侮賢之目,加之君父,則何可不汲汲箚辯乎?伊日陳箚,誠得儒臣之體矣。上曰,重臣之意,斷斷無他矣。晸曰,元震事,前頭不知何以處分,而史官拿鞫,終不免有名無實之歸矣。上曰,其言則儒臣之言,是矣,而近來紀綱不嚴,窺測君父之心,諸葛亮曰,天有不測風雲意,天之雨露,人豈可妄測乎?雖傳筵說,或冀其無事者,亦是窺測之意也,予實慟駭也。近來紀綱不立,世道日下,無君君臣臣之義,予以此,知不久國亡矣,史官拿鞫,亦非予創行也。孝廟朝,有以筵說,至有拿鞫史官之事,雖不知事件之如何,而此則誠非細事矣。晸曰,世道日下,致有如此之事,實爲慨然,而史官事,雖重其事體,何必拿鞫而後,方爲處分耶?上曰,若無法則已,不然則不可使渠輩,自在其家矣。東衡曰,玉堂之爲都廳者,有晝仕而無解職,古例然矣。近來則不然,頃者,李宗白以實錄都廳,日昨,朴師正以遷陵都廳,俱因草記,遞其官職,都監事體,雖曰至重,此是無前之規也。以昨年國葬都廳事,言之,其時柳儼以玉堂,晝則赴都廳,夜則直宿玉堂矣,無前之規,一番創開,則有關後弊,此後則無復以此援例之意,出擧條申勅,何如?上曰,朴師正,已往山陵耶?東衡曰,以京都監郞廳,元無出往陵所之事矣。上曰,若往山陵董役,則似然矣,旣是京郞廳,何可遞職乎?雖是國恤,因山前玉堂之爲都廳者,有晝仕之規,無解職之例矣。此後雖山陵郞廳晝仕進去,而毋得解職事,定式,分付,實錄旣已畢役,只有行狀之役,亦不得以此遞職事,申飭,可也。{{*|出擧條}}晸曰,館錄已至五朔,而堂錄之尙今遷就,此實近古所無之事也。況今開講之期,不遠,而館僚如是苟簡,且新錄中,多有文學之士,不可不速爲完錄,而若於大提學圈點後爲之,則尤有遷就之慮矣。待大臣出仕,堂錄先爲擧行於圈點之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7月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出使}}。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式暇}}。左副承旨趙命臣{{*|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洪尙賓{{*|式暇}}。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病}}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仁川府使趙載博,平昌郡守申義集。 ○夜二更,流星出紫薇東垣內,入艮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五更,流星出卷舌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任守迪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大源在外,掌令金廷潤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任守迪啓曰,司諫許沃,掌令金廷潤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大司諫金龍慶,尙未肅拜,正言李潤身呈辭,獻納韓德厚,正言金若魯俱在外,除肅拜在外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遷陵都監提調申思喆,以舊陵靈幄殿立柱上樑事,今方出去,而勢將經宿,所授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還。 ○備邊司薦望,北兵使韓範錫,水原府使尹涉。 ○申致雲,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相奭,修撰任珽,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司直李德壽,副司果李德載等上疏,其十世祖平簡公禮長宗孫之在水原者,身死無子,請以平簡公九世孫前牧使徵瑞,奉其祀事,爲言,而令該曹特爲依施焉事,判下矣,依聖敎立案成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集春營入直砲手元數五十名內,連因兵曹草記,同營近處宮墻頹毁四處,分送守直者三十五名,而去夜,又因兵曹啓辭,宮墻新頹處,集春營入直砲手限十名,除出守直事,允下矣。入直元數中,四十五名除出,則留營守直之數,只是五名,莫重宿衛,極涉疎虞,砲手二十名,今日爲始,別爲添入,宮墻改築後還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監造官考例論賞事,命下矣,取考前例,則或有相當職除授之敎,或有陞出六品之命。今此鍼監造官玄孝綱,已出六品,似當施以相當職除授之典,而恩賞事重,自下不敢擅便,敢此仰稟。傳曰,相當職除授。 ○任守迪,以備邊司言啓曰,遷陵日期不遠,轝士軍抄出之擧,十分緊急,而因京兆久無行公長官,尙不得擧行,前頭事勢,實爲窘急,判尹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速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有司堂上申思喆,以正一品兼帶,謂無行公之前例,累次請遞,有難强迫,今姑許遞,其代以副司果李匡德,差下,使之察任,分管湖南之任,而聞匡德以掃墳受由,今日辭朝,而未及發行云。三年一掃墳,自是國典,則匡德昨年已經省掃,今此請由,係是法外,今姑勿施,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平安監司狀啓刑曹粘目,肅川前府使李國馨,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國馨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長番內官洪夏采,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推考。 ○以江華留守狀啓,寅火堡土兵田唜龍等渰死事,傳于任守迪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申致雲,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謄錄郞廳閔堦,以親病,受由下鄕,久不上來,今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李性孝,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趙命臣上疏。伏以臣,宿病新恙,添劇於四朔供劇之餘,敢將短疏,仰伸疾痛之呼,而伏蒙聖慈垂諒,特許調理,仰頌殊恩,惶感罔措。賤疾調將,已有數日,如有一分向減之勢,何敢偃bb然b圖便,以孤聖眷哉?顧臣素患痰逆頭疼等症,實是平生痼疾,少失將攝,發作無常,發則頭部如碎,精神迷亂,症勢暴急,頃刻若盡,當此潦暑極熱,四朔奔走,而猶能扶策癃尫,不至顚仆者,實非臣所料也。今於積勞之餘,果致乘憊重發,而症形之危劇,比前倍加,況復陪祭罷歸之後,中暑深重,以致移時昏窒,急灌藥物,僅得回甦,自昨以來,轉成泄痢,登溷無算,飮啖全却。凡此新舊諸症,實非一朝偶感之比,斷無旬月間復起之望,則出納之地,決不可一日虛曠,而日昨聖批之不許鐫遞,有若臣病數日調治,可能供職者然,此緣臣病裏構疏,不能悉暴危劇之實狀,而天日有所未燭也。且臣所兼廚院之任,此係長僚之例帶,頃緣長僚之拘於親嫌,臣雖一時權察,而到今長僚新出,不宜一刻仍帶,倘蒙本職遞免,則兼任自在鐫改,此臣昨疏之不煩竝陳者也。今臣調理日限將滿,欲扶曳病軀,忍死仕進,則床簀之喘,蠢動無路,若煩瀆是懼,更無呼籲,則夙夜之職,瘝曠可悶,玆敢更暴病狀,兼陳兼任之不可仍帶。伏乞聖慈,亟許遞改本兼兩任,俾得任便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臣於陳病乞解之章,不宜復容他說,而目擊近事,不勝憂愛之忱,略此附陳焉。夫史官拿鞫之命,實爲聖朝之過擧,臣職忝近密,宜卽匡救,而適値淸齋之時,不敢瀆擾。且伏念聖學高明,每以處事,忙後錯了爲戒,臣竊意風霆無竟日之怒,而擧條之多日不下,或在聖慮恕究之中,方俟反汗之音,佇仰日月之更。昨於病昏中,得接小報,則前日擧條遂下,而不許收還,臣固知殿下此擧,特出於欲懲筵說之宣泄,而臣之愚見以爲,無益於懲後,而其爲傷國體關後弊,則大矣。蓋言出於乙者之口,而入於甲者之耳,則査之甚易,懲之有人,而至若玆事,伊日入侍之臣,不獨史官,則將何覈得其孰傳而孰聞之耶?設令史官,眞有宣泄之誤,人君之鞫治史官,有惑聽聞,況宣泄之誤,未必在於史官乎?傳言易訛,逖聽多誤,一有翻傳之差,輒加罪於史官,拿之鞫之,無所假借,遂成應行之法,則日後秉筆之任,豈不難矣,而國體傷損,爲如何哉?今臣所陳,非爲史官地也,實恐貽累於聖德,故竊附古人納君無過之義,敢此尾陳,惟聖明之財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已諭於昨日政院之批矣,爾其勿辭,俟間察職。 ○右副承旨洪尙賓上疏。伏以臣,犬馬之齒,洽滿六旬,視聽昏聵,筋力衰謝,近密惟允,非臣所堪,黽勉趨承,今至四朔,其間顚頓做錯之失,非一非再,雖無疾病難强,已難叨冒,而近以暑病,飮啖全廢,兼有泄痢,實無供職之望,而且臣於尙方提擧之命,適緣右僚之相避,苟然承當,而今則新除右僚,旣無相避,而堂上提擧有嫌等威,臣何敢冒沒仍冒乎?考見官制,雖是諸承旨落點之窠,而參以近規,率爲知申事例兼之任,則臣之不可苟冒也,決矣。伏乞聖慈,諒臣病勢情勢,亟命鐫遞臣本職及尙方提擧之任,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副提擧他旨gg司g兼帶,已有舊例,爾勿辭焉。 ○知事權{{!|𢢜|⿰忄業}}上疏。伏以居諸易邁,大行王大妃練期奄過,如喪之痛,率普惟新,伏惟聖心哀疚,當復如何?在臣分義,固當進詣陪哭之列,小伸攀慕之忱,而素抱癃痼之疾,歲加而月增,凡於生人所爲事,一切廢了者,久矣。頃因誤點藥物,敗兆疊出,近又重傷潦熱,諸症益苦,奄奄危喘,實無致身京輦之勢,只得匍匐郡門之外,乃與氓庶而釋衰,瞻望雲天,秪增痛隕,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矣。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臣闕禮之罪,仍刊臣名於朝籍,俾得安意就盡,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以疾病爲辭,從速上來行公。 ○正言李潤身上疏。伏以臣,情理懇迫,旣無供職之勢,踪地臲卼,實有難冒之端,略控微懇,冀蒙俯諒矣,及承聖批,諭以勿辭,仍有牌召之擧,罙切惶隕之忱,而顧臣以情以勢,萬無冒進之理,故不得不坐違嚴召,恭竢重勘,不意聖度天大,罰bb止b問備,驚惶感激,罔知攸措。苟有一分可强之勢,則豈欲復事撕捱,自陷於慢命辜恩之科哉?只緣親癠轉篤,不忍暫捨,榮塗自畫,有難中變,脩門一步,非臣投足之地,而今因僚臺處置,庚牌又辱,嚴畏分義,不敢復違,謹此趨詣於禁扃之外,更申前懇,拜章徑歸,臣尤死罪。伏乞特削臣職,以安私分,仍治臣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臣義在必遞,不敢以言職自處,則不宜有所論列,而於目下事,有不容泯默者,略此附陳焉。竊伏念我聖上衛道尊聖之德,迥出百王,雖宋朝諸儒,未嘗斥名呼之,凡在縉紳章甫之列者,孰不欽仰贊歎,而前主簿韓元震,託以山野之偃蹇,不顧君臣之分義,妄信訛傳,投進一疏,原疏未下,雖未知其詳,而槪以堂箚,見之,其疏語之悖慢,可知矣。元震旣有所聞,則勿論其言之虛實,委曲陳戒,固無不可,而今乃傲然自信,不少顧藉,欲置君非聖之科,作渠去就之機,其亦妄人也已。然究其本情,不過鄕曲孤陋之人,不識道理之致,其所爲害,誠不足介懷也,若又轉輾張大,論以深文,則亦非聖人示人以廣之道。惟聖上,治以不治之律,俾無激惱之患焉。至於史官拿鞫之命,實爲過中,未免爲移乙之怒矣。伊日入侍之臣,不獨一二史官而已,則訛傳之罪,不可專歸於史官,而況且史官,爲任甚重,事體不輕,言根未覈之前,混然歸罪於諸史官,則當之者豈不爲至冤,而國體之損傷,後弊之關係,當復如何?程子曰,人之處事多時,怒時錯了。殿下此擧,或未免爲怒所使,激惱至此,訛傳誠可怒矣,獨不念聖明擧措之爲過當乎?臣竊慨然。臣之縷縷如是者,非爲史官地也,抑恐聖明於涵養本源之工,有所未至,而或乖物來順應之道故也。伏願聖上,特加三思,亟寢史官拿鞫之命焉。臣自聞此事,未得其詳,簡問於政院,則諉以禁令之至嚴,終無一字之通示,筵席筵話,固宜嚴祕,而其所設禁者,蓋慮其訛傳而已,不是竝與三司耳目之臣而諱之之意也。喉司之臣,不識舊例,一竝祕隱,使其三司者,漠然如聾瞽,則設有當論之事,可言之端,其孰從而得聞之耶?事之泄泄,莫此爲甚。臣謂此後,則宜勅喉司,勿論事之緊歇,至於三司所簡問者,則一依舊例,竝爲詳通,俾無壅塞之患焉。且伏見日昨判付中,全羅監司李壽沆推考之擧,臣則竊以聖敎爲過矣。大抵各道道臣之各私其道,關請廟堂者,不一其端,其中或不無難從之請,難施之事,而廟堂諸臣,只慮經費之不足,不恤各道形勢,按簿而督迫之,執跡而呵責之,元無可否相濟之意,未免彼此胥失之歸,而至於今年年事失稔,不待西成,而可以判得,風水旱三災,何邑何道,不被其害,而湖南之尤受其傷,果如壽沆狀辭,則前頭救濟之策,斷不可少緩,爲道臣者,何可只恃廟堂區畫,而不思聚穀之道耶?設使廟堂所劃給,可以遍洽於一路,無有不足之患,則道臣,亦何用更勞心力,而此則必無是理,使道臣而不能預爲措手,及夫方賑之日,廟堂劃給,不過爲涸鱗之斗水,則倉卒生財,又無其道,此壽沆所以一啓再啓,力請國穀之仍留其道者也。是豈不識正供之重,事體之有損,而徒欲虛張年凶,瞞請上供,以私其一道之民而已哉?殿下於此,若就其狀聞數條中,擇其可許者而夬許之,雖有難施者,亦宜委曲,回諭,以示軫恤之意,而今殿下一切防塞,不唯不施,又從而嚴敎而責罰之,是豈壽沆之所望殿下者也?昔漢文帝,下山東之詔,而老羸扶杖而聽之,至有流涕者,其所撫恤之實,豈必盡如詔書所云,而其民之至於感泣者,誠以其言之惻怛故也。今殿下,於道臣爲民之請,摧折之若是,臣恐殿下此擧,有傷於軫恤若保之盛德,而使道臣竭誠憂民之心,因此而有所少懈也。伏願聖上,自今以後,凡於諸道,以賑事狀聞者,各別留神裁處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韓元震事,其當處分,而關係至重,非執法之臣,所不治請者也。噫,世道不古,關係時者,則疑之斥之,不少恕究,事關君父,關係至重者,則視若尋常,反請不治,今之義理,於此可知也。史官事,已諭於相箚政院之批矣,簡通政院,無前所載,非請定式也。湖南道臣事,噫,予雖涼德,雖無爲民之誠,思我元元,恒存方寸,今此特推道臣,當此更張之時,乃所以少抑近來道臣勿論大小自擅之習矣。爾之疏語,爲道臣厚,不諒君父之心,甚矣。爾其勿辭察職。 ==7月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直}}。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春躋{{*|式暇}}。左副承旨趙命臣{{*|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李德重{{*|在外}}。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朴文秀啓曰,出仕臺諫,所當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大源在外,掌令金廷潤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假注書金錫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金錫一改差,代李德重。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病,參議未差,左承旨申致雲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慕華館將鬼薦坐起進,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進,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本曹參議及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漢城判尹,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徐宗燮爲吏曹參議,李森爲判尹,金尙翼爲持平,金時彦爲刑曹佐郞,尹光周爲工曹佐郞,林象老爲司僕主簿,朴宗榮爲龍川府使,禹夏亨爲咸陽府使,河大淵爲典籍,徐命九爲修撰,實錄兼春秋李性孝,單付。 ○申致雲,以吏批言啓曰,卽接司宰監牒呈,則主簿權瑩,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朴喜元,以老病之人,扶病肅謝之後,諸症添劇,萬無復起供職之望。安重錫,亦以篤老之人,在鄕病重,實無自力上京之勢,呈狀乞遞,老病如此,則不宜虛帶職名,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李宜晩,副司直尹光運,單付。 ○備局薦望,以兵使韓範錫,水原府使尹涉,落點。 ○以山陵都監狀啓,全義僧軍明戒身死事,傳于任守迪曰,事極驚駭,令該曹,各別顧恤。 ○吏曹,遷陵時守殯官兼代奠官驪川君增,守殯官陽平君檣,大祝二趙迪命、吳瑗,預差二朴師正、李德載,頓遞使李森。 ○以遷陵時守殯官改望單子,傳于朴文秀曰,當初以陽平君檣爲守殯官、代奠官,而又以驪川君增爲守殯官,此兼爲而大王陵,以二品差出,王后陵,以一品差出,事體未安。驪川君則爲守殯官兼代奠官,陽平君則以守殯官,使之改入矣。中官,不能兼傳,改望單子入之,故還下,改出以入。 ○以前宗簿寺主簿韓元震上疏,傳于申致雲曰,此上疏置之者,非可觀於世道者,而或有以元震爲言者,故下院。 ○任守迪啓曰,領議政洪致中,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傳于任守迪曰,領議政洪致中請對時,都承旨朴文秀同爲入侍。 ○傳于任守迪曰,魂殿移還安祭,必以過行,禮曹參判李廷濟,大臣引見時,同爲入侍事,分付。 ○朴文秀,以宗廟署官員,以永寧殿獻官意啓曰,今日永寧殿雨漏處,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陪來時,告由祭祝文十二張,則準數奉安,而還安祭祝文,只是六張,故心甚怪訝,問諸香室守僕,則答以本是六張,無他祝文云,故仍爲陪進,奉安香欌後,取見還安祭物單子,則與告由祭物,一體磨鍊,而且考禮曹,今番雨漏處奉審草記,則永寧殿,自第一室至十二室,同時移安,隨時還安行祭之意,曾已啓下,旣有行祭之事,則獨無六室之香祝,事極驚駭。第二室、第三室、第四室、第六室、第十室、第十一室香祝,更令卽爲陪進,何如?傳曰,前所未有,事甚未安,莫此爲甚。當該代押承旨,罷職,香室官員,拿處,下人,令攸司推治,其祝文,卽爲繕寫,竝與香,令本室官員,卽爲陪進。 ○又以宗廟署官員,以宗廟殿獻官意啓曰,今日宗廟殿雨漏處,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陪來時,告由祭祝文十二張,則準數奉安,而還安祭祝文,只是三張,故心甚怪訝。聞諸香祝守僕,則答以本是三張,無他祝文云,故仍爲陪進奉安香欌後,取見還安祭物單子,則與告由祭物,一體磨鍊,而且考禮曹今番雨漏處,奉審草記,則宗廟殿,自第一室至十二室,同時移安,隨時還安行祭之意,曾已啓下。旣有行祭之事,則獨無九室之香祝,事極驚駭。第二室、第三室、第六室、第七室、第八室、第九室、第十室、第十一室、第十二室香祝,更令卽爲陪進,何如?傳曰,前所未有,事之未安,莫此爲甚。當該代押承旨,罷職,香室官員,拿處,下人,令攸司推治,其祝文卽爲繕寫,竝與香,令本室官員卽爲陪進。 ○又以永禧殿官員,以獻官意啓曰,今日永禧殿雨漏處,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陪來時告由祝文三張,則準數陪來,而奉安祭祝文,只是一張,故問其曲折於香室守僕,則答以本是當室告祝一張而已,無他祝文云。故仍爲陪進奉安香欌後,取見官員祭物單子,則與告祭祭物,通三室一體磨鍊,而且考禮曹草記,則自第一室至第三室,同時移安,隨時還安,一體行祭之意,曾已啓下,一室、二室,獨無還安祝文香祝,事極驚訝。且塡祝時,奉審祝文辭意,則一室、二室,雖非當室,禮曹草記,旣曰,同時移安,爲啓,宜有敬移之意,而只稱竝告而已,全無敬移之辭,三室,旣爲同時移安,則一室、二室告祝,不可無移安之意。且三室,同時還安,則一室、二室,不可無祝文,更令該曹急速變通,何如?傳曰,還安祭祝文二張,竝香,令本室官員陪進,祝文中奉移之句,卽爲付標,當該知製敎,推考。 ○備忘記,凡祭文,承旨代押時相準,獻官受香時,亦相準,蓋所以詳矣事也。凡於修改時,旣有移安,則豈無還安,而只憑守僕之言,不爲詳問,受香有追陪進之擧,末梢草記,其雖審,當初率易,宜有警飭,當該獻官,竝從重推考。 ○朴文秀,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山陵表石後面陰記,令書寫官趙正萬,旣以書出,睿覽後入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黃海、忠淸、全羅三道監司狀啓刑曹粘目,遂安前郡守李得舟,結城前縣監孫景翼,珍山前郡守李宜衍,綾州前牧使孫景錫,淳昌前郡守李蓍明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得舟,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宜衍,時在忠淸道靑陽地,李耆明,時在禮山地,孫景翼、孫景錫,時在慶尙道尙州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世道漸乖,習俗謬戾,自時象之後,分作義理,其眞箇義理,在於混圇gg混淪g汨沒之中,久矣。故朝廷之上,分義都喪,搢紳之間,猜隙相尋,馴致亘古所無之逆亂,而又語逼於不敢言之地,此予所以頃年痛心閉閤,深自刻責者也。故古所謂義理奔競之類,自知不敢售於今日,而相抑鬱無聊者,久矣。今以無倫悖義之說,欲以君父,作義理之肯綮。噫,諸臣之各自務勝,雖私意之所偏抑,有扶此抑彼之致,以君父,直歸於侮聖之科,則不其君,將何爲哉?此則名以山野,自謂不擇,予雖不廣,豈乎非也哉?故向者筵席,誦古處士曺植之說而引喩矣。雖然,此則以爲人臣者觀之,則非此曺植也。以其君,作千古侮聖之主者乎?其在臣子之道,不當若是泄泄,而若曰君父未處分之前,則靜待,可也,託以史官,職在耳目,敢陳無意營護之疏,良可異也。或以君父,有下敎之事,故嫌於承順,不敢出辭云,此則尤非矣。當觀其事之是與非,何嫌於承順哉?大抵朝廷氣象,不惡者言之不忍,其惡者或近時象,顧瞻前後,計較得失。噫,其爲君,以顧瞻計較之臣,爲國,其難乎哉?且仁義,豈有弊,而若爲人,乃假仁借義,不觀是與非,先嫌承順,此亦計較之私意也。雖若此,此不過先言時象之病痛於本事,當付哂也,何足介懷,而予雖不學,孔、孟之聖,尊之久矣。況我世宗朝,始行入學之禮,予亦春宮,服靑衿,齒讓國學,誠有侮聖之事,豈待韓元震疏辨乎?予自歸於侮先師之科矣。惜乎,元震,豈不諒此哉?予所痛惡者,因其時象,不過曰太祖高皇帝,雖過中之擧,其欲嚴君臣之氣象,嘗想像矣。有此慨時勢之敎,致誣於千載之上,因小子不能劑時象,其悖慢之語,及於不敢言之地,此亦小子之過,此亦小子之過也。身爲君師之位,自虧尊周之義,其食其報之句,寧欲溘然而無知,他日將何顔面,歸拜聖祖聖考乎?其疏中,因此而敢引先朝處分者,其平生務勝之心,無一可售,別作新奇之義理,使君父,莫敢更制群下之意,計雖深矣,吁亦迂矣。噫,元震,受學先正,春秋之至嚴,所尊之可諱,蓋可熟聞,而惟事快意,渠自悖慢,自不覺其墜先正尊周之義於其手,予見而猶無他日歸拜之顔,獨於元震,其有歸拜先師之面乎?仗尊周之義,討悖說之人,則當之者,豈敢辭也?傍觀者,亦豈敢救護,而以此,作爲大事,若深治正中,元震欲惹之心,其在予之道,亦不若鎭以妥帖,使怪悖無倫之說,自底消融,雖不加法,置諸經筵之任,乃所以講論義理也,自悖義理之人,宜有改正,特拔其名於經筵之抄。噫,大抵時象,乃務勝朝廷,以至患失,則山野高蹈之士,非可預者,而間或此弊,頃者元震,以觀其時之處分,欲爲去就而陳達者,故予其時心非之,但唯唯,其流之弊,於此益明矣,其鑑不遠,豈不戒乎哉?予雖涼德,豈可以元震之悖擧,忽於山野之人哉?因此而俳佪固執,不樂於進,誠非予本意,誠非予本意。且上款深慨耳目之敎,非曰不請重律也,身爲執法,改正之啓,不若是其默默故也。今則處分旣定,責乎耳目,不過惟此,則處分若此之後,深責元震者,非體予商量下敎之意,若有毫分營護於元震者,則其誣,尤大於元震矣,予決不又以鎭之矣。噫,今玆所敎,不得不詳喩者,元震無據而自稱辨誣,其在君上者,眞有誣侮,而不爲打破乎?今後更提說於此等者,入覽,決不置之,政院,切勿捧入於關係此者,使義理,不益陷焉。 ○正言李潤身啓曰,臣猥將草草數語,略附辭疏之末,及承聖批,逐段誨責,辭旨切峻,臣於是,驚惶震越,莫省所措,只恨誠意之未孚也。噫,見無禮於其君者,如鷹鸇之逐鳥雀,臣雖無狀,粗識此義,今於元震悖慢之語,豈有一毫容護之意,而第伏念元震,特一妄人耳。若執跡而論之,則事關聖躬,語多駭悖,雖加重辟,固無所惜,而若原情而言之,則殊異於用意誣聖,故犯大分,蓋出於鄕曲孤陋,不識道理,則誠不足怒也,亦不足責也。臣疏所請不治治之者,乃所以深治也,非謂其無罪也。噫,天地至大也,日月至明也,或有無知駭妄者,毁天地而詆日月,則何損於天地之大,日月之明也?必以不治治之,然後益見天地之大,日月之明也。臣疏本意,不過如此,而今聖上,過疑其容護元震,至有非常之敎,臣不勝其慙歎駭隕之至,而終不能不有憾於天地之大,猶有所不容,日月之明,猶有所未燭也。臣本孤立無朋,不喜黨論,前後入臺,未嘗有一言之關涉時象者,則疑之斥之,不少恕究之敎,雖不敢知聖意之果指何事,而此固賤臣所嘗爲世道慨然者矣,豈意臣身之反以此,見疑於君父也?且史官拿鞫之命,終涉過中,亦關後弊,大臣、諸臣,論之詳矣,況因此事,而喉院之臣,過自懲羹,耳目之臣,有所簡問,而一例祕隱,不敢通示,耳目喉舌,不相關通,而果可無壅塞之弊耶?筵中如有可聞之事,則自喉院,直爲簡通於大臣三司者,雖無令甲之所載,自是流來之古規,而今則有所問,而亦不能答,臣實慨然於此,略有所云云,而殊非別請定式也,只欲不廢舊例也。或恐聖鑑,未察臣疏本意,而有此責敎也。至於湖南道臣事,臣雖愚昩,豈不知聖意所存哉?古人或有矯制發倉者,今此道臣之擅留公穀,雖欠審愼,論其本意,殊非大段罪戾,而聖旨過加沮抑,臣恐愚氓,驟聞此敎,而或缺於望哺之心,道臣不諒聖意,而或懈於活民之策,則實非我聖上憂念元元若恫在己之本意,故臣疏中,略陳憂歎之誠,而辭不達意,又勤聖敎,此固臣之罪也。如臣無似,猥當言責,情地臲卼,只煩控辭,曾不能有所裨補,妄進一疏,又不能有槪聖心,至承臣子所不敢聞之敎,論以邦憲,合被重誅,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 ○洪尙賓啓曰,正言李潤身,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前主簿韓元震上疏。伏以日月遄邁,王大妃殿下練期奄迫,臣民攀號,大小同情,臣病伏田間,不得一赴哀班,而遽將釋服,私心慟恨,尤有加焉,而分義虧缺,罪譴是竢,不意此際,召旨遽降,驚惶震駭,益不知其所措也。仍竊伏念臣,粵自丁未退歸之後,仍經時事無窮之變,躬耕養老,期以沒齒,收召之命,亦寢歲,心竊自幸,庸虛之資,深爲聖上所知,而獲遂安佚之願矣,忽於前冬,蒙被召命,臣誠惶惑,莫識其然者,而亦意聖上,偶垂記憶,非眞有欲用之意耳。退安耕犂,不復以更辱聖眷,爲意矣,乃於今者,天書又降,一之不可,再斯何爲?窮山之魚鳥亦驚,鄕里之婦孺皆訝,則臣心之惶惑震越,尤有所萬倍於前者矣。臣竊伏思之,殿下此擧,必有一失矣。殿下眞欲用臣也,則旣誤於前矣,何可再誤於後也?不然而假借臣身,充數遺佚,以備太平徵召故事,則匹夫相與,猶不可以不誠也。況以千乘之尊,下求草野之士,是何等曠世恩禮,而顧乃可以虛僞行之哉?一事之僞,萬事皆僞,竊恐國人,以此窺殿下之淺深,則其於君德國體,所損,何如也?至於臣身之不可從仕者,無實盜名,分不敢當也,有罪倖免,義不敢進也。前後以此,屢瀆天聽,而未蒙矜察,則今不堪一向瀆撓,而目今病勢情勢,實有萬分危苦者,雖非有前所稱二者之不可,亦未有一分可進之望也。蓋臣受氣素薄,少善疾病,中經草土,遂嬰風眩,根委深痼,猝難攻拔,加以年來,屢哭子女,素無定力,任情悲哀,疾勢轉劇,殆不可爲,神精已消,形骸徒存,豈可以此病狀,復近耿光,而獲侍淸讌哉?且臣老母,今年七十八歲,西日已迫,朝暮難恃,常嬰疾病,沈綿床簀,臣朝夕省視,而暫出戶外,輒復盤旋,不忍離去,母亦一日不見臣面,病若有加,如臣情勢者,雖使身健無病,亦豈遠去從宦之日哉?苟使臣,貪榮慕祿,棄親奔命,則豈不爲令伯之罪人,有傷於聖世之風化哉?伏乞聖慈,特賜鑑照,亟寢召命,使臣,得以守分田野,母子相保,以畢餘年,不勝幸甚。臣於疾病情理之外,又有所不敢遽進者,臣竊聽於道路之所傳,殿下於筵中下敎,以皇明太祖欲廢孟子之從享,爲不非遠外流聞,雖未必其眞,殿下之敎,或有一毫近似於此者,則不幾於一言而喪邦者乎?孟子之賢,自漢以下,尊尙甚至,歷百世而無改,太祖皇帝,遽加非斥,欲廢其祀而命射,諫者因此,益輕諸儒,至目朱子以迂闊老儒,而又親自論著,以破其經說,其始之所以爲訓者如此。故終明之世,道術不明,異端紛起,始則陳王之徒,推尊江西之學,毁斥朱子,背馳聖門,自是義理日晦,習俗大壞,文章學術,靡然皆趨於浮薄乖僻,喙喙爭鳴者,動必以立異程、朱,凌駕聖賢爲高,反道悖敎,恣意誣民,則馴致世道淪喪,禍亂乘之,其禍之酷烈,有甚於西晉之淸談,此雖非太祖之所預料,而其流弊所自,則不能無百世之追歎矣。不然則何以太祖之掃除元穢,昭洗乾坤,盛德神功,跨越漢、宋者,而反不食其報耶?夫聖賢者,天道之所寄在也。天道之所在,而人主輕之,固無以受天之祜矣。此理甚昭,可不懼哉?洪惟我列聖,崇儒重道,培養正學,治道之隆,已食其報矣。不幸世道漸下,邪說有作,幸賴我聖考,痛加斥絶,明示好惡,或罪其人,或毁其書,闢之廓如,使不得復作,其閑聖衛道之功,實不在禹下,而億萬斯年之休,又將基本於是矣。凡我臣庶之所望殿下者,惟在繼述我聖考之志事,而今忽有此敎,出於臣庶望外之萬萬,遠近傳聞,莫不竊歎,而臣則以爲,聖學高明,必不至有此敎,果如有之,亦望殿下,快示悔悟之意,以解中外之惑,則改過不吝,從善如流,益有光於聖德,而日月之更,人孰不仰哉?若其有是,而又自遂非,則不惟中外臣庶之益失其所望,如臣愚陋,徒知尊信聖賢,而不知變通者,又何敢遽進於殿下之庭哉?抑臣以山野之蹤,不敢輒于時政,以犯出位之戒,故泯默自守,誓不開口矣。至於近日旱乾之災,竊有所憂慨之深者,敢此附陳,伏惟聖明,留神焉。噫,今此旱乾之災,振古未有,彌亘數月之久,而其間絶無點雨片瀝之霑灑,故非但水田移秧之全廢,旱田立畓者,幾盡姑死,根耕落種者,不得出土,數日來,雖幸得雨,百穀已失其時,暴風又復爲災,秋來,實無成熟之望矣。十數年來,上下儲蓄俱竭,而又遇此前古所無之凶荒,則民將何以爲生,國將何以爲計乎?哀此下民,將無孑遺,而民窮盜起,勢所必至,逆變屢起,人心靡定,而又有窮民之竝起爲盜者,則川決河潰,其可復塞乎?噫,近年以來,變異之作,無所不有,而至於今年,尤有慘焉。金星晝現,日月告凶,隕霜飛雹,皆在盛夏,而大旱暴風之災,又繼之而作,天果無心而然乎?臣竊觀近日,君臣相孚,朝著和平,聖志所欲,無不如意,則亦可謂功成治定,而無所事事矣。然而乾文示警,地道不寧,人物失所,而旱乾赤地,亂兆已成,此其故何哉?抑無乃殿下,所以存心而宰物,揆事而圖功者,未有以上當天心,下服人心而然者耶?變不虛生,亂必有原。伏願殿下,深察其故而得之,務有以當天意服人心,而於備災救民,消盜寧邦之策,汲汲圖之,則事雖後時,誠能動天,亦庶幾有祈永迓續之休矣,臣無任云云。 ○吏曹參判趙尙絅上疏。伏以臣,冒叨非據,坐防賢路,久欲爲尋單求遞之計,而逐日仕進于都監,格例所拘,請急路絶,一味虛帶,愧恧方切,卽伏見初四日擧條,則因都承旨朴文秀陳達,以祭官事,有該堂爲先從重推考之命,臣於是,誠不勝惶隕悚慄之至。夫祭官中獻官,則堂上差出,而其餘諸執事,則郞官之主管差定者,是自前流來之舊規也。其所謂井間,卽各司堂下官,應爲諸執事者,至於獻官,則大祭外,不過一人,故其輪回之次,自可知之。初無井間冊成置之事,則此非臣所可爭辯者,而郞官未出之前,臣亦嘗有一二次差出諸執事已矣。未知知申所謂有勢官員,果指何人,而設或有實病人付標之事,此豈曲爲之地,强有所取舍而然哉?聖敎嚴截,至以事極無據,三令五申爲敎,則臣之罪,固不當問備而止,誅譴罷削,自是次第事,而一向泯伏,亦是分義之不敢出,玆敢冒死陳暴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明,亟命鐫削,仍重勘臣罪,以存國體,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參知趙尙慶上疏。伏以臣之老母,年踰七耋,常在委頓呻吟之中,當此暑濕,其所觸傷,亦且不輕,自數日前,重患泄瀉,而當此例憂,黽勉入來矣。卽接家報,則母病夜來猝劇,度數無算,眞元大脫,面色浮黃,脈度脆弱,昏倒床席,奄奄若垂盡狀,臣聞來,驚惶焦迫,神魂飛越,有難一刻自定,而宿衛重地,亦不可任意出去,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諒煎迫之情理,亟遞臣所帶職名,專意救護,以伸人子之至情,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副校理尹東衡,修撰黃晸等箚子。伏以掌令金廷潤,司諫許沃,正言李潤身,竝引嫌而退,當初論啓,雖有所執,到今再避,終乖臺體,其所請罪,實出據法,未蒙條答,何須深嫌?請掌令金廷潤遞差,司諫許沃出仕。仍竊伏念,臺諫之議,寧激無渝,其論韓元震事,初無輕重間論勘之語,但以不治治三字,草草說去者,殊非執法之意,難免苟且之失,至於湖南事,不無意見,而不失大體。請正言李潤身遞差。答曰,依啓。 ○辛亥七月初八日申時,上御時敏堂。領議政請對,都承旨同爲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行都承旨朴文秀,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金楚直、吳命厚,以次入侍。致中進伏曰,雨後日氣蒸熱,近日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致中曰,藥院諸臣,縷縷陳達,臣亦箚請,而終不允許,三巡祭享,連爲親行,卽今氣升之候,無添加之症,而亦能無大段傷損之節乎?上曰,無之矣。致中曰,臣以身病,久未入侍,醫官亦未入診,自當暑濕以後,寢膳之節,亦復何如?上曰,日氣雖熱,寢膳之節,無所減矣。致中曰,丸劑進御乎?上曰,進御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致中曰,以山陵事,有稟定者矣。上曰,方有時急事,永禧殿草記又到,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也。文秀曰,祝文,已令陪進,而極爲疎闊矣。宗廟、永寧殿獻官,旣以特敎推考,而永禧殿獻官李橚,亦難免不審之失,一體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旣有移安之擧,則豈可無還安祝文,而今此祝文中,只稱竝告,而全無敬移之辭云,此則知製敎之過也。卽今改之,而改處,令大祝塡付,可也。文秀曰,此敬謹文字,別書他紙,何如?上曰,無妨,直書草記之尾,可也。仍呼曰,還安祭祝文二張竝香,令本室官員陪進,而祝文中奉移之句,卽爲付標,當該知製敎推考。上曰,予以此爲怪矣。永禧殿獻官,每以武臣差送者,抑何意耶?以宗室差往,瞻望粹容,固合情禮,文臣之一參享祀,亦何所妨,而每以武臣差送乎?曾已申飭,而又復如此,殊涉未安,當該吏曹堂上,推考,可也。{{*|出擧條}}文秀曰,文臣嘉善無數,而不爲差送,可怪矣。《大典》法則以大臣差送,而雖不然,要不下於判書、參判矣。致中曰,正卿無故者雖不多,而事甚未安矣。文秀曰,以祭服事,欲一陳達而未果矣。其所謂祭服,衣弊不堪着,臭惡不堪聞,如此而其能格享明神乎?臣意則其封置開出祭官,親自爲之,則足支三四年,亦當無不潔之患矣。上曰,祭服,豈用於他處耶?文秀曰,守僕輩,欲捧價物,裂破其祭服矣。致中曰,此事諸議,欲一變通而未果矣。文秀曰,若以苧布爲之,種種澣濯,則必無其臭,祭官親審其出納,則亦當久用矣。上曰,近來精神昏錯,禮判出往陵所,而全然忘却,使之入侍,則已爲下去云,故又令禮參入侍,則魂殿還安祭進去云,還安祭,想已過行,卽爲入侍之意,分付,可也。命厚承命出外,與禮曹參判李廷濟,同爲入來。上謂領相曰,山陵事,陳達,可也。致中曰,多有稟定事,而臣病未入侍,亦不可以草記爲之,故遷就至今矣。發靷時,以水路奉行之意,頃者兵判金在魯,有所陳達,而臣意則終以爲不可也。甲寅年,雖以水路發靷,漢江上流,則緣岸行船,故行止遲速,可以人力周旋,此則新舊陵相距不遠,水亦不大,而乘潮中流而行,無以自岸上曳船。且所謂蠏巖者,乃臨津、漢江下流,及江都、三水交會處,水勢甚急,若遇逆風,則雖往來商船,不能過去下碇,留滯或至半日,或至累日云。今若以水路奉行,不幸遇風,經宿水中,則其將奈何?臣意則決不可以水路奉行,陸路發靷,雖有民田傷害之弊,而此等些少弊端,有不足顧矣。上曰,當初兵判以水路爲便,故使之看審矣。兵判亦於看審後,以難便爲達,薛廣德有乘船危就橋安之語,若有毫分不安之慮,則何可捨陸就水乎?民田則猶可給價,水路曳船之弊,亦爲不貲,依初定奪,以陸路奉行,可也。{{*|出擧條}}致中曰,新陵補土處,極其廣闊,募軍三百名,及交河移家民戶追立募軍二百七十名。逐日董役,僅完穴前補土,而主山及龍虎穿破處,來龍當補處,亦且浩大,以卽今使役之軍,決無及期塡補之勢,都監諸堂上,送言告急,傍送諸邑煙軍一千五百名,卽速調用,以爲完役之地,何如?上曰,千餘名之雇價,將幾何,而亦當赴幾日役耶?致中曰,只當限畢役,一日可也,二日亦可也。其募軍雇價,亦且不足,若欲給價,則似無物力矣。上曰,一朔之價,當幾何耶?致中曰,不可倉卒仰對,而卽今陵所募軍五六百名,一朔雇價,木六十同,米累百石,以此推之,其數不少,若欲給價,則物力無出處,近邑煙軍調用之外,無他道矣。上曰,雖給價,亦當使其處民耶?雖是農時,亦有願入募軍者乎?文秀曰,今已付種,必多應募者矣。廷濟曰,若以募軍半價,給煙民往返糧米,則民必感悅矣。上曰,予之下問者,有意矣。此時役民,誠爲重難,而若是不得已處,則亦何可顧其些少民弊,而其在體聖祖平日恤民盛德之道,亦不可無價使役,募軍則經費匱竭,有難加立云。於義宮所納惠廳等處朔膳價米二百石,輸送山陵都監,使之量宜分給於役民處,可也。{{*|出擧條}}致中曰,新陵補土之處,隨卽被莎,而後設有雨水,可無崩頹之患,而卽今轝士軍,太半不足,勢難分定於莎草之役,事勢急迫,他無變通之道。曾在癸丑遷陵時,亦有松都軍抄定之例矣。松都軍一千名,守禦、摠戎兩廳牙兵之在近邑者,各以一千名定送,以爲不多日內,赴役浮莎之地,何如?上曰,松都民,旣有癸丑年抄定之前例,則依所達爲之。守禦牙兵,則遠地之民,有難赴役,今姑置之,摠戎牙兵則直以千名調用,而旣是收米之軍,故因此閑遊,未嘗有應役之事,今無除番減米之擧,而公然使役,則亦非事宜,特減其收米之半,可也。{{*|出擧條}}致中曰,江都浮石之役,已盡完畢,而江都待變船,皆以漁採出去,只以若干船隻,略略輸運,將不得及時盡運,事將狼狽,故旣定差使員,使之捉船督運,而往來商船之執捉,多有弊端。訓局及御營廳,皆有待令船隻,訓局船五隻,御廳船三隻,今明日內出送,以爲刻期運石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此皆時急擧行之事,若待擧條啓下,則必致遲延,以榻前下敎書出,卽爲分付,何如?上曰,此注書,足能爲之,且有所下敎者,使之今日內,啓下,可也。致中曰,癸丑謄錄中,外梓宮,以水路陪進,內梓宮,以肩轝,陸路陪進矣,今番,亦依此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癸丑謄錄中,內梓宮上粧長杠等物,以肩轝上粧諸具,陪進矣,今番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癸丑謄錄中,大轝長杠,預差隨往矣,今番則道路遠近險坦,與寧陵絶異,近年因山時,且無預差隨往之事,今亦依近例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取考癸丑謄錄,則隧道閣營建時,告祭祭罷,摠護使以下,俱詣陵前,整齊工匠及役夫,以待時至,使工匠役夫,各執器械而進,進詣魂遊石、鼓石、臺石,次撤長明燈,轉下陵岡,仍建隧道閣,而摠護使又爲榻前定奪後,分付撤去內階砌、左右望柱、羊石等物,左右曲墻各二間許,亦爲撤毁,使便於啓陵時役事矣。今番則告祭後,各樣石物次第撤去,先爲運送於新陵,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崔天若,有巧性,孫壽聃,解事幹能,而皆習於遷葬,此兩人差定假衛將,啓陵時,使以冠帶執役於壙內,而舊陵隧道閣造成,新陵開金井時,崔天若,皆不可不看檢役事,臨時給馬,發送,何如?上曰,意在審愼,所達最是,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扈衛軍官卞爾晉,巧性,與崔天若相埒,而此人以堂下之故,不得假以衛將之號,以部將率去矣。壙內執役時,不可以軍服出入,臨時使之權着紗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丁字閣,則今日已上樑,而十一日,將作甕家,臣當往見設處,亦多有可見處,初十日,欲爲出往,而曾已仰達矣。除草記,除肅拜往來,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啓陵後,事當極盡爲之,祭享等事,務盡精潔爲之,可也。仰體聖祖恤民之意,今番役民,亦多除弊,諸臣必體此意,各別爲之也。陵寢事固重,而至於近百年遷陵,尤當何如?諸臣効力,只在於十六日,其孰不盡誠爲之,而今日之弊,專在於弛緩矣。藝文提學所撰上樑文,末端意思頗好,其文,在丁字閣,可不懼哉?致中曰,文字則雖不記,而其意思,好矣。上曰李德壽,本是文學之士,而其末端意思,誠好,爲今日警飭怠慢之資者,誠不少矣。致中曰,監董諸臣,孰不盡心,而卽今堂郞,擧皆窮心極思而爲之,故所言皆詳盡周密矣。上曰,諸臣之今日効力於聖祖,實是意外,皆知其洋洋如在,然後凡事尤當盡誠矣。致中曰,雨水過多,風災又非常,傷穀害農之事,不一而足,今年免凶,萬無其理,聞嶺南則雨澤旣少,市價日下,來頭之慮,誠不淺細,如此之時,右相將出疆,臣亦固以爲悶,而左相則以不可出送,爲言矣。左相有九十老母,不無朝夕之憂,已不能着意於國事,臣亦山陵竣事後,無病行公,有不可期,則右相在朝,然後可爲國事,而此際遠出,豈不可悶乎?今番使行,非有大事,又是無故之時,則何必出送大臣耶?自上旣以使事,爲重,右相亦必能幹事,而事若不順,則去亦何益?目前國事,實爲可悶,右相使行,變通,何如?上曰,予亦以三公外,無在京大臣之故,初欲送宗臣,而向來沈判府事後,無大臣入去之事,且有順付節使之言,故欲爲入送矣。頃見左相箚,知有親病,卿之所患亦重,雖勤勞敦匠之役,神明所相,豈有添加之慮,而其爲國事之慮,則不可不深,右相上价之任,勉副以一品宗臣,代差,可也。{{*|榻前下敎}}上曰,頃者,以今雖得雨,不可放心爲敎,而今年年事,將不免凶歉矣。減膳避殿者,例有立秋後還復之規,故因禮曹草記,循例允下矣。日昨許沃之疏,以先朝不許,而予則許之爲言,其所勉戒,固好,而其時聖考,以得雨前不可還復,爲敎,對越之心,不可以得雨之故,有所弛忽,而豈可作無限之擧,自歸應天無實之弊乎?今予所以引接卿等於此殿者,欲示予意,而風雨不調,稼穡失稔,今年則尤非君臣上下放心之日也。致中曰,誠如聖敎,一心敬怠,豈在於復常膳還正殿與否,而臣見其疏本,則專出於勉戒之意,其言頗好矣。今年年事,已判凶荒,而敗船之數,又復如此,公私穀物之見失,將近四五萬石,言念國計民事,實爲罔措矣。上曰,今番風災,自予有知後所無之災也。頃日有所下敎,而穀物之沈沒,姑置勿論,人命渰死,將不知其幾何矣,豈不慘然乎?廷濟曰,船材見失之數,亦近屢萬餘株,失物之多,無如今年者矣。上曰,欲下敎而忘之,今因卿言,始覺矣。新陵四山濯濯,定陵後雖曰種樹,十難一生,莫如以種,種之也。闕內萬壽殿松木,乃以海松子,種之者也。預爲分付,多取以來,以省種樹之功,可矣。廷濟曰,邊山松子最好,故已爲發關,分付,使之多覓上送矣。致中曰,如小檜木之類,可以以木種之,而松子、橡子之類,將以種遍落矣。致中曰,頃日臣以濟州牧使先爲差送事,陳達蒙允,銓曹,以其瓜滿之在於冬間,不爲差出,而聞李守身病狀,實爲沈重云。其瓜期,雖或差遲數朔,預先變通,未爲不可,且濟州新迎下人,上來已久,今日臣入來之路,攔道呼訴矣。上曰,何如是預爲上來耶?致中曰,例與瓜滿狀,同時上來云矣。上京之人,將近三四十名,待令船所者,亦近百餘人云,許多人留滯之弊,亦甚不貲矣。旣有成命,速卽出代之意,更爲分付,何如?上曰,瓜報誠太早,而夫馬旣已上來,則海島殘民,留滯可念,依前下敎,卽爲差出之意,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上曰,以服色事,欲待卿入侍,下詢矣。仍令都承旨,讀收議。文秀讀副護軍鄭齊斗以爲云云,至黑笠行之,恐或無妨。上曰,黑笠行之,爲烏帽帶耶?致中曰,然矣。文秀讀至三醫司云云。上曰,三醫司,則不爲祭服,故欲以白帽帶成服耶?其下領府事議,讀之,可也,予欲參而爲敎矣。文秀讀至陵所有事之人云云。上曰,何如?致中曰,頃者下敎時,臣亦以執事之在陵所者,服色似當有異,爲達,而此議亦然矣。上曰,此當與堂上前銜云云,言何謂也?廷濟曰,不爲成服之意也。上曰,使承旨,更讀祭酒議曰,祭酒白帽白帶之說,何如?致中曰,古則無受衰之事,故以白帽白帶,成服,而今則不然,非陵所執事,則白帽白帶,過矣。上曰,然矣。文秀讀至隔石開窓等說云云。上曰,此則祭酒,必不爲無於禮之言矣。頃以《五禮儀》,隔石開窓之制,下詢則有以非爲神道,爲對者矣,今以祭酒之議,見之,略倣爲之,無妨矣。廷濟曰,私家則有通穴之規矣。上曰,先葬則或虛右虛左,故不能用此禮,而葬在同時,則豈可全塞乎?合陵,乃英陵後,初也,於神道,似當爲之,故予有所思矣。《五禮儀》,旣有開窓之文,依此爲之,可也。文秀讀至葬先輕後重,虞先重後輕云云。上曰,此則無可論矣。文秀又讀至除服日,當因行於其所云云。上曰,此獻議,卽除服時,獨不可無望哭之節之意耶?廷濟曰,然矣。上令承旨,書之曰,今玆緦服,名雖緦,以三年爲緦,當此喪與服大明之時,不可苟艱,故有所問議矣。文武百官,應三年受衰之人,以緦成服,而不參成服者,與士庶同,士庶旣以黑笠行禮,則不參成服之人,烏帽角帶,豈害義哉?只以白袍參班,而陵內將事之人,十五日之間,烏帽黑帶,似爲未安,勿論官吏,陵內執事,竝皆用素,啓舊陵之日,旣望哭成服,則獨於除服之日,無端除之,心亦怪矣。儒臣獻議,可謂詳審,望哭後除服事,付標以入,他餘事,已有禮文,亦當應行者,不必逐條下敎,而園寢合奉,乃英陵後再也。《五禮儀》,旣有隔石開窓之文,則其在神道,人情宜當遵此,令都監,兩陵隔灰,考禮文,略倣開窓之制,可也。上曰,有可疑者,東朝下詢,故問之矣。大妃殿服色,與望哭時,無異耶?致中曰,以常時言之,服則無頭上用素之事矣。上曰,陵內之人,皆服素,而獨宮人輩,獨着黑蓋頭{{!|𢄼|⿱須巾}}耶?承旨則當爲白帽帶乎?致中曰,非進排官,則豈可爲白帽帶耶?上曰,隨駕人服色,當何如?致中曰,當以白袍烏帽帶矣。致中、廷濟先出。上謂文秀曰,如是速返,非當初所料矣。文秀曰,自楊州至麻田,中間無水,連從山麓而行,故翌日曉發夕抵矣。上曰,致祭,何日過行耶?文秀曰,六日入去,七日過行,而臣誠意淺薄,何能體朝家盛意耶?祭官皆沐浴齋潔,祭物亦皆親審精備,極盡過行矣。上曰,殿宇,何如?文秀曰,如宗廟之制,而差少矣。朝家觀,麗史興感,有此致祭之擧,而創立時事,想未聞知,臣請仰達,可乎?上曰,其大略,陳達,可也。文秀曰,我太祖大王元年,立崇義殿於後西江,以舟奉往位版,將向松都,而位版所載之船,不向開城,直上澄波渡上,抵泊於仰巖寺下,一夜之間,忽生沙汰,洗滌陵谷,寺屋基址,無復存者,故遂以爲神,建宇于此,此寺,蓋麗太祖願堂云,而臨江景致,絶勝矣。上曰,有龕室乎?文秀曰,無龕室,床上鋪席矣。上曰,元宗、文宗、顯宗配享之制,如昭穆耶?文秀曰,然矣。文宗朝,求王氏,得王牛智者,賜名循禮,爲崇義殿副使,娶良家女,無子而死,其間,有冒姓而主其祀者,至宣祖朝,又得眞王氏,使主其祀,遣禮官致祭告由矣。卽今崇義殿守王聖元,臣見其爲人,則虛老可惜,而年已老矣。聞金昌集爲開城留守時,以王氏子孫錄用之意,陳達,而果川居王姓他人,爲參奉。其後吳命恒以校理,亦以錄用之意,陳達,而該曹尙無擧行之事矣。大抵殿官,自六品至三品,爲限,初以監由令,歷守陞副使,副使死,朝家例爲致祭,而自聖元曾祖以後,不爲擧行云,前例旣如是明白,聖元之爲守已久,似當陞品。且其從弟鼎元,爲人勤實,可堪百執事,如此之人,朝家錄用,似好矣。上曰,今番致祭,意有所在,且有前例云,崇義殿守王聖元,特陞副使,王鼎元則分付該曹,今番都政,初入仕除授,可也。{{*|出擧條}}文秀曰,奉審之事,以書啓爲之乎?上曰,唯。有懸板乎?文秀曰,有之矣。上曰,誰書之耶?文秀曰,不知矣,功臣卜智謙等多人,從享矣。上曰,然乎?何以處之?文秀曰,祭物有已爲待令者,故以一體君臣祭祀同之義,祭之矣。上曰,善爲之矣。文秀曰,鄭文忠,在其末座,不但有光,亦且衋然矣。上曰,然乎?文秀曰,以太祖統一三韓之功,今爲蕪然殿宇,其時臣下無狀,有以致此也,故臣不能無感嘅之心矣。上曰,卿之此心,可貴矣。思其所由來,則豈無懲前毖後之道乎?文秀曰,臣不敢以如日方升之國,比之於覆亡之朝,而臣等若不忠事上,殿下若怠惰不振,則後之視今,亦必猶今之視昔矣。上曰,因事陳達之言,切實,當各別留念矣。文秀曰,臣每爲如此之言,則諸臣皆以爲騷動,而移秧愆期,成熟無望,根耕豆太,亦無可食之望,愚民雖以節序之差晩,有所希望,而霜降早晩,亦何可必耶?漢以南,臣姑未知其如何,而以臣今行所見,言之,可謂愁痛矣。上曰,廟堂之雨後弛慮,誠爲非矣,而卿以廟堂所爲之如此,反爲此下去,何爲之言,此不幾於汝旣如此,我亦如此之諺乎?文秀曰,適有致祭之命,而日字已迫,故不敢他顧,冒沒承命,而如臣情地,豈敢復廁周行,自同無故之人乎?上曰,卿心,予豈不知,而卿每多辯於不足辯處,此實過矣。文秀曰,痛冤,故然矣。上曰,我本無此,人之爲言,於我何有?文秀曰,我本無此,故尤爲痛冤矣。上曰,指肥爲瘦,則豈足多辯乎?以此思之,可也。文秀曰,人以汚穢之物,加之於人,則其人,豈不怒之乎?上曰,但當潔身不汚而已。文秀曰,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以其有君臣父子之倫也,而今人,每以逆名加之,豈不痛冤乎?上曰,孔子謂子路,以南方之强歟,北方之强歟?卿之言言稱悲,事事稱悲者,正如子路之强矣。若無撑着於中者,豈如此乎?此甚慨然矣。文秀曰,臣於戊申以後,若無毫髮爲國之事,則國家雖不誅殺,神必殛之矣。文秀曰,國家所以置驛者,乃所以傳命八方,其不輕而重,可知矣。近來驛路凋瘵,到處皆然,而至於京畿六驛,則尤甚,雖以臣今行時事,言之,到桃源、湘水驛,替馬之際,馬甚體小,且瘦敗無餘,終日鞭打不行,至於驛卒,疲殘無比,都承旨奉命之行,非不尊重,而驛卒輩,頓無敬謹之意,此無他,飢困切甚,生意便盡,不知不覺中如此矣。大抵六驛察訪,多不擇人,故全不顧恤驛卒,且不買立好馬,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畿驛旣有奴婢貢錢,且捧入其木,又有馬位田,察訪若善爲區畫,則驛路豈如是殘弊乎?且聞各驛馬位,便作,畿內兩班世傳之物,一斗落每年只給四五錢,而都食所出,此甚無據。令畿伯,各別嚴査,推給馬戶,則驛路庶有蘇殘之望,敢達矣。上曰,所達是矣。國家之置驛傳命,實非泛然,而聞卿所達,誠可寒心。擧條下送之後,毋作文具,詳査稟處之意,分付畿伯,可也。文秀曰,臣待罪嶺營時,馬位之入於兩班及富民者,累年公食,故不給其貰買之價,盡爲査推,待秋分半,以其分半之租,及春分給種糧,使各驛,自爲農作,則秋收之數,果爲夥然。且奴婢貢錢,知其多少,劃給察訪,而其餘則添補馬價,驛路頗有復舊之望矣。公田私相買賣之罪,照律則甚重,若令畿伯,明査而嚴處之,六驛察訪,亦爲另擇,則三四年內,必有大效矣。上曰,所達之言,頗有條理,卽今畿伯,亦是詳明之人,似能善爲,不必稟處,以依此爲之之意,着實分付,可也。文秀曰,然則卽今畿伯,有意驛政云,使之各別擧行,待其了當後,擧行形止,一一狀聞,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近來注書,極爲苟簡,實錄郞廳,姑無事役,同爲擬差,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文秀曰,凡擧行條件,未入啓前,其日入侍承史,不得出直事,曾已定式施行矣。近頗違法,實爲慨然矣。今日臣,別省記入直,直承旨出送,而此後,更爲申勅,何如?上曰,予亦忘之矣,更爲申明,可也。{{*|榻前下敎}}文秀曰,韓元震疏,誠無狀矣。狂夫之言,固不足多辯矣,以《宣廟寶鑑》,見之,我國之凡有動息者,孰敢忘大明,而其遣辭之際,何敢如此耶?然今日之不罪元震,誠聖德事也,臣實感歎,而至於史官拿鞫,乃前所未有之事也。有關後弊,且若謂之誤傳筵說,則此是當問於元震之事也。商量處分,恐或得宜,故敢此仰達。上曰,此事處分,已商量矣。史官處,若問其言根,則有若偶語棄市之法,故以事體拿鞫而已,無欲問言根之意矣。筵話若嚴祕,則必無傳於元震之理,元震雖聞之,知其嚴祕,則必不敢如是矣。文秀曰,臣無强爭之意,而拿鞫之命,終涉過中,故如是仰達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任守迪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大源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尙翼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左副承旨趙命臣,陳疏受由,已至多日,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李德重,申勅之下,在鄕尙不上來,卽今注書,不得備員,勢難等待,今姑改差,依定式李德重,拿推傳旨,直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傳于洪尙賓曰,召對爲之。 ○朴文秀書啓,臣今月初五日,奉命馳往麻田縣,致祭于崇義殿後,敬依聖敎,仍奉審殿宇,則內外,只用磊綠、朱土兩彩色,而年久甚渝,殿外仰壁,頹落四處。東邊付椽,一箇腐傷,神門間大椽二個腐傷,配臣廳仰壁,滲漏四處,南邊壁頹落二處,殿內四王位,坐席色渝,地衣渝破,香床四坐不漆且小,配臣廳地破傷,殿內鍮燭臺一隻腰折,香爐二坐破傷,事當趁時修改矣,敢啓。傳曰,竝令該曹,卽爲修改。 ○以獻陵忌辰祭內摘奸單子,傳于洪尙賓曰,獻陵忌辰祭時,久無摘奸之事,而今番摘奸,意有所在,書啓中,別無執頉之事,而監司奉審時,石物則每有執頉,有難輕易修改,至於薍簾及捲簾索曲墻,間間剝落處,時未修改云,趁卽修改之意,分付該曹。 ○朴文秀啓曰,文衡圈點,待他大臣出仕後,爲之事,命下矣。領議政洪致中,昨已出仕,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循例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擧行。 ○假注書鄭重器書啓,臣以遷陵時服色節目問議事,馳往于在外大臣、儒臣處,問議,則奉朝賀崔奎瑞以爲,臣以老昏,全無知識之狀,曾前詢問之下,旣已畢暴,而卽今病眩方苦,如在煙霧,尤何敢與議於禮節間事哉?近侍來詢,而不得仰對,不勝惶恐云。行副護軍鄭齊斗以爲,臣老昏病伏,凡於國家禮事之節,不敢與議,今此大禮,實係前所未有之大事,殿下深長之思,無所不至,有此俯詢,伏見禮曹儀註,悉據舊典,旣已詳備,無復容議者,而其中一二愚見所及處,略以文字,條列以對,僭論及此,不勝惶悚。文武百官緦服條下,其常服黑笠、白衣、白帶一條,雖與三年之制,白笠者,略有不同。三年之制,係是齊、斬,此則乃是緦制,差有不同,因本儀註黑笠行之,恐或無妨。三醫司雜職,與所謂,成服衆官一體,《五禮儀》服制,有白衣、白布裹帽、麻帶、白皮靴之制,此等有公服者,雖不可百官同服緦制之衰裳,亦以白衣、白帽、白帶,成服而行公,則烏帽、烏帶,與百官同之,未知,何如?錄事書吏,黑平頂巾、白衣帶,在京司,自當如儀,而至於陵所兩都監所屬,則與別監各差備人員待令掖庭者,無異,此則因用素服巾,恐爲得矣。各項節目,旣已詳備,而惟是兩殿,同是啓陵,曾所未行,故其間節目,時或有疎略,最是兩陵同壙之間,用隔灰之制,實爲大節目。《五禮儀》治葬石室之制,今雖不行,其兩室先爲竝設,而隔石開窓等說,至爲詳備,似當略攻依倣而行之,恐不可已也。殯宮,旣已兩設,則丁字閣內,兩殿位次,兩殿各設祭奠,亦當俱有儀註也。新陵下玄宮之禮,奉行虞祭之儀,古者竝有喪之禮,有葬先輕後重,虞先重後輕之說,此一節,似當詳考而磨鍊也。除服時處所,啓舊陵時,旣有殿內望哭之所,則其後下玄宮及除服之日,皆當因行於其所耶云。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以爲,今此遷陵時服色磨鍊中,宗親文武百官,行公服,以烏紗帽、黑角帶磨鍊者,蓋與齊、斬視事服白帽,有所不同故耳。禮曹節目,旣有所據,似不當更議,而三醫司雜職,視宗親文武,不可無差等之道,與無職事前銜服色,似無異同,至於錄事書吏,係是官長隨率,則官員旣服烏帽帶,下輩所着,宜無可論之事云。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以爲,臣素蔑學識,至於典禮,尤所昧昩,況今有病沈淹,日加月增,頹卧床席,作一未冷之尸,精神昏迷,視聽茫然,飢飽寒暖,亦未覺省,無以妄論疑禮,仰答明問,伏地惶恐云。領中樞府事李光佐以爲,改葬之服緦,禮曰,擧下緬也,蓋擧最下之緦,爲其緬故也。然必本服應服三年者,然後方得服緦,名雖曰緦服,禮則重矣。今此遷陵服制,百官視事之冠與帶,須從縞素,方似合禮然。公服禮節,於最重之斬、齊衰外,自不能盡同於私家之禮,今玆緦服,雖曰本自三年而推之者,旣爲其緬也,而擧最下之緦,則節目之間,有不可一與三年時同之。且依前例,用烏帽帶,似爲便宜,而至於自開陵之日,至虞祭之前,陵所有事之人,則勿論官員與下吏,冠與帶,皆用白色,事理當然。至於三醫司習讀錄事之類,旣非正職,以三年時應爲受衰人,爲限,而許其成服,似爲合宜,此當與堂下前銜朝士,同之矣。臣於禮素昩,病昏又甚,僅僅臆對,不勝惶悚,惟在聖上,集衆議而裁處焉云。行司直金榦以爲,臣宿病之外,頃添輪感,達夜窮日,咳喘不絶,水飮之廢,亦至累旬,方此淹淹待盡,不意史官,以遷陵時百官服色問議事,儼臨,而病勢若此,不得仰對,尤切惶悚待罪之至云。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以爲,臣於從前詢問之下,一未嘗仰對者,非但學識之蒙昧,自念負累至重,有不敢自同恒人故也,今又虛辱近侍之臨問,不勝惶悚之至云。行判中樞府事鄭澔以爲,臣於平日,素昧禮學,矧今衰耗,尤何敢與議於無於禮之禮哉?惟願聖上,博詢而審處。問議之下,不能仰對,不勝惶恐之至云。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以爲,臣素無知識,至於禮學,尤所昩昩,俯詢之下,不敢仰對,只自悚懼俟譴而已云矣,敢啓。傳曰,今玆緦服,名雖緦,以三年爲緦,當此喪與服大明之日,不可苟簡,故有所問議矣。文武百官應三年受衰之人,以緦成服,而不參成服者,與士庶同,士庶旣已黑笠行禮,則不參成服之人,烏帽、角帶,豈害義哉?只以白袍參班,而陵內將事之人,十五日之間,烏帽、黑帶,似爲未安,勿論官吏,陵內執事,竝皆用素,啓舊陵之日,旣望哭成服,則獨於除服之日,無端除之,心亦怪矣。儒臣獻議,可謂詳審,望哭後除服事,付標以入,他餘事,已有禮文,亦當應行者,不必逐條下敎,而園寢合奉,乃英陵後再也。《五禮儀》旣有隔石開窓之文,則其在神道人情,宜當遵此,令都監兩陵隔灰,考禮文,略倣開窓之制,可也。 ○辛亥七月初九日申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尙賓,侍讀官尹東衡,檢討官黃晸,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金楚直、吳命厚,以次入侍。東衡讀《聖學輯要》,自博學之審問之,至凡物皆有所生長也。上曰,下番讀之,晸讀自雖存乎人者,豈無仁義之心哉?至豈不自慊乎?愿留睿念焉。東衡曰,學問之道,變化氣質,最難,故上言矯氣質之法,下言矯氣質之功,而其功,不外於勉强,故以《中庸》五事,爲勉强之實矣。上曰,然矣。晸曰,人一能之已百之,人十能之已千之云者,蓋形容篤行力踐之工也,此豈非格言乎?上曰,然矣。晸曰,變化氣質,無過於學問,而學問之工,亦不外於思,此所謂克念作聖,罔念作狂者也。故堯、舜以上聖生知之資,而爲學,必曰精,必曰一,況不及堯、舜者,不資學問,而可至於聖域乎?此思傳所謂果能此道,雖愚必明,雖柔必剛者也。上曰,然矣。人之所同者性,所異者氣質,而呂氏註云,人所異者才,其意何居?東衡曰,此才字,近於義理邊,似所謂良知良能矣。上曰,良知良能者,豈非本性耶?東衡曰,旣云知能,則近於才矣。晸曰,此才字,似是資稟之意矣。上曰,良知良能者,固是純善,而昏明剛弱者,非純善也。東衡曰,此卽《孟子牛山章》之文,其義明白,更無可達,而未與物接之時,良心必有發見者,千古帝王,除非極昏亂之主,孰無是心,而未能擴充此心,皆未至於聖賢之域,自上,於夜氣淸明之時,點檢此心,有所推廣,則豈不好乎?上曰,所達之言好,當加意焉。尙賓曰,此是鄒聖論性情極好處,此章,在於《心經》,先儒反覆論難,更無餘蘊,而未與物接之時,淡然虛明,眞所謂喜怒哀樂未發之謂中,若不牿亡,發皆中節,則可以致位育之功,而其要在於戒愼恐懼,伏望體念焉。上曰,當留念矣。東衡曰,浩然之氣,非臣矇學所可詳說,而學問之道,但矯揉而不充養,則所矯者,亦不存,故矯揉之心,繼之以養氣者,蓋此意也。尙賓曰,此乃亞聖論氣活潑處,固難形容,而人生天地,參爲三才,若使其氣,配義與道,則功化之極,自有這般氣像。是以,《易》曰,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又曰,直方大,不習無不利,涵養夜間淸明之氣,無牿亡之患,則氣機動蕩,自然有充塞宇宙間意,若無道義之挾持,則餒矣。上曰,然矣。晸曰,三戒之訓,明白切實,固無文義之可述,而至於愼言語節飮食,事之至近,而所繫至大,勿以淺近,而益加愼旃,好矣。上曰,然矣。尙賓曰,此乃《周易》山雷大象之辭也。頤之卦體,上艮下震,有頤口之象,故夫子以愼言語節飮食,爲戒也。古語曰,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若不節飮食,則膏粱之味,麴糱之耽,皆是病身之祟,若不愼言語,則起羞興戎之禍,不但爲喪身之歸,可不戒哉?臣有區區所懷,惶恐敢達。大抵言語,所以文身者,雖以小,學者工夫,言之,必自愼言始。是以,《論語》曰,君子,其言也認,又曰,重厚簡默,有人君之度,必愼樞機,口無擇言,然後可謂言行相孚之君子矣,況人君之辭意,尤當以簡默,爲先。《記》曰,王言如綸,其出如綍。《書》曰,令出惟行,不惟反,爲人君者,可不體念哉?《易》之艮卦五爻曰,艮其輔言有序,五乃可君位,此戒人君之出言也。夫子系易,中孚之九二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里之外應之,況其邇者焉,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則千里之外違之,況其邇者乎?言出乎身,見乎民,行發於邇,而見乎遠,言行,君子之樞機,樞機,榮辱之主。伏願殿下,燕閑之暇,觀覽乎此等書,服膺乎聖人之訓,一言之際,必思其無擇,一令之間,亦念乎不反,則臣民孚應,自然有鳴鶴在陰,誠信相感之休矣。上曰,其言正好,當加意矣。晸曰,子之所愼,齋戰疾,殿下於享祀之節,勅勵臣工,誠禮備至,固不可以此加勉,而至於愼疾,則殿下春秋向衰,而隆冬不御毛具,菲薄儉約之德,孰不欽仰,而上奉東朝,下臨兆民,殿下一身之重,何如,而攝養之道,恐或疎漏,臣民之憂慮,當何如哉?東衡曰,下番所達,卽臣僚常憂歎之言也。曾於入侍,有意未達,今因文義,如是陳白,而殿下擔負之重,何如,而攝養之道,如是疎忽乎?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此仰達矣。上曰,予非不知聖人愼疾之訓,而自幼時,未嘗自便,故習而爲常,而顧念國事,亦豈放過乎?尙賓曰,臣亦每於攝行之請,隨諸臣之後,略陳草草數言矣。帝王之孝,不在於區區禮節,伏望上念宗社之重,俯思臣民之託,祈寒盛暑,則勿爲親行,以盡愼疾之方焉。上曰,予豈不知,而身姑無恙,豈忍攝行乎?近來則愛養之道,各別留意矣。尙賓曰,望奠則特命攝行,何如?上曰,日昨大臣之箚,亦有所答,當觀勢爲之矣。晸曰,韓元震上疏,下院,故臣等今始得見,則其所爲言,不但誣逼聖躬,全昧諱尊之義,世道淪喪,反道悖敎之言,一至於此,實爲慨然矣。昨日處分,十分的確,備忘辭意,明白洞曉,而末端有此等疏勿捧之敎,此雖出於鎭定之意,而似有乖於公聽竝觀之德,故敢達矣。上曰,勿捧疏章,非予創行,古亦有已行之事,況出於鎭定之意,則尤何所妨?若或以元震爲是,而紛紛陳疏,則反益誣高皇,故不得已爲此,而豈予樂爲哉?其所勿捧之敎,蓋指事關皇明之疏也,此意則使中外,曉然知之,可也。晸曰,大小臣僚之求對,蓋有所陳達之事,朝家宜卽引接,況大臣則其在禮遇之道,尤當有別,而昨日領相,早朝請對,晩後始引見,似有歉於敬大臣之道,故敢達。上曰,法講則有時刻,而凡次對召對等接見,先朝亦有稱量遲速之事,此則諸臣,想未知之矣。昨日領相以陵寢事,求對,所當卽爲引見,而昨日事,事有不得已遲滯者,蓋以敬徽殿移還安之故,無於還安前引見,則不但有拘於服色,晝茶禮,亦有過時之慮,不得已還安後引見,故如是遲滯矣。昨日之事,雖非無端,而儒臣,隨事進言,意在匡救,予實嘉歎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1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元敬王后忌辰。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大源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尙翼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新差假注書曺命敬,時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權贒,病不來,宣傳官二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啓曰,明日仁政殿專經文臣殿講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乃新定式後初也,當親臨處所,定於時敏堂。 ○又啓曰,明日仁政殿專經文臣殿講時,參考官前掌令李慶錫,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專經文臣親臨殿講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有闕之代,政官所當牌招,開政差出,而國忌正日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開政差出。 ○以吏曹參議徐宗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守迪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命臣啓曰,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守迪啓曰,新除授水原府使尹涉,方在罷散中,亦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加資。 ○吏批啓曰,卽接司僕寺牒呈,則正柳時模,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金錫一改差,代以曺命敬爲假注書。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參議徐宗燮牌不進,同副承旨任守迪進。以柳儼爲承旨,韓師得爲司諫,尹志遠爲掌令,李性孝爲正言,尹光運爲校理,李普爀爲江原監司,鄭必寧爲濟州牧使,鄭順一爲長興主簿,尹審爲司宰主簿,金東鉉爲繕工監役,益寧君梯爲謝恩正使。水原府使尹涉,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安興君埱,今超明義,麟坪大君承襲嫡長孫,雲峯縣監尹就履,今加嘉善,以善治加資事,承傳。前縣監鄭湜,今加通政,年七十鄭宅河父,加資事,承傳。濟州牧使,鄭必寧,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吏批啓曰,江原監司李眞淳瓜滿之代,及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濟州牧使,今當差出,而堂上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侍從及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陳疏受由,同副承旨任守迪進。以李行儉、金廷潤單付副護軍,李潤身、李慶錫單付副司果。兵批啓曰,卽接都摠府移文,則新除授副摠管金相玉,卽副摠管㭻之外三寸叔母夫云。相避之法,在下應遞,而宗班,每品爲首,故金相玉之加資,雖先於㭻,座次反居其下,金相玉副摠管之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箕獻單付副司果。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箕獻單付實錄兼春秋。 ○備忘記,傳于任守迪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傳于趙命臣曰,召對爲之。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謄錄郞廳洪重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前掌令李箕獻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山陵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摠戎牙兵一千名,以莎草軍定送事,旣已定奪矣。摠戎使處,下諭,使之刻期定送,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士夫之道,勿論事之巨細,不敢欺君,而生民之弊,於都下則有勢士夫之恣奪勒入,乃莫大之弊,故於嗣服之初,首先嚴禁者,而令旣久易懈弛,別遣中官,抽栍摘奸,則中部有貰入者,曾因儒疏,白文買賣之類,亦爲痛禁,則況貰入乎?且京兆每朔入啓文書貰入,乃三件事也。噫,京外生民,乃予赤子,而外方侵虐不悛,京中奪入無改。吁,恒日濟民保民,視若楚越,虐之奪之,惟意所欲,而部官,隱而不報,兆郞,亦護啓無gg無啓g,其欺誰乎?咫尺都下,欺瞞若此,今之風習,良可寒心。深居九重,其所見欺,若此之甚,他何信焉?柳綋,身爲士夫,官至禮郞,欺君爲事,極爲痛駭,不可以前日治之,治之,令禁府爲先拿囚後,遠配。部官尹讜、尹遠敎,或除授已久,或除拜翌朔,俱難免瞞報,竝削職。非大赦,勿擧歲抄,二月後,京兆郞廳,竝罷職,限三年亦勿擧於歲抄,當部下人,稱以貰入,符同可知。其令秋曹,竝嚴刑懲後,任掌,亦令攸司科治,前後京兆堂上,竝從重推考。 ○傳于任守迪曰,更點及軍號,必須分明,而近聞軍號之聲,頗不分明,夜深之後,聞之則立軍號之聲,或近於怪異,兵曹都摠府事,當知其然,而申飭而不爲之,今後則各別申飭事,分付兵曹都摠府。 ○辛亥七月初十日酉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命臣,侍讀官尹東衡,檢討官黃晸,假注書曺命敬,編修官李麟興,記事官吳命厚入侍。尹東衡,讀《聖學輯要》修己篇正心章第八,自臣按上二章工夫,至別輯。上曰,別輯之輯字,音當讀集耶?黃晸曰,輯字,音是集矣。上曰,《聖學輯要》之輯字,每以楫,讀之矣。晸曰,字彙輯音,亦集矣。東衡,仍讀其下,至右言涵養。上曰,下番讀之,晸,讀自誠無爲幾善惡,至右言省察。東衡曰,上二章,養心之方,皆入正心工夫,而分而言之,則名目各異,今又以涵養省察之工,載之此篇,心是學問工夫第一義也。徹頭徹尾,不可須臾間斷,而此章大要,分以敬爲主云矣。上曰,然矣。晸曰,天以陰陽五行,化生萬物,人物之生,各得所賦之理,以爲健順五常之德,所謂性也。人知己之有性,而不知其本之出於天,忽於存養之工,至於梏喪之境,則非天降衷之意,故曰存養,所以事天也。東衡曰,大抵人之心性,皆受於天,故能存養而無所梏亡,則是所謂奉承天命也。晸曰,程子曰,人只有一個天理,却不能存得,更做甚人,此言甚好矣。在天爲實然之理,在人爲本然之性,天無實然之理,則不能化生萬物,人無本然之性,則不能管攝一身,人而苟不能存天理遏人欲,則是人不得爲人,程子此言,儘得存心養性之體矣。上曰,然矣。東衡曰,靜中須有物,喜怒未發之前,靈臺惺惺,萬象森然,然後可爲涵養工夫,而必先致力於敬字工夫,然後可以成就矣。上曰,主人翁惺惺之說,朱子有所問答,而今此須有物三字,似有意矣。晸曰,這裏卽指敬工而言,敬者,收斂心神,無或放肆底意思,爲學之道,必以敬爲主,如堯之欽明,舜之溫恭,湯之聖敬,文王之緝熙敬止,都是理會做去十分底工夫,敬之一字,實萬事之要領,着力於敬工,然後方可以存心養性,能盡事天之道也。東衡曰,喜怒哀樂求其中,則求之一字,便是私也,此非未發前工夫,故結語亦云,未發之前則不可此等處,亦宜留心矣。晸曰,心卽一也,指體而言,則寂然不動,指用而言,則感而遂通,喜怒哀樂,人心之所不能免,思之於未發之前,則便是已發,此所謂不得其中也。上曰,此亦省察之工矣。趙命臣曰,聖賢之言,誰非切要,而今此誠無爲幾善惡六字,尤爲切實於聖學工夫矣。所謂幾者,是一念萌動處,美惡之所由分也。朱子之言曰,一念之萌,必謹而察之,此爲天理耶,此爲人慾耶?果天理也,則必擴而充之,果人慾也,則必克將去,此言於省察幾字之工,實爲緊切,殿下於此等處,另加留意,是所仰矣。上曰,所達最好,予當各別留意,而群下亦於幾字上,深加省察,去其偏黨之私,存其奉公之誠,是所深望也。其間如有計較之心,則豈可謂之誠乎?君臣上下,當爲交相勉戒,故言之耳。晸曰,下敎誠好矣。今日臣子,豈不體念乎?命臣曰,君臣上下,講論義理,誠非不足,而第實踐躬行,實爲極難矣。先正臣李珥,以灑落通透之學,常抱致澤之志,竭一生之精力,著爲此書,帝王所以修齊治平之道,不外於是,而其愛君憂國之誠,卽此書而亦可見矣。宋臣趙普以爲,《論語》半部,佐太祖致太平,臣未知其言論事業,一一皆從《論語》中出來,而深淺之間,豈可謂全無所體得乎?殿下亦於此書,徹頭徹尾,一一體驗,心得躬行,則何事之不可做,而修己治人,何難之有?上曰,所達好矣,當留念焉。東衡曰,如趙普者,固難得之,而其言雖如此,眞實體得,則似不足矣。晸曰,《論語》中節用愛人等事,趙普亦能體行,不可謂之全無體得矣。上曰,所謂體行,雖有淺深之異,豈可謂之全無乎?趙普之所得於《論語》者,未知如何,而蓋忠厚人也,近則亦無半部之人,實爲慨然矣。東衡曰,聖敎誠爲允當矣。東衡又曰,以問佛者有觀心之說,言之,心豈有二,而不能敬以持養,則自然有是病矣。上曰,以心觀心矣。晸曰,佛氏之道,全事虛無寂滅,故有以心觀心之病。朱子觀心箴,有曰,以心觀心,如以口吃口,以目視目,雖以此見之,其所謂觀心者,其爲病也,與無心同。楊龜山曰,六經不言無心,惟佛氏言之,亦不言修性,有揚雄言之,心不可無,性不暇修,故《易》,止言洗心盡性,《禮記》,言正心尊德性,《孟子》,言存心養性,雖以此見之,觀心之意與無心之云,似相近矣。上曰,下番所言,好矣。晸曰,以朱子奏箚,觀之,先正臣之輯錄此箚者,其意可欲勉戒聖學,成就君德之意。大抵天下之事,千變萬化,而無一不出於人主之一心,此理勢之卽然也,故人主之心,苟一正,而能得乎存天理遏人欲之工,則此心虛明廣大,平正中和,表裏洞然,無一毫私意矣。其所謂天理,卽實然之理,本然之心,其所謂人欲,非指聲色之娛,貨利之好,蓋謂存諸心者,一有不正,則便是人欲也。人主苟能克察於天理人欲之幾,用工於擴充遏絶之際,則視明聽聰,左右周旋,無不得正,治國則可做從欲之治,用人則賢不肖邪正之分,可以洞察矣,處事則義理所在,是非關頭,亦可以痛辨矣。伏願殿下,鑑先正箚錄之意,法聖祖省察之工,亟加留意焉。上曰,所言誠好,當留意焉。東衡曰,此皆天理人欲之際,存心養性之方,而別無新奇敷陳之文義矣。然而勿論帝王韋布,爲學之道,皆從此爲始矣。若用工體念,無所間斷,則自至於治國平天下之域,殿下勿以腐陳之談,忽之,專心致力則好矣。上曰,當爲留念。命臣曰,日昨以正言金若魯辭疏上送時,以假都事馳啓事,果是無前例,則平安監司金取魯推考事,命下矣。問其前例,則無他可據,而聞李衡佐爲江原監司時,其子李宗白館職辭疏上送時,以都事馳啓,同副承旨任守迪,爲安邊府使時,其子任珽辭疏上送,亦以德源呈上送云,以此兩事言之,不可謂無近例矣。平安監司金取魯推考事,何以爲之乎?上曰,此雖過嫌,而旣有近例,則平安監司,不必警責,勿推,可也。{{*|出擧條}}命臣曰,近聞筵奏,或不無爽實者,自上向於筵中,俯詢儒臣之在京者誰,則史官以執義朴弼周,或在京仰對云,而臣聞朴弼周,本在江外果川地,跡不入城堙者,幾二十年云,此爲爽誤者矣。頃於筵中,自上有仁烈王后親屬詢問之敎,筵臣,誤以逆洵仰對云。逆洵與西平家,雖是同姓,而支派已分於麗朝,則謂之親屬,豈非錯誤之甚者乎?西平府院君奉祀孫,卽故郡守韓宗老,而其子德良,方爲承文博士,德良之兄子韓光道,亦見在云,臣未知伊時仰對者爲誰,而差誤則甚矣。上曰,韓德良在鄕乎?命臣曰,居在明禮洞西平舊家云矣。上曰,朴弼周事,頃因大臣陳達知之,而因遷陵時事,仁烈王后親屬,有所下問,而果有以韓洵言之者,此出於未詳審之致,而王后親屬錯誤仰達者,事體未安。其時所達者,雖未能明白記得,而似是史官矣,史官方在拿鞫之中,不可添罪,而史官日記,雖非予之所可知,旣知爽實,則何可仍置乎?拔去於日記事,使史官知之,而韓德良則旣有實職,遷陵時,塡差執事之列,而此外士人中有知識者,韓德良處,令禮曹問啓,可也。{{*|韓德良事,抄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1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曺命敬{{*|病}}。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啓曰,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陳疏入啓,屢日闕啓,連日監察茶時,俱甚未安。除陳疏入啓、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㙫初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不允批答。 ○戶曹參議柳復明,文臣殿講試官,病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文秀曰,柳復明之曾前撕捱,已涉過中。今已出肅之後,又有難仕之意,尤爲太過。況親臨殿講,何等重大,而若是不進乎?極爲未安,從重推考,卽爲使之進參。 ○朴文秀,以禮曹言啓曰,去六月二十三日備忘記,昨年之事,雖由於王法之不得已,追惟往昔,痛衋曷道?其時立後事,有下敎,而該曹曚不擧行,予亦未能覺悟飭勵,致由於國有多故未遑之致。昨聞大臣陳達,大君香火之絶,今已經歲云。嗚呼,因予涼德,未能以親九族,使緦服之親,其相繼后,古今所罕之事。使大君香火輟,若是其久遠,豈獨曰其孫不忠?此亦予之咎也。雖命義原之子立後,此亦予痛衋之心,無以伸焉。其令禮曹特爲致祭於大君之祠,其衋傷之意,立後之事,措辭撰進祭文,可也事,命下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十五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頃日筵中,因戶曹判書金東弼所達,關西銀錢布,間以前重記外所加之數,取用於遷陵大役事,自廟堂更爲商確,酌定其數,稟達施行事,命下矣。地部經費匱竭之中,昨今年連經國家巨役,以其一年應入,計準於用下之數,則幾半不足,事勢誠爲難支。從前或當山陵、支勅,別般責應之時,則各軍門錢布之移劃需用,每過累千萬,前例非止一二,而近來軍門諸處,亦皆枵然。實無推移分定之勢,前後大役,一未劃給,度支之渴憫罔措,其勢固然,而關西錢貨之曾前取用,亦不少,邊關重需,殊甚可慮。所請銀錢,更難許給,第其木布,稍有餘儲,當此遷陵重事,不可無取來補用之道。關西各庫記付中,木五百同,除出上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後錄所請各樣條件中,常賑穀軍作米兩色耗劃給事,空名帖成送事,北關移轉穀推還事,北關貿米時路文成給事,徐待農形出場後,酌量區劃,亦似未晩,故今姑置之之意,頃已陳達於筵中。而其中戰兵船價米,儲置別餉等米穀,則趁秋前米價踊貴時,許貸然後,方可以從便換貿,立本取剩,以補賑資,不可一例安徐。錢兵船價米四千石,儲置米二萬石,別餉米五千石,爲先依狀請許貸,而前頭年事,幸免大凶,不至設賑,則所得剩餘,留作會穀,亦爲便好。取剩數爻,臨時權報本司之意,申飭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後錄所請耗穀劃給事,統營錢穀許貸事,忠淸監司申昉狀啓所請空名帖成送事,徐待農形出場後,酌量區處,亦爲未晩,其餘或係正供,或關軍需,或瑣屑有弊,皆不可許施。大抵今年節晩,移秧之成實與否,只在霜降早晩,而其能得免凶歉,有不可必,本道若全無先期拮据之事,則臨急必益罔措,此亦不可不念。兩道儲置米,元數不敷,道臣且無請得之事,而今若限一年參酌許貸,使之趁秋前穀價踴貴時,從便換貿,立本取剩,則必不無萬一之益。湖南儲置米一萬石,湖西儲置米七千石,姑先劃給該道,而前頭年事,幸免大凶,不至設賑,則所得剩餘,留作會穀,亦爲無妨。剩餘數爻,臨時報本司之意,竝爲申飭諸道營門,記付錢木貿穀事,曾自本司發關,分付。而道內兵水營記付錢木,或有有裕處,則姑先取用轉授,追後還報本數之意,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近日連觀三南道臣農形狀啓,水旱風三災之慘,實是振古所無。節晩移秧之成實與否,只在於霜降早晩,年事吉凶,雖不可預料,而其在爲民備荒之道,不可不汲汲預講生穀之道。第道臣狀中所請,或係正供,或關軍需,或瑣屑有弊,別無利益,皆不可不許施。惟有分送錢木,從便貿穀,以備緩急之需,而不但京各司錢木,罄竭殆盡,宿儲枵然,無以分俵。以頃年三南軍作米事觀之,近來外方穀價,比京直別無異同,而作米後年事,幸以免凶,則運納京廳,每作艱辛,仍留本道,易致耗失,此亦爲慮。他各司,旣全無錢儲,只有戶曹封不動,及惠廳用餘若干錢,姑先傾出,兩司時在錢,參酌計下於戶曹,惠廳貢物價,以副貢人之急,以其代米。戶曹則姑留本處,以備臨急之需,惠廳則移屬賑廳,待三南年事結梢後,以爲觀勢區處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忠勳府言啓曰,舊功臣嫡長入番忠義衛付祿遞兒,只是二十員。而曾前國恤發引時,各處差備忠義衛,勢難推移分定,故舊功臣嫡長祿遞兒,隨其差備數,例有入啓加出之事矣。今此長陵兩處遷陵時,各處差備,自當倍入。舊功臣嫡長祿四十二遞兒,依例加出,以爲分定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親臨文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文秀曰,居首副司果吳瑗,熟馬一疋賜給。 ○傳于柳儼曰,權知承文院副正字鄭權,以鄕外新進之人,因其文義,其所獻戒,誠爲嘉尙。雖因收栍之不齊,未卽純通,宜有激勸之道,依居首例,熟馬一匹賜給。 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傳于朴文秀曰,噫,致往者逆亂,時象乖激,加逆居忠,惟意所欲,末流之弊,以至視若尋常之故也。況今更張申飭之日,趙領敦寧致祭祭文中,群凶忠賢等句,其不有君父之勅勵,不悛舊日之謬習,事之未安,莫此爲甚。此等之習,決不可以數字文字而置之。知製敎愼無逸罷職,使知代撰王言之重。 ○任守迪,以宣惠廳言啓曰,卽接慶尙監司趙顯命報狀,則道內各邑,今年上納大同錢二萬三百四十兩,米一千石除出,以賑資經紀次,分俵各邑,使之貿牟。其代,以朝家所許各項海稅所捧,趁秋冬間推移充納事,今方狀聞之意,報來矣。本道農形,雖曰凶歉,秋事姑未判斷,來頭賙賑之策,豈無徐議經紀之道,而莫重惟正之供,不稟朝家,任自執留,無少留難,其在道理,安用若是?近來藩臣便宜之習,實爲痼弊,而纔因湖南方伯狀啓,自上特命推考,勿施所請矣。嶺南道臣,又有此執留之擧,事體極爲未安。雖以賑資言之,道內常賑穀物及儲置米,與營門別會之穀,其數夥然,何必以上納大同爲請?而況此擅留之擧,前所未有。慶尙監司趙顯命,從重推考,本道大同船,今番風變,全數敗沒,京廳經用,萬分渴憫,只恃錢木之上來,而今又執留,若不上送,則本廳祭享供上等莫重之需,將無以成樣,事勢誠甚悶慮。上項未錢,勿復遲留,星火上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金尙翼上疏,伏以臣,特一選耎無骨稜者耳。臣旣自劃於言議,人亦不復以言議相期,而不意柏府新命,遽下於已試蔑效之餘,臣誠戃怳恧縮,靡所自措。顧此言責之任,決非所堪,而且今偶患暑症,亦無驅策供仕之勢。伏乞聖慈,亟賜鐫遞,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略有微見,敢此附陳,唯聖明垂省焉。水旱之異,何代所無,而極無極備之災,莫今歲若也。苦旱彌月,農節旣愆,淫潦浹旬,穡事又傷。雖未知八路田形,方到何如地頭,而略聞嶺、湖消息,使人驚心,哀此小民,其將不免於仳㒧gg仳離g顚連之慘耶?臣雖逖陋,亦知我殿下恤民之至意,則仰惟宵旰之勞,必不以得雨少弛。然猶未敢知焚惔之憂,一如郊壇露禱之日,而遑汲之意,無異月臺警災之時否。誠以向日對越之誠,常存一箇方寸中,則雖逢九年之水,可以爲堯,雖遇七年之旱,可以爲湯。區區所仰勉者,豈越乎一念誠僞之間哉?至於朝廷擧措,則臣實慨惜。向所以上殿講究者,何等汲汲,而一雨乍降,此心俱懈,雍容暇豫,便似太平氣象。若使四方聞之,得不貽笑於銳始怠終耶?中外皆以爲朝家,方欲營賑,以救民饑云,而臣未知今亦營之否也。中外皆以爲朝家,方欲鑄錢,以紓民困云,而臣未知今亦鑄之否也。夫先其名而後其實,鄕里自好者,猶恥之,則曾謂堂堂聖朝,徒務外面夸張之名乎?至若都民之所仰哺者,惟以貢價爲生理,而竊聞閭巷怨詈之言,尙今未已。有曰,從貴上下。自是祖宗制貢之法,然一自木錢俱貴之後,連歲所上下者米也,而向於一番旱災之時,又有貢價勿給米之請,是何朝家之欺負小民,一至於此云?近來傳說多訛,雖未知果有此事,而苟其然也,則此亦失計之甚矣。夫國家聚穀之計,不過爲民也。蓋藏之多蓄,孰如人心之固結,而歲豐米賤,則都民之不願受,而勒令給之,歲歉米貴,則都民之所願得,而乃欲防之。獨不念一場講究之說,有以缺許多都民之望耶?噫,儲穀之道,本無他術,抑其糜費,而毋殄天物,則不在於上者,必在於下,不入於彼者,必入乎此。固何必奪民口吻中物,以取剜肉醫瘡之譏?而況且民之所賤者,可使貴之,所貴者,可使賤之,則知此要術,何患乎備災之無道哉?惟願申飭廟堂,及時商究,毋以方旱而太遽,毋以旣雨而太弛,常以豫則立三字,作爲至戒者,此誠區區之望也。臣於近日臺閣事,實有慨惜不能已者。噫,世道淪乖,風節蕭苶,一種臺氣,便作厭厭泉下人,而事關顧瞻,專委在上者之處分,雖有無嚴無倫之說,唯以喑默爲家計。此固如臣者,脂韋成習,計較太過之致,而詩所謂,不畏于人,不愧乎天者,正爲今日臺閣道耳。試以自前事言之,在上者雖務含容,而在下者所宜辨斥。則此等義理,夫豈看得不明?而疏論之際,或涉艱辛,引喩之間,或不襯着,至若朋流去就,不可自苟,而日昨憲臣之無端再違,此何意義?新入憲地,未見於觀之風采,而年小自好之士,及不免避事之誚。今日處分已定,雖無可論,而其在規警之道,終不可以例罷而止。臣謂前持平南泰齊,宜命罷職也。雖然,使今日臺閣而至此者,亦殿下有以使之耳。人主之尊臺閣,所以自尊耳目也,而臺閣旣不能自尊,人主又從而輕視之,則耳目不尊,此豈國家之福也哉?頃者殿下之命立麟坪大君後者,眞盛德事耳。旣立其後,則大君舊第,自當歸於香火妥靈之所,殿下之必欲停論,蓋出敦敍惻怛之至意,而第念殿下之擧,私恩也,臺閣之擧,公法也。從容喩意,夫何所不可,而一敎再敎,顯有指使驅制之意。噫,發啓者,固臺閣事也,停啓者亦臺閣事也,則其發其停,惟當一付於公議,雖以人主之尊,亦安得以尼之使之乎?夫徒避承奉之嫌,而强爲相持者,是亦臺閣計較之私懇。至降威責之敎,而迫今速停者,大非人君雍容之體,則殿下此擧,漸不可長。若使爲臺閣者,發啓而必承望上意,停啓而必裁稟上旨,則一臺更足矣,又安用布列臺閣爲哉?日昨金廷潤之一事再避者,玉堂雖以爲有乖臺體,而致使連啓之臣,疲於自例,殿下之一例摧折,終非聖世之美事。唯願殿下,深留聖意,前後嚴責於臺臣者,一倂收還,而凡於辭旨禮貌之間,必思重臺閣之道,則其培植導養之方,亦豈少補也哉?且臣有平日積慨於心者,不敢自隱,惟聖明賜察焉。傳曰,國有諍臣則國不亡,家有諍子則家不亡。殿下知諛悅者之未必愛殿下也,則可以知咈忤者之眞愛殿下也。殿下知暗默者之未必忠殿下也,則可以知無隱者之眞忠殿下矣。昔我仁祖朝,故判書臣趙絅,故府使臣李命俊,入侍榻前,極言過失曰,殿下某日作某物,某時有某事,然乎?仁祖或敎以無有,則再三更陳,必下敎虛受而後,始乃退出。又伏聞孝廟之引接臣僚也,宦妾皆有憂色曰,今日筵臣,得無以吾輩罪過陳達乎?及朝臣之退出,而聞其無事,則始乃平心云。噫,仁祖嵬煥之烈,專本於樂聞過失,孝廟平明之治,亦在於一視宮府。殿下之所當法者,不其在斯歟?噫,巽軟成習,阿諛成風。臣未知殿下之廷,能有幾個諍臣,而其論宮府事者,不過李匡德輩若而人。今殿下一切疑之以好名,顯示厭薄之色,致令效忠之士,擧懷齟齬,則有識之竊歎,尙如何哉?昔先正臣李珥,嘗於經筵進言曰,由學者心術而論之,則好名之恥,甚穿窬,由人君用捨而論之,則好利者不可用,好名者不可棄云。臣之爲殿下深惜者,非爲匡德輩地耳。殿下安得此好名二字,以遏人臣願忠之路耶?夫斥論袞闕者,殆近揚君之過,糾劾官邪者,便同訐人之罪,而上之人,旣有好名之疑,必將無言,而不爲疑,下之人,旣有好名之嫌,必將無事而不爲嫌。古語云,求士於三代之下,猶恐不好名,則群下之沽直與否,元非人主之所可問,而殿下一喜惡之間,關係非細,獨不見向日嚴敎之後,皆以宮府事爲諱乎?臣之不顧僭猥,敢此論列者,斷斷愚忠,只欲有光於聖德。如蒙殿下,不以爲妄,而開示聖衷,以廣不諱之門,於非臣之幸,卽國家之幸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可以留意者留意,而其他條陳,倂皆依施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江華留守兪拓基上疏,伏以臣,稟賦虛薄,幼經死疾,中傷水土,早肥多濕,每當夏秋之交,一倍增苦懍懍,不敢自居以恒人者久矣。日昨爲參敬徽殿練班,冒熱登程,重患暑瘧,中路委頓,幾死僅甦。入都之後,轉成勞疸,多般醫治,幸尋生路,挾曳還次,而所患諸症,反復沈綿,乍寒乍熱,似癨而非癨。脚臂麻疼,痰盛膈痞,眩暈忒甚,精神昏瞀,許多危兆,雖不敢縷陳,而蓋其宿患水土之疾,越添於海島風氣。因循歲月,漸致深痼,若不及今解官,任便將息,則實難望復起爲人。念臣無似,偏蒙洪造,待罪重任,殆將二載,而絲毫無補,徒積素餐之愧,疾病頓加,猥煩瀝血之懇,冞增悚隕,無地自容。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鐫削臣職名,俾得以專意醫藥,少延微喘,不勝至願。臣頃伏見邸報,以臣預修肅廟朝實錄,至有賜馬之命,臣誠不勝其惶駴萬萬。借使臣實有些少奔走之勞,此固職分內事,本不足以猥辱恩典。況臣編述無狀,厚被人言,前後章疏,屢煩控引,雖聖度天大,不欲遽加之以誅譴,而在臣懍悚,久愈未已。今乃不徒不以爲罪,又從以厚賞之,臣恐事理之乖舛,政刑之顚倒,莫此若也。夫有國所以勵世者,唯賞與罰。是以古之明王,雖於嚬笑之微,猶兢兢焉不敢忽焉。今使有罪者,旣免於罪,而又受賞言,則勸懲之政,將由是虧矣。此豈國體之所宜有,而亦豈微分之所敢安哉?臣又於日前,得接遷陵都監移文,以臣差下銘旌書寫官,臣尤愕眙悸恐,不知所出。噫,當園陵至重之役,爲臣子者,苟可以一分自效,則致使之輦石負土,固當樂趨之不暇,而念臣素昩篆法,未嘗用功之狀,卽儕流之所共知者。今忽不問其才具之堪否,書品之工拙,而猝然苟充焉,則豈不亦駭一世之聽聞,而玷國家之儀章也?臣誠反覆思量,終無以强其所不能者,以此實狀,亦已面陳於主管之大臣,而尙未聞有變通之擧,玆不得不冒死附陳焉。伏願聖明,俯諒臣辭之非出飾讓,卽令收還賜馬之命,以嚴賞典,改臣賜旌之任,移差可堪之人,公體私分,兩獲其宜,臣不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乃有舊例,卿其勿辭焉。 ○大司諫金龍慶上疏,伏以日月不居,王大妃練事倏焉已過,臣民慟霣,率普惟均。伏惟聖心哀慕,益復難抑。臣頃於在鄕時,因縣道猥陳乞免之章,而兼附一二所懷,仰冀睿鑑之照察矣。及承批旨,各項數條,不爲賜答,臣固未知聖意之何在,而官以諫名,言事而不見採施,猶不可晏然在職,引義告退,而況初未蒙一言之皁白乎?臣之本來情勢,萬無冒出供職之望,而難安之端,到此而又添一層矣。只宜泥首席藁恭俟譴何之不暇,而第當國祥迫近,上下哀遑之日,亦不敢偃息在家。擔舁上京,隨參於闕外散班,而宿患痰火之症,越添於撼頓勞攘之餘,僵臥旅次,與死爲隣。以此情勢病勢,豈有一分出脚之理哉?又況本院,方有尹鳳朝放釋還收之啓,臣與鳳朝爲中表兄弟,法當相避,此亦臣應遞之一端。伏願聖明,特賜諒祭,亟許遞罷,使職事無曠,私分獲安,千萬幸甚。臣情病俱苦,理宜必遞,而陳章尋單,一例見阻,累朔虛帶,罪戾益增,環顧兢惕,固不敢以言官自處,而第於目前事,有不容泯默者,略此附陳,惟聖明之澄省焉。近以前主簿韓元震之疏,有史官拿鞫之命,此是前古所無之事,臣固不勝其憂歎,而原疏未下,不知疏語之果如何,而處分又當如何。日昨始獲見其疏本,繼以伏讀備忘,辭語嚴峻,聲罪狼藉,直斷以誣君父之律,而拔其名於經筵之抄,未審殿下,緣何激惱,而有此過中之擧也。元震遠在草野,剽聞流傳之言,自切憂愛之悃,略效匡救之語,而亦不敢自信已聞。設辭仰質,初非直歸君上於侮聖之科,則中間句語,雖有不槪於聖心者,原其本情,斷斷無他,只出於恐君有失之意。殿下但當卽賜批旨,明曉其筵敎爽傳之實而已,而過聽堂箚先入之言,致有情外非常之敎。一元震之被罪,固不足言,而臣恐自玆以往,山林自重之士,縮頸斂跡,惟恐隱匿不深,戇樸之言,無由進於殿下之前矣,臣竊爲殿下惜之。至於嚴飭喉院,提說此事者,切勿捧入之敎,尤爲失當。大凡人君聽言之道,兼受廣取,可用則採之,不可用則置之。何可一時訑訑之心,而預設禁令,逆拒言路,使群下不敢復有所可否於其間哉?史官事,前後諸臣之言,非不備陳,而殿下一切靳允。非但大有乖於不遷怒之訓,其有關於日後之弊,爲如何哉?臣於備忘中,論及皇明太祖事,竊爲所感焉。高皇帝當日之擧,誠爲過矣,而及聞錢唐之諫,翻然覺悟,非惟亟從其言,至有命醫療瘡之擧。其恢廓大度,從善如流之德,眞可謂百世帝王之師範。傳之至今,史策增輝。伏願殿下,欽仰高皇帝此等氣像,恢轉環之量,亟垂反汗之命,雷霆之收,不待竟日,日月之更,人皆仰止,則豈不盛哉,豈不休哉?臣於治疏將上之際,以本院闕啓,天牌儼臨,臣怵分畏義,謹此趨詣於禁扃之外。而顧臣情勢,如右所陳,決無抗顔承命之勢,不得不冒控危懇,徑歸私次,臣罪至此,而尤萬萬矣。伏乞亟命攸司,治臣違命之罪,仍令刊去朝籍,勿復檢擧,以爲人臣蹇慢者之戒,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史官事,已諭於前後批旨,章疏勿捧事,因承宣陳達,已反汗矣。韓元震事,予雖不廣,豈怒於遠外不諒之說乎?但所重在焉。今日臣子,豈敢於此事,挾雜好惡哉?身爲諫長,反護末減之律,靑丘之明,將此晦矣。爾勿復煩,遙瞻華陽。 ○辛亥七月十一日辰時,上御時敏堂。親臨專經文臣殿講時,行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柳儼,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李宗延、曺命敬,記事官金楚直、吳命厚,考官趙文命、宋寅明、尹惠敎,參考官鄭羽良、柳復明、李宗城、黃晸入侍,司諫韓師得,掌令尹志遠追後入侍。朴文秀進伏曰,講官單子中,有懸頉者,而其中猶有未及懸頉者矣。注書曺命敬,方以注書入侍,直講李東元,見差祭官,此兩人,皆當入於應頉中矣。上曰,知道。文命曰,近來日氣蒸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當此盛熱,雖賤人,亦減其飮食矣。水剌諸節,如何?上曰,一樣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文命退坐考官之席,使收栍官李宗延書講紙。宗延書兵曹正郞洪曋,《周易》屯,元亨利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等字於講紙,仍出楹際,呼洪曋,進伏於榻前。上曰,今番講規異於前,則不可無講官之冊矣。文秀曰,當爲臨講,而不能覺得,故如此,而講官之冊,當給之矣。李宗城曰,玉堂所在冊,爲先入之,似好矣。上曰,玉堂稍遠,侍講院所在冊,先爲持來,可也。文秀,使宗延出往,分付。上曰,承旨來,書批答。任守迪進伏執筆。上口號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乃由舊例,卿其勿辭焉。守迪書畢。上又口號曰,省疏具悉。疏中可以留意者留意,而其他條陳,竝皆依施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守迪書畢。上曰,初批則兪拓基疏也,後批則金尙翼疏也。上曰,傳旨書之。守迪執筆。上口號曰,噫,致往者逆亂,時象乖激,加逆居忠,惟意所欲,末流之弊,以至視若尋常之故。況今更張申飭之日,故趙領敦寧致祭祭文中,窮凶忠賢等句,其不有君父之勅勵,不悛舊日之謬習,事之未安,莫此爲甚。此等之習,決不可以數字文字而置之,知製敎愼無逸罷職,使知代撰王言之重。守迪書畢。上曰,使他知製敎,改撰以入,可也。因下祭文,{{*|榻前下敎}}講冊已至。文命曰,前則背講,故所講訓詁少,而今則旣是臨講,當盡讀諸訓詁乎?上曰,異於背講,前後注,皆讀之,可也。文秀進其講官當講之冊于榻上,中官受獻。曋始讀,自屯至利建侯竝諺解。上曰,卦體。曋曰,震下坎上。曋仍讀其下註。文命問曰,雲雷屯,君子以經綸,此何意也?上曰,訓外之義,則似難辨釋矣。宗城曰,事係上躬時政,則捨講規而直言之無妨矣。上曰,末稍,欲爲下敎,而昔者晝講時,承旨玉堂外,招講官,亦有論難之事,故此後,予亦欲於晝講時,招一二講官,問其文義矣。文命曰,此正好事矣。文命因使曋,對其所問。曋曰,陰陽和協,不能經緯,故雲雷爲屯之象,君子體此,而經綸天下之事矣。宋寅明曰,君子經綸,何時不可,而必於屯時,爲之乎?鄭羽良曰,何必屯時,爲經綸耶?此意善解釋,可矣。曋曰,卦上已言之,而雖非屯難之時,豈不爲經綸乎?上曰,訓外之意,則似難盡解矣。寅明曰,以一事,不可皆問矣。上曰,然矣。未瑩處,則收栍後言之,亦好矣。文命又問曰,卽鹿旡虞者,何意耶?曋對曰,陽空,故言之矣。文命曰,此答是矣。宗延收栍曰,六粗一不。尹惠敎曰,以講規言之,或從下栍,或從多,不可不定之矣。上曰,從多用之,可也。曋自書粗字於姓名之下,仍爲差押而退出。文命又使宗延,書講紙,而講紙冊爲二,先書第一冊,講官來讀之際,又書當次人於第二冊。文命一依請官單子,使宗延書之。文秀隨其講官之冊,每每進冊於榻上。宗延之出楹際,呼講官,講官之書其栍於姓名下,仍又着押者,後皆如初。成均學正愼爾復進伏,讀《周易》密雲不雨,尙往也,自我西郊,施未行也。竝讀諺解,而爾復不能解考官之所問文義。上曰,收栍。宗延收牲曰,二粗五不,不也。文命曰,此後則雖善爲音釋,而不曉文義,則當用不矣。上曰,解文義之時,若妄發,則當不,而無妄發,則不必盡用不矣。文秀曰,今若準考,則似有弊矣。上曰,予亦慮此矣。奉常寺副奉事安正仁進讀《周易》,其初難知,其上易知,故末也,初辭擬之,卒成之終。羽良曰,諺解誤讀矣。文命曰,似無工於繫辭矣。宗延收栍曰純不矣。上曰,《周易繫辭》,不出於科耶?文命曰,罕出於科,故治經之人,往往不用力於此矣。成均博士李時弘進講,《周易》九二,孚乃利用禴旡咎,竝讀諺與註。文命曰六五,貞吉升階,何謂耶?時弘曰,五位,君位,故言之。羽良曰,何謂貞吉?時弘曰,陰位故知之,而非堅固,則立意不重,故陳戒之意也。文命曰,是矣。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四略三粗,略也。承文院副正字宋守謙進讀,《周易》上九,碩果不食,君子得與小人剝廬,竝讀諺解及註。文命曰,碩果不食者,何意也?守謙曰,陽大故取象也。羽良曰,以此見之,不無陽也。今以坤卦見之,則爲純陰,何也?雖曰純陰,亦有取陽之事矣。文命曰,所對未盡矣。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一略四粗二不,粗也。成均學諭曺潤周進讀《周易》象曰,白賁旡咎,上得志也。文秀曰,講官講紙中象曰二字,注書李宗延落書矣,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因又下敎曰,有上得志之後則不當讀上九,收栍,可也。宗延收栍曰,純不也。校書館博士洪萬源進讀。上曰,此後則以自某字至某字,書講紙,可也。校書館洪萬源進讀《禮記》,自燕侍食於君子則先飯而後已,毋放飯,毋流歠,至焉則止。文命曰,全不能懸吐矣。上曰,收栍,可也。宗延收栍曰,純不也。副司果權䌖進讀《春秋》,自五年春,公如齊,止逆子叔姬竝註。文命問曰,或謂別於先公之女者,何意也?䌖曰,以子叔姬觀之,先公之女分明,故言之矣。羽良曰,子叔姬之子字,何意也?䌖曰,此不過尊稱之辭,而不知其有深意也。上曰,子字,無深意,此則講官之言,精矣。大抵其時,君臣氣象,何如?䌖曰,君則孤危,見逼强臣,而爲臣子者,無一人請罪之事,何論君臣之義哉?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三略三通一粗,略也。柳儼曰,殿坐時侍衛,例皆衛立,而未知日熱之故,而無一人立者,當該禁軍將,不可無警責矣。上曰,分付兵曹,申飭,可也,此非推考之事矣。文秀曰,軍律未嚴,故如此,決棍豈不可爲乎?文命曰,凡事不可卽付立法而行之,今番則姑爲寬恕,而此後如此,則當爲決棍之意,分付,似好矣。上曰,予意亦如此矣。侍衛兵曹參判朴乃貞曰,小臣出往,分付乎?上曰,依爲之。權知承文院副正字鄭權進讀《春秋》,自二十有四年春叔孫豹,止京師大饑竝註。上曰,文義問之。文命問曰,殺禮物而不備者,何謂耶?權曰,《周禮》,廩人掌九穀之數,以治年之凶豐,而若下歲,食不滿二鬴,則君膳不祭肺,馬不食穀,大夫不食粱,士飮酒不樂。《戴記》亦有祭祀,不用太牢之文。蓋凶荒之歲,拯民是急,減殺禮物,以助賑救之資也。上曰,禮物,有可殺不可殺者,何可一倂減殺耶?權曰,如祭祀之節,昔人雖有減殺之語,而此何可遽殺耶?此外,可以殺可以不殺者,則皆當減殺矣。上曰,此則然矣,而堯、舜猶病博施,所謂雖有水旱,民無菜色者,胡氏之說,無乃過乎?權曰,臣請姑舍是,探本而陳之。夫《春秋》,謹災異,雖微必書。蓋人君尊居億兆人之上,不畏乎天,則必至於慢慆無所畏之域,故聖人於微災小異,輒皆謹書而不憚煩,欲使君人者,恐懼修省,常存其亡之戒也。漢儒因此而有某災應某事之說,此固陋處,而天人相感之理,有不容誣者。一念之善,景星慶雲,一念之惡,盲風怪雨,孚應之捷,無異影響,甚可畏也。今年自正月苦旱,至六月旬後,始得雨,而浹日狂注,田畓漂沒處甚多。蓋備無之災竝極,而猶且未克普遍。臣昨聞鄕信,則臣之所住旁近十餘邑,迄靳霈澤,下濕處皆爲赤地,六月念後,霡霂暫灑,僅種黍菽,而旋卽焦燥,其爲慘凶決矣。黎庶遑遑,流亡載路云。此實非常可愕之變,殿下宜大警動大振作,思所以應天弭災之道,而此不可徒於政令施措之間,求之惟當於心地上加工,以對越上帝,孚格天心,而是道也。於《中庸首章》,備言之矣。是心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其靜也有存養工夫,其動也有省察工夫,二者如車之有兩輪,鳥之有雙翼,而有不可偏廢者矣。但靜時工夫,只得敬以涵養,令此心,常惺惺在,固無許多節目,而其動也,卽善惡之幾也。或原於性命之正,而如火燃泉達,微竗而難見,或生於形氣之私,而如銛鋒悍馬,危殆而不安,必須精察而明辨,然後始有下手處矣。是以聖人敎人,多就動處說。堯之命舜,舜之命禹,不出於精一執中。《大學》之敎,亦以格致誠正爲要。程子曰,天德王道,其要在於謹獨。先儒亦曰,政如一片止水中,微有動處最宜開眼。蓋靜養之工,固不可緩,而動察之工,尤不當忽也。今我殿下,睿智天縱,聖學日將,固無待於賤臣之仰勉,而苟能俯收螢爝之微,益加時敏之工。方其靜也,戒愼恐懼,涵養本源,及其動也,尤審義利之分,莫差黑白之辨。子諒之生,春噓物茁,意必之萌,雲捲席撤,常令道心爲主,人心聽命,則靜焉而無所偏倚,動焉而無所乖戾,極其中極其和,而天地可位,萬物可育矣。何患天心之不格,而災沴之或至耶?宗城曰,鄭權所陳文義,頗似汎濫矣。上曰,豈其然乎?畢陳所蘊,可也。權曰,昔朱子承召赴京,人有要於路者曰,誠意正心之說,上所厭聞。朱子曰,平生所學,不外乎此,豈可背所學,而求媚於君耶?今臣所陳,人固謂之常談死法,而臣之自少講究,不出此科。臣且曾以假官,出入前席,殆數十次矣。殿下於此等說話,必樂聞而虛受之,臣之欽歎久矣。朱子尙陳於厭聞之宋帝,臣何敢不陳於殿下樂聞之下乎?臣旣粗陳探本之論,請就淸問所及而仰對焉。夫所謂堯、舜病博施者,蓋言其施有差等而已。豈至於使民有菜色乎?況聖帝明王,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厚澤深恩,浹髓淪肌,民雖不幸有飢餒之患,其心感悅,而自無菜色矣。上曰,此言,亦似過矣。本源之工,固不可不勉,而目今賑議方張,其以拯救之策陳之。權曰,臣生長鄕曲,素昧時務,雖不敢別有陳白,而試以此傳所論者觀之,如移粟弛力薄征等語,實爲今日之急務矣。臣聞今年,雖八路俱荒,山郡峽邑,猶有黍粟成熟之望云。移粟之政,不可不留念,民飢而用其力,則將何以支堪,救死之尙不贍,則將何以貢賦乎?弛力薄征等事,亦不可不講究也。上曰,予雖欲薄征,而有司之臣,輒以經費不足爲辭,將若之何?權曰,此則俄所陳達中,自有照應者矣。苟能殺禮物而不備,則雖輕徭薄賦,自無不足之患矣。且近來民間奢侈之風特盛。雖無明日噄着之資,而今日必欲美衣美食,故纔値凶荒,輒至凍餒,苟能量其所入,節其所出,喫粥服蔗,以爲長久之計,則一日所費,足爲二日之資,一月所費,足爲數月之資,雖値凶荒,豈無贏餘之可以支保者乎?臣意則奢侈之習,不可不痛禁也。上曰,此言好矣,而今豈可一一禁民乎?權曰,臣所謂禁之者,非謂以威令禁之也,此亦當自殿下一身始耳。臣曾於二月初入侍時,日氣甚寒,而臣竊瞷殿下所着裏衣,只是薄綿一襲而已。殿下方纍然在憂服之中,樸素之飾,在所不論,而禦寒之具,單薄如此,殿下一身上儉德,則固已至矣盡矣,而第臣從草野來,未知宮腋間服飾諸節,果如何耶?古人云,城中好高䯻,四方高一尺,蓋鄕曲必效京城,京城必效宮掖。殿下苟能申飭宮掖,務尙儉素,一如殿下一身上儉德,則此有大臣焉,有重臣焉,有宰臣焉,皆將胥效丕變,而閭閻間侈靡之習,將不禁而自止矣。上曰,因文義獻戒,而盡言其所蘊,臨講之效,予果見之,深用嘉尙矣。文秀曰,臣曾聞鄭權,卽嶺南文章云,而未見其人矣。向於朝班,權以史官來,大臣問昨日筵說,則權倉卒應對,而皆有條理,不錯首尾,班行諸人,莫不聳聽矣。今於咫尺前席,遐方之人,能鋪張文義,仍爲獻戒,誠爲感歎矣。文命曰,鄭權之所對文義,皆有條理,比他口談者,儘覺爽快矣。上曰,常時有所蘊,然後倉卒所對,能如此矣。寅明曰,殿下卽當行之,豈可若說他人事耶?上曰,是亦予自反之辭也。文命曰,興工作,以聚失業之人云者,何謂耶?上曰,此人,豈不能對此等文義耶?不必更問,收栍,可也。宗延收栍曰,六通一略,通也。上曰,一略怪矣,不可無激勸之道,令書純通,可也。趙命臣曰,一略誤出,而論以講規,則旣有一略,不可書以純通矣。文秀曰,後弊所關,不可出無前之規矣。且看渠,亦必不肯書純通矣。收栍之後,不宜變通,而聖敎如此,雖不書純通,何異純通乎?上曰,從當有下敎矣,從栍書之,可也。權因書通退出。上曰,鄭權之陞六,當在何間耶?文秀曰,纔爲免新,而尙在權知正字陞六,姑未易矣。寅明曰,鄭權所達文義及陳戒,誠甚可嘉。雖不可無奬勸之道,而恩典或太過則亦不免屑越,此亦可念矣。上曰,雖出六之後,事當各別收用矣。文命曰,雖爲出六,銓曹之每能檢擧,有未可必矣。上曰,彼吏判,則今日親承下敎,豈可不用乎?寅明曰,用人之道,自多委折,亦有不能自由者,而豈不仰念聖敎之勤耶?上曰,予之用,非謂例官也。文秀曰,今此下敎,及諸臣所達,書出擧條,則亦足爲激勸之道矣。上曰,出擧條,可也,{{*|抄出擧條}}宗城曰,鄭權受學於鄭葵陽云矣。上曰,鄭葵陽何許人也?宗城曰,以學術屢除職,而不來矣。乃貞自外還來進伏曰,依聖敎出往,申飭侍衛將士矣。儼曰,司諫韓師得謝恩後,當爲傳啓云,而臣等皆爲入侍。臣等中一人退出受啓以入乎,使之入侍傳啓乎?上曰,殿講罷後,待閤門外,傳啓,可也。奉常寺參奉柳文龍進讀《春秋》,自秋七月丙子齊侯,止帥師伐鄭竝註,多誤懸吐。宗延收栍曰,純不。禮曹佐郞任鏡觀進讀《春秋》,自戊辰吳敗頓胡,止減獲陳夏齧。文命使宗延收栍。宗延收栍曰,五粗二不,粗也。上曰,左相又呈辭單,故不允批答,而製進之際,費了一日,每爲遲滯,今日則出去後,卽爲啓下知製敎,使之今日內,製進,可也。文秀曰,講官中尹汲、權爀,病不進矣。上曰,頃有下敎申飭,而今又如此,事甚未安,各別嚴飭,使之卽爲入來應講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上曰,持平尹志遠方爲肅拜矣。與韓師得同爲入侍,可也。諸臣遂少退後,更爲入侍。文秀曰,左議政李㙫不允批答,製述知製敎以趙尙慶啓下,而聞與大臣,有應避之嫌,改啓下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校書館著作邊翼老進讀《春秋》,自夏四月秋八月甲午,止及其大夫仇牧,竝註又對數處文義之後。上曰,君臣之義重,而其君死而不顧其死,何如?翼老曰,君不爲其社稷,故臣亦不顧,而晏平仲,非其私昵之臣,故亦如此矣。上曰,齊莊公是非,言之,可也。翼老曰,不死社稷,何有可論乎?上曰,齊莊公事,不能盡言,而言之似難矣。收栍,可也。宗延收栍曰,四略三粗,略也。副司果吳瑗進讀《春秋》,自十有三年春二月,止燕師敗績,竝註。文命問曰,齊紀者世讐也,何謂耶?瑗曰,紀侯見逐於齊故耳。寅明曰,旣是不共戴天之讐則此事,何如?瑗曰,雖曰,不共戴之讐,自强之道,何必憤然與戰哉?當與越王之十年成聚可矣。以我國言之,今無讀《春秋》之地,忠臣烈士,豈可一日忘之,而誠以力不足故耳。然聖上臨御以後,自强之道,奮發之志,寂然無聞,此實加勉處矣。上曰,自强之道,何在?瑗曰,無他也,內修外攘也。若如《大學》、《中庸》之道,而致治平之域,則此外無他道矣。自强之中,亦有時急先務,卽今上下未能交孚,紀綱日漸頹弛,豈不寒心哉?文命曰,此復讐之說矣。上曰,然矣。寅明曰,雖曰,自强之道,抱氷嘗膽,握火三事,一日捨之則不可矣。瑗曰,君臣上下,事當交勉,於此而寂然至此,居常慨然,故因文義,有所論陳,而方今無一事彷彿於此,則握火抱氷,何足論哉?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純通。成均館博士李淵起進讀《書傳洛誥》,自伻來毖殷乃命訓,止拜手稽首休享,而多有誤讀。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純不。承文院校檢白鴻擧進讀《詩傳扈桑》,自曾孫來止,止以介景福,竝註。文命曰,何謂曾孫?鴻擧曰,主祭之稱。文命曰,主祭則無孫,而必稱曾孫乎?鴻擧曰,曾重也,子孫承重之重,非眞曾孫也。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一通六略,略也。司果權爀進讀《詩傳》,自瑟彼玉瓚,止福祿攸降。文命曰,初不讀吐,末又誤讀,收栍,何如?上曰,唯。宗延收栍曰,六不一粗,不也。上曰,一粗怪矣。因又下敎曰,專經文臣親臨殿講,事體重大。雖不能治經之人,亦當依規讀之,而副司果權爀,自初不肯讀吐,事甚未安,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大臣今方出榜,臺諫使之入侍,可也。金楚直承命出去。任守迪曰,頃以韓元震事陳疏,則有勿捧之敎,而大司諫金龍慶之疏,到院,疏中論及韓元震事,而諫長言事之疏,自本院不可退却矣。上曰,處分韓元震者,謂之過耶是耶。守迪曰,小臣暫時看過,不能詳記,而似以爲過矣。寅明曰,大諫之疏,何可不捧乎?文秀曰,疏章則雖草野之言,不可塞之,況大諫之疏,豈可退却乎?上曰,予非欲禁其煩擾也。論韓元震事,則言每及於不敢言之地故耳。文秀曰,明白下敎於批答,則何妨也?上曰,前已明白批答矣。有何更言之事乎?文命曰,此非大事,而轉之至此,臣之本意不然矣。上曰,予不欲爲張大,而渠何敢以不食報等語言之乎?文命曰,其疏中下款語怪矣,此不必深罪矣。上曰,此不然矣。卿等乃祖,亦事列祖矣,此事關係,豈不重歟?卿常時持心公平,每事輒欲鎭定,故所言如此,而經筵官中,獨爲拔去於渠,幸矣。不敬之罪,豈不可施乎?文秀曰,其疏語,誠爲罔狀,而渠之本意,豈有誣辱之心哉?上曰,覽其疏,則非草野人所可爲矣。且見其上下語意,則誣君上,而又及太祖高皇帝,如有三尺,豈不可施乎?文秀曰,渠言妄矣,稱以理學之人,豈爲如此乎?然而今此下敎,亦爲過矣。上曰,渠何敢辱皇明太祖乎?予則實無可怒於渠,而古有鳴鼓而攻之矣,今此削逸,末減之末減矣。儼曰,勿論韓元震事,大諫之疏,不可退却,入覽則好矣。此後居喉司者,或甚無狀,憑藉此等事,而或有低仰之弊,則此弊有不可勝言者矣。黃晸曰,日昨筵中,有所陳白,而諫長之疏,何可不捧乎?文命曰,臣豈有一毫護元震之心,而其疏誠怪矣。當付一笑,而直以誣辱論之,臣不知其得宜矣。上曰,今番處分,雖歸後世,亦不爲過矣。此事於予,有何所關,而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無禮。如此世界,雖以鎭定爲主,而當爲鎭定處,可以鎭之,如許之說,何可容恕乎?寅明曰,臣見堂箚,極以韓元震事,爲怪駭矣,及見渠疏本,則異於初料矣。不得受天之佑等語怪矣,而渠豈有誣辱大明太祖之意乎?上曰,以末梢所言論之,不敬之律,渠何敢辭乎?有秉彝之天,則不可救韓元震矣。爲合時象,太爲委曲而過恕,亦甚不可矣。文秀曰,諫長疏到院,而自外勿捧,實有後弊矣。上曰,予亦知此矣。非厭其屢提,而勿捧之命,亦有意矣。卿言亦是矣。寅明曰,以文字之病,何可罪人乎?文命曰,渠若眞有誣辱之意,臣等何若是仰達乎?上曰,《禮記類編》事,豈不可笑乎?必欲作一義理,如許邪說,何可容之乎?紀綱不立,故如此矣。上曰,金龍慶疏入之。文命曰,筵說,每於史官問之,而邊事之外,別無可祕之事矣。今此史官之誤傳與否,固未可知,而此處分,亦爲過矣。上曰,簡通者,筵中說話,未及擧條者,欲詳知矣。勿論事之巨細,皆欲知之,則是亦不敬也。寅明曰,若怒於此事,而處分轉轉過中,則豈不可悶乎?殿下太欲嚴紀綱分義,故如此,而元震事,亦非直辱大明太祖矣。上曰,太祖不食報者,云何耶?文命曰,後世必有議者,而臣之愚見,終未曉處分之得當矣。上曰,卿言病矣,姑止之可矣。以不治治之者,非專爲韓元震事也,亦非辱韓元震也。曾見其人,頗不從容,而今見其疏,義理不成,且見其首尾下語,則其意,路人所知也。若恕韓元震,則義理晦塞矣。文命曰,《禮記類編》之說,係於時象矣。上曰,山野之人,有何關於時象耶?俄欲下敎而不爲,而此事有根本矣。山野之人,則當不關於時象,招則來,不招則不來而已,何可計較其招不招乎?渠若親來,論予過失,則予當愧服矣。侍衛刑曹判書尹游曰,雖草野人,而若有罪,則豈不可罪乎?此事,臣意則不然矣。我國,服事明太祖者,如何?而渠何敢以不食報等語論之乎?其所染於時象,固不足深責於韓元震,而只以明太祖事罪之,則臣何敢辭乎?然而史官事,終未穩當矣,此後若參酌,則似好矣。上曰,此則然矣。初欲罪韓元震,而翌日思之,則罪之亦不關,古人所謂,何不忘乎錯了者是矣。其夜若處分,則似有過矣。史官事,予非欲鞫問,其傳于誰也。隨渠好惡而傳之,豈不痛心乎?其時入侍,不過大臣承宣及史官而已,其誰可傳乎?此語已送于忠淸道,則其心極爲痛駭矣。名雖拿鞫,予無深意,若於末梢,有更推,而刑推之擧,則爭之,可也,而諸臣以一鞫字過疑,而每言之矣。游曰,臣意則拔於經筵之列者,似有重於罪其身矣。上曰,此則不然。前以高蹈之士待之,而今罪之,似如何矣。渠自削逸,故拔之而已,此非罰也。寅明曰,伏聞下敎其疏語,固多怪矣,而渠亦誤聞之故,辭不達意而然矣。上曰,旣云不食報,則何論其達意與否乎?寅明曰,小臣,非爲韓元震也。大體言之,則或爲假借,亦似無妨,非但此也,前頭亦不無分別此等事矣。上曰,此言則是矣。上覽金龍慶疏訖,口號曰,省疏具悉。史官事,已諭於前後批旨,章疏勿捧事,因承宣陳達,已反汗矣。韓元震事,予雖不廣,豈怒於遠外不諒之說乎?但所重在焉。今日臣子,豈敢於此事,挾雜好惡哉?身爲諫長,反護末減之律,靑丘之明,將此晦矣。爾勿復煩,遙瞻華陽。洪尙賓曰,軍號時至,臣出去受來之意,敢達。上曰,唯。寅明曰,居昌府使具文泳,以監司狀啓,有仍任之命,而欲一陳稟之後,出付政事,尙未擧行矣。此事終涉難處,堂上居中罷職,乃三百年不易之典,監司雖謂之誤書,而褒貶啓本,初旣書中,今不可爻周,而又此仍任,則便開堂上居中不罷之例,善治守令之遞易,誠極可悶,而流來典章之紊亂,亦豈不可惜耶?第旣命仍任,且其善治可尙,所當擧行,而中考必蕩滌然後,方可付職矣。考績事體至嚴,自唐、虞三代通行之法,守令之無不治免下中,豈不爲幸?而等第無中下,則每有監司推考之事,此亦豈不慮數遞之弊而然耶?居昌則今雖仍任,而此後則貶考守令,不可續續許仍矣。上曰,大臣及入侍廟堂之意,何如?文命曰,今雖仍任,不可以此爲後例矣。監司之如許事,豈每有之乎?當此凶歲,善治守令之遞改,誠爲可慮。且褒貶時,不能詳審之事,道臣旣已自服,而啓請仍任,則姑爲依施,似無所妨矣。游曰,當此凶歲,守令似難數遞,且其題目中一句,則頗稱譽云,中考蕩滌後,仍任,似無妨矣。文秀曰,監司失一善治守令,則如失一臂矣,且數遞,則其邑弊不少矣。今番具文泳之居中,監司專忘其爲堂上故如此,而到任屬耳,治效旣著,則似難輕遞矣。寅明曰,若爲仍任,則中考,不可不蕩滌矣。上曰,吏判所達,果有意見矣。此後道臣,或以居上之守令,誤置下考,則亦當以上考施行耶?守令數遞,誠有民弊,而考績極嚴,自三代行之矣。一開此路,有關後弊,具文泳,依當初中考施行,可也。{{*|出擧條}}游曰,嶺伯狀啓,下該曹,故臣果詳見,則金萬俊罪狀臚列,仍請嚴査勘罪矣。萬俊捉來捧招,則箇箇發明,詞證俱在。嶺南無以對質,辨覈不爲辨覈,亦不可徑先勘律,下送本道,自其處,査勘,何如?上曰,依爲之。寅明曰,嶺南宮差事,亦甚可疑,其査官,以不當成之事,謂之當成,此甚可疑,而累萬餘石咄咄,豈可易乎?其査官,似有罪矣。此事自廟堂,亦爲査處,似宜矣。上曰,依爲之。文命曰,昌寧縣監李肇元,到任僅數月矣。今番貶目,以潛釀旣非,私饋何爲爲目,故遞之矣。向日備局去路,昌寧民人,齊會訟其官善治之績,而其後因他事,更爲探問,則果有誤施,頗著治理云,此則異於本道居下,仍任似好矣。上曰,題目不美,故點下矣。寅明曰,自該曹,置之下考,而罷遞矣。游曰,臣在箕營時,亦爲酒禁,而祭祀時所釀,何可禁乎?上曰,如此釀酒,誰不爲之乎?自該曹,旣已啓遞,則似難仍任矣。寅明曰,非久當遞之監司,則明年設施之事,不可盡爲經紀,以其當爲之職,召還,似好矣。上曰,謂誰?寅明曰,不必指某某也。黃海、忠淸兩道監司,非久當瓜遞矣。上曰,守令欲爲久任,方伯何可輕遞乎?且其軍政,尙未了當矣。李宗城纔自西還,海西軍政,其果問知耶?宗城曰,臣來時,聞三邑未及爲之,而晦前當畢云矣。上曰,忠淸道,何以爲之耶?寅明曰,監司不爲察任,故未得爲之云矣。上曰,京畿則何如?寅明曰,姑未聞知矣。文命出榜上之,文秀執筆。上口號曰,居首副司果吳瑗,熟馬一匹賜給,文秀書畢。上曰,別紙又書之,因又口號曰,權知承文院副正字鄭權,以鄕外新進之人,因其文義,其所獻戒,誠爲嘉尙。雖因收栍之不齊,未居純通,宜有激勸之道,依居首例,熟馬賜給。文命曰,黃海道及其他道沿海邑,荒唐船之出入,近頗頻數逼近,鎭將輩雖爲驅逐,而每爲泛忽矣。曾前彼國,亦以此等亂民,任意逐去,有所回咨,則事當着念禁斷矣。自備局,當爲行關申飭,而當該水使,爲先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前頭若有咨文之事,插入是意,似好矣。上曰,姑觀之,可也。宗城曰,臣復命之後,書啓已爲修納,別單以從後疏論之意,仰達矣。其後入侍召對,欲爲疏論者,皆已陳達民風土俗關防形勢,則若又更得入侍,自當面陳於前席,別單,今無可爲之事矣。御史封書,固無載錄日記之事,而臣之所受別諭,《政院日記》,史官時政記,俱宜詳錄者,而其時筵中承旨書之,直授於臣,故政院無草本矣。今則臣之奉命之事已畢,別諭則謹此還納,使承旨出付史官,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李宗城所納別諭,此與復命日還納有異,書出擧條,然後可以付史官,謄諸日記矣。上曰,出擧條,可也。{{*|出擧條}}司諫韓師得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番,依律處斷。{{*|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同前}}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李倚天量移之命。{{*|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尹鳳朝放送之命,{{*|措辭同前}}上曰,勿煩。掌令尹志遠所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同前}}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令有司,亟擧逆垓破家瀦澤之律,{{*|措辭同前}}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新除授持平李大源,時在京畿廣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游曰,向日所達逃亡罪人限年數蕩滌之事,擧條出之,而與臣所達,似有異矣。上曰,徒配則限十年,而其餘則問于大臣,處之矣。擧條,雖不分明,足可知之,故啓下矣。儼曰,今不必更出擧條矣。游曰,都承旨朴文秀所達,外方殺獄節目云者,似不然矣。治獄之道,何必別有節目乎?文秀曰,殺獄重矣。以一宰臣之言,猝不可斷定,與大臣相議,可以放、可以不放者外,或有可疑者,則何以爲之乎?游曰,當爲稟處論斷者則論斷,出擧條者則出擧條而已,不必別作節目矣。上曰,別無節目之事矣。游曰,疏決時,打點罪人卄餘人文案,近皆見之,可以問目者問之,刑推者刑推,斷之無疑者加刑,而二十度,皆當論難於榻前乎?上曰,皆列書論難,可也。春躋曰,拿問及罷職代守令,頃有申飭催送,而姑無下直之人,令該曹各別催促,使之一兩日內發送,而守令亦有未署經者,兩司多官,待明朝牌招,守令署經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尙賓曰,臣於州縣釋菜祝文事,有區區所懷敢達。大成殿五聖位,各有祝文,州縣亦各有五聖祝文,區別載錄於《五禮儀》。太學則以御押,遣重臣行祭,故於文宣王祝文中,有以兗國復聖公顔氏,郕國宗聖公曾氏,沂國述聖公孔氏,鄒國亞聖公孟氏,配享之文,而州縣祝文,則不敢以四聖配享之說,書於文宣王祝文,故無配享之語載於小註中,而各道各邑,不審其文宣王祝文中,不敢以配享爲辭之意,只憑州縣無配享之語,四聖祝文,竝皆闕之。臣累參外邑釋菜,處處皆然,問于隣邑,率皆如是。先聖祀典,何等重大,而旣已載錄於《五禮儀》,而只因文宣王祝文中,無配享之語,誤認而闕之,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分付該曹,相考《五禮儀》然後,知委各道,俾免祀典闕略之弊,何如?上曰,大成殿,有四聖祝文乎?尙賓曰,臣以大祝,累參釋菜,果有之矣。上曰,州縣社稷祝文,亦無配享之語乎?尙賓曰,京中社稷,則以御押行祭,故有配神作主之語,而州縣則亦無配享之文矣。上曰,竝與祝文而闕之,事體未安,使禮曹相考典禮,而稟定,可也。{{*|出擧條}}尙賓又曰,臣於酌酒事,有所懷敢達。爵之爲名,取其撙節之意,元無滿酌之義。且其中間,受一升處,乃容酒之限,而上端如舟形者,亦取舟在水上之義,水滿舟中,必有沈覆之患。此乃戒濫溢之患,而且其兩柱,亦有限節之義。詩禮圖曰,上兩柱,取不盡飮之意,戒其過也。凡於祭享時,必以滿酌爲限,至敬之地,豈不欲十分操心?而每致汎濫,反爲不敬之歸,似當有斟酌之道,故敢達。上曰,過恭非禮,若太爲操心,則如此矣。承旨,悶其汎濫,有此陳達,而猝不可變改矣。諸臣將退之時,上曰,嶺南宮差事,當詳考,而守令,豈與宮差符同乎?此非自廟堂査覈之事,姑置之,可也。諸臣遂以此退出。 ○李宗城御史時別諭,傳曰,今命繡衣,名雖借於潛行,意實在乎所重其中最緊者三也。一則軍制,二則人才沈滯,三則風俗也。軍制則前後道臣與御史,聞於朝者非一,而因循至此,尙不變通,此正不爲也,非不能也。本道軍制,非特八道之所無,實往牒之所未見者。以此等軍制,他日得力,姑未可論,而王者一視之道,豈忍獨苦於此道耶?今遣御史,非比常例,咨爾到道之後,與道臣、帥臣,各別商確,其可有變通之道,勿拘乘輿。噫,下敎若此,至於監兵營列邑,奚足道哉?道臣、帥臣,若或循謬例持難,爾先狀聞于朝,予當飭勵,必釐正乃已。人才則前後,申飭非一,而頃聞陳達之語,其沈滯鬱抑,蓋擧一知他也。西北,自朝宗朝,各別顧恤之處,而沈滯若此,此豈特銓官之過?實寡躬不能誠心飭勵之由。咨爾御史,其勿拘於常格,隨所聞而卽聞。風俗,頃因處分,有下諭道臣者,而方伯未能宣化承流,守令亦未能誠心敎諭,使八條仁賢之方,間或有傷風敗俗之擧,此豈民咎?其在君師之位者,未能誠心導迪之致。咨爾出道之後,曉諭鄕士父老,使知予惓惓之意。噫,生民之疾苦,可言者豈止此,而其緊而大者,莫過於三者。咨爾御史,體予前席面諭之意,念念在玆,毋替此敎。 ==7月1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春躋{{*|病}}。右承旨趙命臣{{*|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宣川府使李景淑,旌善郡守申致謹。 ○任守迪啓曰,左議政李㙫,不允批答製述知製敎,以副司果趙明翼啓下矣。卽聞昨出江郊,重得關格之症,歸後欲俟少間製進,而病勢一向危重,遲待至今,實無自力製進之望云。係是實病,雖與故託稱頉有異,成命之下,不卽製進,事甚未安。副司果趙明翼,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洪尙賓,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都承旨朴文秀初度呈辭,傳于任守迪曰,還出給。 ○以正言李性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副司直尹汲,今七月十一日,專經文臣親臨殿講時,稱病不進,先罷後推傳旨,傳于任守迪曰,禁推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因閭家貰入事,有二月後京兆郞廳竝罷職之命矣。所當一倂捧傳旨以入,而其中,自有當該色郞,則他郞廳,似不宜混擧,而備忘中,旣無當該二字,自本院,亦不敢任意區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二月後,當部摘奸後,以無貰入樣入啓,郞廳,竝捧傳旨。 ○任守迪啓曰,文衡圈點,過國忌後擧行事,命下,而領議政洪致中,以摠護使山陵進去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來後擧行。 ○以慶尙監司狀啓,本道農事,今已判凶,未上納大同等錢米布俵散各邑待罪事。 ○傳于洪尙賓曰,勿待罪事,回諭。 ○任守迪,以弘文館意啓曰,新除授修撰徐命九,以山陵都監都廳郞廳,時在京畿交河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校理尹光運,除拜累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義禁府意啓曰,時囚罪人李齊尙,照律公事功議,各減一等事,判下矣。所當決杖一百後放送,而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收贖,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云。今此李齊尙,依法典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平安道碧潼郡逆賊墇同生弟緣坐爲奴罪人塘,曾已逃亡,故各別搜捕之意,分付諸道矣。卽見全羅監司牒報,則罪人塘,捉囚萬頃縣云。所當還發配所,而此罪人,累度逃亡,論其情狀,萬萬絶痛,依前判付。罪人塘,令本道刑推二次後,全羅道珍島郡絶島爲奴定配,而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右邊捕盜廳意啓曰,昨日人定後,稱以成均館典籍崔暐,到門請見,而臣之所帶將任,異於等閑他職,居常日昏後,不爲接容。故以此不得延見之意,使下人傳言,則崔暐復以爲事關國家緊急者,欲有所告而來,雖已昏夜,必須入見云云。故聞來驚怪招列入番諸將校後,使之入來相見問之,則崔暐言內,今日夕時,有一常漢,稱以政院使令金三金,初與奴子言詰,喧鬧門庭,常漢之來鬨於朝士之家,事極駭痛,招問其相鬨委折,而且責其慢習,則金三金不爲屈伏,因曰當死之人,何所忌憚云云。多發向上不道之言,而其所發惡之辭,無非不忍聞不忍說者,事之驚怖,莫此爲大,而如是肆惡之際,來聽看證者,旣多之中,成均館博士李時弘亦爲參聽。朝士兩人,同聽厥漢向國不道之說,則事體所在,不可馳逐,捉送東部,使之拘留,而來告於捕盜大將云。臣亦聞甚驚駭,卽令本廳軍官,捉來其所謂金三金,及參聽者成均館書吏李枝弘,典籍崔暐奴子一璧,崔暐主人李二先,東部書員李枝芳,假家市人金起益、金碩俊、玉先等諸人,竝已捉囚本廳。而其中來告人典籍崔暐,參聽人博士李時弘,則係是朝官,故不得一體拘留矣。金三金所犯,旣關不道,則自本廳,有難擅治,竝移送金吾,何如?傳曰,自本廳,三金處,嚴問其由後草記。 ○洪尙賓,以右邊捕盜廳意啓曰,罪人金三金,移送金吾事草記批旨內,自本廳嚴問其由後草記事,命下矣。三金所犯,關係不道,與左邊大將臣朴纉新,合坐嚴問,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意啓曰,今七月十一日通德郞李相英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姜泰齊,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意啓曰,司僕寺,以固城、南海、泰安等邑所在牧場,曾前宮家折受處,己酉年出稅者,自本寺依事目句管收稅事,草記,允下矣。固城田畓,明禮宮折受者,元無出稅之事,龍洞宮折受處,己酉年出稅後,移屬一翁主房,還爲免稅,此則固無可論,而南海田畓,龍洞宮折受,泰安田畓,利城君房折受,而此兩邑田畓,雖已出稅,己酉年因特敎,諸宮家各衙門免稅田畓酌定之時,本寺田畓一萬二千四百三十餘結,全數免稅已云過矣。而免稅別單中,全免稅,各司日後毋得加數折受事,別爲定式矣。且本寺馬料太,皆自本曹磨練以送。其他需用,以其萬餘結免稅所出,足可責應,似無不足之慮,而當此經費蕩竭,不成貌樣之日,雖本寺免稅田畓,劃補經費,猶或可也,而況今此田畓,當初宮家,永爲折受之故,其土地,旣不能還推而全免稅,各司毋得加數折受,又有新定式,則眞謂皮之不存,毛將焉傳者也。免稅定式,不可撓改,莫重田稅,決不可科外移給,本寺草記內,辭緣置之,何如?傳曰,今觀草記,始悟其時定式,依爲之。今後則遵其定式事,申飭,可也。 ○又以戶曹意啓曰,宣惠廳啓曰,曾因東萊府使鄭彦燮狀聞,倭料米太不足之數,及倭空石價米減給之由,令本道道臣,考較覈實,往復惠廳,以大同儲置,推考充給事,自廟堂覆啟,分付。而卽到慶尙監司趙顯命牒報內,別無考覈之事,而只擧東萊府使報狀以爲,給倭之物,不可不一番準劃而本道有難變通。自本廳,稟議廟堂,往復地部定奪,分付事,報來矣。蓋所謂倭料米太者,本自戶曹句管,以田稅米太,逐年恒給者也。其所磨鍊,非不優足,而若値別差倭多數出來之年,則亦或有不足之患。此則當以田稅米太,量宜加劃,非本廳所可替當者,而只以大同米,則每年儲置田稅米太,則元無留儲本府之事。故萊府不得不請以儲置充用,而廟堂仍爲劃給,此所以有丙午一番前例,而到今爲援者也。大同與田稅,名色不同,句管各異,田稅用下之不足,不當以大同劃給者,事理較然。今此萊府積年不足米太,令戶曹參酌劃給,以爲推移充報之地,而今年以後,若復有不足之弊,則每以新收租田稅米太,照數添給事,永爲定式,似合事宜。至於空石價米,當初磨鍊,本自優厚。庚子年本道監營之釐整減給,不無意見,而今過十數年之後,乃以各年所減零瑣之數,積累都合,盡請追後劃給,事體殊未妥當,尤不可許施,以此,分付道臣,何如?允事,命下矣。倭料米太,當初區劃之數,本來有裕,一年支用後,餘數,多至米四百八十二石零,太一百七十五石零。以備無時別差倭支供之資,而其所嬴縮,專在於差倭出來之多少,故雖有不足之年,亦不無有剩之歲。本府狀啓中,所謂破東補西者,正謂此也,而其所不足者,何不隨其變通?己亥以後八九年不足之數,湊合爲都數,今始狀請,未知緣何曲折。而大抵倭料,雖是田稅所出,元數劃給之後,其不足之數,以大同充補者,事例卽然。公作米,亦自田稅中所出,而大同二斗添給者,豈乏可補之田稅而然耶?蓋以惟正之供,事體至重,所納之數,比大同三分之一,經用苟簡,定式劃給之後,如有不足,則參量彼此形勢,互相推移,其例如此故也。今若諉以田稅所出,而責之於本曹,則公作米二斗添給之例,亦隨而革罷乎?大同一半儲置者,實爲此等補缺之資,故本府之狀請,廟堂之覈奏,皆以大同儲置充補者,非但前例之可據。且以該廳草記中,丙午一番前例云者觀之,其例斑斑,而今者惠廳,徒以田稅大同,名色不同,句管各異之故,有此推諉者,事甚不當。況此嶺南田稅,半歸倭供,上納實數,本自零星,經費之不足,寔由於此,今又加劃於倭料,則其勢誠難支撑。今此倭料不足之數,依前備局定奪,以大同儲置,推移充給之意,該廳,竝以分付,何如?傳曰,允。 ○司諫韓師得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同前}}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李倚天量移之命。{{*|措辭同前}}請還收尹鳳朝放送之命。{{*|措辭同前}}文官之厭避邊倅,便成近來痼弊,而昨今年鍾城、吉州,或置中考,或置下考者,有駭眼目,殿最高下,雖緣治績之能否,而圖便徑遞之說,致有物議,其在懲後之道,不可無警。請咸鏡監司尹陽來,從重推考,藍浦縣監柳{{!|𥛚|⿰礻啇}},到任以後,政令怪駭,且侵虐浦民,罔有紀極,濱海漁戶,怨聲嗷嗷。歉歲賙賑之策,決不可委之於此人,請藍浦縣監柳{{!|𥛚|⿰礻啇}},罷職不敍,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同前}}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令有司,亟擧逆垓破家瀦澤之律。{{*|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措辭同前}}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措辭同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同前}}國家賜第之規,何等重大,而近來科法不嚴,倖路漸廣。北關儒生之特命擢第,西邊武士之竝許直赴者,俱係格外之恩,非所以重科體也,而頃因筵臣陳白,又有禁營別軍官直赴殿試之命。是何恩賞之太不愼惜也?夫別軍官,卽大將傳令之一幕裨,而未嘗啓下,則與應入單子之諸校,名色旣異,賞試射,乃水營激勸之一例擧,而至若賜第,則與循例加資之舊典,事體尤別。若以勸奬武技之意,必欲慰悅,則變通後定式擧行,固無不可,而今因一時六兩之遠射,猝創無前之規者,終非重科第之道。請還收禁營別軍官特許直赴之命。近來名器日淆,政格日紊,蔭官之出六未半載者,不藉陞敍之典,而遷陞品階,武弁之發身未十年者,雖無不次之擢,而驟叨帥閫。至若東班雜歧之隨窠迭遷,便成流例。西樞正職之徑遞輪補,殆無虛政,其在重官方之道,宜有規警。請吏兵曹堂上,竝命推考,自今以後,另加申飭。筵席說話,至嚴且祕,古人之不語省中樹者,可見愼重之意,而第念人君之語默動靜,爲世標準。出其言而善也,則可以爲四方之則,出其言而不善也,則可以來四方之諫。唯當嚴飭其誤,洩翻傳而已,又何必一切諱祕也哉?筵語之眞訛,唯係記注之能否,而近來年少新進之厭避堂后,已成痼弊。喉院之臨急苟充,或不免曲循情面之歸,至如兼春秋之任,亦欠愼簡。請自今以後,竝命各別擇差。近來各司郞屬之草記,請仍,太涉煩屑。雖以日昨地部郞言之所幹,旣有緊歇,則辦事亦豈無生熟,而兩郞之一竝請仍,殊非遴別之意,請戶曹當該堂上,推考。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啓。 ○漢城判尹李森,左尹趙儐,右尹尹惠敎等疏曰,伏以臣等,昨伏見下政院備忘記,以京兆之不能禁斷貰入閭家者,誨責備至,辭旨嚴重。臣等震悚慙恧,直欲鑽地而不可得也。夫朝家之設立禁條,出於軫恤都民,抑制强佔之意,則臣等職掌,專管部坊,惟當夙夜惕念,痛加爬櫛,使士夫無冒禁之習,而殘氓無失所之歎,以補我聖上德意之萬一。而政乏綜核,事多因循,人有犯禁,而矇不覺察,畢竟至勤聖敎,臣等罪戾,實無所逃。部官兆郞,固難免掩蔽之辜,而若論檢飭之責,諸堂實任之,今此譴何,只及於郞僚,而臣等則不過問備薄罰而止。臣等誠恐聖世施律,未免輕重之失差也。臣等受任,雖有前後久近之差殊,一日在職,當盡一日之責,溺職之郵,理宜均被,玆敢聯名仰籲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明,竝命重勘臣等之罪,以爲當官怠忽,不謹奉法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平安道觀察使金取魯疏曰,伏以臣之受命西出,逖違軒墀,歲將周矣。犬馬之誠,已不勝戀結,而況又我殿下嚴廬憂苦之中,洊遭夭戚,慈愛之天,無間輕重,積傷之懷,益難排抑。臣愚不識聖情,果不至過疚,玉色過不至少損否乎。以聖人曠度達識,洞觀物理,保無是慮,而第伏聞方寸已傷之敎,頻發於絲綸之間,臣於此,一分悲悒,一分憂悶,轉眄之頃,居諸易失。敬徽殿一期,倏焉又過,聖思哀慕,尤何以堪處?種種仰念,不能自己也。抑臣有情私之萬分迫隘,事勢之萬分切急者,而藩臣之體,與在朝者,自不同耳。瀆擾爲懼,趑趄不卽聞者久矣。間又締成文字,欲上而未果上者,亦屢矣。今則迫隘之情,轉益迫隘,切急之勢,轉益切急,有不容擇聲而緩號,且念君臣,猶父子也,何懷不攄,何言不盡?輒敢冒死哀籲,以冀聖慈之垂仁矜察焉。臣母年,今八耋矣。疾病沈淹,氣力綿綴,少失將攝,輒至危凜。臣之急於扶護,前後陣情,不知爲幾許番,則伏想聖明,熟已記有之矣。臣於見識,其才分之至弗稱,衰病之至難强,姑無論,只就臣情理言之,當深冬祁寒,將篤老病親,遠赴於六百里關塞之外者,揆以人情事理,非愚迷則顚妄也,而臣曾叨外藩,非止一再,每控私懇,一未趨承,情雖矜愍,跡涉慢蹇,有除輒辭,誠所不敢。且臣親年漸暮,滫瀡不贍,奉檄之願,寤寐恒切,而適幸母病不至添頓,乘此時而膺此任,則在臣私計,雖不若一小縣之爲便穩,而上而爲絲毫圖報之階,下而有一時榮養之幸,爲公爲私,亦庶幾兩不失矣。臣之初不甚辭,聞命卽赴者,諒由於此,而第其近塞風氣,不竝以南,醫藥一切,又不及京裏,老人調護之便,大有所妨。不知不覺之中,積致觸損,病恙頻仍,乍歇乍劇,一歲之間,殆無一日之安,而又於月前,受風過多,感暑頗重,前患泄症,乘虛復作,首尾屢朔,尙未向勝。蓋自六七年來,每値夏秋之交,此症如期而發,發必積久彌留,而諸般症形,與歲益增,澌苶之氣,與病莫敵。今日不如昨日,來月不如往月,潛加暗鑠,如日下山。而又是病裏情弱,思歸日深,時時執臣手而言曰,仁恩所曁,隨汝而來,得享榮廩,感祝亡極。然吾今老且病若此,而諸子諸孫,皆遠在,每以是恤恤爲念,戀想之切,至於釀淚。臣夙宵憂煎,又聞此言,情理到此,當作何抱?外雖强爲言笑,以寬病心,內則方寸自亂,如焚如惔,更無一分餘念,暇及外事,而輒因公務多滯,暫或抑情開衙,坐不移晷,猶致急足踵其後,臣之投棄符印,顚倒入省者,殆强半耳。以故,神精飛爽,事不掛心,接簿書而前遺後失,對守宰而意東言西。昕夕所憧憧者,惟在於趁玆未寒,扶歸病母,而其欲任情將往,則旣不可越例擅行,其欲獨先送還,則又無以頃刻相離,此臣所以忘寢與食,罔知攸措者也。今若荷天之恩,速降指揮,使之蚤歸,則及此之時,猶可以寸尺作行。如其拖日淹時,遲回未去,病勢轉輾越加,氣力尤益澌脫,然後雖得命,何益哉?容光之照,無幽不燭,生成之澤,無物不遂,則臣之今日情事,必不待畢辭,而思所以處之也。噫,如臣庸陋,最居人下,殿下猶以臣不爲不肖,屢辱聖簡,寘之卿列,拂拭之恩,若偏臣身,而知臣之有老母,又假之以藩臬之榮,陛辭之日,特賜引對,而玉音諄複,慰諭備至。及夫交龜事急,則猶靳催赴之命,任其隨便將往,聖上之委曲軫念至此,臣心之感激銘鏤,尤復何如也?母子相對,傳詑寵私,粉骸糜身,未足仰酬,惟期殫竭心力,粗效萬一,惴惴然辜負聖意是懼。而見今情理如此,雖欲强視職事,已不可得,一日留在,徒增曠誤之罪而已,此其勢,不去則不已矣。竊恨臣於最初,不自深量,率爾承命,畢竟使公私,受此無限狼狽,悔懊雖深,靡所及焉。玆不得不瀝盡肝血,流涕而陳之,儻蒙天地父母,哀而愍之,曲諒懇切之悃,特推體下之仁,亟賜遞改,仍卽出代,俾臣得以扶將病母,遄返京輦,以伸人子至情,則恩山德海,臣當殞結以報之矣。情苦辭蹙,不知所裁。臣尤惶恐,臣尤惶恐。臣方將封疏之際,得伏見備忘記,以臣曾忝纂史之末,至下錫馬之典,臣固惶恧,莫省謂何。向臣因史事被嚴敎,辭旨處分,極其非常,臣追惟至今,未嘗不怵然而懍懼也。屢疏請譴,亶出至懇,而終未蒙聖明之俯諒。若使朝廷,早行黜陟之政,則顧其罪,宜在難貰,而今乃回罪爲寵,混受恩典,是豈明王聖主愼賞必罰之意哉?亦願殿下,卽命反汗焉。臣無任瞻天望聖屛營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 ○吏曹參議徐宗燮疏曰,伏以居諸遄邁,大行王大妃練期奄過,匝域臣庶,號隕莫及。伏惟聖情哀慕,何可堪處?念臣以積釁負罪之身,頃叨騎省佐貳之命,猥將短疏,略暴危悃,而及奉批旨,闊略旣往,開誨殊至。臣奉讀以還,惶感交集。非不知登時趨造,以展臣分之萬一,而誠以積逋之餘,因一倖會,遽爾呈身,亦義之所不敢出。故竟未免三達召命,論以邦憲,合被重誅,而聖度天大,僅許例勘,曾未幾何,復命收敍。今此新除,又是千萬意想所不到,聞命以來,駥惶震越,誠莫知置身之所也。夫銓曹之任,實掌人物之權衡,其責過重,其選甚難,自非鑑識素明,足以辨群才,望實俱隆,足以愜衆論,則不可一日冒居也決矣。臣之庸頑譾劣,最出人下,人器之不相稱,不待一二自列,而聖明亦必俯燭之耳。雖於頃年,猥忝郞屬,而亦旋辭避,況乎進乎此之佐貳,其可晏然承當,苟爲一己之榮而已哉?伏況聖上,以惟才是用之念,恢箕範建極之道,兼收竝進,無間彼此。其所以精白奉承,對揚休命,俾成從欲之治者,實惟在於銓衡之地,則其責任之難,視前尤倍,必也別有大力量大手段,鎭服同異,調劑辛甘,然後方能擔夯做去,可幸無罪,而若臣者,萬非其人耳。如或妄不自量,冒沒承膺,則其顚踣狼狽,必不旋踵而至矣。臣之一身,雖不足恤,其於累聖簡而辱朝廷何哉?此臣所以寧彼誅罰,而不敢爲徑進之計者也。噫,臣之逖違軒陛,屛伏田野者,今五年於此矣。懶散成習,疾疢催老,已作朽落無用之物。獨有忠愛之心,根於天賦,消鑠不得,豈不欲重入脩門,一近耿光,以伸臣子之常職,而反復思量,難進之端,必遞之義,誠不止於一二故耳。且臣素患風痰之症,挾感復肆,始痛之時,只是頭疼惡風而已。數日以來,風熱轉盛,晝夜叫苦,寢啖全失,熱之所注,滿面浮高,有似風痺,所見驚怪。當在流金之節,偃臥密室,而猶惡寒,襯貼冬帽而尙畏風,殆近於不識水火之人。雖多方醫治,而諸症一不退轉,以此病狀,雖欲强起,其勢亦末由矣。昨犯違傲之罪,而猶未得蒙勘,臣於是,一倍惶隕悶蹙,玆敢力疾治疏,略陳衷懇。伏乞天地父母,諒臣情地之難强,憐臣病勢之難起,亟鐫新授職名,使賤分粗安,危喘獲延,不勝大願。臣無任隕迫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副修撰黃晸疏曰,伏以臣,素有痰痞之症,少失將攝,輒復發作,方其作痛之時,坐臥俱礙,神氣若絶,昏昏四五日後,始乃得甦。向者館職時,實無可强之勢,終違荐召之命,至於惶隕,若無所措。近因館職苟簡,扶策病軀,黽勉就直,屢次講對,僅僅出入。忽自昨日筵中退出之後,重爲毒暑所中,頃刻之間,寒熱交戰,手麻脚痺,頭疼眼眩,精神憒瞀,飮啖都廢。舊患痰滯之病,又復添發,達夜叫苦,諸症轉劇,胃氣暴虛,嘔逆無算,胸腹膨悶,泄痢交作,昏倒直廬,不省四到,似此症形,萬萬危惡,實有汚穢淸禁之慮,不得不陳章請急。伏乞天地父母,曲諒病勢之阽危,特許遞改,以便調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平安監司金取魯疏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舊例所存,卿何過讓?上款陳情,予豈不諒,而況聞重臣御史所達矣,而但藩任體重,卿其勿辭,抑情察任。答吏曹參議徐宗燮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答副修撰黃晸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答判尹李森,左尹趙儐,右尹尹惠敎聯名疏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辭行公。 ==7月1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流星出奎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 ○李春躋啓曰,卽者副校理尹東衡,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今方捧入。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左議政李㙫再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不允批答。 ○李春躋啓曰,昨日以守令署經,兩司牌招矣,憲府則已爲署經,而諫院則不得爲之云。諫院除在外外,竝卽牌招,使之署經,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當此調劑時象之時,往事旣付先天,持心公便之人,緩之忽之,其雖美事,別作義理,侵侮不敢言之地者,其當遏而折之,使不得售,亦措枉之道也。韓元震事,固可駭也。君父旣已明白處分,斟之酌之,則在下者,雖不層激,亦何曰不甚非,而昨日前席,重臣之屢次陳達,事體未安。其不警飭,其必是也。元震分義虧損而後已,吏曹判書宋寅明,從重推考。 ○又備忘記,金吾照律公事中,姜一珪、柳聖基,雖有濫用之差等,坐贓則同也,而於聖基誤懸收贖。任勖之其所捧錢,雖曰不多,科外捧錢,旣已私用,則與因公擅科斂有異。當此邊邑守令不廉之時,宜置受贓之科,而亦不察焉。當該堂上,竝推考,政院之置律官,乃爲此等事,而近無規檢之事,當該承旨亦爲推考。 ○又備忘記,頃者摠護使裁穴後入侍也,已諭予意,而今則只有數十日,宜先下敎而後,當有擧行者。噫,今番遷奉,與癸丑有異。近百年仙寢移奉,乃莫重莫大之事,而臣子之慮,無所不至,則啓壙之日,豈不躬往奉審?設有改兩梓宮之事,則數日之程,非遲待動駕者,故萬世安奉之新陵,豈不欲躬自奉審?而甲庚兩年,旣未能躬行,瞻望園寢,猶有他日故也。其在情禮,啓陵之前,先爲行禮,以待啓壙奉安,而伊時大臣都監堂上,其間多日陳達,故亦以臨時動駕之意,下敎參量深矣。且成殯之後,其卽還程事下敎,成殯殿於遠陵,豈忍離廬還京?而上奉廟社東朝,不敢久曠之意,量亦深矣,況癸丑遷奉,年數不遠,欲親行而因欠寧未果,此則大有異於其時者乎?臨時雖無日字,此非擇日而行者,其令該曹動駕日字定入,其他應行節目,亦爲磨鍊以入。 ○李春躋啓曰,檢閱趙明履,旣已帶職蒙放,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俱以病不來,參議徐宗燮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參議徐宗燮,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徐宗燮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未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竝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燮,旣有只推之命,更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再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參議徐宗燮,再招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爲之。 ○以吏曹參議徐宗燮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敬徽殿望祭,獻官望單子,傳曰,以攝行磨鍊。 ○傳于李春躋曰,召對爲之。 ○傳于李春躋曰,都承旨疏批已下,明朝牌招。 ○備忘記,傳于柳儼曰,今秋等武藝別監試才時,武藝別監金鼎錫,鳥銃三中五分,依例直赴殿試。 ○柳儼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罪人三金,移送金吾事,草記批旨內,自本廳,嚴問其由後,草記事,命下。故左右大將,合坐嚴問,則三金招內,過飮酒杯,欲爲抑勒崔暐,果發向上不道之說云。渠旣直招,則參聽諸人,今無可問之端,故只捧三金招辭以入,而旣已遲晩,此非本廳所可處斷,移送金吾,以爲正法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禮曹意啓曰,今此遷陵時節目,在外大臣儒臣處收議,書啓。傳曰,今玆緦服,名雖緦,以三年爲緦。當此喪與服大明之日,不可苟簡,故有所問議矣。文武百官,應三年受衰之人,以緦成服,不參成服者,與士庶同。士庶旣已黑笠行禮,則不參成服人,烏帽角帶,豈害義哉?只以白袍參班,而陵內將事之人,十五日之間,烏帽黑帶,似爲未安。勿論官吏陵內執事,竝皆用素,啓舊陵之日,旣望哭成服,則獨於除服之日,無端除之,心亦怪矣。儒臣獻議,可謂詳審,望哭後除服事,付標以入事,命下矣。遷陵時服色節目中,雜職及陵內將事官吏服色,改磨鍊付標以入,而至於除服時節目,考之癸丑前例,則過成服後,追後磨鍊,故姑未擧行矣。下敎如此,除服節目,亦爲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春躋曰,今觀遷陵挽章所用文字,前頭他人亦必用之,不用則將爲聖德之欠闕,遷陵挽章嚴祕,勿爲謄播。 ○柳儼以義禁府意啓曰,因捕盜廳草記,罪人三金,移送金吾,正法事,允下矣。罪人三金,卽爲發遣府都事,拿囚本府,而第其罪名,係是惡逆,當爲不待時正刑,而在前如此罪人,自本府,無直爲擧行之規,依例設鞫,取招結案,以爲正法之地,何如?傳曰,允。 ○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啓曰,請還收罪人尹䆳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同前}}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令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措辭同前}}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措辭同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還收禁營別軍官特許直赴之命。{{*|措辭同前}}賞者宜從疎賤始,罰者宜從貴近始,而近來則賞必先之於貴近,罰必先之於疎賤,識者之慨然久矣。雖以日昨處分言之,自爲享官,初不致詳於受香之際,致使莫重祝文,追後陪進者,雖出一時矇然之失,而事未前聞。代押承旨及香室官員,旣以此或罷或拿,則不可以位秩稍高之故,而只施問備薄罰,請伊日太廟永寧殿永禧殿獻官,倂命罷職。近來國綱漸弛,朝禁不嚴,士夫家賣酒榷利之弊,愈往愈甚。所謂礴石洞李進士家,及安國洞金同知家者,憑藉兩班之勢,恣意大釀,分給居中丹骨之徒,籠盡一世之利云。臣於入臺之前,固已稔聞,而猶恐風傳之或未準信,更遣府吏,細加廉訪,則狼藉難掩,更無不審之端。此等怙勢冒禁之輩,不可不各別嚴懲。請令該部現告家長名家,依律科罪。各司卯酉之法,所以重明《大典》,則蓋欲職思其居,不特爲期會奔走之義,而近來恬嬉成習,悠泛成風。劇曹則不過以案牘爲務,閑司則不過以笑談爲事。卯仕酉罷,殊無各率乃職之效,是亦文具止耳。夫國家之設官分職,自有攸掌,大而自版籍田賦,小而至道路澤梁。顧名思義者,正所以修明職事,則朝家之所,申飭,宜先於此。請令各司撮其舊典中應行條例,另加遵行,俾有實效。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啓。 ○行都承旨朴文秀疏曰,伏以臣,累罹危禍,尙今不死而生,能爲人於天地之間者,莫非聖上經始曲保之恩。臣之報答,惟有一死於國耳。旣以此爲心,則赴湯蹈火,猶且不辭,況此平時筋力奔造也哉?第臣五被凶言,俱極叵側,前誣纔雪,後誣踵出,而其中尙未出場者,猶御史所論嶺事在焉。噫,雖已雪者,其言凶悖,實非人臣所不忍聞者。若使烈士當之,必已自刎而明其心,而臣則不能辦此,只爲聖恩之罔極。且迫於嚴命,間未免抗顔冒進,臣雖自諉於休戚之義,而廉恥則都喪矣。臣雖自托於感激之忱,而名節則掃地矣。淟涊苟且,殆不成擧措,反復循省,顔騂而背汗,羞愧欲死矣。臣心若此,則公議可知,俯仰悼歎,此何人哉?臣於筵席,敢以有事則出,無事則不敢進之意,有所仰達者,此亦出於戀結遲回,未忍便訣,自開其一段進身之路,其情可悲,其意良苦。今若因仍冒出,便同平人,卯入申出,揚揚無少忌憚,實非臣分之所敢出。伏惟聖明,庶亦俯燭而垂諒之矣。且臣得見吏曹參判趙尙絅之疏,則有曰,祭官中獻官則堂上差出,諸執事則郞官差定云。臣之所言,固在於諸執事井間,而筵敎特推,不過出於一時警飭之意耳。臣言之不指堂上,銓官亦非不知,而猶且張皇聲氣,怒色相加,獨何爲哉?緣臣愚率一言之發,亦招同朝之疑怒,此亦臣難冒之一端也。仍伏念敬徽殿望奠,只隔兩宵,攝行之請,宜不容緩,而藥院之臣,適皆有故,臣又情踪如許,將不得求對矣。自練祀以後,朔奠秋享,不一命攝,必皆躬將者,實出聖慕之不能自抑,而若其受損於不知不覺之中,則固已多矣。前後諸臣之請攝聖敎,輒以自量筋力,拒而不許,而至於大臣之箚批,則固已有量力攝行之敎,而入齋在明,尙未有命,臣民之憂慮,庸有極哉?矧當換節之會,日候不調,蒸熱旣甚,凄風又作,曉夕之間,最易受傷,此時保護,尤不可加意。伏乞聖慈,深加睿念,亟下攝行之敎,以爲宗社之幸焉。顧臣情地之畸危,如上所陳,旣無供職之理,則長單請急,蓋不獲已,而還給之命,實出常格之外,惶隕抑塞,益無所措。玆不得不略具短章,疾聲哀籲,更乞天地父母,少垂憐察,亟命鐫削臣職,俾得避遠駭機,少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昨伏見臺啓,首言近來名器日淆,政格日紊,而繼以武弁之發身未十年,驟叨帥閫,西樞正職之徑遞輪補,請推考臣而蒙允。臣於此,不勝瞿然惶懍之至。臣鑑識素昏,注措固多舛誤,而若其武弁進塗之太驟,心常病之。故在昔則或有登第數年而除閫者,自臣秉銓,差閫任最多,而未十年見差者,雖不無若而人,率皆顯閥名弁,衆望所歸,而出身又皆八九年許矣。雖以文官言之,登第五六年,爲藩臬者比比,獨於武弁,必滿十年而除閫,臣恐其行不得也。至於西樞事,臣於日昨筵中,已陳儒士年八袠,一倂陞資之,非古例矣。挽近京外老壽陞秩者,每歲不下累百,其中簪纓文獻之家,錯落相望。朝家若依古例,初不陞秩則已,旣特用優老之典,而其人又多,士大夫則不必於西樞散銜,託以愼官方,而有所靳固於朝暮之人。況有力者得之,無勢者不得,又非均平之道,故果多有不待三朔瓜限,而徑遞輪補者。朝著之間,或病其太褻,或稱其美政,議論各不同,而臣則自信其不害於尙齒之政,挈矩之道矣。今者臺言如此,臣當受而爲罪,何必費辭辨理?雖然緣臣之故,而使名器淆,政格紊,則其罪實非尋常,已不可倖逭。此臣頃於藥院求對之日,敢以先事之慮,略陳韓元震事,區區之忠,亶出於恐君有過之至意,而伏蒙聖上,開答如響。至以重臣所達誠是,伊時若卽處分,則必難免過擧,而累日思量,予亦已知其不必譴罰爲敎。臣敢復以孝宗大王,凡有觸惱,留置經宿之聖訓,仰勉殿下之常常效法,而殿下又賜嘉納。臣方欽頌感悅,如有所得。日昨伏見備忘辭旨,實有違於愚臣所祈望者。臣耿耿憂歎,寢息爲之不寧,而反省前言,亦深悚仄。卽接小報,東銓之長,以此事,至被特敎問備之罰。雖未知其所達辭意,果如何,而要其大義,必與臣無異。臣於此,一倍震慄,措躬無所,何敢以言有先後,倖免譴罰,而厭然自在乎?伏乞聖明,俯察臣難安之情,亟鐫臣職名,仍勘臣罪辜,以謝臺議,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 ○戶曹判書金東弼疏曰,伏以臣,昨伏見憲府啓辭,以地部兩郞之一倂請仍,謂非遴別之意,而請加問備之罰。臣於此,實不勝瞿然悚蹙之至。蓋地部郞之準六朔方許遷轉,自是《大典》之法。蓋以其事務緊劇,理宜久任而責成故也。一自二郞官定三朔久任之後,其外諸郞,則擺却準六之舊規,朝除夕遷,遞代紛紜。諸郞官所掌,何莫非緊重,而以此之故,曹務不擧事多可悶。臣於筵席,敢以一依刑曹隷院例,未滿六朔前,不得遷轉之意,有所陳稟而定式,此不過修明《大典》之意,而曾未幾何,兩郞廳,一時移去。非但其人之通明解事,俱有擧職之效,一倂見失,誠有可惜,定奪屬耳,有此限前移遷之擧,實有乖於定式本意。故臣果草記請仍,因請其依定奪,更加申飭。此與他司郞屬之無端請仍者,事有間焉,則所幹之緊歇,辦事之生熟,又非可論。無乃臺臣,未詳如許事實,而乃有此所論耶?雖然,臺啓旣以草記請仍謂之煩屑,而至以殊非遴別之意爲言,則臣之不當請,而請仍者,所失著矣。玆敢陳章請譴於九閽之下,伏乞聖明,亟許鐫罷臣度支重任,俾爲人臣不職者之戒,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 ○副校理尹東衡疏曰,伏以臣母年篤老,常時疾病淹綿,劇歇無常,而自前月,重經暑癨之後,元氣一層陷敗,委頓呻吟,長伴床蓐。在臣情理,萬無離側供仕之勢,而乃者恩除又降,天牌猥至,嚴畏分義,不敢言私,黽勉出肅。抑情在直,而方寸荒亂,如癡若狂。卽又聞病母澌惙之中,添得暴泄,頃刻之間,度數無算,危脫之氣,無復餘地,奄奄垂絶,若不保斯須,臣驚遑焦灼,不能定情。玆敢投呈短疏,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便救視,重勘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 ○答行都承旨朴文秀疏曰,省疏具悉。卿之每引往來撕捱,其涉太過,攝行事,豈可以日氣之不調,命攝之?大臣疏批,旣已諾焉,故抑情命攝矣。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答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省疏具悉。昨見請推,不過飭勵,本事,業已洞燭矣。卿何過嫌?下款引嫌,未免太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答戶曹判書金東弼疏曰,省疏具悉。頃者請任之意,業已燭矣。今玆請推,不過飭勵,卿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答副校理尹東衡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左議政李㙫身病初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覽昨年之遜章,知卿有去志者久,顧今日之國勢,豈卿釋重負之時。昔旣强疾而造朝,胡復奉身而丐退。惟卿,稟性和裕,秉志公平。仁厚如王平章而未嘗有傷害之意,恢弘如婁師德而不曾見喜怒之形。風波震撼之辰,幾入機穽之交伺,事變貿遷之後,只見琬琰之冞光。逮予更乎轍絃,眷卿重於柱石。從秩宗而置銓席,辛甘得調,膺枚卜而秉鼎匀,望實允協。擬破百年之黨弊,其爲事也至難,欲藉一德之大臣,蓋倚任者斯篤。人心異我,縱或燥濕之參差,其責在余,終期歲月之持久。夫何求助之日,遽上乞閑之辭。往者有跡無形之言,與事俱化,至於鞠躬盡瘁之義,是卿自期。筋力或愆,縱有妨於奔走之際,安危所係,奚自輕於進退之間。憂國自可忘身,不宜輒辭以疾病,到閤亦能論道,惟當匪懈於始終。況今旱乾之餘,已判凶荒之慘。天災時變,凜乎有蹈尾之危,國計民憂,茫然無措手之勢。惟此百責之所萃,尙有蹔曠之虞,豈因一時之微痾,遽懷長往之計。旁觀袖手,其曰在家不知,聚精會神,當念與國同戚。肆切相須之義,悉布用亶之辭。於戲,去就何心,惟義理之所在,君臣一體,貴誠意之交孚。亟懋濟屯之謨,毋爲乞解之請。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鄭羽良製進 ○辛亥七月十三日酉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柳儼,侍讀官尹光運,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金楚直,吳命厚入侍。尹光運讀《聖學輯要》第三卷,自伊尹曰顧諟天之明命,至程子曰敬勝百邪。光運起伏曰,小臣重得死病,雖幸少減,而尙在危域,故氣短喘促,不能久讀,惶恐待罪矣。柳儼曰,校理尹光運,雖有實病,纔讀數板,敢以不能久讀,徑先陳達,事甚猥屑,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運仍繼讀,至漸漸放闊去,不可不察。上曰,承旨讀之。儼讀,自問居常持敬於靜時最好,至右通論涵養省察。光運曰,臣素蔑學識,且有死病,實無敷奏文義之勢矣。儼曰,玉堂尹光運,連以疾病爲言,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初入講筵,故然矣,勿推,可也。光運曰,人有本然之德,必須以義之所以爲德者,長在目前,然後以至涵養省察之工,而皆得其當矣。天之明命,念玆在玆,則成就自然之德,而以至極盡之工矣。是以伊尹以顧諟天之明命,勉戒其君臣,而今日所望於殿下者,亦如此矣。上曰,其言好矣,當留意焉。光運曰,毋不敬,儼若思,安定辭,安民哉,今此全篇,莫非省察涵養之工,而儼若思安定辭,合以言其動靜也。若如此,則其效在於安民,而以至治國平天下之域矣。然而敬是一身之所主,而非敬,百事皆惰,物欲交蔽,其於儼若思安定辭,無所可論,故先以毋不敬三字言之,古聖賢之以敬訓戒者如此。今日殿下,先以敬之一字,爲第一工夫,是所仰也。上曰,當爲留意矣。光運曰,全篇文義,無非敬字,故別無新語,而人之怠心,每易生焉,漸歸於放僻,後世之人,非不知此,而無別樣用工之事,故如此。雖以今覺軒蔡氏之言觀之,人心虛靈知覺,常肅然不亂,炯然不昏,如此然後,體無不存,用無不行矣。蓋常有畏愼之念,然後其心不亂不昏,以至主一無適,天理自明,人欲不得上來,此豈非敬字工所致耶?至若嚮晦宴息,亦不可怠惰矣。敬之一字,晝夜動靜,皆無間斷,然後可謂知敬矣。若以入夜宴息,而少爲非敬,則何可謂之知敬乎?上曰,夙興夜寐,皆不忘敬字之義矣。儼曰,下敎是矣。光運曰,敬以直內,義以方外。夫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天理之偶合甚難,物慾之橫生便易。故必須敬立而內直,義形而外方,然後敬義旣立,其德盛矣。上曰,內外交修之謂矣。今日當此,敬以直內,義以方外之文,於心尤興感矣。光運曰,內外工夫,故分別言之,其實便是一工夫矣。上曰,然矣。儼曰,風色不好,分閤開門閉之,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內侍仍卽閉其門。光運曰,敬勝怠者吉,怠勝敬者滅。敬勝怠,則天理自明,萬善俱立,自可至於治國平天下,故吉矣。怠勝敬,則放僻奢侈,物欲交發,自喪本然之德,故滅矣。敬能勝怠,則義自勝欲矣,怠或勝敬,則欲亦勝義矣,吉凶存亡之所由分者,在此矣。上曰,然矣。光運曰,以敬齋箴言之,對越上帝,言其靜無違也。足容必重,言其動無違也。出門如賓,承事如祭,言表之正也。洞洞屬屬,罔敢或輕,言裏之正也。當事而存,靡他其適,言心之正而達於事也。弗貳以二,弗參以三,言事之主一而本於心也。須臾有間,私慾萬端,言心不能無適之病也。毫釐有差,天壤易處,言事不能主一之病也。此箴一句一語,無非格言,以小臣草草所達之言,不能敷演,誠極惶恐,而若於淸燕之暇,潛心玩味於此箴,則必有益於聖學之工矣。上曰,當留意矣。儼曰,今此文義,皆有條理矣。上有涵養工夫,後有省察工夫,而顧諟天命,涵養之工也。儼若思安定辭,省察之工也。敬以直內義以方外,皆言涵養省察也。自顧諟天之明命,其效至於儼若思安定辭安民矣。上曰,然矣。儼曰,以臣等許多辭說,豈有補益於聖學哉?今此文義,皆以敬字爲主,而臣前亦有所仰達,而敬字之外,畏字之工,不可不留念矣。凡帝王韋布之學,無不在畏,常自戰戰兢兢,如履薄氷。論一事而輒畏,出一言而輒畏,百事皆畏,知其畏而愼之,則其中,自有敬工夫矣。以人君言之,則君臨億兆之上,掌其生殺之權,宜無可畏,而人君之當畏者,有其於韋布,何者?行一事而或誤,則恐爲後世之譏議,出一計而或誤,則恐失兆民之所望。宗社之重,臣民之托,在其一身,故常惟舊業之或未丕承,恒畏生民之或爲困悴,雖在時平無事之日,敬畏之心,不可須臾忘也。人君之可畏,甚於韋布者,誠如此矣。上曰,其言切實,當留意矣。光運曰,若用工於畏字,則何事不可做乎?天下萬事,無非可畏,人君若知此,而一心敬畏,則其於爲國乎,何有哉?承宣所達,至精切實矣。儼曰,敬字,聖賢以諸般事言之,玉堂亦陳達,而非別件工夫矣。敬者,德之聚也。天之所與我之德,常目在之,修此德然後,可以敬以直內矣,敬字之工,不過如此矣。上曰,其言好,當留意矣。儼曰,嚮晦宴息,天亦有陰陽動靜,夜則宴息,而心自養也。臣每見殿下,以寢睡,謂之不關,故以公事言之,晝則或有遲滯,而夜則少無濡滯,此實非宴息之道,此後則留念好矣。光運曰,雖以敬工言之,不可須臾忘之,故嚮晦宴息之時,亦不當忽之,而若至於丙枕不寧,不必謂之工夫矣。上曰,嚮晦宴息,非不欲爲之。予自知予事矣。無寐成習,故雖不欲爲,而自然如此,前後諸臣所達,亦非一二,而終不能强而爲之而然矣。儼曰,玉堂初入講筵,若爲下問疑難處則好矣。上曰,先儒多言之,先正之言亦詳備,別無更問之言矣。生疑處則問之可矣,而强問則非誠實矣。承宣畏字語,及玉堂所達,皆是矣,而偏着於畏,則亦似有弊矣。儼曰,畏字,非沮喪之畏也,乃敬畏之畏也。上曰,有敬然後,可畏矣。只謂畏字工,而徒逡巡畏怯於事物,則非古人畏敬,故言之矣。儼曰,臣極爲惶恐,而有所懷矣。練事纔過,孝思益復罔極,不知不覺之中,必有所損矣。朔望奠禮,連爲親行,明日卽是淸齋之日,而姑無攝行之敎,群下咸切悶迫,而藥院提調,適皆有故,不得陳達矣。上曰,俄於知申疏批,獻官單子,有下敎事矣。無疾病則決不可攝行之意,曾已屢言之,昨年後,猶有攝行之時,比初,計有少違矣。頃日原任大臣,懇懇陳請,而練事後,初頭朔奠,尤難命攝。此後,當觀勢攝行爲敎,頃又大臣疏批,有所云云,故今日已命攝行。若待藥院之言,則非誠實之道,故獻官單子,抑情勉副矣。儼曰,臣未及知之,今承下敎,幸不可盡達矣。儼又曰,臣於夜間備忘,不勝悶迫之至。以私家言之,遷葬其先山,則必爲減壽云矣,況以殿下至尊之位,豈可爲如此事乎?自前玄宮永閟之時,皆未能親行矣,今此厚陵,距京百數十里,若言其往還,則當爲四五日矣。雖以出天之孝,必欲行之,群下決難奉承。若於出梓宮後,一番展謁,則殿下亦可以伸情禮,臣等所仰望者,如此矣。上曰,昨夜備忘,已盡言之,更何論哉?十餘年之內,予之所遭,雖於士庶中言之,如予者罕矣。且近百年仙寢移奉,豈料於予身當之乎?甲辰不能親往,至今茹恨,上年則旣未親往,於甲辰而諸臣亦必爭之,故非不欲親往,而未果矣。今番則事異於癸丑,若無難言之事,則何難抑情,而或不幸至於改梓宮之境,則人子之心,其將欲往乎不往乎?若無事則幸,而不然則躬往然後,可以無憾矣。此非予强爲之事也,亦非固執之意也。遷奉已定之後,予之所思,不特三思也。定若金石,決無撓改之理矣。儼曰,下敎聞來,尤爲切迫矣。臣等之慮,則雖有災害,而玄宮難言之慮,則豈可有之乎?臣亦移葬父墳矣,舊壙將開未開之前,人子之心,不忍言也。如此境界,以至尊之身,親爲當之,則其所損傷,當如何哉?殿下上奉宗廟東朝,則其所付托,何如?雖以輕重言之,決難奉行矣。上曰,承宣猶不知予心矣。予雖傷方寸,而設令當難言之境,何可無勉抑之道乎?遠外焦慮,則尤有加於損傷之道,此非予欲往之言也。若親往,則無悶鬱焦煎之心,而必反爲勝矣。光運曰,伏聞聖敎,不勝感涕矣。今此遷奉時動駕,出於孝思之出天,則何可不爲奉承,而帝王之孝,所重在焉,不能任情徑行矣。殿下前後喪變所損傷者,何如?殿下上奉宗廟東朝,則殿下一身,非殿下之所有也。今日臣民之仰戴者,唯殿下一身而已,則殿下何不念此,而必欲親行耶?百餘里動駕之餘,又當近百年梓宮奉出之際,其所損傷,是必至之勢也。群下煎迫之情,當如何哉?儼曰,以臣等草草之語,不能感回天聽,故當爲退出,而誠極切悶矣。上曰,言之草草與否,不在予之許不許矣,此實天理人情,決不可忍處也。李領府事,有所言之,而予之難言之慮,尙未釋矣。若有難言之事,則其將奈何?此非諸臣誠實之道矣。儼曰,小臣蒙恩罔極,而常未見信於殿下,故如此矣。臣豈以非義之事,導殿下哉?若無切迫之慮,則臣以何心,如是陳達乎?上曰,諸臣切迫之意,豈不知之,而諸臣所言,權也,予之所執,經也,守經乎,守權乎?儼曰,權中有經,臣等之言,雖權而亦經矣。上曰,不然矣。儼曰,人情無貴賤,若目擊遷奉之際,則損傷之道,必有加矣。光運曰,經權互有相奪,聖敎雖經,而亦有用權之道,俯念群下之請,是所望也。儼又曰,臣有所懷矣,殿下或有激惱之事,則輒有氣升之候,諸臣不敢煩聒,殿下之工夫,恐不至於極盡之境矣。上曰,常有是病痛,而近來方寸傷,故予亦知其過矣,而涵養之工不足,當爲加勉矣。儼曰,韓元震事妄矣,而處分則過矣。上曰,關係不少矣。儼曰,彼一狂妄之言,何關後弊,而至於氣升耶?今則忘之好矣。上曰,予則備忘後,已忘之,而諸臣太言之,故然矣。儼曰,頃日三尺至嚴之敎,豈不過乎?至於疏章勿捧,亦過矣。上曰,勿捧之命,蓋不欲更提元震之事也,韓元震予已忘之,諸臣亦棄之,可也。特推吏判者,亦如此意也。儼曰,宋寅明非救韓元震也。匡救殿下之言,故如此,而大臣、吏判,以何事救韓元震乎?上曰,韓元震渠自削逸,故拔之,眞所謂因其勢而導之也。經筵之抄,慮其激之猶不拔去,則此眞箇義理昏矣。儼曰,過不及,皆不中,玉堂箚,亦過矣。上曰,堂箚,不過矣。儼曰,未處分之前,急急陳箚,過矣。上曰,此則恐或有下敎事,而言之矣。上又曰,因韓元震事有三病,營護者病也,深罪者亦病也,太恕者亦病也。儼曰,臣見堂箚,甚以爲無狀矣。及見其疏,則不食其報論毁板等事,怪矣,而渠之疏意,則無他矣。諸臣或慮處分之過中而言之矣,然而殿下推考宋寅明,而或恐大臣之不安也。上曰,予意則雖大臣而誤,則當言其誤矣。推考吏判之後,豈有不安之事乎?韓元震之自作義理,已極怪駭,而語反侵及於明太祖,而謂之不非,則豈非太恕乎?或有乖激之事,而其言如此矣。儼曰,都承旨朴文秀,呈辭求遞,臣等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事甚悶矣。上曰,每引往事撕捱,太爲支離矣。明朝牌招,可也。{{*|榻前下敎}}上曰,都政爲之事,頃有問啓矣。兵判之疏,纔已下批,而今日吏判之撕捱,誠爲過矣,臺諫事有風采矣。今番臺啓,不過勅勵,如此之事,何可深嫌乎?吏判亦似一欲承批,而大政從速擧行事,各別申飭,可也。儼曰,今此下敎,書出擧條,申飭,似好矣。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1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曺命敬{{*|仕}}。事變假注書權贒{{*|式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啓曰,右議政趙文命,上疏到院,以望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李春躋啓曰,今日開政事,命下,而望祭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忠淸水使啓本,禮山縣大同船致敗,船人等渰死事,傳于洪尙賓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朴文秀啓曰,臣與藥房提調金在魯,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傳于朴文秀曰,前後陵幸時,各陵道路謄錄,及長陵道路謄錄,分付兵曹,盡入之。 ○柳儼啓曰,因義禁府草記,罪人金三金設鞫事,允下矣。處所,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本府爲之。 ○朴文秀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擧動日字,此非擇日而行者,其令該曹動駕日字定入,其他應行節目,亦爲磨練以入事,命下矣。啓舊陵前十四日十五日,連有大段拘忌。雖有勿爲擇吉之敎,莫重動駕之日,決不可以此等大段拘忌之日,遽然定入。十六日則大吉云,而十六日卯時,乃是啓舊陵正時,備忘中啓陵前行禮一款,勢不能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初意欲先展謁於啓陵之前,而因大臣陳達,以日字稍遠,臨時動駕之意,有所下敎矣。今所擇十六日,不遠不近,極爲便當,以此日擧行。 ○洪尙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奉命在外,左議政李㙫呈辭,右議政趙文命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判書申思喆上疏,伏以臣,頃將所管職事,有難兼察之狀,猥陳前席,仰請處分,迺蒙聖明,深軫敦匠之重,特遞金吾之任,俾臣得以專意於大事,公私兩幸,感惶交極。曾未幾何,復有此兼帶除命,臣於此,狼狽悶蹙,罔知攸處。臣之當初陳懇,非爲私計之圖便。聖上曲賜變通,蓋慮公務之或曠,而選部之必以臣,視若無故之人,擧而擬之,殆無異於以臣代臣者,抑何故也?矧今監董之役,日益緊急,雖夙夜奔走,實有所不能遑給之處。顧此議讞之地,夫豈有一分兼管之勢乎?業欲復申前懇冀欲卸免,而適緣囚繫盈圉,勘決多滯,筵敎特動,召牌荐降,不得不黽勉承膺,屢次開坐。臣雖自期,而不枉公法,而許多奏讞之際,實難望其動叶情文矣。卽伏見備忘之下政院者,以兩囚人照律不察,至有問備之命,臣驚駴震越,措躬無地。柳聖基之所坐,與姜一珪,不無差等,勘之以告臣gg告身g杖一百之律,而法文中徒流以上,則不得減杖。至於告身以下,則若値隆寒窮熱,收贖除杖,自是不易之典,故依例懸入而已。豈有一毫低仰於其間?而若夫任勖事,則遞歸時應立刷馬中,取其一匹之價,助其行資云者,便是私用,宜置坐贓之科,誠如聖敎,而考諸律文,則三十貫徵斂之罪,不過笞三十而止。其在懲勵之道,不可不從重勘處,故引用比律,加杖六十。此蓋出於酌量輕重,毋違情法之意,而可槪聖心。反承嚴敎,此已萬萬惶悚,而緣臣之不能審察,特推之罰,迤及於僚堂及喉舌之臣,反顧慙恧,益無抗顔之所矣。仍念臣,年紀衰耗,精力消亡,加以宿病沈痼,寧日常少。雖强策殘軀,鎭日供劇,而實有目前顚仆之慮。前後陵寢奉審之行,觸冒炎熱,撼頓驅馳,受傷非細,有時委頓,不能收拾。而都監役重,王府事急,不敢言私,力疾奔走,以少効職分之萬一矣。卽今疾病之外,情勢尤有難冒者,雖欲强起供仕,其勢誠末由矣。玆敢疾聲呼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俯察職務之兩妨,先遞臣金吾之任,仍治臣溺職之罪,以安賤分,不勝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觀卿疏,乃知矣。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右議政趙文命上疏,伏以臣伏見備忘記,以日昨筵奏事,特推吏曹判書宋寅明,辭旨極其嚴截,此非獨寅明之罪也。伊日妄發,臣實爲罪首,而聖明特以臣,忝爲不欲遽罪,警寅明而使臣知警。臣之惶懍愧訟,實有倍於身被譴責,顧安得晏然而已乎?黨論之禍,始於傾奪得失,而終於怨國誣上。臣誠羞汚於其始,憤痛於其終。超奪唯恐其不早,懲討唯恐其不嚴,臣之所以藉手事殿下者,只在於此矣。今使韓元震之言,初果有意於議及聖躬,侮逼明祖如聖敎,則臣惟當聲罪致討之不暇,奚止遏而折之而已哉?以臣之愚,只見其鄕僻之人,過聽傳訛,自附憂愛之意,不覺其言之迂妄而已,其間亦不無挾雜之言,其習誠可惡矣。然唯當付之一哂,自有處之之道。今殿下不然,疑怒太過,論斷至深,抑不有乖於包荒之度歟?古語,烏鳶破卵,鳳凰不至。臣實有憂於此,敢有所言,而辭不達意,誠未格天,反被宸衷,益復激惱,此則臣之罪也。臣若心知其無禮於吾君,而故爲調和之計,咫尺欺殿下,則此其罪,雖湛滅猶不足,天亦必極之矣,臣何忍爲此哉?以臣之蒙,被平日特達之知,而衷情猶未蒙昭察,則如元震草野疎賤者,更何足言?而雖在朋舊交際,猶貴情志之流通,況於君臣上下之間,睽阻至此,無以自白,此臣所以懷憫抱慙。雖欲求死而不得,尙何顔面,復立於大臣之列哉?席藁私次,秪俟威譴。伏乞聖明亟遞臣相職,明降罪罰,俾使爲人臣而緩忽於討罪者,有所知戒,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特推重臣,不過飭勵,卿何過自不安?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李㙫身病再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纔宣勉諭之旨,不啻諄諄,又見遜辭之章,胡爲邁邁。顧時事有不可去之義,而予心有必欲留之誠。玆敷申告之辭,用殫未盡之意。惟卿,器度沈重,言議和平。厚德醇資,恢恢有容之量,三朝一節,斷斷無他之忱。世變相嬗,雖駭機累發於戈戟,身名獨完,而虛舟無恙於風波。肆予眷一德之老臣,畀卿宅百揆之重任。欲除百餘年黨弊,事有至難,庶幾一二臣與同,圖之以漸。方竢歲計之益,竚聞日贊之猷。何意倚毗之隆深,遽有請告之頻數。廟堂謀謨之日,纔過一期,章牘巽讓之辭,胡至再次。昔旣强疾而視事,深幸情志之相孚,今又奉身而丐閑,實非意想之所及。年齡雖暮,未及懸車之期,榮衛或愆,自有勿藥之喜。況今日艱虞之孔棘,豈大臣去就之或輕。旱澇相仍,年事之凶歉已判,災沴荐至,天意之譴告非常。卯仕酉罷之規,勅勵徒歸於文具,甲是乙非之議,和靖無望於朝廷。聖祖之仙寢不安,政當上下憂遑之日,新兆之吉日載近,尤非輔相退休之時。百爾所思,一無可去。非但時艱之如此,決難徑歸,抑恐分義之有虧,更宜深念。予不多誥,卿勿復辭。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承源製進 ○辛亥七月十四日巳時,上御時敏堂。藥房提調請對入侍時,藥房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金楚直,吳命厚以次入侍。在魯曰,數日前蒸熱異常,昨今日風氣不調,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在魯曰,近來氣升之候,能不頻發耶?上曰,近來,無發作之事矣。在魯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進御,而今旣過半,新劑繼此劑入,可也。在魯曰,稍待涼氣乍生,念後劑入,似好矣。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在魯曰,寢膳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臣等惶恐,而以長陵幸行事,昨下備忘矣。此是情禮所當爲之事,自下豈敢沮抑,而事勢實爲重難矣。十六日成服後,動駕則其日必難遠行,其翌日,乃可得達,而啓陵之役,旣難一日內卒事。其翌日,雖幸奉出,若有意外之患,則成殯遲速,有不可知。如是之際,必淹滯多日,群情豈不憂憫乎?大臣欲臨時求對,仰請停幸矣。今適有故,不得入來,而何必於梓宮出地之日,必爲奉審乎?奉移新陵之後,一番奉審,則情禮無缺,事勢便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頃已下敎,而今番之必欲奉審者,予實有意。若如癸丑年,則予不必躬往,當允卿等之請,而近百年遷奉,固已至重。且壙中安否,未可預料,則爲人子者,豈忍坐此,不思奉審之道乎?以事理言之,則當於啓陵前奉審,仍見奉出之時,而其間曠日可憫,故欲於十六日成服後離發,其日可宿坡州,翌日當早朝得達。設有改梓宮之事,豈有費了多日之慮?此是情禮之所不可已者,須勿煩請,可也。文秀曰,以事理言之,則殿下之必欲幸行是矣,旣是則臣等將順,可也,而抑有所不然者。蓋我國家法之正,實是三代後所無,而何嘗有臨視於新陵復土之事耶?終天之痛,止於此日,而猶不得臨幸者,誠以帝王之孝,與匹庶有異故也。十六日成服後動駕,必言趁啓陵之前,則驅馳撼頓之餘,其傷損當何如?殿下之身,固不可自輕,而其不得自由者,蓋以上奉宗廟太后故也。殿下今雖不幸行,豈有不可爲之事乎?若使人君躬行其自盡之道,則豈有守陵官代奠之規乎?今此啓陵後,若無他意外之變,則固爲欣幸,而設或不幸有變,凡爲臣子者,孰不盡心爲之乎?上曰,朝廷之人,只見眼前,不爲周思,此甚沓沓矣。甲辰冬,必欲親往而未果,至今餘限耿耿矣。其時情理,雖痛迫,而此則不過哭辭玄宮而已,他事無未備之患,而今則壙中事有不可知。設或無事,尙有實梓宮之擧,予豈可不往乎?頃者前右參贊以爲,國恤時匠人皆入役,而都監則不得入見云,此皆我朝家法也。王后梓宮,若有改易之事,則予不親執,當委於何人耶?若或有變,則其可撥馬馳報耶?付之於摠護使以下,而不爲親往,則豈有如許人事乎?雖以卿等言之,付之執事之手,而不得親見,則於心當何如耶?癸丑年聖祖初言幸行,而適有欠寧之候,未果爲之,而其時未聞有爭之者矣。啓陵時,不得奉審,乃於事過之後,展拜新陵,則無着落,故予以卿等,謂不周思矣。大凡人子之心,雖無欠於自盡之道,猶有餘憾。今若內而付之於中官宮人,外而付之於摠護使以下,則其心當何如?而孝廟、顯廟、聖考陟降之靈,其將曰我有子孫乎否乎?文秀曰,縷縷下敎,豈敢曰非矣?而耆舊大臣,皆在於此,凡於變通自盡之道,豈有毫分未審之慮乎?聖上雖親幸,亦豈不與宮人摠護使爲之耶?啓陵成殯之際,必致五六日淹滯之患,豈不萬萬憫迫乎?上曰,豈若是多日耶?終始强爭,則予當卒事後,始還矣。雖有大臣,豈可不往乎?以如事生之義言之,啓陵之後,則便同生時,安有其祖在外欠寧,而爲其孫者,使人問候,而不爲省覲者乎?《春秋》之法,以不嘗藥爲罪,若以梓宮之故,不爲親幸,則其視《春秋》之法,果何如耶?文秀曰,殿下雖不幸行,決無未審之慮,而殿下若在外欠寧,則其於宗社何,太后何,臣民何哉?必欲幸行之心切,故不賜徐究,以臣等之言爲無狀,而辭氣漸過,臣等誠抑塞無言矣。然今日國勢,果何如?臣民之所仰望者,惟殿下一身而已。其或感觸於風露,失攝於悲遑,萬一有損傷之節,則其將奈何?殿下中經憂厄,每以方寸已傷爲敎,以今觀之,受傷果多矣。何不念大體,必欲徑情直行,如是耶?臣切慨然也。上曰,頃已下敎,而若至用片竹之境,則遠寄於荒山孤陵,而付諸摠護使以下,予之情理,當何如?而聖祖陟降之靈,若或有知,則當何如耶?成殯之後,豈忍卽還?而上有宗廟太后,故不敢久留,欲於十七日東朝進香,親爲奠酌而還。予之商量如此,而卿等固爭於差先差後之間,實爲慨然矣。卿等以予見之,則必有致傷之患爲慮,而此則決無是理矣。日昨玉堂,亦爲拘忌之說,而予豈可拘於俗忌,而不爲耶?在魯曰,臣未知儒臣所達之爲何語,而臣等則以若當意外之變,則恐有受傷之患爲慮,至於俗忌,則非意慮所到矣。臣曾已仰達,而國家內外梓宮,本自周密,必不至於改易之境,而若或有意外之變,則以殿下已傷之方寸,豈無受傷之患耶?聖躬傷損之憂,旣如此,城中久曠之慮,又不少。伏念祖宗付託之重,下軫臣庶憂遑之忱,特寢啓陵前幸行之命,展謁於新陵移奉之後,以伸情禮,何如?上曰,卿等亦不得以勿幸爲請,而只爭其先後之間,是可怪也。一番應爲之幸,何論其先後耶?若欲前期幸行,則卿等之如是爭執,猶或可也,而欲於啓陵陵幸行者,已多斟量,則請幸新陵之意,殊非可曉也。古今天下,安有爲人子,而不見其祖先所葬之地者乎?文秀曰,聖敎似與臣等所達之言,相反矣。殿下若幸行,而萬一無傷損之節,則祖宗陟降之靈,其當憂慮乎否乎?上曰,此則臆料也。若其當爲而不爲,祖宗陟降之靈,以予爲何如耶?至於生病之慮,斷然無之矣。文秀曰,安知其必無耶?上曰,若當生病之時,則雖在此,其何免乎?內用諸具,雖史官入侍,只書其稱,故摠護使亦有不得知之者矣。文秀曰,人豈有學而不知者耶?上曰,此則不必如是爲言矣。有可以引諭者,曾在先朝,若有內殿診候之事,則必親率醫官輩,而診視矣。以此思之,則雖有摠護使,豈可付之於以義合之臣子,而不爲親審乎?文秀曰,臣下便同子息,豈有不可付之義乎?上曰,此則我國家法然也。中原則皇后太后,有臨見外臣之事,而我朝則如中官輩,亦且有內外之別矣。文秀曰,雖我國若或有太后臨朝之事,則豈不見外臣乎?在魯曰,宣仁太后有飼養老臣之事,而至於我國,則家法甚嚴,故凡享祀出納主時,亦分大祝,宮闈令矣。上曰,中宮亦有內外之別,此則予嘗未曉矣。文秀曰,宗室中有近親,諸臣中亦豈無儀親耶?上曰,求之情理當然,參以事勢亦當然,前雖無可援之例,自我制禮,無妨矣。卿等之所請,權也,予之欲往者,經也,不須多言。雖賁、育當前,決難回予心矣。近百年仙寢移奉之時,不爲奉審,則書諸史記,將以予爲何如?不獨此也。若不爲應爲之事,則將爲終身之痛,以此知之,須勿强爭也。在魯曰,聞摠護使之言,則成殯遲速,不可的知云。雖十七日得達,翌日回鑾,將至四五日之多,已爲可憫,況不知此外,又滯幾許日,豈不憂悶乎?上曰,俄以內事言之矣。予亦有進香之事,人情豈不欲親自奠酌?而在於明日之進香,獨不能等待,此蓋以久曠爲悶,亟欲速還之意也。爲人子而遭喪故者,付之於鄕黨故舊,拱手而坐,則人謂斯何?卿等若以予,見之必傷爲慮,則何不於甲辰及昨年國恤時,爭之耶?文秀曰,其時臣若在,則亦當爭之矣。上曰,此言則過矣。文秀曰,聖體安寧然後,國家可安。若或有傷損之節,則其將奈何?臣等明知其必生疾患,而恬然奉承,則豈不無狀乎?移奉新陵,一番幸行,事勢便好。殿下何不納臣等之懇乎?上曰,若往新陵,豈不見間數日之下玄宮乎?卿等何使予作千古所無之人耶?在魯曰,殿下以臣下雖如子,豈可付之於以義合者不往乎爲敎?而新陵永閉之日,乃情理當往之事,而猶不得自盡者,槪以人君之孝,與匹庶有異故也。上曰,不必以因山爲諭,以癸丑爲例,可也。癸丑遷陵時,聖祖欲行而未果,其時未聞有爭之者矣。文秀曰,癸丑年,初欲幸行,以欠寧未果,今亦初欲幸行,以有傷損之慮而停止,則豈不爲好乎?上曰,予非無可盡之言,而說來說去,漸至不好,故不爲矣。予已商量,須勿更煩也。在魯曰,仙寢土地之後,新陵未封之前,親臨哭辭,則豈不合於情理耶?上曰,予誠孝淺薄,而若不往長陵,則是無向聖考聖祖之心,故俄者賁、育當前之敎,乃決斷之言也。文秀曰,若無事勢之萬萬切悶者,則臣等抑獨何心,沮殿下之至情耶?上曰,卿等以保護之道,入來固爭,而予當畢說,勿復煩請,少寬予心,可也。予常時性情頗急,非但謁陵,雖太廟展謁,正日之後,每以人事難必爲慮,入廟門然後,始乃放心。至於今番,若不得幸行,則更無可往之日,予心豈不欲必幸乎?頃往寧陵也,如得拜謁矣。予不敢比擬,而聖考平日,亦如此,故東朝有所下敎矣。十六日,若不得幸行,則必生大病,故已爲參量爲之,此非可爭之事矣。在魯曰,寧陵幸行時,伏聞此下敎。今又承聞,豈不感動?而臣等憂慮,無所不至,敢此縷縷矣。上曰,近來方寸尤傷,自此過行之練祀,猶有不得參之慮,上食亦皆親行矣。未幸之前,爲病於心,如思保護之道,則不爭,可也。文秀曰,殿下之必欲幸行於啓陵之前者,蓋慮其有變,而凡人當此,亦無不致傷,況玉體乎?摠護使外,耆舊大臣,皆會於此,其於自盡之道,豈有毫分未審之慮耶?上曰,風露所感,予亦不知,而方寸雖傷,豈有致傷之慮耶?在魯曰,今此下敎,亦必由於方寸已傷之致也。寧陵幸行之時,多爲果斷之敎,故今日入來時,亦以若又如前,則奈何爲慮矣?果承多般過激之敎,殿下何焦心若此耶?行路撼頓之餘,必多受傷之患,且陵寢有非注意爲之之事也。若或有淹延多日之患,則群情之憂悶,尙復何如?今此求對,庶幾回天,及承下敎,天聽愈漠,辭竭意窮,無以爲達矣。文秀曰,行役之勞,姑捨勿論,多日勞攘,所傷當何如?臣等若以封陵後幸行爲請,則下敎嚴責,可也,而臣等旣以下玄宮前奉審爲達,有何不可之事耶?在魯曰,朴文秀之言是矣。今番與寧陵幸行有異,必無休息之暇,卒事之前,想多勞攘之節,群情之憂悶,非比其時矣。上曰,卿等以予勞攘爲慮,而多年在侍湯中,十餘年來,實任便矣。身安之時,何嘗不興感於子路負米之言乎?近來任便,故收拾甚厭,而今若幸行,則神氣必勝矣。近百年仙寢移奉,適當於予身,而聖祖玉顔,一瞻無望矣。今若改梓宮,則於臣子之心,若瞻天顔,故必欲躬往,而卿等如是防塞,豈非人情天理之外耶?在魯曰,畢事前,想不離陵上矣。若或終晝達夜,則其感觸風露之慮,當復何如?上曰,予則不知其因此致傷,而今日之如是爭執者,反是致傷之道也。方有氣升之候,此非拒卿等之言,如是相持,必有生病之患矣。文秀曰,從不從間,殿下不能順來順應,至如此,此等下敎,實爲慨然矣。在魯曰,凡人聞不欲聞之言,則果如此矣。然若無故之時,則臣等豈如是仰請乎?上曰,三年內,欲爲陵幸,則爭之可也。在魯曰,此與常時陵幸有異,若有意外之變,則卒事之前,其勢必無休息之暇。終晝達夜於陵上,勞傷之患,豈不多端?卽今萬事,惟在於保護聖躬而已,故如是仰達矣。上曰,予誠意淺薄,故卿等不諒至此,今則盡伸情禮之外,無他矣。在魯曰,雖非激惱,而十分參量之事,仍臣等反欲盡行之敎,終涉過中矣。瀆擾惶恐,今日不敢更達,而謹當積加誠意,期回天聽矣。文秀曰,古人則當國家大禮,必以死爭之,不若臣等之草草矣。各陵道路謄錄,有入之之敎,諸陵之竝在一處者,只入一陵謄錄乎?上曰,然矣。在魯曰,謄錄浩多,不可啓下,別書一通以入乎?上曰,曾亦有謄錄入見之事矣。在魯曰,欲見道里耶?上曰,然矣。文秀曰,府院君上疏到院,而以其親忌之在明,故望奠罷後,特許留門之請也。其疏以齋戒不得捧入,事體有別,亦不得退却,或自上取覽耶?留門之請,終涉重大,朝家雖許之,臣等決不可奉行矣。上曰,國舅上疏,事體自別,自政院,詳言其不可而還送,可也。文秀曰,臣等入來時,有許多義理,今承下敎,抑鬱而退矣。在魯曰,外人不知,今日下敎之如此,必以臣爲徑退矣。上曰,此非曾子忠恕之道也。孝悌之心,豈有間於王公匹庶耶?誠如卿等之言,則問寢視膳,亦謂之有勞而爭之矣。孝廟在春宮時,逐日問安於莊烈王后,而其時宮僚,未嘗以慶德宮之稍間,有所沮抑者矣。文秀曰,殿下之身,不可自輕如是矣。上曰,予豈欲馳下峻坂耶?文秀曰,殿下若欲馳峻坂,則當效袁盎之斷靷,豈可爭之而已乎?傳國久遠,使廟社血食千秋,此乃帝王之大孝,而殿下挾至尊之威,抑制群下,而終不聽納,實爲慨然矣。上曰,卿等之言,終外於天理人情矣。人主不行當行之事,則猶可謂之慨然,而今乃欲行當行之事,謂之慨然,此則反常矣。在魯曰,臣等之微誠拙言,難望回天,而必不但今日如此而止耳。頃者以下番別驍衛賜第事,有前例考啓之敎,故取考謄錄,則三矢中,必有一矢五十步然後賜第,故其中,有兩矢三十三步,與五步而一矢滿五十步者,亦賜第,此則比今番直赴者,分數反不及矣。上曰,何時耶?在魯曰,己酉年矣。其餘各年直赴者八人內,一人則三矢皆過五十步,七人則二矢四十步,一矢五十步,而辛卯年,有李得光者,一矢一百四十二步,兩矢一百四十步,與今番賜第者正同,而不得直赴矣。上曰,李得光者,何許人耶?在魯曰,亦是下番別驍衛,賞中日,而其時則雖不得直赴,其後以他科出身矣。乙酉以後,別饒衛賜第者,盡爲謄來見之,則無五十步一矢,而直赴者,獨此李儀文也。直赴命下旣久,到今還收,亦似爲難。自上量處,而此後則付籤啓下之際,亦須一依前例,施行何如?上曰,以科規言之,初自九十步至百步,漸至於百二十步矣。別驍衛之五十步賜第,亦出於遠射漸多之致也。頃者實不知其有五十步一矢然後,方許直赴之規,有此付籤賜第,而比諸兩矢三十步,一矢五十步,則三矢四十步,豈不反重乎?此人則旣已賜第,不必還收,此後則予當一依定式,使渠輩不敢望僥倖,而設或稱冤呼訴,更勿援此例許施之意,預爲分付,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近來三南稅穀之晩時裝發,實由於船隻之乏貴,而其中嶺南,海路比他道絶遠,漕運甚難,故必自京廳,分送案付船,而一自戊申年三十餘隻敗沒之後,船數大縮,尙未復舊矣。今番敗船之數,亦至四十隻之多,京江船隻之餘存者絶少。明年三南漕運之道,比前倍難,誠非細慮矣。竊聞今番風雨,安眠島風落木之合於船材者,其數可至萬株云。臣意則以此,多造船隻,仍令各邑使用,則漕運無慮,而亦有補於緩急之用,故旣已發遣備局郞廳,使之摘奸矣。且諸道宜松山所在處,必有風落木,使本道兵水營,摘奸牒報知其實數,分給沿海各邑,仍爲造船,而造船時役糧,則或以本廳句管穀物,參酌題給。其代,則前頭以其船價,次次計減。如有京船人船隻致敗,願得風落木造船者,則只給船材,使之自備役糧以造,仍爲案付本廳,以爲漕運之地,似涉便好。且沿海各邑各鎭戰兵船之舊退者,每自備局,因諸處請得,有所劃給。今後則勿復移劃他處,仍作地土船,使之漕運,亦似合於變通之道。竝自備局,發關分付諸道,以爲及時擧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全羅道羅里鋪之設,蓋爲濟州賑救之資也。丙午、丁未年間,監司以本道凶荒,欲作賑資,不有別將送人,勒取分俵各邑,本鋪穀物之尙多未捧者,蓋以此也。近接本鋪別將所報,則卽今所存之穀,旣甚零星,而道臣又令修報實數,將有取用之意云。臣以此,是專爲濟民設置之穀,從當啓達,分付切勿出給之意,題送矣。道內若果大侵,而本鋪穀物稍裕,則雖爲濟民設置,同是國穀,推移救急,亦無不可,而卽今所儲零星,年事亦未判斷。且設或有不得已取用之事,必狀聞得請然後,乃可爲之,決不可擅用,以此,分付道臣,何如?上曰,本鋪設置,初旣有意,且其穀物,雖在湖南,專爲濟民之地,則何可每每取用乎?設或不得已而取用,必狀請許施,然後用之,勿以其在於本道,而視作本道之物事,申飭,可也。{{*|出擧條}}文秀曰,卽者年事已判凶歉,況東風連吹,稍勝之黍粟,又將枯損,其爲憂悶,實難形言。旣知年事之已判凶歉,則聚穀之道,不可不急,而空名帖,卽今則勢當許之。莫如趁速成送,以爲及時聚散之地,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入侍重臣之意,何如?在魯曰,空名帖成送,事甚苟且,而治民多賴於此,何可不許乎?聞嶺南旱災尤甚,而他各道不可不同爲許給矣。上曰,令廟堂稟處。文秀曰,帖文事甚急,不待賓廳次對,使之趁卽回啓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副修撰黃晸,雖以身病受由,由限未滿,而在前下番闕直,則有變通牌招之事,卽爲牌招入直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文秀曰,三南年事已判,而公事無儲,救民沒策,誠甚愁悶。朝家若悠悠泛泛,不思生穀之道,則許多民生,將不免塡壑之患,豈不慘然乎?上曰,其言是矣。悶旱時分排者,今不可以得雨,故抛棄也。卿亦廟堂中一人,着意爲之,可也。文秀曰,不但今年救民之策,此後若値數年凶歉,則不特民死而已,其慮有不可言者。國家無所蓄積,雖不得一一賑飢,若以至誠救民,則百姓雖至於塡壑之境,而無怨國之意矣。凡事預則立,若不及時設施,則目下雖若鎭定,而畢竟措手不得,將至於莫可爲之域。伏願各別留念,何如?分送御史之規,雖若文具,而此是自古傳來之例規,臣意則亦不可廢矣。民窮盜起,勢所必至,營將若不得其人,不但有良民混入之患,初不能使人無盜矣。臣願另擇營將,曉諭所管,使民不得爲盜,亦擇守令,極力賑救,使境內之民,俾免顚連丘壑之患,亦宜。申飭道臣及廟堂,使朝家恤民盛意,得以下究也。上曰,其言皆切實,當各別留意焉。諸臣以次退出。 ==7月1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式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洪尙賓啓曰,卽伏見南兵使李重翊,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啓曰,日月愈邁,敬徽殿望奠又過。伏惟聖情哀慕,益復罔極,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氣升之候,一向差勝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望奠已過,未能躬行,如不祭之懷,曷喩?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左議政李㙫三度呈辭。傳曰,不允批答。 ○柳儼啓曰,判決事李重觀,連呈辭單,不爲行公。詞訟之地,不宜久曠,判決事李重觀,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服制,參判趙尙絅病不來,參議徐宗燮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參議徐宗燮,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校理尹光運入直矣。以身病,陳疏徑出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以親病受由,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下番兼春秋吳命厚,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此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或居中考,或解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卽接西學、中學牒呈,則訓導柳謇方至除授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徐宗燮牌不進,左承旨李春躋進。 ○啓曰,判書宋寅明,參議徐宗燮,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趙錫命爲大司諫,金相玉爲左尹,權{{!|𥛚|⿰礻啇}}爲禮曹參議,李邦鎭爲狼川縣監,申命擧爲通津府使,金相翼爲藍浦縣監,李益兼爲漢城主簿,朴煥爲中部主簿,李鳳鳴爲禮曹正郞,金尙星爲副應敎,朴師正爲應敎,金相奭爲副校理,尹彙貞爲副修撰,趙昌來單付兼春秋。吏曹判書宋寅明,今加正憲,實錄堂上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在魯藥房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病,左副承旨洪尙賓進,以柳鳳徵、李眞淳單付同知,趙儐、李守身爲副護軍,尹彙貞爲副司直,趙東濟爲副司果。 ○朴文秀啓曰,諸承旨與藥房提調金在魯,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所達,若昨日陳請者,昨已詳諭。今何煩焉? ○政院啓曰,臣文秀,於昨日請對也,竊庶幾聖上必寢長陵幸行之命,而天意邁邁,終不允許,悶鬱抑塞,當復如何?臣文秀,非不欲與院中諸僚,更爲求對,殫竭微誠,以冀回聖聽,而第罷對之時,日已晩矣。且當老炎蒸鬱,一日之內,再接臣僚,亦不無聖體勞傷之慮,抱玆耿耿,挨至今日,敢與藥院之臣,更陳入對之請,及承批旨,乃以所達,若昨日陳請者,昨已詳諭,今何煩焉爲敎,以聖上平日禮使之意,何遽有此敎也?此莫非臣等誠信不足,未能仰格之致,相顧慙悶,置身無地。噫,臣等之所以仰望我殿下者,果何如也?而每觀殿下於事之不如意處,硬定聖志,强拂群下當理之言,甚至於處藥院保護之地,任喉司出納之責者,相率請對,而頓無接見之意,此何擧措,此何道理?且臣等雖不似,臣等所欲陳之言,雖不槪聖心,從容賜對,論難可否,顧何所不可,而但以何煩二字,顯示千里拒人之色。臣等固不足言,中外之聽聞者,必有以輕視臣僚譏殿下,然則其有累於聖德,爲何如哉?伏乞聖上,快從臣等之請,俾無上下阻隔之患。傳曰,今玆下敎,於情於禮,決不可已者。以非情禮之事,何若是强煩?此非保護之道,其勿復煩,寬予心焉。 ○藥房再啓曰,臣等自伏聞長陵行幸之命,區區過慮,靡所不至。必欲竭盡忱誠,感回天聽,敢有昨日之求對,而臣等之言辭拙訥,聖上之辭旨過激,半日前席,上下相難,竟未能得請而退。臣等之罪,死有餘責,終宵憂虞之心,糾結于中,待曉赴闕,敢與喉院諸臣,更請登對。其苦心血懇,庶或可質於神明,而獨不能見孚於君父,批旨之下,非徒不許而已,顯有逆拒之意。噫,臣等之必欲登筵固請者,雖或有不槪於聖心,在君上接下以禮之道,猶不當若是牢拒,況其所陳,爲聖躬也。其爲聖躬者,乃所以爲宗社也。殿下雖自輕聖躬,其欲竝與宗社而忽之乎?臣等之求對,固是人臣之常道,殿下之不見,實爲人主之過擧。爲其君而自爲過擧,使其臣不行常道,是果合於事理乎否乎?以殿下之明睿,豈不知此爲過擧,而强而爲之者,抑何故哉?臣等非不欲更請入對,而若終未蒙矜許,則是緣臣等淺誠反益殿下之過擧。玆不敢强爲更請,敢以草草文字,略攄耿耿愚忠,仰冀少垂察焉。自古帝王之孝,與匹庶絶異,凡於動靜事爲之間,雖欲任情徑行,有不可得者,蓋以所重存焉耳。殿下聖學高明,洞達古今,何待臣等之言而知之耶?夫殿下所負荷者,宗社也,所臨御者,臣民也。祖宗之所以傳而授之者,若是之重也。苟或於此,而有少欠愼,不念所重之在焉,則其事雖善,終不足爲孝之大者也。今我聖上之必欲親行,實是出天之誠孝。凡在瞻聆,莫不感動,苟非有大可憂悶迫不得已者,則爲殿下臣子者,當奉承之不暇,何必苦口强聒,重拂聖意,而不知止乎?我殿下十年之內,所遭罹之境界,實非恒情之所可忍。臣等每承方寸已傷之敎,不覺心痛而氣塞,雖在平常之時,尙有悚懍之憂。況當初秋寒暖之交,勞動於百有餘里之程,奉臨於仙寢啓出之際,則長途之所撼頓,至情之所感觸,傷損天和,勢所必至。況啓陵與成殯,其間遲速順艱,未可預料,終晝達夜於陵上幕次,若至多日,則風露之侵襲,寢膳之愆失,聖體之萬無一虞,臣等決知其難保也。儻或然者,其於宗社何哉,其於臣民何哉?使臣等徒知承順之爲無弊,而不思所以力爭而回天,則是眞婦寺之忠,四方衆庶,其謂斯何?此臣等所以不避瀆擾之誅,必欲得請而乃已者也。伏願聖明,深思大體,亟降兪音,千萬幸甚,惶恐,敢啓。傳曰,今予此擧,實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而卿等以悖孝理不近情之事,若是强焉。此皆因予恒日誠意未孚之致。不若此,雖常人,古今天下,焉有近百年祖墓移遷,而爲其孫,不爲往見者乎?故愧於心,無顔對卿等也,未得許對矣。前後前席,竭諭無餘,今無他諭,而此不過過爲參量,諸臣揣以非至情之所致,故準禮行之之外,無他道矣。每聞此請,幾痛鬱若生病,職在保護,宜先慮此。 ○以應敎朴師正,副應敎金尙星,副校理金相奭,副修撰尹彙貞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守迪曰,禁推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奉命在外,左議政李㙫呈辭,右議政趙文命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任守迪曰,領議政曾爲兵曹判書時,謂無京家,而有所陳章矣。今借入吳泰良家,其時借入之家耶否耶?所謂扈廳,一廳耶,二廳耶,三廳耶。自有本廳,則何至閭家借入耶?御營廳與大將家,不在於當部,而今者軍官廳,借入於中部者,何也?一一問啓。 ○行副提學閔應洙疏曰,伏以日月奔邁,敬徽殿練事倏過,率土攀號,益復如新。仰惟聖情,追慕靡逮,尤何以自抑?區區戀結,祗切悲隕,念臣之虛縻華銜,今已三朔,頃上辭本,冒陳情病,兼貢愚忱,干瀆宸聽,僭妄之罪,自知難逭,而聖度天大,不唯不罪,反示採納之意,至諭以從速察職,臣是何人,假借涵容,一至於此乎?臣莊誦感戴,踧踖靡容,而在外疎賤,煩猥是懼,旣不敢更從縣道,申訴危懇,癃痼之疾,適當潦炎,又添暍病,諸症倍劇,宛轉床簀,無計自力。國練之時,亦不能致身於散班,一伸哀悰於殿門之外,忍死擔舁,僅得脫衰於縣庭,分義掃盡,情禮悲缺,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瞻望宸極,兢惶方切,在外玉堂催促之敎,又下此際,滓穢賤蹤,何足備數於淸朝經幄之列?而久竊匪據,徒積逋慢,尙逭瘝曠之重誅,虛辱促召之恩命,揆以私分,已極悚恧,而且伏見備忘記,以臣曾忝史局之任,特施論賞之典,至命陞資。臣尤不勝驚怪惶惑,莫省所以。豈殿下必欲遵依舊例,姑置本事,有此誤恩耶?夫記述先朝之功德,藏之名山,事體之嚴重,果何如,而向來諸臣之纂修,反被後人之詆斥,謂多闕誤。至作別錄,事之是非,固當付之公議,而人之爲言,一或近似,則臣雖郞僚,旣忝束筆之列,亦任校讐之役。若論厥罪,實與諸堂無異,雖以包荒之大德,姑且寬貸,每一念至,悸汗浹背。洗草之後,政宜嚴加綜覈,明示賞罰,而乃反不問功罪,混侈寵典,至使負罪待勘之蹤,亦與計日酬勞之恩,刑賞之乖舛,聽聞之駭惑,孰過於是乎?人主之所以砥礪一世者,只在於賞罰二柄,嚬笑之節,尙且愛惜。況此反罪而爲功,屈法而施賞者,抑何所據哉?臣雖無恥,決不忍僥倖於朝家擧措之失着,晏然冒受,重貽四方之譏笑,以益其罪也。噫,皮旣不存,毛無所傳,則若臣冥升之太濫,勞效之有無,姑不暇提論,而以罪則慢蹇旣如彼,以賞則僭越又如此,跼高蹐厚,實無措躬之地,而疾病撕頓,自引之章,亦未免稽緩,爲罪滋大。伏乞聖明,特垂諒察,亟許收還臣之新授資級,仍命勘正臣之前後負犯,以安愚分,以嚴邦憲,千萬幸甚。臣無任慙怖隕越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正言李性孝疏曰,伏以臣之區區情地,豈有復玷臺端之理?而銓曹不諒實狀,每加檢擬,聖明未燭本情,輒下誤恩。臣每奉除旨,未嘗不怵焉而懼,退然而蹙,殆不知置身之所也。日昨新除之下,繼辱牌召,而顧念自畫之蹤,實無冒出之勢,終未免坐犯違逋,而聖度天大,猶靳例勘,惶隕抑塞,益無所措。此際又有開鞫之命,不勝驚憂之忱,隨牌一肅,粗伸義分,而因仍蹲冒,斷無是理。伏乞聖慈,察臣情實,亟許鐫斥,以安私分,以警具僚,不勝大幸。臣方丐免,不敢自處以言官,而旣有所懷,亦不敢自阻,略此附陳,惟聖明試加察焉。惟我殿下,一念圖治,憂勤庶政者,今幾年矣,而事不傒志,食效愈遠。此蓋由於下之奉承者,不能仰體聖意,獨使至尊,憂勞於上,泄泄沁沁,了無辦一事祛一弊,而抑上之所以求之者,毋或近於有其志無其實而然耶?向年禁酒之令,可捄一分之弊,而未免中撤。近來鑄錢之議,殆同道舍之役,而迄無定算,朝象日乖,百隷怠官。卯酉申飭,非不勤矣,而上自廊廟,旣未能一一遵承,籌司開坐,間多頉稟之時,五日賓對,亦不能一如舊制。如是而玩揭時月,架漏度日,萬一有不虞之憂,其將何以爲計?臣素蔑才識,且昧時務,雖不能一一條陳其得失利害之關,而每念國事,未嘗不深憂而永歎也。伏願另飭廟堂諸臣,每日齊會,毋敢或後,殿下亦宜益加乾惕之念,深軫經遠之圖。次對之時,雖値淸齋,必使引接,無少闕焉。君臣上下,訏謨密勿於廈氈之上,而無爲應文備數而止,則其於國計民事,必有裨益之弘多矣。至於閭家禁令,越自殿下卽祚之初,嚴立科條,凡在臣庶者,孰敢不奉承?然其立法旣久,人心易狃,前後申飭之下,猶有不能遵行者,可勝痛哉。日昨備忘,處分雖似過重,而蓋出於深治痛懲之意,則瞻聆所及,可絶此弊,而第聞朝中一大官,有犯此禁,所居之外,軍校廳幕,亦皆借入,而京兆當部,不敢報聞,特旨摘發之中,又復見漏。噫,法之不行,自上犯之,而獨於鄕曲一微官如柳綋者,偏加遠配之律,此誠所謂軟地之插木也。臣竊惑焉。臣謂宜更令京兆,詳査以聞,當該堂郞,亦宜別加責罰也。方今賑事當頭,三南尤急,三南之中,湖西一道,最劇難治,而監司申昉,慈諒有餘,而剸理不足。凡於聽斷之際,每多疎緩之病,而且其點退魚鮮,致有人言。顧今荒歲賙賑之責,決非所堪,宜趁此時,亟遞其職,另擇其代,以爲預講賑務之地焉。道臣、守令,體貌自別,苟有治績之茂著者,狀聞奬褒,則固有之,而全羅監司李壽沆,巡到道內一縣,以本倅,謂有治聲,稱美之不足,又招其三公兄,酌酒爲賀者,擧措屑瑣,重損道臣之事面。此雖小事,有駭聽聞,宜施問備之罰,以示警責之意焉。繡衣爲任,至嚴且祕,故險阻艱難,無不備嘗,一言一字,不敢輕洩,而近來此規,漸至解弛,向日關西御史李宗城,替人廉問之請,關東御史韓顯謩,還家修啓之事,俱未前聞,大關後弊。噫,古來名臣喆輔之爲御史者何限,而未聞有此等請此等事,而今宗城、顯謩,創出無前之例,以爲圖便之地者,已極無謂,而此則猶幸而不負委寄之意,能稱按廉之責。如或有不才御史襲□此規,替人而不得其人,修啓而不能愼密,則日後無窮之弊,將何以勝言?臣謂宗城、顯謩,宜有從重警責,而繼自今,申明定式,一依古規,俾絶隨意任便之習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 ○答副提學閔應洙疏曰,省疏具悉。辭其例賞,未免過矣。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正言李性孝疏曰,省疏具悉。疏中,申飭者,申飭,留意者,留意,而所謂借入大官,未知何人,而極可痛也。方令政院問啓,而前後京兆堂上,竝罷職,郞廳與部官,竝永刊仕版,忠監事,遠外風聞,何可准信?而瓜期已迫,亦不可輕遞,以弛瓜前勿替之令,湖南道臣事,依施。李宗城事,其時陳達,忘未覺得,未允所請,而韓顯謩事,其無稟達,到家修啓,有關後弊,罷職,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議政李㙫身病三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國勢維其棘矣,政急濟屯之謨,相公未之思乎,奚遽求遯之計。已再諭之諄懇,胡三單之繼陳。試思今日之艱虞,不覺中夜之太息。旱澇風雹之災轉酷,可畏警告之丁寧,癘疫饑饉之患相仍,曷救民生之凋瘵。矧當仙寢之移奉,豈容輔相之退休。弓劍將啓於喬陵,普切追慕,几舃忽遜於台扇,誠非素期。惟卿,喬木世臣,先朝耆老。襲忠孝於名祖,翰墨特其緖餘,佩詩禮於過庭,科第自是分內。歷試內外之任,夙著救時之才。立朝三十餘年,咸服容物之量,肆予眷注乎一德,俾卿矜式乎百僚。金甌覆名,朝士有擧笏之賀,玉鉉登位,都民叶加額之望。整笏垂紳,每存莊嚴肅穆之色,有言出口,無非惻怛仁厚之辭。按獄三年,皆稱其禍福不動,敦匠五朔,未曾有疾病爲言。豈意仰成之□,遽上乞免之牘。顧輔弼進退之不苟,必有其由,而上下情志之未孚,胡至於此。年齡雖邁,尙未及耄矣之時,榮衛少愆,其庶愈昔者之疾。固知無必退之義,須亟回遐遜之圖。縱未諒小子之苦心,同濟國事,胡不追先王之至德?思訖史功。雖庶官亦欲久任而責成,矧三公豈因微恙而去位。居黃閣而奉母,世有一人,披彩服而弄雛,年迫七耋。同令伯之陳懇,縱切就養之情,追諸葛之鞠躬,宜思盡瘁之道。於戲,予方倚卿爲理,期振將頹之綱,卿胡棄予如遺,遽懷長往之計。玆勉股肱之義,更敷心腹之言。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趙明翼製進 ==7月16日== ○(上缺))洵仰對云,逆洵,與西平府院君家,雖是同姓,而支泒已分於麗朝,則謂之親屬,豈非錯誤之甚者乎?西平府院君奉祀孫,卽故郡守韓宗老,而其子德良方爲承文博士,德良之兄子韓光道,亦見在云。臣未知伊時仰對者爲誰,而差誤則甚矣。上曰,韓德良在鄕乎?命臣曰,居在明禮洞西平舊家云矣。上曰,因遷陵事,仁烈王后親屬,有所下敎,而果有以韓洵言之者,此出於未詳審之致,而王后親屬,錯誤仰達者,事體未安。史官日記,非予所可知,而旣知爽實,則何可仍置乎?拔去於日記事,使史官知之,而韓德良,則旣有實職,遷陵時塡差執事之列,而此外士人有知識者,韓德良處,令禮曹問啓,可也事,命下矣。問于韓德良,則以爲西平府院君韓浚謙子孫零替,其數不多,或年少未經事,或在草土,或在鄕,而只有五代孫幼學韓德采一人云矣,敢啓。傳曰,知道。韓德良旣有職名,韓德采令該曹臨時付軍職,與德良使之啓陵時,待令陵所。 ○洪尙賓以義禁府意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胤手本,則時囚罪人吳胤周,前有疾病之彌留,飮暑冒濕之餘,病勢倍劇,近得泄瀉,度數無算,小便艱澁,頭疼惡心,虛汗如流,勺水不入,頑痰上升,病勢危重,氣息奄奄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全羅監司啓本內,軍器執頉未修補守令,當爲決杖,而旣已遞歸,論罪一款,令該曹,稟處事據,刑曹覆啓內,淳昌前郡守李蓍明,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蓍明旣已拿囚,所當決杖,而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而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云。李蓍明依法典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亥七月十六日午時,上御時敏堂。山陵都監堂上尹淳,請對引見入侍時,山陵都監堂上尹淳,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金楚直,記注官趙昌來入侍。尹淳進伏曰,日月如流,敬徽殿練事奄過,伏惟孝思,益復罔極,上無下答。淳又曰,山陵石物事,已爲狀聞,而有不可以文字形容者,且有時急稟定之事,與摠護使洪致中,同爲入來,而摠護使中路有病,不能前進,所稟之事,甚爲緊急,故不得已臣先入來請對矣。石物中,四方石,最大者,而當初以分作兩片定奪,故依此浮出矣。運出之際,一片中折,事極驚慮,今將更爲浮出,而蓋其石樣,廣至十七尺,長則三尺,厚不過一尺七寸,折傷之患,勢所必至,石工等請以全石浮出,此是萬全之道矣,此不可以言語形容,故石樣圖形以來,若親覽則可知其事勢矣。因出小紙半月形所圖。上曰,上之。中官受淳所獻,而納之榻上,上覽訖。淳曰,全石之船運雖難,亦有方便善運之法云。蓋士夫家神道碑、籠臺石,皆重大,而大舟之上,鋪交杠木,待水潮漲,載石行舟,則石雖重大,足可輸運,諸石工之言,皆如此,而事係變通,故敢此稟達矣。上曰,事勢誠然,依爲之。{{*|抄出擧條}}淳又曰,大小浮石,皆當船運,而大浮石,則以京畿兵船載運,小浮石,則以各邑地土船及往來船隻捉載,故船隻極爲苟艱。蓋一船所載之石,不過三四塊,而風順然後,僅能六日一次往來矣。陽川縣令金應三,雖爲差員,而以其疲殘官力,不能搜捉逃避之船,事之狼狽,誠爲可慮矣。江華則素多官私船,故自都監行關捉送,而留守以保障重地爲托,只以常時運石船二隻定送,而留守旣與守令有異,則何可以都監關文動得乎?保障重地,雖當軫念,如此大役,毋論公私船,擧皆執捉,閱月使用,則江華官船,不可獨免。臣取見備局所在江華船案,則大小官船,多至數百隻,其中稍大船數十隻擇送,則運石庶無窘急之患,而必得筵敎,申飭然後可以奉行,故敢達矣。上曰,留守雖是二品衙門,而大臣方兼摠護之任,況山陵重事,何可不卽奉行乎?分付留守,定送數十船隻,而自本府,亦定差員,領付石所,可也。{{*|出擧條}}淳又曰,俄以江華船捉送事,陳達蒙允,而工曹,卽掌船衙門也。自京亦爲另加搜捉,隨得定送事,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沿江各邑長湍、豐德、通津、金浦、陽川等邑,自畿營,各以船十隻捉送事,分付,而如有不善奉行者,則各別科罪之意,分付道臣,另加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淳曰,考見山陵謄錄及《五禮儀》,則碑閣營建,在於丁字閣之東,而今番則丁閣之東,將建靈幄殿,地勢不但狹窄,聞地師之言,諸陵多左旋,故碑閣建於水下云矣。上曰,諸陵豈無右旋局耶?淳曰,臣未詳知,而近來陵所,則多左旋云矣。上曰,設靈幄殿於稍上處,則似好耶?淳曰,丁閣例建於穴盡爲平地處,而靈幄殿,與之竝設,則有難上下矣。上曰,婢閣,則與靈幄殿,相爲參差,似無所關。且《五禮儀》,旣曰,碑閣,立丁閣之東,他陵亦皆同然,而今番之獨異於前者,似如何矣?淳曰,地師輩皆言,東邊爲天關,不如移設於右邊云矣。上曰,此等言太靈矣。以閭家士夫家山言之,丁字閣當前遮眼,此亦難便矣。淳曰,然則更與摠護使及他堂上,更爲詳議,必立碑閣於東邊乎?上曰,唯。淳又曰,屛風石排設,係是近百年所無之役,而考見《五禮儀》,則屛風內及像設諸石之下,皆用三物塡築,又聞石工之言,久遠陵寢屛風內,多有築灰處,而終無罅隙變動之事云。今亦依此爲之,而石灰不足之數,附近坡州、豐德、長湍、金川四邑,自都監給價加貿,令本官,申飭燔造事,纔已發關,而刻期燔造,毋或遲緩之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屛風石內築灰之說甚是矣,卿等亦勿專委匠手,而詳審,可也。淳曰,當此敦匠之任,至於補土等役,亦皆盡心看役,另飭諸工,而渠輩皆言,以物力之太簡,恐不能如意云云。觀其事勢,不無此弊,而臣等與諸堂郞相議,某條畢役後,更無報頉之事爲意矣。淳又曰,隔灰開窓事,考見《五禮儀》,壙內石室開窓之制,則斲石開穴,以黃腸塡塞,而今則兩外梓宮之間,只用隔灰一尺許。諸議以爲,穿灰開穴,勢難如《五禮儀》開窓之制,蓋新築之灰,雖欲開穴,無其道矣。臣意精治圓石,納於灰間,鑿穴其中,用板塞之,則差可彷彿於舊制矣。上曰,灰間用石,其可堅固耶?淳曰,隔灰一尺厚,石亦用一尺厚,安於兩梓宮之間,似無離動之患矣。上曰,石室之制雖好,今旣不用,而獨用窓石於灰間,有所未安。且長久之慮,無所不至,穿穴開窓之道,亦難矣。淳曰,灰若成石,則與窓石,合以爲一,似無他慮矣。上曰,士夫家,有隔灰通穴之規云,其制,何如?淳曰,士夫家合葬時,略通小孔穴於灰間,而與開窓之制判異矣。上曰,以士夫家天灰上,刻灰塡炭之法爲之,則如何?淳曰,此則似不精矣。上曰,灰間塡挾石,終爲未安,以乾灰,代石用之,如何?淳曰,雖乾,未成石之前,則無力矣。上曰,然則以黃場木gg黃腸木g塡入,何如?淳曰,此則,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淳曰,卽今石役,萬分時急,而石工比前減半,故自多遷就,不可不加定,而善手多屬內司云,多數定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淳曰,伏聞頃日筵中,有新陵種木之敎,故橡實則江原道一百石,黃海道五十石,海松子則全羅左右兵使,慶尙右兵使、統制使處,各以二十斗式上送事,自都監行關,而近來外方凡事,多不着實奉行,都監罷後,似無主管之人,趁其種子當節,依數上納於陵官事,嚴飭於道臣、帥臣,而種木之時,不可只使陵官栽之,亦令禮郞眼同看檢,似爲允當矣。上曰,依爲之。種木時,發遣郞官,與陵官眼同栽種事,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淳曰,上山陵時軍,當爲五百名,而今番則兩位梓宮之故,比前似當加磨鍊,未知其數之幾許,而轝士軍,則京都監次知,山陵軍,則山陵都監次知云。上年因山時及甲辰年,則發引日仍爲下玄宮,故軍丁無留滯之患,而今番則下玄宮之間,當費多日,大轝轝士軍勢難仍留,似當以松都軍爲之矣。上曰,松都軍之優數徵來,似難矣。淳曰,松都七千餘戶,似無不足之慮矣。上曰,鄕軍終不如京軍矣。淳曰,松都城內人,則與京無異矣。柳儼曰,常時以四里一運爲定矣。今則以五里一運云,而此亦似近,若以七里一運爲定,則似無軍丁不足之弊矣。上曰,予意亦以一運之間里數,似太近矣。淳又曰,土色姑未可知,而見土文,則五色成文,土性極爲堅强,初爲穿土時,如沙土片,而以手磨之,則正如眞末,與壙中眞土無異,誠爲幸甚矣。上曰,上臺,如何?淳曰,今則無上臺中臺,而舊客舍之說,似分明矣。打開時,頹墻之屬,瓦鑠gg礫g之類,往往有之,似是舊日基址矣。淳又曰,非臣所當陳白者,而都廳徐命九,以館職有旨來到,摠護使來時,欲以稟達變通矣,因病未卽入來,而蓋其事勢,未及竣事之前,有難上來矣。上曰,京都廳則可以晝仕往來,而外則事勢誠然,徐命九館職,今姑許遞,可也。{{*|榻前下敎}}淳又曰,臣極惶恐,而旣有所懷,何敢不仰達乎?舊陵行幸日字,該曹旣已涓吉,聖上出天之孝,追遠之感,孰不欽仰?而第以癸丑謄錄言之,破舊陵後,出梓宮之際,自費日字,今番則事勢比前,尤有異焉,非但傍灰破出而已,隧道四壁,打開如平地,然後可以奉出梓宮。此事完役,不知將費幾箇日字,今十六日動駕,十七日得達,則趁此時出梓宮,其何可必乎?一日駐輦於外處,已極重難,況多日乎?事勢實爲如此,若回思聖念,出玄宮之後,下玄宮之前,一番親臨,則亦可伸其孝思,群情莫不如此矣。至於王后位梓宮奉出之時,則宗班之外,西平府院君子孫中,亦有執事之列者。且國有內殿證候,則臣下有瞻望之規,諸臣之中,亦擇其經事可信之人,同爲執事於奉出之際,則亦無未盡於禮義矣。且伏念近百年地中之氣,不知如何,而殿下必欲親臨,群下以此,尤有深慮。此與寧陵行幸有異,亦無回鑾之期限,此等事勢,更加三思,出玄宮後,行幸奉審,則其於誠禮,實無未盡矣。上曰,頃日入診時言之,而諸臣之待予薄矣。若如卿所達,則摠護使自其處便宜行事,可也,何必來稟於予乎?此事,予無人事則已,旣有人事,則何可不往乎?況先朝大明喪禮,則雖節目間事,豈不顧乎?爲子孫,而必往見其祖先窆禮者,雖匹庶,亦皆知之矣,何可廢其人情天理乎?儼曰,此事,非臣草草數語之所可感回者,而昨今藥院諸臣,連爲求對,而尙不賜對,此尤悶矣。上曰,此非誠實之事矣,決爲不可從,而何必見之乎?儼曰,此事雖出於殿下誠孝所感,而藥房重臣,求待不得,此後人君之厭對諸臣者,以此爲規,則其弊如何哉?以禮使之道言之,賜對而不許,猶可也,知其力爭,而預爲不見,誠爲過矣。以辭令言之,何必示其聲色乎?上曰,俄亦言之,而以不從爲定,强爲見之,非誠實之道矣。重臣今亦入侍,而卿等雖以保護之道,如是爲言,此實非保護之道矣。以人情外之事言之,聞來心鬱不安矣。寧陵行幸時,或言厲氣之熾,或有意外之慮,而予往見之,則無他事矣。是以不可疑人矣,皆我祖宗朝赤子,則何必過疑乎?雖然,向時陵幸,則雖不行於其時,亦有後日,而此事則無復後日,而進不得行,退不得行也。如此而諸臣,爭之不已,說去說來,雖不從之,而心氣不平,昨今連有眩氣矣。今以時急稟定事,重臣求對,故見之,藥院諸臣,則欲爲徐徐見之,而知其應不從而爭之,豈不悶乎?淳曰,群下豈以誤事,導殿下哉?諸議皆以必爭乃已爲可,此豈非向國之誠乎?事可從則從之,而心君當泰然矣,何必以悶爲敎乎?此亦過矣。上曰,天理人情,欲使無之,豈無過言乎?淳曰,自前遷陵時,亦無親臨之事,蓋保護聖躬爲主故耳。今此行幸時,若無損傷天和之慮,則諸臣何必如是爭執乎?上曰,予之所執,經也。卿等所言,權也。淳曰,諸臣之必欲盡誠爭之者,豈有他哉?誠以爲宗社、爲聖躬也。何論經權,而此等所爭,出於至情,辭令之間,勿爲激惱,似爲允當矣。儼曰,至尊君也,至畏君也。人君雖無辭氣之過,而諸臣自不能盡達其所欲言矣。今殿下辭令太高,若因成習,則陵幸與否,姑不暇論,從此諫諍之人,恐日無之矣。此後則必愼辭令,從容論難,似好矣。淳又曰,山陵事件,略爲陳達,而今番物力,比前頗減其數,而陵所事役,比上年倍多。蓋其新卜之地,閭家近處,故掃去毁家之址,不精之物,更以新土塡之,穴之右邊,亦多補土之處,而治山之際,役事甚多矣。卽今所存物力,不滿一朔之需,而畢役之期,將不知在於何間矣。以甲辰山陵謄錄見之,磨鍊之數,與今番有加,而後又一萬兩錢加用矣。見今物力,如是不足,下詢大臣後,外方軍門中木七八十同,更得然後,可以補用前頭,更詢大臣而處之,似好矣。上曰,摠護使入侍時,更爲陳達,可也。上曰,史官出去,求對人使之入侍,可也。{{*|榻前下敎}}儼曰,山陵堂上尹淳出去後,亦有緊急擧行之事云,使之先爲退出,何如?上曰,唯。儼又曰,今番府啓酒禁中,金錫耉,臣素不知,而居在近洞,故曾有所聞。且錫耉,故判書金錫衍之庶弟也。錫衍平日謹愼,故其一家亦皆從訓,今番臺啓出後,臣退以聞之,則初無賣酒之事。使渠苟有罪,則固不可容貸,而若有一毫曖昧之端,則渠身雖賤,卽我明聖王后之同氣,先朝三寸親也。在殿下敦親之道,似有分揀之道,而臺啓事體亦重,若自朝家詳覈,則似爲得宜矣。上曰,若有所犯,則法不可不施,而苟無是事,則亦不可不察矣。臺啓旣論二人,則宜無異同,竝令該曹詳覈,稟處,可也。儼曰,錫耉,方有拿囚之命,然則姑待該曹覈處而拿囚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李森、李宜晩,入於現告中,領相之入處其家者,纔爲之耶?儼曰,纔入云矣。上曰,此事,何如?儼曰,本是申家,而譯官吳哥,欲爲買之,價未及出,而領相亦欲買而先入云矣。上曰,吳泰良初先入之耶?儼曰,吳泰良之先入與否,臣未詳知,而大臣知國法,豈可犯法乎?臺疏所謂一大官者,事體似如何矣。上曰,疏中大官云,故予意以爲重臣矣。不以大臣直言之,此則李性孝不善爲之事矣。儼曰,此距政院,不甚近矣。求對諸臣,來待閤門外之際,自費時刻,臣等姑爲少退,更與諸臣,同爲入侍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諸臣遂以次少退。 ○同日申時,上御時敏堂。諸承旨、藥房提調、玉堂請對引見入侍時,藥房提調金在魯,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柳儼,同副承旨任守迪,校理尹東衡,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金楚直,記注官趙昌來入侍。金在魯進伏曰,雨後蒸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他事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昨日臣等求對,不得兪音,敢以文字,有所陳達,而及承批旨,多有不敢聞之敎,誠爲惶恐。今又請對,極知不安,而區區下懷,不可不悉暴,故入侍矣。臣等雖愚迷,豈不知殿下行幸之擧,不但出天之孝也,實出於人情應行之事,而臣等之言,亦非悖於孝,而不近於情也。帝王之孝,異於匹庶,奉宗社安寧者,是大孝,故自古帝王,不能伸此等情禮矣。我朝列聖,亦未能躬行,臣等亦以大孝,望於殿下故如此,而雖以他人之情,忖度聖上之至情,豈不知之,而出梓宮時親臨,終有所悶迫矣。以前事言之,穆陵啓舊陵後四日,始爲出梓宮矣,今番則十六日啓舊陵,而其日行幸,則役事半不及矣。且兩位梓宮奉出之際,亦不知費了幾日,則人主動駕,豈可積日留住於外處耶?自前列聖,皆未親臨於此等情禮者,蓋以事勢之難便,民弊之多端故也。若或一日往還之程,則猶或可也,而陵所之經宿,尤多且吾gg齟齬g,豈不可悶乎?上曰,長陵別有御齋室矣。在魯曰,出梓宮,將不知在於何日,則還宮之期,預未有定,亦何可無期限,而駐蹕於外處耶?哀慕之中,風露之感,其所損傷,當復如何?臣等此慮,終非過矣,在於保護之地,知其憂而何可不盡達乎?若於成殯殿後動駕,則亦可以伸情禮矣。臣等極爲惶恐,而更加三思,特允臣等之請,實宗社之幸矣。朴文秀曰,臣等之言,不誠實而多文具,故不能孚感聖意,而國家之置藥院、喉司者,責聖躬保護之道,而任出納惟允之義也。其言之是與不是,自上取捨之,可也,而昨日藥院、喉院之求對,終不引見,臣等無古人排闥直入之風,罪固難逭,而亦豈非殿下之過擧乎?臣等人微,而職則古祖宗設置之職也。忝在近密,而殿下牢拒不見,何厭薄之至此耶?君臣猶父子,而咫尺之地,上下阻隔如此,陵幸事,姑不暇論,臣等之失職,殿下之過擧,誠大矣。此無他,殿下之意,予雖如此,群下何敢違拂乎?以此爲念,故如此矣,雖聖上之事,而何可必事事皆是哉?以行幸之擧言之,兵判金在魯,俄以穆陵事陳達,而穆陵則一梓宮,而奉出之際,尙爲四日,今則兩梓宮也,不知其間,費了幾許日,則人君擧動,何可無限期之定乎?臣等,亦有父母祖先,則殿下之心,豈不仰揣乎?誠以國事,當顧大體,而不拘小節也。以私家言之,親行其先世遷葬,則不生病者罕矣。今殿下,不定還宮之期日,而任情行幸,親臨開壙之際,而亦不節哀,萬一有損傷之事,則將若之何?毋臣等之固爭,俄又有進定十五之敎,亦豈非過擧乎?今則臣等止,然後殿下無過擧,而臣等止,則便無臣節矣。知其君上,有傷損之慮,而在於保護近密之地,不思至誠感回之道,則安用其臣哉?此亦出於憂國愛君之忱,而殿下自初以防塞爲主,批旨之間,輒下未安之敎,此莫非臣等平日不能善爲奉承之致也。在魯曰,三公適皆有故,臣等在於保護之地,有此陳達,而昨年寧陵行幸時虞憂之端,比之於此,則猶閑優事也。其時上敎,末又懇惻,故奉承,而今番事,與此有異矣。殿下每以予之所執是矣爲主,則臣辯千言萬語,皆不入於聖聽,此尤悶矣。十五日進定事,都承旨朴文秀,亦陳達,而臣等之意,雖十八日動駕,可以趁出梓宮前矣。上曰,十八日則已爲奉出梓宮之後也。文秀曰,事勢實然矣,臣等,豈敢巧飾而陳達乎?若以撥馬,傳語其役事之垂畢與否,則不過數時,可以知之矣。在魯曰,外議則以十八日,猶爲有裕矣。上曰,卿等亦以古例言之,而今番事勢,與前有異矣。開壙役事,不可預料,而予則決不可允四字外,無他可言之辭矣。卿等雖以保護爲言,此實非保護之道也。雖以過擧爲言,比言盛水於器,置之不濫,而動其器,則其水必濫矣。每以不近理,非人情之言,爭之,豈不悶乎?曾以知申見識,頗廣矣,於今見之,不廣,甚矣。文秀曰,聖敎如此,而小臣今日之事,自以爲有見識矣。知有君上損傷之慮,而以承順爲恭,不思積誠感回之道乎?李春躋曰,藥院諸臣,極諫無餘,臣無更達之辭,而人君遠外動駕,而豈可無歸期之定乎?臣之賤見,差退日字,更定動駕之期好矣,以此之故,上下相持,豈不悶乎?在魯曰,章陵遷奉之時,亦有行幸之命,而因其時大臣之陳達民弊,卽爲勉從矣。今番轝士軍,太半不足之中,又値擧動,則尤爲窘急矣。以道路修治言之,久廢之路,修開之際,民力亦不少矣。大駕到陵所之後,則役事亦有難便之端,以此言之,姑停動駕,而玄宮未永閟之前,一次展哀,誠爲穩當矣。今番事勢,與前有異之敎,臣豈不知,而有大臣宗班焉,提調、郞廳之中,亦有爲子孫者,奉行之際,孰不盡心盡誠哉?上曰,今聞此言,不覺感動矣。雖有宗班,而以直派言之,仁廟子孫無之,惟予一身餘矣。此而不爲親往,則後世其曰,有子孫乎?予不能孚感群下,故卿等如是爭之,而近見挽章入啓,每爲興感矣。天之佑不佑,不可計較,而予則盡其道於長陵而已。卿等若知予心,必不如是爭之矣。文秀曰,伏聞下敎,不知所達,而百餘里動駕之時,易致傷損矣。奉出梓宮之時,親當不忍見之事,則不知不覺之中,其所損傷之道,尤如何哉?若無是慮,則臣等以何心腸,必欲爭之耶?上曰,無故人承襲嫡長,唯安興君埱,而頃日見之,則耳不能聞,目不詳覩,與予爲八寸之間者,只有此人矣。以如此人,謂之子孫而替送耶?萬一至於用編竹之境,則荒山孤陵,無他子孫,而只使諸臣及匠手擔當,則在天之靈,其曰有後孫乎?有嗣王乎?卿等待予薄,故如此矣。趙命臣bb曰b,自古帝王,付托重,故有不能任情之事,況今國勢孤危之時,不念損傷之道,而任情行幸耶?上曰,此非任情也。洪尙賓曰,諸臣旣皆陳達,小臣更無所達,而禮曰,喪禮從先祖,《書》曰,監先王成憲,其永無愆,今此遷陵之時,殿下必欲行幸,固出於誠孝,而曾前三年喪復土之時,列聖朝皆無行幸之事。三年喪復土之時,情事之痛切,有非今日遷陵之比,而列聖朝終無行幸之事者,蓋有深長之慮,固非小臣所可窺度,而豈非今日之所可遵行者乎?諸臣皆以累日勞動,且於出玄宮時,不無損傷天和爲言,而臣則以爲不然矣。堂堂千乘之君,豈以若而日勞攘,有所傷損,而以聖學堅定之工,亦豈有觸感損和之道乎?臣伏見漢城府轝士軍調發文書,竝雜色軍,將至二萬餘名,百官將校,皆無牽馬之人,而至以畿民言之,亦有所難堪者矣。雖於平時行幸,三十里內近陵民力殆盡,今於飢饉孔慘之餘,畿民竭力於山陵供給之役,已難堪當,且有行幸之擧,則將無保存之勢。列聖朝雖在平時,不爲行幸於復土之日者,意有所在,而殿下當此民事孔棘之時,必欲斷然行之,豈無竝行相悖之道耶?伏願殿下,遵先王成憲,其永無愆焉。上曰,此則專以予不往爲可矣。在魯曰,洪尙賓之以民瘼陳達,其言切實,而堂堂千乘之君,豈有傷損之語,則非矣。尙賓曰,出梓宮成殯殿後,一時往來,臣何敢防塞乎?上曰,諸臣皆曰,雖一次,亦不可往爲言則已,雖往而出梓宮時,則不可爲言,豈不泄泄乎?予則成殯之後,不必往矣,下玄官時,亦不可往矣,必於出梓宮時親往者,蓋有難言憂故耳。以私家言之,近百年先世改葬之時,舊壙何忍不見乎?柳儼曰,小臣頃已略陳,今日諸臣,亦皆陳達,今無更陳之辭,而每以何忍不見爲敎,臣等以何用心,必欲防塞聖上之情,而百餘里動駕之餘,出梓宮哭臨之際,其所損傷,是必至之勢也。此臣等難言之慮,故如是悶迫,以必請爲期矣。上曰,身親當之,則心猶爽然也,不得親往,則遠外焦心,必有加矣。爲子孫,而不能見其祖先開壙之時,則人道無矣,勢當廢食廢寢矣,卿等與廢食之君,將爲何事耶?任守迪曰,小臣昨於啓辭批答,極爲悶鬱矣,今承下敎,尤不知所達矣。近百年仙寢,今將遷奉,壙中災害有無,不能料度,聖上難言之憂者,尙未解釋,則必欲動駕親審者,實出聖孝,爲臣子者,何敢不奉承,而俄以遠外之慮,反有加於親往爲敎,而親臨開壙之際,或有難言之境,則至情所在,觸感而致損者,是必然之理,故臣等如是力爭。伏願更加三思,亟允所請焉。尹東衡曰,昨伏見下藥院、政院之批答,今又聞下敎,此皆人情天理應行之事也,年久壙中,必欲親審者,亦當然之事也。群下何敢不奉承,而動駕於百里之外,親臨於啓壙之時,則道路之感,哀戚之際,實多損傷天和之道矣。萬一聖躬有不安節,則一國臣民之憂慮,姑不暇論,東朝之貽憂,宗社之深慮,何可勝言哉?此所以臣等連日求對,必欲力請乃已者矣。上曰,以三代上氣像言之,則必以當往爲請矣。在於保護近密之任者,如是爭請,已極怪矣,而職在經幄,反隨諸臣之後,爭之不已,予尤未曉也。在魯曰,此則下敎不然矣。臣等所請,卽群下公共之論也,職在經幄,何可不爲同聲力爭乎?上曰,古則必不如此矣。到彼後,卿等,以保護之道,勉戒則是矣。予亦當思寬心之道,而直以不可往爲言,豈不泄泄耶?儼曰,到彼後,則殿下雖思寬心之道,而觸目所感,由中而出,其所損傷於不知不覺之中者,必多矣。雖閭巷至賤之人,一經其先之遷葬,則當減十年壽云,今殿下所敎,於天理人情,雖是當然之事,若思群下萬分切迫之由,則不必如是堅執矣。在魯曰,到彼後,雖欲寬心,而兩梓宮奉出之際,自難禁觸目之感矣。陵上往來之時,風露所感,寢膳之節,亦似有失時之慮,萬般思之,損傷之慮,實不少矣。文秀曰,臣等雖甚愚迷,旣非木石,聞此下敎,寸心欲斷矣。殿下之必欲盡其情禮者,豈不是矣,而帝王之大孝,在於安宗社也,不在於伸情禮也。國勢無孤危之憂,聖體無損傷之慮,則臣等何爲而爭之乎?殿下拂群情而行之,如有毫髮不安之節,則臣等之罪,死無可惜,而於宗社,何如哉?以山陵事言之,爲臣子者,孰不盡心?而其中亦有爲子孫者,想必尤爲盡誠,而事順成矣。更加三思,亟允臣等之請,千萬祈祝。上曰,卿等終若如是爭請,予則過擧之外,無他道矣。文秀曰,殿下失言矣。以臣等之言,論其是非,可矣,而豈以過擧,爲制抑之資乎?上曰,屢言而終不從之,豈無過擧乎?在魯曰,昨年寧陵行幸之時,亦有過擧矣。當明言其不然之事,而豈以過擧爲事乎?文秀曰,群下豈以過擧爲懼,而不爭當爭之事乎?上曰,如此之言,予甚泄泄,方寸如有所結,若此之時,豈無發言之過乎?在魯曰,以穆陵前事觀之,破舊陵後,出梓宮之間,當費累日,而十五日進定,尤爲前期,爲先此傳敎還收似宜矣。文秀曰,臣等欲持入備忘矣,任自持入,有所惶恐,未果爲之矣。在魯曰,十六日又是成服之日,則十五日何可動駕乎?上曰,十五日早發,則趁十六日卯時,可以入去而成服矣。文秀曰,十五日不但太爲前期,日亦不好矣。上曰,知申不知予意矣。如此之行,何擇日之有哉?或謂予過慮,而予則難言之憂,尙在胸中,且冷氣有處,則灰不能成石云,若然則奉出梓宮,不必費了多日矣。在魯曰,用灰甚厚,設令未成石,破出之際,自未易矣。上曰,予意則以十六猶遠,故進定矣。在魯曰,此距長陵,百有餘里,十五日則尤不可行。蓋必欲趁十六卯時,則驅馳之際,軍馬多傷矣。上曰,先朝展謁後,宿所坡州矣,此距坡州幾里耶?在魯曰,九十里,而自坡州距陵所二十里,合百十里。當此秋日短晷,雖私行,而一日內得達,未易矣。文秀曰,臣等猶未盡意陳請,而殿下亦爲商量,深思保護之道,而特允群下之請,幸甚矣。上曰,知卿有知識矣,以今日之言觀之,全無知識矣。文秀曰,臣之所慮者,聖體或有損傷也。聖體或有損傷,則宗社之憂,東朝之慮,如何哉?臣之今日所達,實非無識見而然矣。上曰,予未窮理,而予事則自知矣,豈有可慮之事哉?且性品或有未盡之心,則不能水剌,而亦不能鎭定,此實非恐動卿等之言也。雖以服制言之,不過緦服,遷奉雖重,與初喪,猶有異,則何至於不食不寐之境,而予心則親往看審,無所餘憾,然後可以鎭定,不然則身雖在於陽界之上,而心則不在矣。文秀曰,聖上每有難言之慮故如此,而壙中難言之災害,似無之矣。上曰,卽今君父之心,卿猶不知,此事,卿何以知之乎?文秀曰,設令果有災害,而殿下親臨,則損傷之道,尤爲不少,故決難動駕矣。上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矣。文秀曰,臣非不知此,而安宗社,是大孝也。上曰,安宗社,則無禮節耶?文秀曰,禮節固不可無,而國事亦豈可不思乎?若或强拂群情,必爲動駕,或有傷損之事,則將若之何哉?上曰,傷予者時象也。儼曰,殿下,以時象傷予爲敎,此工夫未盡而然矣。豈可以時象,致其傷損乎?東衡曰,承旨所達是矣。豈可以時象,致其損傷乎?此非物來順應之道也。文秀曰,今日連聞下敎,恃殿下本意,全無之矣。人子人孫所不忍處,是遷窆也。雖然,若當國運亨泰之時,則庶無深憂,而殿下前後所遭喪變,如何?積傷之餘,又當此事,眞所謂雪上加霜也。臣下之慮如此,而若以承順爲恭,而不思力爭之道,則安用其臣哉?儼曰,小臣纔經如此境界,當其開壙之時,誠是不忍處矣,雖欲寬心,至情所發,自不能禁矣。殿下之意,則汝輩雖如此,予若過擧,則豈不行幸乎,而爲臣子者,以君上之過擧,爲懼,而反爲承順,則何用其臣哉?在魯曰,到彼後,則雖欲寬心,此終未易之事,至情所在,自有不能自抑,此必然之理矣。雖於淸燕之暇,必思群下之情,特爲允從幸甚。東衡曰,群下之情,聖鑑必燭矣,豈樂爲而力爭哉?金浦章陵,卽仁廟本生之親,而遷奉之時,仁廟有隨喪之敎,而其時名臣碩輔,力爭陳達,終爲蒙允。其時諸臣,豈不知仁廟出天之孝,而力請乃已者,蓋以宗社之憂也。今日臣等之心,亦與其時諸臣之意同矣,殿下若爲動駕,而玉體或有損傷,則宗社之憂,當如何哉?若無是慮,則殿下雖無下敎,臣等當仰請親行之不暇,如此蒸炎,何可苦口力爭乎?在魯曰,十五日,卽秋夕日也。各陵多出祭官,雖欲動駕,各差備多有窘急矣,事勢旣如此,則先爲還收此下敎,好矣。上曰,天灰未啓之前,必欲往見其如何矣。文秀曰,臣等頑然冥然,故如此,而決知其不可動駕矣。臣等亦當更思,而殿下亦念臣等悶迫之請,而亟加三思,特爲允許,則宗社臣民之幸矣。上曰,有何更思乎?儼曰,持平李大源辭疏到院,而觀其疏語,則爲敬差官時,冒禁乘轎云,依例遞差傳旨,爲先捧入後,禁推傳旨捧入,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上曰,領相入處申家,而此申哥,何許人耶?在魯曰,故相臣申翼相之姪也。譯官吳泰良,未及買入,而領相欲爲買之,故先爲入之云矣。文秀曰,臣聞闕中之言,欲爲買入,而價未及準給云矣。上曰,根本則吳家耶?文秀曰,吳買申家云,而臣未詳知,其間必有曲折,領相陳疏時,似爲直陳矣。文秀又曰,左右史不備久矣,下番翰林,公然稱病,違牌坐罷,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翰林趙明履敍用後,令該曹口傳付職,仍卽牌招察任,可也。{{*|榻前下敎}}文秀曰,史官事,臣亦有所懷矣,洪昌漢等拿鞫,豈不過乎?筵中說話,史官記之聽之,則其或傳之,不是異事。何必秘諱也哉?勿論緊與不緊,竝爲傳播則不可,而君臣上下論難之說,一切諱之,則朝家是非得失,何由而聞知乎?況此史官輩傳不傳,不得詳知,而雖轉轉傳之,而誤傳則,甚矣。史官自與疎逖之臣,有異而直爲拿鞫,終爲過矣。若以此後,則不可浪傳之意,嚴飭則好矣。在魯曰,臣亦曾爲史官矣。儕流中,或有書問,則輒以擧條中事,略示之,而上敎則不爲盡錄以示之矣。洪昌漢事,又以更推判下,凡罪囚之干犯不測者,則輒爲更推,累次更推,則漸至刑推之境矣,今此史官等更推,面目甚不好矣。儼曰,史官拿鞫,誠爲過矣,而又有更推之命,終若發明,則結末亦似難便矣。上曰,其日藥院入診,而領相及承旨外,只有史官矣。渠輩不傳,則其誰傳之耶?渠或直傳,而次次相傳之際,差誤則無怪矣。文秀曰,入侍時則承旨亦入,而史官主張筵說,故有此拿治,而萬一或有不傳,則豈不冤乎?聞洪昌漢,則在獄中指天爲言云矣。上曰,事體終極未安矣。洪昌漢之傳播筵說與否,雖未詳知,而近來諸臣,蓋無驚動之事矣。彼三金事,有何關係?不過狂妄之說,如醉中無天子,而旣以向上不道爲言,則渠雖使酒之致,而世道怪異,亂逆頻出,故常漢輩知其恒談而如此矣。不下一杖,雖爲承款,事體所在,不可只原其情之可矜,而不爲嚴處,故設鞫矣,事當卽爲開鞫,而視若尋常,此亦未安矣。領相有故,左相呈辭,而右相之引嫌,終爲過矣。予若親問,則大臣豈不出乎?且時勢怪矣,惟彼宗臣輩,染於時象,不善持身,而惡逆之輩,以其宗臣之故,稱以擇立,而以致誘入,國勢如此,亂逆相繼。以仁廟子孫言之,今無遺類,諸臣或皆知予之意,而予之實深歎者也。上又曰,大臣所在處,將校例隨往耶?文秀曰,凡爲兵曹判書軍門提調大將之家近處,各其軍門出價買貰於其洞內,及其解職之後,或還退其貰,或慮此後,更爲是職而姑置之矣。今此將校之姑爲借入,不是異事矣,且臣於此事,亦有所懷矣。外方文武旅宦之人,無他止接之處,每主人於閭閻外舍,給其料祿,故渠亦爲好,而少無怨言,如此之類,別爲定式,勿以犯禁論之,似好矣。上曰,渠亦爲好云者,都承旨之言過矣。文秀曰,此實狀然矣。閭閻亦有以養客爲生涯者,而如宣惠廳、戶曹吏胥輩,亦冷看鄕文官,故少無弊端矣。儼曰,此則當有區別之道矣。無買家之勢,亦未得借入於兩班之家,則何以旅宦乎?其勢不得不寄食於閭家矣。上曰,此則似然,而若區別,則禁令解弛矣,且客强主弱,則客爲主亦易矣。上又曰,韓顯謩事,何如?文秀曰,臣未聞知,而御史似不爲在家修啓矣。上曰,李宗城事,予不記得矣。文秀曰,果無入侍時陳達之事云,考之其日筵說所記,則亦無之矣。御史,書啓修納者,則每於其道中路邑修啓,而近則或於山寺修啓矣。上曰,兩道監司事,如何?文秀曰,臣未詳知矣。上曰,全羅監司酌酒賀者,何如?文秀曰,臣等亦未能聞知矣。命臣曰,此則雖有是事,本不大段之事矣。上曰,承旨執筆,文秀執筆。上曰,領相至今無家耶?文秀曰,益平尉宮,卽領相之宗家,而其墻外有領相家,而家基則其宗家之基云矣。上口號曰,王者用法,豈大小臣之異哉?昔漢蕭何,其所借民,不過上林之地,而猶且下獄,況君父飭勵之時,身居百僚之首,先犯禁而借民家乎?若無其罰,則此法令,只行於微官庶僚也。豈有此道理?而首揆小心,恒日所知,必有曲折。且職在元輔,又兼摠護,其在敬大臣念重役之意,宜有參量之道,而嚴禁令於後,先法典於大官之義,亦不可忽。兩廳借閭家軍校中,掌事之人,竝令該曹,徒三年定配,使臣僚,咸知雖敬大臣,參酌亦不忽於禁令之意。上曰,又書之。文秀執筆。上又口號曰,卿之恒日小心,予素知也。今玆借入之擧,必有曲折,而亦卿不幸也。王者用法,豈分大小,而諒如右敎,體九經敬大臣之義,旣已參量,而其在懲小官之道,亦不可竝忽,軍校略施徒配之律。噫,今予此擧,豈毫分他意哉?乃所以重法綱,卿若念此,更無不安之端,而卽還家於本主而已。于今居舍,令該曹卽爲擇給公舍,此亦如昔年待故趙領敦寧事,卿須體予此意,念敦匠之重,勿復過自引咎,卽爲入城,國務與都監之事,俱勿曠滯焉。命召仍令史官還傳,卿宜領受事,遣史官傳諭于領相待命處,仍與偕入。諸臣將退之時,上曰,御廳將校事問啓措語,司謁不能詳傳,故措語未免煩雜,只以御營廳與大將家,不在於當部,改之,可也。上又曰,承旨進來,直書草記批答。儼進伏執筆,上下禮曹草記,韓德良處問啓事,仍口號批答。{{*|措語在草記軸}}諸臣以次退出。 ==7月1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趙榮國{{*|病}}。事變假注書洪重一{{*|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有霧氣。 ○下直,順天府使李光溥。 ○朴文秀啓曰,右副承旨柳儼,今日病不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兩司連日闕啓,今日當爲鞫坐,兩司多官,除在外行公外,竝卽牌招,以爲推移詣臺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文衡圈點,待大臣入來後擧行事,曾已命下矣。卽今領議政洪致中,方待命於城外,文衡圈點,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㙫四度呈辭。答曰,往者引入,詳諭決不勉副之意,而視事未久,又復尋單,何情志之不孚至此哉?及見長單,愕然之極,只自愧乎誠淺,三度不允。諭予意詳矣,而今又四上,卿雖休閑之意切,不思小子缺然之極耶?噫,此時股肱大臣,豈引入之時,遷奉不遠,群臣逡逩,農事將判,濟民最緊,雖引嫌而入也,宜當卽出視事,況於卿之身,無毫分可嫌,於卿筋力,有尙且强健,卿何心恝視國事,邁邁若此乎?雖日上十單,決無許副之理,徒使困我於今日,卿其須體小子之至意,安心勿復尋單,卽出視事,用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洪尙賓啓曰,今日當爲鞫坐,而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承牌引避,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在外,無進參之員。持平一員未差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上番兼春秋金楚直,奉命出使,所帶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任鏡觀單付兼春秋,趙明履單付檢閱。 ○朴文秀啓曰,假注書李宗延,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假注書李宗延改差代以趙榮國爲假注書。 ○朴文秀,以禮曹意啓曰,今此遷陵時,各項祭奠,庚午、癸丑兩年及國恤初喪時謄錄,參考擧行矣。癸丑年謄錄中,遷陵都監關內,取考謄錄,則國喪發靷時,路祭等事,議政府、忠勳府,專掌擧行事載錄,而考諸國恤初喪時謄錄,則甲寅年十月二十八日諸臣請對入侍時,議政府路祭,載在《五禮儀》。此則留都大臣,率留都百官而設行,以伸臣子祖道奉送之誠者,而至於忠勳府路祭,不但禮典所無,俄頃之間,再次行祭,且撤且設,反爲褻瀆之歸,久駐靈轝,亦甚未安。勳府路祭,勿爲設行,勳府諸臣,同參於議政府百官路祭班之意,陳達蒙允,而其後庚申、癸亥、戊辰、辛巳、戊戌、庚子、甲辰、戊申、庚戌之國恤,依前定奪,不爲設行矣。今此遷陵時,勳府路祭,亦依此例,勿爲設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漢城府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罷職傳旨捧入,左尹金相玉除拜屢日,尙不出肅,詞訟重地,不宜久曠。左尹金相玉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未差,左承旨李春躋進。啓曰,判書宋寅明,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大丘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府以營下劇邑,素稱難治,且當凶歲,尤不可不擇差,道內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宋徵啓爲持平,任珽爲修撰,鄭彦恢爲大丘判官,陳翼漢爲直講,李以泰爲軍資主簿,沈胤賢爲廣興主簿,宋徵泰爲掌苑別提,金世元爲引儀,金命礪單付兼養賢奉事。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卯仕坐起進,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病,左承旨李春躋進。以柳鳳徵爲副護軍,徐命九爲副司果。傳于趙命臣曰,昨日領議政處傳諭時,擇給公舍事下敎,而猶欠分明,朝房與公廨空虛處擇給後,卽爲啓達。任守迪啓曰,領議政洪致中處,朝房與公廨空虛處擇給後,卽爲啓達事,命下矣。卽者漢城府郞廳來言,以新門內尙衣院朝房擇定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以弘文館意啓曰,校理尹光運,卽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今日當爲鞫坐,刑房承旨柳儼,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以右副承旨柳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守迪曰,推考傳旨捧入。 ○任守迪,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推鞫多事之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新除授都事鄭義河,今方在外,不可等待其上來,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箕錫爲禁府都事。 ○任守迪,以兵曹意啓曰,今此長陵啓舊陵日擧動時,留都以何營軍兵爲之乎?必須預先定奪,然後節目可以磨鍊,故敢此仰稟。傳曰,以御營留都。 ○李春躋以遷陵都監意啓曰,山陵表石前面大字篆文,令書寫官洪鉉輔,旣已書出,睿覽後入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字畫稍細,入刻時潤刻,可也。 ○洪尙賓啓曰,右議政趙文命,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假注書權贒書啓,臣承命馳往于崇禮門外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傳授命召,傳宣聖旨,則以爲臣受恩罔極,而奉職無狀。尸素之譏,伴食之誚,固已不勝其喧藉,而畢竟罪釁,又不免爲冒犯禁令之歸,論其所坐,合伏重典。昨日歸自山陵,不敢冒入都門,方泥首城外,恭俟處分,不意聖度包荒,特軫敦匠事重,史官臨宣聖旨,仍有偕入之命,臣且惶且感,不知所以仰喩也。噫,玆事自有委折,妄謂無犯禁之嫌,而適於此時,不幸有移家之事,則臺臣之驟聞而論之,固無足怪,而雖以日月之明,亦何由俯燭其實狀乎?猶且誅譴不加,慰藉甚至,旣恕之以不幸,又許之以參量,有若春生秋殺,竝行於陶勻gg鈞g之中,臣誠感激,圖報無階,況敢有一毫自阻之意哉?但念臣,人雖不肖,職在輔相,臺疏顯斥,語意深緊,身被犯科之名,獨漏應被之罪,至使偏裨,替被徒配之律,廉義所關,雖欲抗顔冒進,有不可得矣。恩旨之下,無路祗承,惶隕之極,罪尤難逭,病情添劇,昏倒不省,謹俟神識稍定,當以文字仰陳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啓曰,卽者領議政洪致中,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遣史官傳授。事變假注書權贒偕入,代以洪重一爲事變假注書。 ○司諫韓師得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同前}}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李倚天量移之命。{{*|措辭同前}}請還收尹鳳朝放送之命。{{*|措辭同前}}鞫囚之移送金吾,前所未有,罪人睦重衡,緊出賊招,謀逆情節,極其狼藉,屢次刑訊,未及輸款,移治本府,鞫體顚倒,輿情憤鬱。請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設鞫嚴問,以正王法。入直儒臣呈病之疏,若非大段危憂之疾,則職在喉院,先慮輪直之或曠,固宜退而不捧,而日昨副修撰黃晸之疏,無端捧入,致使伴直無人,其所以曲循顔情之失,不可不警責。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三曹郞官,以文官差出者,蓋是舊制,而亦所以輪差兼春秋之任者也。近來皆以蔭路差除,便成謬例,故文官注擬之規,漸至廢閣,以是之故,兼春秋之任,亦難擇差。請三曹郞官各一窠,申明《大典》,以曾經三司之人差出,使之仍帶兼春秋之任。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正言李性孝啓曰,臣於乞免之餘,略貢蕘說,敢效一日之責,而第其草疏之際,偶未及點檢。論列之中,亦未免差爽,以致昨日筵席,有所論斥云,臣於此,誠不勝瞿然悚蹙之至。夫大官之稱,自有所指,旣下大字,則臣之迷見,只認其用於大臣,而不當用於卿宰,故臣果信手下筆,不復照管,而承宣旣以事體未安爲言,聖敎又以初不直書,爲非,無乃承宣,看得太惑,而聖明亦有所遺照而然耶?然旣論大臣之事,則固宜直書大臣,而臣果不無其失矣。臣何敢自信己見,而徒事强辯乎?至於李宗城事,適有所聞,竊附於一時相規之義,而聖批旣敎以忘未記得,堂后所載,亦無此語云,誠如是也,所謂陳請之說,果是風傳浪播,固不足爲宗城之失,而若其替人而廉問,則亦不無實狀之可言者。今臣之所論,只在於此,而不專在於請與不請,又況初不陳稟,而直自替人,則其失尤何如也?夫執其固有之事,信其流行之說,亦不是爲異事,而獨怪夫筵臣所達,竝與他餘事,而隱然歸之於風聞不實之科,臣竊惑焉。雖然,偶爾一疏,妄有論列,而瘡疣之出,不止一段,更何顔面,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啓曰,臣等無似,忝叨執法之列,草草一啓,略論兩班家冒禁榷利之弊,而分疏之言,至發於前席,更有詳覈,稟處之命,臣於此,不勝訝惑,繼之以慨然也。臣等於入臺之前,已聞兩人家恣意大釀之說,而臺閣風聞,易致差爽,士夫論勘,亦係重大,言之者雖或容易,當之者亦必冤枉,故出肅之日,再遣解事府吏,初不指的某處,泛以坊名,使之廉訪以來,則其所告金同知、李進士家者,不但與臣等所聞,不謀而同。竊聞軍校廳會之時,閭閻宴集之際,壺樽狼藉,一皆輻輳於兩家,兩家之數十甕別般美釀,無人不嘗云。通衢大道,人皆易見,此非暗昧難知之事,而猶恐一毫不審,多般詳察,更令沽來其酒,則咄嗟之間,買得李家酒十五大鐥。及到金哥,則昭其氣色之殊常,托以酒債之數少,初欲許賣,末乃不肯,而至於爛賣一款,亦有所執跡。片時之間,目睹其誰家女,沽出三大缸,而以其手無禁帖,未免空還云。臣等之廉訪實狀,可謂委曲詳盡,兩府吏尙在,焉可誣也?噫,國網漸弛,公法難行,雖此等干禁之事,臣固知必有爲之言者,而現告纔入,筵奏繼發,費辭救解,必欲歸臣於爽實之科,而至以戚聯王室,爲不可罪之一端,懿親八議之法,何關於一時薄勘,而徒急於爲錫耉徑辨,獨不念其重臺議之義。臣等未敢知承宣,果能目見其不釀之公證,而略無疑難耶?雖然,臣等身爲憲官,論人不審,致使公議峻發,法論旋格,莫非臣等疲軟不職之致,更何顔面,一刻苟冒於臺端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李春躋啓曰,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正言李性孝,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柳儼疏曰,伏以臣,母病添重,急於救護,今日呈病,未果仕進,卽因天牌之降,不得不黽勉入來,而伏見憲臣聯名之避,以臣昨日陳達金錫耉事,盛氣張皇,至以國綱漸弛,公法難行爲言,有若臣不有臺啓,曲護錫耉者然,人之不諒,胡至此極?臣與錫耉,曾所不識,只以錫耉,卽故判書臣金錫衍之庶弟,熟聞其平日謹愼之狀。今番臺啓之發,洞人有言其可冤,故果以此酬酢於院僚,則都承旨臣朴文秀,以其妻族,深知瞹昧,右承旨臣趙命臣,左副承旨臣洪尙賓,家在不遠,亦言其曾未有聞是,皆與臣之所聞,節節相合,抑臣愚意,竊以爲錫耉,果有所犯,則公法難屈,誠不可撓gg饒g貸。苟或有一分難明之端,渠身雖賤,明聖王后之同氣,先朝之三寸親,只有渠一人,在聖上敦親之德,抑宜有分揀之道,而臺諫之風聞論罪,旣不足怪。且臺啓事體至重,亦不可全然放釋,詳覈處置,似爲得宜,故前席所達,不過如此。蓋自付於嚴公法之意,則此於憲臣,有何一毫難安之端,而其言之不擇,乃至於此?雖以憲臣之避見之,李哥之家,則旣得十五大鐥,而金家則但曰,禁吏目覩其誰家女,沽出三大缸,而以其手無禁帖,未免空還云。噫,以禁吏之豪縱,因禁酒之令,執捉其家奴之際,苟有目覩者,豈以禁帖之有無,而不爲捉來,雖不捉來,亦豈不推尋其酒缸之去處,只以空還二字,泛然來告乎?大抵禁吏以無爲有之弊,非今斯今,其言之必的無疑,有不可必,一番覈處,亦何害於臺諫之風聞,而乃反曰,承宣果能目覩其不釀之公證,而略無疑難耶?臣則本不目覩,此所以筵對之際,不敢質言,而彼憲臣,亦因風聞,曾不目覩,則盛怒於請覈之言,抑何意耶?臣之本意,不過在於贊聖上敦親之政,殆不覺臺啓之至嚴,言官之難犯,草草一語,重觸疑怒,妄率之咎,咋措無及,至於請推承宣之啓,諫臣引避之辭,俱爲臣不安之端,將何顔面,更廁於近密之地乎?玆敢投進短章,未申而退。伏乞聖上,特遞臣職,仍治臣罪,以謝臺議,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行都承旨朴文秀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兩憲臣同避之辭,誠不勝瞿然之至。臣於數昨仕進,則右副承旨柳儼,以其家近於金錫耉家,故詳知錫耉事,極言錫耉,誤被犯禁之冤,其時一二僚員,亦曰,吾與錫耉家隔路,而在錫耉,若有此犯,則吾輩豈不聞乎?臣亦曰,錫耉卽吾妻族,而其人之處地雖賤,能遵其家風,頗以謹愼自持,決知其不如此矣,不過如是相道而止。昨日筵席,儼乃以錫耉事陳達,至擧臣等酬酢之言云。錫耉旣臣妻族,而臣旣偶有所云云。且今臺避,因儼而發,則臣心固已不安,而至於諫臣之避,亦以臣爲言,顧臣筵席所奏,不過一時泛說,而人之致惑,旣由於臣,則畢竟詆詈,臣何可辭乎?噫,意外兩司之斥,俱撞於臣身,臣於此,安得不懍蹙哉?伏乞亟削臣本兼諸任,且治臣不遠嫌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臣無任憂慄震駴之至,謹昧死以聞。 ○右承旨趙命臣疏曰,伏以臣,四朔供劇,疾病難强,再煩籲呼,未蒙恩遞,雖承竢間察職之命,而賤疾深痼,固非若干日所可調治,坐違嚴召,亦非臣分之所敢安。且病且仕,又已一旬餘矣,今則痰眩益苦,暑病添劇,雖欲自力忍耐,而有不可得,幸而不死,復延殘喘,則得備他日之驅使,臣不敢辭,而若其仍因供職,其勢末由。且臣得伏見同僚疏本,則以臺避中所論金錫耉事,引以爲嫌,而至擧臣私相酬酢之說,臣於是,不勝愧恧之至。臣與錫耉,居雖相近,曾無一面,而臺啓旣發之後,聞洞人之言,則錫耉之業酒,曾未有聞云,故臣於赴院之時,因僚席之問,以聞於洞人之言,偶然酬酢而已。顧何嘗有爲錫耉分疏之意,而今者同僚,引臣爲訂,則臣之不安,甚矣。其何可晏然於職次乎?抑臣兼帶廚院之提擧,長僚旣出,則尤不宜仍帶,而前疏之批,未有處分,一向仍冒,斷無是理。伏乞聖慈,俯察臣情病之難强,亟許遞臣本兼兩任,俾便調治,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左副承旨洪尙賓疏曰,伏以臣,卽者同僚以憲臣避辭陳疏,至擧臣名於證援之中,臣實愧恧,無地自容。再昨以院中啓辭,同僚齊會,右副承旨臣柳儼,以金錫耉酒禁被捉事,縷縷稱冤於座中,臣適在傍,亦以爲金錫耉,雖無面分,居在至近,聞其行身,自是謹愼底人,而尙未聞其家業酒之事,且聞洞人,亦皆稱冤,以此定配,實涉冤枉云云。此不過偶然酬酢之語,而鬧起臺避,名登僚疏,不愼樞機之失,臣實難免。同僚旣以此引嫌,則臣何敢獨爲晏然而已乎?伏乞聖明,亟命鐫遞,以安愚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同副承旨任守迪疏曰,伏以臣於諫院,請推當該承旨之啓,誠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日,與右副承旨柳儼伴直矣,副修撰黃晸病重請急之章到院,而入直玉堂之疏,有難輕易許捧,累度退却矣。上番尹東衡適來,問其病狀,則果是實病,今方苦痛云,其言似可深信,臣與右僚,相議捧入矣。今諫臣,斥之以無端捧入,曲循顔情,臣安得晏然於職次乎?略具文字,敢暴情實,懇乞聖明,特垂諒察,亟賜鐫遞,以爲不職者之戒,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右議政趙文命疏曰,伏以臣,昨將惶悚之忱,敢申請譴之懇,而聖度天大,過加優容,至以安心勿辭爲批。然臣負犯旣重,惟昭伏憲章,快卸職名而後,心可安矣。此罪未勘,此位未去之前,雖聖上姑欲安之,臣其敢一日自安於心乎?仍伏念臣,無他才能,所以事殿下者,惟此心而已。今則此心未白,殿下何所取於臣,臣亦何所資而事殿下哉?此臣前疏所謂,無顔面可立於大臣之列者,不惟訟其不安之意而已。實臣肝血之語,其敢有一毫剩餘者哉?噫,滿盈天道之所必惡,勢位人情之所同忌,而今臣滿盈極矣,勢位至矣。及今釁累之未甚厚,理合斂退,若使輾轉生疣,大得罪於上下之後,則殿下雖欲哀憐而輒赦之,其可得乎?況今水旱災警,極其異常,來頭之憂,靡所不至,必得調燮之材,畀以彌綸之策,然後可以救得其一半,而臣則猥據高位,少無效益於國,但積釁衅於身,臣身之畢竟狼狽,固不足恤,其於國事,何哉?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至切至懇之心,遞臣所帶議政官銜,改卜賢德,置諸吁咈之地,俾使聖德,有匡格之效,世道有挽回之望焉。且臣於罪人三金設鞫之命,敢有所懷,略此尾陳矣。臣於向日殿講入侍罷出後,捕廳從事官,來示草記,卽三金事,而崔暐所證參聽者,成均博士李時弘,適以殿講,入來闕中。臣詳問前後事狀於時弘,則時弘曰,三金泥醉之中,果以悖惡之說,無數侵辱崔暐而已。元無誣辱國家之事,其告捕將者,或者崔暐憤痛所致云云。臣又反覆盤問,則其言皆有條理,明白丁寧,臣果以此事,不必至於草記,言從事以送矣。蓋捕廳,旣聞崔暐恐動之言,似是不得已草記,而臣又聞捕廳承款時語,則不過承款問目而已,渠無別爲條對之言云。若此而置之於一律,則雖曰儓隷之賤,人命豈不重大,而況以無實之事,歸之於有實,則其爲疑惑於四方聽聞,爲如何哉?臣意崔暐可罪,而三金不可遽置之於一律也。然,開鞫命下之後,連日頉稟,不得擧行,雖緣臣情勢不可冒出而然,而其惶蹙不安之端,尤復如何?玆敢附請譴何。伏乞治臣稽慢鞫事之罪,以爲警百僚而重鞫體焉。臣無任悚蹙泣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行判中樞府事鄭澔疏曰,伏以日月易邁,奄經練祥,伏惟聖心愴慟,曷有其極?如臣無狀,猥廁崇班,一朞已周,尙闕赴臨,揆之義分,固甚無謂。矧當釋衰之日,在外諸臣,無不駭奔,而猶復頑然屛伏,若無聞知,雖其老病癃篤,不可責以人理,朝綱所關,豈容置而不問?伏乞聖明,亟命有司,論以重勘,以警具僚焉。且臣伏見該曹啓下遷陵挽詞製述官也,臣名亦在其中,催令撰進,臣於詞學,雖所昧昧,此係臣下之私自詠歎聖德,以寓其追慕之誠者,則論其事面,固有間於大段述作。元無可辭之義,而第自惟念,耄敗之極,神精已亡,日用事物,都不省識,綴句摛章,尤奚措意,若使倩人代述,苟然塞責,則自顧不誠,亦甚無嚴,是以昨年因山之時,敢陳此意,伏蒙聖明之俯燭,而該曹不諒,循例備數,臣竊恨焉。玆不得不復瀆於宸嚴之下,伏願更加恕察,仍令銓部刊去臣姓名,從今以往,無論甚事,勿復檢擧,使垂盡之喘,得以安意,千萬幸甚。臣自前月以來,積傷熱濕,日益澌綴,繼又添以泄痢,喘息如縷,幾無所幸,露章自罪,亦且後時,臣罪至此,尤無所逃。臣無任惶恐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 ○江原監司李普赫疏曰,伏以臣,庸愚譾劣,無所肖似,徒藉世蔭,尸祿州郡,實踰涯分,因夤幸會,濫廁勳籍,旂常殊典,已極貪天之懼,保障重寄,尤速負乘之刺,居常惶愧,若隕淵谷,不意東藩按節之命,又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聞命驚惶,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夫方伯爲任,主一路之承宣,兼外臺之風憲,委畀不輕,望實俱隆,雖在文譜,尙且難愼,況以蔭塗進擢者,類皆歷試,咸宜聲績茂著,選揀之重,不比他職。念臣平生,不過爲祿仕之一俗吏,夫豈有毫分可稱,而節次推排,叨冒至此,反復思惟,終莫知其所以也。若以臣名在勳籍,秩是大夫,有若循序漸進,無甚持難也,則初無可紀之微勞,終被踰分之重寄者,其在臣心,慙恧無地,而藉令臣勳庸,眞有可以當盛典者,優游散帙gg秩g,沐浴恩波,卽臣今日之本分,方面之職,旣非酬勳報勞之地。古人之訓,又有以官賞功之譏,恐有識之士,竊議於聖朝擧措也。如臣不肖,受恩罔極,縱不能一事裨補,而乃反以千萬不近之新命,貽辱名器,歸譏明時,則此又臣之中夜徊徨,惶慄靡容者也。且夫彈壓澄淸之責,必資威望素著之人,而若臣者,考其踐歷,則常調凡品也。語其材姿,則庸才蔑識也。今若不自揣量,冒沒承當,則畢竟顚沛,固無足惜,而惟彼管下守宰,若非名流之一時翺翔,則亦皆同隊之流耳。其於考課黜陟之際,雖欲殫竭無私,以效一日之責,而人誰肯爲臣信服乎?不然而期會文書,憒憒以苟過目前爲事,則亦恐有負於簡寄之盛意也。矧今旱澇俱災,年凶已判,八路同然,而本道嶺東西,處山海斥鹵之地,民事之艱尤,萬萬於他道。前頭賙賑之策,亦惟在於按道之臣,此時此任之重,又豈魯劣如臣,所可當者哉?左思右度,斷無承當之望,而露章控籲,亦知僭猥,恭俟駁正,累日無聞,玆不得不冒萬死疾聲呼籲。伏乞聖慈,深惟人器之不稱,俯諒情悃之由中,將臣新授職名,亟賜改正,使官方無淆,私分粗安,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前郡守尹鳳九疏曰,嗚呼,皇天不祐,臣民無祿,三數年來,喪變荐疊,孝章邸下,祥禫甫訖,王大妃練事又過,率土恫隕,愈久彌切。矧惟聖情,慘刻痛酷,尤當如何?臣竊自伏念,質陋才疎,學蔑識淺,兼以稟賦脆劣,疾病侵尋,未老先衰,尋行數墨之業,居常廢抛,況可有當世之念哉?自分泯泯窮谷,將與草木同腐,不意今者,伏奉前月初四日成帖有旨,以聖上方講《聖學輯要》,俾臣卽速上來,侍講經筵者,臣聞命驚惶,不省所喩。臣聞程子之言曰,君德成就,責在經筵,今以程子之言,謂不足信則已。否者,經筵之官,責任如何,而侍講之命,何故而渾及於空疎之賤臣耶?臣之無一可取者,前後辭疏,已輒悉焉,抑想聖明,亦稔知之矣。然,不知臣者,以臣周旋師友之久,故或意其有得也。近又爲便耕養,屛處田野,故又意其有業也。及夫蒙被不敢當之恩命,而無以呈身輦下,畢露醜拙,則聖上亦不究察實狀。猶意其可取者存,遂以儒者之禮待之,旌招屢下,是臣雖無欺人之意,而自歸於欺人,又不免於上欺君父矣。今若徒恃寵靈,冒昧承當,則此眞一自欺人也。臣豈爲此,人亦謂何?顧臣以草莽逋慢之身,固不敢自附進言,而第於別諭中《輯要》進講之敎,竊有所興感者,略掇其一二語,爲殿下誦之,幸聖明勿以爲何從而得之也。《輯要》之書,先正臣李珥,自謂一生精力,盡於斯者,而臣師先正臣權尙夏,常謂是書規模之大,去取之精,當竝列於寒泉之編學者,於此得力,則可以收功。蓋其排章輯註,極有條理,至於先儒說,則旣分初晩,定其從違,而章下臣按之說,義理眞切痛快,文辭明通灑落,殆可以質鬼神而俟百世矣。今殿下於廈氈之上,潛翫體認,無一語作歇後看,以爲受用之地,則是李珥,便作今日講官,豈不盛哉?先正臣宋時烈,嘗告於孝廟曰,朱子之時,與今日最近,而所遭時世,又與相同,故其言一一皆可用矣。時之先後,五百有餘年,國之大小,有中華外國之別,而其言之皆可用,已如此矣。況李珥,是我東大賢,且本朝規模,自宣廟以下,則直一塗轍耳。其憂時慮事之論,無不中窾於今日,而又其義理,皆出於朱子者耶?此是書之尤襯切於今日者也,最是用賢章,爲爲政之第一篇,而章內所載朱子與留正書,論朋黨說甚詳。視今日痼弊,眞切破的,誠所謂如箚在身者,其曰,朋黨之禍,止於縉紳,惡朋黨而欲去之者,往往至於亡人國。蓋不察賢否忠邪,惟黨之務去,則小人之巧於自謀者,將自蓋其跡,而君子之恃其直道,無所回互者,反爲其所擠,而目以爲黨,漢唐紹聖之事,今不遠也。嗚呼,人臣私相爲黨,則人君孰不惡之,而朱子之言,猶且如此者,蓋其意非以小人之黨,爲不可惡,惟恐君子之黨,反爲其所惡也。若人主先以惡朋黨三字,橫在胸中,而不問其賢否忠邪,一例惡之,則彼小人之便儇巧密,善伺上心者,因君上惡之之意,而陰設機關,以君子之自恃義直,同道爲朋者,目之爲勇於黨比,以方正嚴毅,斥邪不饒者,又歸之於傾軋喜事,而其所自爲,則甘言緩辭,或近爲公,令色姸貌,又似愛君,使人主見之,眞以爲可信不疑,故小人不期親而自親,君子不期惡而自惡,馴至君子道消,小人道長,國必亡而後已。其勢蓋自住不得,朱子之言,豈欺我哉?其幾只在於辨別其賢邪,審察之克明,故珥又於其下,備論其察之之道曰,人君之所痛疾者,莫甚於朋黨,故小人之陷君子,必以是爲嚆矢,第患人君不之察耳。所謂察者,只察其心,其心在於愛君殉國,則黨益盛而國益安,人君惟恐其少黨,豈患其彙征乎?其心在於遺君後親,則其黨雖少,亦足以亡國,當必撲火於始燃,豈待其寔繁乎?然人君不先明理,而徒以臆逆爲察,則其不以公爲私,以佞爲忠者,鮮矣。朱子以別賢邪,爲辨朋黨之本,李珥則以察其心,爲別賢邪之道,而又以明理,爲察之之本,明理,卽《大學》窮理之工也。是以,宋臣謝良佐,論擧直錯枉之義,而以大居敬貴窮理結之。蓋居敬,又爲窮理之本也,其條理次第,詳具於此章矣。今臣特擧此一段,縷縷不已者,誠以今日黨論,爲百年弊源,而殿下之所深惡,又莫如朋黨,故實冀殿下之於此,而一下猛省矣。然此非臣之言,乃朱子之說,李珥之論也。未知殿下之所以惡之者,其辨別審察之方,果能盡此道否耶?如或有一毫相反,則亦豈無反顧自省之道也?儻聖明以爲,我之操術,自足了一世事,而朱子、李珥之言,亦不必盡是云,則雖使格言至論,日講於前,而亦無益於書自書我自我之病,以聖明遜志尊儒之誠,寧或有此耶?伏願殿下,進講之際,必公着心明着眼,毋徒爲口耳之資,一以朱子、李珥之言,體行而堅守之。又取謝氏居敬窮理之說,先自一心,克下工夫,私意退聽,天理常存,嚴敬寅畏,虛明洞澈,則以之應事,以之接物,將無所處而不當矣。至於群下之賢否忠邪,是非眞僞,無所逃於淵鑑,而黨論可以消破,國勢可以挽回矣,此非殿下究竟法乎?嗚呼,此書大義數十,而珥之進於宣廟也。其箚語,尤惓惓獨於邪正是非,丁寧反覆,深致意焉,此在人君,豈非爲先務故耶?箚末有曰,明王之作,千載一時,而世道之降,如水益下,今不急救,後悔無及,古人有言,不怨暗主怨明君,暗主欲爲而不能,民無所望,明君可爲而不勉,民怨轉深,至今讀之,其愛君憂國之意,尙令人感歎矣。今日臣庶之愛君憂國,亦豈無珥當日之心哉?其所以爲殿下惜之者,正在於可爲而不勉,以致世道日下,人心日偸,而天災地異,警告不絶,終至於莫可收拾之地矣,惟殿下惕然驚懼,思所以大振作之圖焉。臣以不肖之身,旣不敢冒當禮召,而今此所陳,亦不敢攙入他事,姑借《輯要》中語,仰塞恩命,此雖出於願忠之愚忱,而病伏床簀,語無倫脊,疎謬之罪,亦無所逭。伏乞聖明,恕其妄而察其愚焉。仍降明命,收還其召旨,又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治疏將上之際,得伏聞日前,因前主簿韓元震疏,堂箚遽發,論罪至深,繼有持其疏入侍之命,而史官旣命拿問,元震將被重罪云,末後處分,雖未及聞知,而遠外流傳,孰不驚歎?槪聞此事,實由元震疏中,提及向日筵敎論亞聖事而發。當日聖敎,臣旣未詳,而世無有造虛搆無,故侵君父之人,則元震之疏,亦不過得聞騰播之說,輒附憂愛之意,原其心,無可罪者,儻聖明,因此一言,或加重典,則古人所謂有則改,無則勉之義,恐不當如是,而平日待士之禮,將自此壞盡矣。草野巖穴之士,孰肯于于而來,願立於朝哉?且臣駑劣,不足備數於徵士,則雖靡此事,固無進身之路,而卽此一款,尤爲難進之義,玆敢略附疏末,冀垂俯察,若其干瀆煩猥之罪,臣亦不敢辭也。臣無任惶惕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右議政趙文命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前批已諭,今玆復讓,不亦過乎?三金事,予亦疑乎?崔暐之擧措,今觀卿疏,果若此,雖幺麽三金,人命至重,所謂不道,關係甚重。暐與時弘,竝爲鞫問,使三金,果若有其言,雖曰迷劣醉漢,當世道若此之時,不可寬貸,若暐誣也,豈曰其人之卑賤,方今世習,誣人之律,烏可免乎?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卽出視事,亦卽開鞫,用副此意,重其鞫體。仍傳曰,遣史官傳諭。又傳于柳儼曰,此時人心,況鞫體嚴祕,雖微細之事,不可先洩,自金吾擧行後,始傳批答矣。 ○答行判中樞府事鄭澔疏曰,省疏具悉卿懇。日月幾何?練事已過,長陵遷奉,其又不遠,若新痛追慕之心,曷有其已?篤老未赴,業已量矣。卿其須體此意,安心勿復過辭,亦勿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答前郡守尹鳳九疏曰,省疏具悉爾懇,讀書山林,貴乎窮格,而今爾疏中,黨益盛而國益安之等說,無乃窮格之過耶?此予所以尋常爲士林慨歎者也。韓元震事,侵侮不敢言之地,難掩其疏,今者處分之批,亦爲參量矣。爾勿過辭,平心上來,補我不逮。 ○答前掌令梁得中疏曰,省疏具悉爾懇。今雖不復陳,予知爾意久矣。今觀爾疏,痛切時弊,而至於待秋凉上來之句,心竊欣焉。待爾上來,其當見爾有下敎之事矣。傳于任守迪曰,前掌令梁得中上疏留中矣。 ○答左副承旨洪尙賓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答同副承旨任守迪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都承旨朴文秀疏曰,省疏具悉。兩件引嫌,俱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答右承旨趙命臣疏曰,省疏具悉。所辭廚院,他旨gg司g兼帶,已有前例,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右副承旨柳儼疏曰,省疏具悉。有懷所陳,本非護彼,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江原監司李普赫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辛亥七月十七日酉時,上御時敏堂。右議政趙文命,請對引見入侍時,右議政趙文命,左副承旨洪尙賓,假注書曺命敬,編修官李獜興,記注官趙昌來入侍。趙文命曰,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文命曰,東風連吹,傷穀可慮,好雨適來,誠爲多幸矣。上曰,多幸而此雨,若於向時來,則年事豈至於此乎?文命曰,小臣負犯甚重,何敢輕出,而僚席有故,國事多悶,故黽勉出仕,而惶蹙不安之心愈切矣。上曰,卿之初爲引嫌已過矣。再承批之後,豈有不安乎?予終以卿爲過矣。文命曰,君父之責,臣子何敢久爲引嫌,而臣之前後事殿下者,惟此心而已,今則此心未白,無復可觀,殿下何所取於臣也,臣亦以何顔事殿下哉?才能旣無輔益於國家,心志又未見信於君父,猥忝是位,防賢害國,甚矣。事當先爲斥退,決不可復出,而國事多有可悶,不得已姑爲出仕矣。上曰,備忘辭意,卿誤看矣。其時所言,大槪好矣,而太恕有弊,故勅勵重臣之意也。卿看文太過,故過爲引嫌,而姑出之言,尤爲過矣。此後則胸中無存是心,可矣。文命曰,三金事,怪矣。略陳於疏中,而猶未詳達其前後事狀,故求對矣。上曰,以三金招觀之,倒懸難堪,故言之云。崔暐之言,未必盡信,而崔暐初誤事矣,所當先治其奴而不治,乃反爲其奴,而欲治三金,至於拘縛,末又請謁捕將,此甚非矣。近事怪異,輿儓之賤,使酒之時,或爲如此言,且戊申後,此等之言,慣於耳,故以渠之招辭觀之,不下訊杖,箇箇承款,醉中之語,容有可恕,而渠雖下賤,旣爲向上不道之言而置之,則名分盡壞,常時則猶可恕,而此時則不可恕,故有所下敎矣。予亦初甚疑之,而三金之招明白,故置之矣,及見卿疏之後,始爲知之,而卿亦詳言其事狀可矣。文命曰,殿講罷後,臣坐於侍講院矣,捕將使從事官,示其草記,臣看其辭意,則成均博士李時弘,入其中矣。時弘爲參殿講而入來,旋將還去,臣急送人,使之蹔來,則時弘果來矣。臣始問往崔暐家時三金事狀,則時弘以爲某日往崔暐家時,門外喧鬧,崔暐使之禁勅,則崔暐之奴,與人共鬪而然矣。暐使之捉入,則何許二人,流血於鼻而捉入,崔暐嚴責厥漢,其中一人,則戶判傔人云,故放送,三金則稱以政院使令,而崔暐欲爲嚴治,三金泥醉中憤鬱曰,俄一人,公然放送,君欲與其人謀逆,故放之耶?然則亦當與我同謀乎?我不畏國云云矣。臣又問向國不道之說,不忍聞不忍言者,有之乎?時弘曰,不然矣。如有聞此等言,則何可不直陳云云。臣反復問之,而時弘所對,亦有條理,今雖罪三金,而若以不畏國,罪之則可矣,而亦不可以蔑國法,罪之矣。上曰,予亦知其殊常矣。文命曰,三金之言,如常談所謂一死後,豈可更死乎矣。臣送言捕將,以爲聞李時弘之言,則如此如此云。人命至重,不可以此,論以死罪,故據他罪移送刑曹,治以侮辱兩班之罪,則似好矣。捕廳或慮諸議之紛紜,不得已呈其草記矣。蓋思崔暐之事,則渠於憤痛之中,又怯謀逆之說,自不覺其事之重,而猝然往訴於捕將矣。上曰,卿之首尾陳達者,皆爲明白矣。三金與我同謀云,故執此謂之向國不道之說矣。文命曰,聞捕將之言,則三金言,醉中不知而承服云,而渠不知不道之爲何事之人云矣。上曰,渠之不知,亦無怪矣,崔暐之怯於謀逆之說者,卿言分明矣。以不緊之事,漸爲實,而二人之中,渠獨見縛,故其言如此,崔暐擧措,終未穩當矣。事旣至此,崔暐處,問三金不道之說,而又問於三金,則此非累次坐起而決之矣。文命曰,崔暐罔狀之人也。若諱其憤怯之事,而猶以不道之說,委之於三金,則事似難處矣。上曰,崔暐豈更爲怪事乎?有害於渠身,則渠豈不思乎?文命曰,李時弘旣曰,崔暐憤怒中,輕率所致,且其證人東部吏,亦曰不道之說,未曾聞知。又聞三金,稱以政院使令,故部下人放之,則崔暐卽爲往見捕將云云,崔暐若果做出其言,則何可釋之乎?上曰,崔暐可罪,而李時弘,以適往崔暐家之故,被逮誠可矜矣。文命曰,國家多事之時,領相事尤爲可悶矣。上曰,見領相書啓,則有陳章之意,而卿知此事乎?文命曰,其家卽兩班申榮家矣。申哥下鄕之時授吳哥,使之斥賣,吳哥欲買,而價有不足,未及買之矣。領相聞,欲買取故入之,買賣之間,雖成明文,當與申哥爲之,而不關於吳哥矣。事勢適如此,而自上爲慮民弊,痛禁閭家之借入,故處分太過。今番領相所遭事實,本自如此,而聞領相,昨到城外,欲定待命之所,而路傍閭舍。或防塞曰,此非閭家奪入乎云,故彷徨岐路,未卽入處,僅借兩班難便之家云,景象甚爲不好。且其幕屬,不當離其大將,而無他止接之所,故席藁路次云。今此下敎,雖出爲民之意,而此事亦如何矣。且將校之有罪,本非其將帥之所知,而此後則新爲將任之人,亦難免乎此矣。凡新爲將任,則雖値夜半,其幕下諸屬,趁卽來待,故先借其近處閭家,久後給價者,此本來例事也。將校之事,非大將所知,而今罪將校,而勉出其大將,則其可出乎?如此則領相終必不出,事甚悶矣。上曰,予意則吳泰良,欲買申家而入之矣,然則根本非吳泰良之所買耶?文命曰,然矣。上曰,然則申哥言於吳曰,汝欲買則買之,故領相欲買,而事至如此矣。文命曰,然矣。且領相,殿下多年任使,其人本無過濫,而亦無出於常格之外者也,而今反歸於蔑法冒禁之科,惶恐中尤豈不不安乎?上曰,再昨年有下敎,勿論大小官,有過則勿欲假借,蓋故爲優游寬假,則非誠實之道故耳。昨以上林事言之,而許字誤以借字言之矣。大抵漢之約法三章,雖簡,而其時無法,叔孫通之後,始知天子之貴矣。今番事,非以大臣直謂蔑法也。在於百僚之上,而少有所犯,則正是貴近始也。予意則自領相爲始,然後法可以行之矣,不禁則已,旣爲禁之,則大體亦豈不顧乎?昨日事非慰藉也。小心二字於領相,猶歇後語也。領相常時,謹愼太過,故昨日下敎中,先以小心爲言者,非慰也。實予本旨也。問啓旣以吳泰良言之,臺疏且有所論,故軍校罪之,而姑觀領相之陳章,當爲處分矣。文命曰,長陵行幸事,聖意已斷定,政院、玉堂請對陳達,而終未蒙允。小臣今雖陳請,實無回天之勢,而旣有所懷,何敢不陳乎?卽今事勢,或曰秋成之時,多害田場,修路之際,亦有民弊,而臣意則不然,設有害穀物用民力,而豈可以此爲拘礙乎?大抵,以我朝言之,初喪因山時,自古無親臨之事矣。祖宗朝未行之禮,殿下何必行之乎?殿下出天之孝,追遠之誠,臣民孰不知之,而以人情言之,當代因山時,旣不得親臨,則遠代因山時,亦豈無參量之道乎?殿下每以難言之慮,必欲親往,陵寢重地,固無是慮,而設有是慮,則尤不當親臨矣。國勢之孤危如此,而殿下驅馳於百里之外,親臨於啓壙之際,則其所損傷,必至之勢也。凡事順人心可矣,今自朝廷,以至閭巷賤隷,咸曰陵幸不可爲矣。諸臣入對時,下敎略爲聞知,固難以臣言回天矣。如是强聒,極爲惶恐,而衆議皆以爲悶,故敢此仰達。上曰,前後下敎,卿亦聞之,而予亦知自前因山時,不爲親往,而今則事勢,不可比論於前矣。若如癸丑年,則猶可止之,而予之此行,實非固執,而天理人情應行之事也。行其應行之事,則有何所妨乎?些少憂慮,不期消而自消矣,卿勿過慮焉。文命曰,不但臣意,必欲請寢陵幸也。他人之慮,則或有加於臣者,群情蓋皆如此,而上意如是堅執,豈不甚悶乎?上曰,此非上下相持之事矣。王者雖有不得自由之道,而此則應行之事也。近百年陵寢遷奉之時,爲子孫,而不爲親往,則是都喪其天理人情也。無天理人情之人君,將何用之乎?堯、舜之道,豈非孝悌而已乎?予今若有疾恙,而必欲行,則諸臣爭之,可也。無疾恙而爭之者,實無義意矣。文命曰,臣忝在是位,敢爲陳戒,極爲惶恐。亦涉猥濫,而曾聞孝廟時,天威震疊之際,或有以一言回天者,其轉環之氣像,孰不欽仰?而殿下則一定之後,臣僚雖至誠陳請,而終不撓改,此實有慊於法祖宗之道,臣嘗慨然於心,故敢達。上曰,此言是矣。嶺伯趙顯命,曾亦言之,而予於列聖朝,何處不仰,而尤欽仰於孝廟曁聖考矣。夙夜何敢忘之?政令之間,或有效倣,而予豈有彷彿哉?予無工夫,初有假借之病,故朝臣見其君之無要領,而每有不信底意,其心不固,其令不行,必也無此弊,然後可以有法矣。以百事言之,悉知予心之固,而或有故犯者,今以閭家,借入事觀之,可知矣。予之工夫未深,而其中猶有要領,今若稍解予心,則比前尤難故耳。文命曰,凡臣僚所爭之事,或知其難爭而爭之,或知其不難爭而爭之,而在上者導之使言可矣。人主雖導之使言,而臣下畏縮,自不能盡言,辭旨每爲嚴切,則猝不可爲言,此亦爲弊矣。上曰,卿猶不知予病痛矣。予知予病,予無嚴矣,以此諸臣,皆知與是君言之易矣。先朝事,何敢仰窺,而常時不爲莊嚴,而諸臣入侍之時,只陳應行之事,不及閑漫之語,聖心開納,若春風。然而筵席肅穆自嚴,一日引接之時,若有春秋之氣象,此誠好矣,而近來則徒以閑漫酬酢爲事,雖無發劍擊柱之事,而筵中喧鬧,不嚴,甚矣。此皆由予之工夫未精,誠意未孚,故有時乎自嗟矣。諸臣若以不簡嚴勉戒,則予當翕受之不暇,豈泛然留意乎?文命曰,下敎是矣。臣亦以史官,曾於先朝入侍,雖當次對之時,而簡嚴無喧矣,近來則不然,故臣每出外戒飭,而俄臣所達,則異於此矣。殿下常時簡嚴不足,而聖心堅定處,諸臣如欲爭之,則辭氣必嚴,以防來諫之路。雖以臣言之,俄者所達數語,亦有未盡言者,臣猶如此,則彼疎逖之臣,豈可盡言乎?上曰,其言是矣。當爭處,則人君之嚴不嚴,固不可論,而人情應行之事,則必欲力爭,則此亦有弊矣。文命曰,今日所爭,以臣草草之語,不可感回天心,故姑爲退出,而下敎大體亦是矣。上曰,日已暮矣,似難鞫坐,待明日爲之可矣。{{*|榻前下敎}}文命將退之際,上曰,崔暐直招,則李時弘勿問可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1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陳疏}}。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趙榮國{{*|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朴文秀啓曰,右承旨趙命臣,不爲仕進,左副承旨洪尙賓,疏批已下,右副承旨柳儼,陳疏而承開釋之批,違牌而有只推之命,今日當爲鞫坐,以該房承旨,不可不進參,而過自引嫌,又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守迪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在外,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避嫌退待,持平宋徵啓服制鞫坐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任守迪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旣已坐罷,詞訟重地,久曠可慮。左尹金相玉,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趙命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文秀啓曰,右承旨趙命臣,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守迪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目據,前僉使金錫耉,纔已拿囚矣。因承宣陳達,金錫耉等二人,竝令該曹,詳覈稟處,而金錫耉,姑待該曹覈處拿囚事,擧條啓下矣。旣有自秋曹推覈之命,則不可仍囚,今姑放送,以爲覈處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遷陵都監堂上金東弼、趙尙絅,兵曹判書金在魯,有稟定事,同爲請對矣。傳曰,引見。 ○以卒領敦寧府事趙道彬致祭之文,傳于李春躋曰,改製以入。 ○朴文秀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任珽,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任{{!|𪼛|⿰王集}},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任{{!|𪼛|⿰王集}}。 ○傳于朴文秀曰,平方熙爲島主已久,而路引中,尙用舊印,書啓累度往來,而該曹無乃不送新印而然耶?問于該曹以啓。 ○朴文秀啓曰,傳曰,平方熙爲島主已久,而路引中,尙用舊印,書啓累度往來,而該曹無乃不送新印而然耶,問于該曹以啓事,命下矣。招問禮曹郞廳,則以爲取考謄錄,則新島主承襲後,例有出送差倭,改請圖書,然後方可鑄送新圖書,故前島主平義誠。己亥正月承襲,仍用舊島主平義方圖書,而至于庚子十一月,出送差倭,改請圖書,仍卽鑄送新圖書矣。今此新島主平方熙,姑未改請,而依前仍用舊圖書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寫字官洪德基,旣已終制,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大臣以下,明日入侍。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胤手本,則保放罪人吳胤周,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領議政洪致中,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遣史官傳授。 ○以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政院啓曰,臣等於日昨,相率請對,披瀝肝血,冀回天聽,而誠未上格,不得蒙兪,臣等之悶鬱抑塞,當如何哉?第伏念王者之孝,異於匹夫,若上不念宗社,下不顧民庶,而徑情直行,不少留難,則爲今日臣子者,其可爭乎否乎?雖以列聖已行之事觀之,當新陵永閟之時,終天之痛,庸有其極,而未曾有行幸者,豈有他哉?儻或聖躬,萬一有損於臨陵之際,則其爲宗社之憂,臣民之慮,誠有不可勝言者矣。至若穆陵遷奉時,惟我仁祖大王出天之孝,豈不欲一臨於啓舊陵未成殯之前,而只得行幸於設靈幄之後者,誠以上念宗社,下顧民庶而然也。此乃帝王家大孝,豈不爲殿下今日之所當法者乎?雖然,聖上之必欲臨於啓舊陵之時者,非但天理人情之所必然,蓋亦有慮於方中事而然也,則臣等之若是固爭,宜聖上之責之以害情違理,而儻殿下徐究而深思,則此亶出於爲聖躬也。其所以爲聖躬者,乃所以爲宗社也,爲民庶也。苟非然者,則臣等雖愚頑迷劣,俱有所得之秉彝。伏聞日昨前席悲惻之敎,尙何忍不思所以仰承,而畢竟退出之時,終未承順,今又合辭齊聲,仰瀆宸嚴,而猶不止者,豈樂爲哉?有萬分不得已者,存焉故耳。臣等固宜鎭日爭執,或求對或陳啓,期於準請乃已,而適於昨日,院僚多遭臺斥,未免闕然,此亦臣等不誠之罪也。臣等於今日,卽當叫閤力請,而方當老炎滋酷,或慮聖體之有損於引接之際,書進所懷。伏願聖明,更加俯察,亟從臣等之請。答曰,旣聞前席懇惻之敎,若是困我,此非人情所可忍也。 ○任守迪啓曰,卽伏見全羅右水使金洸,今辛亥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趙錫命啓曰,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正言李性孝,竝引嫌而退。{{*|避辭竝見上}}風聞論啓,旣有根據,分疏之言,不必爲嫌,疏中論列,俱係實事,字句爽誤,元非大段。請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正言李性孝,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右承旨趙命臣疏曰,伏以臣,昨於申退之後,猝患暑癨,昏倒不省,達夜嘔吐,若將垂絶,曉來頭痛轉加,精神迷瞀。今日仕進,欲起還仆,呈病違召,出於勢不獲已,而只推之命,遽下於俟勘之中,恩出常格,惶隕一倍。見今床席危喘,決無供職之望,而再召之下,不敢坐違,謹此力疾,隨詣闕外,略暴危懇而退,臣罪尤大矣。伏乞聖慈,矜察臣病重實狀,亟命鐫遞臣職,俾便調治,仍治臣違傲之罪,以嚴邦憲。臣於陳病乞解之章,不宜復容他說,而竊聞院中諸僚,以請寢行幸事,同聲陳籲,此在必爭,臣豈敢後,而病未赴院,敢此附陳。日昨登對時,諸臣之苦口力請者,豈不知殿下情禮之所不可已,亦豈不欲仰體悲懇之下敎?而第伏念國勢孤危,宗社臣民之托,擔在於殿下一身,則殿下之不宜自輕,群下之竭誠保護,無所不用其極。何可徒循殿下孝思之無窮,而不念所重之在焉乎?多日勞動,或致傷損之節,則聖祖陟降之靈,亦必憂慼於冥冥之中,殿下思之至此,寧不惕然,亟有以變動乎?伏願更加三思,亟允諸臣之請焉。人君之爲國,法固主嚴,而體統不可不顧也。體統正而朝廷尊,則法或有未伸,而不害於爲國也。大臣,國之股肱,人君之體貌者,何如,委任者,何如,而一或觸禁,直置之法,殆與庶僚同科,則其傷體統而卑朝廷,顧何如哉?政使大臣,眞有犯禁,在殿下體貌之道,固宜垂諒,而況其事實,與犯禁有異,而今因臺言,使之名入現告,替配褊裨,彷徨道路,狼狽竢勘,不報之罪,遍及於京兆堂郞。臣固知聖上處分,亶出於嚴禁令,而獨不念堂陛之義乎?國體傷損,所關不細。臣愚以爲,臺臣之請令査問,殿下之替施徒配,不免上下之胥失也。愚忠所激,敢效匡救之義,惟聖明之財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已諭前席,今何他諭?第固定難改者,此心也。下款事,爾言雖是,近來紀綱之解弛,專由法只行於微官,故(故))大臣恒日素心,予豈不知?平日待之者,尤何如哉?而其所飭礪,從此始焉後,庶僚可服也。雖然,昨聞右揆陳達,中有曲折,待首揆之疏,將欲處分矣。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領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有罔赦之罪,敢冒萬死首實矣。臣自己酉逬出以來,宜卽還歸松楸舊居,而經亂以後,不敢遠離京輦,遲回近郊,辛苦百端,顧亦不敢自恤矣。臣於近京地,元無庄舍之屬,一出都門茫然無所歸,望門投止,三歲三遷,而民舍居其二,卽今所處之家,家主適有兩舍,可以推移,故數十年間,臣有狼狽,輒以爲歸,主客相熟。今復許借,臣極知借入民舍,無京鄕之殊,冒犯令條,罪實難逭,而旣不得遠歸鄕廬,又無以猝辦新居,百里內士夫空舍,又遍求而不得,窮蹙之甚,遂不免仍循留滯,知非故犯,厥罪尤倍。嚴飭之下,久欲自陳,而仍坐而引罪,尤涉肆然,必欲某條速遷,以致遷就及今矣。今伏聞因閭舍犯禁事,處分至嚴,而臺疏復以大官逭罪爲言云,臣實罪首,悚懍罔措,而旣非京兆所管,則非臣自言,孰夫指告?玆敢一邊捲送家屬於京舍,席藁陳辭,涕泣俟命,念臣平生無寸長,惟粗勉謹畏,冀或免於大戾,而今因奔逬流遷,迫於事勢,竝此而失之,終至於自觸憲綱,臣實悼心夫復何言?伏乞聖明天地日月,鑑臣之罪,實在怙終,亟降鈇鉞,以礪群僚,不勝至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飭礪,乃非新規,今觀卿疏,乃知卿亦不免禁令,而予之爲喜者,卿之在於城外,恒予缺然者,今因此事,入處舊邸,則於卿,無犯禁之事,於予有忻慰之心。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卽日入京,用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李㙫箚曰,伏以臣,遭逢盛際,致身至此,叨冒已久,恩遇靡替,且無難安情勢之可言,而連章累牘,必爲此辭遜之計者,實有萬不獲已者存焉。蓋臣聰司全廢,語音不通,入侍前席,有若木偶人,無所酬對,及至退出之後,始憑傍人,得其一二,終古以來,實無如此而可以苟據於鼎席吁咈之地者,一日不去,卽其虧損國體,不啻千萬。此臣所以久懷必遞之志,已有自畫之計,而此猶爲臣一身地,有不暇言者,而臣母以九十之年,遽罹篤疾,沈綿三朔,了無所減,枕席昏涔,不辨夜晝,近日以來,症情頓加,奄奄有頃刻難支之勢,人子至情,實無晷刻離側。束帶供仕之望,日夕焦遑,神爽飛越,尋常文簿之回示者,亦不遑經眼披閱,況可望赴政事之堂,登延英之對,而不遞不仕,作一閑曠之身,分義事理,寧有是哉?聖鑑於此,豈不矜燭,而猶未蒙卽允所請,三告賜批之餘,昨又特宣恩綸,誨諭丁寧,臣於此,狼狽抑塞,不知所措,只恨誠意淺薄,未能上格而已。臣雖萬萬愚昧,豈不知遷陵之期已迫,議賑之政方急,有非大臣辭退之時,而目今情理,萬萬難强,有如是者,恩諭之下,無路祗承,迫切之呼,又不暇擇聲。伏乞聖慈,俯諒血懇,亟命遞斥臣相職,以幸國事,不勝懇迫祈祝之至。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昨於辭單之批,罄悉予意,更何多誥?第卿須顧觀今日國勢國事,此豈大臣尋單之時乎?決難勉副,而徒事困我而已。以卿休休之量,豈不諒此,而若是邁邁乎?卿其須體慇懃之旨,安心勿復以疾{{!|𧏮|⿰虫恙}}爲辭,卽起視事,用副企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七月十八日未時,上御時敏堂。遷陵都監堂上兵曹判書,請對引見入侍時,遷陵都監堂上金東弼、趙尙絅,兵曹判書金在魯,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趙榮國,記事官任鏡觀,記注官趙昌來。金在魯曰,近來日氣,蒸鬱特甚,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金東弼曰,遷陵都監,多有稟定事,摠護使出陵入來後,可以陳達變通,而意外摠護使,待命城外,卽今期日無多,事多窘急,故臣等不得已求對,仰達矣。今此遷陵時,外梓宮則水路船運,內梓宮則以小轝擔陪事,旣已定奪矣。摠護使今番往來時,詳見道路,則內梓宮陪進時,道路修治,異於輦路,其廣至於三十餘尺,民田之被傷,其數甚多,此最可悶。且轝士軍,今番實入,當爲三萬餘名,而抄出之實軍,則不過爲萬餘名,京兆堂上,以此罔措,將欲請對稟定,而又因長官之坐罷,未果爲之,實無變通之路云。外議以爲,外梓宮,旣以水路奉進,則內梓宮,宜無異同,內外梓宮及大小轝儀物與表誌石,俱以水路陪進,則轝士軍當爲減數矣。上曰,事涉順便,依此爲之。東弼曰,若以水路爲定,則大小轝梓宮所奉船隻,不可不以畿、湖所在般隻中可合者,捉來入把,分付工曹,使之着實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東弼曰,大小轝儀物,以水路陪進,則如竹散馬等儀仗,用於發靷諸具者,不必前期出去,以致經日傷汚之弊。此則姑爲仍留都監,前期發靷數日,使本房監造官,亦以水路陪進,何如?上曰,若仍留,則其間之或雨或暘,有未可知矣,假家果不爲之乎?趙尙絅曰,謄錄無竹散馬造假家之例,蓋其假家甚大,造成亦有民弊,覆以油芚,亦似好矣。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上曰,誌文尙未及耶?東弼曰,今明當正書云耳。上曰,卿等初一日出去乎?東弼曰,十一日三度習儀後,當出去矣。尙絅曰,改銘旌,在於十五日,似當趁十三出去矣。東弼曰,發靷時植炬行炬,分定畿邑,使之排立,自是前例,而其爲民弊則大矣。今番發靷時刻,旣是八月二十七日辰時,而兩陵道里,不過四十餘里,似無犯夜用炬之事。外議以爲,行炬植炬,不必措備云,而全然不爲待令,若或未安,則只以行炬,參酌待令,未知何如?上曰,發靷時刻,旣是辰時,兩陵里數,亦且不遠,似不必用炬,而莫重之事,不可全不預備。且自坡州宿所,動駕之時當早,行炬亦不可不備,植炬則除之,行炬則待令,可也。{{*|出擧條}}東弼曰,發靷時,有望燭燃火之事,而責出於坊民,法油則義盈庫進排矣。癸丑遷陵時,道路遼遠,故望燭以五千二百柄磨鍊,其後各年國恤發靷時,從其遠近,參酌磨鍊矣。忠贊衛二百名,例爲奉持,今番則當入四百名,以此言之,則望燭實入,當爲四百柄,而發靷進發,旣定以巳時,則望燭似無燃火之事矣。然上山陵時,亦有望燭待令之事,不可全然減除,而與夜半行喪,有異,參酌以八百柄分排待令事,分付京兆,以除一分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東弼曰,表石陰記草圖書,已爲啓下,未久正書入刻,而新陵正向則子坐,而外向則以壬坐成墳云。戊申年孝章墓,坐向乙坐,而以卯坐成墳之故,表石陰記中,以外則卯坐雙書矣。今亦依此例,以外則壬坐四字,雙書於陰記中所書坐向之下,似宜,故敢達。上曰,某坐之原下,雙書云耶?東弼曰,然矣。上曰,戊申時表石下,方因其勢而雙書矣,今則字行有裕,不必懸註,某原下,直書以外則壬坐四字,可也。{{*|出擧條}}東弼曰,卽今誌表石之役,最爲緊急,而本所監造官柳文龍,以殿講不通,方在罷職中。文龍勤幹解事,董役已久,今若猝付生手,則大役實有虛疎之慮,非不知殿講事體之爲重,而文龍自始役後,逐日仕進,不遑晨夕,其不暇及於縕繹,事勢固然,似有可恕之道。文龍本職,今姑仍存,仍察表誌石磨刻之役,恐或得宜,紙牓監造官安正仁,亦以殿講不通罷職。紙牓事體,與誌表石無異,亦宜一體仍存,摠護使之意亦如此,而不得入侍,故敢此仰達。上曰,莫重誌文,不可付之生手,柳文龍仍任,安正仁亦一體仍任。{{*|出榻前下敎}}東弼曰,卽今期日迫近,事多窘急,而都廳郞廳朴師正,屢日就囚,尙未蒙放,凡事誠可悶慮,恐或有分揀之道,故敢達。上曰,師正,以本職撕捱之故,禁推而都監事誠然,朴師正爲先放送,本職亦爲許遞,可也。{{*|出榻前下敎}}東弼曰,外梓宮陪進時,橫杠自前以大轝短橫杠,先爲取用後,還納都監,仍用於發靷時大轝短橫杠者,例也。今番外梓宮陪進,在於八月初七日,水路與陸路有異,橫杠之兩日內,還爲入來,趁用於初九日再度習儀,有未可必。外梓宮陪進,如不可進定,則再度習儀,以初十日退行,恐或得宜,而其日亦吉云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東弼曰,今番啓陵後,百官緦服,各其司辦備,而大臣宗班近侍,無實職者,使戶曹給之事下敎,而自前曾經臺侍,未付軍職之類,自戶曹備給。此外竝與政院三司,應爲上下之類,自吏曹依前成冊,輸送于本曹,以爲擧行之地,而如西班軍職人員,則自兵曹依前例上下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前例雖西班,與戶曹分半上下矣。上曰,因兵判陳達,更思之,兩曹似當分半矣。使吏兵曹,抄出應服之人,成冊輸送後,分半上下,可也。{{*|出擧條}}東弼曰,改梓宮一節,今未可預料,而第伏念園陵仙寢,異於私家之葬,旣有內外梓宮,百靈亦自擁護,年數雖久,豈有深慮?然其在愼重之道,大小斂諸具,自都監俱爲預備待令,而向日摠護使,以衣襨事陳達時,自上敎以設或至於改梓宮之境,法服則前旣用之。今則異於初喪,不可更用,至如九十稱,亦不須入用,只以十九稱待令事,下敎云,而此不出於擧條,更爲明白稟旨後,尙方亦可以擧行矣。冕服、絳紗袍諸具及九十稱所入,今將不爲待令,而至於十九稱衣襨所入疋緞,俱有名色,外議以爲,此亦以柔軟匹緞入用,似好云,此則臨時可以觀勢更稟,而其將於陵下待令乎?臨時則或有倉卒窘急之慮,故敢達。上曰,雖或啓梓宮,實棺則當不用法服,而至於用竹編之境,則豈不有大小斂之節乎?私家則何如耶?尙絅曰,雖私家,年久則置衣而已,不可如儀行之矣。東弼曰,私家則七星板歛以衣服置之衾上,而無大小斂之節,蓋襯身不可多用衣錦故耳。今番雖或有此慮,至於法服、遠游冠、赤舄等堅硬之物,似不可用矣。上曰,頃者大臣,以此事陳稟,故果以十九稱待令事下敎,而尙慮有不足窘急之患,更欲下敎而未果矣。大抵旣不自此備去,則臨急似未免苟簡矣。十九稱,不無不足之慮,十九稱外剩數匹緞,預爲備待,可也。設或有改梓宮之事,如大小斂之節,似難如儀盡行,故有不用法服之敎,而全不用之,亦似埋沒,冕服、絳紗袍,則雖不可用,而欲只用龍袞矣。東弼曰,然則龍袞,亦當有尙方措備乎?上曰,龍袞則當自內爲之,龍袞次使之待令,可也。有龍袞則必有胸褙,而此非織也,乃畫也,畫員亦令待令陵所,可也。{{*|抄出擧條}}東弼曰,癸丑謄錄,亦用關西匹緞,而今番則關西匹緞,色不好,不可用,而只堪用於儀仗之屬矣。上曰,予欲看審,使之內入,而色渝難用矣。若冒緞之屬,可用於大小轝,而所謂八兩紬,亦當用於內拱矣。金在魯曰,前日摠護使入侍時,以兩陵設布帳,訓鍊都監,專當爲難,舊陵則使都監當之,新陵則使禁、御兩營當之事,定奪矣。取考前例,內布帳則京軍門當之,而外布帳則東道陵幸,守禦廳當之,西道陵幸,摠戎廳當之,元無京軍門設外布帳之例。且聞舊陵內外布帳,若令都監專當,則當設布帳處,乃是六百餘浮,雖每一浮排設,以三名略定,都監軍士,將幾盡出送,輦下宿衛,虛疎可慮,禁、御兩營布帳,與軍人之不足,大抵亦然。臣與訓將,相議于摠護使,舊陵內布帳,則令都監當之,外布帳,則令摠戎廳當之,新陵內布帳,則令御營廳當之,外布帳,則令守禦廳當之。發靷時晝停所,則元無內外布帳,只有一布帳,令禁營當之,似好云,則摠護使亦以爲便,故臣欲與訓將,同爲請對稟定,而兩將臣之一時請對,事涉重大,故臣獨請對,敢此仰稟。守禦之當西道,雖無前例,今番則恐不可以常規處之,而日昨陵所役丁,守禦牙兵,則自上不許調用,似出於軫念路遠。今以新陵布帳,屬之守禦者,亦取其道路差近,日期差遠也。上曰,依爲之。而陵所扈衛,何軍耶?在魯曰,兩陵扈衛,竝以摠戎軍爲之云矣。上曰,帳用守禦,而軍用摠戎,似爲不便,如此重事,何可拘於前例,亦何可分東西道乎?新陵外布帳,旣令守禦廳當之,仍以守禦軍扈衛,可也。在魯曰,今此舊陵所擧動,終若爲之,則坡州宿所,亦當有布帳,而更無可分授之軍門,禁營則當隨駕,不得已令御營廳,先設坡州布帳,而仍爲移設於新陵,似好矣。上曰,事涉順便,依爲之。而布帳軍,幾何出耶?在魯曰,一浮當出十名,而如不足,則當出送二三名矣。{{*|出擧條}}在魯曰,在前國恤發靷時,侍衛軍兵,大王靈轝前後射隊合八百名,王后靈轝前後射隊,合四百名。而今番則兩陵一時遷陵,連次陪進侍衛,則當爲各設,而至於前後射隊軍兵,則似不當各設。王后靈轝前後射隊,以大王靈轝前後射隊,合八百名仍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今此遷陵時,自上擧動時及靈轝發靷時,將士服色,當預講,而今番則與癸丑年有異。且癸丑年服色,亦多有斑駁未可知者,臣意則來十六日啓舊陵成服後,陵幸時侍衛之服,則黑笠、白天翼,禁軍則黑戰笠、白戰服,挾輦砲、殺手則黑戰巾、白號衣,挾輦將則黑戰笠、白戰服,訓鍊大將、禁衛中軍,則黑笠去笠飾,半染靑天翼。發靷時侍衛之官,則白笠、白天翼,挾靈轝將,則與砲、殺手,或戰笠或戰巾及戰服,皆用白色,恐爲得宜矣。上曰,前年懿陵擧動時,兩局大將,着天翼乎?在魯曰,然矣。上曰,常時近陵擧動時,則誠然,而頃年宣靖陵擧動時,右相爲兵判,以軍服隨駕矣。在魯曰,其時因下敎,大將皆着軍服矣。上曰,今旣制爲緦服,以明三年之義。發靷時侍衛,當白笠、白衣,紙牓所奉神輦侍衛陪從,則當吉服。陵幸時大駕侍衛,十五日成服前淺淡服,成服後,諸將則當黑笠、白衣,諸臣則當烏紗帽、白衣、黑角帶,而擧動時前後廂領軍大將、中軍,則皆以戰笠、戰服隨駕事,曾有下敎,今亦依此行之,可也。在魯曰,挾輦砲殺手及禁軍,小祥前則從上服,而今則當不純白矣。上曰,此則近事,亦可知矣。敬徽殿陪祭時,練祭後則侍衛服色,不純白矣。十六日成服後,禁軍則當着黑戰笠、白戰服,砲、殺手則當着黑戰巾、白號衣也。在魯曰,隨駕諸臣,當着烏紗帽,而到山陵,則當着白布帽矣。上曰,隨駕諸臣入洞口,則當脫烏帽而服祭服,不當着白帽矣。在魯曰,陵內則雖書吏,皆着白平頂巾云。然則大駕侍衛諸臣,亦當改着白笠、白帶,禁軍則當止於洞口外,而挾輦砲手,則不必種種改服,仍着隨駕時服色,似宜矣。上曰,陵上往來人員外,侍衛諸將與軍士,皆不必變服也。在魯曰,別軍職當與禁軍服色,一體乎?上曰,成服後則亦當黑戰笠、白衣矣。在魯曰,諸將士旣黑笠、白衣,則帶亦當依百官例,用黑絲帶乎?上曰,唯。在魯曰,士庶人則白衣、素帶,而諸將士,則黑帶無或斑駁耶?上曰,此則不然矣。士庶人則無成服之事,故以帶爲服,而諸將士則旣已成服,軍服則當以黑帶隨駕矣。在魯曰,大將、中軍,旣命戰笠、戰服,則當用常時純吉服,似無半染等名色矣。上曰,唯。在魯曰,留都大將服色,則當爲黑笠去笠飾,半染靑天翼矣。上曰,唯。{{*|抄出擧條}}在魯曰,擧動時出宮,當自何門耶?上曰,當自敦化門出矣。{{*|出榻前下敎}}上曰,坡州宿所之間,有晝停乎?在魯曰,其間有大小兩晝停矣。上曰,晝停時例,以鳴螺爲三吹矣,今則異於常時,三吹每吹放砲三聲,開閉門時,亦只爲大喝一聲,放砲三次,起火一枝事,分付。{{*|出擧條}}東弼曰,陵所發靷時班次圖,初欲以各張書入矣,今聞兵判所達,大王王妃靈轝進發時,前後射隊,當以一軍兵合用云。然則班次圖,亦當合爲一紙矣,至於進發先後,當如何?在魯曰,葬則先輕而後重,行則先重而後輕,下玄宮,則王妃位居先,而靈轝進發,則大王位當居先矣。前後廂,則雖合用,至如儀物及都監堂郞,當各設分進矣。上曰,然矣。兩陵靈轝進發時,摠護使都監堂上,各分二員,大王靈轝,則摠護使及都監堂上一員隨後,王后靈轝,則都監堂上二員隨後,班次圖則以一紙出草,可也。{{*|出擧條}}趙尙絅曰,前後射隊則合設,而都監堂上則分進,未知何如耶?上曰,此則不然矣。都監則近陪,故分進矣。在魯曰,小臣再昨,以陵幸事,竭誠陳達,而終未蒙俯察,辭竭意窮,惟事瀆撓,極知惶恐,而百爾思之,無窮之慮,擧國同情,身居保護之地,豈可以上所惡聞,而更不一陳耶?自古人君,先重民力,故興慶園遷奉時,政院之啓,故相臣申欽之箚,皆以民力爲言,而先王卽爲勉從矣。然卽今重民力之說,固不足以動上聽,而穆陵遷葬時,道里且近,以仁廟出天之孝,豈不欲趁啓陵奉審,而終不得行,奉安後始爲擧動,此誠穩當底道理矣。顧今民力之窮竭,猶是小事,而回鑾之期,尙未卜於四五日之內,其間聖躬之受傷,當如何哉?思之至此,切迫,甚矣。伏願更加三思,特爲還寢,千萬幸甚。東弼曰,聖上之欲趁啓陵奉審,此固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群下亦豈不知?然帝王之家,異於匹庶,上之所欲,雖是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而在下之或慮有損,必爲力爭,亦道理之當然也。諸臣之連日齊籲,終未蒙聽納,則今此煩陳,誠涉文具,而悶迫之極,敢此仰達。自古國恤因山時,不得親臨,雖有遷奉之擧,亦不得行,此則我朝列聖已然之事也。是以穆陵遷奉時,長陵欲爲擧動,而其時臣僚,以民力爲言,卽爲停止。蓋其帝王之家,有不得伸其情理者,誠以爲宗社爲民庶故也。今此擧動,若於其日回鑾,則猶可奉承,而今殿下上奉東朝,許久離京,不知其過了幾何日,則其爲悶迫,有不可言,而伏況其時,秋炎正熱,鎭日勞動,聖體豈不有傷損之節乎?固知聖意,以改梓宮一節爲慮,必欲親臨,而此則有同變禮,宗臣中亦多有曾經解事者,且同是臣子,耆舊大臣,亦多來赴,臨時亦豈不馳聞,而善爲之乎?在魯曰,長陵子孫中,亦不無其人,且幽明有異,外臣豈敢用內外絶遠之法,而不爲之盡禮乎?此則少無未盡之慮矣。臣意則擧動於成殯後,未下玄宮之前,終涉穩便矣。尙絅曰,兩重臣之所達,誠是矣。數年內,殿下受傷,果何如,而又欲爲此擧動,群下之慮,曷有其極?今日臣等之固爭,非爲沮遏也。未下玄宮之前,一番擧動,則豈不穩便乎?雖以癸丑事言之,二日後始爲奉出玄宮,今則六日始役,而五日擧動,則其間將不知至於幾許日矣,豈不切悶乎?東弼曰,穆陵則開陵第四日,始爲奉出玄宮,寧陵則翌日申時,始爲奉出玄宮,今番則費了五六日後,可以奉出,而此亦未可預期也。大駕之淹留一日,誠爲悶迫,雖欲擧動,何必進定十五耶?且奉出之際,不可預知早暮,徹晝徹夜,親臨陵上,聖躬之勞損,當如何哉?在魯曰,十五日乃是不宜出行日也。進定十五,初非參量之意,固宜收還,而一依長陵已行之禮,成殯後擧動,千萬切望。尙絅曰,若親臨,則多有掣肘之事矣。臨陵之時,役夫輩,震於天威,豈能善爲服役乎?在魯曰,未出玄宮之前,尤不當進臨於斧鍤穿鑿之間矣。上曰,俄已答政院之啓,無可更諭者矣。在魯曰,今則無反復曉諭之敎,而直拒臣等之言,臣等亦辭竭,不敢仰達,而以昨者進定十五日之敎觀之,殿下則雖敎以此非激惱之致,而以臣僚觀之,則誠不無抑鬱之心矣。若擧動於十五,則軍兵兩持服色,此亦不爲無弊矣。上曰,十五自坡州宿所早發,則二十里之間,程道不遠,欲於陵所成服矣。在魯曰,或慮方中,有水氣,灰不成石,易爲奉出玄宮,而此則決知其難矣。東弼曰,十五,卽十惡大敗日云,決不可擧動於其日矣。上曰,頃者已有何擇日之敎矣。此固天理人情所不可已者,今反勸以天理人情之外,此豈非惡乎?勸人君爲惡,而乃以區區十惡之日爲拘,豈非可笑乎?在魯曰,雖以癸丑事言之,顯廟終不得行之矣。上曰,癸丑年故相臣金壽恒曰,上當陵行,而適値欠寧,未果爲之。尹䥴之言不是云,則以此觀之,其時欲爲擧動而未果矣。在魯曰,進定於十五日,尤爲悶迫,宜先收還矣。上曰,事當從則從之,何爲先爭根本,而姑請收還進定日字耶?如此而予豈能聽從乎?在魯曰,終若必爲擧動,則凡事必前期稟定,然後可無窘急之患,故敢達。在前陵幸時,所把驛馬,例爲分定於京畿、忠淸、江原三道矣。今此長陵擧動時,各差備驛馬,亦當預爲分定,趁期限上來,而今番陵所道里,爲百餘里,以一馬仍把往來之際,似不無顚仆生事之患。自坡州至陵所往返,則京畿驛馬,聚待坡州,以爲觀勢替把之地,似爲便當。忠淸、江原兩道,則殯殿所屬各差備及各都監所把馬分定之數旣多,今若以擧動時所把馬,又爲如數分定,則實難支當,量宜減數,其餘則雖無前例,以黃海道驛馬分定,似合於變通之道。別單中以此磨鍊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而馬匹當除不緊之數,曾前遠陵行幸時,馬匹磨鍊單子入之,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外間下情,或恐有未盡下燭者,故敢達。近日以閭家事,禁令至嚴,故外方人旅宦京中,寄寓於閭巷外舍者,皆不敢安處。至於武弁之爲求仕上來者,以百千數,或與家主相親而入接,或有來接於邸人家者,主客相資,彼此相安,而嚴禁之下,擧懷自懼,失所奔避,彷徨道路,景象頗騷擾云,此等之類,亦當在所禁乎?渠輩過爲自怯而然歟?上曰,旅宦人之事,向者都承旨已陳達矣。此在其人,亦不無爲害者,今若一例分揀,則向者柳綋豈可罪之耶?然外方武士,觀光求仕者,無所依歸,或入接邸人之家,或來依相親之人,此則當分揀矣。東弼曰,閭家有內外舍,而或有主人養客相資者,故外方旅宦之人,多爲來接外舍,而近以禁令之至嚴,多被部官之迫逐,擧皆失所彷徨,都下之民,固宜顧恤,而外方求仕之人,徒望國家而來,無所止接,景象愁慘,亦豈不矜念乎?如或逐其主人,而奪入內舍,則固當嚴禁,而至如來接外舍之類,則似當有分揀之道矣。上曰,政院使令,不使私門打之,而今者崔暐犯之,此亦猶然,況無勢百姓,無路訴于九重,而兩班安知不掩入內舍耶?東弼曰,外方武士分揀之敎,出擧條,分付部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至於軍校事,東弼與臣,俱經將任,可知其事矣。新除將任,則軍校五六人,例爲入直於將臣家近處,而有難猝得空舍,姑借傍近外舍,而五六日後,始自軍門,或貰家或賣家而給之矣。東弼曰,大將例有隨身軍官,不可遠在,故暫借旁舍,此非抑奪閭家也,事勢然矣。上曰,此則事勢然矣。昨聞右相陳達,知其委折,首揆疏至,將有處分之意耳。上曰,三吹開閉事,注書詳出擧條,可也。對罷,諸臣以次而退。 ==7月1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趙榮國{{*|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在外,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陳疏入啓,持平宋徵啓,服制鞫坐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服制,或呈辭,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服制外,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㙫,五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遣承旨敦諭。 ○任守迪啓曰,左尹金相玉,連日違牌,尙不出肅,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事變假注書洪重一,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任守迪曰,正卿有口傳差出之事耶?任守迪啓曰,命下矣。問于吏曹,則以爲正卿中左右參贊及判尹,有口傳差出之例云矣,敢啓。 ○洪尙賓啓曰,卽者領議政洪致中,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傳授。 ○朴文秀啓曰,小臣與諸承旨藥房提調金在魯,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任守迪,以遷陵都監言啓曰,本都監都廳郞廳朴師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禮賓寺直長姜順昌,光陵告祭以謁者差定矣。昨旣入直,今日受香,稱病不進,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國恤發靷時及返虞時,魂帛輦、空輦、平轎子,例以平日所御仍用矣。今此遷陵發靷時,紙牓輦二坐,空輦一坐,平轎子二坐,亦當依此擧行,以外司僕寺所在奉出,初度習儀爲始用之,而如或有汚傷處,則不可不預爲修補,取來看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啓本內,軍器執頉未修補守令,當爲決杖,而旣已遞歸,論罪一款,令該曹稟處事,據刑曹覆啓內,珍山前郡守李宜衍,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宜衍旣已拿囚,所當決杖,而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而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云。李宜衍依法典,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 ○假注書權贒書啓,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今日出往江上黑石村,臣旣承偕入之命,仍爲隨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今則知申已往,爾則入來。 ○領議政洪致中疏曰,伏以臣,泥首國門之外,恭竢郵罰之加,而處分不降,惶霣罙深,達宵徊徨,措躬無地。昨日史官之附奏,亦不敢猥自辨暴,泯伏三日,罪戾尤大,玆不得不冒死陳籲焉。念臣至愚極陋,百無肖似,猥荷隆眷,忝叨至此,國計民憂,轉益艱棘,而尸祿經年,一味憒憒,雖其才劣識迷,曾無一事之裨益,區區所自勉,只在於謹守典憲,可幸無罪。今因一時移家之事,自速蔑法犯禁之誅,聖諭中謂臣不幸之敎,已燭微臣今日情地矣。臣於日前,爲隣癘之切逼,廣求僑寓之所於知舊之間,適聞士人申瀅之家,將欲出賣,而吳姓人,主張其事云。臣之一家人,有求舍者,欲爲買取,而價未及準,要臣添補其不足,而許先入處。臣只料其本主之是士人,自無閭家之嫌,而不覺時入之非士夫,易致礙人耳目,此則臣見事不明之過也。臺臣之隨聞疏論,固其勢也,日月之明,亦何能盡燭也?至於軍校之暫借閭舍,雖是通行之例,旣係朝禁,初不能禁此,亦臣之罪也。京兆堂郞,緣臣而或罷或錮,幕下偏裨,緣臣而竝被徒配,臣以首犯之人,獨逭應施之律,此不但私分之萬萬慙悚,實有乖於罰先貴近之義,朝家用法,恐不宜如此也。罪名未勘,情勢益蹙,遲留城外,亦有所不敢,今方退伏江郊,爲席藁竢命之計。伏乞聖慈,亟先盡削臣本兼諸職,仍令攸司勘正其律,以嚴國法,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昨聞右揆陳達,已曉本事,今觀卿疏,詳知曲折,已有處分矣。噫,當初處分,非不知卿之平日小心,亦豈不念重役之方張,而第今日法綱解弛,令只行於小官故,而方當飭勵之嚴,處分不得不若此故也。今玆處分,非爲卿勉出,旣知曲折之若何,則亦不可置諸犯禁之科故矣。初頭處分,意旣若此,末梢下敎,非顧藉於卿,旣聞初命,不安胥命,分義固然。旣燭實狀,處分若此,則如常視事,乃所以上下誠實底道,今聞卿出往黑石里,慮或過自引嫌。特遣知申,諭予此意,卿其須體予意,安心,卽日偕入,使莫重陵役,不至曠滯焉。 ○副司直尹淳疏曰,伏以今此遷陵誌石書寫官,以臣差下,臣以拙藝小技,前旣屢膺筆役,自遭年前汚辱,猶不免包慙冒承,矧今臣子之少效誠忱於聖祖,唯在趨事執役而已。顧何敢更費一辭,而念臣方敦匠於陵下治石補土等事,萬分時急,必須三堂,同議指揮,齊力董督而誌寫事,計非一兩日可畢,雖終晷把筆,當費七八日字,厪可斷手。見今文字,猶未啓下,待其文出草度,完寫後始事,則開月初二日開金井時,決無以畢寫往赴,祗役之重,莫如開金井,而身爲堂上,獨不得參視,事體至爲未安。揆以重事役之道,宜有變通,抑臣素患肢體痰凝之疾,日加月劇,今至於臂腕麻疼,筋絡拘攣,雖尋常筆札,猶患顫掉,艱於運管,況此琬琰大刻,精畫楷寫,露醜尤甚,自量之審,理難冒當。昨於登筵時,欲以此陳稟,而精神昏短,忽然忘遺而退,敢此臨行,留疏仰籲。伏乞深留聖意,亟遞臣誌石書寫之任,俾臣專意於陵役,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以往事引嫌,雖涉太過,方待敦匠,事勢固若此,令預差寫進焉。 ○掌令尹志遠疏曰,伏以臣於言議之地,自劃已素,而新除之下,迫於嚴召,他不暇顧,黽勉出肅,適與僚臺,聯名同啓,又與之聯名同避,而承宣之疏,益復張皇,詬之以盛氣,目之以疑怒。噫,一金錫耉之啓,胡大事也,而承宣之相繼疏陳,有若大關係者然,證參互出,詆斥備至,似此景像,臣實慨然。仍伏念,臣見識蒙昧,志氣摧頹,涉世昧方,謀身不慧,顧瞻斯世,百無一宜。晩境科第,私心所自幸者,不過爲斗祿養老之計,而凡於言責之任,一意自劃。前後忝叨之時,每緣閤籲鞫坐之時急,雖或有一再膺命者,而不敢以言官自處,故未嘗有出一言論一事以自立己見。此實臣初頭素定之計,而今此聯名一啓,竊效古人自附名流,可幸無罪之意,而又遭此無限狼狽,臣於此,益覺世味之酸辛,而前所自定者,尤一倍自信矣。日昨處置,雖在立科,而臺端一步地,自此益無可進之勢,終未免坐違召命,而揆分揣義,惟譴罰是竢,只推之命,出於格外,達宵惶感,若無所容,今又以茶坐,天牌復臨,嚴畏之極,謹此來詣,而顧臣情勢,斷無遽然供職之望,玆不得不拜章徑歸。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命鐫削,以安私分,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持平金尙翼疏曰,伏以臣,適忝執法之地,妄論冒禁之弊,而不意疏奏迭出,譏斥轉深,臣誠愚昧,莫效所以致此也。臣之日昨避辭,只明其前後所聞之鑿鑿有據而已。固何嘗有一毫礙逼於承宣之言,而承宣過加疑怒,盛氣張皇,力爲金錫耉辨理,而必欲歸臣於不審之科,臣未知洞人阿好之說,便作明證,臺官廉訪之事,獨未準信耶?臣之論啓虛實,承宣之筵奏當否,自有在傍公眼,若使臣無所稱停,一如承宣之蹙迫臣身,則逐段對辨,何患無辭,而因一微事,轉惹葛藤者,不但有務勝之譏,臣與承宣,旣是戚誼交好之間,則說往說來,互相較挈,恐有傷於聖世篤厚之風,自靖之外,夫復何言?第其疏中,以府吏之豪縱,因禁酒之官令,執捉家奴之際,苟有目覩者,則豈以禁帖之有無,而不爲捉來云者,有若禁吏飾詐,臺閣徒信其言,略不審愼,容易論勘者然,一何其不究事實至此也?臣之當初主意,只在於詳察其潛釀,而元無沽酒人捉來之令,則詗得其私賣實狀足矣,何問其酒缸之去處?至於囚奴一款,不過發啓後,分付擧行者,則此與三缸執迹之時,各自迥異,而引以爲說,必欲破綻臺論而後已,終始思量,誠是萬萬意外也。臣雖疲劣,旣被許多譏詆,廉義所關,決難復廁於臺端,昨日嚴召之下,竟未祗赴,分義都虧,罪戾層積,格外只推,天牌又臨,一向坐逋,亦有所不敢,謹此來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聖慈,亟賜鐫遞,以謝公議,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傳曰,玆事元非大段,臺臣許以風聞,雖有爽失,本無可嫌,其時承宣陳達,亦不過陳其所聞,彼避此疏,其相撕捱,俱涉過重,況豈無再避之例?而旣避又疏,亦未免太過,政院之無端捧入,無乃事關本院故耶?此兩疏還給。 ○正言李性孝疏曰,伏以如臣愚妄,不自量度,猥有論列,語犯大臣,詆斥之來,固已知之,卽伏見右承旨趙命臣之疏,則以臣之請査問,深加非斥,至謂之上下胥失,臣於此,亦安得默然而已乎?向臣初聞市閭稠撲之中,別無士夫家舍,而議政大臣,移寓其間,軍校幕屬,遍入近處,人皆指點,道言喧藉,而臣則猶慮其流傳之說,有難準信,眞箇實狀,亦難的知,敢於疏論之際,乃以更令京兆,詳査以聞爲請者,蓋欲十分審愼,而實無他意於其中。且於事體道理,終未見其有些欠當,而今承宣,疑之太過,其所爲言,乃至於此,臣未知若使承宣當此,有何別般方便底道,可以爲得體者耶?臣竊訝歎,莫知其所謂也。仍念臣之從前情地,固已自畫於言議之職,而迷不知戒,妄陳一語,始則筵臣,以事體未安爲非,終焉承宣之疏,語尤深緊,左酬右應,殆不勝其疲困,此皆臣妄言之致,尙誰咎哉?且臣情勢之外,又有病狀之難强者,蓋於連日赴闕之際,觸冒炎熱,重得泄痢,症情危苦,跬步難動,詣臺自劾,亦無其路,略具短章,仰暴危懇。伏乞聖明,俯諒臣情病之俱難仍冒,亟許鐫削臣職,以靖私義,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傳曰,旣避又疏,旣違格例,循例捧入,亦乎不察,此疏還給。 ○執義魚有鳳疏曰,伏以日月易邁,敬徽殿練祥倏過,仰惟聖情哀慕,益復靡極。顧臣職名絆身,情迹危蹙,不敢冒入城裏,參哭外班,不得不祗詣陵下,粗伸情禮,分義都虧,罪戾益深,瞻望雲天,且惶且悲。臣於向者,猥膺除命,繼承別諭,惶懍愧恧,不敢泯默,冒上辭本,冀蒙鐫改,兼附一語,略效微誠,及奉批敎,則不惟不賜允許,又加以不敢當之恩旨,旣諭以所陳切實,又勉以裨補不逮,臣誠愕眙失圖,慙懼冞切,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噫,臣之才學鹵莽之實,職名濫竽之狀,前疏旣已備陳,聖鑑必盡俯燭,而今至三朔,一任虛縻,臣心悶迫,固不暇論,而揆以國體,寧容若是。況今事勢,尤有不可不作速變通者,臣伏見長陵遷奉時節目,則啓舊陵後發靷時,有導駕一節,憲府官,亦當進參,而長官有故,則次官以當該進,次官卽執義也。又伏聞玄宮封閉之日,執義又必承命進詣,此兩款事任,俱係緊重,宜自朝家,早賜變通,差出在京無故人,預爲準備。伏乞察此事例,亟許遞改,毋致有臨時窘迫之患焉。且臣伏聞遷陵挽章製述官有頉,而以臣塡差啓下,臣尤不勝慙赧之至。今玆挽述,事體至重,必以侍從臣中文詞表著者,擇差製進,意非偶然,而該曹謂臣適叨臺銜,而承乏苟充,不但臣荒拙無文,無以依樣成篇,亦何敢以疎賤一蔭官,比擬於法從文學之士,而一例應製,以貽淸朝之譏累乎?亦乞聖明,亟命改屬於無故可合者,使摹天畫日之文,無或有一分苟濫之歎也。此非但區區私心,得以少安,其於國體,亦可以無損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所辭亞長,特爲許遞,而挽章製進,其何過辭?爾其勿辭而製進,今則旣遞本職,尤無所礙,宜遵前旨,作速上來。 ○辛亥七月十九日巳時,上御時敏堂,鞫廳大臣以下引見入侍時,右議政趙文命,判義禁申思喆,同義禁沈珙、朴乃貞,右副承旨柳儼,司諫韓師得,持平宋徵啓,假注書趙榮國,事變假注書洪重一,記注官任鏡觀,記事官趙昌來。柳儼曰,諸承旨方請對,來詣閤門外矣,敢達。上曰,罷對後入侍,可也。趙文明曰,涼雨達夜,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上曰,崔暐供辭,極爲怪異,故命卿等入侍矣。其不忍聞不忍言,誣辱上躬等說,其果推問乎?文命曰,此別無詳問之事矣。上曰,以時弘、三金招見之,則不畏天不畏君之說,似是常漢乘憤亂言之致,而崔暐則添入誣辱上躬等語,其間情節,似當推問矣。文命曰,此則問之,而一如向來纛巨非之所供云矣。三金,誠無知罔狀,而與暐面質時,誣上之說,則元無指的之事矣。崔暐供內,初頭則李時弘參聽,末後則某也聽之說,似有奸情矣。上曰,暐則非常漢者流,乃是朝官也。三金,若無所言,而暐急於誣陷,創爲此說,則豈不絶痛乎?申思喆曰,不畏天之說,無識常漢輩,例多爲之矣。大抵此獄肯綮,則當從時弘言決矣。上曰,迷劣常漢,不知向國不道之說爲何事,而遲晩無怪矣。文命曰,崔暐,方爲典籍,而聞館人之言,則無形狀之人云矣。上曰,能文乎?文命曰然矣。上曰,卿等誣辱上躬之說,難於盤問,如是泛問,而更推則當以此段問之矣。文命曰,外議則以爲,崔暐不可深治,而臣意則暐,不可全然無罪矣。思喆曰,暐,以有識之人,納供如此,寧可無罪乎?三金則今無更問之端,送刑曹定罪,似可矣。上曰,同義禁之意,何如?沈珙、朴乃貞曰,臣等在外,已與判金吾相議,所見一般矣。上曰,兩司之意,何如?韓師得曰,大凡治逆之道,自有其法,今暐與三金之招,互相徑庭,三金果有不道之說,則宜施當律,而暐若誣告,則亦難免反坐之律,恐不可一次推問而止矣。宋徵啓曰,當初暐之發告者,渠則以三金爲逆而然也,不可不一番更推而處之矣。柳儼曰,臺言則當如是矣。然,三金則似是無知之漢,乘憤亂言之致,而暐之添入之語,誠可怪駭矣。文命曰,三金亟送刑曹勘罪,而無大其事,似好矣。上曰,李時弘則似無好惡於其間,而招辭甚精,入此地,而乃能如此,果有膽氣之人也。上曰,予初不欲待更推而處之矣,及見崔暐之招,則極爲罔狀。三金之言,若如纛巨非,則雖非戊申餘黨,而出於常漢乘憤之致,當此之世,固難免王章矣。然,顧今世道怪異,誣人惡逆,無少留難,崔暐若有欲殺三金之心,而有此悖說,則雖兩班常漢有間,而亦難免誣人之律,事雖微細,初以誣上不道,設鞫而徑停,則人必爲惑矣。大臣、金吾堂上所達,大意則是矣,而此時則不可如是治之。暐與三金易地,則三金當死,國法豈可獨行於常漢乎?師得曰,暐誠絶痛矣,渠急於陷人,而不覺其自歸於誣逼上躬矣。上曰,執法之論,固宜爭之,而此非相持事也。若如是酌處,則必爲世所惑矣。仍命柳儼,書下敎曰,當初捕廳草記中,初則三金設有不道之說,此不過無識常漢,乘醉亂言之致,原其心則不無可恕之道,故欲勿爲設鞫,直爲酌處,更以思之,當世道日下之時,其所誣上之語,若bb或b戊申之說,則不可以輿儓容恕,故仍命鞫問矣。觀時弘招辭,則三金之說,不過不畏國不畏君等說,則此非誣上之語,而暐招中,誣辱上躬四字,戊申餘黨等說,添入別語,極爲叵測,使暐,以初聞三金兩不畏之說,及汝與吾同欲謀逆之說,不勝驚痛,未暇商量,奔告捕廳,則到今推問之時,所謂不忍聞不忍言之說,不過若此,而臣子分義,不勝忿痛。乃有此擧,納招則於渠,有何所傷,而若發走而難止,猶恐其言之不實,添入悖說,自不覺其身自誣上之歸,其亦罔狀矣。雖若此,當今惡人陷人,必加惡逆之日,身爲朝官,三金雖曰常漢,其以惡逆脅人,略不顧籍,其在懲後之道,不可不嚴。若右下敎,初不商量而若此,容有量也,而終始證左分明之事,若是胡亂納招,其所反坐,暐豈免乎?以此竝入問目,更加嚴問。文命曰,崔暐事,正如鄭觀賓矣。上曰,三金則更無可問事矣。常漢初則不知而遲晩,末乃覺悟而發明,非矛盾而然也。文明曰,陵幸事,昨日答政院之批,乃以非人情爲敎,今不敢望其回天,而上自朝廷,下至輿儓,而莫不悶迫矣。上曰,前後已言之矣。今又聞非天理人情之言,予心沓沓矣,須勿復言,以傷予心。思喆曰,臣待罪儀曹,多有擧行之事,而政院方有請寢之啓,故不敢循例稟定矣。帝王擧措,以順民心,爲第一道理。今此行幸,大小人情,莫不爲悶,特爲停寢,千萬幸甚。上曰,予之參量已深,而諸臣不知,故政院之批,以非人情爲敎矣。文命曰,殿下每以非人情天理,而傷君父之心爲敎,如不大段悶迫,則臣等豈敢如是固爭耶?祖宗朝未行之事,殿下始欲爲之,臣等誠難奉承矣。上曰,已屢次,下敎矣。文命曰,聞十五日,亦有拘忌云,豈可擧動於其日耶?上曰,父母祖先之事,何論拘忌?無一人言其可行,而今又相率而請,此非誠實底道理矣。《東史》,譏女主拘忌之事,而卿等乃以《東史》所譏,導予,予誠慨然矣。設令今日史官,書以今此陵幸,以諸臣拘忌之說停止云,則卿等固無足言,而以予爲何如主耶?柳儼曰,天理人情所觸感之處,不知不覺,而自然傷損矣。臣等之今日所焦迫者,惟在於出玄宮之際,此時則決不可親見矣。上曰,予雖無工夫,決無目見尤傷之理矣。傷與不傷,在於見與未見,則此無正心工夫而然也。儼曰,雖孔、孟,當此時,則必有觸傷之事矣。上曰,如諸臣之言,則當改撰《五禮儀》入參大斂之條矣。思喆曰,終若擧動,則展謁時服色,何以爲之耶?上曰,成服前則服視事服,成服後則服緦服矣。文命曰,壙內設有難言之慮,則殿下雖往臨,庸何益乎?上曰,往之無益云者,是以非理導人君也。人君爲世標準,此後廷臣,若論人之不赴其祖先遷墓,則予聽之,能無愧於心乎?國祥時,予若行素三日,則閭閻必視以爲法,故予必行素四日,以示與常時忌祀不同之意,標率之道,不得不如是耳。至若風寒所傷,予亦不預知,而決無目見尤傷之理,予若有傷,則不特負卿等,亦所以負宗社也。儼曰,出玄宮之時,決不可親見矣。上曰,幼主則當如此矣。儼曰,至此境,安得不自然觸傷乎?上曰,壙內之事,予固已預慮,而心常不弛矣。豈有啓陵時目見,而尤爲動心之理哉?若平安無事,則喜出望外,而設或不幸,決無觸傷之事矣。思喆曰,長陵遷奉後,受香日數及祭官給馬事,今月初五日入侍時,有所仰達,依光陵例,以一日程磨鍊事,下敎矣,入侍退出之後,詳問前例,則光陵道里,雖曰六十里,多有涉水之處,故例於前二日受香。祭官則無給馬之規云,而今此新陵道里,比光陵稍遠,亦有涉水之處,依光陵例磨鍊擧行,何如?上曰,展謁則當一日,而受香則以二日磨鍊,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今此遷陵發靷應行祭奠,已爲磨鍊,啓下矣。各項祭奠行事,守殯官當爲擧行,而守殯官曾無受香之規,香祝則令香室官員陪進,陵所陪進時給馬供饋,而各司進香香祝,亦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使本陵參奉,受香,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今此遷陵時,殯殿薦新封進事,曾已啓下矣。國恤時,山陵薦新,例以魂殿內官,陪進陵所,而今此遷陵時,旣無魂殿,令奉常寺官員,當爲陪進,而薦新載持馬及官員所騎馬,以兵曹立待馬題給,以爲及時薦進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卽接長陵參奉所報,則本陵丁字閣塗灰,庫庫剝落,丹靑年久渝色,殿內北壁成隙,將有親臨之擧,不可不修改云,而丁字閣添補時,旣行告由而始役,有頉處所見,果爲未安,則令都監一體修補,恐爲得宜。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卽因咸鏡監司尹陽來狀聞,逆賊思晟妾,爲婢於利城者,更爲按法當否,令該府,稟處事,啓下矣。晟賊正法,初用适、明璉例,旣絞其妻,則緣坐用律,似無妻妾之異同,而此是法典所無,該府有難勘斷。大臣今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文命曰,妻與妾,似有間,而亦當有适、明璉已行之例矣。上曰,當初正法,用适、明璉例,而妾則與妻有間,只當用應坐律矣。思喆曰,應坐律則爲婢矣。上曰,然則置之,可也。{{*|出擧條}}思喆曰,臣方待罪金吾,旣有所懷,故敢達。日昨三史官原情後,又下更推之命,若下覽其原情,則可知其非欺君之人也。史官筵說,自前或不無傳說之事,渠雖遲晩,誤傳者固當有罪,而非渠之罪也。況其據實納供,元無傳說,則固無事乎更推矣。君臣猶父子,宜有所矜諒,而以此小事,轉輾推問,至再至三,則誠爲迫切,而恐有損於聖朝仁厚之治矣。上曰,前已下敎矣。雖中間誤傳,而渠旣傳播筵說,故致有此書矣。思喆曰,洪昌漢,則其時卽爲奉命,出往江華,過七日後入來,日久之後,似不當傳說,而李河述則旣有善修日記之敎,朴宗儒則本是鄕曲年老之人,必無傳說之事矣。且史官筵說,不必親自傳說,而自不得秘諱,雖以小臣言之,亦常歷入注書廳中,披閱日記,此是例事也。上曰,予嘗言宋朝仁厚之治矣。然,當此紀綱不嚴之日,初若不問則已,旣命拿鞫,則不可一次取招而止矣。思喆曰,渠輩旣已據實納供,今雖更推,與初供亦何異乎?儼曰,三史官事,誠過中矣。原情旣如是發明,則雖更推,別無可得之情矣。上曰,洪昌漢、李河述事,予亦有斟量者,故只命更推,如不然,則當責金吾之初不請刑矣。雖尊長之言,猶當操心傳之,君父之敎,渠何敢如是乎?韓師得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李倚天量移之命。上曰,勿煩。請還收尹鳳朝放送之命。上曰,勿煩。請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設鞫嚴問,以正王法。上曰,勿煩。宋徵啓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上曰,勿煩。請令有司,亟擧逆垓破家瀦澤之律。上曰,亟停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罪人鳳祥,依律處斷。上曰,勿煩。{{*|措辭竝見上}}上曰,今日當開鞫坐,大臣以下出去,請對諸承旨引見事,史官出而傳之,可也。上曰,麟坪大君致祭,何處爲之耶?任鏡觀曰,小臣以禮曹郞,致祭於本家矣。儼曰,代撰王言,事體至重,今番左議政李㙫再度呈辭,不允批答,胡伯始中庸等語,極爲未安。所謂胡伯始,卽東漢胡廣也,當宦寺縱橫之日,含默自保,不過署名而已。今殿下敦勉大臣,何等懇至,而乃以此等事引喩,事之無據,莫此爲甚矣。上曰,胡伯始,乃是胡中庸耶?儼曰,然矣。上曰,予偶未照管矣。當該知製敎,從重推考,其一句語拔去,更爲傳宣,可也。{{*|出擧條}}儼曰,鞫廳大臣引見旣罷,事變注書則退出,何如?上曰,唯。諸臣以次退出。承旨、史官,仍爲入侍。 ○同日未時,上御時敏堂。諸承旨、玉堂、藥房提調,請對引見入侍時,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春躋,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柳儼,同副承旨任守迪,玉堂尹東衡,藥房提調金在魯,假注書趙榮國,記事官任鏡觀,記注官趙昌來。金在魯曰,日氣蒸甚,秋雨亦過,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朴文秀曰,玉堂請對,方待閤門外,而所懷則與臣等同矣,召入,何如?上曰,此非經幄所請之事,而已來則引見。在魯曰,逐日引接,聖體不瑕有損,臣等極爲惶恐,而陵幸事,群情擧皆悶迫,臣等身居保護之地,終不能自忍。今又求對,臣等前後所達,竭盡無餘,而終未蒙俯察,臣等退出之後,或於靜夜淸閑之間,上念宗社之大體,俯察臣等之至誠,則聖心庶可飜然矣。我朝家法,度越百王,而國恤之時,遷奉之日,列聖皆不得親臨。況今番則異於近陵,未卜期限,內則國勢之岌嶪,民生之困悴,憂虞之端非一,外則風露之所感,寢饍之失時,受傷之節必多,群下之慮,庸有極乎?朴文秀曰,臣等以事理言之,則卽當請對力爭,而日熱旣如此,院中亦有故,今始求對,敢陳所懷矣。臣等百爾思之,啓陵時未出梓宮之前,決不可擧動矣。今此所爭,非謂陵幸之不可也,或慮聖躬之有損也,亦非特爲聖躬也,乃所以爲宗社也。以此言之,則臣等所達,自是大體,殿下陵幸,猶是小節。雖以穆陵之事言之,四日後始爲奉出玄宮,今此兩陵奉出玄宮,將不知至於幾許日矣。當此之時,人君豈可五六日在外乎?且穆陵遷奉時,雖以仁廟之孝思,終不得親臨,今殿下豈可以仁廟所未行之事,行之於仁廟遷奉之時乎?聖體之傷損,已不可言,而回鑾之期,尙未卜於數日之內,則宮中誰有侍奉東朝者乎?臣則以爲,今若不爲力爭,期於準請,則非臣子之道矣。上曰,予則以爲不爭,乃是臣子之道也。卿言辭本好,故如是爲言,而至於大體小節之說,乃是卿言滑之致,豈有近百年園陵,遷奉於今日,而其可謂之小節乎?在魯曰,殿下一身,有宗社臣民之托,聖朝陟降之靈,必不以殿下之未臨於啓陵時,缺然於冥冥之中矣。上曰,諸臣小退。右副承旨柳儼曰,小臣鞫廳進去之意,敢達。上曰,唯。諸臣小退後,更爲入侍。在魯曰,俄者所達,言不盡意,故更此仰陳。大凡事有大小,而大中亦有大小之分,今此遷陵之事固大,而行幸之事亦大矣,然於其中較量,則行幸之大,猶不如遷陵之大矣。都城之空,將不知至於幾日,則慈聖缺然之懷,果何如,萬姓無依之心,果何如?臣等雖不敢仰測,而慈聖之憂念今行,必有倍於臣等之下情矣。殿下若上念宗社慈聖,下顧群臣百姓,則此行豈不爲小節乎?殿下雖以百年仙寢,或有一毫未盡之憾,必欲親行,而事或不幸,壙中設若有變,則殿下雖親臨,無補於臨時處變之道,而諸臣之往赴陵所者,不爲不多,亦豈有未盡之憾乎?左忖右度,終莫如成殯後行幸之爲穩矣。上曰,予心已決,固如金石,卿等務爲新奇,輒引故事,予若聾然,實無可答之語矣。然,亦有不可不隨其所達而答之者,卿等以慈聖爲言,今此一行,慈聖亦已俯悉矣。當初長陵忌辰祭時摘奸,雖不祧遷,以代數言之,則例不必擧行,故庚子後亦爲循例停止,而予旣上奉慈聖,則代數雖有間於寧陵,而不可循例而止,故稟于慈聖,仍下摘奸之命,此則道理固然矣。今此陵幸,慈聖之心,豈不缺然,而一行於成殯之前,旣已稟定慈聖。一時缺然之心則小,而親臨啓陵之事則大,慈聖必不過慮,而且回鑾之期,不過數日間耳。卿等豈爲此藉重之言耶?俄者柳儼,以親臨於奉出玄宮之時,必多觸傷之事爲言,而此則無靜時工夫而然也。風寒所感,予亦不預知,而方中之事,予旣預忖,則豈有目見,而尤傷之理哉?予若有傷,則不但負卿等,亦當負宗社矣。卿等以慈聖爲言,故不得已答之,此後則予當無言矣。今日日氣陰冷,而又因引接大臣,不卽進御朝水剌,午牌後,俄纔進御矣。卿等雖千言萬語,決不從三字之外,無他可答之辭,勿爲無益之言。文秀曰,聖敎落落,臣等雖縷縷陳達,小無所益,而日氣陰冷,引接有妨,臣等固當退出矣。然,慈聖若知此臨陵時,聖躬必多傷損之事,則亦豈不深慮乎?若更以成殯後,行幸之意稟達,則慈聖亦必爲幸矣。上曰,慈聖雖或過慮,諸臣若知人事,則今行乃是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當以不須過慮之意告達,而反爲此言,何哉?在魯曰,俄伏聞朝水剌,午前尙未進御云,此後則雖大臣入侍,必進御水剌後引接,而無或失時,千萬伏望。至於上陵之時,終晝達夜,無少休時,風露之襲,勞動之極,其所傷損,當在於不知不覺之中矣,豈不悶迫乎?上曰,此則節目間事也。小次或設於陵上,或設於靈幄殿傍,諸臣臨時,若請少休,則予豈不從耶?此是一藥院、承宣之事也。今豈可預慮耶?此是卿等語窘之致也。文秀曰,穆陵遷奉時,道里甚近,而仁廟終不得行幸,則今此行幸,不知其至於幾日,而未卜期限,尤豈不切悶乎?上曰,穆陵、興慶園之事,勿復爲言,此則順且無事矣。且日字遲速,卿非生知,豈可預知乎?卿等今以無期限爲言,而古有溫泉行幸之事,亦無期限。一時爲聖躬之事,猶尙如此,此何等大事耶?況往返,非兩日則三日矣,此是卿言滑,而不詳思之致也。文秀曰,此則不然。溫泉之幸,則聖躬不豫,藥餌罔效,宗社之憂,莫大於此,故有此不得已之行,而今殿下此行,實是可已而不能已者,臣等請寢之言,豈不是乎?上曰,卿等若以陵行日字稍遠,請其進定於臨時,則猶有說焉,而今此所達,則實是半上落下矣。卿若自以爲是,則無數言之,予則聽之而已。卿等厭之則當止矣。李春躋曰,明主可以理奪,今此行幸,實是天理人情之所不能已者,而至若進定十五之敎,則殆若匹夫之輕先赴葬,不得準備凡禮,豈不尤悶乎?臣意則先行於未啓壙之前,似爲無益矣。文秀曰,李春躋之言,似若請行於啓舊陵未成殯之前,極爲非矣。君臣猶父子,豈敢遷就爲說乎?今日朝廷,若有臣,則殿下此行,決不當承奉矣。上曰,然則使史官,書以厚於諸臣,薄於先祖,可也,言至於此,更無可答矣。文秀曰,聖敎至此,臣等惶悶之極,不知所達矣。上曰,彼儒臣,職在知禮,而今反欲爲此請,極爲未安。退讀《聖學輯要》,可也。尹東衡曰,臣職在經幄,君父有悶迫之擧,則安得不齊聲力爭,而反承此意外之嚴敎,極爲惶悚矣。文秀曰,玉堂若有失言,則亦可嚴敎,而儒臣未發口之前,先下摧折之敎,誠爲過中矣,臣等唯願先被罪罰矣。在魯曰,今此所請,非文具也。乃爲聖躬也,爲宗社也。其爲悶迫之忱,儒臣與臣等無間,則同爲請對,道理固然,恐不當嚴敎而推折之也。文秀曰,古人或有排闥直諫者,而臣等盡分之忠,終不如古人,殿下聽言之量,亦有所歉,故上下相持,不能感孚,臣等之罪大矣。殿下受三百年宗社之托,而何可若是自輕乎?臣等保護聖躬,然後宗社可保,螽斯之慶,亦可望矣。如不然,則臣等有何心腸,遏殿下之孝思乎?上曰,予豈不念宗社太后之重乎?參量已深矣。予非有必欲行幸之心,而故爲此敎也,如有所傷,則俄以負宗社負臣民爲敎,實無萬一之慮矣。在魯曰,六氣所感,雖殿下亦安保,其必無所傷乎?上曰,若行幸,而卿等或請少休房內,則當從之矣。不然則自十五日,出坐月臺,得聞壙內無事之報,然後始可御殿矣。予不欺卿等矣,今此近百年遷奉大事,奚但遇災避殿之比乎?洪尙賓曰,今此所爭,君臣上下,固宜反覆曉告,務歸至當,而上敎嚴截,使在下者,不得盡言,誠甚抑菀矣。堂堂千乘之尊,往臨於祖先大禮,則夫豈有受傷之慮,而第伏念殿下一身,卽宗社臣民之所托也。擔負至重,惟我聖祖陟降之靈,亦不必期殿下之親臨,而況當此大役,民力已竭,雖以都城言之,裝送役軍,至於二萬餘人,則畿民之難支,從可知矣。殿下之向日避殿,皆出於爲民之至意,而旣服遷陵之役,又當擧動之役,則尤爲難堪,此亦非矜念者乎?上曰,此言則無着落矣,原請停行矣。在魯曰,此言亦不非矣。人君必重民力,若擧動於交河,二日往返,則民力亦得少紓矣。上曰,予誠慨然矣。旣勸以人情所不忍之事,而上藉宗廟太后,下藉民力而爲言,予則決不聽從,而適足以彰君之過矣。應行之事,以民力爲言,則彼百姓,必將歸咎於予矣,是豈道理乎?在魯曰,承宣堂堂千乘之言則非矣。若以癘疫俗忌爲言則可矣,而疾病之來,聖人所不免,夫子所愼,在於齋戰疾,則風露所感,安知其聖躬之必無所傷耶?任守迪曰,諸臣瀝盡肝血,縷縷陳達,而終不允從,每下不敢聞之敎,極爲悶迫,而至於玉堂之嚴敎,尤爲過中矣。東衡曰,嚴敎之下,臣豈敢復陳,而第諸臣所爭,豈有他哉?今此行幸,於情於禮,所不可已者,則固當承順之不暇,而或有意外萬一之慮,故如是强聒,此豈沽直而然耶?顧今國勢之孤危,莫此時若,則停行之請,亶出於爲聖躬也。小臣之職,非特禮文一事,而大體所關,三司之臣,義無異同,故玆不避煩瀆之誅,而敢此仰達矣。在魯曰,臣伏見前日遷陵日記,則始役後穿灰形止,這這馳聞矣。進定十五日之敎,初非參量之意,而雖十六日,其間太遠,若立撥馬,知其工役形止後,始爲行幸,則殊爲穩便,而今雖還收十五行幸之敎,外人必不以停行知之矣。文秀曰,自退壙穿下壙,則方中之有事無事,在京可以卽知。又穿傍灰近地如平地,然後始鑿傍灰,可以奉出玄宮,其工役甚鉅,可費二三日,而飛報則不過二時,卽當來到矣。伏願更加三思,特爲允從焉。上曰,任自言之,予則無言矣。在魯曰,殿下當執其事理,反復誨諭,而毋使人窺見其有所激惱之意,實爲穩當,何如是一例牢拒耶?十五日進定之敎,則想當反汗,而終未蒙允,誠爲悶迫矣。上曰,君臣上下,平心說道,然後節目間事,可以聽從矣。予在此,旣如是受困,無寧往陵後,受困之爲愈也。欲加進日字,將有處分,此非激惱而然耳。在魯曰,明知十五十六,然後至於驛馬待令等事,亦可以措置矣。文秀曰,兵判辭不達意矣,若還寢十五之行,則十六亦可以奉行乎?春躋曰,有同看役,終始親臨,決不可爲矣。在魯曰,臣等竭誠苦爭,而天聽邈然,只事强聒,徒激過擧,而決難停行,故不得已姑爲此請,而俄者李春躋,亦以此爲言,此亦心弱之致耳。終莫如成殯後行幸之爲十分穩當矣。文秀曰,聖上每以藉重爲敎,誠爲悶迫矣。人臣藉重於君父,而欲何爲哉?在魯曰,年前寧陵行幸之後,臣與諸臣相對,每以爲,此後則上意所欲,必欲行之,而在下之言,不得入矣,其憂深矣云耳。上曰,其時沈判府事,於利川行宮引見時,亦以此爲言矣。然,豈可預慮於此,而不爲應行之事乎?文秀曰,今此陵幸,因朴文秀之言,特爲停止云,而傳之史冊,則其罪當在於臣,而不爲上累聖德矣。上曰,成王之賜,伯禽之受,皆非也。豈可逆知而言耶?文秀曰,雖以賤臣事言之,獨子未死之前,身雖受傷,不知自恤,而及夫喪子之後,老母丁寧戒臣,無爲傷生,而或冀其復有似gg嗣g續之望,故雖臣身,亦不得自由,而倍加愼護矣。匹夫猶然,況於殿下乎?殿下縱欲自輕,其可得乎?在魯曰,昨年從權庭請時,諸臣皆以帝王之孝,異於匹夫爲言,而臣亦以雖私家,或疾病沈重,形勢孤危,則不待他勸,而自爲從權者有之,仰達矣。顧今國勢,何等孤危,而殿下豈可任情而直行乎?文秀曰,領府事臣李光佐父故掌令臣世龜,卽經學操存之士也,而喪親發靷之時,中道氣乏,勢難支保,故不得已烹鷄食之,處權之道,可謂得矣。殿下今番,若無事往返,則臣等誠有妄言之罪,而設若微有愆和之節,則雖萬悔曷追?在魯曰,臣等念及聖躬受傷之事,一心如灰矣。上曰,從今以往,勿爲迂怪之過慮。過慮則無所不至矣。文秀曰,子不爲父過慮,則爲不孝,臣不爲君過慮,則爲不忠,臣等之言,非迂怪之致也。上曰,此非迂怪而何?且予不答,而與誰爲言耶?文秀曰,臣等以近密之臣入侍,殿下與誰爲言之敎?誠爲過中矣。上曰,卿等今則當以予往陵後處事,或爲過中慮之,可也。文秀曰,使古之賢人君子,入侍前席,則必有回天之道矣。上曰,賢人君子,則不爲此言矣。在魯曰,雖孔、孟、程、朱復起,安知不爲臣等之言耶?上敎是矣,臣等之言亦是矣,而使後世觀之,必以臣言爲尤是矣。上曰,以卿等識見,見之則是矣,而他人則必不爲是矣。文秀曰,一自寧陵行幸時,相爭之後,諸臣之氣,薾然摧低,不復振起,故今不能力爭回天,可勝歎哉?洪尙賓曰,《五禮儀》,乃是國初名臣碩輔之所撰定,而亦以因山時不行,爲儀注矣。上曰,《五禮儀》,元無不行之事,承宣誤知矣。《五禮儀》所載,經也,後世之事,權也,此義理知之,可也。文秀曰,日氣不佳,俄又引接大臣,臣等之久爲煩瀆,亦爲未安,故臣等不得已退出,而聖上雖罪臣等,臣等亦當更爲請對矣。上曰,十四日以前,則雖日日請對,可也。金在魯先爲退出。上命任守迪,書下敎曰,法令之不行,令只行於小官故也。故頃者處分幕裨,意蓋若此,而聞右相陳達,詳知其由,欲爲處分,予意猶惜此禁令之或弛,其在懲他之道,不可不周密,故待領相之疏矣,。今觀原疏,本非閭家,可知臺臣疏語,似乎風聞過重,旣知本事,則雖微官,宜乎分揀,況大臣乎?且陵役國務,俱爲緊重,而旣罰軍校,大臣難以應命,況其事不然者乎?所配軍校放送,曲折已燭,京兆堂郞,亦無可罰,勿罷勿刊。而噫,今玆處分,非大臣固爲犯禁而有所容恕,其曲折若是明白故也。咨京兆部官,勿以此爲懈,其大官小官,若或犯者,隨聞卽陳,若有所隱,難免其法。上命朴文秀,書領議政洪致中批答。尙賓曰,領議政洪致中,還納命召,何以爲之?上曰,知申當傳諭批答,命召仍使傳授,可也。文秀曰,旣命偕入,則小臣當仍留矣。上曰,然矣。上曰,領相出往何處耶?文秀曰,云是黑石村,而在麻浦近處矣。文秀曰,一自國禁至嚴之後,士大夫不敢奪入閭家,此亦奇事也。上曰,大抵李性孝所聞,則似過矣。文秀曰,領相買家事,臣未及知其曲折,故不敢仰對,而臺言之過,誠如聖敎,今此臺臣金尙翼、李性孝所論,未必皆眞。然,臺氣亦不可摧折也。上曰,卿言是矣。上曰,此非顧籍領相也。旣知其買得申家之實狀,故如是開釋,此意卿須使領相知之,可也。本事旣如此,則初雖命給尙衣直房,而還入其家,亦無不可矣。上又命朴文秀,書領府事李光佐書啓批答。上曰,領府事今則在於何處耶?文秀曰,聞已入送家屬于京邸,而光佐則今方出居隣近他舍,惶恐竢罪云耳。上曰,領府事閭家事,與領相事異乎?文秀曰,頃年上敎,只禁城中,而因都承旨南就明陳達,遂竝禁京外矣。銅雀村,卽臣外祖故參判臣李世弼舊居,故隣近之人,自前有一二相親者,而光佐因此,而亦與之相親矣。光佐自其父兄,淸白傳家,家業旁落,故出城之後,無可庇身之所,故不得已借居銅雀相親人空舍,至於二年之久,而光佐本來謹愼之人,當此朝禁申嚴之日,大爲不安,乃敢自首耳。上曰,領府事與領相,本來謹愼,而謹愼或過,而爲病矣。予則以領府事因此入城,故爲喜耳。文秀曰,雖然,其情勢豈可入城乎?上曰,柳儼所達金錫耉事,臺臣一番避嫌,則猶可矣,而何可終始撕捱乎?文秀曰,柳儼本來輕銳,故輕先陳達,臺臣有此撕捱,而本事則錫耉,果無所犯云矣。臣之妻祖,卽故判書金錫衍也,錫衍平生謹愼,一洗綺紈之習,故其家子弟,皆是至拙之人,而不敢爲汎濫之事矣。洪尙賓,本來善飮酒,而與金錫耉,對門而居,聞其言,則亦以爲曾無賣得錫耉家,一甁酒之事云矣。上曰,李哥云者,誰耶?文秀曰,李昌輝之弟家云矣。上曰,十五鐥則多賣矣。文秀曰,臺臣若有風聞論啓之事,則必査覈其本事虛實,然後處之好矣,臣因此而亦有可達者矣。孝、顯兩廟之治,豈不嵬煥?而其時吏判,則李慶徽及臣曾祖朴長遠,迭爲之。兵判則金佐明、徐必遠迭爲之,吏兵判之任,無出此數三人之外,而臺諫亦多有骨鯁敢言之風,故得人之盛,至今誦之。蓋人君必擇臺諫,以爲耳目,然後群下情僞,可以知矣。近來則衰世氣象,人皆狹隘,推考薄罰,輒怒色相加,或至於相絶,古則不然矣。俗諺曰,兩銓之臣,佩推考囊,一除目之出,臺閣隨以規警,故秉銓之臣,常爲操心,此豈非美事乎?野史,亦言祖宗盛時,臺諫導喝而入闕,則雖臥而必起坐,列聖重臺閣之道,有如是矣。我朝之三百年無權臣,蓋以此耳。人君信任臺閣,得論其罪過,故臣下不敢放肆矣。近日則所謂名流,擧皆避事,而使卑微無識之輩,苟充臺選,此輩以爲不如是,則無以通擬於淸顯,故受人指使,處事怪駭,如向來李倚天是耳。臺閣之任,必須畀以名流避事之輩,久任責成,然後庶有可觀之效矣。雖以左承旨李春躋言之,爲大諫時,專不論事矣,至如鄕曲之人,則如鄭權者流,自上鑑別擢用,亦無所妨矣。近日聖意,每以爲文臣無所顧籍於武臣,凡於武臣事,曲爲容護,驟加寵任,御武臣之道,不必如是而後,能得其死力也。肅廟朝,則武臣爲兩局大將者,過三四年後,始爲兵參,難愼之意,槪可見矣。臣意則以爲,武臣雖有過失,臺閣亦當隨事規警,而聖上亦不宜一例慰藉矣。近來則氣象日益厭厭,擧世滔滔,故雖臣,亦不免虛僞之風矣。上,笑曰,《語》曰,棖也慾,焉得剛,若正心誠意,則焉得虛?是卿撓攘之致也。文秀曰,臣安得不然?旣懼誣告之危穽,又懼睢盱之駭機,畏首畏尾,身不暇恤,故不敢轉動一步,而徒飾外面文具,自不覺虛僞之日勝矣。春躋曰,爲臺諫者,若處地好,而言論好,則自上切勿許遞,可矣。上曰,予當留念,而政院亦不捧單,可也。上曰,頓遞使旣有口傳差出之敎,而京兆堂上,本事委折,旣已洞燭,罷職之命,特爲還寢。前判尹李森,前右尹尹惠敎仍任,李森頓遞使之任,亦爲仍察,可也。{{*|出榻前下敎}}對罷,諸臣以次而退。 ==7月2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趙命臣{{*|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式暇}}。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趙榮國{{*|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任守迪啓曰,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旣有仍任之命,左尹金相玉,連日違牌,尙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服制,或未差,或呈辭,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服制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㙫,六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縡,掌令任震夏在外,執義未差,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牌不進,宋徵啓服制,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春躋曰,處暑在於再明,開講宜乎在邇,而近日玉堂,連爲不備,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 ○傳曰,翁主爲和平翁主。 ○傳曰,今予只有兩王女,一則已封爵,一則封爵之期,在明冬,今觀誌文,皆依例錄焉。往乙巳,和順封爵在明,而因碑文進封,碑文猶可追刻,此百世稀貴之事,竝錄其號,理當然心可慰,依此書入。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晩明戶奴呈狀內,上典本以抱病之人,冒暑行役,宿病添劇,萬無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古今島僉使柳挺泰,司果元乃徽,及第咸震威,閑良甘雨澤、金漢章,軍官朱廷弼,船將金順興等,或拯活人命,或六兩遠射,或賊人捕捉,或軍器修補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柳挺泰,雖已資窮,未經準職,元乃徽,未資窮未準職,其餘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未差,左承旨李春躋進。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進,左承旨李春躋進。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黃晸爲校理,尹心衡爲應敎,黃梓爲執義,兪夏基爲司圃別提,沈寶賢爲司䆃主簿,尹東衡爲兼中學敎授,李彦祥爲南陽府使,李日躋爲司僕正,奉常副奉事安正仁,參奉柳文龍仍任事承傳,李德壽、洪元益爲副摠管,朴端錫爲訓鍊僉正,兪順基、崔澐、安如植爲僉知,洪致榮爲多大浦僉使,洪重一爲副司正。注文島僉使李天萬,今加嘉善賞加,龜山僉使李興祥,從事官李莞,今加折衝賞加。朴纘新爲禁軍別將,成胤喆爲左邊捕盜從事官。 ○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今月初四五六日大雨,舊葬新瘞,或無去處,或棺槨漂流事,傳于任守迪曰,觀此狀啓,極爲驚慘,其有主者,官給葬需,其無主者,令該邑各別瘞焉。 ○兵曹口傳政事,以朴師正爲副司果。 ○備忘記,長番內官洪夏采,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任守迪,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日,幼學李基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bb門b守門將金石臣,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臣等頃日陳啓,而至承未安之敎,昨者求對,而未蒙允許之敎。嗚呼,殿下何忍爲此也?君臣猶父子也。其父有任情直行之擧,其子必知其有傷,而祗以其父所欲行之事,出於情理之不得不已,默默無言,唯唯承奉,畢竟其父,因此而或有傷損之患,是其子孝乎,不孝乎?子之於父,惟其身之憂,至若臣之於君,則非但憂其身,而憂宗社生民,是蓋其君不安,則生民殆而宗社危故也。今日之宗社,卽祖宗之宗社,而托之殿下者也。今日之生民,卽祖宗之生民,而付之殿下者也。殿下之身,殿下亦不得自任,而每有聖心所欲行之事,則上不顧宗社,下不念生民,惟以費聲氣而拒群情爲事,此豈平日所望於殿下者哉?百年之玄宮將啓,方中之吉凶未卜,殿下之必欲親臨者,此固天理人情之所不可遏,臣等雖甚無狀,亦有人心,亦何敢爲違咈之計哉?誠以無窮之慮,難言之憂,自在於其中。噫,親審於啓陵之前,臣等可以奉承也。臨哭於成殯之日,臣等可以奉承也。追進於新陵已封之後,臣等亦可以奉承也。獨於玄宮奉出之時,萬萬切迫,有不可奉承者。噫,生民之所仰望,惟殿下一身而已。宗社之所付托,亦惟殿下一身而已。萬一殿下,不忍罔極之孝思,或致聖躬之損傷,則是將奈何?是將奈何?臣等旣知其有是慮,而難於違覆,泯泯承順,則是其罪,雖擢髮而難贖矣。臣等非不知聖心之增哀,微誠之難格,而不如此,臣分虧矣。不得請則不敢止,此臣等苦心血誠之自不得不爾。伏乞聖上,特加三思,快從臣等之請。答曰,爾等雖多事,予則旣諭之後,更何他諭? ○判府事李台佐,右議政趙文命,領敦寧魚有龜,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司直金始煥,戶曹判書金東弼,兵曹判書金在魯,咸寧君朴纘新,刑曹判書尹游,行司直趙最壽,同敦寧李翊漢,戶曹參判兪崇,刑曹參判洪鉉輔,吏曹參判趙尙絅,忠原君朴東亨,行司直李德壽,工曹參判梁聖揆,兵曹參判朴乃貞,行司直趙彦臣,兵曹參議兪命凝,刑曹參議李廷熽,戶曹參議柳復明,兵曹參知趙尙慶啓曰,近以陵幸之請寢,諸臣之爭論,不啻重複,而天聽藐藐,拒之甚牢,至以古今天下,焉有近百年祖墓移遷,而爲其孫,不爲往見者爲敎?臣等尤不勝悶菀憂遑之至。今此殿下所敎之意,臣等亦豈不仰認,而此當以閭巷士庶而言之耳。帝王家,其可與閭巷士庶,比而論之乎?苟如聖敎,必以閭巷士庶之禮,一一行之於帝王家,則從古及今,帝王家遭恤,曾未聞有親臨於復土之時者,此其審愼之意,固有所在,夫豈薄於孝思而然哉?雖以列聖已行之事言之,庚午、癸丑兩陵遷奉之時,皆未嘗有趁啓玄宮前親幸之擧,則兩朝所行,豈非今日之所可法者乎?臣等非欲遏殿下出天之孝,而故爲此拂人情之擧也。乃其所望,則節其情而止乎禮,遹追列聖之舊典而已。且殿下一身,卽宗社臣民之所托,而從前每忽於致愼之道,臣等固當以是,耿耿憂歎。況今年節氣稍晩,八月望間,涼意未深,金火交薄,換節之際,易以傷人,而動駕於百有餘里之程,終晝徹夜於郊墟霧露之中,其不致傷損,又豈能預期哉?昔薛廣德,只以就橋安乘船危六字,諫其君,而漢帝卽悟,乃曰,曉人不當若是耶?仍輟御船之命,今者諸臣之前後數百言,竟不能感孚天心,只自愧誠意淺薄而已。雖然,今日臣子之苦心血誠,亶出於爲聖躬也,爲宗社也。實非可已而不已者,玆敢齊會賓廳,更陳煎迫之情。伏乞深察帝王之孝,與士庶不同,勉抑至情,俯循臣庶之顒祝焉。答曰,前後前席,詳諭予志之固若金石焉,其何他諭?而卿等職在輔相卿宰,以不近理不近情之事,作此擧措耶?置坐傍而良久,不默默而自默,其中不可不面諭者,卿等明日入侍。 ○都承旨朴文秀,書啓,臣於昨日,馳到黑石村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傳宣聖批後,仍以前席所伏奉聖敎,更爲詳諭而勉出,則以爲臣情地迫隘,分義惶懍,不敢久住城闉之外,冒死陳章,逬出江上。方席藁荒村,恭竢處分,不意特遣銀臺之長,臨宣聖批,一札十行,辭旨鄭重,洞察本事之委折,謂微臣非出於犯禁,旣收京兆堂、郞罷刊之命。又釋兩廳軍校徒配之律,誨諭丁寧,慰勉勤摯,至令臣卽日偕入,臣驚魂乍定,感涕隨零,不知無狀賤臣,何以得此於君父之前也?當初事實,旣蒙日月之照燭,聖上之所以處臣者,又若是委曲,則臣於此,豈復有一毫自阻之意,亦何敢過自引嫌,故爲求退之計哉?但念臣受恩過隆,忝竊太濫,而曾不能進一言畫一策,以少補於國事,瑕纇百出,尤悔山積,歷數臣罪,擢髮難贖,當退之義,不但止於今日所坐而已。其不堪復進之狀,亦已較然矣。遷陵吉日,倏焉已迫,敦匠之役,一日爲急,臣子盡分之地,只在此一事,則臣雖愚迷,豈至全昧斯義?顧臣情迹,實無冒沒監蕫之勢,有負初心,撫膺自悼,尙何言哉?恩旨之下,惶感冞深,知申之以聖意宣諭者,又不啻縷縷,而反復思量,無路祗承,只增伏地震悚之至云矣。大臣姑無造朝之意,臣旣承偕來之命,亦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前後處分,予則曰誠實,而卿之過讓,豈平日所望者哉?卿須顧今國事,體予至意,卽日偕入,使上下務歸誠實。 ○持平宋徵啓啓曰,臣新遭仲母之喪,甫及成服,而柏府新命,遽下於鞫事方急之時,召牌狎至,不敢言私,卽爲出肅,仍復參鞫,繼又登對,而近因憂遑悲擾,久不接朝紙,曾不知本府,方有幾件論啓。且制限未過之前,詣臺傳啓,曾無是例,故入臺之後,亦未暇問知矣。昨日引對之命,出於意外,方其入侍之際,始覺榻前連啓,則不敢拘於服制,猝取前啓笏記,袖入讀奏,而了不省誰漏誰入於其中。及夫退出之後,始聞禁營別軍官直赴還收事,果在於前啓,而府吏謄示之時,漏而不書,遂致公然闕啓,臣於此,不勝驚駭悚恧之至。噫,臺閣言議之謄傳故紙,固多歉愧,而今臣竝與故紙中事,而亦有闕漏者,雖緣悲隕倉卒,未遑省覺,而其所壞臺閣之體,失筵奏之儀者,莫此爲甚。反顧慙惶,無地自容,揆以事面,宜不敢一刻晏然於臺次,而昨赴鞫坐,未卽自列,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任守迪啓曰,持平宋徵啓,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7月2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鄭權{{*|病}}。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黃梓,掌令任震夏在外,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牌不進,傳旨未下,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左議政李㙫,七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李春躋,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闕員,已至累日,事體未安。新除授應敎尹心衡,校理黃晸,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以應敎尹心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守迪曰,推考傳旨捧入。 ○任守迪啓曰,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疏批未下,左尹金相玉,連日違牌,終不出肅,事體極爲未安。左尹金相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頓遞使擧行之事,一時爲急,京兆詞訟重地,久曠可慮,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右承旨趙命臣,由限已過,而不爲仕進,左副承旨洪尙賓,亦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正言李性孝,俱爲呈辭,司諫韓師得陳疏,獻納韓德厚,正言金若魯,竝在外,連日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陳疏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假注書趙榮國,親病猝重,勢難抑情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假注書趙榮國改差,代以鄭權爲假注書。 ○柳儼啓曰,持平宋徵啓,引避退待,處置經宿,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等,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柳儼曰,以金錫耉等事,方有査覈之擧,每爲出牌,近於文具。此傳旨還下,前傳旨入之。傳于李春躋曰,二品以上引見相値,輪對停。 ○柳儼啓曰,大臣二品以上,依傳敎來待之意,敢啓。傳曰,引見。 ○李春躋啓曰,臣與諸承旨,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柳儼,以備邊司意啓曰,摠戎使趙儐,因京兆事,同入於罷職之中矣。日昨京兆堂上勿罷命下之後,摠戎使亦當在勿罷之中,而將臣事體自別,仍任與否,自下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方欲下敎而未果,將任體重,仍任。任守迪啓曰,摠戎使趙儐,旣已仍任,敎諭書似當更爲啓下,而此與新除授有異,前所授密符,卽爲牌招傳乎?曾無前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此乃仍任敎諭書,不必啓下,密符以前所傳者,牌招傳授。又啓曰,摠戎使趙儐,密符以前所傳者,牌招傳授事,命下矣。所當卽爲牌招,而出牌往來之際,必致夜深,闕門之再次留門,誠爲重難,待明朝牌招,傳授密符乎?敢稟。傳曰,依爲之。以山陵都監狀啓,蔚山僧贊印身死事,傳于任守迪曰,事極矜慘,令該曹顧恤。 ○任守迪,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罪人三金、崔暐,自鞫廳,旣已酌處。其時看證者,崔暐奴一璧,成均館書吏李枝弘,崔暐主人李二先,東部書員李枝芳,假家市人金起益、金石俊、玉先等,今無可問之端,竝放送,何如?傳曰,允。傳于任守迪曰,都堂錄及文衡圈點,雖無領議政,亦有爲之之前例乎?問啓。趙命臣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應敎尹心衡,旣有只推之命,校理黃晸,疏批已下,待明朝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中,脯一色,異於他物種。今因別祭之數多,比前倍蓰,曾所造置者,今已垂乏,前頭宗社、文廟諸處祭享所用,極其浩多。又値秋節,不可不趁今造脯,然後可免生事之患,今秋造脯,限六十貼,先爲作脯備待,俾免苟簡之患,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趙錫命,司諫韓師得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逆魁坦緣坐籍役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同前}}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李倚天量移之命。{{*|措辭同前}}請還收尹鳳朝放送之命。{{*|措辭同前}}請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設鞫嚴問,以正王法。{{*|措辭同前}}鞫獄事體,固宜嚴祕,而再昨鞫坐取招時,請對之說,出於罪人之口。此必邏卒輩漏通之致,其不能檢飭之失,不可不警,請當該禁府堂上,竝從重推考,入直都事拿處,邏卒亦令攸司囚禁科罪。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左參贊朴師益疏曰,伏以臣於疾病淹廢之中,竊伏聞殿下於長陵移奉時,必欲修省於啓壙之日。此實人情天理之所不能已者,而伏況聖慮,尤在於仙寢奉出之際,或有變故也,則凡在臣僚,孰不欽仰我殿下出常萬萬之孝思?靡不用極之至誠,而第惟帝王之孝,自與匹庶不同,宗社之所寄托,臣民之所仰戴,亦有不得任情而徑行者,則以殿下之明聖,豈不能燭此事理,而今於大臣諸臣鎭日控籲也。一向邁邁,有拒無允,群下之悶迫憂菀,當復,如何?噫,殿下荐遘大小喪故,備經前後逆變,其所致損天和,難以勝計矣。而今又駕幸於百里之外,經宿於累夜之間。縱賴百神扶衛,庶無疾患之作,而其潛祟暗損於不知不覺之中,已爲必至之慮,觸感哀疚之餘,又安知其無疾患之卽時隨發耶?殿下一身,方膺三百年艱大之業,凜然臨乎億兆之上,而萬一損傷,如上之云,則其於宗社,何哉?臣民,何哉?至於方中之事,非可逆覩,亦何敢保其萬無一虞,而謂其必有,而必欲臨幸,則固慮之過耳。假或有如聖慮所及,凡爲殿下臣子者,孰不敢竭誠殫慮?思所以方便,無欠於奉行諸節,而必使我殿下,躬親省視而後,始爲無憾也耶?日來諸臣之或啓或對,必皆以此爲說,則不容臣更贅一二,而是則中外同情,萬口一辭,在臣子區區誠愛,何暇嫌其陳腐,而不以上聞於理奪之明主也哉?仍竊伏念,動駕旋蹕,雖有日限之稟定,久遠梓宮啓奉之節,未能預料其順利,則其間日字之加多,豈不有踰於當初稟定之程限乎?臣於此,有不勝其深憂過慮,益用焦迫也。伏願殿下,特加三思,翻然改圖,夬從群下之請焉,顧臣病在殊域,于今一年强半矣。蓋其積感漸篤,長作床席間物,而舊患痿痺之症,逐月加劇,纔經暑濕,益成廢人。凡於朝請之班,一切未赴,近又添得嘔血泄痢等症,昏昏叫死,末由起動,向日恩除,迄稽祗肅。今且賓廳,竟未趨參,而徒以掇拾寂寥之語,煩瀆至此,臣之罪,於是乎益萬萬矣。病思昏錯,語無倫脊,臣又死罪,懇乞聖明,曲加鑑察,亟將臣新授職名及兼帶經筵,竝行鐫削,俾得安意調息,以延孱喘,仍命有司,重賜勘處,以爲人臣之戒,不勝萬幸。臣無任跼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漢城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等疏曰,伏以臣等,奉職無狀,自速臺章,罪重掩覆,罰輕譴罷,內省愆尤,仰感恩貸,蹙踧彌日,措躬無地,牽復之命,遽出格外,褫鞶復還,召牌繼臨。臣等惝怳震越,罔知攸處,怵分畏義,謹此隨詣闕外,而第伏念臣等所坐,初出於臺言,則風聞虛實,姑舍無論。其所云不敢報聞四字,有若謂臣等,曲意顧籍,不敢登聞者然,果若是也。阿附蒙蔽,誠人臣之大罪也。雖被重戮,固不敢辭。伏況臣等,雖甚駑劣,忝列卿宰,其所進退,關係朝體,旣罷旋仍,淟涊承當,一則有輕視臺閣之嫌,一則有壞損事面之失,玆不敢抗顔冒進,投疏徑退,粗伸自靖之義。伏乞聖慈,俯加諒察,亟刊臣等職名,以謝人言,仍治臣等罪犯,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副校理尹東衡疏曰,伏以臣於曩日,母病危篤,私情煎急,罪犯徑出,宜賜重勘,而幸蒙聖慈,曲加矜憐,不惟不罪,特許救護,惶隕感泣,圖報無地。第臣母年旣篤老,重得暑泄,乍劇乍歇,進退無常者,殆近二旬,長委床席,一息如縷,人子情理,豈忍暫離,而適緣館直一空,推移無路。且値國家有事,義在必爭,職忝經幄,不敢退坐,抑情就直,挨過屢日,而臣之情私,則實爲萬萬焦迫。每當闕門垂閉,方寸抑塞,繞壁彷徨,如癡若狂,以此情理,決難供職。俄者又得家伻所傳,則母病自去夜,一倍添劇,便度尤數,積敗之餘,眞元盡泄,八十垂絶之氣,豈復有扶接之望乎?臣自聞此報,魂驚肉顫,不能自定,記昔己亥之春,臣以下番翰林,身在直廬,而父病猝劇,未及歸見,終至見背,至今思之,五情糜隤,終身之痛,貫結腸腑。今又母病之危篤如此,而拘係禁直,不得朝夕救視,怛然驚惕,心骨沸熱,此在孝理之天,宜所愍然。伏乞聖慈,俯察疾痛之呼,亟遞臣職,俾得從便扶救,以伸至情焉。臣神思慌亂,無暇外事,而惟其愛君一念,根於秉彝,憂慨之發,欲呑不得,玆敢冒死而陳列,唯殿下平心而垂省焉。今玆行幸一事,以殿下孝思言之,則容有不可已者,而以今日事勢言之,則誠有不得容易者。近日藥院、政院諸臣之或對或啓,苦口力爭,而不知止者,夫豈偏塞於天理人情,而不諒殿下之至情哉?亦豈以殿下此擧,謂出於非禮,而不思所以將順也哉?特以殿下一身,爲宗社神人之主,而國勢孤危,凜乎一髮,上自東朝,下至臣庶,日夜懇迫之心,唯在於保護聖躬故也。況臨御八年之間,喪戚禍亂,震剝相仍,其所以慼殿下之心,而傷殿下之氣者,不一其端。年來氣升眩氣等證,已有形現,節宣起居,倍加調護,要使自安,而國家安,不貽東朝之憂,毋負神人之望者,此誠殿下之大孝,而所當深念焉者也。苟或一動之間,失於將攝,致有萬一欠安節,則慈聖震動,萬姓憂遑,雖聖祖陟降之靈,亦必深憂於冥冥,殿下雖欲一循切至之孝,任情而徑行,獨不念及於此乎?如使今日臣子,難於强拂,姑息承順,不復積誠陳懇,冀寢行幸,致有日後無窮之悔,則此其爲罪,何如於目前瀆擾之爲未安耶?今之進言者,雖似迫隘,而其爲君父靡極不用之意,則無非血忱,殿下至誠所發,初或過中,而酌其輕重,翻然改圖可也。而今乃不小假借,一切堅拒,前後辭旨之嚴,有非臣子所敢聞者,不知大聖人中和之德,何所激惱而至此耶?臣雖無似,職在邇列,於國家大小事,苟有所懷,無不可論,今此所爭,旣有所重,則豈諸臣可言?臣獨不可言,而纔登前席,未發一言,嚴辭峻斥,遽加摧折,此莫非臣之平日言論見識,不能見重於君父之致,恧縮惶懼,無地措躬。噫,殿下過重之擧,不但此一事而已。凡殿下所欲爲者,毋論事之是非,一定于心,變動不得。群下有所爭執,則輒以聲色而拒之,威怒而斥之,使不敢以一言匡救,雖其事而皆是,終非優容之盛德,況其事未或盡是者乎?今日群下之氣像,日趨於衰颯不振者,未必非殿下之所使也。臣竊慨然,臣旣承嚴敎,宜不敢更事干瀆,而耿耿危衷,終不能自已,不避觸犯,復此妄論。伏願聖明,以禮節情,以義制事,夬允懇請,亟改前命,務盡達孝之道,大慰群物之情,則宗社幸甚,臣民幸甚。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校理黃晸疏曰,伏以今此遷陵時,親幸之期,已有日月矣。近百年衣冠之藏,今將遷奉,則以聖上追遠永慕之孝,盡誠盡禮之意,何可不親臨於啓陵成殯之時哉?第帝王之孝,旣異於匹庶,宗社之重,亦不可久離。況又八月之望,老炎必酷,百里之地,道里亦遠,親臨陵下,屢日哀慕之餘,必多傷損之節,故此廷臣所以相繼陳達,冀寢成命者也。此意誠懇且迫矣。猶殿下,徒牽於至情,終始靳允,或下未安之批,以示拒人之色,此則殿下之過也。念昔甲辰大喪時,殿下有隨往山陵之敎,後因群臣力爭,終不得任情而行者,蓋所以深軫廟社之至重,克遵列聖之遺旨,仰體東朝之慈念,俯循臣僚之切懇矣。然而今日情理,亦自異於因山初封之日,則殿下此行,卽人情天理之所不可已者,在廷臣僚,豈不欲仰體殿下之孝思?而人主一身,卽宗社之所托,神人之所依,雖情理之所切至,而亦自有不可直行者,故前後遷陵時,列聖俱不得親臨,則盛意所在,亦可知也。今群下則一向力請,聖上則一例牢拒,上下相持,猶不知止,事體道理,豈不萬萬未安乎?苟殿下深念愼重之義,克察懇至之誠,收還明旨,勉副群請,則實宗社臣民之幸也。如其不然,而必欲親幸而後已,則第於望日行幸,實有所大段不可者,啓陵之役,奉殯之禮,決非一兩日內所可完了者。然則前期動駕,尤甚可悶,在途成服,亦似難便,若待成殯之後,始爲臨幸,祗謁於未詣新陵之前,則於情於文,俱無所憾,以時以勢,亦極便好。伏願殿下,更命該曹,改擇吉日,差退親臨之期,更仍伏念,臣於向日直次,猝中暑感,證情危惡,實無供職之勢,故冒上辭疏。幸被恩暇,歸家調治,得以少甦,生成之澤,天地莫量,不意召牌之命,遽在於由限未滿之前,餘證尙苦,無以起動。自速違慢之誅,得蒙例勘之罰,惶感之極,不省所措,伊後臺啓,以臣辭疏之捧入,至請承宣之問備,臣於是,竊不勝悚蹙訝惑之至。凡朝臣之在直引病,陳章請遞者,前後何限,而獨於臣,臺臣必欲深持,看作大事,汲汲論啓。有若臣初無危急之疾,無端陳疏者然,信如其言,臣實有欺君父圖自便之罪,不料人之不相諒至此也。伊時病狀,伴直僚員之所目覩,禁中諸人之所共聞,而猶gg惟g彼臺臣,猝爲此情外之駁論也,臣實慨然,況緣臣一疏,至使喉院之臣,橫被論責之罰。噫,旣知其病情之苦重,則許捧疏本,在所不已,輪直苟簡,非所可念,而今臺臣所謂曲循顔情等語,何爲而發也?臣不欲費辭多辨。然名登白簡,餘波且及於人,則臣之情勢,其亦窮蹙矣,此際除旨遽降,召命嚴臨,而病勢之難强,猶如前,情地之不安。又如此,實無蠢動就列之望,不得不力疾擔舁,隨到闕下,拜章徑歸,如非危苦之疾,臲卼之情,則當此開講有期,館僚不齊之日,何敢爲有除輒辭,有召必違之計乎?伏乞天地父母,曲賜矜諒,遞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幸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左參贊朴師益疏曰,省疏具悉。已諭前席,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答校理黃晸疏曰,省疏具悉。已諭前席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聯名疏曰,省疏具悉。玆事曲折,業已洞燭,卿等勿辭,從速行公。 ○答副校理尹東衡疏曰,省疏具悉。疏末事業已諭,今無他諭,爾其勿辭救護焉。 ○答禮曹參判李廷濟疏曰,省疏具悉。疏陳事,令都監,稟處。 ○辛亥七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時敏堂。大臣以下引見,諸承旨請對同爲入侍時,右議政趙文命,領敦寧府事魚有龜,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司直金始煥,戶曹判書金東弼,兵曹判書金在魯,刑曹判書尹游,行司直趙最壽,戶曹參判兪崇,吏曹參判趙尙絅,刑曹參判洪鉉輔,行司直李德壽,工曹參判梁聖揆,行司直趙彦臣,忠原君朴東亨,兵曹參議兪命凝,刑曹參議李廷熽,戶曹參議柳復明,兵曹參知趙尙慶,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柳儼,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任鏡觀,記注官趙昌來入侍。趙文命進伏曰,數日日氣不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問安一樣安寧乎?上曰,安寧矣。金在魯進伏曰,進御丸劑,所餘未知幾許,而數日後當請入診,議定新藥製入矣,其間果無間斷之事耶?上曰,古人言萬般保養皆虛僞,只有存心是妙方,卽今多事之時,不必勸進藥餌,但勿以不緊事困予也。文命曰,昨日批答,以固若金石爲敎,又以不近理不近情爲敎,在下之道,何敢煩瀆,而輿情皆以必得允從之敎,然後當止之矣。臣以無似,忝居輔相之地,雖甚無識,在廷臣僚,豈皆無識,而同然一辭,必欲力爭乎?今日諸臣,旣已入侍,下詢後,亟允群下之請,幸甚。上曰,此非予固執,而卿等如是爭之,豈誠實之道哉?向來祭享,雖爲攝行,猶有後日祀事,此則豈不有異乎?固若金石之言,猶歇後語也。自古國家有大事,然後有賓廳之啓,而近來則賓廳會議,看作歇後事。今又爲之,予實慨然,頃日卿入對時,聞其所言,已知有此等擧措,而未然之辭,不可預料,故亦不下敎矣。予之此事怪異,則卿等之如是爭之是矣,而此實天理人情應行之事也。卿等當爲勸之,而反力爭之,不爲此,則其謂之近於不忠耶?卿等當祖先遷葬,則只使奴僕援之,而不爲親往耶?卿等試思之,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以不忍之事,導君父,此人情之外也。魚有龜曰,小臣今日入侍,而諸臣前已縷縷陳達矣。聖上孝思情理,孰不慕仰,而群下一段之心,不徒爲聖躬也,爲宗社也。殿下情理,雖爲可悶,而群下憂國之忱,不爲俯諒,每以不近情爲敎,聖敎誠爲迫切矣。上曰,不近人情之敎,猶是歇後也。予於大臣,又有慨然者,或於次對之時,縷縷陳請,務積誠意,期以動得,猶或可也。而率諸卿宰,直爲啓辭,有若重大之事,莫過於此者然,卿不能鎭壓,而有此事,予不能無慨然矣。文命曰,頃因鞫事請對時,或言先爭此事爲可,蓋親臨啓壙之時,則必有損傷之慮,故不但臣意如此,輿情莫不如此,今日所爭者,豈非大事乎?在魯曰,臣則已累次陳達,而一品重臣、宰臣,皆爲抑鬱,故會議之論,不謀而同,此非獨大臣之意矣。金始煥曰,如臣老病,豈有較量輕重之事,而今此行幸之命,其於天理人情,實爲當然。聖上大孝至情,群下孰不欽仰,而當此換節之時,動駕百里之外,啓壙之日,哀慕之際,玉體損傷,必至之勢,故群下之情,萬分切迫。昨會賓廳,旣承未安之批,今日入對,又聞嚴截之敎,惶恐之極,不知所達,而若蒙俯諒群下之至情,特許陳請,則宗社幸甚矣。金東弼曰,殿下以天理人情等不可已之事,必欲行幸,群下豈不欲奉承,而帝王之孝,異於匹庶,自古不能盡伸情禮矣。今此破舊陵之後,啓舊壙之間,旣不知當費幾日,若又至改梓宮之境,則亦不知又過幾日,則累日風露之感,臨事哀慕之餘,如有損傷之節,則其於宗社,何哉?群下之慮,無所不至,故有此力爭,特允諸臣之請,千萬幸甚。在魯曰,臣則累次陳請,而天聽邈然,殿下孝思,孰不知之,而自有大小輕重之別。若爲俯念乎?此則庶可覺悟,而嚴敎屢下,未燭群情,誠爲慨然矣。尹游曰,近百年仙寢移奉之日,殿下必欲親臨,參以情理,豈不當然,群下亦豈不知聖孝所發而然哉?第念奉出梓宮之時,或有難言之境,則親臨哀慕之際,必多損傷之端,自古帝王家,復土之日,皆不得親往者,良以爲宗社之道,不暇以禮節爲重,而必以保護爲主故耳。今此破舊陵之後,出梓宮之間,當費累箇日字,若或至改梓宮之境,則亦不知爲幾日矣。多日動駕於百餘里之外,已極切悶,而又無回鑾之定期,則不但國體之未安。其爲聖躬之勞傷,有不可勝言,當此國勢孤危之日,殿下何不慮此耶?臣等之區區懇迫之情,姑不暇論,而東朝之憂念,尤當如何哉?群下之情,以決不可奉承爲計,更加三思,亟允群請,幸甚。趙最壽曰,諸臣所達懇切,而天聽猶邈,誠爲切迫矣。百餘里動駕,旣無期限之定,則玉體之勞傷,有不可勝言,更加商量,千萬幸甚。兪崇曰,殿下以天理人情爲敎,臣等豈不知此,而自上旣已動駕,則役事多有掣肘之端,多日駐輦於百餘里之外者,尤豈非可悶乎?以穆陵事言之,其時不爲親臨矣。殿下何可强拂群情,必欲行幸耶?聖躬不可不保護矣。群情不可不俯諒矣。更加三思,姑寢行幸之命,千萬幸甚。洪鉉輔曰,前後下敎,臣豈不知,而帝王之孝,異於匹庶,以我朝言之,自前下玄宮時及啓舊陵時,無親臨之事矣。今若多日動駕於百餘里之外,則終非保護之道,必須俯諒群情,更加商量,千萬幸甚。趙尙絅曰,必欲行幸之聖意,群下豈不知之,而多日動駕,必多損傷之節矣。且於役事,頗有掣肘之端,更詢大臣,差退日字,則似好,故敢達。李德壽曰,臣有耿耿所懷,敢此陳達,凡攝生之道,莫切於去一過字。今有人徒行之久,氣喘而脚酸,則雖在大路之中,宜住足少息,待氣定酸止而後始行,若不計疲極,前進不已,則此所謂過而失攝生之道也。又必飮食,適可而止,不宜過飽,過則失攝生之道,好色宜節,而不宜過,過則失攝生之道,推而至於喜怒哀樂,無不皆然。臣於年前,曾以治心降火之說,有所陳達,愚淺之言,豈敢望至今記存,而若或記存,則以此爲治心之法,以凡事無過,爲檢身之要,身心交養,則不獨爲攝生之訣,雖學問之功,亦不過此矣。殿下深居九重,其持身之過與不過,臣不能知,而只以發於外者推之,近來天顔殊羸悴。當此盛熱之時,凡察奠之節,不必冒暑躬行,諸臣屢爭,而多不見聽,以此言之,殿下不量筋力,務爲過中者,可以推知矣。醫書言,男子必以時動作,使氣血宣暢,苟使有益於聖躬,則一二日程之地,雖空往空來,臣等亦可以奉承。況此舊陵遷奉,卽殿下至情所在,臣等又安敢强拂乎?只慮殿下,不計精力之易損,不顧疾病之易乘,强爲過節之擧,以乖攝養之理耳。苟殿下自量比日起居精力之,何如?知其萬無可憂而行之,則臣等又何敢不爲奉承耶?伏望深留加意焉。德壽又曰,今年久旱之餘,繼以暴雨,穡事恐難免凶,小民所望,只在於遺秉滯穗,或可以具饘粥,而車駕所過之地,必多蹂踐,雖或申飭,而百餘里之間,安能無所損乎?昨日啓辭中,曾及此意,而諸意以此非卽今所爭,則便是小曲折,遂刪去之,然此亦不可不軫念者矣。梁聖揆曰,今此遷陵事體,至重且大,殿下必欲臨視,出天之誠孝,孰不欽仰,而百里外動駕,屢日濡滯,實爲萬分重難。群下憂愛之忱,靡所不至,如是若心力爭,亶出於爲聖躬也,爲宗社也。此亦人情天理之所不可已者,伏願更加三思,亟賜允從焉。趙彦臣曰,今此陵幸之擧,實有傷損之慮,故諸臣旣皆陳達,而臣則別有愚淺之見矣。以私家言之,遷窆之時,每有震驚之慮,況陵寢灰石,非比私家之用,則動役時喧囂之際,實多震驚之慮,故自外與都監堂上,言及此意,啓陵之時,勿用斧屬,只用鍤,而亦勿以日字之遲久爲拘,惟以徐徐使役,爲宜矣。今殿下若爲親臨,則爲慮多日駐蹕,而必有從速畢役之意矣。凡事欲速則不精,易矣。此豈非掣肘之端耶?今番行幸之命,不但諸臣如此,輿情同然,更加三思,亟收成命,千萬幸甚。朴東亨曰,臣極惶恐,而聖上孝思,孰不欽仰?而群下之必欲力爭者,實爲聖躬也。還寢成命,千萬幸甚。兪命凝曰,近百年陵寢啓壙之時,殿下必欲臨視,此出於孝思,而參以天理人情,亦當然之事也。群下孰不欽仰感動,而臣等之所爭,亦非以殿下此擧爲過也。只以動駕臨事之際,必致損傷天和,故如是力爭者,爲聖躬也,爲宗社也。殿下更加平心度究,俯諒群情,亟允所請,則實宗社臣民之幸矣。李廷熽曰,近百年陵寢遷奉之時,必欲親臨,此人情天理所不可已之事也。豈不欲奉承,而換節之時,多日駐輦,易致傷損之節,臣等憂慮之忱,若差退日字,則誠爲幸甚矣。柳復明曰,小臣區區之望,則成殯殿後幸行gg行幸g,則亦可以伸情禮矣。差退日字,誠爲允當矣。趙尙慶曰,諸臣皆已陳達,而今此陵幸,實出至情,殿下之孝思,孰不欽仰,而諸臣之憂慮,亦無窮矣。殿下一身,宗社之所付托,臣民之所仰望,而今若强拂群情,必欲行幸,或有傷損之節,則雖伸一時之情禮,其於宗社之憂,如何哉?古人言,陛下縱自輕,奈太后宗廟何?今日臣等之言,亦如此矣。爰加三思,俯從群情,千萬伏望。上曰,旣使入侍,而不許各陳一言,則未免迫切,故許之,而承宣連爲陳達,今又求對何也?彼宰臣有重聽之病,而予則無是病,而自不聞諸臣之言,其言皆是人情之外故耳。予當一言之,卿等其任意爲之也。卿等若以動駕,爲不緊則已,今則雖往,而不可往於啓壙之時云。今人有父母之病,而不往見於病時,只往見於病後,則其曰是乎,非乎?以私家言之,祖先遷葬之時,自破舊墳,以至改封築,而當親自當之。予則以帝王家事,異於匹夫,故只於奉出梓宮之時,親欲往視矣。聖祖艱大之業,在予一身,而今以聖祖之衣冠,置之荒山孤陵而不見乎?以敬徽殿朝夕上食言之,數日不得往,則情理缺然,此當然之事矣。況此遷奉,事在一時,而其可不往乎?十餘年內,予之所遭,如何?求之閭巷,實有罕比,而遷陵之擧,又當予身,此心尤如何哉?李德壽,以過字言之,此必然之事也。可念之處,而今此親往,自量深矣。豈有毫分之過乎?頃亦以過度致傷,則負東朝、宗廟爲敎矣。予雖無學問,而言及東朝、宗廟,而不自量乎?聖祖龍顔,何時瞻望乎?啓玄宮之時,庶可依俙仰望,而若至用編竹之境,則亦當親審玉骨矣。予之參量則深,而卿等以無人理之事言之,此豈誠實底道乎?雖以傷損爲慮,而予旣受宗社之托,又奉東朝,則豈可自輕其身乎?頃以誓不允從爲言,而卿等猶不信之,每以不緊之說,困我不已,雖以保護爲言,而是豈保護之道乎?終若不知止,則徒傷予心矣,何用藥院哉?今則罷藥院是矣,若爲卿等之所奪,而終未親往,則他日決不爲瞑目之鬼矣。今日臣僚,使予不能爲瞑目之鬼者,豈不太薄乎?仍嗚咽不已。有龜曰,伏聞下敎,臣非木石,豈不感動乎?以役事言之,似當差退日字,而參量在此矣。更詢大臣,定其行幸之期,則似好,而有此不忍聞之敎,臣等死有餘罪矣。上曰,予又慨然矣。凡事大臣求對不得請,然後或有賓廳之啓,而豈如是顚倒乎?近來則予自爲保養矣,今若親往,則情可伸而心可安矣,而若未得親往,則必爲生病,此非恐動之言也,實必至之勢也。有龜曰,下敎時,玉音嗚咽,爲臣子者,何敢强聒乎?大臣亦當有思量之道,而多日駐輦於遠外,極爲切悶,東朝憂慮,亦必多矣,差退日字,則似爲得宜矣。何如是連下非常之敎乎?上曰,每以差退日字爲言,而此亦欲欺予之言矣。今若某日當爲奉出梓宮云,而及其日則曰,事適順成,已爲奉出云爾,則予何可趁時親往乎?日字則或可以十六置之,而此外無他可言者,卿等須使予瞑目他日,而歸拜仁廟,可也。文命曰,輿情皆悶迫故如此,而連下不忍聞之敎,小臣敢以大臣自居,有所陳戒,極涉猥濫,亦甚迂闊,而君臣猶父子也。子諫於父,而其言雖不足信,其父聽若不聞,則其可乎?今日之事,臣等迷不覺悟,則殿下從容開諭,可也,而何必以困予等不忍聞之敎,責之群下哉?身在宰輔之列,而不能格君心之非,此尤臣等之罪也。李春躋曰,十五日進定,實是殿下過擧矣。外議則皆以十六爲太遠,而雖趁啓壙時動駕,而自上若的定日字,則上下無相持之事矣。在魯曰,臣在藥院之任,而俄承罷藥院之敎,極爲惶恐,而臣雖無狀,豈欲欺君而然哉?若至改梓宮之境,則其間不知當爲幾日矣,何可前期動駕乎?日字之必欲差退者,良以此也。而欺予之敎,實是情外矣。文命曰,臣等深慮玉體之或至損傷,故如是爭請,事之大,莫過於此,則賓廳之啓,本無少過,且輿儓下賤,皆有其憂,則此豈獨臣等之意而已哉?上曰,此事終過矣。卿等之心,斷斷無他故然,而將來之慮,則不難至於脅制君父之弊矣。趙命臣曰,殿下之必欲親往,固出於天理人情,而以諸臣前後疏啓言之,亦出於天理人情矣。上曰,此終薄矣。賓廳啓辭後,至於庭請之境,則予雖薄於卿等,而不薄於先祖矣。文命曰,以日字差退之請,聖疑至此,實無更達之語,若商量下敎其日字,則上下不必爭之矣。上曰,十六日不速不遲矣。文命bb曰b,此則始役之日也。不知始役後幾日,當爲啓壙,則豈不太爲前期耶?上曰,王者行事,不可忙急爲之矣。卿等有感動之意,故言之,而十六則不必爭之矣。命臣曰,今日事,豈有欺君脅君之意,而下敎未免失言,此下敎則還收,似好矣。上曰,改過非不好,而本不過,則何必還收乎?大臣求對而不從,則賓廳之啓猶可也,而今則豈不太遽乎?東弼曰,群下抑鬱,故從不從之間,似當從速決之矣。以此昨日會議,有賓廳之啓,而事有曲折,而至以欺君脅君爲敎,臣等欲死無地矣。在魯曰,承旨還收之請,誠好矣。今此下敎,雖無關於行幸,而君父以情外之事,反加脅君欺君之目,此豈聖世待臣僚之道乎?上曰,予亦似過言之矣。儼曰,諸臣已爲奉承,臣無求對之意矣。今此陵幸,固出天理人情,而群下之爭,亦是人情天理也。寧陵行幸時,已多過擧,而今又連下不忍聞之敎,以違拒諸臣之言爲主,今日殿下所執,雖是矣。而來頭豈可必事事皆是乎?若抑勒諸臣,必立初見爲成習,則此豈細慮乎?小臣區區之憂,有不可勝言,此後則辭令之間,無復如此,好矣。文命曰,臣之初意,與儼同,而俄以日字先爲爭之矣。始役後,知其某日當爲啓壙,然後動駕,則事勢,便好矣。上曰,始役後不可擇日矣。始役之前,亦難料度,豈可拘一時之弊,而人君動駕之日,不爲預定乎?在魯曰,十七日好則便當,而聞不好云矣。東弼曰,十六之外,無吉日云矣。游曰,柳儼之言是矣。今日臣等所爭者,非過矣,而反以欺君責之,臣雖無狀,事當爭則爭之而已。何可以欺君爲心乎?在魯曰,頃有未安之敎,今又以生病罷藥院爲敎,此豈非過乎?上曰,予有可言者,諸臣退出時,當盡言之矣。在魯曰,此後或有不當之事,而輒以不忍聞之敎,務勝群下,則此路一開,後弊難防,必須加意於此等處,似好矣。上曰,承宣及重臣之言皆是矣。此是人情天理之所不可已者,故予如此爲之,而不當處則豈可强爲乎?成習之說,予當加勉,而承宣猶未覺悟,故其言終過矣。儼曰,臣則迷劣之故,然而終未覺悟矣。命臣曰,臣亦曾爲父母遷葬矣。當其啓壙之時,實是難忍之處,而柳儼,亦曾傷於此等事,故其言如此矣。在魯曰,柳儼之言,是矣。此後加勉工夫,別爲用力,是臣等之所望也。任守迪曰,諸臣皆已陳達,而今此欺君脅君等敎,實是過中之敎,王言一播,四方傳誦,不可不念矣,特爲還收,好矣。命臣曰,今日諸臣之爭請,只出於宗社之慮,昨日賓廳陳啓,今又入侍,則此事張大,而豈欲脅制君父而然耶?上曰,予非謂直爲脅制君父也。易有前頭之弊故耳。政院之請對所懷,皆不緊,屢請而不得,則知其不可從,而猶復爭之。其不信,自股肱而亦然,常時如有誠意,則豈如是乎?儼曰,外議則以廟堂之寂然爲咎矣。上曰,賓廳會議,近頗頻數故如此,而大事之外,豈可輕會賓廳乎?在魯曰,此事亦豈非重大乎?上曰,以不忍之心言之則似然,而不然則不可矣。洪尙賓曰,臣無更達之辭矣。今日求對者,欲爲還收行幸之事,而今皆奉承,臣無可達之事矣。游曰,自古復土之時,無親臨之事,蓋以保護之道爲重故也。今則諸臣,已爲奉承,而當此金火相薄之時,徹夜勞動於陵上,則其所損傷之慮,實不知所達矣。始煥曰,臣無稔聞朝議之事,而其於保護聖躬之心,豈後於人哉?今若親臨啓曠gg壙g之時,則隨事任情,觸目哀疚之餘,殿下未必暇及於聖躬矣。若有受傷之事,則其於國事,當如何哉?臣雖迷劣,豈不知聖孝之出天,而此後則別爲留心保養之道,毋至傷損天和,是臣之望矣。上曰,前後事,卿等亦幾知之,而予豈任情,不顧其身乎?儼曰,今因此事,殿下連有過擧,而又以恐動聖意疑之,此尤大段過擧矣。上曰,君臣猶父子云,則子之於父,從容言之可乎?率諸人而齊聲言之可乎?儼曰,賓廳則大臣出令,然後會之故如此,而若使欲諫者,直爲來諫,則來諫者必尤多於此矣。今以此敎言之,亦爲過矣,前後過擧,已書於彼史官之冊,此豈非可念處耶?上曰,予言或過,則予亦謂之過矣,而今此賓廳之會,終爲過矣。在魯曰,日前批答,又有誓不允從之敎,今日所敎,固是事理之當然,而若於違禮之事,亦以誓不允從爲敎,則臣下豈以此終不力爭乎?誓字亦甚過矣,此後辭令之間,勿復如是,好矣。上曰,至情所發,故其言或如此,而重臣所達是矣,此後當加勉矣。在魯曰,肅廟朝,以請入耆老所事,至於坊民,而有陳請之事矣。大同之論,則自然相符矣。上曰,此則其時由中而出而然矣。文命曰,今日之事,亦豈非由中而出乎?且政院、玉堂,屢請不得,則賓廳之會,亦是次第應行之事矣。上曰,此則終不然矣。予意欲使大臣持重矣。尙賓曰,今此陵幸,事體重難,群下固請,意有所執,君臣上下,講究消詳,務歸至當,而殿下徑加臆逆,使群下,不得盡言,臣實慨然矣。自前復土遷陵時,皆無幸行gg行幸g之事,而其時群下,皆是名臣碩輔,非今日臣子之比,而皆無請行之事。然則其時臣子,皆在不忠不孝之科,而今日奉承之臣子,皆可爲忠孝之臣乎?臣於今日朝廷,竊有所慨然者矣。相率請對之意,必欲得請而後已,嚴敎之下,今皆奉承,是豈本意哉?《書》曰,有言逆于汝志,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當初臣下爭執之論,出於逆耳之言,而末終奉承之言,終爲遜志之歸,豈非慨然之甚者乎?《易》曰,衆允悔亡。傳曰,謀從衆則合天心。伏願殿下,更加三思焉。文命曰,臣聞洪尙賓之言,實爲慙愧矣。俄以日字差退之意,敢達有彼言如此,尤爲赧然矣。上曰,何必爲愧乎?儼曰,人或有陵幸何關之議,而臣意則終不覺悟,雖爲退出,而不可解惑矣。尙賓曰,此事殿下若久思,則必燭群情矣。上曰,此是當然之事,故雖久思而終是矣。在魯曰,出梓宮時行幸,旣不得止之,則十六外十七十八之間,講定日字,好矣。游曰,旣未得請,則十七十八,非可論矣。上曰,此則非可論矣。文命曰,役事若遠則奈何?上曰,不可狐疑於此等處也。在魯曰,舊壙無事,事若順成則幸矣,而不然則五日內,似難回鑾矣。上曰,予亦久爲思量,速返則五日也。不然則亦不出於六七日矣。尙賓曰,臣又有區區憂慮,敢此仰達,頃於親禱時,殿下有三軍暴露可慮之下敎矣。若於十六日行幸,則出玄宮,將費四五日,此後遲速,亦難預料。今年秋前亢旱太甚,極傷之餘,夏旱秋澇,古有其語,必有長澇之患,而上旬秋甲子大雨,前頭雨水,安保其必無乎?累日扈衛之軍卒,安得以一浮布帳,免其沾濡之患乎?昨日臣以民力事,仰達,今者又以軍卒事,仰達,殿下若於深夜不寐之時,宛轉思量,或不無翻然改圖之慮,是臣區區所望矣。上曰,此則承宣所言,不然矣。四五日之內,雨來與否,不可預料,聖祖百年仙寢移奉之事,極爲重大,則軍卒暴露,何可顧乎?大事當前,些少之事,不可論矣。在魯曰,今則無他議,而十六日外無日,則此日成服後,當動駕矣。游曰,十六日事勢,不可宿所於坡州矣。上曰,成服後卽爲動駕,則何可不往坡州耶?非但高陽殘邑宿所之爲難也。肅考曾爲宿所於坡州,故予亦欲往矣。春躋曰,還宮之時,宿所於坡州,亦無妨矣。上曰,此言是矣,而不知壙中之事,故必欲早入陵所耳。啓舊陵時,則何時耶?春躋曰,卯時矣。上曰,卯初成服後,卯正未可動駕耶?有龜曰,成服罷後,百官問安後,則自至辰初矣。上曰,雖於辰初離發,而庶可到坡州矣。在魯曰,雖於辰初動駕,而其間有兩晝停,則得達坡州之際,必不免犯夜,植炬勢當爲之矣。上曰,必當用植炬耶?鉉輔曰,以私家言之,中間秣馬之故,當此短晷,一日內得達,頗窘迫矣。游曰,御路新爲修改,且有兩晝停,十六日坡州宿所爲定,則必爲犯夜矣。東弼曰,若宿所於高陽,則無植炬之事矣。上曰,到陵所或慮晩矣。游曰,十七日出梓宮,甚未易,則到陵所時刻稍晩,而恐無所妨矣。尙絅曰,自高陽早爲動駕,則朝飯時可到陵所矣。上曰,當爲宿所於坡州,十里植炬於坡州,可也。在魯曰,然則自坡州以東,向京之路,限十里植炬矣。上曰,唯。在魯曰,寧陵行幸時,徵來水原軍留都,今番亦當如此,而詢于大臣處之,何如?上曰,水原屬於摠戎廳耶?在魯曰,然矣。上曰,陵上亦當發送軍兵耶?在魯曰,軍卒亦當往扈矣。上曰,兩處用軍,如何?有龜曰,高陽以下所屬軍兵,皆無閑遊者矣。文命曰,外地軍兵之來留京中,雖可悶,而今番所入軍兵甚多,勢將徵來矣。有龜曰,姑未及磨鍊,而諸般所入及斥候軍士等所往處甚多,留都軍必爲不足,以水原軍徵來留都事,定奪,似好矣。在魯曰,寧陵幸行gg行幸g時,御營廳留都,摠戎廳率水原軍,亦爲留都矣。退出後,與摠戎使相議,更爲稟定乎?上曰,依爲之。在魯曰,自前國葬時,例以駕後禁軍傳語,以其馬之健疾故也。今此啓舊陵時,又有行幸之擧,若以駕後擺立傳語,則五十名之數當盡入,而擧動侍衛,則將全闕,事甚未安,以他禁軍中馬健者,擇立傳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儼曰,頃已申飭,而今日筵中諸臣,奏達之際,亦爲喧鬧,甚爲不嚴矣,更爲,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臺諫方以傳啓來詣云,臣出去接待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儼曰,臣今退出,而陵幸事終爲切悶,今夜亦爲思量,特下姑停之命,千萬伏望。上曰,今無更思之事矣。今之所達,未免曲矣,解其曲處,可也。春躋曰,所懷已達之,諸臣使之先退乎?上曰,二品諸臣引見,則不必先退矣。在魯曰,今此擧動時,前後廂則以訓局、禁營當爲之事,已有成命,軍兵哨數,則相議後當仰達矣。上曰,寧陵行幸時,哨數幾何?在魯曰,訓局八哨,禁營五哨矣。上曰,依於長陵行幸時例磨鍊,可也。{{*|出擧條}}在魯曰,陵幸時挾輦砲殺手,例爲二百名,而昨年寧陵行幸時,則以路遠之故,欲令輪回替代,以四百名定奪隨駕矣。丁卯年長陵行幸時例,則用二百名,而今番則依寧陵例加磨鍊乎?上曰,一依丁卯例,以二百名爲定,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於日昨筵中,以啓舊陵後陵幸時,侍衛諸將,黑笠、白天翼、黑綠帶事,稟定,而更思之。諸將之黑綠帶,雖倣百官之烏角帶,而禮曹成服儀註,士庶人與堂下前銜,皆黑笠、白衣、白帶。以此觀之,帶之用黑,或似未安,諸議亦然,何以爲之乎?上曰,士庶與前御,則只以此成服,故用白帶,而侍衛之服,則倣百官烏角帶,而用黑帶,亦無妨耶?文命曰,戊申冬公除後,侍衛將士,着黑笠而帶黑帶,未能分明記得,而似是帶白帶矣。考此行之,似或得宜,黑綠帶則似爲不可矣。在魯曰,黑笠、白帶,旣有近例,似當用白帶矣。上曰,然矣。在魯曰,然則以白綠帶磨鍊乎,以白布帶磨鍊乎?上曰,以白布帶磨鍊,可也。在魯曰,禁軍及挾輦砲殺手,異於朝士,而旣着黑戰笠,當用黑戰帶乎?上曰,此亦用白戰帶,可也。在魯曰,侍衛諸將士,以不入紅箭門之故,日昨旣命仍用行路之服,當不改黑笠,而至於寶劍二人,則或爲隨入於小次,此則當着白笠乎?上曰,寶劍亦當落留於紅箭門外,而近來或有隨入,此誤矣。今番則勿入,可也。{{*|皆出擧條}}在魯曰,日昨筵中,戶曹判書金東弼,以東西班無錢布衙門祭服布,令戶、兵曹分當事陳達,而自上有分半上下之敎矣。其間有未審者,取見禮曹成服儀註,則堂下三品以下無職前銜,黑笠、白衣、白帶云,軍職則當以有職論,所謂無職,卽指竝與軍職而無者也。侍從遞職者,例付軍職,當爲祭服,而至於侍從之坐罷者,被敍之後,不付軍職,且雖曾經侍從,或以他職而遞,則亦不付軍職矣。部參奉、守門將之類,皆以祭服成服,而侍從在罷者及未付軍職者,反以黑笠、白衣帶成服,終恐有不然者,此事必須詳知,然後祭服布,可以上下,故敢達。東弼曰,禮曹儀註,一依《癸丑謄錄》磨鍊,而儀註中,三品以下無職事人員,以黑笠、白衣帶磨鍊之故,有職者微官庶僚,皆爲祭服,而無職者,雖曾經侍從之人,皆不得祭服,事體似未穩當。陵所出去執事人員,則雖參下之官,俱當以祭服行事,此則固無可論,而其外在京人員,則成服之後,似無着祭服之時,若依文臣侍從,武臣閫帥以上,杖期之例,限爲定式,則似好,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文命曰,重大之事,不可猝然仰對,而守門將武兼,則以有職祭服,侍從臣,則獨以無職,不能祭服,此事終似不可矣。游曰,癸丑年則皆以布帽帶成服,而今則行古禮,皆以祭服成服矣。侍從之臣,若在罷散之中,則其間雖有實職,將不得追服,此與國恤時,以士子成服者,入仕後,只以帽帶行之,而不爲追服者,有異矣。上曰,前銜官文臣,則限以堂下,曾經侍從武臣,則限以堂上曾經閫帥,爲祭服,可也。{{*|出擧條}}游曰,士子輩成服,何處爲之乎?上曰,儒士及前銜,當於弘化門外成服矣。文命曰,此終,如何矣?上曰,大庭之外,無他可合成服之處矣。在魯曰,到陵所後,臣以侍衛,落在紅箭門外,而或以藥院問安事入去,則勢當改其服色矣。上曰,依爲之。東弼曰,卽今秋成不遠,敬差官當非久差出,而今年年事,三南則已判凶歉,他道亦當爲穴農矣。昨年收租之數,雖曰稍勝,而意外因惡風敗船,公家所失,多至五六萬石,昨年稅入,反作凶歲之收租。今年年事,又如此,來頭年分一事,實多虛實相蒙之弊,檢田之任,不可不別擇,三南敬差官及諸道都事之此後差出者,必以侍從臣中曾經守令有風力之人,各別擇差,趁早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近日京外軍兵,多有從中收斂之弊,故臣傳令於各哨官,前後嚴飭,非止一二矣。日昨有一哨官,據哨軍等所言手本,以爲一旗摠金汝成,戊申八月下番之後,今始回番上來,而戊申後新充定軍兵處,稱以新入。酒食債每名各十二兩,先生子枝,則各八兩,合五十四兩零,收捧上來云,故推問于汝成,則亦已自服矣。軍中聚斂,事極痛駭,故一旗摠之任,爲先汰去,仍爲拘囚,餘錢則督捧還給於新軍處,罪狀則詳考事目及前例以稟事,題下於中軍處矣。中軍稟目內,取考節目,則侵責隊伍,强索酒食者,棍打二十度,降定隊下事,載錄之外,無他可據。問于他營門,則此等事元無定式,隨其所犯輕重,所斂多寡,以一時將令處斷云云。蓋臣則素知有依軍律之事目,故以考稟題下,而年少中軍,猶未詳久遠事目。有此稟目,故臣更以曾有南奉朝賀所定奪癸亥、甲戌事目,更考以稟之意題下,則始乃考出,而癸亥年故相臣南九萬,爲兵曹判書,以此事,陳達定式。其後丁卯年,本營軍江陵一旗摠,稱以畫地價,淸蜜、白米等物,有所收捧,而因事現覺,草記槪示於習陣時。己巳以後,此法中廢,甲戌初,南九萬,以領相入來,更爲陳達,自備局申定事目,內外方上番軍。凡有免新,私木出斂,人情酒債徵捧者,依孝廟朝別立事目,身犯者依軍律,掩置不發覺將校,論以重律,出物者從重決棍事定式。其時各司與軍門將校免新,亦在嚴禁中,而歲久法弛,似不能一切遵守矣。今此汝成,旣犯軍律,軍律至嚴,不可饒貸,所當直爲梟示,而但輦下用法,與行軍在外時,有異,故敢達。上曰,兵判所陳欲嚴軍律,大體是矣。但年旣久遠,人或不知法而妄犯,直行軍律,似如何矣。文命曰,兵判金在魯所達,誠得將臣之體。然故相臣南九萬,爲慮此弊,定奪嚴禁,一卒犯此者,卽爲梟示之後,其法雖存,而更無擧行,故渠輩亦不意其必至於死,有此犯法矣。此蓋由於法久廢弛之致,而軍法亦有三令五申之道,今則姑爲貸死,決棍重治,而此後犯此者,當施一律之意,更爲申明知委,似爲得宜矣。上曰,重臣所達,得大將體,而遠外之人,似不知此爲一律而然矣。今番則姑爲參酌,自本營從重決棍,此後更犯者,直爲草記,依軍律,可也。在魯曰,晦日習陣時,以此漢罪在應死,而自上慮其不知而妄犯,特命貸死決棍,此後則必當隨現梟示之意,徇于軍中,然後決棍,其日如或有故,未行習陣,則別爲開坐,依此擧行之意,敢達。上曰,古亦有徇示軍中之規,依爲之。{{*|出擧條}}游曰,金錫耉、李漪釀酒發賣事,令該曹査覈事,命下矣。錫耉以曾經朝官之故,使之來待門外,出問目納其供,則縷縷發明,無他憑覈之道。招問其洞內任掌輩,則亦皆一辭稱冤,又以此後,若有現露,汝輩當先被重律爲飭,則渠輩終始稱冤不已。此外無可憑覈之道,李漪則故參判李選之孫,而年少士子也。亦曰,如有所犯,則當此之時,何可飾辭,而實無釀酒謀利之事,廓底老婢,果有賣酒之事。而不能覺察禁斷,若以此爲罪,則不敢辭云云。又爲招問其洞人,則亦爲稱冤,且言臺啓出後,賣酒之婢,李漪卽爲杖治云云。所謂釀酒之婢,亦捉來推問,則竝十五鐥發賣禁吏事,自服,此外亦無可以更査之道矣。上曰,一時賣十五鐥,則其酒之多,亦可知矣。文命曰,臺啓所發,固難輕議,而金錫耉則以其爲人言之,常時謹愼,似非釀酒謀利之人矣,李哥則曾無聞知者矣。上曰,大臣與臺疏,相爲可否矣,豈以事係臺啓,而有難言之事乎?金錫耉則以諸臣所達論之,以其家謹愼推之,似是風聞,姑爲分揀,李漪則渠雖發明,旣有不檢飭之失,以此律用之,可也。游曰,此事律無可擬者,戊申年,新有多釀之禁,一二身犯,有勘罪之律,而此則似有異矣。文命曰,傍照松禁肉禁之律,豈無可擬之律耶?上曰,依大臣言,相考律文施行,可也。命臣曰,朝家申飭士夫家賣酒而已。常漢輩賣酒者有之,故廓底婢輩,亦有賣酒之事,而以爲其上典,而不能禁斷,一一罪之,則恐爲過矣。上曰,律有輕重故言之,不可以此,直論其故犯矣。諸臣將退之際,上曰,大臣來。文命進伏。上曰,俄於下敎時,不無過中之語,而至情所發,故其言譬如醉中眞情發也。然卿之勉戒,豈不留念,而此後則無復作如此顚倒事,可矣。不得已之事,則何可挽止乎?知其應不從,而必欲力爭,豈不悶乎?自今予心庶可舒矣,而此後則情外之事,勿復爲之,可矣。大臣入來求對,豈不蘊藉,而今日此擧措,雖輿儓之賤,亦爲怪矣。予於卿等,有下敎之語,而或以予謂之逐卿等云,故今於末梢,下敎矣。誓不允從之言,兵判亦爲過矣,而日昨不寢不食之說,實非恐動之言也。今日引接卿等者,卿等如此之故,不但國事可悶也。一言予意,而卿等終不信之,則予亦終不空言,故今日尙未進朝水剌矣。聖祖仙寢移奉之擧,何等重大,而予不能伸其情私,則何爲寢食哉?以予齟齬之言,今爲感動卿等,而此後朝廷擧措,不可如是顚倒矣。文命曰,下敎聞來,不勝驚惶矣。上曰,服不過緦,則予豈有過度之事哉?啓舊陵後,亦有行素之節,而予意則到彼後,亦當觀勢從權,予之較量,至於此矣。文命曰,非無可達之辭,而旣承未進朝水剌之敎,極爲驚惶,當於後日,陳達矣。在魯曰,初以丸劑事陳達,而未承下敎,一二日後,當爲入診,其時當陳所懷矣。上曰,近日則不服丸劑,臨時當言之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2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病}}。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承旨李重觀{{*|未肅拜}}。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黃梓,掌令任震夏在外,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牌不進傳旨捧入,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以都摠言啓曰,副摠管李德壽,以實錄廳堂上,本廳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八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安心調理。 ○趙命臣啓曰,漢城府判尹李森,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本院啓曰,臣等於兩憲臣罷職傳旨還入之命,竊有所訝惑者,國家之置臺閣,蓋所以重言路,則其於進退之際,不可不以禮也,明矣。昨日兩憲臣之違召,不可謂全無所據,而若以違傲爲非,則宜勘例罷,不然而旣下只推之命。又許本院之牌招,則固當待其前却,而今又還下推考傳旨,使之推入罷職前gg傳g旨者,朝家處分,未免爲顚倒之歸。臣等實爲恨之,旣置臺諫,許以風聞,則使其所論,設有爽實,不必爲臺體之所失,而今因酒禁之査處,諉以文具,旣召而旋罷者,殊欠待臺閣之道。伏願聖明,更加商量而處之。傳曰,當初下敎,玆事方在査處之中,査處而每每只推,近於文具,故下敎者矣。爾等之請如是,只推傳旨啓下,可也。 ○洪尙賓啓曰,持平宋徵啓,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持平金尙翼,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乃是處暑,視事當爲,取稟,而卽今溽暑蒸鬱,新涼未生,依前例,姑觀日候稍涼,更稟之意,敢啓。傳曰,秋涼生矣。停筵久矣。明日朝講爲之。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吏曹口傳政事,以白奎昌爲中部參奉。 ○假注書洪重一啓曰,臣承命馳往于果川銅雀村領中樞府事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伏承恩諭,感泣無涯,而顧臣何敢論入城事?只伏竢大何之降,且臣力疾封疏後,病勢頓劇,方在昏塞中,未能悉暴惶隕之忱,彌增死罪云矣,敢啓。傳曰,今觀書啓,卿之胥命依舊,而入城漠然,何情志之不孚至此哉?大抵今日嚴飭者,乃都下也。甲辰冬,因承宣所達,雖有京外竝禁之命,與今摘奸飭勵者,不無分別者,而卿實自首則是矣。若是引咎,無乃太過,卿其體予此意,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事,遣史官更爲傳諭。 ○傳于洪尙賓曰,今觀秋曹公事,當該都事,宜乎分揀放送。 ○又傳曰,持平金尙翼罷職之代,今日政差出。 ○有政。 ○吏批,吏曹判書宋寅明服制,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未差,右承旨趙命臣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服制,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李重觀爲左副承旨,洪尙賓爲右副承旨,柳儼爲同副承旨,尹東衡爲應敎,許錫爲宗簿正,宋時涵爲禮曹佐郞,韓範錫兼鏡城府使,李龜休爲掌令,南泰良爲正言,李大源爲持平。 ○趙命臣啓曰,今日政新除授司憲府掌令李龜休,方在罷散中,而擬望以入之際,不能覺察,至於受點,不勝惶恐,其代改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閔珽爲掌令。 ○兵批,判書金在魯,將官試射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絅,右承旨趙命臣進。 ○以任守迪、魚有鳳爲副護軍。 ○洪尙賓啓曰,明日朝講時,兩司當爲入參,新除授掌令閔珽,持平李大源,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下番見存九員內,校理李度遠,修撰任珽、金鎭商,副修撰沈聖希,俱在外,副應敎金尙星,副校理金相奭,副修撰尹彙貞,方在禁推中,副校理尹東衡,親病受由,臣晸獨爲入直矣。明日朝講,命下,而上下番不得備員,應敎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將官朔試bb射b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破舊陵日爲始,虞祭前大中小祀,竝爲停止矣。來九月初一日朔祭爲始,當爲行祭,依此擧行,而永寧殿、宗廟、敬徽殿,遣大臣還告文,亦以九月初一日設行事,已爲啓下矣。宗廟、敬徽殿朔祭,與告文相値,禮文內,朔望若値別祭,則只行別祭云,依禮文只行還告文祭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上年七月,因本曹啓稟,大殿所封三名日方物物膳及大王大妃殿所封冬至、正朝方物,竝待明秋姑減事,命下,而今六月初四日備忘記,今年誕日與冬至方物物膳,東朝所封外,特爲權減事,傳敎矣。大殿所封誕日、冬至方物物膳,依備忘權減勿封事,已爲知委諸道,而至於大王大妃殿所封冬至、正朝權減已久,數亦不多,則享上之禮,因循不封,誠甚未安。大王大妃殿所封冬至、正朝方物,依例復舊封進之意,知委,何如?傳曰,仍姑減事有敎,依此擧行。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今此遷陵時,轝士軍抄出之役,萬分緊急。其他凡干公務之煩重,倍蓰於常時,各部官員,雖俱爲行公,猶患不足,而中部主簿朴煥,以監董官,逐日仕進於本府,參奉則因銓曹首堂有故,時未差出,故當部無入直之官,事務一向積滯。將有生事之患,參奉未出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俾無苟簡之弊,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昨日筵中,金錫耉分揀,李漪比律勘罪事,親承傳敎矣。金錫耉卽爲放送,而李漪則前後受敎,反覆相考,而元無可擬之律,松禁牛禁,雖有家長論罪之文,適無犯罪而用律者,他無可以傍照而裁處。身爲家長,知有禁令,不能檢察,難免制書有違之罪,以此擬律,家長旣已被罪,則犯禁之婢,不可置之,依事目處置,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各道定配罪人逃亡者,徒年限十年以上,蕩滌充軍,不限年流配、減死、全家、限已身爲奴之類,限三十年以上抄出,就議大臣,重者仍配,輕者蕩滌事,臣游親承傳敎矣。徒年罪人,只是十八名,故依聖敎蕩滌,而其餘罪人,限三十年抄出,合爲一百三十四名,問議大臣,區別輕重,則重者二十五名,輕者一百九名也。重者仍配,輕者蕩滌,頉去於徒流案之意,分付諸道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洪致中疏曰,伏以臣,冒上請譴之章,恭俟威命之降。伏承聖批,曲賜開釋,過許微臣平日之小心,特察本事,無係於犯科,乃以前後處分之由,曉然開示,至遣銀臺之長,諭以聖意。臣始焉惶愧,欲死無地,終焉感激,銘鏤在心,信知風雨霜露,無非天地之敎也。至於昨日,書啓之批,又諭以上下誠實之道,責勉慰藉之意,愈益隆摯,臣雖至愚無所知識,豈不念聖意之有在,盛眷之難孤哉?但念臣樹立無素,處事不審,至使臺臣,有冒禁之疑,聖明煩匪怒之敎。苟究厥由,罔非臣罪,反省慙悼,誠無可顯之面,雖欲唐突冒進,復據具瞻之地,其於四方之譏議,一世之嗤點,何哉?噫,臣罪臣自知也。待罪廊廟,恰滿數載,志非不勤,而才無適用,憒憒充位,無所猷爲,一切民憂國計,殆若相忘,其辜恩負國多矣,罪一也。誠信不能交孚,言議不足有無,調劑甘辛,同歸大化,卽臣之所嘗自勉,而人心不齊,險塗難平,施措之間,動乖物情,震撞之際,輒困睢盱,前後勉勵之盛意,將無以仰塞,罪二也。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古之明訓,而眷念宗國,未忍決退,白首遲徊,懷祿不去,徒使蹲鳳貽譏,妨賢有誚,區區進退,亦且喪盡無餘,罪三也。有一於此,尙不可冒據於重任,況兼而有之者乎?雖以簪履之舊,不欲遽棄,故施敦召之禮,國體私義,終無復進之理,聖朝論政之職,固不容一味虛帶。況今都監事役,一日爲急,摠護之任,尤宜速賜變通,俾無公私狼狽之慮,豈或聖明,未及深思而然耶?玆不得不更申哀籲,仰請處分。伏乞聖慈,曲加諒察,亟先收還知申偕來之命,將臣所帶本兼諸任,竝許鐫削,使重務無曠,私分粗安,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別諭批旨,已諭,而卿胡不諒,竝讓至此哉?噫,當初處分,豈毫分未安於卿者哉?乃欲嚴禁令之意,末梢處分,亦豈有假借於卿,慰藉於卿者哉?旣燭本事故也。予若爲卿勉出若此,卿之引嫌,猶或可也。旣已洞燭之後,予則胸中無芥滯,而卿則以脫空事,猶知復嫌,此豈恒日所望於卿者,而其誠乎?否乎?昔蕭何,果許上林之地,而繫於囹圄,及其釋也,君臣之間,不過謝慰而已。況今玆事,於卿,無毫分不安之端,於予,旣明白洞燭之事,卿之若是邁邁,反不若蕭何之事漢高乎?尤非所期待於卿者也。三件引嫌,因他事必欲去位,非特予心之缺然,又非前後批旨,以誠實勉諭之意。方今國事若此,重役方張,而卿若是其在外,雖不體小子之意,獨不思重役之因卿遲滯者多乎?卿其須體小子罄悉慇懃之志,望宣城之新園,卽日偕入,用副倚毗之誠。 ○傳于趙命臣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江華留守兪拓基疏曰,伏以臣,頃將疾痛之呼,仰申肝膈之懇,庶幾日月之明,特垂慈覆之恩,翹企雲天,如渴待飮,及奉批旨,未蒙省納。此殆臣誠意淺薄,不足以上格高穹,慙悚兢越,無地自措,蓋臣之積傷瘴土,素抱重病,曾亦屢煩陳籲,仰惟聖鑑,固已俯燭無餘矣。及守玆土以後,四面環海之地,風颶霧嵐之所侵損,再經無前之溽暑,榮衛虛鑠,膈痰用事,水漿亦不順下,火升氣痞,終夜失寐,頭目眩瞀,引飮無算,轉成消中之漸。觀者爲之代憂,醫人勸以速歸,臣亦自覺其精神筋力,漸不及前,今月不如前月,下旬減以上旬,而臣之稟性,又不能抛置公務,任便調息,故事到目前,自不得不强疾酬應,見今官事,雖似稍寬,而若過旬月,則秋務又當孔殷矣。以此病狀,如欲龜勉照管,則必有死生之憂,如欲專意調病,則又積瘝曠之罪矣。此臣所以連章祈叩,而不知止者也。念臣母老而家素貧,六七年前,亦嘗以乞邑便養,再控微懇,區區情理之迫隘切急,世所罕比。況今所叨之地,距京不遠,而公廩又甚優厚,骨肉咸得團聚,十口俱免饑寒,此在私分,萬千大幸,而報瓜之期,只隔五六朔矣。苟非疾病之萬分難强,則臣亦何苦,而自求徑遞,不啻如縛者之求解也哉?伏惟聖明在上,無幽不燭,如臣切迫之實狀,庶可以鑑臨靡遺。伏乞天地父bb母b,亟命將臣職名,速行鐫免,俾便調治,不勝幸甚,且臣所差寫旌之任,誠有所不敢當者,頃亦附陳,而未承開許矣。臣之病情,旣如此,而又甚昧然於篆法,實恐臨時窘急,致玷儀章,且聞此任,初未有預差啓下之規,若不早爲之變通,則必將公私狼狽。亦乞深加睿照,亟令移差於無故可堪之人,不任祈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書寫之任,不爲過辭,窠期至於數朔,而若是控免,其涉太過,卿其勿辭察職。 ○刑曹參判洪鉉輔疏曰,伏以臣賦性愚鈍,見識昏謬,實不堪詞訟之地,而迫於嚴命,黽勉供仕者,亦已數月,其間聽斷,旣非一二,雖自謂秉公處決,而亦安知無未協於物情者哉?以是憂懼,不敢自信,今見擊鼓人李相英供辭,則或曰枉法不公,或曰不避親嫌,張皇爲說,其所誣詆,極爲狼藉。臣看來誠不勝駭痛之至,推給先朝賜牌之地者,豈爲枉法而不公,臣與彼所謂申致孝者,俱是穆陵外裔,而寸數旣遠,曾不識其何狀,則其可謂不避親嫌之歸耶?是甚可笑,旣被其斥,不得不略陳委折焉。夏初臣之獨赴衙也。有申家奴呈狀者,此乃故東陽尉申翊聖之後孫家事,而其狀,略曰,其家田畓,在於泰安者如干,曾借於李家,而年久之後,仍執不還,願爲還推云云。臣果招致李家奴,問其曲折,則李家奴所對,以元無所借,而曾於申家,買得其故奴記上田畓云,故以此又爲推問於申奴,則申奴來納王牌與他可考文蹟。臣親自考閱王牌,乃宣廟朝賜給於東陽尉房,忠淸道泰安西面知靈山下安興城外馬場基址內,竝爲成給立案云,故移文地部,謄見田案,則果是其房折受之處,皆以其奴名懸主,其爲其房田畓,明白無疑。李家所納買得文書,又爲取考,則所諸記上文書,一則以萬曆二十四年丙午,一則以萬曆二十七年己酉書塡,而萬曆二十四年,卽丙申而非丙午也。萬曆二十七年,卽己亥而非己酉也。非但年甲,如是差誤,況己亥,卽東陽尉揀擇之年,則其年及其前,豈有以宮奴名記上之理乎?且其買得,在於戊申年,其所放買牌子,乃東陽尉子故洗馬昪之手押,而昪之沒,在於甲辰,則甲之於戊,旣是五年,年條又若是相左。且取昪他所着手押文書,彼此字劃,不啻懸殊,以言乎記上,則成文旣在於未賜牌之前,以言乎牌字,則着押追樣於已作故之手,於此數端,奸情盡露矣。渠所謂字號地名,無所可據云者,尤極可駭。當初折受之時,或墾或未墾,故只以起墾處字號,懸錄於王牌中,而其基址,都是賜牌之地,李家所借之田畓,旣在其內,則其謂字號,不過隨墾隨現故耳。若其他地名之說,其地廣闊,不獨渠所稱接之谷一谷而已,則欲以字號地名,號之於違端,是果成說乎?此誠欲巧而反拙也。至於其家書札一款,申家之許借於李家委折,以其居間人之子前水使李廷彬,抵於李家書見之,當初借得,出於兩家親厚,而決不可代代仍執云云。若初無見借之事,廷彬旣是兩家族親,豈爲厚於申,而薄於李,强爲此勸還之書乎?渠又以不用盜賣之例爲說,前後文券,俱是僞造,則其所云盜賣之法,將用於何人耶?可謂,求其說而不得也。事實旣如是明白,故臣果決給於申家,而若其中間僞成文記之罪,不過據律論斷而已。元無的指於其父其姪,則今者相英僞券一款,專歸渠父,稱以訟冤,欲詆臣身,而自不覺誣其父之歸,誠不滿一哂,近來落訟者,詬辱訟官,已成痼弊,心常慨然。然其所侵斥,不比尋常,則臣何敢自以爲是,不恤人言,晏然於職次乎?況臣積月奔走之餘,重傷暑濕,飮啖頓減,前患眼疾,適又發作,兩臉浮赤,瞳子疼痛,雜施鍼藥,少無顯效,而昨日入侍,事體甚重,其在分義,不敢言私,强疾趨參矣。罷還之後,症情一倍添劇,閉睫委臥,末由接物,以此病狀,實無供劇之望,敢將情病,畢暴私悃。伏乞聖明,特賜諒察,亟遞臣所帶之職,以快人心,以便調息,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自訟之言,於卿何嫌,卿其勿辭察職。 ○持平金尙翼疏曰,伏以臣,因一微事,累犯瀆擾之罪,一疏自列,略辨委折,而特敎還給,曲示開曉,三牌荐違,殆涉偃蹇,而聖度包容,猶靳例勘,臣誠惶隕狼狽,靡所容措。噫,人臣事君,分義雖嚴,臺閣持身,廉隅亦重,一或自損,何以正人?近來臺議不尊,上下輕視,雖以臣今日事言之,現告纔入,公議徑發,査問方張,法論旋格,或疏或避,臣亦自知其疲惱。假令臣當初風聞,全無根據,一時不審,元非大事,則臣何必徒事逋慢,積費撕捱,而其所以必欲自處而後已者。特以如臣碌碌輩,備數苟充,未能見重之故,雖此等法禁間事,亦被許多譏詆,臣何可冒沒復出,貽笑臺閣,而不知恥乎?區區迷見,已有定算,去就一節,固無可論,而天牌之下,坐違是懼,又此隨詣,拜章徑歸。伏乞聖慈,亟賜鐫遞,以安微分,仍治臣積逋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旣不敢以言官自處,而愚衷所激,略此附陳焉。噫,聖祖衣冠之藏,將啓於百年之後,以殿下出天之孝,當今日追緬之禮,必欲及時親幸,無憾大事者,固是情禮之所當然,而誠以三百年宗社之托,惟在殿下一身,東朝之所依恃,臣民之所仰望者,亦惟殿下一身,則殿下雖穆然靚居,猶恐其或愆天和。況金火之交,暑氣蒸鑠,而侵晨勞動於過百里之地,終日哀慼於啓玄宮之時,萬一致損,悔將何及,前後諸臣之連事瀆擾者,亶出爲聖躬保護地,則群情之惶惶悶迫,亦有所重者存耳。可否之間,從容開諭。何害於君臣上下之兩得其當,而聖心先定,天聽愈邈,逆拒之不足,嚴責之太甚,少有觸咈,略不舒究,豈不有欠於大聖人中和氣象耶?噫,殿下此擧,固可謂誠之盡也。而群下此請,亦不過慮之至也。殿下孝思之心,旣出於天理人情之所不已,則群下憂愛之忱,獨非出於天理人情之所不已乎?殿下以沮遏孝心之心,深示聖意之激惱,則群下以牢拒憂愛之忱,豈獨無輿情之抑鬱乎?然則以何地而二字忠恕,猶未下得工夫耶?至若三司之臣,視遇自別,使其言而非也,則譴罰之固何不可,而言未脫口,徑加慢罵,斥之以何爲入來,迫之以何不退去?是則殿下之凌駕臣僚,至此而極矣。竊想殿下之意,必以爲予之所秉執者是也,則雖叱責群下,亦無不可云,而聲氣失平,擧措乖當。每於聖意之行不得處,種種有此等病痛,今日區區之憂,不但止於未準所請而已。夫以堯、舜之聖,未必每事盡善,假使殿下,而有他大失治大駭擧。其將徒急於必遂己意,而又不免力拒言者之歸,殿下此漸誠非細憂,思之及此,寧不寒心?伏願殿下,更加深思,勉循群情,伊日筵敎之過中者,亟示悔悟之意,俾爲聖德之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行陵,理與情之所不已,過中之敎,非予樂爲,上款引嫌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亥七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時敏堂。漢城判尹李森,請對引見入侍時,漢城判尹李森,右承旨趙命臣,假注書鄭權,記事官任鏡觀,記注官趙昌來。李森曰,臣以轝士軍事,有所稟定,敢此請對矣。上曰,何事耶?森曰,今此兩陵上山陵軍各五百名,合爲一千名,而癸丑年以松都軍五百名調用矣。依前以松都軍調用,而且有轝士大將所率都遊軍五百名,以此用之,何如?上曰,都遊軍則用之,而松都軍則勿用,以終運軍推移用之,可也。{{*|出擧條}}森曰,遷陵都監通三房,都遊軍三百五十名分定,而戊申年各房都遊軍,只給三十名,參酌加數,以五十名定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傳語軍三百名,以軍丁之不足,戊申年旣已全減,今番亦依戊申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啓陵軍六百名,自都監定送事捧甘,此乃依《寧陵奉遷謄錄》而磨鍊矣。當此軍丁多入之時,實無推移之道,宜有減省,而事體重大,不敢擅便,參酌減定,何如?上曰,六百名,非但充數之難,必有喧譁之弊,減除二百名,只立四百名,可也。{{*|出擧條}}森曰,火丁卜直,每十名各一名式,合三千一百八十五名定送事捧甘,而戊申年,大轝軍二十名,只給卜直一名,終運一二運,只爲依數,定給其火卜各一名矣。今則只於終運,各一名定給,雜色軍依戊申例,都給火卜一百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遷陵都監三房炬子奉持軍一千名,而巳時發靷,故旣減望燭,則炬子奉持軍,亦當參酌減數,故敢達。上曰,折半減除,可也。{{*|出擧條}}森曰,慕華館莎草,以轝士軍浮取船運事,定奪矣。在前以轝士軍一千五百名,每名各二張浮取,合三千張,運納陵所,而今則以船運之,故爲役最歇,而莎草定數。乃四千八百張,則不必盡用其軍,略發軍丁,準數浮納于船所事,往復都監,旣已停當,而但莎草四千八百張,似過多,雖四千張,亦無不足之慮,減定四百名,每名浮納各十張,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今此遷陵時,所用軍丁,不可無別樣變通之擧矣。扈衛軍官,通三廳爲一千三十九人,而其中二百八十九人,乃加數也。戊申扈衛時軍官,曾有勿爲出役之敎,而厥後有頉,新入者最多,元額外事當出用。且本廳軍兵凡四百五十一名,而戊申年旣已出用,今亦依前出用,似好矣。中樞府錄事六十八人內,時仕三十人外,亦當出用,而此等皆係大臣衙門,小臣有難擅便出用,何以爲之?上曰,今番則異於他時矣。何可不用耶?但錄事輩,未必皆有奴僕,衣冠之人,親自應役,固爲重難,只於今番出用,可也。森曰,軍器寺、御營廳、禁衛營、別破陣,合爲九百五十餘名,而此與正軍有異,入直外亦爲出用,何如?上曰,軍丁優足之時,此輩固當頉減,而今則異於他時,出用,可也。森曰,扈輦隊正、輦陪外,戊申年旣已出用,今亦依前出用,而內吹螺赤八十九名內,入番外,亦爲出用,何如?上曰,依爲之。森曰,熢燧軍入番外,亦依戊申例,出用,何如?蓋諸司皆有持難爭執之端,而兵曹判書金在魯,獨無難色矣。上曰,出用,可也。森曰,司僕寺諸員三百九十一名內,兩梓宮入把差備外,皆當出用,而本寺貢物主人,亦三十六名矣,竝爲出用,何如?上曰,與本寺相議,入把數優給後,參酌出用,可也。森曰,各司貢物主人,其數近千,而渠輩雖有進排之事,皆有雇率,亦當出用矣。上曰,貢物主人,旣有進排之事,似難疊役。然今番則異於他時,勢不得不出用,而貢物主人出用,蓋無前例矣。森曰,其人貢物,異於他貢物,折半出用,何如?上曰,折半不旣多乎?森曰,折半則爲六十二名矣。上曰,今番則異於他時,不得已依施,而慮或爲謄錄矣。貢物輩只於今番出用,此後則勿侵,可也。森曰,其人貢物外,其他貢物主人,相議於本司,參酌出用,似好矣。上曰,依爲之。森曰,三醫司前銜,亦爲出用,何如?上曰,此亦今番外,勿侵,可也。大抵今番,則異於他時矣。此後豈更有用此例時耶?且軍兵貢物人,旣皆用之,則宜自近始,掖庭別監,乃侍衛者,例當頉下,而此外亦有扶策與各差備、假別監,此當頉下,而其餘仍例啓下頉報者,亦視其緊歇,一倂出用,可也。{{*|出擧條}}森曰,近來坊民,連因國役之稠疊,有難支堪,故每思救弊之策,而未得其便矣。年前因燻造契人等上言,勅行時人房守之役及本府應辦所需之物,擔當擧行,而燻造爲業,略助生理云,故以依願施行之意,覆啓,蒙允矣。今番勅行時房守之役,自迎接都監,不許責立,故依前以坊民定送,而蓋郊外擧動道路修治之役,雖以五部坊民擧行,至於迎勅擧動及南此郊擧動時治道之役,使本契人擔當,故坊民除弊不少,可謂公私俱便矣。纔因戶曹判書金東弼上疏,革罷本契,非但坊民之缺望,本府應辦時物力,實無推移之路矣。大抵契人等,只以燻造爲業,則於雜穀廛人,元無妨礙之端,而以欲奪廛業等語,恐動本署,至煩登聞,廛人等所爲,誠甚無據矣。渠輩未嘗親自造燻gg燻造g,擧皆買取於造燻gg燻造g之人,而翻買食利,則此輩設契,有何利害乎?且都民,重困國役之餘,又當轝士軍大役,前頭陵幸時,郊外治道之役,亦必相値,今若使坊民,更當此役,則非特朝家處分之顚倒,小民之偏苦難堪,勢所必至。臣意則燻造弊,勿罷仍存,各守其業,毋相侵爭,而依前擔當其治道之役,應辦之資,則似爲省民弊補本府之道矣。上曰,戶判當初,想不量事勢,而如是陳疏,而但今又變更,則國家處分,未免顚倒矣。然卽今坊民應役甚繁,當依所達施行,而此後則,申飭戶曹,俾無如前爭擾之弊,可也。{{*|出擧條}}森曰,前後陵幸時,不無駕轎疾驅之事,故曾欲陳達,而惶恐不敢矣。伏聞長陵幸行gg行幸g時,宿所定於坡州云,自京距坡州近百里,竊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昨年寧陵行幸時,自利川,進向陵所之際,軍卒氣急,顚仆者多,時當仲春,日氣未熱,而尙如此,況玆極熱之時乎?昔漢帝有言,和鑾在前,屬車在後,師行三十里,吉行五十里,此豈非今日之所當法者乎?群下則實有聖躬受傷之慮,而殿下亦當軫軍卒之顚仆,進定宿所,似爲得宜矣。趙命臣曰,判尹李森所達儘好矣。臣於昨日,亦欲仰陳,而自上時未進水剌,入侍不宜支離,故泯默而退矣。十六日成服後,大駕欲達坡州,則道里旣遠,又當金火交遞之節,非但聖體傷損,極爲悶慮,亦必有軍卒顚仆之患矣。十六日駐輦高陽,十七日早發,則日未晡可達陵所,而似無不及於啓玄宮之時矣。上曰,高陽之於坡州,爲幾里?命臣曰,四十里,而差近矣。森曰,此距高陽四十里而遠,高陽之距坡州,亦四十里而差近矣。上曰,高陽爲宿所,則坡州當爲盡停矣。命臣曰,高陽之於坡州,稍遠,坡州之於陵所,甚近,而似無軍卒饑乏顚仆之慮矣。森曰,三十五里晝點,亦不爲太遠矣。上曰,自京至靑墰,爲幾里?森曰,二十里餘矣。上曰,靑墰之於分水院,爲三十里乎?大槪,駕轎,驅則平穩,故曾於寧陵擧動時,稍驅而見有軍卒顚仆之患,其後則徐行矣。於利川站,承宣陳達,其或夜深,稍驅矣,今予問道里遠近者,實有意焉。坡州卽先朝駐輦之所,故欲爲宿所矣。所達如此,當以高陽,爲宿所,布帳諸具,移設於高陽,而坡州則將爲晝停,晝停依例勿設事,分付焉。雖於十六日辰正發行,申酉間,足到高陽,其間晝停所,則令該曹量定,而十七日晝停所,則定於坡州,可也。{{*|出擧條}}命臣曰,昨日兩憲臣罷職前gg傳g旨還入事,旣已還收,有以仰見轉環之聖德,而第昨日牌招之後,掌令尹志遠違牌不進,持平金尙翼,則承牌闕外,書進所懷,疏未及入啓之前,有罷職前gg傳g旨還入之命,故上疏則還給,牌不進傳旨,不得捧入矣。今此處分之後,昨日兩臺事,當有處置,何以爲之?上曰,昨日牌不進臺臣,則罷職傳旨,卽爲捧入,持平金尙翼上疏,則亦爲捧入,可也。而其上疏中,所論何事?命臣曰,臣於昨日入侍退出之初,不得詳見,而上款語,則以酒禁引嫌事也。下款,卽請寢陵幸事也。上曰,唯。命臣曰,禮曹參判李廷濟上疏,有金吾兼帶請遞之語,末端又以內梓宮勿爲船運事爲請,而無批答,踏啓字以下矣。宰臣疏許遞時,元無踏啓字之事,必有措辭,故其時因本院微稟,改下批答,而廷濟,朝者到院,以踏啓字之事,謂已得遞兼帶云,此事似當一經稟裁,故敢達矣。上曰,其時入直承旨誰耶?命臣曰,似是左承旨李春躋,同副承旨任守迪矣。上曰,該房誰耶?命臣曰,上疏則同副承旨,例爲主管矣。上曰,昨日以臺諫事,政院啓辭,則誠爲得體,而此事則未免顚錯矣。宰臣疏,元無踏啓字許遞之規,而其中有稟處者,故啓下,而因其假睡啓下,故與他啓下者,混下,則政院居出納惟允之地。宜卽微稟改下,而不但不卽微稟,至於謄出小報,當該承旨,難免顚錯之罰,遞差,而當該司謁,亦不無無端傳致之失,從重推考,可也。命臣曰,該房承旨,似有不審之失,而但新入院中,未及諳鍊事例,此出於生疎之致,宜有參酌之道,故惶恐敢達。上曰,予亦知其生疎所致,而但宰臣疏,元無踏啓字之規,則如是顚錯,宜有警飭之道,故遞差矣。{{*|竝出榻前下敎}}{{*|亦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7月2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病}}。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德壽以實錄廳堂上,本廳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朝講時刻已迫,而應敎尹東衡違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玉堂不備,依前定奪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同副承旨柳儼,連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議政李㙫,九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安心調理。 ○以掌令閔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卽者校理黃晸,以司諫韓師得疏斥,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爲先推考警責,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黃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捧入。 ○洪尙賓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極爲未安,校理黃晸,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山陵都監,以全羅道任實僧軍就閑,因病致死事狀啓,傳于洪尙賓曰,事極矜慘,令該曹各別顧恤。 ○吏曹口傳政事,繕工監副奉事具萬善,廣興倉副奉事李廷益相換。 ○洪尙賓啓曰,今此遷陵時,開陵訖。梓宮出安幕次後,有出安幕次奠,丁字閣及靈幄殿成殯後,有成殯奠矣。自上旣已親幸,兩次設奠時,以親臨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長陵親幸時,依常時陵幸例,先行展謁奉審之禮,仍行祭禮,恐或得宜,以此磨鍊,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觀此禮曹參判李廷濟上疏,則以爲內梓宮,以水路陪進事,更爲定奪,而坡江水路,異於交河,雖尋常船隻,遇順風,必三四日而後,可達於長陵後江,如遇風雨,則留泊日字,未可期,捨陸就水,何不思萬全之道,必從危途耶?如不撓改,則內梓宮陪進日期,更爲進定於初七日,與外梓宮陪進,同時發船,則庶可無未及之慮事據,令都監,稟處事,命下矣。遷陵時內梓宮之以水路陪進,旣有癸、甲兩年已行之例,今番摠護使舊陵進去時,備諳水路形便,送言于都監,以爲啓稟變通之地,故臣東弼,頃日登對時,以此,稟定矣。今者宰臣疏中,備論水勢之不便,請其捨舟就陸,而至以如不撓改,則內梓宮前期陪進爲請。當初都監之以此陳白,蓋慮民田之被傷,轝軍之不足,而今其疏語,亦出於愼重之意。自都監發遣本都監郞廳及事知兼司僕,看審水路夷險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忠淸、江原、黃海三道驛馬,添補於本曹之數,依定奪量宜分排,別單書入,而每當擧動時,外驛添補馬,抄擇上送之意,前後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每以疲劣馬匹,苟充定送,故臨時生事之患,比比有之,其在事體,誠極駭然。今番則以體大步才馬,各別精抄,各其營門,親自點閱後,別定差使員,開月初十日京中逢點事,三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校理黃晸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洪重一啓曰,臣承命馳往于果川銅雀村領中樞府事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諭,則以爲卽者意象之外。史官復遠降,傳宣恩諭,所以開曉寬貸,夐出尋常,臣之仰荷恩造,一至於此,銘骨鏤心,尙何可以言語仰達?臣如覺得禁令之竝及於外方,雖迫於事勢,亦安敢肆然冒禁,至此哉?甲辰,卽臣在朝之日,想當親奉令條,而臣精已消亡,茫然忘却。此來只謂法意,應無內外之殊,恒懷不安,必欲速移,及見近日嚴敎,惕然若針之箚身,乃敢冒死首實耳。旣有甲辰竝禁之命,則臣罪益萬萬,不被重勘,更何以爲群臣戒?臣病殆甚劇,末由蠢動,姑爲移托於隣士之廊舍,今乘少間,艤舟乘發,而恩諭遽降矣。震越感泣之餘,不能悉臣衷曲,謹當竢居止稍間,以一疏,仰請鈇鉞之嚴命云矣,敢啓。 ○持平李大源啓曰,尹邃事,南泰績事,逆坦事,明彦事,逆垓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㙉事,炯、烒事,睦天顯、睦聖觀事,李夏宅事,鳳祥事。{{*|措辭竝見上}}國家賜第之規,何等重大,而近來科法不嚴,倖路漸廣,北關儒生之特命擢第,西邊武士之竝許直赴者,俱係格外之恩,非所以重科體也。而頃因筵臣陳白。又有禁營別軍官直赴殿試之命,是何恩賞之大不愼惜也?夫別軍官,卽大將傳令之一幕裨,而未嘗啓下,則與應入單子之諸校,各色旣異,賞試射,乃各營激勸之一例擧,而至若賜第,則與循例加資之舊典,事體尤別。若以勸奬武技之意,必欲慰悅,則變通後定式擧行,固無不可,而今因一時六兩之遠射,猝創無前之規者,終非重科第之道。請還收禁營別軍官特許直赴之命,臺閣論事,雖或有偶然差爽,當待公議之攸處,不宜遽加摧抑也,明矣。金錫耉賣酒之事,人多傳說,其來已久,憲吏偵探,亦云詳備,則固無失實之事,而渠若有可以自明者,而對吏推覈,亦足伸辨,非必待於他人之救解。承旨柳儼,乃於未了當之前,徑先煩達,身自爲證,致使被逮者,纔入而旋出。夫以微細所坐,至令承宣爲言,則該曹査處,難保必得其實,而徒使朝家處分,未免顚倒之歸,臣於此,已不勝慨然之至。至其末後自解之疏,語意尤緊,援證紛然,必欲務勝,而歸其事於虛套,臣未知出納惟允之責,果但在於此等事,而獨不念筵奏煩屑之嫌哉?若此無警勵之道,則區區僅存之臺風,無以自振,而邦禁益解,莫可收拾。請同副承旨柳儼罷職,新除授執義黃梓,時在忠淸道洪陽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引嫌而退。{{*|措辭見上}}筵啓闕漏,雖緣倉卒,揆以臺體,有難仍在,請持平宋徵啓,遞差。答曰,不允。下諭及處置事,依啓。 ○校理黃晸箚曰,伏以有國之政,千條萬端,而其最急而且重者,莫如人主之進學,是以古之聖王,雖德已成矣,治已定矣,猶必惜寸陰而懋時敏矣。近因盛暑之節,停講已久矣。每念古人學如不及之義,未嘗無間斷之慮,卽今暑氣,猶未盡退,而以殿下勉學之誠,始下朝講之命,而因講官不備,終未免頉稟,事體之未安,孰有甚於此者哉?出入館職者,其數不多,而無故行公之人,亦甚絶少,故近來上下番,每患難備,若欲待講官備數而後開講,則恐將一向遷就,尤豈不悶迫乎?爲今之計,惟在於速完堂錄,使得備員,竊聞前後堂錄時,大臣不必皆參,雖以近事言之,甲辰、丁未兩年堂錄,左、右相中一員,有開坐完錄之例,今亦依此爲之,似極便宜。伏乞聖明,亟降明命,使於一兩日內,卽爲完錄之地,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今觀箚陳,前例若此,其令卽爲擧行焉。 ○同副承旨柳嚴疏曰,臣之老母宿bb病b,近復添劇,重以風感外襲,頭疼身熱,胸痞膈塞,最是虛泄無算,眞元日下,委頓床席,昏昏不省。藥餌救護之節,非臣則無以照檢,顧此情理,實無一刻離捨之望,連日告病。蓋不獲已,卽於召牌之下,不得不趨詣闕外,略陳血懇,徑還病側。伏乞聖慈,特推孝理之政,遞臣見帶之職,俾便救護,千萬懇祝。且臣於該房承旨特遞之命,有不可獨爲自安者,臣於二十日仕進,則禮曹參判李廷濟之疏,踏啓字而下,臣亦以爲此乃宰臣之疏。且有末端所懷,則宜有微稟之擧,果與諸僚,相議稟達矣。此非獨該房之所自主張,朝紙謄播與否,雖非申退之人,所可預知,且聞初無謄出之事云。廷濟之與右僚酬酢,蓋於其日朝,陵役看審下直事,入來院中,親自得見故也。元非本院徑先傳播之罪,且院中凡事,雖有該房,諸僚仕進之後,擧皆通議。今日該房之獨爲被罪,非但臣等之心,萬萬不安,抑恐聖朝刑政之有所斑駁。伏願聖上,竝治臣罪,俾處分得宜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禮曹參判李廷濟疏曰,伏以臣於五六日前,酷患暑癨,數日在人鬼未辨之中,身帶金吾兼任,不得進參於鞫坐,敢布惶隕之情,乞遞兼帶,仍陳職掌間目前事矣。此際光陵修改吉日已迫,而首堂赴鞫坐,右堂在鄕,更無推移之勢,不敢以疾勢之難强。疏批之未下爲辭,忍死往來,肅謝之時,適入喉院,得伏見臣之疏本踏啓字,凡辭職而疏旣踏啓,則職在應遞,例也。臣言于承宣,似宜卽捧遞差傳旨云,則答以此乃啓下都監之事,遞差傳旨,有難遽捧云。其言亦有所執,而臣旣見辭疏踏啓之後,不可因仍兼帶,則較然,故以此爲言而歸矣。晩始得聞昨日筵中,同副承旨因臣疏事,至有特遞之命云,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而勿論事實之,如何?臣之恧蹙不安,有不可言,兼帶未解之前,決不可晏然於職次。仍伏念臣於大小職事,不計燥濕,惟以筋力奔走,爲一分報效之道者,寸心耿耿,而顧此長生殿董役,與前有異,磨正加漆之外,凡具之尺量度數,懸度豫備者,不一其端,此必專心致力,毫無放過,然後可以得盡於大事,而兼帶金吾,職務甚劇。輕重罪囚,隨續而不絶,雖逐日開坐,未易決遣,當此暑潦,尙有淹滯之歎,實可憫也。伏乞聖明,亟遞臣兼任,使之專意於董敦之役,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若此,兼帶特爲許遞焉。 ○司諫韓師得疏曰,伏以臣,見識顓蒙,而百不猶人,言議巽懦,而一無可取。夫豈一毫近似於諫諍之任,而前後恩除,非止一再,感激洪私,聞命輒承,有若全無廉隅者然,居恒慙恧,不知所以自措矣。昨伏見儒臣之疏,以臣頃日請推承宣事,滿紙張皇,至以必欲深持,汲汲論啓爲說,其所以侵攻臣者,語頗深緊,臣看來不勝瞿然之至。蓋玉堂輪直之規避,已成近來痼弊,持被三四日,輒有脫出之計,必圖囑喉院,陳疏徑出。臣常病之,臣之草草一啓,竊自附於飭勵政院之意,不料儒臣之爲言,乃至此也。臣於詣臺之日,適聞儒臣呈病之疏入啓,而將致伴直無人,臣私自口語曰,政院之捧疏,爲儒臣地則厚矣,而獨不念輪直之曠闕乎?病不危急,而陳章脫出,跡實涉於厭避禁直,疏宜退却,而徑先捧入,事亦近於曲循顔情,故果於翌日,有所論啓矣。臺啓旣發之後,則今此對疏,費辭自明者,不是異事,臣必呶呶較辨,以傷事面,而旣被人詆斥,則實無因仍蹲據之理。玆敢冒昧仰籲,伏乞聖明,特遞臣職名,以安賤分,以謝人言,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7月2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被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永同縣監崔守約。 ○洪尙賓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十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遣承旨傳諭。 ○洪尙賓啓曰,都承旨朴文秀,領議政洪致中偕來事進去,同副承旨柳儼,遭臺論,左副承旨李重觀,方以敦諭,進往左議政李㙫家。臣尙賓,獨在廳中,非但伴直無人,出納之際,事多苟簡,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疏批已下,似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而玉堂不備,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之坐,有故久曠,今日始爲開坐,而堂上進參,只是二員,事體極爲未安。實病應頉及陳疏入啓外,他司進及稱病人員,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判尹李森,當初罷職傳旨,旣已爻周,則本司堂上,自在仍存之中,一體牌招。副提調李匡德,差下之日,卽先下鄕,尙不上來,事甚未安,從重推考,令政院催促,使之作速上來,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玉堂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未差,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藥房進,參判朴乃貞,卯仕坐起進,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進,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德載爲持平,金鎭商爲應敎,趙迪命爲校理,任轍、安后奭爲典籍,李世瑾爲同義禁,裵晉明單付西學訓導。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兪順基以篤老在鄕之人,病且沈重,末由上來肅謝云,老病如此,則不可虛帶職名,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宋徵啓爲司直,成胤喆爲司果。 ○以尹得和爲誌文草圖書寫官。 ○傳于洪尙賓曰,明日前前大提學命招,使之文衡圈點,仍行堂錄。 ○又傳曰,明日開政事,分付。 ○又傳曰,今此擧動,乃情理之所不可已,而方當重役,畿民無暇之時,又當治道之役,豈可不顧?駕轎與輦路有異,雖不廣,其可行,治途之際,務從參酌,至於民田,僅存之禾穀,豈竝入於修道之中?雖狹,切勿入焉事,申飭畿營,途路摘奸時,亦勿執頉事,分付兵曹。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七月初四日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因左承旨申致雲所啓,田大同勿分春秋,一時同捧事,自上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田大同春秋分徵之規,只在於畿內各邑,元非諸道通行之事,田結磨勘作夫每在深冬,而作夫後,方可收米,故自不免挨到窮春。畿內則近京,故可以一邊作夫,一邊收米,而三南路遠船運之處。竝令當秋捧納,則勢必不成,有難施行,而第近來外方,百事懈緩,田結作夫。或至於歲飜之後,賦稅徵捧,漸致遷就,窮民難捧之患,裝載節晩之弊,皆由於此。此後則田結作夫,必皆督行於冬節未深之前,稅大同仍卽徵捧,待解氷卽爲裝載,而作夫之如前遷延,或有過歲者,則隨現各別論罪之意,申飭諸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將官試射時,亦不無用奸之弊,故預爲申飭矣。今日騎芻將畢之際,差備官來告內,宣傳官洪以謹,使都監馬兵代射云,故代射人馬兵沈重雲。捉入推問,則招內以爲,今日曉頭,宣傳官洪以謹爲名兩班,來到矣家。以騎芻代射事,縷縷懇言,故不得已果爲代射云。以謹慮其才落,敢生奸計,極爲可駭。宣傳官洪以謹,代射人沈重雲,竝令攸司究覈,依律科罪,何如?傳曰,身爲士子,豈容若是?重雲,旣以試所自服,今無更問之端,況頃者佩六矢之人,處分旣嚴,則渠尤敢若是?自本曹爲先從重決棍後,施以充軍之律,以懲他人,沈重雲,亦令該曹用代射之律,未滿四矢之多,其不若今。此不過久未試射之致,身爲武弁,常時懶惰之習,不可只汰而止,亦令本曹分等矢數,決棍懲後。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二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訓鍊都監哨官李命峻,柳葉箭一中,騎芻二中,以矢數計之,則雖未滿四中,騎芻例有倍畫之規。依前例勿爲汰去,都摠府都事徐愼修,訓鍊院判官崔日徽,主簿韓桓,參軍孫世萬,武臣兼宣傳官金聖弼、成履坤,部將李時英、馬起河、吉禹揆,摠戎廳哨官成胤燁等,俱未滿四中。宣傳官洪以謹無分,竝依例汰去,訓鍊都監哨官曺允成,則雖爲無分,別薦勸武之人,成才間限十朔,姑爲懸頉事,曾有定式,而渠旣以過十朔,無辭來射,故初不懸頉矣。追問于該都監,則允成承命現身,在於昨年十月云,到今僅滿十朔,初不當參射,似當有分揀之道。至於稱病之類,自試所看審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依例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彰義門西邊體城六間,因雨頹毁,左右傍近,亦多傾圮,改築之處,至於八間許。當待雨霽,卽爲設築,而許多石塊,無他取用處,從其便近霧積洞近處,今月二十五日爲始,浮石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南所衛將牒報,則大報壇、明禮門內宮墻二間許,朝宗門下邊官墻二間半,丹鳳門東邊內農圃近處宮墻一間半,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明禮門宮墻,則西營入直禁衛軍,限十名除出守直,而朝宗門下邊宮墻及內農圃宮墻,則與前日頹落處,相距不遠,以前定把守軍推移,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伏見全羅右水使金洸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多慶浦萬戶丁泰運,以始銳終惰爲目,宜置下考,而置之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金洸推考,丁泰運以下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文衡圈點事,命下矣。大臣及政府西壁、六卿、判尹,待開門依例命招,圈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二十七日,來初一、初二、初三,皆各陵墓修改吉日,初二日則又是山陵開金井吉日,本曹堂上例當分進,而判書臣申思喆,都監事役甚殷,參判臣李廷濟,長生殿且多看檢預備之事,勢難連續分進,參議臣權{{!|𥛚|⿰礻啇}}在外,上來遲速,有未可期,合有變通,以爲分進之地,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禮曹草記各陵墓修改時及山陵開金井時,本曹堂上,勢難分進,參議權{{!|𥛚|⿰礻啇}}在外,合有變通,以爲分進之地,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禮曹參議權{{!|𥛚|⿰礻啇}}改差,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明日本營新番軍點考及下番軍賞試才,大將臣金在魯,賓廳坐起進,故令兼中軍申命尹代行事,纔已啓下,而賓廳坐起有故,不得爲之,而臣在魯身病,仍令兼中軍代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山陵參奉所報,則去夜大雨,丁字閣殿內右邊第一間樑頭上滲漏,壁土剝落,至沾於鋪陳,殿外右邊第一間翼廊第四五椽間,亦爲滲漏云。依例本曹堂上、郞廳,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惠陵奉事所報,則今月二十四日夜雨,陵上莎草,自甲方至戌方,長十二尺七寸,高六尺五寸頹下,極爲驚惶云,陵上莎草頹下,至於如此,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六日設行,而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昨夜大雨,宗廟正殿北階階石三間許崩頹,其聲頗大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階石崩頹之患,慰安祭不卜日二十六日設行,階石崩頹處,待晴擇日修改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啓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大源啓曰,尹邃事,南泰績事,逆坦拏籍事,明彦事,逆垓家破瀦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㙉事,炯、烒事,睦天任、睦聖觀事,李夏宅事,鳳祥事,同副承旨柳儼罷職事。{{*|措辭竝見上}}世道日下,是非不明,雖以近日韓元震事言之,其妄悖之言,孰不痛惡,而救解之論,前後迭出,至發於臺閣執法之地,其在警責之道,不可例罷而止。請命前大司諫金龍慶,罷職不敍,國家用罰,必先貴近而後,肅朝綱而服人心矣。近以閭家犯禁勘處也,微末柳綋,竟至遠配,相府軍校,旋寢不行,所謂申士人家,爲吳泰良所買,則世所共知,此所以臺疏之發也。當初處分之卽命還寢,蓋出於體九經重大臣之義,而柳綋之獨蒙其罪,終不免輕重之偏,請寢柳綋定配之命。答曰,勿煩。 ○右議政趙文命箚曰,伏以昨因玉堂陳箚,有堂錄依前例卽爲擧行之命,而此有可復者矣。自前堂錄,領相必主之,而中間或不無左右相中一人獨參之事。然此必在領相未差,或本來在鄕,朝家待之以必遞,然後始乃擧行,堂箚所引甲辰、丁未例云者,卽此事也。抑儒臣,急於講筵之備員,未暇考事實,泛引而爲請耶?但莫重堂錄,不宜苟簡完了,在臣亦不宜視首席如無,遽然替行,勢須領相造朝後完錄,實爲完備矣。成命雖下,而臣則決不敢獨當,故謹此援例而冒陳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文衡圈點之命,意有在焉。因館職之不備,申飭堂錄,領相雖入城,連有敦匠之事,豈可擧行?卿其安心勿辭,卽爲應命。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承旨趙命臣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入侍時,有奏對不審之失,不得不略暴委折,仰請譴罰焉。蓋禮曹參判李廷濟上疏,無批答踏啓字以下者,出於小報,臣於受由在家時,得見而致訝焉。及承牌詣院,又得見改下疏批,始知其前者踏啓字,非爲遞其兼帶也。翌日朝禮曹參判李廷濟,來到院中,謂臣曰,凡辭職而疏旣踏啓,則例在應遞,何不捧遞差傳旨云。臣答以此乃啓下都監之事,曾於宰臣疏許遞時,元無只踏啓字之規,何可捧傳旨云爾,則廷濟又曰,政院不無所執,而吾旣見辭疏踏啓之後,不可仍因行公,似當一番稟裁云,故臣於入侍時,果有陳白。事在臣不在院之時,故不能詳陳首尾,至令該房承旨,蒙特遞之罰,臣之愚意,初不知至於此境,而其爲不安於心者,爲如何哉?臣於退出後,詳問其時委折,則上疏踏啓字以下,在於十九日夜,微稟改下,在於卄日朝,而元無謄播朝紙,只出於本院小報,則已非該房承旨之不善檢察,而李廷濟適來院中,親自得見,則亦非本院徑先傳播之失。事實如右,而臣未及悉,只知本事之宜在,稟處,而不能明陳其所以然。且伊時伴直之承宣,爲洪尙賓,而誤以李春躋仰對,雖緣臣受由在家,未能詳知之致,而其奏對不審之罪,至此而著矣。同僚旣因臣而見遞,則臣之不安,已不勝言,而若論其顚錯之罪,則臣有浮於同僚,何可晏然於職次乎?且臣於昨日政廳罷歸後,大寒戰大發熱,達夜叫痛於直廬,舁還私次,昏倒不省,雖非難安情勢,卽此病狀,無望供職,玆敢力疾構疏,仰請譴何?伏乞聖慈,特賜鑑諒,亟命鐫遞臣職,仍勘臣奏對不審之罪,且許隨便調病,俾審生路,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觀爾疏知曲折,於爾何嫌?勿辭察職。 ○左承旨李春躋疏曰,伏以臣於該房承旨遞差之命,有不可獨爲晏然者,蓋宰臣疏踏啓而下,實在於十九之夜,而臣於伊日,適不入直,翌曉仕進之後。臣亦以爲宰臣疏,非但辭兼任,亦有下段語,而只踏啓字,似宜更稟云云。該房遂爲之微稟,而其時宰臣,適到本院而知之,引作當遞之端,要爲必解之計。同僚之聞而陳達,固非異事,該房之因此特遞,曾是不料,惟彼該房,雖未及覺察於其初改下之前,亦未嘗謄播於朝紙,則今此譴罰之獨及該房。不惟臣心之不安,抑恐處分之斑駁,何可諉之以非伴直,而仍冒於出納之地乎?昨具短疏,見阻長席,今始仰瀆宸聽,伏願殿下,亟許鐫改臣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右副承旨洪尙賓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視聽昏聵,夙夜出納之任,非臣所堪,竭蹶趨承。今至四朔,精神昏瞀,已不可言,而筋力奔走,其勢亦難,積傷暑炎,全廢食飮,泄痢無算,眞元大竭,以此病狀,實無陳力之望,而卽今情勢,尤有萬萬難安者。玆敢仰暴危懇,臣於金錫耉事,偶與同僚,略有酬酢,而僚疏筵奏,俱以臣爲援證之一端,樞機不愼,臣實慙恧矣。今者臺論峻發,至有同僚請罷之啓,臣之難安,比前層加,且於昨日該房承旨遞差之命,亦有所悚蹙不安者。臣於十九日,與前同副承旨任守迪對直,禮曹參判李廷濟之疏,還下於二十日更鼓旣罷之後,臣適以式暇,不參廳座,仍卽出去。其後諸僚之酬酢微稟之事,雖未得預聞,而該房旣以此被罪,則臣以其夜伴直之人,何可諉之於獨不參涉,晏然於職次乎?伏乞天地父母,諒此情病之難强,特命鐫遞,以謝人言,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兼禮曹判書申思喆疏曰,伏以臣於日昨賓廳之入侍也,隨詣閤門之外,將擬登對之際,得聞以金吾事,臺啓峻發,章皇徑退,迄今慙悚,靡所容措,近來鞫獄,未能嚴祕,聖明屢勤,申飭,身爲獄官者,豈不欲十分惕念?另加檢飭,而防閑之道,率多弛解,今番罪人取招時,請對二字之發於其口者,雖未知緣何聞知,而事之怪駭,莫甚於此,臺臣之聞而論之,固其勢然也。此莫非臣之平日按獄不能愼密之致,論其辜犯,臣實爲首,其何可諉之於該郞隷卒之不善守檢,而獨自晏然而已乎?臣之忝叨是任,前後八九次之多矣。乍遞旋入,連當鞫事,觸處憒憒,釁尤百出,而尙今蹲仍,不知斂避,畢竟名登臺章,罪戾益深,以此情地,決無一刻仍冒之勢。而且臣所帶敦匠之任,事役日急,儀曹奉行之事,亦甚繁委。夙夜奔走,殆不暇給,而前頭各陵奉審之行,新陵監董之役,勢將長弟,進詣期日,亦且不遠。顧此議讞之地,實無一分兼察之望,若不早賜變通,劃卽許遞,則事務之妨礙,公私之狼狽,當如何哉?玆敢略暴至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亟遞臣金吾兼任,俾得專意於都監之役,不勝大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事業已洞燭,而卽今代卿金吾之人,其誰?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伏以臣,向於筵席,以韓元震事,適因言端,略有陳達,仍又汎論人主聽言大體愚衷所激,言不知裁。自不覺其支離繁絮,退以循省,無非死罪。及伏見翌日備忘,辭旨極嚴,誨責至峻,至以分義虧損爲慮,而畢竟問備,特從末勘,雨露霜露gg雪g,罔非造化,臣誠且惶且感,不知所措。噫,彼元震,固顚妄不足道,而設使其言,無甚可罪,臣亦何勞而爲一人地分疏哉?抑臣平素耿耿自期者,則實有在焉。蓋聖上,不以臣不肖,簡拔至此。臣亦感激遭逢,愚不自量,竊嘗以爲便文自營,非事君之宜,隨事極言。乃盡臣之職,苟其愚見所及,或有關於君德時政者,則不敢以人主之好惡,易心,又不敢以一已之形迹,爲嫌,而出位之譏,尙口之謗,亦所不避,故前後妄發,蓋難勝數,曩者爲言,亦不過爲聖明過慮,或恐其不戒烏鳶之破卵而已。夫豈有一毫他意於其時,而區區所以冀仰於殿下者,亦非以容覆假借爲喜,必以鐫誨責勵爲幸,則今臣之蒙被警責,益可見殿下敎導之私,臣又何心,過懷不安於此等玉成之地也?至若上款緩之忽之之敎,聖旨似若稱美,而此殆非臣之本情,倘使臣,眞知往事是非之所在,而務欲公便,强爲緩忽,則本領已不正當,餘何足言?先儒以反經合道,謂之權,而未有捨道而語權者,則臣雖欲仰贊聖上調劑之政,亦豈敢緩忽於不當緩忽之處,以求其違道而合權耶?臣雖無狀,決不枉用心術至於此也。若夫惠文所論臣罪,或在於推移窄窠之際,或由於甄別冗緊之司,而臣方以勤政闕失,望於人,則又何必費辭自解於一時官師之規哉?今此所引兩款,俱不害爲上下之交修,同朝之相勉,則因此而固辭必免,實非臣義之所敢出,而第念冢宰之職,是何等責任。臣於强仕之日,驟躐叨冒,過福之災,疾顚之患,理所必至。況臣年淺望輕,豈有萬一稱塞之效?而懶弱成性,旣不能力辭於除拜之初,執守不固。又不免冒出於橫逆之日,仍因盤礴,奄至周歲,非不欲至誠恢公,無負委寄之意,而性本疎率,短於計較,事多信心,忽於周防,注措之間,動咈物情,孤危之蹤,易觸駭機。後之論臣者,安知其必皆如今日之太恕,而其能卒免於狼狽顚頓之境者,必無幸矣。此臣所以必欲早自解免,不敢復爲冒進之計者,而在朝體,亦宜亟賜斥退,俾不至於僨國事而辱聖簡也。且臣於史局賞資,尤難冒受,雖嘗備數於補闕之役,而其所添補,不過若干文字,旣與本史有別,又或擬之於朱墨吏,則其貽累國乘,莫此爲甚,而顧乃晏然冒當於罔功之賞者,亦安有是理哉?臣於日前,遭本生祖母喪,繼又有母病,旣拘制限,且方焦遑,連日政牌,輒皆坐違,引罪之章,稽遲至此,罪尤萬死,今始瀝血哀籲於慈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察,亟先遞削臣本兼諸職,次收賞資誤恩,仍命攸司,重勘臣罪,以幸國事,俾安私分,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特推,不過飭勵,於卿,有何過自引嫌之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掌令閔珽疏曰,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事,倏焉已過。伏惟聖情哀慕,益復如新,念臣賦性愚鈍,百不猶人,拙於謀身,昧於涉世,跋前躓後,動輒得咎,左拳右踢,殆無抵當,而冥行冒進,迷不知止,節次推排,濫通榮選,私心之媿懼,已不暇言,而物情之未允,臣亦揣知。果然臺章峻發,僇辱狼藉,一身顚沛,雖不足恤,其辱臺閣羞當世,孰甚於此?雖幸天鑑孔昭,破其意態,而在臣自靖之道,豈可以其言之非出公心,有所自恕也哉?然此亦臣未諳世情,疎緩不密,有以致之,尙誰咎乎?至於李台徵連啓措辭,專出於爲李膺營護之意,而語或囫圇,無所指的,莫曉其意之攸在,臣何必費辭强辨爲哉?臣自遭是事以來,凡於臺職,矢心自畫,雖被誅罰,不敢復萌冒出之念矣,不意今者。又叨憲職,除旨夜降,召牌曉臨,嚴畏分義,宜卽趨承,而顧臣兢蹙之情,久益難安,咫尺之守,終難變改。且緣賤疾適苦,無路蠢動,坐犯違傲之科,秪竢譴罰之加,而只推之命,出於格外。臣誠惝怳感激,罔知所以自措,臣雖愚昧,苟非情勢之萬分難强者,亦何敢有除輒辭,甘自陷於辜恩慢命之誅哉?抑臣竊有隱痛於中者,臣家自始祖,迄于臣身,恰滿二十二世矣。世襲冠冕,蟬聯不絶,惟臣父與高祖兩世,未有職名,而只緣臣不肖無狀。前後臺章,每以地望門閥爲言,是臣出身從宦,終不能爲榮於門戶,適足以貽辱於祖先,俯仰慙恧,無面可顯。其可以忘廉喪恥,晏然復廁於僨敗之地,以益一世之嗤點乎?反復思量,以此情地,萬無冒昧承當之路,玆不得不略暴危懇,仰瀆聰聽。惟聖明,曲垂諒察,亟削臣新授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於臺望,以安微分,以肅朝綱焉。臣旣不以言官自處,今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旣有區區憂慨之忱,不敢自阻,略此附陳焉。臣於病蟄,竊聞道路風傳之言,向日筵中,重臣以嶺南宮差,下送本道,按治正法事,陳請蒙允。退出之後,卽命還寢其事云。臣未知果有是否,如其信然,則其爲聖德之累大矣。宮差罪犯,極其狼藉,道臣旣已査實狀聞,則實無一分容貸之端,而殿下旣允旋寢,顯有庇護私人之意,終有歉於宮府一體之義,臣竊爲殿下措此擧也。殿下每以誠實二字,交相勉戒於群下,而凡於此等事,始雖勉從,末乃緩治,處分未免顚倒,四方聽聞,其將謂何?臣謂宜亟收還寢之命,一依重臣陳請施行,以爲嚴公法杜奸弊之地,且慶尙監司趙顯命,平日所自任,如何,而一遭向來嚴敎,便成別人,事係宮房,僕僕奉行,勞役過萬之農丁,虛築不成之沙堤。至於甚不得已之後,始爲啓聞,而所以罪狀宮差者,宛轉回護,甚不似顯命平昔口氣,臣竊爲之慨惜也。雖然,使顯命而至此者,實殿下也。臣願殿下,有以自反,而亟罰顯命,以愧其心焉。臣愚衷所激,言不知裁,妄論至此,惟聖明,恕其狂愚,留神察納,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未諒其時前席下敎之意,末端事,其啓本無回護之事,今玆所請,來免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任珽疏曰,伏以臣,賦命崎窮,慘哭壯成獨子,占山營葬,往來楸下,首尾數朔,在家時少,前後恩除,輒煩馹召,私心已極悚懍,而今玆新命。又及於鄕舍棲屑之中,怵畏分義,宜不敢曠日淹滯,以速慢蹇之誅,而顧臣積哀成疾,喪失恒性,非不知悲疚之無益。强欲寬抑,而情理冤毒,痛在心腑,每一念至,忽忽忘生,失聲亂叫,按住不得。晝或與人談話,而類多譫囈,夜則不能成睡,輒四五起,獨自彷徨於戶除,便一狂易,非復平人樣子。今雖欲懷戀榮寵,束帶趨朝,必將曠職責,而上累聖簡,喪威儀而下貽群笑耳。苟非然者,臣豈敢不思蠢動,故事撕捱至此乎?伏乞亟賜矜諒,特命鐫削,仍勅選部,勿復檢擬,以安私分焉。臣方塊蟄窮鄕,世念都灰,而一段憂愛之誠,有不能自已者,敢此附陳。近日大小臣僚之齊聲力爭,請寢幸陵之擧者,是豈不知殿下出天之孝,不可遏沮,而故爲此拂人情之言耶?殿下一身,卽宗社臣民之所托,而今乃動駕於百有餘里之地,露處於郊墟霧雨之中。其爲憂慮,已不勝言,而況於啓陵之日,哀遑震剝,理所必至,受傷於不知不覺之中,以致靡及之悔,則殿下縱自輕,奈宗社臣民,何哉?此所以苦口血懇,歷屢日而不知止者也。殿下雖以焉有祖墓遷移,其孫不爲往見爲敎,自古帝王家遭恤,未有親臨於復土之時。且以列聖已行之事言之,庚午、癸丑兩陵遷奉之日,皆未嘗親幸於啓玄宮之前,則誠以帝王之孝,異於匹庶,審愼之道,固有所在而然也。何殿下,罔念于此,牢拒盈庭之群請,必欲徑情而直行也耶?伏聞前後筵席,聖敎縷縷,至諭以固若金石,如臣疎賤之言,顧何望感回天聽,而愚忱耿耿,不容終默,幸聖明少加察納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下款事,乃情理之所不已,今則旣定,亦知決不從之意,則若是陳焉。非特不量之甚,亦近文具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7月2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式暇}}。左副承旨李重觀{{*|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被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病}}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下直,義州府尹趙鎭禧。 ○李重觀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黃梓,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德載在外,掌令閔珽,未肅拜,持平李大源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元益,以新番騎兵軍士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元益,以新番騎兵軍士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出去矣。因兵曹堂上有故,不得開坐,故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十一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遣承旨敦諭。 ○李春躋啓曰,今日大提學圈點時,時任大臣,所當一體命招,而領議政洪致中,時住江上,偕來承旨,今方留在,不得循例命招,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邊偕來,一邊命招,有欠誠實,勿爲命招。 ○又啓曰,上番兼春秋任鏡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春躋曰,義州府尹趙鎭禧留待。 ○又傳曰,義州府尹趙鎭禧引見。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羽良爲禮曹參議。 ○以校理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校理趙迪命,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應敎金鎭商,時在京畿驪州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諸道道臣,擧有空名帖請得之狀,前後屢至,而姑待前頭,參量許給之意,或筵中陳白,或草記啓達矣。日昨藥房入侍時,因兩提調所達,空名帖趁速成送,以爲及時聚穀之地事,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賣帖一事,實爲不得已後可許者,故初狀之一切姑寢,蓋有所待,而卽今三南與嶺東農形之災歉,大抵已判。募人聚粟之際,亦有後時愆期之慮,而道臣之申請,又皆至再至三。到此地頭,有難終始膠守,不可無參酌許給之道,而至於加設實職帖,尤不當輕許。只以嘉善帖五百張,通政、折衝各七百張,僧嘉善、通政各四百張,贈嘉善、通政各四百張,合三千五百張,劃給慶尙道。嘉善帖三百張,通政、折衝各五百張,僧嘉善、通政各二百張,贈嘉善、通政各一百五千gg十g張,合二千張,劃給全羅道。嘉善帖三百張,通政、折衝各五百張,僧嘉善、通政各一百張,贈嘉善、通政各一百張,合一千七百張,劃給忠淸道。嘉善帖一百張,通政、折衝各三百張,僧嘉善、通政各五十張,合八百張,劃給江原道,而令吏、兵曹,急速成出,必於後日政安寶,隨卽下送,以爲趁時發賣,收聚穀物之地,何如?傳曰,此等事雖不可不爲之者,而至於贈帖,曾已諭,亦涉濫焉。贈帖外,竝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啓本內,軍器執頉未修補守令,當爲決杖,而旣已遞歸,論罪一款,令該曹,稟處事,據刑曹覆啓內,綾州前牧使孫景錫,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孫景錫旣已拿囚,所當決杖,而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而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孫景錫依法典,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前前大提學右議政趙文命,命招不進,文衡圈點,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命招。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惠陵陵上莎草頹下處,大臣以下奉審事,當爲進去,而領議政洪致中,出往江郊,左議政李㙫呈辭,右議政趙文命,情勢難安,今方陳箚,不得進參云。曾前如此之時,原任大臣代行,已有前例,而該曹不敢擅便,令政院,稟處,何如?傳曰,原任大臣進去。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轝士廳移文,則本廳從事官沈始禧,時無職名云,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弘化門北邊月廊火防一間許,今日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依前例弘化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來朔入番騎兵,於今月二十五日,京中點考,而判書臣金在魯,有身病,參判臣朴乃貞。方以金吾事陳疏,參議臣兪命凝式暇,參知臣尙慶,入直內司,今日點考坐起,他無推移之員,依前例內司點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八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領議政洪致中黑石里所住處,及左議政李㙫家,請受祿牌,則領議政洪致中以爲,方在辭職中云,左議政李㙫以爲,方在呈辭中云。祿牌俱不出給,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令倉官輸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交河縣所報,則鄕校正殿,移設他所,今方擇吉移安,大聖位以下諸位版移奉之際,所入腰轝,外方無造置之處,日字已迫,有難新造,自本曹急速變通云,事勢急迫,果如所報,該司所在腰轝,限五部,急速借送,以爲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以禮曹魂殿雨漏處修改單字gg單子g,傳于李春躋曰,殿移還安,事體重大,不可續續,姑觀爲之。 ○李春躋啓曰,前前大提學右議政趙文命,又爲命招不進,文衡圈點,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待下敎擧行。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趙文命箚曰,伏以昨暮文衡圈點之命,在臣因堂錄呈箚之後,故未及竝陳事例,今於命招之下,不敢冒進,又此略陳焉。蓋文衡圈點,非如堂錄之必領相主之,雖左右相中,果有主圈之例。然,必有主薦之大提學然後,大臣則雖一人,可以主圈,而今則不然,主薦者臣也。而主圈者又臣也。其可以大臣一人獨圈之例,援而同之耶?文衡重任也。無前之例,決不欲自臣身始創,而且臣於日昨憲臣之啓,竊有所惶怖慙恧,不敢自安者,顧臣自居相職以來,無所猷謨,無所裨益。不過痛睢盱之習,惡甚欲生事之人,而其奈所爲,輒有咈於物情,所言,亦未厭於上心,則若憲臣者之言,宜動久矣。不意近日事,巧會於一時,而臣於前後,俱有所妄犯,則今可幸臺言之不能直截說去,有所自揜而自恕也哉?臣不欲索言,而臣之不可安於職次,不啻如耳熟矣。當此朝家多事之日,如非萬分不得已者,臣何敢爲解免之計哉?伏乞聖明,亟遞臣相職,早賜斥退,無重得罪,使之獲安於私分,無害於世道,不勝幸甚。臣治此箚將上之際,因政院啓辭,繼有更招之命,臣於此,尤不勝悶迫罔措之至,到今主圈之前例有無,姑捨勿論。臣之情勢,萬無抗顔於本職者,夫救解忘gg妄g悖之人,欺罔世所共知之事,何等極罪,而諉以不擧臣名,其將晏然行公乎?惟願速賜處分,明正臣罪焉。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上款引嫌,已有舊例,卿辭過矣。而下款引嫌金龍慶之事,憲臣所爲,其涉過中,於龍慶過矣,則況卿乎?卿其安心勿辭,卽出視事,仍行奉審。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臣,衰病癃疲,與死爲隣,動息起居,已非生人模樣矣。日昨賓廳之啓,擔曳入參,渴病轉劇,眩氣兼發,不能留待承批,翌日入侍有命,又不能隨入於諸臣之後,其精力之無可爲,卽此可知矣。卽以惠陵奉審,有原任進往之敎,在臣分義,固宜聞命卽趨,而顧臣卽今病勢,添患泄痢,眞元漸脫,㱡㱡欲盡,實無作行之勢,藉令無事得達於陵下,上下審察,其勢又末由,玆敢冒死陳籲。伏乞聖慈,俯垂矜憐,卽賜變通焉。仍伏念臣之平生,無一長可取,區區自勉,只在於奔走效勞,況今厚蒙恩顧,任便偃息,時奉朝請,以筋力爲禮,卽臣職分,而前後起居之班,一不得進參,陵寢奉審,事嚴體重,而又敢以病爲辭,不卽奉行,人理盡矣,臣分虧矣。古人所云,生不如死者,臣之謂也。席藁私次,鈇鉞是竢,亦願亟加譴罰,以安賤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衰耗,予已知之,難行奉審,業已洞燭,而事體至重,有是命矣。此等重事,時任大臣,旣已承批,豈不行也?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同義禁沈珙疏曰,伏以臣,自在少弱時,素抱伏暑之證,每當夏節,澌頓不健,而又經昨年大病之後,精力俱亡,無論寒暑,少或起動,輒復作痛,痛必涉五六箇日,而病情則乃痰凝於胸脅,塊動於肚腹,霎睡不就,糜粥亦廢,虛汗如瀉,嘔泄竝作,種種危惡,不敢猥陳,如是而豈能久於世者,未之有也。然,此在臣不幸,而無奈何者,至於因此之故,凡係公故,懸病居多,揆以分義道理,虧損無餘,臣實惶霣抑塞,如負大何,未嘗一日暫安于心也。日昨鞫坐,僚堂告病,無他推移,力疾奔走,畢竟越添,比前尤甚,見方委頓奄奄,隔死如紙,而又以鞫坐時事,臺章峻發,病裏聞此,益復悚蹙,罔知攸處。然,羅將納供,郞官見釋,則伊時曲折,已經聖明之洞燭,而第隷卒輩高聲之聞於鞫囚之耳。亦係大段不愼之致,臣之平日不能嚴飭之失,在所難免,何可以已勘薄罰爲幸,而晏然仍冒乎?此際以備坐之不備員,召牌狎臨,而情病之難强,如右所陳,決無趨承之勢,終未免違逋之科,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願聖明,俯加諒察,亟賜鐫罷,以嚴獄體,以安賤分,千萬大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辛亥七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時敏堂。義州府尹趙鎭禧,留待引見入侍時,左承旨李春躋,義州府尹趙鎭禧,假注書鄭權,編修官李麟興,記注官趙昌來。上曰,邊面之任,孰不爲重?而灣府爲尤重,舊尹遞差之意有在,政新尹懲毖之日也,往欽哉。趙鎭禧曰,臣情迹臲卼,投閑置散,尙切兢蹙,而國家特畀以邊面重寄,臣寧不欲感激圖酬,而才分空疎,實難堪承,益覺惶恐矣。上曰,雖未赴任,若有所懷,陳達,可也。鎭禧曰,臣曾經過其地,豈無一二弊端之所聞者,而赴任後,當更詳問狀稟矣。但江邊,卽彼人往來之地,故邊民交通之患,自古有之,而近又甚焉。此蓋生理所關,故邦禁雖嚴,而猶不知戢,今不可不別樣嚴飭,若有犯越者,無論所齎貨物之多寡,竝用一律,何如?上曰,曾已屢次下敎矣。朝家飭勵,非不至矣,而灣尹不爲擧行矣,隔江之地,豈無交通之患?此後若有犯越者,先擧行後啓聞,可也。李春躋曰,無論貨之多少等說,當詳達矣。鎭禧曰,國典則銀百兩以上,施一律,而旣犯越,則雖齎一二兩,亦施一律然後,奸民庶可知懼矣。上曰,使行卜馱,以貨之多少,議律之輕重,而至於犯越,則何論貨之多少耶?春躋曰,先擧行後啓聞之敎,蓋謂先斬後啓乎?上曰,先梟示後啓聞,可也。{{*|出擧條}}鎭禧曰,彼地地震之變,甚非常矣。或云,百年之運將窮,蓋彼若有變,則我國亦不無隱憂,而義州,卽咽喉之地也。雖有數萬精兵,有難防禦,而本府束伍,其數僅千,邊面重地,兵勢之單弱如此,豈非疎虞之甚者乎?臣曾與廟堂諸宰,語及乎此,則諸宰亦以爲然矣。臣赴任後,當商量狀稟,而卽今關西軍制,有變通之命。此亦下詢廟堂,增添軍額,設爲獨鎭,如廣州、水原之制,何如?上曰,令廟堂商確,稟處可也。{{*|出擧條}}春躋,請宣諭,別諭訖,上曰,曾經侍從,故七事則闕焉。遂賜弓矢藥裹,鎭禧擎出。春躋曰,都政之遷就久矣,吏曹判書宋寅明,頃者特推之後,旣已陳疏承批,則更無撕捱之端,而今又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上曰,書之。春躋秉筆。上曰,頃者特推,不過飭勵,旣承疏批之後,無意行公,使都政若是遲滯,其在事體,誠涉未安。吏曹判書宋寅明,卽爲牌招察任,仍行都政於今月內。春躋書訖。上曰,又書之。春躋秉筆。上曰,命知申偕來大臣,事體重也,而疏批及書啓批答之後,俱無各別敦諭,大臣偕入與否,書啓之事,其在事體,誠涉疎忽,都承旨朴文秀推考。春躋書訖,上曰,又書之。春躋秉筆。上曰,賓廳次對之不爲,未有甚於近日,況民事若此,方將議賑之時,廟堂之上,亦不可若是泄泄,明日來會事,分付。春躋書訖,上曰,其左方又書之。春躋秉筆。上曰,李宗城之啓下備郞,大得其人,故近日玉署之望,不爲落點者,非爲宗城之撕捱,爲備郞故也。因朔試射不進坐罷,當此議賑方張之時,此等之人,不可輕遞,卽爲敍用,備局郞廳,仍卽啓下事,分付。{{*|四條竝出榻前下敎}}春躋書訖。上又命書備局草記批答。{{*|見日記}}書訖,諸臣竝退出。 ==7月2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式暇}}。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被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通津府使申命擧。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黃梓,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德載在外,掌令閔珽,未肅拜陳疏入啓,持平李大源被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來會賓廳事,命下,而右議政趙文命,旣有情勢難安,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臣於今月二十二日,伏奉聖批,傳諭于領議政洪致中處後,臣連以親承聖敎,勤懇勉出,而大臣無意造朝,昨日更欲陳章,悉暴難安情勢。又因臺啓,益增不安之端,而亦不敢卽有疏辨,輾轉窮蹙,尤無變動之意。臣旣承偕來之命,屢日相守,不卽勸出,臣於特推之下,實不勝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十二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安心調理。 ○李重觀啓曰,臣承命敦諭于議政府左議政李㙫處,則以爲兩日之內,再辱近侍敦諭,此殆聖上,猶謂臣之請急,出於飾辭例讓,尙可以恩數勉出而然。臣於此,惶悶抑塞,何所罔極?臣有九十老母,其在平日,雖有些少疾恙,何嘗輒煩辭單,以犯瀆擾之罪乎?今則屢經大病之餘,別症傍出,元氣澌盡,無一分餘地,懍懍有頃刻難保之形,人子情理,日夜焦泣,雖於恩諭之下,亦不能一入文字,申暴情懇,惶急之勢,於此可見,尙安有束帶趨朝之理乎?至於聽關聾閉,決難任職之狀,猶關臣身,今不敢陳述,惟願孝理之下,亟許鐫遞之請,俾得一日安意,以護老母之病,伏地震兢,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諫院多官,或在外,或呈辭,或未肅拜,連日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欲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惠陵奉審,右議政趙文命進去事,命下,而情勢難安,身病且重,今方陳箚,不得進去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奉審事體,何等重大,而今至三日,尙不擧行,文衡圈點,旣有更待下敎之敎,其所引嫌,不過遞金龍慶之事也。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國有大臣,陵上有頉,不卽奉審,則此後君父,其將親行耶?大臣若顧此分義,則決不若此,安心卽爲奉審事,遣史官卽爲傳諭。 ○洪尙賓啓曰,昨今日茶時頉啓時,持平李德載,憲吏以在外來告,故連以在外懸頉矣。今聞李德載,以都廳郞廳,方帶軍銜,任自下鄕云,所當依承傳,直捧禁推,而方帶臺職,遞差傳旨,爲先捧入後,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曺命敬啓曰,臣敬奉聖旨,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趙文命處,則以爲臣情勢之外,素患痰病,乘此乍涼,又復如期而至,呼吸屈伸,漸不如常,日前又患暑癨,症情危惡,前此兩箚之時,情勢爲重。故不暇仰溷,而若其實狀,連日史官所知而去者然。園陵奉審,至爲嚴重,而聖敎又至於此,謹當不計死生而出去云矣,敢啓。傳曰,如道。奉審入來後,遣御醫看病。 ○李春躋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有闕之代,令本院稟旨變通差出事,允下矣。政官所當牌招開政,而今已夜深,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此條昨夜入啓,今朝始下}}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隨牌來詣闕外,陳疏入啓,參判趙尙絅,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參判趙尙絅,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李重觀,以宣惠廳言啓曰,今此遷陵時,自啓舊陵成殯後,至下玄宮,朝夕上食祭奠,封進生物,依癸丑年例以入磨鍊,分定各道,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依癸丑例,以單殿進上磨鍊,自可進用,仰體恤民之盛意,只以癸丑例封進。 ○李重觀,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無軍將官朔試射時,哨官李虎徵,柳葉箭貫一中,未滿四矢,依例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八番別馬隊四十九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八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七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十一番後部前司屬慶尙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六名,十三番海西別驍衛四十七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八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月、十一月,當後部左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十五番一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未滿四矢之類,依傳敎分輕重決棍,洪以謹符同代射之罪,亦依傳敎,從重決棍四十度,而充軍一款,依例令攸司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本都監各房中二三房,今已畢役,各色工匠,竝皆罷遣,一房諸役及誌石所,猶未完畢矣。堂上郞廳,依前例輪日開坐看撿,監造官亦爲輪回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舊陵靈幄殿右邊至近之地,有列立之大檜木六七株,勢甚礙逼,陵下左邊最近之處,亦有老柏十餘株,有礙於石物,曳下之路,不可不斫去,水剌室守僕房,亦在撤毁之中。今此石物撤移時,告由祭當行於八月初一日,斫木毁家之意,添入於告由祭祝文,似爲得當,依此擧行之意,分付禮曹,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兼禮曹判書申思喆,以惠陵奉審事,今方出去,而勢將經宿,所授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司諫韓師得啓曰,李時蕃事,逆坦事,姜世胤事,趙德普事,炯、烒事,黃翼再事,李夏宅事,李倚天事,尹鳳朝事,睦重衡事。{{*|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兵曹參判兼同義禁朴乃貞疏曰,伏以臣之陋劣昏耄,不堪任職,世人所共知,而恩擢踰分,除旨繼辱,義分是懼,黽勉趨朝,近以鞫事之不能撿飭,重速臺參,該郞被逮,隷卒見囚,臣誠悸恐失圖,莫知所以措躬也。近日王綱不攝,獄情屢泄,此必由於羅卒不能秘嗇之致,而聖敎勤飭之下,無少懲艾,猶踵前套,執法之論,宜卽重發,問備獄官,似失太恕,第其事委,旣經聖鑑之俯燭,該郞又已見原,臣固無事於煩籲,而不能撿飭,罪固自如,揆以邦憲,宜蒙重勘。且臣於日昨卯赴之際,偶致傾跌,腰背挫閃,步脚跉{{!|𨂲|⿰足屏}},數武之間,亦須人扶,以此病狀,尤難供職。伏乞聖慈,俯諒臣危懇,卽解臣本兼諸任,因勘重律,以謝臺議,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掌令閔珽疏曰,伏以臣之情地,決無一分冒出之勢,昨上辭本,罄悉危懇,兼附一二所懷,粗效無隱之忱,而及伏承聖批,開誨備至,而兪音終靳,臣自愧誠淺,已不勝瞿然,而至於所辭言職,亦未蒙準請,諭之以勿辭察職,豈以日月之明,猶未照察於微臣所遭,不比尋常而然耶?雖微薄彈劾,猶不可冒沒廉隅,遽然出脚,況臣身名僇辱,羞恥難洗?若復彈冠束帶,揚揚就列,則臣猶自愧,人謂斯何,此臣所以斷然自畫,不敢復萌榮進之念,玆敢更申前懇,仰瀆宸聽。伏乞聖明,亟賜鐫遞臣職,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於目前事,有慨然者,敢此附陳焉。臺閣論啓,所當隨事直說,而日昨本府新啓,意東言西,用意崎嶇,雖以金龍慶事言之,名雖請罪龍慶,而其情神所注,專在於上款,前後迭發等語,必欲搖撼鼎席,拶逼銓地,而其所排布,似不止此而已。殿下深居九重,亦何由洞燭此等情狀乎?彼李大源,本以師尙門客,受其卵育,則其本末爲知,而向爲嶺南敬差時,以賂物事,現贓於繡衣,則無論事之虛實,其在自靖之道,惟當縮伏之不暇,而揚揚冒出,手脚忙亂,此其中必有許多機括之不得已者,而在渠廉隅,則可謂放倒無餘矣。臣謂大源,宜施削版之罰,而銓曹之容易擬望,不少難愼,亦不無失,銓曹該堂,宜加從重推考,以示警責之意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未事,予亦於府啓柳儼事,大體似是,論罰太重,意已怪之,翌日柳綋事,語無着落,非爲公也。意專在於領相,而金龍慶事,世道若此,雖有過恕之病,其無用意營護之事,則其所勘律,終涉太過,而其意之在於大臣重臣,略已燭矣。欲爲批答中,欲示予意,而以不識何狀之人,初入臺地,不可徑先抑逆。故兩日所啓,極涉殊常,而先下勿煩,後於次對,俟大源之入侍傳啓,欲爲下敎矣。今觀爾疏,大悟其態矣。亟施削版,以礪世道,推考事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7月2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柳儼{{*|被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春躋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親祭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黃梓,掌令任震夏在外,掌令閔珽,未肅拜牌不進,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十三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安心調理。 ○洪尙賓啓曰,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閔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重觀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趙迪命,以遷陵都監都廳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俱以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再昨筵中,特旨,申飭,且有今月內必行都政之敎,開政命下,亦已屢日,而判書宋寅明陳疏,旣承開釋之批,一向撕捱,無意應命,參判趙尙絅,其所引嫌,元非大段,而三違召命,極涉未安,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以臺啓之未收殺,過自引嫌,又爲違牌,參判趙尙絅,隨牌來詣闕外,陳疏入啓,判書宋寅明,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重觀啓曰,《都堂錄》及文衡圈點,雖無領議政,亦有爲爲gg之g之前例乎?問啓事,命下矣。問于政府,則《都堂錄》則領議政有故時爲之之例,無明白載錄處,文衡圈點,雖與卽今事勢,差異,而或有爲之之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啓曰,臣等進詣惠陵,陵上莎草頹下處,奉審尺量,則自申方至戌方,橫長九尺七寸,左右微坼處,直長竝三尺,高六尺五寸,而謹以油芚草芚,依例內外蓋覆封標矣。修改之擧,不容少緩,令該曹擇日擧行,而莎草頹下處,圖形以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則以爲臣,伏承聖批,辭旨愈益隆重,開釋之不足,至有愧恧之敎,臣是何人,乃能得此於君父?感惶之極,不覺涕血之交逬也。顧臣情地,如不至於今日之窮阨,則恩旨之下,何敢爲一毫辭避之計哉?但念臣,人雖無似,職忝大僚,無論其言之虛實,疏啓迭出,縛束甚急,危凜極矣,羞辱,甚矣。自古大臣,安有名入臺章,而冒沒復出者乎?此其事理較然明甚,有不容以聖旨之敦迫,抗顔冒進,而前後批諭,若有不賜照察者,臣於此,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至於山陵事,是何等重大,而摠護之任,尙無變通之令,將使應行禮節,不免於廢闕,臣罪至此,萬死不足以自贖,而事體之未安,孰甚於此?差過數日,則雖欲變通,亦不能及矣。昨日疏陳,實出於憂慮之意,而批旨不賜提敎,尤不勝悶迫之至,泄後痰癖,一倍危劇,方在昏昏不省中,稍待精神少定,當以文字更伸云。臣復以聖批勤懇,不可不趁卽承命之意,屢屢勸勉,而情勢之外,自數日泄患猝劇,元氣大脫,姑難轉動,所見誠爲切悶,臣多日相守,尙未勸出,不勝惶恐,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重觀曰,召對爲之。 ○趙命臣,以兵曹言啓曰,平壤居前僉使崔萬廈,以求仕事,上京留接於常漢家,因厥漢輩指敎,往來於桃渚洞居士人李漢述爲名人家。而漢述,又與芹洞居士人安廷周,廷周家寓客南宮權爲名人等,符同設計,稱有可圖之勢,䛘諉萬廈,要得厚賂,仍又僞造政官一家人諺簡,以示可信之狀,則萬廈爲先覓給銀子五十兩矣。今後萬廈,自陳功勞,呈所志於臣曹,而題辭頓無可望,則始覺其見欺,督推其銀之說,有所風傳。故不勝驚惋,干犯諸人,一倂捉來推問,則其間巧惡情節,一一自服,近來人心叵測,慾浪滔天,一種奸細無賴之徒,互相締結,苟可以誘人得財,必百計弄幻,罔取而分利。今此各人等所爲,固已絶痛,至於崔萬廈,以曾經僉使之人,敢生用銀得官之計者,尤爲萬萬醜駭,此等干係至重之類,不可不隨其現發,別樣重治,痛懲日後。故今方竝與文案,移送刑曹,而所謂李漢述,再昨日,自臣曹定送將校追捕,則或稱下去水原,或稱下去果川,隱避不現,終不得捉來,今則已作啓下罪人,令攸司卽速捉囚,一體科斷,崔萬廈,係是朝官,令義禁府拿覈,嚴加勘處,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來八月朔祿俸,輸送于領議政洪致中黑石里所住處及左議政李㙫家,則領議政洪致中以爲,情勢危蹙,方屛伏江郊,有不敢冒受常廩,恩命之下,未克祗承,尤不勝惶悚云。左議政李㙫以爲,倉官輸送之命,極爲惶蹙,而方在呈辭乞免之中,不敢冒受常廩云,祿俸又爲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今此遷陵時,自成殯至下玄宮,兩殿朝夕上食奠所用生物磨鍊草記。傳曰,依癸丑例,以單殿進上磨鍊,自可進用,仰體恤民之盛意,只以癸丑例封進事,判下矣。別單中物種,減半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以禮曹言啓曰,秋節霖淫,最有妨於穡事,而近日或雨或陰,累日不爲開霽,發穗之穀,易致蹲縮傷損,民事極涉可慮,祈晴之擧,似不可已,依前例不卜日來二十九日爲始,四門禜祭,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監察十三員內,二員未署經,前頭大祭、朔祭、告由祭、四門禜祭,百官頒料,將無以推移進參,未署經監察二員,依例署前出仕,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洪致中疏曰,伏以臣,連章控籲,瀝盡肝血,日月之明,何所不燭,而聖批過隆,一例靳兪,臣誠抑鬱悶塞,直欲鑽地以入也。噫,臣之今日進退,可謂大狼狽至窮蹙矣。欲進而承命也,而物情不平,時議峥嶸,廉隅不容放倒矣,欲退而自靖也,則知申相守,聖眷冞勤,分義不可不念矣。去就路窮,情跡益危,此臣所以日夕徊徨,不知所出也。本事旣蒙昭釋,聖敎至諭以脫空,則臣於此,固不敢更引爲嫌,但臺言又發,旨意轉深,收還之請,雖在於他人,其實則論臣也。臣不欲呶呶對辨,以傷朝廷事體,而旣曰,家舍之爲吳泰齡所買,世所共知云,則臣之欺罔聖聰之罪,又不容於誅矣。凡閭閻間大小賣買,皆有經官文書,果有世所共知買賣,則必無不成文券之理,旣成文券,則亦必有該府官斜,一經査考,可以立辨,此非暗昧難明之事,而猶且持之不已,臣實莫知其何故。方生之臺議如此,則雖欲不嫌,其可得乎?臣之不可冒進之義,於是乎益決矣。至於望宣城新園之敎,讀之未竟,不覺聲淚之俱發也。遷陵議定之日,特授臣以敦匠之任,臣受命以來,夙夜焦思,不避風雨饑渴,跋涉奔走於道途之間,以自盡其心力者,亶出於臣子之常分,則今當日期漸迫,百役方急之時,顧以何心?忍萌無端辭避之念哉?摠護之任,自是時任大臣之所兼,而臣之所帶相職,義在必遞,則眞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傅者,故前疏所請,速賜變通者,蓋所以重山陵之事體,慮匠事之窘急也。初一日告由祭及初二日開金井,只隔三四日,而摠護使例當進參矣。以臣之故,終不得備員,則大事之欠闕,當復如何?及今變通,猶可以周旋,故擬於再昨,悉暴情實,而臺啓旣發,不敢晏然陳章。且痰病復劇,方昏倒苦痛,而又添暴泄,度數無算,數日之間,元氣大陷,將有奄奄垂盡之勢,實無構成文字之路,今始倩人草疏,略陳情病,不敢復進之實狀。伏乞聖慈,曲加諒察,先遞臣摠護之任,使重役毋至於曠廢,仍命削臣本兼職名,勘臣前後罪負,少謝物議,使得退守丘壑,以終餘年,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本事於卿,無毫分不安之端事,曾已諭矣。而世道日下,若大源之類,敢生逞志之計,欲軋鼎席,可勝痛哉?今則處分旣嚴,卿何有引嫌之事,而至於泰齡所買之說,其不過意在於卿者,其態旣露,何足掛齒?噫,因予不審,卿之受辱若此,愧恧之外,夫復何諭?卿之以此引嫌,不爲偕入,則予之慙恧,尤何可言?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復以此事爲嫌,卽卽入城,用副慇懃之望。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伏以臣之踪地,豈有唐突冒出之理,而昨於恩批開誨之下,分義是懼,不敢復爲撕捱之計,出過都政,仍卽自劃,卽臣區區所方商量者,及得見憲府新啓,一倍危怖。夫聲罪處不竸已坐罷之金龍慶於事過日久之後者,其意豈專在於罪一龍慶,而中間數段語,已露出七八分本計,如臣之自喪好惡之天,不知同仇之義者,其罪當如何?在臣私義,惟當惶縮待勘之不暇,尙何敢遽論去就於公議方嚴之日耶?昨承,申飭之嚴敎,召牌又荐降,而轉動無路,輒皆違逋,今於四牌之下,不敢一味坐違,隨詣闕下,拜章徑歸,罪又萬死。伏乞聖明,亟降威罰,先削臣本兼諸職,仍命攸司,重勘臣營護悖言之罪,以謝臺議,俾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用意,業已洞察,處分旣嚴,則於卿,有何不安之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得見憲府新啓,以前大司諫金龍慶之疏,救韓元震,至請罷職不敍,臣於此,不勝惶駴悚怖之至。臣於韓元震事,筵席陳達,最先於人,區區愚衷,非爲一元震,實恐處分或過,有累聖德,而厥後又以備忘辭旨之失平,因辭疏,略貢憂愛之忱矣。今者臺言乃如此。噫,人性宜不甚遠,何忍有此等言議也?臣不欲費辭詳辨,以失忠厚之風也。臣旣有所犯,則臺啓雖不歷指,臣固當不安,況以救解之論,前後迭發爲言,則是臣身亦入於顯斥之中也。尙可以得免勘律爲幸,而厭然仍冒乎?伏乞聖明,亟罷臣職,以謝臺言,俾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燭,從速察任。 ○吏曹參判趙尙絅疏曰,伏以臣,冒叨重任,一味蹲據,鑑識不明,注擬乖當,日昨掌憲之差出也。誤以罷散人擧擬,至於受點而煩稟,此固臣昏謬之甚,方欲治疏冀免之際,伏見掌令閔珽之疏,則以李大源備擬臺望事,至請問備,而聖批許可矣。臣於是,誠不勝惶悚慙恧之至,臣於大源,聲息不相及,師尙之門徒與否,全未有聞。至於敬差時賂物見贓等事,臣亦曾得接於繡衣別單,而頓然忘了,惟其前所見擬之人,故深夜倉卒之間,循例擬望,以致天點之下,惹出許多葛藤,此是臣罪也。取舍之乖舛如此,而其可一日仍據於政席乎?且臣於前持平李德載之禁推,亦有所不安於心者,德載以都監郞廳,逐日仕進,凡事與之相議董治,則方帶敦匠之任,豈有私自下鄕之理哉?日前忽得危病,症形頗重,臣適赴坐見之,許令歸家調治,蓋德載家在江外,而方旅寓於城中故也。緣臣之給由,以至於就囚,以此以彼,決不可一刻仍冒於職次,連違召命,惶霣罔措,四牌之下,不敢偃伏,謹此隨詣於闕外,略暴難冒之狀。伏乞聖明,亟命削臣本職及都監堂上之任,以安賤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問備,不過大體,疏末引嫌,尤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都承旨朴文秀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得見持平李大源請罷僚臣柳儼之啓,實不勝其惶懍,而繼之以訝惑也。當初憲臣之論金錫耉也,不請覈,而直請定律,卽已蒙允,儼於院中齊會時,首言錫耉之冤,臣與一二僚員,亦言其橫罹之狀。蓋錫耉於臣,爲妻族之賤者,於僚員,爲近洞之人,故俱知其無犯也。然此不過私相酬酢,則豈意僚臣,遽爾入達,致此無限鬧端耶?及臺避之出,臣始覺其不能遠嫌,終悔其輕易發言,而此際僚臣之辨疏,又攙引臣等而爲言,則臣亦不得不略以院中私相語者,仰煩天聽,冀被不避嫌之罪,而其爲惶懍則大矣。今者臺駁踵至,又請僚臣之罪,至曰,援證紛然,必欲歸其事於虛套。又曰,僅存之臺風,無以自振,果若此臺言,則其所請罪,亦奚但譴罷而止乎?噫,臣雖無狀,顧其職分,近密耳。恐負出納之責,期效涓埃之報,則寧爲幺麼一錫耉,敢欺我聖上日月之明,而彼旣曰,欲歸其事於虛套,則是疑臣等以私護錫耉也。今若不洞覈其本事,則臣等將何以明此心之無他耶?臺體雖曰甚嚴,若有可言者,則寧拘此而不言哉?臣曾於秉筆之時,見諫官於筵席,或請罷某人,或請竄某人,而未及承批,則人不敢論,若批後,則卽地指斥者,前後何限?然則僚臣之以錫耉事陳白,亦是舊例,臺風之存不存,恐不係於承宣之言不言也。臣雖無伊時筵奏之事,其所以稱冤,則旣與僚臣同也。今此譴罰之請,臣與僚臣,亦當與同,豈可以倖漏於臺啓爲幸,而獨自晏然而已乎?夫臺閣之風聞論啓,或不無失實之理,承宣之入臺陳奏,非敢有挾私之意,一駁一救,都不過彼此所聞之各異焉耳。臣等初旣不曰,臺臣有好惡於錫耉而論也。則臺臣亦何必曰,臣等反容護於錫耉而救之耶?隨事陳白,槪出於有懷必達,只請覈處,亦欲其稍尊臺體,則初未嘗有乖激之意,而惜乎。憲臣之避辭張皇,聲氣太露,則亦何怪於僚臣疏辨之過費乎?大抵,此事,何等微細,說來說去,已不勝其紛紛,而論劾之擧,又出意外,臣誠爲之一慨然也。噫,錫耉雖賤,猶是大家之支族,有冤則庶有可暴之道,若於蔀屋下氓,或有無辜而橫罹者,不使覈處,直爲流配,則其爲弊當不貲,憲臣何不慮此,而只欲務勝而乃已。臣竊爲憲臣惜之。雖然,臣與僚臣,罪當同被,理無獨殊,玆敢據實呼籲於紸纊之下,乞命攸司,同勘臣罪,以嚴臺體,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察,從速行公。 ○大司諫趙錫命疏曰,伏以臣,纔經毒痁之後,飮啖不能復常,神氣又復澌脫,時月之內,決無供仕之望,每當牌召之下,逋慢是懼,黽勉趨承,而未有發一言論一事,以效一日之責,則豈可以諫官自處,而喉院之每以闕啓,混請牌招於長官者,事涉文具,無傳啓之事,而行呼唱於道路,亦豈無歉愧於臣心哉?臣於向日前正言李性孝之處置也,只據其避辭,以疏中論列,俱係實事等語,請其出仕矣。伊後右揆陳白之後,始知其不無曲折,此則發論臺官,似不能詳知事狀,處置措語,亦未免不商量,而至於李大源之啓,意未平允,有若世所共知之事,右相亦爲首揆分疏者然,右揆之引嫌爲罪,勢固然矣。臣之處置,雖在於最初未詳委折之前,而此事輾轉層加,作一鬧端,在臣私義,深有所不安者,玆敢露章自列。伏乞聖明,察臣情病,遞臣職名,不勝幸甚。且臣有所慨然於心者,略此附陳焉。夫名出逆招,而臺議峻發之後,則其在臺體,固不可規避,而以姜世胤事言之,爲其親舊,而前後居臺職者,率皆圖避,欲爲連啓,則牽顧不忍,欲爲立異,則以得罪公議爲懼,句引他事,或疏或避,終乃遞職不當而後已,其情態,固甚不美矣。此後如有如前之習,則各別譴罰,以礪其餘,俾不得踵其舊套,誠合事宜,惟聖明,竝垂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末事,極可駭也。令政院竝査罷職,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南泰良疏曰,伏以臣,迂愚之識,懦弱之資,自知不合於當世之用久矣。徒以遭値聖明,偏蒙簡知,拂拭保全,皆出睿斷,隆天厚地,死無以塞責,凡於一切除拜,豈有牢關固拒之理?而至於臺閣之地,則臣自有區區私義,不容輕棄所守,前後違逋,有丘山之罪,而聖明未忍棄絶,復有諫職之除,臣聞命感泣,不知置身之所。噫,以臣之積逋嚴命,而殿下猶收錄不置者,此殆日月之明,猶未盡燭臣危苦之情而然,臣何敢不一陳暴,重自阻於仁覆之天哉?夫臺閣處義,一或未能盡分,則不但爲其人終身之病,其爲世道之害,亦自不少,誠以廉恥禮節者,士大夫安身立命之本,於此而不立防閑,則其流風餘弊,足以波蕩於後日故耳。臣之頃年所被臺言,未論其他,卽所謂不可置之言責之地云者,乃是駁正之論。臣若冒此,而復入臺地,則是捐廉恥棄禮義之尤者,殿下固安所用之,而臣之自待,雖不足言。然,亦不忍身蹈此弊,使貪寵冒進者,得以藉口,而重爲持淸議者所嗤罵也。昨春一出,適値國有急變之日,而自畫之志,未嘗因此而少渝,今年三入言地,輒皆引義自屛,論其跡則實涉偃蹇,而語其情則可謂窮隘矣。區區此義,守之已堅,今若因恩命之重疊,而輕自變改,則是將喪其所守,失所以事殿下者,臣雖無狀,尙忍爲此哉?臣之難進之義,此爲大端,其他病勢之難强,固不在所論,而疾痛之呼,猶不能自已焉。蓋臣素苦羸病,積傷喪禍,近又添得水土之疾,常有死生之憂,首夏省兄,適往西邑,而舊疾猝劇,吐血無算,舁還京第,今已數月,而苦歇無常,危兆竝見,最是咳喘苦劇,夜輒明燭達曉,羸困澌削,累然無復有生人氣象,卽此病情,又豈有一分從仕之望哉?今因喉院啓辭,天牌儼臨,嚴畏分義,不得不趨詣闕外,力疾封章,徑歸私次,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情勢之迫隘,哀臣疾病之危惡,亟許鐫削臣新授諫職,仍命有司,重勘臣前後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以靖私義,臣不勝千萬至禱。臣方在陳章祈免之中,不宜附進他說,而竊不勝愛君憂國之忱,敢此略陳於疏末,惟殿下少垂察焉。夫天地之化,普萬物而無私,故能四時行焉,百物生焉人君之心,卽天地之心,必先克己勝私,使此心,廓然大公,無一毫私邪之累然後,可以覆露群衆,宰制事變,苟不能純任天德,而參之以一己之私,則形氣之所牿,外誘之所感,與天地,爲不相似,雖有好善之德,高世之才,終亦無所成而已。是以人君之學,必以克去己私,全復天德爲急。然,若論所以克己之方,則又在於卓然堅定此心,自立於高明剛大之域,而日用之間,又必明理集義,內外交養,使私意淨盡,本心呈露,則天下雖廣,兆民雖衆,其所以治之者,不過敬循此心之天理而已。其所守豈不約而易守哉?臣伏見殿下,聖學高明,仁恩普洽,卽位以來,凡所發政施仁,開誠布公者,蓋已凜然向至治之盛。此一國臣民,所以歸心顒仰,思見敎化之成,而惟其不能居敬精義,實用力於克己之學。故私意之萌,日引月盛,凡於政令施措之際,多不能以大公至正之道行之,而區區於私恩小惠之間,刑章有墮壞之歎,政令無堅凝之效,乾剛旣不立矣。至於主張太過,文飾漸廣,躬攬庶政,有輕視群下之心,明燭人情,有逆疑言者之病,無復順理無爲,謙己受人之美,操縱運用,常不免於急迫繁碎之失。此又椓天理害治道之甚者,蓋小仁或害於大仁,王道常雜於霸術,此乃殿下之病根,此病不去,終不可與議於三代之治矣。於戲,殿下痛黨習之不祛,哀民隱之莫恤,當宁而太息者,幾年於此矣。而黨習終不可去,民隱終不可恤者,此豈眞不可哉?惟是此箇私意,爲主於內,以意必期待之私,行姑息苟且之政,欲破朋黨,則不能以公心正理裁之,而常有依違籠罩之意,欲恤民隱,則不能以至誠惻怛推之,而徒事言語文字之末,甚至於硬說義理,使群下不敢非議,自行私意,使官吏無所效則,徒使朝廷之上,風習日壞,田野之間,困悴已極,群臣懷苟容之心,小民無蘇息之期,向所謂破朋憂民之實者,乃無一事有效,可以藉手而塞群望。傳曰,行有不得,必反求諸己,殿下可不惕然自警,求之於一心之內,而徒以督責臣隣,播告文字爲務哉?誠願殿下,自今日以後,念天位之至艱,知己私之難克,深思萬事之本,惟在於一心,省察克治,使私意不得容,以剛毅立心,以謙順接物,毋專小惠,以害本心之德,毋自賢聖,以通群下之情,講學則以眞知實踐爲急,臨事則以大公順應爲主,試用一日之工,必有一日之效,積集將去,使私意融釋,天理顯行,則雖以之禦至繁而處至難,亦沛然行其所無事而已。況殿下,有臣子而使之和協?有民人而使之安集,尙何患於泮渙而無以制,危亂而莫之救哉?方今立政致理之方,治財恤民之策,其可言者多矣,而臣皆不暇及,獨以殿下之一心爲言者,誠以無私心然後,可以達天德,達天德然後,可以語王道,區區迂淺之見,亦嘗聞古人之說,而有以快知其必然而不可易者。昔宋臣程顥,爲御史謂人曰,使人喚做啞御史,亦可且須格君心,如臣蒙學,誠不自揆其庸虛,而乃其心則願學焉。狂妄僭率,惟聖明財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深用嘉之,可不留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忠淸監司申昉疏曰,伏以日月不留,敬徽殿練事奄過,伏惟聖上,攀慕靡逮,何以堪處?臣係官在外,不得陪班於靈殿,只率吏民,北望展哀,崩隕之痛,益無所屆。仍伏念臣情理病狀,無時刻淹遲之勢,不可以前疏還下,終於泯默,復其所叨資秩,有萬萬難冒者,更具辭本,臨當封發之際,得聞臺章峻發,至請亟遞,惶悚之極,停疏縮伏,恭竢朝家處分矣。今過累日,尙未有聞,而宜汰之官銜,猶且在身,臣之狼狽,於是益甚,誠不勝其迫隘悶蹙之至。噫,臣知識凡庸,最出人下,其無剸理之才,不堪任賙賑之責,不待人言,臣自知之,前後辭疏,蓋亦備陳矣。至於魚鮮,自本縣熟供,點退與否,無與於臣,而亦無事於多辨矣。況身久離病父,身嬰死疾,見方連疏控籲,疾聲而哀號,以祈天地之曲憐者,政是一遞字而已。則今玆臺劾,便同爲臣替請,區區私情,竊幸因此獲免,誤事之罪,仍遂歸省之願,聖上特以瓜期之不遠,未卽快可,苟其人不合其任,而不容暫置,則姑徐一朔,爲害亦多,何必待九月之報瓜,而靳允於七月乎?名爲道臣,而身遭抨彈,其無面目鎭服一路,憚壓守令也,明矣。體統事理,不可苟仍,伏乞聖明,亟賜刊削,以重臺言,以安微分焉。且臣於新授資級,實有惶悸不安者,夫敍勞行賞,蓋爲能任其事也。臣逮事肅考,忝被恩渥,攀髯之痛,無路自伸,適會承乏,猥當實錄之編摩,誓欲秉公據實,昭揭聖政,以效微誠,而終不滿於他眼,致有紛然補綴之擧,則當初秉筆者,其仕日愈久,撰次愈多,而其罪愈重,得免大僇,已乖常憲,尙何有可紀之勞哉?自惟愚陋,設無過誤,二品命德之器,固知不稱,況今以罪媒榮,叨竊無名之寵章,循已揣分,祗自靦然,亦願聖上,卽命還收,使恩賞重典,不至濫踰,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辛巳七月二十七日酉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重觀,侍讀官趙迪命,假注書鄭權,記注官金洌、趙昌來。趙迪命讀《聖學輯要》,自子曰閑邪存其誠,止留睿念焉。上曰,承宣讀之。李重觀讀檢身章,止右言敬身、謹禮之工。上曰,注書讀之。鄭權讀自《詩》曰,抑抑威儀,止右言威儀容止之則。上曰,兼《春秋》讀之。金洌讀自召公告武王,止願留睿思焉。迪命曰,第二章子曰,閑邪存其誠,蓋誠之與邪,如陰陽水火,一長則一消,一熾則一熄,故必須閑邪而後,誠可存,未有邪不閑而誠自存者也。聖狂之分,舜、跖之判,惟在於此,韋布之學,固當猛着力於斯,況人君,莅四海之大,御萬機之繁,一心之微衆欲攻之,如欲存誠,可不思所以閑其邪乎?上曰,然矣。重觀曰,《詩》者,所以感發人之善心,而懲創人之逸志也。此書之以思無邪三字,繫之於閑邪之後者,誠有意矣。上曰,其言,好矣。迪命曰,第一章引《大學》經一章矣。誠意正心之工,其序不可亂,而大明王守仁以爲,心本虛明,而物欲蔽之,若存其虛明之體,則物欲自祛,意可得而誠矣。以誠意正心,倒作正心誠意,其謬,甚矣。此書所論,乃所以觝斥異說也。上無發落。重觀曰,臣曾有慨然於懷者,故因文義敢達矣。臣待罪嶺邑,三年後來參扈從之班,則朝班軍隊,俱無舊時貌樣矣。蓋朝廷官爵之失其序,軍旅武功之失其制,皆由於禮之不明也。前頭將有長陵幸行gg行幸g矣,緬禮時親臨,旣異於他時幸行gg行幸g,則左右班行,前後隊伍,尤不可不別樣,申飭,使無錯亂失序之患矣。上曰,所達誠是,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迪命曰,臣因承宣所達,亦有所懷矣。向者聖上,有銓官勿聽請囑之敎,臣竊欽歎焉。夫東西銓,固當以自家權衡,稱量甄拔,而一窠有闕,請囑四至,銓官亦不得自由,此所以官爵有紊亂之弊也。戊申逆亂,卽數百年來所未有之變也。始以軍旅之不能閑習,爲憂矣。蓋軍卒則未嘗失其隊伍,而將帥或匪其人,故未免有陣行紊亂之弊,將帥之未得其人,亦未必不由於請囑之行也。此不可不別樣,申飭也。上曰,其言,好矣。大政不遠,當留意焉,迪命曰,君子所貴乎道者三,而籩豆之事,則付之有司,修身進學之方。亦不當留意於細務末節,況王者治國,其可不審於大小本末之序乎?若先其大者本者以摠攝之,則小者末者,自當修擧,若君人而親有司之事,則徒勞無益,反招叢脞之譏矣。可不戒哉?上曰,其言,是矣。迪命曰,第二十八板引書之旅獒而曰,不矜細行,終累大德,此言,甚好矣。昔劉先主有言曰,勿以惡小而爲之,善小而不爲,可謂深得此章之旨矣。上曰,其言好矣。當留意焉。文義訖,重觀曰,遷陵日記已迫,來月初二日,當開金井聚土,而考見謄錄,則有都承旨進去之例矣。必於今晦初日間發去,可無窘迫之患,而都承旨朴文秀,方在江上大臣所住處,合有從速變通之道矣。上曰,山陵事則摠護使爲重矣。摠護使入來,則知申自當隨來,方欲別爲敦諭於摠護使矣。重觀曰,都政必於陵幸前擧行,可免窘迫掣肘之患,而來月則連有國忌。且與陵役,日字相値,若不及今開政,則勢難於遷陵前擧行矣。吏曹判書宋寅明,此後則元無毫分可引之嫌,而今日亦以臺啓之未及收殺,有難行公爲辭,終不隨牌。蓋掌令閔珽出仕然後,可以收殺臺啓,而珽曾於臺彈後,拜獻納辭遞,而掌令亦已行之職,則終始違牌,亦涉太過,何以爲之?上曰,李大源之疏,雖曰有所指斥,而大臣吏判之引嫌,皆過矣。況大源,旣施削版之罰,則尤無可引之嫌,而吏判之終始撕捱,尤過矣。吏曹判書宋寅明從重推考,待明朝牌招,而掌令閔珽,已伸廉隅,亦爲牌招,可也。{{*|出榻前下敎,亦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7月2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昩爽至辰時,有霧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左承旨臣李春躋啓曰,晩霖支離,蒸熱尙甚。伏未審近日,聖體若何?氣升之候,一向差勝乎?伏聞昨日醫官入侍時,以丸劑幾盡進御,更爲劑入事下敎云。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趙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德壽,以實錄廳堂上,今當晝仕進去,而逐日煩稟,有所未安,此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十四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安心調理。 ○賜領議政洪致中手書曰,頃者處分,無毫分未安於卿,欲嚴禁令,厥後詳燭事狀,而處分者,無慰藉於卿,於前於後,豈有於卿不安之端?況怪悖之說,洞察無餘,以卿恒日之心,何足介懷?至於吳泰良所買之語,其不過大源之用意處也。噫,卿之事予,今已七載,雖不居於台席,其不欺予,燭而久矣。第予之愧焉者,因予初不詳審,使卿至於此,而使躑躅之輩,乘機欲爲逞志,此予待卿誠淺之故。今新舊陵始役與開金井,只在再明,而摠護大臣,在外未參,則於事體何?於予心何?思之及此,食不味寢不眠矣。且文不盡意,有面諭者,卿須體此意,力疾而入城焉。用副坐軒企望。 ○傳于洪尙賓曰,手書異於他批答,史官持傳都承旨,使之傳諭於領相。 ○李春躋啓曰,今日開政事,命下矣。吏曹判書宋寅明,纔已出牌,而參判趙尙絅,陳疏承批之後,今又不來,參判趙尙絅,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禮曹判書申思喆,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藥房入診時,同爲入侍。 ○李春躋啓曰,同副承旨柳儼,臺啓旣已收殺,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李春躋曰,史官四員待命,騎馬十二匹立之。 ○李春躋啓曰,史官四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三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臣敬奉手書,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則大臣伏奉手書之後,不勝驚惶罔措。方欲待命於金吾門外,臣旣承偕來之命,仍爲隨往之意,敢啓。傳曰,安心勿待命,卽入偕來。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未差,左承旨李春躋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罷散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本曹參議及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匡德爲吏曹參議,宋徵啓、趙鎭世爲持平,朴弼均爲正言,徐宗一爲判決事,趙泰輔爲繕工假監役,趙興彬爲禮賓直長,尹東衡爲副校理,徐命九爲修撰,金興慶爲判敦寧,金命礪單付學錄。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卯仕坐起進,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以權{{!|𥛚|⿰礻啇}}爲司直,李宗城爲司果。 ○趙命臣,以備邊司言啓曰,頃日筵中,因慶尙監司趙顯命狀請,前牧使具宅奎敍用後,仍差本道都事事下敎,而擧行條件,無啓下本司之事,故狀中所請除朝辭赴任一款,更未提稟矣。卽者嶺南道臣,論報本司,以爲農形已判大歉,五邑水災非常,民多流離,欲發遣都事慰撫安集,兼撿被災田畓,都事除朝辭赴任事,急速變通爲請,宅奎旣在本道,則上京辭朝,實有愆時貽弊之慮,慶尙都事具宅奎,依前狀請,使之除朝辭赴任,而此等擧條之趁不啓下,殊甚稽慢,當該承旨、注書,竝從重推考,以示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接湖西道臣所報,則國葬時,道臣有進駐境上之例,遷陵時,亦當有應行規例,而無可據謄錄,進駐境上一款指揮事爲請矣。遷陵時規例,本司亦無可考文蹟,令政院考出日記,趁卽知委,而遠陵行幸時,亦有道臣出駐境上之例。今此長陵擧動時,亦依昨年寧陵行幸時例,諸道監司,竝爲來待境上事,令政院爲先,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者慶尙監司趙顯命,以大丘判官、咸陽府使在喪之代,急速催促,給馬下送事狀請矣。災年守令,不可一刻曠官云者,誠如道臣所論,兩邑新差守令,別爲催促,使之不多日內辭朝,給馬下送。今年極無極備,俱爲災害,而嶺南比他尤酷,荒政經紀,不容少緩,本道守令貶罷之窠,待銓曹長官出仕,毋或遲待大政,卽速開政差出,仍令刻期辭朝赴任,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今方胥命于金吾門外,臣亦隨來之意,敢啓。傳曰,卿之引嫌,若時其過耶?今方臨軒以待,卿其安心勿待命,卽爲入來事,更爲傳諭,偕入閤門。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顯陵王后陵上曲墻修改吉日,來八月初一日卯時,穆陵大王陵上,仁穆王后陵上,石物塗灰及曲墻修改吉日,同月初二日辰時,崇陵外階頹下處修改吉日,同月初三日卯時,推擇啓下矣。本曹堂上、郞廳各一員,當爲分進,而三陵在於一山之內,堂上郞廳,依前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以禮曹言啓曰,山陵都監狀啓內,新山封陵時,禮曹堂上,本道道臣,眼同定界,而甲辰年因山時,摠護使陳達,自該曹道臣擧行,而今番則尙無定界之擧,人家撤毁,塚墓掘移等事,火巢定界後,可以擧行,以此意,分付該曹事,啓下矣。今此山陵火巢定界時,臣曹與本道監司及都監堂上,眼同定界,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禁衛營言啓曰,順天上番軍一旗摠金汝成,以收斂之罪,依下敎徇示軍中,明白申令後,決棍五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今番兩都監所用鐵物,比前倍蓰,前後貿易進排之數,殆至二萬斤,而卽今遷陵都監撤灰器械打造所入,亦甚夥然。四求貿得,有處絶無,方以爲悶之際,山陵都監不足正鐵三千斤加貿以送事,又爲狀請,而京裏旣無有處,則勢難猝貿,莫重陵役,停止可慮,本曹與五軍門,各五百斤分力以送,以爲共濟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各樣應給之價,上下未半,庫儲罄竭,日昨關西木請得,蓋出於窘急,而本道尙未上送,着手無地,方爲渴悶之中,內需司及各宮進香之需,連續啓下報來,祭奠所用,事體有別。故內需司錢文一千五百兩,則纔已準送,於義宮錢文二千兩,壽進宮木綿二十九同零,米一百六十石內,折半之數,艱以輸送而此外未準之數,以本曹形勢,無由備送之路,自該宮推移以用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掌令閔珽啓曰,尹邃事,南泰績事,逆坦事,明彦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㙉事,炯、烒事,睦天顯、睦聖觀事,李夏宅事,鳳祥事。{{*|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咸溪君櫄疏曰,伏以臣,竊有萬萬駭痛者,今此陳章,極知猥越,而國體所在,關係至重,則豈敢以微賤自外,而一不呼籲於日月之明哉?夫忠淸道林川五德寺,卽中廟王子福城君嵋之願堂,而後爲宣祖大王胎室守護之齋宮者也。蓋宣廟潛邸時,出繼於福城君,及至入承大統之後,命臣曾祖父臣信城君珝,乃奉福城君祀事。故五德,爲臣家之所次知,而後因宣廟胎室,移封於五德之傍麓,五德,爲胎室之齋宮,而臣家又奉承傳,仍主此寺,兼管主護者,百餘年于斯矣。胎室事體至重,故當初則道臣、本官,春秋奉審,一如陵寢之規,蠲除僧役,使與山直輩,專意守護,而他鄕僧之來接者,勿許刷去,本寺僧之移去者,卽令推來者,俱是先朝受敎。故緇徒來集,寺以殷富,而禁火禁伐等事,從而着實,火巢之內,斧斤不敢入,而松檜常蔚然矣。挽近以來,奉審之擧,自爾中廢,致謹之道,漸不如初,侵役本寺,與他無別。故僧散寺廢,日而益甚,則守護胎山之一任其虛疎,擧此可知,樹木之濯濯,殆類乎牛山,而甚至火巢之內,有起耕作家者,又於相望之地,有入葬者,故往在肅廟朝壬午年間,臣父臣晉平君澤,以此呈于內司,轉以入啓,則先王聞而驚之,嚴下判付。故,故相臣趙泰耉,以其時方伯,親自奉審,卽爲陳其田,毁其家,掘其葬,而申禁其僧役,嚴治其犯科者然後,上下諸人,稍知胎室之爲重,而自壬午至今,又遽然三十年之久矣。人心日渝,禁令漸弛,潛耕偸葬,與前無異,而僧役之多端,松木之盜斫,愈往而愈甚。故臣家則他無變通之路,不過受得春曹一張文,以爲禁斷之資,而本道各官,視之尋常,末梢所歸,則止於無效,此實無他,特以見屬於臣家之故,視同私事,胎室之義,反有所掩而然也。擔得重地,力難守護。故丁未春,臣兄臣咸陵君㮨,悉擧此狀,以一依列聖朝胎室例,自朝家照管之意,陳疏仰請,則先朝特旨,不必變改,仍前次知事,判下矣。臣家自是以後,夙夜憂懼,恐負付托之聖意,凡於禁護之方,輒必加意圖之,而吏不遵憲,如右所陳,臣常痛恨,而亦未有大段法外之事矣。不意今者,本官稱以賑資,假托風落,斫出生松七百餘株,發賣作錢云,聽聞之駭怪,姑舍勿論,事體之無據,莫此爲甚矣。縱有風損之木,胎山之幅員本小,其數決不至如此,設令眞有是事,其在愼敬之道,固宜待禮曹回關然後,方可犯手,禮曹回關,在於今卄三,而本官斫賣,則已在於晦前月初矣。其忙忙然,以風爲辭,恣意濫斫之狀,於此益昭昭難掩矣。今春因備局關文,胎山周回,本官更爲尺量,而禁標之內,耕食者夥,然則所當嚴加痛治,以懲日後,而不此之爲,多受楮貨,公然放釋者,已極駭然,而此事之重大,則非彼之比矣。此而置之,使莫重胎山,終至於無一草一木而後已,豈非大可寒心者?又伏聞五德寺,名以胎山守護之齋宮,而卽今所存僧徒,但止數三箇云。此則列邑刷還滋甚之過也。其專責守護之受敎,果安在哉?亦不可無別樣嚴飭之道。伏乞聖上,快降明旨,竝賜處分,使爲官者,少知事體之嚴重,而仍治臣不謹守護之罪焉。臣聞此報,不勝驚痛之至,卽欲一番奉審,以觀山形之果至何境焉。伏願殿下,曲加諒察,特給旬日之暇,使臣得而往來審視,則亦少爲禁護之一端矣。顧念此事,有非賤臣所敢自管,而今臣之父兄皆沒,宗家之零替特甚,受人之侮,至及於胎山之松柏,此臣所以私心痛隕者,臣若不言,陳暴無人,玆不得bb不b冒瀆宸聽,而語涉煩屑,臣尤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觀卿疏,極爲駭也。令該曹遣郞廳,卽爲摘奸,當該守令,令金吾處之,往來事依施焉。 ○同副承旨柳儼疏曰,伏以臣,妄守有懷必達之義,專昧臺啓事體之重,率爾一言,轉惹葛藤,畢竟臺劾,聲罪至重,夫庇犯禁之人,而陷欺罔之科,處近密之地,而負出納之責,論其罪狀,合被重誅,譴罷之請,特是末減,臺臣於此,猶不免曲爲臣地之失矣。大抵,臣之當初陳達事實,已悉於前日辭疏及昨日長僚之疏,今不必更事煩瀆,而所大恨者,見事昏昧,發言疎率,殆不知議已者之在後,抱一身之羞愧,孤聖明之知顧,更何顔面,進身於禁闥一步之地,重自歸於忘廉冒恥之科乎?況令母病,閱月沈頓之餘,重得風感,頭疼身熱,胸痞膈滯,虛泄無筭,眞元大脫,昏昏涔涔,若將頃刻難保,見方左右扶將,焦遑罔措之中,牌召之命,忽下此際,心神迷荒,念不及他。區區危苦之情勢,亦不得備陳,草草數語,略暴至懇,隨牌來呈,仍復徑歸,臣尤死罪,若蒙聖上遞臣見職,勘臣罪名,俾伸臺議,俾靖私義,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使得杜門蟄伏,專意於救護病母,則生隕死結,不知所報,見今親祭隔宵,承旨不可不備員,而顧臣情勢之臲卼如此,情理之煎迫又如此。實無一分轉動之勢,亦宜速賜變通,俾無窘急之患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燭,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亥七月二十八日巳時,上御時敏堂。藥房入診,禮曹判書申思喆,請對同爲入侍時,藥房提調金在魯,禮曹判書申思喆,左承旨李春躋,假注書曺命敬,記注官金洌、趙昌來,醫官權聖徵、玄悌綱、許信、李徵夏、金德履、柳徵瑞入侍。金在魯進伏曰,晩霖蒸濕,俄伏承批答,而聖體諸節,更何如?上曰,比前無異矣。在魯曰,使醫官先爲診候後,當議繼進之藥矣。上曰,唯。權聖徵進伏。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則似帶數而大體左右調和矣。玄悌綱繼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而右部似帶數矣。許信繼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寸關小帶數,而大體度數調均矣。李徵夏繼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少似帶數,而不爲大段,大體調均矣。金德履繼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少帶數,而左右極爲調均而好矣。柳徵瑞繼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三部帶滑大,而大體調均矣。在魯曰,諸醫所達之言如此,八味元加進與否,當爲問議矣。上曰,問于首醫而定之,可也。聖徵曰,自外諸醫官之言,皆以加減八味元加進宜當云。小臣賤見,亦如此矣。在魯曰,諸醫所見如此,依首醫所達,加減八味元一劑,加劑以入乎?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在魯曰,舊陵發引時及擧動時,多有稟定之事,而臣在閤門外,未及持來其軍兵等數所錄之紙,少爲退出,持其文書,而入侍之意,惶恐敢達。上曰,依爲之。禮判先爲陳達,可也。申思喆進伏曰,內都監事役,二房則垂畢,一房亦當非久畢役,而最是山陵事,雨水如此之中,凡事摠護使,例主管,而卽今摠護使引入。故臣等獨當,事多悶迫,且舊陵石物撤毁時及隧道閣營造時,摠護使例當進去,至於初二日開金井,則無摠護使,則例不得爲之,此尤急迫。都承旨亦趁此,例爲進去,而亦以偕來,奉命在外,山陵事之可悶,多如此矣。上曰,事勢怪矣。當初疏論未詳,而予亦以初頭禁令當嚴,故有所處分,而若知如此,則禁令雖嚴,山陵事重,豈無善處之道,而上下未能詳審,故事至於此矣。本事旣已脫空,則李大源雖出葛藤,領相有何可嫌耶?陵上有頉處,大臣必爲奉審,則況今日之事乎?俄以手書,傳于偕來知申,摠護使豈無變動之道乎?思喆曰,明日出去然後,可以趁開金井時矣,上曰,予亦知其如此矣。在魯曰,醫官等則先爲退出,何如?上曰,依爲之。思喆曰,大轝腰、彩轝,三度習儀後,當爲出去,而其間必有雨水之弊,則陵所假家,滲漏可慮,發引前期數三日出去,未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欑宮當排設於丁字閣內,而秋夕祭及十六日啓舊陵祭相値,預爲造作,待十六日祭罷後,卽爲排設,未知,何如。上曰,啓舊陵行祭後,雖爲排設,似無未及之患,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國恤時,虞主及練主題主時,自上有親臨之禮,而遷陵時紙牓書寫時刻,在於梓宮出安幕次時矣。梓宮奉出時,必有奉審之擧,出安幕次後,又有設奠之節,紙牓書寫時,自上又難親臨,依節目只摠護使、本曹堂上、都監提調、承旨各一員,奉審書寫,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國恤初喪梓宮加漆時,自上親臨,百官會哭。故自本曹例擇吉時,知委擧行,而庚午、癸丑年遷陵梓宮加漆時,無哭臨之禮,故亦無吉時磨鍊之事,今亦令都監循例擧行,何如?上曰,加漆事體重大,擇入時刻,可也。{{*|出擧條}}上曰,漆布前例,何如?銀釘上漆布耶?思喆曰,無謄錄,故不能詳知矣。上曰,今番勢當啓天板矣。思喆曰,災害有無,姑不可論,而似當啓梓宮矣。在魯曰,此未知改梓宮之敎,而若欲漆布,則似當銀釘上爲之矣。上曰,此改銀釘之言,而銀釘上三度加漆後,似當漆布矣。思喆曰,今春昆陽地世宗大王、端宗大王胎峯石物修改時,因本道監司狀啓,兩胎室皆無標石,待今秋豎立事啓下,所當趁今擇日擧行,而頃日全州睿宗大王胎峯石物及大興顯宗大王胎峯石物有頉處修改,竝待明春擧行事,定奪矣。今此昆陽兩胎峯碑石豎立之役,亦爲待明春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今此遷陵時,自上受服節目,只以一緦磨鍊以入者,蓋依《禮經》,父母喪偕其葬,母亦服斬衰者,從重之文矣。今聞外議,以各制兩緦爲宜云。故取考諸家禮說,則先正臣金長生,答或人,父喪未葬,改葬母墓,則啓墓時,當釋重服,而服緦之問,以爲據禮,雖有事於前喪,亦當用重服,無疑云云。先正臣朴世采,答或人問,又以爲愚則以各成服爲言,而世人通行之道,如以有事於前喪,亦當用重服之說爲拘,則成服亦無所用云云。此可謂一緦旁照之端,而先正臣宋時烈,答或人問,則以爲兩位遷奉時,當各制兩緦,蓋於兩位,各服其服行事故也云云。先正諸說,各自不同,以臣淺見,不敢自信,敢此仰達,博詢而處之,似好矣。上曰,三年之制未盡,而或遭親戚間服制,則亦爲成服。故予於辛丑慶恩之喪,亦成服矣。今則同是緦服也。共爲成服,似無所妨,且上食竝設,同時哭臨,則何暇改着二服耶?事體似涉屑越,依前爲之,好矣。思喆曰,封陵後虞祭,亦以一時設行,磨鍊節目矣。更考禮說,則先正答或人問,以奠與上食,必各進,先進考位,旣退然後,次進於妣位爲是。此蓋遵《禮經》葬雖先輕,祭則先重之文也。若然則虞祭一時竝設,有違禮意,差先差後設行之意,更爲磨鍊節目,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上曰,兵曹馬牌分排單子,使史官持來以入。金洌遂出去。在魯曰,日昨上番軍中,有從中捧納私木之人,徇示軍中後,有決棍之命,今日開坐於南別營,又會新舊番軍卒矣。臣退出後,又當監劑丸藥,此等開坐,事涉未安。新舊番軍卒,會亦未易,事勢難便矣。上曰,丸劑尙有餘,雖從容劑入,亦可及之,自明日始劑,可也。在魯曰,判尹李森入侍時,以高陽宿所事改定奪矣。高陽之於坡州,其間不近,晝停所何以爲之?上曰,不爲小晝停,似無妨矣。在魯曰,相距四十餘里,不可無晝停,過分水院七里,則有廣灘,此處似合小晝停矣。上曰,廣灘小晝停,坡州大晝停爲之,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都監步軍元數二千九百餘名內,挾靈轝軍,靈轝前後射隊,大駕挾輦軍,大駕前廂軍,內入直軍,外各營入直軍,都城頹落處把守軍,陵所設布帳軍,建陽門、西營、禁衛軍隨駕代入直軍門,外屛門把守及斥候伏兵等分排,則不足二百餘,若不別樣變通,則萬無推移之勢云。在前則屛門把守,只設於城內,而城外則無之矣。自壬寅,城外亦設把守,而城內則留都營當之,城外三分之二,則訓局當之,一則禁、御兩營中隨駕營當之,今番訓局軍兵之不足如此,若以摠戎廳徵上留都之軍,量宜除出,以訓局軍兵之代,把守於城外屛門,大駕過後還入來,與他軍,同爲留都,回鑾時,亦如是暫爲出用,則似好,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今此陵幸時,禁衛營與訓局,當爲前後廂矣。頃日入侍時,以寧陵行幸時例,訓局八哨隨駕事稟達,則自上有依前長陵行幸時例,磨鍊之敎,聖意似出於欲其簡少,而取考丁卯謄錄,則長陵行幸時,十八哨隨駕。蓋其時行幸時,無如今番相値之事,故訓局無故軍兵,盡爲隨往而然矣。今則無十八哨充數之道,勢將依昨年寧陵行幸時哨數而隨駕,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摠戎軍兵事,與摠戎使相議,則以爲今此陵所及陵幸時扈衛出用之軍,當從附近,以長湍軍出用,長湍步軍二千五百名內,舊陵所扈衛軍,陵幸宿所扈衛軍,發引晝停所扈衛軍,合爲二千數百名,元摠之數,幾皆入之。而但舊陵扈衛之軍,自啓舊陵前一日往待,發引後始撤歸,則其間將爲十三四日,以一軍終始仍留,則實有偏苦之慮,今若定以二運,調發南陽、水原等軍,使之一次相替則爲好,若果如此,則晝停所等暫時歇役,當以遠處軍人劃定云,其言似爲得宜,故敢達。上曰,或値雨水,則軍卒易傷,五日一次輪回則,何如?在魯曰,下敎誠然,而遠地軍兵之頻繁往來,亦不無弊端,故摠戎使欲以二運爲定矣。上曰,依所達,以二運相替,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摠戎廳留都之軍,依上年,似當以水原軍徵發,聞摠戎使之言,南陽軍疲弊莫甚云。從前留都軍,多徵水原之軍者此也。但考見謄錄,則在前陵幸時,留都軍列書諸鎭以入,而自上落點矣。今則,何以爲之?上曰,水原雖是外方,而軍容與京軍門無異,故昨年徵發上來矣。今番雖更用,依舊例書入受點,可也。在魯曰,留都軍數,昨年寧陵行幸時,徵十二哨,今亦依此爲之乎?上曰,十哨徵發上來,可也。{{*|出擧條}}金洌持來馬牌單子。上曰,上之。李春躋奉納于榻上。在魯又曰,傳語軍,京城十里內,則以轝士軍立之,十里外則以摠戎廳所屬馬兵立之,而馬兵排立之規,每五里立五名,十里立十名矣。自舊陵距京,自舊陵距新陵,自新陵距京,合爲二百二三十里,將立二百二三十名,而長湍馬軍,只是二哨,似爲不足,一人之終始仍立,亦似偏重。此亦定爲二運,以南陽、水原馬兵,略相交遞似好,摠戎使之意亦如此?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禁軍元數七百名內,山陵都監、領役部將、遷陵都監,一二三房各樣領去部將,發引時各差備,其數極其夥然。竝與內入直、外八門入直及啓舊陵後傳語等,種種雜役而計之,則當入七百七十餘名,比元數,反爲有加,隨駕禁軍,則將無一人,事極未安。都監差役禁軍之數,皆是前規,自下有難擅減,而今番事勢,如是相値,不可無變通之道,與都監往復相議,其中磨鍊太多者,每差備各減一二三人,則或可減得百餘,以作隨駕之數,此意,分付都監,何如?上曰,諸色目各出領去部將者,蓋重事體,而其間似有不緊者矣。依此爲之。在魯曰,雖一一減數,所得似不多,日者禁軍別將朴纘新來言。今番適當無前之事勢,若以額外禁軍,限行幸回鑾間,替入內直,而除出內入直禁軍一百名,以添隨駕之數,則似好云。蓋額外禁軍,名在軍摠,且參賞試射,雖使之隨駕,渠等義不敢辭,而此則所騎與凡具,似難猝辦,至於四五日暫入內直,則恐或無妨,諸武臣之意亦然。而事係創始,亦涉重難矣。上曰,今番則事勢如此,依爲之。而入直事體重大,領率入直之將,臨時書入,受點,可也。在魯曰,額外皆屬於內禁衛,當以內禁衛三番書入受點矣。上曰,唯。{{*|竝出擧條}}在魯曰,侍衛一節,亦當預稟矣。啓舊陵後,則凡事像生時,宜有侍衛之節,而考見謄錄,發引時則有磨鍊之數,殯殿時則謄錄與《政院日記》,俱無可據,何以爲之?以國恤因山前殯殿,無侍衛直宿之事推之,則無乃曾不磨鍊乎?上曰,成殯殿於闕內,則闕內自有侍衛,宜無別爲侍衛之事,而今則外處殯殿,事體有異,且軍兵旣已扈衛,則亦當有檢飭之人,兵曹摠府不可無矣。分兵曹分摠府堂郞,各二員差出,使之啓舊陵後侍衛,發引時亦爲隨駕,而常時則一員或輪回直宿,可也。在魯曰,考見發引時《侍衛謄錄》,則宣傳官,大王位則有四員,王后位則無之,武兼則大王位八員,王后位四員,五衛將則大王、王后位,皆二員矣。發引時則當依此擧行,而啓舊陵後直宿,何以爲之乎?上曰,宣傳官、武兼、五衛將數多,以本員,依此數定送,而發引前,則宣傳官、武兼各二員,五衛將各一員,直宿,可也。在魯曰,發引時,大王位禁軍三十人,王后位禁軍二十人侍衛,而陵所未發引前,則何以爲之?以內入直之規言之,亦似有直宿,而禁軍如是不足,且禁軍之以差役在陵所者,極其數多,無別爲入直之事乎?上曰,禁軍多在陵所,禁火等事,使渠輩次知,各別,申飭,而直宿則勿爲,可也。{{*|竝出擧條}}春躋曰,考見前例,則啓舊陵後,承旨二員侍衛,一員則先爲入來,發引臨時,又爲隨往矣。今番則兩陵遷奉侍衛,當爲四員,而擧動適又相値,除侍衛四員,守宮一員,則隨駕只是一員,事甚苟簡,將無以成樣,合有預爲稟定之道,故敢達。上曰,分承旨四員差出,趁啓舊陵前進去,二員則成殯殿後入來,發引時更爲出去陪進,可也。{{*|出擧條}}上又曰,注書亦當差出矣。春躋曰,臨時當出分注書二員矣。在魯曰,癸丑年遷陵時殯殿,駞駱粥及薏苡封進事稟達,則以駞駱則進上,薏苡則勿爲封進事下敎,而自庚子年,因大王大妣殿傳敎,山陵有薏苡封進之事。故其後山陵墓所,連爲封進矣。駞駱則非時,元非可論,而薏苡封進與否,何以爲之?上曰,近例如此,薏苡封進,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纔因京畿監司鄭亨益狀啓,備局覆啓,以畿驛之難支,常賑兩廳米太各二百石,題給畿營,分俵六驛事,允下矣。近來畿內驛役,雖曰煩重,各驛復戶貰牌等價,旣自惠廳,連次出給,似不至乏絶,卽今本廳所儲不敷之中,又値此無前災歉,前頭救民,實爲罔措,當此之時,雖升斗之穀,有關於賑需,而此等科外之事,或因一時特命,優數題給,則日後每每援例,將爲無窮之弊。且曾前雖有自賑廳劃給米太之事,多不過數十石,而今番則多至於各二百石,此則太多,決不可開路,而第此遷陵大役,郵卒之饑困,誠爲可矜,不可無參酌顧恤之道,米太各一百石,特爲劃給後,非遷陵大役,則切勿更爲援例之意,各別,申飭,其餘一半,則自戶曹劃給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咸鏡監司尹陽來狀啓內,以西水羅、造山兩堡烽卒四十五名所給木綿,去核加數磨鍊下送爲請,而廟堂以木綿,則旣有定限,有不可續續變通,亦不可全無顧恤,紙衣四十五領,加數下送事,覆啓,允下矣。蓋紙衣有年例入送北道者,而一領之價,比每一名衣資木綿分俵之數,倍多,廟堂之惜費從略者,視狀請,反有加焉。臣意則直依道臣狀請,烽卒四十五名,各衣資木半疋,去核九兩零式,改磨鍊下送之意,更自廟堂,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下敎曰,六卿例兼,廟堂回啓時,相爲問難,可也。此後回啓時,則以此,申飭,可也。在魯曰,下敎誠然,而此回啓時,臣亦見知,而初不知曲折之如許,故泛然看過矣。今始詳知,故仰達矣。在魯又曰,庚戌十一月二十五日,本營下番軍兵賞中日時,鳳山別驍衛崔泰徵,六兩一矢一百五十六步,二矢一百五十步,三矢一百三十九步入格,而單子中無付籤以下,故未蒙直赴之典矣。泰徵以此呈上言啓下,而限內不爲現身,上言則依法勿施,渠之試藝,則果爲的實,依他例特下恩典,恐爲得宜,故敢達。上曰,日昨單子中,有別驍衛六兩三矢,各一百四十步者,而以其無五十步一矢,故不許直赴矣。今此崔泰徵,旣有五十步二矢,而不得直赴,則宜渠稱冤,卿之所達,是矣。依例直赴殿試,可也。{{*|出擧條}}上曰,馬牌單子中,有奠物載持馬,故除減矣。見禮曹文書,則果有奠禮矣。旣已分定,此則自兵曹有推移之道耶?卿今入侍,知此事而施行,可也。在魯曰,自兵曹豈無推移之道乎,臣因此奠物載持馬事,有所懷矣。自上到陵所奉審後,卽行奠禮,似是依常時磨鍊,而臣於俄者,始聞之,則於心,有所未審,恐與常時展陵時,不同矣。上曰,其日旣行告由祭,又行奠禮,未免煩瀆,役夫方張,亦不無掣肘之端。且常時則展謁後,不可空還,故有奠禮,而今番則成殯奠,當爲親行,似不必別有奠禮,兵判之言誠然,令該曹議于大臣,稟處,可也。{{*|出擧條}}春躋曰,寧陵行幸時,自上有二次問安於大王大妃殿,今番亦當定奪矣。上曰,今番到陵所後及回鑾臨時,二次爲之,可也。{{*|榻前下敎}}上曰,今番服色中,夾gg挾g輦砲殺手,以黑笠、白戰巾磨鍊矣。見乙丑崇陵練祭後《陵行謄錄》,則用黑戰笠、半染靑衣,而別軍職,皆白戰笠、白戰服,砲殺手,亦白戰笠、白戰巾矣。今此陵幸時,別軍職、挾輦砲殺手服色,依乙丑年例磨鍊,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新陵行幸時,則勿論遠近百官,以帽帶扈從,而今番異於新陵,外議以爲如承、史,亦當爲戎服云,服色不可不酌量矣。上曰,予亦思之矣。戊申年因大臣陳達,予爲戎服,故百官皆戎服矣。今番則予在衰麻之中,三年之內,不當爲戎服,則侍衛之外,扈從百官,勢將從上服矣。上下不可斑駁也。諸臣遂以次退出。 ○辛亥七月二十八日酉時,上御時敏堂。領議政洪致中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行都承旨朴文秀,假注書鄭權,記注官金洌、趙昌來。洪致中曰,雨後日候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中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頃間暫爲停止矣,近來連日進御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體,若何?上曰,安寧矣。致中曰,臣不肖無狀,自速臺言,待罪江上矣。聖上連下敦諭,開釋備至,固知一向引伏之爲尤惶悚,而但念臣雖無似,職忝大臣,國家待遇,亦異庶僚,若憑藉寵靈,不顧體貌之乖傷,而冒沒輕出,則臣罪尤大,故不敢承命矣。今乃特降手書,辭旨一倍勤懇,勢難以文字,在外,仰達矣。驚遑蹜gg踧g踖,罔知攸爲,奔走待罪於金吾,略伸惶蹙之忱矣。旣承面諭之命,且有臨軒以待之敎,故不得已入來矣。上曰,卿何以如是耶?予自乙巳,知卿本末審矣。今此事豈惡卿哉?李性孝之啓,不過風聞之致,而始予未能詳審,使卿至此,予實愧卿,卿豈有不安之端乎?予非不知將校竄謫,有逼於卿,而近來法令,只行於微官庶僚,故予欲自卿始,有此處分矣。其後聞之,則事果不然矣。旣知其不然,則非特卿也。雖微官庶僚,豈可不分揀乎?初非惡卿,今亦非藉卿,予之處分,卿應量得,而卿之至今引過,實非恒日所望於卿者也。泛言之,則大臣之遭此等事,宜若顧念體貌,而此猶爲末節,予旣洞釋,則卿不當若是矣。當此嘵嘵之日,人必以爲君臣相隔,寧不慨然,李大源事,則情態已露,何足掛諸齒牙耶?致中曰,聖敎至當矣。聖意所在,臣豈不知耶?若以大臣之故,有所容貸,則法令將不行矣。臣果實有所犯,則雖罪罰過此,臣豈有毫分不安之心哉?其間事狀,實不如此,而語涉瑣屑,不敢畢陳於疏章矣。蓋其時臣居至近之地,有癘氣,將校輩,皆以爲空閑之家,有可移接處,而臣意其近於閭家,終不移接矣。隔墻家有染痛者,故詳知其家之果非閭家,而移接焉。李性孝之風聞啓達,無足怪者,而李大源之啓,則全沒其實矣。臣本拙直,雖於朋儕間,亦不敢飾辭,況於殿下之前哉?今臣所遭,適乖於平日謹法令之本意,臣非但惶恐,亦甚慙愧,敦諭手書,恩數非常,臣實不知所以仰報也。臣於本職,何敢一日蹲據?而至於敦匠之任,則臣雖未逮事仁廟,臣之曾祖,蓋嘗遭遇盛際,竟至殉身,臣何敢不思所以盡分矣乎?今若許遞本職,則臣雖僵仆道路,必將奔走供職矣。上曰,卿於本職,有何可辭耶?李性孝則無心,李大源則有心,而無心者已脫空,有心者躑躅之態已露矣。卿之以此請遞,反同文具,是豈所望於卿者耶?蓋內摘奸,宜在於遷陵之後,而近來善忘,偶發摘奸,有柳紘事,故有性孝之啓,有性孝之啓,故有大源之啓矣。且此事適兩大臣犯之,卿已脫空,而領府有則猶未脫空,頃令知申,書卿敦諭,仍書領府事疏批,而予心終是苟簡矣。欲待卿入來,有所處分於領府事,故批答之不卽出送者,蓋有意也。予雖善忘,豈忘大臣之批答,而不爲出送耶?及政院微稟,則寧欲歸之於苟簡之科,而出送矣。卿旣入來,此後雖有處分於領府事,卿勿以此,而芥滯於腔子裏也。原任之爲摠護使與否,予固未知,而旣置時任,反以原任爲摠護使,則豈非名不直乎?致中曰,臣何敢以此事,圖免敦匠之任乎?目今無他變通之道,聖敎亦以爲時任外,不宜爲摠護使,臣將不得已發向山陵矣。但李光佐事,與臣自別,蓋禁令,不無京外之異也。上曰,乙巳以後,予之待領府事爲如何?而若以大臣之故,有所容貸,則便同文具,且領府事之固執,甚矣。予欲一伸其固執之心,亦免爲文具之歸也。致中曰,大臣去朝,旣難栖遑道路,則其借入人家,自非異事,且鄕曲事勢,亦有異於都下者矣。臣政所謂我躬不閱,而聖敎及此,故不得不,仰達矣。上曰,曾因南就明所達,有內外竝禁之令,而時日旣久,領府事或已忘却,而其實則犯禁,故予以慰諭,反爲文具矣。今聞卿言,有所覺悟,領府事之不安朝廷,栖遑道路,寔予之所使,以此安徐,可免文具之歸矣。卿亦自此安心,可也。致中曰,臣明當進向陵所,除朝辭出去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致中曰,長陵幸行gg行幸g,今旣定奪,更無可以陳懇者,而但道里旣遠,日數且多,竊不勝憫慮之至。上曰,頃聞領府事之言,稍可寬心,而但地中事,有不可知者,日字漸近,予慮尤切,僾然若瞻望聖祖容光,中心耿結,未忍或忘,必須啓陵時無事然後,始可弛心矣。致中曰,動駕不遠,此際寢膳之節,尤宜十分加愼矣。上曰,依爲之。致中曰,來月朔奠,又將親行云,當此幸行gg行幸g不遠之際,一宵勞動,甚爲可憫,攝行,似好矣。上曰,望奠,卿等,其將聽予親行乎?朔望二奠,不可竝爲攝行,而望奠則行期隔宵,予固未必其親行,卿等亦必不許其親行,朔奠攝行之請,無亦近於文具耶?朴文秀曰,人主動靜,初不出宮闈之間,而長陵輦路,里數旣遠,不可不豫加頤攝,而來頭朔望亦多,非但望奠,雖朔奠,亦何妨於攝行乎?上曰,望奠兼節奠,固異於他朔望,而勢將不得親行矣。朔奠則何可攝行乎?明日將事時,小次一節,則當許之矣。致中曰,自舊陵抵新陵,幾爲五十里,而轝路不宜疾馳,巳時發靷,不無犯夜之慮矣,日者以丑時爲吉云。於丑時啓欑宮,待日明發靷,何如?上曰,若以犯夜爲慮,則啓欑宮之犯夜,運梓宮之犯夜,何以異乎?巳時發引,未時晝停,則申時可達新陵矣。致中曰,都監郞廳李德載,頗詳密解事,故多所委掌矣。頃有實病,受由調理於江上矣。方以帶軍職下鄕,在禁推中,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旣已受由,則與無端下鄕有異,李德載今姑放送,仍差都監郞廳,可也。{{*|出榻前下敎}}致中先退出。文秀曰,靑坡、汪心等處,土地膏沃,秔稻歲歲茂密矣。今年則秋成已近,而長未滿一尺,蹲縮稚軟,比如人事,未成之人,其不能成就決矣。常時一斗所出之處,不過出數升穀,而外方則反不及此矣。以今日水漲觀之,關東雨澇之過多可知,當雨而旱,當旱而雨,豈非乖常之甚乎?聞嶺南將校之言,則一道慘凶之中,十餘邑尤甚,全未插秧云,國家經費,專靠三南,而三南俱荒,寧不寒心?夫民,撫之則子,虐之則讐,而一經凶荒,人心大變,甚可畏也。今年雖竭力救活,明年若又失稔,則雖聖上如堯、舜,臣等如皐陶,亦將如之何哉?上曰,連觀各道狀聞,且看時氣,殊可寒心,當初祈雨時,已有極備之慮,今果如此,來頭之無他災殃,又未可知,而京外賙賑之策,茫無頭緖,將若之何?文秀曰,古之直臣,入告于后,而不使外人知者,爲第一,明言顯諫,而有補於國家,有益於後世者,其次也。沽直者其末也。而沽直,猶勝於諂媚矣。臣等於斯三者,俱來能焉,而其言亦未必不盡出於忱誠也。今此陵幸,自匹庶言之,固爲當然之道,而帝王達孝,初不在是,故臣等累次陳請,而殿下終始靳許,已竊憫迫,而尤可慨然者,夫如臣之比,雖於酬酢之際,辭令有過當處,亦無甚害,若夫大臣,是何等重任,賓廳是何等重地,而頃於次對時,聖敎頗欠溫諄云。臣每慮夫殿下雍容之氣太勝,而振發之意差歉矣。何是日擧措之反平昔至此哉?臣則以爲君旣過矣,而臣亦不能無失也。上曰,所達切實,而今日朝廷擧措,亦甚輕遽矣。文秀曰,朝廷擧措,何嘗輕遽?而但其心以爲,上意堅定,今雖陳請,亦安能挽回乎?只欲爲應文備例之計,其誠意先已枯涸,何以孚格天心乎?是以今日請對,而明日君父有未安之敎,則旋卽停輟,是焉得爲朝廷體貌乎?上曰,此事豈是爲賓廳次對者耶?朝廷實爲怪擧措矣。卿若位在具瞻之地,則將責君父以盡得天理人情乎?抑將沮之,使不伸其情理乎?若如卿言,則將順其美之說,將無用矣。文秀曰,國家處分,終始過矣。不幸而風寒所觸,聖體萬一有傷損,則必將悔不聽朴文秀之言矣。上曰,風寒所感,予亦不能豫矣。然,豈可以此,而悔不聽朴文秀之言耶?文秀曰,十六日動駕,未免太早,而十七日不吉云,故臣亦不敢請其退定。然,但玄宮或有不虞之慮,則此際不可不商量親臨矣。上曰,此則到彼後,當商度處之矣。文秀曰,臣見灣尹引見時擧條,則犯越之律,以先梟示後啓聞定奪,臣不勝愕然,若灣尹,得其人而律當其罪,則猶可也。而灣尹未必皆賢,若或行胸臆於其間,則豈不冤枉之甚乎?上曰,卿言,是矣。而但能行此律者,少矣。書狀、灣尹,何曾有行之者乎?卿則慮此律之過,而予則知此律之必不行矣。文秀曰,君上不宜有此言矣。臣則以爲先斬後啓,非軍律則不可也。上曰,卿以爲趙鎭禧,將行此律而定奪乎?將欲恐動之也。文秀曰,生殺之權,豈宜輕許?臣下雖以此爲請,而君上不可以許之,此宜更加商量也。上無發落。文秀曰,古書云,人君貴爵賞,人臣賤爵賞而後,可以爲國,此實名言也。臣今年四十有一,若有才識,則出入經幄,可也,而階陞嘉義,頂戴金圈,豈不怪哉?蓋人君之於爵賞,可與者與之,不可與者不與然後,人皆樂赴事功,而近來國家多事,自上無下手報勞之地。故以爵賞之,卽今堂上百餘,嘉善四十餘人,蔭官輩朝纔筮仕,夕已陞六,爵賞者,人君之所以操縱人,而此柄殆盡失矣。此何異於果繁而木枯,氣上而憊下耶?至於老職,只當依舊例加資,不可濫授以實職也。且高麗,惟才是用,卒至於武夫用事,國家大亂。故我朝懲之,正名分以爲治,此若陵替,則亦何可以爲國?臣以爲爵賞名分斯二者,不可不愛惜而固守之也。上曰,其言切實矣。朝廷之多金玉,此亦時象所致也。文秀曰,然矣。宰相失時下鄕,則惟中人輩是親信,及其得時,則擢之爲僉萬戶,張蓋還鄕,豈不壯哉?文秀更端曰,臣於義州事,旣率爾,仰達矣。此後賓廳日次時,更詢大臣而處之,何如?死者不可復生,刑者不可復續,此何可容易句斷耶?《孟子》云,不嗜殺人者能一之,好生之心,比如春意藹然,甚可愛也。臣竊覸殿下好生之心,無所不至,如處置逆獄,亦寧失於寬,而無或過於猛,臣故知殿下,將有螽斯之慶也。今於犯越之律,何獨如是之峻繩耶?上曰,其言是矣。予豈不知?而但邊地當嚴懲飭之道。故有此定奪,而但趙鎭禧,必不能行此律而歸矣。文秀曰,商鞅之法,亦徙木與金,人主所貴者信也。殿下旣定此律,而鎭禧終不能行之,則將焉用彼臣哉?上曰,邊地無異於戰陣矣。然,無論多寡,竝施一律,誠爲過當,當更有下敎矣。擧條姑爲留置事,分付,可也。但此乃古法,非予所創也。文秀曰,使行卜駄,果用一律,而犯越則不然矣。大抵,死生至重,不可以貴賤而有所低昂也。匹夫冤死,豈不可哀乎?臣待罪嶺營時,前後所斬,凡七十餘人,而其中二人,尤甚矜惻,至今思之,猶可憐也。臣家素以淸謹相傳,人皆以爲宜有後祿,而臣遽失獨子,哀痛切迫之心,時時無所不至矣。蓋人君大言之,則卽民之父母也。臣因義州事,而如是煩達者,蓋欲殿下,益留意於生生之德也。豈欲殿下過於仁慈,而緩於刑政耶?上曰,予意亦如卿言矣。刑獄雖詳審,亦豈無冤死者乎?如昨年曺允成事,關係至重,不得不爾,蓋於紀綱所在,終不可不嚴也。諸臣遂退出。 ==7月2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直}}。左承旨柳綎{{*|未肅拜}}。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同副承旨洪尙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鄭權{{*|竝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口傳啓曰,昨日入侍時,臣朴文秀與都提調洪致中,仰陳朔奠攝行之意,而終未蒙允。臣等伏不勝悶鬱之至,卽今冷雨連日,陰濕異常,正當換節之際,人氣易於受傷。且伏念陵行期日不遠,調護聖躬之道,尤當有倍於平日,伏望十分思量,快許臣等攝行之請,千萬幸甚。臣等欲爲請對力陳,而雨中引接,或慮有損於聖候,玆以口傳,惶恐,敢啓。傳曰,前頭望奠,旣難親行,陵幸只隔一望,朔奠何可攝行乎?昨日入侍時,旣許入小次矣。卿等,須勿更請。 ○趙命臣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左議政李㙫十五度呈辭到院,而以朔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以左議政李㙫十五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安心調理。 ○李春躋啓曰,各司坐起,隨其緊慢,各有定式日數,而卽伏見各司坐不坐單子,則戶曹開坐之數,未滿日限,固已未安。而工曹參判梁聖揆,一朔之內,兩日賓廳會議及一次陵奉審懸頉外,一不參坐,戶曹參議柳復明,一朔之內,兩日賓廳會議及一日文臣殿講入侍懸頉外,一不參坐,工曹參議金後衍,一朔之內,皆以病懸頉,一不參坐。當此卯仕,申飭之日,事甚怠慢,不可無警責之道,未滿日數之當該當上,推考,一不參坐之當該堂上,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同副承旨柳儼,親病方重,今日又不仕進,而明日敬徽殿親祭時,承旨不可不備員,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柳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文秀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文秀啓曰,同副承旨柳儼,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聞其親病方重,有難離捨云。親祭隔宵,承旨不可不備員,合有及時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入之。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柳綎爲左承旨,李春躋爲右承旨,趙命臣爲左副承旨,李重觀爲右副承旨,洪尙賓爲同副承旨。 ○李春躋,以遷陵都監言啓曰,本都監三房郞廳前持平李德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前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誌文草圖書二張,令書寫官尹得和寫進之意,敢啓。傳曰,依此令書寫官正書。 ○李重觀,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廣智二水口近處宮墻四間許及集春營前宮墻一間半,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廣智二水口近處墻,則廣智營入直砲手二十名,集春營前墻,則集春營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前敎來八月朔祿俸,更爲輸送于領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及左議政李㙫家,則領議政洪致中以爲,敦匠之任,雖不得不承命,而冒受常祿,終有所不安,又不克祗承,不勝惶恐云。左議政李㙫以爲,恩命之下,終不敢冒受不勝兢惶云。祿俸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李春躋,以山陵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山陵開金井時,地師守衛官權振爀,副司勇閔相泰,地理學兼敎授林瑍等,除肅拜出往看審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日昨因禮曹參判李廷濟疏論,內梓宮陪進水路不便之事,自都監,以發遣郞廳,看審水路險夷後,,稟處之意,覆啓蒙允矣。本都監郞廳趙尙紀,摘奸水路,則所謂蟹巖,距海門頗遠,元無波濤之衝。又非湍激之地,若遇烈風暴雨,則以其江口之闊遠,似爲不便於船行,而若値風日之晴和,則決無可慮,其外所經之處,又無險惡之可論云。當初都監之以水路稟定者,蓋爲民田之多傷,轝軍之不足,而陪進日之距啓舊陵,尙有五六日字,則其間設或有遭風留滯之事,必無靡及之慮,依前定奪,以水路仍爲陪進,何如?傳曰,允。 ○領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向於史官之降,旣臨行,又薄暮,悤悤仰對,不盡下忱,惟仰念特軫之殊眷,曲貸之洪私,感泣無涯,惶懼交極,氷炭竝至,日夜耿耿,寓止稍定之後,卽宜申疏懇乞,終得就有司之勘處,庶以少安於寸心,而遷次之餘,賤疾還劇,昏憒不自力,遷就至今,彌增死罪,顧念國家設法,同禁京外,臣班資,在百僚之前,而首先犯之,不被勘正,何以勵一國?臣雖耄昏已甚,人理都盡,不能記竝禁事,而臣心則固已明知國家所以戢閭家見奪之弊者,理無京外之殊,方寸之內,恒懷不安,而猶且知非而爲之,因恬歲月,垂及三載。此其罪尤有倍於詿誤而偶犯者,縱荷聖恩,軫念簪履,曲賜寬貸,以罪爲寵,安其倖免,獨不愧於臣心,而亦何以自說於當世之士乎?威命一日不降,增臣一日之蹙恧,敢復披瀝肝血,席藁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下諒臣此心,兼軫法理之不可撓屈,準法罪臣,俾國人知畏,臣心獲安,不勝至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噫,前批已諭,卿果犯禁矣。旣知犯禁,强分京外,敦勉於卿者,豈誠實底道理,而但使卿若此,非卿之咎,其予導之,何則,恒日待卿於未能無間,使卿不安去國,而亦未忍遠處畿郊,棲遑江上,有厥所由,寔予使之,古今焉有若此者乎?況卿初借入,未曉稟定,而今旣居他,尤何引嫌?卿其須體慇懃之意,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5jpub2lw6t0elm9jza9rs5x5hk0o1uv 2172658 2172657 2022-08-17T22:30:18Z Blahhmosh 79595 /* 7月29日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七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六月|六月]]|next=[[../八月|八月]]}} ==7月1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申致雲{{*|式暇}}。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賢{{*|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任守迪啓曰,副校理尹彙貞,以情勢難安,陳疏徑出,原疏則兼有陳戒,故不得退却,以齋戒留院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府事閔鎭遠,上疏到院,而以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洪尙賓啓曰,應敎朴師正,副校理尹彙貞,上下番入直矣。朴師正,仍都監草記,本職旣已改差,尹彙貞,以情勢難安,陳疏徑出矣。副提學閔應洙,校理李度遠,修撰金鎭商,副修撰bb趙聖希b俱在外,校理金相奭陳疏留院,上下番無推移進去之員,副應敎金尙星,副修撰任珽,竝爲牌招,卽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金尙星,修撰任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任守迪,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殯殿薦新封進與否,取稟草記。傳曰,依例擧行事,命下矣。宗廟薦新所封,在於八月望後,則殯殿薦新一體封進事,知委京外,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一房監造官李重寅,親病甚重,勢難供職,今姑改差,其代,以四山監役朴弼勛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都監事役,極其浩多,監董之任,一日爲急,而都廳郞廳朴師正,旣有本職,勢難逐日兼察,其所帶本職,依前例變通許遞,使之專意監董之役,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郞廳朴師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練後魂殿親祭時,百官旣無哭禮,俯伏興一節相考釐正事,下敎矣。相考《五禮儀》及本曹謄錄,則《五禮儀》魂殿俗節朔望親享儀小註,只有練後無哭後倣此之文。乙卯三月仁宣王后練祭後朔望親享磨鍊儀,有曰殿下俯伏哭,亞獻官以下同,唯百官跪,殿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亞獻官以下同,百官俯伏興四拜興平身事載錄,而癸亥戊辰兩年國恤練祭後朔望親祭儀,無載錄於謄錄中,故今番練後親享儀,一依乙卯年例,磨鍊以入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狀啓,六月令所封薦新新稻等米,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任守迪曰,勿待罪事,回諭。 ○備忘記,傳于任守迪曰,守陵官海興君橿,侍陵官朴贊文,竝加資,參奉權秉性、李尙文,忠義李尙白,進止內官曺廷元、金信翊,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敬徽殿入番宗室驪善君壆,綾昌君橚,南原君{{!|𪳣|⿰木卨}},東恩君榑,夏陵都正樀,行益興守溫,都薛里金夢祥、趙爾恒,各熟馬一匹,參奉李普祥、金相良,各半熟馬一匹,忠義李益炫、李益煥、魚有寬、李胤器,薛里金振西、李厚苾,酒房洪宗範、白景殷,進止內官金龜錫、徐好重、崔泰齊、宋震殷,各兒馬一匹賜給,題主官宋成明,加資,監造官奉常寺奉事黃敏厚,別工作監役官林象老,竝六品遷輔,浴主大祝趙迪命,兒馬一匹賜給,侍衛長番李景和、李景禧,各半熟馬一匹,宮闈令林好榮,兒馬一匹賜給,寫字官李熙晩,令本衙門高品付祿,侍衛禁軍金贊益等二十四人,及司鑰池碩昌,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奏時官與陵殿員役、侍衛別監以下廳算員、工匠員役等,令該曹米布磨鍊題給。 ○任守迪,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今七月朔祿俸,輸送于領府事李光佐所住處,則昨已出往果川銅雀村矣。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待下敎輸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慶尙道所封宗廟山陵薦新新稻米,例於六月內封進矣。今年節旱未及産出,限內不得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閔鎭遠上疏,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事,倏焉已過。今日又行朔祭,臣民號慕,益復罔極,而仰惟殿下慨然靡逮之痛,尤何以自抑?前後薦獻之禮,輒皆親行,當此酷熱,不瑕有傷損之節耶?區區憂慮之忱,只望勉自愛護,以副群下之望而已。臣於日者,幸蒙恩許,歸葬妻喪,纔見掩土,旋卽復路,獲參練日哭班,及朔祭陪祭,而奔走之餘,離違親側,已近一望,老母自遭喪戚以後,委頓床席,長事呻吟。昨聞日間,爲暑濕所惱,感傷不輕,食飮專廢,臣之情理,有難一日淹滯。今方忙急還鄕,敢留一疏,徑出國門,不勝惶悚之至。抑臣伏見日昨備忘記,臣名亦入於實錄廳論賞之中,臣誠驚怯惶惑,彌日而不自定也。向臣忝叨摠裁之任,幾周一年,時時赴坐,繙閱纂述文字,雖未及遍覽首尾,亦不覺其有大段差謬處矣。其後伏聞新入諸堂,以其所纂文字,不稱其意,仍請別作冊子,名曰補闕正誤云。臣職忝摠裁,其所以追報先王者,只在於記述功德,而乃反任其闕誤,而莫之省悟,則其罪輕重,當何如也?蓋嘗一陳待罪之意於去年登對時,自是之後,雖不敢復事煩浼,而若其悚蹙危怖之心,何嘗一日而少弛哉?雖蒙聖度天大,不欲追勘其罪,而乃反以此論賞,則豈非顚倒乖舛之甚乎?國家立紀綱,服人心之道,唯在於信賞必罰,苟或當罪而反賞,則紀綱何以立,而人心何以服乎?在臣私義,亦何敢以罪爲功,晏然冒受,以貽千萬古譏笑於聖明之朝哉?且伏見遷陵都監移文,則改銘旌書寫官,以臣名啓下云。臣於庚子大喪,猥叨銘旌書寫之任,則今日往役,不敢以筆拙爲辭,而第臣年來,釁累至深,滓穢難濯,雖一藝小技,出於臣手,則人心賤惡之,如是而乃敢玷累於玄宮至重之事,曾不知辭避,則臣之一身廉義,縱不足恤,豈不有傷於殿下追遠之至孝乎?若其衰敗昏耗,眼暗手戰,必難排畫成字之狀,亦有所不暇論也。伏乞聖明,亟收臣鞍具馬賞典,仍命都監,刊去臣名於改銘旌書寫之任,俾賞典無舛,而大事無憾,區區賤分,亦得以少安,則公私不勝幸甚。臣之此言,實出於臣之赤心,唯殿下勿視以備禮例讓,而俯加體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聞卿入城,又見卿於祭庭,心甚缺焉。觀卿疏,知卿復路,缺然曷諭,所賜賞典,不宜過讓,至於書寫,於卿効力,只在於此,豈忍辭焉?卿其安心,勿辭領受,亦爲臨時進寫,用副至意,用伸卿禮。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七月初一日四更一點,敬徽殿朔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李春躋,左副承旨趙命臣,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金錫一、李宗延,記事官吳命厚、趙明履。上以視事服,乘玉轎,出賓陽門,就齋殿,時至贊禮跪告行禮。上具衰服扶杖入就板位上,哭拜如禮。遂行初獻禮後,成明曰,日候甚熱,暫入小次,何如?上曰,若謂日熱,則小次尤熱矣。成明曰,明日又當將事,豈無勞傷之患耶?暫入小次,則似好矣。上曰,昨日已諭而無傷矣。上曰,諸臣無哭節次,儀注然耶?申思喆曰,禫後無哭,故然矣。上曰,旣無哭拜之節,則跪無義耶?思喆曰,練後則無諸臣參祭之事,只陪上躬,故不敢偃然直立,有此跪節次矣。上曰,無俯伏興之節,則跪尤可怪,近侍則如所達,雖可跪,而在位者皆跪無義,改之,可也。致雲曰,想在《五禮儀》矣。思喆曰,非今番創行者矣。上曰,然。無於五禮者,亦多創出之事,詳考《五禮儀》後,改之,可也。禮畢,上還齋殿小次,上乘玉轎,由明政殿,還入賓陽門。諸臣,遂各退出。 ==7月2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直}}。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賢{{*|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內廚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白。 ○宋成明啓曰,副應敎金尙星,修撰任珽,旣有只推之命,而任珽則子葬隔宵,身在犯染之中,當此淸齋之日,有難循例請牌。副應敎金尙星,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副應敎金尙星,牌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矣。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兩日,他無推移入直之人,事甚未安。三員未差之代,所當政官牌招,開政差出,而親祭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開政。 ○備忘記,傳于宋成明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師正。 ○任守迪,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永寧殿秋享大祭薦俎官,以工曹參議金後衍,行副司直李鳳翼,實預差塡差啓下矣。稱有身病,俱爲不進,以致日晩,事甚未安。竝從重推考,其代,不得已以兵曹參知趙尙慶,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編修官李麟興書啓,臣承命馳往于江華上道村奉朝賀崔奎瑞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有罪負,猥上乞罪之章。伏蒙聖慈,曲念老病,特賜恩批,寬臣罪戾,臣實仰感生成之澤,伏地涕泣,不知死所。至於輓章製述,臣若有一分搆成之望,則其在臣子情禮,豈敢仰瀆於宸嚴哉?誠以臣之精力,旣難强爲,借述於人,甚非誠意,不得已所有陳乞。今奉聖旨,臣誠悶迫悚慄,不知所以爲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李台佐箚子。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事,倏焉已過,朔奠又行而秋享隔宵矣。仰惟聖孝哀慕,益復難抑,臣老敗澌綴,不復以生人自居,而禮重易衰,致身班聯,興俯之時,幾不能自支,擔曳退還,三日昏倒,無復餘氣,可以更進於陪祭之列,聖上連夜勞動,臣獨偃伏在家,揆分懷惕,闕禮增罪,乞蒙重勘,以警具僚。仍伏念殿下,自罹大故,凡所自盡於喪制者,固可以光前垂後,爲敎於八域,而哀慼之過節,享祀之必親,方寸已傷矣,筋力已勞矣。猶且不恤於保護於言,徑情於匹庶之行,萬一有榮衛之致損,則將奈高廟太后何哉?臣待罪藥院,侍殿下於東宮,虛汗過多,卽是本症,況當此流金之節,哭泣升降之際,失汗之尤多,可以仰揣,失汗多則元氣傷,元氣一傷,外邪必入,區區老臣之隱憂而永慮者,實不能食息少歇。惟我聖考,純孝至行,迥越千古百王,而前後大喪,攝行享祀者有之。勉抑至情,所以如此者,實爲重宗廟全達孝也。今夫間一日連三宵,親自將事,雖巷草莽之賤,尙有生病之慮,況以千乘之至尊,又況以積傷之聖躬耶?殿下雖每有自量之敎,而疢疾之發,不在於發之日,必有所祟而發者,不可以目下之平善,自忽於調將,而竊惟卽今起居之節,亦必不能康寧,如無事之日也。藥院諸臣,求對陳箚,苦口殫誠,殿下漠然無開納之色,雖不敢逐日煩溷,臣旣心知有必至之憂,而又豈敢不言乎?嗚呼,孝大追志,事亡如存。夫以先聖母因心之愛,憂疾之誠,謂殿下今日之事,以爲如何?臣每念開閤引風之敎,輒爲之三復流涕也。伏願殿下,念宗社之至重,體遺旨之懇惻,亟命攝行,以爲愼護之道,而贊禮亦已入齋,享官又可以臨時變通矣。更乞毋爲堅持,卽降兪音,千萬幸甚。晩後日氣愈益蒸熱,焦慮之極,急草短箚,瀆擾淸齋,不勝悚慄。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陳事,噫,日月幾何?練事奄過,追惟往今,痛隕冞切。今者大享,卽練後初也。無疾命攝,決不忍於心,故再昨藥院之求對,首揆之箚請,俱皆至誠,而未能許者也。今卿箚懇,乃前冬求對之意,亶由血誠,豈不感動,而于今命攝,實難强焉。又決無傷損之慮,卿勿過念焉。前頭再有例行別茶禮,日氣若是烝鬱,望奠其當量力命攝,不紀卿等之至誠。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7月3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在外}}。左承旨申致雲{{*|坐}}。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李宗延{{*|仕}}。事變假注書權賢{{*|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敬徽殿秋享大祭罷後,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屢日,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竝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吳命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命臣曰,推考傳旨捧入。 ○吏批啓曰,行承政院都承旨宋成明,今陞資憲,在前雖有以資憲爲都承旨之人,而或出於特授,或出於傳敎,加望或陞資之後,啓稟仍授,無直爲擬望之例。蓋以正二品,爲正三品之職,係是常規之外故也。近年以來,因本曹啓稟,有本職遞差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金夏璉,朴英伯,僉知中樞府事金鐫、權亨益,俱以在鄕篤老之人,病且沈重,當此暑熱,實無上來肅謝之望云。老病如此,則不宜虛帶職名,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牌不進,參議吳命新牌不進,左承旨申致雲進。兵批,判書金在魯式暇,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病,右副承旨洪尙賓進。以尹東衡爲副校理,黃晸爲副修撰,李秉鼎爲漢城庶尹,尹潚爲司儀,申思迪爲工曹正郞,崔岬爲西部主簿,李顯長gg李顯良g爲靑山縣監,任{{!|𪹯|⿰火集}}、韓鳳朝爲典籍,任鏡觀爲禮曹佐郞,尹審爲瓦署別提,金時彦爲司圃別提,鄭錫五爲都承旨,承文博士韓德良,兼學錄安正仁單付,戶曹正郞李世玧,戶曹佐郞李徵復,仍任事承傳,練主題主官行都承旨宋成明,今加資憲,守陵官海興君橿,今加崇憲,侍陵官內官朴纘文gg朴贊文g,今加崇政事承傳,副護軍柳綎、權興駿,副司正李宗延單付。 ○傳于洪尙賓曰,明朝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洪尙賓曰,崇義殿,遣近侍致祭,祭官以都承旨命下者,意有在焉。觀請,下諭,知尙在外,受香在明,不可等待。今姑改差,還入望單。 ○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以朴文秀爲都承旨。 ○洪尙賓啓曰,以朝廷問安不爲奉慰事,問啓事,命下矣。問于政府,則錄事,以大臣意來言,去癸亥明聖王后國恤時,戊辰莊烈王后國恤時,練後皆無奉慰之例。自禮曹節目啓下,班首進應奉慰事,報本府,然後方可擧行,而今番則無報府之事,故循例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𪼛|⿰王集}}箚曰,伏以伏惟聖上,連行親享,哀慕彌新,當此極熱,不瑕有傷損之節,臣民憂慮,靡有其極,此豈臣子章牘祈請之時,而臣有迫切之情,冒死仰籲焉?臣母,以篤老之年,罹難醫之疾,頃患暴泄,幾不能救,幸藉藥力,得延今日,而一日少間,則一日加劇,昏綴不省,氣息日微,人子至情,豈忍頃刻離捨乎?第於史局之役,誠恐緣臣而中輟,母病如不至加重,則雖得間赴坐,移晷之頃,屢有往復,知其少定,然後隱忍畢仕而歸,煼灼艱辛之狀,不一其端。此外一切公坐,實無趨仕之望,差祭經宿之地,不敢遽進。加以數日以來,別症旁生,益倍危懍,日夕遑遑,罔知攸措。臣之情理,惟有解卸職事,左右病側,以終老母餘日,卽臣萬萬至願。況臣聰聽全閉,語言不通,每於入對之時,瞠然顧視,爲傍人所提鬧,始得其略,同入諸臣,莫不竊笑。退而皆曰,夫夫也。有此廢疾而盤礴重任,不知決去,良爲苟且云云。此在臣,只關進退之節,而其傷損國體,爲何如哉?縱使其抱彌綸之具,有謀斷之才,初未能都兪吁咈於廈旃之上,而反欲講究機密,揆諸事理,萬萬乖謬。且今雖得雨澤,民憂多端,廟堂方有講畫之事,聖上連有延對之擧,臣旣嬰此深痼之疾,不敢冒沒登對。每於賓廳之坐,冥然無所蠢動,卽此一節,臣之宜遞,更無可論,如非萬不獲已,則當此聖上遇災遑遑,至誠求助之日,何敢爲辭避之計哉?伏乞聖明,深加矜諒,亟遞臣相職,改卜賢德,以幸國事,千萬幸甚。仍伏念臣於翼陵丁字閣奉審後,入侍前席,以一柱修改之意,仰陳矣。退聞諸議以爲,丁字閣災患,極其非常,而不爲全改,略加修補,事體至爲未安云。臣之初意,以全閣新建,極涉重大。且是無前例之事,故率爾仰對,誠極不審,無任惶悚。玆事體重,博詢處之,恐合事宜。竊聞因韓元震之疏語,有史官拿鞫之命,此乃前所未有之事,豈意聖明之世,遽有此過擧也。元震疏,固可駭異,而以此責史官,已有乖於喜怒在事之訓,雖或流傳之際,易致訛誤,此豈必史官之失,而只以其職在秉筆,臆度加罪,有駭聽聞。史官之任,其責至重,則今反以不明之事,直令拿鞫,尤有關於後弊。臣職忝輔弼之地,目見過中之擧,區區寸心,不能無深憂遠慮,略此尾陳,竝乞留神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未參,乃由情理之不已,其何引咎?所陳丁閣事,令該曹議于大臣稟處,史官事,近來筵說浪傳,極其無嚴,末終以君父下敎訛傳,致此駭擧,今玆此命,乃所以懲後也。所辭相職,決知過矣。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護。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七月初三日四更一點,敬徽殿秋享大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李春躋,左副承旨趙命臣,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金錫一、李宗延,記事官吳命厚、趙明履。上,以視事服,乘玉轎,由賓陽門,出詣齋殿後,禮房承旨引見入侍時,行都承旨宋成明,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吳命厚、趙明履,以次進伏。上曰,大祝,使之入侍。吳命厚,承命出去,與大祝黃晸入來。上曰,塡祝時見之,則有日月其逝,霜露旣降之句,雖是秋節,而霜露旣降之句,似不誠實矣。晸曰,臣在館職時,得見則果然矣。上曰,刀{{!|𰅄|⿰察刂}}無妨耶?成明曰,何妨乎?上曰,無押韻之事,則改之,何如?晸曰,旣降之旣字,改以將字,何如?上曰,其言好,改許多字似難,依所達,以將字改之,可也。黃晸退出。上曰,令史官持入書案、硯具、刀子等物,可也。命厚,承命出去。成明曰,以崇義殿祭文事,有稟定事矣。高麗太祖位祭文,當令知製敎製進,而太祖以下顯宗、文宗、元宗三王,同祔焉。前此未有別致祭式例,其將於太祖位祭文中,竝告三王乎?上曰,雖同享一殿,然以告太祖之文,竝告三王,恐似未安矣。成明曰,春秋節祭,則太祖位,有專告之文,其下三位祭文,則如告文例云,今亦依此製進乎?上曰,然則太祖外三位祭文,以若干句,依春秋節祭時告文例,別爲製進事,分付宜矣。{{*|出擧條}}上曰,香室頗遠,魂殿所存之物,使史官,持來,可也。宗延出去,還奏曰,魂殿所有之物,今方持入矣。命厚,持書案、硯具入來。上使中官,傳祝文於禮房承旨。成明曰,使大祝,刀{{!|𰅄|⿰察刂}}gg刀擦g改書,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厚出,與黃晸偕入。晸遂刀擦改書之。上曰,祝文,承旨陪進祭文元單子,付標,可也。明年秋享,亦當用此矣。諸臣遂退出。時至贊禮,跪告行禮。上具衰服,扶杖入就板位,哭拜行禮如儀,禮畢,上還齋殿,少頃,上出自齋殿,乘玉轎後,敎曰,練祀及朔望奠後,朝廷當爲奉慰問安,而無奉慰問安之事,前例然乎?雖以大臣喪事,擧哀之時,例有奉慰之節,則不爲奉慰問安,事甚未安。問啓,可也。上將入賓陽門。成明趨進奏曰,俄者以下敎,問于通禮院書員,則以爲,大臣率百官,則當爲奉慰問安,而無大臣,則二品以上,以單子問安,各自爲之云,議政府前例,亦然云矣。上曰,此則未知規例,卒創爲對者也。雖國舅,爲班首,則唯當率百官奉慰,況沈判府事,爲班首,則何不率百官,奉慰問安乎?殊涉未安矣。成明曰,當更爲詳問,以啓矣。上入賓陽門。諸臣遂各退出。 ==7月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奉、經筵。 ○下直,通津府使朴璜,竹山府使南益燁,安城郡守趙榮祿,三和府使李匡輔。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在外,金廷潤式暇,持平尹光運未肅拜陳疏,南泰齊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崇義殿致祭,定在於今初六、初七兩日,今日當爲受香,新除授都承旨朴文秀,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李春躋曰,下直閫帥、守令,留待。 ○傳于申致雲曰,持公事入侍時,下直閫帥、守令,同爲入侍。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去夏三朔,能麽兒試講時,宣傳官沈鳳徵、趙德中等,二次不進,竝依例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番送勅擧動時,啓下本曹上言中,甲山閑良禹時雄,營將巡歷時,沒技事也。平壤閑良張漢興,其父明輝,本營中軍賞中日時,沒技事也。淸安幼學延重烈,其父壽康,戊申變亂時,以義兵將,有斬賊之功,而別試才時,以二中,不得參榜事也。安城禁衛軍張承說等,本縣討賊時,自願出戰,別試才二中入格,而不得直赴事也。楊州把摠朴廷筴等,變亂時,移陣都城至近地,仍又把守廣津等五處,而不得與水原軍兵,特蒙試閱之典事也。右人等,俱於限內未現身,依例勿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扶安邊山及泰安安眠島,卽國家養松之地,曾前自本司,時時別遣郞廳,摘奸嚴飭,頗有其效矣。近年久不擧行,禁令未免解弛,以致船材之日益乏絶,固以寒心,而卽接忠淸水使尹宅鼎所報,則向日風災時,宜松山松木之折拔者,不知其幾萬株云。常時若干風落之木,任其腐朽,不爲取用,固出於嚴防混斫之弊,而今此風落,若是過多,不可不點視其大小數爻,俾歸實用,本司郞廳中一人,爲先發送于安眠島,使之摘奸以來,而邊山則道里稍遠,雖未及報來,風落之患,想必同然,郞廳一人,又爲擇定,追後聞見發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十二員,復舊加出事,定奪矣。就庚子年權減哨數中七員,爲先差出入啓,而其餘五員,則姑觀來頭,漸次差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六月二十二日藥房入診,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同爲入侍時,禁、御兩營哨官,各十二員加差,而徐觀年事,詳量物力,或存或減可也事,命下矣。所當依下敎擧行,而來頭歲入,未可預料,一時盡差,似爲太多,七員爲先差出,此後觀勢加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以長生殿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外梓宮着漆,自前每以六十度爲限,而或減十五度,或減二十度,或減二十五度,着添之數,不同矣。取考己丑年外梓宮加漆時謄錄,則準四十度後,仍爲結裹,今番則定以幾度乎?敢稟。傳曰,今亦依己丑年例擧行。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平安道暗行御史書啓,刑曹粘目,古城前僉使朴東輔,乾川前權管姜守恒,德池洞前別將孫晩興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孫晩興,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朴東輔、姜守恒等,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交代後,拿來如何?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初三日,校生金益鍊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初四日,前別將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有司囚禁治罪,敦化門守門將金石臣,曜金門守門將金得鱗,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弘化門二軍堡近處,宮墻半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所當以集春營入直砲手,除出守直,而連因墻垣頹落,同營軍士三十五名,旣以定送把守矣。今此頹落處,與之相近,以前定三十五名,推移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敎九張,在筵說。 ○副司直金榦上疏,伏以日月如流,王大妃練事,倏焉已過,臣民普痛,益復如新,臣以屢載之痼疾,添連月之咳喘,尸寄牀笫,死迫朝夕,散班赴哭,旣無其路,縣門除衰,勢亦末由,只於私次,哭而除之,雖緣疾病之沈綿,有難以生人之常理責者,其爲分義,情禮之虧缺則大矣。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席藁悲泣,恭竢刑誅,伏乞聖明,亟治臣罪,以爲人臣不忠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有疾未赴,其何仍咎?涼生不遠,卿須體前後慇懃之旨,量力就道,副予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正言金若魯上疏,伏以居諸迅駛,敬徽殿練期,倏焉已迫,臣民慟隕,益復如新,仰惟聖孝,何以堪處?臣於日昨,傳聞有格外陞六之命,此非滓穢賤蹤,所當得者,惝怳駭惑,莫知其故,繼伏見朝紙,用臣曾忝春坊,有是命矣。臣之冒叨春坊,前後非一,情勢危臲gg臲卼g,一未承膺,積逋威命,尙有餘懍,則與曾經行公者,大不相同,而收錄之典混及,而無所愼惜,是豈朝家綜核之政,所宜者哉?臣方循省恧縮,歷累日而不能自已,騎省諫院之除連降,此際馹召遠辱,催臣上來,誠不料謬恩之荐疊,一至於此也。噫,臣固不幸,出身之初,獲罪聖朝,釁累至深,縱聖上寬宥抆拭,不欲永棄,顧其負犯依舊,窮隘轉甚,不敢以時月之漸久,除命之累下,有所自恕而自安,從前撕捱,蓋不獲已,而瀝血之章,輒未蒙聖明之矜察,惟當緘口囚舌,矢心屛跡而已,其不可同平人,復廁名塗則決矣。此不但臣心之所自盡也,亦一世之所共悉也,抑亦聖明之所俯諒也。臣雖欲貪榮懷恩,冒沒趨進,其於廉義之重,公議之嚴何?向臣所被六條嚴敎,乃人臣難貰之極辜,絶海流放,不足以贖其萬一,畢竟宥釋,亦出姑從寬典,曾無分毫昭晣之端,而尙在於有罪無罪之間,區區衷情,終未見白於天地日月之下,私心之慙悼,踪地之兢惕,五年猶一日也。從玆以往,雖冗官散職,固無去就之可論,況臺省言責,何等淸選,何等重任,乃敢戴罪包羞,揚揚然唐突冒玷,上以累則哲之明,下以喪咫尺之守哉?臣自承新命,徊徨踧踖,抑塞悶鬱,卽欲趨赴於城輦之外,悉暴其危苦之情,以冀容光之照,或賜頫燭,兼且進參於釋服之末班,以伸悲哀之忱誠,而臣之老母,適在臣兄任所,近當暑濕,宿病頓加,泄痢兼發,浹月彌重。臣於日前,得聞病報,蒼黃來省,而目今諸症,一向危篤,形神氣力,凜凜若朝夕不能支者。臣晝宵扶護,方寸焦隘,情理所迫,無望暫離,致令恩旨稽遲,罪戾層積,益增惶懼,不知所裁,玆不得不冒萬死,仰首遠籲於慈覆之天。伏乞聖上,特垂矜憐,亟收誤恩,仍削臣職。且命選部,刋名於朝籍,俾臣得以隨分自靖,少贖愆尤,救護病母,以伸至情,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俟母病間,作速上來察職。 ○大司憲李縡上疏,伏以日月迅邁,大行王大妃練祥奄過,伏惟聖情哀霣,何以堪處?臣踪跡危蹙,疾病沈劇,無以致身於闕外散班,方舁到縣庭,以自伸其情禮,而義分虧缺,死有餘責,瞻望宸居,且惶且悲。仍念臣虛帶本職,且四箇月矣,不惟私義,萬萬懍惕,國體所關,豈容一任其曠廢?伏乞聖慈,俯垂鑑燭,卽賜鐫遞,仍命重勘臣辜犯,以勵頹綱,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任。 ○副護軍尹東洙上疏,伏以日月流邁,王大妃練朞奄周,仰惟聖孝靡極,哀慕如新。臣於頃者,虛帶職名,以至累月,狗馬賤疾,長時危惙,旣不能肅恩天門,以伸臣子之義,又不能致身司敗,請伏違慢之律,而冒死呈病,幸蒙恩遞。感隕之餘,踧踖未已,千萬意外,別諭又降,十行溫綸,誨責勤摯,臣尤駭恐震掉,莫知容措,區區血懇,前旣累籲天日之下,想已下燭矣。庸陋賤品,本不堪比論於當世之士,而置身表襮,徒竊虛bb名b,猥入匪分窠臼,濫被無限恩數,至於禮官之問議,別諭之敦召,尤是稀闊之典,殊異之禮,而循他備數,視同故事,每於寵命之加,實欲鑽地而不得也。今又以侍講之責,特下鄭重之敎,臣於是,益不勝惶恐無知gg地g。噫,帝王之道,莫如問學之爲先,而經筵之臣,實司君德之成就,上固不可以責之於人人,而下亦不可以人人而冒當也。今我殿下,以天縱之聖,勤典學之功,緝熙高明,終始慥慥,斯誠千載之盛際也。況此輯要之書,乃先正爲國願忠,盡其精力者也,擴經傳之明訓,撮其要而編成,綱目詳備,條理精密,眞可謂爲學之指南也。臣從祖父文成公臣拯,嘗以爲規模,則本諸《大學》,而精而要,約而切,眞氏衍義之所不及也。若於此時,誠得眞儒,獲參講席,使之討論其旨,講明其義,則其裨補啓發之益,尤當如何哉,而乃反眷顧於學蔑識昧,空虛無實一賤臣,臣恐有累於明廷擧措之重,而亦豈不爲四方之竊笑乎?此臣所以寧伏違命之誅,以守虞人之賤分,不敢貪天之寵,終貽朝廷之羞辱也。唯是君父之招延愈勤,而臣子之閑縮彌甚,原臣本心,實出惶恐,而辜恩負國,罪在罔貸,跼蹐天地,無所逃死。伏乞聖慈,俯賜矜察,亟削臣名於收召之列,而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公私幸甚。臣所患宿疾,已成廢痼,末由躬詣輦下,恭竢處分,敢陳猥疏,遠瀆宸嚴,臣罪至此,尤合萬隕,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今玆召爾,非比常招,爾體此意,勿復固辭,作速上來。 ○全羅監司李壽沆上疏,伏以日月如流,聖母禮陟之初朞,倏焉迫到,臣民悲痛,益復如新,伏惟聖孝哀慕,尤何以堪處?瞻望宸極,不禁涕淚之交逬,仍伏念先事之慮,殆近於早怯,遠地之言,易至於不信,此固事勢之所使然也。臣忝按一路,猝當凶歲,無計可施,無穀可濟,使五十三邑之生靈,因此空同,愚迷之一監司,擧將塡壑,而且孤我聖上委寄之至意,則心安得不憂怖,言安得不劻勷,故前後狀聞,已不勝其頻煩,而論災之語驟聞,則必以爲過當,請財之言泛看,則必以爲早動,此罔非臣生疎之致耳。然,臣稟性懶弱,辭意拙澁,雖尋常知舊之間,未嘗有踰分之望,過實之語,則狀陳災異,請得賑資,事體何等重大,而臣雖憂怖劻勷,罔知攸爲,何敢憑藉用意於奏御文字乎?卽伏見備局關文,六月初十日,引見入侍時,大臣以臣軍錢作米請留事,斥之以自初已有稱頉遷就之意,繼之以況今年事猶未判斷。噫,臣之請留作米,旣涉於先事,湖南踔遠,不在於目前,大臣此言,實非異事,然,凡人之爲稱託計者,於自己,必有所利害然後,諱其本色,始爲之稱託,此人情之所或然也。今此作米事,誠有不然者,請留則受廟堂誚責之言,上納則有朝令奉行之稱,臣雖愚昩,豈不知臣身利害之相懸,而尙區區必欲留者,實有管窾gg窺g之見,豐歉之相仍,自是消長之理。水旱之爲災,亦是上世之所不免,而湖南一方,財穀枵然,一年穡事,如或蹉跌,則億萬生靈,將無以接濟,臣之最初狀聞,略陳此意,言不見施,朝令日督,臣何敢膠守迷見,不之爲上納乎?姑待漕船,必欲裝載之際,三朔大旱,一味焦焚,秧坂龜拆,稚苖擧皆枯損,田畝如鐵,豆太初不耕種,年事之大無,不待智者而知,此臣所以更請沿邑作米之一倂留賑者也。作米元數,都不過四萬餘石,其中一萬二千九百餘石,山邑之所留置,而旣因朝令,盡數還分,沿邑見在之米,除却已裝載者,只是一萬八千五百餘石,已還分之作米,以目前農形言之,雖到秋成,決難徵捧,此則與無等耳,卽今一路之民,恃以爲命者,沿邑一萬八千五百餘石而已。今到關文,辭意嚴明,使其二萬餘石,趁爲上納,今若依朝令奉行,則不惟不能準其數,湖南更無一石之留餘者,賑事之罔措,民情之遑汲,當復,何如?聖敎中其處人民,豈不缺望,這是八字,照燭遠外之民情,無餘地,大哉王言,莫不感泣。殿下推是以往,顧何難乎,拯民於水火,奠安袵席乎?二萬石上納,雖是廟堂分付,臣旣任一方濟活之責,誠不忍奪此飢民口吻中物,遽然爲輸納計,違忤之罪,不但臣心之所自甘,其在嚴體統尊朝廷之道,亦不可置而不問。此外臣罪,亦非一二,大同上納,係是惟正之供,遷陵需用,事體尤如何,而臣肆然馳啓,竝請留賑。此出於仰體若保之聖德,欲濟近止之民命,則得其情,雖或有可恕之端,論法理,惡可免方命之誅?臣方俟罪之不暇,固不可更陳他說,竊自附古人圖進流民之義,第以目下慘怛之景色,有所論列焉。嗚呼,今年本道農事,挽近所無之慘凶,四月初旬,僅得犂雨,七旬亢旱,一例罙酷,坂秧幾盡焦損,移插實無其勢,幸於今月十四日,始得一鋤之雨,十五、十六,霈然大注,節序已晩,雖無成實之望,群情歡抃,莫不奔走而移種矣。十七日午後,獰風忽然大作,勢若掀動天地,達于翌朝,少不停息,連抱之木,堅構之屋,亦不免折拔,況彼艱辛新插之秧,稚軟向茂之各穀,更何可論?風濤之所蕩,擧皆拔根而漂浮,描節而偃伏,繼以有三宵三晝之暴雨,其勢飜盆,小無食頃之止歇。川流暴漲,到底衝激,瀕溪接川之處,作一沙磧,稍低寬廣之地,便成江海,一之極備,尙爲凶歉,矧此旱水風三大災,竝作於一時歟?老農之言曰,旱稱丁未,而比今年差輕,風稱癸巳,而比今年反歇,水則丁亥之災,猶不若乎今年,論其節序,雖曰三伏未盡,考其災異,已判百穀俱歉,至於獰風之作怪,尤極驚心。長興邑內之二百三十餘戶,一竝頹壓,光州、珍島等邑,觸死壓死之患,俱係變異。臣之所憂,不但止於年凶民飢而止,念之及此,不覺氣短,目今最先務,莫過於鳩聚財穀,而營無所儲,計無所出,所恃者,我聖上子惠之盛德,所欲留者,各樣上納之物,而人微言輕,亦何能見諒於廟堂?伏願聖上,察臣種種狀請,亶出於萬不獲已,特使之一切許施,則臣雖無狀,其所取用之道,還報之策,亦當用前人之套,遵已成之規,使國家需用之物,當不至白失空費。且或賴天之靈,以聖上至誠,已判之凶歉,轉以爲小登,則一不用手於分俵各邑,謹當奉完於各其衙門,此臣固定之計,竝乞照察焉。臣於前冬辭陛時,殿下以軍政,有所下敎矣。臣親承玉音,力欲奉行,自夫到營之初,申飭各邑,逃故之間或未頉者,代定之初不壯實者,各別嚴査,隨現充定,一路軍丁,幾乎無白骨之徵,隣族之侵,然,抑有知而不知變通者,蓋拘於格例而然也。逃亡之定爲年限,實是杜奸逕之要,簡簽刮之道,祖宗良法,可謂曲盡於物態人情,決不宜一分泛閑,而其中或有眞箇逃走,眞箇流亡,亦皆待其年限,不能徑定其代,若此之類,不得不徵於族侵於里。臣愚以爲嚴飭守令,如或明知其眞逃亡,卽爲代定,雖甚便好,末梢之吏緣爲奸,必至之勢,臣不敢力請施行,惟在廟堂之商量指揮,若其各司奴婢徵責之弊,各邑米布加錄之患,誠有所不可言。丙午年間,其時監司,爲辦賑資,請得各衙門錢米布,或折半取用,或過半分賑,以其餘存之數,崎嶇糾合,散置於四十二邑,或出其長利,或利上出利,累年生殖然後,方可充報於貸來之數,而未及生殖,預算其數,徑作還報之成冊,分送許貸之各衙門矣。厥後朝令至嚴,所謂利條,一切蕩減,竝利充數之物,已削其利,則京司還報之元數,於是乎大縮矣。京司則只計其許貸之元數,且憑其還報之文書,動必操券責報曰,爾之當報於我者,布幾疋米幾石,而爾之成送文書,以某邑米某邑布,準數還報云,則利條之蕩減,非我所知,我則當捧所貸之元數云云。文牒絡續,催督備至,京司所執,非曰不可,列邑充報,何從生中?迫於京司之嚴督,擧其事實,狀達於天聽,備局回啓,以爲利條蕩減,出於朝家德意,設有元數見縮,京司催督,殊未妥當,一依前關施行云,而京司督還,猶至今煩複。乞令廟堂,更加申飭於各衙門,計利條蕩減之數,竝爲蕩減,俾爲一路之幸。寺奴婢徵族徵隣,殆有甚於軍布。大抵推官推刷,不但爲貪多務得,一時過去之人,勢難詳細究査,色吏頭目,又從以幻弄,虛名冒錄,其數甚夥,明白逃故,多不得懸頉,族屬呼冤,閭里繹騷。前前監司李匡德,爲慮此弊,狀請査正,未及究竟,前監司臣閔應洙,繼以明査成冊,上送京司,不肯有此成冊,輒以逃故之類,虛冒之輩,徵貢甚勤。朝家初不使之査正則已,旣令査定gg正g,侵徵又復如前,不但貽害於隣族,失信於民,亦莫大於此,竝令廟堂,申飭各司,每年貢布,一依成冊徵之,成冊外逃故之類,勿復擧論,則幸亦大矣。且竊念臣,病難剸劇,才拙接藩,又逢此無前儉歲,耿結一念,只及前賑資之糾集,未暇事面之顧恤,妄率陳請,罔非罪犯,潛思默想,惶汗浹背,竢朝廷之勘處,尙稽重任之釋去,夙夜凜惕,若無所容。伏乞聖明,特賜鐫罷,回授可堪之人,使之從長變通,以活民生,千萬顒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上款事,其爲生民,廟堂道臣,豈遠近之異哉?但所請,過重故也。旣已分付之後,今又煩請,藩臣體例,不當若此矣。疏末兩件事,竝令廟堂申飭。卿其勿辭察任。 ○副校理尹彙貞上疏。伏以臣伏聞日昨筵中,重臣以前主簿韓元震疏事,有所陳達,攙及堂箚,以不待原疏入啓,徑先論辨爲急遽云,筵席語秘,雖不得其詳,卽此一款,不勝瞿然。當初聖敎,果有如元震疏請者,誠爲聖德之累,而在臣有不匡之刑矣,如其傳訛,亟請辨明,以曉一世觀聽。此又臣職卑,況其疏,不卽入啓,多日留院,未經睿覽,先播中外,擧莫不驚惑於聖上之過言,流傳旣久,不可戶喩,此其關係甚重,明其爽實,以解衆惑,斷不可少緩。區區意見,實在於此,而今重臣,反以急遽爲咎,信乎人見之不同,若是其遼越也。臣不欲强辨自是,以齊其不同之見,旣又聞聖上,亦以徑遽爲敎,則臣之失著矣,臣誠慙悚靡容,而至於聖敎中,所以開曉重臣,明臣之本情,有非臣所願聞。夫不以乘時闖進,疑之於臣者,此固聖鑑之至明,而提及此四字,辨其有無,則不但在臣爲大恥,聖上所以待下,無乃太薄,亦恐聖明,於重臣之害,看得或過也。臣旣被重臣之斥,又於筵敎,有羞赧欲死者,徊徨踧踖,達宵耿耿,終不敢晏然直次,投章自劾,徑出禁門,懇乞先削臣職,以戒妄言,仍治臣擅離之罪,以嚴公法。且臣仍此,有憂歎於心者,謹此附陳焉。臣伏思天以無心生萬物,地以無心遂萬物,聖人體天地以無心,裁成萬物,使聖人有心乎,則裁成失其道,而非天地之化矣。自有黨議以來,人不以無心觀物,纔有一言一事,便生意必,計較彼此,裁度闊狹,雖泛擧偶論,都無下落者,蓋莫能逃此科臼,是故,下之進言者,輒皆趑趄前却,懼觸機括,鮮有能誠,誠心直截,以取信於上,上之所以應之者,亦無眞切虛受,利益國家,間不免以億逆之心待之,以致誠意未孚,疑阻或生,此其病源,都在於下不能以無心觀物,上不能以無心觀物之過也。欲望聖明,恢昭曠之道,務坦蕩之政,法天地無心自然之功化,以調劑衆品,導開群類,則庶幾得以變澆漓而反樸素,故曰心不可有一物,惟聖明之留念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下敎,不過謂舊弊嘉今事也,於重臣於儒臣,俱無所嫌。重臣陳達,亦不過大體,則不同之說,不亦過乎?大抵於今時象,有心者群下,無心則君父,今爾勉戒,不亦反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金相奭上疏,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祀倏過,臣民痛隕,更何涯極?仰惟聖情哀慕,益復如新,念臣負犯至重,罪合誅殛,而聖度寬假,罰止邊補,以官爲名,非罪伊榮,瘴癘遐陬,去若淸涼之地,蘇殘捐瘠,少爲息補之圖,而才疎政拙,無一措施,徒糜官廩,尤增愧懼。自分由玆癈痼,永作淸時之棄物矣,不料聖明,蕩垢滌瑕,遽下甄復之恩,除旨召命,相繼遠辱,是何滓穢賤臣,獲此異恩於聖明之下哉?臣聞命惶感,罔知所以自措也。顧此罪累之迹,宜不敢復近輦轂,而國練迫近,義當趨哭,擔舁病軀,刻日䟎程,中間阻水,浹旬遲滯,僅得趁參於外庭散班,少伸哀隕之忱,而臣於所叨之職,其所自畫,蓋以六年于玆矣。前後陳暴,非止一再,及今追提,徒涉煩猥,不必更事覼縷,而區區難冒之義,固前日若也,今不可以暫時斥補,謂之贖愆,而晏然徑進也,決矣。且臣本以嬰疾之身,積傷於海外瘴炎,數十次毒痁,眞元消鑠,氣息綿絶,千里撼頓,諸症倍添,凜凜有朝夕垂盡,形雖微,情勢難强,卽此病狀,萬無承命之望。伏乞聖慈,亟許鐫削臣所帶職名,重勘臣前後罪犯,以嚴邦憲,以安賤分焉。臣於中路,伏見備忘記,十行綸綍,丁寧懇惻,閔旱之誠,責躬之意,溢於辭表,雖商湯六責,宋景三言,無以加焉。有足以格天心而轉災沴,果然誠意所感,霈澤旁流,凡在食土之類,孰不曰今玆一雨,是吾君之賜,而第以臣,沼路所目覩者言之,大無之慮,無異於未雨之前。蓋今年旱暵,振古所無,四月以後,點雨不來,黍粟之立苖者,幾盡乾槁,豆菽之根耕者,多未落種,至於禾穀,秧坂龜拆,莖根焦枯,雖幸得雨,急急移種,而三庚垂盡,秋序已迫,霜前成熟,已無其望。況且陰霔支離,獰風大作,欲蘇之穀,反被痿損,未着之根,太半蕩揠,田野遑遑,景象愁阻,未及西成,已判慘歉。臣行所經,自湖而畿,擧一推三,諸路可知,哀我民斯,其將盡劉,凡係賑救之策,不可少緩,必須有大設施大區畫然後,八路塡壑之命,可以濟活,而至於湖南一道,本來人心之澆漓,比他尤別,而況自戊申以後,亂逆之變,疊生層出,倫紀已斁,讆訛朋興,有時驛騷,將有波蕩之象,而只緣數年稍登,僅保崩潰之患矣。一旱爲災,民情已搖,間間剽掠之患,已多駭聽,綠林之嘯,潢池之弄,勢所易至,言念及此,凜然寒心。今若施措有方,賙救得宜,使我良民,不至於失所渙散,則彼窺釁伺隙之徒,亦不敢容易闖發,及今鎭安之道,惟係賑活一着,而監營各邑,儲蓄匱罄,雖欲竭力料辦,措手無地,眞所謂無麪之不托,不能爲者也。本道大同米及錢作米之未及粧載者,姑使勿爲漕輸,留補賑資,而稍待歲豐,立本還報,則在朝家不爲空費,而其於賙賑之政,大有所補,亟令廟堂,量宜處之焉。隣族侵徵,實爲今日痼弊,朝家申飭,前後非一,凡爲守宰者,莫不惕念奉承,思所以修正軍政,則白骨之徵,庶寬如前之患,而至於各司奴婢,則其隣族橫侵,殆有甚於軍丁。此則雖日罪守令,而求無其弊,有不可得,蓋於每年推刷之時,逃故頉案,專係賂物之多寡,故無一族者,初不得周旋,逃故之經累十年者,亦不免依舊在案,此已萬萬冤愍,而且其花名督現之際,囚繫威喝,無所不至,刑扑之下,不堪苦楚,指無曰有,以死爲生,一番錄案之後,逐年徵貢,頉減無期,旣無逃故代定之規。又多虛名混錄之弊,則隣族之徵,勢所難免,其爲病民之端,莫此爲甚,不可不急時變通,而況又値此歉歲,尤可軫念,宜令道臣與守令,反復商確,一一査正,少紓窮民一分之弊焉。且念湖南一路,於乙巳、丙午,獨被他路所無慘凶,各邑所納三局砲保米布之未收者,厥數夥然,其後累年之間,或逃或故,指徵無處者居多,各邑尙未準捧輸納。近自京局,直爲囚禁邸人,嚴加督徵,邸人怯於威令,多不免私自備納,散在民間之物,使一邸人替自擔當,實爲難堪之端,而況京司之邸吏處直捧,明有朝家之禁令,則今此直捧,實未知其得當。此路一開,其弊無窮,宜令各其邑,寬限收納,而其已捧於邸人者,還爲出給,更申前禁,俾杜日後之弊焉。臣方治疏將上,而天牌忽降,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禁扄之外,情勢病狀,如右所陳,不得不投章徑退,臣罪尤萬萬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陳兩件事,已自廟堂講畫而申飭者,而疏末事得宜,嚴飭三局,俾無此弊。其本由於守令不勤之致,今已幾年,尙不備納,使邸人替當乎,亦不可無勅勵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忠請監司申昉上疏,伏以居諸迅駛,宣懿王大妃祥事倏迫,凡在率普,攀慕如新,況我聖上,哀思罔極,益復如何?仍伏念臣情理病狀,萬萬切急,頃暴血懇,庶幾天日之曲諒,而及奉批旨,大失所圖,臣之悶迫抑塞,於是益甚矣。臣父衰疾懍懍之狀,前旣備陳,每接家信,輒得病報,日夜煎熬,方寸靡定,兼以身嬰死疾,轉就困篤,區區之願,惟在生還,寵祿榮利,誠亦可戀,情病如此,萬念都灰,今日之事,只有一遞字而已。然,此則臣之私情然耳,自朝家言之,尤有不可不及時變通者,雖以平歲言之,方面承宣之地,固非養病之所,而重以旱酷雨晩,年事已判,聖心焦勞,屢勤惻怛之音,賙賑之策,正宜急急預講。臣旣受重寄,義在盡瘁,非不欲忍死强策,少寬宸憂,而病侵膏肓,精神耗短,尋常狀奏,亦患後時。至於出慮區畫,蓋無其望,若不趁卽遞改,任其墮地,則彼嗷嗷望哺,遑遑濱死者,無以救其散四塡壑之慘,而畢竟事過民劉,旣誤無及之後,雖聖上赫怒,加臣重戮,以謝一方之民,其於浮屍饑魂,亦何所益?毋寧早爲之所,使臣得伸至情,仍保殘喘,而另擇有才智識慮者,專責拯濟之道,俾如富弼靑州之政,則實許多生民之幸,豈惟臣沒身受賜,爲私幸也?臣情窮理迫,勢難泯伏,冒昧瀆擾之誅,更申疾痛之呼,伏乞聖慈,俯垂哀憐,先汰臣職,仍命所司,勘臣屢聒之罪,以警具僚焉。臣無任云云。{{*|還出給}} ○前縣監朴樞上疏,伏以日月流邁,王大妃常事奄迫,伏惟聖情哀慕,何可堪居,凡在一國臣民,擧切號隕之痛。臣伏承今月初四日有旨,以侍講事,命臣卽速赴朝,臣誠惶悚震越,罔知所措。臣之本情,已暴於前後疏,雖文短理拙,辭不明白,其行誼之虧觖,才具之滅裂,固已莫逃於淵鑑之中,然則如臣者,斷可爲聖朝之棄物,而今日之隆旨,又下於分望之衷者,抑何歟?臣誠惶悚震越,罔知所措。到此地頭,不獲已更暴危悃,仰于天聽,臣誠死罪,臣誠死罪。凡人之出而應乎世者何也?不過曰才與行而已,行者措心處事,多在於內,人固未易周知而遍觀也。至於才者,一藝一能,俱有分限,人皆目覩而心知之,非可以誣焉者也。況乎經術,必須才行兼備,文學俱長,孶孶講討,至死不倦,處可以究性命之理,出可以贊休明之治已。乃若臣者,不才無行,矇經蔑識,惟酒肆狂悖之性,於學闕分寸之工,直以身在草野之故,混被山林讀書之目,其爲山林之士者,不亦羞乎?臣本以冷族,不比華閥,加以性姿癡騃,交遊絶少,然,亦豈無一二知舊在京者哉?殿下歷訪而下詢,則雖有愛臣者,欲爲護短,亦不敢以臣,爲有經學,而原誣聖朝也。然則如臣者,果可以玷講席而備顧問乎?且此特就經學而論耳,臣是何等人品,何等情地,而敢恃寵靈,起應召命,出入於近密之地,周旋於侍御之列哉?臣雖賤陋,亦有心腸,決不敢冒進,以累聖朝。日月在上,豈不回光而照燭哉?抑臣有痛迫私情,不得不附陳,猥越煩瑣,死罪死罪。臣孤露餘喘,終鮮兄弟,唯有獨子,依而爲命,纔釋其褐,遽哭其死,莫非臣不孝不慈,獲戾于天,以至斯,尙誰怨尤哉?臣雖頑甚,尙留餘命,倘有强決之性,豈能苟延至今哉?隻身孤影,靡所起托,心摧氣索,無可告愬,雖外若儻蕩,內實苦楚,精力日以消亡,疾病日以侵凌,髮盡白齒半脫,眼昏耳鳴,臂痺足弱,毁頓無餘,理不久長。以玆所居,去父母墳,纔二百程,省掃之闕,已過三年,守護無人,樵牧不禁,人理都盡,生不如死,語曰,資之事父以事君,臣旣不能致誠於其親,尙何望陳力於朝行耶?藉令行無可疵才有足取,似此筋力,決不敢明時用矣。然而前後疏中,一未嘗及此者,蓋以情勢之難進,有甚於疾病之難强,而終不敢以聞者,竊恐聖明,猶謂微臣之或可試用,未察賤疾之已就枯朽,敢瀝肝血,實此陳暴。伏乞聖明,悶臣情勢之不敢冒進,察臣言語之少無假飾,特回恩旨,更勿收召,則聖朝無虛授之失,而賤臣免昧分之罪,仕路已淸,百廢惟貞,災沴消而爲和氣,虛僞革而化誠信,國家之昇平,指日可待,而殿下亦永有上天之休命矣。臣雖伏在草莽,心懸宸極,惟日夕恭祝岡陵之壽,以答生成之澤焉。至於辜負恩命,罪在不赦斧鉞之加,俯伏以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前疏之批已諭,爾何過讓,而第聞前後筵臣陳達,諒爾所辭者矣。無乃謂以非其招,如是固辭,果若是,決不以不成實之事,待爾等,經筵之命,特準爾請。聞陳達以後,深嘉爾之行誼淸高,欲一見之心尤切,旣軫爾辭,爾何更讓?爾須體此意,卽日上來焉。 ○前縣監蔡之洪上疏,伏以疎迂賤臣,罪戾深重,方席藁私室,譴罰是俟,不意聖度包容,召命又下,臣誠惶恐感泣,繼之以血而不能已也。臣仍竊伏惟聖上,近於經筵,方講《聖學輯要》,而終始典學之念,藹然十行絲綸,雖殷宗之遜志時敏,周文之望道未見,亦何以加此乎?臣竊伏草茅,自不勝欽仰攢祝之至,殿下天資聰睿,聖學高明,而不自滿足,孜孜不已,蓋將以開廣知思,修正身心,以爲齊家治國之本也。夫古今聖賢千墳萬典,何莫非載道之文,而若論其本末該具,條理詳盡者,則未有如輯要之眞切精明者也。先正臣文成公李珥,道德學問,實爲我東方朱子,而一生精力,盡在此書,誠能於此,而益加勉旃,深究力行,則天德王道,自可以造極矣。凡在bb臣b隣,孰不洗心拭目,佇望德化之成也。如臣賤陋,身雖在野,粗識君臣之義,本非隱遯者流,區區願忠之志,自謂不後於人,豈不欲依附末光,圖報洪私,少效尺寸之補,親見堯、舜之治也。只緣虛名誤徹,明主過聽,責之以難堪之任,待之以非常之禮,恩召頻繁,已歷三朝,眷過愈隆,進塗愈阻,直逡巡退縮,甘負明時,泯泯沒沒,期與草木同腐,臣之情事,亦可悲矣。重以比年以來,奇疾沈痼,精神昏耗,氣息綿綴,且當炎節,危症疊出,强勉登途,必致顚踣,生不能報聖德,而死棄命於草野,則臣罪至此,尤萬萬矣。此臣所以寧被違慢之誅,而不敢爲趨造之計也。抑臣復有所尋常惶愧於中者,夫干係惡逆,何等重事,中間傳說,有難輒告,臣於向時,偶有所聞,而只以情實,未能詳知,患難亦已略平,故不敢復溷,到今泯默,以致身被臺章,名登鞫案,自古草莽之人,橫罹世網者何限,而豈有所遭之不幸,如臣之甚者乎?臣始聞邸報,以爲必有吏訊之擧,不敢息偃在家,蒼黃入京,則聞厥漢,已於平問之下,半吐半呑,臣雖至愚,非不知首實,則禍將難測,而事已不幸,到此地頭,一直字外,更無他道,況其時參聽者,非臣一人而已。垣耳不戒,流聞已廣,臣雖欲重自欺隱,一辭增減,其可得乎?玆於請譴之章,不得不從實陳白,有若與鞫囚較質者然,其危苦煎迫,可謂極矣。向非聖明仁恕,曲加憐恤,則微臣之得保今日,有未可知,臣之困厄,已不暇言,而貽累淸朝,亦已大矣。誠知其如此,臣於聞言之初,雖後時難明之事,何敢置之而不聞,値此無限狼狽乎?莫非臣昏劣之致,更誰怨尤,寧欲鑽地而不可得也。臣自遭此事以來,中夜無寐,常自撓,況正如身陷溷廁之中,頂鼻都沒,雖蒙聖慈,沐之以江波,薰之以蘭芳,餘嗅所及,人必掩鼻,設使臣所叨恩命,有可堪承之勢,將何顔面,冒進淸嚴之下,以備顧問之列哉?臣伏藁震怖,只俟嚴譴。伏乞聖明,特賜淵照,亟令收回元降召旨,申命有司,仍治臣罪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疏末引嫌,旣以燭矣,於爾夫何過讓?今玆召命,亶在講討,旣非職也,尤何讓焉?爾勿復辭,從速上來,體予召意。 ○前縣令朴弼周上疏,伏以歲月奔趨,王大妃練期倏臨,臣民追痛,怳焉如昨,伏惟殿下慨然之慕,何可堪勝?臣病與鬼隣,一息微微,格外無官之招,旣每每不勝其惶恐,而千萬不意,又忽伏奉承政院所送筵敎一道,令臣超後日召對時入來事也,尤夐絶未之前聞,臣聞命震駴,五內失次,直不知置身之所也。臣本不學無識,自童習,以至白紛,依然是吳下阿蒙,於凡經傳旨趣,無論其精粗深淺,率昧然茫然,未能有一知半解,今則衰病俱極,更無餘望,眞所謂年與時馳,意與歲去,遂成枯落者也。循省賤分,首末伎倆,不過如斯,與其所被虛名,千萬不相近似,凡此情實,業旣屢經備暴,伏惟殿下天日之明,必無待於臣之拖長其說,而早已下燭矣。今乃倚託明旨,傲然自多,以若無形罔狀,而濫吹於法講之末,則在臣雖不足道,其爲當世之羞,朝廷之辱,豈復有加於此者乎?臣寧蒙被重誅,而決不敢出此也。況臣死病無醫,朝夕待斃,澌盡沈痼之狀,卽天地鬼神之所共鑑臨也。人之言曰,聽言之道,必以其事觀之,則言者莫敢妄言,此不特喩大,其小亦然,臣請擧一事,以明臣言之非妄,蓋臣以永感愍凶之人,追孝靡所,區區情願,豈不欲瞻依先人祠廟,以度餘生,而只隔一衣帶水,展拜之曠,動經年歲,至於忌日者,是傳所謂終身之喪也。爲人子罔極之痛,莫此日若也,而亦多不得躬參,以洩其深悲,苟不至於篤疾如死,人事都絶之境,則雖甚不孝無狀,世豈有如許人也哉?夫語其居住則甚近也,語其情事則至切也。以至切之情,而居甚近之地,猶不能自力往來,至於乃爾,則其他,固不須說。以此觀之,臣之言病,非出於一毫虛僞者,卽可知已,雖不敢覼縷症形,以瀆天聽,而聖明於此,亦必有以得臣之實狀矣。以臣之病,雖欲忍死盡氣,以趨嚴召,其路末由,玆敢仰首呼天,而冒徹哀懇。伏願聖慈,察臣無可錄之善務,臣有垂死之疾,亟許收回召旨,仍治臣違傲之罪,以立朝綱,以安賤分,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前後所辭,予則曰過矣。今玆所召,又非職也。爾體此意,勿復固辭,宜卽上來。 ○敎三道統制使鄭壽松書,王若曰,海閫缺師,疇應鼓鼙之思,廷簡擧材,予得干城之託,肆隆弓鉞之授,竝渙綸綍之宣。惟卿,常敦却詩,蚤投班筆,練達戎事之機略,咸推將才,刓其武夫之麤豪,不改家素,屢摠禁旅造佐軍府,旣得撫馭之方,北建關節,西按喬營,克著威惠之政,惟中外歷試,厥有殊勞,故廟堂僉詢,欲畀巨鎭,顧此海防形勝,寔我邊徼要衝,都統三方,乃壤界則右兩湖而左重嶺,控搤千里,所管領者內列鎭而外百蠻,舴艋銜連,屬一面而專制,糇糧委積,歷累朝而增修,何輓近關防之日疎,致沿邊軍民之久閑,戶奪口斂而爲苞苴之用,事力漸凋,械朽兵鈍而無緩急之需,戎政難恃颿風一道之患,安保必無,陰雨先事之圖,恐不若是,蓋屬意之非偶,幸委任之有才,玆授卿以三道統制使,南路提封,旣畀統制之任,右營牙纛,兼領節度之權,卿其懋乃勳庸,欽予誥命,勿以時無兵南gg事g而疎捍禦之策,毋謂遠此堂陛而弛戒謹之心,繕完戰船,常如臨陣對敵之日,綏無gg撫g邊士,俾知親上死長之忠,慕gg幕g府機宜,固難懸揣而指導,兵家方略,惟在審察而措施,益篤報効之誠,須體倚毗之意。於戲,藩閫惟國之門戶,將帥乃王之爪牙,非公廉無以服人,非智勇無以御衆,揚兵嶠外,勉樹伏波之功名,視師河陽,一新光弼之號令,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尹彙貞製進 ○敎忠淸監司申昉書,王若曰,撫湖、甸數百餘里,山河漢諸侯之封疆,摠水陸五十餘州,爵秩虞四岳之重任,予心先簡,廷議允諧,睠玆百濟之舊邦,實是三韓之雄鎭,原野遍上上之土壞,若中州之有揚徐,序塾溢洋洋之絃歌,在東國而爲鄒魯,浮于漢達于渭,遠通千里之轉掄,鄰于畿捍于京,遙挹兩南之形勢,在人則不啻咽喉之重,在國則政如股肱之要,昔嘗甲乙於嶺、湖,素稱豐富,自經戊申之逆亂,遂致蕩殘,縱一二良吏相繼綏摩,而遠近諸邑尙多彫瘵,雖昇平無事之際,尙難觀風謠之人,況搶攘經亂之餘,尤急識時務之俊,肆託卿一方之命,庶分我九重之憂。惟卿,柱石世臣,圭璋美質,奉訓敎bb於b乃祖,夙著佳子弟之稱,承緖餘於外翁,菀有賢宅相之譽,肫肫半世,去矯激爲規程,兀兀終年,以簡編爲生計,負文望於士友,早占蓮榜之魁元,推國器於明時,旋賀桂籍之巍擢,佐貳天官,注擬有激揚之美。屢長玉署,敷奏得論思之風,襟懷炯若氷壺,處華腴終無點累,操利貞如金矢,蒞險艱視同平常,顧臺言實由索瘢,而出處固無所失,開釋乎絲綸批旨bb之b上,前後甚詳,引避乎囊封遜牘之間,終始愈固,秉執太過,何乃廢棄之爲期?外內差殊,自有廉義之可展,玆授卿忠淸監司,祗服寵命,懋殫乃心,必須公明以臨,吏民可能感服,必須剛柔相濟,士卒可能戢和,念關防之繕修,毋忽桑土之策,蠲漁鹽之賦稅,宜憐萇楚之悲,自餘稟裁,厥有舊例。於戲,予何勉諭,卿必克勤,嶺節虛抛,予尙記前歲在心之簡,湖藩再按,人或期一路有脚之春,范孟博之登車,能懾列郡之汚吏,蘇孺文之按法,寧貸故人之私恩,體予眷毗之深,毋負屛翰之重,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趙明翼製進 ○辛亥七月初四日辰時,上御進修堂。諸承旨持公事,判府事、下直閫帥、守令,同爲入侍時,判府事沈壽賢,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李春躋,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吳命厚、趙明履,統制使鄭壽松,三和府使李匡輔,通津府使朴璜,竹山府使南益曄,安城郡守趙榮祿,以次入侍。壽賢進伏曰,臣之不得入侍,已屢月矣。近來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壽賢曰,歲月無情,敬徽殿練祀已過,伏惟聖情,哀霣罔極矣。上曰,歲月不留,無何之頃,練祀奄過,追惟昨年,痛迫尤倍矣。壽賢曰,當此暑熱,連爲躬親將事,雖切於情理,而不許攝行,豈無傷損之節乎?群下之心,不勝憂慮矣。上曰,數三次親祭,豈有勞傷之事乎?壽賢曰,眩氣頭疼之候,能無顯然添加之患耶?上曰,無之矣。壽賢還伏坐次。上曰,承旨進來,留待閫帥、守令進來。壽松進伏。上曰,三道統制之任,不輕而重,予之所以授卿,廟堂所以擬薦之意,俱非偶然。凡事着意爲之,詰戎之政,近頗疎虞,亦須着意爲之也。壽松曰,如是下敎,敢不極力奉承乎?上曰,雖未赴任,有所懷耶?壽松曰,近來統營形勢,極甚凋弊,朝家各別顧見然後,庶有蘇殘之望。況當此凶歲,必將設賑,而統營穀數,近頗減縮,僅至十餘萬石,故耗爲不多,且多在山邑,故轉輸甚難云矣。上曰,此外,又有所懷耶?壽松曰,其外,無他所懷矣。上曰,統帥處,先爲宣諭。守迪宣諭畢。上曰,都承旨入來肅謝云,入承下敎後,受香之意,分付,可也。命厚承命出去。璜進伏。上曰,職姓名。璜曰,小臣卽通津府使朴璜。上曰,曾入晝講矣。璜曰,數次入侍矣。上曰,履歷。璜陳履歷。上曰,七事。璜陳七事。上曰,有所懷耶?璜曰,小臣待罪之邑,卽畿內至殘之邑,而時未赴任,無指的可達者矣。匡輔進伏。上曰,曾經近侍,故七事不問,而所懷仰達,可也。匡輔曰,三和,新設防營,而地方甚少,民戶僅三千八百餘戶,雖無大弊瘼,而不成防營貌樣云。下去後,如有變通之事,則當與監司,相議爲之矣。上曰,西關,自送御史之後,比前重大,曾經近侍,想已知之,而下去後,凡事着意爲之,可也。匡輔曰,臣本無才,今番以特恩授臣,敢不着意奉行,而庸愚無知,是甚惶恐矣。益曄進伏。上曰,職姓名。益曄曰,臣卽竹山府使南益曄也。上曰,履歷。益曄陳履歷。上曰,七事,益曄陳七事。上曰,所懷。益曄曰,小臣時未赴任,姑未知邑弊之如何,而卽今年事,已判凶歉,有土之民,當以還上,三等分給,以爲賑救之資,而竹山還穀,戊申賊變時,盡爲見失,臣下去後,當與道臣,相議變通,而此一節,分付道臣似好,故敢此仰達。榮祿進伏。上曰,職姓名。榮祿曰,臣卽安城郡守趙榮祿也。上曰,履歷。榮祿陳履歷。上曰,七事。榮祿陳七事。上曰,所懷。榮祿曰,邑弊民瘼,姑無所知,下去後若有變通者,則當報道臣,以爲變通之地矣。上曰,諸守令處,同爲宣諭。守迪宣諭,別諭畢。上賜統制使、三和府使,筒箇等物。壽松、匡輔,跪受而出,以下三邑守令亦出。致雲曰,筵席體貌不輕,而統制使鄭壽松,不知坐次,安城郡守趙榮祿,不知起伏,雖出於入侍生疎之致,而推考,何如?上曰,入侍生疎之致,勿推。尙賓,持一張公事,進伏曰,此是統制使,發兵符傳授公事也。先入之意,敢達。上曰,上之。尙賓上之。致雲,持公事進伏。上曰,有草記則先達,可也。致雲曰,此是長生殿草記也。上曰,今亦依己丑年例擧行。致雲書之,又曰,此是宗室花興君卒逝單子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致雲曰,此是咸鏡監司尹陽來狀啓,而鏡城居掌樂主簿李載亨,上去不得事也。上曰,啓下。次上之。致雲上之。上曰,此是前日,以有行誼,而除職者耶?壽賢曰,然矣。不然則鏡城人,豈能爲掌樂主簿耶?上令承旨書之曰,職不過蔭官,而不宜若是固辭,令本道各別勸諭上送。壽賢曰,勸諭二字,似過矣,改以使之上來則好矣。上曰,然矣。致雲曰,然則以使之上來事,回諭書之。上曰,唯。致雲書之。又曰,此是黃海監司徐宗玉狀啓,而乃鳳山郡守鄭淵,催促下送事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是咸鏡監司狀啓,而捉虎事及車一元爲弟同溺事也。上曰,囕殺幾名耶?致雲曰,一名矣。上曰,上之。仍令書之曰,車一元之爲弟同溺水中,極爲可嘉,亦甚驚慘,令本道各別顧恤事,回諭。致雲曰,此是江原監司李眞淳狀啓,而江陵府使魚尙龍云云。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是亦江原監司狀啓,而原城縣監柳鳳齡罷黜事也。上曰,上之。江原監司,過動矣。雖非賙賑之時,守令豈不擇差,而其狀中可堪賙賑等字,面目不好矣。致雲曰,此卽忠淸監司農形狀啓也。讀奏乎。上曰,唯。致雲讀畢。上曰,上之。致雲曰,此慶尙道慶州良女一胎産一男二女事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亦慶尙道靈山縣卞五先牛隻産雄犢一體兩頭六足兩尾,事係變異事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是全羅監司狀啓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亦全監雨澤狀啓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亦全監狀啓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是慶尙監司靈山明倫堂修改時,香祝下送事狀啓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卽忠淸監司公都會啓本也。上曰,後錄告達。致雲讀之。上曰,上之。致雲曰,此卽江原監司公都會啓本也。上曰,製述考講居首,告達,可也。致雲告達。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則咸鏡監司狀啓,因都承旨朴文秀所啓社稷位版事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卽咸鏡監司啓本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京畿左道公都會啓本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卽禮曹回啓也。上曰,欲以次嫡爲之者,有何意思耶?壽賢曰,或者以此是血屬,豈可以他人爲嗣之意?不然則以其財貨,不欲傳之於疎遠之意也。然,旣已爲嗣,成出立案之後,何可更議乎?上曰,結語。承旨讀奏,致雲讀奏。上曰,有襲爵之事,故然矣。仍令書之曰,依回啓施行。致雲曰,禮曹啓目,統制使李遂良狀啓,粘連云云。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是禮曹啓目守護軍事也。上曰,上之。仍令書之曰,依回啓施行。上曰,都承旨,來詣閤外云,使之入侍。命厚,承命出去,與都承旨朴文秀,同爲入來。上曰,何時當受香耶?文秀曰,今當受香,而聞嘯皐川渠大漲,決難渡涉,若或日字差違,則事將狼狽,故招問禮曹該掌及日官,則初八日初九日,亦吉云矣。上曰,麻田幾日程耶?文秀曰,乃百里程也。今已日晩,若未達楊州,則中間無香祝奉安之所,且潦水如此,事勢難便,各別私通越川軍,使之出待,趁明曉下直,則事甚順便,自下何敢仰請乎?壽賢曰,朴文秀之言是矣。上曰,東路,本自多水矣。文秀曰,潦水旣如此,事勢有不可料度者,以初八日初九日十五日,周足定日,若趁初七bb日b,則固不可進退,若不及七日,則或以八日,或以九日,推移設行,似無妨矣。上曰,所達之言,周詳明曉,受香日字,亦爲加定以去,可也。壽賢曰,然則祝文中,勿書干支,似好矣。上曰,勿書干支。獻官姓名塡書時,塡書,可也。今則都承旨,無出去可爲之事,出送史官,以明日受香之意,分付,可也。{{*|榻前下敎}}命厚承命出去。右承旨李春躋,持公事進伏曰,此是戶曹啓目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漢城府啓目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亦漢城士夫閭家奪入無之事,啓目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亦漢城府啓目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忠淸監司狀啓也。上曰,敗船狀啓耶?春躋曰,然矣。上曰,穀數及人物渰死之數,奏達,可也。其日風波,豈不致敗耶?壽賢曰,慘然矣。文秀曰,朝家所失旣如此,人物渰死又若此,可謂慘然矣。春躋讀奏畢。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京畿監司敗船狀啓也。仍讀之。上曰,其下某處船以下讀之。春躋讀之。壽賢曰,公私所失不少矣。文秀曰,三江之民,哭聲徹天,公私失物,姑捨勿論,聞極傷慘矣。壽賢曰,船漢輩家屬,未詳其生死,哭聲徹天,至於赤屍之乘潮上下者,其數無算云矣。上曰,下覽次上之,此外無敗船狀耶?春躋曰,或有以啓本爲之者,亦爲上之乎?上曰,唯。春躋上之。上令承旨書之曰,今觀兩道及江華狀啓啓本,則敗船時人物渰死之數,極爲浩多,事甚驚慘。令本道本府各別顧恤,而其不知去處之類,亦爲各別搜問,其存沒啓聞。大抵許多穀物拯出之際,拯人物之渰死,力必不逮。噫,唯正之供雖重,豈有踰於人命之重者乎?漂流上下,終不拯出,吁嗟船人,勢將葬於魚腹,是豈王政之所忍?言念及此,若恫在己,另飭列邑,漂流屍體,各別拯得。文秀曰,大凡四月內裝載然後,可免致敗之患,而船人輩,米貴時則載公卜,米賤時則載私卜,以致裝發愆期,至於敗沒之境,此實惠廳,不能致察之故也。壽賢曰,官船則固可照檢,而私船何能照檢耶?雖私船,若自惠廳,盡爲案付,則似好矣。致雲曰,臣於敗船事,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大同船致敗,不但由於船隻之不卽下去,蓋大同收捧,有春秋分等之規,而秋大同,則年事不至大無之時,固爲易捧,而至於春大同,則政當窮春民間赤立之時,每有難捧之患。至於受還上代納之境,如是而或有終難捧者,則淹過春月,不得裝發,每於五六月間,海暗風惡之時,始爲發船,故前後臭載之患,職由於此。若自朝家,別爲變通,勿分春秋等及秋同捧,則庶無此弊矣。雖無朝令,守令之能者,則當秋預爲同捧,待春上納,則民間亦多以爲便矣。今臣之如是仰達者,非敢以一人之言,卽賜變通,若令廟堂講究節目,定式行之,則必有所益矣。壽賢曰,革罷貢案,創設大同,始於去去癸卯,行之七十年,最爲便民之政,而貢案之規,有春秋兩等,故大同之法,亦依此例,而分爲兩等,不無其弊,儘如承宣所達矣。大抵作法之初,節目末端,必書以未盡條件,追後磨鍊者,蓋慮法行之後,或有些少弊病,不可不隨弊隨改,而今此大同之法,一定節目,更爲釐整之擧,不無多少掣肘之端。今若自廟堂,商確可否,更加整頓,則春秋分等一款,亦當自在其中矣。上曰,其言誠好,其勿分春秋,一時同捧事,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上又令承旨書曰,其中終無來覓者,令各其邑各別瘞之,此等致敗,雖今由於大風,船隻愆期,其所裝載,每致過限,今人命之許多渰死,其國穀之多少沈沒,非風也,乃人也。京而有司之臣,外而道臣,知如此而不改謬習,則豈不近乎孟子所謂非我刃也乎?各別嚴飭,而亦自廟堂,檢察其不勤者,入啓勅勵事,分付備局,知委京外。上曰,今觀江華留守狀啓。則五十餘名赤身滯囚云,其勢誠有然者,分付該廳,數日內,卽爲回啓,可也。{{*|榻前下敎}}上曰,少退。壽賢曰,臣則不可更入,仍爲出去之意,敢達。上曰,可問者多,更爲入侍則好矣。上曰,旣已啓下者,不必更爲持入矣。諸臣以次退出。 ○午時,復以次入侍。李春躋,持公事進伏。上曰,其後,無入來公事耶?文秀曰,無之矣。春躋曰,此是忠淸監司狀啓,木川縣人物燒死事也。上曰,幾名耶?春躋曰,母子一時燒死矣。上曰,入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咸鏡監司狀啓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黃海監司狀啓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亦黃海監司狀啓,而逆賊田畓事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安陵等邑反庫文書也。上曰,後錄已上,陳達。春躋曰,無,都已上矣。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黃海道信川等官反庫狀啓也。上曰,入之。春躋進之。又曰,此是惠廳啓目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上曰,右副承旨,先爲進來。尙賓進伏曰,此是禁府啓目,而朴東寶等事也。上曰,書允字。尙賓書之,又曰,此是掌隷院決得公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禁府孫晩興囚單子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田萬績囚單子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刑曹啓目也。仍讀之。上曰,亟令該曹以下告達。尙賓讀之。上曰,文書。何如是疎漏耶?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忠淸監司啓本,而忠原殺人罪人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則緣坐罪人物故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亦刑曹啓目,而攘奪民田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亦刑曹啓目義城縣流配罪人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黃海監司徐宗玉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忠淸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bb亦b忠淸監司狀啓尹㝚到配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bb則b忠淸監司狀啓,懷仁縣監李夏英云云。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慶尙監司狀啓,星州牧誣人惡逆罪人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黃海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江原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慶尙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全羅道順天營將李梫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上曰,其狀啓中,付以黃籤,誠有不察之失。從重推考。{{*|出擧條}}尙賓曰,此是江原道討捕使閔思淵啓本也。上曰,此亦物故啓本耶?尙賓曰,在逃啓本也,仍讀之。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慶尙監司趙顯命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亦慶尙監司啓本,朴賤得、偶得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平安監司金取魯啓本,慈山定配罪人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平安監司啓本,仍讀謹啓爲物故云云。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平安監司啓本到配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全羅監司啓本,罪人到配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亦全羅監司李壽沆啓本,全州判官李齊聃牒報云云。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亦全羅監司啓本,罪人成{{!|𤩶|⿰王業}}到配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全羅監司啓本,永丹物故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平安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又曰,全羅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上曰,朴偶得事,都承旨知之乎?文秀曰,此是三嘉獄事耶?臣果知之,而此獄,自初不分明矣。上曰,所謂韓氏,何人耶?或稱嫡母嫡姪,極爲胡亂矣。文秀曰,其所咀呪者,終不分明矣。上曰,漢今者,何人耶?仍下啓本。文秀,展見啓本曰,韓氏,於偶得爲嫡母,漢今,卽韓夫之妾貴良,同母異父同生也。上曰,其招辭糢糊,初則曰非嫡兄則嫡姪云,更査則非嫡兄,乃嫡姪云。韓氏之狀曰,其父繼死云。推官,當問其所咀呪者何人,而不問矣。文秀曰,更下秋曹,稟處,則似好矣。上曰,貴良,使漢今爲之云矣。壽賢曰,咀呪,固是死罪,何論弑父與弑兄耶?守迪曰,乙巳年,臣爲三嘉倅時,此獄出,而朴墩者,乃儒士,而以家間咀呪,周遊山寺,竟以此身死,咀呪則明白云矣。上以星州罪人事,令承旨書傳曰,近來世道日下,誣人惡逆,京外相繼,況嶺南,自戊申之後,服儒衣名儒生者,亦或犯此今胤擧,而猶且不止。此等之事,若不嚴加痛懲,則國法之虧損,道風之壞傷,有不可勝言,而渠旣遲晩之後,當其結案,若是拒逆,極爲痛惡。勿拘同推日次,除尋常各別嚴刑,結案以聞,而此等之弊,京外若此,故按治者,視若尋常,殊無驚痛嚴治之事,故承服屬耳,乃敢變辭,亦不可無警責之道。大丘營將閔鎭箕,星州牧使尹世謙,竝爲先從重推考。又令承旨書之曰,近來外方同推,極其虛疎,秋曹請推,亦不過文具。今觀嶺南啓本,順興殺獄罪人金解命等,以辛丑囚推罪人,訊數不過三十餘次,極爲無據。前後同推官,竝從重推考,道臣亦爲推考?上曰,一月三次同推,何難而不爲耶?文秀曰,無據,而亦非怪事。守令本自多事,道臣雖催促,不得如法爲之矣。壽賢曰,臣亦待罪外方時見之,同推一月三次,似不難,而自多公故,不得爲之,或因過去路,循例加刑,多般詰問然後,庶可得情,而有若塞責者然,誠爲慨然矣。聞李德壽上疏,有令都事按査之請,而臣曾爲全羅道守令時,監司令五邑守令,聚會監營,使之詳査,故別抄其問目,見之,則文書皆是粧撰者,而有當問不問者,有曖昧者,有可疑者。大抵文書,初若不明,則畢竟甚難覈矣。監司多事,都事年少,未知付之何人則爲好,而監司巡歷時,一一詳覈,亦足爲一道,下詢廟堂,以爲速了之地,似好矣。文秀曰,雖道臣,若以速決爲心,易決者亦多矣。朝家必軫念於此等處然後,國祚可以綿長,各別申飭道臣,何如?今以順興事言,順興去監營不遠,而使元告持報狀來呈,極爲無據矣。上曰,京外私和之弊,必緣此而出矣。壽賢曰,今番臣之子,適禁推,故來言曰,禁府滯囚甚多,或有病狀難堪者云,此由於判義禁,久不出仕之致也。王府如此,他尙何說乎?殿下徒規規於卯仕酉罷之申勅,而不爲警勅大官,實爲慨然矣。如此處,各別申飭,何如?上曰,其言誠質實而好矣。致雲曰,判金吾,待明朝牌招,何如?上曰,每以牌招爲事耶?判金吾之不當撕捱,而如是撕捱,殊涉未安,出送史官,以卽爲牌招,仍爲開坐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上曰,疏決時則秋判,以看山事,連爲出去,而今則無事,如此永永,考見文案,其何難耶?外方滯囚者甚多,而亦莫如秋曹之多也。若能詳見文案,則其中亦豈無惟輕勘處之類,而如啓字僞造者,罪犯若何,而頃者疏決時,有所下敎,前日亦有勿拘日次,嚴刑取服之命,而其間訊數,亦如是不多,其他可推而知,極爲未安。秋曹三堂,從重推考,更爲申勅,可也。{{*|出擧條}}上曰,頃日李德壽之疏,有所云云,今日判府事,亦言之,大抵疏決之道,與其放釋輕囚,寧速決久獄,若是有罪者,積年容息,未免失刑,若是無辜者,則許久滯囚,豈不抱冤乎?生者尙然,死者尤不可言,其令道臣,同推一節,各別申飭,其中可疑者,卽速啓聞,以爲速決之地,可也。壽賢曰,凡同推,勿於過去路,草草爲之,別出問目,詳細盤詰,則似好矣。上曰,此亦申飭,可也。文秀曰,若自監營,多聚道內剛明官,一一詳覈稟啓,則似好,而若無直爲區別處決之命,一倂啓聞,又將爲京司罪人,必有如此淹滯之患,殊無詳覈速決之意。臣意則令秋曹堂上,與廟堂諸臣,講定節目,啓下之後,下送各道,令道臣直爲處決,其中可放者放送,可配者定配,無疑者刑訊,有疑者啓稟然後,玉石可以區別,積滯可得疎通,故惶恐敢達矣。上曰,所達之言是,分付秋曹,依此爲之,可也。{{*|出擧條}}上曰,朴偶得文案未瑩,分付秋曹,更査以啓,可也。{{*|出擧條}}上曰,同副,先爲之。守迪持公事進伏曰,此是江原監司李眞淳狀啓,朴樞疏上送事也。上曰,入之,守迪讀朴樞疏。上曰,朴樞,何如人耶?壽賢曰,卽臣之姨弟,而故判書{{!|𪣶|⿱叙土}}之孫也。少時能詩,淸虛介潔則有之,至謂之經學之士,則不可矣。上曰,年幾許?壽賢曰,戊申生矣。文秀曰,自是介潔之人,亦有至行矣。壽賢曰,樞之行誼,誠有可尙者,臣則嫌於私情,不敢仰達,而樞之事母也,如嬰兒然,未嘗赴擧矣。一朝赴擧從宦,則從母問其故,答以欲一榮養云。及母死,亦不仕,殆近二十餘年,其從兄故判書權勸之仕而不應,詩酒放浪於江湖之間矣。文秀曰,此眞如玉其人矣。壽賢曰,一見可愛,而決非需用當世之才矣。上曰,過聒杯杓云,然否。壽賢曰,家雖貧寒,逢場痛飮矣。上令承旨書批曰云云。上曰,朴樞無職耶?壽賢曰,無職矣。上曰,無職則令該曹卽爲付軍職,可也。{{*|榻前下敎}}守迪曰,此卽忠淸監司申昉上送蔡之洪疏狀啓也。上曰,入之。守迪讀其疏。上令書批曰云云。守迪曰,此卽平安道假都事狀啓,正言金若魯上疏上送事也。上曰,平監有他引嫌之事耶?若以其弟之疏,故使假都事,替爲狀啓,則未免過矣。自本院問其前例有無,若無前例,則申飭,可也。文秀曰,若是無前例之事,則推考,宜當矣。上曰,申勅,便是推考,而果是無前例之事,則推考,可也。{{*|出擧條}}守迪讀其疏畢。上令書批曰云云。守迪曰,此是忠淸監司申昉辭職上疏上送狀啓也。上曰,忠淸監司,瓜期將迫耶?文秀曰,然矣。上令守迪書備忘記曰,藩任體重,豈可輕遞,況久任責成之日,瓜期不過周年者乎?承批屬耳。今又控免,其在事體,未免煩瀆。此疏,還爲下送。守迪曰,此是校理金相奭上疏也。仍讀之。上曰,三局砲保,米布逃故,指徵無處者,使京主人徵納之弊,誠可怪矣。壽賢曰,三局事,臣未知之,而他各司所納之物,若不趁時輸納,則督徵於邸人,故邸人難堪,其囚禁催督,出債替納,倍徵於窮民,此亦窮民難堪之弊也。文秀曰,此是守令輩,怠惰之致也。上令守迪書批曰云云。守迪曰,此是校理尹彙貞上疏也。仍讀之。上曰,文勝之弊如此矣。尹彙貞,本是質樸之人,而爲此不當爲之撕捱,至於徑出,費盡許多心力矣。仍令承旨書批曰云云。上曰,其時以古,則有乘機闖發之人,而此則不然爲敎,豈可以此引嫌而徑出耶?重臣之言亦不過,曰過淸齋後陳箚,未爲不可,而未免徑遽云爾,則其言,有何可嫌耶?守迪曰,此是忠淸監司上送尹東洙上疏狀啓也。上曰,入之。守迪讀其疏畢。上令書批曰云云。守迪曰,此是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辭職上疏上送事也。上令書批答曰云云。上曰,全監之請留惟正之供,未免過矣。其奪取飢民口吻中物之語,不能稱量下語矣。頃者廟堂,以不送軍布爲慮,而予則以爲過慮矣。以今觀之,廟堂之慮,誠非過矣。文秀曰,自古以來,廟堂監司,未嘗不相較矣。上曰,卿雖入侍,而藩臣體例,則自卿等虧壞無餘矣。守迪曰,此是京畿監司鄭亨益狀啓,而前永平縣令朴弼周上疏上送事也,仍讀之。上曰,予則以在京知之,乃在鄕也。左承旨李春躋曰,在黑石里,而其時翰林洪昌漢,誤以在京,仰達矣。上曰,年老乎?壽賢曰,庚申生,年不多矣。上曰,然乎?其疏有展拜之曠,動經年歲之語,以明其不入京之實狀耶?壽賢曰,此是實狀也。槪聞旣不得應命,故不敢進輦下一步地云矣。上令書批曰云云。守迪曰,此卽京畿監司鄭亨益狀啓,大司憲李縡上疏上送事也,仍讀之。上令書批答曰云云。守迪曰,此又京畿監司上送司直金榦上疏狀啓也,仍讀其疏。上令書批答曰云云。上曰,今年幾何?壽賢曰,戊子生矣。上曰,遣史官傳諭。守迪曰,此是兵曹草記也,仍讀之。上曰,知道。守迪書之,又曰,此亦兵曹草記,仍讀之。上曰,知道。守迪書之。文秀持公事進伏。上曰,狀啓先達,可也。文秀曰,此是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而乃以起爲陳事也。末端奏達乎?上曰,依爲之。文秀讀奏。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曰,量田,有效有弊矣。壽賢曰,臣爲慶尙左道量田使時,禁其以起爲陳之弊,而守令輩固執,終不聽施矣。上曰,其時右道量田使,誰耶?壽賢曰,故相臣吳命恒也。其時得三萬餘結,監司若詳察,則其地尙存,何難得出耶?文秀曰,古則山腰以上,無徵稅之事,今則山腰以上,捧三十同木,故守令無所,得食,虐民之事,以此尤倍,朝家得不補失矣。文秀曰,此則黃海監司狀啓,此則慶尙監司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則喬桐水使趙儆狀啓,而注文僉使,率軍官拯活人命,而僉使拯二十二人,軍官各拯二十一人,故論賞之請也。上曰,拯活時事,陳奏,可也。文秀讀之。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令書之曰,因兩道與江華狀啓,纔已判付之後,觀京畿水使狀啓,注文津拯活人命,乃同日之夕,今方申勅拯得之時,況拯活乎?宜爲激勸之道,令該曹卽爲考例,稟處。文秀曰,此是慶尙監司狀啓,而興善島驅馬時,已前則其民鮮少,故入送陸民矣,今則民戶頗多,且蔚山則以牧子驅馬,請蔚山例,以牧子驅馬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文秀曰,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連幅處,不爲着押,事雖微細,宜有警責,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此是全羅監司農形狀啓也。上曰,後錄條件,何事耶?文秀逐條陳達。上曰,入之。仍令書之曰,爲一道之方伯,凡於濟民,宜當若也,而至於便宜行事,乃由於不得已。近來藩臣,不待朝令,直自分付,雖成謬例,纔已申飭之後,惟正之供,莫重軍餉,竝令安徐上來,其在事體,極爲未安,來頭設有賙賑之事,自廟堂,當爲劃置,全羅監司李壽沆,從重推考,此條件勿施,以勵藩臣,便宜之習。文秀曰,此京畿水使趙儆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慶尙監司倭船去來事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京畿監司狀啓拯活人論賞者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曰,此輩,多有過濫之弊矣。壽賢曰,十七日拯活之人,宜有激勸之道,而亦不可一一濫賞矣。文秀曰,此是全羅監司狀啓,而南震錫論賞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南兵使李重翊狀啓,沒技者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開城留守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曰,以有料理之功,將論賞,則事體終涉未安矣。又曰,此卽江華留守上來狀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江華留守狀啓,廣城別將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全羅監司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曰,災布者,李匡德爲全羅監司時,以凡軍皆是,納二疋之軍,而水軍獨納三疋,故除其一疋,以備不虞之需,名曰災布,而監兵使及廟堂諸議歸一然後,始爲取用事,定奪矣。今番自廟堂發關,使之上送於遷陵都監矣。上曰,惠廳之藉重,非矣。文秀曰,此卽平安監司狀啓朴震昌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曰,誣罔上言者,似當有罪矣。文秀曰,該曹必有論罪之事矣。上曰,該曹無論罪之事,故近來上言之猥濫者,甚多矣。文秀曰,下該曹,則渠輩與府吏符同,故堂上則有不知者矣。文秀曰,此是北兵使狀啓,城津僉使成德涵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平安兵使金潝狀啓,而乃忠順衛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曰,忠順衛之稱,何爲而出耶?文秀曰,外方武出身之子,無歸屬處,故爲忠順衛,卽古五衛之規,而近來則便成納布之軍,雖常漢出身之子,不得承蔭,爲此納布之軍,猶尙冤痛,況座首千把摠兩班之子乎?壽賢曰,其不爲及第,不入忠順衛之言,卽有門閥者之言也。兵使狀啓,分明矣。上曰,閫帥狀啓,率多糢糊,而金潝狀啓,頗詳明矣。文秀曰,此卽全監狀啓,而人物囕死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亦全監狀啓,而僧通政帖下送事也。上曰,入之。李壽沆,爲義州府尹善治矣,爲全監,頗動矣。監司如此,則守令尤當何如?文秀進三張公事曰,一則服制出仕,一則金相奭事,一則鶴城君事也。上曰,入之。又曰,此卽黃海兵使狀啓,自備局回啓者也。奏達乎?上曰,依爲之。文秀讀奏畢。上令書之曰,依回啓施行爲乎矣。軍器申勅,其令方嚴,而其所執頉,若是夥然,極爲無據。今番節叱分推考,此後習操時,若不修改,則令兵使,先決棍後,啓聞事,分付爲良如敎。上曰,近來火藥搗砧,畏而不爲耶?文秀曰,世道不幸,逆變層生,故雖有至誠爲國之人,恐致人疑,不得爲之者,間或有之矣。又曰,此則兵曹啓目,金鳳瑞上言回啓也。奏達乎?上曰,依爲之。文秀讀奏畢。上曰,入之。上曰,出送史官,其間有入來公事,使之持入。命厚承命出去,持公事入來。上曰,此公事,不必分房,都承旨仍爲之,可也。文秀曰,此卽張天翼擊錚回啓也。仍讀奏。上曰,入之。上曰,公事中,有都監事,直上之。文秀曰,陵殿事,亦上之乎?上曰,唯。文秀竝上之,又曰,此卽淸人交通者云云。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兵曹粘目金一兌云云。上曰,謂之猥濫者耶。文秀曰,謂之褻越矣。上曰,上之。文秀上之,又曰,此卽黃海水使尹和鼎狀啓也。仍讀之。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同副承旨進伏曰,門限將迫,而軍號不下,故敢達。上曰,門限尙遠矣。致雲進一張公事曰,此公事,非可讀之公事矣。上曰,上之。致雲上之。文秀曰,此備邊司粘目,李壽沆狀啓云云。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忠淸兵使魚有琦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壽賢進伏曰,臣之久伏不退,槪有所達之事,而公事浩多,無隙陳達矣。今將退歸,故敢此,仰達矣。臣於頃日入來時,以啓舊陵時直往陵所之意,仰達矣。今則日期已迫,下玄宮時,有下敎然後,可以奉審,故如是仰稟矣。上曰,臨時,言下敎矣,卿旣先發端,下玄宮時,入來,可也。有可問之事,而留院公事尙多,且卿登筵頗久,想難久伏。如有可達之事,告達後,先出,可也。壽賢曰,臣無別樣可達之辭,而啓舊陵時,自上欲爲親臨云,雖非決定之事,而事勢有決不可爲者,臣亦今番退去後,入來承候未易,故如是,仰達矣。以已往事言之,懿陵因山時,自上必欲親臨,其時李光佐率臣等,苦口力爭,謂臣等曰,不得準請,則此吾死罪云。其日,果値風雨,臣等於是,相顧服其言矣,卽今窮日之力,遠陵幸行gg行幸g,已不勝其悶迫,而啓陵之後,若或有思慮所不到之患,則將不知留滯幾日。況陵所,亦無宿所,若或淹延多日,萬一違和,則其將奈何?諸臣欲爭之意,槪以此也。伏望啓陵前,則勿爲幸行gg行幸g,啓陵後,親臨哭辭,以展情禮,何如?必欲趁啓陵前幸行gg行幸g,則臣民憂慮,有不可勝喩者,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豈不知所達之言,出於憂愛之誠,而今番此事,予之量度者多,非固執而然也。頃者摠護以下,已聞予下敎矣。欲下備忘,而日字尙遠,故姑未爲之,而今者練祀已過,且切霜露之感,豈不欲展謁懿陵,而方欲爲長陵之幸,一年內二次陵幸,似爲未易,故欲體聖祖聖慈平日恤民之德。今年之內,將不得爲之,此心豈不切迫而然乎?此實非固執也。甲辰年領府事,過爲爭執,使予終不得往,返魂日,予對領府事,有嗚咽下敎事矣。今番遷陵,若如癸丑年,則予不必躬往,而卽今君臣上下,所焦熬深慮者,乃壙內事也。設或有變,則坐此百餘里之地,不爲往見,則猶可謂有子孫耶?以無窮之心,豈欲回旋,而上奉宗廟太后,予身不可自輕,故無限因山久留之意,只以近百年久遠陵寢,恐有難言之慮,故必欲躬自奉審,此豈可已之事乎?新陵,亦豈無欲見之心,而此則猶有後日,且有摠護使及諸臣,故欲俟他日矣。頃者摠護以下,皆持難,只請新陵幸行gg行幸g,此則不然。以道理言之,方在衰麻之中,啓陵前幸行gg行幸g可乎,因山後幸行gg行幸g可乎?明日若啓陵,則今日當離去矣。壙中事,摠護使以下,雖極盡爲之,至於殯殿事,旣非朝臣,所入見者,且設或有難言之慮,則豈可以摠護使之在焉,而不往乎?又有一事,若有改梓宮之事,則予當躬往爲之乎,在此爲之乎?上奉東朝,敬徽殿三年未盡,予豈忍一日離去,而此是不得已事也。壽賢曰,仰惟聖孝,豈不欲哭辭,若淹多日,則豈不爲悶乎?臣之如是仰達,何敢望發落,而十分詳審,聽納諸臣之言,斟量善處,如何?上曰,欲臨時幸行gg行幸g,故擇日一節,敢不下敎,人子省覲之行,固不可擇日爲之,況啓陵後,則如初喪,人子當戴星而行,何暇論日字之吉凶乎?今番此事,予實十分思量爲之矣。望奠不遠,其間十餘日姑留,何如?壽賢曰,臣病狀如此,何可久留乎?今此遲滯者,蓋欲一瞻耿光,今旣入侍,明當還歸矣。上曰,上來大臣,皆已還歸,去就各異,而閔判府事,參朔奠而去。以頃日備忘爲不安,不欲久留,此則去就似然,至於卿,尤無去就之可論,何必速返耶?有若文具,不爲强勉,而原任大臣,無一人在京者,如此而何能爲國乎?若有可問之事,當召之,卽爲上來,可也。壽賢曰,若奉召命,則敢不上來耶?壽賢,遂爲出去。文秀曰,水剌過時,公事無緊急者竝入啓,不然則少退,何如?上曰,有勿食申後飯之語,而水剌則尙早矣。仍爲之。文秀曰,此是廣州府尹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以黃晸別單,書啓,備局回啓者也,仍讀之。上曰,其回啓上之,他公事,奏達,可也。文秀曰,此則京畿監司狀啓,而通津幼學上言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以前修撰趙漢緯上疏,備局回啓者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進狀啓四張曰,此是京畿監司狀啓,而判府事李觀命,領府事李光佐,判府事李宜顯,判府事沈壽賢上來時,不得迎候事也。上曰,皆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是京畿監司狀啓云云。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下黃晸別單備局回啓,令承旨書之曰,竝依允。錦城榮山浦,特爲還屬本縣,而禁酒事,其所弊端,予豈不知,而頃者因朝廷擧措之徑先,反致弊端,若非承宣之陳達,居九重而奚聞?且玆事,終有難便者,乃祭祀賓客也。上自王公,下至卿大夫,皆用酒於祭享,而獨禁庶民,此乃所以不便者也。其若禁釀,庶民當用淸水,使酒之人,各別痛懲,多釀士夫耳目之官,隨現論啓,以法繩之,其弊不設禁而自無矣,故黃晸以儒臣入侍,亦以此陳達也。有下敎者矣,故減膳之時,例有禁酒,而只減應進之法醞,不下禁酒之令者,意槪有在,雖然,曾有當下戒酒文之敎,李宗城之陳達也,亦有當下文字之敎矣,此則意亦欲戒酒矣。不待下敎,直以御史書啓,徑先回啓,不思朝令顚倒之歸,其涉不察,亦甚未安。分付安徐,俾無一場更騷擾於民間。文秀曰,此卽黃海監司徐宗玉狀啓,李重贊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備邊司粘連云云。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黃海水使尹和鼎狀啓,荒唐船去來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春躋曰,此是龍灣事也。上曰,入之。春躋進之。致雲曰,此公事,卽刑曹參議開坐事也。上令書之曰,承款於捕廳之後,敢生延拖之計,若其抵賴,極爲凶獰,除尋常各別嚴刑,結案取招。致雲曰,日字誤書出去後,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上曰,出送史官,付標以來。文秀曰,此是御營廳哨官加出事草記也。上令書知道。上曰,加出幾人耶?文秀曰,七員矣。文秀又曰,此卽禁衛營草記也。上令書知道。上曰,其公事,掌隷院,決得啓本耶?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兵曹擊錚事草記也。上令書允字。文秀曰,此卽統制使鄭壽松,自望軍官,依例口傳付軍職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是兵曹草記也。上曰,書允字。守迪曰,門限已迫,放鐵之意,敢達。上曰,入直承旨外,諸承旨出去後,下鑰,可也。致雲曰,金虎門留門,似好矣。上曰,大提學圈點時,政府西壁,不參乎?右相,前前大提學耶?都堂錄,尙不爲之,故欲下敎,而未及爲之矣。文秀曰,右相,卽前前大提學矣。上令文秀書之曰,明朝前前大提學,命招,文衡圈點,{{*|榻前下敎}}上又令書之曰,傳曰,都堂錄之尙今遷就,事體未安,政府西壁,俱在陵所,其所上來,未可等待,竝姑許遞,其代,明朝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上曰,卽今工判,誰耶?文秀曰,張鵬翼也。上曰,重臣,無無故在京人耶?春躋曰,有朴師益、宋成明矣。上曰,都政,何間當爲之耶?問于兩銓以啓。上曰,都承旨,明當受香矣。近來祀典,固已不潔,而外方尤甚,特遣近侍,致祭前朝之王,事體不輕,着實爲之,可也。文秀曰,臣若不盡誠爲之,何面目見其守令乎?雖是前朝,而卽臣祖先臣事之君,則豈敢有一毫歇後之意耶?上曰,其言是矣。今日能知此義者,其幾人乎?予之下敎,未能及此,而卿先言之,誠可貴矣。惟我太祖、太宗,亦嘗臣事之國也。今日致祭,若以前朝,而有所忽焉,則祖宗在天之靈,其將謂何如耶?各別惕念,至潔爲之,可也。文秀曰,臣敢不竭誠爲之乎?又曰,祭官自井間差塡之後,弊司官員及貢物主人,庶有支保蘇殘之望,且祭官,不擇而自擇矣。行之未久,有勢官員,或請於銓官,或囑於書吏,必欲圖免乃已,其弊與前無異,誠可寒心。銓官,不可不推考,圖免官員,査出論罪,斷不可已,而大抵凡事,不爲則已,旣爲之後,則不可無端中廢,各別申飭該曹,何如?上曰,事極無據,以三令五申之意,當該堂上,姑先從重推考,差祭件記,修送憲府,使祭監監察,各別糾察,宜矣。文秀曰,前冬臣以差祭井間,作爲二件,一置該曹,一則送于政院,以爲該房照檢之地,而尙不修送,此亦寒心矣。上曰,該旁察推固好,而臺監各別糾察,若有以其差祭之次,而無端不來者,報于該房,該房入啓論罪,則事體尤重矣。文秀曰,差祭時,一依井間爲之,則似無弄奸之弊,而各司,當其祭次之官,或未肅拜,或在外,或有身病者,則書吏輩,托此移差之際,任自操縱,差祭次例,漸至紊亂。此後則各司祭官當次之員,雖或有未肅拜,在外身病之頉,使其司他員,推移進去,勿爲移差於他司之官,則一司之官,雖有疊差之患,差祭之序,庶無紊亂之弊,上而祭官,有擇差之效,下而貢人,有支保之望矣。上曰,其言儘好,依爲之。{{*|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出使}}。左承旨申致雲{{*|坐}}。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尙賓啓曰,今日賓廳次對時,兩司當爲入侍,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式暇,或陳疏入啓,或遞差傳旨捧入,或陳疏,無行公之員。除在外、陳疏入啓、遞差、傳旨捧入外,未肅拜、式暇陳疏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昨者持平尹光運,陳疏到院,而觀其措語,則自鄕上來時,身病乘轎云,原疏,旣已退却,三司之官,冒禁乘轎者,直捧禁推傳旨,已有定式,而臺諫則先遞其職然後,方可以捧入禁推傳旨。持平尹光運,遞差傳旨,爲先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啓曰,今日次對,諫院不得入侍之意,纔已啓稟,而次對時三司之不備,事體未安。正言李潤身,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使之追後入侍,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春躋啓曰,同副承旨,未畢做度之前,不得出直,例也,而同副承旨任守迪,諉以病故,纔已出去,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令所報,則今日雨水,正殿西南邊,內墻一間半許頹落,東宮齋室北邊,外墻一間許頹落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頹落之患,慰安祭,不卜日來初六日設行,而頹落等處,來初九日正殿滲漏處修改時,一體修改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牌不進,參議吳命新牌不進,左承旨申致雲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外司進,參知趙尙慶病,同副承旨任守迪進。 ○吏批啓曰,原城縣監,今當差出,而本縣,處在營下,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林象翼爲工曹佐郞,崔守約爲永同縣監,朴師益爲左參贊,宋成明爲右參贊,朴乃貞爲同義禁,黃晸爲中學敎授,鄭羲河爲禁府都事,鄭順一爲掌苑別提,李景元爲監察,李大源爲持平,鄭錫徵爲刑曹佐郞。原城縣監,落點未下。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韓憲,以老病之人,扶病上來,僅僅肅謝之後,宿疾遇暑添劇,無復供職之望云。老病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金相玉爲副摠管,洪受瀗、李後昉爲同知,李相任、安重錫爲僉知,李遇春爲文兼,副司直金興慶、尹淳、宋成明、鄭錫五、金尙奎,副司果朴樞、李道燮、許淵,{{*|竝單付}} ○任守迪,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卽者生鮮廛進排人等呈狀內,近日霖雨,江水大漲,漁船不得往來,逐日供上,萬無繼封之勢,雨霽水退間,依前例,以可合雜魚及活鷄,願爲代封云。在前如此之時,亦有折半代封之規,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折半代封。 ○朴文秀啓曰,前前大提學命召,文衡圈點事,命下矣。大臣及六卿、政府西壁、判尹,當爲進參,而政府西壁,旣有開政差出,仍卽牌招之命,判尹呈辭受由,不得循例請牌。大臣六卿,依例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中樞府事沈壽賢,今日出往衿川地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日昨次對時,刑曹判書尹游,以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請罪靈巖郡守具文汝,有關後弊陳達,自上,以靈巖郡守論罪事置之,此後執籌船,毋得中間執留事,各別申飭,可也爲敎。伊日臣在魯,亦以執留之弊,多所陳達,而及見擧條,全不載錄,上敎中,申飭一款,只以執籌者申飭,可也,書出,辭意混圇,外邑未易曉解奉行。此亦記注欠詳之致,更令政院,添入字句,付標啓下,以爲頒布諸路之地,恐合事宜。仍伏念嶺南海路,比他道絶遠,船運甚難,曾於壬午年,自惠廳,搜集京江船隻,成案載錄,謂之案付船,年年執籌,只得分送嶺邑,而更無餘數,可及於他道,且湖西南,則距京差近,得船似易,故元無下送之規矣。近以船隻乏貴之故,兩湖沿路各邑,輒必要路挽執,嶺邑漕運,因此節晩,多致狼狽,故執籌京船,下往嶺南者,毋得其間挽執事,廟堂與本廳,入啓定奪。前後別關,申飭,不啻嚴明,而今番丹城縣下送京船,靈巖郡任自執捉,載送本郡穀物,其蔑棄朝令,誠甚可駭,自本廳,發關監營,靈巖郡監色,使之拿致嚴刑矣。今此重臣,未詳事實,乃以京江船人,必欲往嶺南,如湖南、湖西,百般規避。靈巖之爲載三稅,執捉京船之過去者,不是異事爲言,而此有所不然者,船人欲往嶺南云者,乃往古之事,年來嶺船,頻頻致敗。且螦傷之患,故船人輩,取其水路便近,願往兩湖,不願往嶺南,而執籌船之持廳關過去者,沿路各邑,又從而執捉。載其稅穀,則朝令都歸虛套,而嶺南大同,將無運致之路,事體之未安,莫此爲甚。此弊,不可不別樣嚴禁,今此,申飭之後,如或更有犯者,隨卽入啓論罪,斷不容貸,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參贊朴師益,右參贊宋成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文衡圈點命下之後,未卽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禮曹bb言b啓曰,左議政李㙫箚子,伏念臣於翼陵丁字閣奉審後,入侍前席,以一柱修改之意,仰陳矣。退聞諸議,以爲丁字閣災患,極其非常,而不爲全改,略加修補,事體至爲未安云。臣之初意,以全閣新建,極涉重大,且是無前例之事,故率爾仰對,誠極不審,無任惶悚,玆事體重,博詢處之,恐合事宜。答曰,省箚具悉。所陳丁字閣事,令該曹議于大臣,稟處事,命下矣。議于大臣,右議政趙文命以爲,丁字閣,如或全體傾頹,則不可不改建,而後改建者,蓋動役於仙寢咫尺之間,至爲未安故耳。今此翼陵丁字閣災患,在於一柱,則所當改其柱而已。況此是翼閣之邊柱,與正殿有異,則爲此一柱之有災患,一時撤毁其全閣,則其在事體,反甚未安。諸議之以只爲修改爲未安者,或出於警災之意耶?昔在宋時,皇堂棟損,而韓琦至易其棟,則顧此全改之議,以臣闇識淺見,猝難究得其如何,而此是無前例之事,不敢質言以對,唯在博詢而處之,伏惟上裁。領議政洪致中,以爲臣之病情,數日益甚,神識全昏,今於詢問之下,不能論列仰對,而第念園寢,丁字閣柱傷之災,實是非常可愕之變。惟聖上警懼修省之道,固當靡不用極,而今爲翼閣一柱之有災,至於改建其全閣,求諸事理,恐尤未安,僚相獻議,似爲得宜矣,伏惟上裁。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與右議政趙文命議同。奉朝賀崔奎瑞,行領中樞府事李光佐,行判中樞府事鄭澔,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俱爲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當初稟定擧行。 ○左副承旨趙命臣上疏,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事倏過,仰惟聖情哀慕,益復難抑。臣之疾病,豈堪四朔供劇,而顧緣濫蒙洪造,報答無路,限俟顚踣,奔趨爲效,策疲扶癃,不敢言病,而衰邁之氣,不竸少日,宿痼之疾,乘憊重作,疾逆頭疼,往往眩仆,有時登筵,亦或猝發,視聽迷亂,言意相戾,雖不敢仰煩陳籲,忍耐而退,筵席失儀之慮,常切于中,此蓋痰火所祟,從前所時有,而亦未嘗如今玆之劇矣。凡此症形,已覺危惡,而又於日昨陪祭罷退之後,中暑尤劇,移時昏窒,幾殆而甦,僵臥直廬,達宵苦痛。有持公事入侍之命,而欲起還仆,竟未祗承,至令同僚,臨時煩稟,臣於病裏,一倍惶隕,舁還私次,多般醫治,而痛氣靡定,有加無損。顧此病狀,決無復起供職之望,玆敢冒死陳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俯諒臣病重實狀,亟命鐫遞臣職,俾便調治,以延危喘,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正言李潤臣上疏,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事奄過,伏惟聖上哀慕之痛,益復罔極,臣久滯下邑,未遂奔問之誠,重入脩門,獲參駿奔之列,粗伸情禮,益增哀隕。仍伏念臣,以孤露餘生,只有本生祖母,年今九十歲矣,祖孫相依,親舊共憐,幸蒙孝理之恩,得除湖左小縣,四載官養,獲遂反哺之願。誦祝天恩,河海莫量,而祖母年齡益深,疾病轉痼,道途脩遠,藥餌路窮,不得不擔扶冒炎,僅還私次,而盛夏潦炎,諸症越添。見今元氣澌削,精神昏瞀,實有朝夕凜凜之憂,晝夜扶護,煎泣罔措,如臣情理,實通朝之所無者也。不意此際,聖上持軫簪履之舊,畀以諫諍之職,驚惶感激,罔知攸措,而第臣情理,如右所陳,萬無一刻離捨供職之勢。又聞一重臣,以臣等科名事,筵啓疏陳,齗齗不已,同榜諸臣,擧皆引嫌,凡於淸塗,無不逡巡,章疏紛然,必遞乃已,蓋人方擧一榜而齮齕之,則不可揚揚入臺,自同無故之人故也,臣亦何可獨自晏然,不知所以自處耶?雖緣國祥當前,他不暇顧,一肅恩命,出參哭班,而去就之義,不宜異同,因仍蹲冒,斷無是理。伏乞聖慈,俯念情勢之萬分懇迫,特賜鐫削,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盡人子情理,且伸士夫廉隅,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直李德壽、副司果李德載等上疏,伏以臣等十世祖平簡公禮長,卽世祖朝靖難功臣,其宗孫之在水原者,身死而無子,又無强近族屬之可以繼後者,先祖香火之托,於是乎斬矣。朝家之待功臣,不薄而厚,故昔坡平君尹坤之後,傳至八世而屬絶,則其九世孫大司憲文擧,及十世孫判書綘,相與議立坤後,援國朝故例,聯名陳疏,請以坤九世孫承旨飛卿,奉坤祀,朝廷,卽許其所請,飛卿子孫,至今奉坤祀不絶。前輩所行,旣如此,故臣等,亦曾與諸宗會議,將以平簡公九世孫前牧使徵瑞,奉其祀,輒援尹坤舊例,敢此疏聞,伏願聖明,特允所請,俾先祖,無後而有後,則在聖上念舊功繼絶世之德,實爲有光,豈獨臣等祖感結於冥冥之中而已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請事,令該曹特爲依施焉。 ○司諫許沃上疏,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期奄過,伏惟聖情哀慕,何以堪處?臣於罪罷屛蟄之中,特蒙甄敍,畀以舊踐,除書遠辱,臣且惶且感,不知死所,且當練祭之時,不敢偃伏鄕廬,不待召旨,來伏於京輦之下,而顧臣向來所遭,雖是薄勘,出入從班,分憂百里,寄責之重,報効之義,有倍凡人,而顧乃以才性疎闇,不能勝任。自速繡衣之刺劾,則在聖朝責勵之道,不宜以日月差久,遽加抆拭,顧微臣自靖之義,亦何敢憑恃寵私揚揚就列,行呼唱於道路,貽朝廷之嗤笑乎?臣之情勢,若是兢蹙,終不得祗謝恩命,釋衰之日,只得展哀於外班,連呈辭疏,見阻喉司。今又以賓廳次對,召牌降辱,嚴畏分義,不得不祗詣闕外,而咫尺天陛,終無冒進之勢,猥陳血懇,徑歸私次,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明,亟命遞臣職名,治臣稽謝闕禮之罪,仍命銓曹,勿復檢擬,以警具僚,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義在必遞,固不敢以言職自處,而目見旱澇相仍,災怪疊臻,君德多闕,廟謨玩愒,愚忠所激,敢貢蕘說,而臣新從田野來,請先從田野所見而陳之。向者之旱,自四月初不雨,至于前月旬後,閱三月朔六七十日,此實數十年來所未有之災害,民間景色,遑遑嗷嗷,殆將有朝夕散亂之形,原野無靑,草萊盡焦,民之老幼,十百爲群,爭趨浦邊,採食海菜,去來之路,若或見把鋤之人,除草於旱前播種之畓,則輒疾視嗔恚曰,汝莫鋤之,汝獨有禾,吾輩豈肯任汝食而生乎?一日不死,亦當先奪汝食,而與汝共死,所聞所見,無非駭心慘目,所謂早播者,卽十分一二,而焦秧之待雨者八九矣。雨下之後,暴水泛溢,彌日不退,雖力農之民,移秧多在於中伏之後,其中懶孱者,至于今尙有未移者,臣於來路,問諸田夫,今之移秧,其可以有獲乎?對以中伏前移秧者,霜降若退於九望念後,則可以食十之四五分,卽今所移者,殆無一二分之望,而猶不忍永抛而爲此云,秋事歉荒,大略已判。又況來頭霜降之晩,旣難期必,自今淫雨之不止,尤爲災害,而竊聽廟堂之議,則未雨之前,兩日登對,窮晝繼夜,紛然差八路賑堂,遑遑汲汲,如將不及,而得雨之後,旋卽恬然安泰,以爲足以免凶,凡所經紀賑救之策,一切寢閣曰,不必過慮,且宜姑待云,何其泄泄沓沓,一至於此也?伏況陵閣震驚之災,實是終古罕有之警,日昨風變,尤極異常,宮廟之木多拔,漕轉之船盡墊,臣之妄意,此殆殿下向來憫旱警懼之念雖切,而未能克去私吝,實心修省,責已求助之敎,終歸於應文備數而止。故仁愛之天,又復以此示警,而迄無警動剋責之旨,復形於辭令之間,如是而尙可望天心之底豫,災沴之消弭乎?昔在中宗朝,雷震廟木,中廟爲之避殿損膳,延訪卿宰,肅宗朝,以旱災避殿有司,遵故事請以立秋,還御正殿,則肅廟以時未得雨不許。今殿下,憫旱避殿,得雨之後,新有雷風之警,而日昨有司之請,循例允下,此非所以追先朝警惕之至德也。且殿下向來求助臣隣之敎,不啻丁寧懇惻,而玉堂一箚,草草塞責之外,中外臣僚,曾無一人進慰,以應明旨者,此亦殿下之所宜自反處。蓋殿下平日,以獨智御世,有輕視群下之病,以聰明自聖,乏容受善言之量,喜柔巽之易制,謂讜直以好名,詑詑之色,固已有拒人於千里之外者。宮莊之折受,宮屬之肆橫,尤爲聖德之累,而責躬之辭,闕而不擧,陸贄所謂動人以言,所感已淺,言又不切,人誰肯懷者,正在於是,而臣之所以妄謂殿下之不能克去私吝,應文備數者,亦以此也。古語云,源淸則流潔,表端則影直,群下固已視殿下之好尙,而習爲容悅,況今名爲求言,而不誠不實至此,夫孰肯直言無諱,匡救聖德之闕遺乎?近聞嶺南道臣,又以築筒差人橫挐之弊,有所馳啓,姑未知處分之如何,而臣謂宮差,固宜加誅,而當初道臣及地方官之不能禁飭,任其役民,亦不無警責之道也。近日又以韓元震疏,天衷激惱,至有史官拿鞫,筵說禁秘之擧,臣於此,竊有所慨然者,史官拿鞫,事未前聞,弊關日後,況其傳訛,未必專在史官,除非問於元震,有未易窮竟者乎?人主有善言,則固不害四方之傳誦,有失言,則固宜效臣庶之規諫。今欲矯一時傳訛之弊,而設爲禁令,使不敢宣泄一言,則縱殿下辭令擧措,或有闕遺,在外臣僚,亦無以隨事匡正,此非細憂,今所宜,申飭者,惟在於訛傳而已。至於軍國機秘之事,從年亦有宣播之禁,顧何待於別申令甲爲哉?至若元震疏語,雖甚狂肆無倫,殿下若付之一笑,置諸度外,無足芥滯於胸中,則正是陸贄所謂諫者之狂誣,明我之能恕者,豈不益光於聖德,而昔在仁祖朝,有言鄭蘊之疏,比殿下於昏朝,非人臣之義者。仁廟敎曰,古有比其君於桀、紂者,蘊言何傷?至於姜鶴年之疏,尤極悖謬,而竝無罪斥。今如元震者,顧何足比數於前人,而若聖祖包容之大度,實是今日之所當法者也。今臣所言,俱出於斷斷忠赤,有懷無隱,伏願聖明,俯諒愚衷,特加察納,繼自今,痛戒偏私,深自剋責,毋或如前日之虛文,以爲消災譴來讜言之圖,申飭廟堂以講賑救之策,嚴究宮差,以謝衆民之怨。至於史官之拿鞫,筵說之設禁,竝卽還寢,以解聽聞之惑,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勉戒,可不留意?史官事,已諭於大臣箚批矣。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任震夏上疏,伏以臣本庸碌,無所短長,半世從事,惟是雕篆之末技,幸際聖明之新休,忝竊科第,濫通仕籍,及親之在,得以榮養,感祝聖恩,天地莫量,而酷罰在躬,尋遭愍凶,事親一節,已無洎矣。俯仰人世,只恃聖明之在上,移孝一心,自切于中,而喪制之餘,萬念都灰,加以疾病侵尋,已無斯世之望久矣。迺者千萬夢寐之外,柏府新除,忽及於窮鄕寂寞之濱,繼有馹召之命,恩榮所被,里巷生輝,臣誠驚惶感激,罔知所以自措也。第所叨職名,卽人主耳目之寄,上而弼君違,下以糾官邪,其爲任甚重,苟非言論風采,足以聳動一世者,莫宜居之,若臣者空疎蔑裂,最居人下,雖微末職,尙懼不稱,況於此任,寧有一毫堪承之望乎?宜卽陳章祈懇,以爲卸解之地,而自前月中,臣家遘癘,兒子染痛,出入死生,身在薰染之中,辭章封徹,亦所不敢,泯默悚縮,挨過時日。嗚呼,居諸易邁,王大妃練期倏屆,臣於此,不暇他顧,丕擬進參於庭班之末,少伸臣子之情禮,䟎程六日,中阻大水。僅到平澤縣,猝得似癨非癨之症,寒熱交攻,嘔泄兼發,叫呼若狂,昏倒不省,有頃刻難保事狀,雜投方藥,稍得回甦,而公館調病,有所不便,移次旅舍,以圖調治前却之計,而病狀如此,練日已迫。勢不得不擔抵縣門,粗伸哀隕之忱,而當初赴哭之計,終未得遂,雖緣疾病之使然,而稽進之罪,亦無所逃,敢以短疏,入於縣道,仰請斧鉞之嚴誅。伏乞聖慈,察臣不合臺職之狀,先賜鐫遞,仍命攸司,重勘臣罪,以安賤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辛亥七月初五日巳時,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開城留守徐命均,兵曹判書金在魯,吏曹判書宋寅明,刑曹判書尹游,禮曹參判李廷濟,大司成宋眞明,右副承旨洪尙賓,掌令金廷潤,副校理尹東衡,假注書李宗延、權贒,記事官金楚直,趙明履,以次入侍。文命進伏曰,日氣陰濕,且連日勞動於朔奠及大祭,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在魯進伏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進御矣。在魯曰,日氣蒸熱,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無減矣。文命曰,大雨之後,久無雨意,旋以旱乾爲慮。今旣得雨,頗以爲幸,而亦不無支離之慮矣。上曰,不如人心,雨晹適中未易矣,文命曰,前頭事,雖不可預料,聞外方不無稍勝處,而慶尙道,雨水不均云矣。上曰,雨旣過時,過時之後,又不適中,此後事,亦不可知,今年之事,可以斟酌矣。頃有下敎,而不可以得雨放心,廟堂,須以憫旱時心,爲心宜矣。文命曰,如此之時,敗船之報,又如此,極爲驚慘矣。上曰,惟正之供,姑舍勿言,人命渰死,至於此多,慘然矣。昨日持公事入侍時,已有下敎,而湖南道臣之請留惟正之供,終爲過矣。皇明朝,有下敎於楊士奇之事,而藩臣事體未安,故不待回啓,推考勿施,而謬習成風,道臣事體,非矣。文命曰,有司之臣,如是狀請,其勢固然,而其過處,則朝家裁抑,亦無妨矣。在魯曰,敗船若是夥然,而如干留在者,又請留賑,然則京司,將不成貌樣矣。伏見昨日下敎,則渰死人命,軫念至此,實爲感歎,而船隻事,誠非細慮矣。近來船隻極貴,外方無船,不得裝載之報,頻頻來到,至於今年所敗之船,已至九十餘隻,舊船旣敗,新造未易,明年裝載,必有無船之患,此甚可悶矣。昨日有滯囚人等,今明日回啓之敎,而公事纔下,故未及回啓,然其所捉囚者,或有奸情也。今番則所囚沙格,實爲殘忍,而一倂放送,亦有難處事矣。文命曰,常時則不無奸情,而今番則眞的矣。上曰,常時,則誠有此弊,而今番則與常時有異,且江華狀啓,非過矣。在魯曰,常時敗船,多有奸情,故有囚治往捧之道,而今番大風,的知其致敗,且於陪祭之班,逢見江華留守,則十分無疑云,放送之外,無他策矣。文命曰,此卽全羅兵使趙虎臣狀啓,而請依西北例,別設親騎衛事也。他道及道臣之請,亦皆防塞,此亦一體,勿施,何如?上曰,此等事,不可廢舊,亦不可創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此卽平安監司金取魯狀啓,而乃順安耗穀事也。劃給旣久,已爲公用,今難推還云,事勢似然,且在廟堂防啓之前云,置之,何如?上曰,毋論。令前後旣已費用,則還徵有弊,此卽許給宜矣。{{*|出擧條}}文命曰,此卽忠淸監司申昉狀啓,而年事如此,預爲拮据,以補賑資之請也。一則京司某衙門,錢穀萬兩,木布數百同,推移劃給云,而此則京衙門,亦無留儲,不可許施矣。上曰,此雖出於請得之意,而不知京司事。依爲之。文命曰,一則道內各邑,庚戌條各色上納米,未及裝發者,許令留賑之請,而此亦不可許施矣。上曰,然矣。文命曰,一則安興、雙樹、貢津、楊津、上黨等五處軍餉,捧留各邑者,仍留補賑,本所留儲者,自營門參酌留庫,分俵各邑之請也。軍餉雖重難,而預爲許給,則不無料理補賑之道,且以其分俵二字觀之,似無仍爲消磨之慮,此則參酌許施,似好矣。上曰,若當設賑,則軍餉何論?其捧留各邑者,仍留,姑觀秋事,許之,而雖許仍留,不敢作爲本邑之物事,使各明知在本所者,惟在監司所區處,而今此狀請,未免太早矣。文命曰,一則道所在,各衙門諸宮家屯穀,士夫家穀物之未輸去者,依前例,亦爲留賑之請,而姑非設賑之時,不可許施矣。上曰,此則不可輕議,姑爲安徐,可也。文命曰,一則場市收稅,設屠販賣,以爲聚穀之請也。設屠固重難,而場稅則似無大害,許施,何如?上曰,場稅,終有名不正之嫌矣。然姑觀前頭,更議設屠事,屠殺農牛,自在廉問條目,自朝家許之,不可矣。文命曰,一則空名帖數千張請得之事,而此亦不可徑許矣。上曰,悶其無生穀之道,每爲此空名帖,而終涉不是矣。然若當設賑,則當許加設通政、折衝、嘉善之帖,至如司直察訪之類,不可許矣。{{*|出擧條}}文命曰,守令之一司未署經者,其數甚多,當勸課之節,曠官可慮。如昨今無故之日,政院所當牌招,諫院以爲趁速署經之地,而不此之爲,殊甚未安。承旨則推考,各別催促,使之卽速署經,何如?上曰,依爲之。署經雖催促,速爲未易,已經憲府署經者,除諫院署經,卽爲發送,可也。{{*|出擧條}}文命曰,義州府尹趙鎭禧,以向來嚴敎,爲不安之端,連呈辭狀,無意赴任,邊上重地,不宜久曠,囚家僮催促赴任,何如?上曰,雖陞資外職,有同黜補,豈有撕捱之事?各別催促,使之不多日內,辭朝,可也。{{*|榻前下敎}}上曰,文衡圈點,無政府西壁,今日不得爲之耶?文命曰,三公若無故,則不得獨當爲之,而領左相,命召不進,當待他大臣出仕,可以同爲擧行矣。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寅明曰,臣以賑事有所懷,敢此仰達矣。今年年事,凶歉與否,只在於霜降早晩,姑未可知,而朝家必於凶歉未判之前,留意賑政,方可無臨急罔措之患,不然而已判慘凶之後,則必將措手無地。聖上雖日日勅勵,廟堂雖竭力焦思,空言何益?道臣旣自目見民事,則雖未知必無過實之言,而亦豈若廟堂之遠外料度哉?湖南、湖西兩道臣之混請上納之留賑,雖或太過,而一倂防塞,全不指示,拮据之道,想應失望。嶺伯之預請儲置米,欲趁此米稍貴時,料理取剩,誠不可已者,而亦且不許,使不得措手,臣切憂悶也。上曰,道臣之請,每過分數,故廟堂裁抑,亦太過,其中可施者,亦且不施。此正所謂矯枉過直者也,道臣則必以爲泄鬱矣。寅明曰,下詢廟堂,嶺南所請儲置米,爲先許貸兩南,則雖無狀請事,而亦以儲置米量宜劃給,俾得預爲料理,以補賑資,何如?雖已劃給之後,若不設賑,則所得餘剩,留作會穀,亦豈不爲好耶?上曰,臨急罔措之言誠是,而卿等事,終非矣。旣已付之於卿等,則所當以湖南則給幾石,湖西則給幾石,停當以啓,而今始於筵中,如是陳稟,有若出題者然,何時有了當之期耶?出去,與大臣相議,參酌劃給,可也。{{*|出擧條}}上曰,原城縣監望,有下問事,尙置之矣。首望,卽李宗城褒啓,而守令移差,旣有申飭,則三望,皆以守令備擬者,何也?寅明曰,副望是李潝褒啓,末望,是吳瑗褒啓者也。旣用其褒啓,則不可區別,故同爲擬入,且原城,雖今降號,自是牧使,又是營下大治,故擬望矣。林象鼎,亦是褒啓中人,而與臣有相避,故不得擧論矣。上曰,何如?以其古號牧使,故用陞敍耶?文命曰,堂上窠,雖降號,堂上官,爲之矣。在魯曰,凡有準職承傳者,未嘗卽除準職,自縣監至郡守、府使、牧使,漸次推遷矣。上曰,宋翼輔、林象鼎,有特異之績,故初意,欲除本道牧、府使,爲聳動之地,今移嶺東,則反不如仍置其處矣。寅明曰,臣意則瓜滿於其處,似非聳動之道矣。思喆曰,長陵王后陵上莎草崩頹處及兩陵上曲墻頹圮處,大臣奉審,書啓中,待八月節,擇日修改事,啓下矣。聞日官之言,則改莎吉日,八月十二日、十三日爲吉,其前則無吉日云,十二日與十六日啓舊陵,其間不過四日,陵上莎草,旣改旋毁,事涉煩瀆。有頉處,旣以油芚蓋覆,似必無雨水滲漏之患,勿爲修改,恐或得宜,故敢此仰達。上曰,旣無進定之吉日,而不先不後,與遷奉之期,只隔數日,臨時修改,似涉不誠。陵寢重地,頻頻動役,亦極未安,姑爲安徐,無妨矣。{{*|出擧條}}思喆曰,今此遷陵時,內梓宮,當陪進陵所矣。若或有改梓宮易斂之擧,則大斂奠,亦當設行,祭物預待事,分付,何如?上曰,若或改梓宮,則當於壙中爲之,似無設奠之事,而若只爲啓梓宮,則當實其有欠處而已。祭物以別茶禮爲名,預備以待,可也。{{*|出擧條}}思喆曰,遷陵時,守侍殯官各一員,差出云,而今番則與癸丑年有異,丁字閣、靈幄殿,各設位,則守侍殯官,往來將事之際,似有拘礙之端。兩位守侍殯官,各出一員,何如?上曰,往來將事之難,誠如所達,守侍殯官各一員,加出,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今番遷陵時,百官之外庭陪祭者,勢難分參於兩處。於中央,排設拜位,則似爲便宜,而一番稟定然後,可以頒布,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陵所陪祭時,百官,例於紅箭門內,陪祭矣。今亦於紅箭門內陪祭,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代奠官,兼守殯官事,啓下矣。代奠官,有奠酌讀祝之節,而又兼守殯官之任,焚香、奠酌,降復位,讀祝陞降參祭之際,或不無窒礙之弊,而事體亦甚苟簡。凡祭奠時,別出大祝,似爲合宜,故敢達。上曰,代奠官,兼守殯官事,則不可讀祝。依所達,別出大祝,可也。寅明曰,然則依宗廟大祝例,以名官差出乎?思喆曰,不必別爲差出,都監郞廳,多有名官,以此差塡,似好矣。上曰,然則以文官郞廳之在陵所者,差出二員,可也。{{*|出擧條}}思喆曰,長陵,以二日磨鍊,凡受香,前期二日爲之矣。今此新陵,道里亦遠,依前前期二日受香,祭官亦依前例,給馬,何如?上曰,依光陵例,以一日程,磨鍊,可也。{{*|出擧條}}思喆曰,頃有麟坪大君廟致祭之命,本家來言然後,可以奉行,而立後次序,有掣肘之端,尙不得改題主云。大抵陽原君,爲大君奉祀孫,渠爲陽原君子然後,可以奉祀,而爲陽原子,則將與垓、圻,爲同生,故尙未改題,渠之不得呈訴,蓋亦有意,而方俟朝家處分云矣。上曰,以有陽原之故,不得爲奉祀耶?文命曰,陽原若生存,則當被緣坐之律,豈可繼陽原後耶?上曰,陽原,卽福寧之子也,以義原君,爲福寧之子然後,始可奉祀耶?在魯曰,何必論陽原君生死耶?義原君,卽福寧之子,而陽原之弟也。以兄亡弟及例爲之,則似無難處之端矣。上曰,陽原君神主,亦豈忍黜之耶?兵判之言誠好,義原君,以兄亡弟及例施行,以其子安興副正埱,使奉麟坪大君之祀。{{*|出擧條}}命均曰,本府農形,六月雨水前,則猶不至過慮矣。自大雨暴風之後,田疇多傷,農形大變,將不免慘凶,前頭雖無設賑,生穀無路,誠爲渴悶。然此則當待後日,可以陳請,而以麗峴土城事,臣惶恐待罪矣。築城處,臣往見其形勢,則自靑石洞一枝,爲龍峴,自龍峴,又生一枝爲麗峴,而欲防其問,則僅爲九百餘步,故前留守臣李箕鎭,建白于朝,始築土城,而其後,又築東邊百餘步,且一山,突起於野中,賊上其山,毫毛可數,故不得已又築墩臺,始自三月,訖役於四月,仍築女墻,高築被莎,頗似堅固矣。山底,本以沙石之地,又當潦水,新水湧出百餘步,濃潰致圮,勢將改築,而物力已盡,當使任事之人,擔當修改,而臣不能免僨事之罪,惶恐矣。上曰,眞可謂土築矣。若當守城之日,有此崩頹之患,則軍兵之傷死者,豈不多乎?命均曰,非守城之地也。若當亂,則留守坐靑石洞,以一枝兵,遮遏於此,欲免其魚肉之患矣。上曰,靑石洞,予未見之,而聞丙子年,汗至靑石洞,欲斬龍馬輩云,其險可知矣。前後留守,旣擔當築城,且有任事之人,非朝家所知也。正如恒談所謂結者解之,惟在守臣之,申飭任事者而已。在德不在險,靑石之險,非不固也。若無智謀兵力,則安能恃其險耶?此予所謂專在於得人者也。然高麗以安市孤城,能抗百萬之士,亦不可使功虧一簣矣。命均曰,靑石洞前後左右,古則樹木參天,近來則太半是火田柴場,故濯濯然便成赭山矣。長養樹木然後,可爲據險之道,故前留守李箕鎭,亦多種樹,而不可以數年,期其長養也。靑石洞,半屬金川,故松都號令不行,翁主房柴場折受者,推價還給,以爲長養樹木之地,亦自備局,分付金川,以禁其剪柴起耕之弊,似爲便好,故敢此仰達。上曰,頃因本府牒移,內司官員,與本府,眼同摘奸事,已爲,判下矣。命均曰,本府形勢,凋弊已極,而迎送之費,亦多,若無數遞與意外之患,則十分節損,僅可支撑,而至於勅需,則全無餘儲。今番,亦以嶺南所貸米價,推移充用,此後則實無出處,且當開市,逐年虛費千金,百爾思量,無他拮据之策。京軍門,亦有八包外,旗熾價給送員役之規,本府,亦以銀一萬五千兩,八包外,給付皇曆齎咨官及節使之行,貿來物貨,被執萊府,則其利可爲千金,足當開市之費,而此非馬窠,亦非別人入去之事。以此議于大臣,則頗以爲便,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馬是銀也,銀亦馬也。以開此路,甚爲重大矣。文命曰,本府事勢,誠爲可悶,有別樣顧見之道然後,可以支保,故領相則以此事爲好云,而若一許之,則必開商買之路,故臣意則終以爲重難矣。上曰,終涉重難,待領左相出仕,更爲商確,稟處,可也。{{*|出擧條}}命均曰,舊都,以收拾人心爲先務,而三百年廢錮之故,人皆視以賤鄕,文官不過典籍縣監,武科則僅爲邊將,群情莫不冤鬱。戊申以後,自朝家,特加奬諭,故一府武弁頗聳勸,而一通都摠府之後,更不擧論,不但技藝精熟,皆是好身手,可爲緩急之需。至於文官,亦除騎省郞而止,卽今登科中,姑未知誰某,可合通淸,而毋論文武,其中家世人物之可合者,兵曹內三廳,依前間間通淸,俾解冤鬱之心。且設營後,將校久勤,每都目遷轉有定式,而一再差遣後,諉以窠窄,更無施行,軍門將校,莫不失望。自今申飭銓曹,如非窠窄之時,則依定式一一收用,何如?上曰,曾有申飭之事矣,更加申飭兩銓,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本府儒士,亦多不失,兩班之名者,其中有曾爲生進,而有操行可合仕籍者,而無以自達於朝廷,元無需用之事,尤極稱冤矣。本府敎授,便是冗官,以本府人爲之,則猶或有益於勸課之政,而若以他道人差送,則尤無其效,自今革罷,稱以分敎官,如江都例,三十朔限滿後,陞差初仕,則庶爲疎通之道,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此則近來仕路太廣,不可變通矣。命均曰,敎授則自今以後,必以本府人差遣,而儒生則其中門地才行,可合筮仕者,自銓曹,間間擬差於相當之職,何如?文命曰,松都人,無仕宦發身之路,故人皆自暴自棄,殊乖朝家一視之道,故武弁則頃臣待罪本兵時,果爲通淸,而文蔭無通淸之事,松都人,殊不可率爾除齋郞,至於部官相當之窠,亦何所不可耶?上曰,敎授事,申飭銓曹收用事,亦爲分付,可也。{{*|出擧條}}命均曰,事係恩典,不勝惶恐,而本府將校試射時,閑良黃德耉,柳葉箭沒技,而有新定式之故,狀啓中,有所論列,而勿施矣。上京後,伏聞特敎,有新定式革罷之命,若然則今此沒技者,獨爲見漏,似有稱冤之端,故敢達。上曰,雖有新定式,未行旋罷,令該曹,考例稟處,可也。{{*|出擧條}}在魯曰,禁衛營將校軍兵,賞試射時,別武士中,不中則與軍兵一體書入於單子,故如有沒技及六兩三矢百五十步者,閑良賜第、已第者,或命加資,或命邊將除授,直爲付籤以下,自是古例,而頃者賞試射時,別武士咸震威,六兩三矢,俱過一百五十步,故渠輩,皆以爲當蒙加資之典矣,及下單子,則無付籤之事,故軍情頗爲落莫。或望臣之一番陳達,而臣則以百五十步,雖是稀貴之技,渠旣以此技,纔蒙直赴,則今又以一技加資,實爲太過,加資則勿爲希望爲答矣。加資則雖不可施,或施邊將除授之承傳,以爲得宜,故敢此仰達。上曰,閑良則百四十步以上,直赴者,前例也。此則乃是出身,而未及覺察矣,宜乎渠輩之稱冤,特爲加資,可也。{{*|出擧條}}在魯曰,今五日海西別驍衛,下番賞試射時,其中一人以六兩三矢,俱百四十步者,有賜第之命,而營中舊例,則百五十步者,始許直赴。今此賞典似過云,所當於其後登對時稟啓,而渠輩,旣知其直赴而下去,有難失信,咨且未達矣。今雖不可變通,而此後則依例論賞,俾無過濫之弊,似好矣。上曰,予則以百四十步,認爲規例矣,前例,果是百五十步乎?自兵曹,考前例更稟,以爲一定之式,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去五月禁衛營賞試射時,別軍官閑良金應魯,六兩三矢,俱爲一百五十步,自中皆以爲必得及第,而別武士軍兵外,元無入於單子之規,故未蒙恩典矣。蓋將校則雖有超異之藝,無由登於睿覽,殊甚可惜,故中間變通,千別將以下,沒單書入,得蒙加資。今此六兩百五十步俱入者,比諸偶然沒技,尤有勝焉,而金應魯,在臣爲十寸親,不無所嫌,未敢煩達。都提調臣李台佐以爲此是稀貴之事,若無激勸之擧,則軍情必多抑鬱,大將雖引嫌,吾當於登對時,陳白云,而其後都提調,連有病故,末由入侍。日昨臣以哨官事,面議也。語及此事,謂臣太過,使之竝與欲達之意,啓達,故敢此仰達。大臣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古則將校沒技,無書入之規,而頃年因故兵使李鳳祥所達,有所定式者矣。六兩三矢百五十步,與沒技無異,豈必待於詢問乎?兵判之嫌不卽陳,亦過矣。金應魯,直赴殿試,可也。{{*|出擧條}}上曰,昨日令政院問啓,而都政,當於何間爲之耶?在魯曰,內三廳薦,姑未爲之,旬後且有私故,勢將於望後,爲之矣。上曰,望後則卽速爲之,可也。寅明曰,臣於頃日政,以戶曹郞官,移差他職,自戶曹草記仍任矣。大抵京職,次次推遷然後,可以儲窠爲政,且蔭官,例經三曹郞、禁都、監察、隷院等官然後,始除外任,故內職則元無拘於六朔之規,而今其草記辭,似因向者陳達事,欲用準六之法,不可無一番停當之事,故敢此仰達。上曰,以六朔爲限者,意在欲令人,久於其職,習知其事也。準六之法,何間內外耶?游曰,以刑曹郞官事言之,本曹,非錢布衙門,常時無一留儲,久任一人似不緊,六郞分掌六房,皆有訟獄,大典所以準六後移遷,良以此也。臣意以爲,本曹不必爲久任,而申飭準六之法,可矣。但本曹郞,人皆厭苦,有形勢人,間間得差,旋卽移遷,若有都監,則三曹例差之外,每每加差,輒爲相換,殊無委任責成之意,誠爲慨然。今後則六朔內,使不得遷轉隨窠,各別擇差之意,銓長方入侍,分付,何如?如李秉鼎者,有才有文,臣曹方欲委任責成之際,旋移他職,臣初欲草記仍任,而不爲矣。寅明曰,臣亦非不知李秉鼎之可合刑官,而漢城庶尹,自是高品官,非郡守履歷者,不可爲,故不得已移差矣。文命曰,若守一法,不得遷動,則政官必以爲沓沓,渠輩亦無聳動之道矣。寅明曰,得人然後,當久任,若果有才諝之人,則豈可以爲曹郞,移差司議乎?銓官之任,不但奉行簿書而已,自不無黜陟臧否於其間,今番兩郞之移差,非臣慢然不知之事也。游曰,吏判之言,臣則不知其然矣。若有以官擇人之意,則如刑曹郞官,豈可以七十老昏之人,爲之耶?上曰,誰耶?游曰,姜錫泰也。寅明曰,姜錫泰,非臣手所差者也。上曰,頃者以天之雨露,不擇地之燥濕,爲敎矣。卿自以爲有黜陟臧否之意,而若數遞,則必生好惡之弊矣。何其固守於彼,不守於此耶?寅明曰,三司之職,自與宰相等故然矣。主簿出六者,必經三曹禁都然後,始除別任,三曹禁府,若不作闕,則將何以爲之耶?上曰,然則初何有準六之法耶?文命曰,銓官,固以爲沓沓,而渠輩亦甚可矜,前已仰達,而如李壽賢、金潤者,若非準六之法,其間必已爲名武,而坐於此法,以聞慶、茂長,遭艱廢蟄,如此者,實爲可矜矣。寅明曰,臣則以爲,善治而如是沈滯,則必無肯爲善治者矣。且若準六於工曹刑曹,則何時得除守令乎?準六之法,決不行矣。上曰,大政則有次次推遷之事,而至於常時例政,何必以此移彼耶?我國之所多者蔭官,而每每如此者,以在職者,易知故也。寅明曰,以有實職人,爲守令然後,可以次次出直長奉事之窠,不然則豈成都目乎?此蓋不得已也。銓官,豈有私意而然哉?在魯曰,若勿論內外職,皆不得於六朔內移動,則其所窒礙,不得推去,誠如吏判所達。內職則三朔內不得移遷事,定式,似好矣。上曰,刑曹、戶曹、京兆、隷院、監察、禁府等郞官,皆守準六之法,六朔前,不得移差。若有不得已處,自銓曹,觀勢備擬,而望下,以幾朔懸注,則予當商量爲之,依此施行,可也。在魯曰,不得已處懸注備擬之敎,比諸定以三朔者,或恐反輕矣。上曰,毋論內外,竝依此施行,而三朔之內,毋敢擧論,宜矣。寅明曰,都政臨時四五日內,守令之窠,雖或有政,留待都政差出,以爲久任,各司中擇擬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京外獄訟,專關於秋曹,則其愼擇郞官之道,果何如,而今乃授之於篤老之人,殊乖申飭擇差之意。其時吏曹堂上,竝推考,刑曹佐郞姜錫泰,移差他職,可也。{{*|出擧條}}游曰,凡有都監,例以三曹郞一人,啓下郞廳,而近來則或有多員啓下之事,已極無謂。至如刑曹,是詞訟劇務之地,而郞官,輒皆規避,圖差移換,已成謬例,此後則郞廳一人外,使不得加啓下,而儺禮都監,則元無閒官相換之規,而創始於近間云。此後,毋得相換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延接都監,則自古元無相換之事,此後,則永勿如前之意,分付,可也。{{*|出擧條}}寅明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加資,乃例典也。鄭宅河父湜,年迫八十,故頃者與他加資者,一體書入,則其時以宅河,方在罪謫,有勿爲擧論之敎矣。以其子之罪,而廢其父例行之典,初未知處分之得當,而今則宅河,旣已蒙放,其父湜,循例加資,何如?上曰,侍從臣父加資,乃所以顯其親也,而宅河,以侍從分憂,不思顯親之道,故欲嚴於此等處矣。今已蒙放,亦不可爲已甚,依例擧行,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本曹假郞廳,不得啓下事,下敎矣。假郞廳之弊,誠有之,而本曹單郞廳,故卽今正郞李宗白,以瘧疾,實病非輕,雖是謬例,如此之時,則亦不得不變通矣。上曰,今番事,政院擧職矣。纔經都目,則稱以無省記郞廳,差出假官,此是我國名士自便之弊也。郞廳若有實病故,差出假官,行公之後,則卽爲減下,可也。寅明曰,以鑄錢事,頃奉成命,故物力幾盡措備,必有明白下敎然後,可以擧行,故敢達。上曰,不必輕遽爲之,如開闢然後,方可加鑄,而有司姑不告罄矣。文命曰,戶曹,封不動五百兩外,無之云,豈非告罄乎?在魯曰,兵曹則元無儲矣。上曰,今則頗有輕遽之慮矣。備置物力,靜而鎭之,可也。寅明曰,外方,亦知朝家,方欲加鑄,而備置物力之後,尙無變動,故擧皆駭惑矣。上曰,姑觀年事,可也。文命曰,時方年事已判,若臨急鑄錢,將無所用處矣。游曰,年凶之後,則尤不可加鑄矣。上曰,毋論豐歉,今則太遽矣。游曰,頃者疏決時,以徒流配逃亡罪人事,有所陳達矣。今始査抄,則徒配罪人之以其逃亡,準年未放者十四名,其他流以下罪人,二十年爲限抄出,則乃一百十餘名,而其中亦有過三四十年者,已物故必多矣。大臣旣入侍,下詢後,或爲別單書入,以爲區別之地,何如?上曰,何如?文命曰,其身至今生存,雖不可知,而旣犯重罪,又復逃亡,恐不可輕議矣。眞明曰,大凡徒流案,每年春秋,修正上送,而西北則紙地素貴,而每等徵責於保授主人,年旣久遠,故至有保受人孫曾徵納之規,此實爲稱冤難支之端,故臣待罪北關時,以此意,有所狀請,而尙未見回啓矣。在魯曰,令本道査覈稟啓,則似好矣。廷濟曰,逃走者,若以年久,區別放釋,則必有後弊矣。上曰,重罪雖物故,無放釋之事,此則固不可輕議,其他則與大臣相議,勿拘年限,盡爲書入,其輕罪及逃亡者,除gg餘g十年除之,可也。廷濟曰,在謫逃亡,乃是亡命,情狀痛惡,而若令除之,則便同放釋,未知何如耶?上曰,準年當放者,以其逃亡,故更加十年,豈不足以徵其罪耶?不必曰除之,而謂之蕩滌,則自不入於徒流案矣。{{*|出擧條}}游曰,罪犯全家徙邊之人,辛亥以後減等爲流以上罪,而辛亥以前,全家律論斷者,例不得擧論於赦令及疏決時,辛亥以後,以減等之,故同罪名,或有蒙放者,辛亥以前,以不入擧論中,獨未蒙宥。屠牛之律,初亦全家,乙巳以後,又爲減律,至於京司,則刑推三次後放送,新有受敎,同是一罪,用律各異,此宜有歸一之道,故頃日疏決,以此陳達,特此抄出之敎,已爲抄出,敢此仰達。上曰,此則國家用律,不可如是斑駁,從後受敎施行,可也。{{*|出擧條}}游曰,戊申逆變後,酌處定配人罪目,皆只以情節可疑,單書罪目,不具,其中豈無輕重之可論乎?此等罪人,多自湖南發配,當發關査問,而關係莫重,欲更稟後,發關問之矣。上曰,依爲之。游曰,近來人心不淑,訟者今日見落於本曹,明日更訟於隷院或京兆,事極可駭,故新有事目決訟,堂郞尙在,使不得移訟他司,而頃者隷院,連爲聽其更訟,至有數人擊錚之擧,誠爲未安。決訟堂郞未離之前,他司無得聽其更訟事,依定式擧行之意,更加,申飭,何如?上曰,昨日秋曹回啓二張,循例啓下,而旣有定式,則隷院雖有所執,其時堂郞尙在,決墨未乾,而不計月日,矇然聽理,極爲未安。當該判決事,從重推考,竝勿施其聽訟者,此後則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本曹回啓,有無過三日之命,而如老職上言回啓之類,考籍之際,自致淹延,決難及於三日之限,如欲不待考籍,趁限回啓,則必多冒濫之弊。他上言,雖於限內回啓,而老職回啓,則差退日限,何如?上曰,考籍,乃防奸之意,而果能詳明爲之乎?在魯曰,臣曾爲吏曹參議時,與長官相議,必考籍然後,回啓,而顯廟朝丙午式年,乃是戶籍法申嚴之初,故丙午籍及近三年戶籍,竝詳考知其實年,乃許加資矣。今番吏曹回啓極神速,故怪而問之,則自上有無過三日之命,故未及考籍,直爲回啓,而追後考見,如有冒年者,則當啓稟拔去云。雖考戶籍,尙多增年之弊,況初不考籍,只憑其言,而輒許壽爵,寧有是理,考籍之道,在所不已,往復考準之際,自致多日,何能及於三日之限耶?上曰,事勢誠然,而外方帳籍,本多疎虞,其中冒年之流,固不足言,若有眞是篤老,朝不謀夕之人,而未卽回啓,則爲其子孫者,能無悶鬱之心乎?雖緩三日之限,依上言回下,例以京中、中途、遠途,分三等回啓則好矣。在魯曰,昨年有表表兩班,新陞嘉善,故臣初擬同知之望,厥後詳問其年,則只是八十五六歲云。若以八十陞堂上,則未滿九十,更爲加資,極涉怪訝,故或慮曾前,因他事陞通政,取來吏曹老職單子,詳細査考,則此人果以年八十陞通政,八十五歲又爲暗然上言,以八帙請蒙加資,而吏曹不察,混同請施,至陞嘉善階。若然則九十之前,必將連陞至資憲之弊,誠極無據,故臣言于吏曹,使之還收矣。上曰,此固必有之弊也。昨年寧陵、懿陵陵行時,與今年迎勅及北郊擧動時,凡四次連捧上言,老職上言,宜若漸少,而一向如是夥然,若無重疊之患,豈如此乎?在魯曰,大典法年八十加一資者,卽指郞階,如將仕郞、從仕郞之謂,故臣曾忝參議時,判書宋相琦,以此回啓,而其或朝官年八十,及朝官之爲八十老父祈恩者,名賢節義之直孫,或別爲措辭,自上特命加資者有之,而此外則皆不得加資矣。近來則當加一資者,便直爲通政,實涉無謂矣。眞明曰,古無此規,先朝入耆社後,以特恩,士夫年八十者,竝令加資,故其後,因以爲例,致有此濫雜之弊,到今修明大典之日,似當依大典擧行矣。在魯曰,耆社時事,一時特恩,故厥後,臣待罪銓官時,亦一遵大典回啓,未嘗以一時特恩,便爲成例矣。今則幼學八十,盡爲通政加資之數,每年輒至累百,豈有如許道理乎?右相爲吏判時,亦依近例爲之,臣言其舊例之不然,則右相聞甚駭然,至欲陳達還收,而成命之下已久,故未果。文命曰,臣亦果從近例,一倂覆啓矣。及聞金在魯之言,始知其非舊例,欲陳達還收而未果矣。上曰,若然則已爲下批者勿論,未回啓者,稟處,此後則一依大典定式,可也。{{*|出擧條}}眞明曰,頃日得見擧條,則有禁御兩軍門,哨官加出之命,當今宜汰冗官之時,何可加出乎?備局之坐,臣以此意,相議于領相,則日後陳達無妨云,敢此,仰達矣。在魯曰,臣營則與都提調,未及相議,故姑未入啓,而御廳則想已啓下矣。各其軍門,豈不惜財,而有四十石足爲一年之費,且國舅,事體與大臣等,纔一稟定,旋卽還寢,亦以未安矣。上曰,加出幾員耶?在魯曰,兩軍門,各出七員矣。文命曰,臣初未聞知,頃逢國舅於祭班,臣以凶年省口,不宜增出之意,有所酬酢,則答以不在經費之中云,且旣是復舊,而年少武士,幸其得所,則今不可旋汰矣。上曰,御將於入診時陳達,非以其初請而許之也。其時宋成明,亦有所陳達,故使之量力復舊矣。昨已入啓,其在慰悅武士之道,豈可旣差旋汰耶?禁衛大將,今方入侍,此後,勿爲加出,猶可矣。眞明曰,雖已啓下,猶有可以變通者,若作無料之窠,則好矣。上曰,朝家事,不可如是操縱矣。眞明曰,實錄廳仕日單子,有錯誤處,故仰達矣。謄錄郞廳尹得徵、李壽海,同日啓下,二人仕日,皆是一百七十日,而尹得徵仕日,誤以十二日書入,臣惶恐待罪,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上曰,勿待罪,尹得徵,依李壽海例,陞敍,他賞格,勿施,可也。{{*|榻前下敎}}命均曰,大興山城,當初設置,極其重大,而中間抛置,便作棄城,軍餉不過萬石,器械亦多朽鈍,今方略爲修補,而初無堡樓,難以守城矣。所謂泰安倉,在於山城靑石洞之間,蓋爲左右接應者也。倉底只有庫直及若干居民,戊申變亂時,一時逃散,倉舍,極涉虛疎之故,前留守李箕鎭,陳請募民,作爲一哨,以武人差監官,兼稱哨官,而幾爲九十餘名矣。旣稱牙兵,而元無器械,殊不足恃,本府物力,姑難辦備。伏聞京軍門,鳥銃餘數頗多,關東關防設鎭處,有軍門鳥銃分給之事,若自三軍門,各給鳥銃十柄,御摠戎兩廳,各給五柄,則姑先分給牙兵,其餘數則本府隨後拮据,措備爲宜。以此,分付五軍門,何如?上曰,所請之數,不多,令五軍門參酌劃給,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伏聞日昨,以奉慰問安事,政府草記,有允下者矣。今番練祭後,大小享親臨時,以班首奉慰問安事,儀注中,磨鍊以入,而政院,不爲分付於政府下吏。{{*|《政府謄錄》}}又無奉慰一節載錄之事,故循例以單子問安云。此後則一依儀注擧行之意,敢稟。上曰,儀注旣然云,此後親祭時,勿爲單子問安,奉慰問安爲之事,分付,可也。{{*|出擧條}}掌令金廷潤啓曰,尹䆳事。上曰,勿煩。又曰,南泰績事。上曰,勿煩。又曰,逆坦事。上曰,亟停勿煩。又曰,明彦事。上曰,勿煩。又曰,逆垓事。{{*|措辭竝見上}}上曰,曾已詳諭,豈忍固爭,亟停勿煩。上曰,此則憲臣不知,而如是固爭矣。方欲致祭於大君,若其然也,當於何處致祭耶?頃者以每聞此啓,不覺心酸爲敎,臺臣亦非今日臣子耶?寅明曰,此則不然,臺臣爭執,有不可得已者矣。上曰,吏判之言,非矣。四端之心,人各有之,今日臺臣,豈獨無之耶?廷潤曰,聖敎至此,不勝惶悚。前後避辭,旣已畢陳,臺閣之臣,不可以聖敎之如此,而遽停大論,且停啓之規,必待諸議之歸一,故然矣。上曰,臺閣,若不以謄傳故紙爲心,則豈無歸一之道,而長在其家,何時歸一耶?此則臺臣事非矣。予不多談,諸臣,非久,當駿奔於長陵,瞻望長陵,可也。聞其下敎之後,不當停啓,而如是固爭,豈不非乎?寅明曰,臺閣之上,設有欲停之議,聖敎每如此,故不得停啓,殿下亦當付之公議,靜而俟之矣。上曰,予亦知迫令停啓之不可,故欲使臺臣感悟,而近來臺閣,若得一事,則以執持不捨爲事,傳啓之時,無笏記展置之規,而近來則展置於前,有若讀書者然,此則非獨指金廷潤,而亦是謬例矣。廷潤曰,金重器事。上曰,勿煩。又曰,權攝事。上曰,勿煩。又曰,燁、{{!|𪸸|⿰火典}}gg㙉g事。上曰,勿煩。又曰,炯、烒事。上曰,勿煩。又曰,睦天顯等事。上曰,勿煩。又曰,李夏宅事。上曰,勿煩。又曰,鳳祥事。{{*|措辭竝見上}}上曰,勿煩。廷潤曰,臣以逆垓破家瀦澤事,傳啓矣。聖敎至嚴,至有臣子所不忍聞之敎,臣竊不勝惶悚之至。殿下爲大君,旣已立後,則聖意所存,臣豈不知,而此則不過私恩也。臣等所爭,乃是公法也。其不可以私恩,而淹其公法也,明矣。聖敎雖如此,臣之所執,終不可撓屈,而嚴敎之下,難安之端,更加一層,何可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不爲再避。古例斑斑,嚴敎之下,强爲引嫌,語涉矛盾,其在臺體,極爲糢糊。勿辭。尙賓曰,掌令金廷潤,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俄者下敎之後,猶且固執前事,强爲引避,不以謄傳故紙等敎爲嫌,且俄已下敎,而猶復以文字爲避,可謂鄕音矣。寅明曰,臺臣,雖有不善爲處,而殿下過加聲色,不少假借,臣恐待臺閣之道,不當爲此矣。上曰,以長陵事下敎之後,在臣子之道,何敢强爭乎?如此者,每每假借,則其習惡矣。文命曰,臺臣此啓,非可惡之事,而殿下辭氣太過,少不優容,臣恐不免爲輕視臺閣之歸矣。寅明曰,人君,亦不可以言辭容貌之間,指謫爲敎也。上曰,其避辭如此,故所答若此,而此則卿言是矣。東衡曰,大臣重臣,連爲陳達,故臣未及仰達,而殿下辭氣太過,恐非待臺閣之道矣。上曰,若以此辭氣爲過,則將爲無言之人君,若然則天有雨露而已,將無霜雪耶?諸臣將退,上謂在魯曰,內醫院造鍼監董官,令本院考例論賞,可也。{{*|榻前下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出使}}。左承旨申致雲{{*|病}}。右承旨李春躋{{*|病}}。左副承旨趙命臣{{*|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病}}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杆城郡守李秉成,鳳山郡守鄭淵,蒜山僉使李殷佐。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大源在外,掌令金廷潤,持平南泰齊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頃因旱災,避正殿限,秋節未屆間,姑停矣。今則秋節已屆,今日爲始,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史官拿鞫擧條,今始啓下矣。所當直捧傳旨,而第伏念頃日聖敎,未免過重,前後筵臣之仰煩宸聽者,非止一二,則還收之請,非但爲史官地,近來習俗嘵訛,一有傳說,有添無減,臣等不敢知,傳於元震者,何人,所傳者,何說,而亦安知原初傳說之必出於史官乎?咫尺近侍之人,因一浮浪之傳,王府審問,有傷事體,亦關後弊,伏乞收還秉筆史官拿鞫之命。答曰,今此處分,豈獨曰史官之誤傳,近來國綱不嚴,嘵薄成習,此等關係至重處,亦不謹愼,豈不嚴懲?雖或傳者所誤,爲史官者,若知筵說嚴重,則決不致此,身爲臺臣,不請嚴懲,反爲營救,已涉異也,而職在近密,亦請反汗,亦未曉也。 ○洪尙賓啓曰,諫院闕啓,已至多日,大司諫金龍慶,正言李潤身,昨日牌不進罷職傳旨捧入,獻納韓德厚,正言金若魯俱在外,司諫許沃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金龍慶,正言李潤身,持平南泰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掌令金廷潤,引避退待,今已經宿,持平南泰齊,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昨日垓啓,當以亟停勿煩,批下,而只書勿煩,擧條中,欲爲付標以下,而旣有措語,不甚關緊故,不爲改付標啓下,朝報及日記,以亟停勿煩,書出。 ○洪尙賓啓曰,昨日垓啓批答擧條中,當以亟停勿煩,書入,而只以勿煩,書入,致勤下敎矣。考見史官草冊,則皆有亟停二字,擧條書入之時,未免落漏,殊涉疎忽,當該注書,推考警責。臣亦有不察之失,惶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相奭,副校理尹彙貞,疏批已下,修撰任珽,除拜有日,尙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相奭,副校理尹彙貞,修撰任珽牌不進罷旨傳旨,傳于任守迪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原城縣監望單子,傳于任守迪曰,此非善治守令陞敍之意,數易之弊,亦不可不念,此望單還給,令該曹口傳更爲備擬以入。 ○吏曹口傳政事,原城縣監洪重耉。 ○兵曹,左邊捕盜從事官趙東濟。 ○傳于任守迪曰,召對爲之。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保放罪人李重庚,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bb道b。 ○記事官吳命厚書啓,臣承命馳往于廣州沙斤村副司直金榦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支離死病,近復添劇,聖母練事,不能赴哭,略控短章,方俟誅譴,不意史官,遠宣聖批,不惟不罪,又以量力就道,爲敎,臣不勝惶悚抑塞之至。夫量力云者,病間氣蘇,則筋力猶可以自强也。今臣一息垂絶,四肢不擧,昏昏貼席,特一未冷之屍,則又何精力較量之可論哉?聖恩若此,孤負至斯,只自伏枕悲泣而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前副校理黃晸上疏內,錦城海防諸島,特命建邑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錦城諸島設邑事,儒臣旣已備論於別單中,又復疏論,如是縷縷,此必有實見得而然者。第沿革設置,事體甚重,不可率爾爲之,故別單回啓,旣請道臣秋巡時,親自入去,詳審啓聞矣。差待道臣啓聞,更爲詳確稟定,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集春營近處宮墻一間半,今日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同營入直砲手限十名除出,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許沃啓曰,臣之情地,雖不敢以言職自處,而憂愛之忱,不勝激昂,略陳瞽說於辭疏之末,乃承留意之敎,此亦非臣賤分所當得者,而至於宮差嚴究之請,終無可否於批諭之中,臣於此,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噫,今日廷臣,前後以宮差事,爲言者,夫豈有積怨深讐於此輩而然哉?只痛其流毒生靈,歸怨國家,必欲深誅而痛懲,以仰裨平明之治,而殿下不諒,疑之以好名,加之以譴怒,此實中外之所共嘅恨。至於昌原事,則徵斂民錢,極其狼藉,奸騙良女,尤係死律,三尺至嚴,決難容貸,此臣所以力請加誅,而人雖無似,官以諫名,所言縱有不槪於聖心者,亦當明白開示,況此幺麽宮差之犯法當死者,何所顧惜,而處分靳固,竝與發落而闕之歟?萬曆時,言官章疏,卷而置之,一槪不理,宋纁,憂其如痿痺之病,全無痛痒,無藥可醫。臣恐今日聖德之憂,正類於此,臣亦何顔,一刻冒居於言責之地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尙賓啓曰,司諫許沃,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同知徐宗伋上疏。伏以日月逾邁,聖母練期,倏焉已過,靡逮之慟,方內攸均,伏惟聖情哀慕,何可堪處?臣於病伏俟譴之中,得接朝紙,有以《肅廟實錄》都廳之勞,授臣以嘉善之階者,繼有西樞之命,臣自聞此報,惝怳迷惑,危慄震悸,今已涉旬踰時,而猶不知所以自處也。夫在廷百執事之任,何莫非天工天職,而若夫二品以上,號爲宰臣,朝家之所以見待者,亦異庶僚,苟非歷試旣久,望實俱隆者,莫宜居之。是以,在昔以來,難愼之方,視他迥別,非可以一時微勩薄勞,僥倖而躐得者也。間或以匪頒之恩例,有膺是典,而臣竊聽於掌故,則司直之地,輒有收還之請,蓋以雖在應避之科,命德之器,固不可輕授故耳。今臣薄劣蹇拙,有萬可笑,無一可取,不惟臣自知甚明,亦必莫逃於淵鑑之下矣。下僚末官,尙懼其難塞,顧且卿月之班,何等責任,而今乃猝然加之,不少持難也哉?且臣資歷尙淺,立朝十數年,前後供職,不滿四之一,歷數朝端,自非才能茂著,爲時所需者外,未有如臣之濫躋者也。如使臣,眞有絲毫之可紀,尙不宜徑加之以此,況其有難貰之罪,而無可賞之勞者乎?臣於史廳,雖略效謄寫之役,而都廳之任,不徒然也。蓋曰,與聞纂修,則其爲引罪之端,與專管纂述者,少無異同,如使之勘斷,萬被戮亦輕矣。雖幸聖度寬假,不賜誅罰,至於以罪爲榮,反叨寵秩,實是萬萬意慮之外,不惟在臣私義惶愧無地,其於聖朝賞勞罰罪之道,豈不大有所刺戾乎?噫,我聖考臨御四十六載,盛德大業,昭人耳目,沒世不忘,而若其垂諸琬琰不刊,媲諸典謨而永傳,亦有資於紀實之史,而編摩之工,首尾近十年乃訖矣。臣幸以菲賤之軀,乃於其間,得以有事,至蒙賞擢之典,其爲一身之榮耀光寵,誠無與儔,而古亦罕有者,如使臣,少有毫分可堪之望,豈不知感激承膺?惟是人器之不稱,旣如彼,有罪而蔑勞,又如此,反復思量,終未得其所處,玆敢披瀝肝血,冒控聰聽,而至於從前情勢之無面可顯,積年瘴祟之與死爲隣,亦有所不暇煩陳者耳。賞典命下之後,宜卽自列,而唐突陳暴,亦涉惶猥,淹伏旬時,今始收召神魂,略入文字。伏乞聖慈,俯諒至懇,亟寢誤恩,使名器不至太濫,私分得以粗安,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乃循舊例,卿其勿辭。 ○右參贊宋成明上疏。伏以殿下,記臣於荒郊屛蟄之餘,置臣於銀臺近密之班,中間辭單之還給,又欲其久於其任也。臣感激恩數,不計筋力之不逮,疾病難强,策蹇磨鈍,夙夜奔趨,惟以咫尺周旋,憑依日月,爲至榮至幸。至於練主書寫之任,以預差而陞實,寔是千萬意想之外,若據眼昏手顫之實狀,披露上聞,則決知聖明,卽許變通,而適當淸齋之夕,疏旣難徹,轉身無地,及其時刻已迫之後,逃避不得,遂不免冒犯於代斲血指之譏,其獲逭僨誤之科,良是怪事,以此而蒙被賞典,容有是理,自加資命下之後,臣對人輒騂發於面,蓋題主官賞加,乃國朝例典,臣之當是任也,人皆曰,夫夫必得陞資。臣亦知無事了當,則常賞必至,而臣不能辭唐突承命,至敬之地,操筆而立,拙澁苟簡之態,彰露難掩,卒事而出,施施然若眞有希覬者然,同列交賀,而臣心則愧恨欲死,默默心語口,曰何其與平素自飭守拙安分之意,太相逕庭至此哉?況復除臣以政府西壁,臣承命惶隕,益不省置身之所也。夫任用宜愼,何職不然,而至於卿月之班,國之重宰,須績用茂著,望實俱優,然後必以上心之所簡,廟議之所叶,申咨僉諧,是崇是擢,曾未有如臣之空疎譾劣,罔功蔑資,只以霎時勞役,冥升濫授,萬萬出於人望之外也。公器太輕,有欠嚬笑之愛,私門太盛,實有傾覆之憂,臣用是凜然,直欲循墻而走也。昨以文衡圈點事,天牌再降,而臣千忖萬度,儘有不敢出頭抗顔者,終至於洊犯違慢之科,臣尤死罪。伏惟殿下,念爵賞之必愼,量人器之不稱,先許遞臣職任,仍命收臣資級,俾得不枉素志,不失本分,實天地曲造之仁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咸鏡監司尹陽來上疏。伏以穀燧遄改,敬徽殿祥期奄過,伏惟聖情哀慕,益復罔極。臣跡遠關外,一未得展哀於陪祭之列,而遽爾除衰,南望長號,尤不勝愴慟之至。仍伏念臣,病痼才蔑,不堪藩任之狀,前後疏狀,累煩號籲,而衰癃朽敗之形,更添於吉州、三、甲之行,精神筋力,無復餘地,長夏委頓,㱡㱡欲盡,强應事務,憒憒多滯,惟望死期,且竢大何矣。此際備局關文,以本道狀本,多有强勉之色,昨日筵中,有自廟堂另飭之敎,今後各別惕念,毋或如前泛忽爲辭。臣奉讀以還,不勝背汗而面頳,筵席語祕,固非疎逖之可得其詳,而第强勉二字,必非董仲舒策中語,似是黽勉底意也。强之與黽,語脈不同,而苟能事事黽勉,行之不已,則亦可以無至泛忽,少塞職責,然而如臣短澁之才,昏昧之識,不可以黽勉而能幹,沈痼之病,澌頓之氣,不可以黽勉而蘇健,惟當速請處分,以幸一方而已。且臣,頃以三、甲留穀先給後啓事,至受問備之罰,而春夏酷旱,兩麥全無,飢餒遑急,殆甚前歲,蓋前歲則計口給糧,日有所賴,而今年則旣無蓋藏,望絶食新故也。邑牒民訴,頹案盈庭,而昨年嶺穀賑餘之三四邑所儲者,當初海運,已多浥爛,經歲積峙,尤致蒸腐,各邑論稟,皆惜空棄,民間形勢,若是切憫,臣妄以爲黃兼濟成都一承事耳。每遇禾麥未熟,小民艱食之際,尙且糶穀而濟急,則今不宜膠守朝令,立視其死,故因其請報,輒許留糴之量宜,加給儲穀之參酌改色,而欲待畢分齊報後,竝爲論列狀聞,仍請譴責矣。廟堂,又有摘奸儲穀之關,今方以已分之穀數,先報備局,而其不懲前罰,便宜擅給之罪,合被重律,玆敢首實,仰請嚴誅。且本道農形,旣被亢旱之蘊隆,又受暴霖之傷損,雖未知秋成之如何,而設使前頭,無大段災害,要之必不免凶歉矣。當此之時,雖使通練敏銳之人當之,猶難爲謀,況臣爲人歇後,習性迂拙,自少至老,漫不省家人産業,謀生若此,爲政可知,其何能周思廣慮,預圖辦蓄,以副委寄拯活之責哉?以此以彼,宜亟斥去,情窮勢蹙,悉暴肝膈。伏乞聖上,諒臣疾病之難强,才分之不逮,卽許遞罷臣職,以重藩寄,仍治臣擅發國穀之罪,以勵他人,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礪城君楫上疏。伏以日月易得,敬徽殿祥事奄過,伏惟聖孝罔極,益復如新。顧臣衰病錮身,月增日新,兩脚全不運用,足部浮歇無常,眞元內鑠,形神外脫,昏眩之症,乘虛發作,一日之內,幾殊者數,人有見者,莫不以頃刻爲憂,而尙至支延,臣亦自怪。臣之蒙被國恩,天地隆厚,萬一圖報,惟在於筋力奔走,而今癃廢如此,區區寸心,亦且孤負,頃者太醫之臨視,尤是格外之異數,驚惶感泣,久猶靡涯,聖眷所曁,何恙不已,而旣頹之景,理難復回,終恐仰累於生成之仁,念及于此,撫躬傷悼?迺於國練之日,只緣一縷之未絶,擬進闕外之班,少伸分義矣,攝衣欲起,眩氣猝發,悶瞀不省,若將泯絶,竟未得趨參於易服之列,其爲廢闕誠禮,大矣。瞻天自訟,徒有涕淚,乞被重譴,少安懍悚之忱焉。仍伏念臣所帶廚院提擧,職是輪回視膳,因臣病痼,使僚員獨賢,幾至累朔,私心惶懼,已無可言,至於宗簿寺提擧,尤有所不可一味虛帶者。蓋《璿源錄》之式年修整後,趁卽奉安於各處,卽成例然也,而顧無以自力登途,尙不得擧行,公體之未安,當復如何?從前因奉安之差遲,或筵白,或疏陳,獲解是任者,雖以臣所覩記言之,固非一二,此亶出於奉安體重,有不容時月淹延故耳。噫,一病無復起之望,兩任有必遞之義,而因循荏苒,尙不自處,有若無故行公者然,其昏耗謬緩,亦甚矣,玆敢不避煩擾,仰陳短疏。伏願聖慈,俯垂諒察,亟將臣兩提擧之任,竝行鐫改,仍治臣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令臣得以安意就盡,千萬懇禱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所患若此,予用念焉。所思兼帶,豈可輕遞?卿其勿辭,安意調理焉。仍傳曰,遣御醫看病。 ○知敦寧李眞望上疏。伏以日月迅邁,聖妣祥事奄過,仰惟聖孝追慕,何以自堪?臣向在鄕廬,病情越添,不避瀆擾,猥入文字,幸賴日月之明,特回餘照,天地之德,曲賜深憐,矜臣病狀之難强,察臣職名之匪分,快許鐫改,重之以慰諭溫諄,臣誠惶隕感激,不知死所。臣以積衰垂死之病,豈有一分可動之理,而只緣國練迫及,縷命未絶之前,亦不敢退偃田里,忍死作行,擔曳入城,謹陪外班之後,旋又勞汗過多,重觸暑風,暍病內闖,寒威外襲,胸腹絞悶,泄痢竝作,頭暈眼眩,上熱下冷,種種症情,俱係緊急,取便調將之道,一時爲急,玆不得不冒死留章,徑尋鄕路。噫,館閣恩遞之後,不惟聖旨丁寧,亟令上來,臣亦感厲,思以散秩,隨便京邸,調息數日,一登文陛而歸,卽臣初計也,而意外疾患,浹旬彌劇,耿耿此心,終不能自遂,回望脩門,只有戀結涕洟而已。且伏念臣見存本職及兼帶提擧,雖云閑局,旣不當使在外之人,一向虛縻,至於經筵之任,經歲瘝曠,每貽苟簡之患,私分不安,姑置毋論,揆以國體,亦涉無謂。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先治辜恩徑情之罪,仍將本兼諸任,一倂鐫遞,以嚴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疏之批,已諭,今卿徑尋鄕路,雖緣疾恙,不亦過乎?卿其勿辭,其卽上來焉。 ○辛亥七月初六日酉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任守迪,侍讀官尹東衡,檢討官黃晸,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金楚直、趙明履,以次入侍。東衡讀《聖學輯要》修己誠實章第五,至誠者,知道本而誠之耳。上曰,下番讀之。晸讀自孟子曰,誠者,天之道也,至便與克下,不得苟且放過。上曰,承旨讀之。守迪,讀自顔淵曰,請問其目,至有言矯氣質云云。東衡曰,今日所講文義,皆明白無疑晦處,別無可達,而窮理之下,繼以誠實者,卽《大學》所謂格致而後誠正也。晸曰,忠信,爲學問根基,人不能忠信,則凡做事,皆虛僞,事無準實,故禮曰,忠信爲甲胄。《易》曰,忠信,卽進德之基,必以忠信,爲主矣。上曰,然矣。晸曰,古之學者爲己,今之學者爲人,爲學者無切己實地工夫,而但爲欲見知於人,則專是好名,好名之人,無喫緊工夫,做事亦不實,故朱子曰,聖賢論學者多,而未有如此切要者也。上曰,程子所謂好名好利,淸濁雖不同,其利心則一云者,發明夫子之言,又詳盡矣。晸曰,誠其意者,無自欺也,此是學問到十分地頭者,心無自欺,然後方可以快足於心,幽獨之地,人所易忽,若無愼獨之工,何能誠其意乎?人君在九重之中,常凜然如在宗廟,肅然如對臣隣,此亦愼獨之工也。上曰,其言切實,當加意。晸曰,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蓋人君,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bb之b政,則天下之人,皆與其人,頃者,自上有京外暴露人骨埋瘞之命,是心足以王矣。苟能因此擴充,法先王不忍人之心,行先王不忍人之政,則吾東方億萬蒼生,亦當涵濡於聖澤之中,此是臣等區區之望也。上曰,其言儘好,當各別留念焉。晸曰,范氏言箴所謂,矧是樞機,興戎出好,此言儘好。自古,不愼樞機,身陷大禍者,前後相望,不但學問之道,當愼樞機,人君一言之間,興邦喪邦,係焉,豈非大可畏者乎?伏愿gg願g辭令之間,另加愼旃。上曰,其言是,當各別留意焉。晸進伏曰,聖上自在東宮時,小臣忝在侍講之列,宋朝儒賢,聖上不爲呼名之敎。臣亦親承聞之,崇儒重道之聖意,每對臣僚,輒相說而欽歎。今韓元震,雖在草野,不得頻侍君父,殿下十年學問,尊聖衛道之意,豈不聞知,而誤聞訛傳之語,有此疏陳之事,虛實間豈有所聞,則疏陳其不然,猶或可也,而遣辭之誕妄,至於此極,實爲驚駭。然渠豈以儒爲名,身在旌招之列,則朝家待士之道,若以此重加罪罰,則終未免過重矣。因此而至於拿鞫史官,有損國體,終累聖德,收還拿鞫之命,決不可已矣。上曰,已爲詳諭於大臣箚批矣。予若平日,有學問之工,則元震,亦曾屢入經筵,豈信流傳之訛言,疑予有此敎耶?此實予自反處,不可非元震矣。在昔豪放之人,雖有過言,未嘗加罪者,誠以草野之人故也。雖以歷代史牒觀之,以語言之失,重加罪罰者,終非美事,亦非王政之所爲也。向來怪底之人,以處分徵夏之輕重,當觀予向景廟之心,爲言,其時予付之哂也。世道怪異,雖有此等之言,於我何有?故不欲以文字,加罪,置而不問,今獨於元震,豈可深罪,而自我孝廟至先朝,尊周之意,何如?中州無大明,而海東獨有大明,且元震之所學者,乃春秋也,今若以予爲非,則可也,豈可悖慢於皇祖,至此之極耶?渠若今日,以此獲罪,則將何面,歸見其師,亦何面,對擧世之人乎?日昨玉堂之徑出,過矣。其時重臣之言,斷斷無他,只曰過淸齋後箚陳,亦未爲不可,而未免徑遽云,予亦以雖非闖發起鬧之意,而徑遽之言,則是也爲答,其時與常時,有異,不可以文字爲之,故寧欲召見玉堂,取覽原疏,果爲深夜引見,而以予亦不善爲之,爲敎矣。韓元震事,欲以文字處分,故置而思之,則所失在渠,於我何有乎?若不思量,卽爲處分,則或恐失之過中,故予以思之爲幸,而至於史官事,與初無異矣。若有一分嚴畏之心,則豈可以君父不爲之言,傳說如此耶?近來事體不嚴,或以筵中所無之說,至有紛紛引嫌之事,豈非無嚴之甚者乎?取見伊日注書日記,則可賞不可罰,而元震,今旣不得售於時象,則拖引孟子之說,看作義理,以君父,爲標榜,豈不痛駭乎?史官則拿問忽略,故有此拿鞫之命,而非欲鞫問其傳言之處,當觀其供辭而後,頗嚴處分,俾令日後,更無如此之弊也。予雖無拿鞫之命,執法之臣,所當請罪,而反爲營護之言,予未知其爲是也。晸曰,今承縷縷下敎,則以不問傳言之處,爲敎,末終處分之輕重,臣姑未知,而雖或得中,史官拿鞫,終非聖世之美事,故如是仰達矣。欲懲其傳說之罪,則一張備忘,足矣,何必拿鞫然後,可也。上曰,史官之職,元無拿問之規則已,爽實者有拿推之事,疎漏者亦有拿推之事,則如許重事,不爲拿鞫而何?守迪曰,臣與院僚,俄陳還收之啓,未及承批,而其所傳說,旣不知的,出於史官,則拿鞫之命,豈不過中矣?晸曰,史官拿鞫,終有損於國體,故如是仰達矣。上曰,予所痛駭者,以君父,爲義理之肯綮也。皇明太祖伊日之敎,雖爲過擧,而其時豈有以此,不欲立朝者耶?設或使予,有失言之事,豈有不可立朝之義耶?今欲以君父,爲義理,則渠必不敢以孟子,爲隻,將欲以何人,對其君父耶?況其下段,隱然以禮論,提及先朝處分,尤極痛駭矣。緣予之不能感和世道,調劑時象,使無倫之言,至及東朝,又使悖妄之言,及於列聖尊事之皇明太祖,予將以何面目,歸拜列聖乎?予則謂國家大事,無過於此也。近來世道日陷,或有驅人於坑塹之事,故君父痛禁於此等處,而如元震所坐,乃自作而愛之者,有不忍之心而不言,惡之者,雖欲言之,而或慮君父以私意知之,計較量度,終不言之,如此而其將與之爲國乎?本事,因柳鳳輝事而出矣。柳鳳輝以建儲事,陳疏,而至請鞫問,必欲殺之,而以君父,爲義理,至肆誣衊於皇朝之人,則不請鞫殺,如此義理,予實未曉也。以許沃疏,言之,不言元震之事,而只請史官之還收,如此臺體,實爲糢糊矣。晸曰,千百人中,孰有是元震者,而頃日筵中,有不可無執法之論之敎,故臺諫以承順上意,爲嫌而不爲矣。若無伊日下敎,則豈有至今寂寥之理哉?上曰,此則不然。當觀其事之可言與不可言而已,豈可計較於承順與否耶?晸曰,殿下旣不欲深罪元震,則獨於史官,必欲拿鞫者,不幾於舍本而治末乎?上曰此則無本末矣。若知筵說之嚴重,則必無傳說之事,元震亦知筵說之嚴重,則雖有所聞,必不敢言之矣。東衡曰,今承下敎,史官事,本非强爭者,而拿鞫二字,聽聞疑惑,故如是仰達矣。晸曰,俄者聖上,以日昨堂箚似有輕遽,爲敎,而臣則以爲不然也。雖以於敵以下言之,平日之所敬憚,素知其人之言與行可信,而猝有妄人,以不相近不相諒之惡言,相加,則登時辨斥,固是人情,況職在經幄者,猝聞以侮賢之目,加之君父,則何可不汲汲箚辯乎?伊日陳箚,誠得儒臣之體矣。上曰,重臣之意,斷斷無他矣。晸曰,元震事,前頭不知何以處分,而史官拿鞫,終不免有名無實之歸矣。上曰,其言則儒臣之言,是矣,而近來紀綱不嚴,窺測君父之心,諸葛亮曰,天有不測風雲意,天之雨露,人豈可妄測乎?雖傳筵說,或冀其無事者,亦是窺測之意也,予實慟駭也。近來紀綱不立,世道日下,無君君臣臣之義,予以此,知不久國亡矣,史官拿鞫,亦非予創行也。孝廟朝,有以筵說,至有拿鞫史官之事,雖不知事件之如何,而此則誠非細事矣。晸曰,世道日下,致有如此之事,實爲慨然,而史官事,雖重其事體,何必拿鞫而後,方爲處分耶?上曰,若無法則已,不然則不可使渠輩,自在其家矣。東衡曰,玉堂之爲都廳者,有晝仕而無解職,古例然矣。近來則不然,頃者,李宗白以實錄都廳,日昨,朴師正以遷陵都廳,俱因草記,遞其官職,都監事體,雖曰至重,此是無前之規也。以昨年國葬都廳事,言之,其時柳儼以玉堂,晝則赴都廳,夜則直宿玉堂矣,無前之規,一番創開,則有關後弊,此後則無復以此援例之意,出擧條申勅,何如?上曰,朴師正,已往山陵耶?東衡曰,以京都監郞廳,元無出往陵所之事矣。上曰,若往山陵董役,則似然矣,旣是京郞廳,何可遞職乎?雖是國恤,因山前玉堂之爲都廳者,有晝仕之規,無解職之例矣。此後雖山陵郞廳晝仕進去,而毋得解職事,定式,分付,實錄旣已畢役,只有行狀之役,亦不得以此遞職事,申飭,可也。{{*|出擧條}}晸曰,館錄已至五朔,而堂錄之尙今遷就,此實近古所無之事也。況今開講之期,不遠,而館僚如是苟簡,且新錄中,多有文學之士,不可不速爲完錄,而若於大提學圈點後爲之,則尤有遷就之慮矣。待大臣出仕,堂錄先爲擧行於圈點之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7月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出使}}。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式暇}}。左副承旨趙命臣{{*|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洪尙賓{{*|式暇}}。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病}}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仁川府使趙載博,平昌郡守申義集。 ○夜二更,流星出紫薇東垣內,入艮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五更,流星出卷舌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任守迪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大源在外,掌令金廷潤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任守迪啓曰,司諫許沃,掌令金廷潤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大司諫金龍慶,尙未肅拜,正言李潤身呈辭,獻納韓德厚,正言金若魯俱在外,除肅拜在外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遷陵都監提調申思喆,以舊陵靈幄殿立柱上樑事,今方出去,而勢將經宿,所授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還。 ○備邊司薦望,北兵使韓範錫,水原府使尹涉。 ○申致雲,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相奭,修撰任珽,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司直李德壽,副司果李德載等上疏,其十世祖平簡公禮長宗孫之在水原者,身死無子,請以平簡公九世孫前牧使徵瑞,奉其祀事,爲言,而令該曹特爲依施焉事,判下矣,依聖敎立案成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集春營入直砲手元數五十名內,連因兵曹草記,同營近處宮墻頹毁四處,分送守直者三十五名,而去夜,又因兵曹啓辭,宮墻新頹處,集春營入直砲手限十名,除出守直事,允下矣。入直元數中,四十五名除出,則留營守直之數,只是五名,莫重宿衛,極涉疎虞,砲手二十名,今日爲始,別爲添入,宮墻改築後還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監造官考例論賞事,命下矣,取考前例,則或有相當職除授之敎,或有陞出六品之命。今此鍼監造官玄孝綱,已出六品,似當施以相當職除授之典,而恩賞事重,自下不敢擅便,敢此仰稟。傳曰,相當職除授。 ○任守迪,以備邊司言啓曰,遷陵日期不遠,轝士軍抄出之擧,十分緊急,而因京兆久無行公長官,尙不得擧行,前頭事勢,實爲窘急,判尹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速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有司堂上申思喆,以正一品兼帶,謂無行公之前例,累次請遞,有難强迫,今姑許遞,其代以副司果李匡德,差下,使之察任,分管湖南之任,而聞匡德以掃墳受由,今日辭朝,而未及發行云。三年一掃墳,自是國典,則匡德昨年已經省掃,今此請由,係是法外,今姑勿施,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平安監司狀啓刑曹粘目,肅川前府使李國馨,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國馨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長番內官洪夏采,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推考。 ○以江華留守狀啓,寅火堡土兵田唜龍等渰死事,傳于任守迪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申致雲,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謄錄郞廳閔堦,以親病,受由下鄕,久不上來,今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李性孝,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趙命臣上疏。伏以臣,宿病新恙,添劇於四朔供劇之餘,敢將短疏,仰伸疾痛之呼,而伏蒙聖慈垂諒,特許調理,仰頌殊恩,惶感罔措。賤疾調將,已有數日,如有一分向減之勢,何敢偃bb然b圖便,以孤聖眷哉?顧臣素患痰逆頭疼等症,實是平生痼疾,少失將攝,發作無常,發則頭部如碎,精神迷亂,症勢暴急,頃刻若盡,當此潦暑極熱,四朔奔走,而猶能扶策癃尫,不至顚仆者,實非臣所料也。今於積勞之餘,果致乘憊重發,而症形之危劇,比前倍加,況復陪祭罷歸之後,中暑深重,以致移時昏窒,急灌藥物,僅得回甦,自昨以來,轉成泄痢,登溷無算,飮啖全却。凡此新舊諸症,實非一朝偶感之比,斷無旬月間復起之望,則出納之地,決不可一日虛曠,而日昨聖批之不許鐫遞,有若臣病數日調治,可能供職者然,此緣臣病裏構疏,不能悉暴危劇之實狀,而天日有所未燭也。且臣所兼廚院之任,此係長僚之例帶,頃緣長僚之拘於親嫌,臣雖一時權察,而到今長僚新出,不宜一刻仍帶,倘蒙本職遞免,則兼任自在鐫改,此臣昨疏之不煩竝陳者也。今臣調理日限將滿,欲扶曳病軀,忍死仕進,則床簀之喘,蠢動無路,若煩瀆是懼,更無呼籲,則夙夜之職,瘝曠可悶,玆敢更暴病狀,兼陳兼任之不可仍帶。伏乞聖慈,亟許遞改本兼兩任,俾得任便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臣於陳病乞解之章,不宜復容他說,而目擊近事,不勝憂愛之忱,略此附陳焉。夫史官拿鞫之命,實爲聖朝之過擧,臣職忝近密,宜卽匡救,而適値淸齋之時,不敢瀆擾。且伏念聖學高明,每以處事,忙後錯了爲戒,臣竊意風霆無竟日之怒,而擧條之多日不下,或在聖慮恕究之中,方俟反汗之音,佇仰日月之更。昨於病昏中,得接小報,則前日擧條遂下,而不許收還,臣固知殿下此擧,特出於欲懲筵說之宣泄,而臣之愚見以爲,無益於懲後,而其爲傷國體關後弊,則大矣。蓋言出於乙者之口,而入於甲者之耳,則査之甚易,懲之有人,而至若玆事,伊日入侍之臣,不獨史官,則將何覈得其孰傳而孰聞之耶?設令史官,眞有宣泄之誤,人君之鞫治史官,有惑聽聞,況宣泄之誤,未必在於史官乎?傳言易訛,逖聽多誤,一有翻傳之差,輒加罪於史官,拿之鞫之,無所假借,遂成應行之法,則日後秉筆之任,豈不難矣,而國體傷損,爲如何哉?今臣所陳,非爲史官地也,實恐貽累於聖德,故竊附古人納君無過之義,敢此尾陳,惟聖明之財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已諭於昨日政院之批矣,爾其勿辭,俟間察職。 ○右副承旨洪尙賓上疏。伏以臣,犬馬之齒,洽滿六旬,視聽昏聵,筋力衰謝,近密惟允,非臣所堪,黽勉趨承,今至四朔,其間顚頓做錯之失,非一非再,雖無疾病難强,已難叨冒,而近以暑病,飮啖全廢,兼有泄痢,實無供職之望,而且臣於尙方提擧之命,適緣右僚之相避,苟然承當,而今則新除右僚,旣無相避,而堂上提擧有嫌等威,臣何敢冒沒仍冒乎?考見官制,雖是諸承旨落點之窠,而參以近規,率爲知申事例兼之任,則臣之不可苟冒也,決矣。伏乞聖慈,諒臣病勢情勢,亟命鐫遞臣本職及尙方提擧之任,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副提擧他旨gg司g兼帶,已有舊例,爾勿辭焉。 ○知事權{{!|𢢜|⿰忄業}}上疏。伏以居諸易邁,大行王大妃練期奄過,如喪之痛,率普惟新,伏惟聖心哀疚,當復如何?在臣分義,固當進詣陪哭之列,小伸攀慕之忱,而素抱癃痼之疾,歲加而月增,凡於生人所爲事,一切廢了者,久矣。頃因誤點藥物,敗兆疊出,近又重傷潦熱,諸症益苦,奄奄危喘,實無致身京輦之勢,只得匍匐郡門之外,乃與氓庶而釋衰,瞻望雲天,秪增痛隕,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矣。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臣闕禮之罪,仍刊臣名於朝籍,俾得安意就盡,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以疾病爲辭,從速上來行公。 ○正言李潤身上疏。伏以臣,情理懇迫,旣無供職之勢,踪地臲卼,實有難冒之端,略控微懇,冀蒙俯諒矣,及承聖批,諭以勿辭,仍有牌召之擧,罙切惶隕之忱,而顧臣以情以勢,萬無冒進之理,故不得不坐違嚴召,恭竢重勘,不意聖度天大,罰bb止b問備,驚惶感激,罔知攸措。苟有一分可强之勢,則豈欲復事撕捱,自陷於慢命辜恩之科哉?只緣親癠轉篤,不忍暫捨,榮塗自畫,有難中變,脩門一步,非臣投足之地,而今因僚臺處置,庚牌又辱,嚴畏分義,不敢復違,謹此趨詣於禁扃之外,更申前懇,拜章徑歸,臣尤死罪。伏乞特削臣職,以安私分,仍治臣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臣義在必遞,不敢以言職自處,則不宜有所論列,而於目下事,有不容泯默者,略此附陳焉。竊伏念我聖上衛道尊聖之德,迥出百王,雖宋朝諸儒,未嘗斥名呼之,凡在縉紳章甫之列者,孰不欽仰贊歎,而前主簿韓元震,託以山野之偃蹇,不顧君臣之分義,妄信訛傳,投進一疏,原疏未下,雖未知其詳,而槪以堂箚,見之,其疏語之悖慢,可知矣。元震旣有所聞,則勿論其言之虛實,委曲陳戒,固無不可,而今乃傲然自信,不少顧藉,欲置君非聖之科,作渠去就之機,其亦妄人也已。然究其本情,不過鄕曲孤陋之人,不識道理之致,其所爲害,誠不足介懷也,若又轉輾張大,論以深文,則亦非聖人示人以廣之道。惟聖上,治以不治之律,俾無激惱之患焉。至於史官拿鞫之命,實爲過中,未免爲移乙之怒矣。伊日入侍之臣,不獨一二史官而已,則訛傳之罪,不可專歸於史官,而況且史官,爲任甚重,事體不輕,言根未覈之前,混然歸罪於諸史官,則當之者豈不爲至冤,而國體之損傷,後弊之關係,當復如何?程子曰,人之處事多時,怒時錯了。殿下此擧,或未免爲怒所使,激惱至此,訛傳誠可怒矣,獨不念聖明擧措之爲過當乎?臣竊慨然。臣之縷縷如是者,非爲史官地也,抑恐聖明於涵養本源之工,有所未至,而或乖物來順應之道故也。伏願聖上,特加三思,亟寢史官拿鞫之命焉。臣自聞此事,未得其詳,簡問於政院,則諉以禁令之至嚴,終無一字之通示,筵席筵話,固宜嚴祕,而其所設禁者,蓋慮其訛傳而已,不是竝與三司耳目之臣而諱之之意也。喉司之臣,不識舊例,一竝祕隱,使其三司者,漠然如聾瞽,則設有當論之事,可言之端,其孰從而得聞之耶?事之泄泄,莫此爲甚。臣謂此後,則宜勅喉司,勿論事之緊歇,至於三司所簡問者,則一依舊例,竝爲詳通,俾無壅塞之患焉。且伏見日昨判付中,全羅監司李壽沆推考之擧,臣則竊以聖敎爲過矣。大抵各道道臣之各私其道,關請廟堂者,不一其端,其中或不無難從之請,難施之事,而廟堂諸臣,只慮經費之不足,不恤各道形勢,按簿而督迫之,執跡而呵責之,元無可否相濟之意,未免彼此胥失之歸,而至於今年年事失稔,不待西成,而可以判得,風水旱三災,何邑何道,不被其害,而湖南之尤受其傷,果如壽沆狀辭,則前頭救濟之策,斷不可少緩,爲道臣者,何可只恃廟堂區畫,而不思聚穀之道耶?設使廟堂所劃給,可以遍洽於一路,無有不足之患,則道臣,亦何用更勞心力,而此則必無是理,使道臣而不能預爲措手,及夫方賑之日,廟堂劃給,不過爲涸鱗之斗水,則倉卒生財,又無其道,此壽沆所以一啓再啓,力請國穀之仍留其道者也。是豈不識正供之重,事體之有損,而徒欲虛張年凶,瞞請上供,以私其一道之民而已哉?殿下於此,若就其狀聞數條中,擇其可許者而夬許之,雖有難施者,亦宜委曲,回諭,以示軫恤之意,而今殿下一切防塞,不唯不施,又從而嚴敎而責罰之,是豈壽沆之所望殿下者也?昔漢文帝,下山東之詔,而老羸扶杖而聽之,至有流涕者,其所撫恤之實,豈必盡如詔書所云,而其民之至於感泣者,誠以其言之惻怛故也。今殿下,於道臣爲民之請,摧折之若是,臣恐殿下此擧,有傷於軫恤若保之盛德,而使道臣竭誠憂民之心,因此而有所少懈也。伏願聖上,自今以後,凡於諸道,以賑事狀聞者,各別留神裁處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韓元震事,其當處分,而關係至重,非執法之臣,所不治請者也。噫,世道不古,關係時者,則疑之斥之,不少恕究,事關君父,關係至重者,則視若尋常,反請不治,今之義理,於此可知也。史官事,已諭於相箚政院之批矣,簡通政院,無前所載,非請定式也。湖南道臣事,噫,予雖涼德,雖無爲民之誠,思我元元,恒存方寸,今此特推道臣,當此更張之時,乃所以少抑近來道臣勿論大小自擅之習矣。爾之疏語,爲道臣厚,不諒君父之心,甚矣。爾其勿辭察職。 ==7月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直}}。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春躋{{*|式暇}}。左副承旨趙命臣{{*|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李德重{{*|在外}}。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朴文秀啓曰,出仕臺諫,所當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大源在外,掌令金廷潤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假注書金錫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金錫一改差,代李德重。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病,參議未差,左承旨申致雲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慕華館將鬼薦坐起進,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進,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本曹參議及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漢城判尹,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徐宗燮爲吏曹參議,李森爲判尹,金尙翼爲持平,金時彦爲刑曹佐郞,尹光周爲工曹佐郞,林象老爲司僕主簿,朴宗榮爲龍川府使,禹夏亨爲咸陽府使,河大淵爲典籍,徐命九爲修撰,實錄兼春秋李性孝,單付。 ○申致雲,以吏批言啓曰,卽接司宰監牒呈,則主簿權瑩,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朴喜元,以老病之人,扶病肅謝之後,諸症添劇,萬無復起供職之望。安重錫,亦以篤老之人,在鄕病重,實無自力上京之勢,呈狀乞遞,老病如此,則不宜虛帶職名,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李宜晩,副司直尹光運,單付。 ○備局薦望,以兵使韓範錫,水原府使尹涉,落點。 ○以山陵都監狀啓,全義僧軍明戒身死事,傳于任守迪曰,事極驚駭,令該曹,各別顧恤。 ○吏曹,遷陵時守殯官兼代奠官驪川君增,守殯官陽平君檣,大祝二趙迪命、吳瑗,預差二朴師正、李德載,頓遞使李森。 ○以遷陵時守殯官改望單子,傳于朴文秀曰,當初以陽平君檣爲守殯官、代奠官,而又以驪川君增爲守殯官,此兼爲而大王陵,以二品差出,王后陵,以一品差出,事體未安。驪川君則爲守殯官兼代奠官,陽平君則以守殯官,使之改入矣。中官,不能兼傳,改望單子入之,故還下,改出以入。 ○以前宗簿寺主簿韓元震上疏,傳于申致雲曰,此上疏置之者,非可觀於世道者,而或有以元震爲言者,故下院。 ○任守迪啓曰,領議政洪致中,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傳于任守迪曰,領議政洪致中請對時,都承旨朴文秀同爲入侍。 ○傳于任守迪曰,魂殿移還安祭,必以過行,禮曹參判李廷濟,大臣引見時,同爲入侍事,分付。 ○朴文秀,以宗廟署官員,以永寧殿獻官意啓曰,今日永寧殿雨漏處,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陪來時,告由祭祝文十二張,則準數奉安,而還安祭祝文,只是六張,故心甚怪訝,問諸香室守僕,則答以本是六張,無他祝文云,故仍爲陪進,奉安香欌後,取見還安祭物單子,則與告由祭物,一體磨鍊,而且考禮曹,今番雨漏處奉審草記,則永寧殿,自第一室至十二室,同時移安,隨時還安行祭之意,曾已啓下,旣有行祭之事,則獨無六室之香祝,事極驚駭。第二室、第三室、第四室、第六室、第十室、第十一室香祝,更令卽爲陪進,何如?傳曰,前所未有,事甚未安,莫此爲甚。當該代押承旨,罷職,香室官員,拿處,下人,令攸司推治,其祝文,卽爲繕寫,竝與香,令本室官員,卽爲陪進。 ○又以宗廟署官員,以宗廟殿獻官意啓曰,今日宗廟殿雨漏處,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陪來時,告由祭祝文十二張,則準數奉安,而還安祭祝文,只是三張,故心甚怪訝。聞諸香祝守僕,則答以本是三張,無他祝文云,故仍爲陪進奉安香欌後,取見還安祭物單子,則與告由祭物,一體磨鍊,而且考禮曹今番雨漏處,奉審草記,則宗廟殿,自第一室至十二室,同時移安,隨時還安行祭之意,曾已啓下。旣有行祭之事,則獨無九室之香祝,事極驚駭。第二室、第三室、第六室、第七室、第八室、第九室、第十室、第十一室、第十二室香祝,更令卽爲陪進,何如?傳曰,前所未有,事之未安,莫此爲甚。當該代押承旨,罷職,香室官員,拿處,下人,令攸司推治,其祝文卽爲繕寫,竝與香,令本室官員卽爲陪進。 ○又以永禧殿官員,以獻官意啓曰,今日永禧殿雨漏處,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陪來時告由祝文三張,則準數陪來,而奉安祭祝文,只是一張,故問其曲折於香室守僕,則答以本是當室告祝一張而已,無他祝文云。故仍爲陪進奉安香欌後,取見官員祭物單子,則與告祭祭物,通三室一體磨鍊,而且考禮曹草記,則自第一室至第三室,同時移安,隨時還安,一體行祭之意,曾已啓下,一室、二室,獨無還安祝文香祝,事極驚訝。且塡祝時,奉審祝文辭意,則一室、二室,雖非當室,禮曹草記,旣曰,同時移安,爲啓,宜有敬移之意,而只稱竝告而已,全無敬移之辭,三室,旣爲同時移安,則一室、二室告祝,不可無移安之意。且三室,同時還安,則一室、二室,不可無祝文,更令該曹急速變通,何如?傳曰,還安祭祝文二張,竝香,令本室官員陪進,祝文中奉移之句,卽爲付標,當該知製敎,推考。 ○備忘記,凡祭文,承旨代押時相準,獻官受香時,亦相準,蓋所以詳矣事也。凡於修改時,旣有移安,則豈無還安,而只憑守僕之言,不爲詳問,受香有追陪進之擧,末梢草記,其雖審,當初率易,宜有警飭,當該獻官,竝從重推考。 ○朴文秀,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山陵表石後面陰記,令書寫官趙正萬,旣以書出,睿覽後入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黃海、忠淸、全羅三道監司狀啓刑曹粘目,遂安前郡守李得舟,結城前縣監孫景翼,珍山前郡守李宜衍,綾州前牧使孫景錫,淳昌前郡守李蓍明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得舟,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宜衍,時在忠淸道靑陽地,李耆明,時在禮山地,孫景翼、孫景錫,時在慶尙道尙州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世道漸乖,習俗謬戾,自時象之後,分作義理,其眞箇義理,在於混圇gg混淪g汨沒之中,久矣。故朝廷之上,分義都喪,搢紳之間,猜隙相尋,馴致亘古所無之逆亂,而又語逼於不敢言之地,此予所以頃年痛心閉閤,深自刻責者也。故古所謂義理奔競之類,自知不敢售於今日,而相抑鬱無聊者,久矣。今以無倫悖義之說,欲以君父,作義理之肯綮。噫,諸臣之各自務勝,雖私意之所偏抑,有扶此抑彼之致,以君父,直歸於侮聖之科,則不其君,將何爲哉?此則名以山野,自謂不擇,予雖不廣,豈乎非也哉?故向者筵席,誦古處士曺植之說而引喩矣。雖然,此則以爲人臣者觀之,則非此曺植也。以其君,作千古侮聖之主者乎?其在臣子之道,不當若是泄泄,而若曰君父未處分之前,則靜待,可也,託以史官,職在耳目,敢陳無意營護之疏,良可異也。或以君父,有下敎之事,故嫌於承順,不敢出辭云,此則尤非矣。當觀其事之是與非,何嫌於承順哉?大抵朝廷氣象,不惡者言之不忍,其惡者或近時象,顧瞻前後,計較得失。噫,其爲君,以顧瞻計較之臣,爲國,其難乎哉?且仁義,豈有弊,而若爲人,乃假仁借義,不觀是與非,先嫌承順,此亦計較之私意也。雖若此,此不過先言時象之病痛於本事,當付哂也,何足介懷,而予雖不學,孔、孟之聖,尊之久矣。況我世宗朝,始行入學之禮,予亦春宮,服靑衿,齒讓國學,誠有侮聖之事,豈待韓元震疏辨乎?予自歸於侮先師之科矣。惜乎,元震,豈不諒此哉?予所痛惡者,因其時象,不過曰太祖高皇帝,雖過中之擧,其欲嚴君臣之氣象,嘗想像矣。有此慨時勢之敎,致誣於千載之上,因小子不能劑時象,其悖慢之語,及於不敢言之地,此亦小子之過,此亦小子之過也。身爲君師之位,自虧尊周之義,其食其報之句,寧欲溘然而無知,他日將何顔面,歸拜聖祖聖考乎?其疏中,因此而敢引先朝處分者,其平生務勝之心,無一可售,別作新奇之義理,使君父,莫敢更制群下之意,計雖深矣,吁亦迂矣。噫,元震,受學先正,春秋之至嚴,所尊之可諱,蓋可熟聞,而惟事快意,渠自悖慢,自不覺其墜先正尊周之義於其手,予見而猶無他日歸拜之顔,獨於元震,其有歸拜先師之面乎?仗尊周之義,討悖說之人,則當之者,豈敢辭也?傍觀者,亦豈敢救護,而以此,作爲大事,若深治正中,元震欲惹之心,其在予之道,亦不若鎭以妥帖,使怪悖無倫之說,自底消融,雖不加法,置諸經筵之任,乃所以講論義理也,自悖義理之人,宜有改正,特拔其名於經筵之抄。噫,大抵時象,乃務勝朝廷,以至患失,則山野高蹈之士,非可預者,而間或此弊,頃者元震,以觀其時之處分,欲爲去就而陳達者,故予其時心非之,但唯唯,其流之弊,於此益明矣,其鑑不遠,豈不戒乎哉?予雖涼德,豈可以元震之悖擧,忽於山野之人哉?因此而俳佪固執,不樂於進,誠非予本意,誠非予本意。且上款深慨耳目之敎,非曰不請重律也,身爲執法,改正之啓,不若是其默默故也。今則處分旣定,責乎耳目,不過惟此,則處分若此之後,深責元震者,非體予商量下敎之意,若有毫分營護於元震者,則其誣,尤大於元震矣,予決不又以鎭之矣。噫,今玆所敎,不得不詳喩者,元震無據而自稱辨誣,其在君上者,眞有誣侮,而不爲打破乎?今後更提說於此等者,入覽,決不置之,政院,切勿捧入於關係此者,使義理,不益陷焉。 ○正言李潤身啓曰,臣猥將草草數語,略附辭疏之末,及承聖批,逐段誨責,辭旨切峻,臣於是,驚惶震越,莫省所措,只恨誠意之未孚也。噫,見無禮於其君者,如鷹鸇之逐鳥雀,臣雖無狀,粗識此義,今於元震悖慢之語,豈有一毫容護之意,而第伏念元震,特一妄人耳。若執跡而論之,則事關聖躬,語多駭悖,雖加重辟,固無所惜,而若原情而言之,則殊異於用意誣聖,故犯大分,蓋出於鄕曲孤陋,不識道理,則誠不足怒也,亦不足責也。臣疏所請不治治之者,乃所以深治也,非謂其無罪也。噫,天地至大也,日月至明也,或有無知駭妄者,毁天地而詆日月,則何損於天地之大,日月之明也?必以不治治之,然後益見天地之大,日月之明也。臣疏本意,不過如此,而今聖上,過疑其容護元震,至有非常之敎,臣不勝其慙歎駭隕之至,而終不能不有憾於天地之大,猶有所不容,日月之明,猶有所未燭也。臣本孤立無朋,不喜黨論,前後入臺,未嘗有一言之關涉時象者,則疑之斥之,不少恕究之敎,雖不敢知聖意之果指何事,而此固賤臣所嘗爲世道慨然者矣,豈意臣身之反以此,見疑於君父也?且史官拿鞫之命,終涉過中,亦關後弊,大臣、諸臣,論之詳矣,況因此事,而喉院之臣,過自懲羹,耳目之臣,有所簡問,而一例祕隱,不敢通示,耳目喉舌,不相關通,而果可無壅塞之弊耶?筵中如有可聞之事,則自喉院,直爲簡通於大臣三司者,雖無令甲之所載,自是流來之古規,而今則有所問,而亦不能答,臣實慨然於此,略有所云云,而殊非別請定式也,只欲不廢舊例也。或恐聖鑑,未察臣疏本意,而有此責敎也。至於湖南道臣事,臣雖愚昩,豈不知聖意所存哉?古人或有矯制發倉者,今此道臣之擅留公穀,雖欠審愼,論其本意,殊非大段罪戾,而聖旨過加沮抑,臣恐愚氓,驟聞此敎,而或缺於望哺之心,道臣不諒聖意,而或懈於活民之策,則實非我聖上憂念元元若恫在己之本意,故臣疏中,略陳憂歎之誠,而辭不達意,又勤聖敎,此固臣之罪也。如臣無似,猥當言責,情地臲卼,只煩控辭,曾不能有所裨補,妄進一疏,又不能有槪聖心,至承臣子所不敢聞之敎,論以邦憲,合被重誅,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 ○洪尙賓啓曰,正言李潤身,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前主簿韓元震上疏。伏以日月遄邁,王大妃殿下練期奄迫,臣民攀號,大小同情,臣病伏田間,不得一赴哀班,而遽將釋服,私心慟恨,尤有加焉,而分義虧缺,罪譴是竢,不意此際,召旨遽降,驚惶震駭,益不知其所措也。仍竊伏念臣,粵自丁未退歸之後,仍經時事無窮之變,躬耕養老,期以沒齒,收召之命,亦寢歲,心竊自幸,庸虛之資,深爲聖上所知,而獲遂安佚之願矣,忽於前冬,蒙被召命,臣誠惶惑,莫識其然者,而亦意聖上,偶垂記憶,非眞有欲用之意耳。退安耕犂,不復以更辱聖眷,爲意矣,乃於今者,天書又降,一之不可,再斯何爲?窮山之魚鳥亦驚,鄕里之婦孺皆訝,則臣心之惶惑震越,尤有所萬倍於前者矣。臣竊伏思之,殿下此擧,必有一失矣。殿下眞欲用臣也,則旣誤於前矣,何可再誤於後也?不然而假借臣身,充數遺佚,以備太平徵召故事,則匹夫相與,猶不可以不誠也。況以千乘之尊,下求草野之士,是何等曠世恩禮,而顧乃可以虛僞行之哉?一事之僞,萬事皆僞,竊恐國人,以此窺殿下之淺深,則其於君德國體,所損,何如也?至於臣身之不可從仕者,無實盜名,分不敢當也,有罪倖免,義不敢進也。前後以此,屢瀆天聽,而未蒙矜察,則今不堪一向瀆撓,而目今病勢情勢,實有萬分危苦者,雖非有前所稱二者之不可,亦未有一分可進之望也。蓋臣受氣素薄,少善疾病,中經草土,遂嬰風眩,根委深痼,猝難攻拔,加以年來,屢哭子女,素無定力,任情悲哀,疾勢轉劇,殆不可爲,神精已消,形骸徒存,豈可以此病狀,復近耿光,而獲侍淸讌哉?且臣老母,今年七十八歲,西日已迫,朝暮難恃,常嬰疾病,沈綿床簀,臣朝夕省視,而暫出戶外,輒復盤旋,不忍離去,母亦一日不見臣面,病若有加,如臣情勢者,雖使身健無病,亦豈遠去從宦之日哉?苟使臣,貪榮慕祿,棄親奔命,則豈不爲令伯之罪人,有傷於聖世之風化哉?伏乞聖慈,特賜鑑照,亟寢召命,使臣,得以守分田野,母子相保,以畢餘年,不勝幸甚。臣於疾病情理之外,又有所不敢遽進者,臣竊聽於道路之所傳,殿下於筵中下敎,以皇明太祖欲廢孟子之從享,爲不非遠外流聞,雖未必其眞,殿下之敎,或有一毫近似於此者,則不幾於一言而喪邦者乎?孟子之賢,自漢以下,尊尙甚至,歷百世而無改,太祖皇帝,遽加非斥,欲廢其祀而命射,諫者因此,益輕諸儒,至目朱子以迂闊老儒,而又親自論著,以破其經說,其始之所以爲訓者如此。故終明之世,道術不明,異端紛起,始則陳王之徒,推尊江西之學,毁斥朱子,背馳聖門,自是義理日晦,習俗大壞,文章學術,靡然皆趨於浮薄乖僻,喙喙爭鳴者,動必以立異程、朱,凌駕聖賢爲高,反道悖敎,恣意誣民,則馴致世道淪喪,禍亂乘之,其禍之酷烈,有甚於西晉之淸談,此雖非太祖之所預料,而其流弊所自,則不能無百世之追歎矣。不然則何以太祖之掃除元穢,昭洗乾坤,盛德神功,跨越漢、宋者,而反不食其報耶?夫聖賢者,天道之所寄在也。天道之所在,而人主輕之,固無以受天之祜矣。此理甚昭,可不懼哉?洪惟我列聖,崇儒重道,培養正學,治道之隆,已食其報矣。不幸世道漸下,邪說有作,幸賴我聖考,痛加斥絶,明示好惡,或罪其人,或毁其書,闢之廓如,使不得復作,其閑聖衛道之功,實不在禹下,而億萬斯年之休,又將基本於是矣。凡我臣庶之所望殿下者,惟在繼述我聖考之志事,而今忽有此敎,出於臣庶望外之萬萬,遠近傳聞,莫不竊歎,而臣則以爲,聖學高明,必不至有此敎,果如有之,亦望殿下,快示悔悟之意,以解中外之惑,則改過不吝,從善如流,益有光於聖德,而日月之更,人孰不仰哉?若其有是,而又自遂非,則不惟中外臣庶之益失其所望,如臣愚陋,徒知尊信聖賢,而不知變通者,又何敢遽進於殿下之庭哉?抑臣以山野之蹤,不敢輒于時政,以犯出位之戒,故泯默自守,誓不開口矣。至於近日旱乾之災,竊有所憂慨之深者,敢此附陳,伏惟聖明,留神焉。噫,今此旱乾之災,振古未有,彌亘數月之久,而其間絶無點雨片瀝之霑灑,故非但水田移秧之全廢,旱田立畓者,幾盡姑死,根耕落種者,不得出土,數日來,雖幸得雨,百穀已失其時,暴風又復爲災,秋來,實無成熟之望矣。十數年來,上下儲蓄俱竭,而又遇此前古所無之凶荒,則民將何以爲生,國將何以爲計乎?哀此下民,將無孑遺,而民窮盜起,勢所必至,逆變屢起,人心靡定,而又有窮民之竝起爲盜者,則川決河潰,其可復塞乎?噫,近年以來,變異之作,無所不有,而至於今年,尤有慘焉。金星晝現,日月告凶,隕霜飛雹,皆在盛夏,而大旱暴風之災,又繼之而作,天果無心而然乎?臣竊觀近日,君臣相孚,朝著和平,聖志所欲,無不如意,則亦可謂功成治定,而無所事事矣。然而乾文示警,地道不寧,人物失所,而旱乾赤地,亂兆已成,此其故何哉?抑無乃殿下,所以存心而宰物,揆事而圖功者,未有以上當天心,下服人心而然者耶?變不虛生,亂必有原。伏願殿下,深察其故而得之,務有以當天意服人心,而於備災救民,消盜寧邦之策,汲汲圖之,則事雖後時,誠能動天,亦庶幾有祈永迓續之休矣,臣無任云云。 ○吏曹參判趙尙絅上疏。伏以臣,冒叨非據,坐防賢路,久欲爲尋單求遞之計,而逐日仕進于都監,格例所拘,請急路絶,一味虛帶,愧恧方切,卽伏見初四日擧條,則因都承旨朴文秀陳達,以祭官事,有該堂爲先從重推考之命,臣於是,誠不勝惶隕悚慄之至。夫祭官中獻官,則堂上差出,而其餘諸執事,則郞官之主管差定者,是自前流來之舊規也。其所謂井間,卽各司堂下官,應爲諸執事者,至於獻官,則大祭外,不過一人,故其輪回之次,自可知之。初無井間冊成置之事,則此非臣所可爭辯者,而郞官未出之前,臣亦嘗有一二次差出諸執事已矣。未知知申所謂有勢官員,果指何人,而設或有實病人付標之事,此豈曲爲之地,强有所取舍而然哉?聖敎嚴截,至以事極無據,三令五申爲敎,則臣之罪,固不當問備而止,誅譴罷削,自是次第事,而一向泯伏,亦是分義之不敢出,玆敢冒死陳暴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明,亟命鐫削,仍重勘臣罪,以存國體,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參知趙尙慶上疏。伏以臣之老母,年踰七耋,常在委頓呻吟之中,當此暑濕,其所觸傷,亦且不輕,自數日前,重患泄瀉,而當此例憂,黽勉入來矣。卽接家報,則母病夜來猝劇,度數無算,眞元大脫,面色浮黃,脈度脆弱,昏倒床席,奄奄若垂盡狀,臣聞來,驚惶焦迫,神魂飛越,有難一刻自定,而宿衛重地,亦不可任意出去,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諒煎迫之情理,亟遞臣所帶職名,專意救護,以伸人子之至情,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副校理尹東衡,修撰黃晸等箚子。伏以掌令金廷潤,司諫許沃,正言李潤身,竝引嫌而退,當初論啓,雖有所執,到今再避,終乖臺體,其所請罪,實出據法,未蒙條答,何須深嫌?請掌令金廷潤遞差,司諫許沃出仕。仍竊伏念,臺諫之議,寧激無渝,其論韓元震事,初無輕重間論勘之語,但以不治治三字,草草說去者,殊非執法之意,難免苟且之失,至於湖南事,不無意見,而不失大體。請正言李潤身遞差。答曰,依啓。 ○辛亥七月初八日申時,上御時敏堂。領議政請對,都承旨同爲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行都承旨朴文秀,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金楚直、吳命厚,以次入侍。致中進伏曰,雨後日氣蒸熱,近日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致中曰,藥院諸臣,縷縷陳達,臣亦箚請,而終不允許,三巡祭享,連爲親行,卽今氣升之候,無添加之症,而亦能無大段傷損之節乎?上曰,無之矣。致中曰,臣以身病,久未入侍,醫官亦未入診,自當暑濕以後,寢膳之節,亦復何如?上曰,日氣雖熱,寢膳之節,無所減矣。致中曰,丸劑進御乎?上曰,進御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致中曰,以山陵事,有稟定者矣。上曰,方有時急事,永禧殿草記又到,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也。文秀曰,祝文,已令陪進,而極爲疎闊矣。宗廟、永寧殿獻官,旣以特敎推考,而永禧殿獻官李橚,亦難免不審之失,一體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旣有移安之擧,則豈可無還安祝文,而今此祝文中,只稱竝告,而全無敬移之辭云,此則知製敎之過也。卽今改之,而改處,令大祝塡付,可也。文秀曰,此敬謹文字,別書他紙,何如?上曰,無妨,直書草記之尾,可也。仍呼曰,還安祭祝文二張竝香,令本室官員陪進,而祝文中奉移之句,卽爲付標,當該知製敎推考。上曰,予以此爲怪矣。永禧殿獻官,每以武臣差送者,抑何意耶?以宗室差往,瞻望粹容,固合情禮,文臣之一參享祀,亦何所妨,而每以武臣差送乎?曾已申飭,而又復如此,殊涉未安,當該吏曹堂上,推考,可也。{{*|出擧條}}文秀曰,文臣嘉善無數,而不爲差送,可怪矣。《大典》法則以大臣差送,而雖不然,要不下於判書、參判矣。致中曰,正卿無故者雖不多,而事甚未安矣。文秀曰,以祭服事,欲一陳達而未果矣。其所謂祭服,衣弊不堪着,臭惡不堪聞,如此而其能格享明神乎?臣意則其封置開出祭官,親自爲之,則足支三四年,亦當無不潔之患矣。上曰,祭服,豈用於他處耶?文秀曰,守僕輩,欲捧價物,裂破其祭服矣。致中曰,此事諸議,欲一變通而未果矣。文秀曰,若以苧布爲之,種種澣濯,則必無其臭,祭官親審其出納,則亦當久用矣。上曰,近來精神昏錯,禮判出往陵所,而全然忘却,使之入侍,則已爲下去云,故又令禮參入侍,則魂殿還安祭進去云,還安祭,想已過行,卽爲入侍之意,分付,可也。命厚承命出外,與禮曹參判李廷濟,同爲入來。上謂領相曰,山陵事,陳達,可也。致中曰,多有稟定事,而臣病未入侍,亦不可以草記爲之,故遷就至今矣。發靷時,以水路奉行之意,頃者兵判金在魯,有所陳達,而臣意則終以爲不可也。甲寅年,雖以水路發靷,漢江上流,則緣岸行船,故行止遲速,可以人力周旋,此則新舊陵相距不遠,水亦不大,而乘潮中流而行,無以自岸上曳船。且所謂蠏巖者,乃臨津、漢江下流,及江都、三水交會處,水勢甚急,若遇逆風,則雖往來商船,不能過去下碇,留滯或至半日,或至累日云。今若以水路奉行,不幸遇風,經宿水中,則其將奈何?臣意則決不可以水路奉行,陸路發靷,雖有民田傷害之弊,而此等些少弊端,有不足顧矣。上曰,當初兵判以水路爲便,故使之看審矣。兵判亦於看審後,以難便爲達,薛廣德有乘船危就橋安之語,若有毫分不安之慮,則何可捨陸就水乎?民田則猶可給價,水路曳船之弊,亦爲不貲,依初定奪,以陸路奉行,可也。{{*|出擧條}}致中曰,新陵補土處,極其廣闊,募軍三百名,及交河移家民戶追立募軍二百七十名。逐日董役,僅完穴前補土,而主山及龍虎穿破處,來龍當補處,亦且浩大,以卽今使役之軍,決無及期塡補之勢,都監諸堂上,送言告急,傍送諸邑煙軍一千五百名,卽速調用,以爲完役之地,何如?上曰,千餘名之雇價,將幾何,而亦當赴幾日役耶?致中曰,只當限畢役,一日可也,二日亦可也。其募軍雇價,亦且不足,若欲給價,則似無物力矣。上曰,一朔之價,當幾何耶?致中曰,不可倉卒仰對,而卽今陵所募軍五六百名,一朔雇價,木六十同,米累百石,以此推之,其數不少,若欲給價,則物力無出處,近邑煙軍調用之外,無他道矣。上曰,雖給價,亦當使其處民耶?雖是農時,亦有願入募軍者乎?文秀曰,今已付種,必多應募者矣。廷濟曰,若以募軍半價,給煙民往返糧米,則民必感悅矣。上曰,予之下問者,有意矣。此時役民,誠爲重難,而若是不得已處,則亦何可顧其些少民弊,而其在體聖祖平日恤民盛德之道,亦不可無價使役,募軍則經費匱竭,有難加立云。於義宮所納惠廳等處朔膳價米二百石,輸送山陵都監,使之量宜分給於役民處,可也。{{*|出擧條}}致中曰,新陵補土之處,隨卽被莎,而後設有雨水,可無崩頹之患,而卽今轝士軍,太半不足,勢難分定於莎草之役,事勢急迫,他無變通之道。曾在癸丑遷陵時,亦有松都軍抄定之例矣。松都軍一千名,守禦、摠戎兩廳牙兵之在近邑者,各以一千名定送,以爲不多日內,赴役浮莎之地,何如?上曰,松都民,旣有癸丑年抄定之前例,則依所達爲之。守禦牙兵,則遠地之民,有難赴役,今姑置之,摠戎牙兵則直以千名調用,而旣是收米之軍,故因此閑遊,未嘗有應役之事,今無除番減米之擧,而公然使役,則亦非事宜,特減其收米之半,可也。{{*|出擧條}}致中曰,江都浮石之役,已盡完畢,而江都待變船,皆以漁採出去,只以若干船隻,略略輸運,將不得及時盡運,事將狼狽,故旣定差使員,使之捉船督運,而往來商船之執捉,多有弊端。訓局及御營廳,皆有待令船隻,訓局船五隻,御廳船三隻,今明日內出送,以爲刻期運石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此皆時急擧行之事,若待擧條啓下,則必致遲延,以榻前下敎書出,卽爲分付,何如?上曰,此注書,足能爲之,且有所下敎者,使之今日內,啓下,可也。致中曰,癸丑謄錄中,外梓宮,以水路陪進,內梓宮,以肩轝,陸路陪進矣,今番,亦依此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癸丑謄錄中,內梓宮上粧長杠等物,以肩轝上粧諸具,陪進矣,今番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癸丑謄錄中,大轝長杠,預差隨往矣,今番則道路遠近險坦,與寧陵絶異,近年因山時,且無預差隨往之事,今亦依近例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取考癸丑謄錄,則隧道閣營建時,告祭祭罷,摠護使以下,俱詣陵前,整齊工匠及役夫,以待時至,使工匠役夫,各執器械而進,進詣魂遊石、鼓石、臺石,次撤長明燈,轉下陵岡,仍建隧道閣,而摠護使又爲榻前定奪後,分付撤去內階砌、左右望柱、羊石等物,左右曲墻各二間許,亦爲撤毁,使便於啓陵時役事矣。今番則告祭後,各樣石物次第撤去,先爲運送於新陵,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崔天若,有巧性,孫壽聃,解事幹能,而皆習於遷葬,此兩人差定假衛將,啓陵時,使以冠帶執役於壙內,而舊陵隧道閣造成,新陵開金井時,崔天若,皆不可不看檢役事,臨時給馬,發送,何如?上曰,意在審愼,所達最是,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扈衛軍官卞爾晉,巧性,與崔天若相埒,而此人以堂下之故,不得假以衛將之號,以部將率去矣。壙內執役時,不可以軍服出入,臨時使之權着紗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丁字閣,則今日已上樑,而十一日,將作甕家,臣當往見設處,亦多有可見處,初十日,欲爲出往,而曾已仰達矣。除草記,除肅拜往來,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啓陵後,事當極盡爲之,祭享等事,務盡精潔爲之,可也。仰體聖祖恤民之意,今番役民,亦多除弊,諸臣必體此意,各別爲之也。陵寢事固重,而至於近百年遷陵,尤當何如?諸臣効力,只在於十六日,其孰不盡誠爲之,而今日之弊,專在於弛緩矣。藝文提學所撰上樑文,末端意思頗好,其文,在丁字閣,可不懼哉?致中曰,文字則雖不記,而其意思,好矣。上曰李德壽,本是文學之士,而其末端意思,誠好,爲今日警飭怠慢之資者,誠不少矣。致中曰,監董諸臣,孰不盡心,而卽今堂郞,擧皆窮心極思而爲之,故所言皆詳盡周密矣。上曰,諸臣之今日効力於聖祖,實是意外,皆知其洋洋如在,然後凡事尤當盡誠矣。致中曰,雨水過多,風災又非常,傷穀害農之事,不一而足,今年免凶,萬無其理,聞嶺南則雨澤旣少,市價日下,來頭之慮,誠不淺細,如此之時,右相將出疆,臣亦固以爲悶,而左相則以不可出送,爲言矣。左相有九十老母,不無朝夕之憂,已不能着意於國事,臣亦山陵竣事後,無病行公,有不可期,則右相在朝,然後可爲國事,而此際遠出,豈不可悶乎?今番使行,非有大事,又是無故之時,則何必出送大臣耶?自上旣以使事,爲重,右相亦必能幹事,而事若不順,則去亦何益?目前國事,實爲可悶,右相使行,變通,何如?上曰,予亦以三公外,無在京大臣之故,初欲送宗臣,而向來沈判府事後,無大臣入去之事,且有順付節使之言,故欲爲入送矣。頃見左相箚,知有親病,卿之所患亦重,雖勤勞敦匠之役,神明所相,豈有添加之慮,而其爲國事之慮,則不可不深,右相上价之任,勉副以一品宗臣,代差,可也。{{*|榻前下敎}}上曰,頃者,以今雖得雨,不可放心爲敎,而今年年事,將不免凶歉矣。減膳避殿者,例有立秋後還復之規,故因禮曹草記,循例允下矣。日昨許沃之疏,以先朝不許,而予則許之爲言,其所勉戒,固好,而其時聖考,以得雨前不可還復,爲敎,對越之心,不可以得雨之故,有所弛忽,而豈可作無限之擧,自歸應天無實之弊乎?今予所以引接卿等於此殿者,欲示予意,而風雨不調,稼穡失稔,今年則尤非君臣上下放心之日也。致中曰,誠如聖敎,一心敬怠,豈在於復常膳還正殿與否,而臣見其疏本,則專出於勉戒之意,其言頗好矣。今年年事,已判凶荒,而敗船之數,又復如此,公私穀物之見失,將近四五萬石,言念國計民事,實爲罔措矣。上曰,今番風災,自予有知後所無之災也。頃日有所下敎,而穀物之沈沒,姑置勿論,人命渰死,將不知其幾何矣,豈不慘然乎?廷濟曰,船材見失之數,亦近屢萬餘株,失物之多,無如今年者矣。上曰,欲下敎而忘之,今因卿言,始覺矣。新陵四山濯濯,定陵後雖曰種樹,十難一生,莫如以種,種之也。闕內萬壽殿松木,乃以海松子,種之者也。預爲分付,多取以來,以省種樹之功,可矣。廷濟曰,邊山松子最好,故已爲發關,分付,使之多覓上送矣。致中曰,如小檜木之類,可以以木種之,而松子、橡子之類,將以種遍落矣。致中曰,頃日臣以濟州牧使先爲差送事,陳達蒙允,銓曹,以其瓜滿之在於冬間,不爲差出,而聞李守身病狀,實爲沈重云。其瓜期,雖或差遲數朔,預先變通,未爲不可,且濟州新迎下人,上來已久,今日臣入來之路,攔道呼訴矣。上曰,何如是預爲上來耶?致中曰,例與瓜滿狀,同時上來云矣。上京之人,將近三四十名,待令船所者,亦近百餘人云,許多人留滯之弊,亦甚不貲矣。旣有成命,速卽出代之意,更爲分付,何如?上曰,瓜報誠太早,而夫馬旣已上來,則海島殘民,留滯可念,依前下敎,卽爲差出之意,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上曰,以服色事,欲待卿入侍,下詢矣。仍令都承旨,讀收議。文秀讀副護軍鄭齊斗以爲云云,至黑笠行之,恐或無妨。上曰,黑笠行之,爲烏帽帶耶?致中曰,然矣。文秀讀至三醫司云云。上曰,三醫司,則不爲祭服,故欲以白帽帶成服耶?其下領府事議,讀之,可也,予欲參而爲敎矣。文秀讀至陵所有事之人云云。上曰,何如?致中曰,頃者下敎時,臣亦以執事之在陵所者,服色似當有異,爲達,而此議亦然矣。上曰,此當與堂上前銜云云,言何謂也?廷濟曰,不爲成服之意也。上曰,使承旨,更讀祭酒議曰,祭酒白帽白帶之說,何如?致中曰,古則無受衰之事,故以白帽白帶,成服,而今則不然,非陵所執事,則白帽白帶,過矣。上曰,然矣。文秀讀至隔石開窓等說云云。上曰,此則祭酒,必不爲無於禮之言矣。頃以《五禮儀》,隔石開窓之制,下詢則有以非爲神道,爲對者矣,今以祭酒之議,見之,略倣爲之,無妨矣。廷濟曰,私家則有通穴之規矣。上曰,先葬則或虛右虛左,故不能用此禮,而葬在同時,則豈可全塞乎?合陵,乃英陵後,初也,於神道,似當爲之,故予有所思矣。《五禮儀》,旣有開窓之文,依此爲之,可也。文秀讀至葬先輕後重,虞先重後輕云云。上曰,此則無可論矣。文秀又讀至除服日,當因行於其所云云。上曰,此獻議,卽除服時,獨不可無望哭之節之意耶?廷濟曰,然矣。上令承旨,書之曰,今玆緦服,名雖緦,以三年爲緦,當此喪與服大明之時,不可苟艱,故有所問議矣。文武百官,應三年受衰之人,以緦成服,而不參成服者,與士庶同,士庶旣以黑笠行禮,則不參成服之人,烏帽角帶,豈害義哉?只以白袍參班,而陵內將事之人,十五日之間,烏帽黑帶,似爲未安,勿論官吏,陵內執事,竝皆用素,啓舊陵之日,旣望哭成服,則獨於除服之日,無端除之,心亦怪矣。儒臣獻議,可謂詳審,望哭後除服事,付標以入,他餘事,已有禮文,亦當應行者,不必逐條下敎,而園寢合奉,乃英陵後再也。《五禮儀》,旣有隔石開窓之文,則其在神道,人情宜當遵此,令都監,兩陵隔灰,考禮文,略倣開窓之制,可也。上曰,有可疑者,東朝下詢,故問之矣。大妃殿服色,與望哭時,無異耶?致中曰,以常時言之,服則無頭上用素之事矣。上曰,陵內之人,皆服素,而獨宮人輩,獨着黑蓋頭{{!|𢄼|⿱須巾}}耶?承旨則當爲白帽帶乎?致中曰,非進排官,則豈可爲白帽帶耶?上曰,隨駕人服色,當何如?致中曰,當以白袍烏帽帶矣。致中、廷濟先出。上謂文秀曰,如是速返,非當初所料矣。文秀曰,自楊州至麻田,中間無水,連從山麓而行,故翌日曉發夕抵矣。上曰,致祭,何日過行耶?文秀曰,六日入去,七日過行,而臣誠意淺薄,何能體朝家盛意耶?祭官皆沐浴齋潔,祭物亦皆親審精備,極盡過行矣。上曰,殿宇,何如?文秀曰,如宗廟之制,而差少矣。朝家觀,麗史興感,有此致祭之擧,而創立時事,想未聞知,臣請仰達,可乎?上曰,其大略,陳達,可也。文秀曰,我太祖大王元年,立崇義殿於後西江,以舟奉往位版,將向松都,而位版所載之船,不向開城,直上澄波渡上,抵泊於仰巖寺下,一夜之間,忽生沙汰,洗滌陵谷,寺屋基址,無復存者,故遂以爲神,建宇于此,此寺,蓋麗太祖願堂云,而臨江景致,絶勝矣。上曰,有龕室乎?文秀曰,無龕室,床上鋪席矣。上曰,元宗、文宗、顯宗配享之制,如昭穆耶?文秀曰,然矣。文宗朝,求王氏,得王牛智者,賜名循禮,爲崇義殿副使,娶良家女,無子而死,其間,有冒姓而主其祀者,至宣祖朝,又得眞王氏,使主其祀,遣禮官致祭告由矣。卽今崇義殿守王聖元,臣見其爲人,則虛老可惜,而年已老矣。聞金昌集爲開城留守時,以王氏子孫錄用之意,陳達,而果川居王姓他人,爲參奉。其後吳命恒以校理,亦以錄用之意,陳達,而該曹尙無擧行之事矣。大抵殿官,自六品至三品,爲限,初以監由令,歷守陞副使,副使死,朝家例爲致祭,而自聖元曾祖以後,不爲擧行云,前例旣如是明白,聖元之爲守已久,似當陞品。且其從弟鼎元,爲人勤實,可堪百執事,如此之人,朝家錄用,似好矣。上曰,今番致祭,意有所在,且有前例云,崇義殿守王聖元,特陞副使,王鼎元則分付該曹,今番都政,初入仕除授,可也。{{*|出擧條}}文秀曰,奉審之事,以書啓爲之乎?上曰,唯。有懸板乎?文秀曰,有之矣。上曰,誰書之耶?文秀曰,不知矣,功臣卜智謙等多人,從享矣。上曰,然乎?何以處之?文秀曰,祭物有已爲待令者,故以一體君臣祭祀同之義,祭之矣。上曰,善爲之矣。文秀曰,鄭文忠,在其末座,不但有光,亦且衋然矣。上曰,然乎?文秀曰,以太祖統一三韓之功,今爲蕪然殿宇,其時臣下無狀,有以致此也,故臣不能無感嘅之心矣。上曰,卿之此心,可貴矣。思其所由來,則豈無懲前毖後之道乎?文秀曰,臣不敢以如日方升之國,比之於覆亡之朝,而臣等若不忠事上,殿下若怠惰不振,則後之視今,亦必猶今之視昔矣。上曰,因事陳達之言,切實,當各別留念矣。文秀曰,臣每爲如此之言,則諸臣皆以爲騷動,而移秧愆期,成熟無望,根耕豆太,亦無可食之望,愚民雖以節序之差晩,有所希望,而霜降早晩,亦何可必耶?漢以南,臣姑未知其如何,而以臣今行所見,言之,可謂愁痛矣。上曰,廟堂之雨後弛慮,誠爲非矣,而卿以廟堂所爲之如此,反爲此下去,何爲之言,此不幾於汝旣如此,我亦如此之諺乎?文秀曰,適有致祭之命,而日字已迫,故不敢他顧,冒沒承命,而如臣情地,豈敢復廁周行,自同無故之人乎?上曰,卿心,予豈不知,而卿每多辯於不足辯處,此實過矣。文秀曰,痛冤,故然矣。上曰,我本無此,人之爲言,於我何有?文秀曰,我本無此,故尤爲痛冤矣。上曰,指肥爲瘦,則豈足多辯乎?以此思之,可也。文秀曰,人以汚穢之物,加之於人,則其人,豈不怒之乎?上曰,但當潔身不汚而已。文秀曰,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以其有君臣父子之倫也,而今人,每以逆名加之,豈不痛冤乎?上曰,孔子謂子路,以南方之强歟,北方之强歟?卿之言言稱悲,事事稱悲者,正如子路之强矣。若無撑着於中者,豈如此乎?此甚慨然矣。文秀曰,臣於戊申以後,若無毫髮爲國之事,則國家雖不誅殺,神必殛之矣。文秀曰,國家所以置驛者,乃所以傳命八方,其不輕而重,可知矣。近來驛路凋瘵,到處皆然,而至於京畿六驛,則尤甚,雖以臣今行時事,言之,到桃源、湘水驛,替馬之際,馬甚體小,且瘦敗無餘,終日鞭打不行,至於驛卒,疲殘無比,都承旨奉命之行,非不尊重,而驛卒輩,頓無敬謹之意,此無他,飢困切甚,生意便盡,不知不覺中如此矣。大抵六驛察訪,多不擇人,故全不顧恤驛卒,且不買立好馬,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畿驛旣有奴婢貢錢,且捧入其木,又有馬位田,察訪若善爲區畫,則驛路豈如是殘弊乎?且聞各驛馬位,便作,畿內兩班世傳之物,一斗落每年只給四五錢,而都食所出,此甚無據。令畿伯,各別嚴査,推給馬戶,則驛路庶有蘇殘之望,敢達矣。上曰,所達是矣。國家之置驛傳命,實非泛然,而聞卿所達,誠可寒心。擧條下送之後,毋作文具,詳査稟處之意,分付畿伯,可也。文秀曰,臣待罪嶺營時,馬位之入於兩班及富民者,累年公食,故不給其貰買之價,盡爲査推,待秋分半,以其分半之租,及春分給種糧,使各驛,自爲農作,則秋收之數,果爲夥然。且奴婢貢錢,知其多少,劃給察訪,而其餘則添補馬價,驛路頗有復舊之望矣。公田私相買賣之罪,照律則甚重,若令畿伯,明査而嚴處之,六驛察訪,亦爲另擇,則三四年內,必有大效矣。上曰,所達之言,頗有條理,卽今畿伯,亦是詳明之人,似能善爲,不必稟處,以依此爲之之意,着實分付,可也。文秀曰,然則卽今畿伯,有意驛政云,使之各別擧行,待其了當後,擧行形止,一一狀聞,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近來注書,極爲苟簡,實錄郞廳,姑無事役,同爲擬差,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文秀曰,凡擧行條件,未入啓前,其日入侍承史,不得出直事,曾已定式施行矣。近頗違法,實爲慨然矣。今日臣,別省記入直,直承旨出送,而此後,更爲申勅,何如?上曰,予亦忘之矣,更爲申明,可也。{{*|榻前下敎}}文秀曰,韓元震疏,誠無狀矣。狂夫之言,固不足多辯矣,以《宣廟寶鑑》,見之,我國之凡有動息者,孰敢忘大明,而其遣辭之際,何敢如此耶?然今日之不罪元震,誠聖德事也,臣實感歎,而至於史官拿鞫,乃前所未有之事也。有關後弊,且若謂之誤傳筵說,則此是當問於元震之事也。商量處分,恐或得宜,故敢此仰達。上曰,此事處分,已商量矣。史官處,若問其言根,則有若偶語棄市之法,故以事體拿鞫而已,無欲問言根之意矣。筵話若嚴祕,則必無傳於元震之理,元震雖聞之,知其嚴祕,則必不敢如是矣。文秀曰,臣無强爭之意,而拿鞫之命,終涉過中,故如是仰達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任守迪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大源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尙翼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左副承旨趙命臣,陳疏受由,已至多日,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李德重,申勅之下,在鄕尙不上來,卽今注書,不得備員,勢難等待,今姑改差,依定式李德重,拿推傳旨,直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傳于洪尙賓曰,召對爲之。 ○朴文秀書啓,臣今月初五日,奉命馳往麻田縣,致祭于崇義殿後,敬依聖敎,仍奉審殿宇,則內外,只用磊綠、朱土兩彩色,而年久甚渝,殿外仰壁,頹落四處。東邊付椽,一箇腐傷,神門間大椽二個腐傷,配臣廳仰壁,滲漏四處,南邊壁頹落二處,殿內四王位,坐席色渝,地衣渝破,香床四坐不漆且小,配臣廳地破傷,殿內鍮燭臺一隻腰折,香爐二坐破傷,事當趁時修改矣,敢啓。傳曰,竝令該曹,卽爲修改。 ○以獻陵忌辰祭內摘奸單子,傳于洪尙賓曰,獻陵忌辰祭時,久無摘奸之事,而今番摘奸,意有所在,書啓中,別無執頉之事,而監司奉審時,石物則每有執頉,有難輕易修改,至於薍簾及捲簾索曲墻,間間剝落處,時未修改云,趁卽修改之意,分付該曹。 ○朴文秀啓曰,文衡圈點,待他大臣出仕後,爲之事,命下矣。領議政洪致中,昨已出仕,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循例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擧行。 ○假注書鄭重器書啓,臣以遷陵時服色節目問議事,馳往于在外大臣、儒臣處,問議,則奉朝賀崔奎瑞以爲,臣以老昏,全無知識之狀,曾前詢問之下,旣已畢暴,而卽今病眩方苦,如在煙霧,尤何敢與議於禮節間事哉?近侍來詢,而不得仰對,不勝惶恐云。行副護軍鄭齊斗以爲,臣老昏病伏,凡於國家禮事之節,不敢與議,今此大禮,實係前所未有之大事,殿下深長之思,無所不至,有此俯詢,伏見禮曹儀註,悉據舊典,旣已詳備,無復容議者,而其中一二愚見所及處,略以文字,條列以對,僭論及此,不勝惶悚。文武百官緦服條下,其常服黑笠、白衣、白帶一條,雖與三年之制,白笠者,略有不同。三年之制,係是齊、斬,此則乃是緦制,差有不同,因本儀註黑笠行之,恐或無妨。三醫司雜職,與所謂,成服衆官一體,《五禮儀》服制,有白衣、白布裹帽、麻帶、白皮靴之制,此等有公服者,雖不可百官同服緦制之衰裳,亦以白衣、白帽、白帶,成服而行公,則烏帽、烏帶,與百官同之,未知,何如?錄事書吏,黑平頂巾、白衣帶,在京司,自當如儀,而至於陵所兩都監所屬,則與別監各差備人員待令掖庭者,無異,此則因用素服巾,恐爲得矣。各項節目,旣已詳備,而惟是兩殿,同是啓陵,曾所未行,故其間節目,時或有疎略,最是兩陵同壙之間,用隔灰之制,實爲大節目。《五禮儀》治葬石室之制,今雖不行,其兩室先爲竝設,而隔石開窓等說,至爲詳備,似當略攻依倣而行之,恐不可已也。殯宮,旣已兩設,則丁字閣內,兩殿位次,兩殿各設祭奠,亦當俱有儀註也。新陵下玄宮之禮,奉行虞祭之儀,古者竝有喪之禮,有葬先輕後重,虞先重後輕之說,此一節,似當詳考而磨鍊也。除服時處所,啓舊陵時,旣有殿內望哭之所,則其後下玄宮及除服之日,皆當因行於其所耶云。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以爲,今此遷陵時服色磨鍊中,宗親文武百官,行公服,以烏紗帽、黑角帶磨鍊者,蓋與齊、斬視事服白帽,有所不同故耳。禮曹節目,旣有所據,似不當更議,而三醫司雜職,視宗親文武,不可無差等之道,與無職事前銜服色,似無異同,至於錄事書吏,係是官長隨率,則官員旣服烏帽帶,下輩所着,宜無可論之事云。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以爲,臣素蔑學識,至於典禮,尤所昧昩,況今有病沈淹,日加月增,頹卧床席,作一未冷之尸,精神昏迷,視聽茫然,飢飽寒暖,亦未覺省,無以妄論疑禮,仰答明問,伏地惶恐云。領中樞府事李光佐以爲,改葬之服緦,禮曰,擧下緬也,蓋擧最下之緦,爲其緬故也。然必本服應服三年者,然後方得服緦,名雖曰緦服,禮則重矣。今此遷陵服制,百官視事之冠與帶,須從縞素,方似合禮然。公服禮節,於最重之斬、齊衰外,自不能盡同於私家之禮,今玆緦服,雖曰本自三年而推之者,旣爲其緬也,而擧最下之緦,則節目之間,有不可一與三年時同之。且依前例,用烏帽帶,似爲便宜,而至於自開陵之日,至虞祭之前,陵所有事之人,則勿論官員與下吏,冠與帶,皆用白色,事理當然。至於三醫司習讀錄事之類,旣非正職,以三年時應爲受衰人,爲限,而許其成服,似爲合宜,此當與堂下前銜朝士,同之矣。臣於禮素昩,病昏又甚,僅僅臆對,不勝惶悚,惟在聖上,集衆議而裁處焉云。行司直金榦以爲,臣宿病之外,頃添輪感,達夜窮日,咳喘不絶,水飮之廢,亦至累旬,方此淹淹待盡,不意史官,以遷陵時百官服色問議事,儼臨,而病勢若此,不得仰對,尤切惶悚待罪之至云。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以爲,臣於從前詢問之下,一未嘗仰對者,非但學識之蒙昧,自念負累至重,有不敢自同恒人故也,今又虛辱近侍之臨問,不勝惶悚之至云。行判中樞府事鄭澔以爲,臣於平日,素昧禮學,矧今衰耗,尤何敢與議於無於禮之禮哉?惟願聖上,博詢而審處。問議之下,不能仰對,不勝惶恐之至云。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以爲,臣素無知識,至於禮學,尤所昩昩,俯詢之下,不敢仰對,只自悚懼俟譴而已云矣,敢啓。傳曰,今玆緦服,名雖緦,以三年爲緦,當此喪與服大明之日,不可苟簡,故有所問議矣。文武百官應三年受衰之人,以緦成服,而不參成服者,與士庶同,士庶旣已黑笠行禮,則不參成服之人,烏帽、角帶,豈害義哉?只以白袍參班,而陵內將事之人,十五日之間,烏帽、黑帶,似爲未安,勿論官吏,陵內執事,竝皆用素,啓舊陵之日,旣望哭成服,則獨於除服之日,無端除之,心亦怪矣。儒臣獻議,可謂詳審,望哭後除服事,付標以入,他餘事,已有禮文,亦當應行者,不必逐條下敎,而園寢合奉,乃英陵後再也。《五禮儀》旣有隔石開窓之文,則其在神道人情,宜當遵此,令都監兩陵隔灰,考禮文,略倣開窓之制,可也。 ○辛亥七月初九日申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尙賓,侍讀官尹東衡,檢討官黃晸,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金楚直、吳命厚,以次入侍。東衡讀《聖學輯要》,自博學之審問之,至凡物皆有所生長也。上曰,下番讀之,晸讀自雖存乎人者,豈無仁義之心哉?至豈不自慊乎?愿留睿念焉。東衡曰,學問之道,變化氣質,最難,故上言矯氣質之法,下言矯氣質之功,而其功,不外於勉强,故以《中庸》五事,爲勉强之實矣。上曰,然矣。晸曰,人一能之已百之,人十能之已千之云者,蓋形容篤行力踐之工也,此豈非格言乎?上曰,然矣。晸曰,變化氣質,無過於學問,而學問之工,亦不外於思,此所謂克念作聖,罔念作狂者也。故堯、舜以上聖生知之資,而爲學,必曰精,必曰一,況不及堯、舜者,不資學問,而可至於聖域乎?此思傳所謂果能此道,雖愚必明,雖柔必剛者也。上曰,然矣。人之所同者性,所異者氣質,而呂氏註云,人所異者才,其意何居?東衡曰,此才字,近於義理邊,似所謂良知良能矣。上曰,良知良能者,豈非本性耶?東衡曰,旣云知能,則近於才矣。晸曰,此才字,似是資稟之意矣。上曰,良知良能者,固是純善,而昏明剛弱者,非純善也。東衡曰,此卽《孟子牛山章》之文,其義明白,更無可達,而未與物接之時,良心必有發見者,千古帝王,除非極昏亂之主,孰無是心,而未能擴充此心,皆未至於聖賢之域,自上,於夜氣淸明之時,點檢此心,有所推廣,則豈不好乎?上曰,所達之言好,當加意焉。尙賓曰,此是鄒聖論性情極好處,此章,在於《心經》,先儒反覆論難,更無餘蘊,而未與物接之時,淡然虛明,眞所謂喜怒哀樂未發之謂中,若不牿亡,發皆中節,則可以致位育之功,而其要在於戒愼恐懼,伏望體念焉。上曰,當留念矣。東衡曰,浩然之氣,非臣矇學所可詳說,而學問之道,但矯揉而不充養,則所矯者,亦不存,故矯揉之心,繼之以養氣者,蓋此意也。尙賓曰,此乃亞聖論氣活潑處,固難形容,而人生天地,參爲三才,若使其氣,配義與道,則功化之極,自有這般氣像。是以,《易》曰,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又曰,直方大,不習無不利,涵養夜間淸明之氣,無牿亡之患,則氣機動蕩,自然有充塞宇宙間意,若無道義之挾持,則餒矣。上曰,然矣。晸曰,三戒之訓,明白切實,固無文義之可述,而至於愼言語節飮食,事之至近,而所繫至大,勿以淺近,而益加愼旃,好矣。上曰,然矣。尙賓曰,此乃《周易》山雷大象之辭也。頤之卦體,上艮下震,有頤口之象,故夫子以愼言語節飮食,爲戒也。古語曰,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若不節飮食,則膏粱之味,麴糱之耽,皆是病身之祟,若不愼言語,則起羞興戎之禍,不但爲喪身之歸,可不戒哉?臣有區區所懷,惶恐敢達。大抵言語,所以文身者,雖以小,學者工夫,言之,必自愼言始。是以,《論語》曰,君子,其言也認,又曰,重厚簡默,有人君之度,必愼樞機,口無擇言,然後可謂言行相孚之君子矣,況人君之辭意,尤當以簡默,爲先。《記》曰,王言如綸,其出如綍。《書》曰,令出惟行,不惟反,爲人君者,可不體念哉?《易》之艮卦五爻曰,艮其輔言有序,五乃可君位,此戒人君之出言也。夫子系易,中孚之九二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里之外應之,況其邇者焉,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則千里之外違之,況其邇者乎?言出乎身,見乎民,行發於邇,而見乎遠,言行,君子之樞機,樞機,榮辱之主。伏願殿下,燕閑之暇,觀覽乎此等書,服膺乎聖人之訓,一言之際,必思其無擇,一令之間,亦念乎不反,則臣民孚應,自然有鳴鶴在陰,誠信相感之休矣。上曰,其言正好,當加意矣。晸曰,子之所愼,齋戰疾,殿下於享祀之節,勅勵臣工,誠禮備至,固不可以此加勉,而至於愼疾,則殿下春秋向衰,而隆冬不御毛具,菲薄儉約之德,孰不欽仰,而上奉東朝,下臨兆民,殿下一身之重,何如,而攝養之道,恐或疎漏,臣民之憂慮,當何如哉?東衡曰,下番所達,卽臣僚常憂歎之言也。曾於入侍,有意未達,今因文義,如是陳白,而殿下擔負之重,何如,而攝養之道,如是疎忽乎?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此仰達矣。上曰,予非不知聖人愼疾之訓,而自幼時,未嘗自便,故習而爲常,而顧念國事,亦豈放過乎?尙賓曰,臣亦每於攝行之請,隨諸臣之後,略陳草草數言矣。帝王之孝,不在於區區禮節,伏望上念宗社之重,俯思臣民之託,祈寒盛暑,則勿爲親行,以盡愼疾之方焉。上曰,予豈不知,而身姑無恙,豈忍攝行乎?近來則愛養之道,各別留意矣。尙賓曰,望奠則特命攝行,何如?上曰,日昨大臣之箚,亦有所答,當觀勢爲之矣。晸曰,韓元震上疏,下院,故臣等今始得見,則其所爲言,不但誣逼聖躬,全昧諱尊之義,世道淪喪,反道悖敎之言,一至於此,實爲慨然矣。昨日處分,十分的確,備忘辭意,明白洞曉,而末端有此等疏勿捧之敎,此雖出於鎭定之意,而似有乖於公聽竝觀之德,故敢達矣。上曰,勿捧疏章,非予創行,古亦有已行之事,況出於鎭定之意,則尤何所妨?若或以元震爲是,而紛紛陳疏,則反益誣高皇,故不得已爲此,而豈予樂爲哉?其所勿捧之敎,蓋指事關皇明之疏也,此意則使中外,曉然知之,可也。晸曰,大小臣僚之求對,蓋有所陳達之事,朝家宜卽引接,況大臣則其在禮遇之道,尤當有別,而昨日領相,早朝請對,晩後始引見,似有歉於敬大臣之道,故敢達。上曰,法講則有時刻,而凡次對召對等接見,先朝亦有稱量遲速之事,此則諸臣,想未知之矣。昨日領相以陵寢事,求對,所當卽爲引見,而昨日事,事有不得已遲滯者,蓋以敬徽殿移還安之故,無於還安前引見,則不但有拘於服色,晝茶禮,亦有過時之慮,不得已還安後引見,故如是遲滯矣。昨日之事,雖非無端,而儒臣,隨事進言,意在匡救,予實嘉歎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1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元敬王后忌辰。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大源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尙翼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新差假注書曺命敬,時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權贒,病不來,宣傳官二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啓曰,明日仁政殿專經文臣殿講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乃新定式後初也,當親臨處所,定於時敏堂。 ○又啓曰,明日仁政殿專經文臣殿講時,參考官前掌令李慶錫,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專經文臣親臨殿講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有闕之代,政官所當牌招,開政差出,而國忌正日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開政差出。 ○以吏曹參議徐宗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守迪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命臣啓曰,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守迪啓曰,新除授水原府使尹涉,方在罷散中,亦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加資。 ○吏批啓曰,卽接司僕寺牒呈,則正柳時模,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金錫一改差,代以曺命敬爲假注書。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參議徐宗燮牌不進,同副承旨任守迪進。以柳儼爲承旨,韓師得爲司諫,尹志遠爲掌令,李性孝爲正言,尹光運爲校理,李普爀爲江原監司,鄭必寧爲濟州牧使,鄭順一爲長興主簿,尹審爲司宰主簿,金東鉉爲繕工監役,益寧君梯爲謝恩正使。水原府使尹涉,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安興君埱,今超明義,麟坪大君承襲嫡長孫,雲峯縣監尹就履,今加嘉善,以善治加資事,承傳。前縣監鄭湜,今加通政,年七十鄭宅河父,加資事,承傳。濟州牧使,鄭必寧,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吏批啓曰,江原監司李眞淳瓜滿之代,及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濟州牧使,今當差出,而堂上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侍從及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陳疏受由,同副承旨任守迪進。以李行儉、金廷潤單付副護軍,李潤身、李慶錫單付副司果。兵批啓曰,卽接都摠府移文,則新除授副摠管金相玉,卽副摠管㭻之外三寸叔母夫云。相避之法,在下應遞,而宗班,每品爲首,故金相玉之加資,雖先於㭻,座次反居其下,金相玉副摠管之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箕獻單付副司果。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箕獻單付實錄兼春秋。 ○備忘記,傳于任守迪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傳于趙命臣曰,召對爲之。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謄錄郞廳洪重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前掌令李箕獻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山陵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摠戎牙兵一千名,以莎草軍定送事,旣已定奪矣。摠戎使處,下諭,使之刻期定送,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士夫之道,勿論事之巨細,不敢欺君,而生民之弊,於都下則有勢士夫之恣奪勒入,乃莫大之弊,故於嗣服之初,首先嚴禁者,而令旣久易懈弛,別遣中官,抽栍摘奸,則中部有貰入者,曾因儒疏,白文買賣之類,亦爲痛禁,則況貰入乎?且京兆每朔入啓文書貰入,乃三件事也。噫,京外生民,乃予赤子,而外方侵虐不悛,京中奪入無改。吁,恒日濟民保民,視若楚越,虐之奪之,惟意所欲,而部官,隱而不報,兆郞,亦護啓無gg無啓g,其欺誰乎?咫尺都下,欺瞞若此,今之風習,良可寒心。深居九重,其所見欺,若此之甚,他何信焉?柳綋,身爲士夫,官至禮郞,欺君爲事,極爲痛駭,不可以前日治之,治之,令禁府爲先拿囚後,遠配。部官尹讜、尹遠敎,或除授已久,或除拜翌朔,俱難免瞞報,竝削職。非大赦,勿擧歲抄,二月後,京兆郞廳,竝罷職,限三年亦勿擧於歲抄,當部下人,稱以貰入,符同可知。其令秋曹,竝嚴刑懲後,任掌,亦令攸司科治,前後京兆堂上,竝從重推考。 ○傳于任守迪曰,更點及軍號,必須分明,而近聞軍號之聲,頗不分明,夜深之後,聞之則立軍號之聲,或近於怪異,兵曹都摠府事,當知其然,而申飭而不爲之,今後則各別申飭事,分付兵曹都摠府。 ○辛亥七月初十日酉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命臣,侍讀官尹東衡,檢討官黃晸,假注書曺命敬,編修官李麟興,記事官吳命厚入侍。尹東衡,讀《聖學輯要》修己篇正心章第八,自臣按上二章工夫,至別輯。上曰,別輯之輯字,音當讀集耶?黃晸曰,輯字,音是集矣。上曰,《聖學輯要》之輯字,每以楫,讀之矣。晸曰,字彙輯音,亦集矣。東衡,仍讀其下,至右言涵養。上曰,下番讀之,晸,讀自誠無爲幾善惡,至右言省察。東衡曰,上二章,養心之方,皆入正心工夫,而分而言之,則名目各異,今又以涵養省察之工,載之此篇,心是學問工夫第一義也。徹頭徹尾,不可須臾間斷,而此章大要,分以敬爲主云矣。上曰,然矣。晸曰,天以陰陽五行,化生萬物,人物之生,各得所賦之理,以爲健順五常之德,所謂性也。人知己之有性,而不知其本之出於天,忽於存養之工,至於梏喪之境,則非天降衷之意,故曰存養,所以事天也。東衡曰,大抵人之心性,皆受於天,故能存養而無所梏亡,則是所謂奉承天命也。晸曰,程子曰,人只有一個天理,却不能存得,更做甚人,此言甚好矣。在天爲實然之理,在人爲本然之性,天無實然之理,則不能化生萬物,人無本然之性,則不能管攝一身,人而苟不能存天理遏人欲,則是人不得爲人,程子此言,儘得存心養性之體矣。上曰,然矣。東衡曰,靜中須有物,喜怒未發之前,靈臺惺惺,萬象森然,然後可爲涵養工夫,而必先致力於敬字工夫,然後可以成就矣。上曰,主人翁惺惺之說,朱子有所問答,而今此須有物三字,似有意矣。晸曰,這裏卽指敬工而言,敬者,收斂心神,無或放肆底意思,爲學之道,必以敬爲主,如堯之欽明,舜之溫恭,湯之聖敬,文王之緝熙敬止,都是理會做去十分底工夫,敬之一字,實萬事之要領,着力於敬工,然後方可以存心養性,能盡事天之道也。東衡曰,喜怒哀樂求其中,則求之一字,便是私也,此非未發前工夫,故結語亦云,未發之前則不可此等處,亦宜留心矣。晸曰,心卽一也,指體而言,則寂然不動,指用而言,則感而遂通,喜怒哀樂,人心之所不能免,思之於未發之前,則便是已發,此所謂不得其中也。上曰,此亦省察之工矣。趙命臣曰,聖賢之言,誰非切要,而今此誠無爲幾善惡六字,尤爲切實於聖學工夫矣。所謂幾者,是一念萌動處,美惡之所由分也。朱子之言曰,一念之萌,必謹而察之,此爲天理耶,此爲人慾耶?果天理也,則必擴而充之,果人慾也,則必克將去,此言於省察幾字之工,實爲緊切,殿下於此等處,另加留意,是所仰矣。上曰,所達最好,予當各別留意,而群下亦於幾字上,深加省察,去其偏黨之私,存其奉公之誠,是所深望也。其間如有計較之心,則豈可謂之誠乎?君臣上下,當爲交相勉戒,故言之耳。晸曰,下敎誠好矣。今日臣子,豈不體念乎?命臣曰,君臣上下,講論義理,誠非不足,而第實踐躬行,實爲極難矣。先正臣李珥,以灑落通透之學,常抱致澤之志,竭一生之精力,著爲此書,帝王所以修齊治平之道,不外於是,而其愛君憂國之誠,卽此書而亦可見矣。宋臣趙普以爲,《論語》半部,佐太祖致太平,臣未知其言論事業,一一皆從《論語》中出來,而深淺之間,豈可謂全無所體得乎?殿下亦於此書,徹頭徹尾,一一體驗,心得躬行,則何事之不可做,而修己治人,何難之有?上曰,所達好矣,當留念焉。東衡曰,如趙普者,固難得之,而其言雖如此,眞實體得,則似不足矣。晸曰,《論語》中節用愛人等事,趙普亦能體行,不可謂之全無體得矣。上曰,所謂體行,雖有淺深之異,豈可謂之全無乎?趙普之所得於《論語》者,未知如何,而蓋忠厚人也,近則亦無半部之人,實爲慨然矣。東衡曰,聖敎誠爲允當矣。東衡又曰,以問佛者有觀心之說,言之,心豈有二,而不能敬以持養,則自然有是病矣。上曰,以心觀心矣。晸曰,佛氏之道,全事虛無寂滅,故有以心觀心之病。朱子觀心箴,有曰,以心觀心,如以口吃口,以目視目,雖以此見之,其所謂觀心者,其爲病也,與無心同。楊龜山曰,六經不言無心,惟佛氏言之,亦不言修性,有揚雄言之,心不可無,性不暇修,故《易》,止言洗心盡性,《禮記》,言正心尊德性,《孟子》,言存心養性,雖以此見之,觀心之意與無心之云,似相近矣。上曰,下番所言,好矣。晸曰,以朱子奏箚,觀之,先正臣之輯錄此箚者,其意可欲勉戒聖學,成就君德之意。大抵天下之事,千變萬化,而無一不出於人主之一心,此理勢之卽然也,故人主之心,苟一正,而能得乎存天理遏人欲之工,則此心虛明廣大,平正中和,表裏洞然,無一毫私意矣。其所謂天理,卽實然之理,本然之心,其所謂人欲,非指聲色之娛,貨利之好,蓋謂存諸心者,一有不正,則便是人欲也。人主苟能克察於天理人欲之幾,用工於擴充遏絶之際,則視明聽聰,左右周旋,無不得正,治國則可做從欲之治,用人則賢不肖邪正之分,可以洞察矣,處事則義理所在,是非關頭,亦可以痛辨矣。伏願殿下,鑑先正箚錄之意,法聖祖省察之工,亟加留意焉。上曰,所言誠好,當留意焉。東衡曰,此皆天理人欲之際,存心養性之方,而別無新奇敷陳之文義矣。然而勿論帝王韋布,爲學之道,皆從此爲始矣。若用工體念,無所間斷,則自至於治國平天下之域,殿下勿以腐陳之談,忽之,專心致力則好矣。上曰,當爲留念。命臣曰,日昨以正言金若魯辭疏上送時,以假都事馳啓事,果是無前例,則平安監司金取魯推考事,命下矣。問其前例,則無他可據,而聞李衡佐爲江原監司時,其子李宗白館職辭疏上送時,以都事馳啓,同副承旨任守迪,爲安邊府使時,其子任珽辭疏上送,亦以德源呈上送云,以此兩事言之,不可謂無近例矣。平安監司金取魯推考事,何以爲之乎?上曰,此雖過嫌,而旣有近例,則平安監司,不必警責,勿推,可也。{{*|出擧條}}命臣曰,近聞筵奏,或不無爽實者,自上向於筵中,俯詢儒臣之在京者誰,則史官以執義朴弼周,或在京仰對云,而臣聞朴弼周,本在江外果川地,跡不入城堙者,幾二十年云,此爲爽誤者矣。頃於筵中,自上有仁烈王后親屬詢問之敎,筵臣,誤以逆洵仰對云。逆洵與西平家,雖是同姓,而支派已分於麗朝,則謂之親屬,豈非錯誤之甚者乎?西平府院君奉祀孫,卽故郡守韓宗老,而其子德良,方爲承文博士,德良之兄子韓光道,亦見在云,臣未知伊時仰對者爲誰,而差誤則甚矣。上曰,韓德良在鄕乎?命臣曰,居在明禮洞西平舊家云矣。上曰,朴弼周事,頃因大臣陳達知之,而因遷陵時事,仁烈王后親屬,有所下問,而果有以韓洵言之者,此出於未詳審之致,而王后親屬錯誤仰達者,事體未安。其時所達者,雖未能明白記得,而似是史官矣,史官方在拿鞫之中,不可添罪,而史官日記,雖非予之所可知,旣知爽實,則何可仍置乎?拔去於日記事,使史官知之,而韓德良則旣有實職,遷陵時,塡差執事之列,而此外士人中有知識者,韓德良處,令禮曹問啓,可也。{{*|韓德良事,抄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1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曺命敬{{*|病}}。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啓曰,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陳疏入啓,屢日闕啓,連日監察茶時,俱甚未安。除陳疏入啓、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㙫初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不允批答。 ○戶曹參議柳復明,文臣殿講試官,病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文秀曰,柳復明之曾前撕捱,已涉過中。今已出肅之後,又有難仕之意,尤爲太過。況親臨殿講,何等重大,而若是不進乎?極爲未安,從重推考,卽爲使之進參。 ○朴文秀,以禮曹言啓曰,去六月二十三日備忘記,昨年之事,雖由於王法之不得已,追惟往昔,痛衋曷道?其時立後事,有下敎,而該曹曚不擧行,予亦未能覺悟飭勵,致由於國有多故未遑之致。昨聞大臣陳達,大君香火之絶,今已經歲云。嗚呼,因予涼德,未能以親九族,使緦服之親,其相繼后,古今所罕之事。使大君香火輟,若是其久遠,豈獨曰其孫不忠?此亦予之咎也。雖命義原之子立後,此亦予痛衋之心,無以伸焉。其令禮曹特爲致祭於大君之祠,其衋傷之意,立後之事,措辭撰進祭文,可也事,命下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十五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頃日筵中,因戶曹判書金東弼所達,關西銀錢布,間以前重記外所加之數,取用於遷陵大役事,自廟堂更爲商確,酌定其數,稟達施行事,命下矣。地部經費匱竭之中,昨今年連經國家巨役,以其一年應入,計準於用下之數,則幾半不足,事勢誠爲難支。從前或當山陵、支勅,別般責應之時,則各軍門錢布之移劃需用,每過累千萬,前例非止一二,而近來軍門諸處,亦皆枵然。實無推移分定之勢,前後大役,一未劃給,度支之渴憫罔措,其勢固然,而關西錢貨之曾前取用,亦不少,邊關重需,殊甚可慮。所請銀錢,更難許給,第其木布,稍有餘儲,當此遷陵重事,不可無取來補用之道。關西各庫記付中,木五百同,除出上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後錄所請各樣條件中,常賑穀軍作米兩色耗劃給事,空名帖成送事,北關移轉穀推還事,北關貿米時路文成給事,徐待農形出場後,酌量區劃,亦似未晩,故今姑置之之意,頃已陳達於筵中。而其中戰兵船價米,儲置別餉等米穀,則趁秋前米價踊貴時,許貸然後,方可以從便換貿,立本取剩,以補賑資,不可一例安徐。錢兵船價米四千石,儲置米二萬石,別餉米五千石,爲先依狀請許貸,而前頭年事,幸免大凶,不至設賑,則所得剩餘,留作會穀,亦爲便好。取剩數爻,臨時權報本司之意,申飭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後錄所請耗穀劃給事,統營錢穀許貸事,忠淸監司申昉狀啓所請空名帖成送事,徐待農形出場後,酌量區處,亦爲未晩,其餘或係正供,或關軍需,或瑣屑有弊,皆不可許施。大抵今年節晩,移秧之成實與否,只在霜降早晩,而其能得免凶歉,有不可必,本道若全無先期拮据之事,則臨急必益罔措,此亦不可不念。兩道儲置米,元數不敷,道臣且無請得之事,而今若限一年參酌許貸,使之趁秋前穀價踴貴時,從便換貿,立本取剩,則必不無萬一之益。湖南儲置米一萬石,湖西儲置米七千石,姑先劃給該道,而前頭年事,幸免大凶,不至設賑,則所得剩餘,留作會穀,亦爲無妨。剩餘數爻,臨時報本司之意,竝爲申飭諸道營門,記付錢木貿穀事,曾自本司發關,分付。而道內兵水營記付錢木,或有有裕處,則姑先取用轉授,追後還報本數之意,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近日連觀三南道臣農形狀啓,水旱風三災之慘,實是振古所無。節晩移秧之成實與否,只在於霜降早晩,年事吉凶,雖不可預料,而其在爲民備荒之道,不可不汲汲預講生穀之道。第道臣狀中所請,或係正供,或關軍需,或瑣屑有弊,別無利益,皆不可不許施。惟有分送錢木,從便貿穀,以備緩急之需,而不但京各司錢木,罄竭殆盡,宿儲枵然,無以分俵。以頃年三南軍作米事觀之,近來外方穀價,比京直別無異同,而作米後年事,幸以免凶,則運納京廳,每作艱辛,仍留本道,易致耗失,此亦爲慮。他各司,旣全無錢儲,只有戶曹封不動,及惠廳用餘若干錢,姑先傾出,兩司時在錢,參酌計下於戶曹,惠廳貢物價,以副貢人之急,以其代米。戶曹則姑留本處,以備臨急之需,惠廳則移屬賑廳,待三南年事結梢後,以爲觀勢區處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忠勳府言啓曰,舊功臣嫡長入番忠義衛付祿遞兒,只是二十員。而曾前國恤發引時,各處差備忠義衛,勢難推移分定,故舊功臣嫡長祿遞兒,隨其差備數,例有入啓加出之事矣。今此長陵兩處遷陵時,各處差備,自當倍入。舊功臣嫡長祿四十二遞兒,依例加出,以爲分定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親臨文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文秀曰,居首副司果吳瑗,熟馬一疋賜給。 ○傳于柳儼曰,權知承文院副正字鄭權,以鄕外新進之人,因其文義,其所獻戒,誠爲嘉尙。雖因收栍之不齊,未卽純通,宜有激勸之道,依居首例,熟馬一匹賜給。 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傳于朴文秀曰,噫,致往者逆亂,時象乖激,加逆居忠,惟意所欲,末流之弊,以至視若尋常之故也。況今更張申飭之日,趙領敦寧致祭祭文中,群凶忠賢等句,其不有君父之勅勵,不悛舊日之謬習,事之未安,莫此爲甚。此等之習,決不可以數字文字而置之。知製敎愼無逸罷職,使知代撰王言之重。 ○任守迪,以宣惠廳言啓曰,卽接慶尙監司趙顯命報狀,則道內各邑,今年上納大同錢二萬三百四十兩,米一千石除出,以賑資經紀次,分俵各邑,使之貿牟。其代,以朝家所許各項海稅所捧,趁秋冬間推移充納事,今方狀聞之意,報來矣。本道農形,雖曰凶歉,秋事姑未判斷,來頭賙賑之策,豈無徐議經紀之道,而莫重惟正之供,不稟朝家,任自執留,無少留難,其在道理,安用若是?近來藩臣便宜之習,實爲痼弊,而纔因湖南方伯狀啓,自上特命推考,勿施所請矣。嶺南道臣,又有此執留之擧,事體極爲未安。雖以賑資言之,道內常賑穀物及儲置米,與營門別會之穀,其數夥然,何必以上納大同爲請?而況此擅留之擧,前所未有。慶尙監司趙顯命,從重推考,本道大同船,今番風變,全數敗沒,京廳經用,萬分渴憫,只恃錢木之上來,而今又執留,若不上送,則本廳祭享供上等莫重之需,將無以成樣,事勢誠甚悶慮。上項未錢,勿復遲留,星火上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金尙翼上疏,伏以臣,特一選耎無骨稜者耳。臣旣自劃於言議,人亦不復以言議相期,而不意柏府新命,遽下於已試蔑效之餘,臣誠戃怳恧縮,靡所自措。顧此言責之任,決非所堪,而且今偶患暑症,亦無驅策供仕之勢。伏乞聖慈,亟賜鐫遞,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略有微見,敢此附陳,唯聖明垂省焉。水旱之異,何代所無,而極無極備之災,莫今歲若也。苦旱彌月,農節旣愆,淫潦浹旬,穡事又傷。雖未知八路田形,方到何如地頭,而略聞嶺、湖消息,使人驚心,哀此小民,其將不免於仳㒧gg仳離g顚連之慘耶?臣雖逖陋,亦知我殿下恤民之至意,則仰惟宵旰之勞,必不以得雨少弛。然猶未敢知焚惔之憂,一如郊壇露禱之日,而遑汲之意,無異月臺警災之時否。誠以向日對越之誠,常存一箇方寸中,則雖逢九年之水,可以爲堯,雖遇七年之旱,可以爲湯。區區所仰勉者,豈越乎一念誠僞之間哉?至於朝廷擧措,則臣實慨惜。向所以上殿講究者,何等汲汲,而一雨乍降,此心俱懈,雍容暇豫,便似太平氣象。若使四方聞之,得不貽笑於銳始怠終耶?中外皆以爲朝家,方欲營賑,以救民饑云,而臣未知今亦營之否也。中外皆以爲朝家,方欲鑄錢,以紓民困云,而臣未知今亦鑄之否也。夫先其名而後其實,鄕里自好者,猶恥之,則曾謂堂堂聖朝,徒務外面夸張之名乎?至若都民之所仰哺者,惟以貢價爲生理,而竊聞閭巷怨詈之言,尙今未已。有曰,從貴上下。自是祖宗制貢之法,然一自木錢俱貴之後,連歲所上下者米也,而向於一番旱災之時,又有貢價勿給米之請,是何朝家之欺負小民,一至於此云?近來傳說多訛,雖未知果有此事,而苟其然也,則此亦失計之甚矣。夫國家聚穀之計,不過爲民也。蓋藏之多蓄,孰如人心之固結,而歲豐米賤,則都民之不願受,而勒令給之,歲歉米貴,則都民之所願得,而乃欲防之。獨不念一場講究之說,有以缺許多都民之望耶?噫,儲穀之道,本無他術,抑其糜費,而毋殄天物,則不在於上者,必在於下,不入於彼者,必入乎此。固何必奪民口吻中物,以取剜肉醫瘡之譏?而況且民之所賤者,可使貴之,所貴者,可使賤之,則知此要術,何患乎備災之無道哉?惟願申飭廟堂,及時商究,毋以方旱而太遽,毋以旣雨而太弛,常以豫則立三字,作爲至戒者,此誠區區之望也。臣於近日臺閣事,實有慨惜不能已者。噫,世道淪乖,風節蕭苶,一種臺氣,便作厭厭泉下人,而事關顧瞻,專委在上者之處分,雖有無嚴無倫之說,唯以喑默爲家計。此固如臣者,脂韋成習,計較太過之致,而詩所謂,不畏于人,不愧乎天者,正爲今日臺閣道耳。試以自前事言之,在上者雖務含容,而在下者所宜辨斥。則此等義理,夫豈看得不明?而疏論之際,或涉艱辛,引喩之間,或不襯着,至若朋流去就,不可自苟,而日昨憲臣之無端再違,此何意義?新入憲地,未見於觀之風采,而年小自好之士,及不免避事之誚。今日處分已定,雖無可論,而其在規警之道,終不可以例罷而止。臣謂前持平南泰齊,宜命罷職也。雖然,使今日臺閣而至此者,亦殿下有以使之耳。人主之尊臺閣,所以自尊耳目也,而臺閣旣不能自尊,人主又從而輕視之,則耳目不尊,此豈國家之福也哉?頃者殿下之命立麟坪大君後者,眞盛德事耳。旣立其後,則大君舊第,自當歸於香火妥靈之所,殿下之必欲停論,蓋出敦敍惻怛之至意,而第念殿下之擧,私恩也,臺閣之擧,公法也。從容喩意,夫何所不可,而一敎再敎,顯有指使驅制之意。噫,發啓者,固臺閣事也,停啓者亦臺閣事也,則其發其停,惟當一付於公議,雖以人主之尊,亦安得以尼之使之乎?夫徒避承奉之嫌,而强爲相持者,是亦臺閣計較之私懇。至降威責之敎,而迫今速停者,大非人君雍容之體,則殿下此擧,漸不可長。若使爲臺閣者,發啓而必承望上意,停啓而必裁稟上旨,則一臺更足矣,又安用布列臺閣爲哉?日昨金廷潤之一事再避者,玉堂雖以爲有乖臺體,而致使連啓之臣,疲於自例,殿下之一例摧折,終非聖世之美事。唯願殿下,深留聖意,前後嚴責於臺臣者,一倂收還,而凡於辭旨禮貌之間,必思重臺閣之道,則其培植導養之方,亦豈少補也哉?且臣有平日積慨於心者,不敢自隱,惟聖明賜察焉。傳曰,國有諍臣則國不亡,家有諍子則家不亡。殿下知諛悅者之未必愛殿下也,則可以知咈忤者之眞愛殿下也。殿下知暗默者之未必忠殿下也,則可以知無隱者之眞忠殿下矣。昔我仁祖朝,故判書臣趙絅,故府使臣李命俊,入侍榻前,極言過失曰,殿下某日作某物,某時有某事,然乎?仁祖或敎以無有,則再三更陳,必下敎虛受而後,始乃退出。又伏聞孝廟之引接臣僚也,宦妾皆有憂色曰,今日筵臣,得無以吾輩罪過陳達乎?及朝臣之退出,而聞其無事,則始乃平心云。噫,仁祖嵬煥之烈,專本於樂聞過失,孝廟平明之治,亦在於一視宮府。殿下之所當法者,不其在斯歟?噫,巽軟成習,阿諛成風。臣未知殿下之廷,能有幾個諍臣,而其論宮府事者,不過李匡德輩若而人。今殿下一切疑之以好名,顯示厭薄之色,致令效忠之士,擧懷齟齬,則有識之竊歎,尙如何哉?昔先正臣李珥,嘗於經筵進言曰,由學者心術而論之,則好名之恥,甚穿窬,由人君用捨而論之,則好利者不可用,好名者不可棄云。臣之爲殿下深惜者,非爲匡德輩地耳。殿下安得此好名二字,以遏人臣願忠之路耶?夫斥論袞闕者,殆近揚君之過,糾劾官邪者,便同訐人之罪,而上之人,旣有好名之疑,必將無言,而不爲疑,下之人,旣有好名之嫌,必將無事而不爲嫌。古語云,求士於三代之下,猶恐不好名,則群下之沽直與否,元非人主之所可問,而殿下一喜惡之間,關係非細,獨不見向日嚴敎之後,皆以宮府事爲諱乎?臣之不顧僭猥,敢此論列者,斷斷愚忠,只欲有光於聖德。如蒙殿下,不以爲妄,而開示聖衷,以廣不諱之門,於非臣之幸,卽國家之幸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可以留意者留意,而其他條陳,倂皆依施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江華留守兪拓基上疏,伏以臣,稟賦虛薄,幼經死疾,中傷水土,早肥多濕,每當夏秋之交,一倍增苦懍懍,不敢自居以恒人者久矣。日昨爲參敬徽殿練班,冒熱登程,重患暑瘧,中路委頓,幾死僅甦。入都之後,轉成勞疸,多般醫治,幸尋生路,挾曳還次,而所患諸症,反復沈綿,乍寒乍熱,似癨而非癨。脚臂麻疼,痰盛膈痞,眩暈忒甚,精神昏瞀,許多危兆,雖不敢縷陳,而蓋其宿患水土之疾,越添於海島風氣。因循歲月,漸致深痼,若不及今解官,任便將息,則實難望復起爲人。念臣無似,偏蒙洪造,待罪重任,殆將二載,而絲毫無補,徒積素餐之愧,疾病頓加,猥煩瀝血之懇,冞增悚隕,無地自容。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鐫削臣職名,俾得以專意醫藥,少延微喘,不勝至願。臣頃伏見邸報,以臣預修肅廟朝實錄,至有賜馬之命,臣誠不勝其惶駴萬萬。借使臣實有些少奔走之勞,此固職分內事,本不足以猥辱恩典。況臣編述無狀,厚被人言,前後章疏,屢煩控引,雖聖度天大,不欲遽加之以誅譴,而在臣懍悚,久愈未已。今乃不徒不以爲罪,又從以厚賞之,臣恐事理之乖舛,政刑之顚倒,莫此若也。夫有國所以勵世者,唯賞與罰。是以古之明王,雖於嚬笑之微,猶兢兢焉不敢忽焉。今使有罪者,旣免於罪,而又受賞言,則勸懲之政,將由是虧矣。此豈國體之所宜有,而亦豈微分之所敢安哉?臣又於日前,得接遷陵都監移文,以臣差下銘旌書寫官,臣尤愕眙悸恐,不知所出。噫,當園陵至重之役,爲臣子者,苟可以一分自效,則致使之輦石負土,固當樂趨之不暇,而念臣素昩篆法,未嘗用功之狀,卽儕流之所共知者。今忽不問其才具之堪否,書品之工拙,而猝然苟充焉,則豈不亦駭一世之聽聞,而玷國家之儀章也?臣誠反覆思量,終無以强其所不能者,以此實狀,亦已面陳於主管之大臣,而尙未聞有變通之擧,玆不得不冒死附陳焉。伏願聖明,俯諒臣辭之非出飾讓,卽令收還賜馬之命,以嚴賞典,改臣賜旌之任,移差可堪之人,公體私分,兩獲其宜,臣不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乃有舊例,卿其勿辭焉。 ○大司諫金龍慶上疏,伏以日月不居,王大妃練事倏焉已過,臣民慟霣,率普惟均。伏惟聖心哀慕,益復難抑。臣頃於在鄕時,因縣道猥陳乞免之章,而兼附一二所懷,仰冀睿鑑之照察矣。及承批旨,各項數條,不爲賜答,臣固未知聖意之何在,而官以諫名,言事而不見採施,猶不可晏然在職,引義告退,而況初未蒙一言之皁白乎?臣之本來情勢,萬無冒出供職之望,而難安之端,到此而又添一層矣。只宜泥首席藁恭俟譴何之不暇,而第當國祥迫近,上下哀遑之日,亦不敢偃息在家。擔舁上京,隨參於闕外散班,而宿患痰火之症,越添於撼頓勞攘之餘,僵臥旅次,與死爲隣。以此情勢病勢,豈有一分出脚之理哉?又況本院,方有尹鳳朝放釋還收之啓,臣與鳳朝爲中表兄弟,法當相避,此亦臣應遞之一端。伏願聖明,特賜諒祭,亟許遞罷,使職事無曠,私分獲安,千萬幸甚。臣情病俱苦,理宜必遞,而陳章尋單,一例見阻,累朔虛帶,罪戾益增,環顧兢惕,固不敢以言官自處,而第於目前事,有不容泯默者,略此附陳,惟聖明之澄省焉。近以前主簿韓元震之疏,有史官拿鞫之命,此是前古所無之事,臣固不勝其憂歎,而原疏未下,不知疏語之果如何,而處分又當如何。日昨始獲見其疏本,繼以伏讀備忘,辭語嚴峻,聲罪狼藉,直斷以誣君父之律,而拔其名於經筵之抄,未審殿下,緣何激惱,而有此過中之擧也。元震遠在草野,剽聞流傳之言,自切憂愛之悃,略效匡救之語,而亦不敢自信已聞。設辭仰質,初非直歸君上於侮聖之科,則中間句語,雖有不槪於聖心者,原其本情,斷斷無他,只出於恐君有失之意。殿下但當卽賜批旨,明曉其筵敎爽傳之實而已,而過聽堂箚先入之言,致有情外非常之敎。一元震之被罪,固不足言,而臣恐自玆以往,山林自重之士,縮頸斂跡,惟恐隱匿不深,戇樸之言,無由進於殿下之前矣,臣竊爲殿下惜之。至於嚴飭喉院,提說此事者,切勿捧入之敎,尤爲失當。大凡人君聽言之道,兼受廣取,可用則採之,不可用則置之。何可一時訑訑之心,而預設禁令,逆拒言路,使群下不敢復有所可否於其間哉?史官事,前後諸臣之言,非不備陳,而殿下一切靳允。非但大有乖於不遷怒之訓,其有關於日後之弊,爲如何哉?臣於備忘中,論及皇明太祖事,竊爲所感焉。高皇帝當日之擧,誠爲過矣,而及聞錢唐之諫,翻然覺悟,非惟亟從其言,至有命醫療瘡之擧。其恢廓大度,從善如流之德,眞可謂百世帝王之師範。傳之至今,史策增輝。伏願殿下,欽仰高皇帝此等氣像,恢轉環之量,亟垂反汗之命,雷霆之收,不待竟日,日月之更,人皆仰止,則豈不盛哉,豈不休哉?臣於治疏將上之際,以本院闕啓,天牌儼臨,臣怵分畏義,謹此趨詣於禁扃之外。而顧臣情勢,如右所陳,決無抗顔承命之勢,不得不冒控危懇,徑歸私次,臣罪至此,而尤萬萬矣。伏乞亟命攸司,治臣違命之罪,仍令刊去朝籍,勿復檢擧,以爲人臣蹇慢者之戒,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史官事,已諭於前後批旨,章疏勿捧事,因承宣陳達,已反汗矣。韓元震事,予雖不廣,豈怒於遠外不諒之說乎?但所重在焉。今日臣子,豈敢於此事,挾雜好惡哉?身爲諫長,反護末減之律,靑丘之明,將此晦矣。爾勿復煩,遙瞻華陽。 ○辛亥七月十一日辰時,上御時敏堂。親臨專經文臣殿講時,行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柳儼,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李宗延、曺命敬,記事官金楚直、吳命厚,考官趙文命、宋寅明、尹惠敎,參考官鄭羽良、柳復明、李宗城、黃晸入侍,司諫韓師得,掌令尹志遠追後入侍。朴文秀進伏曰,講官單子中,有懸頉者,而其中猶有未及懸頉者矣。注書曺命敬,方以注書入侍,直講李東元,見差祭官,此兩人,皆當入於應頉中矣。上曰,知道。文命曰,近來日氣蒸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當此盛熱,雖賤人,亦減其飮食矣。水剌諸節,如何?上曰,一樣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文命退坐考官之席,使收栍官李宗延書講紙。宗延書兵曹正郞洪曋,《周易》屯,元亨利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等字於講紙,仍出楹際,呼洪曋,進伏於榻前。上曰,今番講規異於前,則不可無講官之冊矣。文秀曰,當爲臨講,而不能覺得,故如此,而講官之冊,當給之矣。李宗城曰,玉堂所在冊,爲先入之,似好矣。上曰,玉堂稍遠,侍講院所在冊,先爲持來,可也。文秀,使宗延出往,分付。上曰,承旨來,書批答。任守迪進伏執筆。上口號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乃由舊例,卿其勿辭焉。守迪書畢。上又口號曰,省疏具悉。疏中可以留意者留意,而其他條陳,竝皆依施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守迪書畢。上曰,初批則兪拓基疏也,後批則金尙翼疏也。上曰,傳旨書之。守迪執筆。上口號曰,噫,致往者逆亂,時象乖激,加逆居忠,惟意所欲,末流之弊,以至視若尋常之故。況今更張申飭之日,故趙領敦寧致祭祭文中,窮凶忠賢等句,其不有君父之勅勵,不悛舊日之謬習,事之未安,莫此爲甚。此等之習,決不可以數字文字而置之,知製敎愼無逸罷職,使知代撰王言之重。守迪書畢。上曰,使他知製敎,改撰以入,可也。因下祭文,{{*|榻前下敎}}講冊已至。文命曰,前則背講,故所講訓詁少,而今則旣是臨講,當盡讀諸訓詁乎?上曰,異於背講,前後注,皆讀之,可也。文秀進其講官當講之冊于榻上,中官受獻。曋始讀,自屯至利建侯竝諺解。上曰,卦體。曋曰,震下坎上。曋仍讀其下註。文命問曰,雲雷屯,君子以經綸,此何意也?上曰,訓外之義,則似難辨釋矣。宗城曰,事係上躬時政,則捨講規而直言之無妨矣。上曰,末稍,欲爲下敎,而昔者晝講時,承旨玉堂外,招講官,亦有論難之事,故此後,予亦欲於晝講時,招一二講官,問其文義矣。文命曰,此正好事矣。文命因使曋,對其所問。曋曰,陰陽和協,不能經緯,故雲雷爲屯之象,君子體此,而經綸天下之事矣。宋寅明曰,君子經綸,何時不可,而必於屯時,爲之乎?鄭羽良曰,何必屯時,爲經綸耶?此意善解釋,可矣。曋曰,卦上已言之,而雖非屯難之時,豈不爲經綸乎?上曰,訓外之意,則似難盡解矣。寅明曰,以一事,不可皆問矣。上曰,然矣。未瑩處,則收栍後言之,亦好矣。文命又問曰,卽鹿旡虞者,何意耶?曋對曰,陽空,故言之矣。文命曰,此答是矣。宗延收栍曰,六粗一不。尹惠敎曰,以講規言之,或從下栍,或從多,不可不定之矣。上曰,從多用之,可也。曋自書粗字於姓名之下,仍爲差押而退出。文命又使宗延,書講紙,而講紙冊爲二,先書第一冊,講官來讀之際,又書當次人於第二冊。文命一依請官單子,使宗延書之。文秀隨其講官之冊,每每進冊於榻上。宗延之出楹際,呼講官,講官之書其栍於姓名下,仍又着押者,後皆如初。成均學正愼爾復進伏,讀《周易》密雲不雨,尙往也,自我西郊,施未行也。竝讀諺解,而爾復不能解考官之所問文義。上曰,收栍。宗延收牲曰,二粗五不,不也。文命曰,此後則雖善爲音釋,而不曉文義,則當用不矣。上曰,解文義之時,若妄發,則當不,而無妄發,則不必盡用不矣。文秀曰,今若準考,則似有弊矣。上曰,予亦慮此矣。奉常寺副奉事安正仁進讀《周易》,其初難知,其上易知,故末也,初辭擬之,卒成之終。羽良曰,諺解誤讀矣。文命曰,似無工於繫辭矣。宗延收栍曰純不矣。上曰,《周易繫辭》,不出於科耶?文命曰,罕出於科,故治經之人,往往不用力於此矣。成均博士李時弘進講,《周易》九二,孚乃利用禴旡咎,竝讀諺與註。文命曰六五,貞吉升階,何謂耶?時弘曰,五位,君位,故言之。羽良曰,何謂貞吉?時弘曰,陰位故知之,而非堅固,則立意不重,故陳戒之意也。文命曰,是矣。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四略三粗,略也。承文院副正字宋守謙進讀,《周易》上九,碩果不食,君子得與小人剝廬,竝讀諺解及註。文命曰,碩果不食者,何意也?守謙曰,陽大故取象也。羽良曰,以此見之,不無陽也。今以坤卦見之,則爲純陰,何也?雖曰純陰,亦有取陽之事矣。文命曰,所對未盡矣。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一略四粗二不,粗也。成均學諭曺潤周進讀《周易》象曰,白賁旡咎,上得志也。文秀曰,講官講紙中象曰二字,注書李宗延落書矣,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因又下敎曰,有上得志之後則不當讀上九,收栍,可也。宗延收栍曰,純不也。校書館博士洪萬源進讀。上曰,此後則以自某字至某字,書講紙,可也。校書館洪萬源進讀《禮記》,自燕侍食於君子則先飯而後已,毋放飯,毋流歠,至焉則止。文命曰,全不能懸吐矣。上曰,收栍,可也。宗延收栍曰,純不也。副司果權䌖進讀《春秋》,自五年春,公如齊,止逆子叔姬竝註。文命問曰,或謂別於先公之女者,何意也?䌖曰,以子叔姬觀之,先公之女分明,故言之矣。羽良曰,子叔姬之子字,何意也?䌖曰,此不過尊稱之辭,而不知其有深意也。上曰,子字,無深意,此則講官之言,精矣。大抵其時,君臣氣象,何如?䌖曰,君則孤危,見逼强臣,而爲臣子者,無一人請罪之事,何論君臣之義哉?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三略三通一粗,略也。柳儼曰,殿坐時侍衛,例皆衛立,而未知日熱之故,而無一人立者,當該禁軍將,不可無警責矣。上曰,分付兵曹,申飭,可也,此非推考之事矣。文秀曰,軍律未嚴,故如此,決棍豈不可爲乎?文命曰,凡事不可卽付立法而行之,今番則姑爲寬恕,而此後如此,則當爲決棍之意,分付,似好矣。上曰,予意亦如此矣。侍衛兵曹參判朴乃貞曰,小臣出往,分付乎?上曰,依爲之。權知承文院副正字鄭權進讀《春秋》,自二十有四年春叔孫豹,止京師大饑竝註。上曰,文義問之。文命問曰,殺禮物而不備者,何謂耶?權曰,《周禮》,廩人掌九穀之數,以治年之凶豐,而若下歲,食不滿二鬴,則君膳不祭肺,馬不食穀,大夫不食粱,士飮酒不樂。《戴記》亦有祭祀,不用太牢之文。蓋凶荒之歲,拯民是急,減殺禮物,以助賑救之資也。上曰,禮物,有可殺不可殺者,何可一倂減殺耶?權曰,如祭祀之節,昔人雖有減殺之語,而此何可遽殺耶?此外,可以殺可以不殺者,則皆當減殺矣。上曰,此則然矣,而堯、舜猶病博施,所謂雖有水旱,民無菜色者,胡氏之說,無乃過乎?權曰,臣請姑舍是,探本而陳之。夫《春秋》,謹災異,雖微必書。蓋人君尊居億兆人之上,不畏乎天,則必至於慢慆無所畏之域,故聖人於微災小異,輒皆謹書而不憚煩,欲使君人者,恐懼修省,常存其亡之戒也。漢儒因此而有某災應某事之說,此固陋處,而天人相感之理,有不容誣者。一念之善,景星慶雲,一念之惡,盲風怪雨,孚應之捷,無異影響,甚可畏也。今年自正月苦旱,至六月旬後,始得雨,而浹日狂注,田畓漂沒處甚多。蓋備無之災竝極,而猶且未克普遍。臣昨聞鄕信,則臣之所住旁近十餘邑,迄靳霈澤,下濕處皆爲赤地,六月念後,霡霂暫灑,僅種黍菽,而旋卽焦燥,其爲慘凶決矣。黎庶遑遑,流亡載路云。此實非常可愕之變,殿下宜大警動大振作,思所以應天弭災之道,而此不可徒於政令施措之間,求之惟當於心地上加工,以對越上帝,孚格天心,而是道也。於《中庸首章》,備言之矣。是心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其靜也有存養工夫,其動也有省察工夫,二者如車之有兩輪,鳥之有雙翼,而有不可偏廢者矣。但靜時工夫,只得敬以涵養,令此心,常惺惺在,固無許多節目,而其動也,卽善惡之幾也。或原於性命之正,而如火燃泉達,微竗而難見,或生於形氣之私,而如銛鋒悍馬,危殆而不安,必須精察而明辨,然後始有下手處矣。是以聖人敎人,多就動處說。堯之命舜,舜之命禹,不出於精一執中。《大學》之敎,亦以格致誠正爲要。程子曰,天德王道,其要在於謹獨。先儒亦曰,政如一片止水中,微有動處最宜開眼。蓋靜養之工,固不可緩,而動察之工,尤不當忽也。今我殿下,睿智天縱,聖學日將,固無待於賤臣之仰勉,而苟能俯收螢爝之微,益加時敏之工。方其靜也,戒愼恐懼,涵養本源,及其動也,尤審義利之分,莫差黑白之辨。子諒之生,春噓物茁,意必之萌,雲捲席撤,常令道心爲主,人心聽命,則靜焉而無所偏倚,動焉而無所乖戾,極其中極其和,而天地可位,萬物可育矣。何患天心之不格,而災沴之或至耶?宗城曰,鄭權所陳文義,頗似汎濫矣。上曰,豈其然乎?畢陳所蘊,可也。權曰,昔朱子承召赴京,人有要於路者曰,誠意正心之說,上所厭聞。朱子曰,平生所學,不外乎此,豈可背所學,而求媚於君耶?今臣所陳,人固謂之常談死法,而臣之自少講究,不出此科。臣且曾以假官,出入前席,殆數十次矣。殿下於此等說話,必樂聞而虛受之,臣之欽歎久矣。朱子尙陳於厭聞之宋帝,臣何敢不陳於殿下樂聞之下乎?臣旣粗陳探本之論,請就淸問所及而仰對焉。夫所謂堯、舜病博施者,蓋言其施有差等而已。豈至於使民有菜色乎?況聖帝明王,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厚澤深恩,浹髓淪肌,民雖不幸有飢餒之患,其心感悅,而自無菜色矣。上曰,此言,亦似過矣。本源之工,固不可不勉,而目今賑議方張,其以拯救之策陳之。權曰,臣生長鄕曲,素昧時務,雖不敢別有陳白,而試以此傳所論者觀之,如移粟弛力薄征等語,實爲今日之急務矣。臣聞今年,雖八路俱荒,山郡峽邑,猶有黍粟成熟之望云。移粟之政,不可不留念,民飢而用其力,則將何以支堪,救死之尙不贍,則將何以貢賦乎?弛力薄征等事,亦不可不講究也。上曰,予雖欲薄征,而有司之臣,輒以經費不足爲辭,將若之何?權曰,此則俄所陳達中,自有照應者矣。苟能殺禮物而不備,則雖輕徭薄賦,自無不足之患矣。且近來民間奢侈之風特盛。雖無明日噄着之資,而今日必欲美衣美食,故纔値凶荒,輒至凍餒,苟能量其所入,節其所出,喫粥服蔗,以爲長久之計,則一日所費,足爲二日之資,一月所費,足爲數月之資,雖値凶荒,豈無贏餘之可以支保者乎?臣意則奢侈之習,不可不痛禁也。上曰,此言好矣,而今豈可一一禁民乎?權曰,臣所謂禁之者,非謂以威令禁之也,此亦當自殿下一身始耳。臣曾於二月初入侍時,日氣甚寒,而臣竊瞷殿下所着裏衣,只是薄綿一襲而已。殿下方纍然在憂服之中,樸素之飾,在所不論,而禦寒之具,單薄如此,殿下一身上儉德,則固已至矣盡矣,而第臣從草野來,未知宮腋間服飾諸節,果如何耶?古人云,城中好高䯻,四方高一尺,蓋鄕曲必效京城,京城必效宮掖。殿下苟能申飭宮掖,務尙儉素,一如殿下一身上儉德,則此有大臣焉,有重臣焉,有宰臣焉,皆將胥效丕變,而閭閻間侈靡之習,將不禁而自止矣。上曰,因文義獻戒,而盡言其所蘊,臨講之效,予果見之,深用嘉尙矣。文秀曰,臣曾聞鄭權,卽嶺南文章云,而未見其人矣。向於朝班,權以史官來,大臣問昨日筵說,則權倉卒應對,而皆有條理,不錯首尾,班行諸人,莫不聳聽矣。今於咫尺前席,遐方之人,能鋪張文義,仍爲獻戒,誠爲感歎矣。文命曰,鄭權之所對文義,皆有條理,比他口談者,儘覺爽快矣。上曰,常時有所蘊,然後倉卒所對,能如此矣。寅明曰,殿下卽當行之,豈可若說他人事耶?上曰,是亦予自反之辭也。文命曰,興工作,以聚失業之人云者,何謂耶?上曰,此人,豈不能對此等文義耶?不必更問,收栍,可也。宗延收栍曰,六通一略,通也。上曰,一略怪矣,不可無激勸之道,令書純通,可也。趙命臣曰,一略誤出,而論以講規,則旣有一略,不可書以純通矣。文秀曰,後弊所關,不可出無前之規矣。且看渠,亦必不肯書純通矣。收栍之後,不宜變通,而聖敎如此,雖不書純通,何異純通乎?上曰,從當有下敎矣,從栍書之,可也。權因書通退出。上曰,鄭權之陞六,當在何間耶?文秀曰,纔爲免新,而尙在權知正字陞六,姑未易矣。寅明曰,鄭權所達文義及陳戒,誠甚可嘉。雖不可無奬勸之道,而恩典或太過則亦不免屑越,此亦可念矣。上曰,雖出六之後,事當各別收用矣。文命曰,雖爲出六,銓曹之每能檢擧,有未可必矣。上曰,彼吏判,則今日親承下敎,豈可不用乎?寅明曰,用人之道,自多委折,亦有不能自由者,而豈不仰念聖敎之勤耶?上曰,予之用,非謂例官也。文秀曰,今此下敎,及諸臣所達,書出擧條,則亦足爲激勸之道矣。上曰,出擧條,可也,{{*|抄出擧條}}宗城曰,鄭權受學於鄭葵陽云矣。上曰,鄭葵陽何許人也?宗城曰,以學術屢除職,而不來矣。乃貞自外還來進伏曰,依聖敎出往,申飭侍衛將士矣。儼曰,司諫韓師得謝恩後,當爲傳啓云,而臣等皆爲入侍。臣等中一人退出受啓以入乎,使之入侍傳啓乎?上曰,殿講罷後,待閤門外,傳啓,可也。奉常寺參奉柳文龍進讀《春秋》,自秋七月丙子齊侯,止帥師伐鄭竝註,多誤懸吐。宗延收栍曰,純不。禮曹佐郞任鏡觀進讀《春秋》,自戊辰吳敗頓胡,止減獲陳夏齧。文命使宗延收栍。宗延收栍曰,五粗二不,粗也。上曰,左相又呈辭單,故不允批答,而製進之際,費了一日,每爲遲滯,今日則出去後,卽爲啓下知製敎,使之今日內,製進,可也。文秀曰,講官中尹汲、權爀,病不進矣。上曰,頃有下敎申飭,而今又如此,事甚未安,各別嚴飭,使之卽爲入來應講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上曰,持平尹志遠方爲肅拜矣。與韓師得同爲入侍,可也。諸臣遂少退後,更爲入侍。文秀曰,左議政李㙫不允批答,製述知製敎以趙尙慶啓下,而聞與大臣,有應避之嫌,改啓下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校書館著作邊翼老進讀《春秋》,自夏四月秋八月甲午,止及其大夫仇牧,竝註又對數處文義之後。上曰,君臣之義重,而其君死而不顧其死,何如?翼老曰,君不爲其社稷,故臣亦不顧,而晏平仲,非其私昵之臣,故亦如此矣。上曰,齊莊公是非,言之,可也。翼老曰,不死社稷,何有可論乎?上曰,齊莊公事,不能盡言,而言之似難矣。收栍,可也。宗延收栍曰,四略三粗,略也。副司果吳瑗進讀《春秋》,自十有三年春二月,止燕師敗績,竝註。文命問曰,齊紀者世讐也,何謂耶?瑗曰,紀侯見逐於齊故耳。寅明曰,旣是不共戴天之讐則此事,何如?瑗曰,雖曰,不共戴之讐,自强之道,何必憤然與戰哉?當與越王之十年成聚可矣。以我國言之,今無讀《春秋》之地,忠臣烈士,豈可一日忘之,而誠以力不足故耳。然聖上臨御以後,自强之道,奮發之志,寂然無聞,此實加勉處矣。上曰,自强之道,何在?瑗曰,無他也,內修外攘也。若如《大學》、《中庸》之道,而致治平之域,則此外無他道矣。自强之中,亦有時急先務,卽今上下未能交孚,紀綱日漸頹弛,豈不寒心哉?文命曰,此復讐之說矣。上曰,然矣。寅明曰,雖曰,自强之道,抱氷嘗膽,握火三事,一日捨之則不可矣。瑗曰,君臣上下,事當交勉,於此而寂然至此,居常慨然,故因文義,有所論陳,而方今無一事彷彿於此,則握火抱氷,何足論哉?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純通。成均館博士李淵起進讀《書傳洛誥》,自伻來毖殷乃命訓,止拜手稽首休享,而多有誤讀。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純不。承文院校檢白鴻擧進讀《詩傳扈桑》,自曾孫來止,止以介景福,竝註。文命曰,何謂曾孫?鴻擧曰,主祭之稱。文命曰,主祭則無孫,而必稱曾孫乎?鴻擧曰,曾重也,子孫承重之重,非眞曾孫也。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一通六略,略也。司果權爀進讀《詩傳》,自瑟彼玉瓚,止福祿攸降。文命曰,初不讀吐,末又誤讀,收栍,何如?上曰,唯。宗延收栍曰,六不一粗,不也。上曰,一粗怪矣。因又下敎曰,專經文臣親臨殿講,事體重大。雖不能治經之人,亦當依規讀之,而副司果權爀,自初不肯讀吐,事甚未安,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大臣今方出榜,臺諫使之入侍,可也。金楚直承命出去。任守迪曰,頃以韓元震事陳疏,則有勿捧之敎,而大司諫金龍慶之疏,到院,疏中論及韓元震事,而諫長言事之疏,自本院不可退却矣。上曰,處分韓元震者,謂之過耶是耶。守迪曰,小臣暫時看過,不能詳記,而似以爲過矣。寅明曰,大諫之疏,何可不捧乎?文秀曰,疏章則雖草野之言,不可塞之,況大諫之疏,豈可退却乎?上曰,予非欲禁其煩擾也。論韓元震事,則言每及於不敢言之地故耳。文秀曰,明白下敎於批答,則何妨也?上曰,前已明白批答矣。有何更言之事乎?文命曰,此非大事,而轉之至此,臣之本意不然矣。上曰,予不欲爲張大,而渠何敢以不食報等語言之乎?文命曰,其疏中下款語怪矣,此不必深罪矣。上曰,此不然矣。卿等乃祖,亦事列祖矣,此事關係,豈不重歟?卿常時持心公平,每事輒欲鎭定,故所言如此,而經筵官中,獨爲拔去於渠,幸矣。不敬之罪,豈不可施乎?文秀曰,其疏語,誠爲罔狀,而渠之本意,豈有誣辱之心哉?上曰,覽其疏,則非草野人所可爲矣。且見其上下語意,則誣君上,而又及太祖高皇帝,如有三尺,豈不可施乎?文秀曰,渠言妄矣,稱以理學之人,豈爲如此乎?然而今此下敎,亦爲過矣。上曰,渠何敢辱皇明太祖乎?予則實無可怒於渠,而古有鳴鼓而攻之矣,今此削逸,末減之末減矣。儼曰,勿論韓元震事,大諫之疏,不可退却,入覽則好矣。此後居喉司者,或甚無狀,憑藉此等事,而或有低仰之弊,則此弊有不可勝言者矣。黃晸曰,日昨筵中,有所陳白,而諫長之疏,何可不捧乎?文命曰,臣豈有一毫護元震之心,而其疏誠怪矣。當付一笑,而直以誣辱論之,臣不知其得宜矣。上曰,今番處分,雖歸後世,亦不爲過矣。此事於予,有何所關,而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無禮。如此世界,雖以鎭定爲主,而當爲鎭定處,可以鎭之,如許之說,何可容恕乎?寅明曰,臣見堂箚,極以韓元震事,爲怪駭矣,及見渠疏本,則異於初料矣。不得受天之佑等語怪矣,而渠豈有誣辱大明太祖之意乎?上曰,以末梢所言論之,不敬之律,渠何敢辭乎?有秉彝之天,則不可救韓元震矣。爲合時象,太爲委曲而過恕,亦甚不可矣。文秀曰,諫長疏到院,而自外勿捧,實有後弊矣。上曰,予亦知此矣。非厭其屢提,而勿捧之命,亦有意矣。卿言亦是矣。寅明曰,以文字之病,何可罪人乎?文命曰,渠若眞有誣辱之意,臣等何若是仰達乎?上曰,《禮記類編》事,豈不可笑乎?必欲作一義理,如許邪說,何可容之乎?紀綱不立,故如此矣。上曰,金龍慶疏入之。文命曰,筵說,每於史官問之,而邊事之外,別無可祕之事矣。今此史官之誤傳與否,固未可知,而此處分,亦爲過矣。上曰,簡通者,筵中說話,未及擧條者,欲詳知矣。勿論事之巨細,皆欲知之,則是亦不敬也。寅明曰,若怒於此事,而處分轉轉過中,則豈不可悶乎?殿下太欲嚴紀綱分義,故如此,而元震事,亦非直辱大明太祖矣。上曰,太祖不食報者,云何耶?文命曰,後世必有議者,而臣之愚見,終未曉處分之得當矣。上曰,卿言病矣,姑止之可矣。以不治治之者,非專爲韓元震事也,亦非辱韓元震也。曾見其人,頗不從容,而今見其疏,義理不成,且見其首尾下語,則其意,路人所知也。若恕韓元震,則義理晦塞矣。文命曰,《禮記類編》之說,係於時象矣。上曰,山野之人,有何關於時象耶?俄欲下敎而不爲,而此事有根本矣。山野之人,則當不關於時象,招則來,不招則不來而已,何可計較其招不招乎?渠若親來,論予過失,則予當愧服矣。侍衛刑曹判書尹游曰,雖草野人,而若有罪,則豈不可罪乎?此事,臣意則不然矣。我國,服事明太祖者,如何?而渠何敢以不食報等語論之乎?其所染於時象,固不足深責於韓元震,而只以明太祖事罪之,則臣何敢辭乎?然而史官事,終未穩當矣,此後若參酌,則似好矣。上曰,此則然矣。初欲罪韓元震,而翌日思之,則罪之亦不關,古人所謂,何不忘乎錯了者是矣。其夜若處分,則似有過矣。史官事,予非欲鞫問,其傳于誰也。隨渠好惡而傳之,豈不痛心乎?其時入侍,不過大臣承宣及史官而已,其誰可傳乎?此語已送于忠淸道,則其心極爲痛駭矣。名雖拿鞫,予無深意,若於末梢,有更推,而刑推之擧,則爭之,可也,而諸臣以一鞫字過疑,而每言之矣。游曰,臣意則拔於經筵之列者,似有重於罪其身矣。上曰,此則不然。前以高蹈之士待之,而今罪之,似如何矣。渠自削逸,故拔之而已,此非罰也。寅明曰,伏聞下敎其疏語,固多怪矣,而渠亦誤聞之故,辭不達意而然矣。上曰,旣云不食報,則何論其達意與否乎?寅明曰,小臣,非爲韓元震也。大體言之,則或爲假借,亦似無妨,非但此也,前頭亦不無分別此等事矣。上曰,此言則是矣。上覽金龍慶疏訖,口號曰,省疏具悉。史官事,已諭於前後批旨,章疏勿捧事,因承宣陳達,已反汗矣。韓元震事,予雖不廣,豈怒於遠外不諒之說乎?但所重在焉。今日臣子,豈敢於此事,挾雜好惡哉?身爲諫長,反護末減之律,靑丘之明,將此晦矣。爾勿復煩,遙瞻華陽。洪尙賓曰,軍號時至,臣出去受來之意,敢達。上曰,唯。寅明曰,居昌府使具文泳,以監司狀啓,有仍任之命,而欲一陳稟之後,出付政事,尙未擧行矣。此事終涉難處,堂上居中罷職,乃三百年不易之典,監司雖謂之誤書,而褒貶啓本,初旣書中,今不可爻周,而又此仍任,則便開堂上居中不罷之例,善治守令之遞易,誠極可悶,而流來典章之紊亂,亦豈不可惜耶?第旣命仍任,且其善治可尙,所當擧行,而中考必蕩滌然後,方可付職矣。考績事體至嚴,自唐、虞三代通行之法,守令之無不治免下中,豈不爲幸?而等第無中下,則每有監司推考之事,此亦豈不慮數遞之弊而然耶?居昌則今雖仍任,而此後則貶考守令,不可續續許仍矣。上曰,大臣及入侍廟堂之意,何如?文命曰,今雖仍任,不可以此爲後例矣。監司之如許事,豈每有之乎?當此凶歲,善治守令之遞改,誠爲可慮。且褒貶時,不能詳審之事,道臣旣已自服,而啓請仍任,則姑爲依施,似無所妨矣。游曰,當此凶歲,守令似難數遞,且其題目中一句,則頗稱譽云,中考蕩滌後,仍任,似無妨矣。文秀曰,監司失一善治守令,則如失一臂矣,且數遞,則其邑弊不少矣。今番具文泳之居中,監司專忘其爲堂上故如此,而到任屬耳,治效旣著,則似難輕遞矣。寅明曰,若爲仍任,則中考,不可不蕩滌矣。上曰,吏判所達,果有意見矣。此後道臣,或以居上之守令,誤置下考,則亦當以上考施行耶?守令數遞,誠有民弊,而考績極嚴,自三代行之矣。一開此路,有關後弊,具文泳,依當初中考施行,可也。{{*|出擧條}}游曰,嶺伯狀啓,下該曹,故臣果詳見,則金萬俊罪狀臚列,仍請嚴査勘罪矣。萬俊捉來捧招,則箇箇發明,詞證俱在。嶺南無以對質,辨覈不爲辨覈,亦不可徑先勘律,下送本道,自其處,査勘,何如?上曰,依爲之。寅明曰,嶺南宮差事,亦甚可疑,其査官,以不當成之事,謂之當成,此甚可疑,而累萬餘石咄咄,豈可易乎?其査官,似有罪矣。此事自廟堂,亦爲査處,似宜矣。上曰,依爲之。文命曰,昌寧縣監李肇元,到任僅數月矣。今番貶目,以潛釀旣非,私饋何爲爲目,故遞之矣。向日備局去路,昌寧民人,齊會訟其官善治之績,而其後因他事,更爲探問,則果有誤施,頗著治理云,此則異於本道居下,仍任似好矣。上曰,題目不美,故點下矣。寅明曰,自該曹,置之下考,而罷遞矣。游曰,臣在箕營時,亦爲酒禁,而祭祀時所釀,何可禁乎?上曰,如此釀酒,誰不爲之乎?自該曹,旣已啓遞,則似難仍任矣。寅明曰,非久當遞之監司,則明年設施之事,不可盡爲經紀,以其當爲之職,召還,似好矣。上曰,謂誰?寅明曰,不必指某某也。黃海、忠淸兩道監司,非久當瓜遞矣。上曰,守令欲爲久任,方伯何可輕遞乎?且其軍政,尙未了當矣。李宗城纔自西還,海西軍政,其果問知耶?宗城曰,臣來時,聞三邑未及爲之,而晦前當畢云矣。上曰,忠淸道,何以爲之耶?寅明曰,監司不爲察任,故未得爲之云矣。上曰,京畿則何如?寅明曰,姑未聞知矣。文命出榜上之,文秀執筆。上口號曰,居首副司果吳瑗,熟馬一匹賜給,文秀書畢。上曰,別紙又書之,因又口號曰,權知承文院副正字鄭權,以鄕外新進之人,因其文義,其所獻戒,誠爲嘉尙。雖因收栍之不齊,未居純通,宜有激勸之道,依居首例,熟馬賜給。文命曰,黃海道及其他道沿海邑,荒唐船之出入,近頗頻數逼近,鎭將輩雖爲驅逐,而每爲泛忽矣。曾前彼國,亦以此等亂民,任意逐去,有所回咨,則事當着念禁斷矣。自備局,當爲行關申飭,而當該水使,爲先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前頭若有咨文之事,插入是意,似好矣。上曰,姑觀之,可也。宗城曰,臣復命之後,書啓已爲修納,別單以從後疏論之意,仰達矣。其後入侍召對,欲爲疏論者,皆已陳達民風土俗關防形勢,則若又更得入侍,自當面陳於前席,別單,今無可爲之事矣。御史封書,固無載錄日記之事,而臣之所受別諭,《政院日記》,史官時政記,俱宜詳錄者,而其時筵中承旨書之,直授於臣,故政院無草本矣。今則臣之奉命之事已畢,別諭則謹此還納,使承旨出付史官,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李宗城所納別諭,此與復命日還納有異,書出擧條,然後可以付史官,謄諸日記矣。上曰,出擧條,可也。{{*|出擧條}}司諫韓師得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番,依律處斷。{{*|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同前}}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李倚天量移之命。{{*|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尹鳳朝放送之命,{{*|措辭同前}}上曰,勿煩。掌令尹志遠所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同前}}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令有司,亟擧逆垓破家瀦澤之律,{{*|措辭同前}}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新除授持平李大源,時在京畿廣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游曰,向日所達逃亡罪人限年數蕩滌之事,擧條出之,而與臣所達,似有異矣。上曰,徒配則限十年,而其餘則問于大臣,處之矣。擧條,雖不分明,足可知之,故啓下矣。儼曰,今不必更出擧條矣。游曰,都承旨朴文秀所達,外方殺獄節目云者,似不然矣。治獄之道,何必別有節目乎?文秀曰,殺獄重矣。以一宰臣之言,猝不可斷定,與大臣相議,可以放、可以不放者外,或有可疑者,則何以爲之乎?游曰,當爲稟處論斷者則論斷,出擧條者則出擧條而已,不必別作節目矣。上曰,別無節目之事矣。游曰,疏決時,打點罪人卄餘人文案,近皆見之,可以問目者問之,刑推者刑推,斷之無疑者加刑,而二十度,皆當論難於榻前乎?上曰,皆列書論難,可也。春躋曰,拿問及罷職代守令,頃有申飭催送,而姑無下直之人,令該曹各別催促,使之一兩日內發送,而守令亦有未署經者,兩司多官,待明朝牌招,守令署經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尙賓曰,臣於州縣釋菜祝文事,有區區所懷敢達。大成殿五聖位,各有祝文,州縣亦各有五聖祝文,區別載錄於《五禮儀》。太學則以御押,遣重臣行祭,故於文宣王祝文中,有以兗國復聖公顔氏,郕國宗聖公曾氏,沂國述聖公孔氏,鄒國亞聖公孟氏,配享之文,而州縣祝文,則不敢以四聖配享之說,書於文宣王祝文,故無配享之語載於小註中,而各道各邑,不審其文宣王祝文中,不敢以配享爲辭之意,只憑州縣無配享之語,四聖祝文,竝皆闕之。臣累參外邑釋菜,處處皆然,問于隣邑,率皆如是。先聖祀典,何等重大,而旣已載錄於《五禮儀》,而只因文宣王祝文中,無配享之語,誤認而闕之,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分付該曹,相考《五禮儀》然後,知委各道,俾免祀典闕略之弊,何如?上曰,大成殿,有四聖祝文乎?尙賓曰,臣以大祝,累參釋菜,果有之矣。上曰,州縣社稷祝文,亦無配享之語乎?尙賓曰,京中社稷,則以御押行祭,故有配神作主之語,而州縣則亦無配享之文矣。上曰,竝與祝文而闕之,事體未安,使禮曹相考典禮,而稟定,可也。{{*|出擧條}}尙賓又曰,臣於酌酒事,有所懷敢達。爵之爲名,取其撙節之意,元無滿酌之義。且其中間,受一升處,乃容酒之限,而上端如舟形者,亦取舟在水上之義,水滿舟中,必有沈覆之患。此乃戒濫溢之患,而且其兩柱,亦有限節之義。詩禮圖曰,上兩柱,取不盡飮之意,戒其過也。凡於祭享時,必以滿酌爲限,至敬之地,豈不欲十分操心?而每致汎濫,反爲不敬之歸,似當有斟酌之道,故敢達。上曰,過恭非禮,若太爲操心,則如此矣。承旨,悶其汎濫,有此陳達,而猝不可變改矣。諸臣將退之時,上曰,嶺南宮差事,當詳考,而守令,豈與宮差符同乎?此非自廟堂査覈之事,姑置之,可也。諸臣遂以此退出。 ○李宗城御史時別諭,傳曰,今命繡衣,名雖借於潛行,意實在乎所重其中最緊者三也。一則軍制,二則人才沈滯,三則風俗也。軍制則前後道臣與御史,聞於朝者非一,而因循至此,尙不變通,此正不爲也,非不能也。本道軍制,非特八道之所無,實往牒之所未見者。以此等軍制,他日得力,姑未可論,而王者一視之道,豈忍獨苦於此道耶?今遣御史,非比常例,咨爾到道之後,與道臣、帥臣,各別商確,其可有變通之道,勿拘乘輿。噫,下敎若此,至於監兵營列邑,奚足道哉?道臣、帥臣,若或循謬例持難,爾先狀聞于朝,予當飭勵,必釐正乃已。人才則前後,申飭非一,而頃聞陳達之語,其沈滯鬱抑,蓋擧一知他也。西北,自朝宗朝,各別顧恤之處,而沈滯若此,此豈特銓官之過?實寡躬不能誠心飭勵之由。咨爾御史,其勿拘於常格,隨所聞而卽聞。風俗,頃因處分,有下諭道臣者,而方伯未能宣化承流,守令亦未能誠心敎諭,使八條仁賢之方,間或有傷風敗俗之擧,此豈民咎?其在君師之位者,未能誠心導迪之致。咨爾出道之後,曉諭鄕士父老,使知予惓惓之意。噫,生民之疾苦,可言者豈止此,而其緊而大者,莫過於三者。咨爾御史,體予前席面諭之意,念念在玆,毋替此敎。 ==7月1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春躋{{*|病}}。右承旨趙命臣{{*|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宣川府使李景淑,旌善郡守申致謹。 ○任守迪啓曰,左議政李㙫,不允批答製述知製敎,以副司果趙明翼啓下矣。卽聞昨出江郊,重得關格之症,歸後欲俟少間製進,而病勢一向危重,遲待至今,實無自力製進之望云。係是實病,雖與故託稱頉有異,成命之下,不卽製進,事甚未安。副司果趙明翼,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洪尙賓,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都承旨朴文秀初度呈辭,傳于任守迪曰,還出給。 ○以正言李性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副司直尹汲,今七月十一日,專經文臣親臨殿講時,稱病不進,先罷後推傳旨,傳于任守迪曰,禁推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因閭家貰入事,有二月後京兆郞廳竝罷職之命矣。所當一倂捧傳旨以入,而其中,自有當該色郞,則他郞廳,似不宜混擧,而備忘中,旣無當該二字,自本院,亦不敢任意區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二月後,當部摘奸後,以無貰入樣入啓,郞廳,竝捧傳旨。 ○任守迪啓曰,文衡圈點,過國忌後擧行事,命下,而領議政洪致中,以摠護使山陵進去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來後擧行。 ○以慶尙監司狀啓,本道農事,今已判凶,未上納大同等錢米布俵散各邑待罪事。 ○傳于洪尙賓曰,勿待罪事,回諭。 ○任守迪,以弘文館意啓曰,新除授修撰徐命九,以山陵都監都廳郞廳,時在京畿交河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校理尹光運,除拜累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義禁府意啓曰,時囚罪人李齊尙,照律公事功議,各減一等事,判下矣。所當決杖一百後放送,而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收贖,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云。今此李齊尙,依法典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平安道碧潼郡逆賊墇同生弟緣坐爲奴罪人塘,曾已逃亡,故各別搜捕之意,分付諸道矣。卽見全羅監司牒報,則罪人塘,捉囚萬頃縣云。所當還發配所,而此罪人,累度逃亡,論其情狀,萬萬絶痛,依前判付。罪人塘,令本道刑推二次後,全羅道珍島郡絶島爲奴定配,而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右邊捕盜廳意啓曰,昨日人定後,稱以成均館典籍崔暐,到門請見,而臣之所帶將任,異於等閑他職,居常日昏後,不爲接容。故以此不得延見之意,使下人傳言,則崔暐復以爲事關國家緊急者,欲有所告而來,雖已昏夜,必須入見云云。故聞來驚怪招列入番諸將校後,使之入來相見問之,則崔暐言內,今日夕時,有一常漢,稱以政院使令金三金,初與奴子言詰,喧鬧門庭,常漢之來鬨於朝士之家,事極駭痛,招問其相鬨委折,而且責其慢習,則金三金不爲屈伏,因曰當死之人,何所忌憚云云。多發向上不道之言,而其所發惡之辭,無非不忍聞不忍說者,事之驚怖,莫此爲大,而如是肆惡之際,來聽看證者,旣多之中,成均館博士李時弘亦爲參聽。朝士兩人,同聽厥漢向國不道之說,則事體所在,不可馳逐,捉送東部,使之拘留,而來告於捕盜大將云。臣亦聞甚驚駭,卽令本廳軍官,捉來其所謂金三金,及參聽者成均館書吏李枝弘,典籍崔暐奴子一璧,崔暐主人李二先,東部書員李枝芳,假家市人金起益、金碩俊、玉先等諸人,竝已捉囚本廳。而其中來告人典籍崔暐,參聽人博士李時弘,則係是朝官,故不得一體拘留矣。金三金所犯,旣關不道,則自本廳,有難擅治,竝移送金吾,何如?傳曰,自本廳,三金處,嚴問其由後草記。 ○洪尙賓,以右邊捕盜廳意啓曰,罪人金三金,移送金吾事草記批旨內,自本廳嚴問其由後草記事,命下矣。三金所犯,關係不道,與左邊大將臣朴纉新,合坐嚴問,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意啓曰,今七月十一日通德郞李相英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姜泰齊,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意啓曰,司僕寺,以固城、南海、泰安等邑所在牧場,曾前宮家折受處,己酉年出稅者,自本寺依事目句管收稅事,草記,允下矣。固城田畓,明禮宮折受者,元無出稅之事,龍洞宮折受處,己酉年出稅後,移屬一翁主房,還爲免稅,此則固無可論,而南海田畓,龍洞宮折受,泰安田畓,利城君房折受,而此兩邑田畓,雖已出稅,己酉年因特敎,諸宮家各衙門免稅田畓酌定之時,本寺田畓一萬二千四百三十餘結,全數免稅已云過矣。而免稅別單中,全免稅,各司日後毋得加數折受事,別爲定式矣。且本寺馬料太,皆自本曹磨練以送。其他需用,以其萬餘結免稅所出,足可責應,似無不足之慮,而當此經費蕩竭,不成貌樣之日,雖本寺免稅田畓,劃補經費,猶或可也,而況今此田畓,當初宮家,永爲折受之故,其土地,旣不能還推而全免稅,各司毋得加數折受,又有新定式,則眞謂皮之不存,毛將焉傳者也。免稅定式,不可撓改,莫重田稅,決不可科外移給,本寺草記內,辭緣置之,何如?傳曰,今觀草記,始悟其時定式,依爲之。今後則遵其定式事,申飭,可也。 ○又以戶曹意啓曰,宣惠廳啓曰,曾因東萊府使鄭彦燮狀聞,倭料米太不足之數,及倭空石價米減給之由,令本道道臣,考較覈實,往復惠廳,以大同儲置,推考充給事,自廟堂覆啟,分付。而卽到慶尙監司趙顯命牒報內,別無考覈之事,而只擧東萊府使報狀以爲,給倭之物,不可不一番準劃而本道有難變通。自本廳,稟議廟堂,往復地部定奪,分付事,報來矣。蓋所謂倭料米太者,本自戶曹句管,以田稅米太,逐年恒給者也。其所磨鍊,非不優足,而若値別差倭多數出來之年,則亦或有不足之患。此則當以田稅米太,量宜加劃,非本廳所可替當者,而只以大同米,則每年儲置田稅米太,則元無留儲本府之事。故萊府不得不請以儲置充用,而廟堂仍爲劃給,此所以有丙午一番前例,而到今爲援者也。大同與田稅,名色不同,句管各異,田稅用下之不足,不當以大同劃給者,事理較然。今此萊府積年不足米太,令戶曹參酌劃給,以爲推移充報之地,而今年以後,若復有不足之弊,則每以新收租田稅米太,照數添給事,永爲定式,似合事宜。至於空石價米,當初磨鍊,本自優厚。庚子年本道監營之釐整減給,不無意見,而今過十數年之後,乃以各年所減零瑣之數,積累都合,盡請追後劃給,事體殊未妥當,尤不可許施,以此,分付道臣,何如?允事,命下矣。倭料米太,當初區劃之數,本來有裕,一年支用後,餘數,多至米四百八十二石零,太一百七十五石零。以備無時別差倭支供之資,而其所嬴縮,專在於差倭出來之多少,故雖有不足之年,亦不無有剩之歲。本府狀啓中,所謂破東補西者,正謂此也,而其所不足者,何不隨其變通?己亥以後八九年不足之數,湊合爲都數,今始狀請,未知緣何曲折。而大抵倭料,雖是田稅所出,元數劃給之後,其不足之數,以大同充補者,事例卽然。公作米,亦自田稅中所出,而大同二斗添給者,豈乏可補之田稅而然耶?蓋以惟正之供,事體至重,所納之數,比大同三分之一,經用苟簡,定式劃給之後,如有不足,則參量彼此形勢,互相推移,其例如此故也。今若諉以田稅所出,而責之於本曹,則公作米二斗添給之例,亦隨而革罷乎?大同一半儲置者,實爲此等補缺之資,故本府之狀請,廟堂之覈奏,皆以大同儲置充補者,非但前例之可據。且以該廳草記中,丙午一番前例云者觀之,其例斑斑,而今者惠廳,徒以田稅大同,名色不同,句管各異之故,有此推諉者,事甚不當。況此嶺南田稅,半歸倭供,上納實數,本自零星,經費之不足,寔由於此,今又加劃於倭料,則其勢誠難支撑。今此倭料不足之數,依前備局定奪,以大同儲置,推移充給之意,該廳,竝以分付,何如?傳曰,允。 ○司諫韓師得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同前}}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李倚天量移之命。{{*|措辭同前}}請還收尹鳳朝放送之命。{{*|措辭同前}}文官之厭避邊倅,便成近來痼弊,而昨今年鍾城、吉州,或置中考,或置下考者,有駭眼目,殿最高下,雖緣治績之能否,而圖便徑遞之說,致有物議,其在懲後之道,不可無警。請咸鏡監司尹陽來,從重推考,藍浦縣監柳{{!|𥛚|⿰礻啇}},到任以後,政令怪駭,且侵虐浦民,罔有紀極,濱海漁戶,怨聲嗷嗷。歉歲賙賑之策,決不可委之於此人,請藍浦縣監柳{{!|𥛚|⿰礻啇}},罷職不敍,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同前}}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令有司,亟擧逆垓破家瀦澤之律。{{*|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措辭同前}}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措辭同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同前}}國家賜第之規,何等重大,而近來科法不嚴,倖路漸廣。北關儒生之特命擢第,西邊武士之竝許直赴者,俱係格外之恩,非所以重科體也,而頃因筵臣陳白,又有禁營別軍官直赴殿試之命。是何恩賞之太不愼惜也?夫別軍官,卽大將傳令之一幕裨,而未嘗啓下,則與應入單子之諸校,名色旣異,賞試射,乃水營激勸之一例擧,而至若賜第,則與循例加資之舊典,事體尤別。若以勸奬武技之意,必欲慰悅,則變通後定式擧行,固無不可,而今因一時六兩之遠射,猝創無前之規者,終非重科第之道。請還收禁營別軍官特許直赴之命。近來名器日淆,政格日紊,蔭官之出六未半載者,不藉陞敍之典,而遷陞品階,武弁之發身未十年者,雖無不次之擢,而驟叨帥閫。至若東班雜歧之隨窠迭遷,便成流例。西樞正職之徑遞輪補,殆無虛政,其在重官方之道,宜有規警。請吏兵曹堂上,竝命推考,自今以後,另加申飭。筵席說話,至嚴且祕,古人之不語省中樹者,可見愼重之意,而第念人君之語默動靜,爲世標準。出其言而善也,則可以爲四方之則,出其言而不善也,則可以來四方之諫。唯當嚴飭其誤,洩翻傳而已,又何必一切諱祕也哉?筵語之眞訛,唯係記注之能否,而近來年少新進之厭避堂后,已成痼弊。喉院之臨急苟充,或不免曲循情面之歸,至如兼春秋之任,亦欠愼簡。請自今以後,竝命各別擇差。近來各司郞屬之草記,請仍,太涉煩屑。雖以日昨地部郞言之所幹,旣有緊歇,則辦事亦豈無生熟,而兩郞之一竝請仍,殊非遴別之意,請戶曹當該堂上,推考。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啓。 ○漢城判尹李森,左尹趙儐,右尹尹惠敎等疏曰,伏以臣等,昨伏見下政院備忘記,以京兆之不能禁斷貰入閭家者,誨責備至,辭旨嚴重。臣等震悚慙恧,直欲鑽地而不可得也。夫朝家之設立禁條,出於軫恤都民,抑制强佔之意,則臣等職掌,專管部坊,惟當夙夜惕念,痛加爬櫛,使士夫無冒禁之習,而殘氓無失所之歎,以補我聖上德意之萬一。而政乏綜核,事多因循,人有犯禁,而矇不覺察,畢竟至勤聖敎,臣等罪戾,實無所逃。部官兆郞,固難免掩蔽之辜,而若論檢飭之責,諸堂實任之,今此譴何,只及於郞僚,而臣等則不過問備薄罰而止。臣等誠恐聖世施律,未免輕重之失差也。臣等受任,雖有前後久近之差殊,一日在職,當盡一日之責,溺職之郵,理宜均被,玆敢聯名仰籲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明,竝命重勘臣等之罪,以爲當官怠忽,不謹奉法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平安道觀察使金取魯疏曰,伏以臣之受命西出,逖違軒墀,歲將周矣。犬馬之誠,已不勝戀結,而況又我殿下嚴廬憂苦之中,洊遭夭戚,慈愛之天,無間輕重,積傷之懷,益難排抑。臣愚不識聖情,果不至過疚,玉色過不至少損否乎。以聖人曠度達識,洞觀物理,保無是慮,而第伏聞方寸已傷之敎,頻發於絲綸之間,臣於此,一分悲悒,一分憂悶,轉眄之頃,居諸易失。敬徽殿一期,倏焉又過,聖思哀慕,尤何以堪處?種種仰念,不能自己也。抑臣有情私之萬分迫隘,事勢之萬分切急者,而藩臣之體,與在朝者,自不同耳。瀆擾爲懼,趑趄不卽聞者久矣。間又締成文字,欲上而未果上者,亦屢矣。今則迫隘之情,轉益迫隘,切急之勢,轉益切急,有不容擇聲而緩號,且念君臣,猶父子也,何懷不攄,何言不盡?輒敢冒死哀籲,以冀聖慈之垂仁矜察焉。臣母年,今八耋矣。疾病沈淹,氣力綿綴,少失將攝,輒至危凜。臣之急於扶護,前後陣情,不知爲幾許番,則伏想聖明,熟已記有之矣。臣於見識,其才分之至弗稱,衰病之至難强,姑無論,只就臣情理言之,當深冬祁寒,將篤老病親,遠赴於六百里關塞之外者,揆以人情事理,非愚迷則顚妄也,而臣曾叨外藩,非止一再,每控私懇,一未趨承,情雖矜愍,跡涉慢蹇,有除輒辭,誠所不敢。且臣親年漸暮,滫瀡不贍,奉檄之願,寤寐恒切,而適幸母病不至添頓,乘此時而膺此任,則在臣私計,雖不若一小縣之爲便穩,而上而爲絲毫圖報之階,下而有一時榮養之幸,爲公爲私,亦庶幾兩不失矣。臣之初不甚辭,聞命卽赴者,諒由於此,而第其近塞風氣,不竝以南,醫藥一切,又不及京裏,老人調護之便,大有所妨。不知不覺之中,積致觸損,病恙頻仍,乍歇乍劇,一歲之間,殆無一日之安,而又於月前,受風過多,感暑頗重,前患泄症,乘虛復作,首尾屢朔,尙未向勝。蓋自六七年來,每値夏秋之交,此症如期而發,發必積久彌留,而諸般症形,與歲益增,澌苶之氣,與病莫敵。今日不如昨日,來月不如往月,潛加暗鑠,如日下山。而又是病裏情弱,思歸日深,時時執臣手而言曰,仁恩所曁,隨汝而來,得享榮廩,感祝亡極。然吾今老且病若此,而諸子諸孫,皆遠在,每以是恤恤爲念,戀想之切,至於釀淚。臣夙宵憂煎,又聞此言,情理到此,當作何抱?外雖强爲言笑,以寬病心,內則方寸自亂,如焚如惔,更無一分餘念,暇及外事,而輒因公務多滯,暫或抑情開衙,坐不移晷,猶致急足踵其後,臣之投棄符印,顚倒入省者,殆强半耳。以故,神精飛爽,事不掛心,接簿書而前遺後失,對守宰而意東言西。昕夕所憧憧者,惟在於趁玆未寒,扶歸病母,而其欲任情將往,則旣不可越例擅行,其欲獨先送還,則又無以頃刻相離,此臣所以忘寢與食,罔知攸措者也。今若荷天之恩,速降指揮,使之蚤歸,則及此之時,猶可以寸尺作行。如其拖日淹時,遲回未去,病勢轉輾越加,氣力尤益澌脫,然後雖得命,何益哉?容光之照,無幽不燭,生成之澤,無物不遂,則臣之今日情事,必不待畢辭,而思所以處之也。噫,如臣庸陋,最居人下,殿下猶以臣不爲不肖,屢辱聖簡,寘之卿列,拂拭之恩,若偏臣身,而知臣之有老母,又假之以藩臬之榮,陛辭之日,特賜引對,而玉音諄複,慰諭備至。及夫交龜事急,則猶靳催赴之命,任其隨便將往,聖上之委曲軫念至此,臣心之感激銘鏤,尤復何如也?母子相對,傳詑寵私,粉骸糜身,未足仰酬,惟期殫竭心力,粗效萬一,惴惴然辜負聖意是懼。而見今情理如此,雖欲强視職事,已不可得,一日留在,徒增曠誤之罪而已,此其勢,不去則不已矣。竊恨臣於最初,不自深量,率爾承命,畢竟使公私,受此無限狼狽,悔懊雖深,靡所及焉。玆不得不瀝盡肝血,流涕而陳之,儻蒙天地父母,哀而愍之,曲諒懇切之悃,特推體下之仁,亟賜遞改,仍卽出代,俾臣得以扶將病母,遄返京輦,以伸人子至情,則恩山德海,臣當殞結以報之矣。情苦辭蹙,不知所裁。臣尤惶恐,臣尤惶恐。臣方將封疏之際,得伏見備忘記,以臣曾忝纂史之末,至下錫馬之典,臣固惶恧,莫省謂何。向臣因史事被嚴敎,辭旨處分,極其非常,臣追惟至今,未嘗不怵然而懍懼也。屢疏請譴,亶出至懇,而終未蒙聖明之俯諒。若使朝廷,早行黜陟之政,則顧其罪,宜在難貰,而今乃回罪爲寵,混受恩典,是豈明王聖主愼賞必罰之意哉?亦願殿下,卽命反汗焉。臣無任瞻天望聖屛營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 ○吏曹參議徐宗燮疏曰,伏以居諸遄邁,大行王大妃練期奄過,匝域臣庶,號隕莫及。伏惟聖情哀慕,何可堪處?念臣以積釁負罪之身,頃叨騎省佐貳之命,猥將短疏,略暴危悃,而及奉批旨,闊略旣往,開誨殊至。臣奉讀以還,惶感交集。非不知登時趨造,以展臣分之萬一,而誠以積逋之餘,因一倖會,遽爾呈身,亦義之所不敢出。故竟未免三達召命,論以邦憲,合被重誅,而聖度天大,僅許例勘,曾未幾何,復命收敍。今此新除,又是千萬意想所不到,聞命以來,駥惶震越,誠莫知置身之所也。夫銓曹之任,實掌人物之權衡,其責過重,其選甚難,自非鑑識素明,足以辨群才,望實俱隆,足以愜衆論,則不可一日冒居也決矣。臣之庸頑譾劣,最出人下,人器之不相稱,不待一二自列,而聖明亦必俯燭之耳。雖於頃年,猥忝郞屬,而亦旋辭避,況乎進乎此之佐貳,其可晏然承當,苟爲一己之榮而已哉?伏況聖上,以惟才是用之念,恢箕範建極之道,兼收竝進,無間彼此。其所以精白奉承,對揚休命,俾成從欲之治者,實惟在於銓衡之地,則其責任之難,視前尤倍,必也別有大力量大手段,鎭服同異,調劑辛甘,然後方能擔夯做去,可幸無罪,而若臣者,萬非其人耳。如或妄不自量,冒沒承膺,則其顚踣狼狽,必不旋踵而至矣。臣之一身,雖不足恤,其於累聖簡而辱朝廷何哉?此臣所以寧彼誅罰,而不敢爲徑進之計者也。噫,臣之逖違軒陛,屛伏田野者,今五年於此矣。懶散成習,疾疢催老,已作朽落無用之物。獨有忠愛之心,根於天賦,消鑠不得,豈不欲重入脩門,一近耿光,以伸臣子之常職,而反復思量,難進之端,必遞之義,誠不止於一二故耳。且臣素患風痰之症,挾感復肆,始痛之時,只是頭疼惡風而已。數日以來,風熱轉盛,晝夜叫苦,寢啖全失,熱之所注,滿面浮高,有似風痺,所見驚怪。當在流金之節,偃臥密室,而猶惡寒,襯貼冬帽而尙畏風,殆近於不識水火之人。雖多方醫治,而諸症一不退轉,以此病狀,雖欲强起,其勢亦末由矣。昨犯違傲之罪,而猶未得蒙勘,臣於是,一倍惶隕悶蹙,玆敢力疾治疏,略陳衷懇。伏乞天地父母,諒臣情地之難强,憐臣病勢之難起,亟鐫新授職名,使賤分粗安,危喘獲延,不勝大願。臣無任隕迫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副修撰黃晸疏曰,伏以臣,素有痰痞之症,少失將攝,輒復發作,方其作痛之時,坐臥俱礙,神氣若絶,昏昏四五日後,始乃得甦。向者館職時,實無可强之勢,終違荐召之命,至於惶隕,若無所措。近因館職苟簡,扶策病軀,黽勉就直,屢次講對,僅僅出入。忽自昨日筵中退出之後,重爲毒暑所中,頃刻之間,寒熱交戰,手麻脚痺,頭疼眼眩,精神憒瞀,飮啖都廢。舊患痰滯之病,又復添發,達夜叫苦,諸症轉劇,胃氣暴虛,嘔逆無算,胸腹膨悶,泄痢交作,昏倒直廬,不省四到,似此症形,萬萬危惡,實有汚穢淸禁之慮,不得不陳章請急。伏乞天地父母,曲諒病勢之阽危,特許遞改,以便調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平安監司金取魯疏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舊例所存,卿何過讓?上款陳情,予豈不諒,而況聞重臣御史所達矣,而但藩任體重,卿其勿辭,抑情察任。答吏曹參議徐宗燮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答副修撰黃晸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答判尹李森,左尹趙儐,右尹尹惠敎聯名疏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辭行公。 ==7月1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流星出奎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 ○李春躋啓曰,卽者副校理尹東衡,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今方捧入。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左議政李㙫再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不允批答。 ○李春躋啓曰,昨日以守令署經,兩司牌招矣,憲府則已爲署經,而諫院則不得爲之云。諫院除在外外,竝卽牌招,使之署經,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當此調劑時象之時,往事旣付先天,持心公便之人,緩之忽之,其雖美事,別作義理,侵侮不敢言之地者,其當遏而折之,使不得售,亦措枉之道也。韓元震事,固可駭也。君父旣已明白處分,斟之酌之,則在下者,雖不層激,亦何曰不甚非,而昨日前席,重臣之屢次陳達,事體未安。其不警飭,其必是也。元震分義虧損而後已,吏曹判書宋寅明,從重推考。 ○又備忘記,金吾照律公事中,姜一珪、柳聖基,雖有濫用之差等,坐贓則同也,而於聖基誤懸收贖。任勖之其所捧錢,雖曰不多,科外捧錢,旣已私用,則與因公擅科斂有異。當此邊邑守令不廉之時,宜置受贓之科,而亦不察焉。當該堂上,竝推考,政院之置律官,乃爲此等事,而近無規檢之事,當該承旨亦爲推考。 ○又備忘記,頃者摠護使裁穴後入侍也,已諭予意,而今則只有數十日,宜先下敎而後,當有擧行者。噫,今番遷奉,與癸丑有異。近百年仙寢移奉,乃莫重莫大之事,而臣子之慮,無所不至,則啓壙之日,豈不躬往奉審?設有改兩梓宮之事,則數日之程,非遲待動駕者,故萬世安奉之新陵,豈不欲躬自奉審?而甲庚兩年,旣未能躬行,瞻望園寢,猶有他日故也。其在情禮,啓陵之前,先爲行禮,以待啓壙奉安,而伊時大臣都監堂上,其間多日陳達,故亦以臨時動駕之意,下敎參量深矣。且成殯之後,其卽還程事下敎,成殯殿於遠陵,豈忍離廬還京?而上奉廟社東朝,不敢久曠之意,量亦深矣,況癸丑遷奉,年數不遠,欲親行而因欠寧未果,此則大有異於其時者乎?臨時雖無日字,此非擇日而行者,其令該曹動駕日字定入,其他應行節目,亦爲磨鍊以入。 ○李春躋啓曰,檢閱趙明履,旣已帶職蒙放,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俱以病不來,參議徐宗燮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參議徐宗燮,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徐宗燮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未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竝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燮,旣有只推之命,更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再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參議徐宗燮,再招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爲之。 ○以吏曹參議徐宗燮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敬徽殿望祭,獻官望單子,傳曰,以攝行磨鍊。 ○傳于李春躋曰,召對爲之。 ○傳于李春躋曰,都承旨疏批已下,明朝牌招。 ○備忘記,傳于柳儼曰,今秋等武藝別監試才時,武藝別監金鼎錫,鳥銃三中五分,依例直赴殿試。 ○柳儼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罪人三金,移送金吾事,草記批旨內,自本廳,嚴問其由後,草記事,命下。故左右大將,合坐嚴問,則三金招內,過飮酒杯,欲爲抑勒崔暐,果發向上不道之說云。渠旣直招,則參聽諸人,今無可問之端,故只捧三金招辭以入,而旣已遲晩,此非本廳所可處斷,移送金吾,以爲正法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禮曹意啓曰,今此遷陵時節目,在外大臣儒臣處收議,書啓。傳曰,今玆緦服,名雖緦,以三年爲緦。當此喪與服大明之日,不可苟簡,故有所問議矣。文武百官,應三年受衰之人,以緦成服,不參成服者,與士庶同。士庶旣已黑笠行禮,則不參成服人,烏帽角帶,豈害義哉?只以白袍參班,而陵內將事之人,十五日之間,烏帽黑帶,似爲未安。勿論官吏陵內執事,竝皆用素,啓舊陵之日,旣望哭成服,則獨於除服之日,無端除之,心亦怪矣。儒臣獻議,可謂詳審,望哭後除服事,付標以入事,命下矣。遷陵時服色節目中,雜職及陵內將事官吏服色,改磨鍊付標以入,而至於除服時節目,考之癸丑前例,則過成服後,追後磨鍊,故姑未擧行矣。下敎如此,除服節目,亦爲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春躋曰,今觀遷陵挽章所用文字,前頭他人亦必用之,不用則將爲聖德之欠闕,遷陵挽章嚴祕,勿爲謄播。 ○柳儼以義禁府意啓曰,因捕盜廳草記,罪人三金,移送金吾,正法事,允下矣。罪人三金,卽爲發遣府都事,拿囚本府,而第其罪名,係是惡逆,當爲不待時正刑,而在前如此罪人,自本府,無直爲擧行之規,依例設鞫,取招結案,以爲正法之地,何如?傳曰,允。 ○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啓曰,請還收罪人尹䆳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同前}}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令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措辭同前}}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措辭同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還收禁營別軍官特許直赴之命。{{*|措辭同前}}賞者宜從疎賤始,罰者宜從貴近始,而近來則賞必先之於貴近,罰必先之於疎賤,識者之慨然久矣。雖以日昨處分言之,自爲享官,初不致詳於受香之際,致使莫重祝文,追後陪進者,雖出一時矇然之失,而事未前聞。代押承旨及香室官員,旣以此或罷或拿,則不可以位秩稍高之故,而只施問備薄罰,請伊日太廟永寧殿永禧殿獻官,倂命罷職。近來國綱漸弛,朝禁不嚴,士夫家賣酒榷利之弊,愈往愈甚。所謂礴石洞李進士家,及安國洞金同知家者,憑藉兩班之勢,恣意大釀,分給居中丹骨之徒,籠盡一世之利云。臣於入臺之前,固已稔聞,而猶恐風傳之或未準信,更遣府吏,細加廉訪,則狼藉難掩,更無不審之端。此等怙勢冒禁之輩,不可不各別嚴懲。請令該部現告家長名家,依律科罪。各司卯酉之法,所以重明《大典》,則蓋欲職思其居,不特爲期會奔走之義,而近來恬嬉成習,悠泛成風。劇曹則不過以案牘爲務,閑司則不過以笑談爲事。卯仕酉罷,殊無各率乃職之效,是亦文具止耳。夫國家之設官分職,自有攸掌,大而自版籍田賦,小而至道路澤梁。顧名思義者,正所以修明職事,則朝家之所,申飭,宜先於此。請令各司撮其舊典中應行條例,另加遵行,俾有實效。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啓。 ○行都承旨朴文秀疏曰,伏以臣,累罹危禍,尙今不死而生,能爲人於天地之間者,莫非聖上經始曲保之恩。臣之報答,惟有一死於國耳。旣以此爲心,則赴湯蹈火,猶且不辭,況此平時筋力奔造也哉?第臣五被凶言,俱極叵側,前誣纔雪,後誣踵出,而其中尙未出場者,猶御史所論嶺事在焉。噫,雖已雪者,其言凶悖,實非人臣所不忍聞者。若使烈士當之,必已自刎而明其心,而臣則不能辦此,只爲聖恩之罔極。且迫於嚴命,間未免抗顔冒進,臣雖自諉於休戚之義,而廉恥則都喪矣。臣雖自托於感激之忱,而名節則掃地矣。淟涊苟且,殆不成擧措,反復循省,顔騂而背汗,羞愧欲死矣。臣心若此,則公議可知,俯仰悼歎,此何人哉?臣於筵席,敢以有事則出,無事則不敢進之意,有所仰達者,此亦出於戀結遲回,未忍便訣,自開其一段進身之路,其情可悲,其意良苦。今若因仍冒出,便同平人,卯入申出,揚揚無少忌憚,實非臣分之所敢出。伏惟聖明,庶亦俯燭而垂諒之矣。且臣得見吏曹參判趙尙絅之疏,則有曰,祭官中獻官則堂上差出,諸執事則郞官差定云。臣之所言,固在於諸執事井間,而筵敎特推,不過出於一時警飭之意耳。臣言之不指堂上,銓官亦非不知,而猶且張皇聲氣,怒色相加,獨何爲哉?緣臣愚率一言之發,亦招同朝之疑怒,此亦臣難冒之一端也。仍伏念敬徽殿望奠,只隔兩宵,攝行之請,宜不容緩,而藥院之臣,適皆有故,臣又情踪如許,將不得求對矣。自練祀以後,朔奠秋享,不一命攝,必皆躬將者,實出聖慕之不能自抑,而若其受損於不知不覺之中,則固已多矣。前後諸臣之請攝聖敎,輒以自量筋力,拒而不許,而至於大臣之箚批,則固已有量力攝行之敎,而入齋在明,尙未有命,臣民之憂慮,庸有極哉?矧當換節之會,日候不調,蒸熱旣甚,凄風又作,曉夕之間,最易受傷,此時保護,尤不可加意。伏乞聖慈,深加睿念,亟下攝行之敎,以爲宗社之幸焉。顧臣情地之畸危,如上所陳,旣無供職之理,則長單請急,蓋不獲已,而還給之命,實出常格之外,惶隕抑塞,益無所措。玆不得不略具短章,疾聲哀籲,更乞天地父母,少垂憐察,亟命鐫削臣職,俾得避遠駭機,少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昨伏見臺啓,首言近來名器日淆,政格日紊,而繼以武弁之發身未十年,驟叨帥閫,西樞正職之徑遞輪補,請推考臣而蒙允。臣於此,不勝瞿然惶懍之至。臣鑑識素昏,注措固多舛誤,而若其武弁進塗之太驟,心常病之。故在昔則或有登第數年而除閫者,自臣秉銓,差閫任最多,而未十年見差者,雖不無若而人,率皆顯閥名弁,衆望所歸,而出身又皆八九年許矣。雖以文官言之,登第五六年,爲藩臬者比比,獨於武弁,必滿十年而除閫,臣恐其行不得也。至於西樞事,臣於日昨筵中,已陳儒士年八袠,一倂陞資之,非古例矣。挽近京外老壽陞秩者,每歲不下累百,其中簪纓文獻之家,錯落相望。朝家若依古例,初不陞秩則已,旣特用優老之典,而其人又多,士大夫則不必於西樞散銜,託以愼官方,而有所靳固於朝暮之人。況有力者得之,無勢者不得,又非均平之道,故果多有不待三朔瓜限,而徑遞輪補者。朝著之間,或病其太褻,或稱其美政,議論各不同,而臣則自信其不害於尙齒之政,挈矩之道矣。今者臺言如此,臣當受而爲罪,何必費辭辨理?雖然緣臣之故,而使名器淆,政格紊,則其罪實非尋常,已不可倖逭。此臣頃於藥院求對之日,敢以先事之慮,略陳韓元震事,區區之忠,亶出於恐君有過之至意,而伏蒙聖上,開答如響。至以重臣所達誠是,伊時若卽處分,則必難免過擧,而累日思量,予亦已知其不必譴罰爲敎。臣敢復以孝宗大王,凡有觸惱,留置經宿之聖訓,仰勉殿下之常常效法,而殿下又賜嘉納。臣方欽頌感悅,如有所得。日昨伏見備忘辭旨,實有違於愚臣所祈望者。臣耿耿憂歎,寢息爲之不寧,而反省前言,亦深悚仄。卽接小報,東銓之長,以此事,至被特敎問備之罰。雖未知其所達辭意,果如何,而要其大義,必與臣無異。臣於此,一倍震慄,措躬無所,何敢以言有先後,倖免譴罰,而厭然自在乎?伏乞聖明,俯察臣難安之情,亟鐫臣職名,仍勘臣罪辜,以謝臺議,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 ○戶曹判書金東弼疏曰,伏以臣,昨伏見憲府啓辭,以地部兩郞之一倂請仍,謂非遴別之意,而請加問備之罰。臣於此,實不勝瞿然悚蹙之至。蓋地部郞之準六朔方許遷轉,自是《大典》之法。蓋以其事務緊劇,理宜久任而責成故也。一自二郞官定三朔久任之後,其外諸郞,則擺却準六之舊規,朝除夕遷,遞代紛紜。諸郞官所掌,何莫非緊重,而以此之故,曹務不擧事多可悶。臣於筵席,敢以一依刑曹隷院例,未滿六朔前,不得遷轉之意,有所陳稟而定式,此不過修明《大典》之意,而曾未幾何,兩郞廳,一時移去。非但其人之通明解事,俱有擧職之效,一倂見失,誠有可惜,定奪屬耳,有此限前移遷之擧,實有乖於定式本意。故臣果草記請仍,因請其依定奪,更加申飭。此與他司郞屬之無端請仍者,事有間焉,則所幹之緊歇,辦事之生熟,又非可論。無乃臺臣,未詳如許事實,而乃有此所論耶?雖然,臺啓旣以草記請仍謂之煩屑,而至以殊非遴別之意爲言,則臣之不當請,而請仍者,所失著矣。玆敢陳章請譴於九閽之下,伏乞聖明,亟許鐫罷臣度支重任,俾爲人臣不職者之戒,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 ○副校理尹東衡疏曰,伏以臣母年篤老,常時疾病淹綿,劇歇無常,而自前月,重經暑癨之後,元氣一層陷敗,委頓呻吟,長伴床蓐。在臣情理,萬無離側供仕之勢,而乃者恩除又降,天牌猥至,嚴畏分義,不敢言私,黽勉出肅。抑情在直,而方寸荒亂,如癡若狂。卽又聞病母澌惙之中,添得暴泄,頃刻之間,度數無算,危脫之氣,無復餘地,奄奄垂絶,若不保斯須,臣驚遑焦灼,不能定情。玆敢投呈短疏,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便救視,重勘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 ○答行都承旨朴文秀疏曰,省疏具悉。卿之每引往來撕捱,其涉太過,攝行事,豈可以日氣之不調,命攝之?大臣疏批,旣已諾焉,故抑情命攝矣。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答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省疏具悉。昨見請推,不過飭勵,本事,業已洞燭矣。卿何過嫌?下款引嫌,未免太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答戶曹判書金東弼疏曰,省疏具悉。頃者請任之意,業已燭矣。今玆請推,不過飭勵,卿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答副校理尹東衡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左議政李㙫身病初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覽昨年之遜章,知卿有去志者久,顧今日之國勢,豈卿釋重負之時。昔旣强疾而造朝,胡復奉身而丐退。惟卿,稟性和裕,秉志公平。仁厚如王平章而未嘗有傷害之意,恢弘如婁師德而不曾見喜怒之形。風波震撼之辰,幾入機穽之交伺,事變貿遷之後,只見琬琰之冞光。逮予更乎轍絃,眷卿重於柱石。從秩宗而置銓席,辛甘得調,膺枚卜而秉鼎匀,望實允協。擬破百年之黨弊,其爲事也至難,欲藉一德之大臣,蓋倚任者斯篤。人心異我,縱或燥濕之參差,其責在余,終期歲月之持久。夫何求助之日,遽上乞閑之辭。往者有跡無形之言,與事俱化,至於鞠躬盡瘁之義,是卿自期。筋力或愆,縱有妨於奔走之際,安危所係,奚自輕於進退之間。憂國自可忘身,不宜輒辭以疾病,到閤亦能論道,惟當匪懈於始終。況今旱乾之餘,已判凶荒之慘。天災時變,凜乎有蹈尾之危,國計民憂,茫然無措手之勢。惟此百責之所萃,尙有蹔曠之虞,豈因一時之微痾,遽懷長往之計。旁觀袖手,其曰在家不知,聚精會神,當念與國同戚。肆切相須之義,悉布用亶之辭。於戲,去就何心,惟義理之所在,君臣一體,貴誠意之交孚。亟懋濟屯之謨,毋爲乞解之請。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鄭羽良製進 ○辛亥七月十三日酉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柳儼,侍讀官尹光運,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金楚直,吳命厚入侍。尹光運讀《聖學輯要》第三卷,自伊尹曰顧諟天之明命,至程子曰敬勝百邪。光運起伏曰,小臣重得死病,雖幸少減,而尙在危域,故氣短喘促,不能久讀,惶恐待罪矣。柳儼曰,校理尹光運,雖有實病,纔讀數板,敢以不能久讀,徑先陳達,事甚猥屑,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運仍繼讀,至漸漸放闊去,不可不察。上曰,承旨讀之。儼讀,自問居常持敬於靜時最好,至右通論涵養省察。光運曰,臣素蔑學識,且有死病,實無敷奏文義之勢矣。儼曰,玉堂尹光運,連以疾病爲言,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初入講筵,故然矣,勿推,可也。光運曰,人有本然之德,必須以義之所以爲德者,長在目前,然後以至涵養省察之工,而皆得其當矣。天之明命,念玆在玆,則成就自然之德,而以至極盡之工矣。是以伊尹以顧諟天之明命,勉戒其君臣,而今日所望於殿下者,亦如此矣。上曰,其言好矣,當留意焉。光運曰,毋不敬,儼若思,安定辭,安民哉,今此全篇,莫非省察涵養之工,而儼若思安定辭,合以言其動靜也。若如此,則其效在於安民,而以至治國平天下之域矣。然而敬是一身之所主,而非敬,百事皆惰,物欲交蔽,其於儼若思安定辭,無所可論,故先以毋不敬三字言之,古聖賢之以敬訓戒者如此。今日殿下,先以敬之一字,爲第一工夫,是所仰也。上曰,當爲留意矣。光運曰,全篇文義,無非敬字,故別無新語,而人之怠心,每易生焉,漸歸於放僻,後世之人,非不知此,而無別樣用工之事,故如此。雖以今覺軒蔡氏之言觀之,人心虛靈知覺,常肅然不亂,炯然不昏,如此然後,體無不存,用無不行矣。蓋常有畏愼之念,然後其心不亂不昏,以至主一無適,天理自明,人欲不得上來,此豈非敬字工所致耶?至若嚮晦宴息,亦不可怠惰矣。敬之一字,晝夜動靜,皆無間斷,然後可謂知敬矣。若以入夜宴息,而少爲非敬,則何可謂之知敬乎?上曰,夙興夜寐,皆不忘敬字之義矣。儼曰,下敎是矣。光運曰,敬以直內,義以方外。夫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天理之偶合甚難,物慾之橫生便易。故必須敬立而內直,義形而外方,然後敬義旣立,其德盛矣。上曰,內外交修之謂矣。今日當此,敬以直內,義以方外之文,於心尤興感矣。光運曰,內外工夫,故分別言之,其實便是一工夫矣。上曰,然矣。儼曰,風色不好,分閤開門閉之,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內侍仍卽閉其門。光運曰,敬勝怠者吉,怠勝敬者滅。敬勝怠,則天理自明,萬善俱立,自可至於治國平天下,故吉矣。怠勝敬,則放僻奢侈,物欲交發,自喪本然之德,故滅矣。敬能勝怠,則義自勝欲矣,怠或勝敬,則欲亦勝義矣,吉凶存亡之所由分者,在此矣。上曰,然矣。光運曰,以敬齋箴言之,對越上帝,言其靜無違也。足容必重,言其動無違也。出門如賓,承事如祭,言表之正也。洞洞屬屬,罔敢或輕,言裏之正也。當事而存,靡他其適,言心之正而達於事也。弗貳以二,弗參以三,言事之主一而本於心也。須臾有間,私慾萬端,言心不能無適之病也。毫釐有差,天壤易處,言事不能主一之病也。此箴一句一語,無非格言,以小臣草草所達之言,不能敷演,誠極惶恐,而若於淸燕之暇,潛心玩味於此箴,則必有益於聖學之工矣。上曰,當留意矣。儼曰,今此文義,皆有條理矣。上有涵養工夫,後有省察工夫,而顧諟天命,涵養之工也。儼若思安定辭,省察之工也。敬以直內義以方外,皆言涵養省察也。自顧諟天之明命,其效至於儼若思安定辭安民矣。上曰,然矣。儼曰,以臣等許多辭說,豈有補益於聖學哉?今此文義,皆以敬字爲主,而臣前亦有所仰達,而敬字之外,畏字之工,不可不留念矣。凡帝王韋布之學,無不在畏,常自戰戰兢兢,如履薄氷。論一事而輒畏,出一言而輒畏,百事皆畏,知其畏而愼之,則其中,自有敬工夫矣。以人君言之,則君臨億兆之上,掌其生殺之權,宜無可畏,而人君之當畏者,有其於韋布,何者?行一事而或誤,則恐爲後世之譏議,出一計而或誤,則恐失兆民之所望。宗社之重,臣民之托,在其一身,故常惟舊業之或未丕承,恒畏生民之或爲困悴,雖在時平無事之日,敬畏之心,不可須臾忘也。人君之可畏,甚於韋布者,誠如此矣。上曰,其言切實,當留意矣。光運曰,若用工於畏字,則何事不可做乎?天下萬事,無非可畏,人君若知此,而一心敬畏,則其於爲國乎,何有哉?承宣所達,至精切實矣。儼曰,敬字,聖賢以諸般事言之,玉堂亦陳達,而非別件工夫矣。敬者,德之聚也。天之所與我之德,常目在之,修此德然後,可以敬以直內矣,敬字之工,不過如此矣。上曰,其言好,當留意矣。儼曰,嚮晦宴息,天亦有陰陽動靜,夜則宴息,而心自養也。臣每見殿下,以寢睡,謂之不關,故以公事言之,晝則或有遲滯,而夜則少無濡滯,此實非宴息之道,此後則留念好矣。光運曰,雖以敬工言之,不可須臾忘之,故嚮晦宴息之時,亦不當忽之,而若至於丙枕不寧,不必謂之工夫矣。上曰,嚮晦宴息,非不欲爲之。予自知予事矣。無寐成習,故雖不欲爲,而自然如此,前後諸臣所達,亦非一二,而終不能强而爲之而然矣。儼曰,玉堂初入講筵,若爲下問疑難處則好矣。上曰,先儒多言之,先正之言亦詳備,別無更問之言矣。生疑處則問之可矣,而强問則非誠實矣。承宣畏字語,及玉堂所達,皆是矣,而偏着於畏,則亦似有弊矣。儼曰,畏字,非沮喪之畏也,乃敬畏之畏也。上曰,有敬然後,可畏矣。只謂畏字工,而徒逡巡畏怯於事物,則非古人畏敬,故言之矣。儼曰,臣極爲惶恐,而有所懷矣。練事纔過,孝思益復罔極,不知不覺之中,必有所損矣。朔望奠禮,連爲親行,明日卽是淸齋之日,而姑無攝行之敎,群下咸切悶迫,而藥院提調,適皆有故,不得陳達矣。上曰,俄於知申疏批,獻官單子,有下敎事矣。無疾病則決不可攝行之意,曾已屢言之,昨年後,猶有攝行之時,比初,計有少違矣。頃日原任大臣,懇懇陳請,而練事後,初頭朔奠,尤難命攝。此後,當觀勢攝行爲敎,頃又大臣疏批,有所云云,故今日已命攝行。若待藥院之言,則非誠實之道,故獻官單子,抑情勉副矣。儼曰,臣未及知之,今承下敎,幸不可盡達矣。儼又曰,臣於夜間備忘,不勝悶迫之至。以私家言之,遷葬其先山,則必爲減壽云矣,況以殿下至尊之位,豈可爲如此事乎?自前玄宮永閟之時,皆未能親行矣,今此厚陵,距京百數十里,若言其往還,則當爲四五日矣。雖以出天之孝,必欲行之,群下決難奉承。若於出梓宮後,一番展謁,則殿下亦可以伸情禮,臣等所仰望者,如此矣。上曰,昨夜備忘,已盡言之,更何論哉?十餘年之內,予之所遭,雖於士庶中言之,如予者罕矣。且近百年仙寢移奉,豈料於予身當之乎?甲辰不能親往,至今茹恨,上年則旣未親往,於甲辰而諸臣亦必爭之,故非不欲親往,而未果矣。今番則事異於癸丑,若無難言之事,則何難抑情,而或不幸至於改梓宮之境,則人子之心,其將欲往乎不往乎?若無事則幸,而不然則躬往然後,可以無憾矣。此非予强爲之事也,亦非固執之意也。遷奉已定之後,予之所思,不特三思也。定若金石,決無撓改之理矣。儼曰,下敎聞來,尤爲切迫矣。臣等之慮,則雖有災害,而玄宮難言之慮,則豈可有之乎?臣亦移葬父墳矣,舊壙將開未開之前,人子之心,不忍言也。如此境界,以至尊之身,親爲當之,則其所損傷,當如何哉?殿下上奉宗廟東朝,則其所付托,何如?雖以輕重言之,決難奉行矣。上曰,承宣猶不知予心矣。予雖傷方寸,而設令當難言之境,何可無勉抑之道乎?遠外焦慮,則尤有加於損傷之道,此非予欲往之言也。若親往,則無悶鬱焦煎之心,而必反爲勝矣。光運曰,伏聞聖敎,不勝感涕矣。今此遷奉時動駕,出於孝思之出天,則何可不爲奉承,而帝王之孝,所重在焉,不能任情徑行矣。殿下前後喪變所損傷者,何如?殿下上奉宗廟東朝,則殿下一身,非殿下之所有也。今日臣民之仰戴者,唯殿下一身而已,則殿下何不念此,而必欲親行耶?百餘里動駕之餘,又當近百年梓宮奉出之際,其所損傷,是必至之勢也。群下煎迫之情,當如何哉?儼曰,以臣等草草之語,不能感回天聽,故當爲退出,而誠極切悶矣。上曰,言之草草與否,不在予之許不許矣,此實天理人情,決不可忍處也。李領府事,有所言之,而予之難言之慮,尙未釋矣。若有難言之事,則其將奈何?此非諸臣誠實之道矣。儼曰,小臣蒙恩罔極,而常未見信於殿下,故如此矣。臣豈以非義之事,導殿下哉?若無切迫之慮,則臣以何心,如是陳達乎?上曰,諸臣切迫之意,豈不知之,而諸臣所言,權也,予之所執,經也,守經乎,守權乎?儼曰,權中有經,臣等之言,雖權而亦經矣。上曰,不然矣。儼曰,人情無貴賤,若目擊遷奉之際,則損傷之道,必有加矣。光運曰,經權互有相奪,聖敎雖經,而亦有用權之道,俯念群下之請,是所望也。儼又曰,臣有所懷矣,殿下或有激惱之事,則輒有氣升之候,諸臣不敢煩聒,殿下之工夫,恐不至於極盡之境矣。上曰,常有是病痛,而近來方寸傷,故予亦知其過矣,而涵養之工不足,當爲加勉矣。儼曰,韓元震事妄矣,而處分則過矣。上曰,關係不少矣。儼曰,彼一狂妄之言,何關後弊,而至於氣升耶?今則忘之好矣。上曰,予則備忘後,已忘之,而諸臣太言之,故然矣。儼曰,頃日三尺至嚴之敎,豈不過乎?至於疏章勿捧,亦過矣。上曰,勿捧之命,蓋不欲更提元震之事也,韓元震予已忘之,諸臣亦棄之,可也。特推吏判者,亦如此意也。儼曰,宋寅明非救韓元震也。匡救殿下之言,故如此,而大臣、吏判,以何事救韓元震乎?上曰,韓元震渠自削逸,故拔之,眞所謂因其勢而導之也。經筵之抄,慮其激之猶不拔去,則此眞箇義理昏矣。儼曰,過不及,皆不中,玉堂箚,亦過矣。上曰,堂箚,不過矣。儼曰,未處分之前,急急陳箚,過矣。上曰,此則恐或有下敎事,而言之矣。上又曰,因韓元震事有三病,營護者病也,深罪者亦病也,太恕者亦病也。儼曰,臣見堂箚,甚以爲無狀矣。及見其疏,則不食其報論毁板等事,怪矣,而渠之疏意,則無他矣。諸臣或慮處分之過中而言之矣,然而殿下推考宋寅明,而或恐大臣之不安也。上曰,予意則雖大臣而誤,則當言其誤矣。推考吏判之後,豈有不安之事乎?韓元震之自作義理,已極怪駭,而語反侵及於明太祖,而謂之不非,則豈非太恕乎?或有乖激之事,而其言如此矣。儼曰,都承旨朴文秀,呈辭求遞,臣等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事甚悶矣。上曰,每引往事撕捱,太爲支離矣。明朝牌招,可也。{{*|榻前下敎}}上曰,都政爲之事,頃有問啓矣。兵判之疏,纔已下批,而今日吏判之撕捱,誠爲過矣,臺諫事有風采矣。今番臺啓,不過勅勵,如此之事,何可深嫌乎?吏判亦似一欲承批,而大政從速擧行事,各別申飭,可也。儼曰,今此下敎,書出擧條,申飭,似好矣。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1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曺命敬{{*|仕}}。事變假注書權贒{{*|式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啓曰,右議政趙文命,上疏到院,以望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李春躋啓曰,今日開政事,命下,而望祭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忠淸水使啓本,禮山縣大同船致敗,船人等渰死事,傳于洪尙賓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朴文秀啓曰,臣與藥房提調金在魯,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傳于朴文秀曰,前後陵幸時,各陵道路謄錄,及長陵道路謄錄,分付兵曹,盡入之。 ○柳儼啓曰,因義禁府草記,罪人金三金設鞫事,允下矣。處所,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本府爲之。 ○朴文秀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擧動日字,此非擇日而行者,其令該曹動駕日字定入,其他應行節目,亦爲磨練以入事,命下矣。啓舊陵前十四日十五日,連有大段拘忌。雖有勿爲擇吉之敎,莫重動駕之日,決不可以此等大段拘忌之日,遽然定入。十六日則大吉云,而十六日卯時,乃是啓舊陵正時,備忘中啓陵前行禮一款,勢不能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初意欲先展謁於啓陵之前,而因大臣陳達,以日字稍遠,臨時動駕之意,有所下敎矣。今所擇十六日,不遠不近,極爲便當,以此日擧行。 ○洪尙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奉命在外,左議政李㙫呈辭,右議政趙文命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判書申思喆上疏,伏以臣,頃將所管職事,有難兼察之狀,猥陳前席,仰請處分,迺蒙聖明,深軫敦匠之重,特遞金吾之任,俾臣得以專意於大事,公私兩幸,感惶交極。曾未幾何,復有此兼帶除命,臣於此,狼狽悶蹙,罔知攸處。臣之當初陳懇,非爲私計之圖便。聖上曲賜變通,蓋慮公務之或曠,而選部之必以臣,視若無故之人,擧而擬之,殆無異於以臣代臣者,抑何故也?矧今監董之役,日益緊急,雖夙夜奔走,實有所不能遑給之處。顧此議讞之地,夫豈有一分兼管之勢乎?業欲復申前懇冀欲卸免,而適緣囚繫盈圉,勘決多滯,筵敎特動,召牌荐降,不得不黽勉承膺,屢次開坐。臣雖自期,而不枉公法,而許多奏讞之際,實難望其動叶情文矣。卽伏見備忘之下政院者,以兩囚人照律不察,至有問備之命,臣驚駴震越,措躬無地。柳聖基之所坐,與姜一珪,不無差等,勘之以告臣gg告身g杖一百之律,而法文中徒流以上,則不得減杖。至於告身以下,則若値隆寒窮熱,收贖除杖,自是不易之典,故依例懸入而已。豈有一毫低仰於其間?而若夫任勖事,則遞歸時應立刷馬中,取其一匹之價,助其行資云者,便是私用,宜置坐贓之科,誠如聖敎,而考諸律文,則三十貫徵斂之罪,不過笞三十而止。其在懲勵之道,不可不從重勘處,故引用比律,加杖六十。此蓋出於酌量輕重,毋違情法之意,而可槪聖心。反承嚴敎,此已萬萬惶悚,而緣臣之不能審察,特推之罰,迤及於僚堂及喉舌之臣,反顧慙恧,益無抗顔之所矣。仍念臣,年紀衰耗,精力消亡,加以宿病沈痼,寧日常少。雖强策殘軀,鎭日供劇,而實有目前顚仆之慮。前後陵寢奉審之行,觸冒炎熱,撼頓驅馳,受傷非細,有時委頓,不能收拾。而都監役重,王府事急,不敢言私,力疾奔走,以少効職分之萬一矣。卽今疾病之外,情勢尤有難冒者,雖欲强起供仕,其勢誠末由矣。玆敢疾聲呼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俯察職務之兩妨,先遞臣金吾之任,仍治臣溺職之罪,以安賤分,不勝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觀卿疏,乃知矣。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右議政趙文命上疏,伏以臣伏見備忘記,以日昨筵奏事,特推吏曹判書宋寅明,辭旨極其嚴截,此非獨寅明之罪也。伊日妄發,臣實爲罪首,而聖明特以臣,忝爲不欲遽罪,警寅明而使臣知警。臣之惶懍愧訟,實有倍於身被譴責,顧安得晏然而已乎?黨論之禍,始於傾奪得失,而終於怨國誣上。臣誠羞汚於其始,憤痛於其終。超奪唯恐其不早,懲討唯恐其不嚴,臣之所以藉手事殿下者,只在於此矣。今使韓元震之言,初果有意於議及聖躬,侮逼明祖如聖敎,則臣惟當聲罪致討之不暇,奚止遏而折之而已哉?以臣之愚,只見其鄕僻之人,過聽傳訛,自附憂愛之意,不覺其言之迂妄而已,其間亦不無挾雜之言,其習誠可惡矣。然唯當付之一哂,自有處之之道。今殿下不然,疑怒太過,論斷至深,抑不有乖於包荒之度歟?古語,烏鳶破卵,鳳凰不至。臣實有憂於此,敢有所言,而辭不達意,誠未格天,反被宸衷,益復激惱,此則臣之罪也。臣若心知其無禮於吾君,而故爲調和之計,咫尺欺殿下,則此其罪,雖湛滅猶不足,天亦必極之矣,臣何忍爲此哉?以臣之蒙,被平日特達之知,而衷情猶未蒙昭察,則如元震草野疎賤者,更何足言?而雖在朋舊交際,猶貴情志之流通,況於君臣上下之間,睽阻至此,無以自白,此臣所以懷憫抱慙。雖欲求死而不得,尙何顔面,復立於大臣之列哉?席藁私次,秪俟威譴。伏乞聖明亟遞臣相職,明降罪罰,俾使爲人臣而緩忽於討罪者,有所知戒,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特推重臣,不過飭勵,卿何過自不安?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李㙫身病再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纔宣勉諭之旨,不啻諄諄,又見遜辭之章,胡爲邁邁。顧時事有不可去之義,而予心有必欲留之誠。玆敷申告之辭,用殫未盡之意。惟卿,器度沈重,言議和平。厚德醇資,恢恢有容之量,三朝一節,斷斷無他之忱。世變相嬗,雖駭機累發於戈戟,身名獨完,而虛舟無恙於風波。肆予眷一德之老臣,畀卿宅百揆之重任。欲除百餘年黨弊,事有至難,庶幾一二臣與同,圖之以漸。方竢歲計之益,竚聞日贊之猷。何意倚毗之隆深,遽有請告之頻數。廟堂謀謨之日,纔過一期,章牘巽讓之辭,胡至再次。昔旣强疾而視事,深幸情志之相孚,今又奉身而丐閑,實非意想之所及。年齡雖暮,未及懸車之期,榮衛或愆,自有勿藥之喜。況今日艱虞之孔棘,豈大臣去就之或輕。旱澇相仍,年事之凶歉已判,災沴荐至,天意之譴告非常。卯仕酉罷之規,勅勵徒歸於文具,甲是乙非之議,和靖無望於朝廷。聖祖之仙寢不安,政當上下憂遑之日,新兆之吉日載近,尤非輔相退休之時。百爾所思,一無可去。非但時艱之如此,決難徑歸,抑恐分義之有虧,更宜深念。予不多誥,卿勿復辭。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承源製進 ○辛亥七月十四日巳時,上御時敏堂。藥房提調請對入侍時,藥房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金楚直,吳命厚以次入侍。在魯曰,數日前蒸熱異常,昨今日風氣不調,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在魯曰,近來氣升之候,能不頻發耶?上曰,近來,無發作之事矣。在魯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進御,而今旣過半,新劑繼此劑入,可也。在魯曰,稍待涼氣乍生,念後劑入,似好矣。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在魯曰,寢膳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臣等惶恐,而以長陵幸行事,昨下備忘矣。此是情禮所當爲之事,自下豈敢沮抑,而事勢實爲重難矣。十六日成服後,動駕則其日必難遠行,其翌日,乃可得達,而啓陵之役,旣難一日內卒事。其翌日,雖幸奉出,若有意外之患,則成殯遲速,有不可知。如是之際,必淹滯多日,群情豈不憂憫乎?大臣欲臨時求對,仰請停幸矣。今適有故,不得入來,而何必於梓宮出地之日,必爲奉審乎?奉移新陵之後,一番奉審,則情禮無缺,事勢便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頃已下敎,而今番之必欲奉審者,予實有意。若如癸丑年,則予不必躬往,當允卿等之請,而近百年遷奉,固已至重。且壙中安否,未可預料,則爲人子者,豈忍坐此,不思奉審之道乎?以事理言之,則當於啓陵前奉審,仍見奉出之時,而其間曠日可憫,故欲於十六日成服後離發,其日可宿坡州,翌日當早朝得達。設有改梓宮之事,豈有費了多日之慮?此是情禮之所不可已者,須勿煩請,可也。文秀曰,以事理言之,則殿下之必欲幸行是矣,旣是則臣等將順,可也,而抑有所不然者。蓋我國家法之正,實是三代後所無,而何嘗有臨視於新陵復土之事耶?終天之痛,止於此日,而猶不得臨幸者,誠以帝王之孝,與匹庶有異故也。十六日成服後動駕,必言趁啓陵之前,則驅馳撼頓之餘,其傷損當何如?殿下之身,固不可自輕,而其不得自由者,蓋以上奉宗廟太后故也。殿下今雖不幸行,豈有不可爲之事乎?若使人君躬行其自盡之道,則豈有守陵官代奠之規乎?今此啓陵後,若無他意外之變,則固爲欣幸,而設或不幸有變,凡爲臣子者,孰不盡心爲之乎?上曰,朝廷之人,只見眼前,不爲周思,此甚沓沓矣。甲辰冬,必欲親往而未果,至今餘限耿耿矣。其時情理,雖痛迫,而此則不過哭辭玄宮而已,他事無未備之患,而今則壙中事有不可知。設或無事,尙有實梓宮之擧,予豈可不往乎?頃者前右參贊以爲,國恤時匠人皆入役,而都監則不得入見云,此皆我朝家法也。王后梓宮,若有改易之事,則予不親執,當委於何人耶?若或有變,則其可撥馬馳報耶?付之於摠護使以下,而不爲親往,則豈有如許人事乎?雖以卿等言之,付之執事之手,而不得親見,則於心當何如耶?癸丑年聖祖初言幸行,而適有欠寧之候,未果爲之,而其時未聞有爭之者矣。啓陵時,不得奉審,乃於事過之後,展拜新陵,則無着落,故予以卿等,謂不周思矣。大凡人子之心,雖無欠於自盡之道,猶有餘憾。今若內而付之於中官宮人,外而付之於摠護使以下,則其心當何如?而孝廟、顯廟、聖考陟降之靈,其將曰我有子孫乎否乎?文秀曰,縷縷下敎,豈敢曰非矣?而耆舊大臣,皆在於此,凡於變通自盡之道,豈有毫分未審之慮乎?聖上雖親幸,亦豈不與宮人摠護使爲之耶?啓陵成殯之際,必致五六日淹滯之患,豈不萬萬憫迫乎?上曰,豈若是多日耶?終始强爭,則予當卒事後,始還矣。雖有大臣,豈可不往乎?以如事生之義言之,啓陵之後,則便同生時,安有其祖在外欠寧,而爲其孫者,使人問候,而不爲省覲者乎?《春秋》之法,以不嘗藥爲罪,若以梓宮之故,不爲親幸,則其視《春秋》之法,果何如耶?文秀曰,殿下雖不幸行,決無未審之慮,而殿下若在外欠寧,則其於宗社何,太后何,臣民何哉?必欲幸行之心切,故不賜徐究,以臣等之言爲無狀,而辭氣漸過,臣等誠抑塞無言矣。然今日國勢,果何如?臣民之所仰望者,惟殿下一身而已。其或感觸於風露,失攝於悲遑,萬一有損傷之節,則其將奈何?殿下中經憂厄,每以方寸已傷爲敎,以今觀之,受傷果多矣。何不念大體,必欲徑情直行,如是耶?臣切慨然也。上曰,頃已下敎,而若至用片竹之境,則遠寄於荒山孤陵,而付諸摠護使以下,予之情理,當何如?而聖祖陟降之靈,若或有知,則當何如耶?成殯之後,豈忍卽還?而上有宗廟太后,故不敢久留,欲於十七日東朝進香,親爲奠酌而還。予之商量如此,而卿等固爭於差先差後之間,實爲慨然矣。卿等以予見之,則必有致傷之患爲慮,而此則決無是理矣。日昨玉堂,亦爲拘忌之說,而予豈可拘於俗忌,而不爲耶?在魯曰,臣未知儒臣所達之爲何語,而臣等則以若當意外之變,則恐有受傷之患爲慮,至於俗忌,則非意慮所到矣。臣曾已仰達,而國家內外梓宮,本自周密,必不至於改易之境,而若或有意外之變,則以殿下已傷之方寸,豈無受傷之患耶?聖躬傷損之憂,旣如此,城中久曠之慮,又不少。伏念祖宗付託之重,下軫臣庶憂遑之忱,特寢啓陵前幸行之命,展謁於新陵移奉之後,以伸情禮,何如?上曰,卿等亦不得以勿幸爲請,而只爭其先後之間,是可怪也。一番應爲之幸,何論其先後耶?若欲前期幸行,則卿等之如是爭執,猶或可也,而欲於啓陵陵幸行者,已多斟量,則請幸新陵之意,殊非可曉也。古今天下,安有爲人子,而不見其祖先所葬之地者乎?文秀曰,聖敎似與臣等所達之言,相反矣。殿下若幸行,而萬一無傷損之節,則祖宗陟降之靈,其當憂慮乎否乎?上曰,此則臆料也。若其當爲而不爲,祖宗陟降之靈,以予爲何如耶?至於生病之慮,斷然無之矣。文秀曰,安知其必無耶?上曰,若當生病之時,則雖在此,其何免乎?內用諸具,雖史官入侍,只書其稱,故摠護使亦有不得知之者矣。文秀曰,人豈有學而不知者耶?上曰,此則不必如是爲言矣。有可以引諭者,曾在先朝,若有內殿診候之事,則必親率醫官輩,而診視矣。以此思之,則雖有摠護使,豈可付之於以義合之臣子,而不爲親審乎?文秀曰,臣下便同子息,豈有不可付之義乎?上曰,此則我國家法然也。中原則皇后太后,有臨見外臣之事,而我朝則如中官輩,亦且有內外之別矣。文秀曰,雖我國若或有太后臨朝之事,則豈不見外臣乎?在魯曰,宣仁太后有飼養老臣之事,而至於我國,則家法甚嚴,故凡享祀出納主時,亦分大祝,宮闈令矣。上曰,中宮亦有內外之別,此則予嘗未曉矣。文秀曰,宗室中有近親,諸臣中亦豈無儀親耶?上曰,求之情理當然,參以事勢亦當然,前雖無可援之例,自我制禮,無妨矣。卿等之所請,權也,予之欲往者,經也,不須多言。雖賁、育當前,決難回予心矣。近百年仙寢移奉之時,不爲奉審,則書諸史記,將以予爲何如?不獨此也。若不爲應爲之事,則將爲終身之痛,以此知之,須勿强爭也。在魯曰,聞摠護使之言,則成殯遲速,不可的知云。雖十七日得達,翌日回鑾,將至四五日之多,已爲可憫,況不知此外,又滯幾許日,豈不憂悶乎?上曰,俄以內事言之矣。予亦有進香之事,人情豈不欲親自奠酌?而在於明日之進香,獨不能等待,此蓋以久曠爲悶,亟欲速還之意也。爲人子而遭喪故者,付之於鄕黨故舊,拱手而坐,則人謂斯何?卿等若以予,見之必傷爲慮,則何不於甲辰及昨年國恤時,爭之耶?文秀曰,其時臣若在,則亦當爭之矣。上曰,此言則過矣。文秀曰,聖體安寧然後,國家可安。若或有傷損之節,則其將奈何?臣等明知其必生疾患,而恬然奉承,則豈不無狀乎?移奉新陵,一番幸行,事勢便好。殿下何不納臣等之懇乎?上曰,若往新陵,豈不見間數日之下玄宮乎?卿等何使予作千古所無之人耶?在魯曰,殿下以臣下雖如子,豈可付之於以義合者不往乎爲敎?而新陵永閉之日,乃情理當往之事,而猶不得自盡者,槪以人君之孝,與匹庶有異故也。上曰,不必以因山爲諭,以癸丑爲例,可也。癸丑遷陵時,聖祖欲行而未果,其時未聞有爭之者矣。文秀曰,癸丑年,初欲幸行,以欠寧未果,今亦初欲幸行,以有傷損之慮而停止,則豈不爲好乎?上曰,予非無可盡之言,而說來說去,漸至不好,故不爲矣。予已商量,須勿更煩也。在魯曰,仙寢土地之後,新陵未封之前,親臨哭辭,則豈不合於情理耶?上曰,予誠孝淺薄,而若不往長陵,則是無向聖考聖祖之心,故俄者賁、育當前之敎,乃決斷之言也。文秀曰,若無事勢之萬萬切悶者,則臣等抑獨何心,沮殿下之至情耶?上曰,卿等以保護之道,入來固爭,而予當畢說,勿復煩請,少寬予心,可也。予常時性情頗急,非但謁陵,雖太廟展謁,正日之後,每以人事難必爲慮,入廟門然後,始乃放心。至於今番,若不得幸行,則更無可往之日,予心豈不欲必幸乎?頃往寧陵也,如得拜謁矣。予不敢比擬,而聖考平日,亦如此,故東朝有所下敎矣。十六日,若不得幸行,則必生大病,故已爲參量爲之,此非可爭之事矣。在魯曰,寧陵幸行時,伏聞此下敎。今又承聞,豈不感動?而臣等憂慮,無所不至,敢此縷縷矣。上曰,近來方寸尤傷,自此過行之練祀,猶有不得參之慮,上食亦皆親行矣。未幸之前,爲病於心,如思保護之道,則不爭,可也。文秀曰,殿下之必欲幸行於啓陵之前者,蓋慮其有變,而凡人當此,亦無不致傷,況玉體乎?摠護使外,耆舊大臣,皆會於此,其於自盡之道,豈有毫分未審之慮耶?上曰,風露所感,予亦不知,而方寸雖傷,豈有致傷之慮耶?在魯曰,今此下敎,亦必由於方寸已傷之致也。寧陵幸行之時,多爲果斷之敎,故今日入來時,亦以若又如前,則奈何爲慮矣?果承多般過激之敎,殿下何焦心若此耶?行路撼頓之餘,必多受傷之患,且陵寢有非注意爲之之事也。若或有淹延多日之患,則群情之憂悶,尙復何如?今此求對,庶幾回天,及承下敎,天聽愈漠,辭竭意窮,無以爲達矣。文秀曰,行役之勞,姑捨勿論,多日勞攘,所傷當何如?臣等若以封陵後幸行爲請,則下敎嚴責,可也,而臣等旣以下玄宮前奉審爲達,有何不可之事耶?在魯曰,朴文秀之言是矣。今番與寧陵幸行有異,必無休息之暇,卒事之前,想多勞攘之節,群情之憂悶,非比其時矣。上曰,卿等以予勞攘爲慮,而多年在侍湯中,十餘年來,實任便矣。身安之時,何嘗不興感於子路負米之言乎?近來任便,故收拾甚厭,而今若幸行,則神氣必勝矣。近百年仙寢移奉,適當於予身,而聖祖玉顔,一瞻無望矣。今若改梓宮,則於臣子之心,若瞻天顔,故必欲躬往,而卿等如是防塞,豈非人情天理之外耶?在魯曰,畢事前,想不離陵上矣。若或終晝達夜,則其感觸風露之慮,當復何如?上曰,予則不知其因此致傷,而今日之如是爭執者,反是致傷之道也。方有氣升之候,此非拒卿等之言,如是相持,必有生病之患矣。文秀曰,從不從間,殿下不能順來順應,至如此,此等下敎,實爲慨然矣。在魯曰,凡人聞不欲聞之言,則果如此矣。然若無故之時,則臣等豈如是仰請乎?上曰,三年內,欲爲陵幸,則爭之可也。在魯曰,此與常時陵幸有異,若有意外之變,則卒事之前,其勢必無休息之暇。終晝達夜於陵上,勞傷之患,豈不多端?卽今萬事,惟在於保護聖躬而已,故如是仰達矣。上曰,予誠意淺薄,故卿等不諒至此,今則盡伸情禮之外,無他矣。在魯曰,雖非激惱,而十分參量之事,仍臣等反欲盡行之敎,終涉過中矣。瀆擾惶恐,今日不敢更達,而謹當積加誠意,期回天聽矣。文秀曰,古人則當國家大禮,必以死爭之,不若臣等之草草矣。各陵道路謄錄,有入之之敎,諸陵之竝在一處者,只入一陵謄錄乎?上曰,然矣。在魯曰,謄錄浩多,不可啓下,別書一通以入乎?上曰,曾亦有謄錄入見之事矣。在魯曰,欲見道里耶?上曰,然矣。文秀曰,府院君上疏到院,而以其親忌之在明,故望奠罷後,特許留門之請也。其疏以齋戒不得捧入,事體有別,亦不得退却,或自上取覽耶?留門之請,終涉重大,朝家雖許之,臣等決不可奉行矣。上曰,國舅上疏,事體自別,自政院,詳言其不可而還送,可也。文秀曰,臣等入來時,有許多義理,今承下敎,抑鬱而退矣。在魯曰,外人不知,今日下敎之如此,必以臣爲徑退矣。上曰,此非曾子忠恕之道也。孝悌之心,豈有間於王公匹庶耶?誠如卿等之言,則問寢視膳,亦謂之有勞而爭之矣。孝廟在春宮時,逐日問安於莊烈王后,而其時宮僚,未嘗以慶德宮之稍間,有所沮抑者矣。文秀曰,殿下之身,不可自輕如是矣。上曰,予豈欲馳下峻坂耶?文秀曰,殿下若欲馳峻坂,則當效袁盎之斷靷,豈可爭之而已乎?傳國久遠,使廟社血食千秋,此乃帝王之大孝,而殿下挾至尊之威,抑制群下,而終不聽納,實爲慨然矣。上曰,卿等之言,終外於天理人情矣。人主不行當行之事,則猶可謂之慨然,而今乃欲行當行之事,謂之慨然,此則反常矣。在魯曰,臣等之微誠拙言,難望回天,而必不但今日如此而止耳。頃者以下番別驍衛賜第事,有前例考啓之敎,故取考謄錄,則三矢中,必有一矢五十步然後賜第,故其中,有兩矢三十三步,與五步而一矢滿五十步者,亦賜第,此則比今番直赴者,分數反不及矣。上曰,何時耶?在魯曰,己酉年矣。其餘各年直赴者八人內,一人則三矢皆過五十步,七人則二矢四十步,一矢五十步,而辛卯年,有李得光者,一矢一百四十二步,兩矢一百四十步,與今番賜第者正同,而不得直赴矣。上曰,李得光者,何許人耶?在魯曰,亦是下番別驍衛,賞中日,而其時則雖不得直赴,其後以他科出身矣。乙酉以後,別饒衛賜第者,盡爲謄來見之,則無五十步一矢,而直赴者,獨此李儀文也。直赴命下旣久,到今還收,亦似爲難。自上量處,而此後則付籤啓下之際,亦須一依前例,施行何如?上曰,以科規言之,初自九十步至百步,漸至於百二十步矣。別驍衛之五十步賜第,亦出於遠射漸多之致也。頃者實不知其有五十步一矢然後,方許直赴之規,有此付籤賜第,而比諸兩矢三十步,一矢五十步,則三矢四十步,豈不反重乎?此人則旣已賜第,不必還收,此後則予當一依定式,使渠輩不敢望僥倖,而設或稱冤呼訴,更勿援此例許施之意,預爲分付,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近來三南稅穀之晩時裝發,實由於船隻之乏貴,而其中嶺南,海路比他道絶遠,漕運甚難,故必自京廳,分送案付船,而一自戊申年三十餘隻敗沒之後,船數大縮,尙未復舊矣。今番敗船之數,亦至四十隻之多,京江船隻之餘存者絶少。明年三南漕運之道,比前倍難,誠非細慮矣。竊聞今番風雨,安眠島風落木之合於船材者,其數可至萬株云。臣意則以此,多造船隻,仍令各邑使用,則漕運無慮,而亦有補於緩急之用,故旣已發遣備局郞廳,使之摘奸矣。且諸道宜松山所在處,必有風落木,使本道兵水營,摘奸牒報知其實數,分給沿海各邑,仍爲造船,而造船時役糧,則或以本廳句管穀物,參酌題給。其代,則前頭以其船價,次次計減。如有京船人船隻致敗,願得風落木造船者,則只給船材,使之自備役糧以造,仍爲案付本廳,以爲漕運之地,似涉便好。且沿海各邑各鎭戰兵船之舊退者,每自備局,因諸處請得,有所劃給。今後則勿復移劃他處,仍作地土船,使之漕運,亦似合於變通之道。竝自備局,發關分付諸道,以爲及時擧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全羅道羅里鋪之設,蓋爲濟州賑救之資也。丙午、丁未年間,監司以本道凶荒,欲作賑資,不有別將送人,勒取分俵各邑,本鋪穀物之尙多未捧者,蓋以此也。近接本鋪別將所報,則卽今所存之穀,旣甚零星,而道臣又令修報實數,將有取用之意云。臣以此,是專爲濟民設置之穀,從當啓達,分付切勿出給之意,題送矣。道內若果大侵,而本鋪穀物稍裕,則雖爲濟民設置,同是國穀,推移救急,亦無不可,而卽今所儲零星,年事亦未判斷。且設或有不得已取用之事,必狀聞得請然後,乃可爲之,決不可擅用,以此,分付道臣,何如?上曰,本鋪設置,初旣有意,且其穀物,雖在湖南,專爲濟民之地,則何可每每取用乎?設或不得已而取用,必狀請許施,然後用之,勿以其在於本道,而視作本道之物事,申飭,可也。{{*|出擧條}}文秀曰,卽者年事已判凶歉,況東風連吹,稍勝之黍粟,又將枯損,其爲憂悶,實難形言。旣知年事之已判凶歉,則聚穀之道,不可不急,而空名帖,卽今則勢當許之。莫如趁速成送,以爲及時聚散之地,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入侍重臣之意,何如?在魯曰,空名帖成送,事甚苟且,而治民多賴於此,何可不許乎?聞嶺南旱災尤甚,而他各道不可不同爲許給矣。上曰,令廟堂稟處。文秀曰,帖文事甚急,不待賓廳次對,使之趁卽回啓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副修撰黃晸,雖以身病受由,由限未滿,而在前下番闕直,則有變通牌招之事,卽爲牌招入直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文秀曰,三南年事已判,而公事無儲,救民沒策,誠甚愁悶。朝家若悠悠泛泛,不思生穀之道,則許多民生,將不免塡壑之患,豈不慘然乎?上曰,其言是矣。悶旱時分排者,今不可以得雨,故抛棄也。卿亦廟堂中一人,着意爲之,可也。文秀曰,不但今年救民之策,此後若値數年凶歉,則不特民死而已,其慮有不可言者。國家無所蓄積,雖不得一一賑飢,若以至誠救民,則百姓雖至於塡壑之境,而無怨國之意矣。凡事預則立,若不及時設施,則目下雖若鎭定,而畢竟措手不得,將至於莫可爲之域。伏願各別留念,何如?分送御史之規,雖若文具,而此是自古傳來之例規,臣意則亦不可廢矣。民窮盜起,勢所必至,營將若不得其人,不但有良民混入之患,初不能使人無盜矣。臣願另擇營將,曉諭所管,使民不得爲盜,亦擇守令,極力賑救,使境內之民,俾免顚連丘壑之患,亦宜。申飭道臣及廟堂,使朝家恤民盛意,得以下究也。上曰,其言皆切實,當各別留意焉。諸臣以次退出。 ==7月1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式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洪尙賓啓曰,卽伏見南兵使李重翊,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啓曰,日月愈邁,敬徽殿望奠又過。伏惟聖情哀慕,益復罔極,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氣升之候,一向差勝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望奠已過,未能躬行,如不祭之懷,曷喩?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左議政李㙫三度呈辭。傳曰,不允批答。 ○柳儼啓曰,判決事李重觀,連呈辭單,不爲行公。詞訟之地,不宜久曠,判決事李重觀,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服制,參判趙尙絅病不來,參議徐宗燮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參議徐宗燮,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校理尹光運入直矣。以身病,陳疏徑出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以親病受由,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下番兼春秋吳命厚,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此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或居中考,或解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卽接西學、中學牒呈,則訓導柳謇方至除授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徐宗燮牌不進,左承旨李春躋進。 ○啓曰,判書宋寅明,參議徐宗燮,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趙錫命爲大司諫,金相玉爲左尹,權{{!|𥛚|⿰礻啇}}爲禮曹參議,李邦鎭爲狼川縣監,申命擧爲通津府使,金相翼爲藍浦縣監,李益兼爲漢城主簿,朴煥爲中部主簿,李鳳鳴爲禮曹正郞,金尙星爲副應敎,朴師正爲應敎,金相奭爲副校理,尹彙貞爲副修撰,趙昌來單付兼春秋。吏曹判書宋寅明,今加正憲,實錄堂上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在魯藥房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病,左副承旨洪尙賓進,以柳鳳徵、李眞淳單付同知,趙儐、李守身爲副護軍,尹彙貞爲副司直,趙東濟爲副司果。 ○朴文秀啓曰,諸承旨與藥房提調金在魯,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所達,若昨日陳請者,昨已詳諭。今何煩焉? ○政院啓曰,臣文秀,於昨日請對也,竊庶幾聖上必寢長陵幸行之命,而天意邁邁,終不允許,悶鬱抑塞,當復如何?臣文秀,非不欲與院中諸僚,更爲求對,殫竭微誠,以冀回聖聽,而第罷對之時,日已晩矣。且當老炎蒸鬱,一日之內,再接臣僚,亦不無聖體勞傷之慮,抱玆耿耿,挨至今日,敢與藥院之臣,更陳入對之請,及承批旨,乃以所達,若昨日陳請者,昨已詳諭,今何煩焉爲敎,以聖上平日禮使之意,何遽有此敎也?此莫非臣等誠信不足,未能仰格之致,相顧慙悶,置身無地。噫,臣等之所以仰望我殿下者,果何如也?而每觀殿下於事之不如意處,硬定聖志,强拂群下當理之言,甚至於處藥院保護之地,任喉司出納之責者,相率請對,而頓無接見之意,此何擧措,此何道理?且臣等雖不似,臣等所欲陳之言,雖不槪聖心,從容賜對,論難可否,顧何所不可,而但以何煩二字,顯示千里拒人之色。臣等固不足言,中外之聽聞者,必有以輕視臣僚譏殿下,然則其有累於聖德,爲何如哉?伏乞聖上,快從臣等之請,俾無上下阻隔之患。傳曰,今玆下敎,於情於禮,決不可已者。以非情禮之事,何若是强煩?此非保護之道,其勿復煩,寬予心焉。 ○藥房再啓曰,臣等自伏聞長陵行幸之命,區區過慮,靡所不至。必欲竭盡忱誠,感回天聽,敢有昨日之求對,而臣等之言辭拙訥,聖上之辭旨過激,半日前席,上下相難,竟未能得請而退。臣等之罪,死有餘責,終宵憂虞之心,糾結于中,待曉赴闕,敢與喉院諸臣,更請登對。其苦心血懇,庶或可質於神明,而獨不能見孚於君父,批旨之下,非徒不許而已,顯有逆拒之意。噫,臣等之必欲登筵固請者,雖或有不槪於聖心,在君上接下以禮之道,猶不當若是牢拒,況其所陳,爲聖躬也。其爲聖躬者,乃所以爲宗社也。殿下雖自輕聖躬,其欲竝與宗社而忽之乎?臣等之求對,固是人臣之常道,殿下之不見,實爲人主之過擧。爲其君而自爲過擧,使其臣不行常道,是果合於事理乎否乎?以殿下之明睿,豈不知此爲過擧,而强而爲之者,抑何故哉?臣等非不欲更請入對,而若終未蒙矜許,則是緣臣等淺誠反益殿下之過擧。玆不敢强爲更請,敢以草草文字,略攄耿耿愚忠,仰冀少垂察焉。自古帝王之孝,與匹庶絶異,凡於動靜事爲之間,雖欲任情徑行,有不可得者,蓋以所重存焉耳。殿下聖學高明,洞達古今,何待臣等之言而知之耶?夫殿下所負荷者,宗社也,所臨御者,臣民也。祖宗之所以傳而授之者,若是之重也。苟或於此,而有少欠愼,不念所重之在焉,則其事雖善,終不足爲孝之大者也。今我聖上之必欲親行,實是出天之誠孝。凡在瞻聆,莫不感動,苟非有大可憂悶迫不得已者,則爲殿下臣子者,當奉承之不暇,何必苦口强聒,重拂聖意,而不知止乎?我殿下十年之內,所遭罹之境界,實非恒情之所可忍。臣等每承方寸已傷之敎,不覺心痛而氣塞,雖在平常之時,尙有悚懍之憂。況當初秋寒暖之交,勞動於百有餘里之程,奉臨於仙寢啓出之際,則長途之所撼頓,至情之所感觸,傷損天和,勢所必至。況啓陵與成殯,其間遲速順艱,未可預料,終晝達夜於陵上幕次,若至多日,則風露之侵襲,寢膳之愆失,聖體之萬無一虞,臣等決知其難保也。儻或然者,其於宗社何哉,其於臣民何哉?使臣等徒知承順之爲無弊,而不思所以力爭而回天,則是眞婦寺之忠,四方衆庶,其謂斯何?此臣等所以不避瀆擾之誅,必欲得請而乃已者也。伏願聖明,深思大體,亟降兪音,千萬幸甚,惶恐,敢啓。傳曰,今予此擧,實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而卿等以悖孝理不近情之事,若是强焉。此皆因予恒日誠意未孚之致。不若此,雖常人,古今天下,焉有近百年祖墓移遷,而爲其孫,不爲往見者乎?故愧於心,無顔對卿等也,未得許對矣。前後前席,竭諭無餘,今無他諭,而此不過過爲參量,諸臣揣以非至情之所致,故準禮行之之外,無他道矣。每聞此請,幾痛鬱若生病,職在保護,宜先慮此。 ○以應敎朴師正,副應敎金尙星,副校理金相奭,副修撰尹彙貞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守迪曰,禁推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奉命在外,左議政李㙫呈辭,右議政趙文命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任守迪曰,領議政曾爲兵曹判書時,謂無京家,而有所陳章矣。今借入吳泰良家,其時借入之家耶否耶?所謂扈廳,一廳耶,二廳耶,三廳耶。自有本廳,則何至閭家借入耶?御營廳與大將家,不在於當部,而今者軍官廳,借入於中部者,何也?一一問啓。 ○行副提學閔應洙疏曰,伏以日月奔邁,敬徽殿練事倏過,率土攀號,益復如新。仰惟聖情,追慕靡逮,尤何以自抑?區區戀結,祗切悲隕,念臣之虛縻華銜,今已三朔,頃上辭本,冒陳情病,兼貢愚忱,干瀆宸聽,僭妄之罪,自知難逭,而聖度天大,不唯不罪,反示採納之意,至諭以從速察職,臣是何人,假借涵容,一至於此乎?臣莊誦感戴,踧踖靡容,而在外疎賤,煩猥是懼,旣不敢更從縣道,申訴危懇,癃痼之疾,適當潦炎,又添暍病,諸症倍劇,宛轉床簀,無計自力。國練之時,亦不能致身於散班,一伸哀悰於殿門之外,忍死擔舁,僅得脫衰於縣庭,分義掃盡,情禮悲缺,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瞻望宸極,兢惶方切,在外玉堂催促之敎,又下此際,滓穢賤蹤,何足備數於淸朝經幄之列?而久竊匪據,徒積逋慢,尙逭瘝曠之重誅,虛辱促召之恩命,揆以私分,已極悚恧,而且伏見備忘記,以臣曾忝史局之任,特施論賞之典,至命陞資。臣尤不勝驚怪惶惑,莫省所以。豈殿下必欲遵依舊例,姑置本事,有此誤恩耶?夫記述先朝之功德,藏之名山,事體之嚴重,果何如,而向來諸臣之纂修,反被後人之詆斥,謂多闕誤。至作別錄,事之是非,固當付之公議,而人之爲言,一或近似,則臣雖郞僚,旣忝束筆之列,亦任校讐之役。若論厥罪,實與諸堂無異,雖以包荒之大德,姑且寬貸,每一念至,悸汗浹背。洗草之後,政宜嚴加綜覈,明示賞罰,而乃反不問功罪,混侈寵典,至使負罪待勘之蹤,亦與計日酬勞之恩,刑賞之乖舛,聽聞之駭惑,孰過於是乎?人主之所以砥礪一世者,只在於賞罰二柄,嚬笑之節,尙且愛惜。況此反罪而爲功,屈法而施賞者,抑何所據哉?臣雖無恥,決不忍僥倖於朝家擧措之失着,晏然冒受,重貽四方之譏笑,以益其罪也。噫,皮旣不存,毛無所傳,則若臣冥升之太濫,勞效之有無,姑不暇提論,而以罪則慢蹇旣如彼,以賞則僭越又如此,跼高蹐厚,實無措躬之地,而疾病撕頓,自引之章,亦未免稽緩,爲罪滋大。伏乞聖明,特垂諒察,亟許收還臣之新授資級,仍命勘正臣之前後負犯,以安愚分,以嚴邦憲,千萬幸甚。臣無任慙怖隕越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正言李性孝疏曰,伏以臣之區區情地,豈有復玷臺端之理?而銓曹不諒實狀,每加檢擬,聖明未燭本情,輒下誤恩。臣每奉除旨,未嘗不怵焉而懼,退然而蹙,殆不知置身之所也。日昨新除之下,繼辱牌召,而顧念自畫之蹤,實無冒出之勢,終未免坐犯違逋,而聖度天大,猶靳例勘,惶隕抑塞,益無所措。此際又有開鞫之命,不勝驚憂之忱,隨牌一肅,粗伸義分,而因仍蹲冒,斷無是理。伏乞聖慈,察臣情實,亟許鐫斥,以安私分,以警具僚,不勝大幸。臣方丐免,不敢自處以言官,而旣有所懷,亦不敢自阻,略此附陳,惟聖明試加察焉。惟我殿下,一念圖治,憂勤庶政者,今幾年矣,而事不傒志,食效愈遠。此蓋由於下之奉承者,不能仰體聖意,獨使至尊,憂勞於上,泄泄沁沁,了無辦一事祛一弊,而抑上之所以求之者,毋或近於有其志無其實而然耶?向年禁酒之令,可捄一分之弊,而未免中撤。近來鑄錢之議,殆同道舍之役,而迄無定算,朝象日乖,百隷怠官。卯酉申飭,非不勤矣,而上自廊廟,旣未能一一遵承,籌司開坐,間多頉稟之時,五日賓對,亦不能一如舊制。如是而玩揭時月,架漏度日,萬一有不虞之憂,其將何以爲計?臣素蔑才識,且昧時務,雖不能一一條陳其得失利害之關,而每念國事,未嘗不深憂而永歎也。伏願另飭廟堂諸臣,每日齊會,毋敢或後,殿下亦宜益加乾惕之念,深軫經遠之圖。次對之時,雖値淸齋,必使引接,無少闕焉。君臣上下,訏謨密勿於廈氈之上,而無爲應文備數而止,則其於國計民事,必有裨益之弘多矣。至於閭家禁令,越自殿下卽祚之初,嚴立科條,凡在臣庶者,孰敢不奉承?然其立法旣久,人心易狃,前後申飭之下,猶有不能遵行者,可勝痛哉。日昨備忘,處分雖似過重,而蓋出於深治痛懲之意,則瞻聆所及,可絶此弊,而第聞朝中一大官,有犯此禁,所居之外,軍校廳幕,亦皆借入,而京兆當部,不敢報聞,特旨摘發之中,又復見漏。噫,法之不行,自上犯之,而獨於鄕曲一微官如柳綋者,偏加遠配之律,此誠所謂軟地之插木也。臣竊惑焉。臣謂宜更令京兆,詳査以聞,當該堂郞,亦宜別加責罰也。方今賑事當頭,三南尤急,三南之中,湖西一道,最劇難治,而監司申昉,慈諒有餘,而剸理不足。凡於聽斷之際,每多疎緩之病,而且其點退魚鮮,致有人言。顧今荒歲賙賑之責,決非所堪,宜趁此時,亟遞其職,另擇其代,以爲預講賑務之地焉。道臣、守令,體貌自別,苟有治績之茂著者,狀聞奬褒,則固有之,而全羅監司李壽沆,巡到道內一縣,以本倅,謂有治聲,稱美之不足,又招其三公兄,酌酒爲賀者,擧措屑瑣,重損道臣之事面。此雖小事,有駭聽聞,宜施問備之罰,以示警責之意焉。繡衣爲任,至嚴且祕,故險阻艱難,無不備嘗,一言一字,不敢輕洩,而近來此規,漸至解弛,向日關西御史李宗城,替人廉問之請,關東御史韓顯謩,還家修啓之事,俱未前聞,大關後弊。噫,古來名臣喆輔之爲御史者何限,而未聞有此等請此等事,而今宗城、顯謩,創出無前之例,以爲圖便之地者,已極無謂,而此則猶幸而不負委寄之意,能稱按廉之責。如或有不才御史襲□此規,替人而不得其人,修啓而不能愼密,則日後無窮之弊,將何以勝言?臣謂宗城、顯謩,宜有從重警責,而繼自今,申明定式,一依古規,俾絶隨意任便之習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 ○答副提學閔應洙疏曰,省疏具悉。辭其例賞,未免過矣。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正言李性孝疏曰,省疏具悉。疏中,申飭者,申飭,留意者,留意,而所謂借入大官,未知何人,而極可痛也。方令政院問啓,而前後京兆堂上,竝罷職,郞廳與部官,竝永刊仕版,忠監事,遠外風聞,何可准信?而瓜期已迫,亦不可輕遞,以弛瓜前勿替之令,湖南道臣事,依施。李宗城事,其時陳達,忘未覺得,未允所請,而韓顯謩事,其無稟達,到家修啓,有關後弊,罷職,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議政李㙫身病三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國勢維其棘矣,政急濟屯之謨,相公未之思乎,奚遽求遯之計。已再諭之諄懇,胡三單之繼陳。試思今日之艱虞,不覺中夜之太息。旱澇風雹之災轉酷,可畏警告之丁寧,癘疫饑饉之患相仍,曷救民生之凋瘵。矧當仙寢之移奉,豈容輔相之退休。弓劍將啓於喬陵,普切追慕,几舃忽遜於台扇,誠非素期。惟卿,喬木世臣,先朝耆老。襲忠孝於名祖,翰墨特其緖餘,佩詩禮於過庭,科第自是分內。歷試內外之任,夙著救時之才。立朝三十餘年,咸服容物之量,肆予眷注乎一德,俾卿矜式乎百僚。金甌覆名,朝士有擧笏之賀,玉鉉登位,都民叶加額之望。整笏垂紳,每存莊嚴肅穆之色,有言出口,無非惻怛仁厚之辭。按獄三年,皆稱其禍福不動,敦匠五朔,未曾有疾病爲言。豈意仰成之□,遽上乞免之牘。顧輔弼進退之不苟,必有其由,而上下情志之未孚,胡至於此。年齡雖邁,尙未及耄矣之時,榮衛少愆,其庶愈昔者之疾。固知無必退之義,須亟回遐遜之圖。縱未諒小子之苦心,同濟國事,胡不追先王之至德?思訖史功。雖庶官亦欲久任而責成,矧三公豈因微恙而去位。居黃閣而奉母,世有一人,披彩服而弄雛,年迫七耋。同令伯之陳懇,縱切就養之情,追諸葛之鞠躬,宜思盡瘁之道。於戲,予方倚卿爲理,期振將頹之綱,卿胡棄予如遺,遽懷長往之計。玆勉股肱之義,更敷心腹之言。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趙明翼製進 ==7月16日== ○(上缺))洵仰對云,逆洵,與西平府院君家,雖是同姓,而支泒已分於麗朝,則謂之親屬,豈非錯誤之甚者乎?西平府院君奉祀孫,卽故郡守韓宗老,而其子德良方爲承文博士,德良之兄子韓光道,亦見在云。臣未知伊時仰對者爲誰,而差誤則甚矣。上曰,韓德良在鄕乎?命臣曰,居在明禮洞西平舊家云矣。上曰,因遷陵事,仁烈王后親屬,有所下敎,而果有以韓洵言之者,此出於未詳審之致,而王后親屬,錯誤仰達者,事體未安。史官日記,非予所可知,而旣知爽實,則何可仍置乎?拔去於日記事,使史官知之,而韓德良,則旣有實職,遷陵時塡差執事之列,而此外士人有知識者,韓德良處,令禮曹問啓,可也事,命下矣。問于韓德良,則以爲西平府院君韓浚謙子孫零替,其數不多,或年少未經事,或在草土,或在鄕,而只有五代孫幼學韓德采一人云矣,敢啓。傳曰,知道。韓德良旣有職名,韓德采令該曹臨時付軍職,與德良使之啓陵時,待令陵所。 ○洪尙賓以義禁府意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胤手本,則時囚罪人吳胤周,前有疾病之彌留,飮暑冒濕之餘,病勢倍劇,近得泄瀉,度數無算,小便艱澁,頭疼惡心,虛汗如流,勺水不入,頑痰上升,病勢危重,氣息奄奄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全羅監司啓本內,軍器執頉未修補守令,當爲決杖,而旣已遞歸,論罪一款,令該曹,稟處事據,刑曹覆啓內,淳昌前郡守李蓍明,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蓍明旣已拿囚,所當決杖,而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而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云。李蓍明依法典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亥七月十六日午時,上御時敏堂。山陵都監堂上尹淳,請對引見入侍時,山陵都監堂上尹淳,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金楚直,記注官趙昌來入侍。尹淳進伏曰,日月如流,敬徽殿練事奄過,伏惟孝思,益復罔極,上無下答。淳又曰,山陵石物事,已爲狀聞,而有不可以文字形容者,且有時急稟定之事,與摠護使洪致中,同爲入來,而摠護使中路有病,不能前進,所稟之事,甚爲緊急,故不得已臣先入來請對矣。石物中,四方石,最大者,而當初以分作兩片定奪,故依此浮出矣。運出之際,一片中折,事極驚慮,今將更爲浮出,而蓋其石樣,廣至十七尺,長則三尺,厚不過一尺七寸,折傷之患,勢所必至,石工等請以全石浮出,此是萬全之道矣,此不可以言語形容,故石樣圖形以來,若親覽則可知其事勢矣。因出小紙半月形所圖。上曰,上之。中官受淳所獻,而納之榻上,上覽訖。淳曰,全石之船運雖難,亦有方便善運之法云。蓋士夫家神道碑、籠臺石,皆重大,而大舟之上,鋪交杠木,待水潮漲,載石行舟,則石雖重大,足可輸運,諸石工之言,皆如此,而事係變通,故敢此稟達矣。上曰,事勢誠然,依爲之。{{*|抄出擧條}}淳又曰,大小浮石,皆當船運,而大浮石,則以京畿兵船載運,小浮石,則以各邑地土船及往來船隻捉載,故船隻極爲苟艱。蓋一船所載之石,不過三四塊,而風順然後,僅能六日一次往來矣。陽川縣令金應三,雖爲差員,而以其疲殘官力,不能搜捉逃避之船,事之狼狽,誠爲可慮矣。江華則素多官私船,故自都監行關捉送,而留守以保障重地爲托,只以常時運石船二隻定送,而留守旣與守令有異,則何可以都監關文動得乎?保障重地,雖當軫念,如此大役,毋論公私船,擧皆執捉,閱月使用,則江華官船,不可獨免。臣取見備局所在江華船案,則大小官船,多至數百隻,其中稍大船數十隻擇送,則運石庶無窘急之患,而必得筵敎,申飭然後可以奉行,故敢達矣。上曰,留守雖是二品衙門,而大臣方兼摠護之任,況山陵重事,何可不卽奉行乎?分付留守,定送數十船隻,而自本府,亦定差員,領付石所,可也。{{*|出擧條}}淳又曰,俄以江華船捉送事,陳達蒙允,而工曹,卽掌船衙門也。自京亦爲另加搜捉,隨得定送事,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沿江各邑長湍、豐德、通津、金浦、陽川等邑,自畿營,各以船十隻捉送事,分付,而如有不善奉行者,則各別科罪之意,分付道臣,另加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淳曰,考見山陵謄錄及《五禮儀》,則碑閣營建,在於丁字閣之東,而今番則丁閣之東,將建靈幄殿,地勢不但狹窄,聞地師之言,諸陵多左旋,故碑閣建於水下云矣。上曰,諸陵豈無右旋局耶?淳曰,臣未詳知,而近來陵所,則多左旋云矣。上曰,設靈幄殿於稍上處,則似好耶?淳曰,丁閣例建於穴盡爲平地處,而靈幄殿,與之竝設,則有難上下矣。上曰,婢閣,則與靈幄殿,相爲參差,似無所關。且《五禮儀》,旣曰,碑閣,立丁閣之東,他陵亦皆同然,而今番之獨異於前者,似如何矣?淳曰,地師輩皆言,東邊爲天關,不如移設於右邊云矣。上曰,此等言太靈矣。以閭家士夫家山言之,丁字閣當前遮眼,此亦難便矣。淳曰,然則更與摠護使及他堂上,更爲詳議,必立碑閣於東邊乎?上曰,唯。淳又曰,屛風石排設,係是近百年所無之役,而考見《五禮儀》,則屛風內及像設諸石之下,皆用三物塡築,又聞石工之言,久遠陵寢屛風內,多有築灰處,而終無罅隙變動之事云。今亦依此爲之,而石灰不足之數,附近坡州、豐德、長湍、金川四邑,自都監給價加貿,令本官,申飭燔造事,纔已發關,而刻期燔造,毋或遲緩之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屛風石內築灰之說甚是矣,卿等亦勿專委匠手,而詳審,可也。淳曰,當此敦匠之任,至於補土等役,亦皆盡心看役,另飭諸工,而渠輩皆言,以物力之太簡,恐不能如意云云。觀其事勢,不無此弊,而臣等與諸堂郞相議,某條畢役後,更無報頉之事爲意矣。淳又曰,隔灰開窓事,考見《五禮儀》,壙內石室開窓之制,則斲石開穴,以黃腸塡塞,而今則兩外梓宮之間,只用隔灰一尺許。諸議以爲,穿灰開穴,勢難如《五禮儀》開窓之制,蓋新築之灰,雖欲開穴,無其道矣。臣意精治圓石,納於灰間,鑿穴其中,用板塞之,則差可彷彿於舊制矣。上曰,灰間用石,其可堅固耶?淳曰,隔灰一尺厚,石亦用一尺厚,安於兩梓宮之間,似無離動之患矣。上曰,石室之制雖好,今旣不用,而獨用窓石於灰間,有所未安。且長久之慮,無所不至,穿穴開窓之道,亦難矣。淳曰,灰若成石,則與窓石,合以爲一,似無他慮矣。上曰,士夫家,有隔灰通穴之規云,其制,何如?淳曰,士夫家合葬時,略通小孔穴於灰間,而與開窓之制判異矣。上曰,以士夫家天灰上,刻灰塡炭之法爲之,則如何?淳曰,此則似不精矣。上曰,灰間塡挾石,終爲未安,以乾灰,代石用之,如何?淳曰,雖乾,未成石之前,則無力矣。上曰,然則以黃場木gg黃腸木g塡入,何如?淳曰,此則,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淳曰,卽今石役,萬分時急,而石工比前減半,故自多遷就,不可不加定,而善手多屬內司云,多數定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淳曰,伏聞頃日筵中,有新陵種木之敎,故橡實則江原道一百石,黃海道五十石,海松子則全羅左右兵使,慶尙右兵使、統制使處,各以二十斗式上送事,自都監行關,而近來外方凡事,多不着實奉行,都監罷後,似無主管之人,趁其種子當節,依數上納於陵官事,嚴飭於道臣、帥臣,而種木之時,不可只使陵官栽之,亦令禮郞眼同看檢,似爲允當矣。上曰,依爲之。種木時,發遣郞官,與陵官眼同栽種事,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淳曰,上山陵時軍,當爲五百名,而今番則兩位梓宮之故,比前似當加磨鍊,未知其數之幾許,而轝士軍,則京都監次知,山陵軍,則山陵都監次知云。上年因山時及甲辰年,則發引日仍爲下玄宮,故軍丁無留滯之患,而今番則下玄宮之間,當費多日,大轝轝士軍勢難仍留,似當以松都軍爲之矣。上曰,松都軍之優數徵來,似難矣。淳曰,松都七千餘戶,似無不足之慮矣。上曰,鄕軍終不如京軍矣。淳曰,松都城內人,則與京無異矣。柳儼曰,常時以四里一運爲定矣。今則以五里一運云,而此亦似近,若以七里一運爲定,則似無軍丁不足之弊矣。上曰,予意亦以一運之間里數,似太近矣。淳又曰,土色姑未可知,而見土文,則五色成文,土性極爲堅强,初爲穿土時,如沙土片,而以手磨之,則正如眞末,與壙中眞土無異,誠爲幸甚矣。上曰,上臺,如何?淳曰,今則無上臺中臺,而舊客舍之說,似分明矣。打開時,頹墻之屬,瓦鑠gg礫g之類,往往有之,似是舊日基址矣。淳又曰,非臣所當陳白者,而都廳徐命九,以館職有旨來到,摠護使來時,欲以稟達變通矣,因病未卽入來,而蓋其事勢,未及竣事之前,有難上來矣。上曰,京都廳則可以晝仕往來,而外則事勢誠然,徐命九館職,今姑許遞,可也。{{*|榻前下敎}}淳又曰,臣極惶恐,而旣有所懷,何敢不仰達乎?舊陵行幸日字,該曹旣已涓吉,聖上出天之孝,追遠之感,孰不欽仰?而第以癸丑謄錄言之,破舊陵後,出梓宮之際,自費日字,今番則事勢比前,尤有異焉,非但傍灰破出而已,隧道四壁,打開如平地,然後可以奉出梓宮。此事完役,不知將費幾箇日字,今十六日動駕,十七日得達,則趁此時出梓宮,其何可必乎?一日駐輦於外處,已極重難,況多日乎?事勢實爲如此,若回思聖念,出玄宮之後,下玄宮之前,一番親臨,則亦可伸其孝思,群情莫不如此矣。至於王后位梓宮奉出之時,則宗班之外,西平府院君子孫中,亦有執事之列者。且國有內殿證候,則臣下有瞻望之規,諸臣之中,亦擇其經事可信之人,同爲執事於奉出之際,則亦無未盡於禮義矣。且伏念近百年地中之氣,不知如何,而殿下必欲親臨,群下以此,尤有深慮。此與寧陵行幸有異,亦無回鑾之期限,此等事勢,更加三思,出玄宮後,行幸奉審,則其於誠禮,實無未盡矣。上曰,頃日入診時言之,而諸臣之待予薄矣。若如卿所達,則摠護使自其處便宜行事,可也,何必來稟於予乎?此事,予無人事則已,旣有人事,則何可不往乎?況先朝大明喪禮,則雖節目間事,豈不顧乎?爲子孫,而必往見其祖先窆禮者,雖匹庶,亦皆知之矣,何可廢其人情天理乎?儼曰,此事,非臣草草數語之所可感回者,而昨今藥院諸臣,連爲求對,而尙不賜對,此尤悶矣。上曰,此非誠實之事矣,決爲不可從,而何必見之乎?儼曰,此事雖出於殿下誠孝所感,而藥房重臣,求待不得,此後人君之厭對諸臣者,以此爲規,則其弊如何哉?以禮使之道言之,賜對而不許,猶可也,知其力爭,而預爲不見,誠爲過矣。以辭令言之,何必示其聲色乎?上曰,俄亦言之,而以不從爲定,强爲見之,非誠實之道矣。重臣今亦入侍,而卿等雖以保護之道,如是爲言,此實非保護之道矣。以人情外之事言之,聞來心鬱不安矣。寧陵行幸時,或言厲氣之熾,或有意外之慮,而予往見之,則無他事矣。是以不可疑人矣,皆我祖宗朝赤子,則何必過疑乎?雖然,向時陵幸,則雖不行於其時,亦有後日,而此事則無復後日,而進不得行,退不得行也。如此而諸臣,爭之不已,說去說來,雖不從之,而心氣不平,昨今連有眩氣矣。今以時急稟定事,重臣求對,故見之,藥院諸臣,則欲爲徐徐見之,而知其應不從而爭之,豈不悶乎?淳曰,群下豈以誤事,導殿下哉?諸議皆以必爭乃已爲可,此豈非向國之誠乎?事可從則從之,而心君當泰然矣,何必以悶爲敎乎?此亦過矣。上曰,天理人情,欲使無之,豈無過言乎?淳曰,自前遷陵時,亦無親臨之事,蓋保護聖躬爲主故耳。今此行幸時,若無損傷天和之慮,則諸臣何必如是爭執乎?上曰,予之所執,經也。卿等所言,權也。淳曰,諸臣之必欲盡誠爭之者,豈有他哉?誠以爲宗社、爲聖躬也。何論經權,而此等所爭,出於至情,辭令之間,勿爲激惱,似爲允當矣。儼曰,至尊君也,至畏君也。人君雖無辭氣之過,而諸臣自不能盡達其所欲言矣。今殿下辭令太高,若因成習,則陵幸與否,姑不暇論,從此諫諍之人,恐日無之矣。此後則必愼辭令,從容論難,似好矣。淳又曰,山陵事件,略爲陳達,而今番物力,比前頗減其數,而陵所事役,比上年倍多。蓋其新卜之地,閭家近處,故掃去毁家之址,不精之物,更以新土塡之,穴之右邊,亦多補土之處,而治山之際,役事甚多矣。卽今所存物力,不滿一朔之需,而畢役之期,將不知在於何間矣。以甲辰山陵謄錄見之,磨鍊之數,與今番有加,而後又一萬兩錢加用矣。見今物力,如是不足,下詢大臣後,外方軍門中木七八十同,更得然後,可以補用前頭,更詢大臣而處之,似好矣。上曰,摠護使入侍時,更爲陳達,可也。上曰,史官出去,求對人使之入侍,可也。{{*|榻前下敎}}儼曰,山陵堂上尹淳出去後,亦有緊急擧行之事云,使之先爲退出,何如?上曰,唯。儼又曰,今番府啓酒禁中,金錫耉,臣素不知,而居在近洞,故曾有所聞。且錫耉,故判書金錫衍之庶弟也。錫衍平日謹愼,故其一家亦皆從訓,今番臺啓出後,臣退以聞之,則初無賣酒之事。使渠苟有罪,則固不可容貸,而若有一毫曖昧之端,則渠身雖賤,卽我明聖王后之同氣,先朝三寸親也。在殿下敦親之道,似有分揀之道,而臺啓事體亦重,若自朝家詳覈,則似爲得宜矣。上曰,若有所犯,則法不可不施,而苟無是事,則亦不可不察矣。臺啓旣論二人,則宜無異同,竝令該曹詳覈,稟處,可也。儼曰,錫耉,方有拿囚之命,然則姑待該曹覈處而拿囚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李森、李宜晩,入於現告中,領相之入處其家者,纔爲之耶?儼曰,纔入云矣。上曰,此事,何如?儼曰,本是申家,而譯官吳哥,欲爲買之,價未及出,而領相亦欲買而先入云矣。上曰,吳泰良初先入之耶?儼曰,吳泰良之先入與否,臣未詳知,而大臣知國法,豈可犯法乎?臺疏所謂一大官者,事體似如何矣。上曰,疏中大官云,故予意以爲重臣矣。不以大臣直言之,此則李性孝不善爲之事矣。儼曰,此距政院,不甚近矣。求對諸臣,來待閤門外之際,自費時刻,臣等姑爲少退,更與諸臣,同爲入侍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諸臣遂以次少退。 ○同日申時,上御時敏堂。諸承旨、藥房提調、玉堂請對引見入侍時,藥房提調金在魯,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柳儼,同副承旨任守迪,校理尹東衡,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金楚直,記注官趙昌來入侍。金在魯進伏曰,雨後蒸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他事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昨日臣等求對,不得兪音,敢以文字,有所陳達,而及承批旨,多有不敢聞之敎,誠爲惶恐。今又請對,極知不安,而區區下懷,不可不悉暴,故入侍矣。臣等雖愚迷,豈不知殿下行幸之擧,不但出天之孝也,實出於人情應行之事,而臣等之言,亦非悖於孝,而不近於情也。帝王之孝,異於匹庶,奉宗社安寧者,是大孝,故自古帝王,不能伸此等情禮矣。我朝列聖,亦未能躬行,臣等亦以大孝,望於殿下故如此,而雖以他人之情,忖度聖上之至情,豈不知之,而出梓宮時親臨,終有所悶迫矣。以前事言之,穆陵啓舊陵後四日,始爲出梓宮矣,今番則十六日啓舊陵,而其日行幸,則役事半不及矣。且兩位梓宮奉出之際,亦不知費了幾日,則人主動駕,豈可積日留住於外處耶?自前列聖,皆未親臨於此等情禮者,蓋以事勢之難便,民弊之多端故也。若或一日往還之程,則猶或可也,而陵所之經宿,尤多且吾gg齟齬g,豈不可悶乎?上曰,長陵別有御齋室矣。在魯曰,出梓宮,將不知在於何日,則還宮之期,預未有定,亦何可無期限,而駐蹕於外處耶?哀慕之中,風露之感,其所損傷,當復如何?臣等此慮,終非過矣,在於保護之地,知其憂而何可不盡達乎?若於成殯殿後動駕,則亦可以伸情禮矣。臣等極爲惶恐,而更加三思,特允臣等之請,實宗社之幸矣。朴文秀曰,臣等之言,不誠實而多文具,故不能孚感聖意,而國家之置藥院、喉司者,責聖躬保護之道,而任出納惟允之義也。其言之是與不是,自上取捨之,可也,而昨日藥院、喉院之求對,終不引見,臣等無古人排闥直入之風,罪固難逭,而亦豈非殿下之過擧乎?臣等人微,而職則古祖宗設置之職也。忝在近密,而殿下牢拒不見,何厭薄之至此耶?君臣猶父子,而咫尺之地,上下阻隔如此,陵幸事,姑不暇論,臣等之失職,殿下之過擧,誠大矣。此無他,殿下之意,予雖如此,群下何敢違拂乎?以此爲念,故如此矣,雖聖上之事,而何可必事事皆是哉?以行幸之擧言之,兵判金在魯,俄以穆陵事陳達,而穆陵則一梓宮,而奉出之際,尙爲四日,今則兩梓宮也,不知其間,費了幾許日,則人君擧動,何可無限期之定乎?臣等,亦有父母祖先,則殿下之心,豈不仰揣乎?誠以國事,當顧大體,而不拘小節也。以私家言之,親行其先世遷葬,則不生病者罕矣。今殿下,不定還宮之期日,而任情行幸,親臨開壙之際,而亦不節哀,萬一有損傷之事,則將若之何?毋臣等之固爭,俄又有進定十五之敎,亦豈非過擧乎?今則臣等止,然後殿下無過擧,而臣等止,則便無臣節矣。知其君上,有傷損之慮,而在於保護近密之地,不思至誠感回之道,則安用其臣哉?此亦出於憂國愛君之忱,而殿下自初以防塞爲主,批旨之間,輒下未安之敎,此莫非臣等平日不能善爲奉承之致也。在魯曰,三公適皆有故,臣等在於保護之地,有此陳達,而昨年寧陵行幸時虞憂之端,比之於此,則猶閑優事也。其時上敎,末又懇惻,故奉承,而今番事,與此有異矣。殿下每以予之所執是矣爲主,則臣辯千言萬語,皆不入於聖聽,此尤悶矣。十五日進定事,都承旨朴文秀,亦陳達,而臣等之意,雖十八日動駕,可以趁出梓宮前矣。上曰,十八日則已爲奉出梓宮之後也。文秀曰,事勢實然矣,臣等,豈敢巧飾而陳達乎?若以撥馬,傳語其役事之垂畢與否,則不過數時,可以知之矣。在魯曰,外議則以十八日,猶爲有裕矣。上曰,卿等亦以古例言之,而今番事勢,與前有異矣。開壙役事,不可預料,而予則決不可允四字外,無他可言之辭矣。卿等雖以保護爲言,此實非保護之道也。雖以過擧爲言,比言盛水於器,置之不濫,而動其器,則其水必濫矣。每以不近理,非人情之言,爭之,豈不悶乎?曾以知申見識,頗廣矣,於今見之,不廣,甚矣。文秀曰,聖敎如此,而小臣今日之事,自以爲有見識矣。知有君上損傷之慮,而以承順爲恭,不思積誠感回之道乎?李春躋曰,藥院諸臣,極諫無餘,臣無更達之辭,而人君遠外動駕,而豈可無歸期之定乎?臣之賤見,差退日字,更定動駕之期好矣,以此之故,上下相持,豈不悶乎?在魯曰,章陵遷奉之時,亦有行幸之命,而因其時大臣之陳達民弊,卽爲勉從矣。今番轝士軍,太半不足之中,又値擧動,則尤爲窘急矣。以道路修治言之,久廢之路,修開之際,民力亦不少矣。大駕到陵所之後,則役事亦有難便之端,以此言之,姑停動駕,而玄宮未永閟之前,一次展哀,誠爲穩當矣。今番事勢,與前有異之敎,臣豈不知,而有大臣宗班焉,提調、郞廳之中,亦有爲子孫者,奉行之際,孰不盡心盡誠哉?上曰,今聞此言,不覺感動矣。雖有宗班,而以直派言之,仁廟子孫無之,惟予一身餘矣。此而不爲親往,則後世其曰,有子孫乎?予不能孚感群下,故卿等如是爭之,而近見挽章入啓,每爲興感矣。天之佑不佑,不可計較,而予則盡其道於長陵而已。卿等若知予心,必不如是爭之矣。文秀曰,伏聞下敎,不知所達,而百餘里動駕之時,易致傷損矣。奉出梓宮之時,親當不忍見之事,則不知不覺之中,其所損傷之道,尤如何哉?若無是慮,則臣等以何心腸,必欲爭之耶?上曰,無故人承襲嫡長,唯安興君埱,而頃日見之,則耳不能聞,目不詳覩,與予爲八寸之間者,只有此人矣。以如此人,謂之子孫而替送耶?萬一至於用編竹之境,則荒山孤陵,無他子孫,而只使諸臣及匠手擔當,則在天之靈,其曰有後孫乎?有嗣王乎?卿等待予薄,故如此矣。趙命臣bb曰b,自古帝王,付托重,故有不能任情之事,況今國勢孤危之時,不念損傷之道,而任情行幸耶?上曰,此非任情也。洪尙賓曰,諸臣旣皆陳達,小臣更無所達,而禮曰,喪禮從先祖,《書》曰,監先王成憲,其永無愆,今此遷陵之時,殿下必欲行幸,固出於誠孝,而曾前三年喪復土之時,列聖朝皆無行幸之事。三年喪復土之時,情事之痛切,有非今日遷陵之比,而列聖朝終無行幸之事者,蓋有深長之慮,固非小臣所可窺度,而豈非今日之所可遵行者乎?諸臣皆以累日勞動,且於出玄宮時,不無損傷天和爲言,而臣則以爲不然矣。堂堂千乘之君,豈以若而日勞攘,有所傷損,而以聖學堅定之工,亦豈有觸感損和之道乎?臣伏見漢城府轝士軍調發文書,竝雜色軍,將至二萬餘名,百官將校,皆無牽馬之人,而至以畿民言之,亦有所難堪者矣。雖於平時行幸,三十里內近陵民力殆盡,今於飢饉孔慘之餘,畿民竭力於山陵供給之役,已難堪當,且有行幸之擧,則將無保存之勢。列聖朝雖在平時,不爲行幸於復土之日者,意有所在,而殿下當此民事孔棘之時,必欲斷然行之,豈無竝行相悖之道耶?伏願殿下,遵先王成憲,其永無愆焉。上曰,此則專以予不往爲可矣。在魯曰,洪尙賓之以民瘼陳達,其言切實,而堂堂千乘之君,豈有傷損之語,則非矣。尙賓曰,出梓宮成殯殿後,一時往來,臣何敢防塞乎?上曰,諸臣皆曰,雖一次,亦不可往爲言則已,雖往而出梓宮時,則不可爲言,豈不泄泄乎?予則成殯之後,不必往矣,下玄官時,亦不可往矣,必於出梓宮時親往者,蓋有難言憂故耳。以私家言之,近百年先世改葬之時,舊壙何忍不見乎?柳儼曰,小臣頃已略陳,今日諸臣,亦皆陳達,今無更陳之辭,而每以何忍不見爲敎,臣等以何用心,必欲防塞聖上之情,而百餘里動駕之餘,出梓宮哭臨之際,其所損傷,是必至之勢也。此臣等難言之慮,故如是悶迫,以必請爲期矣。上曰,身親當之,則心猶爽然也,不得親往,則遠外焦心,必有加矣。爲子孫,而不能見其祖先開壙之時,則人道無矣,勢當廢食廢寢矣,卿等與廢食之君,將爲何事耶?任守迪曰,小臣昨於啓辭批答,極爲悶鬱矣,今承下敎,尤不知所達矣。近百年仙寢,今將遷奉,壙中災害有無,不能料度,聖上難言之憂者,尙未解釋,則必欲動駕親審者,實出聖孝,爲臣子者,何敢不奉承,而俄以遠外之慮,反有加於親往爲敎,而親臨開壙之際,或有難言之境,則至情所在,觸感而致損者,是必然之理,故臣等如是力爭。伏願更加三思,亟允所請焉。尹東衡曰,昨伏見下藥院、政院之批答,今又聞下敎,此皆人情天理應行之事也,年久壙中,必欲親審者,亦當然之事也。群下何敢不奉承,而動駕於百里之外,親臨於啓壙之時,則道路之感,哀戚之際,實多損傷天和之道矣。萬一聖躬有不安節,則一國臣民之憂慮,姑不暇論,東朝之貽憂,宗社之深慮,何可勝言哉?此所以臣等連日求對,必欲力請乃已者矣。上曰,以三代上氣像言之,則必以當往爲請矣。在於保護近密之任者,如是爭請,已極怪矣,而職在經幄,反隨諸臣之後,爭之不已,予尤未曉也。在魯曰,此則下敎不然矣。臣等所請,卽群下公共之論也,職在經幄,何可不爲同聲力爭乎?上曰,古則必不如此矣。到彼後,卿等,以保護之道,勉戒則是矣。予亦當思寬心之道,而直以不可往爲言,豈不泄泄耶?儼曰,到彼後,則殿下雖思寬心之道,而觸目所感,由中而出,其所損傷於不知不覺之中者,必多矣。雖閭巷至賤之人,一經其先之遷葬,則當減十年壽云,今殿下所敎,於天理人情,雖是當然之事,若思群下萬分切迫之由,則不必如是堅執矣。在魯曰,到彼後,雖欲寬心,而兩梓宮奉出之際,自難禁觸目之感矣。陵上往來之時,風露所感,寢膳之節,亦似有失時之慮,萬般思之,損傷之慮,實不少矣。文秀曰,臣等雖甚愚迷,旣非木石,聞此下敎,寸心欲斷矣。殿下之必欲盡其情禮者,豈不是矣,而帝王之大孝,在於安宗社也,不在於伸情禮也。國勢無孤危之憂,聖體無損傷之慮,則臣等何爲而爭之乎?殿下拂群情而行之,如有毫髮不安之節,則臣等之罪,死無可惜,而於宗社,何如哉?以山陵事言之,爲臣子者,孰不盡心?而其中亦有爲子孫者,想必尤爲盡誠,而事順成矣。更加三思,亟允臣等之請,千萬祈祝。上曰,卿等終若如是爭請,予則過擧之外,無他道矣。文秀曰,殿下失言矣。以臣等之言,論其是非,可矣,而豈以過擧,爲制抑之資乎?上曰,屢言而終不從之,豈無過擧乎?在魯曰,昨年寧陵行幸之時,亦有過擧矣。當明言其不然之事,而豈以過擧爲事乎?文秀曰,群下豈以過擧爲懼,而不爭當爭之事乎?上曰,如此之言,予甚泄泄,方寸如有所結,若此之時,豈無發言之過乎?在魯曰,以穆陵前事觀之,破舊陵後,出梓宮之間,當費累日,而十五日進定,尤爲前期,爲先此傳敎還收似宜矣。文秀曰,臣等欲持入備忘矣,任自持入,有所惶恐,未果爲之矣。在魯曰,十六日又是成服之日,則十五日何可動駕乎?上曰,十五日早發,則趁十六日卯時,可以入去而成服矣。文秀曰,十五日不但太爲前期,日亦不好矣。上曰,知申不知予意矣。如此之行,何擇日之有哉?或謂予過慮,而予則難言之憂,尙在胸中,且冷氣有處,則灰不能成石云,若然則奉出梓宮,不必費了多日矣。在魯曰,用灰甚厚,設令未成石,破出之際,自未易矣。上曰,予意則以十六猶遠,故進定矣。在魯曰,此距長陵,百有餘里,十五日則尤不可行。蓋必欲趁十六卯時,則驅馳之際,軍馬多傷矣。上曰,先朝展謁後,宿所坡州矣,此距坡州幾里耶?在魯曰,九十里,而自坡州距陵所二十里,合百十里。當此秋日短晷,雖私行,而一日內得達,未易矣。文秀曰,臣等猶未盡意陳請,而殿下亦爲商量,深思保護之道,而特允群下之請,幸甚矣。上曰,知卿有知識矣,以今日之言觀之,全無知識矣。文秀曰,臣之所慮者,聖體或有損傷也。聖體或有損傷,則宗社之憂,東朝之慮,如何哉?臣之今日所達,實非無識見而然矣。上曰,予未窮理,而予事則自知矣,豈有可慮之事哉?且性品或有未盡之心,則不能水剌,而亦不能鎭定,此實非恐動卿等之言也。雖以服制言之,不過緦服,遷奉雖重,與初喪,猶有異,則何至於不食不寐之境,而予心則親往看審,無所餘憾,然後可以鎭定,不然則身雖在於陽界之上,而心則不在矣。文秀曰,聖上每有難言之慮故如此,而壙中難言之災害,似無之矣。上曰,卽今君父之心,卿猶不知,此事,卿何以知之乎?文秀曰,設令果有災害,而殿下親臨,則損傷之道,尤爲不少,故決難動駕矣。上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矣。文秀曰,臣非不知此,而安宗社,是大孝也。上曰,安宗社,則無禮節耶?文秀曰,禮節固不可無,而國事亦豈可不思乎?若或强拂群情,必爲動駕,或有傷損之事,則將若之何哉?上曰,傷予者時象也。儼曰,殿下,以時象傷予爲敎,此工夫未盡而然矣。豈可以時象,致其傷損乎?東衡曰,承旨所達是矣。豈可以時象,致其損傷乎?此非物來順應之道也。文秀曰,今日連聞下敎,恃殿下本意,全無之矣。人子人孫所不忍處,是遷窆也。雖然,若當國運亨泰之時,則庶無深憂,而殿下前後所遭喪變,如何?積傷之餘,又當此事,眞所謂雪上加霜也。臣下之慮如此,而若以承順爲恭,而不思力爭之道,則安用其臣哉?儼曰,小臣纔經如此境界,當其開壙之時,誠是不忍處矣,雖欲寬心,至情所發,自不能禁矣。殿下之意,則汝輩雖如此,予若過擧,則豈不行幸乎,而爲臣子者,以君上之過擧,爲懼,而反爲承順,則何用其臣哉?在魯曰,到彼後,則雖欲寬心,此終未易之事,至情所在,自有不能自抑,此必然之理矣。雖於淸燕之暇,必思群下之情,特爲允從幸甚。東衡曰,群下之情,聖鑑必燭矣,豈樂爲而力爭哉?金浦章陵,卽仁廟本生之親,而遷奉之時,仁廟有隨喪之敎,而其時名臣碩輔,力爭陳達,終爲蒙允。其時諸臣,豈不知仁廟出天之孝,而力請乃已者,蓋以宗社之憂也。今日臣等之心,亦與其時諸臣之意同矣,殿下若爲動駕,而玉體或有損傷,則宗社之憂,當如何哉?若無是慮,則殿下雖無下敎,臣等當仰請親行之不暇,如此蒸炎,何可苦口力爭乎?在魯曰,十五日,卽秋夕日也。各陵多出祭官,雖欲動駕,各差備多有窘急矣,事勢旣如此,則先爲還收此下敎,好矣。上曰,天灰未啓之前,必欲往見其如何矣。文秀曰,臣等頑然冥然,故如此,而決知其不可動駕矣。臣等亦當更思,而殿下亦念臣等悶迫之請,而亟加三思,特爲允許,則宗社臣民之幸矣。上曰,有何更思乎?儼曰,持平李大源辭疏到院,而觀其疏語,則爲敬差官時,冒禁乘轎云,依例遞差傳旨,爲先捧入後,禁推傳旨捧入,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上曰,領相入處申家,而此申哥,何許人耶?在魯曰,故相臣申翼相之姪也。譯官吳泰良,未及買入,而領相欲爲買之,故先爲入之云矣。文秀曰,臣聞闕中之言,欲爲買入,而價未及準給云矣。上曰,根本則吳家耶?文秀曰,吳買申家云,而臣未詳知,其間必有曲折,領相陳疏時,似爲直陳矣。文秀又曰,左右史不備久矣,下番翰林,公然稱病,違牌坐罷,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翰林趙明履敍用後,令該曹口傳付職,仍卽牌招察任,可也。{{*|榻前下敎}}文秀曰,史官事,臣亦有所懷矣,洪昌漢等拿鞫,豈不過乎?筵中說話,史官記之聽之,則其或傳之,不是異事。何必秘諱也哉?勿論緊與不緊,竝爲傳播則不可,而君臣上下論難之說,一切諱之,則朝家是非得失,何由而聞知乎?況此史官輩傳不傳,不得詳知,而雖轉轉傳之,而誤傳則,甚矣。史官自與疎逖之臣,有異而直爲拿鞫,終爲過矣。若以此後,則不可浪傳之意,嚴飭則好矣。在魯曰,臣亦曾爲史官矣。儕流中,或有書問,則輒以擧條中事,略示之,而上敎則不爲盡錄以示之矣。洪昌漢事,又以更推判下,凡罪囚之干犯不測者,則輒爲更推,累次更推,則漸至刑推之境矣,今此史官等更推,面目甚不好矣。儼曰,史官拿鞫,誠爲過矣,而又有更推之命,終若發明,則結末亦似難便矣。上曰,其日藥院入診,而領相及承旨外,只有史官矣。渠輩不傳,則其誰傳之耶?渠或直傳,而次次相傳之際,差誤則無怪矣。文秀曰,入侍時則承旨亦入,而史官主張筵說,故有此拿治,而萬一或有不傳,則豈不冤乎?聞洪昌漢,則在獄中指天爲言云矣。上曰,事體終極未安矣。洪昌漢之傳播筵說與否,雖未詳知,而近來諸臣,蓋無驚動之事矣。彼三金事,有何關係?不過狂妄之說,如醉中無天子,而旣以向上不道爲言,則渠雖使酒之致,而世道怪異,亂逆頻出,故常漢輩知其恒談而如此矣。不下一杖,雖爲承款,事體所在,不可只原其情之可矜,而不爲嚴處,故設鞫矣,事當卽爲開鞫,而視若尋常,此亦未安矣。領相有故,左相呈辭,而右相之引嫌,終爲過矣。予若親問,則大臣豈不出乎?且時勢怪矣,惟彼宗臣輩,染於時象,不善持身,而惡逆之輩,以其宗臣之故,稱以擇立,而以致誘入,國勢如此,亂逆相繼。以仁廟子孫言之,今無遺類,諸臣或皆知予之意,而予之實深歎者也。上又曰,大臣所在處,將校例隨往耶?文秀曰,凡爲兵曹判書軍門提調大將之家近處,各其軍門出價買貰於其洞內,及其解職之後,或還退其貰,或慮此後,更爲是職而姑置之矣。今此將校之姑爲借入,不是異事矣,且臣於此事,亦有所懷矣。外方文武旅宦之人,無他止接之處,每主人於閭閻外舍,給其料祿,故渠亦爲好,而少無怨言,如此之類,別爲定式,勿以犯禁論之,似好矣。上曰,渠亦爲好云者,都承旨之言過矣。文秀曰,此實狀然矣。閭閻亦有以養客爲生涯者,而如宣惠廳、戶曹吏胥輩,亦冷看鄕文官,故少無弊端矣。儼曰,此則當有區別之道矣。無買家之勢,亦未得借入於兩班之家,則何以旅宦乎?其勢不得不寄食於閭家矣。上曰,此則似然,而若區別,則禁令解弛矣,且客强主弱,則客爲主亦易矣。上又曰,韓顯謩事,何如?文秀曰,臣未聞知,而御史似不爲在家修啓矣。上曰,李宗城事,予不記得矣。文秀曰,果無入侍時陳達之事云,考之其日筵說所記,則亦無之矣。御史,書啓修納者,則每於其道中路邑修啓,而近則或於山寺修啓矣。上曰,兩道監司事,如何?文秀曰,臣未詳知矣。上曰,全羅監司酌酒賀者,何如?文秀曰,臣等亦未能聞知矣。命臣曰,此則雖有是事,本不大段之事矣。上曰,承旨執筆,文秀執筆。上曰,領相至今無家耶?文秀曰,益平尉宮,卽領相之宗家,而其墻外有領相家,而家基則其宗家之基云矣。上口號曰,王者用法,豈大小臣之異哉?昔漢蕭何,其所借民,不過上林之地,而猶且下獄,況君父飭勵之時,身居百僚之首,先犯禁而借民家乎?若無其罰,則此法令,只行於微官庶僚也。豈有此道理?而首揆小心,恒日所知,必有曲折。且職在元輔,又兼摠護,其在敬大臣念重役之意,宜有參量之道,而嚴禁令於後,先法典於大官之義,亦不可忽。兩廳借閭家軍校中,掌事之人,竝令該曹,徒三年定配,使臣僚,咸知雖敬大臣,參酌亦不忽於禁令之意。上曰,又書之。文秀執筆。上又口號曰,卿之恒日小心,予素知也。今玆借入之擧,必有曲折,而亦卿不幸也。王者用法,豈分大小,而諒如右敎,體九經敬大臣之義,旣已參量,而其在懲小官之道,亦不可竝忽,軍校略施徒配之律。噫,今予此擧,豈毫分他意哉?乃所以重法綱,卿若念此,更無不安之端,而卽還家於本主而已。于今居舍,令該曹卽爲擇給公舍,此亦如昔年待故趙領敦寧事,卿須體予此意,念敦匠之重,勿復過自引咎,卽爲入城,國務與都監之事,俱勿曠滯焉。命召仍令史官還傳,卿宜領受事,遣史官傳諭于領相待命處,仍與偕入。諸臣將退之時,上曰,御廳將校事問啓措語,司謁不能詳傳,故措語未免煩雜,只以御營廳與大將家,不在於當部,改之,可也。上又曰,承旨進來,直書草記批答。儼進伏執筆,上下禮曹草記,韓德良處問啓事,仍口號批答。{{*|措語在草記軸}}諸臣以次退出。 ==7月1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趙榮國{{*|病}}。事變假注書洪重一{{*|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有霧氣。 ○下直,順天府使李光溥。 ○朴文秀啓曰,右副承旨柳儼,今日病不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兩司連日闕啓,今日當爲鞫坐,兩司多官,除在外行公外,竝卽牌招,以爲推移詣臺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文衡圈點,待大臣入來後擧行事,曾已命下矣。卽今領議政洪致中,方待命於城外,文衡圈點,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㙫四度呈辭。答曰,往者引入,詳諭決不勉副之意,而視事未久,又復尋單,何情志之不孚至此哉?及見長單,愕然之極,只自愧乎誠淺,三度不允。諭予意詳矣,而今又四上,卿雖休閑之意切,不思小子缺然之極耶?噫,此時股肱大臣,豈引入之時,遷奉不遠,群臣逡逩,農事將判,濟民最緊,雖引嫌而入也,宜當卽出視事,況於卿之身,無毫分可嫌,於卿筋力,有尙且强健,卿何心恝視國事,邁邁若此乎?雖日上十單,決無許副之理,徒使困我於今日,卿其須體小子之至意,安心勿復尋單,卽出視事,用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洪尙賓啓曰,今日當爲鞫坐,而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承牌引避,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在外,無進參之員。持平一員未差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上番兼春秋金楚直,奉命出使,所帶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任鏡觀單付兼春秋,趙明履單付檢閱。 ○朴文秀啓曰,假注書李宗延,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假注書李宗延改差代以趙榮國爲假注書。 ○朴文秀,以禮曹意啓曰,今此遷陵時,各項祭奠,庚午、癸丑兩年及國恤初喪時謄錄,參考擧行矣。癸丑年謄錄中,遷陵都監關內,取考謄錄,則國喪發靷時,路祭等事,議政府、忠勳府,專掌擧行事載錄,而考諸國恤初喪時謄錄,則甲寅年十月二十八日諸臣請對入侍時,議政府路祭,載在《五禮儀》。此則留都大臣,率留都百官而設行,以伸臣子祖道奉送之誠者,而至於忠勳府路祭,不但禮典所無,俄頃之間,再次行祭,且撤且設,反爲褻瀆之歸,久駐靈轝,亦甚未安。勳府路祭,勿爲設行,勳府諸臣,同參於議政府百官路祭班之意,陳達蒙允,而其後庚申、癸亥、戊辰、辛巳、戊戌、庚子、甲辰、戊申、庚戌之國恤,依前定奪,不爲設行矣。今此遷陵時,勳府路祭,亦依此例,勿爲設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漢城府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罷職傳旨捧入,左尹金相玉除拜屢日,尙不出肅,詞訟重地,不宜久曠。左尹金相玉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未差,左承旨李春躋進。啓曰,判書宋寅明,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大丘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府以營下劇邑,素稱難治,且當凶歲,尤不可不擇差,道內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宋徵啓爲持平,任珽爲修撰,鄭彦恢爲大丘判官,陳翼漢爲直講,李以泰爲軍資主簿,沈胤賢爲廣興主簿,宋徵泰爲掌苑別提,金世元爲引儀,金命礪單付兼養賢奉事。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卯仕坐起進,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病,左承旨李春躋進。以柳鳳徵爲副護軍,徐命九爲副司果。傳于趙命臣曰,昨日領議政處傳諭時,擇給公舍事下敎,而猶欠分明,朝房與公廨空虛處擇給後,卽爲啓達。任守迪啓曰,領議政洪致中處,朝房與公廨空虛處擇給後,卽爲啓達事,命下矣。卽者漢城府郞廳來言,以新門內尙衣院朝房擇定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以弘文館意啓曰,校理尹光運,卽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今日當爲鞫坐,刑房承旨柳儼,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以右副承旨柳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守迪曰,推考傳旨捧入。 ○任守迪,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推鞫多事之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新除授都事鄭義河,今方在外,不可等待其上來,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箕錫爲禁府都事。 ○任守迪,以兵曹意啓曰,今此長陵啓舊陵日擧動時,留都以何營軍兵爲之乎?必須預先定奪,然後節目可以磨鍊,故敢此仰稟。傳曰,以御營留都。 ○李春躋以遷陵都監意啓曰,山陵表石前面大字篆文,令書寫官洪鉉輔,旣已書出,睿覽後入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字畫稍細,入刻時潤刻,可也。 ○洪尙賓啓曰,右議政趙文命,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假注書權贒書啓,臣承命馳往于崇禮門外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傳授命召,傳宣聖旨,則以爲臣受恩罔極,而奉職無狀。尸素之譏,伴食之誚,固已不勝其喧藉,而畢竟罪釁,又不免爲冒犯禁令之歸,論其所坐,合伏重典。昨日歸自山陵,不敢冒入都門,方泥首城外,恭俟處分,不意聖度包荒,特軫敦匠事重,史官臨宣聖旨,仍有偕入之命,臣且惶且感,不知所以仰喩也。噫,玆事自有委折,妄謂無犯禁之嫌,而適於此時,不幸有移家之事,則臺臣之驟聞而論之,固無足怪,而雖以日月之明,亦何由俯燭其實狀乎?猶且誅譴不加,慰藉甚至,旣恕之以不幸,又許之以參量,有若春生秋殺,竝行於陶勻gg鈞g之中,臣誠感激,圖報無階,況敢有一毫自阻之意哉?但念臣,人雖不肖,職在輔相,臺疏顯斥,語意深緊,身被犯科之名,獨漏應被之罪,至使偏裨,替被徒配之律,廉義所關,雖欲抗顔冒進,有不可得矣。恩旨之下,無路祗承,惶隕之極,罪尤難逭,病情添劇,昏倒不省,謹俟神識稍定,當以文字仰陳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啓曰,卽者領議政洪致中,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遣史官傳授。事變假注書權贒偕入,代以洪重一爲事變假注書。 ○司諫韓師得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同前}}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李倚天量移之命。{{*|措辭同前}}請還收尹鳳朝放送之命。{{*|措辭同前}}鞫囚之移送金吾,前所未有,罪人睦重衡,緊出賊招,謀逆情節,極其狼藉,屢次刑訊,未及輸款,移治本府,鞫體顚倒,輿情憤鬱。請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設鞫嚴問,以正王法。入直儒臣呈病之疏,若非大段危憂之疾,則職在喉院,先慮輪直之或曠,固宜退而不捧,而日昨副修撰黃晸之疏,無端捧入,致使伴直無人,其所以曲循顔情之失,不可不警責。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三曹郞官,以文官差出者,蓋是舊制,而亦所以輪差兼春秋之任者也。近來皆以蔭路差除,便成謬例,故文官注擬之規,漸至廢閣,以是之故,兼春秋之任,亦難擇差。請三曹郞官各一窠,申明《大典》,以曾經三司之人差出,使之仍帶兼春秋之任。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正言李性孝啓曰,臣於乞免之餘,略貢蕘說,敢效一日之責,而第其草疏之際,偶未及點檢。論列之中,亦未免差爽,以致昨日筵席,有所論斥云,臣於此,誠不勝瞿然悚蹙之至。夫大官之稱,自有所指,旣下大字,則臣之迷見,只認其用於大臣,而不當用於卿宰,故臣果信手下筆,不復照管,而承宣旣以事體未安爲言,聖敎又以初不直書,爲非,無乃承宣,看得太惑,而聖明亦有所遺照而然耶?然旣論大臣之事,則固宜直書大臣,而臣果不無其失矣。臣何敢自信己見,而徒事强辯乎?至於李宗城事,適有所聞,竊附於一時相規之義,而聖批旣敎以忘未記得,堂后所載,亦無此語云,誠如是也,所謂陳請之說,果是風傳浪播,固不足爲宗城之失,而若其替人而廉問,則亦不無實狀之可言者。今臣之所論,只在於此,而不專在於請與不請,又況初不陳稟,而直自替人,則其失尤何如也?夫執其固有之事,信其流行之說,亦不是爲異事,而獨怪夫筵臣所達,竝與他餘事,而隱然歸之於風聞不實之科,臣竊惑焉。雖然,偶爾一疏,妄有論列,而瘡疣之出,不止一段,更何顔面,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啓曰,臣等無似,忝叨執法之列,草草一啓,略論兩班家冒禁榷利之弊,而分疏之言,至發於前席,更有詳覈,稟處之命,臣於此,不勝訝惑,繼之以慨然也。臣等於入臺之前,已聞兩人家恣意大釀之說,而臺閣風聞,易致差爽,士夫論勘,亦係重大,言之者雖或容易,當之者亦必冤枉,故出肅之日,再遣解事府吏,初不指的某處,泛以坊名,使之廉訪以來,則其所告金同知、李進士家者,不但與臣等所聞,不謀而同。竊聞軍校廳會之時,閭閻宴集之際,壺樽狼藉,一皆輻輳於兩家,兩家之數十甕別般美釀,無人不嘗云。通衢大道,人皆易見,此非暗昧難知之事,而猶恐一毫不審,多般詳察,更令沽來其酒,則咄嗟之間,買得李家酒十五大鐥。及到金哥,則昭其氣色之殊常,托以酒債之數少,初欲許賣,末乃不肯,而至於爛賣一款,亦有所執跡。片時之間,目睹其誰家女,沽出三大缸,而以其手無禁帖,未免空還云。臣等之廉訪實狀,可謂委曲詳盡,兩府吏尙在,焉可誣也?噫,國網漸弛,公法難行,雖此等干禁之事,臣固知必有爲之言者,而現告纔入,筵奏繼發,費辭救解,必欲歸臣於爽實之科,而至以戚聯王室,爲不可罪之一端,懿親八議之法,何關於一時薄勘,而徒急於爲錫耉徑辨,獨不念其重臺議之義。臣等未敢知承宣,果能目見其不釀之公證,而略無疑難耶?雖然,臣等身爲憲官,論人不審,致使公議峻發,法論旋格,莫非臣等疲軟不職之致,更何顔面,一刻苟冒於臺端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李春躋啓曰,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正言李性孝,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柳儼疏曰,伏以臣,母病添重,急於救護,今日呈病,未果仕進,卽因天牌之降,不得不黽勉入來,而伏見憲臣聯名之避,以臣昨日陳達金錫耉事,盛氣張皇,至以國綱漸弛,公法難行爲言,有若臣不有臺啓,曲護錫耉者然,人之不諒,胡至此極?臣與錫耉,曾所不識,只以錫耉,卽故判書臣金錫衍之庶弟,熟聞其平日謹愼之狀。今番臺啓之發,洞人有言其可冤,故果以此酬酢於院僚,則都承旨臣朴文秀,以其妻族,深知瞹昧,右承旨臣趙命臣,左副承旨臣洪尙賓,家在不遠,亦言其曾未有聞是,皆與臣之所聞,節節相合,抑臣愚意,竊以爲錫耉,果有所犯,則公法難屈,誠不可撓gg饒g貸。苟或有一分難明之端,渠身雖賤,明聖王后之同氣,先朝之三寸親,只有渠一人,在聖上敦親之德,抑宜有分揀之道,而臺諫之風聞論罪,旣不足怪。且臺啓事體至重,亦不可全然放釋,詳覈處置,似爲得宜,故前席所達,不過如此。蓋自付於嚴公法之意,則此於憲臣,有何一毫難安之端,而其言之不擇,乃至於此?雖以憲臣之避見之,李哥之家,則旣得十五大鐥,而金家則但曰,禁吏目覩其誰家女,沽出三大缸,而以其手無禁帖,未免空還云。噫,以禁吏之豪縱,因禁酒之令,執捉其家奴之際,苟有目覩者,豈以禁帖之有無,而不爲捉來,雖不捉來,亦豈不推尋其酒缸之去處,只以空還二字,泛然來告乎?大抵禁吏以無爲有之弊,非今斯今,其言之必的無疑,有不可必,一番覈處,亦何害於臺諫之風聞,而乃反曰,承宣果能目覩其不釀之公證,而略無疑難耶?臣則本不目覩,此所以筵對之際,不敢質言,而彼憲臣,亦因風聞,曾不目覩,則盛怒於請覈之言,抑何意耶?臣之本意,不過在於贊聖上敦親之政,殆不覺臺啓之至嚴,言官之難犯,草草一語,重觸疑怒,妄率之咎,咋措無及,至於請推承宣之啓,諫臣引避之辭,俱爲臣不安之端,將何顔面,更廁於近密之地乎?玆敢投進短章,未申而退。伏乞聖上,特遞臣職,仍治臣罪,以謝臺議,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行都承旨朴文秀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兩憲臣同避之辭,誠不勝瞿然之至。臣於數昨仕進,則右副承旨柳儼,以其家近於金錫耉家,故詳知錫耉事,極言錫耉,誤被犯禁之冤,其時一二僚員,亦曰,吾與錫耉家隔路,而在錫耉,若有此犯,則吾輩豈不聞乎?臣亦曰,錫耉卽吾妻族,而其人之處地雖賤,能遵其家風,頗以謹愼自持,決知其不如此矣,不過如是相道而止。昨日筵席,儼乃以錫耉事陳達,至擧臣等酬酢之言云。錫耉旣臣妻族,而臣旣偶有所云云。且今臺避,因儼而發,則臣心固已不安,而至於諫臣之避,亦以臣爲言,顧臣筵席所奏,不過一時泛說,而人之致惑,旣由於臣,則畢竟詆詈,臣何可辭乎?噫,意外兩司之斥,俱撞於臣身,臣於此,安得不懍蹙哉?伏乞亟削臣本兼諸任,且治臣不遠嫌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臣無任憂慄震駴之至,謹昧死以聞。 ○右承旨趙命臣疏曰,伏以臣,四朔供劇,疾病難强,再煩籲呼,未蒙恩遞,雖承竢間察職之命,而賤疾深痼,固非若干日所可調治,坐違嚴召,亦非臣分之所敢安。且病且仕,又已一旬餘矣,今則痰眩益苦,暑病添劇,雖欲自力忍耐,而有不可得,幸而不死,復延殘喘,則得備他日之驅使,臣不敢辭,而若其仍因供職,其勢末由。且臣得伏見同僚疏本,則以臺避中所論金錫耉事,引以爲嫌,而至擧臣私相酬酢之說,臣於是,不勝愧恧之至。臣與錫耉,居雖相近,曾無一面,而臺啓旣發之後,聞洞人之言,則錫耉之業酒,曾未有聞云,故臣於赴院之時,因僚席之問,以聞於洞人之言,偶然酬酢而已。顧何嘗有爲錫耉分疏之意,而今者同僚,引臣爲訂,則臣之不安,甚矣。其何可晏然於職次乎?抑臣兼帶廚院之提擧,長僚旣出,則尤不宜仍帶,而前疏之批,未有處分,一向仍冒,斷無是理。伏乞聖慈,俯察臣情病之難强,亟許遞臣本兼兩任,俾便調治,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左副承旨洪尙賓疏曰,伏以臣,卽者同僚以憲臣避辭陳疏,至擧臣名於證援之中,臣實愧恧,無地自容。再昨以院中啓辭,同僚齊會,右副承旨臣柳儼,以金錫耉酒禁被捉事,縷縷稱冤於座中,臣適在傍,亦以爲金錫耉,雖無面分,居在至近,聞其行身,自是謹愼底人,而尙未聞其家業酒之事,且聞洞人,亦皆稱冤,以此定配,實涉冤枉云云。此不過偶然酬酢之語,而鬧起臺避,名登僚疏,不愼樞機之失,臣實難免。同僚旣以此引嫌,則臣何敢獨爲晏然而已乎?伏乞聖明,亟命鐫遞,以安愚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同副承旨任守迪疏曰,伏以臣於諫院,請推當該承旨之啓,誠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日,與右副承旨柳儼伴直矣,副修撰黃晸病重請急之章到院,而入直玉堂之疏,有難輕易許捧,累度退却矣。上番尹東衡適來,問其病狀,則果是實病,今方苦痛云,其言似可深信,臣與右僚,相議捧入矣。今諫臣,斥之以無端捧入,曲循顔情,臣安得晏然於職次乎?略具文字,敢暴情實,懇乞聖明,特垂諒察,亟賜鐫遞,以爲不職者之戒,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右議政趙文命疏曰,伏以臣,昨將惶悚之忱,敢申請譴之懇,而聖度天大,過加優容,至以安心勿辭爲批。然臣負犯旣重,惟昭伏憲章,快卸職名而後,心可安矣。此罪未勘,此位未去之前,雖聖上姑欲安之,臣其敢一日自安於心乎?仍伏念臣,無他才能,所以事殿下者,惟此心而已。今則此心未白,殿下何所取於臣,臣亦何所資而事殿下哉?此臣前疏所謂,無顔面可立於大臣之列者,不惟訟其不安之意而已。實臣肝血之語,其敢有一毫剩餘者哉?噫,滿盈天道之所必惡,勢位人情之所同忌,而今臣滿盈極矣,勢位至矣。及今釁累之未甚厚,理合斂退,若使輾轉生疣,大得罪於上下之後,則殿下雖欲哀憐而輒赦之,其可得乎?況今水旱災警,極其異常,來頭之憂,靡所不至,必得調燮之材,畀以彌綸之策,然後可以救得其一半,而臣則猥據高位,少無效益於國,但積釁衅於身,臣身之畢竟狼狽,固不足恤,其於國事,何哉?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至切至懇之心,遞臣所帶議政官銜,改卜賢德,置諸吁咈之地,俾使聖德,有匡格之效,世道有挽回之望焉。且臣於罪人三金設鞫之命,敢有所懷,略此尾陳矣。臣於向日殿講入侍罷出後,捕廳從事官,來示草記,卽三金事,而崔暐所證參聽者,成均博士李時弘,適以殿講,入來闕中。臣詳問前後事狀於時弘,則時弘曰,三金泥醉之中,果以悖惡之說,無數侵辱崔暐而已。元無誣辱國家之事,其告捕將者,或者崔暐憤痛所致云云。臣又反覆盤問,則其言皆有條理,明白丁寧,臣果以此事,不必至於草記,言從事以送矣。蓋捕廳,旣聞崔暐恐動之言,似是不得已草記,而臣又聞捕廳承款時語,則不過承款問目而已,渠無別爲條對之言云。若此而置之於一律,則雖曰儓隷之賤,人命豈不重大,而況以無實之事,歸之於有實,則其爲疑惑於四方聽聞,爲如何哉?臣意崔暐可罪,而三金不可遽置之於一律也。然,開鞫命下之後,連日頉稟,不得擧行,雖緣臣情勢不可冒出而然,而其惶蹙不安之端,尤復如何?玆敢附請譴何。伏乞治臣稽慢鞫事之罪,以爲警百僚而重鞫體焉。臣無任悚蹙泣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行判中樞府事鄭澔疏曰,伏以日月易邁,奄經練祥,伏惟聖心愴慟,曷有其極?如臣無狀,猥廁崇班,一朞已周,尙闕赴臨,揆之義分,固甚無謂。矧當釋衰之日,在外諸臣,無不駭奔,而猶復頑然屛伏,若無聞知,雖其老病癃篤,不可責以人理,朝綱所關,豈容置而不問?伏乞聖明,亟命有司,論以重勘,以警具僚焉。且臣伏見該曹啓下遷陵挽詞製述官也,臣名亦在其中,催令撰進,臣於詞學,雖所昧昧,此係臣下之私自詠歎聖德,以寓其追慕之誠者,則論其事面,固有間於大段述作。元無可辭之義,而第自惟念,耄敗之極,神精已亡,日用事物,都不省識,綴句摛章,尤奚措意,若使倩人代述,苟然塞責,則自顧不誠,亦甚無嚴,是以昨年因山之時,敢陳此意,伏蒙聖明之俯燭,而該曹不諒,循例備數,臣竊恨焉。玆不得不復瀆於宸嚴之下,伏願更加恕察,仍令銓部刊去臣姓名,從今以往,無論甚事,勿復檢擧,使垂盡之喘,得以安意,千萬幸甚。臣自前月以來,積傷熱濕,日益澌綴,繼又添以泄痢,喘息如縷,幾無所幸,露章自罪,亦且後時,臣罪至此,尤無所逃。臣無任惶恐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 ○江原監司李普赫疏曰,伏以臣,庸愚譾劣,無所肖似,徒藉世蔭,尸祿州郡,實踰涯分,因夤幸會,濫廁勳籍,旂常殊典,已極貪天之懼,保障重寄,尤速負乘之刺,居常惶愧,若隕淵谷,不意東藩按節之命,又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聞命驚惶,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夫方伯爲任,主一路之承宣,兼外臺之風憲,委畀不輕,望實俱隆,雖在文譜,尙且難愼,況以蔭塗進擢者,類皆歷試,咸宜聲績茂著,選揀之重,不比他職。念臣平生,不過爲祿仕之一俗吏,夫豈有毫分可稱,而節次推排,叨冒至此,反復思惟,終莫知其所以也。若以臣名在勳籍,秩是大夫,有若循序漸進,無甚持難也,則初無可紀之微勞,終被踰分之重寄者,其在臣心,慙恧無地,而藉令臣勳庸,眞有可以當盛典者,優游散帙gg秩g,沐浴恩波,卽臣今日之本分,方面之職,旣非酬勳報勞之地。古人之訓,又有以官賞功之譏,恐有識之士,竊議於聖朝擧措也。如臣不肖,受恩罔極,縱不能一事裨補,而乃反以千萬不近之新命,貽辱名器,歸譏明時,則此又臣之中夜徊徨,惶慄靡容者也。且夫彈壓澄淸之責,必資威望素著之人,而若臣者,考其踐歷,則常調凡品也。語其材姿,則庸才蔑識也。今若不自揣量,冒沒承當,則畢竟顚沛,固無足惜,而惟彼管下守宰,若非名流之一時翺翔,則亦皆同隊之流耳。其於考課黜陟之際,雖欲殫竭無私,以效一日之責,而人誰肯爲臣信服乎?不然而期會文書,憒憒以苟過目前爲事,則亦恐有負於簡寄之盛意也。矧今旱澇俱災,年凶已判,八路同然,而本道嶺東西,處山海斥鹵之地,民事之艱尤,萬萬於他道。前頭賙賑之策,亦惟在於按道之臣,此時此任之重,又豈魯劣如臣,所可當者哉?左思右度,斷無承當之望,而露章控籲,亦知僭猥,恭俟駁正,累日無聞,玆不得不冒萬死疾聲呼籲。伏乞聖慈,深惟人器之不稱,俯諒情悃之由中,將臣新授職名,亟賜改正,使官方無淆,私分粗安,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前郡守尹鳳九疏曰,嗚呼,皇天不祐,臣民無祿,三數年來,喪變荐疊,孝章邸下,祥禫甫訖,王大妃練事又過,率土恫隕,愈久彌切。矧惟聖情,慘刻痛酷,尤當如何?臣竊自伏念,質陋才疎,學蔑識淺,兼以稟賦脆劣,疾病侵尋,未老先衰,尋行數墨之業,居常廢抛,況可有當世之念哉?自分泯泯窮谷,將與草木同腐,不意今者,伏奉前月初四日成帖有旨,以聖上方講《聖學輯要》,俾臣卽速上來,侍講經筵者,臣聞命驚惶,不省所喩。臣聞程子之言曰,君德成就,責在經筵,今以程子之言,謂不足信則已。否者,經筵之官,責任如何,而侍講之命,何故而渾及於空疎之賤臣耶?臣之無一可取者,前後辭疏,已輒悉焉,抑想聖明,亦稔知之矣。然,不知臣者,以臣周旋師友之久,故或意其有得也。近又爲便耕養,屛處田野,故又意其有業也。及夫蒙被不敢當之恩命,而無以呈身輦下,畢露醜拙,則聖上亦不究察實狀。猶意其可取者存,遂以儒者之禮待之,旌招屢下,是臣雖無欺人之意,而自歸於欺人,又不免於上欺君父矣。今若徒恃寵靈,冒昧承當,則此眞一自欺人也。臣豈爲此,人亦謂何?顧臣以草莽逋慢之身,固不敢自附進言,而第於別諭中《輯要》進講之敎,竊有所興感者,略掇其一二語,爲殿下誦之,幸聖明勿以爲何從而得之也。《輯要》之書,先正臣李珥,自謂一生精力,盡於斯者,而臣師先正臣權尙夏,常謂是書規模之大,去取之精,當竝列於寒泉之編學者,於此得力,則可以收功。蓋其排章輯註,極有條理,至於先儒說,則旣分初晩,定其從違,而章下臣按之說,義理眞切痛快,文辭明通灑落,殆可以質鬼神而俟百世矣。今殿下於廈氈之上,潛翫體認,無一語作歇後看,以爲受用之地,則是李珥,便作今日講官,豈不盛哉?先正臣宋時烈,嘗告於孝廟曰,朱子之時,與今日最近,而所遭時世,又與相同,故其言一一皆可用矣。時之先後,五百有餘年,國之大小,有中華外國之別,而其言之皆可用,已如此矣。況李珥,是我東大賢,且本朝規模,自宣廟以下,則直一塗轍耳。其憂時慮事之論,無不中窾於今日,而又其義理,皆出於朱子者耶?此是書之尤襯切於今日者也,最是用賢章,爲爲政之第一篇,而章內所載朱子與留正書,論朋黨說甚詳。視今日痼弊,眞切破的,誠所謂如箚在身者,其曰,朋黨之禍,止於縉紳,惡朋黨而欲去之者,往往至於亡人國。蓋不察賢否忠邪,惟黨之務去,則小人之巧於自謀者,將自蓋其跡,而君子之恃其直道,無所回互者,反爲其所擠,而目以爲黨,漢唐紹聖之事,今不遠也。嗚呼,人臣私相爲黨,則人君孰不惡之,而朱子之言,猶且如此者,蓋其意非以小人之黨,爲不可惡,惟恐君子之黨,反爲其所惡也。若人主先以惡朋黨三字,橫在胸中,而不問其賢否忠邪,一例惡之,則彼小人之便儇巧密,善伺上心者,因君上惡之之意,而陰設機關,以君子之自恃義直,同道爲朋者,目之爲勇於黨比,以方正嚴毅,斥邪不饒者,又歸之於傾軋喜事,而其所自爲,則甘言緩辭,或近爲公,令色姸貌,又似愛君,使人主見之,眞以爲可信不疑,故小人不期親而自親,君子不期惡而自惡,馴至君子道消,小人道長,國必亡而後已。其勢蓋自住不得,朱子之言,豈欺我哉?其幾只在於辨別其賢邪,審察之克明,故珥又於其下,備論其察之之道曰,人君之所痛疾者,莫甚於朋黨,故小人之陷君子,必以是爲嚆矢,第患人君不之察耳。所謂察者,只察其心,其心在於愛君殉國,則黨益盛而國益安,人君惟恐其少黨,豈患其彙征乎?其心在於遺君後親,則其黨雖少,亦足以亡國,當必撲火於始燃,豈待其寔繁乎?然人君不先明理,而徒以臆逆爲察,則其不以公爲私,以佞爲忠者,鮮矣。朱子以別賢邪,爲辨朋黨之本,李珥則以察其心,爲別賢邪之道,而又以明理,爲察之之本,明理,卽《大學》窮理之工也。是以,宋臣謝良佐,論擧直錯枉之義,而以大居敬貴窮理結之。蓋居敬,又爲窮理之本也,其條理次第,詳具於此章矣。今臣特擧此一段,縷縷不已者,誠以今日黨論,爲百年弊源,而殿下之所深惡,又莫如朋黨,故實冀殿下之於此,而一下猛省矣。然此非臣之言,乃朱子之說,李珥之論也。未知殿下之所以惡之者,其辨別審察之方,果能盡此道否耶?如或有一毫相反,則亦豈無反顧自省之道也?儻聖明以爲,我之操術,自足了一世事,而朱子、李珥之言,亦不必盡是云,則雖使格言至論,日講於前,而亦無益於書自書我自我之病,以聖明遜志尊儒之誠,寧或有此耶?伏願殿下,進講之際,必公着心明着眼,毋徒爲口耳之資,一以朱子、李珥之言,體行而堅守之。又取謝氏居敬窮理之說,先自一心,克下工夫,私意退聽,天理常存,嚴敬寅畏,虛明洞澈,則以之應事,以之接物,將無所處而不當矣。至於群下之賢否忠邪,是非眞僞,無所逃於淵鑑,而黨論可以消破,國勢可以挽回矣,此非殿下究竟法乎?嗚呼,此書大義數十,而珥之進於宣廟也。其箚語,尤惓惓獨於邪正是非,丁寧反覆,深致意焉,此在人君,豈非爲先務故耶?箚末有曰,明王之作,千載一時,而世道之降,如水益下,今不急救,後悔無及,古人有言,不怨暗主怨明君,暗主欲爲而不能,民無所望,明君可爲而不勉,民怨轉深,至今讀之,其愛君憂國之意,尙令人感歎矣。今日臣庶之愛君憂國,亦豈無珥當日之心哉?其所以爲殿下惜之者,正在於可爲而不勉,以致世道日下,人心日偸,而天災地異,警告不絶,終至於莫可收拾之地矣,惟殿下惕然驚懼,思所以大振作之圖焉。臣以不肖之身,旣不敢冒當禮召,而今此所陳,亦不敢攙入他事,姑借《輯要》中語,仰塞恩命,此雖出於願忠之愚忱,而病伏床簀,語無倫脊,疎謬之罪,亦無所逭。伏乞聖明,恕其妄而察其愚焉。仍降明命,收還其召旨,又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治疏將上之際,得伏聞日前,因前主簿韓元震疏,堂箚遽發,論罪至深,繼有持其疏入侍之命,而史官旣命拿問,元震將被重罪云,末後處分,雖未及聞知,而遠外流傳,孰不驚歎?槪聞此事,實由元震疏中,提及向日筵敎論亞聖事而發。當日聖敎,臣旣未詳,而世無有造虛搆無,故侵君父之人,則元震之疏,亦不過得聞騰播之說,輒附憂愛之意,原其心,無可罪者,儻聖明,因此一言,或加重典,則古人所謂有則改,無則勉之義,恐不當如是,而平日待士之禮,將自此壞盡矣。草野巖穴之士,孰肯于于而來,願立於朝哉?且臣駑劣,不足備數於徵士,則雖靡此事,固無進身之路,而卽此一款,尤爲難進之義,玆敢略附疏末,冀垂俯察,若其干瀆煩猥之罪,臣亦不敢辭也。臣無任惶惕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右議政趙文命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前批已諭,今玆復讓,不亦過乎?三金事,予亦疑乎?崔暐之擧措,今觀卿疏,果若此,雖幺麽三金,人命至重,所謂不道,關係甚重。暐與時弘,竝爲鞫問,使三金,果若有其言,雖曰迷劣醉漢,當世道若此之時,不可寬貸,若暐誣也,豈曰其人之卑賤,方今世習,誣人之律,烏可免乎?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卽出視事,亦卽開鞫,用副此意,重其鞫體。仍傳曰,遣史官傳諭。又傳于柳儼曰,此時人心,況鞫體嚴祕,雖微細之事,不可先洩,自金吾擧行後,始傳批答矣。 ○答行判中樞府事鄭澔疏曰,省疏具悉卿懇。日月幾何?練事已過,長陵遷奉,其又不遠,若新痛追慕之心,曷有其已?篤老未赴,業已量矣。卿其須體此意,安心勿復過辭,亦勿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答前郡守尹鳳九疏曰,省疏具悉爾懇,讀書山林,貴乎窮格,而今爾疏中,黨益盛而國益安之等說,無乃窮格之過耶?此予所以尋常爲士林慨歎者也。韓元震事,侵侮不敢言之地,難掩其疏,今者處分之批,亦爲參量矣。爾勿過辭,平心上來,補我不逮。 ○答前掌令梁得中疏曰,省疏具悉爾懇。今雖不復陳,予知爾意久矣。今觀爾疏,痛切時弊,而至於待秋凉上來之句,心竊欣焉。待爾上來,其當見爾有下敎之事矣。傳于任守迪曰,前掌令梁得中上疏留中矣。 ○答左副承旨洪尙賓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答同副承旨任守迪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都承旨朴文秀疏曰,省疏具悉。兩件引嫌,俱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答右承旨趙命臣疏曰,省疏具悉。所辭廚院,他旨gg司g兼帶,已有前例,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右副承旨柳儼疏曰,省疏具悉。有懷所陳,本非護彼,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江原監司李普赫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辛亥七月十七日酉時,上御時敏堂。右議政趙文命,請對引見入侍時,右議政趙文命,左副承旨洪尙賓,假注書曺命敬,編修官李獜興,記注官趙昌來入侍。趙文命曰,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文命曰,東風連吹,傷穀可慮,好雨適來,誠爲多幸矣。上曰,多幸而此雨,若於向時來,則年事豈至於此乎?文命曰,小臣負犯甚重,何敢輕出,而僚席有故,國事多悶,故黽勉出仕,而惶蹙不安之心愈切矣。上曰,卿之初爲引嫌已過矣。再承批之後,豈有不安乎?予終以卿爲過矣。文命曰,君父之責,臣子何敢久爲引嫌,而臣之前後事殿下者,惟此心而已,今則此心未白,無復可觀,殿下何所取於臣也,臣亦以何顔事殿下哉?才能旣無輔益於國家,心志又未見信於君父,猥忝是位,防賢害國,甚矣。事當先爲斥退,決不可復出,而國事多有可悶,不得已姑爲出仕矣。上曰,備忘辭意,卿誤看矣。其時所言,大槪好矣,而太恕有弊,故勅勵重臣之意也。卿看文太過,故過爲引嫌,而姑出之言,尤爲過矣。此後則胸中無存是心,可矣。文命曰,三金事,怪矣。略陳於疏中,而猶未詳達其前後事狀,故求對矣。上曰,以三金招觀之,倒懸難堪,故言之云。崔暐之言,未必盡信,而崔暐初誤事矣,所當先治其奴而不治,乃反爲其奴,而欲治三金,至於拘縛,末又請謁捕將,此甚非矣。近事怪異,輿儓之賤,使酒之時,或爲如此言,且戊申後,此等之言,慣於耳,故以渠之招辭觀之,不下訊杖,箇箇承款,醉中之語,容有可恕,而渠雖下賤,旣爲向上不道之言而置之,則名分盡壞,常時則猶可恕,而此時則不可恕,故有所下敎矣。予亦初甚疑之,而三金之招明白,故置之矣,及見卿疏之後,始爲知之,而卿亦詳言其事狀可矣。文命曰,殿講罷後,臣坐於侍講院矣,捕將使從事官,示其草記,臣看其辭意,則成均博士李時弘,入其中矣。時弘爲參殿講而入來,旋將還去,臣急送人,使之蹔來,則時弘果來矣。臣始問往崔暐家時三金事狀,則時弘以爲某日往崔暐家時,門外喧鬧,崔暐使之禁勅,則崔暐之奴,與人共鬪而然矣。暐使之捉入,則何許二人,流血於鼻而捉入,崔暐嚴責厥漢,其中一人,則戶判傔人云,故放送,三金則稱以政院使令,而崔暐欲爲嚴治,三金泥醉中憤鬱曰,俄一人,公然放送,君欲與其人謀逆,故放之耶?然則亦當與我同謀乎?我不畏國云云矣。臣又問向國不道之說,不忍聞不忍言者,有之乎?時弘曰,不然矣。如有聞此等言,則何可不直陳云云。臣反復問之,而時弘所對,亦有條理,今雖罪三金,而若以不畏國,罪之則可矣,而亦不可以蔑國法,罪之矣。上曰,予亦知其殊常矣。文命曰,三金之言,如常談所謂一死後,豈可更死乎矣。臣送言捕將,以爲聞李時弘之言,則如此如此云。人命至重,不可以此,論以死罪,故據他罪移送刑曹,治以侮辱兩班之罪,則似好矣。捕廳或慮諸議之紛紜,不得已呈其草記矣。蓋思崔暐之事,則渠於憤痛之中,又怯謀逆之說,自不覺其事之重,而猝然往訴於捕將矣。上曰,卿之首尾陳達者,皆爲明白矣。三金與我同謀云,故執此謂之向國不道之說矣。文命曰,聞捕將之言,則三金言,醉中不知而承服云,而渠不知不道之爲何事之人云矣。上曰,渠之不知,亦無怪矣,崔暐之怯於謀逆之說者,卿言分明矣。以不緊之事,漸爲實,而二人之中,渠獨見縛,故其言如此,崔暐擧措,終未穩當矣。事旣至此,崔暐處,問三金不道之說,而又問於三金,則此非累次坐起而決之矣。文命曰,崔暐罔狀之人也。若諱其憤怯之事,而猶以不道之說,委之於三金,則事似難處矣。上曰,崔暐豈更爲怪事乎?有害於渠身,則渠豈不思乎?文命曰,李時弘旣曰,崔暐憤怒中,輕率所致,且其證人東部吏,亦曰不道之說,未曾聞知。又聞三金,稱以政院使令,故部下人放之,則崔暐卽爲往見捕將云云,崔暐若果做出其言,則何可釋之乎?上曰,崔暐可罪,而李時弘,以適往崔暐家之故,被逮誠可矜矣。文命曰,國家多事之時,領相事尤爲可悶矣。上曰,見領相書啓,則有陳章之意,而卿知此事乎?文命曰,其家卽兩班申榮家矣。申哥下鄕之時授吳哥,使之斥賣,吳哥欲買,而價有不足,未及買之矣。領相聞,欲買取故入之,買賣之間,雖成明文,當與申哥爲之,而不關於吳哥矣。事勢適如此,而自上爲慮民弊,痛禁閭家之借入,故處分太過。今番領相所遭事實,本自如此,而聞領相,昨到城外,欲定待命之所,而路傍閭舍。或防塞曰,此非閭家奪入乎云,故彷徨岐路,未卽入處,僅借兩班難便之家云,景象甚爲不好。且其幕屬,不當離其大將,而無他止接之所,故席藁路次云。今此下敎,雖出爲民之意,而此事亦如何矣。且將校之有罪,本非其將帥之所知,而此後則新爲將任之人,亦難免乎此矣。凡新爲將任,則雖値夜半,其幕下諸屬,趁卽來待,故先借其近處閭家,久後給價者,此本來例事也。將校之事,非大將所知,而今罪將校,而勉出其大將,則其可出乎?如此則領相終必不出,事甚悶矣。上曰,予意則吳泰良,欲買申家而入之矣,然則根本非吳泰良之所買耶?文命曰,然矣。上曰,然則申哥言於吳曰,汝欲買則買之,故領相欲買,而事至如此矣。文命曰,然矣。且領相,殿下多年任使,其人本無過濫,而亦無出於常格之外者也,而今反歸於蔑法冒禁之科,惶恐中尤豈不不安乎?上曰,再昨年有下敎,勿論大小官,有過則勿欲假借,蓋故爲優游寬假,則非誠實之道故耳。昨以上林事言之,而許字誤以借字言之矣。大抵漢之約法三章,雖簡,而其時無法,叔孫通之後,始知天子之貴矣。今番事,非以大臣直謂蔑法也。在於百僚之上,而少有所犯,則正是貴近始也。予意則自領相爲始,然後法可以行之矣,不禁則已,旣爲禁之,則大體亦豈不顧乎?昨日事非慰藉也。小心二字於領相,猶歇後語也。領相常時,謹愼太過,故昨日下敎中,先以小心爲言者,非慰也。實予本旨也。問啓旣以吳泰良言之,臺疏且有所論,故軍校罪之,而姑觀領相之陳章,當爲處分矣。文命曰,長陵行幸事,聖意已斷定,政院、玉堂請對陳達,而終未蒙允。小臣今雖陳請,實無回天之勢,而旣有所懷,何敢不陳乎?卽今事勢,或曰秋成之時,多害田場,修路之際,亦有民弊,而臣意則不然,設有害穀物用民力,而豈可以此爲拘礙乎?大抵,以我朝言之,初喪因山時,自古無親臨之事矣。祖宗朝未行之禮,殿下何必行之乎?殿下出天之孝,追遠之誠,臣民孰不知之,而以人情言之,當代因山時,旣不得親臨,則遠代因山時,亦豈無參量之道乎?殿下每以難言之慮,必欲親往,陵寢重地,固無是慮,而設有是慮,則尤不當親臨矣。國勢之孤危如此,而殿下驅馳於百里之外,親臨於啓壙之際,則其所損傷,必至之勢也。凡事順人心可矣,今自朝廷,以至閭巷賤隷,咸曰陵幸不可爲矣。諸臣入對時,下敎略爲聞知,固難以臣言回天矣。如是强聒,極爲惶恐,而衆議皆以爲悶,故敢此仰達。上曰,前後下敎,卿亦聞之,而予亦知自前因山時,不爲親往,而今則事勢,不可比論於前矣。若如癸丑年,則猶可止之,而予之此行,實非固執,而天理人情應行之事也。行其應行之事,則有何所妨乎?些少憂慮,不期消而自消矣,卿勿過慮焉。文命曰,不但臣意,必欲請寢陵幸也。他人之慮,則或有加於臣者,群情蓋皆如此,而上意如是堅執,豈不甚悶乎?上曰,此非上下相持之事矣。王者雖有不得自由之道,而此則應行之事也。近百年陵寢遷奉之時,爲子孫,而不爲親往,則是都喪其天理人情也。無天理人情之人君,將何用之乎?堯、舜之道,豈非孝悌而已乎?予今若有疾恙,而必欲行,則諸臣爭之,可也。無疾恙而爭之者,實無義意矣。文命曰,臣忝在是位,敢爲陳戒,極爲惶恐。亦涉猥濫,而曾聞孝廟時,天威震疊之際,或有以一言回天者,其轉環之氣像,孰不欽仰?而殿下則一定之後,臣僚雖至誠陳請,而終不撓改,此實有慊於法祖宗之道,臣嘗慨然於心,故敢達。上曰,此言是矣。嶺伯趙顯命,曾亦言之,而予於列聖朝,何處不仰,而尤欽仰於孝廟曁聖考矣。夙夜何敢忘之?政令之間,或有效倣,而予豈有彷彿哉?予無工夫,初有假借之病,故朝臣見其君之無要領,而每有不信底意,其心不固,其令不行,必也無此弊,然後可以有法矣。以百事言之,悉知予心之固,而或有故犯者,今以閭家,借入事觀之,可知矣。予之工夫未深,而其中猶有要領,今若稍解予心,則比前尤難故耳。文命曰,凡臣僚所爭之事,或知其難爭而爭之,或知其不難爭而爭之,而在上者導之使言可矣。人主雖導之使言,而臣下畏縮,自不能盡言,辭旨每爲嚴切,則猝不可爲言,此亦爲弊矣。上曰,卿猶不知予病痛矣。予知予病,予無嚴矣,以此諸臣,皆知與是君言之易矣。先朝事,何敢仰窺,而常時不爲莊嚴,而諸臣入侍之時,只陳應行之事,不及閑漫之語,聖心開納,若春風。然而筵席肅穆自嚴,一日引接之時,若有春秋之氣象,此誠好矣,而近來則徒以閑漫酬酢爲事,雖無發劍擊柱之事,而筵中喧鬧,不嚴,甚矣。此皆由予之工夫未精,誠意未孚,故有時乎自嗟矣。諸臣若以不簡嚴勉戒,則予當翕受之不暇,豈泛然留意乎?文命曰,下敎是矣。臣亦以史官,曾於先朝入侍,雖當次對之時,而簡嚴無喧矣,近來則不然,故臣每出外戒飭,而俄臣所達,則異於此矣。殿下常時簡嚴不足,而聖心堅定處,諸臣如欲爭之,則辭氣必嚴,以防來諫之路。雖以臣言之,俄者所達數語,亦有未盡言者,臣猶如此,則彼疎逖之臣,豈可盡言乎?上曰,其言是矣。當爭處,則人君之嚴不嚴,固不可論,而人情應行之事,則必欲力爭,則此亦有弊矣。文命曰,今日所爭,以臣草草之語,不可感回天心,故姑爲退出,而下敎大體亦是矣。上曰,日已暮矣,似難鞫坐,待明日爲之可矣。{{*|榻前下敎}}文命將退之際,上曰,崔暐直招,則李時弘勿問可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1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陳疏}}。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趙榮國{{*|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朴文秀啓曰,右承旨趙命臣,不爲仕進,左副承旨洪尙賓,疏批已下,右副承旨柳儼,陳疏而承開釋之批,違牌而有只推之命,今日當爲鞫坐,以該房承旨,不可不進參,而過自引嫌,又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守迪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在外,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避嫌退待,持平宋徵啓服制鞫坐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任守迪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旣已坐罷,詞訟重地,久曠可慮。左尹金相玉,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趙命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文秀啓曰,右承旨趙命臣,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守迪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目據,前僉使金錫耉,纔已拿囚矣。因承宣陳達,金錫耉等二人,竝令該曹,詳覈稟處,而金錫耉,姑待該曹覈處拿囚事,擧條啓下矣。旣有自秋曹推覈之命,則不可仍囚,今姑放送,以爲覈處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遷陵都監堂上金東弼、趙尙絅,兵曹判書金在魯,有稟定事,同爲請對矣。傳曰,引見。 ○以卒領敦寧府事趙道彬致祭之文,傳于李春躋曰,改製以入。 ○朴文秀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任珽,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任{{!|𪼛|⿰王集}},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任{{!|𪼛|⿰王集}}。 ○傳于朴文秀曰,平方熙爲島主已久,而路引中,尙用舊印,書啓累度往來,而該曹無乃不送新印而然耶?問于該曹以啓。 ○朴文秀啓曰,傳曰,平方熙爲島主已久,而路引中,尙用舊印,書啓累度往來,而該曹無乃不送新印而然耶,問于該曹以啓事,命下矣。招問禮曹郞廳,則以爲取考謄錄,則新島主承襲後,例有出送差倭,改請圖書,然後方可鑄送新圖書,故前島主平義誠。己亥正月承襲,仍用舊島主平義方圖書,而至于庚子十一月,出送差倭,改請圖書,仍卽鑄送新圖書矣。今此新島主平方熙,姑未改請,而依前仍用舊圖書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寫字官洪德基,旣已終制,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大臣以下,明日入侍。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胤手本,則保放罪人吳胤周,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領議政洪致中,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遣史官傳授。 ○以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政院啓曰,臣等於日昨,相率請對,披瀝肝血,冀回天聽,而誠未上格,不得蒙兪,臣等之悶鬱抑塞,當如何哉?第伏念王者之孝,異於匹夫,若上不念宗社,下不顧民庶,而徑情直行,不少留難,則爲今日臣子者,其可爭乎否乎?雖以列聖已行之事觀之,當新陵永閟之時,終天之痛,庸有其極,而未曾有行幸者,豈有他哉?儻或聖躬,萬一有損於臨陵之際,則其爲宗社之憂,臣民之慮,誠有不可勝言者矣。至若穆陵遷奉時,惟我仁祖大王出天之孝,豈不欲一臨於啓舊陵未成殯之前,而只得行幸於設靈幄之後者,誠以上念宗社,下顧民庶而然也。此乃帝王家大孝,豈不爲殿下今日之所當法者乎?雖然,聖上之必欲臨於啓舊陵之時者,非但天理人情之所必然,蓋亦有慮於方中事而然也,則臣等之若是固爭,宜聖上之責之以害情違理,而儻殿下徐究而深思,則此亶出於爲聖躬也。其所以爲聖躬者,乃所以爲宗社也,爲民庶也。苟非然者,則臣等雖愚頑迷劣,俱有所得之秉彝。伏聞日昨前席悲惻之敎,尙何忍不思所以仰承,而畢竟退出之時,終未承順,今又合辭齊聲,仰瀆宸嚴,而猶不止者,豈樂爲哉?有萬分不得已者,存焉故耳。臣等固宜鎭日爭執,或求對或陳啓,期於準請乃已,而適於昨日,院僚多遭臺斥,未免闕然,此亦臣等不誠之罪也。臣等於今日,卽當叫閤力請,而方當老炎滋酷,或慮聖體之有損於引接之際,書進所懷。伏願聖明,更加俯察,亟從臣等之請。答曰,旣聞前席懇惻之敎,若是困我,此非人情所可忍也。 ○任守迪啓曰,卽伏見全羅右水使金洸,今辛亥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趙錫命啓曰,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正言李性孝,竝引嫌而退。{{*|避辭竝見上}}風聞論啓,旣有根據,分疏之言,不必爲嫌,疏中論列,俱係實事,字句爽誤,元非大段。請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正言李性孝,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右承旨趙命臣疏曰,伏以臣,昨於申退之後,猝患暑癨,昏倒不省,達夜嘔吐,若將垂絶,曉來頭痛轉加,精神迷瞀。今日仕進,欲起還仆,呈病違召,出於勢不獲已,而只推之命,遽下於俟勘之中,恩出常格,惶隕一倍。見今床席危喘,決無供職之望,而再召之下,不敢坐違,謹此力疾,隨詣闕外,略暴危懇而退,臣罪尤大矣。伏乞聖慈,矜察臣病重實狀,亟命鐫遞臣職,俾便調治,仍治臣違傲之罪,以嚴邦憲。臣於陳病乞解之章,不宜復容他說,而竊聞院中諸僚,以請寢行幸事,同聲陳籲,此在必爭,臣豈敢後,而病未赴院,敢此附陳。日昨登對時,諸臣之苦口力請者,豈不知殿下情禮之所不可已,亦豈不欲仰體悲懇之下敎?而第伏念國勢孤危,宗社臣民之托,擔在於殿下一身,則殿下之不宜自輕,群下之竭誠保護,無所不用其極。何可徒循殿下孝思之無窮,而不念所重之在焉乎?多日勞動,或致傷損之節,則聖祖陟降之靈,亦必憂慼於冥冥之中,殿下思之至此,寧不惕然,亟有以變動乎?伏願更加三思,亟允諸臣之請焉。人君之爲國,法固主嚴,而體統不可不顧也。體統正而朝廷尊,則法或有未伸,而不害於爲國也。大臣,國之股肱,人君之體貌者,何如,委任者,何如,而一或觸禁,直置之法,殆與庶僚同科,則其傷體統而卑朝廷,顧何如哉?政使大臣,眞有犯禁,在殿下體貌之道,固宜垂諒,而況其事實,與犯禁有異,而今因臺言,使之名入現告,替配褊裨,彷徨道路,狼狽竢勘,不報之罪,遍及於京兆堂郞。臣固知聖上處分,亶出於嚴禁令,而獨不念堂陛之義乎?國體傷損,所關不細。臣愚以爲,臺臣之請令査問,殿下之替施徒配,不免上下之胥失也。愚忠所激,敢效匡救之義,惟聖明之財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已諭前席,今何他諭?第固定難改者,此心也。下款事,爾言雖是,近來紀綱之解弛,專由法只行於微官,故(故))大臣恒日素心,予豈不知?平日待之者,尤何如哉?而其所飭礪,從此始焉後,庶僚可服也。雖然,昨聞右揆陳達,中有曲折,待首揆之疏,將欲處分矣。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領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有罔赦之罪,敢冒萬死首實矣。臣自己酉逬出以來,宜卽還歸松楸舊居,而經亂以後,不敢遠離京輦,遲回近郊,辛苦百端,顧亦不敢自恤矣。臣於近京地,元無庄舍之屬,一出都門茫然無所歸,望門投止,三歲三遷,而民舍居其二,卽今所處之家,家主適有兩舍,可以推移,故數十年間,臣有狼狽,輒以爲歸,主客相熟。今復許借,臣極知借入民舍,無京鄕之殊,冒犯令條,罪實難逭,而旣不得遠歸鄕廬,又無以猝辦新居,百里內士夫空舍,又遍求而不得,窮蹙之甚,遂不免仍循留滯,知非故犯,厥罪尤倍。嚴飭之下,久欲自陳,而仍坐而引罪,尤涉肆然,必欲某條速遷,以致遷就及今矣。今伏聞因閭舍犯禁事,處分至嚴,而臺疏復以大官逭罪爲言云,臣實罪首,悚懍罔措,而旣非京兆所管,則非臣自言,孰夫指告?玆敢一邊捲送家屬於京舍,席藁陳辭,涕泣俟命,念臣平生無寸長,惟粗勉謹畏,冀或免於大戾,而今因奔逬流遷,迫於事勢,竝此而失之,終至於自觸憲綱,臣實悼心夫復何言?伏乞聖明天地日月,鑑臣之罪,實在怙終,亟降鈇鉞,以礪群僚,不勝至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飭礪,乃非新規,今觀卿疏,乃知卿亦不免禁令,而予之爲喜者,卿之在於城外,恒予缺然者,今因此事,入處舊邸,則於卿,無犯禁之事,於予有忻慰之心。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卽日入京,用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李㙫箚曰,伏以臣,遭逢盛際,致身至此,叨冒已久,恩遇靡替,且無難安情勢之可言,而連章累牘,必爲此辭遜之計者,實有萬不獲已者存焉。蓋臣聰司全廢,語音不通,入侍前席,有若木偶人,無所酬對,及至退出之後,始憑傍人,得其一二,終古以來,實無如此而可以苟據於鼎席吁咈之地者,一日不去,卽其虧損國體,不啻千萬。此臣所以久懷必遞之志,已有自畫之計,而此猶爲臣一身地,有不暇言者,而臣母以九十之年,遽罹篤疾,沈綿三朔,了無所減,枕席昏涔,不辨夜晝,近日以來,症情頓加,奄奄有頃刻難支之勢,人子至情,實無晷刻離側。束帶供仕之望,日夕焦遑,神爽飛越,尋常文簿之回示者,亦不遑經眼披閱,況可望赴政事之堂,登延英之對,而不遞不仕,作一閑曠之身,分義事理,寧有是哉?聖鑑於此,豈不矜燭,而猶未蒙卽允所請,三告賜批之餘,昨又特宣恩綸,誨諭丁寧,臣於此,狼狽抑塞,不知所措,只恨誠意淺薄,未能上格而已。臣雖萬萬愚昧,豈不知遷陵之期已迫,議賑之政方急,有非大臣辭退之時,而目今情理,萬萬難强,有如是者,恩諭之下,無路祗承,迫切之呼,又不暇擇聲。伏乞聖慈,俯諒血懇,亟命遞斥臣相職,以幸國事,不勝懇迫祈祝之至。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昨於辭單之批,罄悉予意,更何多誥?第卿須顧觀今日國勢國事,此豈大臣尋單之時乎?決難勉副,而徒事困我而已。以卿休休之量,豈不諒此,而若是邁邁乎?卿其須體慇懃之旨,安心勿復以疾{{!|𧏮|⿰虫恙}}爲辭,卽起視事,用副企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七月十八日未時,上御時敏堂。遷陵都監堂上兵曹判書,請對引見入侍時,遷陵都監堂上金東弼、趙尙絅,兵曹判書金在魯,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趙榮國,記事官任鏡觀,記注官趙昌來。金在魯曰,近來日氣,蒸鬱特甚,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金東弼曰,遷陵都監,多有稟定事,摠護使出陵入來後,可以陳達變通,而意外摠護使,待命城外,卽今期日無多,事多窘急,故臣等不得已求對,仰達矣。今此遷陵時,外梓宮則水路船運,內梓宮則以小轝擔陪事,旣已定奪矣。摠護使今番往來時,詳見道路,則內梓宮陪進時,道路修治,異於輦路,其廣至於三十餘尺,民田之被傷,其數甚多,此最可悶。且轝士軍,今番實入,當爲三萬餘名,而抄出之實軍,則不過爲萬餘名,京兆堂上,以此罔措,將欲請對稟定,而又因長官之坐罷,未果爲之,實無變通之路云。外議以爲,外梓宮,旣以水路奉進,則內梓宮,宜無異同,內外梓宮及大小轝儀物與表誌石,俱以水路陪進,則轝士軍當爲減數矣。上曰,事涉順便,依此爲之。東弼曰,若以水路爲定,則大小轝梓宮所奉船隻,不可不以畿、湖所在般隻中可合者,捉來入把,分付工曹,使之着實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東弼曰,大小轝儀物,以水路陪進,則如竹散馬等儀仗,用於發靷諸具者,不必前期出去,以致經日傷汚之弊。此則姑爲仍留都監,前期發靷數日,使本房監造官,亦以水路陪進,何如?上曰,若仍留,則其間之或雨或暘,有未可知矣,假家果不爲之乎?趙尙絅曰,謄錄無竹散馬造假家之例,蓋其假家甚大,造成亦有民弊,覆以油芚,亦似好矣。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上曰,誌文尙未及耶?東弼曰,今明當正書云耳。上曰,卿等初一日出去乎?東弼曰,十一日三度習儀後,當出去矣。尙絅曰,改銘旌,在於十五日,似當趁十三出去矣。東弼曰,發靷時植炬行炬,分定畿邑,使之排立,自是前例,而其爲民弊則大矣。今番發靷時刻,旣是八月二十七日辰時,而兩陵道里,不過四十餘里,似無犯夜用炬之事。外議以爲,行炬植炬,不必措備云,而全然不爲待令,若或未安,則只以行炬,參酌待令,未知何如?上曰,發靷時刻,旣是辰時,兩陵里數,亦且不遠,似不必用炬,而莫重之事,不可全不預備。且自坡州宿所,動駕之時當早,行炬亦不可不備,植炬則除之,行炬則待令,可也。{{*|出擧條}}東弼曰,發靷時,有望燭燃火之事,而責出於坊民,法油則義盈庫進排矣。癸丑遷陵時,道路遼遠,故望燭以五千二百柄磨鍊,其後各年國恤發靷時,從其遠近,參酌磨鍊矣。忠贊衛二百名,例爲奉持,今番則當入四百名,以此言之,則望燭實入,當爲四百柄,而發靷進發,旣定以巳時,則望燭似無燃火之事矣。然上山陵時,亦有望燭待令之事,不可全然減除,而與夜半行喪,有異,參酌以八百柄分排待令事,分付京兆,以除一分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東弼曰,表石陰記草圖書,已爲啓下,未久正書入刻,而新陵正向則子坐,而外向則以壬坐成墳云。戊申年孝章墓,坐向乙坐,而以卯坐成墳之故,表石陰記中,以外則卯坐雙書矣。今亦依此例,以外則壬坐四字,雙書於陰記中所書坐向之下,似宜,故敢達。上曰,某坐之原下,雙書云耶?東弼曰,然矣。上曰,戊申時表石下,方因其勢而雙書矣,今則字行有裕,不必懸註,某原下,直書以外則壬坐四字,可也。{{*|出擧條}}東弼曰,卽今誌表石之役,最爲緊急,而本所監造官柳文龍,以殿講不通,方在罷職中。文龍勤幹解事,董役已久,今若猝付生手,則大役實有虛疎之慮,非不知殿講事體之爲重,而文龍自始役後,逐日仕進,不遑晨夕,其不暇及於縕繹,事勢固然,似有可恕之道。文龍本職,今姑仍存,仍察表誌石磨刻之役,恐或得宜,紙牓監造官安正仁,亦以殿講不通罷職。紙牓事體,與誌表石無異,亦宜一體仍存,摠護使之意亦如此,而不得入侍,故敢此仰達。上曰,莫重誌文,不可付之生手,柳文龍仍任,安正仁亦一體仍任。{{*|出榻前下敎}}東弼曰,卽今期日迫近,事多窘急,而都廳郞廳朴師正,屢日就囚,尙未蒙放,凡事誠可悶慮,恐或有分揀之道,故敢達。上曰,師正,以本職撕捱之故,禁推而都監事誠然,朴師正爲先放送,本職亦爲許遞,可也。{{*|出榻前下敎}}東弼曰,外梓宮陪進時,橫杠自前以大轝短橫杠,先爲取用後,還納都監,仍用於發靷時大轝短橫杠者,例也。今番外梓宮陪進,在於八月初七日,水路與陸路有異,橫杠之兩日內,還爲入來,趁用於初九日再度習儀,有未可必。外梓宮陪進,如不可進定,則再度習儀,以初十日退行,恐或得宜,而其日亦吉云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東弼曰,今番啓陵後,百官緦服,各其司辦備,而大臣宗班近侍,無實職者,使戶曹給之事下敎,而自前曾經臺侍,未付軍職之類,自戶曹備給。此外竝與政院三司,應爲上下之類,自吏曹依前成冊,輸送于本曹,以爲擧行之地,而如西班軍職人員,則自兵曹依前例上下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前例雖西班,與戶曹分半上下矣。上曰,因兵判陳達,更思之,兩曹似當分半矣。使吏兵曹,抄出應服之人,成冊輸送後,分半上下,可也。{{*|出擧條}}東弼曰,改梓宮一節,今未可預料,而第伏念園陵仙寢,異於私家之葬,旣有內外梓宮,百靈亦自擁護,年數雖久,豈有深慮?然其在愼重之道,大小斂諸具,自都監俱爲預備待令,而向日摠護使,以衣襨事陳達時,自上敎以設或至於改梓宮之境,法服則前旣用之。今則異於初喪,不可更用,至如九十稱,亦不須入用,只以十九稱待令事,下敎云,而此不出於擧條,更爲明白稟旨後,尙方亦可以擧行矣。冕服、絳紗袍諸具及九十稱所入,今將不爲待令,而至於十九稱衣襨所入疋緞,俱有名色,外議以爲,此亦以柔軟匹緞入用,似好云,此則臨時可以觀勢更稟,而其將於陵下待令乎?臨時則或有倉卒窘急之慮,故敢達。上曰,雖或啓梓宮,實棺則當不用法服,而至於用竹編之境,則豈不有大小斂之節乎?私家則何如耶?尙絅曰,雖私家,年久則置衣而已,不可如儀行之矣。東弼曰,私家則七星板歛以衣服置之衾上,而無大小斂之節,蓋襯身不可多用衣錦故耳。今番雖或有此慮,至於法服、遠游冠、赤舄等堅硬之物,似不可用矣。上曰,頃者大臣,以此事陳稟,故果以十九稱待令事下敎,而尙慮有不足窘急之患,更欲下敎而未果矣。大抵旣不自此備去,則臨急似未免苟簡矣。十九稱,不無不足之慮,十九稱外剩數匹緞,預爲備待,可也。設或有改梓宮之事,如大小斂之節,似難如儀盡行,故有不用法服之敎,而全不用之,亦似埋沒,冕服、絳紗袍,則雖不可用,而欲只用龍袞矣。東弼曰,然則龍袞,亦當有尙方措備乎?上曰,龍袞則當自內爲之,龍袞次使之待令,可也。有龍袞則必有胸褙,而此非織也,乃畫也,畫員亦令待令陵所,可也。{{*|抄出擧條}}東弼曰,癸丑謄錄,亦用關西匹緞,而今番則關西匹緞,色不好,不可用,而只堪用於儀仗之屬矣。上曰,予欲看審,使之內入,而色渝難用矣。若冒緞之屬,可用於大小轝,而所謂八兩紬,亦當用於內拱矣。金在魯曰,前日摠護使入侍時,以兩陵設布帳,訓鍊都監,專當爲難,舊陵則使都監當之,新陵則使禁、御兩營當之事,定奪矣。取考前例,內布帳則京軍門當之,而外布帳則東道陵幸,守禦廳當之,西道陵幸,摠戎廳當之,元無京軍門設外布帳之例。且聞舊陵內外布帳,若令都監專當,則當設布帳處,乃是六百餘浮,雖每一浮排設,以三名略定,都監軍士,將幾盡出送,輦下宿衛,虛疎可慮,禁、御兩營布帳,與軍人之不足,大抵亦然。臣與訓將,相議于摠護使,舊陵內布帳,則令都監當之,外布帳,則令摠戎廳當之,新陵內布帳,則令御營廳當之,外布帳,則令守禦廳當之。發靷時晝停所,則元無內外布帳,只有一布帳,令禁營當之,似好云,則摠護使亦以爲便,故臣欲與訓將,同爲請對稟定,而兩將臣之一時請對,事涉重大,故臣獨請對,敢此仰稟。守禦之當西道,雖無前例,今番則恐不可以常規處之,而日昨陵所役丁,守禦牙兵,則自上不許調用,似出於軫念路遠。今以新陵布帳,屬之守禦者,亦取其道路差近,日期差遠也。上曰,依爲之。而陵所扈衛,何軍耶?在魯曰,兩陵扈衛,竝以摠戎軍爲之云矣。上曰,帳用守禦,而軍用摠戎,似爲不便,如此重事,何可拘於前例,亦何可分東西道乎?新陵外布帳,旣令守禦廳當之,仍以守禦軍扈衛,可也。在魯曰,今此舊陵所擧動,終若爲之,則坡州宿所,亦當有布帳,而更無可分授之軍門,禁營則當隨駕,不得已令御營廳,先設坡州布帳,而仍爲移設於新陵,似好矣。上曰,事涉順便,依爲之。而布帳軍,幾何出耶?在魯曰,一浮當出十名,而如不足,則當出送二三名矣。{{*|出擧條}}在魯曰,在前國恤發靷時,侍衛軍兵,大王靈轝前後射隊合八百名,王后靈轝前後射隊,合四百名。而今番則兩陵一時遷陵,連次陪進侍衛,則當爲各設,而至於前後射隊軍兵,則似不當各設。王后靈轝前後射隊,以大王靈轝前後射隊,合八百名仍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今此遷陵時,自上擧動時及靈轝發靷時,將士服色,當預講,而今番則與癸丑年有異。且癸丑年服色,亦多有斑駁未可知者,臣意則來十六日啓舊陵成服後,陵幸時侍衛之服,則黑笠、白天翼,禁軍則黑戰笠、白戰服,挾輦砲、殺手則黑戰巾、白號衣,挾輦將則黑戰笠、白戰服,訓鍊大將、禁衛中軍,則黑笠去笠飾,半染靑天翼。發靷時侍衛之官,則白笠、白天翼,挾靈轝將,則與砲、殺手,或戰笠或戰巾及戰服,皆用白色,恐爲得宜矣。上曰,前年懿陵擧動時,兩局大將,着天翼乎?在魯曰,然矣。上曰,常時近陵擧動時,則誠然,而頃年宣靖陵擧動時,右相爲兵判,以軍服隨駕矣。在魯曰,其時因下敎,大將皆着軍服矣。上曰,今旣制爲緦服,以明三年之義。發靷時侍衛,當白笠、白衣,紙牓所奉神輦侍衛陪從,則當吉服。陵幸時大駕侍衛,十五日成服前淺淡服,成服後,諸將則當黑笠、白衣,諸臣則當烏紗帽、白衣、黑角帶,而擧動時前後廂領軍大將、中軍,則皆以戰笠、戰服隨駕事,曾有下敎,今亦依此行之,可也。在魯曰,挾輦砲殺手及禁軍,小祥前則從上服,而今則當不純白矣。上曰,此則近事,亦可知矣。敬徽殿陪祭時,練祭後則侍衛服色,不純白矣。十六日成服後,禁軍則當着黑戰笠、白戰服,砲、殺手則當着黑戰巾、白號衣也。在魯曰,隨駕諸臣,當着烏紗帽,而到山陵,則當着白布帽矣。上曰,隨駕諸臣入洞口,則當脫烏帽而服祭服,不當着白帽矣。在魯曰,陵內則雖書吏,皆着白平頂巾云。然則大駕侍衛諸臣,亦當改着白笠、白帶,禁軍則當止於洞口外,而挾輦砲手,則不必種種改服,仍着隨駕時服色,似宜矣。上曰,陵上往來人員外,侍衛諸將與軍士,皆不必變服也。在魯曰,別軍職當與禁軍服色,一體乎?上曰,成服後則亦當黑戰笠、白衣矣。在魯曰,諸將士旣黑笠、白衣,則帶亦當依百官例,用黑絲帶乎?上曰,唯。在魯曰,士庶人則白衣、素帶,而諸將士,則黑帶無或斑駁耶?上曰,此則不然矣。士庶人則無成服之事,故以帶爲服,而諸將士則旣已成服,軍服則當以黑帶隨駕矣。在魯曰,大將、中軍,旣命戰笠、戰服,則當用常時純吉服,似無半染等名色矣。上曰,唯。在魯曰,留都大將服色,則當爲黑笠去笠飾,半染靑天翼矣。上曰,唯。{{*|抄出擧條}}在魯曰,擧動時出宮,當自何門耶?上曰,當自敦化門出矣。{{*|出榻前下敎}}上曰,坡州宿所之間,有晝停乎?在魯曰,其間有大小兩晝停矣。上曰,晝停時例,以鳴螺爲三吹矣,今則異於常時,三吹每吹放砲三聲,開閉門時,亦只爲大喝一聲,放砲三次,起火一枝事,分付。{{*|出擧條}}東弼曰,陵所發靷時班次圖,初欲以各張書入矣,今聞兵判所達,大王王妃靈轝進發時,前後射隊,當以一軍兵合用云。然則班次圖,亦當合爲一紙矣,至於進發先後,當如何?在魯曰,葬則先輕而後重,行則先重而後輕,下玄宮,則王妃位居先,而靈轝進發,則大王位當居先矣。前後廂,則雖合用,至如儀物及都監堂郞,當各設分進矣。上曰,然矣。兩陵靈轝進發時,摠護使都監堂上,各分二員,大王靈轝,則摠護使及都監堂上一員隨後,王后靈轝,則都監堂上二員隨後,班次圖則以一紙出草,可也。{{*|出擧條}}趙尙絅曰,前後射隊則合設,而都監堂上則分進,未知何如耶?上曰,此則不然矣。都監則近陪,故分進矣。在魯曰,小臣再昨,以陵幸事,竭誠陳達,而終未蒙俯察,辭竭意窮,惟事瀆撓,極知惶恐,而百爾思之,無窮之慮,擧國同情,身居保護之地,豈可以上所惡聞,而更不一陳耶?自古人君,先重民力,故興慶園遷奉時,政院之啓,故相臣申欽之箚,皆以民力爲言,而先王卽爲勉從矣。然卽今重民力之說,固不足以動上聽,而穆陵遷葬時,道里且近,以仁廟出天之孝,豈不欲趁啓陵奉審,而終不得行,奉安後始爲擧動,此誠穩當底道理矣。顧今民力之窮竭,猶是小事,而回鑾之期,尙未卜於四五日之內,其間聖躬之受傷,當如何哉?思之至此,切迫,甚矣。伏願更加三思,特爲還寢,千萬幸甚。東弼曰,聖上之欲趁啓陵奉審,此固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群下亦豈不知?然帝王之家,異於匹庶,上之所欲,雖是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而在下之或慮有損,必爲力爭,亦道理之當然也。諸臣之連日齊籲,終未蒙聽納,則今此煩陳,誠涉文具,而悶迫之極,敢此仰達。自古國恤因山時,不得親臨,雖有遷奉之擧,亦不得行,此則我朝列聖已然之事也。是以穆陵遷奉時,長陵欲爲擧動,而其時臣僚,以民力爲言,卽爲停止。蓋其帝王之家,有不得伸其情理者,誠以爲宗社爲民庶故也。今此擧動,若於其日回鑾,則猶可奉承,而今殿下上奉東朝,許久離京,不知其過了幾何日,則其爲悶迫,有不可言,而伏況其時,秋炎正熱,鎭日勞動,聖體豈不有傷損之節乎?固知聖意,以改梓宮一節爲慮,必欲親臨,而此則有同變禮,宗臣中亦多有曾經解事者,且同是臣子,耆舊大臣,亦多來赴,臨時亦豈不馳聞,而善爲之乎?在魯曰,長陵子孫中,亦不無其人,且幽明有異,外臣豈敢用內外絶遠之法,而不爲之盡禮乎?此則少無未盡之慮矣。臣意則擧動於成殯後,未下玄宮之前,終涉穩便矣。尙絅曰,兩重臣之所達,誠是矣。數年內,殿下受傷,果何如,而又欲爲此擧動,群下之慮,曷有其極?今日臣等之固爭,非爲沮遏也。未下玄宮之前,一番擧動,則豈不穩便乎?雖以癸丑事言之,二日後始爲奉出玄宮,今則六日始役,而五日擧動,則其間將不知至於幾許日矣,豈不切悶乎?東弼曰,穆陵則開陵第四日,始爲奉出玄宮,寧陵則翌日申時,始爲奉出玄宮,今番則費了五六日後,可以奉出,而此亦未可預期也。大駕之淹留一日,誠爲悶迫,雖欲擧動,何必進定十五耶?且奉出之際,不可預知早暮,徹晝徹夜,親臨陵上,聖躬之勞損,當如何哉?在魯曰,十五日乃是不宜出行日也。進定十五,初非參量之意,固宜收還,而一依長陵已行之禮,成殯後擧動,千萬切望。尙絅曰,若親臨,則多有掣肘之事矣。臨陵之時,役夫輩,震於天威,豈能善爲服役乎?在魯曰,未出玄宮之前,尤不當進臨於斧鍤穿鑿之間矣。上曰,俄已答政院之啓,無可更諭者矣。在魯曰,今則無反復曉諭之敎,而直拒臣等之言,臣等亦辭竭,不敢仰達,而以昨者進定十五日之敎觀之,殿下則雖敎以此非激惱之致,而以臣僚觀之,則誠不無抑鬱之心矣。若擧動於十五,則軍兵兩持服色,此亦不爲無弊矣。上曰,十五自坡州宿所早發,則二十里之間,程道不遠,欲於陵所成服矣。在魯曰,或慮方中,有水氣,灰不成石,易爲奉出玄宮,而此則決知其難矣。東弼曰,十五,卽十惡大敗日云,決不可擧動於其日矣。上曰,頃者已有何擇日之敎矣。此固天理人情所不可已者,今反勸以天理人情之外,此豈非惡乎?勸人君爲惡,而乃以區區十惡之日爲拘,豈非可笑乎?在魯曰,雖以癸丑事言之,顯廟終不得行之矣。上曰,癸丑年故相臣金壽恒曰,上當陵行,而適値欠寧,未果爲之。尹䥴之言不是云,則以此觀之,其時欲爲擧動而未果矣。在魯曰,進定於十五日,尤爲悶迫,宜先收還矣。上曰,事當從則從之,何爲先爭根本,而姑請收還進定日字耶?如此而予豈能聽從乎?在魯曰,終若必爲擧動,則凡事必前期稟定,然後可無窘急之患,故敢達。在前陵幸時,所把驛馬,例爲分定於京畿、忠淸、江原三道矣。今此長陵擧動時,各差備驛馬,亦當預爲分定,趁期限上來,而今番陵所道里,爲百餘里,以一馬仍把往來之際,似不無顚仆生事之患。自坡州至陵所往返,則京畿驛馬,聚待坡州,以爲觀勢替把之地,似爲便當。忠淸、江原兩道,則殯殿所屬各差備及各都監所把馬分定之數旣多,今若以擧動時所把馬,又爲如數分定,則實難支當,量宜減數,其餘則雖無前例,以黃海道驛馬分定,似合於變通之道。別單中以此磨鍊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而馬匹當除不緊之數,曾前遠陵行幸時,馬匹磨鍊單子入之,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外間下情,或恐有未盡下燭者,故敢達。近日以閭家事,禁令至嚴,故外方人旅宦京中,寄寓於閭巷外舍者,皆不敢安處。至於武弁之爲求仕上來者,以百千數,或與家主相親而入接,或有來接於邸人家者,主客相資,彼此相安,而嚴禁之下,擧懷自懼,失所奔避,彷徨道路,景象頗騷擾云,此等之類,亦當在所禁乎?渠輩過爲自怯而然歟?上曰,旅宦人之事,向者都承旨已陳達矣。此在其人,亦不無爲害者,今若一例分揀,則向者柳綋豈可罪之耶?然外方武士,觀光求仕者,無所依歸,或入接邸人之家,或來依相親之人,此則當分揀矣。東弼曰,閭家有內外舍,而或有主人養客相資者,故外方旅宦之人,多爲來接外舍,而近以禁令之至嚴,多被部官之迫逐,擧皆失所彷徨,都下之民,固宜顧恤,而外方求仕之人,徒望國家而來,無所止接,景象愁慘,亦豈不矜念乎?如或逐其主人,而奪入內舍,則固當嚴禁,而至如來接外舍之類,則似當有分揀之道矣。上曰,政院使令,不使私門打之,而今者崔暐犯之,此亦猶然,況無勢百姓,無路訴于九重,而兩班安知不掩入內舍耶?東弼曰,外方武士分揀之敎,出擧條,分付部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至於軍校事,東弼與臣,俱經將任,可知其事矣。新除將任,則軍校五六人,例爲入直於將臣家近處,而有難猝得空舍,姑借傍近外舍,而五六日後,始自軍門,或貰家或賣家而給之矣。東弼曰,大將例有隨身軍官,不可遠在,故暫借旁舍,此非抑奪閭家也,事勢然矣。上曰,此則事勢然矣。昨聞右相陳達,知其委折,首揆疏至,將有處分之意耳。上曰,三吹開閉事,注書詳出擧條,可也。對罷,諸臣以次而退。 ==7月1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趙榮國{{*|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在外,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陳疏入啓,持平宋徵啓,服制鞫坐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服制,或呈辭,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服制外,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㙫,五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遣承旨敦諭。 ○任守迪啓曰,左尹金相玉,連日違牌,尙不出肅,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事變假注書洪重一,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任守迪曰,正卿有口傳差出之事耶?任守迪啓曰,命下矣。問于吏曹,則以爲正卿中左右參贊及判尹,有口傳差出之例云矣,敢啓。 ○洪尙賓啓曰,卽者領議政洪致中,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傳授。 ○朴文秀啓曰,小臣與諸承旨藥房提調金在魯,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任守迪,以遷陵都監言啓曰,本都監都廳郞廳朴師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禮賓寺直長姜順昌,光陵告祭以謁者差定矣。昨旣入直,今日受香,稱病不進,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國恤發靷時及返虞時,魂帛輦、空輦、平轎子,例以平日所御仍用矣。今此遷陵發靷時,紙牓輦二坐,空輦一坐,平轎子二坐,亦當依此擧行,以外司僕寺所在奉出,初度習儀爲始用之,而如或有汚傷處,則不可不預爲修補,取來看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啓本內,軍器執頉未修補守令,當爲決杖,而旣已遞歸,論罪一款,令該曹稟處事,據刑曹覆啓內,珍山前郡守李宜衍,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宜衍旣已拿囚,所當決杖,而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而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云。李宜衍依法典,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 ○假注書權贒書啓,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今日出往江上黑石村,臣旣承偕入之命,仍爲隨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今則知申已往,爾則入來。 ○領議政洪致中疏曰,伏以臣,泥首國門之外,恭竢郵罰之加,而處分不降,惶霣罙深,達宵徊徨,措躬無地。昨日史官之附奏,亦不敢猥自辨暴,泯伏三日,罪戾尤大,玆不得不冒死陳籲焉。念臣至愚極陋,百無肖似,猥荷隆眷,忝叨至此,國計民憂,轉益艱棘,而尸祿經年,一味憒憒,雖其才劣識迷,曾無一事之裨益,區區所自勉,只在於謹守典憲,可幸無罪。今因一時移家之事,自速蔑法犯禁之誅,聖諭中謂臣不幸之敎,已燭微臣今日情地矣。臣於日前,爲隣癘之切逼,廣求僑寓之所於知舊之間,適聞士人申瀅之家,將欲出賣,而吳姓人,主張其事云。臣之一家人,有求舍者,欲爲買取,而價未及準,要臣添補其不足,而許先入處。臣只料其本主之是士人,自無閭家之嫌,而不覺時入之非士夫,易致礙人耳目,此則臣見事不明之過也。臺臣之隨聞疏論,固其勢也,日月之明,亦何能盡燭也?至於軍校之暫借閭舍,雖是通行之例,旣係朝禁,初不能禁此,亦臣之罪也。京兆堂郞,緣臣而或罷或錮,幕下偏裨,緣臣而竝被徒配,臣以首犯之人,獨逭應施之律,此不但私分之萬萬慙悚,實有乖於罰先貴近之義,朝家用法,恐不宜如此也。罪名未勘,情勢益蹙,遲留城外,亦有所不敢,今方退伏江郊,爲席藁竢命之計。伏乞聖慈,亟先盡削臣本兼諸職,仍令攸司勘正其律,以嚴國法,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昨聞右揆陳達,已曉本事,今觀卿疏,詳知曲折,已有處分矣。噫,當初處分,非不知卿之平日小心,亦豈不念重役之方張,而第今日法綱解弛,令只行於小官故,而方當飭勵之嚴,處分不得不若此故也。今玆處分,非爲卿勉出,旣知曲折之若何,則亦不可置諸犯禁之科故矣。初頭處分,意旣若此,末梢下敎,非顧藉於卿,旣聞初命,不安胥命,分義固然。旣燭實狀,處分若此,則如常視事,乃所以上下誠實底道,今聞卿出往黑石里,慮或過自引嫌。特遣知申,諭予此意,卿其須體予意,安心,卽日偕入,使莫重陵役,不至曠滯焉。 ○副司直尹淳疏曰,伏以今此遷陵誌石書寫官,以臣差下,臣以拙藝小技,前旣屢膺筆役,自遭年前汚辱,猶不免包慙冒承,矧今臣子之少效誠忱於聖祖,唯在趨事執役而已。顧何敢更費一辭,而念臣方敦匠於陵下治石補土等事,萬分時急,必須三堂,同議指揮,齊力董督而誌寫事,計非一兩日可畢,雖終晷把筆,當費七八日字,厪可斷手。見今文字,猶未啓下,待其文出草度,完寫後始事,則開月初二日開金井時,決無以畢寫往赴,祗役之重,莫如開金井,而身爲堂上,獨不得參視,事體至爲未安。揆以重事役之道,宜有變通,抑臣素患肢體痰凝之疾,日加月劇,今至於臂腕麻疼,筋絡拘攣,雖尋常筆札,猶患顫掉,艱於運管,況此琬琰大刻,精畫楷寫,露醜尤甚,自量之審,理難冒當。昨於登筵時,欲以此陳稟,而精神昏短,忽然忘遺而退,敢此臨行,留疏仰籲。伏乞深留聖意,亟遞臣誌石書寫之任,俾臣專意於陵役,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以往事引嫌,雖涉太過,方待敦匠,事勢固若此,令預差寫進焉。 ○掌令尹志遠疏曰,伏以臣於言議之地,自劃已素,而新除之下,迫於嚴召,他不暇顧,黽勉出肅,適與僚臺,聯名同啓,又與之聯名同避,而承宣之疏,益復張皇,詬之以盛氣,目之以疑怒。噫,一金錫耉之啓,胡大事也,而承宣之相繼疏陳,有若大關係者然,證參互出,詆斥備至,似此景像,臣實慨然。仍伏念,臣見識蒙昧,志氣摧頹,涉世昧方,謀身不慧,顧瞻斯世,百無一宜。晩境科第,私心所自幸者,不過爲斗祿養老之計,而凡於言責之任,一意自劃。前後忝叨之時,每緣閤籲鞫坐之時急,雖或有一再膺命者,而不敢以言官自處,故未嘗有出一言論一事以自立己見。此實臣初頭素定之計,而今此聯名一啓,竊效古人自附名流,可幸無罪之意,而又遭此無限狼狽,臣於此,益覺世味之酸辛,而前所自定者,尤一倍自信矣。日昨處置,雖在立科,而臺端一步地,自此益無可進之勢,終未免坐違召命,而揆分揣義,惟譴罰是竢,只推之命,出於格外,達宵惶感,若無所容,今又以茶坐,天牌復臨,嚴畏之極,謹此來詣,而顧臣情勢,斷無遽然供職之望,玆不得不拜章徑歸。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命鐫削,以安私分,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持平金尙翼疏曰,伏以臣,適忝執法之地,妄論冒禁之弊,而不意疏奏迭出,譏斥轉深,臣誠愚昧,莫效所以致此也。臣之日昨避辭,只明其前後所聞之鑿鑿有據而已。固何嘗有一毫礙逼於承宣之言,而承宣過加疑怒,盛氣張皇,力爲金錫耉辨理,而必欲歸臣於不審之科,臣未知洞人阿好之說,便作明證,臺官廉訪之事,獨未準信耶?臣之論啓虛實,承宣之筵奏當否,自有在傍公眼,若使臣無所稱停,一如承宣之蹙迫臣身,則逐段對辨,何患無辭,而因一微事,轉惹葛藤者,不但有務勝之譏,臣與承宣,旣是戚誼交好之間,則說往說來,互相較挈,恐有傷於聖世篤厚之風,自靖之外,夫復何言?第其疏中,以府吏之豪縱,因禁酒之官令,執捉家奴之際,苟有目覩者,則豈以禁帖之有無,而不爲捉來云者,有若禁吏飾詐,臺閣徒信其言,略不審愼,容易論勘者然,一何其不究事實至此也?臣之當初主意,只在於詳察其潛釀,而元無沽酒人捉來之令,則詗得其私賣實狀足矣,何問其酒缸之去處?至於囚奴一款,不過發啓後,分付擧行者,則此與三缸執迹之時,各自迥異,而引以爲說,必欲破綻臺論而後已,終始思量,誠是萬萬意外也。臣雖疲劣,旣被許多譏詆,廉義所關,決難復廁於臺端,昨日嚴召之下,竟未祗赴,分義都虧,罪戾層積,格外只推,天牌又臨,一向坐逋,亦有所不敢,謹此來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聖慈,亟賜鐫遞,以謝公議,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傳曰,玆事元非大段,臺臣許以風聞,雖有爽失,本無可嫌,其時承宣陳達,亦不過陳其所聞,彼避此疏,其相撕捱,俱涉過重,況豈無再避之例?而旣避又疏,亦未免太過,政院之無端捧入,無乃事關本院故耶?此兩疏還給。 ○正言李性孝疏曰,伏以如臣愚妄,不自量度,猥有論列,語犯大臣,詆斥之來,固已知之,卽伏見右承旨趙命臣之疏,則以臣之請査問,深加非斥,至謂之上下胥失,臣於此,亦安得默然而已乎?向臣初聞市閭稠撲之中,別無士夫家舍,而議政大臣,移寓其間,軍校幕屬,遍入近處,人皆指點,道言喧藉,而臣則猶慮其流傳之說,有難準信,眞箇實狀,亦難的知,敢於疏論之際,乃以更令京兆,詳査以聞爲請者,蓋欲十分審愼,而實無他意於其中。且於事體道理,終未見其有些欠當,而今承宣,疑之太過,其所爲言,乃至於此,臣未知若使承宣當此,有何別般方便底道,可以爲得體者耶?臣竊訝歎,莫知其所謂也。仍念臣之從前情地,固已自畫於言議之職,而迷不知戒,妄陳一語,始則筵臣,以事體未安爲非,終焉承宣之疏,語尤深緊,左酬右應,殆不勝其疲困,此皆臣妄言之致,尙誰咎哉?且臣情勢之外,又有病狀之難强者,蓋於連日赴闕之際,觸冒炎熱,重得泄痢,症情危苦,跬步難動,詣臺自劾,亦無其路,略具短章,仰暴危懇。伏乞聖明,俯諒臣情病之俱難仍冒,亟許鐫削臣職,以靖私義,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傳曰,旣避又疏,旣違格例,循例捧入,亦乎不察,此疏還給。 ○執義魚有鳳疏曰,伏以日月易邁,敬徽殿練祥倏過,仰惟聖情哀慕,益復靡極。顧臣職名絆身,情迹危蹙,不敢冒入城裏,參哭外班,不得不祗詣陵下,粗伸情禮,分義都虧,罪戾益深,瞻望雲天,且惶且悲。臣於向者,猥膺除命,繼承別諭,惶懍愧恧,不敢泯默,冒上辭本,冀蒙鐫改,兼附一語,略效微誠,及奉批敎,則不惟不賜允許,又加以不敢當之恩旨,旣諭以所陳切實,又勉以裨補不逮,臣誠愕眙失圖,慙懼冞切,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噫,臣之才學鹵莽之實,職名濫竽之狀,前疏旣已備陳,聖鑑必盡俯燭,而今至三朔,一任虛縻,臣心悶迫,固不暇論,而揆以國體,寧容若是。況今事勢,尤有不可不作速變通者,臣伏見長陵遷奉時節目,則啓舊陵後發靷時,有導駕一節,憲府官,亦當進參,而長官有故,則次官以當該進,次官卽執義也。又伏聞玄宮封閉之日,執義又必承命進詣,此兩款事任,俱係緊重,宜自朝家,早賜變通,差出在京無故人,預爲準備。伏乞察此事例,亟許遞改,毋致有臨時窘迫之患焉。且臣伏聞遷陵挽章製述官有頉,而以臣塡差啓下,臣尤不勝慙赧之至。今玆挽述,事體至重,必以侍從臣中文詞表著者,擇差製進,意非偶然,而該曹謂臣適叨臺銜,而承乏苟充,不但臣荒拙無文,無以依樣成篇,亦何敢以疎賤一蔭官,比擬於法從文學之士,而一例應製,以貽淸朝之譏累乎?亦乞聖明,亟命改屬於無故可合者,使摹天畫日之文,無或有一分苟濫之歎也。此非但區區私心,得以少安,其於國體,亦可以無損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所辭亞長,特爲許遞,而挽章製進,其何過辭?爾其勿辭而製進,今則旣遞本職,尤無所礙,宜遵前旨,作速上來。 ○辛亥七月十九日巳時,上御時敏堂,鞫廳大臣以下引見入侍時,右議政趙文命,判義禁申思喆,同義禁沈珙、朴乃貞,右副承旨柳儼,司諫韓師得,持平宋徵啓,假注書趙榮國,事變假注書洪重一,記注官任鏡觀,記事官趙昌來。柳儼曰,諸承旨方請對,來詣閤門外矣,敢達。上曰,罷對後入侍,可也。趙文明曰,涼雨達夜,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上曰,崔暐供辭,極爲怪異,故命卿等入侍矣。其不忍聞不忍言,誣辱上躬等說,其果推問乎?文命曰,此別無詳問之事矣。上曰,以時弘、三金招見之,則不畏天不畏君之說,似是常漢乘憤亂言之致,而崔暐則添入誣辱上躬等語,其間情節,似當推問矣。文命曰,此則問之,而一如向來纛巨非之所供云矣。三金,誠無知罔狀,而與暐面質時,誣上之說,則元無指的之事矣。崔暐供內,初頭則李時弘參聽,末後則某也聽之說,似有奸情矣。上曰,暐則非常漢者流,乃是朝官也。三金,若無所言,而暐急於誣陷,創爲此說,則豈不絶痛乎?申思喆曰,不畏天之說,無識常漢輩,例多爲之矣。大抵此獄肯綮,則當從時弘言決矣。上曰,迷劣常漢,不知向國不道之說爲何事,而遲晩無怪矣。文命曰,崔暐,方爲典籍,而聞館人之言,則無形狀之人云矣。上曰,能文乎?文命曰然矣。上曰,卿等誣辱上躬之說,難於盤問,如是泛問,而更推則當以此段問之矣。文命曰,外議則以爲,崔暐不可深治,而臣意則暐,不可全然無罪矣。思喆曰,暐,以有識之人,納供如此,寧可無罪乎?三金則今無更問之端,送刑曹定罪,似可矣。上曰,同義禁之意,何如?沈珙、朴乃貞曰,臣等在外,已與判金吾相議,所見一般矣。上曰,兩司之意,何如?韓師得曰,大凡治逆之道,自有其法,今暐與三金之招,互相徑庭,三金果有不道之說,則宜施當律,而暐若誣告,則亦難免反坐之律,恐不可一次推問而止矣。宋徵啓曰,當初暐之發告者,渠則以三金爲逆而然也,不可不一番更推而處之矣。柳儼曰,臺言則當如是矣。然,三金則似是無知之漢,乘憤亂言之致,而暐之添入之語,誠可怪駭矣。文命曰,三金亟送刑曹勘罪,而無大其事,似好矣。上曰,李時弘則似無好惡於其間,而招辭甚精,入此地,而乃能如此,果有膽氣之人也。上曰,予初不欲待更推而處之矣,及見崔暐之招,則極爲罔狀。三金之言,若如纛巨非,則雖非戊申餘黨,而出於常漢乘憤之致,當此之世,固難免王章矣。然,顧今世道怪異,誣人惡逆,無少留難,崔暐若有欲殺三金之心,而有此悖說,則雖兩班常漢有間,而亦難免誣人之律,事雖微細,初以誣上不道,設鞫而徑停,則人必爲惑矣。大臣、金吾堂上所達,大意則是矣,而此時則不可如是治之。暐與三金易地,則三金當死,國法豈可獨行於常漢乎?師得曰,暐誠絶痛矣,渠急於陷人,而不覺其自歸於誣逼上躬矣。上曰,執法之論,固宜爭之,而此非相持事也。若如是酌處,則必爲世所惑矣。仍命柳儼,書下敎曰,當初捕廳草記中,初則三金設有不道之說,此不過無識常漢,乘醉亂言之致,原其心則不無可恕之道,故欲勿爲設鞫,直爲酌處,更以思之,當世道日下之時,其所誣上之語,若bb或b戊申之說,則不可以輿儓容恕,故仍命鞫問矣。觀時弘招辭,則三金之說,不過不畏國不畏君等說,則此非誣上之語,而暐招中,誣辱上躬四字,戊申餘黨等說,添入別語,極爲叵測,使暐,以初聞三金兩不畏之說,及汝與吾同欲謀逆之說,不勝驚痛,未暇商量,奔告捕廳,則到今推問之時,所謂不忍聞不忍言之說,不過若此,而臣子分義,不勝忿痛。乃有此擧,納招則於渠,有何所傷,而若發走而難止,猶恐其言之不實,添入悖說,自不覺其身自誣上之歸,其亦罔狀矣。雖若此,當今惡人陷人,必加惡逆之日,身爲朝官,三金雖曰常漢,其以惡逆脅人,略不顧籍,其在懲後之道,不可不嚴。若右下敎,初不商量而若此,容有量也,而終始證左分明之事,若是胡亂納招,其所反坐,暐豈免乎?以此竝入問目,更加嚴問。文命曰,崔暐事,正如鄭觀賓矣。上曰,三金則更無可問事矣。常漢初則不知而遲晩,末乃覺悟而發明,非矛盾而然也。文明曰,陵幸事,昨日答政院之批,乃以非人情爲敎,今不敢望其回天,而上自朝廷,下至輿儓,而莫不悶迫矣。上曰,前後已言之矣。今又聞非天理人情之言,予心沓沓矣,須勿復言,以傷予心。思喆曰,臣待罪儀曹,多有擧行之事,而政院方有請寢之啓,故不敢循例稟定矣。帝王擧措,以順民心,爲第一道理。今此行幸,大小人情,莫不爲悶,特爲停寢,千萬幸甚。上曰,予之參量已深,而諸臣不知,故政院之批,以非人情爲敎矣。文命曰,殿下每以非人情天理,而傷君父之心爲敎,如不大段悶迫,則臣等豈敢如是固爭耶?祖宗朝未行之事,殿下始欲爲之,臣等誠難奉承矣。上曰,已屢次,下敎矣。文命曰,聞十五日,亦有拘忌云,豈可擧動於其日耶?上曰,父母祖先之事,何論拘忌?無一人言其可行,而今又相率而請,此非誠實底道理矣。《東史》,譏女主拘忌之事,而卿等乃以《東史》所譏,導予,予誠慨然矣。設令今日史官,書以今此陵幸,以諸臣拘忌之說停止云,則卿等固無足言,而以予爲何如主耶?柳儼曰,天理人情所觸感之處,不知不覺,而自然傷損矣。臣等之今日所焦迫者,惟在於出玄宮之際,此時則決不可親見矣。上曰,予雖無工夫,決無目見尤傷之理矣。傷與不傷,在於見與未見,則此無正心工夫而然也。儼曰,雖孔、孟,當此時,則必有觸傷之事矣。上曰,如諸臣之言,則當改撰《五禮儀》入參大斂之條矣。思喆曰,終若擧動,則展謁時服色,何以爲之耶?上曰,成服前則服視事服,成服後則服緦服矣。文命曰,壙內設有難言之慮,則殿下雖往臨,庸何益乎?上曰,往之無益云者,是以非理導人君也。人君爲世標準,此後廷臣,若論人之不赴其祖先遷墓,則予聽之,能無愧於心乎?國祥時,予若行素三日,則閭閻必視以爲法,故予必行素四日,以示與常時忌祀不同之意,標率之道,不得不如是耳。至若風寒所傷,予亦不預知,而決無目見尤傷之理,予若有傷,則不特負卿等,亦所以負宗社也。儼曰,出玄宮之時,決不可親見矣。上曰,幼主則當如此矣。儼曰,至此境,安得不自然觸傷乎?上曰,壙內之事,予固已預慮,而心常不弛矣。豈有啓陵時目見,而尤爲動心之理哉?若平安無事,則喜出望外,而設或不幸,決無觸傷之事矣。思喆曰,長陵遷奉後,受香日數及祭官給馬事,今月初五日入侍時,有所仰達,依光陵例,以一日程磨鍊事,下敎矣,入侍退出之後,詳問前例,則光陵道里,雖曰六十里,多有涉水之處,故例於前二日受香。祭官則無給馬之規云,而今此新陵道里,比光陵稍遠,亦有涉水之處,依光陵例磨鍊擧行,何如?上曰,展謁則當一日,而受香則以二日磨鍊,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今此遷陵發靷應行祭奠,已爲磨鍊,啓下矣。各項祭奠行事,守殯官當爲擧行,而守殯官曾無受香之規,香祝則令香室官員陪進,陵所陪進時給馬供饋,而各司進香香祝,亦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使本陵參奉,受香,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今此遷陵時,殯殿薦新封進事,曾已啓下矣。國恤時,山陵薦新,例以魂殿內官,陪進陵所,而今此遷陵時,旣無魂殿,令奉常寺官員,當爲陪進,而薦新載持馬及官員所騎馬,以兵曹立待馬題給,以爲及時薦進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卽接長陵參奉所報,則本陵丁字閣塗灰,庫庫剝落,丹靑年久渝色,殿內北壁成隙,將有親臨之擧,不可不修改云,而丁字閣添補時,旣行告由而始役,有頉處所見,果爲未安,則令都監一體修補,恐爲得宜。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卽因咸鏡監司尹陽來狀聞,逆賊思晟妾,爲婢於利城者,更爲按法當否,令該府,稟處事,啓下矣。晟賊正法,初用适、明璉例,旣絞其妻,則緣坐用律,似無妻妾之異同,而此是法典所無,該府有難勘斷。大臣今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文命曰,妻與妾,似有間,而亦當有适、明璉已行之例矣。上曰,當初正法,用适、明璉例,而妾則與妻有間,只當用應坐律矣。思喆曰,應坐律則爲婢矣。上曰,然則置之,可也。{{*|出擧條}}思喆曰,臣方待罪金吾,旣有所懷,故敢達。日昨三史官原情後,又下更推之命,若下覽其原情,則可知其非欺君之人也。史官筵說,自前或不無傳說之事,渠雖遲晩,誤傳者固當有罪,而非渠之罪也。況其據實納供,元無傳說,則固無事乎更推矣。君臣猶父子,宜有所矜諒,而以此小事,轉輾推問,至再至三,則誠爲迫切,而恐有損於聖朝仁厚之治矣。上曰,前已下敎矣。雖中間誤傳,而渠旣傳播筵說,故致有此書矣。思喆曰,洪昌漢,則其時卽爲奉命,出往江華,過七日後入來,日久之後,似不當傳說,而李河述則旣有善修日記之敎,朴宗儒則本是鄕曲年老之人,必無傳說之事矣。且史官筵說,不必親自傳說,而自不得秘諱,雖以小臣言之,亦常歷入注書廳中,披閱日記,此是例事也。上曰,予嘗言宋朝仁厚之治矣。然,當此紀綱不嚴之日,初若不問則已,旣命拿鞫,則不可一次取招而止矣。思喆曰,渠輩旣已據實納供,今雖更推,與初供亦何異乎?儼曰,三史官事,誠過中矣。原情旣如是發明,則雖更推,別無可得之情矣。上曰,洪昌漢、李河述事,予亦有斟量者,故只命更推,如不然,則當責金吾之初不請刑矣。雖尊長之言,猶當操心傳之,君父之敎,渠何敢如是乎?韓師得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李倚天量移之命。上曰,勿煩。請還收尹鳳朝放送之命。上曰,勿煩。請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設鞫嚴問,以正王法。上曰,勿煩。宋徵啓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上曰,勿煩。請令有司,亟擧逆垓破家瀦澤之律。上曰,亟停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罪人鳳祥,依律處斷。上曰,勿煩。{{*|措辭竝見上}}上曰,今日當開鞫坐,大臣以下出去,請對諸承旨引見事,史官出而傳之,可也。上曰,麟坪大君致祭,何處爲之耶?任鏡觀曰,小臣以禮曹郞,致祭於本家矣。儼曰,代撰王言,事體至重,今番左議政李㙫再度呈辭,不允批答,胡伯始中庸等語,極爲未安。所謂胡伯始,卽東漢胡廣也,當宦寺縱橫之日,含默自保,不過署名而已。今殿下敦勉大臣,何等懇至,而乃以此等事引喩,事之無據,莫此爲甚矣。上曰,胡伯始,乃是胡中庸耶?儼曰,然矣。上曰,予偶未照管矣。當該知製敎,從重推考,其一句語拔去,更爲傳宣,可也。{{*|出擧條}}儼曰,鞫廳大臣引見旣罷,事變注書則退出,何如?上曰,唯。諸臣以次退出。承旨、史官,仍爲入侍。 ○同日未時,上御時敏堂。諸承旨、玉堂、藥房提調,請對引見入侍時,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春躋,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柳儼,同副承旨任守迪,玉堂尹東衡,藥房提調金在魯,假注書趙榮國,記事官任鏡觀,記注官趙昌來。金在魯曰,日氣蒸甚,秋雨亦過,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朴文秀曰,玉堂請對,方待閤門外,而所懷則與臣等同矣,召入,何如?上曰,此非經幄所請之事,而已來則引見。在魯曰,逐日引接,聖體不瑕有損,臣等極爲惶恐,而陵幸事,群情擧皆悶迫,臣等身居保護之地,終不能自忍。今又求對,臣等前後所達,竭盡無餘,而終未蒙俯察,臣等退出之後,或於靜夜淸閑之間,上念宗社之大體,俯察臣等之至誠,則聖心庶可飜然矣。我朝家法,度越百王,而國恤之時,遷奉之日,列聖皆不得親臨。況今番則異於近陵,未卜期限,內則國勢之岌嶪,民生之困悴,憂虞之端非一,外則風露之所感,寢饍之失時,受傷之節必多,群下之慮,庸有極乎?朴文秀曰,臣等以事理言之,則卽當請對力爭,而日熱旣如此,院中亦有故,今始求對,敢陳所懷矣。臣等百爾思之,啓陵時未出梓宮之前,決不可擧動矣。今此所爭,非謂陵幸之不可也,或慮聖躬之有損也,亦非特爲聖躬也,乃所以爲宗社也。以此言之,則臣等所達,自是大體,殿下陵幸,猶是小節。雖以穆陵之事言之,四日後始爲奉出玄宮,今此兩陵奉出玄宮,將不知至於幾許日矣。當此之時,人君豈可五六日在外乎?且穆陵遷奉時,雖以仁廟之孝思,終不得親臨,今殿下豈可以仁廟所未行之事,行之於仁廟遷奉之時乎?聖體之傷損,已不可言,而回鑾之期,尙未卜於數日之內,則宮中誰有侍奉東朝者乎?臣則以爲,今若不爲力爭,期於準請,則非臣子之道矣。上曰,予則以爲不爭,乃是臣子之道也。卿言辭本好,故如是爲言,而至於大體小節之說,乃是卿言滑之致,豈有近百年園陵,遷奉於今日,而其可謂之小節乎?在魯曰,殿下一身,有宗社臣民之托,聖朝陟降之靈,必不以殿下之未臨於啓陵時,缺然於冥冥之中矣。上曰,諸臣小退。右副承旨柳儼曰,小臣鞫廳進去之意,敢達。上曰,唯。諸臣小退後,更爲入侍。在魯曰,俄者所達,言不盡意,故更此仰陳。大凡事有大小,而大中亦有大小之分,今此遷陵之事固大,而行幸之事亦大矣,然於其中較量,則行幸之大,猶不如遷陵之大矣。都城之空,將不知至於幾日,則慈聖缺然之懷,果何如,萬姓無依之心,果何如?臣等雖不敢仰測,而慈聖之憂念今行,必有倍於臣等之下情矣。殿下若上念宗社慈聖,下顧群臣百姓,則此行豈不爲小節乎?殿下雖以百年仙寢,或有一毫未盡之憾,必欲親行,而事或不幸,壙中設若有變,則殿下雖親臨,無補於臨時處變之道,而諸臣之往赴陵所者,不爲不多,亦豈有未盡之憾乎?左忖右度,終莫如成殯後行幸之爲穩矣。上曰,予心已決,固如金石,卿等務爲新奇,輒引故事,予若聾然,實無可答之語矣。然,亦有不可不隨其所達而答之者,卿等以慈聖爲言,今此一行,慈聖亦已俯悉矣。當初長陵忌辰祭時摘奸,雖不祧遷,以代數言之,則例不必擧行,故庚子後亦爲循例停止,而予旣上奉慈聖,則代數雖有間於寧陵,而不可循例而止,故稟于慈聖,仍下摘奸之命,此則道理固然矣。今此陵幸,慈聖之心,豈不缺然,而一行於成殯之前,旣已稟定慈聖。一時缺然之心則小,而親臨啓陵之事則大,慈聖必不過慮,而且回鑾之期,不過數日間耳。卿等豈爲此藉重之言耶?俄者柳儼,以親臨於奉出玄宮之時,必多觸傷之事爲言,而此則無靜時工夫而然也。風寒所感,予亦不預知,而方中之事,予旣預忖,則豈有目見,而尤傷之理哉?予若有傷,則不但負卿等,亦當負宗社矣。卿等以慈聖爲言,故不得已答之,此後則予當無言矣。今日日氣陰冷,而又因引接大臣,不卽進御朝水剌,午牌後,俄纔進御矣。卿等雖千言萬語,決不從三字之外,無他可答之辭,勿爲無益之言。文秀曰,聖敎落落,臣等雖縷縷陳達,小無所益,而日氣陰冷,引接有妨,臣等固當退出矣。然,慈聖若知此臨陵時,聖躬必多傷損之事,則亦豈不深慮乎?若更以成殯後,行幸之意稟達,則慈聖亦必爲幸矣。上曰,慈聖雖或過慮,諸臣若知人事,則今行乃是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當以不須過慮之意告達,而反爲此言,何哉?在魯曰,俄伏聞朝水剌,午前尙未進御云,此後則雖大臣入侍,必進御水剌後引接,而無或失時,千萬伏望。至於上陵之時,終晝達夜,無少休時,風露之襲,勞動之極,其所傷損,當在於不知不覺之中矣,豈不悶迫乎?上曰,此則節目間事也。小次或設於陵上,或設於靈幄殿傍,諸臣臨時,若請少休,則予豈不從耶?此是一藥院、承宣之事也。今豈可預慮耶?此是卿等語窘之致也。文秀曰,穆陵遷奉時,道里甚近,而仁廟終不得行幸,則今此行幸,不知其至於幾日,而未卜期限,尤豈不切悶乎?上曰,穆陵、興慶園之事,勿復爲言,此則順且無事矣。且日字遲速,卿非生知,豈可預知乎?卿等今以無期限爲言,而古有溫泉行幸之事,亦無期限。一時爲聖躬之事,猶尙如此,此何等大事耶?況往返,非兩日則三日矣,此是卿言滑,而不詳思之致也。文秀曰,此則不然。溫泉之幸,則聖躬不豫,藥餌罔效,宗社之憂,莫大於此,故有此不得已之行,而今殿下此行,實是可已而不能已者,臣等請寢之言,豈不是乎?上曰,卿等若以陵行日字稍遠,請其進定於臨時,則猶有說焉,而今此所達,則實是半上落下矣。卿若自以爲是,則無數言之,予則聽之而已。卿等厭之則當止矣。李春躋曰,明主可以理奪,今此行幸,實是天理人情之所不能已者,而至若進定十五之敎,則殆若匹夫之輕先赴葬,不得準備凡禮,豈不尤悶乎?臣意則先行於未啓壙之前,似爲無益矣。文秀曰,李春躋之言,似若請行於啓舊陵未成殯之前,極爲非矣。君臣猶父子,豈敢遷就爲說乎?今日朝廷,若有臣,則殿下此行,決不當承奉矣。上曰,然則使史官,書以厚於諸臣,薄於先祖,可也,言至於此,更無可答矣。文秀曰,聖敎至此,臣等惶悶之極,不知所達矣。上曰,彼儒臣,職在知禮,而今反欲爲此請,極爲未安。退讀《聖學輯要》,可也。尹東衡曰,臣職在經幄,君父有悶迫之擧,則安得不齊聲力爭,而反承此意外之嚴敎,極爲惶悚矣。文秀曰,玉堂若有失言,則亦可嚴敎,而儒臣未發口之前,先下摧折之敎,誠爲過中矣,臣等唯願先被罪罰矣。在魯曰,今此所請,非文具也。乃爲聖躬也,爲宗社也。其爲悶迫之忱,儒臣與臣等無間,則同爲請對,道理固然,恐不當嚴敎而推折之也。文秀曰,古人或有排闥直諫者,而臣等盡分之忠,終不如古人,殿下聽言之量,亦有所歉,故上下相持,不能感孚,臣等之罪大矣。殿下受三百年宗社之托,而何可若是自輕乎?臣等保護聖躬,然後宗社可保,螽斯之慶,亦可望矣。如不然,則臣等有何心腸,遏殿下之孝思乎?上曰,予豈不念宗社太后之重乎?參量已深矣。予非有必欲行幸之心,而故爲此敎也,如有所傷,則俄以負宗社負臣民爲敎,實無萬一之慮矣。在魯曰,六氣所感,雖殿下亦安保,其必無所傷乎?上曰,若行幸,而卿等或請少休房內,則當從之矣。不然則自十五日,出坐月臺,得聞壙內無事之報,然後始可御殿矣。予不欺卿等矣,今此近百年遷奉大事,奚但遇災避殿之比乎?洪尙賓曰,今此所爭,君臣上下,固宜反覆曉告,務歸至當,而上敎嚴截,使在下者,不得盡言,誠甚抑菀矣。堂堂千乘之尊,往臨於祖先大禮,則夫豈有受傷之慮,而第伏念殿下一身,卽宗社臣民之所托也。擔負至重,惟我聖祖陟降之靈,亦不必期殿下之親臨,而況當此大役,民力已竭,雖以都城言之,裝送役軍,至於二萬餘人,則畿民之難支,從可知矣。殿下之向日避殿,皆出於爲民之至意,而旣服遷陵之役,又當擧動之役,則尤爲難堪,此亦非矜念者乎?上曰,此言則無着落矣,原請停行矣。在魯曰,此言亦不非矣。人君必重民力,若擧動於交河,二日往返,則民力亦得少紓矣。上曰,予誠慨然矣。旣勸以人情所不忍之事,而上藉宗廟太后,下藉民力而爲言,予則決不聽從,而適足以彰君之過矣。應行之事,以民力爲言,則彼百姓,必將歸咎於予矣,是豈道理乎?在魯曰,承宣堂堂千乘之言則非矣。若以癘疫俗忌爲言則可矣,而疾病之來,聖人所不免,夫子所愼,在於齋戰疾,則風露所感,安知其聖躬之必無所傷耶?任守迪曰,諸臣瀝盡肝血,縷縷陳達,而終不允從,每下不敢聞之敎,極爲悶迫,而至於玉堂之嚴敎,尤爲過中矣。東衡曰,嚴敎之下,臣豈敢復陳,而第諸臣所爭,豈有他哉?今此行幸,於情於禮,所不可已者,則固當承順之不暇,而或有意外萬一之慮,故如是强聒,此豈沽直而然耶?顧今國勢之孤危,莫此時若,則停行之請,亶出於爲聖躬也。小臣之職,非特禮文一事,而大體所關,三司之臣,義無異同,故玆不避煩瀆之誅,而敢此仰達矣。在魯曰,臣伏見前日遷陵日記,則始役後穿灰形止,這這馳聞矣。進定十五日之敎,初非參量之意,而雖十六日,其間太遠,若立撥馬,知其工役形止後,始爲行幸,則殊爲穩便,而今雖還收十五行幸之敎,外人必不以停行知之矣。文秀曰,自退壙穿下壙,則方中之有事無事,在京可以卽知。又穿傍灰近地如平地,然後始鑿傍灰,可以奉出玄宮,其工役甚鉅,可費二三日,而飛報則不過二時,卽當來到矣。伏願更加三思,特爲允從焉。上曰,任自言之,予則無言矣。在魯曰,殿下當執其事理,反復誨諭,而毋使人窺見其有所激惱之意,實爲穩當,何如是一例牢拒耶?十五日進定之敎,則想當反汗,而終未蒙允,誠爲悶迫矣。上曰,君臣上下,平心說道,然後節目間事,可以聽從矣。予在此,旣如是受困,無寧往陵後,受困之爲愈也。欲加進日字,將有處分,此非激惱而然耳。在魯曰,明知十五十六,然後至於驛馬待令等事,亦可以措置矣。文秀曰,兵判辭不達意矣,若還寢十五之行,則十六亦可以奉行乎?春躋曰,有同看役,終始親臨,決不可爲矣。在魯曰,臣等竭誠苦爭,而天聽邈然,只事强聒,徒激過擧,而決難停行,故不得已姑爲此請,而俄者李春躋,亦以此爲言,此亦心弱之致耳。終莫如成殯後行幸之爲十分穩當矣。文秀曰,聖上每以藉重爲敎,誠爲悶迫矣。人臣藉重於君父,而欲何爲哉?在魯曰,年前寧陵行幸之後,臣與諸臣相對,每以爲,此後則上意所欲,必欲行之,而在下之言,不得入矣,其憂深矣云耳。上曰,其時沈判府事,於利川行宮引見時,亦以此爲言矣。然,豈可預慮於此,而不爲應行之事乎?文秀曰,今此陵幸,因朴文秀之言,特爲停止云,而傳之史冊,則其罪當在於臣,而不爲上累聖德矣。上曰,成王之賜,伯禽之受,皆非也。豈可逆知而言耶?文秀曰,雖以賤臣事言之,獨子未死之前,身雖受傷,不知自恤,而及夫喪子之後,老母丁寧戒臣,無爲傷生,而或冀其復有似gg嗣g續之望,故雖臣身,亦不得自由,而倍加愼護矣。匹夫猶然,況於殿下乎?殿下縱欲自輕,其可得乎?在魯曰,昨年從權庭請時,諸臣皆以帝王之孝,異於匹夫爲言,而臣亦以雖私家,或疾病沈重,形勢孤危,則不待他勸,而自爲從權者有之,仰達矣。顧今國勢,何等孤危,而殿下豈可任情而直行乎?文秀曰,領府事臣李光佐父故掌令臣世龜,卽經學操存之士也,而喪親發靷之時,中道氣乏,勢難支保,故不得已烹鷄食之,處權之道,可謂得矣。殿下今番,若無事往返,則臣等誠有妄言之罪,而設若微有愆和之節,則雖萬悔曷追?在魯曰,臣等念及聖躬受傷之事,一心如灰矣。上曰,從今以往,勿爲迂怪之過慮。過慮則無所不至矣。文秀曰,子不爲父過慮,則爲不孝,臣不爲君過慮,則爲不忠,臣等之言,非迂怪之致也。上曰,此非迂怪而何?且予不答,而與誰爲言耶?文秀曰,臣等以近密之臣入侍,殿下與誰爲言之敎?誠爲過中矣。上曰,卿等今則當以予往陵後處事,或爲過中慮之,可也。文秀曰,使古之賢人君子,入侍前席,則必有回天之道矣。上曰,賢人君子,則不爲此言矣。在魯曰,雖孔、孟、程、朱復起,安知不爲臣等之言耶?上敎是矣,臣等之言亦是矣,而使後世觀之,必以臣言爲尤是矣。上曰,以卿等識見,見之則是矣,而他人則必不爲是矣。文秀曰,一自寧陵行幸時,相爭之後,諸臣之氣,薾然摧低,不復振起,故今不能力爭回天,可勝歎哉?洪尙賓曰,《五禮儀》,乃是國初名臣碩輔之所撰定,而亦以因山時不行,爲儀注矣。上曰,《五禮儀》,元無不行之事,承宣誤知矣。《五禮儀》所載,經也,後世之事,權也,此義理知之,可也。文秀曰,日氣不佳,俄又引接大臣,臣等之久爲煩瀆,亦爲未安,故臣等不得已退出,而聖上雖罪臣等,臣等亦當更爲請對矣。上曰,十四日以前,則雖日日請對,可也。金在魯先爲退出。上命任守迪,書下敎曰,法令之不行,令只行於小官故也。故頃者處分幕裨,意蓋若此,而聞右相陳達,詳知其由,欲爲處分,予意猶惜此禁令之或弛,其在懲他之道,不可不周密,故待領相之疏矣,。今觀原疏,本非閭家,可知臺臣疏語,似乎風聞過重,旣知本事,則雖微官,宜乎分揀,況大臣乎?且陵役國務,俱爲緊重,而旣罰軍校,大臣難以應命,況其事不然者乎?所配軍校放送,曲折已燭,京兆堂郞,亦無可罰,勿罷勿刊。而噫,今玆處分,非大臣固爲犯禁而有所容恕,其曲折若是明白故也。咨京兆部官,勿以此爲懈,其大官小官,若或犯者,隨聞卽陳,若有所隱,難免其法。上命朴文秀,書領議政洪致中批答。尙賓曰,領議政洪致中,還納命召,何以爲之?上曰,知申當傳諭批答,命召仍使傳授,可也。文秀曰,旣命偕入,則小臣當仍留矣。上曰,然矣。上曰,領相出往何處耶?文秀曰,云是黑石村,而在麻浦近處矣。文秀曰,一自國禁至嚴之後,士大夫不敢奪入閭家,此亦奇事也。上曰,大抵李性孝所聞,則似過矣。文秀曰,領相買家事,臣未及知其曲折,故不敢仰對,而臺言之過,誠如聖敎,今此臺臣金尙翼、李性孝所論,未必皆眞。然,臺氣亦不可摧折也。上曰,卿言是矣。上曰,此非顧籍領相也。旣知其買得申家之實狀,故如是開釋,此意卿須使領相知之,可也。本事旣如此,則初雖命給尙衣直房,而還入其家,亦無不可矣。上又命朴文秀,書領府事李光佐書啓批答。上曰,領府事今則在於何處耶?文秀曰,聞已入送家屬于京邸,而光佐則今方出居隣近他舍,惶恐竢罪云耳。上曰,領府事閭家事,與領相事異乎?文秀曰,頃年上敎,只禁城中,而因都承旨南就明陳達,遂竝禁京外矣。銅雀村,卽臣外祖故參判臣李世弼舊居,故隣近之人,自前有一二相親者,而光佐因此,而亦與之相親矣。光佐自其父兄,淸白傳家,家業旁落,故出城之後,無可庇身之所,故不得已借居銅雀相親人空舍,至於二年之久,而光佐本來謹愼之人,當此朝禁申嚴之日,大爲不安,乃敢自首耳。上曰,領府事與領相,本來謹愼,而謹愼或過,而爲病矣。予則以領府事因此入城,故爲喜耳。文秀曰,雖然,其情勢豈可入城乎?上曰,柳儼所達金錫耉事,臺臣一番避嫌,則猶可矣,而何可終始撕捱乎?文秀曰,柳儼本來輕銳,故輕先陳達,臺臣有此撕捱,而本事則錫耉,果無所犯云矣。臣之妻祖,卽故判書金錫衍也,錫衍平生謹愼,一洗綺紈之習,故其家子弟,皆是至拙之人,而不敢爲汎濫之事矣。洪尙賓,本來善飮酒,而與金錫耉,對門而居,聞其言,則亦以爲曾無賣得錫耉家,一甁酒之事云矣。上曰,李哥云者,誰耶?文秀曰,李昌輝之弟家云矣。上曰,十五鐥則多賣矣。文秀曰,臺臣若有風聞論啓之事,則必査覈其本事虛實,然後處之好矣,臣因此而亦有可達者矣。孝、顯兩廟之治,豈不嵬煥?而其時吏判,則李慶徽及臣曾祖朴長遠,迭爲之。兵判則金佐明、徐必遠迭爲之,吏兵判之任,無出此數三人之外,而臺諫亦多有骨鯁敢言之風,故得人之盛,至今誦之。蓋人君必擇臺諫,以爲耳目,然後群下情僞,可以知矣。近來則衰世氣象,人皆狹隘,推考薄罰,輒怒色相加,或至於相絶,古則不然矣。俗諺曰,兩銓之臣,佩推考囊,一除目之出,臺閣隨以規警,故秉銓之臣,常爲操心,此豈非美事乎?野史,亦言祖宗盛時,臺諫導喝而入闕,則雖臥而必起坐,列聖重臺閣之道,有如是矣。我朝之三百年無權臣,蓋以此耳。人君信任臺閣,得論其罪過,故臣下不敢放肆矣。近日則所謂名流,擧皆避事,而使卑微無識之輩,苟充臺選,此輩以爲不如是,則無以通擬於淸顯,故受人指使,處事怪駭,如向來李倚天是耳。臺閣之任,必須畀以名流避事之輩,久任責成,然後庶有可觀之效矣。雖以左承旨李春躋言之,爲大諫時,專不論事矣,至如鄕曲之人,則如鄭權者流,自上鑑別擢用,亦無所妨矣。近日聖意,每以爲文臣無所顧籍於武臣,凡於武臣事,曲爲容護,驟加寵任,御武臣之道,不必如是而後,能得其死力也。肅廟朝,則武臣爲兩局大將者,過三四年後,始爲兵參,難愼之意,槪可見矣。臣意則以爲,武臣雖有過失,臺閣亦當隨事規警,而聖上亦不宜一例慰藉矣。近來則氣象日益厭厭,擧世滔滔,故雖臣,亦不免虛僞之風矣。上,笑曰,《語》曰,棖也慾,焉得剛,若正心誠意,則焉得虛?是卿撓攘之致也。文秀曰,臣安得不然?旣懼誣告之危穽,又懼睢盱之駭機,畏首畏尾,身不暇恤,故不敢轉動一步,而徒飾外面文具,自不覺虛僞之日勝矣。春躋曰,爲臺諫者,若處地好,而言論好,則自上切勿許遞,可矣。上曰,予當留念,而政院亦不捧單,可也。上曰,頓遞使旣有口傳差出之敎,而京兆堂上,本事委折,旣已洞燭,罷職之命,特爲還寢。前判尹李森,前右尹尹惠敎仍任,李森頓遞使之任,亦爲仍察,可也。{{*|出榻前下敎}}對罷,諸臣以次而退。 ==7月2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趙命臣{{*|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式暇}}。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趙榮國{{*|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任守迪啓曰,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旣有仍任之命,左尹金相玉,連日違牌,尙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服制,或未差,或呈辭,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服制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㙫,六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縡,掌令任震夏在外,執義未差,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牌不進,宋徵啓服制,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春躋曰,處暑在於再明,開講宜乎在邇,而近日玉堂,連爲不備,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 ○傳曰,翁主爲和平翁主。 ○傳曰,今予只有兩王女,一則已封爵,一則封爵之期,在明冬,今觀誌文,皆依例錄焉。往乙巳,和順封爵在明,而因碑文進封,碑文猶可追刻,此百世稀貴之事,竝錄其號,理當然心可慰,依此書入。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晩明戶奴呈狀內,上典本以抱病之人,冒暑行役,宿病添劇,萬無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古今島僉使柳挺泰,司果元乃徽,及第咸震威,閑良甘雨澤、金漢章,軍官朱廷弼,船將金順興等,或拯活人命,或六兩遠射,或賊人捕捉,或軍器修補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柳挺泰,雖已資窮,未經準職,元乃徽,未資窮未準職,其餘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未差,左承旨李春躋進。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進,左承旨李春躋進。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黃晸爲校理,尹心衡爲應敎,黃梓爲執義,兪夏基爲司圃別提,沈寶賢爲司䆃主簿,尹東衡爲兼中學敎授,李彦祥爲南陽府使,李日躋爲司僕正,奉常副奉事安正仁,參奉柳文龍仍任事承傳,李德壽、洪元益爲副摠管,朴端錫爲訓鍊僉正,兪順基、崔澐、安如植爲僉知,洪致榮爲多大浦僉使,洪重一爲副司正。注文島僉使李天萬,今加嘉善賞加,龜山僉使李興祥,從事官李莞,今加折衝賞加。朴纘新爲禁軍別將,成胤喆爲左邊捕盜從事官。 ○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今月初四五六日大雨,舊葬新瘞,或無去處,或棺槨漂流事,傳于任守迪曰,觀此狀啓,極爲驚慘,其有主者,官給葬需,其無主者,令該邑各別瘞焉。 ○兵曹口傳政事,以朴師正爲副司果。 ○備忘記,長番內官洪夏采,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任守迪,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日,幼學李基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bb門b守門將金石臣,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臣等頃日陳啓,而至承未安之敎,昨者求對,而未蒙允許之敎。嗚呼,殿下何忍爲此也?君臣猶父子也。其父有任情直行之擧,其子必知其有傷,而祗以其父所欲行之事,出於情理之不得不已,默默無言,唯唯承奉,畢竟其父,因此而或有傷損之患,是其子孝乎,不孝乎?子之於父,惟其身之憂,至若臣之於君,則非但憂其身,而憂宗社生民,是蓋其君不安,則生民殆而宗社危故也。今日之宗社,卽祖宗之宗社,而托之殿下者也。今日之生民,卽祖宗之生民,而付之殿下者也。殿下之身,殿下亦不得自任,而每有聖心所欲行之事,則上不顧宗社,下不念生民,惟以費聲氣而拒群情爲事,此豈平日所望於殿下者哉?百年之玄宮將啓,方中之吉凶未卜,殿下之必欲親臨者,此固天理人情之所不可遏,臣等雖甚無狀,亦有人心,亦何敢爲違咈之計哉?誠以無窮之慮,難言之憂,自在於其中。噫,親審於啓陵之前,臣等可以奉承也。臨哭於成殯之日,臣等可以奉承也。追進於新陵已封之後,臣等亦可以奉承也。獨於玄宮奉出之時,萬萬切迫,有不可奉承者。噫,生民之所仰望,惟殿下一身而已。宗社之所付托,亦惟殿下一身而已。萬一殿下,不忍罔極之孝思,或致聖躬之損傷,則是將奈何?是將奈何?臣等旣知其有是慮,而難於違覆,泯泯承順,則是其罪,雖擢髮而難贖矣。臣等非不知聖心之增哀,微誠之難格,而不如此,臣分虧矣。不得請則不敢止,此臣等苦心血誠之自不得不爾。伏乞聖上,特加三思,快從臣等之請。答曰,爾等雖多事,予則旣諭之後,更何他諭? ○判府事李台佐,右議政趙文命,領敦寧魚有龜,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司直金始煥,戶曹判書金東弼,兵曹判書金在魯,咸寧君朴纘新,刑曹判書尹游,行司直趙最壽,同敦寧李翊漢,戶曹參判兪崇,刑曹參判洪鉉輔,吏曹參判趙尙絅,忠原君朴東亨,行司直李德壽,工曹參判梁聖揆,兵曹參判朴乃貞,行司直趙彦臣,兵曹參議兪命凝,刑曹參議李廷熽,戶曹參議柳復明,兵曹參知趙尙慶啓曰,近以陵幸之請寢,諸臣之爭論,不啻重複,而天聽藐藐,拒之甚牢,至以古今天下,焉有近百年祖墓移遷,而爲其孫,不爲往見者爲敎?臣等尤不勝悶菀憂遑之至。今此殿下所敎之意,臣等亦豈不仰認,而此當以閭巷士庶而言之耳。帝王家,其可與閭巷士庶,比而論之乎?苟如聖敎,必以閭巷士庶之禮,一一行之於帝王家,則從古及今,帝王家遭恤,曾未聞有親臨於復土之時者,此其審愼之意,固有所在,夫豈薄於孝思而然哉?雖以列聖已行之事言之,庚午、癸丑兩陵遷奉之時,皆未嘗有趁啓玄宮前親幸之擧,則兩朝所行,豈非今日之所可法者乎?臣等非欲遏殿下出天之孝,而故爲此拂人情之擧也。乃其所望,則節其情而止乎禮,遹追列聖之舊典而已。且殿下一身,卽宗社臣民之所托,而從前每忽於致愼之道,臣等固當以是,耿耿憂歎。況今年節氣稍晩,八月望間,涼意未深,金火交薄,換節之際,易以傷人,而動駕於百有餘里之程,終晝徹夜於郊墟霧露之中,其不致傷損,又豈能預期哉?昔薛廣德,只以就橋安乘船危六字,諫其君,而漢帝卽悟,乃曰,曉人不當若是耶?仍輟御船之命,今者諸臣之前後數百言,竟不能感孚天心,只自愧誠意淺薄而已。雖然,今日臣子之苦心血誠,亶出於爲聖躬也,爲宗社也。實非可已而不已者,玆敢齊會賓廳,更陳煎迫之情。伏乞深察帝王之孝,與士庶不同,勉抑至情,俯循臣庶之顒祝焉。答曰,前後前席,詳諭予志之固若金石焉,其何他諭?而卿等職在輔相卿宰,以不近理不近情之事,作此擧措耶?置坐傍而良久,不默默而自默,其中不可不面諭者,卿等明日入侍。 ○都承旨朴文秀,書啓,臣於昨日,馳到黑石村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傳宣聖批後,仍以前席所伏奉聖敎,更爲詳諭而勉出,則以爲臣情地迫隘,分義惶懍,不敢久住城闉之外,冒死陳章,逬出江上。方席藁荒村,恭竢處分,不意特遣銀臺之長,臨宣聖批,一札十行,辭旨鄭重,洞察本事之委折,謂微臣非出於犯禁,旣收京兆堂、郞罷刊之命。又釋兩廳軍校徒配之律,誨諭丁寧,慰勉勤摯,至令臣卽日偕入,臣驚魂乍定,感涕隨零,不知無狀賤臣,何以得此於君父之前也?當初事實,旣蒙日月之照燭,聖上之所以處臣者,又若是委曲,則臣於此,豈復有一毫自阻之意,亦何敢過自引嫌,故爲求退之計哉?但念臣受恩過隆,忝竊太濫,而曾不能進一言畫一策,以少補於國事,瑕纇百出,尤悔山積,歷數臣罪,擢髮難贖,當退之義,不但止於今日所坐而已。其不堪復進之狀,亦已較然矣。遷陵吉日,倏焉已迫,敦匠之役,一日爲急,臣子盡分之地,只在此一事,則臣雖愚迷,豈至全昧斯義?顧臣情迹,實無冒沒監蕫之勢,有負初心,撫膺自悼,尙何言哉?恩旨之下,惶感冞深,知申之以聖意宣諭者,又不啻縷縷,而反復思量,無路祗承,只增伏地震悚之至云矣。大臣姑無造朝之意,臣旣承偕來之命,亦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前後處分,予則曰誠實,而卿之過讓,豈平日所望者哉?卿須顧今國事,體予至意,卽日偕入,使上下務歸誠實。 ○持平宋徵啓啓曰,臣新遭仲母之喪,甫及成服,而柏府新命,遽下於鞫事方急之時,召牌狎至,不敢言私,卽爲出肅,仍復參鞫,繼又登對,而近因憂遑悲擾,久不接朝紙,曾不知本府,方有幾件論啓。且制限未過之前,詣臺傳啓,曾無是例,故入臺之後,亦未暇問知矣。昨日引對之命,出於意外,方其入侍之際,始覺榻前連啓,則不敢拘於服制,猝取前啓笏記,袖入讀奏,而了不省誰漏誰入於其中。及夫退出之後,始聞禁營別軍官直赴還收事,果在於前啓,而府吏謄示之時,漏而不書,遂致公然闕啓,臣於此,不勝驚駭悚恧之至。噫,臺閣言議之謄傳故紙,固多歉愧,而今臣竝與故紙中事,而亦有闕漏者,雖緣悲隕倉卒,未遑省覺,而其所壞臺閣之體,失筵奏之儀者,莫此爲甚。反顧慙惶,無地自容,揆以事面,宜不敢一刻晏然於臺次,而昨赴鞫坐,未卽自列,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任守迪啓曰,持平宋徵啓,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7月2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鄭權{{*|病}}。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黃梓,掌令任震夏在外,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牌不進,傳旨未下,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左議政李㙫,七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李春躋,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闕員,已至累日,事體未安。新除授應敎尹心衡,校理黃晸,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以應敎尹心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守迪曰,推考傳旨捧入。 ○任守迪啓曰,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疏批未下,左尹金相玉,連日違牌,終不出肅,事體極爲未安。左尹金相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頓遞使擧行之事,一時爲急,京兆詞訟重地,久曠可慮,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右承旨趙命臣,由限已過,而不爲仕進,左副承旨洪尙賓,亦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正言李性孝,俱爲呈辭,司諫韓師得陳疏,獻納韓德厚,正言金若魯,竝在外,連日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陳疏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假注書趙榮國,親病猝重,勢難抑情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假注書趙榮國改差,代以鄭權爲假注書。 ○柳儼啓曰,持平宋徵啓,引避退待,處置經宿,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等,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柳儼曰,以金錫耉等事,方有査覈之擧,每爲出牌,近於文具。此傳旨還下,前傳旨入之。傳于李春躋曰,二品以上引見相値,輪對停。 ○柳儼啓曰,大臣二品以上,依傳敎來待之意,敢啓。傳曰,引見。 ○李春躋啓曰,臣與諸承旨,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柳儼,以備邊司意啓曰,摠戎使趙儐,因京兆事,同入於罷職之中矣。日昨京兆堂上勿罷命下之後,摠戎使亦當在勿罷之中,而將臣事體自別,仍任與否,自下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方欲下敎而未果,將任體重,仍任。任守迪啓曰,摠戎使趙儐,旣已仍任,敎諭書似當更爲啓下,而此與新除授有異,前所授密符,卽爲牌招傳乎?曾無前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此乃仍任敎諭書,不必啓下,密符以前所傳者,牌招傳授。又啓曰,摠戎使趙儐,密符以前所傳者,牌招傳授事,命下矣。所當卽爲牌招,而出牌往來之際,必致夜深,闕門之再次留門,誠爲重難,待明朝牌招,傳授密符乎?敢稟。傳曰,依爲之。以山陵都監狀啓,蔚山僧贊印身死事,傳于任守迪曰,事極矜慘,令該曹顧恤。 ○任守迪,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罪人三金、崔暐,自鞫廳,旣已酌處。其時看證者,崔暐奴一璧,成均館書吏李枝弘,崔暐主人李二先,東部書員李枝芳,假家市人金起益、金石俊、玉先等,今無可問之端,竝放送,何如?傳曰,允。傳于任守迪曰,都堂錄及文衡圈點,雖無領議政,亦有爲之之前例乎?問啓。趙命臣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應敎尹心衡,旣有只推之命,校理黃晸,疏批已下,待明朝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中,脯一色,異於他物種。今因別祭之數多,比前倍蓰,曾所造置者,今已垂乏,前頭宗社、文廟諸處祭享所用,極其浩多。又値秋節,不可不趁今造脯,然後可免生事之患,今秋造脯,限六十貼,先爲作脯備待,俾免苟簡之患,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趙錫命,司諫韓師得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逆魁坦緣坐籍役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同前}}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李倚天量移之命。{{*|措辭同前}}請還收尹鳳朝放送之命。{{*|措辭同前}}請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設鞫嚴問,以正王法。{{*|措辭同前}}鞫獄事體,固宜嚴祕,而再昨鞫坐取招時,請對之說,出於罪人之口。此必邏卒輩漏通之致,其不能檢飭之失,不可不警,請當該禁府堂上,竝從重推考,入直都事拿處,邏卒亦令攸司囚禁科罪。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左參贊朴師益疏曰,伏以臣於疾病淹廢之中,竊伏聞殿下於長陵移奉時,必欲修省於啓壙之日。此實人情天理之所不能已者,而伏況聖慮,尤在於仙寢奉出之際,或有變故也,則凡在臣僚,孰不欽仰我殿下出常萬萬之孝思?靡不用極之至誠,而第惟帝王之孝,自與匹庶不同,宗社之所寄托,臣民之所仰戴,亦有不得任情而徑行者,則以殿下之明聖,豈不能燭此事理,而今於大臣諸臣鎭日控籲也。一向邁邁,有拒無允,群下之悶迫憂菀,當復,如何?噫,殿下荐遘大小喪故,備經前後逆變,其所致損天和,難以勝計矣。而今又駕幸於百里之外,經宿於累夜之間。縱賴百神扶衛,庶無疾患之作,而其潛祟暗損於不知不覺之中,已爲必至之慮,觸感哀疚之餘,又安知其無疾患之卽時隨發耶?殿下一身,方膺三百年艱大之業,凜然臨乎億兆之上,而萬一損傷,如上之云,則其於宗社,何哉?臣民,何哉?至於方中之事,非可逆覩,亦何敢保其萬無一虞,而謂其必有,而必欲臨幸,則固慮之過耳。假或有如聖慮所及,凡爲殿下臣子者,孰不敢竭誠殫慮?思所以方便,無欠於奉行諸節,而必使我殿下,躬親省視而後,始爲無憾也耶?日來諸臣之或啓或對,必皆以此爲說,則不容臣更贅一二,而是則中外同情,萬口一辭,在臣子區區誠愛,何暇嫌其陳腐,而不以上聞於理奪之明主也哉?仍竊伏念,動駕旋蹕,雖有日限之稟定,久遠梓宮啓奉之節,未能預料其順利,則其間日字之加多,豈不有踰於當初稟定之程限乎?臣於此,有不勝其深憂過慮,益用焦迫也。伏願殿下,特加三思,翻然改圖,夬從群下之請焉,顧臣病在殊域,于今一年强半矣。蓋其積感漸篤,長作床席間物,而舊患痿痺之症,逐月加劇,纔經暑濕,益成廢人。凡於朝請之班,一切未赴,近又添得嘔血泄痢等症,昏昏叫死,末由起動,向日恩除,迄稽祗肅。今且賓廳,竟未趨參,而徒以掇拾寂寥之語,煩瀆至此,臣之罪,於是乎益萬萬矣。病思昏錯,語無倫脊,臣又死罪,懇乞聖明,曲加鑑察,亟將臣新授職名及兼帶經筵,竝行鐫削,俾得安意調息,以延孱喘,仍命有司,重賜勘處,以爲人臣之戒,不勝萬幸。臣無任跼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漢城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等疏曰,伏以臣等,奉職無狀,自速臺章,罪重掩覆,罰輕譴罷,內省愆尤,仰感恩貸,蹙踧彌日,措躬無地,牽復之命,遽出格外,褫鞶復還,召牌繼臨。臣等惝怳震越,罔知攸處,怵分畏義,謹此隨詣闕外,而第伏念臣等所坐,初出於臺言,則風聞虛實,姑舍無論。其所云不敢報聞四字,有若謂臣等,曲意顧籍,不敢登聞者然,果若是也。阿附蒙蔽,誠人臣之大罪也。雖被重戮,固不敢辭。伏況臣等,雖甚駑劣,忝列卿宰,其所進退,關係朝體,旣罷旋仍,淟涊承當,一則有輕視臺閣之嫌,一則有壞損事面之失,玆不敢抗顔冒進,投疏徑退,粗伸自靖之義。伏乞聖慈,俯加諒察,亟刊臣等職名,以謝人言,仍治臣等罪犯,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副校理尹東衡疏曰,伏以臣於曩日,母病危篤,私情煎急,罪犯徑出,宜賜重勘,而幸蒙聖慈,曲加矜憐,不惟不罪,特許救護,惶隕感泣,圖報無地。第臣母年旣篤老,重得暑泄,乍劇乍歇,進退無常者,殆近二旬,長委床席,一息如縷,人子情理,豈忍暫離,而適緣館直一空,推移無路。且値國家有事,義在必爭,職忝經幄,不敢退坐,抑情就直,挨過屢日,而臣之情私,則實爲萬萬焦迫。每當闕門垂閉,方寸抑塞,繞壁彷徨,如癡若狂,以此情理,決難供職。俄者又得家伻所傳,則母病自去夜,一倍添劇,便度尤數,積敗之餘,眞元盡泄,八十垂絶之氣,豈復有扶接之望乎?臣自聞此報,魂驚肉顫,不能自定,記昔己亥之春,臣以下番翰林,身在直廬,而父病猝劇,未及歸見,終至見背,至今思之,五情糜隤,終身之痛,貫結腸腑。今又母病之危篤如此,而拘係禁直,不得朝夕救視,怛然驚惕,心骨沸熱,此在孝理之天,宜所愍然。伏乞聖慈,俯察疾痛之呼,亟遞臣職,俾得從便扶救,以伸至情焉。臣神思慌亂,無暇外事,而惟其愛君一念,根於秉彝,憂慨之發,欲呑不得,玆敢冒死而陳列,唯殿下平心而垂省焉。今玆行幸一事,以殿下孝思言之,則容有不可已者,而以今日事勢言之,則誠有不得容易者。近日藥院、政院諸臣之或對或啓,苦口力爭,而不知止者,夫豈偏塞於天理人情,而不諒殿下之至情哉?亦豈以殿下此擧,謂出於非禮,而不思所以將順也哉?特以殿下一身,爲宗社神人之主,而國勢孤危,凜乎一髮,上自東朝,下至臣庶,日夜懇迫之心,唯在於保護聖躬故也。況臨御八年之間,喪戚禍亂,震剝相仍,其所以慼殿下之心,而傷殿下之氣者,不一其端。年來氣升眩氣等證,已有形現,節宣起居,倍加調護,要使自安,而國家安,不貽東朝之憂,毋負神人之望者,此誠殿下之大孝,而所當深念焉者也。苟或一動之間,失於將攝,致有萬一欠安節,則慈聖震動,萬姓憂遑,雖聖祖陟降之靈,亦必深憂於冥冥,殿下雖欲一循切至之孝,任情而徑行,獨不念及於此乎?如使今日臣子,難於强拂,姑息承順,不復積誠陳懇,冀寢行幸,致有日後無窮之悔,則此其爲罪,何如於目前瀆擾之爲未安耶?今之進言者,雖似迫隘,而其爲君父靡極不用之意,則無非血忱,殿下至誠所發,初或過中,而酌其輕重,翻然改圖可也。而今乃不小假借,一切堅拒,前後辭旨之嚴,有非臣子所敢聞者,不知大聖人中和之德,何所激惱而至此耶?臣雖無似,職在邇列,於國家大小事,苟有所懷,無不可論,今此所爭,旣有所重,則豈諸臣可言?臣獨不可言,而纔登前席,未發一言,嚴辭峻斥,遽加摧折,此莫非臣之平日言論見識,不能見重於君父之致,恧縮惶懼,無地措躬。噫,殿下過重之擧,不但此一事而已。凡殿下所欲爲者,毋論事之是非,一定于心,變動不得。群下有所爭執,則輒以聲色而拒之,威怒而斥之,使不敢以一言匡救,雖其事而皆是,終非優容之盛德,況其事未或盡是者乎?今日群下之氣像,日趨於衰颯不振者,未必非殿下之所使也。臣竊慨然,臣旣承嚴敎,宜不敢更事干瀆,而耿耿危衷,終不能自已,不避觸犯,復此妄論。伏願聖明,以禮節情,以義制事,夬允懇請,亟改前命,務盡達孝之道,大慰群物之情,則宗社幸甚,臣民幸甚。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校理黃晸疏曰,伏以今此遷陵時,親幸之期,已有日月矣。近百年衣冠之藏,今將遷奉,則以聖上追遠永慕之孝,盡誠盡禮之意,何可不親臨於啓陵成殯之時哉?第帝王之孝,旣異於匹庶,宗社之重,亦不可久離。況又八月之望,老炎必酷,百里之地,道里亦遠,親臨陵下,屢日哀慕之餘,必多傷損之節,故此廷臣所以相繼陳達,冀寢成命者也。此意誠懇且迫矣。猶殿下,徒牽於至情,終始靳允,或下未安之批,以示拒人之色,此則殿下之過也。念昔甲辰大喪時,殿下有隨往山陵之敎,後因群臣力爭,終不得任情而行者,蓋所以深軫廟社之至重,克遵列聖之遺旨,仰體東朝之慈念,俯循臣僚之切懇矣。然而今日情理,亦自異於因山初封之日,則殿下此行,卽人情天理之所不可已者,在廷臣僚,豈不欲仰體殿下之孝思?而人主一身,卽宗社之所托,神人之所依,雖情理之所切至,而亦自有不可直行者,故前後遷陵時,列聖俱不得親臨,則盛意所在,亦可知也。今群下則一向力請,聖上則一例牢拒,上下相持,猶不知止,事體道理,豈不萬萬未安乎?苟殿下深念愼重之義,克察懇至之誠,收還明旨,勉副群請,則實宗社臣民之幸也。如其不然,而必欲親幸而後已,則第於望日行幸,實有所大段不可者,啓陵之役,奉殯之禮,決非一兩日內所可完了者。然則前期動駕,尤甚可悶,在途成服,亦似難便,若待成殯之後,始爲臨幸,祗謁於未詣新陵之前,則於情於文,俱無所憾,以時以勢,亦極便好。伏願殿下,更命該曹,改擇吉日,差退親臨之期,更仍伏念,臣於向日直次,猝中暑感,證情危惡,實無供職之勢,故冒上辭疏。幸被恩暇,歸家調治,得以少甦,生成之澤,天地莫量,不意召牌之命,遽在於由限未滿之前,餘證尙苦,無以起動。自速違慢之誅,得蒙例勘之罰,惶感之極,不省所措,伊後臺啓,以臣辭疏之捧入,至請承宣之問備,臣於是,竊不勝悚蹙訝惑之至。凡朝臣之在直引病,陳章請遞者,前後何限,而獨於臣,臺臣必欲深持,看作大事,汲汲論啓。有若臣初無危急之疾,無端陳疏者然,信如其言,臣實有欺君父圖自便之罪,不料人之不相諒至此也。伊時病狀,伴直僚員之所目覩,禁中諸人之所共聞,而猶gg惟g彼臺臣,猝爲此情外之駁論也,臣實慨然,況緣臣一疏,至使喉院之臣,橫被論責之罰。噫,旣知其病情之苦重,則許捧疏本,在所不已,輪直苟簡,非所可念,而今臺臣所謂曲循顔情等語,何爲而發也?臣不欲費辭多辨。然名登白簡,餘波且及於人,則臣之情勢,其亦窮蹙矣,此際除旨遽降,召命嚴臨,而病勢之難强,猶如前,情地之不安。又如此,實無蠢動就列之望,不得不力疾擔舁,隨到闕下,拜章徑歸,如非危苦之疾,臲卼之情,則當此開講有期,館僚不齊之日,何敢爲有除輒辭,有召必違之計乎?伏乞天地父母,曲賜矜諒,遞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幸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左參贊朴師益疏曰,省疏具悉。已諭前席,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答校理黃晸疏曰,省疏具悉。已諭前席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聯名疏曰,省疏具悉。玆事曲折,業已洞燭,卿等勿辭,從速行公。 ○答副校理尹東衡疏曰,省疏具悉。疏末事業已諭,今無他諭,爾其勿辭救護焉。 ○答禮曹參判李廷濟疏曰,省疏具悉。疏陳事,令都監,稟處。 ○辛亥七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時敏堂。大臣以下引見,諸承旨請對同爲入侍時,右議政趙文命,領敦寧府事魚有龜,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司直金始煥,戶曹判書金東弼,兵曹判書金在魯,刑曹判書尹游,行司直趙最壽,戶曹參判兪崇,吏曹參判趙尙絅,刑曹參判洪鉉輔,行司直李德壽,工曹參判梁聖揆,行司直趙彦臣,忠原君朴東亨,兵曹參議兪命凝,刑曹參議李廷熽,戶曹參議柳復明,兵曹參知趙尙慶,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柳儼,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任鏡觀,記注官趙昌來入侍。趙文命進伏曰,數日日氣不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問安一樣安寧乎?上曰,安寧矣。金在魯進伏曰,進御丸劑,所餘未知幾許,而數日後當請入診,議定新藥製入矣,其間果無間斷之事耶?上曰,古人言萬般保養皆虛僞,只有存心是妙方,卽今多事之時,不必勸進藥餌,但勿以不緊事困予也。文命曰,昨日批答,以固若金石爲敎,又以不近理不近情爲敎,在下之道,何敢煩瀆,而輿情皆以必得允從之敎,然後當止之矣。臣以無似,忝居輔相之地,雖甚無識,在廷臣僚,豈皆無識,而同然一辭,必欲力爭乎?今日諸臣,旣已入侍,下詢後,亟允群下之請,幸甚。上曰,此非予固執,而卿等如是爭之,豈誠實之道哉?向來祭享,雖爲攝行,猶有後日祀事,此則豈不有異乎?固若金石之言,猶歇後語也。自古國家有大事,然後有賓廳之啓,而近來則賓廳會議,看作歇後事。今又爲之,予實慨然,頃日卿入對時,聞其所言,已知有此等擧措,而未然之辭,不可預料,故亦不下敎矣。予之此事怪異,則卿等之如是爭之是矣,而此實天理人情應行之事也。卿等當爲勸之,而反力爭之,不爲此,則其謂之近於不忠耶?卿等當祖先遷葬,則只使奴僕援之,而不爲親往耶?卿等試思之,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以不忍之事,導君父,此人情之外也。魚有龜曰,小臣今日入侍,而諸臣前已縷縷陳達矣。聖上孝思情理,孰不慕仰,而群下一段之心,不徒爲聖躬也,爲宗社也。殿下情理,雖爲可悶,而群下憂國之忱,不爲俯諒,每以不近情爲敎,聖敎誠爲迫切矣。上曰,不近人情之敎,猶是歇後也。予於大臣,又有慨然者,或於次對之時,縷縷陳請,務積誠意,期以動得,猶或可也。而率諸卿宰,直爲啓辭,有若重大之事,莫過於此者然,卿不能鎭壓,而有此事,予不能無慨然矣。文命曰,頃因鞫事請對時,或言先爭此事爲可,蓋親臨啓壙之時,則必有損傷之慮,故不但臣意如此,輿情莫不如此,今日所爭者,豈非大事乎?在魯曰,臣則已累次陳達,而一品重臣、宰臣,皆爲抑鬱,故會議之論,不謀而同,此非獨大臣之意矣。金始煥曰,如臣老病,豈有較量輕重之事,而今此行幸之命,其於天理人情,實爲當然。聖上大孝至情,群下孰不欽仰,而當此換節之時,動駕百里之外,啓壙之日,哀慕之際,玉體損傷,必至之勢,故群下之情,萬分切迫。昨會賓廳,旣承未安之批,今日入對,又聞嚴截之敎,惶恐之極,不知所達,而若蒙俯諒群下之至情,特許陳請,則宗社幸甚矣。金東弼曰,殿下以天理人情等不可已之事,必欲行幸,群下豈不欲奉承,而帝王之孝,異於匹庶,自古不能盡伸情禮矣。今此破舊陵之後,啓舊壙之間,旣不知當費幾日,若又至改梓宮之境,則亦不知又過幾日,則累日風露之感,臨事哀慕之餘,如有損傷之節,則其於宗社,何哉?群下之慮,無所不至,故有此力爭,特允諸臣之請,千萬幸甚。在魯曰,臣則累次陳請,而天聽邈然,殿下孝思,孰不知之,而自有大小輕重之別。若爲俯念乎?此則庶可覺悟,而嚴敎屢下,未燭群情,誠爲慨然矣。尹游曰,近百年仙寢移奉之日,殿下必欲親臨,參以情理,豈不當然,群下亦豈不知聖孝所發而然哉?第念奉出梓宮之時,或有難言之境,則親臨哀慕之際,必多損傷之端,自古帝王家,復土之日,皆不得親往者,良以爲宗社之道,不暇以禮節爲重,而必以保護爲主故耳。今此破舊陵之後,出梓宮之間,當費累箇日字,若或至改梓宮之境,則亦不知爲幾日矣。多日動駕於百餘里之外,已極切悶,而又無回鑾之定期,則不但國體之未安。其爲聖躬之勞傷,有不可勝言,當此國勢孤危之日,殿下何不慮此耶?臣等之區區懇迫之情,姑不暇論,而東朝之憂念,尤當如何哉?群下之情,以決不可奉承爲計,更加三思,亟允群請,幸甚。趙最壽曰,諸臣所達懇切,而天聽猶邈,誠爲切迫矣。百餘里動駕,旣無期限之定,則玉體之勞傷,有不可勝言,更加商量,千萬幸甚。兪崇曰,殿下以天理人情爲敎,臣等豈不知此,而自上旣已動駕,則役事多有掣肘之端,多日駐輦於百餘里之外者,尤豈非可悶乎?以穆陵事言之,其時不爲親臨矣。殿下何可强拂群情,必欲行幸耶?聖躬不可不保護矣。群情不可不俯諒矣。更加三思,姑寢行幸之命,千萬幸甚。洪鉉輔曰,前後下敎,臣豈不知,而帝王之孝,異於匹庶,以我朝言之,自前下玄宮時及啓舊陵時,無親臨之事矣。今若多日動駕於百餘里之外,則終非保護之道,必須俯諒群情,更加商量,千萬幸甚。趙尙絅曰,必欲行幸之聖意,群下豈不知之,而多日動駕,必多損傷之節矣。且於役事,頗有掣肘之端,更詢大臣,差退日字,則似好,故敢達。李德壽曰,臣有耿耿所懷,敢此陳達,凡攝生之道,莫切於去一過字。今有人徒行之久,氣喘而脚酸,則雖在大路之中,宜住足少息,待氣定酸止而後始行,若不計疲極,前進不已,則此所謂過而失攝生之道也。又必飮食,適可而止,不宜過飽,過則失攝生之道,好色宜節,而不宜過,過則失攝生之道,推而至於喜怒哀樂,無不皆然。臣於年前,曾以治心降火之說,有所陳達,愚淺之言,豈敢望至今記存,而若或記存,則以此爲治心之法,以凡事無過,爲檢身之要,身心交養,則不獨爲攝生之訣,雖學問之功,亦不過此矣。殿下深居九重,其持身之過與不過,臣不能知,而只以發於外者推之,近來天顔殊羸悴。當此盛熱之時,凡察奠之節,不必冒暑躬行,諸臣屢爭,而多不見聽,以此言之,殿下不量筋力,務爲過中者,可以推知矣。醫書言,男子必以時動作,使氣血宣暢,苟使有益於聖躬,則一二日程之地,雖空往空來,臣等亦可以奉承。況此舊陵遷奉,卽殿下至情所在,臣等又安敢强拂乎?只慮殿下,不計精力之易損,不顧疾病之易乘,强爲過節之擧,以乖攝養之理耳。苟殿下自量比日起居精力之,何如?知其萬無可憂而行之,則臣等又何敢不爲奉承耶?伏望深留加意焉。德壽又曰,今年久旱之餘,繼以暴雨,穡事恐難免凶,小民所望,只在於遺秉滯穗,或可以具饘粥,而車駕所過之地,必多蹂踐,雖或申飭,而百餘里之間,安能無所損乎?昨日啓辭中,曾及此意,而諸意以此非卽今所爭,則便是小曲折,遂刪去之,然此亦不可不軫念者矣。梁聖揆曰,今此遷陵事體,至重且大,殿下必欲臨視,出天之誠孝,孰不欽仰,而百里外動駕,屢日濡滯,實爲萬分重難。群下憂愛之忱,靡所不至,如是若心力爭,亶出於爲聖躬也,爲宗社也。此亦人情天理之所不可已者,伏願更加三思,亟賜允從焉。趙彦臣曰,今此陵幸之擧,實有傷損之慮,故諸臣旣皆陳達,而臣則別有愚淺之見矣。以私家言之,遷窆之時,每有震驚之慮,況陵寢灰石,非比私家之用,則動役時喧囂之際,實多震驚之慮,故自外與都監堂上,言及此意,啓陵之時,勿用斧屬,只用鍤,而亦勿以日字之遲久爲拘,惟以徐徐使役,爲宜矣。今殿下若爲親臨,則爲慮多日駐蹕,而必有從速畢役之意矣。凡事欲速則不精,易矣。此豈非掣肘之端耶?今番行幸之命,不但諸臣如此,輿情同然,更加三思,亟收成命,千萬幸甚。朴東亨曰,臣極惶恐,而聖上孝思,孰不欽仰?而群下之必欲力爭者,實爲聖躬也。還寢成命,千萬幸甚。兪命凝曰,近百年陵寢啓壙之時,殿下必欲臨視,此出於孝思,而參以天理人情,亦當然之事也。群下孰不欽仰感動,而臣等之所爭,亦非以殿下此擧爲過也。只以動駕臨事之際,必致損傷天和,故如是力爭者,爲聖躬也,爲宗社也。殿下更加平心度究,俯諒群情,亟允所請,則實宗社臣民之幸矣。李廷熽曰,近百年陵寢遷奉之時,必欲親臨,此人情天理所不可已之事也。豈不欲奉承,而換節之時,多日駐輦,易致傷損之節,臣等憂慮之忱,若差退日字,則誠爲幸甚矣。柳復明曰,小臣區區之望,則成殯殿後幸行gg行幸g,則亦可以伸情禮矣。差退日字,誠爲允當矣。趙尙慶曰,諸臣皆已陳達,而今此陵幸,實出至情,殿下之孝思,孰不欽仰,而諸臣之憂慮,亦無窮矣。殿下一身,宗社之所付托,臣民之所仰望,而今若强拂群情,必欲行幸,或有傷損之節,則雖伸一時之情禮,其於宗社之憂,如何哉?古人言,陛下縱自輕,奈太后宗廟何?今日臣等之言,亦如此矣。爰加三思,俯從群情,千萬伏望。上曰,旣使入侍,而不許各陳一言,則未免迫切,故許之,而承宣連爲陳達,今又求對何也?彼宰臣有重聽之病,而予則無是病,而自不聞諸臣之言,其言皆是人情之外故耳。予當一言之,卿等其任意爲之也。卿等若以動駕,爲不緊則已,今則雖往,而不可往於啓壙之時云。今人有父母之病,而不往見於病時,只往見於病後,則其曰是乎,非乎?以私家言之,祖先遷葬之時,自破舊墳,以至改封築,而當親自當之。予則以帝王家事,異於匹夫,故只於奉出梓宮之時,親欲往視矣。聖祖艱大之業,在予一身,而今以聖祖之衣冠,置之荒山孤陵而不見乎?以敬徽殿朝夕上食言之,數日不得往,則情理缺然,此當然之事矣。況此遷奉,事在一時,而其可不往乎?十餘年內,予之所遭,如何?求之閭巷,實有罕比,而遷陵之擧,又當予身,此心尤如何哉?李德壽,以過字言之,此必然之事也。可念之處,而今此親往,自量深矣。豈有毫分之過乎?頃亦以過度致傷,則負東朝、宗廟爲敎矣。予雖無學問,而言及東朝、宗廟,而不自量乎?聖祖龍顔,何時瞻望乎?啓玄宮之時,庶可依俙仰望,而若至用編竹之境,則亦當親審玉骨矣。予之參量則深,而卿等以無人理之事言之,此豈誠實底道乎?雖以傷損爲慮,而予旣受宗社之托,又奉東朝,則豈可自輕其身乎?頃以誓不允從爲言,而卿等猶不信之,每以不緊之說,困我不已,雖以保護爲言,而是豈保護之道乎?終若不知止,則徒傷予心矣,何用藥院哉?今則罷藥院是矣,若爲卿等之所奪,而終未親往,則他日決不爲瞑目之鬼矣。今日臣僚,使予不能爲瞑目之鬼者,豈不太薄乎?仍嗚咽不已。有龜曰,伏聞下敎,臣非木石,豈不感動乎?以役事言之,似當差退日字,而參量在此矣。更詢大臣,定其行幸之期,則似好,而有此不忍聞之敎,臣等死有餘罪矣。上曰,予又慨然矣。凡事大臣求對不得請,然後或有賓廳之啓,而豈如是顚倒乎?近來則予自爲保養矣,今若親往,則情可伸而心可安矣,而若未得親往,則必爲生病,此非恐動之言也,實必至之勢也。有龜曰,下敎時,玉音嗚咽,爲臣子者,何敢强聒乎?大臣亦當有思量之道,而多日駐輦於遠外,極爲切悶,東朝憂慮,亦必多矣,差退日字,則似爲得宜矣。何如是連下非常之敎乎?上曰,每以差退日字爲言,而此亦欲欺予之言矣。今若某日當爲奉出梓宮云,而及其日則曰,事適順成,已爲奉出云爾,則予何可趁時親往乎?日字則或可以十六置之,而此外無他可言者,卿等須使予瞑目他日,而歸拜仁廟,可也。文命曰,輿情皆悶迫故如此,而連下不忍聞之敎,小臣敢以大臣自居,有所陳戒,極涉猥濫,亦甚迂闊,而君臣猶父子也。子諫於父,而其言雖不足信,其父聽若不聞,則其可乎?今日之事,臣等迷不覺悟,則殿下從容開諭,可也,而何必以困予等不忍聞之敎,責之群下哉?身在宰輔之列,而不能格君心之非,此尤臣等之罪也。李春躋曰,十五日進定,實是殿下過擧矣。外議則皆以十六爲太遠,而雖趁啓壙時動駕,而自上若的定日字,則上下無相持之事矣。在魯曰,臣在藥院之任,而俄承罷藥院之敎,極爲惶恐,而臣雖無狀,豈欲欺君而然哉?若至改梓宮之境,則其間不知當爲幾日矣,何可前期動駕乎?日字之必欲差退者,良以此也。而欺予之敎,實是情外矣。文命曰,臣等深慮玉體之或至損傷,故如是爭請,事之大,莫過於此,則賓廳之啓,本無少過,且輿儓下賤,皆有其憂,則此豈獨臣等之意而已哉?上曰,此事終過矣。卿等之心,斷斷無他故然,而將來之慮,則不難至於脅制君父之弊矣。趙命臣曰,殿下之必欲親往,固出於天理人情,而以諸臣前後疏啓言之,亦出於天理人情矣。上曰,此終薄矣。賓廳啓辭後,至於庭請之境,則予雖薄於卿等,而不薄於先祖矣。文命曰,以日字差退之請,聖疑至此,實無更達之語,若商量下敎其日字,則上下不必爭之矣。上曰,十六日不速不遲矣。文命bb曰b,此則始役之日也。不知始役後幾日,當爲啓壙,則豈不太爲前期耶?上曰,王者行事,不可忙急爲之矣。卿等有感動之意,故言之,而十六則不必爭之矣。命臣曰,今日事,豈有欺君脅君之意,而下敎未免失言,此下敎則還收,似好矣。上曰,改過非不好,而本不過,則何必還收乎?大臣求對而不從,則賓廳之啓猶可也,而今則豈不太遽乎?東弼曰,群下抑鬱,故從不從之間,似當從速決之矣。以此昨日會議,有賓廳之啓,而事有曲折,而至以欺君脅君爲敎,臣等欲死無地矣。在魯曰,承旨還收之請,誠好矣。今此下敎,雖無關於行幸,而君父以情外之事,反加脅君欺君之目,此豈聖世待臣僚之道乎?上曰,予亦似過言之矣。儼曰,諸臣已爲奉承,臣無求對之意矣。今此陵幸,固出天理人情,而群下之爭,亦是人情天理也。寧陵行幸時,已多過擧,而今又連下不忍聞之敎,以違拒諸臣之言爲主,今日殿下所執,雖是矣。而來頭豈可必事事皆是乎?若抑勒諸臣,必立初見爲成習,則此豈細慮乎?小臣區區之憂,有不可勝言,此後則辭令之間,無復如此,好矣。文命曰,臣之初意,與儼同,而俄以日字先爲爭之矣。始役後,知其某日當爲啓壙,然後動駕,則事勢,便好矣。上曰,始役後不可擇日矣。始役之前,亦難料度,豈可拘一時之弊,而人君動駕之日,不爲預定乎?在魯曰,十七日好則便當,而聞不好云矣。東弼曰,十六之外,無吉日云矣。游曰,柳儼之言是矣。今日臣等所爭者,非過矣,而反以欺君責之,臣雖無狀,事當爭則爭之而已。何可以欺君爲心乎?在魯曰,頃有未安之敎,今又以生病罷藥院爲敎,此豈非過乎?上曰,予有可言者,諸臣退出時,當盡言之矣。在魯曰,此後或有不當之事,而輒以不忍聞之敎,務勝群下,則此路一開,後弊難防,必須加意於此等處,似好矣。上曰,承宣及重臣之言皆是矣。此是人情天理之所不可已者,故予如此爲之,而不當處則豈可强爲乎?成習之說,予當加勉,而承宣猶未覺悟,故其言終過矣。儼曰,臣則迷劣之故,然而終未覺悟矣。命臣曰,臣亦曾爲父母遷葬矣。當其啓壙之時,實是難忍之處,而柳儼,亦曾傷於此等事,故其言如此矣。在魯曰,柳儼之言,是矣。此後加勉工夫,別爲用力,是臣等之所望也。任守迪曰,諸臣皆已陳達,而今此欺君脅君等敎,實是過中之敎,王言一播,四方傳誦,不可不念矣,特爲還收,好矣。命臣曰,今日諸臣之爭請,只出於宗社之慮,昨日賓廳陳啓,今又入侍,則此事張大,而豈欲脅制君父而然耶?上曰,予非謂直爲脅制君父也。易有前頭之弊故耳。政院之請對所懷,皆不緊,屢請而不得,則知其不可從,而猶復爭之。其不信,自股肱而亦然,常時如有誠意,則豈如是乎?儼曰,外議則以廟堂之寂然爲咎矣。上曰,賓廳會議,近頗頻數故如此,而大事之外,豈可輕會賓廳乎?在魯曰,此事亦豈非重大乎?上曰,以不忍之心言之則似然,而不然則不可矣。洪尙賓曰,臣無更達之辭矣。今日求對者,欲爲還收行幸之事,而今皆奉承,臣無可達之事矣。游曰,自古復土之時,無親臨之事,蓋以保護之道爲重故也。今則諸臣,已爲奉承,而當此金火相薄之時,徹夜勞動於陵上,則其所損傷之慮,實不知所達矣。始煥曰,臣無稔聞朝議之事,而其於保護聖躬之心,豈後於人哉?今若親臨啓曠gg壙g之時,則隨事任情,觸目哀疚之餘,殿下未必暇及於聖躬矣。若有受傷之事,則其於國事,當如何哉?臣雖迷劣,豈不知聖孝之出天,而此後則別爲留心保養之道,毋至傷損天和,是臣之望矣。上曰,前後事,卿等亦幾知之,而予豈任情,不顧其身乎?儼曰,今因此事,殿下連有過擧,而又以恐動聖意疑之,此尤大段過擧矣。上曰,君臣猶父子云,則子之於父,從容言之可乎?率諸人而齊聲言之可乎?儼曰,賓廳則大臣出令,然後會之故如此,而若使欲諫者,直爲來諫,則來諫者必尤多於此矣。今以此敎言之,亦爲過矣,前後過擧,已書於彼史官之冊,此豈非可念處耶?上曰,予言或過,則予亦謂之過矣,而今此賓廳之會,終爲過矣。在魯曰,日前批答,又有誓不允從之敎,今日所敎,固是事理之當然,而若於違禮之事,亦以誓不允從爲敎,則臣下豈以此終不力爭乎?誓字亦甚過矣,此後辭令之間,勿復如是,好矣。上曰,至情所發,故其言或如此,而重臣所達是矣,此後當加勉矣。在魯曰,肅廟朝,以請入耆老所事,至於坊民,而有陳請之事矣。大同之論,則自然相符矣。上曰,此則其時由中而出而然矣。文命曰,今日之事,亦豈非由中而出乎?且政院、玉堂,屢請不得,則賓廳之會,亦是次第應行之事矣。上曰,此則終不然矣。予意欲使大臣持重矣。尙賓曰,今此陵幸,事體重難,群下固請,意有所執,君臣上下,講究消詳,務歸至當,而殿下徑加臆逆,使群下,不得盡言,臣實慨然矣。自前復土遷陵時,皆無幸行gg行幸g之事,而其時群下,皆是名臣碩輔,非今日臣子之比,而皆無請行之事。然則其時臣子,皆在不忠不孝之科,而今日奉承之臣子,皆可爲忠孝之臣乎?臣於今日朝廷,竊有所慨然者矣。相率請對之意,必欲得請而後已,嚴敎之下,今皆奉承,是豈本意哉?《書》曰,有言逆于汝志,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當初臣下爭執之論,出於逆耳之言,而末終奉承之言,終爲遜志之歸,豈非慨然之甚者乎?《易》曰,衆允悔亡。傳曰,謀從衆則合天心。伏願殿下,更加三思焉。文命曰,臣聞洪尙賓之言,實爲慙愧矣。俄以日字差退之意,敢達有彼言如此,尤爲赧然矣。上曰,何必爲愧乎?儼曰,人或有陵幸何關之議,而臣意則終不覺悟,雖爲退出,而不可解惑矣。尙賓曰,此事殿下若久思,則必燭群情矣。上曰,此是當然之事,故雖久思而終是矣。在魯曰,出梓宮時行幸,旣不得止之,則十六外十七十八之間,講定日字,好矣。游曰,旣未得請,則十七十八,非可論矣。上曰,此則非可論矣。文命曰,役事若遠則奈何?上曰,不可狐疑於此等處也。在魯曰,舊壙無事,事若順成則幸矣,而不然則五日內,似難回鑾矣。上曰,予亦久爲思量,速返則五日也。不然則亦不出於六七日矣。尙賓曰,臣又有區區憂慮,敢此仰達,頃於親禱時,殿下有三軍暴露可慮之下敎矣。若於十六日行幸,則出玄宮,將費四五日,此後遲速,亦難預料。今年秋前亢旱太甚,極傷之餘,夏旱秋澇,古有其語,必有長澇之患,而上旬秋甲子大雨,前頭雨水,安保其必無乎?累日扈衛之軍卒,安得以一浮布帳,免其沾濡之患乎?昨日臣以民力事,仰達,今者又以軍卒事,仰達,殿下若於深夜不寐之時,宛轉思量,或不無翻然改圖之慮,是臣區區所望矣。上曰,此則承宣所言,不然矣。四五日之內,雨來與否,不可預料,聖祖百年仙寢移奉之事,極爲重大,則軍卒暴露,何可顧乎?大事當前,些少之事,不可論矣。在魯曰,今則無他議,而十六日外無日,則此日成服後,當動駕矣。游曰,十六日事勢,不可宿所於坡州矣。上曰,成服後卽爲動駕,則何可不往坡州耶?非但高陽殘邑宿所之爲難也。肅考曾爲宿所於坡州,故予亦欲往矣。春躋曰,還宮之時,宿所於坡州,亦無妨矣。上曰,此言是矣,而不知壙中之事,故必欲早入陵所耳。啓舊陵時,則何時耶?春躋曰,卯時矣。上曰,卯初成服後,卯正未可動駕耶?有龜曰,成服罷後,百官問安後,則自至辰初矣。上曰,雖於辰初離發,而庶可到坡州矣。在魯曰,雖於辰初動駕,而其間有兩晝停,則得達坡州之際,必不免犯夜,植炬勢當爲之矣。上曰,必當用植炬耶?鉉輔曰,以私家言之,中間秣馬之故,當此短晷,一日內得達,頗窘迫矣。游曰,御路新爲修改,且有兩晝停,十六日坡州宿所爲定,則必爲犯夜矣。東弼曰,若宿所於高陽,則無植炬之事矣。上曰,到陵所或慮晩矣。游曰,十七日出梓宮,甚未易,則到陵所時刻稍晩,而恐無所妨矣。尙絅曰,自高陽早爲動駕,則朝飯時可到陵所矣。上曰,當爲宿所於坡州,十里植炬於坡州,可也。在魯曰,然則自坡州以東,向京之路,限十里植炬矣。上曰,唯。在魯曰,寧陵行幸時,徵來水原軍留都,今番亦當如此,而詢于大臣處之,何如?上曰,水原屬於摠戎廳耶?在魯曰,然矣。上曰,陵上亦當發送軍兵耶?在魯曰,軍卒亦當往扈矣。上曰,兩處用軍,如何?有龜曰,高陽以下所屬軍兵,皆無閑遊者矣。文命曰,外地軍兵之來留京中,雖可悶,而今番所入軍兵甚多,勢將徵來矣。有龜曰,姑未及磨鍊,而諸般所入及斥候軍士等所往處甚多,留都軍必爲不足,以水原軍徵來留都事,定奪,似好矣。在魯曰,寧陵幸行gg行幸g時,御營廳留都,摠戎廳率水原軍,亦爲留都矣。退出後,與摠戎使相議,更爲稟定乎?上曰,依爲之。在魯曰,自前國葬時,例以駕後禁軍傳語,以其馬之健疾故也。今此啓舊陵時,又有行幸之擧,若以駕後擺立傳語,則五十名之數當盡入,而擧動侍衛,則將全闕,事甚未安,以他禁軍中馬健者,擇立傳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儼曰,頃已申飭,而今日筵中諸臣,奏達之際,亦爲喧鬧,甚爲不嚴矣,更爲,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臺諫方以傳啓來詣云,臣出去接待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儼曰,臣今退出,而陵幸事終爲切悶,今夜亦爲思量,特下姑停之命,千萬伏望。上曰,今無更思之事矣。今之所達,未免曲矣,解其曲處,可也。春躋曰,所懷已達之,諸臣使之先退乎?上曰,二品諸臣引見,則不必先退矣。在魯曰,今此擧動時,前後廂則以訓局、禁營當爲之事,已有成命,軍兵哨數,則相議後當仰達矣。上曰,寧陵行幸時,哨數幾何?在魯曰,訓局八哨,禁營五哨矣。上曰,依於長陵行幸時例磨鍊,可也。{{*|出擧條}}在魯曰,陵幸時挾輦砲殺手,例爲二百名,而昨年寧陵行幸時,則以路遠之故,欲令輪回替代,以四百名定奪隨駕矣。丁卯年長陵行幸時例,則用二百名,而今番則依寧陵例加磨鍊乎?上曰,一依丁卯例,以二百名爲定,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於日昨筵中,以啓舊陵後陵幸時,侍衛諸將,黑笠、白天翼、黑綠帶事,稟定,而更思之。諸將之黑綠帶,雖倣百官之烏角帶,而禮曹成服儀註,士庶人與堂下前銜,皆黑笠、白衣、白帶。以此觀之,帶之用黑,或似未安,諸議亦然,何以爲之乎?上曰,士庶與前御,則只以此成服,故用白帶,而侍衛之服,則倣百官烏角帶,而用黑帶,亦無妨耶?文命曰,戊申冬公除後,侍衛將士,着黑笠而帶黑帶,未能分明記得,而似是帶白帶矣。考此行之,似或得宜,黑綠帶則似爲不可矣。在魯曰,黑笠、白帶,旣有近例,似當用白帶矣。上曰,然矣。在魯曰,然則以白綠帶磨鍊乎,以白布帶磨鍊乎?上曰,以白布帶磨鍊,可也。在魯曰,禁軍及挾輦砲殺手,異於朝士,而旣着黑戰笠,當用黑戰帶乎?上曰,此亦用白戰帶,可也。在魯曰,侍衛諸將士,以不入紅箭門之故,日昨旣命仍用行路之服,當不改黑笠,而至於寶劍二人,則或爲隨入於小次,此則當着白笠乎?上曰,寶劍亦當落留於紅箭門外,而近來或有隨入,此誤矣。今番則勿入,可也。{{*|皆出擧條}}在魯曰,日昨筵中,戶曹判書金東弼,以東西班無錢布衙門祭服布,令戶、兵曹分當事陳達,而自上有分半上下之敎矣。其間有未審者,取見禮曹成服儀註,則堂下三品以下無職前銜,黑笠、白衣、白帶云,軍職則當以有職論,所謂無職,卽指竝與軍職而無者也。侍從遞職者,例付軍職,當爲祭服,而至於侍從之坐罷者,被敍之後,不付軍職,且雖曾經侍從,或以他職而遞,則亦不付軍職矣。部參奉、守門將之類,皆以祭服成服,而侍從在罷者及未付軍職者,反以黑笠、白衣帶成服,終恐有不然者,此事必須詳知,然後祭服布,可以上下,故敢達。東弼曰,禮曹儀註,一依《癸丑謄錄》磨鍊,而儀註中,三品以下無職事人員,以黑笠、白衣帶磨鍊之故,有職者微官庶僚,皆爲祭服,而無職者,雖曾經侍從之人,皆不得祭服,事體似未穩當。陵所出去執事人員,則雖參下之官,俱當以祭服行事,此則固無可論,而其外在京人員,則成服之後,似無着祭服之時,若依文臣侍從,武臣閫帥以上,杖期之例,限爲定式,則似好,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文命曰,重大之事,不可猝然仰對,而守門將武兼,則以有職祭服,侍從臣,則獨以無職,不能祭服,此事終似不可矣。游曰,癸丑年則皆以布帽帶成服,而今則行古禮,皆以祭服成服矣。侍從之臣,若在罷散之中,則其間雖有實職,將不得追服,此與國恤時,以士子成服者,入仕後,只以帽帶行之,而不爲追服者,有異矣。上曰,前銜官文臣,則限以堂下,曾經侍從武臣,則限以堂上曾經閫帥,爲祭服,可也。{{*|出擧條}}游曰,士子輩成服,何處爲之乎?上曰,儒士及前銜,當於弘化門外成服矣。文命曰,此終,如何矣?上曰,大庭之外,無他可合成服之處矣。在魯曰,到陵所後,臣以侍衛,落在紅箭門外,而或以藥院問安事入去,則勢當改其服色矣。上曰,依爲之。東弼曰,卽今秋成不遠,敬差官當非久差出,而今年年事,三南則已判凶歉,他道亦當爲穴農矣。昨年收租之數,雖曰稍勝,而意外因惡風敗船,公家所失,多至五六萬石,昨年稅入,反作凶歲之收租。今年年事,又如此,來頭年分一事,實多虛實相蒙之弊,檢田之任,不可不別擇,三南敬差官及諸道都事之此後差出者,必以侍從臣中曾經守令有風力之人,各別擇差,趁早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近日京外軍兵,多有從中收斂之弊,故臣傳令於各哨官,前後嚴飭,非止一二矣。日昨有一哨官,據哨軍等所言手本,以爲一旗摠金汝成,戊申八月下番之後,今始回番上來,而戊申後新充定軍兵處,稱以新入。酒食債每名各十二兩,先生子枝,則各八兩,合五十四兩零,收捧上來云,故推問于汝成,則亦已自服矣。軍中聚斂,事極痛駭,故一旗摠之任,爲先汰去,仍爲拘囚,餘錢則督捧還給於新軍處,罪狀則詳考事目及前例以稟事,題下於中軍處矣。中軍稟目內,取考節目,則侵責隊伍,强索酒食者,棍打二十度,降定隊下事,載錄之外,無他可據。問于他營門,則此等事元無定式,隨其所犯輕重,所斂多寡,以一時將令處斷云云。蓋臣則素知有依軍律之事目,故以考稟題下,而年少中軍,猶未詳久遠事目。有此稟目,故臣更以曾有南奉朝賀所定奪癸亥、甲戌事目,更考以稟之意題下,則始乃考出,而癸亥年故相臣南九萬,爲兵曹判書,以此事,陳達定式。其後丁卯年,本營軍江陵一旗摠,稱以畫地價,淸蜜、白米等物,有所收捧,而因事現覺,草記槪示於習陣時。己巳以後,此法中廢,甲戌初,南九萬,以領相入來,更爲陳達,自備局申定事目,內外方上番軍。凡有免新,私木出斂,人情酒債徵捧者,依孝廟朝別立事目,身犯者依軍律,掩置不發覺將校,論以重律,出物者從重決棍事定式。其時各司與軍門將校免新,亦在嚴禁中,而歲久法弛,似不能一切遵守矣。今此汝成,旣犯軍律,軍律至嚴,不可饒貸,所當直爲梟示,而但輦下用法,與行軍在外時,有異,故敢達。上曰,兵判所陳欲嚴軍律,大體是矣。但年旣久遠,人或不知法而妄犯,直行軍律,似如何矣。文命曰,兵判金在魯所達,誠得將臣之體。然故相臣南九萬,爲慮此弊,定奪嚴禁,一卒犯此者,卽爲梟示之後,其法雖存,而更無擧行,故渠輩亦不意其必至於死,有此犯法矣。此蓋由於法久廢弛之致,而軍法亦有三令五申之道,今則姑爲貸死,決棍重治,而此後犯此者,當施一律之意,更爲申明知委,似爲得宜矣。上曰,重臣所達,得大將體,而遠外之人,似不知此爲一律而然矣。今番則姑爲參酌,自本營從重決棍,此後更犯者,直爲草記,依軍律,可也。在魯曰,晦日習陣時,以此漢罪在應死,而自上慮其不知而妄犯,特命貸死決棍,此後則必當隨現梟示之意,徇于軍中,然後決棍,其日如或有故,未行習陣,則別爲開坐,依此擧行之意,敢達。上曰,古亦有徇示軍中之規,依爲之。{{*|出擧條}}游曰,金錫耉、李漪釀酒發賣事,令該曹査覈事,命下矣。錫耉以曾經朝官之故,使之來待門外,出問目納其供,則縷縷發明,無他憑覈之道。招問其洞內任掌輩,則亦皆一辭稱冤,又以此後,若有現露,汝輩當先被重律爲飭,則渠輩終始稱冤不已。此外無可憑覈之道,李漪則故參判李選之孫,而年少士子也。亦曰,如有所犯,則當此之時,何可飾辭,而實無釀酒謀利之事,廓底老婢,果有賣酒之事。而不能覺察禁斷,若以此爲罪,則不敢辭云云。又爲招問其洞人,則亦爲稱冤,且言臺啓出後,賣酒之婢,李漪卽爲杖治云云。所謂釀酒之婢,亦捉來推問,則竝十五鐥發賣禁吏事,自服,此外亦無可以更査之道矣。上曰,一時賣十五鐥,則其酒之多,亦可知矣。文命曰,臺啓所發,固難輕議,而金錫耉則以其爲人言之,常時謹愼,似非釀酒謀利之人矣,李哥則曾無聞知者矣。上曰,大臣與臺疏,相爲可否矣,豈以事係臺啓,而有難言之事乎?金錫耉則以諸臣所達論之,以其家謹愼推之,似是風聞,姑爲分揀,李漪則渠雖發明,旣有不檢飭之失,以此律用之,可也。游曰,此事律無可擬者,戊申年,新有多釀之禁,一二身犯,有勘罪之律,而此則似有異矣。文命曰,傍照松禁肉禁之律,豈無可擬之律耶?上曰,依大臣言,相考律文施行,可也。命臣曰,朝家申飭士夫家賣酒而已。常漢輩賣酒者有之,故廓底婢輩,亦有賣酒之事,而以爲其上典,而不能禁斷,一一罪之,則恐爲過矣。上曰,律有輕重故言之,不可以此,直論其故犯矣。諸臣將退之際,上曰,大臣來。文命進伏。上曰,俄於下敎時,不無過中之語,而至情所發,故其言譬如醉中眞情發也。然卿之勉戒,豈不留念,而此後則無復作如此顚倒事,可矣。不得已之事,則何可挽止乎?知其應不從,而必欲力爭,豈不悶乎?自今予心庶可舒矣,而此後則情外之事,勿復爲之,可矣。大臣入來求對,豈不蘊藉,而今日此擧措,雖輿儓之賤,亦爲怪矣。予於卿等,有下敎之語,而或以予謂之逐卿等云,故今於末梢,下敎矣。誓不允從之言,兵判亦爲過矣,而日昨不寢不食之說,實非恐動之言也。今日引接卿等者,卿等如此之故,不但國事可悶也。一言予意,而卿等終不信之,則予亦終不空言,故今日尙未進朝水剌矣。聖祖仙寢移奉之擧,何等重大,而予不能伸其情私,則何爲寢食哉?以予齟齬之言,今爲感動卿等,而此後朝廷擧措,不可如是顚倒矣。文命曰,下敎聞來,不勝驚惶矣。上曰,服不過緦,則予豈有過度之事哉?啓舊陵後,亦有行素之節,而予意則到彼後,亦當觀勢從權,予之較量,至於此矣。文命曰,非無可達之辭,而旣承未進朝水剌之敎,極爲驚惶,當於後日,陳達矣。在魯曰,初以丸劑事陳達,而未承下敎,一二日後,當爲入診,其時當陳所懷矣。上曰,近日則不服丸劑,臨時當言之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2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病}}。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承旨李重觀{{*|未肅拜}}。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黃梓,掌令任震夏在外,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牌不進傳旨捧入,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以都摠言啓曰,副摠管李德壽,以實錄廳堂上,本廳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八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安心調理。 ○趙命臣啓曰,漢城府判尹李森,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本院啓曰,臣等於兩憲臣罷職傳旨還入之命,竊有所訝惑者,國家之置臺閣,蓋所以重言路,則其於進退之際,不可不以禮也,明矣。昨日兩憲臣之違召,不可謂全無所據,而若以違傲爲非,則宜勘例罷,不然而旣下只推之命。又許本院之牌招,則固當待其前却,而今又還下推考傳旨,使之推入罷職前gg傳g旨者,朝家處分,未免爲顚倒之歸。臣等實爲恨之,旣置臺諫,許以風聞,則使其所論,設有爽實,不必爲臺體之所失,而今因酒禁之査處,諉以文具,旣召而旋罷者,殊欠待臺閣之道。伏願聖明,更加商量而處之。傳曰,當初下敎,玆事方在査處之中,査處而每每只推,近於文具,故下敎者矣。爾等之請如是,只推傳旨啓下,可也。 ○洪尙賓啓曰,持平宋徵啓,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持平金尙翼,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乃是處暑,視事當爲,取稟,而卽今溽暑蒸鬱,新涼未生,依前例,姑觀日候稍涼,更稟之意,敢啓。傳曰,秋涼生矣。停筵久矣。明日朝講爲之。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吏曹口傳政事,以白奎昌爲中部參奉。 ○假注書洪重一啓曰,臣承命馳往于果川銅雀村領中樞府事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伏承恩諭,感泣無涯,而顧臣何敢論入城事?只伏竢大何之降,且臣力疾封疏後,病勢頓劇,方在昏塞中,未能悉暴惶隕之忱,彌增死罪云矣,敢啓。傳曰,今觀書啓,卿之胥命依舊,而入城漠然,何情志之不孚至此哉?大抵今日嚴飭者,乃都下也。甲辰冬,因承宣所達,雖有京外竝禁之命,與今摘奸飭勵者,不無分別者,而卿實自首則是矣。若是引咎,無乃太過,卿其體予此意,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事,遣史官更爲傳諭。 ○傳于洪尙賓曰,今觀秋曹公事,當該都事,宜乎分揀放送。 ○又傳曰,持平金尙翼罷職之代,今日政差出。 ○有政。 ○吏批,吏曹判書宋寅明服制,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未差,右承旨趙命臣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服制,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李重觀爲左副承旨,洪尙賓爲右副承旨,柳儼爲同副承旨,尹東衡爲應敎,許錫爲宗簿正,宋時涵爲禮曹佐郞,韓範錫兼鏡城府使,李龜休爲掌令,南泰良爲正言,李大源爲持平。 ○趙命臣啓曰,今日政新除授司憲府掌令李龜休,方在罷散中,而擬望以入之際,不能覺察,至於受點,不勝惶恐,其代改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閔珽爲掌令。 ○兵批,判書金在魯,將官試射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絅,右承旨趙命臣進。 ○以任守迪、魚有鳳爲副護軍。 ○洪尙賓啓曰,明日朝講時,兩司當爲入參,新除授掌令閔珽,持平李大源,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下番見存九員內,校理李度遠,修撰任珽、金鎭商,副修撰沈聖希,俱在外,副應敎金尙星,副校理金相奭,副修撰尹彙貞,方在禁推中,副校理尹東衡,親病受由,臣晸獨爲入直矣。明日朝講,命下,而上下番不得備員,應敎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將官朔試bb射b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破舊陵日爲始,虞祭前大中小祀,竝爲停止矣。來九月初一日朔祭爲始,當爲行祭,依此擧行,而永寧殿、宗廟、敬徽殿,遣大臣還告文,亦以九月初一日設行事,已爲啓下矣。宗廟、敬徽殿朔祭,與告文相値,禮文內,朔望若値別祭,則只行別祭云,依禮文只行還告文祭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上年七月,因本曹啓稟,大殿所封三名日方物物膳及大王大妃殿所封冬至、正朝方物,竝待明秋姑減事,命下,而今六月初四日備忘記,今年誕日與冬至方物物膳,東朝所封外,特爲權減事,傳敎矣。大殿所封誕日、冬至方物物膳,依備忘權減勿封事,已爲知委諸道,而至於大王大妃殿所封冬至、正朝權減已久,數亦不多,則享上之禮,因循不封,誠甚未安。大王大妃殿所封冬至、正朝方物,依例復舊封進之意,知委,何如?傳曰,仍姑減事有敎,依此擧行。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今此遷陵時,轝士軍抄出之役,萬分緊急。其他凡干公務之煩重,倍蓰於常時,各部官員,雖俱爲行公,猶患不足,而中部主簿朴煥,以監董官,逐日仕進於本府,參奉則因銓曹首堂有故,時未差出,故當部無入直之官,事務一向積滯。將有生事之患,參奉未出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俾無苟簡之弊,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昨日筵中,金錫耉分揀,李漪比律勘罪事,親承傳敎矣。金錫耉卽爲放送,而李漪則前後受敎,反覆相考,而元無可擬之律,松禁牛禁,雖有家長論罪之文,適無犯罪而用律者,他無可以傍照而裁處。身爲家長,知有禁令,不能檢察,難免制書有違之罪,以此擬律,家長旣已被罪,則犯禁之婢,不可置之,依事目處置,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各道定配罪人逃亡者,徒年限十年以上,蕩滌充軍,不限年流配、減死、全家、限已身爲奴之類,限三十年以上抄出,就議大臣,重者仍配,輕者蕩滌事,臣游親承傳敎矣。徒年罪人,只是十八名,故依聖敎蕩滌,而其餘罪人,限三十年抄出,合爲一百三十四名,問議大臣,區別輕重,則重者二十五名,輕者一百九名也。重者仍配,輕者蕩滌,頉去於徒流案之意,分付諸道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洪致中疏曰,伏以臣,冒上請譴之章,恭俟威命之降。伏承聖批,曲賜開釋,過許微臣平日之小心,特察本事,無係於犯科,乃以前後處分之由,曉然開示,至遣銀臺之長,諭以聖意。臣始焉惶愧,欲死無地,終焉感激,銘鏤在心,信知風雨霜露,無非天地之敎也。至於昨日,書啓之批,又諭以上下誠實之道,責勉慰藉之意,愈益隆摯,臣雖至愚無所知識,豈不念聖意之有在,盛眷之難孤哉?但念臣樹立無素,處事不審,至使臺臣,有冒禁之疑,聖明煩匪怒之敎。苟究厥由,罔非臣罪,反省慙悼,誠無可顯之面,雖欲唐突冒進,復據具瞻之地,其於四方之譏議,一世之嗤點,何哉?噫,臣罪臣自知也。待罪廊廟,恰滿數載,志非不勤,而才無適用,憒憒充位,無所猷爲,一切民憂國計,殆若相忘,其辜恩負國多矣,罪一也。誠信不能交孚,言議不足有無,調劑甘辛,同歸大化,卽臣之所嘗自勉,而人心不齊,險塗難平,施措之間,動乖物情,震撞之際,輒困睢盱,前後勉勵之盛意,將無以仰塞,罪二也。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古之明訓,而眷念宗國,未忍決退,白首遲徊,懷祿不去,徒使蹲鳳貽譏,妨賢有誚,區區進退,亦且喪盡無餘,罪三也。有一於此,尙不可冒據於重任,況兼而有之者乎?雖以簪履之舊,不欲遽棄,故施敦召之禮,國體私義,終無復進之理,聖朝論政之職,固不容一味虛帶。況今都監事役,一日爲急,摠護之任,尤宜速賜變通,俾無公私狼狽之慮,豈或聖明,未及深思而然耶?玆不得不更申哀籲,仰請處分。伏乞聖慈,曲加諒察,亟先收還知申偕來之命,將臣所帶本兼諸任,竝許鐫削,使重務無曠,私分粗安,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別諭批旨,已諭,而卿胡不諒,竝讓至此哉?噫,當初處分,豈毫分未安於卿者哉?乃欲嚴禁令之意,末梢處分,亦豈有假借於卿,慰藉於卿者哉?旣燭本事故也。予若爲卿勉出若此,卿之引嫌,猶或可也。旣已洞燭之後,予則胸中無芥滯,而卿則以脫空事,猶知復嫌,此豈恒日所望於卿者,而其誠乎?否乎?昔蕭何,果許上林之地,而繫於囹圄,及其釋也,君臣之間,不過謝慰而已。況今玆事,於卿,無毫分不安之端,於予,旣明白洞燭之事,卿之若是邁邁,反不若蕭何之事漢高乎?尤非所期待於卿者也。三件引嫌,因他事必欲去位,非特予心之缺然,又非前後批旨,以誠實勉諭之意。方今國事若此,重役方張,而卿若是其在外,雖不體小子之意,獨不思重役之因卿遲滯者多乎?卿其須體小子罄悉慇懃之志,望宣城之新園,卽日偕入,用副倚毗之誠。 ○傳于趙命臣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江華留守兪拓基疏曰,伏以臣,頃將疾痛之呼,仰申肝膈之懇,庶幾日月之明,特垂慈覆之恩,翹企雲天,如渴待飮,及奉批旨,未蒙省納。此殆臣誠意淺薄,不足以上格高穹,慙悚兢越,無地自措,蓋臣之積傷瘴土,素抱重病,曾亦屢煩陳籲,仰惟聖鑑,固已俯燭無餘矣。及守玆土以後,四面環海之地,風颶霧嵐之所侵損,再經無前之溽暑,榮衛虛鑠,膈痰用事,水漿亦不順下,火升氣痞,終夜失寐,頭目眩瞀,引飮無算,轉成消中之漸。觀者爲之代憂,醫人勸以速歸,臣亦自覺其精神筋力,漸不及前,今月不如前月,下旬減以上旬,而臣之稟性,又不能抛置公務,任便調息,故事到目前,自不得不强疾酬應,見今官事,雖似稍寬,而若過旬月,則秋務又當孔殷矣。以此病狀,如欲龜勉照管,則必有死生之憂,如欲專意調病,則又積瘝曠之罪矣。此臣所以連章祈叩,而不知止者也。念臣母老而家素貧,六七年前,亦嘗以乞邑便養,再控微懇,區區情理之迫隘切急,世所罕比。況今所叨之地,距京不遠,而公廩又甚優厚,骨肉咸得團聚,十口俱免饑寒,此在私分,萬千大幸,而報瓜之期,只隔五六朔矣。苟非疾病之萬分難强,則臣亦何苦,而自求徑遞,不啻如縛者之求解也哉?伏惟聖明在上,無幽不燭,如臣切迫之實狀,庶可以鑑臨靡遺。伏乞天地父bb母b,亟命將臣職名,速行鐫免,俾便調治,不勝幸甚,且臣所差寫旌之任,誠有所不敢當者,頃亦附陳,而未承開許矣。臣之病情,旣如此,而又甚昧然於篆法,實恐臨時窘急,致玷儀章,且聞此任,初未有預差啓下之規,若不早爲之變通,則必將公私狼狽。亦乞深加睿照,亟令移差於無故可堪之人,不任祈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書寫之任,不爲過辭,窠期至於數朔,而若是控免,其涉太過,卿其勿辭察職。 ○刑曹參判洪鉉輔疏曰,伏以臣賦性愚鈍,見識昏謬,實不堪詞訟之地,而迫於嚴命,黽勉供仕者,亦已數月,其間聽斷,旣非一二,雖自謂秉公處決,而亦安知無未協於物情者哉?以是憂懼,不敢自信,今見擊鼓人李相英供辭,則或曰枉法不公,或曰不避親嫌,張皇爲說,其所誣詆,極爲狼藉。臣看來誠不勝駭痛之至,推給先朝賜牌之地者,豈爲枉法而不公,臣與彼所謂申致孝者,俱是穆陵外裔,而寸數旣遠,曾不識其何狀,則其可謂不避親嫌之歸耶?是甚可笑,旣被其斥,不得不略陳委折焉。夏初臣之獨赴衙也。有申家奴呈狀者,此乃故東陽尉申翊聖之後孫家事,而其狀,略曰,其家田畓,在於泰安者如干,曾借於李家,而年久之後,仍執不還,願爲還推云云。臣果招致李家奴,問其曲折,則李家奴所對,以元無所借,而曾於申家,買得其故奴記上田畓云,故以此又爲推問於申奴,則申奴來納王牌與他可考文蹟。臣親自考閱王牌,乃宣廟朝賜給於東陽尉房,忠淸道泰安西面知靈山下安興城外馬場基址內,竝爲成給立案云,故移文地部,謄見田案,則果是其房折受之處,皆以其奴名懸主,其爲其房田畓,明白無疑。李家所納買得文書,又爲取考,則所諸記上文書,一則以萬曆二十四年丙午,一則以萬曆二十七年己酉書塡,而萬曆二十四年,卽丙申而非丙午也。萬曆二十七年,卽己亥而非己酉也。非但年甲,如是差誤,況己亥,卽東陽尉揀擇之年,則其年及其前,豈有以宮奴名記上之理乎?且其買得,在於戊申年,其所放買牌子,乃東陽尉子故洗馬昪之手押,而昪之沒,在於甲辰,則甲之於戊,旣是五年,年條又若是相左。且取昪他所着手押文書,彼此字劃,不啻懸殊,以言乎記上,則成文旣在於未賜牌之前,以言乎牌字,則着押追樣於已作故之手,於此數端,奸情盡露矣。渠所謂字號地名,無所可據云者,尤極可駭。當初折受之時,或墾或未墾,故只以起墾處字號,懸錄於王牌中,而其基址,都是賜牌之地,李家所借之田畓,旣在其內,則其謂字號,不過隨墾隨現故耳。若其他地名之說,其地廣闊,不獨渠所稱接之谷一谷而已,則欲以字號地名,號之於違端,是果成說乎?此誠欲巧而反拙也。至於其家書札一款,申家之許借於李家委折,以其居間人之子前水使李廷彬,抵於李家書見之,當初借得,出於兩家親厚,而決不可代代仍執云云。若初無見借之事,廷彬旣是兩家族親,豈爲厚於申,而薄於李,强爲此勸還之書乎?渠又以不用盜賣之例爲說,前後文券,俱是僞造,則其所云盜賣之法,將用於何人耶?可謂,求其說而不得也。事實旣如是明白,故臣果決給於申家,而若其中間僞成文記之罪,不過據律論斷而已。元無的指於其父其姪,則今者相英僞券一款,專歸渠父,稱以訟冤,欲詆臣身,而自不覺誣其父之歸,誠不滿一哂,近來落訟者,詬辱訟官,已成痼弊,心常慨然。然其所侵斥,不比尋常,則臣何敢自以爲是,不恤人言,晏然於職次乎?況臣積月奔走之餘,重傷暑濕,飮啖頓減,前患眼疾,適又發作,兩臉浮赤,瞳子疼痛,雜施鍼藥,少無顯效,而昨日入侍,事體甚重,其在分義,不敢言私,强疾趨參矣。罷還之後,症情一倍添劇,閉睫委臥,末由接物,以此病狀,實無供劇之望,敢將情病,畢暴私悃。伏乞聖明,特賜諒察,亟遞臣所帶之職,以快人心,以便調息,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自訟之言,於卿何嫌,卿其勿辭察職。 ○持平金尙翼疏曰,伏以臣,因一微事,累犯瀆擾之罪,一疏自列,略辨委折,而特敎還給,曲示開曉,三牌荐違,殆涉偃蹇,而聖度包容,猶靳例勘,臣誠惶隕狼狽,靡所容措。噫,人臣事君,分義雖嚴,臺閣持身,廉隅亦重,一或自損,何以正人?近來臺議不尊,上下輕視,雖以臣今日事言之,現告纔入,公議徑發,査問方張,法論旋格,或疏或避,臣亦自知其疲惱。假令臣當初風聞,全無根據,一時不審,元非大事,則臣何必徒事逋慢,積費撕捱,而其所以必欲自處而後已者。特以如臣碌碌輩,備數苟充,未能見重之故,雖此等法禁間事,亦被許多譏詆,臣何可冒沒復出,貽笑臺閣,而不知恥乎?區區迷見,已有定算,去就一節,固無可論,而天牌之下,坐違是懼,又此隨詣,拜章徑歸。伏乞聖慈,亟賜鐫遞,以安微分,仍治臣積逋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旣不敢以言官自處,而愚衷所激,略此附陳焉。噫,聖祖衣冠之藏,將啓於百年之後,以殿下出天之孝,當今日追緬之禮,必欲及時親幸,無憾大事者,固是情禮之所當然,而誠以三百年宗社之托,惟在殿下一身,東朝之所依恃,臣民之所仰望者,亦惟殿下一身,則殿下雖穆然靚居,猶恐其或愆天和。況金火之交,暑氣蒸鑠,而侵晨勞動於過百里之地,終日哀慼於啓玄宮之時,萬一致損,悔將何及,前後諸臣之連事瀆擾者,亶出爲聖躬保護地,則群情之惶惶悶迫,亦有所重者存耳。可否之間,從容開諭。何害於君臣上下之兩得其當,而聖心先定,天聽愈邈,逆拒之不足,嚴責之太甚,少有觸咈,略不舒究,豈不有欠於大聖人中和氣象耶?噫,殿下此擧,固可謂誠之盡也。而群下此請,亦不過慮之至也。殿下孝思之心,旣出於天理人情之所不已,則群下憂愛之忱,獨非出於天理人情之所不已乎?殿下以沮遏孝心之心,深示聖意之激惱,則群下以牢拒憂愛之忱,豈獨無輿情之抑鬱乎?然則以何地而二字忠恕,猶未下得工夫耶?至若三司之臣,視遇自別,使其言而非也,則譴罰之固何不可,而言未脫口,徑加慢罵,斥之以何爲入來,迫之以何不退去?是則殿下之凌駕臣僚,至此而極矣。竊想殿下之意,必以爲予之所秉執者是也,則雖叱責群下,亦無不可云,而聲氣失平,擧措乖當。每於聖意之行不得處,種種有此等病痛,今日區區之憂,不但止於未準所請而已。夫以堯、舜之聖,未必每事盡善,假使殿下,而有他大失治大駭擧。其將徒急於必遂己意,而又不免力拒言者之歸,殿下此漸誠非細憂,思之及此,寧不寒心?伏願殿下,更加深思,勉循群情,伊日筵敎之過中者,亟示悔悟之意,俾爲聖德之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行陵,理與情之所不已,過中之敎,非予樂爲,上款引嫌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亥七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時敏堂。漢城判尹李森,請對引見入侍時,漢城判尹李森,右承旨趙命臣,假注書鄭權,記事官任鏡觀,記注官趙昌來。李森曰,臣以轝士軍事,有所稟定,敢此請對矣。上曰,何事耶?森曰,今此兩陵上山陵軍各五百名,合爲一千名,而癸丑年以松都軍五百名調用矣。依前以松都軍調用,而且有轝士大將所率都遊軍五百名,以此用之,何如?上曰,都遊軍則用之,而松都軍則勿用,以終運軍推移用之,可也。{{*|出擧條}}森曰,遷陵都監通三房,都遊軍三百五十名分定,而戊申年各房都遊軍,只給三十名,參酌加數,以五十名定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傳語軍三百名,以軍丁之不足,戊申年旣已全減,今番亦依戊申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啓陵軍六百名,自都監定送事捧甘,此乃依《寧陵奉遷謄錄》而磨鍊矣。當此軍丁多入之時,實無推移之道,宜有減省,而事體重大,不敢擅便,參酌減定,何如?上曰,六百名,非但充數之難,必有喧譁之弊,減除二百名,只立四百名,可也。{{*|出擧條}}森曰,火丁卜直,每十名各一名式,合三千一百八十五名定送事捧甘,而戊申年,大轝軍二十名,只給卜直一名,終運一二運,只爲依數,定給其火卜各一名矣。今則只於終運,各一名定給,雜色軍依戊申例,都給火卜一百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遷陵都監三房炬子奉持軍一千名,而巳時發靷,故旣減望燭,則炬子奉持軍,亦當參酌減數,故敢達。上曰,折半減除,可也。{{*|出擧條}}森曰,慕華館莎草,以轝士軍浮取船運事,定奪矣。在前以轝士軍一千五百名,每名各二張浮取,合三千張,運納陵所,而今則以船運之,故爲役最歇,而莎草定數。乃四千八百張,則不必盡用其軍,略發軍丁,準數浮納于船所事,往復都監,旣已停當,而但莎草四千八百張,似過多,雖四千張,亦無不足之慮,減定四百名,每名浮納各十張,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今此遷陵時,所用軍丁,不可無別樣變通之擧矣。扈衛軍官,通三廳爲一千三十九人,而其中二百八十九人,乃加數也。戊申扈衛時軍官,曾有勿爲出役之敎,而厥後有頉,新入者最多,元額外事當出用。且本廳軍兵凡四百五十一名,而戊申年旣已出用,今亦依前出用,似好矣。中樞府錄事六十八人內,時仕三十人外,亦當出用,而此等皆係大臣衙門,小臣有難擅便出用,何以爲之?上曰,今番則異於他時矣。何可不用耶?但錄事輩,未必皆有奴僕,衣冠之人,親自應役,固爲重難,只於今番出用,可也。森曰,軍器寺、御營廳、禁衛營、別破陣,合爲九百五十餘名,而此與正軍有異,入直外亦爲出用,何如?上曰,軍丁優足之時,此輩固當頉減,而今則異於他時,出用,可也。森曰,扈輦隊正、輦陪外,戊申年旣已出用,今亦依前出用,而內吹螺赤八十九名內,入番外,亦爲出用,何如?上曰,依爲之。森曰,熢燧軍入番外,亦依戊申例,出用,何如?蓋諸司皆有持難爭執之端,而兵曹判書金在魯,獨無難色矣。上曰,出用,可也。森曰,司僕寺諸員三百九十一名內,兩梓宮入把差備外,皆當出用,而本寺貢物主人,亦三十六名矣,竝爲出用,何如?上曰,與本寺相議,入把數優給後,參酌出用,可也。森曰,各司貢物主人,其數近千,而渠輩雖有進排之事,皆有雇率,亦當出用矣。上曰,貢物主人,旣有進排之事,似難疊役。然今番則異於他時,勢不得不出用,而貢物主人出用,蓋無前例矣。森曰,其人貢物,異於他貢物,折半出用,何如?上曰,折半不旣多乎?森曰,折半則爲六十二名矣。上曰,今番則異於他時,不得已依施,而慮或爲謄錄矣。貢物輩只於今番出用,此後則勿侵,可也。森曰,其人貢物外,其他貢物主人,相議於本司,參酌出用,似好矣。上曰,依爲之。森曰,三醫司前銜,亦爲出用,何如?上曰,此亦今番外,勿侵,可也。大抵今番,則異於他時矣。此後豈更有用此例時耶?且軍兵貢物人,旣皆用之,則宜自近始,掖庭別監,乃侍衛者,例當頉下,而此外亦有扶策與各差備、假別監,此當頉下,而其餘仍例啓下頉報者,亦視其緊歇,一倂出用,可也。{{*|出擧條}}森曰,近來坊民,連因國役之稠疊,有難支堪,故每思救弊之策,而未得其便矣。年前因燻造契人等上言,勅行時人房守之役及本府應辦所需之物,擔當擧行,而燻造爲業,略助生理云,故以依願施行之意,覆啓,蒙允矣。今番勅行時房守之役,自迎接都監,不許責立,故依前以坊民定送,而蓋郊外擧動道路修治之役,雖以五部坊民擧行,至於迎勅擧動及南此郊擧動時治道之役,使本契人擔當,故坊民除弊不少,可謂公私俱便矣。纔因戶曹判書金東弼上疏,革罷本契,非但坊民之缺望,本府應辦時物力,實無推移之路矣。大抵契人等,只以燻造爲業,則於雜穀廛人,元無妨礙之端,而以欲奪廛業等語,恐動本署,至煩登聞,廛人等所爲,誠甚無據矣。渠輩未嘗親自造燻gg燻造g,擧皆買取於造燻gg燻造g之人,而翻買食利,則此輩設契,有何利害乎?且都民,重困國役之餘,又當轝士軍大役,前頭陵幸時,郊外治道之役,亦必相値,今若使坊民,更當此役,則非特朝家處分之顚倒,小民之偏苦難堪,勢所必至。臣意則燻造弊,勿罷仍存,各守其業,毋相侵爭,而依前擔當其治道之役,應辦之資,則似爲省民弊補本府之道矣。上曰,戶判當初,想不量事勢,而如是陳疏,而但今又變更,則國家處分,未免顚倒矣。然卽今坊民應役甚繁,當依所達施行,而此後則,申飭戶曹,俾無如前爭擾之弊,可也。{{*|出擧條}}森曰,前後陵幸時,不無駕轎疾驅之事,故曾欲陳達,而惶恐不敢矣。伏聞長陵幸行gg行幸g時,宿所定於坡州云,自京距坡州近百里,竊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昨年寧陵行幸時,自利川,進向陵所之際,軍卒氣急,顚仆者多,時當仲春,日氣未熱,而尙如此,況玆極熱之時乎?昔漢帝有言,和鑾在前,屬車在後,師行三十里,吉行五十里,此豈非今日之所當法者乎?群下則實有聖躬受傷之慮,而殿下亦當軫軍卒之顚仆,進定宿所,似爲得宜矣。趙命臣曰,判尹李森所達儘好矣。臣於昨日,亦欲仰陳,而自上時未進水剌,入侍不宜支離,故泯默而退矣。十六日成服後,大駕欲達坡州,則道里旣遠,又當金火交遞之節,非但聖體傷損,極爲悶慮,亦必有軍卒顚仆之患矣。十六日駐輦高陽,十七日早發,則日未晡可達陵所,而似無不及於啓玄宮之時矣。上曰,高陽之於坡州,爲幾里?命臣曰,四十里,而差近矣。森曰,此距高陽四十里而遠,高陽之距坡州,亦四十里而差近矣。上曰,高陽爲宿所,則坡州當爲盡停矣。命臣曰,高陽之於坡州,稍遠,坡州之於陵所,甚近,而似無軍卒饑乏顚仆之慮矣。森曰,三十五里晝點,亦不爲太遠矣。上曰,自京至靑墰,爲幾里?森曰,二十里餘矣。上曰,靑墰之於分水院,爲三十里乎?大槪,駕轎,驅則平穩,故曾於寧陵擧動時,稍驅而見有軍卒顚仆之患,其後則徐行矣。於利川站,承宣陳達,其或夜深,稍驅矣,今予問道里遠近者,實有意焉。坡州卽先朝駐輦之所,故欲爲宿所矣。所達如此,當以高陽,爲宿所,布帳諸具,移設於高陽,而坡州則將爲晝停,晝停依例勿設事,分付焉。雖於十六日辰正發行,申酉間,足到高陽,其間晝停所,則令該曹量定,而十七日晝停所,則定於坡州,可也。{{*|出擧條}}命臣曰,昨日兩憲臣罷職前gg傳g旨還入事,旣已還收,有以仰見轉環之聖德,而第昨日牌招之後,掌令尹志遠違牌不進,持平金尙翼,則承牌闕外,書進所懷,疏未及入啓之前,有罷職前gg傳g旨還入之命,故上疏則還給,牌不進傳旨,不得捧入矣。今此處分之後,昨日兩臺事,當有處置,何以爲之?上曰,昨日牌不進臺臣,則罷職傳旨,卽爲捧入,持平金尙翼上疏,則亦爲捧入,可也。而其上疏中,所論何事?命臣曰,臣於昨日入侍退出之初,不得詳見,而上款語,則以酒禁引嫌事也。下款,卽請寢陵幸事也。上曰,唯。命臣曰,禮曹參判李廷濟上疏,有金吾兼帶請遞之語,末端又以內梓宮勿爲船運事爲請,而無批答,踏啓字以下矣。宰臣疏許遞時,元無踏啓字之事,必有措辭,故其時因本院微稟,改下批答,而廷濟,朝者到院,以踏啓字之事,謂已得遞兼帶云,此事似當一經稟裁,故敢達矣。上曰,其時入直承旨誰耶?命臣曰,似是左承旨李春躋,同副承旨任守迪矣。上曰,該房誰耶?命臣曰,上疏則同副承旨,例爲主管矣。上曰,昨日以臺諫事,政院啓辭,則誠爲得體,而此事則未免顚錯矣。宰臣疏,元無踏啓字許遞之規,而其中有稟處者,故啓下,而因其假睡啓下,故與他啓下者,混下,則政院居出納惟允之地。宜卽微稟改下,而不但不卽微稟,至於謄出小報,當該承旨,難免顚錯之罰,遞差,而當該司謁,亦不無無端傳致之失,從重推考,可也。命臣曰,該房承旨,似有不審之失,而但新入院中,未及諳鍊事例,此出於生疎之致,宜有參酌之道,故惶恐敢達。上曰,予亦知其生疎所致,而但宰臣疏,元無踏啓字之規,則如是顚錯,宜有警飭之道,故遞差矣。{{*|竝出榻前下敎}}{{*|亦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7月2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病}}。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德壽以實錄廳堂上,本廳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朝講時刻已迫,而應敎尹東衡違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玉堂不備,依前定奪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同副承旨柳儼,連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議政李㙫,九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安心調理。 ○以掌令閔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卽者校理黃晸,以司諫韓師得疏斥,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爲先推考警責,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黃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捧入。 ○洪尙賓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極爲未安,校理黃晸,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山陵都監,以全羅道任實僧軍就閑,因病致死事狀啓,傳于洪尙賓曰,事極矜慘,令該曹各別顧恤。 ○吏曹口傳政事,繕工監副奉事具萬善,廣興倉副奉事李廷益相換。 ○洪尙賓啓曰,今此遷陵時,開陵訖。梓宮出安幕次後,有出安幕次奠,丁字閣及靈幄殿成殯後,有成殯奠矣。自上旣已親幸,兩次設奠時,以親臨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長陵親幸時,依常時陵幸例,先行展謁奉審之禮,仍行祭禮,恐或得宜,以此磨鍊,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觀此禮曹參判李廷濟上疏,則以爲內梓宮,以水路陪進事,更爲定奪,而坡江水路,異於交河,雖尋常船隻,遇順風,必三四日而後,可達於長陵後江,如遇風雨,則留泊日字,未可期,捨陸就水,何不思萬全之道,必從危途耶?如不撓改,則內梓宮陪進日期,更爲進定於初七日,與外梓宮陪進,同時發船,則庶可無未及之慮事據,令都監,稟處事,命下矣。遷陵時內梓宮之以水路陪進,旣有癸、甲兩年已行之例,今番摠護使舊陵進去時,備諳水路形便,送言于都監,以爲啓稟變通之地,故臣東弼,頃日登對時,以此,稟定矣。今者宰臣疏中,備論水勢之不便,請其捨舟就陸,而至以如不撓改,則內梓宮前期陪進爲請。當初都監之以此陳白,蓋慮民田之被傷,轝軍之不足,而今其疏語,亦出於愼重之意。自都監發遣本都監郞廳及事知兼司僕,看審水路夷險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忠淸、江原、黃海三道驛馬,添補於本曹之數,依定奪量宜分排,別單書入,而每當擧動時,外驛添補馬,抄擇上送之意,前後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每以疲劣馬匹,苟充定送,故臨時生事之患,比比有之,其在事體,誠極駭然。今番則以體大步才馬,各別精抄,各其營門,親自點閱後,別定差使員,開月初十日京中逢點事,三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校理黃晸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洪重一啓曰,臣承命馳往于果川銅雀村領中樞府事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諭,則以爲卽者意象之外。史官復遠降,傳宣恩諭,所以開曉寬貸,夐出尋常,臣之仰荷恩造,一至於此,銘骨鏤心,尙何可以言語仰達?臣如覺得禁令之竝及於外方,雖迫於事勢,亦安敢肆然冒禁,至此哉?甲辰,卽臣在朝之日,想當親奉令條,而臣精已消亡,茫然忘却。此來只謂法意,應無內外之殊,恒懷不安,必欲速移,及見近日嚴敎,惕然若針之箚身,乃敢冒死首實耳。旣有甲辰竝禁之命,則臣罪益萬萬,不被重勘,更何以爲群臣戒?臣病殆甚劇,末由蠢動,姑爲移托於隣士之廊舍,今乘少間,艤舟乘發,而恩諭遽降矣。震越感泣之餘,不能悉臣衷曲,謹當竢居止稍間,以一疏,仰請鈇鉞之嚴命云矣,敢啓。 ○持平李大源啓曰,尹邃事,南泰績事,逆坦事,明彦事,逆垓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㙉事,炯、烒事,睦天顯、睦聖觀事,李夏宅事,鳳祥事。{{*|措辭竝見上}}國家賜第之規,何等重大,而近來科法不嚴,倖路漸廣,北關儒生之特命擢第,西邊武士之竝許直赴者,俱係格外之恩,非所以重科體也。而頃因筵臣陳白。又有禁營別軍官直赴殿試之命,是何恩賞之大不愼惜也?夫別軍官,卽大將傳令之一幕裨,而未嘗啓下,則與應入單子之諸校,各色旣異,賞試射,乃各營激勸之一例擧,而至若賜第,則與循例加資之舊典,事體尤別。若以勸奬武技之意,必欲慰悅,則變通後定式擧行,固無不可,而今因一時六兩之遠射,猝創無前之規者,終非重科第之道。請還收禁營別軍官特許直赴之命,臺閣論事,雖或有偶然差爽,當待公議之攸處,不宜遽加摧抑也,明矣。金錫耉賣酒之事,人多傳說,其來已久,憲吏偵探,亦云詳備,則固無失實之事,而渠若有可以自明者,而對吏推覈,亦足伸辨,非必待於他人之救解。承旨柳儼,乃於未了當之前,徑先煩達,身自爲證,致使被逮者,纔入而旋出。夫以微細所坐,至令承宣爲言,則該曹査處,難保必得其實,而徒使朝家處分,未免顚倒之歸,臣於此,已不勝慨然之至。至其末後自解之疏,語意尤緊,援證紛然,必欲務勝,而歸其事於虛套,臣未知出納惟允之責,果但在於此等事,而獨不念筵奏煩屑之嫌哉?若此無警勵之道,則區區僅存之臺風,無以自振,而邦禁益解,莫可收拾。請同副承旨柳儼罷職,新除授執義黃梓,時在忠淸道洪陽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引嫌而退。{{*|措辭見上}}筵啓闕漏,雖緣倉卒,揆以臺體,有難仍在,請持平宋徵啓,遞差。答曰,不允。下諭及處置事,依啓。 ○校理黃晸箚曰,伏以有國之政,千條萬端,而其最急而且重者,莫如人主之進學,是以古之聖王,雖德已成矣,治已定矣,猶必惜寸陰而懋時敏矣。近因盛暑之節,停講已久矣。每念古人學如不及之義,未嘗無間斷之慮,卽今暑氣,猶未盡退,而以殿下勉學之誠,始下朝講之命,而因講官不備,終未免頉稟,事體之未安,孰有甚於此者哉?出入館職者,其數不多,而無故行公之人,亦甚絶少,故近來上下番,每患難備,若欲待講官備數而後開講,則恐將一向遷就,尤豈不悶迫乎?爲今之計,惟在於速完堂錄,使得備員,竊聞前後堂錄時,大臣不必皆參,雖以近事言之,甲辰、丁未兩年堂錄,左、右相中一員,有開坐完錄之例,今亦依此爲之,似極便宜。伏乞聖明,亟降明命,使於一兩日內,卽爲完錄之地,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今觀箚陳,前例若此,其令卽爲擧行焉。 ○同副承旨柳嚴疏曰,臣之老母宿bb病b,近復添劇,重以風感外襲,頭疼身熱,胸痞膈塞,最是虛泄無算,眞元日下,委頓床席,昏昏不省。藥餌救護之節,非臣則無以照檢,顧此情理,實無一刻離捨之望,連日告病。蓋不獲已,卽於召牌之下,不得不趨詣闕外,略陳血懇,徑還病側。伏乞聖慈,特推孝理之政,遞臣見帶之職,俾便救護,千萬懇祝。且臣於該房承旨特遞之命,有不可獨爲自安者,臣於二十日仕進,則禮曹參判李廷濟之疏,踏啓字而下,臣亦以爲此乃宰臣之疏。且有末端所懷,則宜有微稟之擧,果與諸僚,相議稟達矣。此非獨該房之所自主張,朝紙謄播與否,雖非申退之人,所可預知,且聞初無謄出之事云。廷濟之與右僚酬酢,蓋於其日朝,陵役看審下直事,入來院中,親自得見故也。元非本院徑先傳播之罪,且院中凡事,雖有該房,諸僚仕進之後,擧皆通議。今日該房之獨爲被罪,非但臣等之心,萬萬不安,抑恐聖朝刑政之有所斑駁。伏願聖上,竝治臣罪,俾處分得宜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禮曹參判李廷濟疏曰,伏以臣於五六日前,酷患暑癨,數日在人鬼未辨之中,身帶金吾兼任,不得進參於鞫坐,敢布惶隕之情,乞遞兼帶,仍陳職掌間目前事矣。此際光陵修改吉日已迫,而首堂赴鞫坐,右堂在鄕,更無推移之勢,不敢以疾勢之難强。疏批之未下爲辭,忍死往來,肅謝之時,適入喉院,得伏見臣之疏本踏啓字,凡辭職而疏旣踏啓,則職在應遞,例也。臣言于承宣,似宜卽捧遞差傳旨云,則答以此乃啓下都監之事,遞差傳旨,有難遽捧云。其言亦有所執,而臣旣見辭疏踏啓之後,不可因仍兼帶,則較然,故以此爲言而歸矣。晩始得聞昨日筵中,同副承旨因臣疏事,至有特遞之命云,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而勿論事實之,如何?臣之恧蹙不安,有不可言,兼帶未解之前,決不可晏然於職次。仍伏念臣於大小職事,不計燥濕,惟以筋力奔走,爲一分報效之道者,寸心耿耿,而顧此長生殿董役,與前有異,磨正加漆之外,凡具之尺量度數,懸度豫備者,不一其端,此必專心致力,毫無放過,然後可以得盡於大事,而兼帶金吾,職務甚劇。輕重罪囚,隨續而不絶,雖逐日開坐,未易決遣,當此暑潦,尙有淹滯之歎,實可憫也。伏乞聖明,亟遞臣兼任,使之專意於董敦之役,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若此,兼帶特爲許遞焉。 ○司諫韓師得疏曰,伏以臣,見識顓蒙,而百不猶人,言議巽懦,而一無可取。夫豈一毫近似於諫諍之任,而前後恩除,非止一再,感激洪私,聞命輒承,有若全無廉隅者然,居恒慙恧,不知所以自措矣。昨伏見儒臣之疏,以臣頃日請推承宣事,滿紙張皇,至以必欲深持,汲汲論啓爲說,其所以侵攻臣者,語頗深緊,臣看來不勝瞿然之至。蓋玉堂輪直之規避,已成近來痼弊,持被三四日,輒有脫出之計,必圖囑喉院,陳疏徑出。臣常病之,臣之草草一啓,竊自附於飭勵政院之意,不料儒臣之爲言,乃至此也。臣於詣臺之日,適聞儒臣呈病之疏入啓,而將致伴直無人,臣私自口語曰,政院之捧疏,爲儒臣地則厚矣,而獨不念輪直之曠闕乎?病不危急,而陳章脫出,跡實涉於厭避禁直,疏宜退却,而徑先捧入,事亦近於曲循顔情,故果於翌日,有所論啓矣。臺啓旣發之後,則今此對疏,費辭自明者,不是異事,臣必呶呶較辨,以傷事面,而旣被人詆斥,則實無因仍蹲據之理。玆敢冒昧仰籲,伏乞聖明,特遞臣職名,以安賤分,以謝人言,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7月2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被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永同縣監崔守約。 ○洪尙賓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十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遣承旨傳諭。 ○洪尙賓啓曰,都承旨朴文秀,領議政洪致中偕來事進去,同副承旨柳儼,遭臺論,左副承旨李重觀,方以敦諭,進往左議政李㙫家。臣尙賓,獨在廳中,非但伴直無人,出納之際,事多苟簡,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疏批已下,似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而玉堂不備,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之坐,有故久曠,今日始爲開坐,而堂上進參,只是二員,事體極爲未安。實病應頉及陳疏入啓外,他司進及稱病人員,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判尹李森,當初罷職傳旨,旣已爻周,則本司堂上,自在仍存之中,一體牌招。副提調李匡德,差下之日,卽先下鄕,尙不上來,事甚未安,從重推考,令政院催促,使之作速上來,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玉堂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未差,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藥房進,參判朴乃貞,卯仕坐起進,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進,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德載爲持平,金鎭商爲應敎,趙迪命爲校理,任轍、安后奭爲典籍,李世瑾爲同義禁,裵晉明單付西學訓導。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兪順基以篤老在鄕之人,病且沈重,末由上來肅謝云,老病如此,則不可虛帶職名,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宋徵啓爲司直,成胤喆爲司果。 ○以尹得和爲誌文草圖書寫官。 ○傳于洪尙賓曰,明日前前大提學命招,使之文衡圈點,仍行堂錄。 ○又傳曰,明日開政事,分付。 ○又傳曰,今此擧動,乃情理之所不可已,而方當重役,畿民無暇之時,又當治道之役,豈可不顧?駕轎與輦路有異,雖不廣,其可行,治途之際,務從參酌,至於民田,僅存之禾穀,豈竝入於修道之中?雖狹,切勿入焉事,申飭畿營,途路摘奸時,亦勿執頉事,分付兵曹。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七月初四日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因左承旨申致雲所啓,田大同勿分春秋,一時同捧事,自上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田大同春秋分徵之規,只在於畿內各邑,元非諸道通行之事,田結磨勘作夫每在深冬,而作夫後,方可收米,故自不免挨到窮春。畿內則近京,故可以一邊作夫,一邊收米,而三南路遠船運之處。竝令當秋捧納,則勢必不成,有難施行,而第近來外方,百事懈緩,田結作夫。或至於歲飜之後,賦稅徵捧,漸致遷就,窮民難捧之患,裝載節晩之弊,皆由於此。此後則田結作夫,必皆督行於冬節未深之前,稅大同仍卽徵捧,待解氷卽爲裝載,而作夫之如前遷延,或有過歲者,則隨現各別論罪之意,申飭諸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將官試射時,亦不無用奸之弊,故預爲申飭矣。今日騎芻將畢之際,差備官來告內,宣傳官洪以謹,使都監馬兵代射云,故代射人馬兵沈重雲。捉入推問,則招內以爲,今日曉頭,宣傳官洪以謹爲名兩班,來到矣家。以騎芻代射事,縷縷懇言,故不得已果爲代射云。以謹慮其才落,敢生奸計,極爲可駭。宣傳官洪以謹,代射人沈重雲,竝令攸司究覈,依律科罪,何如?傳曰,身爲士子,豈容若是?重雲,旣以試所自服,今無更問之端,況頃者佩六矢之人,處分旣嚴,則渠尤敢若是?自本曹爲先從重決棍後,施以充軍之律,以懲他人,沈重雲,亦令該曹用代射之律,未滿四矢之多,其不若今。此不過久未試射之致,身爲武弁,常時懶惰之習,不可只汰而止,亦令本曹分等矢數,決棍懲後。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二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訓鍊都監哨官李命峻,柳葉箭一中,騎芻二中,以矢數計之,則雖未滿四中,騎芻例有倍畫之規。依前例勿爲汰去,都摠府都事徐愼修,訓鍊院判官崔日徽,主簿韓桓,參軍孫世萬,武臣兼宣傳官金聖弼、成履坤,部將李時英、馬起河、吉禹揆,摠戎廳哨官成胤燁等,俱未滿四中。宣傳官洪以謹無分,竝依例汰去,訓鍊都監哨官曺允成,則雖爲無分,別薦勸武之人,成才間限十朔,姑爲懸頉事,曾有定式,而渠旣以過十朔,無辭來射,故初不懸頉矣。追問于該都監,則允成承命現身,在於昨年十月云,到今僅滿十朔,初不當參射,似當有分揀之道。至於稱病之類,自試所看審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依例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彰義門西邊體城六間,因雨頹毁,左右傍近,亦多傾圮,改築之處,至於八間許。當待雨霽,卽爲設築,而許多石塊,無他取用處,從其便近霧積洞近處,今月二十五日爲始,浮石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南所衛將牒報,則大報壇、明禮門內宮墻二間許,朝宗門下邊官墻二間半,丹鳳門東邊內農圃近處宮墻一間半,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明禮門宮墻,則西營入直禁衛軍,限十名除出守直,而朝宗門下邊宮墻及內農圃宮墻,則與前日頹落處,相距不遠,以前定把守軍推移,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伏見全羅右水使金洸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多慶浦萬戶丁泰運,以始銳終惰爲目,宜置下考,而置之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金洸推考,丁泰運以下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文衡圈點事,命下矣。大臣及政府西壁、六卿、判尹,待開門依例命招,圈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二十七日,來初一、初二、初三,皆各陵墓修改吉日,初二日則又是山陵開金井吉日,本曹堂上例當分進,而判書臣申思喆,都監事役甚殷,參判臣李廷濟,長生殿且多看檢預備之事,勢難連續分進,參議臣權{{!|𥛚|⿰礻啇}}在外,上來遲速,有未可期,合有變通,以爲分進之地,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禮曹草記各陵墓修改時及山陵開金井時,本曹堂上,勢難分進,參議權{{!|𥛚|⿰礻啇}}在外,合有變通,以爲分進之地,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禮曹參議權{{!|𥛚|⿰礻啇}}改差,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明日本營新番軍點考及下番軍賞試才,大將臣金在魯,賓廳坐起進,故令兼中軍申命尹代行事,纔已啓下,而賓廳坐起有故,不得爲之,而臣在魯身病,仍令兼中軍代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山陵參奉所報,則去夜大雨,丁字閣殿內右邊第一間樑頭上滲漏,壁土剝落,至沾於鋪陳,殿外右邊第一間翼廊第四五椽間,亦爲滲漏云。依例本曹堂上、郞廳,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惠陵奉事所報,則今月二十四日夜雨,陵上莎草,自甲方至戌方,長十二尺七寸,高六尺五寸頹下,極爲驚惶云,陵上莎草頹下,至於如此,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六日設行,而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昨夜大雨,宗廟正殿北階階石三間許崩頹,其聲頗大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階石崩頹之患,慰安祭不卜日二十六日設行,階石崩頹處,待晴擇日修改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啓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大源啓曰,尹邃事,南泰績事,逆坦拏籍事,明彦事,逆垓家破瀦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㙉事,炯、烒事,睦天任、睦聖觀事,李夏宅事,鳳祥事,同副承旨柳儼罷職事。{{*|措辭竝見上}}世道日下,是非不明,雖以近日韓元震事言之,其妄悖之言,孰不痛惡,而救解之論,前後迭出,至發於臺閣執法之地,其在警責之道,不可例罷而止。請命前大司諫金龍慶,罷職不敍,國家用罰,必先貴近而後,肅朝綱而服人心矣。近以閭家犯禁勘處也,微末柳綋,竟至遠配,相府軍校,旋寢不行,所謂申士人家,爲吳泰良所買,則世所共知,此所以臺疏之發也。當初處分之卽命還寢,蓋出於體九經重大臣之義,而柳綋之獨蒙其罪,終不免輕重之偏,請寢柳綋定配之命。答曰,勿煩。 ○右議政趙文命箚曰,伏以昨因玉堂陳箚,有堂錄依前例卽爲擧行之命,而此有可復者矣。自前堂錄,領相必主之,而中間或不無左右相中一人獨參之事。然此必在領相未差,或本來在鄕,朝家待之以必遞,然後始乃擧行,堂箚所引甲辰、丁未例云者,卽此事也。抑儒臣,急於講筵之備員,未暇考事實,泛引而爲請耶?但莫重堂錄,不宜苟簡完了,在臣亦不宜視首席如無,遽然替行,勢須領相造朝後完錄,實爲完備矣。成命雖下,而臣則決不敢獨當,故謹此援例而冒陳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文衡圈點之命,意有在焉。因館職之不備,申飭堂錄,領相雖入城,連有敦匠之事,豈可擧行?卿其安心勿辭,卽爲應命。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承旨趙命臣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入侍時,有奏對不審之失,不得不略暴委折,仰請譴罰焉。蓋禮曹參判李廷濟上疏,無批答踏啓字以下者,出於小報,臣於受由在家時,得見而致訝焉。及承牌詣院,又得見改下疏批,始知其前者踏啓字,非爲遞其兼帶也。翌日朝禮曹參判李廷濟,來到院中,謂臣曰,凡辭職而疏旣踏啓,則例在應遞,何不捧遞差傳旨云。臣答以此乃啓下都監之事,曾於宰臣疏許遞時,元無只踏啓字之規,何可捧傳旨云爾,則廷濟又曰,政院不無所執,而吾旣見辭疏踏啓之後,不可仍因行公,似當一番稟裁云,故臣於入侍時,果有陳白。事在臣不在院之時,故不能詳陳首尾,至令該房承旨,蒙特遞之罰,臣之愚意,初不知至於此境,而其爲不安於心者,爲如何哉?臣於退出後,詳問其時委折,則上疏踏啓字以下,在於十九日夜,微稟改下,在於卄日朝,而元無謄播朝紙,只出於本院小報,則已非該房承旨之不善檢察,而李廷濟適來院中,親自得見,則亦非本院徑先傳播之失。事實如右,而臣未及悉,只知本事之宜在,稟處,而不能明陳其所以然。且伊時伴直之承宣,爲洪尙賓,而誤以李春躋仰對,雖緣臣受由在家,未能詳知之致,而其奏對不審之罪,至此而著矣。同僚旣因臣而見遞,則臣之不安,已不勝言,而若論其顚錯之罪,則臣有浮於同僚,何可晏然於職次乎?且臣於昨日政廳罷歸後,大寒戰大發熱,達夜叫痛於直廬,舁還私次,昏倒不省,雖非難安情勢,卽此病狀,無望供職,玆敢力疾構疏,仰請譴何?伏乞聖慈,特賜鑑諒,亟命鐫遞臣職,仍勘臣奏對不審之罪,且許隨便調病,俾審生路,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觀爾疏知曲折,於爾何嫌?勿辭察職。 ○左承旨李春躋疏曰,伏以臣於該房承旨遞差之命,有不可獨爲晏然者,蓋宰臣疏踏啓而下,實在於十九之夜,而臣於伊日,適不入直,翌曉仕進之後。臣亦以爲宰臣疏,非但辭兼任,亦有下段語,而只踏啓字,似宜更稟云云。該房遂爲之微稟,而其時宰臣,適到本院而知之,引作當遞之端,要爲必解之計。同僚之聞而陳達,固非異事,該房之因此特遞,曾是不料,惟彼該房,雖未及覺察於其初改下之前,亦未嘗謄播於朝紙,則今此譴罰之獨及該房。不惟臣心之不安,抑恐處分之斑駁,何可諉之以非伴直,而仍冒於出納之地乎?昨具短疏,見阻長席,今始仰瀆宸聽,伏願殿下,亟許鐫改臣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右副承旨洪尙賓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視聽昏聵,夙夜出納之任,非臣所堪,竭蹶趨承。今至四朔,精神昏瞀,已不可言,而筋力奔走,其勢亦難,積傷暑炎,全廢食飮,泄痢無算,眞元大竭,以此病狀,實無陳力之望,而卽今情勢,尤有萬萬難安者。玆敢仰暴危懇,臣於金錫耉事,偶與同僚,略有酬酢,而僚疏筵奏,俱以臣爲援證之一端,樞機不愼,臣實慙恧矣。今者臺論峻發,至有同僚請罷之啓,臣之難安,比前層加,且於昨日該房承旨遞差之命,亦有所悚蹙不安者。臣於十九日,與前同副承旨任守迪對直,禮曹參判李廷濟之疏,還下於二十日更鼓旣罷之後,臣適以式暇,不參廳座,仍卽出去。其後諸僚之酬酢微稟之事,雖未得預聞,而該房旣以此被罪,則臣以其夜伴直之人,何可諉之於獨不參涉,晏然於職次乎?伏乞天地父母,諒此情病之難强,特命鐫遞,以謝人言,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兼禮曹判書申思喆疏曰,伏以臣於日昨賓廳之入侍也,隨詣閤門之外,將擬登對之際,得聞以金吾事,臺啓峻發,章皇徑退,迄今慙悚,靡所容措,近來鞫獄,未能嚴祕,聖明屢勤,申飭,身爲獄官者,豈不欲十分惕念?另加檢飭,而防閑之道,率多弛解,今番罪人取招時,請對二字之發於其口者,雖未知緣何聞知,而事之怪駭,莫甚於此,臺臣之聞而論之,固其勢然也。此莫非臣之平日按獄不能愼密之致,論其辜犯,臣實爲首,其何可諉之於該郞隷卒之不善守檢,而獨自晏然而已乎?臣之忝叨是任,前後八九次之多矣。乍遞旋入,連當鞫事,觸處憒憒,釁尤百出,而尙今蹲仍,不知斂避,畢竟名登臺章,罪戾益深,以此情地,決無一刻仍冒之勢。而且臣所帶敦匠之任,事役日急,儀曹奉行之事,亦甚繁委。夙夜奔走,殆不暇給,而前頭各陵奉審之行,新陵監董之役,勢將長弟,進詣期日,亦且不遠。顧此議讞之地,實無一分兼察之望,若不早賜變通,劃卽許遞,則事務之妨礙,公私之狼狽,當如何哉?玆敢略暴至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亟遞臣金吾兼任,俾得專意於都監之役,不勝大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事業已洞燭,而卽今代卿金吾之人,其誰?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伏以臣,向於筵席,以韓元震事,適因言端,略有陳達,仍又汎論人主聽言大體愚衷所激,言不知裁。自不覺其支離繁絮,退以循省,無非死罪。及伏見翌日備忘,辭旨極嚴,誨責至峻,至以分義虧損爲慮,而畢竟問備,特從末勘,雨露霜露gg雪g,罔非造化,臣誠且惶且感,不知所措。噫,彼元震,固顚妄不足道,而設使其言,無甚可罪,臣亦何勞而爲一人地分疏哉?抑臣平素耿耿自期者,則實有在焉。蓋聖上,不以臣不肖,簡拔至此。臣亦感激遭逢,愚不自量,竊嘗以爲便文自營,非事君之宜,隨事極言。乃盡臣之職,苟其愚見所及,或有關於君德時政者,則不敢以人主之好惡,易心,又不敢以一已之形迹,爲嫌,而出位之譏,尙口之謗,亦所不避,故前後妄發,蓋難勝數,曩者爲言,亦不過爲聖明過慮,或恐其不戒烏鳶之破卵而已。夫豈有一毫他意於其時,而區區所以冀仰於殿下者,亦非以容覆假借爲喜,必以鐫誨責勵爲幸,則今臣之蒙被警責,益可見殿下敎導之私,臣又何心,過懷不安於此等玉成之地也?至若上款緩之忽之之敎,聖旨似若稱美,而此殆非臣之本情,倘使臣,眞知往事是非之所在,而務欲公便,强爲緩忽,則本領已不正當,餘何足言?先儒以反經合道,謂之權,而未有捨道而語權者,則臣雖欲仰贊聖上調劑之政,亦豈敢緩忽於不當緩忽之處,以求其違道而合權耶?臣雖無狀,決不枉用心術至於此也。若夫惠文所論臣罪,或在於推移窄窠之際,或由於甄別冗緊之司,而臣方以勤政闕失,望於人,則又何必費辭自解於一時官師之規哉?今此所引兩款,俱不害爲上下之交修,同朝之相勉,則因此而固辭必免,實非臣義之所敢出,而第念冢宰之職,是何等責任。臣於强仕之日,驟躐叨冒,過福之災,疾顚之患,理所必至。況臣年淺望輕,豈有萬一稱塞之效?而懶弱成性,旣不能力辭於除拜之初,執守不固。又不免冒出於橫逆之日,仍因盤礴,奄至周歲,非不欲至誠恢公,無負委寄之意,而性本疎率,短於計較,事多信心,忽於周防,注措之間,動咈物情,孤危之蹤,易觸駭機。後之論臣者,安知其必皆如今日之太恕,而其能卒免於狼狽顚頓之境者,必無幸矣。此臣所以必欲早自解免,不敢復爲冒進之計者,而在朝體,亦宜亟賜斥退,俾不至於僨國事而辱聖簡也。且臣於史局賞資,尤難冒受,雖嘗備數於補闕之役,而其所添補,不過若干文字,旣與本史有別,又或擬之於朱墨吏,則其貽累國乘,莫此爲甚,而顧乃晏然冒當於罔功之賞者,亦安有是理哉?臣於日前,遭本生祖母喪,繼又有母病,旣拘制限,且方焦遑,連日政牌,輒皆坐違,引罪之章,稽遲至此,罪尤萬死,今始瀝血哀籲於慈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察,亟先遞削臣本兼諸職,次收賞資誤恩,仍命攸司,重勘臣罪,以幸國事,俾安私分,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特推,不過飭勵,於卿,有何過自引嫌之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掌令閔珽疏曰,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事,倏焉已過。伏惟聖情哀慕,益復如新,念臣賦性愚鈍,百不猶人,拙於謀身,昧於涉世,跋前躓後,動輒得咎,左拳右踢,殆無抵當,而冥行冒進,迷不知止,節次推排,濫通榮選,私心之媿懼,已不暇言,而物情之未允,臣亦揣知。果然臺章峻發,僇辱狼藉,一身顚沛,雖不足恤,其辱臺閣羞當世,孰甚於此?雖幸天鑑孔昭,破其意態,而在臣自靖之道,豈可以其言之非出公心,有所自恕也哉?然此亦臣未諳世情,疎緩不密,有以致之,尙誰咎乎?至於李台徵連啓措辭,專出於爲李膺營護之意,而語或囫圇,無所指的,莫曉其意之攸在,臣何必費辭强辨爲哉?臣自遭是事以來,凡於臺職,矢心自畫,雖被誅罰,不敢復萌冒出之念矣,不意今者。又叨憲職,除旨夜降,召牌曉臨,嚴畏分義,宜卽趨承,而顧臣兢蹙之情,久益難安,咫尺之守,終難變改。且緣賤疾適苦,無路蠢動,坐犯違傲之科,秪竢譴罰之加,而只推之命,出於格外。臣誠惝怳感激,罔知所以自措,臣雖愚昧,苟非情勢之萬分難强者,亦何敢有除輒辭,甘自陷於辜恩慢命之誅哉?抑臣竊有隱痛於中者,臣家自始祖,迄于臣身,恰滿二十二世矣。世襲冠冕,蟬聯不絶,惟臣父與高祖兩世,未有職名,而只緣臣不肖無狀。前後臺章,每以地望門閥爲言,是臣出身從宦,終不能爲榮於門戶,適足以貽辱於祖先,俯仰慙恧,無面可顯。其可以忘廉喪恥,晏然復廁於僨敗之地,以益一世之嗤點乎?反復思量,以此情地,萬無冒昧承當之路,玆不得不略暴危懇,仰瀆聰聽。惟聖明,曲垂諒察,亟削臣新授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於臺望,以安微分,以肅朝綱焉。臣旣不以言官自處,今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旣有區區憂慨之忱,不敢自阻,略此附陳焉。臣於病蟄,竊聞道路風傳之言,向日筵中,重臣以嶺南宮差,下送本道,按治正法事,陳請蒙允。退出之後,卽命還寢其事云。臣未知果有是否,如其信然,則其爲聖德之累大矣。宮差罪犯,極其狼藉,道臣旣已査實狀聞,則實無一分容貸之端,而殿下旣允旋寢,顯有庇護私人之意,終有歉於宮府一體之義,臣竊爲殿下措此擧也。殿下每以誠實二字,交相勉戒於群下,而凡於此等事,始雖勉從,末乃緩治,處分未免顚倒,四方聽聞,其將謂何?臣謂宜亟收還寢之命,一依重臣陳請施行,以爲嚴公法杜奸弊之地,且慶尙監司趙顯命,平日所自任,如何,而一遭向來嚴敎,便成別人,事係宮房,僕僕奉行,勞役過萬之農丁,虛築不成之沙堤。至於甚不得已之後,始爲啓聞,而所以罪狀宮差者,宛轉回護,甚不似顯命平昔口氣,臣竊爲之慨惜也。雖然,使顯命而至此者,實殿下也。臣願殿下,有以自反,而亟罰顯命,以愧其心焉。臣愚衷所激,言不知裁,妄論至此,惟聖明,恕其狂愚,留神察納,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未諒其時前席下敎之意,末端事,其啓本無回護之事,今玆所請,來免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任珽疏曰,伏以臣,賦命崎窮,慘哭壯成獨子,占山營葬,往來楸下,首尾數朔,在家時少,前後恩除,輒煩馹召,私心已極悚懍,而今玆新命。又及於鄕舍棲屑之中,怵畏分義,宜不敢曠日淹滯,以速慢蹇之誅,而顧臣積哀成疾,喪失恒性,非不知悲疚之無益。强欲寬抑,而情理冤毒,痛在心腑,每一念至,忽忽忘生,失聲亂叫,按住不得。晝或與人談話,而類多譫囈,夜則不能成睡,輒四五起,獨自彷徨於戶除,便一狂易,非復平人樣子。今雖欲懷戀榮寵,束帶趨朝,必將曠職責,而上累聖簡,喪威儀而下貽群笑耳。苟非然者,臣豈敢不思蠢動,故事撕捱至此乎?伏乞亟賜矜諒,特命鐫削,仍勅選部,勿復檢擬,以安私分焉。臣方塊蟄窮鄕,世念都灰,而一段憂愛之誠,有不能自已者,敢此附陳。近日大小臣僚之齊聲力爭,請寢幸陵之擧者,是豈不知殿下出天之孝,不可遏沮,而故爲此拂人情之言耶?殿下一身,卽宗社臣民之所托,而今乃動駕於百有餘里之地,露處於郊墟霧雨之中。其爲憂慮,已不勝言,而況於啓陵之日,哀遑震剝,理所必至,受傷於不知不覺之中,以致靡及之悔,則殿下縱自輕,奈宗社臣民,何哉?此所以苦口血懇,歷屢日而不知止者也。殿下雖以焉有祖墓遷移,其孫不爲往見爲敎,自古帝王家遭恤,未有親臨於復土之時。且以列聖已行之事言之,庚午、癸丑兩陵遷奉之日,皆未嘗親幸於啓玄宮之前,則誠以帝王之孝,異於匹庶,審愼之道,固有所在而然也。何殿下,罔念于此,牢拒盈庭之群請,必欲徑情而直行也耶?伏聞前後筵席,聖敎縷縷,至諭以固若金石,如臣疎賤之言,顧何望感回天聽,而愚忱耿耿,不容終默,幸聖明少加察納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下款事,乃情理之所不已,今則旣定,亦知決不從之意,則若是陳焉。非特不量之甚,亦近文具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7月2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式暇}}。左副承旨李重觀{{*|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被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病}}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下直,義州府尹趙鎭禧。 ○李重觀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黃梓,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德載在外,掌令閔珽,未肅拜,持平李大源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元益,以新番騎兵軍士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元益,以新番騎兵軍士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出去矣。因兵曹堂上有故,不得開坐,故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十一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遣承旨敦諭。 ○李春躋啓曰,今日大提學圈點時,時任大臣,所當一體命招,而領議政洪致中,時住江上,偕來承旨,今方留在,不得循例命招,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邊偕來,一邊命招,有欠誠實,勿爲命招。 ○又啓曰,上番兼春秋任鏡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春躋曰,義州府尹趙鎭禧留待。 ○又傳曰,義州府尹趙鎭禧引見。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羽良爲禮曹參議。 ○以校理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校理趙迪命,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應敎金鎭商,時在京畿驪州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諸道道臣,擧有空名帖請得之狀,前後屢至,而姑待前頭,參量許給之意,或筵中陳白,或草記啓達矣。日昨藥房入侍時,因兩提調所達,空名帖趁速成送,以爲及時聚穀之地事,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賣帖一事,實爲不得已後可許者,故初狀之一切姑寢,蓋有所待,而卽今三南與嶺東農形之災歉,大抵已判。募人聚粟之際,亦有後時愆期之慮,而道臣之申請,又皆至再至三。到此地頭,有難終始膠守,不可無參酌許給之道,而至於加設實職帖,尤不當輕許。只以嘉善帖五百張,通政、折衝各七百張,僧嘉善、通政各四百張,贈嘉善、通政各四百張,合三千五百張,劃給慶尙道。嘉善帖三百張,通政、折衝各五百張,僧嘉善、通政各二百張,贈嘉善、通政各一百五千gg十g張,合二千張,劃給全羅道。嘉善帖三百張,通政、折衝各五百張,僧嘉善、通政各一百張,贈嘉善、通政各一百張,合一千七百張,劃給忠淸道。嘉善帖一百張,通政、折衝各三百張,僧嘉善、通政各五十張,合八百張,劃給江原道,而令吏、兵曹,急速成出,必於後日政安寶,隨卽下送,以爲趁時發賣,收聚穀物之地,何如?傳曰,此等事雖不可不爲之者,而至於贈帖,曾已諭,亦涉濫焉。贈帖外,竝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啓本內,軍器執頉未修補守令,當爲決杖,而旣已遞歸,論罪一款,令該曹,稟處事,據刑曹覆啓內,綾州前牧使孫景錫,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孫景錫旣已拿囚,所當決杖,而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而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孫景錫依法典,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前前大提學右議政趙文命,命招不進,文衡圈點,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命招。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惠陵陵上莎草頹下處,大臣以下奉審事,當爲進去,而領議政洪致中,出往江郊,左議政李㙫呈辭,右議政趙文命,情勢難安,今方陳箚,不得進參云。曾前如此之時,原任大臣代行,已有前例,而該曹不敢擅便,令政院,稟處,何如?傳曰,原任大臣進去。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轝士廳移文,則本廳從事官沈始禧,時無職名云,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弘化門北邊月廊火防一間許,今日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依前例弘化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來朔入番騎兵,於今月二十五日,京中點考,而判書臣金在魯,有身病,參判臣朴乃貞。方以金吾事陳疏,參議臣兪命凝式暇,參知臣尙慶,入直內司,今日點考坐起,他無推移之員,依前例內司點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八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領議政洪致中黑石里所住處,及左議政李㙫家,請受祿牌,則領議政洪致中以爲,方在辭職中云,左議政李㙫以爲,方在呈辭中云。祿牌俱不出給,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令倉官輸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交河縣所報,則鄕校正殿,移設他所,今方擇吉移安,大聖位以下諸位版移奉之際,所入腰轝,外方無造置之處,日字已迫,有難新造,自本曹急速變通云,事勢急迫,果如所報,該司所在腰轝,限五部,急速借送,以爲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以禮曹魂殿雨漏處修改單字gg單子g,傳于李春躋曰,殿移還安,事體重大,不可續續,姑觀爲之。 ○李春躋啓曰,前前大提學右議政趙文命,又爲命招不進,文衡圈點,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待下敎擧行。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趙文命箚曰,伏以昨暮文衡圈點之命,在臣因堂錄呈箚之後,故未及竝陳事例,今於命招之下,不敢冒進,又此略陳焉。蓋文衡圈點,非如堂錄之必領相主之,雖左右相中,果有主圈之例。然,必有主薦之大提學然後,大臣則雖一人,可以主圈,而今則不然,主薦者臣也。而主圈者又臣也。其可以大臣一人獨圈之例,援而同之耶?文衡重任也。無前之例,決不欲自臣身始創,而且臣於日昨憲臣之啓,竊有所惶怖慙恧,不敢自安者,顧臣自居相職以來,無所猷謨,無所裨益。不過痛睢盱之習,惡甚欲生事之人,而其奈所爲,輒有咈於物情,所言,亦未厭於上心,則若憲臣者之言,宜動久矣。不意近日事,巧會於一時,而臣於前後,俱有所妄犯,則今可幸臺言之不能直截說去,有所自揜而自恕也哉?臣不欲索言,而臣之不可安於職次,不啻如耳熟矣。當此朝家多事之日,如非萬分不得已者,臣何敢爲解免之計哉?伏乞聖明,亟遞臣相職,早賜斥退,無重得罪,使之獲安於私分,無害於世道,不勝幸甚。臣治此箚將上之際,因政院啓辭,繼有更招之命,臣於此,尤不勝悶迫罔措之至,到今主圈之前例有無,姑捨勿論。臣之情勢,萬無抗顔於本職者,夫救解忘gg妄g悖之人,欺罔世所共知之事,何等極罪,而諉以不擧臣名,其將晏然行公乎?惟願速賜處分,明正臣罪焉。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上款引嫌,已有舊例,卿辭過矣。而下款引嫌金龍慶之事,憲臣所爲,其涉過中,於龍慶過矣,則況卿乎?卿其安心勿辭,卽出視事,仍行奉審。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臣,衰病癃疲,與死爲隣,動息起居,已非生人模樣矣。日昨賓廳之啓,擔曳入參,渴病轉劇,眩氣兼發,不能留待承批,翌日入侍有命,又不能隨入於諸臣之後,其精力之無可爲,卽此可知矣。卽以惠陵奉審,有原任進往之敎,在臣分義,固宜聞命卽趨,而顧臣卽今病勢,添患泄痢,眞元漸脫,㱡㱡欲盡,實無作行之勢,藉令無事得達於陵下,上下審察,其勢又末由,玆敢冒死陳籲。伏乞聖慈,俯垂矜憐,卽賜變通焉。仍伏念臣之平生,無一長可取,區區自勉,只在於奔走效勞,況今厚蒙恩顧,任便偃息,時奉朝請,以筋力爲禮,卽臣職分,而前後起居之班,一不得進參,陵寢奉審,事嚴體重,而又敢以病爲辭,不卽奉行,人理盡矣,臣分虧矣。古人所云,生不如死者,臣之謂也。席藁私次,鈇鉞是竢,亦願亟加譴罰,以安賤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衰耗,予已知之,難行奉審,業已洞燭,而事體至重,有是命矣。此等重事,時任大臣,旣已承批,豈不行也?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同義禁沈珙疏曰,伏以臣,自在少弱時,素抱伏暑之證,每當夏節,澌頓不健,而又經昨年大病之後,精力俱亡,無論寒暑,少或起動,輒復作痛,痛必涉五六箇日,而病情則乃痰凝於胸脅,塊動於肚腹,霎睡不就,糜粥亦廢,虛汗如瀉,嘔泄竝作,種種危惡,不敢猥陳,如是而豈能久於世者,未之有也。然,此在臣不幸,而無奈何者,至於因此之故,凡係公故,懸病居多,揆以分義道理,虧損無餘,臣實惶霣抑塞,如負大何,未嘗一日暫安于心也。日昨鞫坐,僚堂告病,無他推移,力疾奔走,畢竟越添,比前尤甚,見方委頓奄奄,隔死如紙,而又以鞫坐時事,臺章峻發,病裏聞此,益復悚蹙,罔知攸處。然,羅將納供,郞官見釋,則伊時曲折,已經聖明之洞燭,而第隷卒輩高聲之聞於鞫囚之耳。亦係大段不愼之致,臣之平日不能嚴飭之失,在所難免,何可以已勘薄罰爲幸,而晏然仍冒乎?此際以備坐之不備員,召牌狎臨,而情病之難强,如右所陳,決無趨承之勢,終未免違逋之科,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願聖明,俯加諒察,亟賜鐫罷,以嚴獄體,以安賤分,千萬大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辛亥七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時敏堂。義州府尹趙鎭禧,留待引見入侍時,左承旨李春躋,義州府尹趙鎭禧,假注書鄭權,編修官李麟興,記注官趙昌來。上曰,邊面之任,孰不爲重?而灣府爲尤重,舊尹遞差之意有在,政新尹懲毖之日也,往欽哉。趙鎭禧曰,臣情迹臲卼,投閑置散,尙切兢蹙,而國家特畀以邊面重寄,臣寧不欲感激圖酬,而才分空疎,實難堪承,益覺惶恐矣。上曰,雖未赴任,若有所懷,陳達,可也。鎭禧曰,臣曾經過其地,豈無一二弊端之所聞者,而赴任後,當更詳問狀稟矣。但江邊,卽彼人往來之地,故邊民交通之患,自古有之,而近又甚焉。此蓋生理所關,故邦禁雖嚴,而猶不知戢,今不可不別樣嚴飭,若有犯越者,無論所齎貨物之多寡,竝用一律,何如?上曰,曾已屢次下敎矣。朝家飭勵,非不至矣,而灣尹不爲擧行矣,隔江之地,豈無交通之患?此後若有犯越者,先擧行後啓聞,可也。李春躋曰,無論貨之多少等說,當詳達矣。鎭禧曰,國典則銀百兩以上,施一律,而旣犯越,則雖齎一二兩,亦施一律然後,奸民庶可知懼矣。上曰,使行卜馱,以貨之多少,議律之輕重,而至於犯越,則何論貨之多少耶?春躋曰,先擧行後啓聞之敎,蓋謂先斬後啓乎?上曰,先梟示後啓聞,可也。{{*|出擧條}}鎭禧曰,彼地地震之變,甚非常矣。或云,百年之運將窮,蓋彼若有變,則我國亦不無隱憂,而義州,卽咽喉之地也。雖有數萬精兵,有難防禦,而本府束伍,其數僅千,邊面重地,兵勢之單弱如此,豈非疎虞之甚者乎?臣曾與廟堂諸宰,語及乎此,則諸宰亦以爲然矣。臣赴任後,當商量狀稟,而卽今關西軍制,有變通之命。此亦下詢廟堂,增添軍額,設爲獨鎭,如廣州、水原之制,何如?上曰,令廟堂商確,稟處可也。{{*|出擧條}}春躋,請宣諭,別諭訖,上曰,曾經侍從,故七事則闕焉。遂賜弓矢藥裹,鎭禧擎出。春躋曰,都政之遷就久矣,吏曹判書宋寅明,頃者特推之後,旣已陳疏承批,則更無撕捱之端,而今又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上曰,書之。春躋秉筆。上曰,頃者特推,不過飭勵,旣承疏批之後,無意行公,使都政若是遲滯,其在事體,誠涉未安。吏曹判書宋寅明,卽爲牌招察任,仍行都政於今月內。春躋書訖。上曰,又書之。春躋秉筆。上曰,命知申偕來大臣,事體重也,而疏批及書啓批答之後,俱無各別敦諭,大臣偕入與否,書啓之事,其在事體,誠涉疎忽,都承旨朴文秀推考。春躋書訖,上曰,又書之。春躋秉筆。上曰,賓廳次對之不爲,未有甚於近日,況民事若此,方將議賑之時,廟堂之上,亦不可若是泄泄,明日來會事,分付。春躋書訖,上曰,其左方又書之。春躋秉筆。上曰,李宗城之啓下備郞,大得其人,故近日玉署之望,不爲落點者,非爲宗城之撕捱,爲備郞故也。因朔試射不進坐罷,當此議賑方張之時,此等之人,不可輕遞,卽爲敍用,備局郞廳,仍卽啓下事,分付。{{*|四條竝出榻前下敎}}春躋書訖。上又命書備局草記批答。{{*|見日記}}書訖,諸臣竝退出。 ==7月2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式暇}}。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被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通津府使申命擧。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黃梓,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德載在外,掌令閔珽,未肅拜陳疏入啓,持平李大源被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來會賓廳事,命下,而右議政趙文命,旣有情勢難安,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臣於今月二十二日,伏奉聖批,傳諭于領議政洪致中處後,臣連以親承聖敎,勤懇勉出,而大臣無意造朝,昨日更欲陳章,悉暴難安情勢。又因臺啓,益增不安之端,而亦不敢卽有疏辨,輾轉窮蹙,尤無變動之意。臣旣承偕來之命,屢日相守,不卽勸出,臣於特推之下,實不勝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十二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安心調理。 ○李重觀啓曰,臣承命敦諭于議政府左議政李㙫處,則以爲兩日之內,再辱近侍敦諭,此殆聖上,猶謂臣之請急,出於飾辭例讓,尙可以恩數勉出而然。臣於此,惶悶抑塞,何所罔極?臣有九十老母,其在平日,雖有些少疾恙,何嘗輒煩辭單,以犯瀆擾之罪乎?今則屢經大病之餘,別症傍出,元氣澌盡,無一分餘地,懍懍有頃刻難保之形,人子情理,日夜焦泣,雖於恩諭之下,亦不能一入文字,申暴情懇,惶急之勢,於此可見,尙安有束帶趨朝之理乎?至於聽關聾閉,決難任職之狀,猶關臣身,今不敢陳述,惟願孝理之下,亟許鐫遞之請,俾得一日安意,以護老母之病,伏地震兢,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諫院多官,或在外,或呈辭,或未肅拜,連日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欲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惠陵奉審,右議政趙文命進去事,命下,而情勢難安,身病且重,今方陳箚,不得進去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奉審事體,何等重大,而今至三日,尙不擧行,文衡圈點,旣有更待下敎之敎,其所引嫌,不過遞金龍慶之事也。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國有大臣,陵上有頉,不卽奉審,則此後君父,其將親行耶?大臣若顧此分義,則決不若此,安心卽爲奉審事,遣史官卽爲傳諭。 ○洪尙賓啓曰,昨今日茶時頉啓時,持平李德載,憲吏以在外來告,故連以在外懸頉矣。今聞李德載,以都廳郞廳,方帶軍銜,任自下鄕云,所當依承傳,直捧禁推,而方帶臺職,遞差傳旨,爲先捧入後,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曺命敬啓曰,臣敬奉聖旨,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趙文命處,則以爲臣情勢之外,素患痰病,乘此乍涼,又復如期而至,呼吸屈伸,漸不如常,日前又患暑癨,症情危惡,前此兩箚之時,情勢爲重。故不暇仰溷,而若其實狀,連日史官所知而去者然。園陵奉審,至爲嚴重,而聖敎又至於此,謹當不計死生而出去云矣,敢啓。傳曰,如道。奉審入來後,遣御醫看病。 ○李春躋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有闕之代,令本院稟旨變通差出事,允下矣。政官所當牌招開政,而今已夜深,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此條昨夜入啓,今朝始下}}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隨牌來詣闕外,陳疏入啓,參判趙尙絅,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參判趙尙絅,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李重觀,以宣惠廳言啓曰,今此遷陵時,自啓舊陵成殯後,至下玄宮,朝夕上食祭奠,封進生物,依癸丑年例以入磨鍊,分定各道,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依癸丑例,以單殿進上磨鍊,自可進用,仰體恤民之盛意,只以癸丑例封進。 ○李重觀,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無軍將官朔試射時,哨官李虎徵,柳葉箭貫一中,未滿四矢,依例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八番別馬隊四十九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八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七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十一番後部前司屬慶尙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六名,十三番海西別驍衛四十七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八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月、十一月,當後部左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十五番一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未滿四矢之類,依傳敎分輕重決棍,洪以謹符同代射之罪,亦依傳敎,從重決棍四十度,而充軍一款,依例令攸司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本都監各房中二三房,今已畢役,各色工匠,竝皆罷遣,一房諸役及誌石所,猶未完畢矣。堂上郞廳,依前例輪日開坐看撿,監造官亦爲輪回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舊陵靈幄殿右邊至近之地,有列立之大檜木六七株,勢甚礙逼,陵下左邊最近之處,亦有老柏十餘株,有礙於石物,曳下之路,不可不斫去,水剌室守僕房,亦在撤毁之中。今此石物撤移時,告由祭當行於八月初一日,斫木毁家之意,添入於告由祭祝文,似爲得當,依此擧行之意,分付禮曹,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兼禮曹判書申思喆,以惠陵奉審事,今方出去,而勢將經宿,所授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司諫韓師得啓曰,李時蕃事,逆坦事,姜世胤事,趙德普事,炯、烒事,黃翼再事,李夏宅事,李倚天事,尹鳳朝事,睦重衡事。{{*|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兵曹參判兼同義禁朴乃貞疏曰,伏以臣之陋劣昏耄,不堪任職,世人所共知,而恩擢踰分,除旨繼辱,義分是懼,黽勉趨朝,近以鞫事之不能撿飭,重速臺參,該郞被逮,隷卒見囚,臣誠悸恐失圖,莫知所以措躬也。近日王綱不攝,獄情屢泄,此必由於羅卒不能秘嗇之致,而聖敎勤飭之下,無少懲艾,猶踵前套,執法之論,宜卽重發,問備獄官,似失太恕,第其事委,旣經聖鑑之俯燭,該郞又已見原,臣固無事於煩籲,而不能撿飭,罪固自如,揆以邦憲,宜蒙重勘。且臣於日昨卯赴之際,偶致傾跌,腰背挫閃,步脚跉{{!|𨂲|⿰足屏}},數武之間,亦須人扶,以此病狀,尤難供職。伏乞聖慈,俯諒臣危懇,卽解臣本兼諸任,因勘重律,以謝臺議,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掌令閔珽疏曰,伏以臣之情地,決無一分冒出之勢,昨上辭本,罄悉危懇,兼附一二所懷,粗效無隱之忱,而及伏承聖批,開誨備至,而兪音終靳,臣自愧誠淺,已不勝瞿然,而至於所辭言職,亦未蒙準請,諭之以勿辭察職,豈以日月之明,猶未照察於微臣所遭,不比尋常而然耶?雖微薄彈劾,猶不可冒沒廉隅,遽然出脚,況臣身名僇辱,羞恥難洗?若復彈冠束帶,揚揚就列,則臣猶自愧,人謂斯何,此臣所以斷然自畫,不敢復萌榮進之念,玆敢更申前懇,仰瀆宸聽。伏乞聖明,亟賜鐫遞臣職,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於目前事,有慨然者,敢此附陳焉。臺閣論啓,所當隨事直說,而日昨本府新啓,意東言西,用意崎嶇,雖以金龍慶事言之,名雖請罪龍慶,而其情神所注,專在於上款,前後迭發等語,必欲搖撼鼎席,拶逼銓地,而其所排布,似不止此而已。殿下深居九重,亦何由洞燭此等情狀乎?彼李大源,本以師尙門客,受其卵育,則其本末爲知,而向爲嶺南敬差時,以賂物事,現贓於繡衣,則無論事之虛實,其在自靖之道,惟當縮伏之不暇,而揚揚冒出,手脚忙亂,此其中必有許多機括之不得已者,而在渠廉隅,則可謂放倒無餘矣。臣謂大源,宜施削版之罰,而銓曹之容易擬望,不少難愼,亦不無失,銓曹該堂,宜加從重推考,以示警責之意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未事,予亦於府啓柳儼事,大體似是,論罰太重,意已怪之,翌日柳綋事,語無着落,非爲公也。意專在於領相,而金龍慶事,世道若此,雖有過恕之病,其無用意營護之事,則其所勘律,終涉太過,而其意之在於大臣重臣,略已燭矣。欲爲批答中,欲示予意,而以不識何狀之人,初入臺地,不可徑先抑逆。故兩日所啓,極涉殊常,而先下勿煩,後於次對,俟大源之入侍傳啓,欲爲下敎矣。今觀爾疏,大悟其態矣。亟施削版,以礪世道,推考事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7月2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柳儼{{*|被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春躋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親祭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黃梓,掌令任震夏在外,掌令閔珽,未肅拜牌不進,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十三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安心調理。 ○洪尙賓啓曰,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閔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重觀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趙迪命,以遷陵都監都廳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俱以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再昨筵中,特旨,申飭,且有今月內必行都政之敎,開政命下,亦已屢日,而判書宋寅明陳疏,旣承開釋之批,一向撕捱,無意應命,參判趙尙絅,其所引嫌,元非大段,而三違召命,極涉未安,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以臺啓之未收殺,過自引嫌,又爲違牌,參判趙尙絅,隨牌來詣闕外,陳疏入啓,判書宋寅明,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重觀啓曰,《都堂錄》及文衡圈點,雖無領議政,亦有爲爲gg之g之前例乎?問啓事,命下矣。問于政府,則《都堂錄》則領議政有故時爲之之例,無明白載錄處,文衡圈點,雖與卽今事勢,差異,而或有爲之之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啓曰,臣等進詣惠陵,陵上莎草頹下處,奉審尺量,則自申方至戌方,橫長九尺七寸,左右微坼處,直長竝三尺,高六尺五寸,而謹以油芚草芚,依例內外蓋覆封標矣。修改之擧,不容少緩,令該曹擇日擧行,而莎草頹下處,圖形以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則以爲臣,伏承聖批,辭旨愈益隆重,開釋之不足,至有愧恧之敎,臣是何人,乃能得此於君父?感惶之極,不覺涕血之交逬也。顧臣情地,如不至於今日之窮阨,則恩旨之下,何敢爲一毫辭避之計哉?但念臣,人雖無似,職忝大僚,無論其言之虛實,疏啓迭出,縛束甚急,危凜極矣,羞辱,甚矣。自古大臣,安有名入臺章,而冒沒復出者乎?此其事理較然明甚,有不容以聖旨之敦迫,抗顔冒進,而前後批諭,若有不賜照察者,臣於此,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至於山陵事,是何等重大,而摠護之任,尙無變通之令,將使應行禮節,不免於廢闕,臣罪至此,萬死不足以自贖,而事體之未安,孰甚於此?差過數日,則雖欲變通,亦不能及矣。昨日疏陳,實出於憂慮之意,而批旨不賜提敎,尤不勝悶迫之至,泄後痰癖,一倍危劇,方在昏昏不省中,稍待精神少定,當以文字更伸云。臣復以聖批勤懇,不可不趁卽承命之意,屢屢勸勉,而情勢之外,自數日泄患猝劇,元氣大脫,姑難轉動,所見誠爲切悶,臣多日相守,尙未勸出,不勝惶恐,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重觀曰,召對爲之。 ○趙命臣,以兵曹言啓曰,平壤居前僉使崔萬廈,以求仕事,上京留接於常漢家,因厥漢輩指敎,往來於桃渚洞居士人李漢述爲名人家。而漢述,又與芹洞居士人安廷周,廷周家寓客南宮權爲名人等,符同設計,稱有可圖之勢,䛘諉萬廈,要得厚賂,仍又僞造政官一家人諺簡,以示可信之狀,則萬廈爲先覓給銀子五十兩矣。今後萬廈,自陳功勞,呈所志於臣曹,而題辭頓無可望,則始覺其見欺,督推其銀之說,有所風傳。故不勝驚惋,干犯諸人,一倂捉來推問,則其間巧惡情節,一一自服,近來人心叵測,慾浪滔天,一種奸細無賴之徒,互相締結,苟可以誘人得財,必百計弄幻,罔取而分利。今此各人等所爲,固已絶痛,至於崔萬廈,以曾經僉使之人,敢生用銀得官之計者,尤爲萬萬醜駭,此等干係至重之類,不可不隨其現發,別樣重治,痛懲日後。故今方竝與文案,移送刑曹,而所謂李漢述,再昨日,自臣曹定送將校追捕,則或稱下去水原,或稱下去果川,隱避不現,終不得捉來,今則已作啓下罪人,令攸司卽速捉囚,一體科斷,崔萬廈,係是朝官,令義禁府拿覈,嚴加勘處,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來八月朔祿俸,輸送于領議政洪致中黑石里所住處及左議政李㙫家,則領議政洪致中以爲,情勢危蹙,方屛伏江郊,有不敢冒受常廩,恩命之下,未克祗承,尤不勝惶悚云。左議政李㙫以爲,倉官輸送之命,極爲惶蹙,而方在呈辭乞免之中,不敢冒受常廩云,祿俸又爲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今此遷陵時,自成殯至下玄宮,兩殿朝夕上食奠所用生物磨鍊草記。傳曰,依癸丑例,以單殿進上磨鍊,自可進用,仰體恤民之盛意,只以癸丑例封進事,判下矣。別單中物種,減半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以禮曹言啓曰,秋節霖淫,最有妨於穡事,而近日或雨或陰,累日不爲開霽,發穗之穀,易致蹲縮傷損,民事極涉可慮,祈晴之擧,似不可已,依前例不卜日來二十九日爲始,四門禜祭,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監察十三員內,二員未署經,前頭大祭、朔祭、告由祭、四門禜祭,百官頒料,將無以推移進參,未署經監察二員,依例署前出仕,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洪致中疏曰,伏以臣,連章控籲,瀝盡肝血,日月之明,何所不燭,而聖批過隆,一例靳兪,臣誠抑鬱悶塞,直欲鑽地以入也。噫,臣之今日進退,可謂大狼狽至窮蹙矣。欲進而承命也,而物情不平,時議峥嶸,廉隅不容放倒矣,欲退而自靖也,則知申相守,聖眷冞勤,分義不可不念矣。去就路窮,情跡益危,此臣所以日夕徊徨,不知所出也。本事旣蒙昭釋,聖敎至諭以脫空,則臣於此,固不敢更引爲嫌,但臺言又發,旨意轉深,收還之請,雖在於他人,其實則論臣也。臣不欲呶呶對辨,以傷朝廷事體,而旣曰,家舍之爲吳泰齡所買,世所共知云,則臣之欺罔聖聰之罪,又不容於誅矣。凡閭閻間大小賣買,皆有經官文書,果有世所共知買賣,則必無不成文券之理,旣成文券,則亦必有該府官斜,一經査考,可以立辨,此非暗昧難明之事,而猶且持之不已,臣實莫知其何故。方生之臺議如此,則雖欲不嫌,其可得乎?臣之不可冒進之義,於是乎益決矣。至於望宣城新園之敎,讀之未竟,不覺聲淚之俱發也。遷陵議定之日,特授臣以敦匠之任,臣受命以來,夙夜焦思,不避風雨饑渴,跋涉奔走於道途之間,以自盡其心力者,亶出於臣子之常分,則今當日期漸迫,百役方急之時,顧以何心?忍萌無端辭避之念哉?摠護之任,自是時任大臣之所兼,而臣之所帶相職,義在必遞,則眞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傅者,故前疏所請,速賜變通者,蓋所以重山陵之事體,慮匠事之窘急也。初一日告由祭及初二日開金井,只隔三四日,而摠護使例當進參矣。以臣之故,終不得備員,則大事之欠闕,當復如何?及今變通,猶可以周旋,故擬於再昨,悉暴情實,而臺啓旣發,不敢晏然陳章。且痰病復劇,方昏倒苦痛,而又添暴泄,度數無算,數日之間,元氣大陷,將有奄奄垂盡之勢,實無構成文字之路,今始倩人草疏,略陳情病,不敢復進之實狀。伏乞聖慈,曲加諒察,先遞臣摠護之任,使重役毋至於曠廢,仍命削臣本兼職名,勘臣前後罪負,少謝物議,使得退守丘壑,以終餘年,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本事於卿,無毫分不安之端事,曾已諭矣。而世道日下,若大源之類,敢生逞志之計,欲軋鼎席,可勝痛哉?今則處分旣嚴,卿何有引嫌之事,而至於泰齡所買之說,其不過意在於卿者,其態旣露,何足掛齒?噫,因予不審,卿之受辱若此,愧恧之外,夫復何諭?卿之以此引嫌,不爲偕入,則予之慙恧,尤何可言?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復以此事爲嫌,卽卽入城,用副慇懃之望。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伏以臣之踪地,豈有唐突冒出之理,而昨於恩批開誨之下,分義是懼,不敢復爲撕捱之計,出過都政,仍卽自劃,卽臣區區所方商量者,及得見憲府新啓,一倍危怖。夫聲罪處不竸已坐罷之金龍慶於事過日久之後者,其意豈專在於罪一龍慶,而中間數段語,已露出七八分本計,如臣之自喪好惡之天,不知同仇之義者,其罪當如何?在臣私義,惟當惶縮待勘之不暇,尙何敢遽論去就於公議方嚴之日耶?昨承,申飭之嚴敎,召牌又荐降,而轉動無路,輒皆違逋,今於四牌之下,不敢一味坐違,隨詣闕下,拜章徑歸,罪又萬死。伏乞聖明,亟降威罰,先削臣本兼諸職,仍命攸司,重勘臣營護悖言之罪,以謝臺議,俾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用意,業已洞察,處分旣嚴,則於卿,有何不安之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得見憲府新啓,以前大司諫金龍慶之疏,救韓元震,至請罷職不敍,臣於此,不勝惶駴悚怖之至。臣於韓元震事,筵席陳達,最先於人,區區愚衷,非爲一元震,實恐處分或過,有累聖德,而厥後又以備忘辭旨之失平,因辭疏,略貢憂愛之忱矣。今者臺言乃如此。噫,人性宜不甚遠,何忍有此等言議也?臣不欲費辭詳辨,以失忠厚之風也。臣旣有所犯,則臺啓雖不歷指,臣固當不安,況以救解之論,前後迭發爲言,則是臣身亦入於顯斥之中也。尙可以得免勘律爲幸,而厭然仍冒乎?伏乞聖明,亟罷臣職,以謝臺言,俾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燭,從速察任。 ○吏曹參判趙尙絅疏曰,伏以臣,冒叨重任,一味蹲據,鑑識不明,注擬乖當,日昨掌憲之差出也。誤以罷散人擧擬,至於受點而煩稟,此固臣昏謬之甚,方欲治疏冀免之際,伏見掌令閔珽之疏,則以李大源備擬臺望事,至請問備,而聖批許可矣。臣於是,誠不勝惶悚慙恧之至,臣於大源,聲息不相及,師尙之門徒與否,全未有聞。至於敬差時賂物見贓等事,臣亦曾得接於繡衣別單,而頓然忘了,惟其前所見擬之人,故深夜倉卒之間,循例擬望,以致天點之下,惹出許多葛藤,此是臣罪也。取舍之乖舛如此,而其可一日仍據於政席乎?且臣於前持平李德載之禁推,亦有所不安於心者,德載以都監郞廳,逐日仕進,凡事與之相議董治,則方帶敦匠之任,豈有私自下鄕之理哉?日前忽得危病,症形頗重,臣適赴坐見之,許令歸家調治,蓋德載家在江外,而方旅寓於城中故也。緣臣之給由,以至於就囚,以此以彼,決不可一刻仍冒於職次,連違召命,惶霣罔措,四牌之下,不敢偃伏,謹此隨詣於闕外,略暴難冒之狀。伏乞聖明,亟命削臣本職及都監堂上之任,以安賤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問備,不過大體,疏末引嫌,尤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都承旨朴文秀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得見持平李大源請罷僚臣柳儼之啓,實不勝其惶懍,而繼之以訝惑也。當初憲臣之論金錫耉也,不請覈,而直請定律,卽已蒙允,儼於院中齊會時,首言錫耉之冤,臣與一二僚員,亦言其橫罹之狀。蓋錫耉於臣,爲妻族之賤者,於僚員,爲近洞之人,故俱知其無犯也。然此不過私相酬酢,則豈意僚臣,遽爾入達,致此無限鬧端耶?及臺避之出,臣始覺其不能遠嫌,終悔其輕易發言,而此際僚臣之辨疏,又攙引臣等而爲言,則臣亦不得不略以院中私相語者,仰煩天聽,冀被不避嫌之罪,而其爲惶懍則大矣。今者臺駁踵至,又請僚臣之罪,至曰,援證紛然,必欲歸其事於虛套。又曰,僅存之臺風,無以自振,果若此臺言,則其所請罪,亦奚但譴罷而止乎?噫,臣雖無狀,顧其職分,近密耳。恐負出納之責,期效涓埃之報,則寧爲幺麼一錫耉,敢欺我聖上日月之明,而彼旣曰,欲歸其事於虛套,則是疑臣等以私護錫耉也。今若不洞覈其本事,則臣等將何以明此心之無他耶?臺體雖曰甚嚴,若有可言者,則寧拘此而不言哉?臣曾於秉筆之時,見諫官於筵席,或請罷某人,或請竄某人,而未及承批,則人不敢論,若批後,則卽地指斥者,前後何限?然則僚臣之以錫耉事陳白,亦是舊例,臺風之存不存,恐不係於承宣之言不言也。臣雖無伊時筵奏之事,其所以稱冤,則旣與僚臣同也。今此譴罰之請,臣與僚臣,亦當與同,豈可以倖漏於臺啓爲幸,而獨自晏然而已乎?夫臺閣之風聞論啓,或不無失實之理,承宣之入臺陳奏,非敢有挾私之意,一駁一救,都不過彼此所聞之各異焉耳。臣等初旣不曰,臺臣有好惡於錫耉而論也。則臺臣亦何必曰,臣等反容護於錫耉而救之耶?隨事陳白,槪出於有懷必達,只請覈處,亦欲其稍尊臺體,則初未嘗有乖激之意,而惜乎。憲臣之避辭張皇,聲氣太露,則亦何怪於僚臣疏辨之過費乎?大抵,此事,何等微細,說來說去,已不勝其紛紛,而論劾之擧,又出意外,臣誠爲之一慨然也。噫,錫耉雖賤,猶是大家之支族,有冤則庶有可暴之道,若於蔀屋下氓,或有無辜而橫罹者,不使覈處,直爲流配,則其爲弊當不貲,憲臣何不慮此,而只欲務勝而乃已。臣竊爲憲臣惜之。雖然,臣與僚臣,罪當同被,理無獨殊,玆敢據實呼籲於紸纊之下,乞命攸司,同勘臣罪,以嚴臺體,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察,從速行公。 ○大司諫趙錫命疏曰,伏以臣,纔經毒痁之後,飮啖不能復常,神氣又復澌脫,時月之內,決無供仕之望,每當牌召之下,逋慢是懼,黽勉趨承,而未有發一言論一事,以效一日之責,則豈可以諫官自處,而喉院之每以闕啓,混請牌招於長官者,事涉文具,無傳啓之事,而行呼唱於道路,亦豈無歉愧於臣心哉?臣於向日前正言李性孝之處置也,只據其避辭,以疏中論列,俱係實事等語,請其出仕矣。伊後右揆陳白之後,始知其不無曲折,此則發論臺官,似不能詳知事狀,處置措語,亦未免不商量,而至於李大源之啓,意未平允,有若世所共知之事,右相亦爲首揆分疏者然,右揆之引嫌爲罪,勢固然矣。臣之處置,雖在於最初未詳委折之前,而此事輾轉層加,作一鬧端,在臣私義,深有所不安者,玆敢露章自列。伏乞聖明,察臣情病,遞臣職名,不勝幸甚。且臣有所慨然於心者,略此附陳焉。夫名出逆招,而臺議峻發之後,則其在臺體,固不可規避,而以姜世胤事言之,爲其親舊,而前後居臺職者,率皆圖避,欲爲連啓,則牽顧不忍,欲爲立異,則以得罪公議爲懼,句引他事,或疏或避,終乃遞職不當而後已,其情態,固甚不美矣。此後如有如前之習,則各別譴罰,以礪其餘,俾不得踵其舊套,誠合事宜,惟聖明,竝垂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末事,極可駭也。令政院竝査罷職,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南泰良疏曰,伏以臣,迂愚之識,懦弱之資,自知不合於當世之用久矣。徒以遭値聖明,偏蒙簡知,拂拭保全,皆出睿斷,隆天厚地,死無以塞責,凡於一切除拜,豈有牢關固拒之理?而至於臺閣之地,則臣自有區區私義,不容輕棄所守,前後違逋,有丘山之罪,而聖明未忍棄絶,復有諫職之除,臣聞命感泣,不知置身之所。噫,以臣之積逋嚴命,而殿下猶收錄不置者,此殆日月之明,猶未盡燭臣危苦之情而然,臣何敢不一陳暴,重自阻於仁覆之天哉?夫臺閣處義,一或未能盡分,則不但爲其人終身之病,其爲世道之害,亦自不少,誠以廉恥禮節者,士大夫安身立命之本,於此而不立防閑,則其流風餘弊,足以波蕩於後日故耳。臣之頃年所被臺言,未論其他,卽所謂不可置之言責之地云者,乃是駁正之論。臣若冒此,而復入臺地,則是捐廉恥棄禮義之尤者,殿下固安所用之,而臣之自待,雖不足言。然,亦不忍身蹈此弊,使貪寵冒進者,得以藉口,而重爲持淸議者所嗤罵也。昨春一出,適値國有急變之日,而自畫之志,未嘗因此而少渝,今年三入言地,輒皆引義自屛,論其跡則實涉偃蹇,而語其情則可謂窮隘矣。區區此義,守之已堅,今若因恩命之重疊,而輕自變改,則是將喪其所守,失所以事殿下者,臣雖無狀,尙忍爲此哉?臣之難進之義,此爲大端,其他病勢之難强,固不在所論,而疾痛之呼,猶不能自已焉。蓋臣素苦羸病,積傷喪禍,近又添得水土之疾,常有死生之憂,首夏省兄,適往西邑,而舊疾猝劇,吐血無算,舁還京第,今已數月,而苦歇無常,危兆竝見,最是咳喘苦劇,夜輒明燭達曉,羸困澌削,累然無復有生人氣象,卽此病情,又豈有一分從仕之望哉?今因喉院啓辭,天牌儼臨,嚴畏分義,不得不趨詣闕外,力疾封章,徑歸私次,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情勢之迫隘,哀臣疾病之危惡,亟許鐫削臣新授諫職,仍命有司,重勘臣前後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以靖私義,臣不勝千萬至禱。臣方在陳章祈免之中,不宜附進他說,而竊不勝愛君憂國之忱,敢此略陳於疏末,惟殿下少垂察焉。夫天地之化,普萬物而無私,故能四時行焉,百物生焉人君之心,卽天地之心,必先克己勝私,使此心,廓然大公,無一毫私邪之累然後,可以覆露群衆,宰制事變,苟不能純任天德,而參之以一己之私,則形氣之所牿,外誘之所感,與天地,爲不相似,雖有好善之德,高世之才,終亦無所成而已。是以人君之學,必以克去己私,全復天德爲急。然,若論所以克己之方,則又在於卓然堅定此心,自立於高明剛大之域,而日用之間,又必明理集義,內外交養,使私意淨盡,本心呈露,則天下雖廣,兆民雖衆,其所以治之者,不過敬循此心之天理而已。其所守豈不約而易守哉?臣伏見殿下,聖學高明,仁恩普洽,卽位以來,凡所發政施仁,開誠布公者,蓋已凜然向至治之盛。此一國臣民,所以歸心顒仰,思見敎化之成,而惟其不能居敬精義,實用力於克己之學。故私意之萌,日引月盛,凡於政令施措之際,多不能以大公至正之道行之,而區區於私恩小惠之間,刑章有墮壞之歎,政令無堅凝之效,乾剛旣不立矣。至於主張太過,文飾漸廣,躬攬庶政,有輕視群下之心,明燭人情,有逆疑言者之病,無復順理無爲,謙己受人之美,操縱運用,常不免於急迫繁碎之失。此又椓天理害治道之甚者,蓋小仁或害於大仁,王道常雜於霸術,此乃殿下之病根,此病不去,終不可與議於三代之治矣。於戲,殿下痛黨習之不祛,哀民隱之莫恤,當宁而太息者,幾年於此矣。而黨習終不可去,民隱終不可恤者,此豈眞不可哉?惟是此箇私意,爲主於內,以意必期待之私,行姑息苟且之政,欲破朋黨,則不能以公心正理裁之,而常有依違籠罩之意,欲恤民隱,則不能以至誠惻怛推之,而徒事言語文字之末,甚至於硬說義理,使群下不敢非議,自行私意,使官吏無所效則,徒使朝廷之上,風習日壞,田野之間,困悴已極,群臣懷苟容之心,小民無蘇息之期,向所謂破朋憂民之實者,乃無一事有效,可以藉手而塞群望。傳曰,行有不得,必反求諸己,殿下可不惕然自警,求之於一心之內,而徒以督責臣隣,播告文字爲務哉?誠願殿下,自今日以後,念天位之至艱,知己私之難克,深思萬事之本,惟在於一心,省察克治,使私意不得容,以剛毅立心,以謙順接物,毋專小惠,以害本心之德,毋自賢聖,以通群下之情,講學則以眞知實踐爲急,臨事則以大公順應爲主,試用一日之工,必有一日之效,積集將去,使私意融釋,天理顯行,則雖以之禦至繁而處至難,亦沛然行其所無事而已。況殿下,有臣子而使之和協?有民人而使之安集,尙何患於泮渙而無以制,危亂而莫之救哉?方今立政致理之方,治財恤民之策,其可言者多矣,而臣皆不暇及,獨以殿下之一心爲言者,誠以無私心然後,可以達天德,達天德然後,可以語王道,區區迂淺之見,亦嘗聞古人之說,而有以快知其必然而不可易者。昔宋臣程顥,爲御史謂人曰,使人喚做啞御史,亦可且須格君心,如臣蒙學,誠不自揆其庸虛,而乃其心則願學焉。狂妄僭率,惟聖明財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深用嘉之,可不留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忠淸監司申昉疏曰,伏以日月不留,敬徽殿練事奄過,伏惟聖上,攀慕靡逮,何以堪處?臣係官在外,不得陪班於靈殿,只率吏民,北望展哀,崩隕之痛,益無所屆。仍伏念臣情理病狀,無時刻淹遲之勢,不可以前疏還下,終於泯默,復其所叨資秩,有萬萬難冒者,更具辭本,臨當封發之際,得聞臺章峻發,至請亟遞,惶悚之極,停疏縮伏,恭竢朝家處分矣。今過累日,尙未有聞,而宜汰之官銜,猶且在身,臣之狼狽,於是益甚,誠不勝其迫隘悶蹙之至。噫,臣知識凡庸,最出人下,其無剸理之才,不堪任賙賑之責,不待人言,臣自知之,前後辭疏,蓋亦備陳矣。至於魚鮮,自本縣熟供,點退與否,無與於臣,而亦無事於多辨矣。況身久離病父,身嬰死疾,見方連疏控籲,疾聲而哀號,以祈天地之曲憐者,政是一遞字而已。則今玆臺劾,便同爲臣替請,區區私情,竊幸因此獲免,誤事之罪,仍遂歸省之願,聖上特以瓜期之不遠,未卽快可,苟其人不合其任,而不容暫置,則姑徐一朔,爲害亦多,何必待九月之報瓜,而靳允於七月乎?名爲道臣,而身遭抨彈,其無面目鎭服一路,憚壓守令也,明矣。體統事理,不可苟仍,伏乞聖明,亟賜刊削,以重臺言,以安微分焉。且臣於新授資級,實有惶悸不安者,夫敍勞行賞,蓋爲能任其事也。臣逮事肅考,忝被恩渥,攀髯之痛,無路自伸,適會承乏,猥當實錄之編摩,誓欲秉公據實,昭揭聖政,以效微誠,而終不滿於他眼,致有紛然補綴之擧,則當初秉筆者,其仕日愈久,撰次愈多,而其罪愈重,得免大僇,已乖常憲,尙何有可紀之勞哉?自惟愚陋,設無過誤,二品命德之器,固知不稱,況今以罪媒榮,叨竊無名之寵章,循已揣分,祗自靦然,亦願聖上,卽命還收,使恩賞重典,不至濫踰,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辛巳七月二十七日酉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重觀,侍讀官趙迪命,假注書鄭權,記注官金洌、趙昌來。趙迪命讀《聖學輯要》,自子曰閑邪存其誠,止留睿念焉。上曰,承宣讀之。李重觀讀檢身章,止右言敬身、謹禮之工。上曰,注書讀之。鄭權讀自《詩》曰,抑抑威儀,止右言威儀容止之則。上曰,兼《春秋》讀之。金洌讀自召公告武王,止願留睿思焉。迪命曰,第二章子曰,閑邪存其誠,蓋誠之與邪,如陰陽水火,一長則一消,一熾則一熄,故必須閑邪而後,誠可存,未有邪不閑而誠自存者也。聖狂之分,舜、跖之判,惟在於此,韋布之學,固當猛着力於斯,況人君,莅四海之大,御萬機之繁,一心之微衆欲攻之,如欲存誠,可不思所以閑其邪乎?上曰,然矣。重觀曰,《詩》者,所以感發人之善心,而懲創人之逸志也。此書之以思無邪三字,繫之於閑邪之後者,誠有意矣。上曰,其言,好矣。迪命曰,第一章引《大學》經一章矣。誠意正心之工,其序不可亂,而大明王守仁以爲,心本虛明,而物欲蔽之,若存其虛明之體,則物欲自祛,意可得而誠矣。以誠意正心,倒作正心誠意,其謬,甚矣。此書所論,乃所以觝斥異說也。上無發落。重觀曰,臣曾有慨然於懷者,故因文義敢達矣。臣待罪嶺邑,三年後來參扈從之班,則朝班軍隊,俱無舊時貌樣矣。蓋朝廷官爵之失其序,軍旅武功之失其制,皆由於禮之不明也。前頭將有長陵幸行gg行幸g矣,緬禮時親臨,旣異於他時幸行gg行幸g,則左右班行,前後隊伍,尤不可不別樣,申飭,使無錯亂失序之患矣。上曰,所達誠是,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迪命曰,臣因承宣所達,亦有所懷矣。向者聖上,有銓官勿聽請囑之敎,臣竊欽歎焉。夫東西銓,固當以自家權衡,稱量甄拔,而一窠有闕,請囑四至,銓官亦不得自由,此所以官爵有紊亂之弊也。戊申逆亂,卽數百年來所未有之變也。始以軍旅之不能閑習,爲憂矣。蓋軍卒則未嘗失其隊伍,而將帥或匪其人,故未免有陣行紊亂之弊,將帥之未得其人,亦未必不由於請囑之行也。此不可不別樣,申飭也。上曰,其言,好矣。大政不遠,當留意焉,迪命曰,君子所貴乎道者三,而籩豆之事,則付之有司,修身進學之方。亦不當留意於細務末節,況王者治國,其可不審於大小本末之序乎?若先其大者本者以摠攝之,則小者末者,自當修擧,若君人而親有司之事,則徒勞無益,反招叢脞之譏矣。可不戒哉?上曰,其言,是矣。迪命曰,第二十八板引書之旅獒而曰,不矜細行,終累大德,此言,甚好矣。昔劉先主有言曰,勿以惡小而爲之,善小而不爲,可謂深得此章之旨矣。上曰,其言好矣。當留意焉。文義訖,重觀曰,遷陵日記已迫,來月初二日,當開金井聚土,而考見謄錄,則有都承旨進去之例矣。必於今晦初日間發去,可無窘迫之患,而都承旨朴文秀,方在江上大臣所住處,合有從速變通之道矣。上曰,山陵事則摠護使爲重矣。摠護使入來,則知申自當隨來,方欲別爲敦諭於摠護使矣。重觀曰,都政必於陵幸前擧行,可免窘迫掣肘之患,而來月則連有國忌。且與陵役,日字相値,若不及今開政,則勢難於遷陵前擧行矣。吏曹判書宋寅明,此後則元無毫分可引之嫌,而今日亦以臺啓之未及收殺,有難行公爲辭,終不隨牌。蓋掌令閔珽出仕然後,可以收殺臺啓,而珽曾於臺彈後,拜獻納辭遞,而掌令亦已行之職,則終始違牌,亦涉太過,何以爲之?上曰,李大源之疏,雖曰有所指斥,而大臣吏判之引嫌,皆過矣。況大源,旣施削版之罰,則尤無可引之嫌,而吏判之終始撕捱,尤過矣。吏曹判書宋寅明從重推考,待明朝牌招,而掌令閔珽,已伸廉隅,亦爲牌招,可也。{{*|出榻前下敎,亦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7月2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昩爽至辰時,有霧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左承旨臣李春躋啓曰,晩霖支離,蒸熱尙甚。伏未審近日,聖體若何?氣升之候,一向差勝乎?伏聞昨日醫官入侍時,以丸劑幾盡進御,更爲劑入事下敎云。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趙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德壽,以實錄廳堂上,今當晝仕進去,而逐日煩稟,有所未安,此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十四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安心調理。 ○賜領議政洪致中手書曰,頃者處分,無毫分未安於卿,欲嚴禁令,厥後詳燭事狀,而處分者,無慰藉於卿,於前於後,豈有於卿不安之端?況怪悖之說,洞察無餘,以卿恒日之心,何足介懷?至於吳泰良所買之語,其不過大源之用意處也。噫,卿之事予,今已七載,雖不居於台席,其不欺予,燭而久矣。第予之愧焉者,因予初不詳審,使卿至於此,而使躑躅之輩,乘機欲爲逞志,此予待卿誠淺之故。今新舊陵始役與開金井,只在再明,而摠護大臣,在外未參,則於事體何?於予心何?思之及此,食不味寢不眠矣。且文不盡意,有面諭者,卿須體此意,力疾而入城焉。用副坐軒企望。 ○傳于洪尙賓曰,手書異於他批答,史官持傳都承旨,使之傳諭於領相。 ○李春躋啓曰,今日開政事,命下矣。吏曹判書宋寅明,纔已出牌,而參判趙尙絅,陳疏承批之後,今又不來,參判趙尙絅,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禮曹判書申思喆,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藥房入診時,同爲入侍。 ○李春躋啓曰,同副承旨柳儼,臺啓旣已收殺,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李春躋曰,史官四員待命,騎馬十二匹立之。 ○李春躋啓曰,史官四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三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臣敬奉手書,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則大臣伏奉手書之後,不勝驚惶罔措。方欲待命於金吾門外,臣旣承偕來之命,仍爲隨往之意,敢啓。傳曰,安心勿待命,卽入偕來。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未差,左承旨李春躋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罷散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本曹參議及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匡德爲吏曹參議,宋徵啓、趙鎭世爲持平,朴弼均爲正言,徐宗一爲判決事,趙泰輔爲繕工假監役,趙興彬爲禮賓直長,尹東衡爲副校理,徐命九爲修撰,金興慶爲判敦寧,金命礪單付學錄。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卯仕坐起進,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以權{{!|𥛚|⿰礻啇}}爲司直,李宗城爲司果。 ○趙命臣,以備邊司言啓曰,頃日筵中,因慶尙監司趙顯命狀請,前牧使具宅奎敍用後,仍差本道都事事下敎,而擧行條件,無啓下本司之事,故狀中所請除朝辭赴任一款,更未提稟矣。卽者嶺南道臣,論報本司,以爲農形已判大歉,五邑水災非常,民多流離,欲發遣都事慰撫安集,兼撿被災田畓,都事除朝辭赴任事,急速變通爲請,宅奎旣在本道,則上京辭朝,實有愆時貽弊之慮,慶尙都事具宅奎,依前狀請,使之除朝辭赴任,而此等擧條之趁不啓下,殊甚稽慢,當該承旨、注書,竝從重推考,以示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接湖西道臣所報,則國葬時,道臣有進駐境上之例,遷陵時,亦當有應行規例,而無可據謄錄,進駐境上一款指揮事爲請矣。遷陵時規例,本司亦無可考文蹟,令政院考出日記,趁卽知委,而遠陵行幸時,亦有道臣出駐境上之例。今此長陵擧動時,亦依昨年寧陵行幸時例,諸道監司,竝爲來待境上事,令政院爲先,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者慶尙監司趙顯命,以大丘判官、咸陽府使在喪之代,急速催促,給馬下送事狀請矣。災年守令,不可一刻曠官云者,誠如道臣所論,兩邑新差守令,別爲催促,使之不多日內辭朝,給馬下送。今年極無極備,俱爲災害,而嶺南比他尤酷,荒政經紀,不容少緩,本道守令貶罷之窠,待銓曹長官出仕,毋或遲待大政,卽速開政差出,仍令刻期辭朝赴任,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今方胥命于金吾門外,臣亦隨來之意,敢啓。傳曰,卿之引嫌,若時其過耶?今方臨軒以待,卿其安心勿待命,卽爲入來事,更爲傳諭,偕入閤門。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顯陵王后陵上曲墻修改吉日,來八月初一日卯時,穆陵大王陵上,仁穆王后陵上,石物塗灰及曲墻修改吉日,同月初二日辰時,崇陵外階頹下處修改吉日,同月初三日卯時,推擇啓下矣。本曹堂上、郞廳各一員,當爲分進,而三陵在於一山之內,堂上郞廳,依前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以禮曹言啓曰,山陵都監狀啓內,新山封陵時,禮曹堂上,本道道臣,眼同定界,而甲辰年因山時,摠護使陳達,自該曹道臣擧行,而今番則尙無定界之擧,人家撤毁,塚墓掘移等事,火巢定界後,可以擧行,以此意,分付該曹事,啓下矣。今此山陵火巢定界時,臣曹與本道監司及都監堂上,眼同定界,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禁衛營言啓曰,順天上番軍一旗摠金汝成,以收斂之罪,依下敎徇示軍中,明白申令後,決棍五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今番兩都監所用鐵物,比前倍蓰,前後貿易進排之數,殆至二萬斤,而卽今遷陵都監撤灰器械打造所入,亦甚夥然。四求貿得,有處絶無,方以爲悶之際,山陵都監不足正鐵三千斤加貿以送事,又爲狀請,而京裏旣無有處,則勢難猝貿,莫重陵役,停止可慮,本曹與五軍門,各五百斤分力以送,以爲共濟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各樣應給之價,上下未半,庫儲罄竭,日昨關西木請得,蓋出於窘急,而本道尙未上送,着手無地,方爲渴悶之中,內需司及各宮進香之需,連續啓下報來,祭奠所用,事體有別。故內需司錢文一千五百兩,則纔已準送,於義宮錢文二千兩,壽進宮木綿二十九同零,米一百六十石內,折半之數,艱以輸送而此外未準之數,以本曹形勢,無由備送之路,自該宮推移以用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掌令閔珽啓曰,尹邃事,南泰績事,逆坦事,明彦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㙉事,炯、烒事,睦天顯、睦聖觀事,李夏宅事,鳳祥事。{{*|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咸溪君櫄疏曰,伏以臣,竊有萬萬駭痛者,今此陳章,極知猥越,而國體所在,關係至重,則豈敢以微賤自外,而一不呼籲於日月之明哉?夫忠淸道林川五德寺,卽中廟王子福城君嵋之願堂,而後爲宣祖大王胎室守護之齋宮者也。蓋宣廟潛邸時,出繼於福城君,及至入承大統之後,命臣曾祖父臣信城君珝,乃奉福城君祀事。故五德,爲臣家之所次知,而後因宣廟胎室,移封於五德之傍麓,五德,爲胎室之齋宮,而臣家又奉承傳,仍主此寺,兼管主護者,百餘年于斯矣。胎室事體至重,故當初則道臣、本官,春秋奉審,一如陵寢之規,蠲除僧役,使與山直輩,專意守護,而他鄕僧之來接者,勿許刷去,本寺僧之移去者,卽令推來者,俱是先朝受敎。故緇徒來集,寺以殷富,而禁火禁伐等事,從而着實,火巢之內,斧斤不敢入,而松檜常蔚然矣。挽近以來,奉審之擧,自爾中廢,致謹之道,漸不如初,侵役本寺,與他無別。故僧散寺廢,日而益甚,則守護胎山之一任其虛疎,擧此可知,樹木之濯濯,殆類乎牛山,而甚至火巢之內,有起耕作家者,又於相望之地,有入葬者,故往在肅廟朝壬午年間,臣父臣晉平君澤,以此呈于內司,轉以入啓,則先王聞而驚之,嚴下判付。故,故相臣趙泰耉,以其時方伯,親自奉審,卽爲陳其田,毁其家,掘其葬,而申禁其僧役,嚴治其犯科者然後,上下諸人,稍知胎室之爲重,而自壬午至今,又遽然三十年之久矣。人心日渝,禁令漸弛,潛耕偸葬,與前無異,而僧役之多端,松木之盜斫,愈往而愈甚。故臣家則他無變通之路,不過受得春曹一張文,以爲禁斷之資,而本道各官,視之尋常,末梢所歸,則止於無效,此實無他,特以見屬於臣家之故,視同私事,胎室之義,反有所掩而然也。擔得重地,力難守護。故丁未春,臣兄臣咸陵君㮨,悉擧此狀,以一依列聖朝胎室例,自朝家照管之意,陳疏仰請,則先朝特旨,不必變改,仍前次知事,判下矣。臣家自是以後,夙夜憂懼,恐負付托之聖意,凡於禁護之方,輒必加意圖之,而吏不遵憲,如右所陳,臣常痛恨,而亦未有大段法外之事矣。不意今者,本官稱以賑資,假托風落,斫出生松七百餘株,發賣作錢云,聽聞之駭怪,姑舍勿論,事體之無據,莫此爲甚矣。縱有風損之木,胎山之幅員本小,其數決不至如此,設令眞有是事,其在愼敬之道,固宜待禮曹回關然後,方可犯手,禮曹回關,在於今卄三,而本官斫賣,則已在於晦前月初矣。其忙忙然,以風爲辭,恣意濫斫之狀,於此益昭昭難掩矣。今春因備局關文,胎山周回,本官更爲尺量,而禁標之內,耕食者夥,然則所當嚴加痛治,以懲日後,而不此之爲,多受楮貨,公然放釋者,已極駭然,而此事之重大,則非彼之比矣。此而置之,使莫重胎山,終至於無一草一木而後已,豈非大可寒心者?又伏聞五德寺,名以胎山守護之齋宮,而卽今所存僧徒,但止數三箇云。此則列邑刷還滋甚之過也。其專責守護之受敎,果安在哉?亦不可無別樣嚴飭之道。伏乞聖上,快降明旨,竝賜處分,使爲官者,少知事體之嚴重,而仍治臣不謹守護之罪焉。臣聞此報,不勝驚痛之至,卽欲一番奉審,以觀山形之果至何境焉。伏願殿下,曲加諒察,特給旬日之暇,使臣得而往來審視,則亦少爲禁護之一端矣。顧念此事,有非賤臣所敢自管,而今臣之父兄皆沒,宗家之零替特甚,受人之侮,至及於胎山之松柏,此臣所以私心痛隕者,臣若不言,陳暴無人,玆不得bb不b冒瀆宸聽,而語涉煩屑,臣尤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觀卿疏,極爲駭也。令該曹遣郞廳,卽爲摘奸,當該守令,令金吾處之,往來事依施焉。 ○同副承旨柳儼疏曰,伏以臣,妄守有懷必達之義,專昧臺啓事體之重,率爾一言,轉惹葛藤,畢竟臺劾,聲罪至重,夫庇犯禁之人,而陷欺罔之科,處近密之地,而負出納之責,論其罪狀,合被重誅,譴罷之請,特是末減,臺臣於此,猶不免曲爲臣地之失矣。大抵,臣之當初陳達事實,已悉於前日辭疏及昨日長僚之疏,今不必更事煩瀆,而所大恨者,見事昏昧,發言疎率,殆不知議已者之在後,抱一身之羞愧,孤聖明之知顧,更何顔面,進身於禁闥一步之地,重自歸於忘廉冒恥之科乎?況令母病,閱月沈頓之餘,重得風感,頭疼身熱,胸痞膈滯,虛泄無筭,眞元大脫,昏昏涔涔,若將頃刻難保,見方左右扶將,焦遑罔措之中,牌召之命,忽下此際,心神迷荒,念不及他。區區危苦之情勢,亦不得備陳,草草數語,略暴至懇,隨牌來呈,仍復徑歸,臣尤死罪,若蒙聖上遞臣見職,勘臣罪名,俾伸臺議,俾靖私義,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使得杜門蟄伏,專意於救護病母,則生隕死結,不知所報,見今親祭隔宵,承旨不可不備員,而顧臣情勢之臲卼如此,情理之煎迫又如此。實無一分轉動之勢,亦宜速賜變通,俾無窘急之患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燭,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亥七月二十八日巳時,上御時敏堂。藥房入診,禮曹判書申思喆,請對同爲入侍時,藥房提調金在魯,禮曹判書申思喆,左承旨李春躋,假注書曺命敬,記注官金洌、趙昌來,醫官權聖徵、玄悌綱、許信、李徵夏、金德履、柳徵瑞入侍。金在魯進伏曰,晩霖蒸濕,俄伏承批答,而聖體諸節,更何如?上曰,比前無異矣。在魯曰,使醫官先爲診候後,當議繼進之藥矣。上曰,唯。權聖徵進伏。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則似帶數而大體左右調和矣。玄悌綱繼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而右部似帶數矣。許信繼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寸關小帶數,而大體度數調均矣。李徵夏繼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少似帶數,而不爲大段,大體調均矣。金德履繼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少帶數,而左右極爲調均而好矣。柳徵瑞繼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三部帶滑大,而大體調均矣。在魯曰,諸醫所達之言如此,八味元加進與否,當爲問議矣。上曰,問于首醫而定之,可也。聖徵曰,自外諸醫官之言,皆以加減八味元加進宜當云。小臣賤見,亦如此矣。在魯曰,諸醫所見如此,依首醫所達,加減八味元一劑,加劑以入乎?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在魯曰,舊陵發引時及擧動時,多有稟定之事,而臣在閤門外,未及持來其軍兵等數所錄之紙,少爲退出,持其文書,而入侍之意,惶恐敢達。上曰,依爲之。禮判先爲陳達,可也。申思喆進伏曰,內都監事役,二房則垂畢,一房亦當非久畢役,而最是山陵事,雨水如此之中,凡事摠護使,例主管,而卽今摠護使引入。故臣等獨當,事多悶迫,且舊陵石物撤毁時及隧道閣營造時,摠護使例當進去,至於初二日開金井,則無摠護使,則例不得爲之,此尤急迫。都承旨亦趁此,例爲進去,而亦以偕來,奉命在外,山陵事之可悶,多如此矣。上曰,事勢怪矣。當初疏論未詳,而予亦以初頭禁令當嚴,故有所處分,而若知如此,則禁令雖嚴,山陵事重,豈無善處之道,而上下未能詳審,故事至於此矣。本事旣已脫空,則李大源雖出葛藤,領相有何可嫌耶?陵上有頉處,大臣必爲奉審,則況今日之事乎?俄以手書,傳于偕來知申,摠護使豈無變動之道乎?思喆曰,明日出去然後,可以趁開金井時矣,上曰,予亦知其如此矣。在魯曰,醫官等則先爲退出,何如?上曰,依爲之。思喆曰,大轝腰、彩轝,三度習儀後,當爲出去,而其間必有雨水之弊,則陵所假家,滲漏可慮,發引前期數三日出去,未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欑宮當排設於丁字閣內,而秋夕祭及十六日啓舊陵祭相値,預爲造作,待十六日祭罷後,卽爲排設,未知,何如。上曰,啓舊陵行祭後,雖爲排設,似無未及之患,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國恤時,虞主及練主題主時,自上有親臨之禮,而遷陵時紙牓書寫時刻,在於梓宮出安幕次時矣。梓宮奉出時,必有奉審之擧,出安幕次後,又有設奠之節,紙牓書寫時,自上又難親臨,依節目只摠護使、本曹堂上、都監提調、承旨各一員,奉審書寫,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國恤初喪梓宮加漆時,自上親臨,百官會哭。故自本曹例擇吉時,知委擧行,而庚午、癸丑年遷陵梓宮加漆時,無哭臨之禮,故亦無吉時磨鍊之事,今亦令都監循例擧行,何如?上曰,加漆事體重大,擇入時刻,可也。{{*|出擧條}}上曰,漆布前例,何如?銀釘上漆布耶?思喆曰,無謄錄,故不能詳知矣。上曰,今番勢當啓天板矣。思喆曰,災害有無,姑不可論,而似當啓梓宮矣。在魯曰,此未知改梓宮之敎,而若欲漆布,則似當銀釘上爲之矣。上曰,此改銀釘之言,而銀釘上三度加漆後,似當漆布矣。思喆曰,今春昆陽地世宗大王、端宗大王胎峯石物修改時,因本道監司狀啓,兩胎室皆無標石,待今秋豎立事啓下,所當趁今擇日擧行,而頃日全州睿宗大王胎峯石物及大興顯宗大王胎峯石物有頉處修改,竝待明春擧行事,定奪矣。今此昆陽兩胎峯碑石豎立之役,亦爲待明春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今此遷陵時,自上受服節目,只以一緦磨鍊以入者,蓋依《禮經》,父母喪偕其葬,母亦服斬衰者,從重之文矣。今聞外議,以各制兩緦爲宜云。故取考諸家禮說,則先正臣金長生,答或人,父喪未葬,改葬母墓,則啓墓時,當釋重服,而服緦之問,以爲據禮,雖有事於前喪,亦當用重服,無疑云云。先正臣朴世采,答或人問,又以爲愚則以各成服爲言,而世人通行之道,如以有事於前喪,亦當用重服之說爲拘,則成服亦無所用云云。此可謂一緦旁照之端,而先正臣宋時烈,答或人問,則以爲兩位遷奉時,當各制兩緦,蓋於兩位,各服其服行事故也云云。先正諸說,各自不同,以臣淺見,不敢自信,敢此仰達,博詢而處之,似好矣。上曰,三年之制未盡,而或遭親戚間服制,則亦爲成服。故予於辛丑慶恩之喪,亦成服矣。今則同是緦服也。共爲成服,似無所妨,且上食竝設,同時哭臨,則何暇改着二服耶?事體似涉屑越,依前爲之,好矣。思喆曰,封陵後虞祭,亦以一時設行,磨鍊節目矣。更考禮說,則先正答或人問,以奠與上食,必各進,先進考位,旣退然後,次進於妣位爲是。此蓋遵《禮經》葬雖先輕,祭則先重之文也。若然則虞祭一時竝設,有違禮意,差先差後設行之意,更爲磨鍊節目,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上曰,兵曹馬牌分排單子,使史官持來以入。金洌遂出去。在魯曰,日昨上番軍中,有從中捧納私木之人,徇示軍中後,有決棍之命,今日開坐於南別營,又會新舊番軍卒矣。臣退出後,又當監劑丸藥,此等開坐,事涉未安。新舊番軍卒,會亦未易,事勢難便矣。上曰,丸劑尙有餘,雖從容劑入,亦可及之,自明日始劑,可也。在魯曰,判尹李森入侍時,以高陽宿所事改定奪矣。高陽之於坡州,其間不近,晝停所何以爲之?上曰,不爲小晝停,似無妨矣。在魯曰,相距四十餘里,不可無晝停,過分水院七里,則有廣灘,此處似合小晝停矣。上曰,廣灘小晝停,坡州大晝停爲之,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都監步軍元數二千九百餘名內,挾靈轝軍,靈轝前後射隊,大駕挾輦軍,大駕前廂軍,內入直軍,外各營入直軍,都城頹落處把守軍,陵所設布帳軍,建陽門、西營、禁衛軍隨駕代入直軍門,外屛門把守及斥候伏兵等分排,則不足二百餘,若不別樣變通,則萬無推移之勢云。在前則屛門把守,只設於城內,而城外則無之矣。自壬寅,城外亦設把守,而城內則留都營當之,城外三分之二,則訓局當之,一則禁、御兩營中隨駕營當之,今番訓局軍兵之不足如此,若以摠戎廳徵上留都之軍,量宜除出,以訓局軍兵之代,把守於城外屛門,大駕過後還入來,與他軍,同爲留都,回鑾時,亦如是暫爲出用,則似好,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今此陵幸時,禁衛營與訓局,當爲前後廂矣。頃日入侍時,以寧陵行幸時例,訓局八哨隨駕事稟達,則自上有依前長陵行幸時例,磨鍊之敎,聖意似出於欲其簡少,而取考丁卯謄錄,則長陵行幸時,十八哨隨駕。蓋其時行幸時,無如今番相値之事,故訓局無故軍兵,盡爲隨往而然矣。今則無十八哨充數之道,勢將依昨年寧陵行幸時哨數而隨駕,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摠戎軍兵事,與摠戎使相議,則以爲今此陵所及陵幸時扈衛出用之軍,當從附近,以長湍軍出用,長湍步軍二千五百名內,舊陵所扈衛軍,陵幸宿所扈衛軍,發引晝停所扈衛軍,合爲二千數百名,元摠之數,幾皆入之。而但舊陵扈衛之軍,自啓舊陵前一日往待,發引後始撤歸,則其間將爲十三四日,以一軍終始仍留,則實有偏苦之慮,今若定以二運,調發南陽、水原等軍,使之一次相替則爲好,若果如此,則晝停所等暫時歇役,當以遠處軍人劃定云,其言似爲得宜,故敢達。上曰,或値雨水,則軍卒易傷,五日一次輪回則,何如?在魯曰,下敎誠然,而遠地軍兵之頻繁往來,亦不無弊端,故摠戎使欲以二運爲定矣。上曰,依所達,以二運相替,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摠戎廳留都之軍,依上年,似當以水原軍徵發,聞摠戎使之言,南陽軍疲弊莫甚云。從前留都軍,多徵水原之軍者此也。但考見謄錄,則在前陵幸時,留都軍列書諸鎭以入,而自上落點矣。今則,何以爲之?上曰,水原雖是外方,而軍容與京軍門無異,故昨年徵發上來矣。今番雖更用,依舊例書入受點,可也。在魯曰,留都軍數,昨年寧陵行幸時,徵十二哨,今亦依此爲之乎?上曰,十哨徵發上來,可也。{{*|出擧條}}金洌持來馬牌單子。上曰,上之。李春躋奉納于榻上。在魯又曰,傳語軍,京城十里內,則以轝士軍立之,十里外則以摠戎廳所屬馬兵立之,而馬兵排立之規,每五里立五名,十里立十名矣。自舊陵距京,自舊陵距新陵,自新陵距京,合爲二百二三十里,將立二百二三十名,而長湍馬軍,只是二哨,似爲不足,一人之終始仍立,亦似偏重。此亦定爲二運,以南陽、水原馬兵,略相交遞似好,摠戎使之意亦如此?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禁軍元數七百名內,山陵都監、領役部將、遷陵都監,一二三房各樣領去部將,發引時各差備,其數極其夥然。竝與內入直、外八門入直及啓舊陵後傳語等,種種雜役而計之,則當入七百七十餘名,比元數,反爲有加,隨駕禁軍,則將無一人,事極未安。都監差役禁軍之數,皆是前規,自下有難擅減,而今番事勢,如是相値,不可無變通之道,與都監往復相議,其中磨鍊太多者,每差備各減一二三人,則或可減得百餘,以作隨駕之數,此意,分付都監,何如?上曰,諸色目各出領去部將者,蓋重事體,而其間似有不緊者矣。依此爲之。在魯曰,雖一一減數,所得似不多,日者禁軍別將朴纘新來言。今番適當無前之事勢,若以額外禁軍,限行幸回鑾間,替入內直,而除出內入直禁軍一百名,以添隨駕之數,則似好云。蓋額外禁軍,名在軍摠,且參賞試射,雖使之隨駕,渠等義不敢辭,而此則所騎與凡具,似難猝辦,至於四五日暫入內直,則恐或無妨,諸武臣之意亦然。而事係創始,亦涉重難矣。上曰,今番則事勢如此,依爲之。而入直事體重大,領率入直之將,臨時書入,受點,可也。在魯曰,額外皆屬於內禁衛,當以內禁衛三番書入受點矣。上曰,唯。{{*|竝出擧條}}在魯曰,侍衛一節,亦當預稟矣。啓舊陵後,則凡事像生時,宜有侍衛之節,而考見謄錄,發引時則有磨鍊之數,殯殿時則謄錄與《政院日記》,俱無可據,何以爲之?以國恤因山前殯殿,無侍衛直宿之事推之,則無乃曾不磨鍊乎?上曰,成殯殿於闕內,則闕內自有侍衛,宜無別爲侍衛之事,而今則外處殯殿,事體有異,且軍兵旣已扈衛,則亦當有檢飭之人,兵曹摠府不可無矣。分兵曹分摠府堂郞,各二員差出,使之啓舊陵後侍衛,發引時亦爲隨駕,而常時則一員或輪回直宿,可也。在魯曰,考見發引時《侍衛謄錄》,則宣傳官,大王位則有四員,王后位則無之,武兼則大王位八員,王后位四員,五衛將則大王、王后位,皆二員矣。發引時則當依此擧行,而啓舊陵後直宿,何以爲之乎?上曰,宣傳官、武兼、五衛將數多,以本員,依此數定送,而發引前,則宣傳官、武兼各二員,五衛將各一員,直宿,可也。在魯曰,發引時,大王位禁軍三十人,王后位禁軍二十人侍衛,而陵所未發引前,則何以爲之?以內入直之規言之,亦似有直宿,而禁軍如是不足,且禁軍之以差役在陵所者,極其數多,無別爲入直之事乎?上曰,禁軍多在陵所,禁火等事,使渠輩次知,各別,申飭,而直宿則勿爲,可也。{{*|竝出擧條}}春躋曰,考見前例,則啓舊陵後,承旨二員侍衛,一員則先爲入來,發引臨時,又爲隨往矣。今番則兩陵遷奉侍衛,當爲四員,而擧動適又相値,除侍衛四員,守宮一員,則隨駕只是一員,事甚苟簡,將無以成樣,合有預爲稟定之道,故敢達。上曰,分承旨四員差出,趁啓舊陵前進去,二員則成殯殿後入來,發引時更爲出去陪進,可也。{{*|出擧條}}上又曰,注書亦當差出矣。春躋曰,臨時當出分注書二員矣。在魯曰,癸丑年遷陵時殯殿,駞駱粥及薏苡封進事稟達,則以駞駱則進上,薏苡則勿爲封進事下敎,而自庚子年,因大王大妣殿傳敎,山陵有薏苡封進之事。故其後山陵墓所,連爲封進矣。駞駱則非時,元非可論,而薏苡封進與否,何以爲之?上曰,近例如此,薏苡封進,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纔因京畿監司鄭亨益狀啓,備局覆啓,以畿驛之難支,常賑兩廳米太各二百石,題給畿營,分俵六驛事,允下矣。近來畿內驛役,雖曰煩重,各驛復戶貰牌等價,旣自惠廳,連次出給,似不至乏絶,卽今本廳所儲不敷之中,又値此無前災歉,前頭救民,實爲罔措,當此之時,雖升斗之穀,有關於賑需,而此等科外之事,或因一時特命,優數題給,則日後每每援例,將爲無窮之弊。且曾前雖有自賑廳劃給米太之事,多不過數十石,而今番則多至於各二百石,此則太多,決不可開路,而第此遷陵大役,郵卒之饑困,誠爲可矜,不可無參酌顧恤之道,米太各一百石,特爲劃給後,非遷陵大役,則切勿更爲援例之意,各別,申飭,其餘一半,則自戶曹劃給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咸鏡監司尹陽來狀啓內,以西水羅、造山兩堡烽卒四十五名所給木綿,去核加數磨鍊下送爲請,而廟堂以木綿,則旣有定限,有不可續續變通,亦不可全無顧恤,紙衣四十五領,加數下送事,覆啓,允下矣。蓋紙衣有年例入送北道者,而一領之價,比每一名衣資木綿分俵之數,倍多,廟堂之惜費從略者,視狀請,反有加焉。臣意則直依道臣狀請,烽卒四十五名,各衣資木半疋,去核九兩零式,改磨鍊下送之意,更自廟堂,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下敎曰,六卿例兼,廟堂回啓時,相爲問難,可也。此後回啓時,則以此,申飭,可也。在魯曰,下敎誠然,而此回啓時,臣亦見知,而初不知曲折之如許,故泛然看過矣。今始詳知,故仰達矣。在魯又曰,庚戌十一月二十五日,本營下番軍兵賞中日時,鳳山別驍衛崔泰徵,六兩一矢一百五十六步,二矢一百五十步,三矢一百三十九步入格,而單子中無付籤以下,故未蒙直赴之典矣。泰徵以此呈上言啓下,而限內不爲現身,上言則依法勿施,渠之試藝,則果爲的實,依他例特下恩典,恐爲得宜,故敢達。上曰,日昨單子中,有別驍衛六兩三矢,各一百四十步者,而以其無五十步一矢,故不許直赴矣。今此崔泰徵,旣有五十步二矢,而不得直赴,則宜渠稱冤,卿之所達,是矣。依例直赴殿試,可也。{{*|出擧條}}上曰,馬牌單子中,有奠物載持馬,故除減矣。見禮曹文書,則果有奠禮矣。旣已分定,此則自兵曹有推移之道耶?卿今入侍,知此事而施行,可也。在魯曰,自兵曹豈無推移之道乎,臣因此奠物載持馬事,有所懷矣。自上到陵所奉審後,卽行奠禮,似是依常時磨鍊,而臣於俄者,始聞之,則於心,有所未審,恐與常時展陵時,不同矣。上曰,其日旣行告由祭,又行奠禮,未免煩瀆,役夫方張,亦不無掣肘之端。且常時則展謁後,不可空還,故有奠禮,而今番則成殯奠,當爲親行,似不必別有奠禮,兵判之言誠然,令該曹議于大臣,稟處,可也。{{*|出擧條}}春躋曰,寧陵行幸時,自上有二次問安於大王大妃殿,今番亦當定奪矣。上曰,今番到陵所後及回鑾臨時,二次爲之,可也。{{*|榻前下敎}}上曰,今番服色中,夾gg挾g輦砲殺手,以黑笠、白戰巾磨鍊矣。見乙丑崇陵練祭後《陵行謄錄》,則用黑戰笠、半染靑衣,而別軍職,皆白戰笠、白戰服,砲殺手,亦白戰笠、白戰巾矣。今此陵幸時,別軍職、挾輦砲殺手服色,依乙丑年例磨鍊,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新陵行幸時,則勿論遠近百官,以帽帶扈從,而今番異於新陵,外議以爲如承、史,亦當爲戎服云,服色不可不酌量矣。上曰,予亦思之矣。戊申年因大臣陳達,予爲戎服,故百官皆戎服矣。今番則予在衰麻之中,三年之內,不當爲戎服,則侍衛之外,扈從百官,勢將從上服矣。上下不可斑駁也。諸臣遂以次退出。 ○辛亥七月二十八日酉時,上御時敏堂。領議政洪致中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行都承旨朴文秀,假注書鄭權,記注官金洌、趙昌來。洪致中曰,雨後日候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中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頃間暫爲停止矣,近來連日進御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體,若何?上曰,安寧矣。致中曰,臣不肖無狀,自速臺言,待罪江上矣。聖上連下敦諭,開釋備至,固知一向引伏之爲尤惶悚,而但念臣雖無似,職忝大臣,國家待遇,亦異庶僚,若憑藉寵靈,不顧體貌之乖傷,而冒沒輕出,則臣罪尤大,故不敢承命矣。今乃特降手書,辭旨一倍勤懇,勢難以文字,在外,仰達矣。驚遑蹜gg踧g踖,罔知攸爲,奔走待罪於金吾,略伸惶蹙之忱矣。旣承面諭之命,且有臨軒以待之敎,故不得已入來矣。上曰,卿何以如是耶?予自乙巳,知卿本末審矣。今此事豈惡卿哉?李性孝之啓,不過風聞之致,而始予未能詳審,使卿至此,予實愧卿,卿豈有不安之端乎?予非不知將校竄謫,有逼於卿,而近來法令,只行於微官庶僚,故予欲自卿始,有此處分矣。其後聞之,則事果不然矣。旣知其不然,則非特卿也。雖微官庶僚,豈可不分揀乎?初非惡卿,今亦非藉卿,予之處分,卿應量得,而卿之至今引過,實非恒日所望於卿者也。泛言之,則大臣之遭此等事,宜若顧念體貌,而此猶爲末節,予旣洞釋,則卿不當若是矣。當此嘵嘵之日,人必以爲君臣相隔,寧不慨然,李大源事,則情態已露,何足掛諸齒牙耶?致中曰,聖敎至當矣。聖意所在,臣豈不知耶?若以大臣之故,有所容貸,則法令將不行矣。臣果實有所犯,則雖罪罰過此,臣豈有毫分不安之心哉?其間事狀,實不如此,而語涉瑣屑,不敢畢陳於疏章矣。蓋其時臣居至近之地,有癘氣,將校輩,皆以爲空閑之家,有可移接處,而臣意其近於閭家,終不移接矣。隔墻家有染痛者,故詳知其家之果非閭家,而移接焉。李性孝之風聞啓達,無足怪者,而李大源之啓,則全沒其實矣。臣本拙直,雖於朋儕間,亦不敢飾辭,況於殿下之前哉?今臣所遭,適乖於平日謹法令之本意,臣非但惶恐,亦甚慙愧,敦諭手書,恩數非常,臣實不知所以仰報也。臣於本職,何敢一日蹲據?而至於敦匠之任,則臣雖未逮事仁廟,臣之曾祖,蓋嘗遭遇盛際,竟至殉身,臣何敢不思所以盡分矣乎?今若許遞本職,則臣雖僵仆道路,必將奔走供職矣。上曰,卿於本職,有何可辭耶?李性孝則無心,李大源則有心,而無心者已脫空,有心者躑躅之態已露矣。卿之以此請遞,反同文具,是豈所望於卿者耶?蓋內摘奸,宜在於遷陵之後,而近來善忘,偶發摘奸,有柳紘事,故有性孝之啓,有性孝之啓,故有大源之啓矣。且此事適兩大臣犯之,卿已脫空,而領府有則猶未脫空,頃令知申,書卿敦諭,仍書領府事疏批,而予心終是苟簡矣。欲待卿入來,有所處分於領府事,故批答之不卽出送者,蓋有意也。予雖善忘,豈忘大臣之批答,而不爲出送耶?及政院微稟,則寧欲歸之於苟簡之科,而出送矣。卿旣入來,此後雖有處分於領府事,卿勿以此,而芥滯於腔子裏也。原任之爲摠護使與否,予固未知,而旣置時任,反以原任爲摠護使,則豈非名不直乎?致中曰,臣何敢以此事,圖免敦匠之任乎?目今無他變通之道,聖敎亦以爲時任外,不宜爲摠護使,臣將不得已發向山陵矣。但李光佐事,與臣自別,蓋禁令,不無京外之異也。上曰,乙巳以後,予之待領府事爲如何?而若以大臣之故,有所容貸,則便同文具,且領府事之固執,甚矣。予欲一伸其固執之心,亦免爲文具之歸也。致中曰,大臣去朝,旣難栖遑道路,則其借入人家,自非異事,且鄕曲事勢,亦有異於都下者矣。臣政所謂我躬不閱,而聖敎及此,故不得不,仰達矣。上曰,曾因南就明所達,有內外竝禁之令,而時日旣久,領府事或已忘却,而其實則犯禁,故予以慰諭,反爲文具矣。今聞卿言,有所覺悟,領府事之不安朝廷,栖遑道路,寔予之所使,以此安徐,可免文具之歸矣。卿亦自此安心,可也。致中曰,臣明當進向陵所,除朝辭出去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致中曰,長陵幸行gg行幸g,今旣定奪,更無可以陳懇者,而但道里旣遠,日數且多,竊不勝憫慮之至。上曰,頃聞領府事之言,稍可寬心,而但地中事,有不可知者,日字漸近,予慮尤切,僾然若瞻望聖祖容光,中心耿結,未忍或忘,必須啓陵時無事然後,始可弛心矣。致中曰,動駕不遠,此際寢膳之節,尤宜十分加愼矣。上曰,依爲之。致中曰,來月朔奠,又將親行云,當此幸行gg行幸g不遠之際,一宵勞動,甚爲可憫,攝行,似好矣。上曰,望奠,卿等,其將聽予親行乎?朔望二奠,不可竝爲攝行,而望奠則行期隔宵,予固未必其親行,卿等亦必不許其親行,朔奠攝行之請,無亦近於文具耶?朴文秀曰,人主動靜,初不出宮闈之間,而長陵輦路,里數旣遠,不可不豫加頤攝,而來頭朔望亦多,非但望奠,雖朔奠,亦何妨於攝行乎?上曰,望奠兼節奠,固異於他朔望,而勢將不得親行矣。朔奠則何可攝行乎?明日將事時,小次一節,則當許之矣。致中曰,自舊陵抵新陵,幾爲五十里,而轝路不宜疾馳,巳時發靷,不無犯夜之慮矣,日者以丑時爲吉云。於丑時啓欑宮,待日明發靷,何如?上曰,若以犯夜爲慮,則啓欑宮之犯夜,運梓宮之犯夜,何以異乎?巳時發引,未時晝停,則申時可達新陵矣。致中曰,都監郞廳李德載,頗詳密解事,故多所委掌矣。頃有實病,受由調理於江上矣。方以帶軍職下鄕,在禁推中,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旣已受由,則與無端下鄕有異,李德載今姑放送,仍差都監郞廳,可也。{{*|出榻前下敎}}致中先退出。文秀曰,靑坡、汪心等處,土地膏沃,秔稻歲歲茂密矣。今年則秋成已近,而長未滿一尺,蹲縮稚軟,比如人事,未成之人,其不能成就決矣。常時一斗所出之處,不過出數升穀,而外方則反不及此矣。以今日水漲觀之,關東雨澇之過多可知,當雨而旱,當旱而雨,豈非乖常之甚乎?聞嶺南將校之言,則一道慘凶之中,十餘邑尤甚,全未插秧云,國家經費,專靠三南,而三南俱荒,寧不寒心?夫民,撫之則子,虐之則讐,而一經凶荒,人心大變,甚可畏也。今年雖竭力救活,明年若又失稔,則雖聖上如堯、舜,臣等如皐陶,亦將如之何哉?上曰,連觀各道狀聞,且看時氣,殊可寒心,當初祈雨時,已有極備之慮,今果如此,來頭之無他災殃,又未可知,而京外賙賑之策,茫無頭緖,將若之何?文秀曰,古之直臣,入告于后,而不使外人知者,爲第一,明言顯諫,而有補於國家,有益於後世者,其次也。沽直者其末也。而沽直,猶勝於諂媚矣。臣等於斯三者,俱來能焉,而其言亦未必不盡出於忱誠也。今此陵幸,自匹庶言之,固爲當然之道,而帝王達孝,初不在是,故臣等累次陳請,而殿下終始靳許,已竊憫迫,而尤可慨然者,夫如臣之比,雖於酬酢之際,辭令有過當處,亦無甚害,若夫大臣,是何等重任,賓廳是何等重地,而頃於次對時,聖敎頗欠溫諄云。臣每慮夫殿下雍容之氣太勝,而振發之意差歉矣。何是日擧措之反平昔至此哉?臣則以爲君旣過矣,而臣亦不能無失也。上曰,所達切實,而今日朝廷擧措,亦甚輕遽矣。文秀曰,朝廷擧措,何嘗輕遽?而但其心以爲,上意堅定,今雖陳請,亦安能挽回乎?只欲爲應文備例之計,其誠意先已枯涸,何以孚格天心乎?是以今日請對,而明日君父有未安之敎,則旋卽停輟,是焉得爲朝廷體貌乎?上曰,此事豈是爲賓廳次對者耶?朝廷實爲怪擧措矣。卿若位在具瞻之地,則將責君父以盡得天理人情乎?抑將沮之,使不伸其情理乎?若如卿言,則將順其美之說,將無用矣。文秀曰,國家處分,終始過矣。不幸而風寒所觸,聖體萬一有傷損,則必將悔不聽朴文秀之言矣。上曰,風寒所感,予亦不能豫矣。然,豈可以此,而悔不聽朴文秀之言耶?文秀曰,十六日動駕,未免太早,而十七日不吉云,故臣亦不敢請其退定。然,但玄宮或有不虞之慮,則此際不可不商量親臨矣。上曰,此則到彼後,當商度處之矣。文秀曰,臣見灣尹引見時擧條,則犯越之律,以先梟示後啓聞定奪,臣不勝愕然,若灣尹,得其人而律當其罪,則猶可也。而灣尹未必皆賢,若或行胸臆於其間,則豈不冤枉之甚乎?上曰,卿言,是矣。而但能行此律者,少矣。書狀、灣尹,何曾有行之者乎?卿則慮此律之過,而予則知此律之必不行矣。文秀曰,君上不宜有此言矣。臣則以爲先斬後啓,非軍律則不可也。上曰,卿以爲趙鎭禧,將行此律而定奪乎?將欲恐動之也。文秀曰,生殺之權,豈宜輕許?臣下雖以此爲請,而君上不可以許之,此宜更加商量也。上無發落。文秀曰,古書云,人君貴爵賞,人臣賤爵賞而後,可以爲國,此實名言也。臣今年四十有一,若有才識,則出入經幄,可也,而階陞嘉義,頂戴金圈,豈不怪哉?蓋人君之於爵賞,可與者與之,不可與者不與然後,人皆樂赴事功,而近來國家多事,自上無下手報勞之地。故以爵賞之,卽今堂上百餘,嘉善四十餘人,蔭官輩朝纔筮仕,夕已陞六,爵賞者,人君之所以操縱人,而此柄殆盡失矣。此何異於果繁而木枯,氣上而憊下耶?至於老職,只當依舊例加資,不可濫授以實職也。且高麗,惟才是用,卒至於武夫用事,國家大亂。故我朝懲之,正名分以爲治,此若陵替,則亦何可以爲國?臣以爲爵賞名分斯二者,不可不愛惜而固守之也。上曰,其言切實矣。朝廷之多金玉,此亦時象所致也。文秀曰,然矣。宰相失時下鄕,則惟中人輩是親信,及其得時,則擢之爲僉萬戶,張蓋還鄕,豈不壯哉?文秀更端曰,臣於義州事,旣率爾,仰達矣。此後賓廳日次時,更詢大臣而處之,何如?死者不可復生,刑者不可復續,此何可容易句斷耶?《孟子》云,不嗜殺人者能一之,好生之心,比如春意藹然,甚可愛也。臣竊覸殿下好生之心,無所不至,如處置逆獄,亦寧失於寬,而無或過於猛,臣故知殿下,將有螽斯之慶也。今於犯越之律,何獨如是之峻繩耶?上曰,其言是矣。予豈不知?而但邊地當嚴懲飭之道。故有此定奪,而但趙鎭禧,必不能行此律而歸矣。文秀曰,商鞅之法,亦徙木與金,人主所貴者信也。殿下旣定此律,而鎭禧終不能行之,則將焉用彼臣哉?上曰,邊地無異於戰陣矣。然,無論多寡,竝施一律,誠爲過當,當更有下敎矣。擧條姑爲留置事,分付,可也。但此乃古法,非予所創也。文秀曰,使行卜駄,果用一律,而犯越則不然矣。大抵,死生至重,不可以貴賤而有所低昂也。匹夫冤死,豈不可哀乎?臣待罪嶺營時,前後所斬,凡七十餘人,而其中二人,尤甚矜惻,至今思之,猶可憐也。臣家素以淸謹相傳,人皆以爲宜有後祿,而臣遽失獨子,哀痛切迫之心,時時無所不至矣。蓋人君大言之,則卽民之父母也。臣因義州事,而如是煩達者,蓋欲殿下,益留意於生生之德也。豈欲殿下過於仁慈,而緩於刑政耶?上曰,予意亦如卿言矣。刑獄雖詳審,亦豈無冤死者乎?如昨年曺允成事,關係至重,不得不爾,蓋於紀綱所在,終不可不嚴也。諸臣遂退出。 ==7月2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直}}。左承旨柳綎{{*|未肅拜}}。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同副承旨洪尙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鄭權{{*|竝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口傳啓曰,昨日入侍時,臣朴文秀與都提調洪致中,仰陳朔奠攝行之意,而終未蒙允。臣等伏不勝悶鬱之至,卽今冷雨連日,陰濕異常,正當換節之際,人氣易於受傷。且伏念陵行期日不遠,調護聖躬之道,尤當有倍於平日,伏望十分思量,快許臣等攝行之請,千萬幸甚。臣等欲爲請對力陳,而雨中引接,或慮有損於聖候,玆以口傳,惶恐,敢啓。傳曰,前頭望奠,旣難親行,陵幸只隔一望,朔奠何可攝行乎?昨日入侍時,旣許入小次矣。卿等,須勿更請。 ○趙命臣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左議政李㙫十五度呈辭到院,而以朔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以左議政李㙫十五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安心調理。 ○李春躋啓曰,各司坐起,隨其緊慢,各有定式日數,而卽伏見各司坐不坐單子,則戶曹開坐之數,未滿日限,固已未安。而工曹參判梁聖揆,一朔之內,兩日賓廳會議及一次陵奉審懸頉外,一不參坐,戶曹參議柳復明,一朔之內,兩日賓廳會議及一日文臣殿講入侍懸頉外,一不參坐,工曹參議金後衍,一朔之內,皆以病懸頉,一不參坐。當此卯仕,申飭之日,事甚怠慢,不可無警責之道,未滿日數之當該當上,推考,一不參坐之當該堂上,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同副承旨柳儼,親病方重,今日又不仕進,而明日敬徽殿親祭時,承旨不可不備員,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柳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文秀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文秀啓曰,同副承旨柳儼,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聞其親病方重,有難離捨云。親祭隔宵,承旨不可不備員,合有及時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入之。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柳綎爲左承旨,李春躋爲右承旨,趙命臣爲左副承旨,李重觀爲右副承旨,洪尙賓爲同副承旨。 ○李春躋,以遷陵都監言啓曰,本都監三房郞廳前持平李德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前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誌文草圖書二張,令書寫官尹得和寫進之意,敢啓。傳曰,依此令書寫官正書。 ○李重觀,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廣智二水口近處宮墻四間許及集春營前宮墻一間半,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廣智二水口近處墻,則廣智營入直砲手二十名,集春營前墻,則集春營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前敎來八月朔祿俸,更爲輸送于領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及左議政李㙫家,則領議政洪致中以爲,敦匠之任,雖不得不承命,而冒受常祿,終有所不安,又不克祗承,不勝惶恐云。左議政李㙫以爲,恩命之下,終不敢冒受不勝兢惶云。祿俸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李春躋,以山陵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山陵開金井時,地師守衛官權振爀,副司勇閔相泰,地理學兼敎授林瑍等,除肅拜出往看審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日昨因禮曹參判李廷濟疏論,內梓宮陪進水路不便之事,自都監,以發遣郞廳,看審水路險夷後,稟處之意,覆啓蒙允矣。本都監郞廳趙尙紀,摘奸水路,則所謂蟹巖,距海門頗遠,元無波濤之衝。又非湍激之地,若遇烈風暴雨,則以其江口之闊遠,似爲不便於船行,而若値風日之晴和,則決無可慮,其外所經之處,又無險惡之可論云。當初都監之以水路稟定者,蓋爲民田之多傷,轝軍之不足,而陪進日之距啓舊陵,尙有五六日字,則其間設或有遭風留滯之事,必無靡及之慮,依前定奪,以水路仍爲陪進,何如?傳曰,允。 ○領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向於史官之降,旣臨行,又薄暮,悤悤仰對,不盡下忱,惟仰念特軫之殊眷,曲貸之洪私,感泣無涯,惶懼交極,氷炭竝至,日夜耿耿,寓止稍定之後,卽宜申疏懇乞,終得就有司之勘處,庶以少安於寸心,而遷次之餘,賤疾還劇,昏憒不自力,遷就至今,彌增死罪,顧念國家設法,同禁京外,臣班資,在百僚之前,而首先犯之,不被勘正,何以勵一國?臣雖耄昏已甚,人理都盡,不能記竝禁事,而臣心則固已明知國家所以戢閭家見奪之弊者,理無京外之殊,方寸之內,恒懷不安,而猶且知非而爲之,因恬歲月,垂及三載。此其罪尤有倍於詿誤而偶犯者,縱荷聖恩,軫念簪履,曲賜寬貸,以罪爲寵,安其倖免,獨不愧於臣心,而亦何以自說於當世之士乎?威命一日不降,增臣一日之蹙恧,敢復披瀝肝血,席藁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下諒臣此心,兼軫法理之不可撓屈,準法罪臣,俾國人知畏,臣心獲安,不勝至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噫,前批已諭,卿果犯禁矣。旣知犯禁,强分京外,敦勉於卿者,豈誠實底道理,而但使卿若此,非卿之咎,其予導之,何則,恒日待卿於未能無間,使卿不安去國,而亦未忍遠處畿郊,棲遑江上,有厥所由,寔予使之,古今焉有若此者乎?況卿初借入,未曉稟定,而今旣居他,尤何引嫌?卿其須體慇懃之意,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7pio0z88fyeeyk3b1qiwaun4ogid6ac 2172659 2172658 2022-08-17T22:31:30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七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六月|六月]]|next=[[../八月|八月]]}} ==7月1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申致雲{{*|式暇}}。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賢{{*|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任守迪啓曰,副校理尹彙貞,以情勢難安,陳疏徑出,原疏則兼有陳戒,故不得退却,以齋戒留院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府事閔鎭遠,上疏到院,而以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洪尙賓啓曰,應敎朴師正,副校理尹彙貞,上下番入直矣。朴師正,仍都監草記,本職旣已改差,尹彙貞,以情勢難安,陳疏徑出矣。副提學閔應洙,校理李度遠,修撰金鎭商,副修撰bb趙聖希b俱在外,校理金相奭陳疏留院,上下番無推移進去之員,副應敎金尙星,副修撰任珽,竝爲牌招,卽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金尙星,修撰任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任守迪,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殯殿薦新封進與否,取稟草記。傳曰,依例擧行事,命下矣。宗廟薦新所封,在於八月望後,則殯殿薦新一體封進事,知委京外,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一房監造官李重寅,親病甚重,勢難供職,今姑改差,其代,以四山監役朴弼勛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都監事役,極其浩多,監董之任,一日爲急,而都廳郞廳朴師正,旣有本職,勢難逐日兼察,其所帶本職,依前例變通許遞,使之專意監董之役,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郞廳朴師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練後魂殿親祭時,百官旣無哭禮,俯伏興一節相考釐正事,下敎矣。相考《五禮儀》及本曹謄錄,則《五禮儀》魂殿俗節朔望親享儀小註,只有練後無哭後倣此之文。乙卯三月仁宣王后練祭後朔望親享磨鍊儀,有曰殿下俯伏哭,亞獻官以下同,唯百官跪,殿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亞獻官以下同,百官俯伏興四拜興平身事載錄,而癸亥戊辰兩年國恤練祭後朔望親祭儀,無載錄於謄錄中,故今番練後親享儀,一依乙卯年例,磨鍊以入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狀啓,六月令所封薦新新稻等米,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任守迪曰,勿待罪事,回諭。 ○備忘記,傳于任守迪曰,守陵官海興君橿,侍陵官朴贊文,竝加資,參奉權秉性、李尙文,忠義李尙白,進止內官曺廷元、金信翊,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敬徽殿入番宗室驪善君壆,綾昌君橚,南原君{{!|𪳣|⿰木卨}},東恩君榑,夏陵都正樀,行益興守溫,都薛里金夢祥、趙爾恒,各熟馬一匹,參奉李普祥、金相良,各半熟馬一匹,忠義李益炫、李益煥、魚有寬、李胤器,薛里金振西、李厚苾,酒房洪宗範、白景殷,進止內官金龜錫、徐好重、崔泰齊、宋震殷,各兒馬一匹賜給,題主官宋成明,加資,監造官奉常寺奉事黃敏厚,別工作監役官林象老,竝六品遷輔,浴主大祝趙迪命,兒馬一匹賜給,侍衛長番李景和、李景禧,各半熟馬一匹,宮闈令林好榮,兒馬一匹賜給,寫字官李熙晩,令本衙門高品付祿,侍衛禁軍金贊益等二十四人,及司鑰池碩昌,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奏時官與陵殿員役、侍衛別監以下廳算員、工匠員役等,令該曹米布磨鍊題給。 ○任守迪,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今七月朔祿俸,輸送于領府事李光佐所住處,則昨已出往果川銅雀村矣。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待下敎輸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慶尙道所封宗廟山陵薦新新稻米,例於六月內封進矣。今年節旱未及産出,限內不得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閔鎭遠上疏,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事,倏焉已過。今日又行朔祭,臣民號慕,益復罔極,而仰惟殿下慨然靡逮之痛,尤何以自抑?前後薦獻之禮,輒皆親行,當此酷熱,不瑕有傷損之節耶?區區憂慮之忱,只望勉自愛護,以副群下之望而已。臣於日者,幸蒙恩許,歸葬妻喪,纔見掩土,旋卽復路,獲參練日哭班,及朔祭陪祭,而奔走之餘,離違親側,已近一望,老母自遭喪戚以後,委頓床席,長事呻吟。昨聞日間,爲暑濕所惱,感傷不輕,食飮專廢,臣之情理,有難一日淹滯。今方忙急還鄕,敢留一疏,徑出國門,不勝惶悚之至。抑臣伏見日昨備忘記,臣名亦入於實錄廳論賞之中,臣誠驚怯惶惑,彌日而不自定也。向臣忝叨摠裁之任,幾周一年,時時赴坐,繙閱纂述文字,雖未及遍覽首尾,亦不覺其有大段差謬處矣。其後伏聞新入諸堂,以其所纂文字,不稱其意,仍請別作冊子,名曰補闕正誤云。臣職忝摠裁,其所以追報先王者,只在於記述功德,而乃反任其闕誤,而莫之省悟,則其罪輕重,當何如也?蓋嘗一陳待罪之意於去年登對時,自是之後,雖不敢復事煩浼,而若其悚蹙危怖之心,何嘗一日而少弛哉?雖蒙聖度天大,不欲追勘其罪,而乃反以此論賞,則豈非顚倒乖舛之甚乎?國家立紀綱,服人心之道,唯在於信賞必罰,苟或當罪而反賞,則紀綱何以立,而人心何以服乎?在臣私義,亦何敢以罪爲功,晏然冒受,以貽千萬古譏笑於聖明之朝哉?且伏見遷陵都監移文,則改銘旌書寫官,以臣名啓下云。臣於庚子大喪,猥叨銘旌書寫之任,則今日往役,不敢以筆拙爲辭,而第臣年來,釁累至深,滓穢難濯,雖一藝小技,出於臣手,則人心賤惡之,如是而乃敢玷累於玄宮至重之事,曾不知辭避,則臣之一身廉義,縱不足恤,豈不有傷於殿下追遠之至孝乎?若其衰敗昏耗,眼暗手戰,必難排畫成字之狀,亦有所不暇論也。伏乞聖明,亟收臣鞍具馬賞典,仍命都監,刊去臣名於改銘旌書寫之任,俾賞典無舛,而大事無憾,區區賤分,亦得以少安,則公私不勝幸甚。臣之此言,實出於臣之赤心,唯殿下勿視以備禮例讓,而俯加體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聞卿入城,又見卿於祭庭,心甚缺焉。觀卿疏,知卿復路,缺然曷諭,所賜賞典,不宜過讓,至於書寫,於卿効力,只在於此,豈忍辭焉?卿其安心,勿辭領受,亦爲臨時進寫,用副至意,用伸卿禮。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七月初一日四更一點,敬徽殿朔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李春躋,左副承旨趙命臣,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金錫一、李宗延,記事官吳命厚、趙明履。上以視事服,乘玉轎,出賓陽門,就齋殿,時至贊禮跪告行禮。上具衰服扶杖入就板位上,哭拜如禮。遂行初獻禮後,成明曰,日候甚熱,暫入小次,何如?上曰,若謂日熱,則小次尤熱矣。成明曰,明日又當將事,豈無勞傷之患耶?暫入小次,則似好矣。上曰,昨日已諭而無傷矣。上曰,諸臣無哭節次,儀注然耶?申思喆曰,禫後無哭,故然矣。上曰,旣無哭拜之節,則跪無義耶?思喆曰,練後則無諸臣參祭之事,只陪上躬,故不敢偃然直立,有此跪節次矣。上曰,無俯伏興之節,則跪尤可怪,近侍則如所達,雖可跪,而在位者皆跪無義,改之,可也。致雲曰,想在《五禮儀》矣。思喆曰,非今番創行者矣。上曰,然。無於五禮者,亦多創出之事,詳考《五禮儀》後,改之,可也。禮畢,上還齋殿小次,上乘玉轎,由明政殿,還入賓陽門。諸臣,遂各退出。 ==7月2日== 行都承旨宋成明{{*|坐直}}。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賢{{*|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內廚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白。 ○宋成明啓曰,副應敎金尙星,修撰任珽,旣有只推之命,而任珽則子葬隔宵,身在犯染之中,當此淸齋之日,有難循例請牌。副應敎金尙星,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副應敎金尙星,牌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矣。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兩日,他無推移入直之人,事甚未安。三員未差之代,所當政官牌招,開政差出,而親祭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開政。 ○備忘記,傳于宋成明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師正。 ○任守迪,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永寧殿秋享大祭薦俎官,以工曹參議金後衍,行副司直李鳳翼,實預差塡差啓下矣。稱有身病,俱爲不進,以致日晩,事甚未安。竝從重推考,其代,不得已以兵曹參知趙尙慶,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編修官李麟興書啓,臣承命馳往于江華上道村奉朝賀崔奎瑞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有罪負,猥上乞罪之章。伏蒙聖慈,曲念老病,特賜恩批,寬臣罪戾,臣實仰感生成之澤,伏地涕泣,不知死所。至於輓章製述,臣若有一分搆成之望,則其在臣子情禮,豈敢仰瀆於宸嚴哉?誠以臣之精力,旣難强爲,借述於人,甚非誠意,不得已所有陳乞。今奉聖旨,臣誠悶迫悚慄,不知所以爲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李台佐箚子。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事,倏焉已過,朔奠又行而秋享隔宵矣。仰惟聖孝哀慕,益復難抑,臣老敗澌綴,不復以生人自居,而禮重易衰,致身班聯,興俯之時,幾不能自支,擔曳退還,三日昏倒,無復餘氣,可以更進於陪祭之列,聖上連夜勞動,臣獨偃伏在家,揆分懷惕,闕禮增罪,乞蒙重勘,以警具僚。仍伏念殿下,自罹大故,凡所自盡於喪制者,固可以光前垂後,爲敎於八域,而哀慼之過節,享祀之必親,方寸已傷矣,筋力已勞矣。猶且不恤於保護於言,徑情於匹庶之行,萬一有榮衛之致損,則將奈高廟太后何哉?臣待罪藥院,侍殿下於東宮,虛汗過多,卽是本症,況當此流金之節,哭泣升降之際,失汗之尤多,可以仰揣,失汗多則元氣傷,元氣一傷,外邪必入,區區老臣之隱憂而永慮者,實不能食息少歇。惟我聖考,純孝至行,迥越千古百王,而前後大喪,攝行享祀者有之。勉抑至情,所以如此者,實爲重宗廟全達孝也。今夫間一日連三宵,親自將事,雖巷草莽之賤,尙有生病之慮,況以千乘之至尊,又況以積傷之聖躬耶?殿下雖每有自量之敎,而疢疾之發,不在於發之日,必有所祟而發者,不可以目下之平善,自忽於調將,而竊惟卽今起居之節,亦必不能康寧,如無事之日也。藥院諸臣,求對陳箚,苦口殫誠,殿下漠然無開納之色,雖不敢逐日煩溷,臣旣心知有必至之憂,而又豈敢不言乎?嗚呼,孝大追志,事亡如存。夫以先聖母因心之愛,憂疾之誠,謂殿下今日之事,以爲如何?臣每念開閤引風之敎,輒爲之三復流涕也。伏願殿下,念宗社之至重,體遺旨之懇惻,亟命攝行,以爲愼護之道,而贊禮亦已入齋,享官又可以臨時變通矣。更乞毋爲堅持,卽降兪音,千萬幸甚。晩後日氣愈益蒸熱,焦慮之極,急草短箚,瀆擾淸齋,不勝悚慄。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陳事,噫,日月幾何?練事奄過,追惟往今,痛隕冞切。今者大享,卽練後初也。無疾命攝,決不忍於心,故再昨藥院之求對,首揆之箚請,俱皆至誠,而未能許者也。今卿箚懇,乃前冬求對之意,亶由血誠,豈不感動,而于今命攝,實難强焉。又決無傷損之慮,卿勿過念焉。前頭再有例行別茶禮,日氣若是烝鬱,望奠其當量力命攝,不紀卿等之至誠。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7月3日== 行都承旨鄭錫五{{*|在外}}。左承旨申致雲{{*|坐}}。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李宗延{{*|仕}}。事變假注書權賢{{*|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敬徽殿秋享大祭罷後,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屢日,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竝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吳命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命臣曰,推考傳旨捧入。 ○吏批啓曰,行承政院都承旨宋成明,今陞資憲,在前雖有以資憲爲都承旨之人,而或出於特授,或出於傳敎,加望或陞資之後,啓稟仍授,無直爲擬望之例。蓋以正二品,爲正三品之職,係是常規之外故也。近年以來,因本曹啓稟,有本職遞差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金夏璉,朴英伯,僉知中樞府事金鐫、權亨益,俱以在鄕篤老之人,病且沈重,當此暑熱,實無上來肅謝之望云。老病如此,則不宜虛帶職名,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牌不進,參議吳命新牌不進,左承旨申致雲進。兵批,判書金在魯式暇,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病,右副承旨洪尙賓進。以尹東衡爲副校理,黃晸爲副修撰,李秉鼎爲漢城庶尹,尹潚爲司儀,申思迪爲工曹正郞,崔岬爲西部主簿,李顯長gg李顯良g爲靑山縣監,任{{!|𪹯|⿰火集}}、韓鳳朝爲典籍,任鏡觀爲禮曹佐郞,尹審爲瓦署別提,金時彦爲司圃別提,鄭錫五爲都承旨,承文博士韓德良,兼學錄安正仁單付,戶曹正郞李世玧,戶曹佐郞李徵復,仍任事承傳,練主題主官行都承旨宋成明,今加資憲,守陵官海興君橿,今加崇憲,侍陵官內官朴纘文gg朴贊文g,今加崇政事承傳,副護軍柳綎、權興駿,副司正李宗延單付。 ○傳于洪尙賓曰,明朝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洪尙賓曰,崇義殿,遣近侍致祭,祭官以都承旨命下者,意有在焉。觀請,下諭,知尙在外,受香在明,不可等待。今姑改差,還入望單。 ○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以朴文秀爲都承旨。 ○洪尙賓啓曰,以朝廷問安不爲奉慰事,問啓事,命下矣。問于政府,則錄事,以大臣意來言,去癸亥明聖王后國恤時,戊辰莊烈王后國恤時,練後皆無奉慰之例。自禮曹節目啓下,班首進應奉慰事,報本府,然後方可擧行,而今番則無報府之事,故循例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𪼛|⿰王集}}箚曰,伏以伏惟聖上,連行親享,哀慕彌新,當此極熱,不瑕有傷損之節,臣民憂慮,靡有其極,此豈臣子章牘祈請之時,而臣有迫切之情,冒死仰籲焉?臣母,以篤老之年,罹難醫之疾,頃患暴泄,幾不能救,幸藉藥力,得延今日,而一日少間,則一日加劇,昏綴不省,氣息日微,人子至情,豈忍頃刻離捨乎?第於史局之役,誠恐緣臣而中輟,母病如不至加重,則雖得間赴坐,移晷之頃,屢有往復,知其少定,然後隱忍畢仕而歸,煼灼艱辛之狀,不一其端。此外一切公坐,實無趨仕之望,差祭經宿之地,不敢遽進。加以數日以來,別症旁生,益倍危懍,日夕遑遑,罔知攸措。臣之情理,惟有解卸職事,左右病側,以終老母餘日,卽臣萬萬至願。況臣聰聽全閉,語言不通,每於入對之時,瞠然顧視,爲傍人所提鬧,始得其略,同入諸臣,莫不竊笑。退而皆曰,夫夫也。有此廢疾而盤礴重任,不知決去,良爲苟且云云。此在臣,只關進退之節,而其傷損國體,爲何如哉?縱使其抱彌綸之具,有謀斷之才,初未能都兪吁咈於廈旃之上,而反欲講究機密,揆諸事理,萬萬乖謬。且今雖得雨澤,民憂多端,廟堂方有講畫之事,聖上連有延對之擧,臣旣嬰此深痼之疾,不敢冒沒登對。每於賓廳之坐,冥然無所蠢動,卽此一節,臣之宜遞,更無可論,如非萬不獲已,則當此聖上遇災遑遑,至誠求助之日,何敢爲辭避之計哉?伏乞聖明,深加矜諒,亟遞臣相職,改卜賢德,以幸國事,千萬幸甚。仍伏念臣於翼陵丁字閣奉審後,入侍前席,以一柱修改之意,仰陳矣。退聞諸議以爲,丁字閣災患,極其非常,而不爲全改,略加修補,事體至爲未安云。臣之初意,以全閣新建,極涉重大。且是無前例之事,故率爾仰對,誠極不審,無任惶悚。玆事體重,博詢處之,恐合事宜。竊聞因韓元震之疏語,有史官拿鞫之命,此乃前所未有之事,豈意聖明之世,遽有此過擧也。元震疏,固可駭異,而以此責史官,已有乖於喜怒在事之訓,雖或流傳之際,易致訛誤,此豈必史官之失,而只以其職在秉筆,臆度加罪,有駭聽聞。史官之任,其責至重,則今反以不明之事,直令拿鞫,尤有關於後弊。臣職忝輔弼之地,目見過中之擧,區區寸心,不能無深憂遠慮,略此尾陳,竝乞留神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未參,乃由情理之不已,其何引咎?所陳丁閣事,令該曹議于大臣稟處,史官事,近來筵說浪傳,極其無嚴,末終以君父下敎訛傳,致此駭擧,今玆此命,乃所以懲後也。所辭相職,決知過矣。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護。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七月初三日四更一點,敬徽殿秋享大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李春躋,左副承旨趙命臣,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金錫一、李宗延,記事官吳命厚、趙明履。上,以視事服,乘玉轎,由賓陽門,出詣齋殿後,禮房承旨引見入侍時,行都承旨宋成明,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吳命厚、趙明履,以次進伏。上曰,大祝,使之入侍。吳命厚,承命出去,與大祝黃晸入來。上曰,塡祝時見之,則有日月其逝,霜露旣降之句,雖是秋節,而霜露旣降之句,似不誠實矣。晸曰,臣在館職時,得見則果然矣。上曰,刀{{!|𰅄|⿰察刂}}無妨耶?成明曰,何妨乎?上曰,無押韻之事,則改之,何如?晸曰,旣降之旣字,改以將字,何如?上曰,其言好,改許多字似難,依所達,以將字改之,可也。黃晸退出。上曰,令史官持入書案、硯具、刀子等物,可也。命厚,承命出去。成明曰,以崇義殿祭文事,有稟定事矣。高麗太祖位祭文,當令知製敎製進,而太祖以下顯宗、文宗、元宗三王,同祔焉。前此未有別致祭式例,其將於太祖位祭文中,竝告三王乎?上曰,雖同享一殿,然以告太祖之文,竝告三王,恐似未安矣。成明曰,春秋節祭,則太祖位,有專告之文,其下三位祭文,則如告文例云,今亦依此製進乎?上曰,然則太祖外三位祭文,以若干句,依春秋節祭時告文例,別爲製進事,分付宜矣。{{*|出擧條}}上曰,香室頗遠,魂殿所存之物,使史官,持來,可也。宗延出去,還奏曰,魂殿所有之物,今方持入矣。命厚,持書案、硯具入來。上使中官,傳祝文於禮房承旨。成明曰,使大祝,刀{{!|𰅄|⿰察刂}}gg刀擦g改書,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厚出,與黃晸偕入。晸遂刀擦改書之。上曰,祝文,承旨陪進祭文元單子,付標,可也。明年秋享,亦當用此矣。諸臣遂退出。時至贊禮,跪告行禮。上具衰服,扶杖入就板位,哭拜行禮如儀,禮畢,上還齋殿,少頃,上出自齋殿,乘玉轎後,敎曰,練祀及朔望奠後,朝廷當爲奉慰問安,而無奉慰問安之事,前例然乎?雖以大臣喪事,擧哀之時,例有奉慰之節,則不爲奉慰問安,事甚未安。問啓,可也。上將入賓陽門。成明趨進奏曰,俄者以下敎,問于通禮院書員,則以爲,大臣率百官,則當爲奉慰問安,而無大臣,則二品以上,以單子問安,各自爲之云,議政府前例,亦然云矣。上曰,此則未知規例,卒創爲對者也。雖國舅,爲班首,則唯當率百官奉慰,況沈判府事,爲班首,則何不率百官,奉慰問安乎?殊涉未安矣。成明曰,當更爲詳問,以啓矣。上入賓陽門。諸臣遂各退出。 ==7月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奉、經筵。 ○下直,通津府使朴璜,竹山府使南益燁,安城郡守趙榮祿,三和府使李匡輔。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在外,金廷潤式暇,持平尹光運未肅拜陳疏,南泰齊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崇義殿致祭,定在於今初六、初七兩日,今日當爲受香,新除授都承旨朴文秀,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李春躋曰,下直閫帥、守令,留待。 ○傳于申致雲曰,持公事入侍時,下直閫帥、守令,同爲入侍。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去夏三朔,能麽兒試講時,宣傳官沈鳳徵、趙德中等,二次不進,竝依例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番送勅擧動時,啓下本曹上言中,甲山閑良禹時雄,營將巡歷時,沒技事也。平壤閑良張漢興,其父明輝,本營中軍賞中日時,沒技事也。淸安幼學延重烈,其父壽康,戊申變亂時,以義兵將,有斬賊之功,而別試才時,以二中,不得參榜事也。安城禁衛軍張承說等,本縣討賊時,自願出戰,別試才二中入格,而不得直赴事也。楊州把摠朴廷筴等,變亂時,移陣都城至近地,仍又把守廣津等五處,而不得與水原軍兵,特蒙試閱之典事也。右人等,俱於限內未現身,依例勿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扶安邊山及泰安安眠島,卽國家養松之地,曾前自本司,時時別遣郞廳,摘奸嚴飭,頗有其效矣。近年久不擧行,禁令未免解弛,以致船材之日益乏絶,固以寒心,而卽接忠淸水使尹宅鼎所報,則向日風災時,宜松山松木之折拔者,不知其幾萬株云。常時若干風落之木,任其腐朽,不爲取用,固出於嚴防混斫之弊,而今此風落,若是過多,不可不點視其大小數爻,俾歸實用,本司郞廳中一人,爲先發送于安眠島,使之摘奸以來,而邊山則道里稍遠,雖未及報來,風落之患,想必同然,郞廳一人,又爲擇定,追後聞見發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十二員,復舊加出事,定奪矣。就庚子年權減哨數中七員,爲先差出入啓,而其餘五員,則姑觀來頭,漸次差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六月二十二日藥房入診,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同爲入侍時,禁、御兩營哨官,各十二員加差,而徐觀年事,詳量物力,或存或減可也事,命下矣。所當依下敎擧行,而來頭歲入,未可預料,一時盡差,似爲太多,七員爲先差出,此後觀勢加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以長生殿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外梓宮着漆,自前每以六十度爲限,而或減十五度,或減二十度,或減二十五度,着添之數,不同矣。取考己丑年外梓宮加漆時謄錄,則準四十度後,仍爲結裹,今番則定以幾度乎?敢稟。傳曰,今亦依己丑年例擧行。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平安道暗行御史書啓,刑曹粘目,古城前僉使朴東輔,乾川前權管姜守恒,德池洞前別將孫晩興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孫晩興,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朴東輔、姜守恒等,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交代後,拿來如何?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初三日,校生金益鍊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初四日,前別將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有司囚禁治罪,敦化門守門將金石臣,曜金門守門將金得鱗,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弘化門二軍堡近處,宮墻半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所當以集春營入直砲手,除出守直,而連因墻垣頹落,同營軍士三十五名,旣以定送把守矣。今此頹落處,與之相近,以前定三十五名,推移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敎九張,在筵說。 ○副司直金榦上疏,伏以日月如流,王大妃練事,倏焉已過,臣民普痛,益復如新,臣以屢載之痼疾,添連月之咳喘,尸寄牀笫,死迫朝夕,散班赴哭,旣無其路,縣門除衰,勢亦末由,只於私次,哭而除之,雖緣疾病之沈綿,有難以生人之常理責者,其爲分義,情禮之虧缺則大矣。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席藁悲泣,恭竢刑誅,伏乞聖明,亟治臣罪,以爲人臣不忠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有疾未赴,其何仍咎?涼生不遠,卿須體前後慇懃之旨,量力就道,副予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正言金若魯上疏,伏以居諸迅駛,敬徽殿練期,倏焉已迫,臣民慟隕,益復如新,仰惟聖孝,何以堪處?臣於日昨,傳聞有格外陞六之命,此非滓穢賤蹤,所當得者,惝怳駭惑,莫知其故,繼伏見朝紙,用臣曾忝春坊,有是命矣。臣之冒叨春坊,前後非一,情勢危臲gg臲卼g,一未承膺,積逋威命,尙有餘懍,則與曾經行公者,大不相同,而收錄之典混及,而無所愼惜,是豈朝家綜核之政,所宜者哉?臣方循省恧縮,歷累日而不能自已,騎省諫院之除連降,此際馹召遠辱,催臣上來,誠不料謬恩之荐疊,一至於此也。噫,臣固不幸,出身之初,獲罪聖朝,釁累至深,縱聖上寬宥抆拭,不欲永棄,顧其負犯依舊,窮隘轉甚,不敢以時月之漸久,除命之累下,有所自恕而自安,從前撕捱,蓋不獲已,而瀝血之章,輒未蒙聖明之矜察,惟當緘口囚舌,矢心屛跡而已,其不可同平人,復廁名塗則決矣。此不但臣心之所自盡也,亦一世之所共悉也,抑亦聖明之所俯諒也。臣雖欲貪榮懷恩,冒沒趨進,其於廉義之重,公議之嚴何?向臣所被六條嚴敎,乃人臣難貰之極辜,絶海流放,不足以贖其萬一,畢竟宥釋,亦出姑從寬典,曾無分毫昭晣之端,而尙在於有罪無罪之間,區區衷情,終未見白於天地日月之下,私心之慙悼,踪地之兢惕,五年猶一日也。從玆以往,雖冗官散職,固無去就之可論,況臺省言責,何等淸選,何等重任,乃敢戴罪包羞,揚揚然唐突冒玷,上以累則哲之明,下以喪咫尺之守哉?臣自承新命,徊徨踧踖,抑塞悶鬱,卽欲趨赴於城輦之外,悉暴其危苦之情,以冀容光之照,或賜頫燭,兼且進參於釋服之末班,以伸悲哀之忱誠,而臣之老母,適在臣兄任所,近當暑濕,宿病頓加,泄痢兼發,浹月彌重。臣於日前,得聞病報,蒼黃來省,而目今諸症,一向危篤,形神氣力,凜凜若朝夕不能支者。臣晝宵扶護,方寸焦隘,情理所迫,無望暫離,致令恩旨稽遲,罪戾層積,益增惶懼,不知所裁,玆不得不冒萬死,仰首遠籲於慈覆之天。伏乞聖上,特垂矜憐,亟收誤恩,仍削臣職。且命選部,刋名於朝籍,俾臣得以隨分自靖,少贖愆尤,救護病母,以伸至情,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俟母病間,作速上來察職。 ○大司憲李縡上疏,伏以日月迅邁,大行王大妃練祥奄過,伏惟聖情哀霣,何以堪處?臣踪跡危蹙,疾病沈劇,無以致身於闕外散班,方舁到縣庭,以自伸其情禮,而義分虧缺,死有餘責,瞻望宸居,且惶且悲。仍念臣虛帶本職,且四箇月矣,不惟私義,萬萬懍惕,國體所關,豈容一任其曠廢?伏乞聖慈,俯垂鑑燭,卽賜鐫遞,仍命重勘臣辜犯,以勵頹綱,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任。 ○副護軍尹東洙上疏,伏以日月流邁,王大妃練朞奄周,仰惟聖孝靡極,哀慕如新。臣於頃者,虛帶職名,以至累月,狗馬賤疾,長時危惙,旣不能肅恩天門,以伸臣子之義,又不能致身司敗,請伏違慢之律,而冒死呈病,幸蒙恩遞。感隕之餘,踧踖未已,千萬意外,別諭又降,十行溫綸,誨責勤摯,臣尤駭恐震掉,莫知容措,區區血懇,前旣累籲天日之下,想已下燭矣。庸陋賤品,本不堪比論於當世之士,而置身表襮,徒竊虛bb名b,猥入匪分窠臼,濫被無限恩數,至於禮官之問議,別諭之敦召,尤是稀闊之典,殊異之禮,而循他備數,視同故事,每於寵命之加,實欲鑽地而不得也。今又以侍講之責,特下鄭重之敎,臣於是,益不勝惶恐無知gg地g。噫,帝王之道,莫如問學之爲先,而經筵之臣,實司君德之成就,上固不可以責之於人人,而下亦不可以人人而冒當也。今我殿下,以天縱之聖,勤典學之功,緝熙高明,終始慥慥,斯誠千載之盛際也。況此輯要之書,乃先正爲國願忠,盡其精力者也,擴經傳之明訓,撮其要而編成,綱目詳備,條理精密,眞可謂爲學之指南也。臣從祖父文成公臣拯,嘗以爲規模,則本諸《大學》,而精而要,約而切,眞氏衍義之所不及也。若於此時,誠得眞儒,獲參講席,使之討論其旨,講明其義,則其裨補啓發之益,尤當如何哉,而乃反眷顧於學蔑識昧,空虛無實一賤臣,臣恐有累於明廷擧措之重,而亦豈不爲四方之竊笑乎?此臣所以寧伏違命之誅,以守虞人之賤分,不敢貪天之寵,終貽朝廷之羞辱也。唯是君父之招延愈勤,而臣子之閑縮彌甚,原臣本心,實出惶恐,而辜恩負國,罪在罔貸,跼蹐天地,無所逃死。伏乞聖慈,俯賜矜察,亟削臣名於收召之列,而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公私幸甚。臣所患宿疾,已成廢痼,末由躬詣輦下,恭竢處分,敢陳猥疏,遠瀆宸嚴,臣罪至此,尤合萬隕,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今玆召爾,非比常招,爾體此意,勿復固辭,作速上來。 ○全羅監司李壽沆上疏,伏以日月如流,聖母禮陟之初朞,倏焉迫到,臣民悲痛,益復如新,伏惟聖孝哀慕,尤何以堪處?瞻望宸極,不禁涕淚之交逬,仍伏念先事之慮,殆近於早怯,遠地之言,易至於不信,此固事勢之所使然也。臣忝按一路,猝當凶歲,無計可施,無穀可濟,使五十三邑之生靈,因此空同,愚迷之一監司,擧將塡壑,而且孤我聖上委寄之至意,則心安得不憂怖,言安得不劻勷,故前後狀聞,已不勝其頻煩,而論災之語驟聞,則必以爲過當,請財之言泛看,則必以爲早動,此罔非臣生疎之致耳。然,臣稟性懶弱,辭意拙澁,雖尋常知舊之間,未嘗有踰分之望,過實之語,則狀陳災異,請得賑資,事體何等重大,而臣雖憂怖劻勷,罔知攸爲,何敢憑藉用意於奏御文字乎?卽伏見備局關文,六月初十日,引見入侍時,大臣以臣軍錢作米請留事,斥之以自初已有稱頉遷就之意,繼之以況今年事猶未判斷。噫,臣之請留作米,旣涉於先事,湖南踔遠,不在於目前,大臣此言,實非異事,然,凡人之爲稱託計者,於自己,必有所利害然後,諱其本色,始爲之稱託,此人情之所或然也。今此作米事,誠有不然者,請留則受廟堂誚責之言,上納則有朝令奉行之稱,臣雖愚昩,豈不知臣身利害之相懸,而尙區區必欲留者,實有管窾gg窺g之見,豐歉之相仍,自是消長之理。水旱之爲災,亦是上世之所不免,而湖南一方,財穀枵然,一年穡事,如或蹉跌,則億萬生靈,將無以接濟,臣之最初狀聞,略陳此意,言不見施,朝令日督,臣何敢膠守迷見,不之爲上納乎?姑待漕船,必欲裝載之際,三朔大旱,一味焦焚,秧坂龜拆,稚苖擧皆枯損,田畝如鐵,豆太初不耕種,年事之大無,不待智者而知,此臣所以更請沿邑作米之一倂留賑者也。作米元數,都不過四萬餘石,其中一萬二千九百餘石,山邑之所留置,而旣因朝令,盡數還分,沿邑見在之米,除却已裝載者,只是一萬八千五百餘石,已還分之作米,以目前農形言之,雖到秋成,決難徵捧,此則與無等耳,卽今一路之民,恃以爲命者,沿邑一萬八千五百餘石而已。今到關文,辭意嚴明,使其二萬餘石,趁爲上納,今若依朝令奉行,則不惟不能準其數,湖南更無一石之留餘者,賑事之罔措,民情之遑汲,當復,何如?聖敎中其處人民,豈不缺望,這是八字,照燭遠外之民情,無餘地,大哉王言,莫不感泣。殿下推是以往,顧何難乎,拯民於水火,奠安袵席乎?二萬石上納,雖是廟堂分付,臣旣任一方濟活之責,誠不忍奪此飢民口吻中物,遽然爲輸納計,違忤之罪,不但臣心之所自甘,其在嚴體統尊朝廷之道,亦不可置而不問。此外臣罪,亦非一二,大同上納,係是惟正之供,遷陵需用,事體尤如何,而臣肆然馳啓,竝請留賑。此出於仰體若保之聖德,欲濟近止之民命,則得其情,雖或有可恕之端,論法理,惡可免方命之誅?臣方俟罪之不暇,固不可更陳他說,竊自附古人圖進流民之義,第以目下慘怛之景色,有所論列焉。嗚呼,今年本道農事,挽近所無之慘凶,四月初旬,僅得犂雨,七旬亢旱,一例罙酷,坂秧幾盡焦損,移插實無其勢,幸於今月十四日,始得一鋤之雨,十五、十六,霈然大注,節序已晩,雖無成實之望,群情歡抃,莫不奔走而移種矣。十七日午後,獰風忽然大作,勢若掀動天地,達于翌朝,少不停息,連抱之木,堅構之屋,亦不免折拔,況彼艱辛新插之秧,稚軟向茂之各穀,更何可論?風濤之所蕩,擧皆拔根而漂浮,描節而偃伏,繼以有三宵三晝之暴雨,其勢飜盆,小無食頃之止歇。川流暴漲,到底衝激,瀕溪接川之處,作一沙磧,稍低寬廣之地,便成江海,一之極備,尙爲凶歉,矧此旱水風三大災,竝作於一時歟?老農之言曰,旱稱丁未,而比今年差輕,風稱癸巳,而比今年反歇,水則丁亥之災,猶不若乎今年,論其節序,雖曰三伏未盡,考其災異,已判百穀俱歉,至於獰風之作怪,尤極驚心。長興邑內之二百三十餘戶,一竝頹壓,光州、珍島等邑,觸死壓死之患,俱係變異。臣之所憂,不但止於年凶民飢而止,念之及此,不覺氣短,目今最先務,莫過於鳩聚財穀,而營無所儲,計無所出,所恃者,我聖上子惠之盛德,所欲留者,各樣上納之物,而人微言輕,亦何能見諒於廟堂?伏願聖上,察臣種種狀請,亶出於萬不獲已,特使之一切許施,則臣雖無狀,其所取用之道,還報之策,亦當用前人之套,遵已成之規,使國家需用之物,當不至白失空費。且或賴天之靈,以聖上至誠,已判之凶歉,轉以爲小登,則一不用手於分俵各邑,謹當奉完於各其衙門,此臣固定之計,竝乞照察焉。臣於前冬辭陛時,殿下以軍政,有所下敎矣。臣親承玉音,力欲奉行,自夫到營之初,申飭各邑,逃故之間或未頉者,代定之初不壯實者,各別嚴査,隨現充定,一路軍丁,幾乎無白骨之徵,隣族之侵,然,抑有知而不知變通者,蓋拘於格例而然也。逃亡之定爲年限,實是杜奸逕之要,簡簽刮之道,祖宗良法,可謂曲盡於物態人情,決不宜一分泛閑,而其中或有眞箇逃走,眞箇流亡,亦皆待其年限,不能徑定其代,若此之類,不得不徵於族侵於里。臣愚以爲嚴飭守令,如或明知其眞逃亡,卽爲代定,雖甚便好,末梢之吏緣爲奸,必至之勢,臣不敢力請施行,惟在廟堂之商量指揮,若其各司奴婢徵責之弊,各邑米布加錄之患,誠有所不可言。丙午年間,其時監司,爲辦賑資,請得各衙門錢米布,或折半取用,或過半分賑,以其餘存之數,崎嶇糾合,散置於四十二邑,或出其長利,或利上出利,累年生殖然後,方可充報於貸來之數,而未及生殖,預算其數,徑作還報之成冊,分送許貸之各衙門矣。厥後朝令至嚴,所謂利條,一切蕩減,竝利充數之物,已削其利,則京司還報之元數,於是乎大縮矣。京司則只計其許貸之元數,且憑其還報之文書,動必操券責報曰,爾之當報於我者,布幾疋米幾石,而爾之成送文書,以某邑米某邑布,準數還報云,則利條之蕩減,非我所知,我則當捧所貸之元數云云。文牒絡續,催督備至,京司所執,非曰不可,列邑充報,何從生中?迫於京司之嚴督,擧其事實,狀達於天聽,備局回啓,以爲利條蕩減,出於朝家德意,設有元數見縮,京司催督,殊未妥當,一依前關施行云,而京司督還,猶至今煩複。乞令廟堂,更加申飭於各衙門,計利條蕩減之數,竝爲蕩減,俾爲一路之幸。寺奴婢徵族徵隣,殆有甚於軍布。大抵推官推刷,不但爲貪多務得,一時過去之人,勢難詳細究査,色吏頭目,又從以幻弄,虛名冒錄,其數甚夥,明白逃故,多不得懸頉,族屬呼冤,閭里繹騷。前前監司李匡德,爲慮此弊,狀請査正,未及究竟,前監司臣閔應洙,繼以明査成冊,上送京司,不肯有此成冊,輒以逃故之類,虛冒之輩,徵貢甚勤。朝家初不使之査正則已,旣令査定gg正g,侵徵又復如前,不但貽害於隣族,失信於民,亦莫大於此,竝令廟堂,申飭各司,每年貢布,一依成冊徵之,成冊外逃故之類,勿復擧論,則幸亦大矣。且竊念臣,病難剸劇,才拙接藩,又逢此無前儉歲,耿結一念,只及前賑資之糾集,未暇事面之顧恤,妄率陳請,罔非罪犯,潛思默想,惶汗浹背,竢朝廷之勘處,尙稽重任之釋去,夙夜凜惕,若無所容。伏乞聖明,特賜鐫罷,回授可堪之人,使之從長變通,以活民生,千萬顒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上款事,其爲生民,廟堂道臣,豈遠近之異哉?但所請,過重故也。旣已分付之後,今又煩請,藩臣體例,不當若此矣。疏末兩件事,竝令廟堂申飭。卿其勿辭察任。 ○副校理尹彙貞上疏。伏以臣伏聞日昨筵中,重臣以前主簿韓元震疏事,有所陳達,攙及堂箚,以不待原疏入啓,徑先論辨爲急遽云,筵席語秘,雖不得其詳,卽此一款,不勝瞿然。當初聖敎,果有如元震疏請者,誠爲聖德之累,而在臣有不匡之刑矣,如其傳訛,亟請辨明,以曉一世觀聽。此又臣職卑,況其疏,不卽入啓,多日留院,未經睿覽,先播中外,擧莫不驚惑於聖上之過言,流傳旣久,不可戶喩,此其關係甚重,明其爽實,以解衆惑,斷不可少緩。區區意見,實在於此,而今重臣,反以急遽爲咎,信乎人見之不同,若是其遼越也。臣不欲强辨自是,以齊其不同之見,旣又聞聖上,亦以徑遽爲敎,則臣之失著矣,臣誠慙悚靡容,而至於聖敎中,所以開曉重臣,明臣之本情,有非臣所願聞。夫不以乘時闖進,疑之於臣者,此固聖鑑之至明,而提及此四字,辨其有無,則不但在臣爲大恥,聖上所以待下,無乃太薄,亦恐聖明,於重臣之害,看得或過也。臣旣被重臣之斥,又於筵敎,有羞赧欲死者,徊徨踧踖,達宵耿耿,終不敢晏然直次,投章自劾,徑出禁門,懇乞先削臣職,以戒妄言,仍治臣擅離之罪,以嚴公法。且臣仍此,有憂歎於心者,謹此附陳焉。臣伏思天以無心生萬物,地以無心遂萬物,聖人體天地以無心,裁成萬物,使聖人有心乎,則裁成失其道,而非天地之化矣。自有黨議以來,人不以無心觀物,纔有一言一事,便生意必,計較彼此,裁度闊狹,雖泛擧偶論,都無下落者,蓋莫能逃此科臼,是故,下之進言者,輒皆趑趄前却,懼觸機括,鮮有能誠,誠心直截,以取信於上,上之所以應之者,亦無眞切虛受,利益國家,間不免以億逆之心待之,以致誠意未孚,疑阻或生,此其病源,都在於下不能以無心觀物,上不能以無心觀物之過也。欲望聖明,恢昭曠之道,務坦蕩之政,法天地無心自然之功化,以調劑衆品,導開群類,則庶幾得以變澆漓而反樸素,故曰心不可有一物,惟聖明之留念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下敎,不過謂舊弊嘉今事也,於重臣於儒臣,俱無所嫌。重臣陳達,亦不過大體,則不同之說,不亦過乎?大抵於今時象,有心者群下,無心則君父,今爾勉戒,不亦反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金相奭上疏,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祀倏過,臣民痛隕,更何涯極?仰惟聖情哀慕,益復如新,念臣負犯至重,罪合誅殛,而聖度寬假,罰止邊補,以官爲名,非罪伊榮,瘴癘遐陬,去若淸涼之地,蘇殘捐瘠,少爲息補之圖,而才疎政拙,無一措施,徒糜官廩,尤增愧懼。自分由玆癈痼,永作淸時之棄物矣,不料聖明,蕩垢滌瑕,遽下甄復之恩,除旨召命,相繼遠辱,是何滓穢賤臣,獲此異恩於聖明之下哉?臣聞命惶感,罔知所以自措也。顧此罪累之迹,宜不敢復近輦轂,而國練迫近,義當趨哭,擔舁病軀,刻日䟎程,中間阻水,浹旬遲滯,僅得趁參於外庭散班,少伸哀隕之忱,而臣於所叨之職,其所自畫,蓋以六年于玆矣。前後陳暴,非止一再,及今追提,徒涉煩猥,不必更事覼縷,而區區難冒之義,固前日若也,今不可以暫時斥補,謂之贖愆,而晏然徑進也,決矣。且臣本以嬰疾之身,積傷於海外瘴炎,數十次毒痁,眞元消鑠,氣息綿絶,千里撼頓,諸症倍添,凜凜有朝夕垂盡,形雖微,情勢難强,卽此病狀,萬無承命之望。伏乞聖慈,亟許鐫削臣所帶職名,重勘臣前後罪犯,以嚴邦憲,以安賤分焉。臣於中路,伏見備忘記,十行綸綍,丁寧懇惻,閔旱之誠,責躬之意,溢於辭表,雖商湯六責,宋景三言,無以加焉。有足以格天心而轉災沴,果然誠意所感,霈澤旁流,凡在食土之類,孰不曰今玆一雨,是吾君之賜,而第以臣,沼路所目覩者言之,大無之慮,無異於未雨之前。蓋今年旱暵,振古所無,四月以後,點雨不來,黍粟之立苖者,幾盡乾槁,豆菽之根耕者,多未落種,至於禾穀,秧坂龜拆,莖根焦枯,雖幸得雨,急急移種,而三庚垂盡,秋序已迫,霜前成熟,已無其望。況且陰霔支離,獰風大作,欲蘇之穀,反被痿損,未着之根,太半蕩揠,田野遑遑,景象愁阻,未及西成,已判慘歉。臣行所經,自湖而畿,擧一推三,諸路可知,哀我民斯,其將盡劉,凡係賑救之策,不可少緩,必須有大設施大區畫然後,八路塡壑之命,可以濟活,而至於湖南一道,本來人心之澆漓,比他尤別,而況自戊申以後,亂逆之變,疊生層出,倫紀已斁,讆訛朋興,有時驛騷,將有波蕩之象,而只緣數年稍登,僅保崩潰之患矣。一旱爲災,民情已搖,間間剽掠之患,已多駭聽,綠林之嘯,潢池之弄,勢所易至,言念及此,凜然寒心。今若施措有方,賙救得宜,使我良民,不至於失所渙散,則彼窺釁伺隙之徒,亦不敢容易闖發,及今鎭安之道,惟係賑活一着,而監營各邑,儲蓄匱罄,雖欲竭力料辦,措手無地,眞所謂無麪之不托,不能爲者也。本道大同米及錢作米之未及粧載者,姑使勿爲漕輸,留補賑資,而稍待歲豐,立本還報,則在朝家不爲空費,而其於賙賑之政,大有所補,亟令廟堂,量宜處之焉。隣族侵徵,實爲今日痼弊,朝家申飭,前後非一,凡爲守宰者,莫不惕念奉承,思所以修正軍政,則白骨之徵,庶寬如前之患,而至於各司奴婢,則其隣族橫侵,殆有甚於軍丁。此則雖日罪守令,而求無其弊,有不可得,蓋於每年推刷之時,逃故頉案,專係賂物之多寡,故無一族者,初不得周旋,逃故之經累十年者,亦不免依舊在案,此已萬萬冤愍,而且其花名督現之際,囚繫威喝,無所不至,刑扑之下,不堪苦楚,指無曰有,以死爲生,一番錄案之後,逐年徵貢,頉減無期,旣無逃故代定之規。又多虛名混錄之弊,則隣族之徵,勢所難免,其爲病民之端,莫此爲甚,不可不急時變通,而況又値此歉歲,尤可軫念,宜令道臣與守令,反復商確,一一査正,少紓窮民一分之弊焉。且念湖南一路,於乙巳、丙午,獨被他路所無慘凶,各邑所納三局砲保米布之未收者,厥數夥然,其後累年之間,或逃或故,指徵無處者居多,各邑尙未準捧輸納。近自京局,直爲囚禁邸人,嚴加督徵,邸人怯於威令,多不免私自備納,散在民間之物,使一邸人替自擔當,實爲難堪之端,而況京司之邸吏處直捧,明有朝家之禁令,則今此直捧,實未知其得當。此路一開,其弊無窮,宜令各其邑,寬限收納,而其已捧於邸人者,還爲出給,更申前禁,俾杜日後之弊焉。臣方治疏將上,而天牌忽降,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禁扄之外,情勢病狀,如右所陳,不得不投章徑退,臣罪尤萬萬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陳兩件事,已自廟堂講畫而申飭者,而疏末事得宜,嚴飭三局,俾無此弊。其本由於守令不勤之致,今已幾年,尙不備納,使邸人替當乎,亦不可無勅勵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忠請監司申昉上疏,伏以居諸迅駛,宣懿王大妃祥事倏迫,凡在率普,攀慕如新,況我聖上,哀思罔極,益復如何?仍伏念臣情理病狀,萬萬切急,頃暴血懇,庶幾天日之曲諒,而及奉批旨,大失所圖,臣之悶迫抑塞,於是益甚矣。臣父衰疾懍懍之狀,前旣備陳,每接家信,輒得病報,日夜煎熬,方寸靡定,兼以身嬰死疾,轉就困篤,區區之願,惟在生還,寵祿榮利,誠亦可戀,情病如此,萬念都灰,今日之事,只有一遞字而已。然,此則臣之私情然耳,自朝家言之,尤有不可不及時變通者,雖以平歲言之,方面承宣之地,固非養病之所,而重以旱酷雨晩,年事已判,聖心焦勞,屢勤惻怛之音,賙賑之策,正宜急急預講。臣旣受重寄,義在盡瘁,非不欲忍死强策,少寬宸憂,而病侵膏肓,精神耗短,尋常狀奏,亦患後時。至於出慮區畫,蓋無其望,若不趁卽遞改,任其墮地,則彼嗷嗷望哺,遑遑濱死者,無以救其散四塡壑之慘,而畢竟事過民劉,旣誤無及之後,雖聖上赫怒,加臣重戮,以謝一方之民,其於浮屍饑魂,亦何所益?毋寧早爲之所,使臣得伸至情,仍保殘喘,而另擇有才智識慮者,專責拯濟之道,俾如富弼靑州之政,則實許多生民之幸,豈惟臣沒身受賜,爲私幸也?臣情窮理迫,勢難泯伏,冒昧瀆擾之誅,更申疾痛之呼,伏乞聖慈,俯垂哀憐,先汰臣職,仍命所司,勘臣屢聒之罪,以警具僚焉。臣無任云云。{{*|還出給}} ○前縣監朴樞上疏,伏以日月流邁,王大妃常事奄迫,伏惟聖情哀慕,何可堪居,凡在一國臣民,擧切號隕之痛。臣伏承今月初四日有旨,以侍講事,命臣卽速赴朝,臣誠惶悚震越,罔知所措。臣之本情,已暴於前後疏,雖文短理拙,辭不明白,其行誼之虧觖,才具之滅裂,固已莫逃於淵鑑之中,然則如臣者,斷可爲聖朝之棄物,而今日之隆旨,又下於分望之衷者,抑何歟?臣誠惶悚震越,罔知所措。到此地頭,不獲已更暴危悃,仰于天聽,臣誠死罪,臣誠死罪。凡人之出而應乎世者何也?不過曰才與行而已,行者措心處事,多在於內,人固未易周知而遍觀也。至於才者,一藝一能,俱有分限,人皆目覩而心知之,非可以誣焉者也。況乎經術,必須才行兼備,文學俱長,孶孶講討,至死不倦,處可以究性命之理,出可以贊休明之治已。乃若臣者,不才無行,矇經蔑識,惟酒肆狂悖之性,於學闕分寸之工,直以身在草野之故,混被山林讀書之目,其爲山林之士者,不亦羞乎?臣本以冷族,不比華閥,加以性姿癡騃,交遊絶少,然,亦豈無一二知舊在京者哉?殿下歷訪而下詢,則雖有愛臣者,欲爲護短,亦不敢以臣,爲有經學,而原誣聖朝也。然則如臣者,果可以玷講席而備顧問乎?且此特就經學而論耳,臣是何等人品,何等情地,而敢恃寵靈,起應召命,出入於近密之地,周旋於侍御之列哉?臣雖賤陋,亦有心腸,決不敢冒進,以累聖朝。日月在上,豈不回光而照燭哉?抑臣有痛迫私情,不得不附陳,猥越煩瑣,死罪死罪。臣孤露餘喘,終鮮兄弟,唯有獨子,依而爲命,纔釋其褐,遽哭其死,莫非臣不孝不慈,獲戾于天,以至斯,尙誰怨尤哉?臣雖頑甚,尙留餘命,倘有强決之性,豈能苟延至今哉?隻身孤影,靡所起托,心摧氣索,無可告愬,雖外若儻蕩,內實苦楚,精力日以消亡,疾病日以侵凌,髮盡白齒半脫,眼昏耳鳴,臂痺足弱,毁頓無餘,理不久長。以玆所居,去父母墳,纔二百程,省掃之闕,已過三年,守護無人,樵牧不禁,人理都盡,生不如死,語曰,資之事父以事君,臣旣不能致誠於其親,尙何望陳力於朝行耶?藉令行無可疵才有足取,似此筋力,決不敢明時用矣。然而前後疏中,一未嘗及此者,蓋以情勢之難進,有甚於疾病之難强,而終不敢以聞者,竊恐聖明,猶謂微臣之或可試用,未察賤疾之已就枯朽,敢瀝肝血,實此陳暴。伏乞聖明,悶臣情勢之不敢冒進,察臣言語之少無假飾,特回恩旨,更勿收召,則聖朝無虛授之失,而賤臣免昧分之罪,仕路已淸,百廢惟貞,災沴消而爲和氣,虛僞革而化誠信,國家之昇平,指日可待,而殿下亦永有上天之休命矣。臣雖伏在草莽,心懸宸極,惟日夕恭祝岡陵之壽,以答生成之澤焉。至於辜負恩命,罪在不赦斧鉞之加,俯伏以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前疏之批已諭,爾何過讓,而第聞前後筵臣陳達,諒爾所辭者矣。無乃謂以非其招,如是固辭,果若是,決不以不成實之事,待爾等,經筵之命,特準爾請。聞陳達以後,深嘉爾之行誼淸高,欲一見之心尤切,旣軫爾辭,爾何更讓?爾須體此意,卽日上來焉。 ○前縣監蔡之洪上疏,伏以疎迂賤臣,罪戾深重,方席藁私室,譴罰是俟,不意聖度包容,召命又下,臣誠惶恐感泣,繼之以血而不能已也。臣仍竊伏惟聖上,近於經筵,方講《聖學輯要》,而終始典學之念,藹然十行絲綸,雖殷宗之遜志時敏,周文之望道未見,亦何以加此乎?臣竊伏草茅,自不勝欽仰攢祝之至,殿下天資聰睿,聖學高明,而不自滿足,孜孜不已,蓋將以開廣知思,修正身心,以爲齊家治國之本也。夫古今聖賢千墳萬典,何莫非載道之文,而若論其本末該具,條理詳盡者,則未有如輯要之眞切精明者也。先正臣文成公李珥,道德學問,實爲我東方朱子,而一生精力,盡在此書,誠能於此,而益加勉旃,深究力行,則天德王道,自可以造極矣。凡在bb臣b隣,孰不洗心拭目,佇望德化之成也。如臣賤陋,身雖在野,粗識君臣之義,本非隱遯者流,區區願忠之志,自謂不後於人,豈不欲依附末光,圖報洪私,少效尺寸之補,親見堯、舜之治也。只緣虛名誤徹,明主過聽,責之以難堪之任,待之以非常之禮,恩召頻繁,已歷三朝,眷過愈隆,進塗愈阻,直逡巡退縮,甘負明時,泯泯沒沒,期與草木同腐,臣之情事,亦可悲矣。重以比年以來,奇疾沈痼,精神昏耗,氣息綿綴,且當炎節,危症疊出,强勉登途,必致顚踣,生不能報聖德,而死棄命於草野,則臣罪至此,尤萬萬矣。此臣所以寧被違慢之誅,而不敢爲趨造之計也。抑臣復有所尋常惶愧於中者,夫干係惡逆,何等重事,中間傳說,有難輒告,臣於向時,偶有所聞,而只以情實,未能詳知,患難亦已略平,故不敢復溷,到今泯默,以致身被臺章,名登鞫案,自古草莽之人,橫罹世網者何限,而豈有所遭之不幸,如臣之甚者乎?臣始聞邸報,以爲必有吏訊之擧,不敢息偃在家,蒼黃入京,則聞厥漢,已於平問之下,半吐半呑,臣雖至愚,非不知首實,則禍將難測,而事已不幸,到此地頭,一直字外,更無他道,況其時參聽者,非臣一人而已。垣耳不戒,流聞已廣,臣雖欲重自欺隱,一辭增減,其可得乎?玆於請譴之章,不得不從實陳白,有若與鞫囚較質者然,其危苦煎迫,可謂極矣。向非聖明仁恕,曲加憐恤,則微臣之得保今日,有未可知,臣之困厄,已不暇言,而貽累淸朝,亦已大矣。誠知其如此,臣於聞言之初,雖後時難明之事,何敢置之而不聞,値此無限狼狽乎?莫非臣昏劣之致,更誰怨尤,寧欲鑽地而不可得也。臣自遭此事以來,中夜無寐,常自撓,況正如身陷溷廁之中,頂鼻都沒,雖蒙聖慈,沐之以江波,薰之以蘭芳,餘嗅所及,人必掩鼻,設使臣所叨恩命,有可堪承之勢,將何顔面,冒進淸嚴之下,以備顧問之列哉?臣伏藁震怖,只俟嚴譴。伏乞聖明,特賜淵照,亟令收回元降召旨,申命有司,仍治臣罪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疏末引嫌,旣以燭矣,於爾夫何過讓?今玆召命,亶在講討,旣非職也,尤何讓焉?爾勿復辭,從速上來,體予召意。 ○前縣令朴弼周上疏,伏以歲月奔趨,王大妃練期倏臨,臣民追痛,怳焉如昨,伏惟殿下慨然之慕,何可堪勝?臣病與鬼隣,一息微微,格外無官之招,旣每每不勝其惶恐,而千萬不意,又忽伏奉承政院所送筵敎一道,令臣超後日召對時入來事也,尤夐絶未之前聞,臣聞命震駴,五內失次,直不知置身之所也。臣本不學無識,自童習,以至白紛,依然是吳下阿蒙,於凡經傳旨趣,無論其精粗深淺,率昧然茫然,未能有一知半解,今則衰病俱極,更無餘望,眞所謂年與時馳,意與歲去,遂成枯落者也。循省賤分,首末伎倆,不過如斯,與其所被虛名,千萬不相近似,凡此情實,業旣屢經備暴,伏惟殿下天日之明,必無待於臣之拖長其說,而早已下燭矣。今乃倚託明旨,傲然自多,以若無形罔狀,而濫吹於法講之末,則在臣雖不足道,其爲當世之羞,朝廷之辱,豈復有加於此者乎?臣寧蒙被重誅,而決不敢出此也。況臣死病無醫,朝夕待斃,澌盡沈痼之狀,卽天地鬼神之所共鑑臨也。人之言曰,聽言之道,必以其事觀之,則言者莫敢妄言,此不特喩大,其小亦然,臣請擧一事,以明臣言之非妄,蓋臣以永感愍凶之人,追孝靡所,區區情願,豈不欲瞻依先人祠廟,以度餘生,而只隔一衣帶水,展拜之曠,動經年歲,至於忌日者,是傳所謂終身之喪也。爲人子罔極之痛,莫此日若也,而亦多不得躬參,以洩其深悲,苟不至於篤疾如死,人事都絶之境,則雖甚不孝無狀,世豈有如許人也哉?夫語其居住則甚近也,語其情事則至切也。以至切之情,而居甚近之地,猶不能自力往來,至於乃爾,則其他,固不須說。以此觀之,臣之言病,非出於一毫虛僞者,卽可知已,雖不敢覼縷症形,以瀆天聽,而聖明於此,亦必有以得臣之實狀矣。以臣之病,雖欲忍死盡氣,以趨嚴召,其路末由,玆敢仰首呼天,而冒徹哀懇。伏願聖慈,察臣無可錄之善務,臣有垂死之疾,亟許收回召旨,仍治臣違傲之罪,以立朝綱,以安賤分,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前後所辭,予則曰過矣。今玆所召,又非職也。爾體此意,勿復固辭,宜卽上來。 ○敎三道統制使鄭壽松書,王若曰,海閫缺師,疇應鼓鼙之思,廷簡擧材,予得干城之託,肆隆弓鉞之授,竝渙綸綍之宣。惟卿,常敦却詩,蚤投班筆,練達戎事之機略,咸推將才,刓其武夫之麤豪,不改家素,屢摠禁旅造佐軍府,旣得撫馭之方,北建關節,西按喬營,克著威惠之政,惟中外歷試,厥有殊勞,故廟堂僉詢,欲畀巨鎭,顧此海防形勝,寔我邊徼要衝,都統三方,乃壤界則右兩湖而左重嶺,控搤千里,所管領者內列鎭而外百蠻,舴艋銜連,屬一面而專制,糇糧委積,歷累朝而增修,何輓近關防之日疎,致沿邊軍民之久閑,戶奪口斂而爲苞苴之用,事力漸凋,械朽兵鈍而無緩急之需,戎政難恃颿風一道之患,安保必無,陰雨先事之圖,恐不若是,蓋屬意之非偶,幸委任之有才,玆授卿以三道統制使,南路提封,旣畀統制之任,右營牙纛,兼領節度之權,卿其懋乃勳庸,欽予誥命,勿以時無兵南gg事g而疎捍禦之策,毋謂遠此堂陛而弛戒謹之心,繕完戰船,常如臨陣對敵之日,綏無gg撫g邊士,俾知親上死長之忠,慕gg幕g府機宜,固難懸揣而指導,兵家方略,惟在審察而措施,益篤報効之誠,須體倚毗之意。於戲,藩閫惟國之門戶,將帥乃王之爪牙,非公廉無以服人,非智勇無以御衆,揚兵嶠外,勉樹伏波之功名,視師河陽,一新光弼之號令,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尹彙貞製進 ○敎忠淸監司申昉書,王若曰,撫湖、甸數百餘里,山河漢諸侯之封疆,摠水陸五十餘州,爵秩虞四岳之重任,予心先簡,廷議允諧,睠玆百濟之舊邦,實是三韓之雄鎭,原野遍上上之土壞,若中州之有揚徐,序塾溢洋洋之絃歌,在東國而爲鄒魯,浮于漢達于渭,遠通千里之轉掄,鄰于畿捍于京,遙挹兩南之形勢,在人則不啻咽喉之重,在國則政如股肱之要,昔嘗甲乙於嶺、湖,素稱豐富,自經戊申之逆亂,遂致蕩殘,縱一二良吏相繼綏摩,而遠近諸邑尙多彫瘵,雖昇平無事之際,尙難觀風謠之人,況搶攘經亂之餘,尤急識時務之俊,肆託卿一方之命,庶分我九重之憂。惟卿,柱石世臣,圭璋美質,奉訓敎bb於b乃祖,夙著佳子弟之稱,承緖餘於外翁,菀有賢宅相之譽,肫肫半世,去矯激爲規程,兀兀終年,以簡編爲生計,負文望於士友,早占蓮榜之魁元,推國器於明時,旋賀桂籍之巍擢,佐貳天官,注擬有激揚之美。屢長玉署,敷奏得論思之風,襟懷炯若氷壺,處華腴終無點累,操利貞如金矢,蒞險艱視同平常,顧臺言實由索瘢,而出處固無所失,開釋乎絲綸批旨bb之b上,前後甚詳,引避乎囊封遜牘之間,終始愈固,秉執太過,何乃廢棄之爲期?外內差殊,自有廉義之可展,玆授卿忠淸監司,祗服寵命,懋殫乃心,必須公明以臨,吏民可能感服,必須剛柔相濟,士卒可能戢和,念關防之繕修,毋忽桑土之策,蠲漁鹽之賦稅,宜憐萇楚之悲,自餘稟裁,厥有舊例。於戲,予何勉諭,卿必克勤,嶺節虛抛,予尙記前歲在心之簡,湖藩再按,人或期一路有脚之春,范孟博之登車,能懾列郡之汚吏,蘇孺文之按法,寧貸故人之私恩,體予眷毗之深,毋負屛翰之重,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趙明翼製進 ○辛亥七月初四日辰時,上御進修堂。諸承旨持公事,判府事、下直閫帥、守令,同爲入侍時,判府事沈壽賢,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李春躋,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吳命厚、趙明履,統制使鄭壽松,三和府使李匡輔,通津府使朴璜,竹山府使南益曄,安城郡守趙榮祿,以次入侍。壽賢進伏曰,臣之不得入侍,已屢月矣。近來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壽賢曰,歲月無情,敬徽殿練祀已過,伏惟聖情,哀霣罔極矣。上曰,歲月不留,無何之頃,練祀奄過,追惟昨年,痛迫尤倍矣。壽賢曰,當此暑熱,連爲躬親將事,雖切於情理,而不許攝行,豈無傷損之節乎?群下之心,不勝憂慮矣。上曰,數三次親祭,豈有勞傷之事乎?壽賢曰,眩氣頭疼之候,能無顯然添加之患耶?上曰,無之矣。壽賢還伏坐次。上曰,承旨進來,留待閫帥、守令進來。壽松進伏。上曰,三道統制之任,不輕而重,予之所以授卿,廟堂所以擬薦之意,俱非偶然。凡事着意爲之,詰戎之政,近頗疎虞,亦須着意爲之也。壽松曰,如是下敎,敢不極力奉承乎?上曰,雖未赴任,有所懷耶?壽松曰,近來統營形勢,極甚凋弊,朝家各別顧見然後,庶有蘇殘之望。況當此凶歲,必將設賑,而統營穀數,近頗減縮,僅至十餘萬石,故耗爲不多,且多在山邑,故轉輸甚難云矣。上曰,此外,又有所懷耶?壽松曰,其外,無他所懷矣。上曰,統帥處,先爲宣諭。守迪宣諭畢。上曰,都承旨入來肅謝云,入承下敎後,受香之意,分付,可也。命厚承命出去。璜進伏。上曰,職姓名。璜曰,小臣卽通津府使朴璜。上曰,曾入晝講矣。璜曰,數次入侍矣。上曰,履歷。璜陳履歷。上曰,七事。璜陳七事。上曰,有所懷耶?璜曰,小臣待罪之邑,卽畿內至殘之邑,而時未赴任,無指的可達者矣。匡輔進伏。上曰,曾經近侍,故七事不問,而所懷仰達,可也。匡輔曰,三和,新設防營,而地方甚少,民戶僅三千八百餘戶,雖無大弊瘼,而不成防營貌樣云。下去後,如有變通之事,則當與監司,相議爲之矣。上曰,西關,自送御史之後,比前重大,曾經近侍,想已知之,而下去後,凡事着意爲之,可也。匡輔曰,臣本無才,今番以特恩授臣,敢不着意奉行,而庸愚無知,是甚惶恐矣。益曄進伏。上曰,職姓名。益曄曰,臣卽竹山府使南益曄也。上曰,履歷。益曄陳履歷。上曰,七事,益曄陳七事。上曰,所懷。益曄曰,小臣時未赴任,姑未知邑弊之如何,而卽今年事,已判凶歉,有土之民,當以還上,三等分給,以爲賑救之資,而竹山還穀,戊申賊變時,盡爲見失,臣下去後,當與道臣,相議變通,而此一節,分付道臣似好,故敢此仰達。榮祿進伏。上曰,職姓名。榮祿曰,臣卽安城郡守趙榮祿也。上曰,履歷。榮祿陳履歷。上曰,七事。榮祿陳七事。上曰,所懷。榮祿曰,邑弊民瘼,姑無所知,下去後若有變通者,則當報道臣,以爲變通之地矣。上曰,諸守令處,同爲宣諭。守迪宣諭,別諭畢。上賜統制使、三和府使,筒箇等物。壽松、匡輔,跪受而出,以下三邑守令亦出。致雲曰,筵席體貌不輕,而統制使鄭壽松,不知坐次,安城郡守趙榮祿,不知起伏,雖出於入侍生疎之致,而推考,何如?上曰,入侍生疎之致,勿推。尙賓,持一張公事,進伏曰,此是統制使,發兵符傳授公事也。先入之意,敢達。上曰,上之。尙賓上之。致雲,持公事進伏。上曰,有草記則先達,可也。致雲曰,此是長生殿草記也。上曰,今亦依己丑年例擧行。致雲書之,又曰,此是宗室花興君卒逝單子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致雲曰,此是咸鏡監司尹陽來狀啓,而鏡城居掌樂主簿李載亨,上去不得事也。上曰,啓下。次上之。致雲上之。上曰,此是前日,以有行誼,而除職者耶?壽賢曰,然矣。不然則鏡城人,豈能爲掌樂主簿耶?上令承旨書之曰,職不過蔭官,而不宜若是固辭,令本道各別勸諭上送。壽賢曰,勸諭二字,似過矣,改以使之上來則好矣。上曰,然矣。致雲曰,然則以使之上來事,回諭書之。上曰,唯。致雲書之。又曰,此是黃海監司徐宗玉狀啓,而乃鳳山郡守鄭淵,催促下送事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是咸鏡監司狀啓,而捉虎事及車一元爲弟同溺事也。上曰,囕殺幾名耶?致雲曰,一名矣。上曰,上之。仍令書之曰,車一元之爲弟同溺水中,極爲可嘉,亦甚驚慘,令本道各別顧恤事,回諭。致雲曰,此是江原監司李眞淳狀啓,而江陵府使魚尙龍云云。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是亦江原監司狀啓,而原城縣監柳鳳齡罷黜事也。上曰,上之。江原監司,過動矣。雖非賙賑之時,守令豈不擇差,而其狀中可堪賙賑等字,面目不好矣。致雲曰,此卽忠淸監司農形狀啓也。讀奏乎。上曰,唯。致雲讀畢。上曰,上之。致雲曰,此慶尙道慶州良女一胎産一男二女事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亦慶尙道靈山縣卞五先牛隻産雄犢一體兩頭六足兩尾,事係變異事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是全羅監司狀啓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亦全監雨澤狀啓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亦全監狀啓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是慶尙監司靈山明倫堂修改時,香祝下送事狀啓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卽忠淸監司公都會啓本也。上曰,後錄告達。致雲讀之。上曰,上之。致雲曰,此卽江原監司公都會啓本也。上曰,製述考講居首,告達,可也。致雲告達。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則咸鏡監司狀啓,因都承旨朴文秀所啓社稷位版事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卽咸鏡監司啓本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京畿左道公都會啓本也。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卽禮曹回啓也。上曰,欲以次嫡爲之者,有何意思耶?壽賢曰,或者以此是血屬,豈可以他人爲嗣之意?不然則以其財貨,不欲傳之於疎遠之意也。然,旣已爲嗣,成出立案之後,何可更議乎?上曰,結語。承旨讀奏,致雲讀奏。上曰,有襲爵之事,故然矣。仍令書之曰,依回啓施行。致雲曰,禮曹啓目,統制使李遂良狀啓,粘連云云。上曰,上之。致雲上之,又曰,此是禮曹啓目守護軍事也。上曰,上之。仍令書之曰,依回啓施行。上曰,都承旨,來詣閤外云,使之入侍。命厚,承命出去,與都承旨朴文秀,同爲入來。上曰,何時當受香耶?文秀曰,今當受香,而聞嘯皐川渠大漲,決難渡涉,若或日字差違,則事將狼狽,故招問禮曹該掌及日官,則初八日初九日,亦吉云矣。上曰,麻田幾日程耶?文秀曰,乃百里程也。今已日晩,若未達楊州,則中間無香祝奉安之所,且潦水如此,事勢難便,各別私通越川軍,使之出待,趁明曉下直,則事甚順便,自下何敢仰請乎?壽賢曰,朴文秀之言是矣。上曰,東路,本自多水矣。文秀曰,潦水旣如此,事勢有不可料度者,以初八日初九日十五日,周足定日,若趁初七bb日b,則固不可進退,若不及七日,則或以八日,或以九日,推移設行,似無妨矣。上曰,所達之言,周詳明曉,受香日字,亦爲加定以去,可也。壽賢曰,然則祝文中,勿書干支,似好矣。上曰,勿書干支。獻官姓名塡書時,塡書,可也。今則都承旨,無出去可爲之事,出送史官,以明日受香之意,分付,可也。{{*|榻前下敎}}命厚承命出去。右承旨李春躋,持公事進伏曰,此是戶曹啓目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漢城府啓目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亦漢城士夫閭家奪入無之事,啓目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亦漢城府啓目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忠淸監司狀啓也。上曰,敗船狀啓耶?春躋曰,然矣。上曰,穀數及人物渰死之數,奏達,可也。其日風波,豈不致敗耶?壽賢曰,慘然矣。文秀曰,朝家所失旣如此,人物渰死又若此,可謂慘然矣。春躋讀奏畢。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京畿監司敗船狀啓也。仍讀之。上曰,其下某處船以下讀之。春躋讀之。壽賢曰,公私所失不少矣。文秀曰,三江之民,哭聲徹天,公私失物,姑捨勿論,聞極傷慘矣。壽賢曰,船漢輩家屬,未詳其生死,哭聲徹天,至於赤屍之乘潮上下者,其數無算云矣。上曰,下覽次上之,此外無敗船狀耶?春躋曰,或有以啓本爲之者,亦爲上之乎?上曰,唯。春躋上之。上令承旨書之曰,今觀兩道及江華狀啓啓本,則敗船時人物渰死之數,極爲浩多,事甚驚慘。令本道本府各別顧恤,而其不知去處之類,亦爲各別搜問,其存沒啓聞。大抵許多穀物拯出之際,拯人物之渰死,力必不逮。噫,唯正之供雖重,豈有踰於人命之重者乎?漂流上下,終不拯出,吁嗟船人,勢將葬於魚腹,是豈王政之所忍?言念及此,若恫在己,另飭列邑,漂流屍體,各別拯得。文秀曰,大凡四月內裝載然後,可免致敗之患,而船人輩,米貴時則載公卜,米賤時則載私卜,以致裝發愆期,至於敗沒之境,此實惠廳,不能致察之故也。壽賢曰,官船則固可照檢,而私船何能照檢耶?雖私船,若自惠廳,盡爲案付,則似好矣。致雲曰,臣於敗船事,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大同船致敗,不但由於船隻之不卽下去,蓋大同收捧,有春秋分等之規,而秋大同,則年事不至大無之時,固爲易捧,而至於春大同,則政當窮春民間赤立之時,每有難捧之患。至於受還上代納之境,如是而或有終難捧者,則淹過春月,不得裝發,每於五六月間,海暗風惡之時,始爲發船,故前後臭載之患,職由於此。若自朝家,別爲變通,勿分春秋等及秋同捧,則庶無此弊矣。雖無朝令,守令之能者,則當秋預爲同捧,待春上納,則民間亦多以爲便矣。今臣之如是仰達者,非敢以一人之言,卽賜變通,若令廟堂講究節目,定式行之,則必有所益矣。壽賢曰,革罷貢案,創設大同,始於去去癸卯,行之七十年,最爲便民之政,而貢案之規,有春秋兩等,故大同之法,亦依此例,而分爲兩等,不無其弊,儘如承宣所達矣。大抵作法之初,節目末端,必書以未盡條件,追後磨鍊者,蓋慮法行之後,或有些少弊病,不可不隨弊隨改,而今此大同之法,一定節目,更爲釐整之擧,不無多少掣肘之端。今若自廟堂,商確可否,更加整頓,則春秋分等一款,亦當自在其中矣。上曰,其言誠好,其勿分春秋,一時同捧事,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上又令承旨書曰,其中終無來覓者,令各其邑各別瘞之,此等致敗,雖今由於大風,船隻愆期,其所裝載,每致過限,今人命之許多渰死,其國穀之多少沈沒,非風也,乃人也。京而有司之臣,外而道臣,知如此而不改謬習,則豈不近乎孟子所謂非我刃也乎?各別嚴飭,而亦自廟堂,檢察其不勤者,入啓勅勵事,分付備局,知委京外。上曰,今觀江華留守狀啓。則五十餘名赤身滯囚云,其勢誠有然者,分付該廳,數日內,卽爲回啓,可也。{{*|榻前下敎}}上曰,少退。壽賢曰,臣則不可更入,仍爲出去之意,敢達。上曰,可問者多,更爲入侍則好矣。上曰,旣已啓下者,不必更爲持入矣。諸臣以次退出。 ○午時,復以次入侍。李春躋,持公事進伏。上曰,其後,無入來公事耶?文秀曰,無之矣。春躋曰,此是忠淸監司狀啓,木川縣人物燒死事也。上曰,幾名耶?春躋曰,母子一時燒死矣。上曰,入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咸鏡監司狀啓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黃海監司狀啓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亦黃海監司狀啓,而逆賊田畓事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安陵等邑反庫文書也。上曰,後錄已上,陳達。春躋曰,無,都已上矣。上曰,上之。春躋上之,又曰,此是黃海道信川等官反庫狀啓也。上曰,入之。春躋進之。又曰,此是惠廳啓目也。上曰,上之。春躋上之。上曰,右副承旨,先爲進來。尙賓進伏曰,此是禁府啓目,而朴東寶等事也。上曰,書允字。尙賓書之,又曰,此是掌隷院決得公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禁府孫晩興囚單子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田萬績囚單子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刑曹啓目也。仍讀之。上曰,亟令該曹以下告達。尙賓讀之。上曰,文書。何如是疎漏耶?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忠淸監司啓本,而忠原殺人罪人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則緣坐罪人物故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亦刑曹啓目,而攘奪民田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亦刑曹啓目義城縣流配罪人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黃海監司徐宗玉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忠淸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bb亦b忠淸監司狀啓尹㝚到配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bb則b忠淸監司狀啓,懷仁縣監李夏英云云。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慶尙監司狀啓,星州牧誣人惡逆罪人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黃海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江原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慶尙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全羅道順天營將李梫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上曰,其狀啓中,付以黃籤,誠有不察之失。從重推考。{{*|出擧條}}尙賓曰,此是江原道討捕使閔思淵啓本也。上曰,此亦物故啓本耶?尙賓曰,在逃啓本也,仍讀之。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慶尙監司趙顯命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亦慶尙監司啓本,朴賤得、偶得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平安監司金取魯啓本,慈山定配罪人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平安監司啓本,仍讀謹啓爲物故云云。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平安監司啓本到配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全羅監司啓本,罪人到配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亦全羅監司李壽沆啓本,全州判官李齊聃牒報云云。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亦全羅監司啓本,罪人成{{!|𤩶|⿰王業}}到配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此是全羅監司啓本,永丹物故事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又曰,平安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又曰,全羅監司啓本也。上曰,入之。尙賓進之。上曰,朴偶得事,都承旨知之乎?文秀曰,此是三嘉獄事耶?臣果知之,而此獄,自初不分明矣。上曰,所謂韓氏,何人耶?或稱嫡母嫡姪,極爲胡亂矣。文秀曰,其所咀呪者,終不分明矣。上曰,漢今者,何人耶?仍下啓本。文秀,展見啓本曰,韓氏,於偶得爲嫡母,漢今,卽韓夫之妾貴良,同母異父同生也。上曰,其招辭糢糊,初則曰非嫡兄則嫡姪云,更査則非嫡兄,乃嫡姪云。韓氏之狀曰,其父繼死云。推官,當問其所咀呪者何人,而不問矣。文秀曰,更下秋曹,稟處,則似好矣。上曰,貴良,使漢今爲之云矣。壽賢曰,咀呪,固是死罪,何論弑父與弑兄耶?守迪曰,乙巳年,臣爲三嘉倅時,此獄出,而朴墩者,乃儒士,而以家間咀呪,周遊山寺,竟以此身死,咀呪則明白云矣。上以星州罪人事,令承旨書傳曰,近來世道日下,誣人惡逆,京外相繼,況嶺南,自戊申之後,服儒衣名儒生者,亦或犯此今胤擧,而猶且不止。此等之事,若不嚴加痛懲,則國法之虧損,道風之壞傷,有不可勝言,而渠旣遲晩之後,當其結案,若是拒逆,極爲痛惡。勿拘同推日次,除尋常各別嚴刑,結案以聞,而此等之弊,京外若此,故按治者,視若尋常,殊無驚痛嚴治之事,故承服屬耳,乃敢變辭,亦不可無警責之道。大丘營將閔鎭箕,星州牧使尹世謙,竝爲先從重推考。又令承旨書之曰,近來外方同推,極其虛疎,秋曹請推,亦不過文具。今觀嶺南啓本,順興殺獄罪人金解命等,以辛丑囚推罪人,訊數不過三十餘次,極爲無據。前後同推官,竝從重推考,道臣亦爲推考?上曰,一月三次同推,何難而不爲耶?文秀曰,無據,而亦非怪事。守令本自多事,道臣雖催促,不得如法爲之矣。壽賢曰,臣亦待罪外方時見之,同推一月三次,似不難,而自多公故,不得爲之,或因過去路,循例加刑,多般詰問然後,庶可得情,而有若塞責者然,誠爲慨然矣。聞李德壽上疏,有令都事按査之請,而臣曾爲全羅道守令時,監司令五邑守令,聚會監營,使之詳査,故別抄其問目,見之,則文書皆是粧撰者,而有當問不問者,有曖昧者,有可疑者。大抵文書,初若不明,則畢竟甚難覈矣。監司多事,都事年少,未知付之何人則爲好,而監司巡歷時,一一詳覈,亦足爲一道,下詢廟堂,以爲速了之地,似好矣。文秀曰,雖道臣,若以速決爲心,易決者亦多矣。朝家必軫念於此等處然後,國祚可以綿長,各別申飭道臣,何如?今以順興事言,順興去監營不遠,而使元告持報狀來呈,極爲無據矣。上曰,京外私和之弊,必緣此而出矣。壽賢曰,今番臣之子,適禁推,故來言曰,禁府滯囚甚多,或有病狀難堪者云,此由於判義禁,久不出仕之致也。王府如此,他尙何說乎?殿下徒規規於卯仕酉罷之申勅,而不爲警勅大官,實爲慨然矣。如此處,各別申飭,何如?上曰,其言誠質實而好矣。致雲曰,判金吾,待明朝牌招,何如?上曰,每以牌招爲事耶?判金吾之不當撕捱,而如是撕捱,殊涉未安,出送史官,以卽爲牌招,仍爲開坐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上曰,疏決時則秋判,以看山事,連爲出去,而今則無事,如此永永,考見文案,其何難耶?外方滯囚者甚多,而亦莫如秋曹之多也。若能詳見文案,則其中亦豈無惟輕勘處之類,而如啓字僞造者,罪犯若何,而頃者疏決時,有所下敎,前日亦有勿拘日次,嚴刑取服之命,而其間訊數,亦如是不多,其他可推而知,極爲未安。秋曹三堂,從重推考,更爲申勅,可也。{{*|出擧條}}上曰,頃日李德壽之疏,有所云云,今日判府事,亦言之,大抵疏決之道,與其放釋輕囚,寧速決久獄,若是有罪者,積年容息,未免失刑,若是無辜者,則許久滯囚,豈不抱冤乎?生者尙然,死者尤不可言,其令道臣,同推一節,各別申飭,其中可疑者,卽速啓聞,以爲速決之地,可也。壽賢曰,凡同推,勿於過去路,草草爲之,別出問目,詳細盤詰,則似好矣。上曰,此亦申飭,可也。文秀曰,若自監營,多聚道內剛明官,一一詳覈稟啓,則似好,而若無直爲區別處決之命,一倂啓聞,又將爲京司罪人,必有如此淹滯之患,殊無詳覈速決之意。臣意則令秋曹堂上,與廟堂諸臣,講定節目,啓下之後,下送各道,令道臣直爲處決,其中可放者放送,可配者定配,無疑者刑訊,有疑者啓稟然後,玉石可以區別,積滯可得疎通,故惶恐敢達矣。上曰,所達之言是,分付秋曹,依此爲之,可也。{{*|出擧條}}上曰,朴偶得文案未瑩,分付秋曹,更査以啓,可也。{{*|出擧條}}上曰,同副,先爲之。守迪持公事進伏曰,此是江原監司李眞淳狀啓,朴樞疏上送事也。上曰,入之,守迪讀朴樞疏。上曰,朴樞,何如人耶?壽賢曰,卽臣之姨弟,而故判書{{!|𪣶|⿱叙土}}之孫也。少時能詩,淸虛介潔則有之,至謂之經學之士,則不可矣。上曰,年幾許?壽賢曰,戊申生矣。文秀曰,自是介潔之人,亦有至行矣。壽賢曰,樞之行誼,誠有可尙者,臣則嫌於私情,不敢仰達,而樞之事母也,如嬰兒然,未嘗赴擧矣。一朝赴擧從宦,則從母問其故,答以欲一榮養云。及母死,亦不仕,殆近二十餘年,其從兄故判書權勸之仕而不應,詩酒放浪於江湖之間矣。文秀曰,此眞如玉其人矣。壽賢曰,一見可愛,而決非需用當世之才矣。上曰,過聒杯杓云,然否。壽賢曰,家雖貧寒,逢場痛飮矣。上令承旨書批曰云云。上曰,朴樞無職耶?壽賢曰,無職矣。上曰,無職則令該曹卽爲付軍職,可也。{{*|榻前下敎}}守迪曰,此卽忠淸監司申昉上送蔡之洪疏狀啓也。上曰,入之。守迪讀其疏。上令書批曰云云。守迪曰,此卽平安道假都事狀啓,正言金若魯上疏上送事也。上曰,平監有他引嫌之事耶?若以其弟之疏,故使假都事,替爲狀啓,則未免過矣。自本院問其前例有無,若無前例,則申飭,可也。文秀曰,若是無前例之事,則推考,宜當矣。上曰,申勅,便是推考,而果是無前例之事,則推考,可也。{{*|出擧條}}守迪讀其疏畢。上令書批曰云云。守迪曰,此是忠淸監司申昉辭職上疏上送狀啓也。上曰,忠淸監司,瓜期將迫耶?文秀曰,然矣。上令守迪書備忘記曰,藩任體重,豈可輕遞,況久任責成之日,瓜期不過周年者乎?承批屬耳。今又控免,其在事體,未免煩瀆。此疏,還爲下送。守迪曰,此是校理金相奭上疏也。仍讀之。上曰,三局砲保,米布逃故,指徵無處者,使京主人徵納之弊,誠可怪矣。壽賢曰,三局事,臣未知之,而他各司所納之物,若不趁時輸納,則督徵於邸人,故邸人難堪,其囚禁催督,出債替納,倍徵於窮民,此亦窮民難堪之弊也。文秀曰,此是守令輩,怠惰之致也。上令守迪書批曰云云。守迪曰,此是校理尹彙貞上疏也。仍讀之。上曰,文勝之弊如此矣。尹彙貞,本是質樸之人,而爲此不當爲之撕捱,至於徑出,費盡許多心力矣。仍令承旨書批曰云云。上曰,其時以古,則有乘機闖發之人,而此則不然爲敎,豈可以此引嫌而徑出耶?重臣之言亦不過,曰過淸齋後陳箚,未爲不可,而未免徑遽云爾,則其言,有何可嫌耶?守迪曰,此是忠淸監司上送尹東洙上疏狀啓也。上曰,入之。守迪讀其疏畢。上令書批曰云云。守迪曰,此是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辭職上疏上送事也。上令書批答曰云云。上曰,全監之請留惟正之供,未免過矣。其奪取飢民口吻中物之語,不能稱量下語矣。頃者廟堂,以不送軍布爲慮,而予則以爲過慮矣。以今觀之,廟堂之慮,誠非過矣。文秀曰,自古以來,廟堂監司,未嘗不相較矣。上曰,卿雖入侍,而藩臣體例,則自卿等虧壞無餘矣。守迪曰,此是京畿監司鄭亨益狀啓,而前永平縣令朴弼周上疏上送事也,仍讀之。上曰,予則以在京知之,乃在鄕也。左承旨李春躋曰,在黑石里,而其時翰林洪昌漢,誤以在京,仰達矣。上曰,年老乎?壽賢曰,庚申生,年不多矣。上曰,然乎?其疏有展拜之曠,動經年歲之語,以明其不入京之實狀耶?壽賢曰,此是實狀也。槪聞旣不得應命,故不敢進輦下一步地云矣。上令書批曰云云。守迪曰,此卽京畿監司鄭亨益狀啓,大司憲李縡上疏上送事也,仍讀之。上令書批答曰云云。守迪曰,此又京畿監司上送司直金榦上疏狀啓也,仍讀其疏。上令書批答曰云云。上曰,今年幾何?壽賢曰,戊子生矣。上曰,遣史官傳諭。守迪曰,此是兵曹草記也,仍讀之。上曰,知道。守迪書之,又曰,此亦兵曹草記,仍讀之。上曰,知道。守迪書之。文秀持公事進伏。上曰,狀啓先達,可也。文秀曰,此是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而乃以起爲陳事也。末端奏達乎?上曰,依爲之。文秀讀奏。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曰,量田,有效有弊矣。壽賢曰,臣爲慶尙左道量田使時,禁其以起爲陳之弊,而守令輩固執,終不聽施矣。上曰,其時右道量田使,誰耶?壽賢曰,故相臣吳命恒也。其時得三萬餘結,監司若詳察,則其地尙存,何難得出耶?文秀曰,古則山腰以上,無徵稅之事,今則山腰以上,捧三十同木,故守令無所,得食,虐民之事,以此尤倍,朝家得不補失矣。文秀曰,此則黃海監司狀啓,此則慶尙監司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則喬桐水使趙儆狀啓,而注文僉使,率軍官拯活人命,而僉使拯二十二人,軍官各拯二十一人,故論賞之請也。上曰,拯活時事,陳奏,可也。文秀讀之。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令書之曰,因兩道與江華狀啓,纔已判付之後,觀京畿水使狀啓,注文津拯活人命,乃同日之夕,今方申勅拯得之時,況拯活乎?宜爲激勸之道,令該曹卽爲考例,稟處。文秀曰,此是慶尙監司狀啓,而興善島驅馬時,已前則其民鮮少,故入送陸民矣,今則民戶頗多,且蔚山則以牧子驅馬,請蔚山例,以牧子驅馬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文秀曰,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連幅處,不爲着押,事雖微細,宜有警責,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此是全羅監司農形狀啓也。上曰,後錄條件,何事耶?文秀逐條陳達。上曰,入之。仍令書之曰,爲一道之方伯,凡於濟民,宜當若也,而至於便宜行事,乃由於不得已。近來藩臣,不待朝令,直自分付,雖成謬例,纔已申飭之後,惟正之供,莫重軍餉,竝令安徐上來,其在事體,極爲未安,來頭設有賙賑之事,自廟堂,當爲劃置,全羅監司李壽沆,從重推考,此條件勿施,以勵藩臣,便宜之習。文秀曰,此京畿水使趙儆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慶尙監司倭船去來事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京畿監司狀啓拯活人論賞者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曰,此輩,多有過濫之弊矣。壽賢曰,十七日拯活之人,宜有激勸之道,而亦不可一一濫賞矣。文秀曰,此是全羅監司狀啓,而南震錫論賞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南兵使李重翊狀啓,沒技者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開城留守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曰,以有料理之功,將論賞,則事體終涉未安矣。又曰,此卽江華留守上來狀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江華留守狀啓,廣城別將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全羅監司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曰,災布者,李匡德爲全羅監司時,以凡軍皆是,納二疋之軍,而水軍獨納三疋,故除其一疋,以備不虞之需,名曰災布,而監兵使及廟堂諸議歸一然後,始爲取用事,定奪矣。今番自廟堂發關,使之上送於遷陵都監矣。上曰,惠廳之藉重,非矣。文秀曰,此卽平安監司狀啓朴震昌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曰,誣罔上言者,似當有罪矣。文秀曰,該曹必有論罪之事矣。上曰,該曹無論罪之事,故近來上言之猥濫者,甚多矣。文秀曰,下該曹,則渠輩與府吏符同,故堂上則有不知者矣。文秀曰,此是北兵使狀啓,城津僉使成德涵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平安兵使金潝狀啓,而乃忠順衛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曰,忠順衛之稱,何爲而出耶?文秀曰,外方武出身之子,無歸屬處,故爲忠順衛,卽古五衛之規,而近來則便成納布之軍,雖常漢出身之子,不得承蔭,爲此納布之軍,猶尙冤痛,況座首千把摠兩班之子乎?壽賢曰,其不爲及第,不入忠順衛之言,卽有門閥者之言也。兵使狀啓,分明矣。上曰,閫帥狀啓,率多糢糊,而金潝狀啓,頗詳明矣。文秀曰,此卽全監狀啓,而人物囕死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亦全監狀啓,而僧通政帖下送事也。上曰,入之。李壽沆,爲義州府尹善治矣,爲全監,頗動矣。監司如此,則守令尤當何如?文秀進三張公事曰,一則服制出仕,一則金相奭事,一則鶴城君事也。上曰,入之。又曰,此卽黃海兵使狀啓,自備局回啓者也。奏達乎?上曰,依爲之。文秀讀奏畢。上令書之曰,依回啓施行爲乎矣。軍器申勅,其令方嚴,而其所執頉,若是夥然,極爲無據。今番節叱分推考,此後習操時,若不修改,則令兵使,先決棍後,啓聞事,分付爲良如敎。上曰,近來火藥搗砧,畏而不爲耶?文秀曰,世道不幸,逆變層生,故雖有至誠爲國之人,恐致人疑,不得爲之者,間或有之矣。又曰,此則兵曹啓目,金鳳瑞上言回啓也。奏達乎?上曰,依爲之。文秀讀奏畢。上曰,入之。上曰,出送史官,其間有入來公事,使之持入。命厚承命出去,持公事入來。上曰,此公事,不必分房,都承旨仍爲之,可也。文秀曰,此卽張天翼擊錚回啓也。仍讀奏。上曰,入之。上曰,公事中,有都監事,直上之。文秀曰,陵殿事,亦上之乎?上曰,唯。文秀竝上之,又曰,此卽淸人交通者云云。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兵曹粘目金一兌云云。上曰,謂之猥濫者耶。文秀曰,謂之褻越矣。上曰,上之。文秀上之,又曰,此卽黃海水使尹和鼎狀啓也。仍讀之。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同副承旨進伏曰,門限將迫,而軍號不下,故敢達。上曰,門限尙遠矣。致雲進一張公事曰,此公事,非可讀之公事矣。上曰,上之。致雲上之。文秀曰,此備邊司粘目,李壽沆狀啓云云。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忠淸兵使魚有琦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壽賢進伏曰,臣之久伏不退,槪有所達之事,而公事浩多,無隙陳達矣。今將退歸,故敢此,仰達矣。臣於頃日入來時,以啓舊陵時直往陵所之意,仰達矣。今則日期已迫,下玄宮時,有下敎然後,可以奉審,故如是仰稟矣。上曰,臨時,言下敎矣,卿旣先發端,下玄宮時,入來,可也。有可問之事,而留院公事尙多,且卿登筵頗久,想難久伏。如有可達之事,告達後,先出,可也。壽賢曰,臣無別樣可達之辭,而啓舊陵時,自上欲爲親臨云,雖非決定之事,而事勢有決不可爲者,臣亦今番退去後,入來承候未易,故如是,仰達矣。以已往事言之,懿陵因山時,自上必欲親臨,其時李光佐率臣等,苦口力爭,謂臣等曰,不得準請,則此吾死罪云。其日,果値風雨,臣等於是,相顧服其言矣,卽今窮日之力,遠陵幸行gg行幸g,已不勝其悶迫,而啓陵之後,若或有思慮所不到之患,則將不知留滯幾日。況陵所,亦無宿所,若或淹延多日,萬一違和,則其將奈何?諸臣欲爭之意,槪以此也。伏望啓陵前,則勿爲幸行gg行幸g,啓陵後,親臨哭辭,以展情禮,何如?必欲趁啓陵前幸行gg行幸g,則臣民憂慮,有不可勝喩者,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豈不知所達之言,出於憂愛之誠,而今番此事,予之量度者多,非固執而然也。頃者摠護以下,已聞予下敎矣。欲下備忘,而日字尙遠,故姑未爲之,而今者練祀已過,且切霜露之感,豈不欲展謁懿陵,而方欲爲長陵之幸,一年內二次陵幸,似爲未易,故欲體聖祖聖慈平日恤民之德。今年之內,將不得爲之,此心豈不切迫而然乎?此實非固執也。甲辰年領府事,過爲爭執,使予終不得往,返魂日,予對領府事,有嗚咽下敎事矣。今番遷陵,若如癸丑年,則予不必躬往,而卽今君臣上下,所焦熬深慮者,乃壙內事也。設或有變,則坐此百餘里之地,不爲往見,則猶可謂有子孫耶?以無窮之心,豈欲回旋,而上奉宗廟太后,予身不可自輕,故無限因山久留之意,只以近百年久遠陵寢,恐有難言之慮,故必欲躬自奉審,此豈可已之事乎?新陵,亦豈無欲見之心,而此則猶有後日,且有摠護使及諸臣,故欲俟他日矣。頃者摠護以下,皆持難,只請新陵幸行gg行幸g,此則不然。以道理言之,方在衰麻之中,啓陵前幸行gg行幸g可乎,因山後幸行gg行幸g可乎?明日若啓陵,則今日當離去矣。壙中事,摠護使以下,雖極盡爲之,至於殯殿事,旣非朝臣,所入見者,且設或有難言之慮,則豈可以摠護使之在焉,而不往乎?又有一事,若有改梓宮之事,則予當躬往爲之乎,在此爲之乎?上奉東朝,敬徽殿三年未盡,予豈忍一日離去,而此是不得已事也。壽賢曰,仰惟聖孝,豈不欲哭辭,若淹多日,則豈不爲悶乎?臣之如是仰達,何敢望發落,而十分詳審,聽納諸臣之言,斟量善處,如何?上曰,欲臨時幸行gg行幸g,故擇日一節,敢不下敎,人子省覲之行,固不可擇日爲之,況啓陵後,則如初喪,人子當戴星而行,何暇論日字之吉凶乎?今番此事,予實十分思量爲之矣。望奠不遠,其間十餘日姑留,何如?壽賢曰,臣病狀如此,何可久留乎?今此遲滯者,蓋欲一瞻耿光,今旣入侍,明當還歸矣。上曰,上來大臣,皆已還歸,去就各異,而閔判府事,參朔奠而去。以頃日備忘爲不安,不欲久留,此則去就似然,至於卿,尤無去就之可論,何必速返耶?有若文具,不爲强勉,而原任大臣,無一人在京者,如此而何能爲國乎?若有可問之事,當召之,卽爲上來,可也。壽賢曰,若奉召命,則敢不上來耶?壽賢,遂爲出去。文秀曰,水剌過時,公事無緊急者竝入啓,不然則少退,何如?上曰,有勿食申後飯之語,而水剌則尙早矣。仍爲之。文秀曰,此是廣州府尹狀啓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以黃晸別單,書啓,備局回啓者也,仍讀之。上曰,其回啓上之,他公事,奏達,可也。文秀曰,此則京畿監司狀啓,而通津幼學上言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以前修撰趙漢緯上疏,備局回啓者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進狀啓四張曰,此是京畿監司狀啓,而判府事李觀命,領府事李光佐,判府事李宜顯,判府事沈壽賢上來時,不得迎候事也。上曰,皆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是京畿監司狀啓云云。上曰,入之。文秀進之。上下黃晸別單備局回啓,令承旨書之曰,竝依允。錦城榮山浦,特爲還屬本縣,而禁酒事,其所弊端,予豈不知,而頃者因朝廷擧措之徑先,反致弊端,若非承宣之陳達,居九重而奚聞?且玆事,終有難便者,乃祭祀賓客也。上自王公,下至卿大夫,皆用酒於祭享,而獨禁庶民,此乃所以不便者也。其若禁釀,庶民當用淸水,使酒之人,各別痛懲,多釀士夫耳目之官,隨現論啓,以法繩之,其弊不設禁而自無矣,故黃晸以儒臣入侍,亦以此陳達也。有下敎者矣,故減膳之時,例有禁酒,而只減應進之法醞,不下禁酒之令者,意槪有在,雖然,曾有當下戒酒文之敎,李宗城之陳達也,亦有當下文字之敎矣,此則意亦欲戒酒矣。不待下敎,直以御史書啓,徑先回啓,不思朝令顚倒之歸,其涉不察,亦甚未安。分付安徐,俾無一場更騷擾於民間。文秀曰,此卽黃海監司徐宗玉狀啓,李重贊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備邊司粘連云云。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黃海水使尹和鼎狀啓,荒唐船去來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春躋曰,此是龍灣事也。上曰,入之。春躋進之。致雲曰,此公事,卽刑曹參議開坐事也。上令書之曰,承款於捕廳之後,敢生延拖之計,若其抵賴,極爲凶獰,除尋常各別嚴刑,結案取招。致雲曰,日字誤書出去後,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上曰,出送史官,付標以來。文秀曰,此是御營廳哨官加出事草記也。上令書知道。上曰,加出幾人耶?文秀曰,七員矣。文秀又曰,此卽禁衛營草記也。上令書知道。上曰,其公事,掌隷院,決得啓本耶?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卽兵曹擊錚事草記也。上令書允字。文秀曰,此卽統制使鄭壽松,自望軍官,依例口傳付軍職事也。上曰,入之。文秀進之,又曰,此是兵曹草記也。上曰,書允字。守迪曰,門限已迫,放鐵之意,敢達。上曰,入直承旨外,諸承旨出去後,下鑰,可也。致雲曰,金虎門留門,似好矣。上曰,大提學圈點時,政府西壁,不參乎?右相,前前大提學耶?都堂錄,尙不爲之,故欲下敎,而未及爲之矣。文秀曰,右相,卽前前大提學矣。上令文秀書之曰,明朝前前大提學,命招,文衡圈點,{{*|榻前下敎}}上又令書之曰,傳曰,都堂錄之尙今遷就,事體未安,政府西壁,俱在陵所,其所上來,未可等待,竝姑許遞,其代,明朝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上曰,卽今工判,誰耶?文秀曰,張鵬翼也。上曰,重臣,無無故在京人耶?春躋曰,有朴師益、宋成明矣。上曰,都政,何間當爲之耶?問于兩銓以啓。上曰,都承旨,明當受香矣。近來祀典,固已不潔,而外方尤甚,特遣近侍,致祭前朝之王,事體不輕,着實爲之,可也。文秀曰,臣若不盡誠爲之,何面目見其守令乎?雖是前朝,而卽臣祖先臣事之君,則豈敢有一毫歇後之意耶?上曰,其言是矣。今日能知此義者,其幾人乎?予之下敎,未能及此,而卿先言之,誠可貴矣。惟我太祖、太宗,亦嘗臣事之國也。今日致祭,若以前朝,而有所忽焉,則祖宗在天之靈,其將謂何如耶?各別惕念,至潔爲之,可也。文秀曰,臣敢不竭誠爲之乎?又曰,祭官自井間差塡之後,弊司官員及貢物主人,庶有支保蘇殘之望,且祭官,不擇而自擇矣。行之未久,有勢官員,或請於銓官,或囑於書吏,必欲圖免乃已,其弊與前無異,誠可寒心。銓官,不可不推考,圖免官員,査出論罪,斷不可已,而大抵凡事,不爲則已,旣爲之後,則不可無端中廢,各別申飭該曹,何如?上曰,事極無據,以三令五申之意,當該堂上,姑先從重推考,差祭件記,修送憲府,使祭監監察,各別糾察,宜矣。文秀曰,前冬臣以差祭井間,作爲二件,一置該曹,一則送于政院,以爲該房照檢之地,而尙不修送,此亦寒心矣。上曰,該旁察推固好,而臺監各別糾察,若有以其差祭之次,而無端不來者,報于該房,該房入啓論罪,則事體尤重矣。文秀曰,差祭時,一依井間爲之,則似無弄奸之弊,而各司,當其祭次之官,或未肅拜,或在外,或有身病者,則書吏輩,托此移差之際,任自操縱,差祭次例,漸至紊亂。此後則各司祭官當次之員,雖或有未肅拜,在外身病之頉,使其司他員,推移進去,勿爲移差於他司之官,則一司之官,雖有疊差之患,差祭之序,庶無紊亂之弊,上而祭官,有擇差之效,下而貢人,有支保之望矣。上曰,其言儘好,依爲之。{{*|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出使}}。左承旨申致雲{{*|坐}}。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尙賓啓曰,今日賓廳次對時,兩司當爲入侍,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式暇,或陳疏入啓,或遞差傳旨捧入,或陳疏,無行公之員。除在外、陳疏入啓、遞差、傳旨捧入外,未肅拜、式暇陳疏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昨者持平尹光運,陳疏到院,而觀其措語,則自鄕上來時,身病乘轎云,原疏,旣已退却,三司之官,冒禁乘轎者,直捧禁推傳旨,已有定式,而臺諫則先遞其職然後,方可以捧入禁推傳旨。持平尹光運,遞差傳旨,爲先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啓曰,今日次對,諫院不得入侍之意,纔已啓稟,而次對時三司之不備,事體未安。正言李潤身,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使之追後入侍,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春躋啓曰,同副承旨,未畢做度之前,不得出直,例也,而同副承旨任守迪,諉以病故,纔已出去,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令所報,則今日雨水,正殿西南邊,內墻一間半許頹落,東宮齋室北邊,外墻一間許頹落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頹落之患,慰安祭,不卜日來初六日設行,而頹落等處,來初九日正殿滲漏處修改時,一體修改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牌不進,參議吳命新牌不進,左承旨申致雲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外司進,參知趙尙慶病,同副承旨任守迪進。 ○吏批啓曰,原城縣監,今當差出,而本縣,處在營下,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林象翼爲工曹佐郞,崔守約爲永同縣監,朴師益爲左參贊,宋成明爲右參贊,朴乃貞爲同義禁,黃晸爲中學敎授,鄭羲河爲禁府都事,鄭順一爲掌苑別提,李景元爲監察,李大源爲持平,鄭錫徵爲刑曹佐郞。原城縣監,落點未下。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韓憲,以老病之人,扶病上來,僅僅肅謝之後,宿疾遇暑添劇,無復供職之望云。老病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金相玉爲副摠管,洪受瀗、李後昉爲同知,李相任、安重錫爲僉知,李遇春爲文兼,副司直金興慶、尹淳、宋成明、鄭錫五、金尙奎,副司果朴樞、李道燮、許淵,{{*|竝單付}} ○任守迪,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卽者生鮮廛進排人等呈狀內,近日霖雨,江水大漲,漁船不得往來,逐日供上,萬無繼封之勢,雨霽水退間,依前例,以可合雜魚及活鷄,願爲代封云。在前如此之時,亦有折半代封之規,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折半代封。 ○朴文秀啓曰,前前大提學命召,文衡圈點事,命下矣。大臣及六卿、政府西壁、判尹,當爲進參,而政府西壁,旣有開政差出,仍卽牌招之命,判尹呈辭受由,不得循例請牌。大臣六卿,依例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中樞府事沈壽賢,今日出往衿川地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日昨次對時,刑曹判書尹游,以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請罪靈巖郡守具文汝,有關後弊陳達,自上,以靈巖郡守論罪事置之,此後執籌船,毋得中間執留事,各別申飭,可也爲敎。伊日臣在魯,亦以執留之弊,多所陳達,而及見擧條,全不載錄,上敎中,申飭一款,只以執籌者申飭,可也,書出,辭意混圇,外邑未易曉解奉行。此亦記注欠詳之致,更令政院,添入字句,付標啓下,以爲頒布諸路之地,恐合事宜。仍伏念嶺南海路,比他道絶遠,船運甚難,曾於壬午年,自惠廳,搜集京江船隻,成案載錄,謂之案付船,年年執籌,只得分送嶺邑,而更無餘數,可及於他道,且湖西南,則距京差近,得船似易,故元無下送之規矣。近以船隻乏貴之故,兩湖沿路各邑,輒必要路挽執,嶺邑漕運,因此節晩,多致狼狽,故執籌京船,下往嶺南者,毋得其間挽執事,廟堂與本廳,入啓定奪。前後別關,申飭,不啻嚴明,而今番丹城縣下送京船,靈巖郡任自執捉,載送本郡穀物,其蔑棄朝令,誠甚可駭,自本廳,發關監營,靈巖郡監色,使之拿致嚴刑矣。今此重臣,未詳事實,乃以京江船人,必欲往嶺南,如湖南、湖西,百般規避。靈巖之爲載三稅,執捉京船之過去者,不是異事爲言,而此有所不然者,船人欲往嶺南云者,乃往古之事,年來嶺船,頻頻致敗。且螦傷之患,故船人輩,取其水路便近,願往兩湖,不願往嶺南,而執籌船之持廳關過去者,沿路各邑,又從而執捉。載其稅穀,則朝令都歸虛套,而嶺南大同,將無運致之路,事體之未安,莫此爲甚。此弊,不可不別樣嚴禁,今此,申飭之後,如或更有犯者,隨卽入啓論罪,斷不容貸,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參贊朴師益,右參贊宋成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文衡圈點命下之後,未卽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禮曹bb言b啓曰,左議政李㙫箚子,伏念臣於翼陵丁字閣奉審後,入侍前席,以一柱修改之意,仰陳矣。退聞諸議,以爲丁字閣災患,極其非常,而不爲全改,略加修補,事體至爲未安云。臣之初意,以全閣新建,極涉重大,且是無前例之事,故率爾仰對,誠極不審,無任惶悚,玆事體重,博詢處之,恐合事宜。答曰,省箚具悉。所陳丁字閣事,令該曹議于大臣,稟處事,命下矣。議于大臣,右議政趙文命以爲,丁字閣,如或全體傾頹,則不可不改建,而後改建者,蓋動役於仙寢咫尺之間,至爲未安故耳。今此翼陵丁字閣災患,在於一柱,則所當改其柱而已。況此是翼閣之邊柱,與正殿有異,則爲此一柱之有災患,一時撤毁其全閣,則其在事體,反甚未安。諸議之以只爲修改爲未安者,或出於警災之意耶?昔在宋時,皇堂棟損,而韓琦至易其棟,則顧此全改之議,以臣闇識淺見,猝難究得其如何,而此是無前例之事,不敢質言以對,唯在博詢而處之,伏惟上裁。領議政洪致中,以爲臣之病情,數日益甚,神識全昏,今於詢問之下,不能論列仰對,而第念園寢,丁字閣柱傷之災,實是非常可愕之變。惟聖上警懼修省之道,固當靡不用極,而今爲翼閣一柱之有災,至於改建其全閣,求諸事理,恐尤未安,僚相獻議,似爲得宜矣,伏惟上裁。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與右議政趙文命議同。奉朝賀崔奎瑞,行領中樞府事李光佐,行判中樞府事鄭澔,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俱爲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當初稟定擧行。 ○左副承旨趙命臣上疏,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事倏過,仰惟聖情哀慕,益復難抑。臣之疾病,豈堪四朔供劇,而顧緣濫蒙洪造,報答無路,限俟顚踣,奔趨爲效,策疲扶癃,不敢言病,而衰邁之氣,不竸少日,宿痼之疾,乘憊重作,疾逆頭疼,往往眩仆,有時登筵,亦或猝發,視聽迷亂,言意相戾,雖不敢仰煩陳籲,忍耐而退,筵席失儀之慮,常切于中,此蓋痰火所祟,從前所時有,而亦未嘗如今玆之劇矣。凡此症形,已覺危惡,而又於日昨陪祭罷退之後,中暑尤劇,移時昏窒,幾殆而甦,僵臥直廬,達宵苦痛。有持公事入侍之命,而欲起還仆,竟未祗承,至令同僚,臨時煩稟,臣於病裏,一倍惶隕,舁還私次,多般醫治,而痛氣靡定,有加無損。顧此病狀,決無復起供職之望,玆敢冒死陳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俯諒臣病重實狀,亟命鐫遞臣職,俾便調治,以延危喘,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正言李潤臣上疏,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事奄過,伏惟聖上哀慕之痛,益復罔極,臣久滯下邑,未遂奔問之誠,重入脩門,獲參駿奔之列,粗伸情禮,益增哀隕。仍伏念臣,以孤露餘生,只有本生祖母,年今九十歲矣,祖孫相依,親舊共憐,幸蒙孝理之恩,得除湖左小縣,四載官養,獲遂反哺之願。誦祝天恩,河海莫量,而祖母年齡益深,疾病轉痼,道途脩遠,藥餌路窮,不得不擔扶冒炎,僅還私次,而盛夏潦炎,諸症越添。見今元氣澌削,精神昏瞀,實有朝夕凜凜之憂,晝夜扶護,煎泣罔措,如臣情理,實通朝之所無者也。不意此際,聖上持軫簪履之舊,畀以諫諍之職,驚惶感激,罔知攸措,而第臣情理,如右所陳,萬無一刻離捨供職之勢。又聞一重臣,以臣等科名事,筵啓疏陳,齗齗不已,同榜諸臣,擧皆引嫌,凡於淸塗,無不逡巡,章疏紛然,必遞乃已,蓋人方擧一榜而齮齕之,則不可揚揚入臺,自同無故之人故也,臣亦何可獨自晏然,不知所以自處耶?雖緣國祥當前,他不暇顧,一肅恩命,出參哭班,而去就之義,不宜異同,因仍蹲冒,斷無是理。伏乞聖慈,俯念情勢之萬分懇迫,特賜鐫削,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盡人子情理,且伸士夫廉隅,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直李德壽、副司果李德載等上疏,伏以臣等十世祖平簡公禮長,卽世祖朝靖難功臣,其宗孫之在水原者,身死而無子,又無强近族屬之可以繼後者,先祖香火之托,於是乎斬矣。朝家之待功臣,不薄而厚,故昔坡平君尹坤之後,傳至八世而屬絶,則其九世孫大司憲文擧,及十世孫判書綘,相與議立坤後,援國朝故例,聯名陳疏,請以坤九世孫承旨飛卿,奉坤祀,朝廷,卽許其所請,飛卿子孫,至今奉坤祀不絶。前輩所行,旣如此,故臣等,亦曾與諸宗會議,將以平簡公九世孫前牧使徵瑞,奉其祀,輒援尹坤舊例,敢此疏聞,伏願聖明,特允所請,俾先祖,無後而有後,則在聖上念舊功繼絶世之德,實爲有光,豈獨臣等祖感結於冥冥之中而已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請事,令該曹特爲依施焉。 ○司諫許沃上疏,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期奄過,伏惟聖情哀慕,何以堪處?臣於罪罷屛蟄之中,特蒙甄敍,畀以舊踐,除書遠辱,臣且惶且感,不知死所,且當練祭之時,不敢偃伏鄕廬,不待召旨,來伏於京輦之下,而顧臣向來所遭,雖是薄勘,出入從班,分憂百里,寄責之重,報効之義,有倍凡人,而顧乃以才性疎闇,不能勝任。自速繡衣之刺劾,則在聖朝責勵之道,不宜以日月差久,遽加抆拭,顧微臣自靖之義,亦何敢憑恃寵私揚揚就列,行呼唱於道路,貽朝廷之嗤笑乎?臣之情勢,若是兢蹙,終不得祗謝恩命,釋衰之日,只得展哀於外班,連呈辭疏,見阻喉司。今又以賓廳次對,召牌降辱,嚴畏分義,不得不祗詣闕外,而咫尺天陛,終無冒進之勢,猥陳血懇,徑歸私次,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明,亟命遞臣職名,治臣稽謝闕禮之罪,仍命銓曹,勿復檢擬,以警具僚,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義在必遞,固不敢以言職自處,而目見旱澇相仍,災怪疊臻,君德多闕,廟謨玩愒,愚忠所激,敢貢蕘說,而臣新從田野來,請先從田野所見而陳之。向者之旱,自四月初不雨,至于前月旬後,閱三月朔六七十日,此實數十年來所未有之災害,民間景色,遑遑嗷嗷,殆將有朝夕散亂之形,原野無靑,草萊盡焦,民之老幼,十百爲群,爭趨浦邊,採食海菜,去來之路,若或見把鋤之人,除草於旱前播種之畓,則輒疾視嗔恚曰,汝莫鋤之,汝獨有禾,吾輩豈肯任汝食而生乎?一日不死,亦當先奪汝食,而與汝共死,所聞所見,無非駭心慘目,所謂早播者,卽十分一二,而焦秧之待雨者八九矣。雨下之後,暴水泛溢,彌日不退,雖力農之民,移秧多在於中伏之後,其中懶孱者,至于今尙有未移者,臣於來路,問諸田夫,今之移秧,其可以有獲乎?對以中伏前移秧者,霜降若退於九望念後,則可以食十之四五分,卽今所移者,殆無一二分之望,而猶不忍永抛而爲此云,秋事歉荒,大略已判。又況來頭霜降之晩,旣難期必,自今淫雨之不止,尤爲災害,而竊聽廟堂之議,則未雨之前,兩日登對,窮晝繼夜,紛然差八路賑堂,遑遑汲汲,如將不及,而得雨之後,旋卽恬然安泰,以爲足以免凶,凡所經紀賑救之策,一切寢閣曰,不必過慮,且宜姑待云,何其泄泄沓沓,一至於此也?伏況陵閣震驚之災,實是終古罕有之警,日昨風變,尤極異常,宮廟之木多拔,漕轉之船盡墊,臣之妄意,此殆殿下向來憫旱警懼之念雖切,而未能克去私吝,實心修省,責已求助之敎,終歸於應文備數而止。故仁愛之天,又復以此示警,而迄無警動剋責之旨,復形於辭令之間,如是而尙可望天心之底豫,災沴之消弭乎?昔在中宗朝,雷震廟木,中廟爲之避殿損膳,延訪卿宰,肅宗朝,以旱災避殿有司,遵故事請以立秋,還御正殿,則肅廟以時未得雨不許。今殿下,憫旱避殿,得雨之後,新有雷風之警,而日昨有司之請,循例允下,此非所以追先朝警惕之至德也。且殿下向來求助臣隣之敎,不啻丁寧懇惻,而玉堂一箚,草草塞責之外,中外臣僚,曾無一人進慰,以應明旨者,此亦殿下之所宜自反處。蓋殿下平日,以獨智御世,有輕視群下之病,以聰明自聖,乏容受善言之量,喜柔巽之易制,謂讜直以好名,詑詑之色,固已有拒人於千里之外者。宮莊之折受,宮屬之肆橫,尤爲聖德之累,而責躬之辭,闕而不擧,陸贄所謂動人以言,所感已淺,言又不切,人誰肯懷者,正在於是,而臣之所以妄謂殿下之不能克去私吝,應文備數者,亦以此也。古語云,源淸則流潔,表端則影直,群下固已視殿下之好尙,而習爲容悅,況今名爲求言,而不誠不實至此,夫孰肯直言無諱,匡救聖德之闕遺乎?近聞嶺南道臣,又以築筒差人橫挐之弊,有所馳啓,姑未知處分之如何,而臣謂宮差,固宜加誅,而當初道臣及地方官之不能禁飭,任其役民,亦不無警責之道也。近日又以韓元震疏,天衷激惱,至有史官拿鞫,筵說禁秘之擧,臣於此,竊有所慨然者,史官拿鞫,事未前聞,弊關日後,況其傳訛,未必專在史官,除非問於元震,有未易窮竟者乎?人主有善言,則固不害四方之傳誦,有失言,則固宜效臣庶之規諫。今欲矯一時傳訛之弊,而設爲禁令,使不敢宣泄一言,則縱殿下辭令擧措,或有闕遺,在外臣僚,亦無以隨事匡正,此非細憂,今所宜,申飭者,惟在於訛傳而已。至於軍國機秘之事,從年亦有宣播之禁,顧何待於別申令甲爲哉?至若元震疏語,雖甚狂肆無倫,殿下若付之一笑,置諸度外,無足芥滯於胸中,則正是陸贄所謂諫者之狂誣,明我之能恕者,豈不益光於聖德,而昔在仁祖朝,有言鄭蘊之疏,比殿下於昏朝,非人臣之義者。仁廟敎曰,古有比其君於桀、紂者,蘊言何傷?至於姜鶴年之疏,尤極悖謬,而竝無罪斥。今如元震者,顧何足比數於前人,而若聖祖包容之大度,實是今日之所當法者也。今臣所言,俱出於斷斷忠赤,有懷無隱,伏願聖明,俯諒愚衷,特加察納,繼自今,痛戒偏私,深自剋責,毋或如前日之虛文,以爲消災譴來讜言之圖,申飭廟堂以講賑救之策,嚴究宮差,以謝衆民之怨。至於史官之拿鞫,筵說之設禁,竝卽還寢,以解聽聞之惑,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勉戒,可不留意?史官事,已諭於大臣箚批矣。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任震夏上疏,伏以臣本庸碌,無所短長,半世從事,惟是雕篆之末技,幸際聖明之新休,忝竊科第,濫通仕籍,及親之在,得以榮養,感祝聖恩,天地莫量,而酷罰在躬,尋遭愍凶,事親一節,已無洎矣。俯仰人世,只恃聖明之在上,移孝一心,自切于中,而喪制之餘,萬念都灰,加以疾病侵尋,已無斯世之望久矣。迺者千萬夢寐之外,柏府新除,忽及於窮鄕寂寞之濱,繼有馹召之命,恩榮所被,里巷生輝,臣誠驚惶感激,罔知所以自措也。第所叨職名,卽人主耳目之寄,上而弼君違,下以糾官邪,其爲任甚重,苟非言論風采,足以聳動一世者,莫宜居之,若臣者空疎蔑裂,最居人下,雖微末職,尙懼不稱,況於此任,寧有一毫堪承之望乎?宜卽陳章祈懇,以爲卸解之地,而自前月中,臣家遘癘,兒子染痛,出入死生,身在薰染之中,辭章封徹,亦所不敢,泯默悚縮,挨過時日。嗚呼,居諸易邁,王大妃練期倏屆,臣於此,不暇他顧,丕擬進參於庭班之末,少伸臣子之情禮,䟎程六日,中阻大水。僅到平澤縣,猝得似癨非癨之症,寒熱交攻,嘔泄兼發,叫呼若狂,昏倒不省,有頃刻難保事狀,雜投方藥,稍得回甦,而公館調病,有所不便,移次旅舍,以圖調治前却之計,而病狀如此,練日已迫。勢不得不擔抵縣門,粗伸哀隕之忱,而當初赴哭之計,終未得遂,雖緣疾病之使然,而稽進之罪,亦無所逃,敢以短疏,入於縣道,仰請斧鉞之嚴誅。伏乞聖慈,察臣不合臺職之狀,先賜鐫遞,仍命攸司,重勘臣罪,以安賤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辛亥七月初五日巳時,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開城留守徐命均,兵曹判書金在魯,吏曹判書宋寅明,刑曹判書尹游,禮曹參判李廷濟,大司成宋眞明,右副承旨洪尙賓,掌令金廷潤,副校理尹東衡,假注書李宗延、權贒,記事官金楚直,趙明履,以次入侍。文命進伏曰,日氣陰濕,且連日勞動於朔奠及大祭,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在魯進伏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進御矣。在魯曰,日氣蒸熱,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無減矣。文命曰,大雨之後,久無雨意,旋以旱乾爲慮。今旣得雨,頗以爲幸,而亦不無支離之慮矣。上曰,不如人心,雨晹適中未易矣,文命曰,前頭事,雖不可預料,聞外方不無稍勝處,而慶尙道,雨水不均云矣。上曰,雨旣過時,過時之後,又不適中,此後事,亦不可知,今年之事,可以斟酌矣。頃有下敎,而不可以得雨放心,廟堂,須以憫旱時心,爲心宜矣。文命曰,如此之時,敗船之報,又如此,極爲驚慘矣。上曰,惟正之供,姑舍勿言,人命渰死,至於此多,慘然矣。昨日持公事入侍時,已有下敎,而湖南道臣之請留惟正之供,終爲過矣。皇明朝,有下敎於楊士奇之事,而藩臣事體未安,故不待回啓,推考勿施,而謬習成風,道臣事體,非矣。文命曰,有司之臣,如是狀請,其勢固然,而其過處,則朝家裁抑,亦無妨矣。在魯曰,敗船若是夥然,而如干留在者,又請留賑,然則京司,將不成貌樣矣。伏見昨日下敎,則渰死人命,軫念至此,實爲感歎,而船隻事,誠非細慮矣。近來船隻極貴,外方無船,不得裝載之報,頻頻來到,至於今年所敗之船,已至九十餘隻,舊船旣敗,新造未易,明年裝載,必有無船之患,此甚可悶矣。昨日有滯囚人等,今明日回啓之敎,而公事纔下,故未及回啓,然其所捉囚者,或有奸情也。今番則所囚沙格,實爲殘忍,而一倂放送,亦有難處事矣。文命曰,常時則不無奸情,而今番則眞的矣。上曰,常時,則誠有此弊,而今番則與常時有異,且江華狀啓,非過矣。在魯曰,常時敗船,多有奸情,故有囚治往捧之道,而今番大風,的知其致敗,且於陪祭之班,逢見江華留守,則十分無疑云,放送之外,無他策矣。文命曰,此卽全羅兵使趙虎臣狀啓,而請依西北例,別設親騎衛事也。他道及道臣之請,亦皆防塞,此亦一體,勿施,何如?上曰,此等事,不可廢舊,亦不可創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此卽平安監司金取魯狀啓,而乃順安耗穀事也。劃給旣久,已爲公用,今難推還云,事勢似然,且在廟堂防啓之前云,置之,何如?上曰,毋論。令前後旣已費用,則還徵有弊,此卽許給宜矣。{{*|出擧條}}文命曰,此卽忠淸監司申昉狀啓,而年事如此,預爲拮据,以補賑資之請也。一則京司某衙門,錢穀萬兩,木布數百同,推移劃給云,而此則京衙門,亦無留儲,不可許施矣。上曰,此雖出於請得之意,而不知京司事。依爲之。文命曰,一則道內各邑,庚戌條各色上納米,未及裝發者,許令留賑之請,而此亦不可許施矣。上曰,然矣。文命曰,一則安興、雙樹、貢津、楊津、上黨等五處軍餉,捧留各邑者,仍留補賑,本所留儲者,自營門參酌留庫,分俵各邑之請也。軍餉雖重難,而預爲許給,則不無料理補賑之道,且以其分俵二字觀之,似無仍爲消磨之慮,此則參酌許施,似好矣。上曰,若當設賑,則軍餉何論?其捧留各邑者,仍留,姑觀秋事,許之,而雖許仍留,不敢作爲本邑之物事,使各明知在本所者,惟在監司所區處,而今此狀請,未免太早矣。文命曰,一則道所在,各衙門諸宮家屯穀,士夫家穀物之未輸去者,依前例,亦爲留賑之請,而姑非設賑之時,不可許施矣。上曰,此則不可輕議,姑爲安徐,可也。文命曰,一則場市收稅,設屠販賣,以爲聚穀之請也。設屠固重難,而場稅則似無大害,許施,何如?上曰,場稅,終有名不正之嫌矣。然姑觀前頭,更議設屠事,屠殺農牛,自在廉問條目,自朝家許之,不可矣。文命曰,一則空名帖數千張請得之事,而此亦不可徑許矣。上曰,悶其無生穀之道,每爲此空名帖,而終涉不是矣。然若當設賑,則當許加設通政、折衝、嘉善之帖,至如司直察訪之類,不可許矣。{{*|出擧條}}文命曰,守令之一司未署經者,其數甚多,當勸課之節,曠官可慮。如昨今無故之日,政院所當牌招,諫院以爲趁速署經之地,而不此之爲,殊甚未安。承旨則推考,各別催促,使之卽速署經,何如?上曰,依爲之。署經雖催促,速爲未易,已經憲府署經者,除諫院署經,卽爲發送,可也。{{*|出擧條}}文命曰,義州府尹趙鎭禧,以向來嚴敎,爲不安之端,連呈辭狀,無意赴任,邊上重地,不宜久曠,囚家僮催促赴任,何如?上曰,雖陞資外職,有同黜補,豈有撕捱之事?各別催促,使之不多日內,辭朝,可也。{{*|榻前下敎}}上曰,文衡圈點,無政府西壁,今日不得爲之耶?文命曰,三公若無故,則不得獨當爲之,而領左相,命召不進,當待他大臣出仕,可以同爲擧行矣。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寅明曰,臣以賑事有所懷,敢此仰達矣。今年年事,凶歉與否,只在於霜降早晩,姑未可知,而朝家必於凶歉未判之前,留意賑政,方可無臨急罔措之患,不然而已判慘凶之後,則必將措手無地。聖上雖日日勅勵,廟堂雖竭力焦思,空言何益?道臣旣自目見民事,則雖未知必無過實之言,而亦豈若廟堂之遠外料度哉?湖南、湖西兩道臣之混請上納之留賑,雖或太過,而一倂防塞,全不指示,拮据之道,想應失望。嶺伯之預請儲置米,欲趁此米稍貴時,料理取剩,誠不可已者,而亦且不許,使不得措手,臣切憂悶也。上曰,道臣之請,每過分數,故廟堂裁抑,亦太過,其中可施者,亦且不施。此正所謂矯枉過直者也,道臣則必以爲泄鬱矣。寅明曰,下詢廟堂,嶺南所請儲置米,爲先許貸兩南,則雖無狀請事,而亦以儲置米量宜劃給,俾得預爲料理,以補賑資,何如?雖已劃給之後,若不設賑,則所得餘剩,留作會穀,亦豈不爲好耶?上曰,臨急罔措之言誠是,而卿等事,終非矣。旣已付之於卿等,則所當以湖南則給幾石,湖西則給幾石,停當以啓,而今始於筵中,如是陳稟,有若出題者然,何時有了當之期耶?出去,與大臣相議,參酌劃給,可也。{{*|出擧條}}上曰,原城縣監望,有下問事,尙置之矣。首望,卽李宗城褒啓,而守令移差,旣有申飭,則三望,皆以守令備擬者,何也?寅明曰,副望是李潝褒啓,末望,是吳瑗褒啓者也。旣用其褒啓,則不可區別,故同爲擬入,且原城,雖今降號,自是牧使,又是營下大治,故擬望矣。林象鼎,亦是褒啓中人,而與臣有相避,故不得擧論矣。上曰,何如?以其古號牧使,故用陞敍耶?文命曰,堂上窠,雖降號,堂上官,爲之矣。在魯曰,凡有準職承傳者,未嘗卽除準職,自縣監至郡守、府使、牧使,漸次推遷矣。上曰,宋翼輔、林象鼎,有特異之績,故初意,欲除本道牧、府使,爲聳動之地,今移嶺東,則反不如仍置其處矣。寅明曰,臣意則瓜滿於其處,似非聳動之道矣。思喆曰,長陵王后陵上莎草崩頹處及兩陵上曲墻頹圮處,大臣奉審,書啓中,待八月節,擇日修改事,啓下矣。聞日官之言,則改莎吉日,八月十二日、十三日爲吉,其前則無吉日云,十二日與十六日啓舊陵,其間不過四日,陵上莎草,旣改旋毁,事涉煩瀆。有頉處,旣以油芚蓋覆,似必無雨水滲漏之患,勿爲修改,恐或得宜,故敢此仰達。上曰,旣無進定之吉日,而不先不後,與遷奉之期,只隔數日,臨時修改,似涉不誠。陵寢重地,頻頻動役,亦極未安,姑爲安徐,無妨矣。{{*|出擧條}}思喆曰,今此遷陵時,內梓宮,當陪進陵所矣。若或有改梓宮易斂之擧,則大斂奠,亦當設行,祭物預待事,分付,何如?上曰,若或改梓宮,則當於壙中爲之,似無設奠之事,而若只爲啓梓宮,則當實其有欠處而已。祭物以別茶禮爲名,預備以待,可也。{{*|出擧條}}思喆曰,遷陵時,守侍殯官各一員,差出云,而今番則與癸丑年有異,丁字閣、靈幄殿,各設位,則守侍殯官,往來將事之際,似有拘礙之端。兩位守侍殯官,各出一員,何如?上曰,往來將事之難,誠如所達,守侍殯官各一員,加出,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今番遷陵時,百官之外庭陪祭者,勢難分參於兩處。於中央,排設拜位,則似爲便宜,而一番稟定然後,可以頒布,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陵所陪祭時,百官,例於紅箭門內,陪祭矣。今亦於紅箭門內陪祭,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代奠官,兼守殯官事,啓下矣。代奠官,有奠酌讀祝之節,而又兼守殯官之任,焚香、奠酌,降復位,讀祝陞降參祭之際,或不無窒礙之弊,而事體亦甚苟簡。凡祭奠時,別出大祝,似爲合宜,故敢達。上曰,代奠官,兼守殯官事,則不可讀祝。依所達,別出大祝,可也。寅明曰,然則依宗廟大祝例,以名官差出乎?思喆曰,不必別爲差出,都監郞廳,多有名官,以此差塡,似好矣。上曰,然則以文官郞廳之在陵所者,差出二員,可也。{{*|出擧條}}思喆曰,長陵,以二日磨鍊,凡受香,前期二日爲之矣。今此新陵,道里亦遠,依前前期二日受香,祭官亦依前例,給馬,何如?上曰,依光陵例,以一日程,磨鍊,可也。{{*|出擧條}}思喆曰,頃有麟坪大君廟致祭之命,本家來言然後,可以奉行,而立後次序,有掣肘之端,尙不得改題主云。大抵陽原君,爲大君奉祀孫,渠爲陽原君子然後,可以奉祀,而爲陽原子,則將與垓、圻,爲同生,故尙未改題,渠之不得呈訴,蓋亦有意,而方俟朝家處分云矣。上曰,以有陽原之故,不得爲奉祀耶?文命曰,陽原若生存,則當被緣坐之律,豈可繼陽原後耶?上曰,陽原,卽福寧之子也,以義原君,爲福寧之子然後,始可奉祀耶?在魯曰,何必論陽原君生死耶?義原君,卽福寧之子,而陽原之弟也。以兄亡弟及例爲之,則似無難處之端矣。上曰,陽原君神主,亦豈忍黜之耶?兵判之言誠好,義原君,以兄亡弟及例施行,以其子安興副正埱,使奉麟坪大君之祀。{{*|出擧條}}命均曰,本府農形,六月雨水前,則猶不至過慮矣。自大雨暴風之後,田疇多傷,農形大變,將不免慘凶,前頭雖無設賑,生穀無路,誠爲渴悶。然此則當待後日,可以陳請,而以麗峴土城事,臣惶恐待罪矣。築城處,臣往見其形勢,則自靑石洞一枝,爲龍峴,自龍峴,又生一枝爲麗峴,而欲防其問,則僅爲九百餘步,故前留守臣李箕鎭,建白于朝,始築土城,而其後,又築東邊百餘步,且一山,突起於野中,賊上其山,毫毛可數,故不得已又築墩臺,始自三月,訖役於四月,仍築女墻,高築被莎,頗似堅固矣。山底,本以沙石之地,又當潦水,新水湧出百餘步,濃潰致圮,勢將改築,而物力已盡,當使任事之人,擔當修改,而臣不能免僨事之罪,惶恐矣。上曰,眞可謂土築矣。若當守城之日,有此崩頹之患,則軍兵之傷死者,豈不多乎?命均曰,非守城之地也。若當亂,則留守坐靑石洞,以一枝兵,遮遏於此,欲免其魚肉之患矣。上曰,靑石洞,予未見之,而聞丙子年,汗至靑石洞,欲斬龍馬輩云,其險可知矣。前後留守,旣擔當築城,且有任事之人,非朝家所知也。正如恒談所謂結者解之,惟在守臣之,申飭任事者而已。在德不在險,靑石之險,非不固也。若無智謀兵力,則安能恃其險耶?此予所謂專在於得人者也。然高麗以安市孤城,能抗百萬之士,亦不可使功虧一簣矣。命均曰,靑石洞前後左右,古則樹木參天,近來則太半是火田柴場,故濯濯然便成赭山矣。長養樹木然後,可爲據險之道,故前留守李箕鎭,亦多種樹,而不可以數年,期其長養也。靑石洞,半屬金川,故松都號令不行,翁主房柴場折受者,推價還給,以爲長養樹木之地,亦自備局,分付金川,以禁其剪柴起耕之弊,似爲便好,故敢此仰達。上曰,頃因本府牒移,內司官員,與本府,眼同摘奸事,已爲,判下矣。命均曰,本府形勢,凋弊已極,而迎送之費,亦多,若無數遞與意外之患,則十分節損,僅可支撑,而至於勅需,則全無餘儲。今番,亦以嶺南所貸米價,推移充用,此後則實無出處,且當開市,逐年虛費千金,百爾思量,無他拮据之策。京軍門,亦有八包外,旗熾價給送員役之規,本府,亦以銀一萬五千兩,八包外,給付皇曆齎咨官及節使之行,貿來物貨,被執萊府,則其利可爲千金,足當開市之費,而此非馬窠,亦非別人入去之事。以此議于大臣,則頗以爲便,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馬是銀也,銀亦馬也。以開此路,甚爲重大矣。文命曰,本府事勢,誠爲可悶,有別樣顧見之道然後,可以支保,故領相則以此事爲好云,而若一許之,則必開商買之路,故臣意則終以爲重難矣。上曰,終涉重難,待領左相出仕,更爲商確,稟處,可也。{{*|出擧條}}命均曰,舊都,以收拾人心爲先務,而三百年廢錮之故,人皆視以賤鄕,文官不過典籍縣監,武科則僅爲邊將,群情莫不冤鬱。戊申以後,自朝家,特加奬諭,故一府武弁頗聳勸,而一通都摠府之後,更不擧論,不但技藝精熟,皆是好身手,可爲緩急之需。至於文官,亦除騎省郞而止,卽今登科中,姑未知誰某,可合通淸,而毋論文武,其中家世人物之可合者,兵曹內三廳,依前間間通淸,俾解冤鬱之心。且設營後,將校久勤,每都目遷轉有定式,而一再差遣後,諉以窠窄,更無施行,軍門將校,莫不失望。自今申飭銓曹,如非窠窄之時,則依定式一一收用,何如?上曰,曾有申飭之事矣,更加申飭兩銓,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本府儒士,亦多不失,兩班之名者,其中有曾爲生進,而有操行可合仕籍者,而無以自達於朝廷,元無需用之事,尤極稱冤矣。本府敎授,便是冗官,以本府人爲之,則猶或有益於勸課之政,而若以他道人差送,則尤無其效,自今革罷,稱以分敎官,如江都例,三十朔限滿後,陞差初仕,則庶爲疎通之道,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此則近來仕路太廣,不可變通矣。命均曰,敎授則自今以後,必以本府人差遣,而儒生則其中門地才行,可合筮仕者,自銓曹,間間擬差於相當之職,何如?文命曰,松都人,無仕宦發身之路,故人皆自暴自棄,殊乖朝家一視之道,故武弁則頃臣待罪本兵時,果爲通淸,而文蔭無通淸之事,松都人,殊不可率爾除齋郞,至於部官相當之窠,亦何所不可耶?上曰,敎授事,申飭銓曹收用事,亦爲分付,可也。{{*|出擧條}}命均曰,事係恩典,不勝惶恐,而本府將校試射時,閑良黃德耉,柳葉箭沒技,而有新定式之故,狀啓中,有所論列,而勿施矣。上京後,伏聞特敎,有新定式革罷之命,若然則今此沒技者,獨爲見漏,似有稱冤之端,故敢達。上曰,雖有新定式,未行旋罷,令該曹,考例稟處,可也。{{*|出擧條}}在魯曰,禁衛營將校軍兵,賞試射時,別武士中,不中則與軍兵一體書入於單子,故如有沒技及六兩三矢百五十步者,閑良賜第、已第者,或命加資,或命邊將除授,直爲付籤以下,自是古例,而頃者賞試射時,別武士咸震威,六兩三矢,俱過一百五十步,故渠輩,皆以爲當蒙加資之典矣,及下單子,則無付籤之事,故軍情頗爲落莫。或望臣之一番陳達,而臣則以百五十步,雖是稀貴之技,渠旣以此技,纔蒙直赴,則今又以一技加資,實爲太過,加資則勿爲希望爲答矣。加資則雖不可施,或施邊將除授之承傳,以爲得宜,故敢此仰達。上曰,閑良則百四十步以上,直赴者,前例也。此則乃是出身,而未及覺察矣,宜乎渠輩之稱冤,特爲加資,可也。{{*|出擧條}}在魯曰,今五日海西別驍衛,下番賞試射時,其中一人以六兩三矢,俱百四十步者,有賜第之命,而營中舊例,則百五十步者,始許直赴。今此賞典似過云,所當於其後登對時稟啓,而渠輩,旣知其直赴而下去,有難失信,咨且未達矣。今雖不可變通,而此後則依例論賞,俾無過濫之弊,似好矣。上曰,予則以百四十步,認爲規例矣,前例,果是百五十步乎?自兵曹,考前例更稟,以爲一定之式,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去五月禁衛營賞試射時,別軍官閑良金應魯,六兩三矢,俱爲一百五十步,自中皆以爲必得及第,而別武士軍兵外,元無入於單子之規,故未蒙恩典矣。蓋將校則雖有超異之藝,無由登於睿覽,殊甚可惜,故中間變通,千別將以下,沒單書入,得蒙加資。今此六兩百五十步俱入者,比諸偶然沒技,尤有勝焉,而金應魯,在臣爲十寸親,不無所嫌,未敢煩達。都提調臣李台佐以爲此是稀貴之事,若無激勸之擧,則軍情必多抑鬱,大將雖引嫌,吾當於登對時,陳白云,而其後都提調,連有病故,末由入侍。日昨臣以哨官事,面議也。語及此事,謂臣太過,使之竝與欲達之意,啓達,故敢此仰達。大臣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古則將校沒技,無書入之規,而頃年因故兵使李鳳祥所達,有所定式者矣。六兩三矢百五十步,與沒技無異,豈必待於詢問乎?兵判之嫌不卽陳,亦過矣。金應魯,直赴殿試,可也。{{*|出擧條}}上曰,昨日令政院問啓,而都政,當於何間爲之耶?在魯曰,內三廳薦,姑未爲之,旬後且有私故,勢將於望後,爲之矣。上曰,望後則卽速爲之,可也。寅明曰,臣於頃日政,以戶曹郞官,移差他職,自戶曹草記仍任矣。大抵京職,次次推遷然後,可以儲窠爲政,且蔭官,例經三曹郞、禁都、監察、隷院等官然後,始除外任,故內職則元無拘於六朔之規,而今其草記辭,似因向者陳達事,欲用準六之法,不可無一番停當之事,故敢此仰達。上曰,以六朔爲限者,意在欲令人,久於其職,習知其事也。準六之法,何間內外耶?游曰,以刑曹郞官事言之,本曹,非錢布衙門,常時無一留儲,久任一人似不緊,六郞分掌六房,皆有訟獄,大典所以準六後移遷,良以此也。臣意以爲,本曹不必爲久任,而申飭準六之法,可矣。但本曹郞,人皆厭苦,有形勢人,間間得差,旋卽移遷,若有都監,則三曹例差之外,每每加差,輒爲相換,殊無委任責成之意,誠爲慨然。今後則六朔內,使不得遷轉隨窠,各別擇差之意,銓長方入侍,分付,何如?如李秉鼎者,有才有文,臣曹方欲委任責成之際,旋移他職,臣初欲草記仍任,而不爲矣。寅明曰,臣亦非不知李秉鼎之可合刑官,而漢城庶尹,自是高品官,非郡守履歷者,不可爲,故不得已移差矣。文命曰,若守一法,不得遷動,則政官必以爲沓沓,渠輩亦無聳動之道矣。寅明曰,得人然後,當久任,若果有才諝之人,則豈可以爲曹郞,移差司議乎?銓官之任,不但奉行簿書而已,自不無黜陟臧否於其間,今番兩郞之移差,非臣慢然不知之事也。游曰,吏判之言,臣則不知其然矣。若有以官擇人之意,則如刑曹郞官,豈可以七十老昏之人,爲之耶?上曰,誰耶?游曰,姜錫泰也。寅明曰,姜錫泰,非臣手所差者也。上曰,頃者以天之雨露,不擇地之燥濕,爲敎矣。卿自以爲有黜陟臧否之意,而若數遞,則必生好惡之弊矣。何其固守於彼,不守於此耶?寅明曰,三司之職,自與宰相等故然矣。主簿出六者,必經三曹禁都然後,始除別任,三曹禁府,若不作闕,則將何以爲之耶?上曰,然則初何有準六之法耶?文命曰,銓官,固以爲沓沓,而渠輩亦甚可矜,前已仰達,而如李壽賢、金潤者,若非準六之法,其間必已爲名武,而坐於此法,以聞慶、茂長,遭艱廢蟄,如此者,實爲可矜矣。寅明曰,臣則以爲,善治而如是沈滯,則必無肯爲善治者矣。且若準六於工曹刑曹,則何時得除守令乎?準六之法,決不行矣。上曰,大政則有次次推遷之事,而至於常時例政,何必以此移彼耶?我國之所多者蔭官,而每每如此者,以在職者,易知故也。寅明曰,以有實職人,爲守令然後,可以次次出直長奉事之窠,不然則豈成都目乎?此蓋不得已也。銓官,豈有私意而然哉?在魯曰,若勿論內外職,皆不得於六朔內移動,則其所窒礙,不得推去,誠如吏判所達。內職則三朔內不得移遷事,定式,似好矣。上曰,刑曹、戶曹、京兆、隷院、監察、禁府等郞官,皆守準六之法,六朔前,不得移差。若有不得已處,自銓曹,觀勢備擬,而望下,以幾朔懸注,則予當商量爲之,依此施行,可也。在魯曰,不得已處懸注備擬之敎,比諸定以三朔者,或恐反輕矣。上曰,毋論內外,竝依此施行,而三朔之內,毋敢擧論,宜矣。寅明曰,都政臨時四五日內,守令之窠,雖或有政,留待都政差出,以爲久任,各司中擇擬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京外獄訟,專關於秋曹,則其愼擇郞官之道,果何如,而今乃授之於篤老之人,殊乖申飭擇差之意。其時吏曹堂上,竝推考,刑曹佐郞姜錫泰,移差他職,可也。{{*|出擧條}}游曰,凡有都監,例以三曹郞一人,啓下郞廳,而近來則或有多員啓下之事,已極無謂。至如刑曹,是詞訟劇務之地,而郞官,輒皆規避,圖差移換,已成謬例,此後則郞廳一人外,使不得加啓下,而儺禮都監,則元無閒官相換之規,而創始於近間云。此後,毋得相換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延接都監,則自古元無相換之事,此後,則永勿如前之意,分付,可也。{{*|出擧條}}寅明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加資,乃例典也。鄭宅河父湜,年迫八十,故頃者與他加資者,一體書入,則其時以宅河,方在罪謫,有勿爲擧論之敎矣。以其子之罪,而廢其父例行之典,初未知處分之得當,而今則宅河,旣已蒙放,其父湜,循例加資,何如?上曰,侍從臣父加資,乃所以顯其親也,而宅河,以侍從分憂,不思顯親之道,故欲嚴於此等處矣。今已蒙放,亦不可爲已甚,依例擧行,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本曹假郞廳,不得啓下事,下敎矣。假郞廳之弊,誠有之,而本曹單郞廳,故卽今正郞李宗白,以瘧疾,實病非輕,雖是謬例,如此之時,則亦不得不變通矣。上曰,今番事,政院擧職矣。纔經都目,則稱以無省記郞廳,差出假官,此是我國名士自便之弊也。郞廳若有實病故,差出假官,行公之後,則卽爲減下,可也。寅明曰,以鑄錢事,頃奉成命,故物力幾盡措備,必有明白下敎然後,可以擧行,故敢達。上曰,不必輕遽爲之,如開闢然後,方可加鑄,而有司姑不告罄矣。文命曰,戶曹,封不動五百兩外,無之云,豈非告罄乎?在魯曰,兵曹則元無儲矣。上曰,今則頗有輕遽之慮矣。備置物力,靜而鎭之,可也。寅明曰,外方,亦知朝家,方欲加鑄,而備置物力之後,尙無變動,故擧皆駭惑矣。上曰,姑觀年事,可也。文命曰,時方年事已判,若臨急鑄錢,將無所用處矣。游曰,年凶之後,則尤不可加鑄矣。上曰,毋論豐歉,今則太遽矣。游曰,頃者疏決時,以徒流配逃亡罪人事,有所陳達矣。今始査抄,則徒配罪人之以其逃亡,準年未放者十四名,其他流以下罪人,二十年爲限抄出,則乃一百十餘名,而其中亦有過三四十年者,已物故必多矣。大臣旣入侍,下詢後,或爲別單書入,以爲區別之地,何如?上曰,何如?文命曰,其身至今生存,雖不可知,而旣犯重罪,又復逃亡,恐不可輕議矣。眞明曰,大凡徒流案,每年春秋,修正上送,而西北則紙地素貴,而每等徵責於保授主人,年旣久遠,故至有保受人孫曾徵納之規,此實爲稱冤難支之端,故臣待罪北關時,以此意,有所狀請,而尙未見回啓矣。在魯曰,令本道査覈稟啓,則似好矣。廷濟曰,逃走者,若以年久,區別放釋,則必有後弊矣。上曰,重罪雖物故,無放釋之事,此則固不可輕議,其他則與大臣相議,勿拘年限,盡爲書入,其輕罪及逃亡者,除gg餘g十年除之,可也。廷濟曰,在謫逃亡,乃是亡命,情狀痛惡,而若令除之,則便同放釋,未知何如耶?上曰,準年當放者,以其逃亡,故更加十年,豈不足以徵其罪耶?不必曰除之,而謂之蕩滌,則自不入於徒流案矣。{{*|出擧條}}游曰,罪犯全家徙邊之人,辛亥以後減等爲流以上罪,而辛亥以前,全家律論斷者,例不得擧論於赦令及疏決時,辛亥以後,以減等之,故同罪名,或有蒙放者,辛亥以前,以不入擧論中,獨未蒙宥。屠牛之律,初亦全家,乙巳以後,又爲減律,至於京司,則刑推三次後放送,新有受敎,同是一罪,用律各異,此宜有歸一之道,故頃日疏決,以此陳達,特此抄出之敎,已爲抄出,敢此仰達。上曰,此則國家用律,不可如是斑駁,從後受敎施行,可也。{{*|出擧條}}游曰,戊申逆變後,酌處定配人罪目,皆只以情節可疑,單書罪目,不具,其中豈無輕重之可論乎?此等罪人,多自湖南發配,當發關査問,而關係莫重,欲更稟後,發關問之矣。上曰,依爲之。游曰,近來人心不淑,訟者今日見落於本曹,明日更訟於隷院或京兆,事極可駭,故新有事目決訟,堂郞尙在,使不得移訟他司,而頃者隷院,連爲聽其更訟,至有數人擊錚之擧,誠爲未安。決訟堂郞未離之前,他司無得聽其更訟事,依定式擧行之意,更加,申飭,何如?上曰,昨日秋曹回啓二張,循例啓下,而旣有定式,則隷院雖有所執,其時堂郞尙在,決墨未乾,而不計月日,矇然聽理,極爲未安。當該判決事,從重推考,竝勿施其聽訟者,此後則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本曹回啓,有無過三日之命,而如老職上言回啓之類,考籍之際,自致淹延,決難及於三日之限,如欲不待考籍,趁限回啓,則必多冒濫之弊。他上言,雖於限內回啓,而老職回啓,則差退日限,何如?上曰,考籍,乃防奸之意,而果能詳明爲之乎?在魯曰,臣曾爲吏曹參議時,與長官相議,必考籍然後,回啓,而顯廟朝丙午式年,乃是戶籍法申嚴之初,故丙午籍及近三年戶籍,竝詳考知其實年,乃許加資矣。今番吏曹回啓極神速,故怪而問之,則自上有無過三日之命,故未及考籍,直爲回啓,而追後考見,如有冒年者,則當啓稟拔去云。雖考戶籍,尙多增年之弊,況初不考籍,只憑其言,而輒許壽爵,寧有是理,考籍之道,在所不已,往復考準之際,自致多日,何能及於三日之限耶?上曰,事勢誠然,而外方帳籍,本多疎虞,其中冒年之流,固不足言,若有眞是篤老,朝不謀夕之人,而未卽回啓,則爲其子孫者,能無悶鬱之心乎?雖緩三日之限,依上言回下,例以京中、中途、遠途,分三等回啓則好矣。在魯曰,昨年有表表兩班,新陞嘉善,故臣初擬同知之望,厥後詳問其年,則只是八十五六歲云。若以八十陞堂上,則未滿九十,更爲加資,極涉怪訝,故或慮曾前,因他事陞通政,取來吏曹老職單子,詳細査考,則此人果以年八十陞通政,八十五歲又爲暗然上言,以八帙請蒙加資,而吏曹不察,混同請施,至陞嘉善階。若然則九十之前,必將連陞至資憲之弊,誠極無據,故臣言于吏曹,使之還收矣。上曰,此固必有之弊也。昨年寧陵、懿陵陵行時,與今年迎勅及北郊擧動時,凡四次連捧上言,老職上言,宜若漸少,而一向如是夥然,若無重疊之患,豈如此乎?在魯曰,大典法年八十加一資者,卽指郞階,如將仕郞、從仕郞之謂,故臣曾忝參議時,判書宋相琦,以此回啓,而其或朝官年八十,及朝官之爲八十老父祈恩者,名賢節義之直孫,或別爲措辭,自上特命加資者有之,而此外則皆不得加資矣。近來則當加一資者,便直爲通政,實涉無謂矣。眞明曰,古無此規,先朝入耆社後,以特恩,士夫年八十者,竝令加資,故其後,因以爲例,致有此濫雜之弊,到今修明大典之日,似當依大典擧行矣。在魯曰,耆社時事,一時特恩,故厥後,臣待罪銓官時,亦一遵大典回啓,未嘗以一時特恩,便爲成例矣。今則幼學八十,盡爲通政加資之數,每年輒至累百,豈有如許道理乎?右相爲吏判時,亦依近例爲之,臣言其舊例之不然,則右相聞甚駭然,至欲陳達還收,而成命之下已久,故未果。文命曰,臣亦果從近例,一倂覆啓矣。及聞金在魯之言,始知其非舊例,欲陳達還收而未果矣。上曰,若然則已爲下批者勿論,未回啓者,稟處,此後則一依大典定式,可也。{{*|出擧條}}眞明曰,頃日得見擧條,則有禁御兩軍門,哨官加出之命,當今宜汰冗官之時,何可加出乎?備局之坐,臣以此意,相議于領相,則日後陳達無妨云,敢此,仰達矣。在魯曰,臣營則與都提調,未及相議,故姑未入啓,而御廳則想已啓下矣。各其軍門,豈不惜財,而有四十石足爲一年之費,且國舅,事體與大臣等,纔一稟定,旋卽還寢,亦以未安矣。上曰,加出幾員耶?在魯曰,兩軍門,各出七員矣。文命曰,臣初未聞知,頃逢國舅於祭班,臣以凶年省口,不宜增出之意,有所酬酢,則答以不在經費之中云,且旣是復舊,而年少武士,幸其得所,則今不可旋汰矣。上曰,御將於入診時陳達,非以其初請而許之也。其時宋成明,亦有所陳達,故使之量力復舊矣。昨已入啓,其在慰悅武士之道,豈可旣差旋汰耶?禁衛大將,今方入侍,此後,勿爲加出,猶可矣。眞明曰,雖已啓下,猶有可以變通者,若作無料之窠,則好矣。上曰,朝家事,不可如是操縱矣。眞明曰,實錄廳仕日單子,有錯誤處,故仰達矣。謄錄郞廳尹得徵、李壽海,同日啓下,二人仕日,皆是一百七十日,而尹得徵仕日,誤以十二日書入,臣惶恐待罪,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上曰,勿待罪,尹得徵,依李壽海例,陞敍,他賞格,勿施,可也。{{*|榻前下敎}}命均曰,大興山城,當初設置,極其重大,而中間抛置,便作棄城,軍餉不過萬石,器械亦多朽鈍,今方略爲修補,而初無堡樓,難以守城矣。所謂泰安倉,在於山城靑石洞之間,蓋爲左右接應者也。倉底只有庫直及若干居民,戊申變亂時,一時逃散,倉舍,極涉虛疎之故,前留守李箕鎭,陳請募民,作爲一哨,以武人差監官,兼稱哨官,而幾爲九十餘名矣。旣稱牙兵,而元無器械,殊不足恃,本府物力,姑難辦備。伏聞京軍門,鳥銃餘數頗多,關東關防設鎭處,有軍門鳥銃分給之事,若自三軍門,各給鳥銃十柄,御摠戎兩廳,各給五柄,則姑先分給牙兵,其餘數則本府隨後拮据,措備爲宜。以此,分付五軍門,何如?上曰,所請之數,不多,令五軍門參酌劃給,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伏聞日昨,以奉慰問安事,政府草記,有允下者矣。今番練祭後,大小享親臨時,以班首奉慰問安事,儀注中,磨鍊以入,而政院,不爲分付於政府下吏。{{*|《政府謄錄》}}又無奉慰一節載錄之事,故循例以單子問安云。此後則一依儀注擧行之意,敢稟。上曰,儀注旣然云,此後親祭時,勿爲單子問安,奉慰問安爲之事,分付,可也。{{*|出擧條}}掌令金廷潤啓曰,尹䆳事。上曰,勿煩。又曰,南泰績事。上曰,勿煩。又曰,逆坦事。上曰,亟停勿煩。又曰,明彦事。上曰,勿煩。又曰,逆垓事。{{*|措辭竝見上}}上曰,曾已詳諭,豈忍固爭,亟停勿煩。上曰,此則憲臣不知,而如是固爭矣。方欲致祭於大君,若其然也,當於何處致祭耶?頃者以每聞此啓,不覺心酸爲敎,臺臣亦非今日臣子耶?寅明曰,此則不然,臺臣爭執,有不可得已者矣。上曰,吏判之言,非矣。四端之心,人各有之,今日臺臣,豈獨無之耶?廷潤曰,聖敎至此,不勝惶悚。前後避辭,旣已畢陳,臺閣之臣,不可以聖敎之如此,而遽停大論,且停啓之規,必待諸議之歸一,故然矣。上曰,臺閣,若不以謄傳故紙爲心,則豈無歸一之道,而長在其家,何時歸一耶?此則臺臣事非矣。予不多談,諸臣,非久,當駿奔於長陵,瞻望長陵,可也。聞其下敎之後,不當停啓,而如是固爭,豈不非乎?寅明曰,臺閣之上,設有欲停之議,聖敎每如此,故不得停啓,殿下亦當付之公議,靜而俟之矣。上曰,予亦知迫令停啓之不可,故欲使臺臣感悟,而近來臺閣,若得一事,則以執持不捨爲事,傳啓之時,無笏記展置之規,而近來則展置於前,有若讀書者然,此則非獨指金廷潤,而亦是謬例矣。廷潤曰,金重器事。上曰,勿煩。又曰,權攝事。上曰,勿煩。又曰,燁、{{!|𪸸|⿰火典}}gg㙉g事。上曰,勿煩。又曰,炯、烒事。上曰,勿煩。又曰,睦天顯等事。上曰,勿煩。又曰,李夏宅事。上曰,勿煩。又曰,鳳祥事。{{*|措辭竝見上}}上曰,勿煩。廷潤曰,臣以逆垓破家瀦澤事,傳啓矣。聖敎至嚴,至有臣子所不忍聞之敎,臣竊不勝惶悚之至。殿下爲大君,旣已立後,則聖意所存,臣豈不知,而此則不過私恩也。臣等所爭,乃是公法也。其不可以私恩,而淹其公法也,明矣。聖敎雖如此,臣之所執,終不可撓屈,而嚴敎之下,難安之端,更加一層,何可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不爲再避。古例斑斑,嚴敎之下,强爲引嫌,語涉矛盾,其在臺體,極爲糢糊。勿辭。尙賓曰,掌令金廷潤,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俄者下敎之後,猶且固執前事,强爲引避,不以謄傳故紙等敎爲嫌,且俄已下敎,而猶復以文字爲避,可謂鄕音矣。寅明曰,臺臣,雖有不善爲處,而殿下過加聲色,不少假借,臣恐待臺閣之道,不當爲此矣。上曰,以長陵事下敎之後,在臣子之道,何敢强爭乎?如此者,每每假借,則其習惡矣。文命曰,臺臣此啓,非可惡之事,而殿下辭氣太過,少不優容,臣恐不免爲輕視臺閣之歸矣。寅明曰,人君,亦不可以言辭容貌之間,指謫爲敎也。上曰,其避辭如此,故所答若此,而此則卿言是矣。東衡曰,大臣重臣,連爲陳達,故臣未及仰達,而殿下辭氣太過,恐非待臺閣之道矣。上曰,若以此辭氣爲過,則將爲無言之人君,若然則天有雨露而已,將無霜雪耶?諸臣將退,上謂在魯曰,內醫院造鍼監董官,令本院考例論賞,可也。{{*|榻前下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出使}}。左承旨申致雲{{*|病}}。右承旨李春躋{{*|病}}。左副承旨趙命臣{{*|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病}}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杆城郡守李秉成,鳳山郡守鄭淵,蒜山僉使李殷佐。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大源在外,掌令金廷潤,持平南泰齊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頃因旱災,避正殿限,秋節未屆間,姑停矣。今則秋節已屆,今日爲始,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史官拿鞫擧條,今始啓下矣。所當直捧傳旨,而第伏念頃日聖敎,未免過重,前後筵臣之仰煩宸聽者,非止一二,則還收之請,非但爲史官地,近來習俗嘵訛,一有傳說,有添無減,臣等不敢知,傳於元震者,何人,所傳者,何說,而亦安知原初傳說之必出於史官乎?咫尺近侍之人,因一浮浪之傳,王府審問,有傷事體,亦關後弊,伏乞收還秉筆史官拿鞫之命。答曰,今此處分,豈獨曰史官之誤傳,近來國綱不嚴,嘵薄成習,此等關係至重處,亦不謹愼,豈不嚴懲?雖或傳者所誤,爲史官者,若知筵說嚴重,則決不致此,身爲臺臣,不請嚴懲,反爲營救,已涉異也,而職在近密,亦請反汗,亦未曉也。 ○洪尙賓啓曰,諫院闕啓,已至多日,大司諫金龍慶,正言李潤身,昨日牌不進罷職傳旨捧入,獻納韓德厚,正言金若魯俱在外,司諫許沃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金龍慶,正言李潤身,持平南泰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掌令金廷潤,引避退待,今已經宿,持平南泰齊,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昨日垓啓,當以亟停勿煩,批下,而只書勿煩,擧條中,欲爲付標以下,而旣有措語,不甚關緊故,不爲改付標啓下,朝報及日記,以亟停勿煩,書出。 ○洪尙賓啓曰,昨日垓啓批答擧條中,當以亟停勿煩,書入,而只以勿煩,書入,致勤下敎矣。考見史官草冊,則皆有亟停二字,擧條書入之時,未免落漏,殊涉疎忽,當該注書,推考警責。臣亦有不察之失,惶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相奭,副校理尹彙貞,疏批已下,修撰任珽,除拜有日,尙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相奭,副校理尹彙貞,修撰任珽牌不進罷旨傳旨,傳于任守迪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原城縣監望單子,傳于任守迪曰,此非善治守令陞敍之意,數易之弊,亦不可不念,此望單還給,令該曹口傳更爲備擬以入。 ○吏曹口傳政事,原城縣監洪重耉。 ○兵曹,左邊捕盜從事官趙東濟。 ○傳于任守迪曰,召對爲之。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保放罪人李重庚,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bb道b。 ○記事官吳命厚書啓,臣承命馳往于廣州沙斤村副司直金榦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支離死病,近復添劇,聖母練事,不能赴哭,略控短章,方俟誅譴,不意史官,遠宣聖批,不惟不罪,又以量力就道,爲敎,臣不勝惶悚抑塞之至。夫量力云者,病間氣蘇,則筋力猶可以自强也。今臣一息垂絶,四肢不擧,昏昏貼席,特一未冷之屍,則又何精力較量之可論哉?聖恩若此,孤負至斯,只自伏枕悲泣而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前副校理黃晸上疏內,錦城海防諸島,特命建邑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錦城諸島設邑事,儒臣旣已備論於別單中,又復疏論,如是縷縷,此必有實見得而然者。第沿革設置,事體甚重,不可率爾爲之,故別單回啓,旣請道臣秋巡時,親自入去,詳審啓聞矣。差待道臣啓聞,更爲詳確稟定,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集春營近處宮墻一間半,今日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同營入直砲手限十名除出,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許沃啓曰,臣之情地,雖不敢以言職自處,而憂愛之忱,不勝激昂,略陳瞽說於辭疏之末,乃承留意之敎,此亦非臣賤分所當得者,而至於宮差嚴究之請,終無可否於批諭之中,臣於此,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噫,今日廷臣,前後以宮差事,爲言者,夫豈有積怨深讐於此輩而然哉?只痛其流毒生靈,歸怨國家,必欲深誅而痛懲,以仰裨平明之治,而殿下不諒,疑之以好名,加之以譴怒,此實中外之所共嘅恨。至於昌原事,則徵斂民錢,極其狼藉,奸騙良女,尤係死律,三尺至嚴,決難容貸,此臣所以力請加誅,而人雖無似,官以諫名,所言縱有不槪於聖心者,亦當明白開示,況此幺麽宮差之犯法當死者,何所顧惜,而處分靳固,竝與發落而闕之歟?萬曆時,言官章疏,卷而置之,一槪不理,宋纁,憂其如痿痺之病,全無痛痒,無藥可醫。臣恐今日聖德之憂,正類於此,臣亦何顔,一刻冒居於言責之地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尙賓啓曰,司諫許沃,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同知徐宗伋上疏。伏以日月逾邁,聖母練期,倏焉已過,靡逮之慟,方內攸均,伏惟聖情哀慕,何可堪處?臣於病伏俟譴之中,得接朝紙,有以《肅廟實錄》都廳之勞,授臣以嘉善之階者,繼有西樞之命,臣自聞此報,惝怳迷惑,危慄震悸,今已涉旬踰時,而猶不知所以自處也。夫在廷百執事之任,何莫非天工天職,而若夫二品以上,號爲宰臣,朝家之所以見待者,亦異庶僚,苟非歷試旣久,望實俱隆者,莫宜居之。是以,在昔以來,難愼之方,視他迥別,非可以一時微勩薄勞,僥倖而躐得者也。間或以匪頒之恩例,有膺是典,而臣竊聽於掌故,則司直之地,輒有收還之請,蓋以雖在應避之科,命德之器,固不可輕授故耳。今臣薄劣蹇拙,有萬可笑,無一可取,不惟臣自知甚明,亦必莫逃於淵鑑之下矣。下僚末官,尙懼其難塞,顧且卿月之班,何等責任,而今乃猝然加之,不少持難也哉?且臣資歷尙淺,立朝十數年,前後供職,不滿四之一,歷數朝端,自非才能茂著,爲時所需者外,未有如臣之濫躋者也。如使臣,眞有絲毫之可紀,尙不宜徑加之以此,況其有難貰之罪,而無可賞之勞者乎?臣於史廳,雖略效謄寫之役,而都廳之任,不徒然也。蓋曰,與聞纂修,則其爲引罪之端,與專管纂述者,少無異同,如使之勘斷,萬被戮亦輕矣。雖幸聖度寬假,不賜誅罰,至於以罪爲榮,反叨寵秩,實是萬萬意慮之外,不惟在臣私義惶愧無地,其於聖朝賞勞罰罪之道,豈不大有所刺戾乎?噫,我聖考臨御四十六載,盛德大業,昭人耳目,沒世不忘,而若其垂諸琬琰不刊,媲諸典謨而永傳,亦有資於紀實之史,而編摩之工,首尾近十年乃訖矣。臣幸以菲賤之軀,乃於其間,得以有事,至蒙賞擢之典,其爲一身之榮耀光寵,誠無與儔,而古亦罕有者,如使臣,少有毫分可堪之望,豈不知感激承膺?惟是人器之不稱,旣如彼,有罪而蔑勞,又如此,反復思量,終未得其所處,玆敢披瀝肝血,冒控聰聽,而至於從前情勢之無面可顯,積年瘴祟之與死爲隣,亦有所不暇煩陳者耳。賞典命下之後,宜卽自列,而唐突陳暴,亦涉惶猥,淹伏旬時,今始收召神魂,略入文字。伏乞聖慈,俯諒至懇,亟寢誤恩,使名器不至太濫,私分得以粗安,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乃循舊例,卿其勿辭。 ○右參贊宋成明上疏。伏以殿下,記臣於荒郊屛蟄之餘,置臣於銀臺近密之班,中間辭單之還給,又欲其久於其任也。臣感激恩數,不計筋力之不逮,疾病難强,策蹇磨鈍,夙夜奔趨,惟以咫尺周旋,憑依日月,爲至榮至幸。至於練主書寫之任,以預差而陞實,寔是千萬意想之外,若據眼昏手顫之實狀,披露上聞,則決知聖明,卽許變通,而適當淸齋之夕,疏旣難徹,轉身無地,及其時刻已迫之後,逃避不得,遂不免冒犯於代斲血指之譏,其獲逭僨誤之科,良是怪事,以此而蒙被賞典,容有是理,自加資命下之後,臣對人輒騂發於面,蓋題主官賞加,乃國朝例典,臣之當是任也,人皆曰,夫夫必得陞資。臣亦知無事了當,則常賞必至,而臣不能辭唐突承命,至敬之地,操筆而立,拙澁苟簡之態,彰露難掩,卒事而出,施施然若眞有希覬者然,同列交賀,而臣心則愧恨欲死,默默心語口,曰何其與平素自飭守拙安分之意,太相逕庭至此哉?況復除臣以政府西壁,臣承命惶隕,益不省置身之所也。夫任用宜愼,何職不然,而至於卿月之班,國之重宰,須績用茂著,望實俱優,然後必以上心之所簡,廟議之所叶,申咨僉諧,是崇是擢,曾未有如臣之空疎譾劣,罔功蔑資,只以霎時勞役,冥升濫授,萬萬出於人望之外也。公器太輕,有欠嚬笑之愛,私門太盛,實有傾覆之憂,臣用是凜然,直欲循墻而走也。昨以文衡圈點事,天牌再降,而臣千忖萬度,儘有不敢出頭抗顔者,終至於洊犯違慢之科,臣尤死罪。伏惟殿下,念爵賞之必愼,量人器之不稱,先許遞臣職任,仍命收臣資級,俾得不枉素志,不失本分,實天地曲造之仁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咸鏡監司尹陽來上疏。伏以穀燧遄改,敬徽殿祥期奄過,伏惟聖情哀慕,益復罔極。臣跡遠關外,一未得展哀於陪祭之列,而遽爾除衰,南望長號,尤不勝愴慟之至。仍伏念臣,病痼才蔑,不堪藩任之狀,前後疏狀,累煩號籲,而衰癃朽敗之形,更添於吉州、三、甲之行,精神筋力,無復餘地,長夏委頓,㱡㱡欲盡,强應事務,憒憒多滯,惟望死期,且竢大何矣。此際備局關文,以本道狀本,多有强勉之色,昨日筵中,有自廟堂另飭之敎,今後各別惕念,毋或如前泛忽爲辭。臣奉讀以還,不勝背汗而面頳,筵席語祕,固非疎逖之可得其詳,而第强勉二字,必非董仲舒策中語,似是黽勉底意也。强之與黽,語脈不同,而苟能事事黽勉,行之不已,則亦可以無至泛忽,少塞職責,然而如臣短澁之才,昏昧之識,不可以黽勉而能幹,沈痼之病,澌頓之氣,不可以黽勉而蘇健,惟當速請處分,以幸一方而已。且臣,頃以三、甲留穀先給後啓事,至受問備之罰,而春夏酷旱,兩麥全無,飢餒遑急,殆甚前歲,蓋前歲則計口給糧,日有所賴,而今年則旣無蓋藏,望絶食新故也。邑牒民訴,頹案盈庭,而昨年嶺穀賑餘之三四邑所儲者,當初海運,已多浥爛,經歲積峙,尤致蒸腐,各邑論稟,皆惜空棄,民間形勢,若是切憫,臣妄以爲黃兼濟成都一承事耳。每遇禾麥未熟,小民艱食之際,尙且糶穀而濟急,則今不宜膠守朝令,立視其死,故因其請報,輒許留糴之量宜,加給儲穀之參酌改色,而欲待畢分齊報後,竝爲論列狀聞,仍請譴責矣。廟堂,又有摘奸儲穀之關,今方以已分之穀數,先報備局,而其不懲前罰,便宜擅給之罪,合被重律,玆敢首實,仰請嚴誅。且本道農形,旣被亢旱之蘊隆,又受暴霖之傷損,雖未知秋成之如何,而設使前頭,無大段災害,要之必不免凶歉矣。當此之時,雖使通練敏銳之人當之,猶難爲謀,況臣爲人歇後,習性迂拙,自少至老,漫不省家人産業,謀生若此,爲政可知,其何能周思廣慮,預圖辦蓄,以副委寄拯活之責哉?以此以彼,宜亟斥去,情窮勢蹙,悉暴肝膈。伏乞聖上,諒臣疾病之難强,才分之不逮,卽許遞罷臣職,以重藩寄,仍治臣擅發國穀之罪,以勵他人,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礪城君楫上疏。伏以日月易得,敬徽殿祥事奄過,伏惟聖孝罔極,益復如新。顧臣衰病錮身,月增日新,兩脚全不運用,足部浮歇無常,眞元內鑠,形神外脫,昏眩之症,乘虛發作,一日之內,幾殊者數,人有見者,莫不以頃刻爲憂,而尙至支延,臣亦自怪。臣之蒙被國恩,天地隆厚,萬一圖報,惟在於筋力奔走,而今癃廢如此,區區寸心,亦且孤負,頃者太醫之臨視,尤是格外之異數,驚惶感泣,久猶靡涯,聖眷所曁,何恙不已,而旣頹之景,理難復回,終恐仰累於生成之仁,念及于此,撫躬傷悼?迺於國練之日,只緣一縷之未絶,擬進闕外之班,少伸分義矣,攝衣欲起,眩氣猝發,悶瞀不省,若將泯絶,竟未得趨參於易服之列,其爲廢闕誠禮,大矣。瞻天自訟,徒有涕淚,乞被重譴,少安懍悚之忱焉。仍伏念臣所帶廚院提擧,職是輪回視膳,因臣病痼,使僚員獨賢,幾至累朔,私心惶懼,已無可言,至於宗簿寺提擧,尤有所不可一味虛帶者。蓋《璿源錄》之式年修整後,趁卽奉安於各處,卽成例然也,而顧無以自力登途,尙不得擧行,公體之未安,當復如何?從前因奉安之差遲,或筵白,或疏陳,獲解是任者,雖以臣所覩記言之,固非一二,此亶出於奉安體重,有不容時月淹延故耳。噫,一病無復起之望,兩任有必遞之義,而因循荏苒,尙不自處,有若無故行公者然,其昏耗謬緩,亦甚矣,玆敢不避煩擾,仰陳短疏。伏願聖慈,俯垂諒察,亟將臣兩提擧之任,竝行鐫改,仍治臣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令臣得以安意就盡,千萬懇禱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所患若此,予用念焉。所思兼帶,豈可輕遞?卿其勿辭,安意調理焉。仍傳曰,遣御醫看病。 ○知敦寧李眞望上疏。伏以日月迅邁,聖妣祥事奄過,仰惟聖孝追慕,何以自堪?臣向在鄕廬,病情越添,不避瀆擾,猥入文字,幸賴日月之明,特回餘照,天地之德,曲賜深憐,矜臣病狀之難强,察臣職名之匪分,快許鐫改,重之以慰諭溫諄,臣誠惶隕感激,不知死所。臣以積衰垂死之病,豈有一分可動之理,而只緣國練迫及,縷命未絶之前,亦不敢退偃田里,忍死作行,擔曳入城,謹陪外班之後,旋又勞汗過多,重觸暑風,暍病內闖,寒威外襲,胸腹絞悶,泄痢竝作,頭暈眼眩,上熱下冷,種種症情,俱係緊急,取便調將之道,一時爲急,玆不得不冒死留章,徑尋鄕路。噫,館閣恩遞之後,不惟聖旨丁寧,亟令上來,臣亦感厲,思以散秩,隨便京邸,調息數日,一登文陛而歸,卽臣初計也,而意外疾患,浹旬彌劇,耿耿此心,終不能自遂,回望脩門,只有戀結涕洟而已。且伏念臣見存本職及兼帶提擧,雖云閑局,旣不當使在外之人,一向虛縻,至於經筵之任,經歲瘝曠,每貽苟簡之患,私分不安,姑置毋論,揆以國體,亦涉無謂。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先治辜恩徑情之罪,仍將本兼諸任,一倂鐫遞,以嚴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疏之批,已諭,今卿徑尋鄕路,雖緣疾恙,不亦過乎?卿其勿辭,其卽上來焉。 ○辛亥七月初六日酉時,上御進修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任守迪,侍讀官尹東衡,檢討官黃晸,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金楚直、趙明履,以次入侍。東衡讀《聖學輯要》修己誠實章第五,至誠者,知道本而誠之耳。上曰,下番讀之。晸讀自孟子曰,誠者,天之道也,至便與克下,不得苟且放過。上曰,承旨讀之。守迪,讀自顔淵曰,請問其目,至有言矯氣質云云。東衡曰,今日所講文義,皆明白無疑晦處,別無可達,而窮理之下,繼以誠實者,卽《大學》所謂格致而後誠正也。晸曰,忠信,爲學問根基,人不能忠信,則凡做事,皆虛僞,事無準實,故禮曰,忠信爲甲胄。《易》曰,忠信,卽進德之基,必以忠信,爲主矣。上曰,然矣。晸曰,古之學者爲己,今之學者爲人,爲學者無切己實地工夫,而但爲欲見知於人,則專是好名,好名之人,無喫緊工夫,做事亦不實,故朱子曰,聖賢論學者多,而未有如此切要者也。上曰,程子所謂好名好利,淸濁雖不同,其利心則一云者,發明夫子之言,又詳盡矣。晸曰,誠其意者,無自欺也,此是學問到十分地頭者,心無自欺,然後方可以快足於心,幽獨之地,人所易忽,若無愼獨之工,何能誠其意乎?人君在九重之中,常凜然如在宗廟,肅然如對臣隣,此亦愼獨之工也。上曰,其言切實,當加意。晸曰,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蓋人君,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bb之b政,則天下之人,皆與其人,頃者,自上有京外暴露人骨埋瘞之命,是心足以王矣。苟能因此擴充,法先王不忍人之心,行先王不忍人之政,則吾東方億萬蒼生,亦當涵濡於聖澤之中,此是臣等區區之望也。上曰,其言儘好,當各別留念焉。晸曰,范氏言箴所謂,矧是樞機,興戎出好,此言儘好。自古,不愼樞機,身陷大禍者,前後相望,不但學問之道,當愼樞機,人君一言之間,興邦喪邦,係焉,豈非大可畏者乎?伏愿gg願g辭令之間,另加愼旃。上曰,其言是,當各別留意焉。晸進伏曰,聖上自在東宮時,小臣忝在侍講之列,宋朝儒賢,聖上不爲呼名之敎。臣亦親承聞之,崇儒重道之聖意,每對臣僚,輒相說而欽歎。今韓元震,雖在草野,不得頻侍君父,殿下十年學問,尊聖衛道之意,豈不聞知,而誤聞訛傳之語,有此疏陳之事,虛實間豈有所聞,則疏陳其不然,猶或可也,而遣辭之誕妄,至於此極,實爲驚駭。然渠豈以儒爲名,身在旌招之列,則朝家待士之道,若以此重加罪罰,則終未免過重矣。因此而至於拿鞫史官,有損國體,終累聖德,收還拿鞫之命,決不可已矣。上曰,已爲詳諭於大臣箚批矣。予若平日,有學問之工,則元震,亦曾屢入經筵,豈信流傳之訛言,疑予有此敎耶?此實予自反處,不可非元震矣。在昔豪放之人,雖有過言,未嘗加罪者,誠以草野之人故也。雖以歷代史牒觀之,以語言之失,重加罪罰者,終非美事,亦非王政之所爲也。向來怪底之人,以處分徵夏之輕重,當觀予向景廟之心,爲言,其時予付之哂也。世道怪異,雖有此等之言,於我何有?故不欲以文字,加罪,置而不問,今獨於元震,豈可深罪,而自我孝廟至先朝,尊周之意,何如?中州無大明,而海東獨有大明,且元震之所學者,乃春秋也,今若以予爲非,則可也,豈可悖慢於皇祖,至此之極耶?渠若今日,以此獲罪,則將何面,歸見其師,亦何面,對擧世之人乎?日昨玉堂之徑出,過矣。其時重臣之言,斷斷無他,只曰過淸齋後箚陳,亦未爲不可,而未免徑遽云,予亦以雖非闖發起鬧之意,而徑遽之言,則是也爲答,其時與常時,有異,不可以文字爲之,故寧欲召見玉堂,取覽原疏,果爲深夜引見,而以予亦不善爲之,爲敎矣。韓元震事,欲以文字處分,故置而思之,則所失在渠,於我何有乎?若不思量,卽爲處分,則或恐失之過中,故予以思之爲幸,而至於史官事,與初無異矣。若有一分嚴畏之心,則豈可以君父不爲之言,傳說如此耶?近來事體不嚴,或以筵中所無之說,至有紛紛引嫌之事,豈非無嚴之甚者乎?取見伊日注書日記,則可賞不可罰,而元震,今旣不得售於時象,則拖引孟子之說,看作義理,以君父,爲標榜,豈不痛駭乎?史官則拿問忽略,故有此拿鞫之命,而非欲鞫問其傳言之處,當觀其供辭而後,頗嚴處分,俾令日後,更無如此之弊也。予雖無拿鞫之命,執法之臣,所當請罪,而反爲營護之言,予未知其爲是也。晸曰,今承縷縷下敎,則以不問傳言之處,爲敎,末終處分之輕重,臣姑未知,而雖或得中,史官拿鞫,終非聖世之美事,故如是仰達矣。欲懲其傳說之罪,則一張備忘,足矣,何必拿鞫然後,可也。上曰,史官之職,元無拿問之規則已,爽實者有拿推之事,疎漏者亦有拿推之事,則如許重事,不爲拿鞫而何?守迪曰,臣與院僚,俄陳還收之啓,未及承批,而其所傳說,旣不知的,出於史官,則拿鞫之命,豈不過中矣?晸曰,史官拿鞫,終有損於國體,故如是仰達矣。上曰,予所痛駭者,以君父,爲義理之肯綮也。皇明太祖伊日之敎,雖爲過擧,而其時豈有以此,不欲立朝者耶?設或使予,有失言之事,豈有不可立朝之義耶?今欲以君父,爲義理,則渠必不敢以孟子,爲隻,將欲以何人,對其君父耶?況其下段,隱然以禮論,提及先朝處分,尤極痛駭矣。緣予之不能感和世道,調劑時象,使無倫之言,至及東朝,又使悖妄之言,及於列聖尊事之皇明太祖,予將以何面目,歸拜列聖乎?予則謂國家大事,無過於此也。近來世道日陷,或有驅人於坑塹之事,故君父痛禁於此等處,而如元震所坐,乃自作而愛之者,有不忍之心而不言,惡之者,雖欲言之,而或慮君父以私意知之,計較量度,終不言之,如此而其將與之爲國乎?本事,因柳鳳輝事而出矣。柳鳳輝以建儲事,陳疏,而至請鞫問,必欲殺之,而以君父,爲義理,至肆誣衊於皇朝之人,則不請鞫殺,如此義理,予實未曉也。以許沃疏,言之,不言元震之事,而只請史官之還收,如此臺體,實爲糢糊矣。晸曰,千百人中,孰有是元震者,而頃日筵中,有不可無執法之論之敎,故臺諫以承順上意,爲嫌而不爲矣。若無伊日下敎,則豈有至今寂寥之理哉?上曰,此則不然。當觀其事之可言與不可言而已,豈可計較於承順與否耶?晸曰,殿下旣不欲深罪元震,則獨於史官,必欲拿鞫者,不幾於舍本而治末乎?上曰此則無本末矣。若知筵說之嚴重,則必無傳說之事,元震亦知筵說之嚴重,則雖有所聞,必不敢言之矣。東衡曰,今承下敎,史官事,本非强爭者,而拿鞫二字,聽聞疑惑,故如是仰達矣。晸曰,俄者聖上,以日昨堂箚似有輕遽,爲敎,而臣則以爲不然也。雖以於敵以下言之,平日之所敬憚,素知其人之言與行可信,而猝有妄人,以不相近不相諒之惡言,相加,則登時辨斥,固是人情,況職在經幄者,猝聞以侮賢之目,加之君父,則何可不汲汲箚辯乎?伊日陳箚,誠得儒臣之體矣。上曰,重臣之意,斷斷無他矣。晸曰,元震事,前頭不知何以處分,而史官拿鞫,終不免有名無實之歸矣。上曰,其言則儒臣之言,是矣,而近來紀綱不嚴,窺測君父之心,諸葛亮曰,天有不測風雲意,天之雨露,人豈可妄測乎?雖傳筵說,或冀其無事者,亦是窺測之意也,予實慟駭也。近來紀綱不立,世道日下,無君君臣臣之義,予以此,知不久國亡矣,史官拿鞫,亦非予創行也。孝廟朝,有以筵說,至有拿鞫史官之事,雖不知事件之如何,而此則誠非細事矣。晸曰,世道日下,致有如此之事,實爲慨然,而史官事,雖重其事體,何必拿鞫而後,方爲處分耶?上曰,若無法則已,不然則不可使渠輩,自在其家矣。東衡曰,玉堂之爲都廳者,有晝仕而無解職,古例然矣。近來則不然,頃者,李宗白以實錄都廳,日昨,朴師正以遷陵都廳,俱因草記,遞其官職,都監事體,雖曰至重,此是無前之規也。以昨年國葬都廳事,言之,其時柳儼以玉堂,晝則赴都廳,夜則直宿玉堂矣,無前之規,一番創開,則有關後弊,此後則無復以此援例之意,出擧條申勅,何如?上曰,朴師正,已往山陵耶?東衡曰,以京都監郞廳,元無出往陵所之事矣。上曰,若往山陵董役,則似然矣,旣是京郞廳,何可遞職乎?雖是國恤,因山前玉堂之爲都廳者,有晝仕之規,無解職之例矣。此後雖山陵郞廳晝仕進去,而毋得解職事,定式,分付,實錄旣已畢役,只有行狀之役,亦不得以此遞職事,申飭,可也。{{*|出擧條}}晸曰,館錄已至五朔,而堂錄之尙今遷就,此實近古所無之事也。況今開講之期,不遠,而館僚如是苟簡,且新錄中,多有文學之士,不可不速爲完錄,而若於大提學圈點後爲之,則尤有遷就之慮矣。待大臣出仕,堂錄先爲擧行於圈點之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7月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出使}}。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李春躋{{*|式暇}}。左副承旨趙命臣{{*|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洪尙賓{{*|式暇}}。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病}}李宗延{{*|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仁川府使趙載博,平昌郡守申義集。 ○夜二更,流星出紫薇東垣內,入艮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五更,流星出卷舌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任守迪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大源在外,掌令金廷潤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任守迪啓曰,司諫許沃,掌令金廷潤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大司諫金龍慶,尙未肅拜,正言李潤身呈辭,獻納韓德厚,正言金若魯俱在外,除肅拜在外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遷陵都監提調申思喆,以舊陵靈幄殿立柱上樑事,今方出去,而勢將經宿,所授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還。 ○備邊司薦望,北兵使韓範錫,水原府使尹涉。 ○申致雲,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相奭,修撰任珽,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司直李德壽,副司果李德載等上疏,其十世祖平簡公禮長宗孫之在水原者,身死無子,請以平簡公九世孫前牧使徵瑞,奉其祀事,爲言,而令該曹特爲依施焉事,判下矣,依聖敎立案成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集春營入直砲手元數五十名內,連因兵曹草記,同營近處宮墻頹毁四處,分送守直者三十五名,而去夜,又因兵曹啓辭,宮墻新頹處,集春營入直砲手限十名,除出守直事,允下矣。入直元數中,四十五名除出,則留營守直之數,只是五名,莫重宿衛,極涉疎虞,砲手二十名,今日爲始,別爲添入,宮墻改築後還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監造官考例論賞事,命下矣,取考前例,則或有相當職除授之敎,或有陞出六品之命。今此鍼監造官玄孝綱,已出六品,似當施以相當職除授之典,而恩賞事重,自下不敢擅便,敢此仰稟。傳曰,相當職除授。 ○任守迪,以備邊司言啓曰,遷陵日期不遠,轝士軍抄出之擧,十分緊急,而因京兆久無行公長官,尙不得擧行,前頭事勢,實爲窘急,判尹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速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有司堂上申思喆,以正一品兼帶,謂無行公之前例,累次請遞,有難强迫,今姑許遞,其代以副司果李匡德,差下,使之察任,分管湖南之任,而聞匡德以掃墳受由,今日辭朝,而未及發行云。三年一掃墳,自是國典,則匡德昨年已經省掃,今此請由,係是法外,今姑勿施,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平安監司狀啓刑曹粘目,肅川前府使李國馨,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國馨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長番內官洪夏采,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推考。 ○以江華留守狀啓,寅火堡土兵田唜龍等渰死事,傳于任守迪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申致雲,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謄錄郞廳閔堦,以親病,受由下鄕,久不上來,今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李性孝,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趙命臣上疏。伏以臣,宿病新恙,添劇於四朔供劇之餘,敢將短疏,仰伸疾痛之呼,而伏蒙聖慈垂諒,特許調理,仰頌殊恩,惶感罔措。賤疾調將,已有數日,如有一分向減之勢,何敢偃bb然b圖便,以孤聖眷哉?顧臣素患痰逆頭疼等症,實是平生痼疾,少失將攝,發作無常,發則頭部如碎,精神迷亂,症勢暴急,頃刻若盡,當此潦暑極熱,四朔奔走,而猶能扶策癃尫,不至顚仆者,實非臣所料也。今於積勞之餘,果致乘憊重發,而症形之危劇,比前倍加,況復陪祭罷歸之後,中暑深重,以致移時昏窒,急灌藥物,僅得回甦,自昨以來,轉成泄痢,登溷無算,飮啖全却。凡此新舊諸症,實非一朝偶感之比,斷無旬月間復起之望,則出納之地,決不可一日虛曠,而日昨聖批之不許鐫遞,有若臣病數日調治,可能供職者然,此緣臣病裏構疏,不能悉暴危劇之實狀,而天日有所未燭也。且臣所兼廚院之任,此係長僚之例帶,頃緣長僚之拘於親嫌,臣雖一時權察,而到今長僚新出,不宜一刻仍帶,倘蒙本職遞免,則兼任自在鐫改,此臣昨疏之不煩竝陳者也。今臣調理日限將滿,欲扶曳病軀,忍死仕進,則床簀之喘,蠢動無路,若煩瀆是懼,更無呼籲,則夙夜之職,瘝曠可悶,玆敢更暴病狀,兼陳兼任之不可仍帶。伏乞聖慈,亟許遞改本兼兩任,俾得任便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臣於陳病乞解之章,不宜復容他說,而目擊近事,不勝憂愛之忱,略此附陳焉。夫史官拿鞫之命,實爲聖朝之過擧,臣職忝近密,宜卽匡救,而適値淸齋之時,不敢瀆擾。且伏念聖學高明,每以處事,忙後錯了爲戒,臣竊意風霆無竟日之怒,而擧條之多日不下,或在聖慮恕究之中,方俟反汗之音,佇仰日月之更。昨於病昏中,得接小報,則前日擧條遂下,而不許收還,臣固知殿下此擧,特出於欲懲筵說之宣泄,而臣之愚見以爲,無益於懲後,而其爲傷國體關後弊,則大矣。蓋言出於乙者之口,而入於甲者之耳,則査之甚易,懲之有人,而至若玆事,伊日入侍之臣,不獨史官,則將何覈得其孰傳而孰聞之耶?設令史官,眞有宣泄之誤,人君之鞫治史官,有惑聽聞,況宣泄之誤,未必在於史官乎?傳言易訛,逖聽多誤,一有翻傳之差,輒加罪於史官,拿之鞫之,無所假借,遂成應行之法,則日後秉筆之任,豈不難矣,而國體傷損,爲如何哉?今臣所陳,非爲史官地也,實恐貽累於聖德,故竊附古人納君無過之義,敢此尾陳,惟聖明之財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已諭於昨日政院之批矣,爾其勿辭,俟間察職。 ○右副承旨洪尙賓上疏。伏以臣,犬馬之齒,洽滿六旬,視聽昏聵,筋力衰謝,近密惟允,非臣所堪,黽勉趨承,今至四朔,其間顚頓做錯之失,非一非再,雖無疾病難强,已難叨冒,而近以暑病,飮啖全廢,兼有泄痢,實無供職之望,而且臣於尙方提擧之命,適緣右僚之相避,苟然承當,而今則新除右僚,旣無相避,而堂上提擧有嫌等威,臣何敢冒沒仍冒乎?考見官制,雖是諸承旨落點之窠,而參以近規,率爲知申事例兼之任,則臣之不可苟冒也,決矣。伏乞聖慈,諒臣病勢情勢,亟命鐫遞臣本職及尙方提擧之任,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副提擧他旨gg司g兼帶,已有舊例,爾勿辭焉。 ○知事權{{!|𢢜|⿰忄業}}上疏。伏以居諸易邁,大行王大妃練期奄過,如喪之痛,率普惟新,伏惟聖心哀疚,當復如何?在臣分義,固當進詣陪哭之列,小伸攀慕之忱,而素抱癃痼之疾,歲加而月增,凡於生人所爲事,一切廢了者,久矣。頃因誤點藥物,敗兆疊出,近又重傷潦熱,諸症益苦,奄奄危喘,實無致身京輦之勢,只得匍匐郡門之外,乃與氓庶而釋衰,瞻望雲天,秪增痛隕,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矣。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臣闕禮之罪,仍刊臣名於朝籍,俾得安意就盡,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以疾病爲辭,從速上來行公。 ○正言李潤身上疏。伏以臣,情理懇迫,旣無供職之勢,踪地臲卼,實有難冒之端,略控微懇,冀蒙俯諒矣,及承聖批,諭以勿辭,仍有牌召之擧,罙切惶隕之忱,而顧臣以情以勢,萬無冒進之理,故不得不坐違嚴召,恭竢重勘,不意聖度天大,罰bb止b問備,驚惶感激,罔知攸措。苟有一分可强之勢,則豈欲復事撕捱,自陷於慢命辜恩之科哉?只緣親癠轉篤,不忍暫捨,榮塗自畫,有難中變,脩門一步,非臣投足之地,而今因僚臺處置,庚牌又辱,嚴畏分義,不敢復違,謹此趨詣於禁扃之外,更申前懇,拜章徑歸,臣尤死罪。伏乞特削臣職,以安私分,仍治臣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臣義在必遞,不敢以言職自處,則不宜有所論列,而於目下事,有不容泯默者,略此附陳焉。竊伏念我聖上衛道尊聖之德,迥出百王,雖宋朝諸儒,未嘗斥名呼之,凡在縉紳章甫之列者,孰不欽仰贊歎,而前主簿韓元震,託以山野之偃蹇,不顧君臣之分義,妄信訛傳,投進一疏,原疏未下,雖未知其詳,而槪以堂箚,見之,其疏語之悖慢,可知矣。元震旣有所聞,則勿論其言之虛實,委曲陳戒,固無不可,而今乃傲然自信,不少顧藉,欲置君非聖之科,作渠去就之機,其亦妄人也已。然究其本情,不過鄕曲孤陋之人,不識道理之致,其所爲害,誠不足介懷也,若又轉輾張大,論以深文,則亦非聖人示人以廣之道。惟聖上,治以不治之律,俾無激惱之患焉。至於史官拿鞫之命,實爲過中,未免爲移乙之怒矣。伊日入侍之臣,不獨一二史官而已,則訛傳之罪,不可專歸於史官,而況且史官,爲任甚重,事體不輕,言根未覈之前,混然歸罪於諸史官,則當之者豈不爲至冤,而國體之損傷,後弊之關係,當復如何?程子曰,人之處事多時,怒時錯了。殿下此擧,或未免爲怒所使,激惱至此,訛傳誠可怒矣,獨不念聖明擧措之爲過當乎?臣竊慨然。臣之縷縷如是者,非爲史官地也,抑恐聖明於涵養本源之工,有所未至,而或乖物來順應之道故也。伏願聖上,特加三思,亟寢史官拿鞫之命焉。臣自聞此事,未得其詳,簡問於政院,則諉以禁令之至嚴,終無一字之通示,筵席筵話,固宜嚴祕,而其所設禁者,蓋慮其訛傳而已,不是竝與三司耳目之臣而諱之之意也。喉司之臣,不識舊例,一竝祕隱,使其三司者,漠然如聾瞽,則設有當論之事,可言之端,其孰從而得聞之耶?事之泄泄,莫此爲甚。臣謂此後,則宜勅喉司,勿論事之緊歇,至於三司所簡問者,則一依舊例,竝爲詳通,俾無壅塞之患焉。且伏見日昨判付中,全羅監司李壽沆推考之擧,臣則竊以聖敎爲過矣。大抵各道道臣之各私其道,關請廟堂者,不一其端,其中或不無難從之請,難施之事,而廟堂諸臣,只慮經費之不足,不恤各道形勢,按簿而督迫之,執跡而呵責之,元無可否相濟之意,未免彼此胥失之歸,而至於今年年事失稔,不待西成,而可以判得,風水旱三災,何邑何道,不被其害,而湖南之尤受其傷,果如壽沆狀辭,則前頭救濟之策,斷不可少緩,爲道臣者,何可只恃廟堂區畫,而不思聚穀之道耶?設使廟堂所劃給,可以遍洽於一路,無有不足之患,則道臣,亦何用更勞心力,而此則必無是理,使道臣而不能預爲措手,及夫方賑之日,廟堂劃給,不過爲涸鱗之斗水,則倉卒生財,又無其道,此壽沆所以一啓再啓,力請國穀之仍留其道者也。是豈不識正供之重,事體之有損,而徒欲虛張年凶,瞞請上供,以私其一道之民而已哉?殿下於此,若就其狀聞數條中,擇其可許者而夬許之,雖有難施者,亦宜委曲,回諭,以示軫恤之意,而今殿下一切防塞,不唯不施,又從而嚴敎而責罰之,是豈壽沆之所望殿下者也?昔漢文帝,下山東之詔,而老羸扶杖而聽之,至有流涕者,其所撫恤之實,豈必盡如詔書所云,而其民之至於感泣者,誠以其言之惻怛故也。今殿下,於道臣爲民之請,摧折之若是,臣恐殿下此擧,有傷於軫恤若保之盛德,而使道臣竭誠憂民之心,因此而有所少懈也。伏願聖上,自今以後,凡於諸道,以賑事狀聞者,各別留神裁處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韓元震事,其當處分,而關係至重,非執法之臣,所不治請者也。噫,世道不古,關係時者,則疑之斥之,不少恕究,事關君父,關係至重者,則視若尋常,反請不治,今之義理,於此可知也。史官事,已諭於相箚政院之批矣,簡通政院,無前所載,非請定式也。湖南道臣事,噫,予雖涼德,雖無爲民之誠,思我元元,恒存方寸,今此特推道臣,當此更張之時,乃所以少抑近來道臣勿論大小自擅之習矣。爾之疏語,爲道臣厚,不諒君父之心,甚矣。爾其勿辭察職。 ==7月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直}}。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春躋{{*|式暇}}。左副承旨趙命臣{{*|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李德重{{*|在外}}。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朴文秀啓曰,出仕臺諫,所當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大源在外,掌令金廷潤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假注書金錫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金錫一改差,代李德重。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病,參議未差,左承旨申致雲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慕華館將鬼薦坐起進,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進,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本曹參議及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漢城判尹,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徐宗燮爲吏曹參議,李森爲判尹,金尙翼爲持平,金時彦爲刑曹佐郞,尹光周爲工曹佐郞,林象老爲司僕主簿,朴宗榮爲龍川府使,禹夏亨爲咸陽府使,河大淵爲典籍,徐命九爲修撰,實錄兼春秋李性孝,單付。 ○申致雲,以吏批言啓曰,卽接司宰監牒呈,則主簿權瑩,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朴喜元,以老病之人,扶病肅謝之後,諸症添劇,萬無復起供職之望。安重錫,亦以篤老之人,在鄕病重,實無自力上京之勢,呈狀乞遞,老病如此,則不宜虛帶職名,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李宜晩,副司直尹光運,單付。 ○備局薦望,以兵使韓範錫,水原府使尹涉,落點。 ○以山陵都監狀啓,全義僧軍明戒身死事,傳于任守迪曰,事極驚駭,令該曹,各別顧恤。 ○吏曹,遷陵時守殯官兼代奠官驪川君增,守殯官陽平君檣,大祝二趙迪命、吳瑗,預差二朴師正、李德載,頓遞使李森。 ○以遷陵時守殯官改望單子,傳于朴文秀曰,當初以陽平君檣爲守殯官、代奠官,而又以驪川君增爲守殯官,此兼爲而大王陵,以二品差出,王后陵,以一品差出,事體未安。驪川君則爲守殯官兼代奠官,陽平君則以守殯官,使之改入矣。中官,不能兼傳,改望單子入之,故還下,改出以入。 ○以前宗簿寺主簿韓元震上疏,傳于申致雲曰,此上疏置之者,非可觀於世道者,而或有以元震爲言者,故下院。 ○任守迪啓曰,領議政洪致中,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傳于任守迪曰,領議政洪致中請對時,都承旨朴文秀同爲入侍。 ○傳于任守迪曰,魂殿移還安祭,必以過行,禮曹參判李廷濟,大臣引見時,同爲入侍事,分付。 ○朴文秀,以宗廟署官員,以永寧殿獻官意啓曰,今日永寧殿雨漏處,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陪來時,告由祭祝文十二張,則準數奉安,而還安祭祝文,只是六張,故心甚怪訝,問諸香室守僕,則答以本是六張,無他祝文云,故仍爲陪進,奉安香欌後,取見還安祭物單子,則與告由祭物,一體磨鍊,而且考禮曹,今番雨漏處奉審草記,則永寧殿,自第一室至十二室,同時移安,隨時還安行祭之意,曾已啓下,旣有行祭之事,則獨無六室之香祝,事極驚駭。第二室、第三室、第四室、第六室、第十室、第十一室香祝,更令卽爲陪進,何如?傳曰,前所未有,事甚未安,莫此爲甚。當該代押承旨,罷職,香室官員,拿處,下人,令攸司推治,其祝文,卽爲繕寫,竝與香,令本室官員,卽爲陪進。 ○又以宗廟署官員,以宗廟殿獻官意啓曰,今日宗廟殿雨漏處,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陪來時,告由祭祝文十二張,則準數奉安,而還安祭祝文,只是三張,故心甚怪訝。聞諸香祝守僕,則答以本是三張,無他祝文云,故仍爲陪進奉安香欌後,取見還安祭物單子,則與告由祭物,一體磨鍊,而且考禮曹今番雨漏處,奉審草記,則宗廟殿,自第一室至十二室,同時移安,隨時還安行祭之意,曾已啓下。旣有行祭之事,則獨無九室之香祝,事極驚駭。第二室、第三室、第六室、第七室、第八室、第九室、第十室、第十一室、第十二室香祝,更令卽爲陪進,何如?傳曰,前所未有,事之未安,莫此爲甚。當該代押承旨,罷職,香室官員,拿處,下人,令攸司推治,其祝文卽爲繕寫,竝與香,令本室官員卽爲陪進。 ○又以永禧殿官員,以獻官意啓曰,今日永禧殿雨漏處,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陪來時告由祝文三張,則準數陪來,而奉安祭祝文,只是一張,故問其曲折於香室守僕,則答以本是當室告祝一張而已,無他祝文云。故仍爲陪進奉安香欌後,取見官員祭物單子,則與告祭祭物,通三室一體磨鍊,而且考禮曹草記,則自第一室至第三室,同時移安,隨時還安,一體行祭之意,曾已啓下,一室、二室,獨無還安祝文香祝,事極驚訝。且塡祝時,奉審祝文辭意,則一室、二室,雖非當室,禮曹草記,旣曰,同時移安,爲啓,宜有敬移之意,而只稱竝告而已,全無敬移之辭,三室,旣爲同時移安,則一室、二室告祝,不可無移安之意。且三室,同時還安,則一室、二室,不可無祝文,更令該曹急速變通,何如?傳曰,還安祭祝文二張,竝香,令本室官員陪進,祝文中奉移之句,卽爲付標,當該知製敎,推考。 ○備忘記,凡祭文,承旨代押時相準,獻官受香時,亦相準,蓋所以詳矣事也。凡於修改時,旣有移安,則豈無還安,而只憑守僕之言,不爲詳問,受香有追陪進之擧,末梢草記,其雖審,當初率易,宜有警飭,當該獻官,竝從重推考。 ○朴文秀,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山陵表石後面陰記,令書寫官趙正萬,旣以書出,睿覽後入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黃海、忠淸、全羅三道監司狀啓刑曹粘目,遂安前郡守李得舟,結城前縣監孫景翼,珍山前郡守李宜衍,綾州前牧使孫景錫,淳昌前郡守李蓍明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得舟,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宜衍,時在忠淸道靑陽地,李耆明,時在禮山地,孫景翼、孫景錫,時在慶尙道尙州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世道漸乖,習俗謬戾,自時象之後,分作義理,其眞箇義理,在於混圇gg混淪g汨沒之中,久矣。故朝廷之上,分義都喪,搢紳之間,猜隙相尋,馴致亘古所無之逆亂,而又語逼於不敢言之地,此予所以頃年痛心閉閤,深自刻責者也。故古所謂義理奔競之類,自知不敢售於今日,而相抑鬱無聊者,久矣。今以無倫悖義之說,欲以君父,作義理之肯綮。噫,諸臣之各自務勝,雖私意之所偏抑,有扶此抑彼之致,以君父,直歸於侮聖之科,則不其君,將何爲哉?此則名以山野,自謂不擇,予雖不廣,豈乎非也哉?故向者筵席,誦古處士曺植之說而引喩矣。雖然,此則以爲人臣者觀之,則非此曺植也。以其君,作千古侮聖之主者乎?其在臣子之道,不當若是泄泄,而若曰君父未處分之前,則靜待,可也,託以史官,職在耳目,敢陳無意營護之疏,良可異也。或以君父,有下敎之事,故嫌於承順,不敢出辭云,此則尤非矣。當觀其事之是與非,何嫌於承順哉?大抵朝廷氣象,不惡者言之不忍,其惡者或近時象,顧瞻前後,計較得失。噫,其爲君,以顧瞻計較之臣,爲國,其難乎哉?且仁義,豈有弊,而若爲人,乃假仁借義,不觀是與非,先嫌承順,此亦計較之私意也。雖若此,此不過先言時象之病痛於本事,當付哂也,何足介懷,而予雖不學,孔、孟之聖,尊之久矣。況我世宗朝,始行入學之禮,予亦春宮,服靑衿,齒讓國學,誠有侮聖之事,豈待韓元震疏辨乎?予自歸於侮先師之科矣。惜乎,元震,豈不諒此哉?予所痛惡者,因其時象,不過曰太祖高皇帝,雖過中之擧,其欲嚴君臣之氣象,嘗想像矣。有此慨時勢之敎,致誣於千載之上,因小子不能劑時象,其悖慢之語,及於不敢言之地,此亦小子之過,此亦小子之過也。身爲君師之位,自虧尊周之義,其食其報之句,寧欲溘然而無知,他日將何顔面,歸拜聖祖聖考乎?其疏中,因此而敢引先朝處分者,其平生務勝之心,無一可售,別作新奇之義理,使君父,莫敢更制群下之意,計雖深矣,吁亦迂矣。噫,元震,受學先正,春秋之至嚴,所尊之可諱,蓋可熟聞,而惟事快意,渠自悖慢,自不覺其墜先正尊周之義於其手,予見而猶無他日歸拜之顔,獨於元震,其有歸拜先師之面乎?仗尊周之義,討悖說之人,則當之者,豈敢辭也?傍觀者,亦豈敢救護,而以此,作爲大事,若深治正中,元震欲惹之心,其在予之道,亦不若鎭以妥帖,使怪悖無倫之說,自底消融,雖不加法,置諸經筵之任,乃所以講論義理也,自悖義理之人,宜有改正,特拔其名於經筵之抄。噫,大抵時象,乃務勝朝廷,以至患失,則山野高蹈之士,非可預者,而間或此弊,頃者元震,以觀其時之處分,欲爲去就而陳達者,故予其時心非之,但唯唯,其流之弊,於此益明矣,其鑑不遠,豈不戒乎哉?予雖涼德,豈可以元震之悖擧,忽於山野之人哉?因此而俳佪固執,不樂於進,誠非予本意,誠非予本意。且上款深慨耳目之敎,非曰不請重律也,身爲執法,改正之啓,不若是其默默故也。今則處分旣定,責乎耳目,不過惟此,則處分若此之後,深責元震者,非體予商量下敎之意,若有毫分營護於元震者,則其誣,尤大於元震矣,予決不又以鎭之矣。噫,今玆所敎,不得不詳喩者,元震無據而自稱辨誣,其在君上者,眞有誣侮,而不爲打破乎?今後更提說於此等者,入覽,決不置之,政院,切勿捧入於關係此者,使義理,不益陷焉。 ○正言李潤身啓曰,臣猥將草草數語,略附辭疏之末,及承聖批,逐段誨責,辭旨切峻,臣於是,驚惶震越,莫省所措,只恨誠意之未孚也。噫,見無禮於其君者,如鷹鸇之逐鳥雀,臣雖無狀,粗識此義,今於元震悖慢之語,豈有一毫容護之意,而第伏念元震,特一妄人耳。若執跡而論之,則事關聖躬,語多駭悖,雖加重辟,固無所惜,而若原情而言之,則殊異於用意誣聖,故犯大分,蓋出於鄕曲孤陋,不識道理,則誠不足怒也,亦不足責也。臣疏所請不治治之者,乃所以深治也,非謂其無罪也。噫,天地至大也,日月至明也,或有無知駭妄者,毁天地而詆日月,則何損於天地之大,日月之明也?必以不治治之,然後益見天地之大,日月之明也。臣疏本意,不過如此,而今聖上,過疑其容護元震,至有非常之敎,臣不勝其慙歎駭隕之至,而終不能不有憾於天地之大,猶有所不容,日月之明,猶有所未燭也。臣本孤立無朋,不喜黨論,前後入臺,未嘗有一言之關涉時象者,則疑之斥之,不少恕究之敎,雖不敢知聖意之果指何事,而此固賤臣所嘗爲世道慨然者矣,豈意臣身之反以此,見疑於君父也?且史官拿鞫之命,終涉過中,亦關後弊,大臣、諸臣,論之詳矣,況因此事,而喉院之臣,過自懲羹,耳目之臣,有所簡問,而一例祕隱,不敢通示,耳目喉舌,不相關通,而果可無壅塞之弊耶?筵中如有可聞之事,則自喉院,直爲簡通於大臣三司者,雖無令甲之所載,自是流來之古規,而今則有所問,而亦不能答,臣實慨然於此,略有所云云,而殊非別請定式也,只欲不廢舊例也。或恐聖鑑,未察臣疏本意,而有此責敎也。至於湖南道臣事,臣雖愚昩,豈不知聖意所存哉?古人或有矯制發倉者,今此道臣之擅留公穀,雖欠審愼,論其本意,殊非大段罪戾,而聖旨過加沮抑,臣恐愚氓,驟聞此敎,而或缺於望哺之心,道臣不諒聖意,而或懈於活民之策,則實非我聖上憂念元元若恫在己之本意,故臣疏中,略陳憂歎之誠,而辭不達意,又勤聖敎,此固臣之罪也。如臣無似,猥當言責,情地臲卼,只煩控辭,曾不能有所裨補,妄進一疏,又不能有槪聖心,至承臣子所不敢聞之敎,論以邦憲,合被重誅,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 ○洪尙賓啓曰,正言李潤身,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前主簿韓元震上疏。伏以日月遄邁,王大妃殿下練期奄迫,臣民攀號,大小同情,臣病伏田間,不得一赴哀班,而遽將釋服,私心慟恨,尤有加焉,而分義虧缺,罪譴是竢,不意此際,召旨遽降,驚惶震駭,益不知其所措也。仍竊伏念臣,粵自丁未退歸之後,仍經時事無窮之變,躬耕養老,期以沒齒,收召之命,亦寢歲,心竊自幸,庸虛之資,深爲聖上所知,而獲遂安佚之願矣,忽於前冬,蒙被召命,臣誠惶惑,莫識其然者,而亦意聖上,偶垂記憶,非眞有欲用之意耳。退安耕犂,不復以更辱聖眷,爲意矣,乃於今者,天書又降,一之不可,再斯何爲?窮山之魚鳥亦驚,鄕里之婦孺皆訝,則臣心之惶惑震越,尤有所萬倍於前者矣。臣竊伏思之,殿下此擧,必有一失矣。殿下眞欲用臣也,則旣誤於前矣,何可再誤於後也?不然而假借臣身,充數遺佚,以備太平徵召故事,則匹夫相與,猶不可以不誠也。況以千乘之尊,下求草野之士,是何等曠世恩禮,而顧乃可以虛僞行之哉?一事之僞,萬事皆僞,竊恐國人,以此窺殿下之淺深,則其於君德國體,所損,何如也?至於臣身之不可從仕者,無實盜名,分不敢當也,有罪倖免,義不敢進也。前後以此,屢瀆天聽,而未蒙矜察,則今不堪一向瀆撓,而目今病勢情勢,實有萬分危苦者,雖非有前所稱二者之不可,亦未有一分可進之望也。蓋臣受氣素薄,少善疾病,中經草土,遂嬰風眩,根委深痼,猝難攻拔,加以年來,屢哭子女,素無定力,任情悲哀,疾勢轉劇,殆不可爲,神精已消,形骸徒存,豈可以此病狀,復近耿光,而獲侍淸讌哉?且臣老母,今年七十八歲,西日已迫,朝暮難恃,常嬰疾病,沈綿床簀,臣朝夕省視,而暫出戶外,輒復盤旋,不忍離去,母亦一日不見臣面,病若有加,如臣情勢者,雖使身健無病,亦豈遠去從宦之日哉?苟使臣,貪榮慕祿,棄親奔命,則豈不爲令伯之罪人,有傷於聖世之風化哉?伏乞聖慈,特賜鑑照,亟寢召命,使臣,得以守分田野,母子相保,以畢餘年,不勝幸甚。臣於疾病情理之外,又有所不敢遽進者,臣竊聽於道路之所傳,殿下於筵中下敎,以皇明太祖欲廢孟子之從享,爲不非遠外流聞,雖未必其眞,殿下之敎,或有一毫近似於此者,則不幾於一言而喪邦者乎?孟子之賢,自漢以下,尊尙甚至,歷百世而無改,太祖皇帝,遽加非斥,欲廢其祀而命射,諫者因此,益輕諸儒,至目朱子以迂闊老儒,而又親自論著,以破其經說,其始之所以爲訓者如此。故終明之世,道術不明,異端紛起,始則陳王之徒,推尊江西之學,毁斥朱子,背馳聖門,自是義理日晦,習俗大壞,文章學術,靡然皆趨於浮薄乖僻,喙喙爭鳴者,動必以立異程、朱,凌駕聖賢爲高,反道悖敎,恣意誣民,則馴致世道淪喪,禍亂乘之,其禍之酷烈,有甚於西晉之淸談,此雖非太祖之所預料,而其流弊所自,則不能無百世之追歎矣。不然則何以太祖之掃除元穢,昭洗乾坤,盛德神功,跨越漢、宋者,而反不食其報耶?夫聖賢者,天道之所寄在也。天道之所在,而人主輕之,固無以受天之祜矣。此理甚昭,可不懼哉?洪惟我列聖,崇儒重道,培養正學,治道之隆,已食其報矣。不幸世道漸下,邪說有作,幸賴我聖考,痛加斥絶,明示好惡,或罪其人,或毁其書,闢之廓如,使不得復作,其閑聖衛道之功,實不在禹下,而億萬斯年之休,又將基本於是矣。凡我臣庶之所望殿下者,惟在繼述我聖考之志事,而今忽有此敎,出於臣庶望外之萬萬,遠近傳聞,莫不竊歎,而臣則以爲,聖學高明,必不至有此敎,果如有之,亦望殿下,快示悔悟之意,以解中外之惑,則改過不吝,從善如流,益有光於聖德,而日月之更,人孰不仰哉?若其有是,而又自遂非,則不惟中外臣庶之益失其所望,如臣愚陋,徒知尊信聖賢,而不知變通者,又何敢遽進於殿下之庭哉?抑臣以山野之蹤,不敢輒于時政,以犯出位之戒,故泯默自守,誓不開口矣。至於近日旱乾之災,竊有所憂慨之深者,敢此附陳,伏惟聖明,留神焉。噫,今此旱乾之災,振古未有,彌亘數月之久,而其間絶無點雨片瀝之霑灑,故非但水田移秧之全廢,旱田立畓者,幾盡姑死,根耕落種者,不得出土,數日來,雖幸得雨,百穀已失其時,暴風又復爲災,秋來,實無成熟之望矣。十數年來,上下儲蓄俱竭,而又遇此前古所無之凶荒,則民將何以爲生,國將何以爲計乎?哀此下民,將無孑遺,而民窮盜起,勢所必至,逆變屢起,人心靡定,而又有窮民之竝起爲盜者,則川決河潰,其可復塞乎?噫,近年以來,變異之作,無所不有,而至於今年,尤有慘焉。金星晝現,日月告凶,隕霜飛雹,皆在盛夏,而大旱暴風之災,又繼之而作,天果無心而然乎?臣竊觀近日,君臣相孚,朝著和平,聖志所欲,無不如意,則亦可謂功成治定,而無所事事矣。然而乾文示警,地道不寧,人物失所,而旱乾赤地,亂兆已成,此其故何哉?抑無乃殿下,所以存心而宰物,揆事而圖功者,未有以上當天心,下服人心而然者耶?變不虛生,亂必有原。伏願殿下,深察其故而得之,務有以當天意服人心,而於備災救民,消盜寧邦之策,汲汲圖之,則事雖後時,誠能動天,亦庶幾有祈永迓續之休矣,臣無任云云。 ○吏曹參判趙尙絅上疏。伏以臣,冒叨非據,坐防賢路,久欲爲尋單求遞之計,而逐日仕進于都監,格例所拘,請急路絶,一味虛帶,愧恧方切,卽伏見初四日擧條,則因都承旨朴文秀陳達,以祭官事,有該堂爲先從重推考之命,臣於是,誠不勝惶隕悚慄之至。夫祭官中獻官,則堂上差出,而其餘諸執事,則郞官之主管差定者,是自前流來之舊規也。其所謂井間,卽各司堂下官,應爲諸執事者,至於獻官,則大祭外,不過一人,故其輪回之次,自可知之。初無井間冊成置之事,則此非臣所可爭辯者,而郞官未出之前,臣亦嘗有一二次差出諸執事已矣。未知知申所謂有勢官員,果指何人,而設或有實病人付標之事,此豈曲爲之地,强有所取舍而然哉?聖敎嚴截,至以事極無據,三令五申爲敎,則臣之罪,固不當問備而止,誅譴罷削,自是次第事,而一向泯伏,亦是分義之不敢出,玆敢冒死陳暴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明,亟命鐫削,仍重勘臣罪,以存國體,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參知趙尙慶上疏。伏以臣之老母,年踰七耋,常在委頓呻吟之中,當此暑濕,其所觸傷,亦且不輕,自數日前,重患泄瀉,而當此例憂,黽勉入來矣。卽接家報,則母病夜來猝劇,度數無算,眞元大脫,面色浮黃,脈度脆弱,昏倒床席,奄奄若垂盡狀,臣聞來,驚惶焦迫,神魂飛越,有難一刻自定,而宿衛重地,亦不可任意出去,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諒煎迫之情理,亟遞臣所帶職名,專意救護,以伸人子之至情,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副校理尹東衡,修撰黃晸等箚子。伏以掌令金廷潤,司諫許沃,正言李潤身,竝引嫌而退,當初論啓,雖有所執,到今再避,終乖臺體,其所請罪,實出據法,未蒙條答,何須深嫌?請掌令金廷潤遞差,司諫許沃出仕。仍竊伏念,臺諫之議,寧激無渝,其論韓元震事,初無輕重間論勘之語,但以不治治三字,草草說去者,殊非執法之意,難免苟且之失,至於湖南事,不無意見,而不失大體。請正言李潤身遞差。答曰,依啓。 ○辛亥七月初八日申時,上御時敏堂。領議政請對,都承旨同爲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行都承旨朴文秀,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金楚直、吳命厚,以次入侍。致中進伏曰,雨後日氣蒸熱,近日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致中曰,藥院諸臣,縷縷陳達,臣亦箚請,而終不允許,三巡祭享,連爲親行,卽今氣升之候,無添加之症,而亦能無大段傷損之節乎?上曰,無之矣。致中曰,臣以身病,久未入侍,醫官亦未入診,自當暑濕以後,寢膳之節,亦復何如?上曰,日氣雖熱,寢膳之節,無所減矣。致中曰,丸劑進御乎?上曰,進御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致中曰,以山陵事,有稟定者矣。上曰,方有時急事,永禧殿草記又到,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也。文秀曰,祝文,已令陪進,而極爲疎闊矣。宗廟、永寧殿獻官,旣以特敎推考,而永禧殿獻官李橚,亦難免不審之失,一體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旣有移安之擧,則豈可無還安祝文,而今此祝文中,只稱竝告,而全無敬移之辭云,此則知製敎之過也。卽今改之,而改處,令大祝塡付,可也。文秀曰,此敬謹文字,別書他紙,何如?上曰,無妨,直書草記之尾,可也。仍呼曰,還安祭祝文二張竝香,令本室官員陪進,而祝文中奉移之句,卽爲付標,當該知製敎推考。上曰,予以此爲怪矣。永禧殿獻官,每以武臣差送者,抑何意耶?以宗室差往,瞻望粹容,固合情禮,文臣之一參享祀,亦何所妨,而每以武臣差送乎?曾已申飭,而又復如此,殊涉未安,當該吏曹堂上,推考,可也。{{*|出擧條}}文秀曰,文臣嘉善無數,而不爲差送,可怪矣。《大典》法則以大臣差送,而雖不然,要不下於判書、參判矣。致中曰,正卿無故者雖不多,而事甚未安矣。文秀曰,以祭服事,欲一陳達而未果矣。其所謂祭服,衣弊不堪着,臭惡不堪聞,如此而其能格享明神乎?臣意則其封置開出祭官,親自爲之,則足支三四年,亦當無不潔之患矣。上曰,祭服,豈用於他處耶?文秀曰,守僕輩,欲捧價物,裂破其祭服矣。致中曰,此事諸議,欲一變通而未果矣。文秀曰,若以苧布爲之,種種澣濯,則必無其臭,祭官親審其出納,則亦當久用矣。上曰,近來精神昏錯,禮判出往陵所,而全然忘却,使之入侍,則已爲下去云,故又令禮參入侍,則魂殿還安祭進去云,還安祭,想已過行,卽爲入侍之意,分付,可也。命厚承命出外,與禮曹參判李廷濟,同爲入來。上謂領相曰,山陵事,陳達,可也。致中曰,多有稟定事,而臣病未入侍,亦不可以草記爲之,故遷就至今矣。發靷時,以水路奉行之意,頃者兵判金在魯,有所陳達,而臣意則終以爲不可也。甲寅年,雖以水路發靷,漢江上流,則緣岸行船,故行止遲速,可以人力周旋,此則新舊陵相距不遠,水亦不大,而乘潮中流而行,無以自岸上曳船。且所謂蠏巖者,乃臨津、漢江下流,及江都、三水交會處,水勢甚急,若遇逆風,則雖往來商船,不能過去下碇,留滯或至半日,或至累日云。今若以水路奉行,不幸遇風,經宿水中,則其將奈何?臣意則決不可以水路奉行,陸路發靷,雖有民田傷害之弊,而此等些少弊端,有不足顧矣。上曰,當初兵判以水路爲便,故使之看審矣。兵判亦於看審後,以難便爲達,薛廣德有乘船危就橋安之語,若有毫分不安之慮,則何可捨陸就水乎?民田則猶可給價,水路曳船之弊,亦爲不貲,依初定奪,以陸路奉行,可也。{{*|出擧條}}致中曰,新陵補土處,極其廣闊,募軍三百名,及交河移家民戶追立募軍二百七十名。逐日董役,僅完穴前補土,而主山及龍虎穿破處,來龍當補處,亦且浩大,以卽今使役之軍,決無及期塡補之勢,都監諸堂上,送言告急,傍送諸邑煙軍一千五百名,卽速調用,以爲完役之地,何如?上曰,千餘名之雇價,將幾何,而亦當赴幾日役耶?致中曰,只當限畢役,一日可也,二日亦可也。其募軍雇價,亦且不足,若欲給價,則似無物力矣。上曰,一朔之價,當幾何耶?致中曰,不可倉卒仰對,而卽今陵所募軍五六百名,一朔雇價,木六十同,米累百石,以此推之,其數不少,若欲給價,則物力無出處,近邑煙軍調用之外,無他道矣。上曰,雖給價,亦當使其處民耶?雖是農時,亦有願入募軍者乎?文秀曰,今已付種,必多應募者矣。廷濟曰,若以募軍半價,給煙民往返糧米,則民必感悅矣。上曰,予之下問者,有意矣。此時役民,誠爲重難,而若是不得已處,則亦何可顧其些少民弊,而其在體聖祖平日恤民盛德之道,亦不可無價使役,募軍則經費匱竭,有難加立云。於義宮所納惠廳等處朔膳價米二百石,輸送山陵都監,使之量宜分給於役民處,可也。{{*|出擧條}}致中曰,新陵補土之處,隨卽被莎,而後設有雨水,可無崩頹之患,而卽今轝士軍,太半不足,勢難分定於莎草之役,事勢急迫,他無變通之道。曾在癸丑遷陵時,亦有松都軍抄定之例矣。松都軍一千名,守禦、摠戎兩廳牙兵之在近邑者,各以一千名定送,以爲不多日內,赴役浮莎之地,何如?上曰,松都民,旣有癸丑年抄定之前例,則依所達爲之。守禦牙兵,則遠地之民,有難赴役,今姑置之,摠戎牙兵則直以千名調用,而旣是收米之軍,故因此閑遊,未嘗有應役之事,今無除番減米之擧,而公然使役,則亦非事宜,特減其收米之半,可也。{{*|出擧條}}致中曰,江都浮石之役,已盡完畢,而江都待變船,皆以漁採出去,只以若干船隻,略略輸運,將不得及時盡運,事將狼狽,故旣定差使員,使之捉船督運,而往來商船之執捉,多有弊端。訓局及御營廳,皆有待令船隻,訓局船五隻,御廳船三隻,今明日內出送,以爲刻期運石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此皆時急擧行之事,若待擧條啓下,則必致遲延,以榻前下敎書出,卽爲分付,何如?上曰,此注書,足能爲之,且有所下敎者,使之今日內,啓下,可也。致中曰,癸丑謄錄中,外梓宮,以水路陪進,內梓宮,以肩轝,陸路陪進矣,今番,亦依此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癸丑謄錄中,內梓宮上粧長杠等物,以肩轝上粧諸具,陪進矣,今番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癸丑謄錄中,大轝長杠,預差隨往矣,今番則道路遠近險坦,與寧陵絶異,近年因山時,且無預差隨往之事,今亦依近例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取考癸丑謄錄,則隧道閣營建時,告祭祭罷,摠護使以下,俱詣陵前,整齊工匠及役夫,以待時至,使工匠役夫,各執器械而進,進詣魂遊石、鼓石、臺石,次撤長明燈,轉下陵岡,仍建隧道閣,而摠護使又爲榻前定奪後,分付撤去內階砌、左右望柱、羊石等物,左右曲墻各二間許,亦爲撤毁,使便於啓陵時役事矣。今番則告祭後,各樣石物次第撤去,先爲運送於新陵,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崔天若,有巧性,孫壽聃,解事幹能,而皆習於遷葬,此兩人差定假衛將,啓陵時,使以冠帶執役於壙內,而舊陵隧道閣造成,新陵開金井時,崔天若,皆不可不看檢役事,臨時給馬,發送,何如?上曰,意在審愼,所達最是,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扈衛軍官卞爾晉,巧性,與崔天若相埒,而此人以堂下之故,不得假以衛將之號,以部將率去矣。壙內執役時,不可以軍服出入,臨時使之權着紗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中曰,丁字閣,則今日已上樑,而十一日,將作甕家,臣當往見設處,亦多有可見處,初十日,欲爲出往,而曾已仰達矣。除草記,除肅拜往來,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啓陵後,事當極盡爲之,祭享等事,務盡精潔爲之,可也。仰體聖祖恤民之意,今番役民,亦多除弊,諸臣必體此意,各別爲之也。陵寢事固重,而至於近百年遷陵,尤當何如?諸臣効力,只在於十六日,其孰不盡誠爲之,而今日之弊,專在於弛緩矣。藝文提學所撰上樑文,末端意思頗好,其文,在丁字閣,可不懼哉?致中曰,文字則雖不記,而其意思,好矣。上曰李德壽,本是文學之士,而其末端意思,誠好,爲今日警飭怠慢之資者,誠不少矣。致中曰,監董諸臣,孰不盡心,而卽今堂郞,擧皆窮心極思而爲之,故所言皆詳盡周密矣。上曰,諸臣之今日効力於聖祖,實是意外,皆知其洋洋如在,然後凡事尤當盡誠矣。致中曰,雨水過多,風災又非常,傷穀害農之事,不一而足,今年免凶,萬無其理,聞嶺南則雨澤旣少,市價日下,來頭之慮,誠不淺細,如此之時,右相將出疆,臣亦固以爲悶,而左相則以不可出送,爲言矣。左相有九十老母,不無朝夕之憂,已不能着意於國事,臣亦山陵竣事後,無病行公,有不可期,則右相在朝,然後可爲國事,而此際遠出,豈不可悶乎?今番使行,非有大事,又是無故之時,則何必出送大臣耶?自上旣以使事,爲重,右相亦必能幹事,而事若不順,則去亦何益?目前國事,實爲可悶,右相使行,變通,何如?上曰,予亦以三公外,無在京大臣之故,初欲送宗臣,而向來沈判府事後,無大臣入去之事,且有順付節使之言,故欲爲入送矣。頃見左相箚,知有親病,卿之所患亦重,雖勤勞敦匠之役,神明所相,豈有添加之慮,而其爲國事之慮,則不可不深,右相上价之任,勉副以一品宗臣,代差,可也。{{*|榻前下敎}}上曰,頃者,以今雖得雨,不可放心爲敎,而今年年事,將不免凶歉矣。減膳避殿者,例有立秋後還復之規,故因禮曹草記,循例允下矣。日昨許沃之疏,以先朝不許,而予則許之爲言,其所勉戒,固好,而其時聖考,以得雨前不可還復,爲敎,對越之心,不可以得雨之故,有所弛忽,而豈可作無限之擧,自歸應天無實之弊乎?今予所以引接卿等於此殿者,欲示予意,而風雨不調,稼穡失稔,今年則尤非君臣上下放心之日也。致中曰,誠如聖敎,一心敬怠,豈在於復常膳還正殿與否,而臣見其疏本,則專出於勉戒之意,其言頗好矣。今年年事,已判凶荒,而敗船之數,又復如此,公私穀物之見失,將近四五萬石,言念國計民事,實爲罔措矣。上曰,今番風災,自予有知後所無之災也。頃日有所下敎,而穀物之沈沒,姑置勿論,人命渰死,將不知其幾何矣,豈不慘然乎?廷濟曰,船材見失之數,亦近屢萬餘株,失物之多,無如今年者矣。上曰,欲下敎而忘之,今因卿言,始覺矣。新陵四山濯濯,定陵後雖曰種樹,十難一生,莫如以種,種之也。闕內萬壽殿松木,乃以海松子,種之者也。預爲分付,多取以來,以省種樹之功,可矣。廷濟曰,邊山松子最好,故已爲發關,分付,使之多覓上送矣。致中曰,如小檜木之類,可以以木種之,而松子、橡子之類,將以種遍落矣。致中曰,頃日臣以濟州牧使先爲差送事,陳達蒙允,銓曹,以其瓜滿之在於冬間,不爲差出,而聞李守身病狀,實爲沈重云。其瓜期,雖或差遲數朔,預先變通,未爲不可,且濟州新迎下人,上來已久,今日臣入來之路,攔道呼訴矣。上曰,何如是預爲上來耶?致中曰,例與瓜滿狀,同時上來云矣。上京之人,將近三四十名,待令船所者,亦近百餘人云,許多人留滯之弊,亦甚不貲矣。旣有成命,速卽出代之意,更爲分付,何如?上曰,瓜報誠太早,而夫馬旣已上來,則海島殘民,留滯可念,依前下敎,卽爲差出之意,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上曰,以服色事,欲待卿入侍,下詢矣。仍令都承旨,讀收議。文秀讀副護軍鄭齊斗以爲云云,至黑笠行之,恐或無妨。上曰,黑笠行之,爲烏帽帶耶?致中曰,然矣。文秀讀至三醫司云云。上曰,三醫司,則不爲祭服,故欲以白帽帶成服耶?其下領府事議,讀之,可也,予欲參而爲敎矣。文秀讀至陵所有事之人云云。上曰,何如?致中曰,頃者下敎時,臣亦以執事之在陵所者,服色似當有異,爲達,而此議亦然矣。上曰,此當與堂上前銜云云,言何謂也?廷濟曰,不爲成服之意也。上曰,使承旨,更讀祭酒議曰,祭酒白帽白帶之說,何如?致中曰,古則無受衰之事,故以白帽白帶,成服,而今則不然,非陵所執事,則白帽白帶,過矣。上曰,然矣。文秀讀至隔石開窓等說云云。上曰,此則祭酒,必不爲無於禮之言矣。頃以《五禮儀》,隔石開窓之制,下詢則有以非爲神道,爲對者矣,今以祭酒之議,見之,略倣爲之,無妨矣。廷濟曰,私家則有通穴之規矣。上曰,先葬則或虛右虛左,故不能用此禮,而葬在同時,則豈可全塞乎?合陵,乃英陵後,初也,於神道,似當爲之,故予有所思矣。《五禮儀》,旣有開窓之文,依此爲之,可也。文秀讀至葬先輕後重,虞先重後輕云云。上曰,此則無可論矣。文秀又讀至除服日,當因行於其所云云。上曰,此獻議,卽除服時,獨不可無望哭之節之意耶?廷濟曰,然矣。上令承旨,書之曰,今玆緦服,名雖緦,以三年爲緦,當此喪與服大明之時,不可苟艱,故有所問議矣。文武百官,應三年受衰之人,以緦成服,而不參成服者,與士庶同,士庶旣以黑笠行禮,則不參成服之人,烏帽角帶,豈害義哉?只以白袍參班,而陵內將事之人,十五日之間,烏帽黑帶,似爲未安,勿論官吏,陵內執事,竝皆用素,啓舊陵之日,旣望哭成服,則獨於除服之日,無端除之,心亦怪矣。儒臣獻議,可謂詳審,望哭後除服事,付標以入,他餘事,已有禮文,亦當應行者,不必逐條下敎,而園寢合奉,乃英陵後再也。《五禮儀》,旣有隔石開窓之文,則其在神道,人情宜當遵此,令都監,兩陵隔灰,考禮文,略倣開窓之制,可也。上曰,有可疑者,東朝下詢,故問之矣。大妃殿服色,與望哭時,無異耶?致中曰,以常時言之,服則無頭上用素之事矣。上曰,陵內之人,皆服素,而獨宮人輩,獨着黑蓋頭{{!|𢄼|⿱須巾}}耶?承旨則當爲白帽帶乎?致中曰,非進排官,則豈可爲白帽帶耶?上曰,隨駕人服色,當何如?致中曰,當以白袍烏帽帶矣。致中、廷濟先出。上謂文秀曰,如是速返,非當初所料矣。文秀曰,自楊州至麻田,中間無水,連從山麓而行,故翌日曉發夕抵矣。上曰,致祭,何日過行耶?文秀曰,六日入去,七日過行,而臣誠意淺薄,何能體朝家盛意耶?祭官皆沐浴齋潔,祭物亦皆親審精備,極盡過行矣。上曰,殿宇,何如?文秀曰,如宗廟之制,而差少矣。朝家觀,麗史興感,有此致祭之擧,而創立時事,想未聞知,臣請仰達,可乎?上曰,其大略,陳達,可也。文秀曰,我太祖大王元年,立崇義殿於後西江,以舟奉往位版,將向松都,而位版所載之船,不向開城,直上澄波渡上,抵泊於仰巖寺下,一夜之間,忽生沙汰,洗滌陵谷,寺屋基址,無復存者,故遂以爲神,建宇于此,此寺,蓋麗太祖願堂云,而臨江景致,絶勝矣。上曰,有龕室乎?文秀曰,無龕室,床上鋪席矣。上曰,元宗、文宗、顯宗配享之制,如昭穆耶?文秀曰,然矣。文宗朝,求王氏,得王牛智者,賜名循禮,爲崇義殿副使,娶良家女,無子而死,其間,有冒姓而主其祀者,至宣祖朝,又得眞王氏,使主其祀,遣禮官致祭告由矣。卽今崇義殿守王聖元,臣見其爲人,則虛老可惜,而年已老矣。聞金昌集爲開城留守時,以王氏子孫錄用之意,陳達,而果川居王姓他人,爲參奉。其後吳命恒以校理,亦以錄用之意,陳達,而該曹尙無擧行之事矣。大抵殿官,自六品至三品,爲限,初以監由令,歷守陞副使,副使死,朝家例爲致祭,而自聖元曾祖以後,不爲擧行云,前例旣如是明白,聖元之爲守已久,似當陞品。且其從弟鼎元,爲人勤實,可堪百執事,如此之人,朝家錄用,似好矣。上曰,今番致祭,意有所在,且有前例云,崇義殿守王聖元,特陞副使,王鼎元則分付該曹,今番都政,初入仕除授,可也。{{*|出擧條}}文秀曰,奉審之事,以書啓爲之乎?上曰,唯。有懸板乎?文秀曰,有之矣。上曰,誰書之耶?文秀曰,不知矣,功臣卜智謙等多人,從享矣。上曰,然乎?何以處之?文秀曰,祭物有已爲待令者,故以一體君臣祭祀同之義,祭之矣。上曰,善爲之矣。文秀曰,鄭文忠,在其末座,不但有光,亦且衋然矣。上曰,然乎?文秀曰,以太祖統一三韓之功,今爲蕪然殿宇,其時臣下無狀,有以致此也,故臣不能無感嘅之心矣。上曰,卿之此心,可貴矣。思其所由來,則豈無懲前毖後之道乎?文秀曰,臣不敢以如日方升之國,比之於覆亡之朝,而臣等若不忠事上,殿下若怠惰不振,則後之視今,亦必猶今之視昔矣。上曰,因事陳達之言,切實,當各別留念矣。文秀曰,臣每爲如此之言,則諸臣皆以爲騷動,而移秧愆期,成熟無望,根耕豆太,亦無可食之望,愚民雖以節序之差晩,有所希望,而霜降早晩,亦何可必耶?漢以南,臣姑未知其如何,而以臣今行所見,言之,可謂愁痛矣。上曰,廟堂之雨後弛慮,誠爲非矣,而卿以廟堂所爲之如此,反爲此下去,何爲之言,此不幾於汝旣如此,我亦如此之諺乎?文秀曰,適有致祭之命,而日字已迫,故不敢他顧,冒沒承命,而如臣情地,豈敢復廁周行,自同無故之人乎?上曰,卿心,予豈不知,而卿每多辯於不足辯處,此實過矣。文秀曰,痛冤,故然矣。上曰,我本無此,人之爲言,於我何有?文秀曰,我本無此,故尤爲痛冤矣。上曰,指肥爲瘦,則豈足多辯乎?以此思之,可也。文秀曰,人以汚穢之物,加之於人,則其人,豈不怒之乎?上曰,但當潔身不汚而已。文秀曰,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以其有君臣父子之倫也,而今人,每以逆名加之,豈不痛冤乎?上曰,孔子謂子路,以南方之强歟,北方之强歟?卿之言言稱悲,事事稱悲者,正如子路之强矣。若無撑着於中者,豈如此乎?此甚慨然矣。文秀曰,臣於戊申以後,若無毫髮爲國之事,則國家雖不誅殺,神必殛之矣。文秀曰,國家所以置驛者,乃所以傳命八方,其不輕而重,可知矣。近來驛路凋瘵,到處皆然,而至於京畿六驛,則尤甚,雖以臣今行時事,言之,到桃源、湘水驛,替馬之際,馬甚體小,且瘦敗無餘,終日鞭打不行,至於驛卒,疲殘無比,都承旨奉命之行,非不尊重,而驛卒輩,頓無敬謹之意,此無他,飢困切甚,生意便盡,不知不覺中如此矣。大抵六驛察訪,多不擇人,故全不顧恤驛卒,且不買立好馬,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畿驛旣有奴婢貢錢,且捧入其木,又有馬位田,察訪若善爲區畫,則驛路豈如是殘弊乎?且聞各驛馬位,便作,畿內兩班世傳之物,一斗落每年只給四五錢,而都食所出,此甚無據。令畿伯,各別嚴査,推給馬戶,則驛路庶有蘇殘之望,敢達矣。上曰,所達是矣。國家之置驛傳命,實非泛然,而聞卿所達,誠可寒心。擧條下送之後,毋作文具,詳査稟處之意,分付畿伯,可也。文秀曰,臣待罪嶺營時,馬位之入於兩班及富民者,累年公食,故不給其貰買之價,盡爲査推,待秋分半,以其分半之租,及春分給種糧,使各驛,自爲農作,則秋收之數,果爲夥然。且奴婢貢錢,知其多少,劃給察訪,而其餘則添補馬價,驛路頗有復舊之望矣。公田私相買賣之罪,照律則甚重,若令畿伯,明査而嚴處之,六驛察訪,亦爲另擇,則三四年內,必有大效矣。上曰,所達之言,頗有條理,卽今畿伯,亦是詳明之人,似能善爲,不必稟處,以依此爲之之意,着實分付,可也。文秀曰,然則卽今畿伯,有意驛政云,使之各別擧行,待其了當後,擧行形止,一一狀聞,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近來注書,極爲苟簡,實錄郞廳,姑無事役,同爲擬差,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文秀曰,凡擧行條件,未入啓前,其日入侍承史,不得出直事,曾已定式施行矣。近頗違法,實爲慨然矣。今日臣,別省記入直,直承旨出送,而此後,更爲申勅,何如?上曰,予亦忘之矣,更爲申明,可也。{{*|榻前下敎}}文秀曰,韓元震疏,誠無狀矣。狂夫之言,固不足多辯矣,以《宣廟寶鑑》,見之,我國之凡有動息者,孰敢忘大明,而其遣辭之際,何敢如此耶?然今日之不罪元震,誠聖德事也,臣實感歎,而至於史官拿鞫,乃前所未有之事也。有關後弊,且若謂之誤傳筵說,則此是當問於元震之事也。商量處分,恐或得宜,故敢此仰達。上曰,此事處分,已商量矣。史官處,若問其言根,則有若偶語棄市之法,故以事體拿鞫而已,無欲問言根之意矣。筵話若嚴祕,則必無傳於元震之理,元震雖聞之,知其嚴祕,則必不敢如是矣。文秀曰,臣無强爭之意,而拿鞫之命,終涉過中,故如是仰達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任守迪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大源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尙翼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左副承旨趙命臣,陳疏受由,已至多日,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李德重,申勅之下,在鄕尙不上來,卽今注書,不得備員,勢難等待,今姑改差,依定式李德重,拿推傳旨,直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傳于洪尙賓曰,召對爲之。 ○朴文秀書啓,臣今月初五日,奉命馳往麻田縣,致祭于崇義殿後,敬依聖敎,仍奉審殿宇,則內外,只用磊綠、朱土兩彩色,而年久甚渝,殿外仰壁,頹落四處。東邊付椽,一箇腐傷,神門間大椽二個腐傷,配臣廳仰壁,滲漏四處,南邊壁頹落二處,殿內四王位,坐席色渝,地衣渝破,香床四坐不漆且小,配臣廳地破傷,殿內鍮燭臺一隻腰折,香爐二坐破傷,事當趁時修改矣,敢啓。傳曰,竝令該曹,卽爲修改。 ○以獻陵忌辰祭內摘奸單子,傳于洪尙賓曰,獻陵忌辰祭時,久無摘奸之事,而今番摘奸,意有所在,書啓中,別無執頉之事,而監司奉審時,石物則每有執頉,有難輕易修改,至於薍簾及捲簾索曲墻,間間剝落處,時未修改云,趁卽修改之意,分付該曹。 ○朴文秀啓曰,文衡圈點,待他大臣出仕後,爲之事,命下矣。領議政洪致中,昨已出仕,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循例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擧行。 ○假注書鄭重器書啓,臣以遷陵時服色節目問議事,馳往于在外大臣、儒臣處,問議,則奉朝賀崔奎瑞以爲,臣以老昏,全無知識之狀,曾前詢問之下,旣已畢暴,而卽今病眩方苦,如在煙霧,尤何敢與議於禮節間事哉?近侍來詢,而不得仰對,不勝惶恐云。行副護軍鄭齊斗以爲,臣老昏病伏,凡於國家禮事之節,不敢與議,今此大禮,實係前所未有之大事,殿下深長之思,無所不至,有此俯詢,伏見禮曹儀註,悉據舊典,旣已詳備,無復容議者,而其中一二愚見所及處,略以文字,條列以對,僭論及此,不勝惶悚。文武百官緦服條下,其常服黑笠、白衣、白帶一條,雖與三年之制,白笠者,略有不同。三年之制,係是齊、斬,此則乃是緦制,差有不同,因本儀註黑笠行之,恐或無妨。三醫司雜職,與所謂,成服衆官一體,《五禮儀》服制,有白衣、白布裹帽、麻帶、白皮靴之制,此等有公服者,雖不可百官同服緦制之衰裳,亦以白衣、白帽、白帶,成服而行公,則烏帽、烏帶,與百官同之,未知,何如?錄事書吏,黑平頂巾、白衣帶,在京司,自當如儀,而至於陵所兩都監所屬,則與別監各差備人員待令掖庭者,無異,此則因用素服巾,恐爲得矣。各項節目,旣已詳備,而惟是兩殿,同是啓陵,曾所未行,故其間節目,時或有疎略,最是兩陵同壙之間,用隔灰之制,實爲大節目。《五禮儀》治葬石室之制,今雖不行,其兩室先爲竝設,而隔石開窓等說,至爲詳備,似當略攻依倣而行之,恐不可已也。殯宮,旣已兩設,則丁字閣內,兩殿位次,兩殿各設祭奠,亦當俱有儀註也。新陵下玄宮之禮,奉行虞祭之儀,古者竝有喪之禮,有葬先輕後重,虞先重後輕之說,此一節,似當詳考而磨鍊也。除服時處所,啓舊陵時,旣有殿內望哭之所,則其後下玄宮及除服之日,皆當因行於其所耶云。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以爲,今此遷陵時服色磨鍊中,宗親文武百官,行公服,以烏紗帽、黑角帶磨鍊者,蓋與齊、斬視事服白帽,有所不同故耳。禮曹節目,旣有所據,似不當更議,而三醫司雜職,視宗親文武,不可無差等之道,與無職事前銜服色,似無異同,至於錄事書吏,係是官長隨率,則官員旣服烏帽帶,下輩所着,宜無可論之事云。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以爲,臣素蔑學識,至於典禮,尤所昧昩,況今有病沈淹,日加月增,頹卧床席,作一未冷之尸,精神昏迷,視聽茫然,飢飽寒暖,亦未覺省,無以妄論疑禮,仰答明問,伏地惶恐云。領中樞府事李光佐以爲,改葬之服緦,禮曰,擧下緬也,蓋擧最下之緦,爲其緬故也。然必本服應服三年者,然後方得服緦,名雖曰緦服,禮則重矣。今此遷陵服制,百官視事之冠與帶,須從縞素,方似合禮然。公服禮節,於最重之斬、齊衰外,自不能盡同於私家之禮,今玆緦服,雖曰本自三年而推之者,旣爲其緬也,而擧最下之緦,則節目之間,有不可一與三年時同之。且依前例,用烏帽帶,似爲便宜,而至於自開陵之日,至虞祭之前,陵所有事之人,則勿論官員與下吏,冠與帶,皆用白色,事理當然。至於三醫司習讀錄事之類,旣非正職,以三年時應爲受衰人,爲限,而許其成服,似爲合宜,此當與堂下前銜朝士,同之矣。臣於禮素昩,病昏又甚,僅僅臆對,不勝惶悚,惟在聖上,集衆議而裁處焉云。行司直金榦以爲,臣宿病之外,頃添輪感,達夜窮日,咳喘不絶,水飮之廢,亦至累旬,方此淹淹待盡,不意史官,以遷陵時百官服色問議事,儼臨,而病勢若此,不得仰對,尤切惶悚待罪之至云。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以爲,臣於從前詢問之下,一未嘗仰對者,非但學識之蒙昧,自念負累至重,有不敢自同恒人故也,今又虛辱近侍之臨問,不勝惶悚之至云。行判中樞府事鄭澔以爲,臣於平日,素昧禮學,矧今衰耗,尤何敢與議於無於禮之禮哉?惟願聖上,博詢而審處。問議之下,不能仰對,不勝惶恐之至云。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以爲,臣素無知識,至於禮學,尤所昩昩,俯詢之下,不敢仰對,只自悚懼俟譴而已云矣,敢啓。傳曰,今玆緦服,名雖緦,以三年爲緦,當此喪與服大明之日,不可苟簡,故有所問議矣。文武百官應三年受衰之人,以緦成服,而不參成服者,與士庶同,士庶旣已黑笠行禮,則不參成服之人,烏帽、角帶,豈害義哉?只以白袍參班,而陵內將事之人,十五日之間,烏帽、黑帶,似爲未安,勿論官吏,陵內執事,竝皆用素,啓舊陵之日,旣望哭成服,則獨於除服之日,無端除之,心亦怪矣。儒臣獻議,可謂詳審,望哭後除服事,付標以入,他餘事,已有禮文,亦當應行者,不必逐條下敎,而園寢合奉,乃英陵後再也。《五禮儀》旣有隔石開窓之文,則其在神道人情,宜當遵此,令都監兩陵隔灰,考禮文,略倣開窓之制,可也。 ○辛亥七月初九日申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尙賓,侍讀官尹東衡,檢討官黃晸,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金楚直、吳命厚,以次入侍。東衡讀《聖學輯要》,自博學之審問之,至凡物皆有所生長也。上曰,下番讀之,晸讀自雖存乎人者,豈無仁義之心哉?至豈不自慊乎?愿留睿念焉。東衡曰,學問之道,變化氣質,最難,故上言矯氣質之法,下言矯氣質之功,而其功,不外於勉强,故以《中庸》五事,爲勉强之實矣。上曰,然矣。晸曰,人一能之已百之,人十能之已千之云者,蓋形容篤行力踐之工也,此豈非格言乎?上曰,然矣。晸曰,變化氣質,無過於學問,而學問之工,亦不外於思,此所謂克念作聖,罔念作狂者也。故堯、舜以上聖生知之資,而爲學,必曰精,必曰一,況不及堯、舜者,不資學問,而可至於聖域乎?此思傳所謂果能此道,雖愚必明,雖柔必剛者也。上曰,然矣。人之所同者性,所異者氣質,而呂氏註云,人所異者才,其意何居?東衡曰,此才字,近於義理邊,似所謂良知良能矣。上曰,良知良能者,豈非本性耶?東衡曰,旣云知能,則近於才矣。晸曰,此才字,似是資稟之意矣。上曰,良知良能者,固是純善,而昏明剛弱者,非純善也。東衡曰,此卽《孟子牛山章》之文,其義明白,更無可達,而未與物接之時,良心必有發見者,千古帝王,除非極昏亂之主,孰無是心,而未能擴充此心,皆未至於聖賢之域,自上,於夜氣淸明之時,點檢此心,有所推廣,則豈不好乎?上曰,所達之言好,當加意焉。尙賓曰,此是鄒聖論性情極好處,此章,在於《心經》,先儒反覆論難,更無餘蘊,而未與物接之時,淡然虛明,眞所謂喜怒哀樂未發之謂中,若不牿亡,發皆中節,則可以致位育之功,而其要在於戒愼恐懼,伏望體念焉。上曰,當留念矣。東衡曰,浩然之氣,非臣矇學所可詳說,而學問之道,但矯揉而不充養,則所矯者,亦不存,故矯揉之心,繼之以養氣者,蓋此意也。尙賓曰,此乃亞聖論氣活潑處,固難形容,而人生天地,參爲三才,若使其氣,配義與道,則功化之極,自有這般氣像。是以,《易》曰,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又曰,直方大,不習無不利,涵養夜間淸明之氣,無牿亡之患,則氣機動蕩,自然有充塞宇宙間意,若無道義之挾持,則餒矣。上曰,然矣。晸曰,三戒之訓,明白切實,固無文義之可述,而至於愼言語節飮食,事之至近,而所繫至大,勿以淺近,而益加愼旃,好矣。上曰,然矣。尙賓曰,此乃《周易》山雷大象之辭也。頤之卦體,上艮下震,有頤口之象,故夫子以愼言語節飮食,爲戒也。古語曰,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若不節飮食,則膏粱之味,麴糱之耽,皆是病身之祟,若不愼言語,則起羞興戎之禍,不但爲喪身之歸,可不戒哉?臣有區區所懷,惶恐敢達。大抵言語,所以文身者,雖以小,學者工夫,言之,必自愼言始。是以,《論語》曰,君子,其言也認,又曰,重厚簡默,有人君之度,必愼樞機,口無擇言,然後可謂言行相孚之君子矣,況人君之辭意,尤當以簡默,爲先。《記》曰,王言如綸,其出如綍。《書》曰,令出惟行,不惟反,爲人君者,可不體念哉?《易》之艮卦五爻曰,艮其輔言有序,五乃可君位,此戒人君之出言也。夫子系易,中孚之九二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里之外應之,況其邇者焉,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則千里之外違之,況其邇者乎?言出乎身,見乎民,行發於邇,而見乎遠,言行,君子之樞機,樞機,榮辱之主。伏願殿下,燕閑之暇,觀覽乎此等書,服膺乎聖人之訓,一言之際,必思其無擇,一令之間,亦念乎不反,則臣民孚應,自然有鳴鶴在陰,誠信相感之休矣。上曰,其言正好,當加意矣。晸曰,子之所愼,齋戰疾,殿下於享祀之節,勅勵臣工,誠禮備至,固不可以此加勉,而至於愼疾,則殿下春秋向衰,而隆冬不御毛具,菲薄儉約之德,孰不欽仰,而上奉東朝,下臨兆民,殿下一身之重,何如,而攝養之道,恐或疎漏,臣民之憂慮,當何如哉?東衡曰,下番所達,卽臣僚常憂歎之言也。曾於入侍,有意未達,今因文義,如是陳白,而殿下擔負之重,何如,而攝養之道,如是疎忽乎?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此仰達矣。上曰,予非不知聖人愼疾之訓,而自幼時,未嘗自便,故習而爲常,而顧念國事,亦豈放過乎?尙賓曰,臣亦每於攝行之請,隨諸臣之後,略陳草草數言矣。帝王之孝,不在於區區禮節,伏望上念宗社之重,俯思臣民之託,祈寒盛暑,則勿爲親行,以盡愼疾之方焉。上曰,予豈不知,而身姑無恙,豈忍攝行乎?近來則愛養之道,各別留意矣。尙賓曰,望奠則特命攝行,何如?上曰,日昨大臣之箚,亦有所答,當觀勢爲之矣。晸曰,韓元震上疏,下院,故臣等今始得見,則其所爲言,不但誣逼聖躬,全昧諱尊之義,世道淪喪,反道悖敎之言,一至於此,實爲慨然矣。昨日處分,十分的確,備忘辭意,明白洞曉,而末端有此等疏勿捧之敎,此雖出於鎭定之意,而似有乖於公聽竝觀之德,故敢達矣。上曰,勿捧疏章,非予創行,古亦有已行之事,況出於鎭定之意,則尤何所妨?若或以元震爲是,而紛紛陳疏,則反益誣高皇,故不得已爲此,而豈予樂爲哉?其所勿捧之敎,蓋指事關皇明之疏也,此意則使中外,曉然知之,可也。晸曰,大小臣僚之求對,蓋有所陳達之事,朝家宜卽引接,況大臣則其在禮遇之道,尤當有別,而昨日領相,早朝請對,晩後始引見,似有歉於敬大臣之道,故敢達。上曰,法講則有時刻,而凡次對召對等接見,先朝亦有稱量遲速之事,此則諸臣,想未知之矣。昨日領相以陵寢事,求對,所當卽爲引見,而昨日事,事有不得已遲滯者,蓋以敬徽殿移還安之故,無於還安前引見,則不但有拘於服色,晝茶禮,亦有過時之慮,不得已還安後引見,故如是遲滯矣。昨日之事,雖非無端,而儒臣,隨事進言,意在匡救,予實嘉歎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1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元敬王后忌辰。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大源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尙翼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新差假注書曺命敬,時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權贒,病不來,宣傳官二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啓曰,明日仁政殿專經文臣殿講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乃新定式後初也,當親臨處所,定於時敏堂。 ○又啓曰,明日仁政殿專經文臣殿講時,參考官前掌令李慶錫,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專經文臣親臨殿講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有闕之代,政官所當牌招,開政差出,而國忌正日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開政差出。 ○以吏曹參議徐宗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守迪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命臣啓曰,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守迪啓曰,新除授水原府使尹涉,方在罷散中,亦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加資。 ○吏批啓曰,卽接司僕寺牒呈,則正柳時模,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金錫一改差,代以曺命敬爲假注書。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參議徐宗燮牌不進,同副承旨任守迪進。以柳儼爲承旨,韓師得爲司諫,尹志遠爲掌令,李性孝爲正言,尹光運爲校理,李普爀爲江原監司,鄭必寧爲濟州牧使,鄭順一爲長興主簿,尹審爲司宰主簿,金東鉉爲繕工監役,益寧君梯爲謝恩正使。水原府使尹涉,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安興君埱,今超明義,麟坪大君承襲嫡長孫,雲峯縣監尹就履,今加嘉善,以善治加資事,承傳。前縣監鄭湜,今加通政,年七十鄭宅河父,加資事,承傳。濟州牧使,鄭必寧,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吏批啓曰,江原監司李眞淳瓜滿之代,及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濟州牧使,今當差出,而堂上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侍從及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陳疏受由,同副承旨任守迪進。以李行儉、金廷潤單付副護軍,李潤身、李慶錫單付副司果。兵批啓曰,卽接都摠府移文,則新除授副摠管金相玉,卽副摠管㭻之外三寸叔母夫云。相避之法,在下應遞,而宗班,每品爲首,故金相玉之加資,雖先於㭻,座次反居其下,金相玉副摠管之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箕獻單付副司果。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箕獻單付實錄兼春秋。 ○備忘記,傳于任守迪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傳于趙命臣曰,召對爲之。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謄錄郞廳洪重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前掌令李箕獻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山陵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摠戎牙兵一千名,以莎草軍定送事,旣已定奪矣。摠戎使處,下諭,使之刻期定送,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士夫之道,勿論事之巨細,不敢欺君,而生民之弊,於都下則有勢士夫之恣奪勒入,乃莫大之弊,故於嗣服之初,首先嚴禁者,而令旣久易懈弛,別遣中官,抽栍摘奸,則中部有貰入者,曾因儒疏,白文買賣之類,亦爲痛禁,則況貰入乎?且京兆每朔入啓文書貰入,乃三件事也。噫,京外生民,乃予赤子,而外方侵虐不悛,京中奪入無改。吁,恒日濟民保民,視若楚越,虐之奪之,惟意所欲,而部官,隱而不報,兆郞,亦護啓無gg無啓g,其欺誰乎?咫尺都下,欺瞞若此,今之風習,良可寒心。深居九重,其所見欺,若此之甚,他何信焉?柳綋,身爲士夫,官至禮郞,欺君爲事,極爲痛駭,不可以前日治之,治之,令禁府爲先拿囚後,遠配。部官尹讜、尹遠敎,或除授已久,或除拜翌朔,俱難免瞞報,竝削職。非大赦,勿擧歲抄,二月後,京兆郞廳,竝罷職,限三年亦勿擧於歲抄,當部下人,稱以貰入,符同可知。其令秋曹,竝嚴刑懲後,任掌,亦令攸司科治,前後京兆堂上,竝從重推考。 ○傳于任守迪曰,更點及軍號,必須分明,而近聞軍號之聲,頗不分明,夜深之後,聞之則立軍號之聲,或近於怪異,兵曹都摠府事,當知其然,而申飭而不爲之,今後則各別申飭事,分付兵曹都摠府。 ○辛亥七月初十日酉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命臣,侍讀官尹東衡,檢討官黃晸,假注書曺命敬,編修官李麟興,記事官吳命厚入侍。尹東衡,讀《聖學輯要》修己篇正心章第八,自臣按上二章工夫,至別輯。上曰,別輯之輯字,音當讀集耶?黃晸曰,輯字,音是集矣。上曰,《聖學輯要》之輯字,每以楫,讀之矣。晸曰,字彙輯音,亦集矣。東衡,仍讀其下,至右言涵養。上曰,下番讀之,晸,讀自誠無爲幾善惡,至右言省察。東衡曰,上二章,養心之方,皆入正心工夫,而分而言之,則名目各異,今又以涵養省察之工,載之此篇,心是學問工夫第一義也。徹頭徹尾,不可須臾間斷,而此章大要,分以敬爲主云矣。上曰,然矣。晸曰,天以陰陽五行,化生萬物,人物之生,各得所賦之理,以爲健順五常之德,所謂性也。人知己之有性,而不知其本之出於天,忽於存養之工,至於梏喪之境,則非天降衷之意,故曰存養,所以事天也。東衡曰,大抵人之心性,皆受於天,故能存養而無所梏亡,則是所謂奉承天命也。晸曰,程子曰,人只有一個天理,却不能存得,更做甚人,此言甚好矣。在天爲實然之理,在人爲本然之性,天無實然之理,則不能化生萬物,人無本然之性,則不能管攝一身,人而苟不能存天理遏人欲,則是人不得爲人,程子此言,儘得存心養性之體矣。上曰,然矣。東衡曰,靜中須有物,喜怒未發之前,靈臺惺惺,萬象森然,然後可爲涵養工夫,而必先致力於敬字工夫,然後可以成就矣。上曰,主人翁惺惺之說,朱子有所問答,而今此須有物三字,似有意矣。晸曰,這裏卽指敬工而言,敬者,收斂心神,無或放肆底意思,爲學之道,必以敬爲主,如堯之欽明,舜之溫恭,湯之聖敬,文王之緝熙敬止,都是理會做去十分底工夫,敬之一字,實萬事之要領,着力於敬工,然後方可以存心養性,能盡事天之道也。東衡曰,喜怒哀樂求其中,則求之一字,便是私也,此非未發前工夫,故結語亦云,未發之前則不可此等處,亦宜留心矣。晸曰,心卽一也,指體而言,則寂然不動,指用而言,則感而遂通,喜怒哀樂,人心之所不能免,思之於未發之前,則便是已發,此所謂不得其中也。上曰,此亦省察之工矣。趙命臣曰,聖賢之言,誰非切要,而今此誠無爲幾善惡六字,尤爲切實於聖學工夫矣。所謂幾者,是一念萌動處,美惡之所由分也。朱子之言曰,一念之萌,必謹而察之,此爲天理耶,此爲人慾耶?果天理也,則必擴而充之,果人慾也,則必克將去,此言於省察幾字之工,實爲緊切,殿下於此等處,另加留意,是所仰矣。上曰,所達最好,予當各別留意,而群下亦於幾字上,深加省察,去其偏黨之私,存其奉公之誠,是所深望也。其間如有計較之心,則豈可謂之誠乎?君臣上下,當爲交相勉戒,故言之耳。晸曰,下敎誠好矣。今日臣子,豈不體念乎?命臣曰,君臣上下,講論義理,誠非不足,而第實踐躬行,實爲極難矣。先正臣李珥,以灑落通透之學,常抱致澤之志,竭一生之精力,著爲此書,帝王所以修齊治平之道,不外於是,而其愛君憂國之誠,卽此書而亦可見矣。宋臣趙普以爲,《論語》半部,佐太祖致太平,臣未知其言論事業,一一皆從《論語》中出來,而深淺之間,豈可謂全無所體得乎?殿下亦於此書,徹頭徹尾,一一體驗,心得躬行,則何事之不可做,而修己治人,何難之有?上曰,所達好矣,當留念焉。東衡曰,如趙普者,固難得之,而其言雖如此,眞實體得,則似不足矣。晸曰,《論語》中節用愛人等事,趙普亦能體行,不可謂之全無體得矣。上曰,所謂體行,雖有淺深之異,豈可謂之全無乎?趙普之所得於《論語》者,未知如何,而蓋忠厚人也,近則亦無半部之人,實爲慨然矣。東衡曰,聖敎誠爲允當矣。東衡又曰,以問佛者有觀心之說,言之,心豈有二,而不能敬以持養,則自然有是病矣。上曰,以心觀心矣。晸曰,佛氏之道,全事虛無寂滅,故有以心觀心之病。朱子觀心箴,有曰,以心觀心,如以口吃口,以目視目,雖以此見之,其所謂觀心者,其爲病也,與無心同。楊龜山曰,六經不言無心,惟佛氏言之,亦不言修性,有揚雄言之,心不可無,性不暇修,故《易》,止言洗心盡性,《禮記》,言正心尊德性,《孟子》,言存心養性,雖以此見之,觀心之意與無心之云,似相近矣。上曰,下番所言,好矣。晸曰,以朱子奏箚,觀之,先正臣之輯錄此箚者,其意可欲勉戒聖學,成就君德之意。大抵天下之事,千變萬化,而無一不出於人主之一心,此理勢之卽然也,故人主之心,苟一正,而能得乎存天理遏人欲之工,則此心虛明廣大,平正中和,表裏洞然,無一毫私意矣。其所謂天理,卽實然之理,本然之心,其所謂人欲,非指聲色之娛,貨利之好,蓋謂存諸心者,一有不正,則便是人欲也。人主苟能克察於天理人欲之幾,用工於擴充遏絶之際,則視明聽聰,左右周旋,無不得正,治國則可做從欲之治,用人則賢不肖邪正之分,可以洞察矣,處事則義理所在,是非關頭,亦可以痛辨矣。伏願殿下,鑑先正箚錄之意,法聖祖省察之工,亟加留意焉。上曰,所言誠好,當留意焉。東衡曰,此皆天理人欲之際,存心養性之方,而別無新奇敷陳之文義矣。然而勿論帝王韋布,爲學之道,皆從此爲始矣。若用工體念,無所間斷,則自至於治國平天下之域,殿下勿以腐陳之談,忽之,專心致力則好矣。上曰,當爲留念。命臣曰,日昨以正言金若魯辭疏上送時,以假都事馳啓事,果是無前例,則平安監司金取魯推考事,命下矣。問其前例,則無他可據,而聞李衡佐爲江原監司時,其子李宗白館職辭疏上送時,以都事馳啓,同副承旨任守迪,爲安邊府使時,其子任珽辭疏上送,亦以德源呈上送云,以此兩事言之,不可謂無近例矣。平安監司金取魯推考事,何以爲之乎?上曰,此雖過嫌,而旣有近例,則平安監司,不必警責,勿推,可也。{{*|出擧條}}命臣曰,近聞筵奏,或不無爽實者,自上向於筵中,俯詢儒臣之在京者誰,則史官以執義朴弼周,或在京仰對云,而臣聞朴弼周,本在江外果川地,跡不入城堙者,幾二十年云,此爲爽誤者矣。頃於筵中,自上有仁烈王后親屬詢問之敎,筵臣,誤以逆洵仰對云。逆洵與西平家,雖是同姓,而支派已分於麗朝,則謂之親屬,豈非錯誤之甚者乎?西平府院君奉祀孫,卽故郡守韓宗老,而其子德良,方爲承文博士,德良之兄子韓光道,亦見在云,臣未知伊時仰對者爲誰,而差誤則甚矣。上曰,韓德良在鄕乎?命臣曰,居在明禮洞西平舊家云矣。上曰,朴弼周事,頃因大臣陳達知之,而因遷陵時事,仁烈王后親屬,有所下問,而果有以韓洵言之者,此出於未詳審之致,而王后親屬錯誤仰達者,事體未安。其時所達者,雖未能明白記得,而似是史官矣,史官方在拿鞫之中,不可添罪,而史官日記,雖非予之所可知,旣知爽實,則何可仍置乎?拔去於日記事,使史官知之,而韓德良則旣有實職,遷陵時,塡差執事之列,而此外士人中有知識者,韓德良處,令禮曹問啓,可也。{{*|韓德良事,抄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1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曺命敬{{*|病}}。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啓曰,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陳疏入啓,屢日闕啓,連日監察茶時,俱甚未安。除陳疏入啓、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㙫初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不允批答。 ○戶曹參議柳復明,文臣殿講試官,病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文秀曰,柳復明之曾前撕捱,已涉過中。今已出肅之後,又有難仕之意,尤爲太過。況親臨殿講,何等重大,而若是不進乎?極爲未安,從重推考,卽爲使之進參。 ○朴文秀,以禮曹言啓曰,去六月二十三日備忘記,昨年之事,雖由於王法之不得已,追惟往昔,痛衋曷道?其時立後事,有下敎,而該曹曚不擧行,予亦未能覺悟飭勵,致由於國有多故未遑之致。昨聞大臣陳達,大君香火之絶,今已經歲云。嗚呼,因予涼德,未能以親九族,使緦服之親,其相繼后,古今所罕之事。使大君香火輟,若是其久遠,豈獨曰其孫不忠?此亦予之咎也。雖命義原之子立後,此亦予痛衋之心,無以伸焉。其令禮曹特爲致祭於大君之祠,其衋傷之意,立後之事,措辭撰進祭文,可也事,命下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十五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頃日筵中,因戶曹判書金東弼所達,關西銀錢布,間以前重記外所加之數,取用於遷陵大役事,自廟堂更爲商確,酌定其數,稟達施行事,命下矣。地部經費匱竭之中,昨今年連經國家巨役,以其一年應入,計準於用下之數,則幾半不足,事勢誠爲難支。從前或當山陵、支勅,別般責應之時,則各軍門錢布之移劃需用,每過累千萬,前例非止一二,而近來軍門諸處,亦皆枵然。實無推移分定之勢,前後大役,一未劃給,度支之渴憫罔措,其勢固然,而關西錢貨之曾前取用,亦不少,邊關重需,殊甚可慮。所請銀錢,更難許給,第其木布,稍有餘儲,當此遷陵重事,不可無取來補用之道。關西各庫記付中,木五百同,除出上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後錄所請各樣條件中,常賑穀軍作米兩色耗劃給事,空名帖成送事,北關移轉穀推還事,北關貿米時路文成給事,徐待農形出場後,酌量區劃,亦似未晩,故今姑置之之意,頃已陳達於筵中。而其中戰兵船價米,儲置別餉等米穀,則趁秋前米價踊貴時,許貸然後,方可以從便換貿,立本取剩,以補賑資,不可一例安徐。錢兵船價米四千石,儲置米二萬石,別餉米五千石,爲先依狀請許貸,而前頭年事,幸免大凶,不至設賑,則所得剩餘,留作會穀,亦爲便好。取剩數爻,臨時權報本司之意,申飭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後錄所請耗穀劃給事,統營錢穀許貸事,忠淸監司申昉狀啓所請空名帖成送事,徐待農形出場後,酌量區處,亦爲未晩,其餘或係正供,或關軍需,或瑣屑有弊,皆不可許施。大抵今年節晩,移秧之成實與否,只在霜降早晩,而其能得免凶歉,有不可必,本道若全無先期拮据之事,則臨急必益罔措,此亦不可不念。兩道儲置米,元數不敷,道臣且無請得之事,而今若限一年參酌許貸,使之趁秋前穀價踴貴時,從便換貿,立本取剩,則必不無萬一之益。湖南儲置米一萬石,湖西儲置米七千石,姑先劃給該道,而前頭年事,幸免大凶,不至設賑,則所得剩餘,留作會穀,亦爲無妨。剩餘數爻,臨時報本司之意,竝爲申飭諸道營門,記付錢木貿穀事,曾自本司發關,分付。而道內兵水營記付錢木,或有有裕處,則姑先取用轉授,追後還報本數之意,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近日連觀三南道臣農形狀啓,水旱風三災之慘,實是振古所無。節晩移秧之成實與否,只在於霜降早晩,年事吉凶,雖不可預料,而其在爲民備荒之道,不可不汲汲預講生穀之道。第道臣狀中所請,或係正供,或關軍需,或瑣屑有弊,別無利益,皆不可不許施。惟有分送錢木,從便貿穀,以備緩急之需,而不但京各司錢木,罄竭殆盡,宿儲枵然,無以分俵。以頃年三南軍作米事觀之,近來外方穀價,比京直別無異同,而作米後年事,幸以免凶,則運納京廳,每作艱辛,仍留本道,易致耗失,此亦爲慮。他各司,旣全無錢儲,只有戶曹封不動,及惠廳用餘若干錢,姑先傾出,兩司時在錢,參酌計下於戶曹,惠廳貢物價,以副貢人之急,以其代米。戶曹則姑留本處,以備臨急之需,惠廳則移屬賑廳,待三南年事結梢後,以爲觀勢區處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忠勳府言啓曰,舊功臣嫡長入番忠義衛付祿遞兒,只是二十員。而曾前國恤發引時,各處差備忠義衛,勢難推移分定,故舊功臣嫡長祿遞兒,隨其差備數,例有入啓加出之事矣。今此長陵兩處遷陵時,各處差備,自當倍入。舊功臣嫡長祿四十二遞兒,依例加出,以爲分定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親臨文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文秀曰,居首副司果吳瑗,熟馬一疋賜給。 ○傳于柳儼曰,權知承文院副正字鄭權,以鄕外新進之人,因其文義,其所獻戒,誠爲嘉尙。雖因收栍之不齊,未卽純通,宜有激勸之道,依居首例,熟馬一匹賜給。 ○傳于朴文秀曰,噫,致往者逆亂,時象乖激,加逆居忠,惟意所欲,末流之弊,以至視若尋常之故也。況今更張申飭之日,趙領敦寧致祭祭文中,群凶忠賢等句,其不有君父之勅勵,不悛舊日之謬習,事之未安,莫此爲甚。此等之習,決不可以數字文字而置之。知製敎愼無逸罷職,使知代撰王言之重。 ○任守迪,以宣惠廳言啓曰,卽接慶尙監司趙顯命報狀,則道內各邑,今年上納大同錢二萬三百四十兩,米一千石除出,以賑資經紀次,分俵各邑,使之貿牟。其代,以朝家所許各項海稅所捧,趁秋冬間推移充納事,今方狀聞之意,報來矣。本道農形,雖曰凶歉,秋事姑未判斷,來頭賙賑之策,豈無徐議經紀之道,而莫重惟正之供,不稟朝家,任自執留,無少留難,其在道理,安用若是?近來藩臣便宜之習,實爲痼弊,而纔因湖南方伯狀啓,自上特命推考,勿施所請矣。嶺南道臣,又有此執留之擧,事體極爲未安。雖以賑資言之,道內常賑穀物及儲置米,與營門別會之穀,其數夥然,何必以上納大同爲請?而況此擅留之擧,前所未有。慶尙監司趙顯命,從重推考,本道大同船,今番風變,全數敗沒,京廳經用,萬分渴憫,只恃錢木之上來,而今又執留,若不上送,則本廳祭享供上等莫重之需,將無以成樣,事勢誠甚悶慮。上項未錢,勿復遲留,星火上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金尙翼上疏,伏以臣,特一選耎無骨稜者耳。臣旣自劃於言議,人亦不復以言議相期,而不意柏府新命,遽下於已試蔑效之餘,臣誠戃怳恧縮,靡所自措。顧此言責之任,決非所堪,而且今偶患暑症,亦無驅策供仕之勢。伏乞聖慈,亟賜鐫遞,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略有微見,敢此附陳,唯聖明垂省焉。水旱之異,何代所無,而極無極備之災,莫今歲若也。苦旱彌月,農節旣愆,淫潦浹旬,穡事又傷。雖未知八路田形,方到何如地頭,而略聞嶺、湖消息,使人驚心,哀此小民,其將不免於仳㒧gg仳離g顚連之慘耶?臣雖逖陋,亦知我殿下恤民之至意,則仰惟宵旰之勞,必不以得雨少弛。然猶未敢知焚惔之憂,一如郊壇露禱之日,而遑汲之意,無異月臺警災之時否。誠以向日對越之誠,常存一箇方寸中,則雖逢九年之水,可以爲堯,雖遇七年之旱,可以爲湯。區區所仰勉者,豈越乎一念誠僞之間哉?至於朝廷擧措,則臣實慨惜。向所以上殿講究者,何等汲汲,而一雨乍降,此心俱懈,雍容暇豫,便似太平氣象。若使四方聞之,得不貽笑於銳始怠終耶?中外皆以爲朝家,方欲營賑,以救民饑云,而臣未知今亦營之否也。中外皆以爲朝家,方欲鑄錢,以紓民困云,而臣未知今亦鑄之否也。夫先其名而後其實,鄕里自好者,猶恥之,則曾謂堂堂聖朝,徒務外面夸張之名乎?至若都民之所仰哺者,惟以貢價爲生理,而竊聞閭巷怨詈之言,尙今未已。有曰,從貴上下。自是祖宗制貢之法,然一自木錢俱貴之後,連歲所上下者米也,而向於一番旱災之時,又有貢價勿給米之請,是何朝家之欺負小民,一至於此云?近來傳說多訛,雖未知果有此事,而苟其然也,則此亦失計之甚矣。夫國家聚穀之計,不過爲民也。蓋藏之多蓄,孰如人心之固結,而歲豐米賤,則都民之不願受,而勒令給之,歲歉米貴,則都民之所願得,而乃欲防之。獨不念一場講究之說,有以缺許多都民之望耶?噫,儲穀之道,本無他術,抑其糜費,而毋殄天物,則不在於上者,必在於下,不入於彼者,必入乎此。固何必奪民口吻中物,以取剜肉醫瘡之譏?而況且民之所賤者,可使貴之,所貴者,可使賤之,則知此要術,何患乎備災之無道哉?惟願申飭廟堂,及時商究,毋以方旱而太遽,毋以旣雨而太弛,常以豫則立三字,作爲至戒者,此誠區區之望也。臣於近日臺閣事,實有慨惜不能已者。噫,世道淪乖,風節蕭苶,一種臺氣,便作厭厭泉下人,而事關顧瞻,專委在上者之處分,雖有無嚴無倫之說,唯以喑默爲家計。此固如臣者,脂韋成習,計較太過之致,而詩所謂,不畏于人,不愧乎天者,正爲今日臺閣道耳。試以自前事言之,在上者雖務含容,而在下者所宜辨斥。則此等義理,夫豈看得不明?而疏論之際,或涉艱辛,引喩之間,或不襯着,至若朋流去就,不可自苟,而日昨憲臣之無端再違,此何意義?新入憲地,未見於觀之風采,而年小自好之士,及不免避事之誚。今日處分已定,雖無可論,而其在規警之道,終不可以例罷而止。臣謂前持平南泰齊,宜命罷職也。雖然,使今日臺閣而至此者,亦殿下有以使之耳。人主之尊臺閣,所以自尊耳目也,而臺閣旣不能自尊,人主又從而輕視之,則耳目不尊,此豈國家之福也哉?頃者殿下之命立麟坪大君後者,眞盛德事耳。旣立其後,則大君舊第,自當歸於香火妥靈之所,殿下之必欲停論,蓋出敦敍惻怛之至意,而第念殿下之擧,私恩也,臺閣之擧,公法也。從容喩意,夫何所不可,而一敎再敎,顯有指使驅制之意。噫,發啓者,固臺閣事也,停啓者亦臺閣事也,則其發其停,惟當一付於公議,雖以人主之尊,亦安得以尼之使之乎?夫徒避承奉之嫌,而强爲相持者,是亦臺閣計較之私懇。至降威責之敎,而迫今速停者,大非人君雍容之體,則殿下此擧,漸不可長。若使爲臺閣者,發啓而必承望上意,停啓而必裁稟上旨,則一臺更足矣,又安用布列臺閣爲哉?日昨金廷潤之一事再避者,玉堂雖以爲有乖臺體,而致使連啓之臣,疲於自例,殿下之一例摧折,終非聖世之美事。唯願殿下,深留聖意,前後嚴責於臺臣者,一倂收還,而凡於辭旨禮貌之間,必思重臺閣之道,則其培植導養之方,亦豈少補也哉?且臣有平日積慨於心者,不敢自隱,惟聖明賜察焉。傳曰,國有諍臣則國不亡,家有諍子則家不亡。殿下知諛悅者之未必愛殿下也,則可以知咈忤者之眞愛殿下也。殿下知暗默者之未必忠殿下也,則可以知無隱者之眞忠殿下矣。昔我仁祖朝,故判書臣趙絅,故府使臣李命俊,入侍榻前,極言過失曰,殿下某日作某物,某時有某事,然乎?仁祖或敎以無有,則再三更陳,必下敎虛受而後,始乃退出。又伏聞孝廟之引接臣僚也,宦妾皆有憂色曰,今日筵臣,得無以吾輩罪過陳達乎?及朝臣之退出,而聞其無事,則始乃平心云。噫,仁祖嵬煥之烈,專本於樂聞過失,孝廟平明之治,亦在於一視宮府。殿下之所當法者,不其在斯歟?噫,巽軟成習,阿諛成風。臣未知殿下之廷,能有幾個諍臣,而其論宮府事者,不過李匡德輩若而人。今殿下一切疑之以好名,顯示厭薄之色,致令效忠之士,擧懷齟齬,則有識之竊歎,尙如何哉?昔先正臣李珥,嘗於經筵進言曰,由學者心術而論之,則好名之恥,甚穿窬,由人君用捨而論之,則好利者不可用,好名者不可棄云。臣之爲殿下深惜者,非爲匡德輩地耳。殿下安得此好名二字,以遏人臣願忠之路耶?夫斥論袞闕者,殆近揚君之過,糾劾官邪者,便同訐人之罪,而上之人,旣有好名之疑,必將無言,而不爲疑,下之人,旣有好名之嫌,必將無事而不爲嫌。古語云,求士於三代之下,猶恐不好名,則群下之沽直與否,元非人主之所可問,而殿下一喜惡之間,關係非細,獨不見向日嚴敎之後,皆以宮府事爲諱乎?臣之不顧僭猥,敢此論列者,斷斷愚忠,只欲有光於聖德。如蒙殿下,不以爲妄,而開示聖衷,以廣不諱之門,於非臣之幸,卽國家之幸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可以留意者留意,而其他條陳,倂皆依施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江華留守兪拓基上疏,伏以臣,稟賦虛薄,幼經死疾,中傷水土,早肥多濕,每當夏秋之交,一倍增苦懍懍,不敢自居以恒人者久矣。日昨爲參敬徽殿練班,冒熱登程,重患暑瘧,中路委頓,幾死僅甦。入都之後,轉成勞疸,多般醫治,幸尋生路,挾曳還次,而所患諸症,反復沈綿,乍寒乍熱,似癨而非癨。脚臂麻疼,痰盛膈痞,眩暈忒甚,精神昏瞀,許多危兆,雖不敢縷陳,而蓋其宿患水土之疾,越添於海島風氣。因循歲月,漸致深痼,若不及今解官,任便將息,則實難望復起爲人。念臣無似,偏蒙洪造,待罪重任,殆將二載,而絲毫無補,徒積素餐之愧,疾病頓加,猥煩瀝血之懇,冞增悚隕,無地自容。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鐫削臣職名,俾得以專意醫藥,少延微喘,不勝至願。臣頃伏見邸報,以臣預修肅廟朝實錄,至有賜馬之命,臣誠不勝其惶駴萬萬。借使臣實有些少奔走之勞,此固職分內事,本不足以猥辱恩典。況臣編述無狀,厚被人言,前後章疏,屢煩控引,雖聖度天大,不欲遽加之以誅譴,而在臣懍悚,久愈未已。今乃不徒不以爲罪,又從以厚賞之,臣恐事理之乖舛,政刑之顚倒,莫此若也。夫有國所以勵世者,唯賞與罰。是以古之明王,雖於嚬笑之微,猶兢兢焉不敢忽焉。今使有罪者,旣免於罪,而又受賞言,則勸懲之政,將由是虧矣。此豈國體之所宜有,而亦豈微分之所敢安哉?臣又於日前,得接遷陵都監移文,以臣差下銘旌書寫官,臣尤愕眙悸恐,不知所出。噫,當園陵至重之役,爲臣子者,苟可以一分自效,則致使之輦石負土,固當樂趨之不暇,而念臣素昩篆法,未嘗用功之狀,卽儕流之所共知者。今忽不問其才具之堪否,書品之工拙,而猝然苟充焉,則豈不亦駭一世之聽聞,而玷國家之儀章也?臣誠反覆思量,終無以强其所不能者,以此實狀,亦已面陳於主管之大臣,而尙未聞有變通之擧,玆不得不冒死附陳焉。伏願聖明,俯諒臣辭之非出飾讓,卽令收還賜馬之命,以嚴賞典,改臣賜旌之任,移差可堪之人,公體私分,兩獲其宜,臣不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乃有舊例,卿其勿辭焉。 ○大司諫金龍慶上疏,伏以日月不居,王大妃練事倏焉已過,臣民慟霣,率普惟均。伏惟聖心哀慕,益復難抑。臣頃於在鄕時,因縣道猥陳乞免之章,而兼附一二所懷,仰冀睿鑑之照察矣。及承批旨,各項數條,不爲賜答,臣固未知聖意之何在,而官以諫名,言事而不見採施,猶不可晏然在職,引義告退,而況初未蒙一言之皁白乎?臣之本來情勢,萬無冒出供職之望,而難安之端,到此而又添一層矣。只宜泥首席藁恭俟譴何之不暇,而第當國祥迫近,上下哀遑之日,亦不敢偃息在家。擔舁上京,隨參於闕外散班,而宿患痰火之症,越添於撼頓勞攘之餘,僵臥旅次,與死爲隣。以此情勢病勢,豈有一分出脚之理哉?又況本院,方有尹鳳朝放釋還收之啓,臣與鳳朝爲中表兄弟,法當相避,此亦臣應遞之一端。伏願聖明,特賜諒祭,亟許遞罷,使職事無曠,私分獲安,千萬幸甚。臣情病俱苦,理宜必遞,而陳章尋單,一例見阻,累朔虛帶,罪戾益增,環顧兢惕,固不敢以言官自處,而第於目前事,有不容泯默者,略此附陳,惟聖明之澄省焉。近以前主簿韓元震之疏,有史官拿鞫之命,此是前古所無之事,臣固不勝其憂歎,而原疏未下,不知疏語之果如何,而處分又當如何。日昨始獲見其疏本,繼以伏讀備忘,辭語嚴峻,聲罪狼藉,直斷以誣君父之律,而拔其名於經筵之抄,未審殿下,緣何激惱,而有此過中之擧也。元震遠在草野,剽聞流傳之言,自切憂愛之悃,略效匡救之語,而亦不敢自信已聞。設辭仰質,初非直歸君上於侮聖之科,則中間句語,雖有不槪於聖心者,原其本情,斷斷無他,只出於恐君有失之意。殿下但當卽賜批旨,明曉其筵敎爽傳之實而已,而過聽堂箚先入之言,致有情外非常之敎。一元震之被罪,固不足言,而臣恐自玆以往,山林自重之士,縮頸斂跡,惟恐隱匿不深,戇樸之言,無由進於殿下之前矣,臣竊爲殿下惜之。至於嚴飭喉院,提說此事者,切勿捧入之敎,尤爲失當。大凡人君聽言之道,兼受廣取,可用則採之,不可用則置之。何可一時訑訑之心,而預設禁令,逆拒言路,使群下不敢復有所可否於其間哉?史官事,前後諸臣之言,非不備陳,而殿下一切靳允。非但大有乖於不遷怒之訓,其有關於日後之弊,爲如何哉?臣於備忘中,論及皇明太祖事,竊爲所感焉。高皇帝當日之擧,誠爲過矣,而及聞錢唐之諫,翻然覺悟,非惟亟從其言,至有命醫療瘡之擧。其恢廓大度,從善如流之德,眞可謂百世帝王之師範。傳之至今,史策增輝。伏願殿下,欽仰高皇帝此等氣像,恢轉環之量,亟垂反汗之命,雷霆之收,不待竟日,日月之更,人皆仰止,則豈不盛哉,豈不休哉?臣於治疏將上之際,以本院闕啓,天牌儼臨,臣怵分畏義,謹此趨詣於禁扃之外。而顧臣情勢,如右所陳,決無抗顔承命之勢,不得不冒控危懇,徑歸私次,臣罪至此,而尤萬萬矣。伏乞亟命攸司,治臣違命之罪,仍令刊去朝籍,勿復檢擧,以爲人臣蹇慢者之戒,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史官事,已諭於前後批旨,章疏勿捧事,因承宣陳達,已反汗矣。韓元震事,予雖不廣,豈怒於遠外不諒之說乎?但所重在焉。今日臣子,豈敢於此事,挾雜好惡哉?身爲諫長,反護末減之律,靑丘之明,將此晦矣。爾勿復煩,遙瞻華陽。 ○辛亥七月十一日辰時,上御時敏堂。親臨專經文臣殿講時,行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柳儼,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李宗延、曺命敬,記事官金楚直、吳命厚,考官趙文命、宋寅明、尹惠敎,參考官鄭羽良、柳復明、李宗城、黃晸入侍,司諫韓師得,掌令尹志遠追後入侍。朴文秀進伏曰,講官單子中,有懸頉者,而其中猶有未及懸頉者矣。注書曺命敬,方以注書入侍,直講李東元,見差祭官,此兩人,皆當入於應頉中矣。上曰,知道。文命曰,近來日氣蒸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當此盛熱,雖賤人,亦減其飮食矣。水剌諸節,如何?上曰,一樣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文命退坐考官之席,使收栍官李宗延書講紙。宗延書兵曹正郞洪曋,《周易》屯,元亨利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等字於講紙,仍出楹際,呼洪曋,進伏於榻前。上曰,今番講規異於前,則不可無講官之冊矣。文秀曰,當爲臨講,而不能覺得,故如此,而講官之冊,當給之矣。李宗城曰,玉堂所在冊,爲先入之,似好矣。上曰,玉堂稍遠,侍講院所在冊,先爲持來,可也。文秀,使宗延出往,分付。上曰,承旨來,書批答。任守迪進伏執筆。上口號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乃由舊例,卿其勿辭焉。守迪書畢。上又口號曰,省疏具悉。疏中可以留意者留意,而其他條陳,竝皆依施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守迪書畢。上曰,初批則兪拓基疏也,後批則金尙翼疏也。上曰,傳旨書之。守迪執筆。上口號曰,噫,致往者逆亂,時象乖激,加逆居忠,惟意所欲,末流之弊,以至視若尋常之故。況今更張申飭之日,故趙領敦寧致祭祭文中,窮凶忠賢等句,其不有君父之勅勵,不悛舊日之謬習,事之未安,莫此爲甚。此等之習,決不可以數字文字而置之,知製敎愼無逸罷職,使知代撰王言之重。守迪書畢。上曰,使他知製敎,改撰以入,可也。因下祭文,{{*|榻前下敎}}講冊已至。文命曰,前則背講,故所講訓詁少,而今則旣是臨講,當盡讀諸訓詁乎?上曰,異於背講,前後注,皆讀之,可也。文秀進其講官當講之冊于榻上,中官受獻。曋始讀,自屯至利建侯竝諺解。上曰,卦體。曋曰,震下坎上。曋仍讀其下註。文命問曰,雲雷屯,君子以經綸,此何意也?上曰,訓外之義,則似難辨釋矣。宗城曰,事係上躬時政,則捨講規而直言之無妨矣。上曰,末稍,欲爲下敎,而昔者晝講時,承旨玉堂外,招講官,亦有論難之事,故此後,予亦欲於晝講時,招一二講官,問其文義矣。文命曰,此正好事矣。文命因使曋,對其所問。曋曰,陰陽和協,不能經緯,故雲雷爲屯之象,君子體此,而經綸天下之事矣。宋寅明曰,君子經綸,何時不可,而必於屯時,爲之乎?鄭羽良曰,何必屯時,爲經綸耶?此意善解釋,可矣。曋曰,卦上已言之,而雖非屯難之時,豈不爲經綸乎?上曰,訓外之意,則似難盡解矣。寅明曰,以一事,不可皆問矣。上曰,然矣。未瑩處,則收栍後言之,亦好矣。文命又問曰,卽鹿旡虞者,何意耶?曋對曰,陽空,故言之矣。文命曰,此答是矣。宗延收栍曰,六粗一不。尹惠敎曰,以講規言之,或從下栍,或從多,不可不定之矣。上曰,從多用之,可也。曋自書粗字於姓名之下,仍爲差押而退出。文命又使宗延,書講紙,而講紙冊爲二,先書第一冊,講官來讀之際,又書當次人於第二冊。文命一依請官單子,使宗延書之。文秀隨其講官之冊,每每進冊於榻上。宗延之出楹際,呼講官,講官之書其栍於姓名下,仍又着押者,後皆如初。成均學正愼爾復進伏,讀《周易》密雲不雨,尙往也,自我西郊,施未行也。竝讀諺解,而爾復不能解考官之所問文義。上曰,收栍。宗延收牲曰,二粗五不,不也。文命曰,此後則雖善爲音釋,而不曉文義,則當用不矣。上曰,解文義之時,若妄發,則當不,而無妄發,則不必盡用不矣。文秀曰,今若準考,則似有弊矣。上曰,予亦慮此矣。奉常寺副奉事安正仁進讀《周易》,其初難知,其上易知,故末也,初辭擬之,卒成之終。羽良曰,諺解誤讀矣。文命曰,似無工於繫辭矣。宗延收栍曰純不矣。上曰,《周易繫辭》,不出於科耶?文命曰,罕出於科,故治經之人,往往不用力於此矣。成均博士李時弘進講,《周易》九二,孚乃利用禴旡咎,竝讀諺與註。文命曰六五,貞吉升階,何謂耶?時弘曰,五位,君位,故言之。羽良曰,何謂貞吉?時弘曰,陰位故知之,而非堅固,則立意不重,故陳戒之意也。文命曰,是矣。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四略三粗,略也。承文院副正字宋守謙進讀,《周易》上九,碩果不食,君子得與小人剝廬,竝讀諺解及註。文命曰,碩果不食者,何意也?守謙曰,陽大故取象也。羽良曰,以此見之,不無陽也。今以坤卦見之,則爲純陰,何也?雖曰純陰,亦有取陽之事矣。文命曰,所對未盡矣。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一略四粗二不,粗也。成均學諭曺潤周進讀《周易》象曰,白賁旡咎,上得志也。文秀曰,講官講紙中象曰二字,注書李宗延落書矣,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因又下敎曰,有上得志之後則不當讀上九,收栍,可也。宗延收栍曰,純不也。校書館博士洪萬源進讀。上曰,此後則以自某字至某字,書講紙,可也。校書館洪萬源進讀《禮記》,自燕侍食於君子則先飯而後已,毋放飯,毋流歠,至焉則止。文命曰,全不能懸吐矣。上曰,收栍,可也。宗延收栍曰,純不也。副司果權䌖進讀《春秋》,自五年春,公如齊,止逆子叔姬竝註。文命問曰,或謂別於先公之女者,何意也?䌖曰,以子叔姬觀之,先公之女分明,故言之矣。羽良曰,子叔姬之子字,何意也?䌖曰,此不過尊稱之辭,而不知其有深意也。上曰,子字,無深意,此則講官之言,精矣。大抵其時,君臣氣象,何如?䌖曰,君則孤危,見逼强臣,而爲臣子者,無一人請罪之事,何論君臣之義哉?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三略三通一粗,略也。柳儼曰,殿坐時侍衛,例皆衛立,而未知日熱之故,而無一人立者,當該禁軍將,不可無警責矣。上曰,分付兵曹,申飭,可也,此非推考之事矣。文秀曰,軍律未嚴,故如此,決棍豈不可爲乎?文命曰,凡事不可卽付立法而行之,今番則姑爲寬恕,而此後如此,則當爲決棍之意,分付,似好矣。上曰,予意亦如此矣。侍衛兵曹參判朴乃貞曰,小臣出往,分付乎?上曰,依爲之。權知承文院副正字鄭權進讀《春秋》,自二十有四年春叔孫豹,止京師大饑竝註。上曰,文義問之。文命問曰,殺禮物而不備者,何謂耶?權曰,《周禮》,廩人掌九穀之數,以治年之凶豐,而若下歲,食不滿二鬴,則君膳不祭肺,馬不食穀,大夫不食粱,士飮酒不樂。《戴記》亦有祭祀,不用太牢之文。蓋凶荒之歲,拯民是急,減殺禮物,以助賑救之資也。上曰,禮物,有可殺不可殺者,何可一倂減殺耶?權曰,如祭祀之節,昔人雖有減殺之語,而此何可遽殺耶?此外,可以殺可以不殺者,則皆當減殺矣。上曰,此則然矣,而堯、舜猶病博施,所謂雖有水旱,民無菜色者,胡氏之說,無乃過乎?權曰,臣請姑舍是,探本而陳之。夫《春秋》,謹災異,雖微必書。蓋人君尊居億兆人之上,不畏乎天,則必至於慢慆無所畏之域,故聖人於微災小異,輒皆謹書而不憚煩,欲使君人者,恐懼修省,常存其亡之戒也。漢儒因此而有某災應某事之說,此固陋處,而天人相感之理,有不容誣者。一念之善,景星慶雲,一念之惡,盲風怪雨,孚應之捷,無異影響,甚可畏也。今年自正月苦旱,至六月旬後,始得雨,而浹日狂注,田畓漂沒處甚多。蓋備無之災竝極,而猶且未克普遍。臣昨聞鄕信,則臣之所住旁近十餘邑,迄靳霈澤,下濕處皆爲赤地,六月念後,霡霂暫灑,僅種黍菽,而旋卽焦燥,其爲慘凶決矣。黎庶遑遑,流亡載路云。此實非常可愕之變,殿下宜大警動大振作,思所以應天弭災之道,而此不可徒於政令施措之間,求之惟當於心地上加工,以對越上帝,孚格天心,而是道也。於《中庸首章》,備言之矣。是心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其靜也有存養工夫,其動也有省察工夫,二者如車之有兩輪,鳥之有雙翼,而有不可偏廢者矣。但靜時工夫,只得敬以涵養,令此心,常惺惺在,固無許多節目,而其動也,卽善惡之幾也。或原於性命之正,而如火燃泉達,微竗而難見,或生於形氣之私,而如銛鋒悍馬,危殆而不安,必須精察而明辨,然後始有下手處矣。是以聖人敎人,多就動處說。堯之命舜,舜之命禹,不出於精一執中。《大學》之敎,亦以格致誠正爲要。程子曰,天德王道,其要在於謹獨。先儒亦曰,政如一片止水中,微有動處最宜開眼。蓋靜養之工,固不可緩,而動察之工,尤不當忽也。今我殿下,睿智天縱,聖學日將,固無待於賤臣之仰勉,而苟能俯收螢爝之微,益加時敏之工。方其靜也,戒愼恐懼,涵養本源,及其動也,尤審義利之分,莫差黑白之辨。子諒之生,春噓物茁,意必之萌,雲捲席撤,常令道心爲主,人心聽命,則靜焉而無所偏倚,動焉而無所乖戾,極其中極其和,而天地可位,萬物可育矣。何患天心之不格,而災沴之或至耶?宗城曰,鄭權所陳文義,頗似汎濫矣。上曰,豈其然乎?畢陳所蘊,可也。權曰,昔朱子承召赴京,人有要於路者曰,誠意正心之說,上所厭聞。朱子曰,平生所學,不外乎此,豈可背所學,而求媚於君耶?今臣所陳,人固謂之常談死法,而臣之自少講究,不出此科。臣且曾以假官,出入前席,殆數十次矣。殿下於此等說話,必樂聞而虛受之,臣之欽歎久矣。朱子尙陳於厭聞之宋帝,臣何敢不陳於殿下樂聞之下乎?臣旣粗陳探本之論,請就淸問所及而仰對焉。夫所謂堯、舜病博施者,蓋言其施有差等而已。豈至於使民有菜色乎?況聖帝明王,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厚澤深恩,浹髓淪肌,民雖不幸有飢餒之患,其心感悅,而自無菜色矣。上曰,此言,亦似過矣。本源之工,固不可不勉,而目今賑議方張,其以拯救之策陳之。權曰,臣生長鄕曲,素昧時務,雖不敢別有陳白,而試以此傳所論者觀之,如移粟弛力薄征等語,實爲今日之急務矣。臣聞今年,雖八路俱荒,山郡峽邑,猶有黍粟成熟之望云。移粟之政,不可不留念,民飢而用其力,則將何以支堪,救死之尙不贍,則將何以貢賦乎?弛力薄征等事,亦不可不講究也。上曰,予雖欲薄征,而有司之臣,輒以經費不足爲辭,將若之何?權曰,此則俄所陳達中,自有照應者矣。苟能殺禮物而不備,則雖輕徭薄賦,自無不足之患矣。且近來民間奢侈之風特盛。雖無明日噄着之資,而今日必欲美衣美食,故纔値凶荒,輒至凍餒,苟能量其所入,節其所出,喫粥服蔗,以爲長久之計,則一日所費,足爲二日之資,一月所費,足爲數月之資,雖値凶荒,豈無贏餘之可以支保者乎?臣意則奢侈之習,不可不痛禁也。上曰,此言好矣,而今豈可一一禁民乎?權曰,臣所謂禁之者,非謂以威令禁之也,此亦當自殿下一身始耳。臣曾於二月初入侍時,日氣甚寒,而臣竊瞷殿下所着裏衣,只是薄綿一襲而已。殿下方纍然在憂服之中,樸素之飾,在所不論,而禦寒之具,單薄如此,殿下一身上儉德,則固已至矣盡矣,而第臣從草野來,未知宮腋間服飾諸節,果如何耶?古人云,城中好高䯻,四方高一尺,蓋鄕曲必效京城,京城必效宮掖。殿下苟能申飭宮掖,務尙儉素,一如殿下一身上儉德,則此有大臣焉,有重臣焉,有宰臣焉,皆將胥效丕變,而閭閻間侈靡之習,將不禁而自止矣。上曰,因文義獻戒,而盡言其所蘊,臨講之效,予果見之,深用嘉尙矣。文秀曰,臣曾聞鄭權,卽嶺南文章云,而未見其人矣。向於朝班,權以史官來,大臣問昨日筵說,則權倉卒應對,而皆有條理,不錯首尾,班行諸人,莫不聳聽矣。今於咫尺前席,遐方之人,能鋪張文義,仍爲獻戒,誠爲感歎矣。文命曰,鄭權之所對文義,皆有條理,比他口談者,儘覺爽快矣。上曰,常時有所蘊,然後倉卒所對,能如此矣。寅明曰,殿下卽當行之,豈可若說他人事耶?上曰,是亦予自反之辭也。文命曰,興工作,以聚失業之人云者,何謂耶?上曰,此人,豈不能對此等文義耶?不必更問,收栍,可也。宗延收栍曰,六通一略,通也。上曰,一略怪矣,不可無激勸之道,令書純通,可也。趙命臣曰,一略誤出,而論以講規,則旣有一略,不可書以純通矣。文秀曰,後弊所關,不可出無前之規矣。且看渠,亦必不肯書純通矣。收栍之後,不宜變通,而聖敎如此,雖不書純通,何異純通乎?上曰,從當有下敎矣,從栍書之,可也。權因書通退出。上曰,鄭權之陞六,當在何間耶?文秀曰,纔爲免新,而尙在權知正字陞六,姑未易矣。寅明曰,鄭權所達文義及陳戒,誠甚可嘉。雖不可無奬勸之道,而恩典或太過則亦不免屑越,此亦可念矣。上曰,雖出六之後,事當各別收用矣。文命曰,雖爲出六,銓曹之每能檢擧,有未可必矣。上曰,彼吏判,則今日親承下敎,豈可不用乎?寅明曰,用人之道,自多委折,亦有不能自由者,而豈不仰念聖敎之勤耶?上曰,予之用,非謂例官也。文秀曰,今此下敎,及諸臣所達,書出擧條,則亦足爲激勸之道矣。上曰,出擧條,可也,{{*|抄出擧條}}宗城曰,鄭權受學於鄭葵陽云矣。上曰,鄭葵陽何許人也?宗城曰,以學術屢除職,而不來矣。乃貞自外還來進伏曰,依聖敎出往,申飭侍衛將士矣。儼曰,司諫韓師得謝恩後,當爲傳啓云,而臣等皆爲入侍。臣等中一人退出受啓以入乎,使之入侍傳啓乎?上曰,殿講罷後,待閤門外,傳啓,可也。奉常寺參奉柳文龍進讀《春秋》,自秋七月丙子齊侯,止帥師伐鄭竝註,多誤懸吐。宗延收栍曰,純不。禮曹佐郞任鏡觀進讀《春秋》,自戊辰吳敗頓胡,止減獲陳夏齧。文命使宗延收栍。宗延收栍曰,五粗二不,粗也。上曰,左相又呈辭單,故不允批答,而製進之際,費了一日,每爲遲滯,今日則出去後,卽爲啓下知製敎,使之今日內,製進,可也。文秀曰,講官中尹汲、權爀,病不進矣。上曰,頃有下敎申飭,而今又如此,事甚未安,各別嚴飭,使之卽爲入來應講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上曰,持平尹志遠方爲肅拜矣。與韓師得同爲入侍,可也。諸臣遂少退後,更爲入侍。文秀曰,左議政李㙫不允批答,製述知製敎以趙尙慶啓下,而聞與大臣,有應避之嫌,改啓下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校書館著作邊翼老進讀《春秋》,自夏四月秋八月甲午,止及其大夫仇牧,竝註又對數處文義之後。上曰,君臣之義重,而其君死而不顧其死,何如?翼老曰,君不爲其社稷,故臣亦不顧,而晏平仲,非其私昵之臣,故亦如此矣。上曰,齊莊公是非,言之,可也。翼老曰,不死社稷,何有可論乎?上曰,齊莊公事,不能盡言,而言之似難矣。收栍,可也。宗延收栍曰,四略三粗,略也。副司果吳瑗進讀《春秋》,自十有三年春二月,止燕師敗績,竝註。文命問曰,齊紀者世讐也,何謂耶?瑗曰,紀侯見逐於齊故耳。寅明曰,旣是不共戴天之讐則此事,何如?瑗曰,雖曰,不共戴之讐,自强之道,何必憤然與戰哉?當與越王之十年成聚可矣。以我國言之,今無讀《春秋》之地,忠臣烈士,豈可一日忘之,而誠以力不足故耳。然聖上臨御以後,自强之道,奮發之志,寂然無聞,此實加勉處矣。上曰,自强之道,何在?瑗曰,無他也,內修外攘也。若如《大學》、《中庸》之道,而致治平之域,則此外無他道矣。自强之中,亦有時急先務,卽今上下未能交孚,紀綱日漸頹弛,豈不寒心哉?文命曰,此復讐之說矣。上曰,然矣。寅明曰,雖曰,自强之道,抱氷嘗膽,握火三事,一日捨之則不可矣。瑗曰,君臣上下,事當交勉,於此而寂然至此,居常慨然,故因文義,有所論陳,而方今無一事彷彿於此,則握火抱氷,何足論哉?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純通。成均館博士李淵起進讀《書傳洛誥》,自伻來毖殷乃命訓,止拜手稽首休享,而多有誤讀。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純不。承文院校檢白鴻擧進讀《詩傳扈桑》,自曾孫來止,止以介景福,竝註。文命曰,何謂曾孫?鴻擧曰,主祭之稱。文命曰,主祭則無孫,而必稱曾孫乎?鴻擧曰,曾重也,子孫承重之重,非眞曾孫也。上曰,收栍。宗延收栍曰,一通六略,略也。司果權爀進讀《詩傳》,自瑟彼玉瓚,止福祿攸降。文命曰,初不讀吐,末又誤讀,收栍,何如?上曰,唯。宗延收栍曰,六不一粗,不也。上曰,一粗怪矣。因又下敎曰,專經文臣親臨殿講,事體重大。雖不能治經之人,亦當依規讀之,而副司果權爀,自初不肯讀吐,事甚未安,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大臣今方出榜,臺諫使之入侍,可也。金楚直承命出去。任守迪曰,頃以韓元震事陳疏,則有勿捧之敎,而大司諫金龍慶之疏,到院,疏中論及韓元震事,而諫長言事之疏,自本院不可退却矣。上曰,處分韓元震者,謂之過耶是耶。守迪曰,小臣暫時看過,不能詳記,而似以爲過矣。寅明曰,大諫之疏,何可不捧乎?文秀曰,疏章則雖草野之言,不可塞之,況大諫之疏,豈可退却乎?上曰,予非欲禁其煩擾也。論韓元震事,則言每及於不敢言之地故耳。文秀曰,明白下敎於批答,則何妨也?上曰,前已明白批答矣。有何更言之事乎?文命曰,此非大事,而轉之至此,臣之本意不然矣。上曰,予不欲爲張大,而渠何敢以不食報等語言之乎?文命曰,其疏中下款語怪矣,此不必深罪矣。上曰,此不然矣。卿等乃祖,亦事列祖矣,此事關係,豈不重歟?卿常時持心公平,每事輒欲鎭定,故所言如此,而經筵官中,獨爲拔去於渠,幸矣。不敬之罪,豈不可施乎?文秀曰,其疏語,誠爲罔狀,而渠之本意,豈有誣辱之心哉?上曰,覽其疏,則非草野人所可爲矣。且見其上下語意,則誣君上,而又及太祖高皇帝,如有三尺,豈不可施乎?文秀曰,渠言妄矣,稱以理學之人,豈爲如此乎?然而今此下敎,亦爲過矣。上曰,渠何敢辱皇明太祖乎?予則實無可怒於渠,而古有鳴鼓而攻之矣,今此削逸,末減之末減矣。儼曰,勿論韓元震事,大諫之疏,不可退却,入覽則好矣。此後居喉司者,或甚無狀,憑藉此等事,而或有低仰之弊,則此弊有不可勝言者矣。黃晸曰,日昨筵中,有所陳白,而諫長之疏,何可不捧乎?文命曰,臣豈有一毫護元震之心,而其疏誠怪矣。當付一笑,而直以誣辱論之,臣不知其得宜矣。上曰,今番處分,雖歸後世,亦不爲過矣。此事於予,有何所關,而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無禮。如此世界,雖以鎭定爲主,而當爲鎭定處,可以鎭之,如許之說,何可容恕乎?寅明曰,臣見堂箚,極以韓元震事,爲怪駭矣,及見渠疏本,則異於初料矣。不得受天之佑等語怪矣,而渠豈有誣辱大明太祖之意乎?上曰,以末梢所言論之,不敬之律,渠何敢辭乎?有秉彝之天,則不可救韓元震矣。爲合時象,太爲委曲而過恕,亦甚不可矣。文秀曰,諫長疏到院,而自外勿捧,實有後弊矣。上曰,予亦知此矣。非厭其屢提,而勿捧之命,亦有意矣。卿言亦是矣。寅明曰,以文字之病,何可罪人乎?文命曰,渠若眞有誣辱之意,臣等何若是仰達乎?上曰,《禮記類編》事,豈不可笑乎?必欲作一義理,如許邪說,何可容之乎?紀綱不立,故如此矣。上曰,金龍慶疏入之。文命曰,筵說,每於史官問之,而邊事之外,別無可祕之事矣。今此史官之誤傳與否,固未可知,而此處分,亦爲過矣。上曰,簡通者,筵中說話,未及擧條者,欲詳知矣。勿論事之巨細,皆欲知之,則是亦不敬也。寅明曰,若怒於此事,而處分轉轉過中,則豈不可悶乎?殿下太欲嚴紀綱分義,故如此,而元震事,亦非直辱大明太祖矣。上曰,太祖不食報者,云何耶?文命曰,後世必有議者,而臣之愚見,終未曉處分之得當矣。上曰,卿言病矣,姑止之可矣。以不治治之者,非專爲韓元震事也,亦非辱韓元震也。曾見其人,頗不從容,而今見其疏,義理不成,且見其首尾下語,則其意,路人所知也。若恕韓元震,則義理晦塞矣。文命曰,《禮記類編》之說,係於時象矣。上曰,山野之人,有何關於時象耶?俄欲下敎而不爲,而此事有根本矣。山野之人,則當不關於時象,招則來,不招則不來而已,何可計較其招不招乎?渠若親來,論予過失,則予當愧服矣。侍衛刑曹判書尹游曰,雖草野人,而若有罪,則豈不可罪乎?此事,臣意則不然矣。我國,服事明太祖者,如何?而渠何敢以不食報等語論之乎?其所染於時象,固不足深責於韓元震,而只以明太祖事罪之,則臣何敢辭乎?然而史官事,終未穩當矣,此後若參酌,則似好矣。上曰,此則然矣。初欲罪韓元震,而翌日思之,則罪之亦不關,古人所謂,何不忘乎錯了者是矣。其夜若處分,則似有過矣。史官事,予非欲鞫問,其傳于誰也。隨渠好惡而傳之,豈不痛心乎?其時入侍,不過大臣承宣及史官而已,其誰可傳乎?此語已送于忠淸道,則其心極爲痛駭矣。名雖拿鞫,予無深意,若於末梢,有更推,而刑推之擧,則爭之,可也,而諸臣以一鞫字過疑,而每言之矣。游曰,臣意則拔於經筵之列者,似有重於罪其身矣。上曰,此則不然。前以高蹈之士待之,而今罪之,似如何矣。渠自削逸,故拔之而已,此非罰也。寅明曰,伏聞下敎其疏語,固多怪矣,而渠亦誤聞之故,辭不達意而然矣。上曰,旣云不食報,則何論其達意與否乎?寅明曰,小臣,非爲韓元震也。大體言之,則或爲假借,亦似無妨,非但此也,前頭亦不無分別此等事矣。上曰,此言則是矣。上覽金龍慶疏訖,口號曰,省疏具悉。史官事,已諭於前後批旨,章疏勿捧事,因承宣陳達,已反汗矣。韓元震事,予雖不廣,豈怒於遠外不諒之說乎?但所重在焉。今日臣子,豈敢於此事,挾雜好惡哉?身爲諫長,反護末減之律,靑丘之明,將此晦矣。爾勿復煩,遙瞻華陽。洪尙賓曰,軍號時至,臣出去受來之意,敢達。上曰,唯。寅明曰,居昌府使具文泳,以監司狀啓,有仍任之命,而欲一陳稟之後,出付政事,尙未擧行矣。此事終涉難處,堂上居中罷職,乃三百年不易之典,監司雖謂之誤書,而褒貶啓本,初旣書中,今不可爻周,而又此仍任,則便開堂上居中不罷之例,善治守令之遞易,誠極可悶,而流來典章之紊亂,亦豈不可惜耶?第旣命仍任,且其善治可尙,所當擧行,而中考必蕩滌然後,方可付職矣。考績事體至嚴,自唐、虞三代通行之法,守令之無不治免下中,豈不爲幸?而等第無中下,則每有監司推考之事,此亦豈不慮數遞之弊而然耶?居昌則今雖仍任,而此後則貶考守令,不可續續許仍矣。上曰,大臣及入侍廟堂之意,何如?文命曰,今雖仍任,不可以此爲後例矣。監司之如許事,豈每有之乎?當此凶歲,善治守令之遞改,誠爲可慮。且褒貶時,不能詳審之事,道臣旣已自服,而啓請仍任,則姑爲依施,似無所妨矣。游曰,當此凶歲,守令似難數遞,且其題目中一句,則頗稱譽云,中考蕩滌後,仍任,似無妨矣。文秀曰,監司失一善治守令,則如失一臂矣,且數遞,則其邑弊不少矣。今番具文泳之居中,監司專忘其爲堂上故如此,而到任屬耳,治效旣著,則似難輕遞矣。寅明曰,若爲仍任,則中考,不可不蕩滌矣。上曰,吏判所達,果有意見矣。此後道臣,或以居上之守令,誤置下考,則亦當以上考施行耶?守令數遞,誠有民弊,而考績極嚴,自三代行之矣。一開此路,有關後弊,具文泳,依當初中考施行,可也。{{*|出擧條}}游曰,嶺伯狀啓,下該曹,故臣果詳見,則金萬俊罪狀臚列,仍請嚴査勘罪矣。萬俊捉來捧招,則箇箇發明,詞證俱在。嶺南無以對質,辨覈不爲辨覈,亦不可徑先勘律,下送本道,自其處,査勘,何如?上曰,依爲之。寅明曰,嶺南宮差事,亦甚可疑,其査官,以不當成之事,謂之當成,此甚可疑,而累萬餘石咄咄,豈可易乎?其査官,似有罪矣。此事自廟堂,亦爲査處,似宜矣。上曰,依爲之。文命曰,昌寧縣監李肇元,到任僅數月矣。今番貶目,以潛釀旣非,私饋何爲爲目,故遞之矣。向日備局去路,昌寧民人,齊會訟其官善治之績,而其後因他事,更爲探問,則果有誤施,頗著治理云,此則異於本道居下,仍任似好矣。上曰,題目不美,故點下矣。寅明曰,自該曹,置之下考,而罷遞矣。游曰,臣在箕營時,亦爲酒禁,而祭祀時所釀,何可禁乎?上曰,如此釀酒,誰不爲之乎?自該曹,旣已啓遞,則似難仍任矣。寅明曰,非久當遞之監司,則明年設施之事,不可盡爲經紀,以其當爲之職,召還,似好矣。上曰,謂誰?寅明曰,不必指某某也。黃海、忠淸兩道監司,非久當瓜遞矣。上曰,守令欲爲久任,方伯何可輕遞乎?且其軍政,尙未了當矣。李宗城纔自西還,海西軍政,其果問知耶?宗城曰,臣來時,聞三邑未及爲之,而晦前當畢云矣。上曰,忠淸道,何以爲之耶?寅明曰,監司不爲察任,故未得爲之云矣。上曰,京畿則何如?寅明曰,姑未聞知矣。文命出榜上之,文秀執筆。上口號曰,居首副司果吳瑗,熟馬一匹賜給,文秀書畢。上曰,別紙又書之,因又口號曰,權知承文院副正字鄭權,以鄕外新進之人,因其文義,其所獻戒,誠爲嘉尙。雖因收栍之不齊,未居純通,宜有激勸之道,依居首例,熟馬賜給。文命曰,黃海道及其他道沿海邑,荒唐船之出入,近頗頻數逼近,鎭將輩雖爲驅逐,而每爲泛忽矣。曾前彼國,亦以此等亂民,任意逐去,有所回咨,則事當着念禁斷矣。自備局,當爲行關申飭,而當該水使,爲先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前頭若有咨文之事,插入是意,似好矣。上曰,姑觀之,可也。宗城曰,臣復命之後,書啓已爲修納,別單以從後疏論之意,仰達矣。其後入侍召對,欲爲疏論者,皆已陳達民風土俗關防形勢,則若又更得入侍,自當面陳於前席,別單,今無可爲之事矣。御史封書,固無載錄日記之事,而臣之所受別諭,《政院日記》,史官時政記,俱宜詳錄者,而其時筵中承旨書之,直授於臣,故政院無草本矣。今則臣之奉命之事已畢,別諭則謹此還納,使承旨出付史官,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李宗城所納別諭,此與復命日還納有異,書出擧條,然後可以付史官,謄諸日記矣。上曰,出擧條,可也。{{*|出擧條}}司諫韓師得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番,依律處斷。{{*|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同前}}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李倚天量移之命。{{*|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尹鳳朝放送之命,{{*|措辭同前}}上曰,勿煩。掌令尹志遠所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同前}}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令有司,亟擧逆垓破家瀦澤之律,{{*|措辭同前}}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新除授持平李大源,時在京畿廣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游曰,向日所達逃亡罪人限年數蕩滌之事,擧條出之,而與臣所達,似有異矣。上曰,徒配則限十年,而其餘則問于大臣,處之矣。擧條,雖不分明,足可知之,故啓下矣。儼曰,今不必更出擧條矣。游曰,都承旨朴文秀所達,外方殺獄節目云者,似不然矣。治獄之道,何必別有節目乎?文秀曰,殺獄重矣。以一宰臣之言,猝不可斷定,與大臣相議,可以放、可以不放者外,或有可疑者,則何以爲之乎?游曰,當爲稟處論斷者則論斷,出擧條者則出擧條而已,不必別作節目矣。上曰,別無節目之事矣。游曰,疏決時,打點罪人卄餘人文案,近皆見之,可以問目者問之,刑推者刑推,斷之無疑者加刑,而二十度,皆當論難於榻前乎?上曰,皆列書論難,可也。春躋曰,拿問及罷職代守令,頃有申飭催送,而姑無下直之人,令該曹各別催促,使之一兩日內發送,而守令亦有未署經者,兩司多官,待明朝牌招,守令署經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尙賓曰,臣於州縣釋菜祝文事,有區區所懷敢達。大成殿五聖位,各有祝文,州縣亦各有五聖祝文,區別載錄於《五禮儀》。太學則以御押,遣重臣行祭,故於文宣王祝文中,有以兗國復聖公顔氏,郕國宗聖公曾氏,沂國述聖公孔氏,鄒國亞聖公孟氏,配享之文,而州縣祝文,則不敢以四聖配享之說,書於文宣王祝文,故無配享之語載於小註中,而各道各邑,不審其文宣王祝文中,不敢以配享爲辭之意,只憑州縣無配享之語,四聖祝文,竝皆闕之。臣累參外邑釋菜,處處皆然,問于隣邑,率皆如是。先聖祀典,何等重大,而旣已載錄於《五禮儀》,而只因文宣王祝文中,無配享之語,誤認而闕之,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分付該曹,相考《五禮儀》然後,知委各道,俾免祀典闕略之弊,何如?上曰,大成殿,有四聖祝文乎?尙賓曰,臣以大祝,累參釋菜,果有之矣。上曰,州縣社稷祝文,亦無配享之語乎?尙賓曰,京中社稷,則以御押行祭,故有配神作主之語,而州縣則亦無配享之文矣。上曰,竝與祝文而闕之,事體未安,使禮曹相考典禮,而稟定,可也。{{*|出擧條}}尙賓又曰,臣於酌酒事,有所懷敢達。爵之爲名,取其撙節之意,元無滿酌之義。且其中間,受一升處,乃容酒之限,而上端如舟形者,亦取舟在水上之義,水滿舟中,必有沈覆之患。此乃戒濫溢之患,而且其兩柱,亦有限節之義。詩禮圖曰,上兩柱,取不盡飮之意,戒其過也。凡於祭享時,必以滿酌爲限,至敬之地,豈不欲十分操心?而每致汎濫,反爲不敬之歸,似當有斟酌之道,故敢達。上曰,過恭非禮,若太爲操心,則如此矣。承旨,悶其汎濫,有此陳達,而猝不可變改矣。諸臣將退之時,上曰,嶺南宮差事,當詳考,而守令,豈與宮差符同乎?此非自廟堂査覈之事,姑置之,可也。諸臣遂以此退出。 ○李宗城御史時別諭,傳曰,今命繡衣,名雖借於潛行,意實在乎所重其中最緊者三也。一則軍制,二則人才沈滯,三則風俗也。軍制則前後道臣與御史,聞於朝者非一,而因循至此,尙不變通,此正不爲也,非不能也。本道軍制,非特八道之所無,實往牒之所未見者。以此等軍制,他日得力,姑未可論,而王者一視之道,豈忍獨苦於此道耶?今遣御史,非比常例,咨爾到道之後,與道臣、帥臣,各別商確,其可有變通之道,勿拘乘輿。噫,下敎若此,至於監兵營列邑,奚足道哉?道臣、帥臣,若或循謬例持難,爾先狀聞于朝,予當飭勵,必釐正乃已。人才則前後,申飭非一,而頃聞陳達之語,其沈滯鬱抑,蓋擧一知他也。西北,自朝宗朝,各別顧恤之處,而沈滯若此,此豈特銓官之過?實寡躬不能誠心飭勵之由。咨爾御史,其勿拘於常格,隨所聞而卽聞。風俗,頃因處分,有下諭道臣者,而方伯未能宣化承流,守令亦未能誠心敎諭,使八條仁賢之方,間或有傷風敗俗之擧,此豈民咎?其在君師之位者,未能誠心導迪之致。咨爾出道之後,曉諭鄕士父老,使知予惓惓之意。噫,生民之疾苦,可言者豈止此,而其緊而大者,莫過於三者。咨爾御史,體予前席面諭之意,念念在玆,毋替此敎。 ==7月1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春躋{{*|病}}。右承旨趙命臣{{*|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宣川府使李景淑,旌善郡守申致謹。 ○任守迪啓曰,左議政李㙫,不允批答製述知製敎,以副司果趙明翼啓下矣。卽聞昨出江郊,重得關格之症,歸後欲俟少間製進,而病勢一向危重,遲待至今,實無自力製進之望云。係是實病,雖與故託稱頉有異,成命之下,不卽製進,事甚未安。副司果趙明翼,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洪尙賓,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都承旨朴文秀初度呈辭,傳于任守迪曰,還出給。 ○以正言李性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副司直尹汲,今七月十一日,專經文臣親臨殿講時,稱病不進,先罷後推傳旨,傳于任守迪曰,禁推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因閭家貰入事,有二月後京兆郞廳竝罷職之命矣。所當一倂捧傳旨以入,而其中,自有當該色郞,則他郞廳,似不宜混擧,而備忘中,旣無當該二字,自本院,亦不敢任意區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二月後,當部摘奸後,以無貰入樣入啓,郞廳,竝捧傳旨。 ○任守迪啓曰,文衡圈點,過國忌後擧行事,命下,而領議政洪致中,以摠護使山陵進去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來後擧行。 ○以慶尙監司狀啓,本道農事,今已判凶,未上納大同等錢米布俵散各邑待罪事。 ○傳于洪尙賓曰,勿待罪事,回諭。 ○任守迪,以弘文館意啓曰,新除授修撰徐命九,以山陵都監都廳郞廳,時在京畿交河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校理尹光運,除拜累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義禁府意啓曰,時囚罪人李齊尙,照律公事功議,各減一等事,判下矣。所當決杖一百後放送,而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收贖,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云。今此李齊尙,依法典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平安道碧潼郡逆賊墇同生弟緣坐爲奴罪人塘,曾已逃亡,故各別搜捕之意,分付諸道矣。卽見全羅監司牒報,則罪人塘,捉囚萬頃縣云。所當還發配所,而此罪人,累度逃亡,論其情狀,萬萬絶痛,依前判付。罪人塘,令本道刑推二次後,全羅道珍島郡絶島爲奴定配,而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右邊捕盜廳意啓曰,昨日人定後,稱以成均館典籍崔暐,到門請見,而臣之所帶將任,異於等閑他職,居常日昏後,不爲接容。故以此不得延見之意,使下人傳言,則崔暐復以爲事關國家緊急者,欲有所告而來,雖已昏夜,必須入見云云。故聞來驚怪招列入番諸將校後,使之入來相見問之,則崔暐言內,今日夕時,有一常漢,稱以政院使令金三金,初與奴子言詰,喧鬧門庭,常漢之來鬨於朝士之家,事極駭痛,招問其相鬨委折,而且責其慢習,則金三金不爲屈伏,因曰當死之人,何所忌憚云云。多發向上不道之言,而其所發惡之辭,無非不忍聞不忍說者,事之驚怖,莫此爲大,而如是肆惡之際,來聽看證者,旣多之中,成均館博士李時弘亦爲參聽。朝士兩人,同聽厥漢向國不道之說,則事體所在,不可馳逐,捉送東部,使之拘留,而來告於捕盜大將云。臣亦聞甚驚駭,卽令本廳軍官,捉來其所謂金三金,及參聽者成均館書吏李枝弘,典籍崔暐奴子一璧,崔暐主人李二先,東部書員李枝芳,假家市人金起益、金碩俊、玉先等諸人,竝已捉囚本廳。而其中來告人典籍崔暐,參聽人博士李時弘,則係是朝官,故不得一體拘留矣。金三金所犯,旣關不道,則自本廳,有難擅治,竝移送金吾,何如?傳曰,自本廳,三金處,嚴問其由後草記。 ○洪尙賓,以右邊捕盜廳意啓曰,罪人金三金,移送金吾事草記批旨內,自本廳嚴問其由後草記事,命下矣。三金所犯,關係不道,與左邊大將臣朴纉新,合坐嚴問,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意啓曰,今七月十一日通德郞李相英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姜泰齊,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意啓曰,司僕寺,以固城、南海、泰安等邑所在牧場,曾前宮家折受處,己酉年出稅者,自本寺依事目句管收稅事,草記,允下矣。固城田畓,明禮宮折受者,元無出稅之事,龍洞宮折受處,己酉年出稅後,移屬一翁主房,還爲免稅,此則固無可論,而南海田畓,龍洞宮折受,泰安田畓,利城君房折受,而此兩邑田畓,雖已出稅,己酉年因特敎,諸宮家各衙門免稅田畓酌定之時,本寺田畓一萬二千四百三十餘結,全數免稅已云過矣。而免稅別單中,全免稅,各司日後毋得加數折受事,別爲定式矣。且本寺馬料太,皆自本曹磨練以送。其他需用,以其萬餘結免稅所出,足可責應,似無不足之慮,而當此經費蕩竭,不成貌樣之日,雖本寺免稅田畓,劃補經費,猶或可也,而況今此田畓,當初宮家,永爲折受之故,其土地,旣不能還推而全免稅,各司毋得加數折受,又有新定式,則眞謂皮之不存,毛將焉傳者也。免稅定式,不可撓改,莫重田稅,決不可科外移給,本寺草記內,辭緣置之,何如?傳曰,今觀草記,始悟其時定式,依爲之。今後則遵其定式事,申飭,可也。 ○又以戶曹意啓曰,宣惠廳啓曰,曾因東萊府使鄭彦燮狀聞,倭料米太不足之數,及倭空石價米減給之由,令本道道臣,考較覈實,往復惠廳,以大同儲置,推考充給事,自廟堂覆啟,分付。而卽到慶尙監司趙顯命牒報內,別無考覈之事,而只擧東萊府使報狀以爲,給倭之物,不可不一番準劃而本道有難變通。自本廳,稟議廟堂,往復地部定奪,分付事,報來矣。蓋所謂倭料米太者,本自戶曹句管,以田稅米太,逐年恒給者也。其所磨鍊,非不優足,而若値別差倭多數出來之年,則亦或有不足之患。此則當以田稅米太,量宜加劃,非本廳所可替當者,而只以大同米,則每年儲置田稅米太,則元無留儲本府之事。故萊府不得不請以儲置充用,而廟堂仍爲劃給,此所以有丙午一番前例,而到今爲援者也。大同與田稅,名色不同,句管各異,田稅用下之不足,不當以大同劃給者,事理較然。今此萊府積年不足米太,令戶曹參酌劃給,以爲推移充報之地,而今年以後,若復有不足之弊,則每以新收租田稅米太,照數添給事,永爲定式,似合事宜。至於空石價米,當初磨鍊,本自優厚。庚子年本道監營之釐整減給,不無意見,而今過十數年之後,乃以各年所減零瑣之數,積累都合,盡請追後劃給,事體殊未妥當,尤不可許施,以此,分付道臣,何如?允事,命下矣。倭料米太,當初區劃之數,本來有裕,一年支用後,餘數,多至米四百八十二石零,太一百七十五石零。以備無時別差倭支供之資,而其所嬴縮,專在於差倭出來之多少,故雖有不足之年,亦不無有剩之歲。本府狀啓中,所謂破東補西者,正謂此也,而其所不足者,何不隨其變通?己亥以後八九年不足之數,湊合爲都數,今始狀請,未知緣何曲折。而大抵倭料,雖是田稅所出,元數劃給之後,其不足之數,以大同充補者,事例卽然。公作米,亦自田稅中所出,而大同二斗添給者,豈乏可補之田稅而然耶?蓋以惟正之供,事體至重,所納之數,比大同三分之一,經用苟簡,定式劃給之後,如有不足,則參量彼此形勢,互相推移,其例如此故也。今若諉以田稅所出,而責之於本曹,則公作米二斗添給之例,亦隨而革罷乎?大同一半儲置者,實爲此等補缺之資,故本府之狀請,廟堂之覈奏,皆以大同儲置充補者,非但前例之可據。且以該廳草記中,丙午一番前例云者觀之,其例斑斑,而今者惠廳,徒以田稅大同,名色不同,句管各異之故,有此推諉者,事甚不當。況此嶺南田稅,半歸倭供,上納實數,本自零星,經費之不足,寔由於此,今又加劃於倭料,則其勢誠難支撑。今此倭料不足之數,依前備局定奪,以大同儲置,推移充給之意,該廳,竝以分付,何如?傳曰,允。 ○司諫韓師得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同前}}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李倚天量移之命。{{*|措辭同前}}請還收尹鳳朝放送之命。{{*|措辭同前}}文官之厭避邊倅,便成近來痼弊,而昨今年鍾城、吉州,或置中考,或置下考者,有駭眼目,殿最高下,雖緣治績之能否,而圖便徑遞之說,致有物議,其在懲後之道,不可無警。請咸鏡監司尹陽來,從重推考,藍浦縣監柳{{!|𥛚|⿰礻啇}},到任以後,政令怪駭,且侵虐浦民,罔有紀極,濱海漁戶,怨聲嗷嗷。歉歲賙賑之策,決不可委之於此人,請藍浦縣監柳{{!|𥛚|⿰礻啇}},罷職不敍,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同前}}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令有司,亟擧逆垓破家瀦澤之律。{{*|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措辭同前}}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措辭同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同前}}國家賜第之規,何等重大,而近來科法不嚴,倖路漸廣。北關儒生之特命擢第,西邊武士之竝許直赴者,俱係格外之恩,非所以重科體也,而頃因筵臣陳白,又有禁營別軍官直赴殿試之命。是何恩賞之太不愼惜也?夫別軍官,卽大將傳令之一幕裨,而未嘗啓下,則與應入單子之諸校,名色旣異,賞試射,乃水營激勸之一例擧,而至若賜第,則與循例加資之舊典,事體尤別。若以勸奬武技之意,必欲慰悅,則變通後定式擧行,固無不可,而今因一時六兩之遠射,猝創無前之規者,終非重科第之道。請還收禁營別軍官特許直赴之命。近來名器日淆,政格日紊,蔭官之出六未半載者,不藉陞敍之典,而遷陞品階,武弁之發身未十年者,雖無不次之擢,而驟叨帥閫。至若東班雜歧之隨窠迭遷,便成流例。西樞正職之徑遞輪補,殆無虛政,其在重官方之道,宜有規警。請吏兵曹堂上,竝命推考,自今以後,另加申飭。筵席說話,至嚴且祕,古人之不語省中樹者,可見愼重之意,而第念人君之語默動靜,爲世標準。出其言而善也,則可以爲四方之則,出其言而不善也,則可以來四方之諫。唯當嚴飭其誤,洩翻傳而已,又何必一切諱祕也哉?筵語之眞訛,唯係記注之能否,而近來年少新進之厭避堂后,已成痼弊。喉院之臨急苟充,或不免曲循情面之歸,至如兼春秋之任,亦欠愼簡。請自今以後,竝命各別擇差。近來各司郞屬之草記,請仍,太涉煩屑。雖以日昨地部郞言之所幹,旣有緊歇,則辦事亦豈無生熟,而兩郞之一竝請仍,殊非遴別之意,請戶曹當該堂上,推考。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啓。 ○漢城判尹李森,左尹趙儐,右尹尹惠敎等疏曰,伏以臣等,昨伏見下政院備忘記,以京兆之不能禁斷貰入閭家者,誨責備至,辭旨嚴重。臣等震悚慙恧,直欲鑽地而不可得也。夫朝家之設立禁條,出於軫恤都民,抑制强佔之意,則臣等職掌,專管部坊,惟當夙夜惕念,痛加爬櫛,使士夫無冒禁之習,而殘氓無失所之歎,以補我聖上德意之萬一。而政乏綜核,事多因循,人有犯禁,而矇不覺察,畢竟至勤聖敎,臣等罪戾,實無所逃。部官兆郞,固難免掩蔽之辜,而若論檢飭之責,諸堂實任之,今此譴何,只及於郞僚,而臣等則不過問備薄罰而止。臣等誠恐聖世施律,未免輕重之失差也。臣等受任,雖有前後久近之差殊,一日在職,當盡一日之責,溺職之郵,理宜均被,玆敢聯名仰籲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明,竝命重勘臣等之罪,以爲當官怠忽,不謹奉法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平安道觀察使金取魯疏曰,伏以臣之受命西出,逖違軒墀,歲將周矣。犬馬之誠,已不勝戀結,而況又我殿下嚴廬憂苦之中,洊遭夭戚,慈愛之天,無間輕重,積傷之懷,益難排抑。臣愚不識聖情,果不至過疚,玉色過不至少損否乎。以聖人曠度達識,洞觀物理,保無是慮,而第伏聞方寸已傷之敎,頻發於絲綸之間,臣於此,一分悲悒,一分憂悶,轉眄之頃,居諸易失。敬徽殿一期,倏焉又過,聖思哀慕,尤何以堪處?種種仰念,不能自己也。抑臣有情私之萬分迫隘,事勢之萬分切急者,而藩臣之體,與在朝者,自不同耳。瀆擾爲懼,趑趄不卽聞者久矣。間又締成文字,欲上而未果上者,亦屢矣。今則迫隘之情,轉益迫隘,切急之勢,轉益切急,有不容擇聲而緩號,且念君臣,猶父子也,何懷不攄,何言不盡?輒敢冒死哀籲,以冀聖慈之垂仁矜察焉。臣母年,今八耋矣。疾病沈淹,氣力綿綴,少失將攝,輒至危凜。臣之急於扶護,前後陣情,不知爲幾許番,則伏想聖明,熟已記有之矣。臣於見識,其才分之至弗稱,衰病之至難强,姑無論,只就臣情理言之,當深冬祁寒,將篤老病親,遠赴於六百里關塞之外者,揆以人情事理,非愚迷則顚妄也,而臣曾叨外藩,非止一再,每控私懇,一未趨承,情雖矜愍,跡涉慢蹇,有除輒辭,誠所不敢。且臣親年漸暮,滫瀡不贍,奉檄之願,寤寐恒切,而適幸母病不至添頓,乘此時而膺此任,則在臣私計,雖不若一小縣之爲便穩,而上而爲絲毫圖報之階,下而有一時榮養之幸,爲公爲私,亦庶幾兩不失矣。臣之初不甚辭,聞命卽赴者,諒由於此,而第其近塞風氣,不竝以南,醫藥一切,又不及京裏,老人調護之便,大有所妨。不知不覺之中,積致觸損,病恙頻仍,乍歇乍劇,一歲之間,殆無一日之安,而又於月前,受風過多,感暑頗重,前患泄症,乘虛復作,首尾屢朔,尙未向勝。蓋自六七年來,每値夏秋之交,此症如期而發,發必積久彌留,而諸般症形,與歲益增,澌苶之氣,與病莫敵。今日不如昨日,來月不如往月,潛加暗鑠,如日下山。而又是病裏情弱,思歸日深,時時執臣手而言曰,仁恩所曁,隨汝而來,得享榮廩,感祝亡極。然吾今老且病若此,而諸子諸孫,皆遠在,每以是恤恤爲念,戀想之切,至於釀淚。臣夙宵憂煎,又聞此言,情理到此,當作何抱?外雖强爲言笑,以寬病心,內則方寸自亂,如焚如惔,更無一分餘念,暇及外事,而輒因公務多滯,暫或抑情開衙,坐不移晷,猶致急足踵其後,臣之投棄符印,顚倒入省者,殆强半耳。以故,神精飛爽,事不掛心,接簿書而前遺後失,對守宰而意東言西。昕夕所憧憧者,惟在於趁玆未寒,扶歸病母,而其欲任情將往,則旣不可越例擅行,其欲獨先送還,則又無以頃刻相離,此臣所以忘寢與食,罔知攸措者也。今若荷天之恩,速降指揮,使之蚤歸,則及此之時,猶可以寸尺作行。如其拖日淹時,遲回未去,病勢轉輾越加,氣力尤益澌脫,然後雖得命,何益哉?容光之照,無幽不燭,生成之澤,無物不遂,則臣之今日情事,必不待畢辭,而思所以處之也。噫,如臣庸陋,最居人下,殿下猶以臣不爲不肖,屢辱聖簡,寘之卿列,拂拭之恩,若偏臣身,而知臣之有老母,又假之以藩臬之榮,陛辭之日,特賜引對,而玉音諄複,慰諭備至。及夫交龜事急,則猶靳催赴之命,任其隨便將往,聖上之委曲軫念至此,臣心之感激銘鏤,尤復何如也?母子相對,傳詑寵私,粉骸糜身,未足仰酬,惟期殫竭心力,粗效萬一,惴惴然辜負聖意是懼。而見今情理如此,雖欲强視職事,已不可得,一日留在,徒增曠誤之罪而已,此其勢,不去則不已矣。竊恨臣於最初,不自深量,率爾承命,畢竟使公私,受此無限狼狽,悔懊雖深,靡所及焉。玆不得不瀝盡肝血,流涕而陳之,儻蒙天地父母,哀而愍之,曲諒懇切之悃,特推體下之仁,亟賜遞改,仍卽出代,俾臣得以扶將病母,遄返京輦,以伸人子至情,則恩山德海,臣當殞結以報之矣。情苦辭蹙,不知所裁。臣尤惶恐,臣尤惶恐。臣方將封疏之際,得伏見備忘記,以臣曾忝纂史之末,至下錫馬之典,臣固惶恧,莫省謂何。向臣因史事被嚴敎,辭旨處分,極其非常,臣追惟至今,未嘗不怵然而懍懼也。屢疏請譴,亶出至懇,而終未蒙聖明之俯諒。若使朝廷,早行黜陟之政,則顧其罪,宜在難貰,而今乃回罪爲寵,混受恩典,是豈明王聖主愼賞必罰之意哉?亦願殿下,卽命反汗焉。臣無任瞻天望聖屛營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 ○吏曹參議徐宗燮疏曰,伏以居諸遄邁,大行王大妃練期奄過,匝域臣庶,號隕莫及。伏惟聖情哀慕,何可堪處?念臣以積釁負罪之身,頃叨騎省佐貳之命,猥將短疏,略暴危悃,而及奉批旨,闊略旣往,開誨殊至。臣奉讀以還,惶感交集。非不知登時趨造,以展臣分之萬一,而誠以積逋之餘,因一倖會,遽爾呈身,亦義之所不敢出。故竟未免三達召命,論以邦憲,合被重誅,而聖度天大,僅許例勘,曾未幾何,復命收敍。今此新除,又是千萬意想所不到,聞命以來,駥惶震越,誠莫知置身之所也。夫銓曹之任,實掌人物之權衡,其責過重,其選甚難,自非鑑識素明,足以辨群才,望實俱隆,足以愜衆論,則不可一日冒居也決矣。臣之庸頑譾劣,最出人下,人器之不相稱,不待一二自列,而聖明亦必俯燭之耳。雖於頃年,猥忝郞屬,而亦旋辭避,況乎進乎此之佐貳,其可晏然承當,苟爲一己之榮而已哉?伏況聖上,以惟才是用之念,恢箕範建極之道,兼收竝進,無間彼此。其所以精白奉承,對揚休命,俾成從欲之治者,實惟在於銓衡之地,則其責任之難,視前尤倍,必也別有大力量大手段,鎭服同異,調劑辛甘,然後方能擔夯做去,可幸無罪,而若臣者,萬非其人耳。如或妄不自量,冒沒承膺,則其顚踣狼狽,必不旋踵而至矣。臣之一身,雖不足恤,其於累聖簡而辱朝廷何哉?此臣所以寧彼誅罰,而不敢爲徑進之計者也。噫,臣之逖違軒陛,屛伏田野者,今五年於此矣。懶散成習,疾疢催老,已作朽落無用之物。獨有忠愛之心,根於天賦,消鑠不得,豈不欲重入脩門,一近耿光,以伸臣子之常職,而反復思量,難進之端,必遞之義,誠不止於一二故耳。且臣素患風痰之症,挾感復肆,始痛之時,只是頭疼惡風而已。數日以來,風熱轉盛,晝夜叫苦,寢啖全失,熱之所注,滿面浮高,有似風痺,所見驚怪。當在流金之節,偃臥密室,而猶惡寒,襯貼冬帽而尙畏風,殆近於不識水火之人。雖多方醫治,而諸症一不退轉,以此病狀,雖欲强起,其勢亦末由矣。昨犯違傲之罪,而猶未得蒙勘,臣於是,一倍惶隕悶蹙,玆敢力疾治疏,略陳衷懇。伏乞天地父母,諒臣情地之難强,憐臣病勢之難起,亟鐫新授職名,使賤分粗安,危喘獲延,不勝大願。臣無任隕迫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副修撰黃晸疏曰,伏以臣,素有痰痞之症,少失將攝,輒復發作,方其作痛之時,坐臥俱礙,神氣若絶,昏昏四五日後,始乃得甦。向者館職時,實無可强之勢,終違荐召之命,至於惶隕,若無所措。近因館職苟簡,扶策病軀,黽勉就直,屢次講對,僅僅出入。忽自昨日筵中退出之後,重爲毒暑所中,頃刻之間,寒熱交戰,手麻脚痺,頭疼眼眩,精神憒瞀,飮啖都廢。舊患痰滯之病,又復添發,達夜叫苦,諸症轉劇,胃氣暴虛,嘔逆無算,胸腹膨悶,泄痢交作,昏倒直廬,不省四到,似此症形,萬萬危惡,實有汚穢淸禁之慮,不得不陳章請急。伏乞天地父母,曲諒病勢之阽危,特許遞改,以便調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平安監司金取魯疏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舊例所存,卿何過讓?上款陳情,予豈不諒,而況聞重臣御史所達矣,而但藩任體重,卿其勿辭,抑情察任。答吏曹參議徐宗燮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答副修撰黃晸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答判尹李森,左尹趙儐,右尹尹惠敎聯名疏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辭行公。 ==7月1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流星出奎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 ○李春躋啓曰,卽者副校理尹東衡,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今方捧入。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左議政李㙫再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不允批答。 ○李春躋啓曰,昨日以守令署經,兩司牌招矣,憲府則已爲署經,而諫院則不得爲之云。諫院除在外外,竝卽牌招,使之署經,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當此調劑時象之時,往事旣付先天,持心公便之人,緩之忽之,其雖美事,別作義理,侵侮不敢言之地者,其當遏而折之,使不得售,亦措枉之道也。韓元震事,固可駭也。君父旣已明白處分,斟之酌之,則在下者,雖不層激,亦何曰不甚非,而昨日前席,重臣之屢次陳達,事體未安。其不警飭,其必是也。元震分義虧損而後已,吏曹判書宋寅明,從重推考。 ○又備忘記,金吾照律公事中,姜一珪、柳聖基,雖有濫用之差等,坐贓則同也,而於聖基誤懸收贖。任勖之其所捧錢,雖曰不多,科外捧錢,旣已私用,則與因公擅科斂有異。當此邊邑守令不廉之時,宜置受贓之科,而亦不察焉。當該堂上,竝推考,政院之置律官,乃爲此等事,而近無規檢之事,當該承旨亦爲推考。 ○又備忘記,頃者摠護使裁穴後入侍也,已諭予意,而今則只有數十日,宜先下敎而後,當有擧行者。噫,今番遷奉,與癸丑有異。近百年仙寢移奉,乃莫重莫大之事,而臣子之慮,無所不至,則啓壙之日,豈不躬往奉審?設有改兩梓宮之事,則數日之程,非遲待動駕者,故萬世安奉之新陵,豈不欲躬自奉審?而甲庚兩年,旣未能躬行,瞻望園寢,猶有他日故也。其在情禮,啓陵之前,先爲行禮,以待啓壙奉安,而伊時大臣都監堂上,其間多日陳達,故亦以臨時動駕之意,下敎參量深矣。且成殯之後,其卽還程事下敎,成殯殿於遠陵,豈忍離廬還京?而上奉廟社東朝,不敢久曠之意,量亦深矣,況癸丑遷奉,年數不遠,欲親行而因欠寧未果,此則大有異於其時者乎?臨時雖無日字,此非擇日而行者,其令該曹動駕日字定入,其他應行節目,亦爲磨鍊以入。 ○李春躋啓曰,檢閱趙明履,旣已帶職蒙放,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俱以病不來,參議徐宗燮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參議徐宗燮,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徐宗燮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未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竝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燮,旣有只推之命,更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再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參議徐宗燮,再招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爲之。 ○以吏曹參議徐宗燮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敬徽殿望祭,獻官望單子,傳曰,以攝行磨鍊。 ○傳于李春躋曰,召對爲之。 ○傳于李春躋曰,都承旨疏批已下,明朝牌招。 ○備忘記,傳于柳儼曰,今秋等武藝別監試才時,武藝別監金鼎錫,鳥銃三中五分,依例直赴殿試。 ○柳儼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罪人三金,移送金吾事,草記批旨內,自本廳,嚴問其由後,草記事,命下。故左右大將,合坐嚴問,則三金招內,過飮酒杯,欲爲抑勒崔暐,果發向上不道之說云。渠旣直招,則參聽諸人,今無可問之端,故只捧三金招辭以入,而旣已遲晩,此非本廳所可處斷,移送金吾,以爲正法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禮曹意啓曰,今此遷陵時節目,在外大臣儒臣處收議,書啓。傳曰,今玆緦服,名雖緦,以三年爲緦。當此喪與服大明之日,不可苟簡,故有所問議矣。文武百官,應三年受衰之人,以緦成服,不參成服者,與士庶同。士庶旣已黑笠行禮,則不參成服人,烏帽角帶,豈害義哉?只以白袍參班,而陵內將事之人,十五日之間,烏帽黑帶,似爲未安。勿論官吏陵內執事,竝皆用素,啓舊陵之日,旣望哭成服,則獨於除服之日,無端除之,心亦怪矣。儒臣獻議,可謂詳審,望哭後除服事,付標以入事,命下矣。遷陵時服色節目中,雜職及陵內將事官吏服色,改磨鍊付標以入,而至於除服時節目,考之癸丑前例,則過成服後,追後磨鍊,故姑未擧行矣。下敎如此,除服節目,亦爲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春躋曰,今觀遷陵挽章所用文字,前頭他人亦必用之,不用則將爲聖德之欠闕,遷陵挽章嚴祕,勿爲謄播。 ○柳儼以義禁府意啓曰,因捕盜廳草記,罪人三金,移送金吾,正法事,允下矣。罪人三金,卽爲發遣府都事,拿囚本府,而第其罪名,係是惡逆,當爲不待時正刑,而在前如此罪人,自本府,無直爲擧行之規,依例設鞫,取招結案,以爲正法之地,何如?傳曰,允。 ○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啓曰,請還收罪人尹䆳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同前}}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令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措辭同前}}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措辭同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還收禁營別軍官特許直赴之命。{{*|措辭同前}}賞者宜從疎賤始,罰者宜從貴近始,而近來則賞必先之於貴近,罰必先之於疎賤,識者之慨然久矣。雖以日昨處分言之,自爲享官,初不致詳於受香之際,致使莫重祝文,追後陪進者,雖出一時矇然之失,而事未前聞。代押承旨及香室官員,旣以此或罷或拿,則不可以位秩稍高之故,而只施問備薄罰,請伊日太廟永寧殿永禧殿獻官,倂命罷職。近來國綱漸弛,朝禁不嚴,士夫家賣酒榷利之弊,愈往愈甚。所謂礴石洞李進士家,及安國洞金同知家者,憑藉兩班之勢,恣意大釀,分給居中丹骨之徒,籠盡一世之利云。臣於入臺之前,固已稔聞,而猶恐風傳之或未準信,更遣府吏,細加廉訪,則狼藉難掩,更無不審之端。此等怙勢冒禁之輩,不可不各別嚴懲。請令該部現告家長名家,依律科罪。各司卯酉之法,所以重明《大典》,則蓋欲職思其居,不特爲期會奔走之義,而近來恬嬉成習,悠泛成風。劇曹則不過以案牘爲務,閑司則不過以笑談爲事。卯仕酉罷,殊無各率乃職之效,是亦文具止耳。夫國家之設官分職,自有攸掌,大而自版籍田賦,小而至道路澤梁。顧名思義者,正所以修明職事,則朝家之所,申飭,宜先於此。請令各司撮其舊典中應行條例,另加遵行,俾有實效。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啓。 ○行都承旨朴文秀疏曰,伏以臣,累罹危禍,尙今不死而生,能爲人於天地之間者,莫非聖上經始曲保之恩。臣之報答,惟有一死於國耳。旣以此爲心,則赴湯蹈火,猶且不辭,況此平時筋力奔造也哉?第臣五被凶言,俱極叵側,前誣纔雪,後誣踵出,而其中尙未出場者,猶御史所論嶺事在焉。噫,雖已雪者,其言凶悖,實非人臣所不忍聞者。若使烈士當之,必已自刎而明其心,而臣則不能辦此,只爲聖恩之罔極。且迫於嚴命,間未免抗顔冒進,臣雖自諉於休戚之義,而廉恥則都喪矣。臣雖自托於感激之忱,而名節則掃地矣。淟涊苟且,殆不成擧措,反復循省,顔騂而背汗,羞愧欲死矣。臣心若此,則公議可知,俯仰悼歎,此何人哉?臣於筵席,敢以有事則出,無事則不敢進之意,有所仰達者,此亦出於戀結遲回,未忍便訣,自開其一段進身之路,其情可悲,其意良苦。今若因仍冒出,便同平人,卯入申出,揚揚無少忌憚,實非臣分之所敢出。伏惟聖明,庶亦俯燭而垂諒之矣。且臣得見吏曹參判趙尙絅之疏,則有曰,祭官中獻官則堂上差出,諸執事則郞官差定云。臣之所言,固在於諸執事井間,而筵敎特推,不過出於一時警飭之意耳。臣言之不指堂上,銓官亦非不知,而猶且張皇聲氣,怒色相加,獨何爲哉?緣臣愚率一言之發,亦招同朝之疑怒,此亦臣難冒之一端也。仍伏念敬徽殿望奠,只隔兩宵,攝行之請,宜不容緩,而藥院之臣,適皆有故,臣又情踪如許,將不得求對矣。自練祀以後,朔奠秋享,不一命攝,必皆躬將者,實出聖慕之不能自抑,而若其受損於不知不覺之中,則固已多矣。前後諸臣之請攝聖敎,輒以自量筋力,拒而不許,而至於大臣之箚批,則固已有量力攝行之敎,而入齋在明,尙未有命,臣民之憂慮,庸有極哉?矧當換節之會,日候不調,蒸熱旣甚,凄風又作,曉夕之間,最易受傷,此時保護,尤不可加意。伏乞聖慈,深加睿念,亟下攝行之敎,以爲宗社之幸焉。顧臣情地之畸危,如上所陳,旣無供職之理,則長單請急,蓋不獲已,而還給之命,實出常格之外,惶隕抑塞,益無所措。玆不得不略具短章,疾聲哀籲,更乞天地父母,少垂憐察,亟命鐫削臣職,俾得避遠駭機,少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昨伏見臺啓,首言近來名器日淆,政格日紊,而繼以武弁之發身未十年,驟叨帥閫,西樞正職之徑遞輪補,請推考臣而蒙允。臣於此,不勝瞿然惶懍之至。臣鑑識素昏,注措固多舛誤,而若其武弁進塗之太驟,心常病之。故在昔則或有登第數年而除閫者,自臣秉銓,差閫任最多,而未十年見差者,雖不無若而人,率皆顯閥名弁,衆望所歸,而出身又皆八九年許矣。雖以文官言之,登第五六年,爲藩臬者比比,獨於武弁,必滿十年而除閫,臣恐其行不得也。至於西樞事,臣於日昨筵中,已陳儒士年八袠,一倂陞資之,非古例矣。挽近京外老壽陞秩者,每歲不下累百,其中簪纓文獻之家,錯落相望。朝家若依古例,初不陞秩則已,旣特用優老之典,而其人又多,士大夫則不必於西樞散銜,託以愼官方,而有所靳固於朝暮之人。況有力者得之,無勢者不得,又非均平之道,故果多有不待三朔瓜限,而徑遞輪補者。朝著之間,或病其太褻,或稱其美政,議論各不同,而臣則自信其不害於尙齒之政,挈矩之道矣。今者臺言如此,臣當受而爲罪,何必費辭辨理?雖然緣臣之故,而使名器淆,政格紊,則其罪實非尋常,已不可倖逭。此臣頃於藥院求對之日,敢以先事之慮,略陳韓元震事,區區之忠,亶出於恐君有過之至意,而伏蒙聖上,開答如響。至以重臣所達誠是,伊時若卽處分,則必難免過擧,而累日思量,予亦已知其不必譴罰爲敎。臣敢復以孝宗大王,凡有觸惱,留置經宿之聖訓,仰勉殿下之常常效法,而殿下又賜嘉納。臣方欽頌感悅,如有所得。日昨伏見備忘辭旨,實有違於愚臣所祈望者。臣耿耿憂歎,寢息爲之不寧,而反省前言,亦深悚仄。卽接小報,東銓之長,以此事,至被特敎問備之罰。雖未知其所達辭意,果如何,而要其大義,必與臣無異。臣於此,一倍震慄,措躬無所,何敢以言有先後,倖免譴罰,而厭然自在乎?伏乞聖明,俯察臣難安之情,亟鐫臣職名,仍勘臣罪辜,以謝臺議,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 ○戶曹判書金東弼疏曰,伏以臣,昨伏見憲府啓辭,以地部兩郞之一倂請仍,謂非遴別之意,而請加問備之罰。臣於此,實不勝瞿然悚蹙之至。蓋地部郞之準六朔方許遷轉,自是《大典》之法。蓋以其事務緊劇,理宜久任而責成故也。一自二郞官定三朔久任之後,其外諸郞,則擺却準六之舊規,朝除夕遷,遞代紛紜。諸郞官所掌,何莫非緊重,而以此之故,曹務不擧事多可悶。臣於筵席,敢以一依刑曹隷院例,未滿六朔前,不得遷轉之意,有所陳稟而定式,此不過修明《大典》之意,而曾未幾何,兩郞廳,一時移去。非但其人之通明解事,俱有擧職之效,一倂見失,誠有可惜,定奪屬耳,有此限前移遷之擧,實有乖於定式本意。故臣果草記請仍,因請其依定奪,更加申飭。此與他司郞屬之無端請仍者,事有間焉,則所幹之緊歇,辦事之生熟,又非可論。無乃臺臣,未詳如許事實,而乃有此所論耶?雖然,臺啓旣以草記請仍謂之煩屑,而至以殊非遴別之意爲言,則臣之不當請,而請仍者,所失著矣。玆敢陳章請譴於九閽之下,伏乞聖明,亟許鐫罷臣度支重任,俾爲人臣不職者之戒,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 ○副校理尹東衡疏曰,伏以臣母年篤老,常時疾病淹綿,劇歇無常,而自前月,重經暑癨之後,元氣一層陷敗,委頓呻吟,長伴床蓐。在臣情理,萬無離側供仕之勢,而乃者恩除又降,天牌猥至,嚴畏分義,不敢言私,黽勉出肅。抑情在直,而方寸荒亂,如癡若狂。卽又聞病母澌惙之中,添得暴泄,頃刻之間,度數無算,危脫之氣,無復餘地,奄奄垂絶,若不保斯須,臣驚遑焦灼,不能定情。玆敢投呈短疏,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便救視,重勘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 ○答行都承旨朴文秀疏曰,省疏具悉。卿之每引往來撕捱,其涉太過,攝行事,豈可以日氣之不調,命攝之?大臣疏批,旣已諾焉,故抑情命攝矣。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答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省疏具悉。昨見請推,不過飭勵,本事,業已洞燭矣。卿何過嫌?下款引嫌,未免太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答戶曹判書金東弼疏曰,省疏具悉。頃者請任之意,業已燭矣。今玆請推,不過飭勵,卿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答副校理尹東衡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左議政李㙫身病初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覽昨年之遜章,知卿有去志者久,顧今日之國勢,豈卿釋重負之時。昔旣强疾而造朝,胡復奉身而丐退。惟卿,稟性和裕,秉志公平。仁厚如王平章而未嘗有傷害之意,恢弘如婁師德而不曾見喜怒之形。風波震撼之辰,幾入機穽之交伺,事變貿遷之後,只見琬琰之冞光。逮予更乎轍絃,眷卿重於柱石。從秩宗而置銓席,辛甘得調,膺枚卜而秉鼎匀,望實允協。擬破百年之黨弊,其爲事也至難,欲藉一德之大臣,蓋倚任者斯篤。人心異我,縱或燥濕之參差,其責在余,終期歲月之持久。夫何求助之日,遽上乞閑之辭。往者有跡無形之言,與事俱化,至於鞠躬盡瘁之義,是卿自期。筋力或愆,縱有妨於奔走之際,安危所係,奚自輕於進退之間。憂國自可忘身,不宜輒辭以疾病,到閤亦能論道,惟當匪懈於始終。況今旱乾之餘,已判凶荒之慘。天災時變,凜乎有蹈尾之危,國計民憂,茫然無措手之勢。惟此百責之所萃,尙有蹔曠之虞,豈因一時之微痾,遽懷長往之計。旁觀袖手,其曰在家不知,聚精會神,當念與國同戚。肆切相須之義,悉布用亶之辭。於戲,去就何心,惟義理之所在,君臣一體,貴誠意之交孚。亟懋濟屯之謨,毋爲乞解之請。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鄭羽良製進 ○辛亥七月十三日酉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柳儼,侍讀官尹光運,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金楚直,吳命厚入侍。尹光運讀《聖學輯要》第三卷,自伊尹曰顧諟天之明命,至程子曰敬勝百邪。光運起伏曰,小臣重得死病,雖幸少減,而尙在危域,故氣短喘促,不能久讀,惶恐待罪矣。柳儼曰,校理尹光運,雖有實病,纔讀數板,敢以不能久讀,徑先陳達,事甚猥屑,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運仍繼讀,至漸漸放闊去,不可不察。上曰,承旨讀之。儼讀,自問居常持敬於靜時最好,至右通論涵養省察。光運曰,臣素蔑學識,且有死病,實無敷奏文義之勢矣。儼曰,玉堂尹光運,連以疾病爲言,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初入講筵,故然矣,勿推,可也。光運曰,人有本然之德,必須以義之所以爲德者,長在目前,然後以至涵養省察之工,而皆得其當矣。天之明命,念玆在玆,則成就自然之德,而以至極盡之工矣。是以伊尹以顧諟天之明命,勉戒其君臣,而今日所望於殿下者,亦如此矣。上曰,其言好矣,當留意焉。光運曰,毋不敬,儼若思,安定辭,安民哉,今此全篇,莫非省察涵養之工,而儼若思安定辭,合以言其動靜也。若如此,則其效在於安民,而以至治國平天下之域矣。然而敬是一身之所主,而非敬,百事皆惰,物欲交蔽,其於儼若思安定辭,無所可論,故先以毋不敬三字言之,古聖賢之以敬訓戒者如此。今日殿下,先以敬之一字,爲第一工夫,是所仰也。上曰,當爲留意矣。光運曰,全篇文義,無非敬字,故別無新語,而人之怠心,每易生焉,漸歸於放僻,後世之人,非不知此,而無別樣用工之事,故如此。雖以今覺軒蔡氏之言觀之,人心虛靈知覺,常肅然不亂,炯然不昏,如此然後,體無不存,用無不行矣。蓋常有畏愼之念,然後其心不亂不昏,以至主一無適,天理自明,人欲不得上來,此豈非敬字工所致耶?至若嚮晦宴息,亦不可怠惰矣。敬之一字,晝夜動靜,皆無間斷,然後可謂知敬矣。若以入夜宴息,而少爲非敬,則何可謂之知敬乎?上曰,夙興夜寐,皆不忘敬字之義矣。儼曰,下敎是矣。光運曰,敬以直內,義以方外。夫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天理之偶合甚難,物慾之橫生便易。故必須敬立而內直,義形而外方,然後敬義旣立,其德盛矣。上曰,內外交修之謂矣。今日當此,敬以直內,義以方外之文,於心尤興感矣。光運曰,內外工夫,故分別言之,其實便是一工夫矣。上曰,然矣。儼曰,風色不好,分閤開門閉之,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內侍仍卽閉其門。光運曰,敬勝怠者吉,怠勝敬者滅。敬勝怠,則天理自明,萬善俱立,自可至於治國平天下,故吉矣。怠勝敬,則放僻奢侈,物欲交發,自喪本然之德,故滅矣。敬能勝怠,則義自勝欲矣,怠或勝敬,則欲亦勝義矣,吉凶存亡之所由分者,在此矣。上曰,然矣。光運曰,以敬齋箴言之,對越上帝,言其靜無違也。足容必重,言其動無違也。出門如賓,承事如祭,言表之正也。洞洞屬屬,罔敢或輕,言裏之正也。當事而存,靡他其適,言心之正而達於事也。弗貳以二,弗參以三,言事之主一而本於心也。須臾有間,私慾萬端,言心不能無適之病也。毫釐有差,天壤易處,言事不能主一之病也。此箴一句一語,無非格言,以小臣草草所達之言,不能敷演,誠極惶恐,而若於淸燕之暇,潛心玩味於此箴,則必有益於聖學之工矣。上曰,當留意矣。儼曰,今此文義,皆有條理矣。上有涵養工夫,後有省察工夫,而顧諟天命,涵養之工也。儼若思安定辭,省察之工也。敬以直內義以方外,皆言涵養省察也。自顧諟天之明命,其效至於儼若思安定辭安民矣。上曰,然矣。儼曰,以臣等許多辭說,豈有補益於聖學哉?今此文義,皆以敬字爲主,而臣前亦有所仰達,而敬字之外,畏字之工,不可不留念矣。凡帝王韋布之學,無不在畏,常自戰戰兢兢,如履薄氷。論一事而輒畏,出一言而輒畏,百事皆畏,知其畏而愼之,則其中,自有敬工夫矣。以人君言之,則君臨億兆之上,掌其生殺之權,宜無可畏,而人君之當畏者,有其於韋布,何者?行一事而或誤,則恐爲後世之譏議,出一計而或誤,則恐失兆民之所望。宗社之重,臣民之托,在其一身,故常惟舊業之或未丕承,恒畏生民之或爲困悴,雖在時平無事之日,敬畏之心,不可須臾忘也。人君之可畏,甚於韋布者,誠如此矣。上曰,其言切實,當留意矣。光運曰,若用工於畏字,則何事不可做乎?天下萬事,無非可畏,人君若知此,而一心敬畏,則其於爲國乎,何有哉?承宣所達,至精切實矣。儼曰,敬字,聖賢以諸般事言之,玉堂亦陳達,而非別件工夫矣。敬者,德之聚也。天之所與我之德,常目在之,修此德然後,可以敬以直內矣,敬字之工,不過如此矣。上曰,其言好,當留意矣。儼曰,嚮晦宴息,天亦有陰陽動靜,夜則宴息,而心自養也。臣每見殿下,以寢睡,謂之不關,故以公事言之,晝則或有遲滯,而夜則少無濡滯,此實非宴息之道,此後則留念好矣。光運曰,雖以敬工言之,不可須臾忘之,故嚮晦宴息之時,亦不當忽之,而若至於丙枕不寧,不必謂之工夫矣。上曰,嚮晦宴息,非不欲爲之。予自知予事矣。無寐成習,故雖不欲爲,而自然如此,前後諸臣所達,亦非一二,而終不能强而爲之而然矣。儼曰,玉堂初入講筵,若爲下問疑難處則好矣。上曰,先儒多言之,先正之言亦詳備,別無更問之言矣。生疑處則問之可矣,而强問則非誠實矣。承宣畏字語,及玉堂所達,皆是矣,而偏着於畏,則亦似有弊矣。儼曰,畏字,非沮喪之畏也,乃敬畏之畏也。上曰,有敬然後,可畏矣。只謂畏字工,而徒逡巡畏怯於事物,則非古人畏敬,故言之矣。儼曰,臣極爲惶恐,而有所懷矣。練事纔過,孝思益復罔極,不知不覺之中,必有所損矣。朔望奠禮,連爲親行,明日卽是淸齋之日,而姑無攝行之敎,群下咸切悶迫,而藥院提調,適皆有故,不得陳達矣。上曰,俄於知申疏批,獻官單子,有下敎事矣。無疾病則決不可攝行之意,曾已屢言之,昨年後,猶有攝行之時,比初,計有少違矣。頃日原任大臣,懇懇陳請,而練事後,初頭朔奠,尤難命攝。此後,當觀勢攝行爲敎,頃又大臣疏批,有所云云,故今日已命攝行。若待藥院之言,則非誠實之道,故獻官單子,抑情勉副矣。儼曰,臣未及知之,今承下敎,幸不可盡達矣。儼又曰,臣於夜間備忘,不勝悶迫之至。以私家言之,遷葬其先山,則必爲減壽云矣,況以殿下至尊之位,豈可爲如此事乎?自前玄宮永閟之時,皆未能親行矣,今此厚陵,距京百數十里,若言其往還,則當爲四五日矣。雖以出天之孝,必欲行之,群下決難奉承。若於出梓宮後,一番展謁,則殿下亦可以伸情禮,臣等所仰望者,如此矣。上曰,昨夜備忘,已盡言之,更何論哉?十餘年之內,予之所遭,雖於士庶中言之,如予者罕矣。且近百年仙寢移奉,豈料於予身當之乎?甲辰不能親往,至今茹恨,上年則旣未親往,於甲辰而諸臣亦必爭之,故非不欲親往,而未果矣。今番則事異於癸丑,若無難言之事,則何難抑情,而或不幸至於改梓宮之境,則人子之心,其將欲往乎不往乎?若無事則幸,而不然則躬往然後,可以無憾矣。此非予强爲之事也,亦非固執之意也。遷奉已定之後,予之所思,不特三思也。定若金石,決無撓改之理矣。儼曰,下敎聞來,尤爲切迫矣。臣等之慮,則雖有災害,而玄宮難言之慮,則豈可有之乎?臣亦移葬父墳矣,舊壙將開未開之前,人子之心,不忍言也。如此境界,以至尊之身,親爲當之,則其所損傷,當如何哉?殿下上奉宗廟東朝,則其所付托,何如?雖以輕重言之,決難奉行矣。上曰,承宣猶不知予心矣。予雖傷方寸,而設令當難言之境,何可無勉抑之道乎?遠外焦慮,則尤有加於損傷之道,此非予欲往之言也。若親往,則無悶鬱焦煎之心,而必反爲勝矣。光運曰,伏聞聖敎,不勝感涕矣。今此遷奉時動駕,出於孝思之出天,則何可不爲奉承,而帝王之孝,所重在焉,不能任情徑行矣。殿下前後喪變所損傷者,何如?殿下上奉宗廟東朝,則殿下一身,非殿下之所有也。今日臣民之仰戴者,唯殿下一身而已,則殿下何不念此,而必欲親行耶?百餘里動駕之餘,又當近百年梓宮奉出之際,其所損傷,是必至之勢也。群下煎迫之情,當如何哉?儼曰,以臣等草草之語,不能感回天聽,故當爲退出,而誠極切悶矣。上曰,言之草草與否,不在予之許不許矣,此實天理人情,決不可忍處也。李領府事,有所言之,而予之難言之慮,尙未釋矣。若有難言之事,則其將奈何?此非諸臣誠實之道矣。儼曰,小臣蒙恩罔極,而常未見信於殿下,故如此矣。臣豈以非義之事,導殿下哉?若無切迫之慮,則臣以何心,如是陳達乎?上曰,諸臣切迫之意,豈不知之,而諸臣所言,權也,予之所執,經也,守經乎,守權乎?儼曰,權中有經,臣等之言,雖權而亦經矣。上曰,不然矣。儼曰,人情無貴賤,若目擊遷奉之際,則損傷之道,必有加矣。光運曰,經權互有相奪,聖敎雖經,而亦有用權之道,俯念群下之請,是所望也。儼又曰,臣有所懷矣,殿下或有激惱之事,則輒有氣升之候,諸臣不敢煩聒,殿下之工夫,恐不至於極盡之境矣。上曰,常有是病痛,而近來方寸傷,故予亦知其過矣,而涵養之工不足,當爲加勉矣。儼曰,韓元震事妄矣,而處分則過矣。上曰,關係不少矣。儼曰,彼一狂妄之言,何關後弊,而至於氣升耶?今則忘之好矣。上曰,予則備忘後,已忘之,而諸臣太言之,故然矣。儼曰,頃日三尺至嚴之敎,豈不過乎?至於疏章勿捧,亦過矣。上曰,勿捧之命,蓋不欲更提元震之事也,韓元震予已忘之,諸臣亦棄之,可也。特推吏判者,亦如此意也。儼曰,宋寅明非救韓元震也。匡救殿下之言,故如此,而大臣、吏判,以何事救韓元震乎?上曰,韓元震渠自削逸,故拔之,眞所謂因其勢而導之也。經筵之抄,慮其激之猶不拔去,則此眞箇義理昏矣。儼曰,過不及,皆不中,玉堂箚,亦過矣。上曰,堂箚,不過矣。儼曰,未處分之前,急急陳箚,過矣。上曰,此則恐或有下敎事,而言之矣。上又曰,因韓元震事有三病,營護者病也,深罪者亦病也,太恕者亦病也。儼曰,臣見堂箚,甚以爲無狀矣。及見其疏,則不食其報論毁板等事,怪矣,而渠之疏意,則無他矣。諸臣或慮處分之過中而言之矣,然而殿下推考宋寅明,而或恐大臣之不安也。上曰,予意則雖大臣而誤,則當言其誤矣。推考吏判之後,豈有不安之事乎?韓元震之自作義理,已極怪駭,而語反侵及於明太祖,而謂之不非,則豈非太恕乎?或有乖激之事,而其言如此矣。儼曰,都承旨朴文秀,呈辭求遞,臣等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事甚悶矣。上曰,每引往事撕捱,太爲支離矣。明朝牌招,可也。{{*|榻前下敎}}上曰,都政爲之事,頃有問啓矣。兵判之疏,纔已下批,而今日吏判之撕捱,誠爲過矣,臺諫事有風采矣。今番臺啓,不過勅勵,如此之事,何可深嫌乎?吏判亦似一欲承批,而大政從速擧行事,各別申飭,可也。儼曰,今此下敎,書出擧條,申飭,似好矣。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1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曺命敬{{*|仕}}。事變假注書權贒{{*|式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啓曰,右議政趙文命,上疏到院,以望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李春躋啓曰,今日開政事,命下,而望祭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忠淸水使啓本,禮山縣大同船致敗,船人等渰死事,傳于洪尙賓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朴文秀啓曰,臣與藥房提調金在魯,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傳于朴文秀曰,前後陵幸時,各陵道路謄錄,及長陵道路謄錄,分付兵曹,盡入之。 ○柳儼啓曰,因義禁府草記,罪人金三金設鞫事,允下矣。處所,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本府爲之。 ○朴文秀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擧動日字,此非擇日而行者,其令該曹動駕日字定入,其他應行節目,亦爲磨練以入事,命下矣。啓舊陵前十四日十五日,連有大段拘忌。雖有勿爲擇吉之敎,莫重動駕之日,決不可以此等大段拘忌之日,遽然定入。十六日則大吉云,而十六日卯時,乃是啓舊陵正時,備忘中啓陵前行禮一款,勢不能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初意欲先展謁於啓陵之前,而因大臣陳達,以日字稍遠,臨時動駕之意,有所下敎矣。今所擇十六日,不遠不近,極爲便當,以此日擧行。 ○洪尙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奉命在外,左議政李㙫呈辭,右議政趙文命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判書申思喆上疏,伏以臣,頃將所管職事,有難兼察之狀,猥陳前席,仰請處分,迺蒙聖明,深軫敦匠之重,特遞金吾之任,俾臣得以專意於大事,公私兩幸,感惶交極。曾未幾何,復有此兼帶除命,臣於此,狼狽悶蹙,罔知攸處。臣之當初陳懇,非爲私計之圖便。聖上曲賜變通,蓋慮公務之或曠,而選部之必以臣,視若無故之人,擧而擬之,殆無異於以臣代臣者,抑何故也?矧今監董之役,日益緊急,雖夙夜奔走,實有所不能遑給之處。顧此議讞之地,夫豈有一分兼管之勢乎?業欲復申前懇冀欲卸免,而適緣囚繫盈圉,勘決多滯,筵敎特動,召牌荐降,不得不黽勉承膺,屢次開坐。臣雖自期,而不枉公法,而許多奏讞之際,實難望其動叶情文矣。卽伏見備忘之下政院者,以兩囚人照律不察,至有問備之命,臣驚駴震越,措躬無地。柳聖基之所坐,與姜一珪,不無差等,勘之以告臣gg告身g杖一百之律,而法文中徒流以上,則不得減杖。至於告身以下,則若値隆寒窮熱,收贖除杖,自是不易之典,故依例懸入而已。豈有一毫低仰於其間?而若夫任勖事,則遞歸時應立刷馬中,取其一匹之價,助其行資云者,便是私用,宜置坐贓之科,誠如聖敎,而考諸律文,則三十貫徵斂之罪,不過笞三十而止。其在懲勵之道,不可不從重勘處,故引用比律,加杖六十。此蓋出於酌量輕重,毋違情法之意,而可槪聖心。反承嚴敎,此已萬萬惶悚,而緣臣之不能審察,特推之罰,迤及於僚堂及喉舌之臣,反顧慙恧,益無抗顔之所矣。仍念臣,年紀衰耗,精力消亡,加以宿病沈痼,寧日常少。雖强策殘軀,鎭日供劇,而實有目前顚仆之慮。前後陵寢奉審之行,觸冒炎熱,撼頓驅馳,受傷非細,有時委頓,不能收拾。而都監役重,王府事急,不敢言私,力疾奔走,以少効職分之萬一矣。卽今疾病之外,情勢尤有難冒者,雖欲强起供仕,其勢誠末由矣。玆敢疾聲呼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俯察職務之兩妨,先遞臣金吾之任,仍治臣溺職之罪,以安賤分,不勝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觀卿疏,乃知矣。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右議政趙文命上疏,伏以臣伏見備忘記,以日昨筵奏事,特推吏曹判書宋寅明,辭旨極其嚴截,此非獨寅明之罪也。伊日妄發,臣實爲罪首,而聖明特以臣,忝爲不欲遽罪,警寅明而使臣知警。臣之惶懍愧訟,實有倍於身被譴責,顧安得晏然而已乎?黨論之禍,始於傾奪得失,而終於怨國誣上。臣誠羞汚於其始,憤痛於其終。超奪唯恐其不早,懲討唯恐其不嚴,臣之所以藉手事殿下者,只在於此矣。今使韓元震之言,初果有意於議及聖躬,侮逼明祖如聖敎,則臣惟當聲罪致討之不暇,奚止遏而折之而已哉?以臣之愚,只見其鄕僻之人,過聽傳訛,自附憂愛之意,不覺其言之迂妄而已,其間亦不無挾雜之言,其習誠可惡矣。然唯當付之一哂,自有處之之道。今殿下不然,疑怒太過,論斷至深,抑不有乖於包荒之度歟?古語,烏鳶破卵,鳳凰不至。臣實有憂於此,敢有所言,而辭不達意,誠未格天,反被宸衷,益復激惱,此則臣之罪也。臣若心知其無禮於吾君,而故爲調和之計,咫尺欺殿下,則此其罪,雖湛滅猶不足,天亦必極之矣,臣何忍爲此哉?以臣之蒙,被平日特達之知,而衷情猶未蒙昭察,則如元震草野疎賤者,更何足言?而雖在朋舊交際,猶貴情志之流通,況於君臣上下之間,睽阻至此,無以自白,此臣所以懷憫抱慙。雖欲求死而不得,尙何顔面,復立於大臣之列哉?席藁私次,秪俟威譴。伏乞聖明亟遞臣相職,明降罪罰,俾使爲人臣而緩忽於討罪者,有所知戒,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特推重臣,不過飭勵,卿何過自不安?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李㙫身病再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纔宣勉諭之旨,不啻諄諄,又見遜辭之章,胡爲邁邁。顧時事有不可去之義,而予心有必欲留之誠。玆敷申告之辭,用殫未盡之意。惟卿,器度沈重,言議和平。厚德醇資,恢恢有容之量,三朝一節,斷斷無他之忱。世變相嬗,雖駭機累發於戈戟,身名獨完,而虛舟無恙於風波。肆予眷一德之老臣,畀卿宅百揆之重任。欲除百餘年黨弊,事有至難,庶幾一二臣與同,圖之以漸。方竢歲計之益,竚聞日贊之猷。何意倚毗之隆深,遽有請告之頻數。廟堂謀謨之日,纔過一期,章牘巽讓之辭,胡至再次。昔旣强疾而視事,深幸情志之相孚,今又奉身而丐閑,實非意想之所及。年齡雖暮,未及懸車之期,榮衛或愆,自有勿藥之喜。況今日艱虞之孔棘,豈大臣去就之或輕。旱澇相仍,年事之凶歉已判,災沴荐至,天意之譴告非常。卯仕酉罷之規,勅勵徒歸於文具,甲是乙非之議,和靖無望於朝廷。聖祖之仙寢不安,政當上下憂遑之日,新兆之吉日載近,尤非輔相退休之時。百爾所思,一無可去。非但時艱之如此,決難徑歸,抑恐分義之有虧,更宜深念。予不多誥,卿勿復辭。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承源製進 ○辛亥七月十四日巳時,上御時敏堂。藥房提調請對入侍時,藥房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金楚直,吳命厚以次入侍。在魯曰,數日前蒸熱異常,昨今日風氣不調,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在魯曰,近來氣升之候,能不頻發耶?上曰,近來,無發作之事矣。在魯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進御,而今旣過半,新劑繼此劑入,可也。在魯曰,稍待涼氣乍生,念後劑入,似好矣。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在魯曰,寢膳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臣等惶恐,而以長陵幸行事,昨下備忘矣。此是情禮所當爲之事,自下豈敢沮抑,而事勢實爲重難矣。十六日成服後,動駕則其日必難遠行,其翌日,乃可得達,而啓陵之役,旣難一日內卒事。其翌日,雖幸奉出,若有意外之患,則成殯遲速,有不可知。如是之際,必淹滯多日,群情豈不憂憫乎?大臣欲臨時求對,仰請停幸矣。今適有故,不得入來,而何必於梓宮出地之日,必爲奉審乎?奉移新陵之後,一番奉審,則情禮無缺,事勢便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頃已下敎,而今番之必欲奉審者,予實有意。若如癸丑年,則予不必躬往,當允卿等之請,而近百年遷奉,固已至重。且壙中安否,未可預料,則爲人子者,豈忍坐此,不思奉審之道乎?以事理言之,則當於啓陵前奉審,仍見奉出之時,而其間曠日可憫,故欲於十六日成服後離發,其日可宿坡州,翌日當早朝得達。設有改梓宮之事,豈有費了多日之慮?此是情禮之所不可已者,須勿煩請,可也。文秀曰,以事理言之,則殿下之必欲幸行是矣,旣是則臣等將順,可也,而抑有所不然者。蓋我國家法之正,實是三代後所無,而何嘗有臨視於新陵復土之事耶?終天之痛,止於此日,而猶不得臨幸者,誠以帝王之孝,與匹庶有異故也。十六日成服後動駕,必言趁啓陵之前,則驅馳撼頓之餘,其傷損當何如?殿下之身,固不可自輕,而其不得自由者,蓋以上奉宗廟太后故也。殿下今雖不幸行,豈有不可爲之事乎?若使人君躬行其自盡之道,則豈有守陵官代奠之規乎?今此啓陵後,若無他意外之變,則固爲欣幸,而設或不幸有變,凡爲臣子者,孰不盡心爲之乎?上曰,朝廷之人,只見眼前,不爲周思,此甚沓沓矣。甲辰冬,必欲親往而未果,至今餘限耿耿矣。其時情理,雖痛迫,而此則不過哭辭玄宮而已,他事無未備之患,而今則壙中事有不可知。設或無事,尙有實梓宮之擧,予豈可不往乎?頃者前右參贊以爲,國恤時匠人皆入役,而都監則不得入見云,此皆我朝家法也。王后梓宮,若有改易之事,則予不親執,當委於何人耶?若或有變,則其可撥馬馳報耶?付之於摠護使以下,而不爲親往,則豈有如許人事乎?雖以卿等言之,付之執事之手,而不得親見,則於心當何如耶?癸丑年聖祖初言幸行,而適有欠寧之候,未果爲之,而其時未聞有爭之者矣。啓陵時,不得奉審,乃於事過之後,展拜新陵,則無着落,故予以卿等,謂不周思矣。大凡人子之心,雖無欠於自盡之道,猶有餘憾。今若內而付之於中官宮人,外而付之於摠護使以下,則其心當何如?而孝廟、顯廟、聖考陟降之靈,其將曰我有子孫乎否乎?文秀曰,縷縷下敎,豈敢曰非矣?而耆舊大臣,皆在於此,凡於變通自盡之道,豈有毫分未審之慮乎?聖上雖親幸,亦豈不與宮人摠護使爲之耶?啓陵成殯之際,必致五六日淹滯之患,豈不萬萬憫迫乎?上曰,豈若是多日耶?終始强爭,則予當卒事後,始還矣。雖有大臣,豈可不往乎?以如事生之義言之,啓陵之後,則便同生時,安有其祖在外欠寧,而爲其孫者,使人問候,而不爲省覲者乎?《春秋》之法,以不嘗藥爲罪,若以梓宮之故,不爲親幸,則其視《春秋》之法,果何如耶?文秀曰,殿下雖不幸行,決無未審之慮,而殿下若在外欠寧,則其於宗社何,太后何,臣民何哉?必欲幸行之心切,故不賜徐究,以臣等之言爲無狀,而辭氣漸過,臣等誠抑塞無言矣。然今日國勢,果何如?臣民之所仰望者,惟殿下一身而已。其或感觸於風露,失攝於悲遑,萬一有損傷之節,則其將奈何?殿下中經憂厄,每以方寸已傷爲敎,以今觀之,受傷果多矣。何不念大體,必欲徑情直行,如是耶?臣切慨然也。上曰,頃已下敎,而若至用片竹之境,則遠寄於荒山孤陵,而付諸摠護使以下,予之情理,當何如?而聖祖陟降之靈,若或有知,則當何如耶?成殯之後,豈忍卽還?而上有宗廟太后,故不敢久留,欲於十七日東朝進香,親爲奠酌而還。予之商量如此,而卿等固爭於差先差後之間,實爲慨然矣。卿等以予見之,則必有致傷之患爲慮,而此則決無是理矣。日昨玉堂,亦爲拘忌之說,而予豈可拘於俗忌,而不爲耶?在魯曰,臣未知儒臣所達之爲何語,而臣等則以若當意外之變,則恐有受傷之患爲慮,至於俗忌,則非意慮所到矣。臣曾已仰達,而國家內外梓宮,本自周密,必不至於改易之境,而若或有意外之變,則以殿下已傷之方寸,豈無受傷之患耶?聖躬傷損之憂,旣如此,城中久曠之慮,又不少。伏念祖宗付託之重,下軫臣庶憂遑之忱,特寢啓陵前幸行之命,展謁於新陵移奉之後,以伸情禮,何如?上曰,卿等亦不得以勿幸爲請,而只爭其先後之間,是可怪也。一番應爲之幸,何論其先後耶?若欲前期幸行,則卿等之如是爭執,猶或可也,而欲於啓陵陵幸行者,已多斟量,則請幸新陵之意,殊非可曉也。古今天下,安有爲人子,而不見其祖先所葬之地者乎?文秀曰,聖敎似與臣等所達之言,相反矣。殿下若幸行,而萬一無傷損之節,則祖宗陟降之靈,其當憂慮乎否乎?上曰,此則臆料也。若其當爲而不爲,祖宗陟降之靈,以予爲何如耶?至於生病之慮,斷然無之矣。文秀曰,安知其必無耶?上曰,若當生病之時,則雖在此,其何免乎?內用諸具,雖史官入侍,只書其稱,故摠護使亦有不得知之者矣。文秀曰,人豈有學而不知者耶?上曰,此則不必如是爲言矣。有可以引諭者,曾在先朝,若有內殿診候之事,則必親率醫官輩,而診視矣。以此思之,則雖有摠護使,豈可付之於以義合之臣子,而不爲親審乎?文秀曰,臣下便同子息,豈有不可付之義乎?上曰,此則我國家法然也。中原則皇后太后,有臨見外臣之事,而我朝則如中官輩,亦且有內外之別矣。文秀曰,雖我國若或有太后臨朝之事,則豈不見外臣乎?在魯曰,宣仁太后有飼養老臣之事,而至於我國,則家法甚嚴,故凡享祀出納主時,亦分大祝,宮闈令矣。上曰,中宮亦有內外之別,此則予嘗未曉矣。文秀曰,宗室中有近親,諸臣中亦豈無儀親耶?上曰,求之情理當然,參以事勢亦當然,前雖無可援之例,自我制禮,無妨矣。卿等之所請,權也,予之欲往者,經也,不須多言。雖賁、育當前,決難回予心矣。近百年仙寢移奉之時,不爲奉審,則書諸史記,將以予爲何如?不獨此也。若不爲應爲之事,則將爲終身之痛,以此知之,須勿强爭也。在魯曰,聞摠護使之言,則成殯遲速,不可的知云。雖十七日得達,翌日回鑾,將至四五日之多,已爲可憫,況不知此外,又滯幾許日,豈不憂悶乎?上曰,俄以內事言之矣。予亦有進香之事,人情豈不欲親自奠酌?而在於明日之進香,獨不能等待,此蓋以久曠爲悶,亟欲速還之意也。爲人子而遭喪故者,付之於鄕黨故舊,拱手而坐,則人謂斯何?卿等若以予,見之必傷爲慮,則何不於甲辰及昨年國恤時,爭之耶?文秀曰,其時臣若在,則亦當爭之矣。上曰,此言則過矣。文秀曰,聖體安寧然後,國家可安。若或有傷損之節,則其將奈何?臣等明知其必生疾患,而恬然奉承,則豈不無狀乎?移奉新陵,一番幸行,事勢便好。殿下何不納臣等之懇乎?上曰,若往新陵,豈不見間數日之下玄宮乎?卿等何使予作千古所無之人耶?在魯曰,殿下以臣下雖如子,豈可付之於以義合者不往乎爲敎?而新陵永閉之日,乃情理當往之事,而猶不得自盡者,槪以人君之孝,與匹庶有異故也。上曰,不必以因山爲諭,以癸丑爲例,可也。癸丑遷陵時,聖祖欲行而未果,其時未聞有爭之者矣。文秀曰,癸丑年,初欲幸行,以欠寧未果,今亦初欲幸行,以有傷損之慮而停止,則豈不爲好乎?上曰,予非無可盡之言,而說來說去,漸至不好,故不爲矣。予已商量,須勿更煩也。在魯曰,仙寢土地之後,新陵未封之前,親臨哭辭,則豈不合於情理耶?上曰,予誠孝淺薄,而若不往長陵,則是無向聖考聖祖之心,故俄者賁、育當前之敎,乃決斷之言也。文秀曰,若無事勢之萬萬切悶者,則臣等抑獨何心,沮殿下之至情耶?上曰,卿等以保護之道,入來固爭,而予當畢說,勿復煩請,少寬予心,可也。予常時性情頗急,非但謁陵,雖太廟展謁,正日之後,每以人事難必爲慮,入廟門然後,始乃放心。至於今番,若不得幸行,則更無可往之日,予心豈不欲必幸乎?頃往寧陵也,如得拜謁矣。予不敢比擬,而聖考平日,亦如此,故東朝有所下敎矣。十六日,若不得幸行,則必生大病,故已爲參量爲之,此非可爭之事矣。在魯曰,寧陵幸行時,伏聞此下敎。今又承聞,豈不感動?而臣等憂慮,無所不至,敢此縷縷矣。上曰,近來方寸尤傷,自此過行之練祀,猶有不得參之慮,上食亦皆親行矣。未幸之前,爲病於心,如思保護之道,則不爭,可也。文秀曰,殿下之必欲幸行於啓陵之前者,蓋慮其有變,而凡人當此,亦無不致傷,況玉體乎?摠護使外,耆舊大臣,皆會於此,其於自盡之道,豈有毫分未審之慮耶?上曰,風露所感,予亦不知,而方寸雖傷,豈有致傷之慮耶?在魯曰,今此下敎,亦必由於方寸已傷之致也。寧陵幸行之時,多爲果斷之敎,故今日入來時,亦以若又如前,則奈何爲慮矣?果承多般過激之敎,殿下何焦心若此耶?行路撼頓之餘,必多受傷之患,且陵寢有非注意爲之之事也。若或有淹延多日之患,則群情之憂悶,尙復何如?今此求對,庶幾回天,及承下敎,天聽愈漠,辭竭意窮,無以爲達矣。文秀曰,行役之勞,姑捨勿論,多日勞攘,所傷當何如?臣等若以封陵後幸行爲請,則下敎嚴責,可也,而臣等旣以下玄宮前奉審爲達,有何不可之事耶?在魯曰,朴文秀之言是矣。今番與寧陵幸行有異,必無休息之暇,卒事之前,想多勞攘之節,群情之憂悶,非比其時矣。上曰,卿等以予勞攘爲慮,而多年在侍湯中,十餘年來,實任便矣。身安之時,何嘗不興感於子路負米之言乎?近來任便,故收拾甚厭,而今若幸行,則神氣必勝矣。近百年仙寢移奉,適當於予身,而聖祖玉顔,一瞻無望矣。今若改梓宮,則於臣子之心,若瞻天顔,故必欲躬往,而卿等如是防塞,豈非人情天理之外耶?在魯曰,畢事前,想不離陵上矣。若或終晝達夜,則其感觸風露之慮,當復何如?上曰,予則不知其因此致傷,而今日之如是爭執者,反是致傷之道也。方有氣升之候,此非拒卿等之言,如是相持,必有生病之患矣。文秀曰,從不從間,殿下不能順來順應,至如此,此等下敎,實爲慨然矣。在魯曰,凡人聞不欲聞之言,則果如此矣。然若無故之時,則臣等豈如是仰請乎?上曰,三年內,欲爲陵幸,則爭之可也。在魯曰,此與常時陵幸有異,若有意外之變,則卒事之前,其勢必無休息之暇。終晝達夜於陵上,勞傷之患,豈不多端?卽今萬事,惟在於保護聖躬而已,故如是仰達矣。上曰,予誠意淺薄,故卿等不諒至此,今則盡伸情禮之外,無他矣。在魯曰,雖非激惱,而十分參量之事,仍臣等反欲盡行之敎,終涉過中矣。瀆擾惶恐,今日不敢更達,而謹當積加誠意,期回天聽矣。文秀曰,古人則當國家大禮,必以死爭之,不若臣等之草草矣。各陵道路謄錄,有入之之敎,諸陵之竝在一處者,只入一陵謄錄乎?上曰,然矣。在魯曰,謄錄浩多,不可啓下,別書一通以入乎?上曰,曾亦有謄錄入見之事矣。在魯曰,欲見道里耶?上曰,然矣。文秀曰,府院君上疏到院,而以其親忌之在明,故望奠罷後,特許留門之請也。其疏以齋戒不得捧入,事體有別,亦不得退却,或自上取覽耶?留門之請,終涉重大,朝家雖許之,臣等決不可奉行矣。上曰,國舅上疏,事體自別,自政院,詳言其不可而還送,可也。文秀曰,臣等入來時,有許多義理,今承下敎,抑鬱而退矣。在魯曰,外人不知,今日下敎之如此,必以臣爲徑退矣。上曰,此非曾子忠恕之道也。孝悌之心,豈有間於王公匹庶耶?誠如卿等之言,則問寢視膳,亦謂之有勞而爭之矣。孝廟在春宮時,逐日問安於莊烈王后,而其時宮僚,未嘗以慶德宮之稍間,有所沮抑者矣。文秀曰,殿下之身,不可自輕如是矣。上曰,予豈欲馳下峻坂耶?文秀曰,殿下若欲馳峻坂,則當效袁盎之斷靷,豈可爭之而已乎?傳國久遠,使廟社血食千秋,此乃帝王之大孝,而殿下挾至尊之威,抑制群下,而終不聽納,實爲慨然矣。上曰,卿等之言,終外於天理人情矣。人主不行當行之事,則猶可謂之慨然,而今乃欲行當行之事,謂之慨然,此則反常矣。在魯曰,臣等之微誠拙言,難望回天,而必不但今日如此而止耳。頃者以下番別驍衛賜第事,有前例考啓之敎,故取考謄錄,則三矢中,必有一矢五十步然後賜第,故其中,有兩矢三十三步,與五步而一矢滿五十步者,亦賜第,此則比今番直赴者,分數反不及矣。上曰,何時耶?在魯曰,己酉年矣。其餘各年直赴者八人內,一人則三矢皆過五十步,七人則二矢四十步,一矢五十步,而辛卯年,有李得光者,一矢一百四十二步,兩矢一百四十步,與今番賜第者正同,而不得直赴矣。上曰,李得光者,何許人耶?在魯曰,亦是下番別驍衛,賞中日,而其時則雖不得直赴,其後以他科出身矣。乙酉以後,別饒衛賜第者,盡爲謄來見之,則無五十步一矢,而直赴者,獨此李儀文也。直赴命下旣久,到今還收,亦似爲難。自上量處,而此後則付籤啓下之際,亦須一依前例,施行何如?上曰,以科規言之,初自九十步至百步,漸至於百二十步矣。別驍衛之五十步賜第,亦出於遠射漸多之致也。頃者實不知其有五十步一矢然後,方許直赴之規,有此付籤賜第,而比諸兩矢三十步,一矢五十步,則三矢四十步,豈不反重乎?此人則旣已賜第,不必還收,此後則予當一依定式,使渠輩不敢望僥倖,而設或稱冤呼訴,更勿援此例許施之意,預爲分付,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近來三南稅穀之晩時裝發,實由於船隻之乏貴,而其中嶺南,海路比他道絶遠,漕運甚難,故必自京廳,分送案付船,而一自戊申年三十餘隻敗沒之後,船數大縮,尙未復舊矣。今番敗船之數,亦至四十隻之多,京江船隻之餘存者絶少。明年三南漕運之道,比前倍難,誠非細慮矣。竊聞今番風雨,安眠島風落木之合於船材者,其數可至萬株云。臣意則以此,多造船隻,仍令各邑使用,則漕運無慮,而亦有補於緩急之用,故旣已發遣備局郞廳,使之摘奸矣。且諸道宜松山所在處,必有風落木,使本道兵水營,摘奸牒報知其實數,分給沿海各邑,仍爲造船,而造船時役糧,則或以本廳句管穀物,參酌題給。其代,則前頭以其船價,次次計減。如有京船人船隻致敗,願得風落木造船者,則只給船材,使之自備役糧以造,仍爲案付本廳,以爲漕運之地,似涉便好。且沿海各邑各鎭戰兵船之舊退者,每自備局,因諸處請得,有所劃給。今後則勿復移劃他處,仍作地土船,使之漕運,亦似合於變通之道。竝自備局,發關分付諸道,以爲及時擧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全羅道羅里鋪之設,蓋爲濟州賑救之資也。丙午、丁未年間,監司以本道凶荒,欲作賑資,不有別將送人,勒取分俵各邑,本鋪穀物之尙多未捧者,蓋以此也。近接本鋪別將所報,則卽今所存之穀,旣甚零星,而道臣又令修報實數,將有取用之意云。臣以此,是專爲濟民設置之穀,從當啓達,分付切勿出給之意,題送矣。道內若果大侵,而本鋪穀物稍裕,則雖爲濟民設置,同是國穀,推移救急,亦無不可,而卽今所儲零星,年事亦未判斷。且設或有不得已取用之事,必狀聞得請然後,乃可爲之,決不可擅用,以此,分付道臣,何如?上曰,本鋪設置,初旣有意,且其穀物,雖在湖南,專爲濟民之地,則何可每每取用乎?設或不得已而取用,必狀請許施,然後用之,勿以其在於本道,而視作本道之物事,申飭,可也。{{*|出擧條}}文秀曰,卽者年事已判凶歉,況東風連吹,稍勝之黍粟,又將枯損,其爲憂悶,實難形言。旣知年事之已判凶歉,則聚穀之道,不可不急,而空名帖,卽今則勢當許之。莫如趁速成送,以爲及時聚散之地,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入侍重臣之意,何如?在魯曰,空名帖成送,事甚苟且,而治民多賴於此,何可不許乎?聞嶺南旱災尤甚,而他各道不可不同爲許給矣。上曰,令廟堂稟處。文秀曰,帖文事甚急,不待賓廳次對,使之趁卽回啓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副修撰黃晸,雖以身病受由,由限未滿,而在前下番闕直,則有變通牌招之事,卽爲牌招入直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文秀曰,三南年事已判,而公事無儲,救民沒策,誠甚愁悶。朝家若悠悠泛泛,不思生穀之道,則許多民生,將不免塡壑之患,豈不慘然乎?上曰,其言是矣。悶旱時分排者,今不可以得雨,故抛棄也。卿亦廟堂中一人,着意爲之,可也。文秀曰,不但今年救民之策,此後若値數年凶歉,則不特民死而已,其慮有不可言者。國家無所蓄積,雖不得一一賑飢,若以至誠救民,則百姓雖至於塡壑之境,而無怨國之意矣。凡事預則立,若不及時設施,則目下雖若鎭定,而畢竟措手不得,將至於莫可爲之域。伏願各別留念,何如?分送御史之規,雖若文具,而此是自古傳來之例規,臣意則亦不可廢矣。民窮盜起,勢所必至,營將若不得其人,不但有良民混入之患,初不能使人無盜矣。臣願另擇營將,曉諭所管,使民不得爲盜,亦擇守令,極力賑救,使境內之民,俾免顚連丘壑之患,亦宜。申飭道臣及廟堂,使朝家恤民盛意,得以下究也。上曰,其言皆切實,當各別留意焉。諸臣以次退出。 ==7月1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式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洪尙賓啓曰,卽伏見南兵使李重翊,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啓曰,日月愈邁,敬徽殿望奠又過。伏惟聖情哀慕,益復罔極,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氣升之候,一向差勝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望奠已過,未能躬行,如不祭之懷,曷喩?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左議政李㙫三度呈辭。傳曰,不允批答。 ○柳儼啓曰,判決事李重觀,連呈辭單,不爲行公。詞訟之地,不宜久曠,判決事李重觀,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服制,參判趙尙絅病不來,參議徐宗燮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參議徐宗燮,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校理尹光運入直矣。以身病,陳疏徑出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以親病受由,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下番兼春秋吳命厚,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此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或居中考,或解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卽接西學、中學牒呈,則訓導柳謇方至除授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徐宗燮牌不進,左承旨李春躋進。 ○啓曰,判書宋寅明,參議徐宗燮,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趙錫命爲大司諫,金相玉爲左尹,權{{!|𥛚|⿰礻啇}}爲禮曹參議,李邦鎭爲狼川縣監,申命擧爲通津府使,金相翼爲藍浦縣監,李益兼爲漢城主簿,朴煥爲中部主簿,李鳳鳴爲禮曹正郞,金尙星爲副應敎,朴師正爲應敎,金相奭爲副校理,尹彙貞爲副修撰,趙昌來單付兼春秋。吏曹判書宋寅明,今加正憲,實錄堂上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在魯藥房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病,左副承旨洪尙賓進,以柳鳳徵、李眞淳單付同知,趙儐、李守身爲副護軍,尹彙貞爲副司直,趙東濟爲副司果。 ○朴文秀啓曰,諸承旨與藥房提調金在魯,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所達,若昨日陳請者,昨已詳諭。今何煩焉? ○政院啓曰,臣文秀,於昨日請對也,竊庶幾聖上必寢長陵幸行之命,而天意邁邁,終不允許,悶鬱抑塞,當復如何?臣文秀,非不欲與院中諸僚,更爲求對,殫竭微誠,以冀回聖聽,而第罷對之時,日已晩矣。且當老炎蒸鬱,一日之內,再接臣僚,亦不無聖體勞傷之慮,抱玆耿耿,挨至今日,敢與藥院之臣,更陳入對之請,及承批旨,乃以所達,若昨日陳請者,昨已詳諭,今何煩焉爲敎,以聖上平日禮使之意,何遽有此敎也?此莫非臣等誠信不足,未能仰格之致,相顧慙悶,置身無地。噫,臣等之所以仰望我殿下者,果何如也?而每觀殿下於事之不如意處,硬定聖志,强拂群下當理之言,甚至於處藥院保護之地,任喉司出納之責者,相率請對,而頓無接見之意,此何擧措,此何道理?且臣等雖不似,臣等所欲陳之言,雖不槪聖心,從容賜對,論難可否,顧何所不可,而但以何煩二字,顯示千里拒人之色。臣等固不足言,中外之聽聞者,必有以輕視臣僚譏殿下,然則其有累於聖德,爲何如哉?伏乞聖上,快從臣等之請,俾無上下阻隔之患。傳曰,今玆下敎,於情於禮,決不可已者。以非情禮之事,何若是强煩?此非保護之道,其勿復煩,寬予心焉。 ○藥房再啓曰,臣等自伏聞長陵行幸之命,區區過慮,靡所不至。必欲竭盡忱誠,感回天聽,敢有昨日之求對,而臣等之言辭拙訥,聖上之辭旨過激,半日前席,上下相難,竟未能得請而退。臣等之罪,死有餘責,終宵憂虞之心,糾結于中,待曉赴闕,敢與喉院諸臣,更請登對。其苦心血懇,庶或可質於神明,而獨不能見孚於君父,批旨之下,非徒不許而已,顯有逆拒之意。噫,臣等之必欲登筵固請者,雖或有不槪於聖心,在君上接下以禮之道,猶不當若是牢拒,況其所陳,爲聖躬也。其爲聖躬者,乃所以爲宗社也。殿下雖自輕聖躬,其欲竝與宗社而忽之乎?臣等之求對,固是人臣之常道,殿下之不見,實爲人主之過擧。爲其君而自爲過擧,使其臣不行常道,是果合於事理乎否乎?以殿下之明睿,豈不知此爲過擧,而强而爲之者,抑何故哉?臣等非不欲更請入對,而若終未蒙矜許,則是緣臣等淺誠反益殿下之過擧。玆不敢强爲更請,敢以草草文字,略攄耿耿愚忠,仰冀少垂察焉。自古帝王之孝,與匹庶絶異,凡於動靜事爲之間,雖欲任情徑行,有不可得者,蓋以所重存焉耳。殿下聖學高明,洞達古今,何待臣等之言而知之耶?夫殿下所負荷者,宗社也,所臨御者,臣民也。祖宗之所以傳而授之者,若是之重也。苟或於此,而有少欠愼,不念所重之在焉,則其事雖善,終不足爲孝之大者也。今我聖上之必欲親行,實是出天之誠孝。凡在瞻聆,莫不感動,苟非有大可憂悶迫不得已者,則爲殿下臣子者,當奉承之不暇,何必苦口强聒,重拂聖意,而不知止乎?我殿下十年之內,所遭罹之境界,實非恒情之所可忍。臣等每承方寸已傷之敎,不覺心痛而氣塞,雖在平常之時,尙有悚懍之憂。況當初秋寒暖之交,勞動於百有餘里之程,奉臨於仙寢啓出之際,則長途之所撼頓,至情之所感觸,傷損天和,勢所必至。況啓陵與成殯,其間遲速順艱,未可預料,終晝達夜於陵上幕次,若至多日,則風露之侵襲,寢膳之愆失,聖體之萬無一虞,臣等決知其難保也。儻或然者,其於宗社何哉,其於臣民何哉?使臣等徒知承順之爲無弊,而不思所以力爭而回天,則是眞婦寺之忠,四方衆庶,其謂斯何?此臣等所以不避瀆擾之誅,必欲得請而乃已者也。伏願聖明,深思大體,亟降兪音,千萬幸甚,惶恐,敢啓。傳曰,今予此擧,實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而卿等以悖孝理不近情之事,若是强焉。此皆因予恒日誠意未孚之致。不若此,雖常人,古今天下,焉有近百年祖墓移遷,而爲其孫,不爲往見者乎?故愧於心,無顔對卿等也,未得許對矣。前後前席,竭諭無餘,今無他諭,而此不過過爲參量,諸臣揣以非至情之所致,故準禮行之之外,無他道矣。每聞此請,幾痛鬱若生病,職在保護,宜先慮此。 ○以應敎朴師正,副應敎金尙星,副校理金相奭,副修撰尹彙貞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守迪曰,禁推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奉命在外,左議政李㙫呈辭,右議政趙文命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任守迪曰,領議政曾爲兵曹判書時,謂無京家,而有所陳章矣。今借入吳泰良家,其時借入之家耶否耶?所謂扈廳,一廳耶,二廳耶,三廳耶。自有本廳,則何至閭家借入耶?御營廳與大將家,不在於當部,而今者軍官廳,借入於中部者,何也?一一問啓。 ○行副提學閔應洙疏曰,伏以日月奔邁,敬徽殿練事倏過,率土攀號,益復如新。仰惟聖情,追慕靡逮,尤何以自抑?區區戀結,祗切悲隕,念臣之虛縻華銜,今已三朔,頃上辭本,冒陳情病,兼貢愚忱,干瀆宸聽,僭妄之罪,自知難逭,而聖度天大,不唯不罪,反示採納之意,至諭以從速察職,臣是何人,假借涵容,一至於此乎?臣莊誦感戴,踧踖靡容,而在外疎賤,煩猥是懼,旣不敢更從縣道,申訴危懇,癃痼之疾,適當潦炎,又添暍病,諸症倍劇,宛轉床簀,無計自力。國練之時,亦不能致身於散班,一伸哀悰於殿門之外,忍死擔舁,僅得脫衰於縣庭,分義掃盡,情禮悲缺,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瞻望宸極,兢惶方切,在外玉堂催促之敎,又下此際,滓穢賤蹤,何足備數於淸朝經幄之列?而久竊匪據,徒積逋慢,尙逭瘝曠之重誅,虛辱促召之恩命,揆以私分,已極悚恧,而且伏見備忘記,以臣曾忝史局之任,特施論賞之典,至命陞資。臣尤不勝驚怪惶惑,莫省所以。豈殿下必欲遵依舊例,姑置本事,有此誤恩耶?夫記述先朝之功德,藏之名山,事體之嚴重,果何如,而向來諸臣之纂修,反被後人之詆斥,謂多闕誤。至作別錄,事之是非,固當付之公議,而人之爲言,一或近似,則臣雖郞僚,旣忝束筆之列,亦任校讐之役。若論厥罪,實與諸堂無異,雖以包荒之大德,姑且寬貸,每一念至,悸汗浹背。洗草之後,政宜嚴加綜覈,明示賞罰,而乃反不問功罪,混侈寵典,至使負罪待勘之蹤,亦與計日酬勞之恩,刑賞之乖舛,聽聞之駭惑,孰過於是乎?人主之所以砥礪一世者,只在於賞罰二柄,嚬笑之節,尙且愛惜。況此反罪而爲功,屈法而施賞者,抑何所據哉?臣雖無恥,決不忍僥倖於朝家擧措之失着,晏然冒受,重貽四方之譏笑,以益其罪也。噫,皮旣不存,毛無所傳,則若臣冥升之太濫,勞效之有無,姑不暇提論,而以罪則慢蹇旣如彼,以賞則僭越又如此,跼高蹐厚,實無措躬之地,而疾病撕頓,自引之章,亦未免稽緩,爲罪滋大。伏乞聖明,特垂諒察,亟許收還臣之新授資級,仍命勘正臣之前後負犯,以安愚分,以嚴邦憲,千萬幸甚。臣無任慙怖隕越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正言李性孝疏曰,伏以臣之區區情地,豈有復玷臺端之理?而銓曹不諒實狀,每加檢擬,聖明未燭本情,輒下誤恩。臣每奉除旨,未嘗不怵焉而懼,退然而蹙,殆不知置身之所也。日昨新除之下,繼辱牌召,而顧念自畫之蹤,實無冒出之勢,終未免坐犯違逋,而聖度天大,猶靳例勘,惶隕抑塞,益無所措。此際又有開鞫之命,不勝驚憂之忱,隨牌一肅,粗伸義分,而因仍蹲冒,斷無是理。伏乞聖慈,察臣情實,亟許鐫斥,以安私分,以警具僚,不勝大幸。臣方丐免,不敢自處以言官,而旣有所懷,亦不敢自阻,略此附陳,惟聖明試加察焉。惟我殿下,一念圖治,憂勤庶政者,今幾年矣,而事不傒志,食效愈遠。此蓋由於下之奉承者,不能仰體聖意,獨使至尊,憂勞於上,泄泄沁沁,了無辦一事祛一弊,而抑上之所以求之者,毋或近於有其志無其實而然耶?向年禁酒之令,可捄一分之弊,而未免中撤。近來鑄錢之議,殆同道舍之役,而迄無定算,朝象日乖,百隷怠官。卯酉申飭,非不勤矣,而上自廊廟,旣未能一一遵承,籌司開坐,間多頉稟之時,五日賓對,亦不能一如舊制。如是而玩揭時月,架漏度日,萬一有不虞之憂,其將何以爲計?臣素蔑才識,且昧時務,雖不能一一條陳其得失利害之關,而每念國事,未嘗不深憂而永歎也。伏願另飭廟堂諸臣,每日齊會,毋敢或後,殿下亦宜益加乾惕之念,深軫經遠之圖。次對之時,雖値淸齋,必使引接,無少闕焉。君臣上下,訏謨密勿於廈氈之上,而無爲應文備數而止,則其於國計民事,必有裨益之弘多矣。至於閭家禁令,越自殿下卽祚之初,嚴立科條,凡在臣庶者,孰敢不奉承?然其立法旣久,人心易狃,前後申飭之下,猶有不能遵行者,可勝痛哉。日昨備忘,處分雖似過重,而蓋出於深治痛懲之意,則瞻聆所及,可絶此弊,而第聞朝中一大官,有犯此禁,所居之外,軍校廳幕,亦皆借入,而京兆當部,不敢報聞,特旨摘發之中,又復見漏。噫,法之不行,自上犯之,而獨於鄕曲一微官如柳綋者,偏加遠配之律,此誠所謂軟地之插木也。臣竊惑焉。臣謂宜更令京兆,詳査以聞,當該堂郞,亦宜別加責罰也。方今賑事當頭,三南尤急,三南之中,湖西一道,最劇難治,而監司申昉,慈諒有餘,而剸理不足。凡於聽斷之際,每多疎緩之病,而且其點退魚鮮,致有人言。顧今荒歲賙賑之責,決非所堪,宜趁此時,亟遞其職,另擇其代,以爲預講賑務之地焉。道臣、守令,體貌自別,苟有治績之茂著者,狀聞奬褒,則固有之,而全羅監司李壽沆,巡到道內一縣,以本倅,謂有治聲,稱美之不足,又招其三公兄,酌酒爲賀者,擧措屑瑣,重損道臣之事面。此雖小事,有駭聽聞,宜施問備之罰,以示警責之意焉。繡衣爲任,至嚴且祕,故險阻艱難,無不備嘗,一言一字,不敢輕洩,而近來此規,漸至解弛,向日關西御史李宗城,替人廉問之請,關東御史韓顯謩,還家修啓之事,俱未前聞,大關後弊。噫,古來名臣喆輔之爲御史者何限,而未聞有此等請此等事,而今宗城、顯謩,創出無前之例,以爲圖便之地者,已極無謂,而此則猶幸而不負委寄之意,能稱按廉之責。如或有不才御史襲□此規,替人而不得其人,修啓而不能愼密,則日後無窮之弊,將何以勝言?臣謂宗城、顯謩,宜有從重警責,而繼自今,申明定式,一依古規,俾絶隨意任便之習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 ○答副提學閔應洙疏曰,省疏具悉。辭其例賞,未免過矣。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正言李性孝疏曰,省疏具悉。疏中,申飭者,申飭,留意者,留意,而所謂借入大官,未知何人,而極可痛也。方令政院問啓,而前後京兆堂上,竝罷職,郞廳與部官,竝永刊仕版,忠監事,遠外風聞,何可准信?而瓜期已迫,亦不可輕遞,以弛瓜前勿替之令,湖南道臣事,依施。李宗城事,其時陳達,忘未覺得,未允所請,而韓顯謩事,其無稟達,到家修啓,有關後弊,罷職,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議政李㙫身病三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國勢維其棘矣,政急濟屯之謨,相公未之思乎,奚遽求遯之計。已再諭之諄懇,胡三單之繼陳。試思今日之艱虞,不覺中夜之太息。旱澇風雹之災轉酷,可畏警告之丁寧,癘疫饑饉之患相仍,曷救民生之凋瘵。矧當仙寢之移奉,豈容輔相之退休。弓劍將啓於喬陵,普切追慕,几舃忽遜於台扇,誠非素期。惟卿,喬木世臣,先朝耆老。襲忠孝於名祖,翰墨特其緖餘,佩詩禮於過庭,科第自是分內。歷試內外之任,夙著救時之才。立朝三十餘年,咸服容物之量,肆予眷注乎一德,俾卿矜式乎百僚。金甌覆名,朝士有擧笏之賀,玉鉉登位,都民叶加額之望。整笏垂紳,每存莊嚴肅穆之色,有言出口,無非惻怛仁厚之辭。按獄三年,皆稱其禍福不動,敦匠五朔,未曾有疾病爲言。豈意仰成之□,遽上乞免之牘。顧輔弼進退之不苟,必有其由,而上下情志之未孚,胡至於此。年齡雖邁,尙未及耄矣之時,榮衛少愆,其庶愈昔者之疾。固知無必退之義,須亟回遐遜之圖。縱未諒小子之苦心,同濟國事,胡不追先王之至德?思訖史功。雖庶官亦欲久任而責成,矧三公豈因微恙而去位。居黃閣而奉母,世有一人,披彩服而弄雛,年迫七耋。同令伯之陳懇,縱切就養之情,追諸葛之鞠躬,宜思盡瘁之道。於戲,予方倚卿爲理,期振將頹之綱,卿胡棄予如遺,遽懷長往之計。玆勉股肱之義,更敷心腹之言。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趙明翼製進 ==7月16日== ○(上缺))洵仰對云,逆洵,與西平府院君家,雖是同姓,而支泒已分於麗朝,則謂之親屬,豈非錯誤之甚者乎?西平府院君奉祀孫,卽故郡守韓宗老,而其子德良方爲承文博士,德良之兄子韓光道,亦見在云。臣未知伊時仰對者爲誰,而差誤則甚矣。上曰,韓德良在鄕乎?命臣曰,居在明禮洞西平舊家云矣。上曰,因遷陵事,仁烈王后親屬,有所下敎,而果有以韓洵言之者,此出於未詳審之致,而王后親屬,錯誤仰達者,事體未安。史官日記,非予所可知,而旣知爽實,則何可仍置乎?拔去於日記事,使史官知之,而韓德良,則旣有實職,遷陵時塡差執事之列,而此外士人有知識者,韓德良處,令禮曹問啓,可也事,命下矣。問于韓德良,則以爲西平府院君韓浚謙子孫零替,其數不多,或年少未經事,或在草土,或在鄕,而只有五代孫幼學韓德采一人云矣,敢啓。傳曰,知道。韓德良旣有職名,韓德采令該曹臨時付軍職,與德良使之啓陵時,待令陵所。 ○洪尙賓以義禁府意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胤手本,則時囚罪人吳胤周,前有疾病之彌留,飮暑冒濕之餘,病勢倍劇,近得泄瀉,度數無算,小便艱澁,頭疼惡心,虛汗如流,勺水不入,頑痰上升,病勢危重,氣息奄奄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全羅監司啓本內,軍器執頉未修補守令,當爲決杖,而旣已遞歸,論罪一款,令該曹,稟處事據,刑曹覆啓內,淳昌前郡守李蓍明,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蓍明旣已拿囚,所當決杖,而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而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云。李蓍明依法典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亥七月十六日午時,上御時敏堂。山陵都監堂上尹淳,請對引見入侍時,山陵都監堂上尹淳,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金楚直,記注官趙昌來入侍。尹淳進伏曰,日月如流,敬徽殿練事奄過,伏惟孝思,益復罔極,上無下答。淳又曰,山陵石物事,已爲狀聞,而有不可以文字形容者,且有時急稟定之事,與摠護使洪致中,同爲入來,而摠護使中路有病,不能前進,所稟之事,甚爲緊急,故不得已臣先入來請對矣。石物中,四方石,最大者,而當初以分作兩片定奪,故依此浮出矣。運出之際,一片中折,事極驚慮,今將更爲浮出,而蓋其石樣,廣至十七尺,長則三尺,厚不過一尺七寸,折傷之患,勢所必至,石工等請以全石浮出,此是萬全之道矣,此不可以言語形容,故石樣圖形以來,若親覽則可知其事勢矣。因出小紙半月形所圖。上曰,上之。中官受淳所獻,而納之榻上,上覽訖。淳曰,全石之船運雖難,亦有方便善運之法云。蓋士夫家神道碑、籠臺石,皆重大,而大舟之上,鋪交杠木,待水潮漲,載石行舟,則石雖重大,足可輸運,諸石工之言,皆如此,而事係變通,故敢此稟達矣。上曰,事勢誠然,依爲之。{{*|抄出擧條}}淳又曰,大小浮石,皆當船運,而大浮石,則以京畿兵船載運,小浮石,則以各邑地土船及往來船隻捉載,故船隻極爲苟艱。蓋一船所載之石,不過三四塊,而風順然後,僅能六日一次往來矣。陽川縣令金應三,雖爲差員,而以其疲殘官力,不能搜捉逃避之船,事之狼狽,誠爲可慮矣。江華則素多官私船,故自都監行關捉送,而留守以保障重地爲托,只以常時運石船二隻定送,而留守旣與守令有異,則何可以都監關文動得乎?保障重地,雖當軫念,如此大役,毋論公私船,擧皆執捉,閱月使用,則江華官船,不可獨免。臣取見備局所在江華船案,則大小官船,多至數百隻,其中稍大船數十隻擇送,則運石庶無窘急之患,而必得筵敎,申飭然後可以奉行,故敢達矣。上曰,留守雖是二品衙門,而大臣方兼摠護之任,況山陵重事,何可不卽奉行乎?分付留守,定送數十船隻,而自本府,亦定差員,領付石所,可也。{{*|出擧條}}淳又曰,俄以江華船捉送事,陳達蒙允,而工曹,卽掌船衙門也。自京亦爲另加搜捉,隨得定送事,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沿江各邑長湍、豐德、通津、金浦、陽川等邑,自畿營,各以船十隻捉送事,分付,而如有不善奉行者,則各別科罪之意,分付道臣,另加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淳曰,考見山陵謄錄及《五禮儀》,則碑閣營建,在於丁字閣之東,而今番則丁閣之東,將建靈幄殿,地勢不但狹窄,聞地師之言,諸陵多左旋,故碑閣建於水下云矣。上曰,諸陵豈無右旋局耶?淳曰,臣未詳知,而近來陵所,則多左旋云矣。上曰,設靈幄殿於稍上處,則似好耶?淳曰,丁閣例建於穴盡爲平地處,而靈幄殿,與之竝設,則有難上下矣。上曰,婢閣,則與靈幄殿,相爲參差,似無所關。且《五禮儀》,旣曰,碑閣,立丁閣之東,他陵亦皆同然,而今番之獨異於前者,似如何矣?淳曰,地師輩皆言,東邊爲天關,不如移設於右邊云矣。上曰,此等言太靈矣。以閭家士夫家山言之,丁字閣當前遮眼,此亦難便矣。淳曰,然則更與摠護使及他堂上,更爲詳議,必立碑閣於東邊乎?上曰,唯。淳又曰,屛風石排設,係是近百年所無之役,而考見《五禮儀》,則屛風內及像設諸石之下,皆用三物塡築,又聞石工之言,久遠陵寢屛風內,多有築灰處,而終無罅隙變動之事云。今亦依此爲之,而石灰不足之數,附近坡州、豐德、長湍、金川四邑,自都監給價加貿,令本官,申飭燔造事,纔已發關,而刻期燔造,毋或遲緩之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屛風石內築灰之說甚是矣,卿等亦勿專委匠手,而詳審,可也。淳曰,當此敦匠之任,至於補土等役,亦皆盡心看役,另飭諸工,而渠輩皆言,以物力之太簡,恐不能如意云云。觀其事勢,不無此弊,而臣等與諸堂郞相議,某條畢役後,更無報頉之事爲意矣。淳又曰,隔灰開窓事,考見《五禮儀》,壙內石室開窓之制,則斲石開穴,以黃腸塡塞,而今則兩外梓宮之間,只用隔灰一尺許。諸議以爲,穿灰開穴,勢難如《五禮儀》開窓之制,蓋新築之灰,雖欲開穴,無其道矣。臣意精治圓石,納於灰間,鑿穴其中,用板塞之,則差可彷彿於舊制矣。上曰,灰間用石,其可堅固耶?淳曰,隔灰一尺厚,石亦用一尺厚,安於兩梓宮之間,似無離動之患矣。上曰,石室之制雖好,今旣不用,而獨用窓石於灰間,有所未安。且長久之慮,無所不至,穿穴開窓之道,亦難矣。淳曰,灰若成石,則與窓石,合以爲一,似無他慮矣。上曰,士夫家,有隔灰通穴之規云,其制,何如?淳曰,士夫家合葬時,略通小孔穴於灰間,而與開窓之制判異矣。上曰,以士夫家天灰上,刻灰塡炭之法爲之,則如何?淳曰,此則似不精矣。上曰,灰間塡挾石,終爲未安,以乾灰,代石用之,如何?淳曰,雖乾,未成石之前,則無力矣。上曰,然則以黃場木gg黃腸木g塡入,何如?淳曰,此則,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淳曰,卽今石役,萬分時急,而石工比前減半,故自多遷就,不可不加定,而善手多屬內司云,多數定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淳曰,伏聞頃日筵中,有新陵種木之敎,故橡實則江原道一百石,黃海道五十石,海松子則全羅左右兵使,慶尙右兵使、統制使處,各以二十斗式上送事,自都監行關,而近來外方凡事,多不着實奉行,都監罷後,似無主管之人,趁其種子當節,依數上納於陵官事,嚴飭於道臣、帥臣,而種木之時,不可只使陵官栽之,亦令禮郞眼同看檢,似爲允當矣。上曰,依爲之。種木時,發遣郞官,與陵官眼同栽種事,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淳曰,上山陵時軍,當爲五百名,而今番則兩位梓宮之故,比前似當加磨鍊,未知其數之幾許,而轝士軍,則京都監次知,山陵軍,則山陵都監次知云。上年因山時及甲辰年,則發引日仍爲下玄宮,故軍丁無留滯之患,而今番則下玄宮之間,當費多日,大轝轝士軍勢難仍留,似當以松都軍爲之矣。上曰,松都軍之優數徵來,似難矣。淳曰,松都七千餘戶,似無不足之慮矣。上曰,鄕軍終不如京軍矣。淳曰,松都城內人,則與京無異矣。柳儼曰,常時以四里一運爲定矣。今則以五里一運云,而此亦似近,若以七里一運爲定,則似無軍丁不足之弊矣。上曰,予意亦以一運之間里數,似太近矣。淳又曰,土色姑未可知,而見土文,則五色成文,土性極爲堅强,初爲穿土時,如沙土片,而以手磨之,則正如眞末,與壙中眞土無異,誠爲幸甚矣。上曰,上臺,如何?淳曰,今則無上臺中臺,而舊客舍之說,似分明矣。打開時,頹墻之屬,瓦鑠gg礫g之類,往往有之,似是舊日基址矣。淳又曰,非臣所當陳白者,而都廳徐命九,以館職有旨來到,摠護使來時,欲以稟達變通矣,因病未卽入來,而蓋其事勢,未及竣事之前,有難上來矣。上曰,京都廳則可以晝仕往來,而外則事勢誠然,徐命九館職,今姑許遞,可也。{{*|榻前下敎}}淳又曰,臣極惶恐,而旣有所懷,何敢不仰達乎?舊陵行幸日字,該曹旣已涓吉,聖上出天之孝,追遠之感,孰不欽仰?而第以癸丑謄錄言之,破舊陵後,出梓宮之際,自費日字,今番則事勢比前,尤有異焉,非但傍灰破出而已,隧道四壁,打開如平地,然後可以奉出梓宮。此事完役,不知將費幾箇日字,今十六日動駕,十七日得達,則趁此時出梓宮,其何可必乎?一日駐輦於外處,已極重難,況多日乎?事勢實爲如此,若回思聖念,出玄宮之後,下玄宮之前,一番親臨,則亦可伸其孝思,群情莫不如此矣。至於王后位梓宮奉出之時,則宗班之外,西平府院君子孫中,亦有執事之列者。且國有內殿證候,則臣下有瞻望之規,諸臣之中,亦擇其經事可信之人,同爲執事於奉出之際,則亦無未盡於禮義矣。且伏念近百年地中之氣,不知如何,而殿下必欲親臨,群下以此,尤有深慮。此與寧陵行幸有異,亦無回鑾之期限,此等事勢,更加三思,出玄宮後,行幸奉審,則其於誠禮,實無未盡矣。上曰,頃日入診時言之,而諸臣之待予薄矣。若如卿所達,則摠護使自其處便宜行事,可也,何必來稟於予乎?此事,予無人事則已,旣有人事,則何可不往乎?況先朝大明喪禮,則雖節目間事,豈不顧乎?爲子孫,而必往見其祖先窆禮者,雖匹庶,亦皆知之矣,何可廢其人情天理乎?儼曰,此事,非臣草草數語之所可感回者,而昨今藥院諸臣,連爲求對,而尙不賜對,此尤悶矣。上曰,此非誠實之事矣,決爲不可從,而何必見之乎?儼曰,此事雖出於殿下誠孝所感,而藥房重臣,求待不得,此後人君之厭對諸臣者,以此爲規,則其弊如何哉?以禮使之道言之,賜對而不許,猶可也,知其力爭,而預爲不見,誠爲過矣。以辭令言之,何必示其聲色乎?上曰,俄亦言之,而以不從爲定,强爲見之,非誠實之道矣。重臣今亦入侍,而卿等雖以保護之道,如是爲言,此實非保護之道矣。以人情外之事言之,聞來心鬱不安矣。寧陵行幸時,或言厲氣之熾,或有意外之慮,而予往見之,則無他事矣。是以不可疑人矣,皆我祖宗朝赤子,則何必過疑乎?雖然,向時陵幸,則雖不行於其時,亦有後日,而此事則無復後日,而進不得行,退不得行也。如此而諸臣,爭之不已,說去說來,雖不從之,而心氣不平,昨今連有眩氣矣。今以時急稟定事,重臣求對,故見之,藥院諸臣,則欲爲徐徐見之,而知其應不從而爭之,豈不悶乎?淳曰,群下豈以誤事,導殿下哉?諸議皆以必爭乃已爲可,此豈非向國之誠乎?事可從則從之,而心君當泰然矣,何必以悶爲敎乎?此亦過矣。上曰,天理人情,欲使無之,豈無過言乎?淳曰,自前遷陵時,亦無親臨之事,蓋保護聖躬爲主故耳。今此行幸時,若無損傷天和之慮,則諸臣何必如是爭執乎?上曰,予之所執,經也。卿等所言,權也。淳曰,諸臣之必欲盡誠爭之者,豈有他哉?誠以爲宗社、爲聖躬也。何論經權,而此等所爭,出於至情,辭令之間,勿爲激惱,似爲允當矣。儼曰,至尊君也,至畏君也。人君雖無辭氣之過,而諸臣自不能盡達其所欲言矣。今殿下辭令太高,若因成習,則陵幸與否,姑不暇論,從此諫諍之人,恐日無之矣。此後則必愼辭令,從容論難,似好矣。淳又曰,山陵事件,略爲陳達,而今番物力,比前頗減其數,而陵所事役,比上年倍多。蓋其新卜之地,閭家近處,故掃去毁家之址,不精之物,更以新土塡之,穴之右邊,亦多補土之處,而治山之際,役事甚多矣。卽今所存物力,不滿一朔之需,而畢役之期,將不知在於何間矣。以甲辰山陵謄錄見之,磨鍊之數,與今番有加,而後又一萬兩錢加用矣。見今物力,如是不足,下詢大臣後,外方軍門中木七八十同,更得然後,可以補用前頭,更詢大臣而處之,似好矣。上曰,摠護使入侍時,更爲陳達,可也。上曰,史官出去,求對人使之入侍,可也。{{*|榻前下敎}}儼曰,山陵堂上尹淳出去後,亦有緊急擧行之事云,使之先爲退出,何如?上曰,唯。儼又曰,今番府啓酒禁中,金錫耉,臣素不知,而居在近洞,故曾有所聞。且錫耉,故判書金錫衍之庶弟也。錫衍平日謹愼,故其一家亦皆從訓,今番臺啓出後,臣退以聞之,則初無賣酒之事。使渠苟有罪,則固不可容貸,而若有一毫曖昧之端,則渠身雖賤,卽我明聖王后之同氣,先朝三寸親也。在殿下敦親之道,似有分揀之道,而臺啓事體亦重,若自朝家詳覈,則似爲得宜矣。上曰,若有所犯,則法不可不施,而苟無是事,則亦不可不察矣。臺啓旣論二人,則宜無異同,竝令該曹詳覈,稟處,可也。儼曰,錫耉,方有拿囚之命,然則姑待該曹覈處而拿囚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李森、李宜晩,入於現告中,領相之入處其家者,纔爲之耶?儼曰,纔入云矣。上曰,此事,何如?儼曰,本是申家,而譯官吳哥,欲爲買之,價未及出,而領相亦欲買而先入云矣。上曰,吳泰良初先入之耶?儼曰,吳泰良之先入與否,臣未詳知,而大臣知國法,豈可犯法乎?臺疏所謂一大官者,事體似如何矣。上曰,疏中大官云,故予意以爲重臣矣。不以大臣直言之,此則李性孝不善爲之事矣。儼曰,此距政院,不甚近矣。求對諸臣,來待閤門外之際,自費時刻,臣等姑爲少退,更與諸臣,同爲入侍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諸臣遂以次少退。 ○同日申時,上御時敏堂。諸承旨、藥房提調、玉堂請對引見入侍時,藥房提調金在魯,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柳儼,同副承旨任守迪,校理尹東衡,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金楚直,記注官趙昌來入侍。金在魯進伏曰,雨後蒸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他事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昨日臣等求對,不得兪音,敢以文字,有所陳達,而及承批旨,多有不敢聞之敎,誠爲惶恐。今又請對,極知不安,而區區下懷,不可不悉暴,故入侍矣。臣等雖愚迷,豈不知殿下行幸之擧,不但出天之孝也,實出於人情應行之事,而臣等之言,亦非悖於孝,而不近於情也。帝王之孝,異於匹庶,奉宗社安寧者,是大孝,故自古帝王,不能伸此等情禮矣。我朝列聖,亦未能躬行,臣等亦以大孝,望於殿下故如此,而雖以他人之情,忖度聖上之至情,豈不知之,而出梓宮時親臨,終有所悶迫矣。以前事言之,穆陵啓舊陵後四日,始爲出梓宮矣,今番則十六日啓舊陵,而其日行幸,則役事半不及矣。且兩位梓宮奉出之際,亦不知費了幾日,則人主動駕,豈可積日留住於外處耶?自前列聖,皆未親臨於此等情禮者,蓋以事勢之難便,民弊之多端故也。若或一日往還之程,則猶或可也,而陵所之經宿,尤多且吾gg齟齬g,豈不可悶乎?上曰,長陵別有御齋室矣。在魯曰,出梓宮,將不知在於何日,則還宮之期,預未有定,亦何可無期限,而駐蹕於外處耶?哀慕之中,風露之感,其所損傷,當復如何?臣等此慮,終非過矣,在於保護之地,知其憂而何可不盡達乎?若於成殯殿後動駕,則亦可以伸情禮矣。臣等極爲惶恐,而更加三思,特允臣等之請,實宗社之幸矣。朴文秀曰,臣等之言,不誠實而多文具,故不能孚感聖意,而國家之置藥院、喉司者,責聖躬保護之道,而任出納惟允之義也。其言之是與不是,自上取捨之,可也,而昨日藥院、喉院之求對,終不引見,臣等無古人排闥直入之風,罪固難逭,而亦豈非殿下之過擧乎?臣等人微,而職則古祖宗設置之職也。忝在近密,而殿下牢拒不見,何厭薄之至此耶?君臣猶父子,而咫尺之地,上下阻隔如此,陵幸事,姑不暇論,臣等之失職,殿下之過擧,誠大矣。此無他,殿下之意,予雖如此,群下何敢違拂乎?以此爲念,故如此矣,雖聖上之事,而何可必事事皆是哉?以行幸之擧言之,兵判金在魯,俄以穆陵事陳達,而穆陵則一梓宮,而奉出之際,尙爲四日,今則兩梓宮也,不知其間,費了幾許日,則人君擧動,何可無限期之定乎?臣等,亦有父母祖先,則殿下之心,豈不仰揣乎?誠以國事,當顧大體,而不拘小節也。以私家言之,親行其先世遷葬,則不生病者罕矣。今殿下,不定還宮之期日,而任情行幸,親臨開壙之際,而亦不節哀,萬一有損傷之事,則將若之何?毋臣等之固爭,俄又有進定十五之敎,亦豈非過擧乎?今則臣等止,然後殿下無過擧,而臣等止,則便無臣節矣。知其君上,有傷損之慮,而在於保護近密之地,不思至誠感回之道,則安用其臣哉?此亦出於憂國愛君之忱,而殿下自初以防塞爲主,批旨之間,輒下未安之敎,此莫非臣等平日不能善爲奉承之致也。在魯曰,三公適皆有故,臣等在於保護之地,有此陳達,而昨年寧陵行幸時虞憂之端,比之於此,則猶閑優事也。其時上敎,末又懇惻,故奉承,而今番事,與此有異矣。殿下每以予之所執是矣爲主,則臣辯千言萬語,皆不入於聖聽,此尤悶矣。十五日進定事,都承旨朴文秀,亦陳達,而臣等之意,雖十八日動駕,可以趁出梓宮前矣。上曰,十八日則已爲奉出梓宮之後也。文秀曰,事勢實然矣,臣等,豈敢巧飾而陳達乎?若以撥馬,傳語其役事之垂畢與否,則不過數時,可以知之矣。在魯曰,外議則以十八日,猶爲有裕矣。上曰,卿等亦以古例言之,而今番事勢,與前有異矣。開壙役事,不可預料,而予則決不可允四字外,無他可言之辭矣。卿等雖以保護爲言,此實非保護之道也。雖以過擧爲言,比言盛水於器,置之不濫,而動其器,則其水必濫矣。每以不近理,非人情之言,爭之,豈不悶乎?曾以知申見識,頗廣矣,於今見之,不廣,甚矣。文秀曰,聖敎如此,而小臣今日之事,自以爲有見識矣。知有君上損傷之慮,而以承順爲恭,不思積誠感回之道乎?李春躋曰,藥院諸臣,極諫無餘,臣無更達之辭,而人君遠外動駕,而豈可無歸期之定乎?臣之賤見,差退日字,更定動駕之期好矣,以此之故,上下相持,豈不悶乎?在魯曰,章陵遷奉之時,亦有行幸之命,而因其時大臣之陳達民弊,卽爲勉從矣。今番轝士軍,太半不足之中,又値擧動,則尤爲窘急矣。以道路修治言之,久廢之路,修開之際,民力亦不少矣。大駕到陵所之後,則役事亦有難便之端,以此言之,姑停動駕,而玄宮未永閟之前,一次展哀,誠爲穩當矣。今番事勢,與前有異之敎,臣豈不知,而有大臣宗班焉,提調、郞廳之中,亦有爲子孫者,奉行之際,孰不盡心盡誠哉?上曰,今聞此言,不覺感動矣。雖有宗班,而以直派言之,仁廟子孫無之,惟予一身餘矣。此而不爲親往,則後世其曰,有子孫乎?予不能孚感群下,故卿等如是爭之,而近見挽章入啓,每爲興感矣。天之佑不佑,不可計較,而予則盡其道於長陵而已。卿等若知予心,必不如是爭之矣。文秀曰,伏聞下敎,不知所達,而百餘里動駕之時,易致傷損矣。奉出梓宮之時,親當不忍見之事,則不知不覺之中,其所損傷之道,尤如何哉?若無是慮,則臣等以何心腸,必欲爭之耶?上曰,無故人承襲嫡長,唯安興君埱,而頃日見之,則耳不能聞,目不詳覩,與予爲八寸之間者,只有此人矣。以如此人,謂之子孫而替送耶?萬一至於用編竹之境,則荒山孤陵,無他子孫,而只使諸臣及匠手擔當,則在天之靈,其曰有後孫乎?有嗣王乎?卿等待予薄,故如此矣。趙命臣bb曰b,自古帝王,付托重,故有不能任情之事,況今國勢孤危之時,不念損傷之道,而任情行幸耶?上曰,此非任情也。洪尙賓曰,諸臣旣皆陳達,小臣更無所達,而禮曰,喪禮從先祖,《書》曰,監先王成憲,其永無愆,今此遷陵之時,殿下必欲行幸,固出於誠孝,而曾前三年喪復土之時,列聖朝皆無行幸之事。三年喪復土之時,情事之痛切,有非今日遷陵之比,而列聖朝終無行幸之事者,蓋有深長之慮,固非小臣所可窺度,而豈非今日之所可遵行者乎?諸臣皆以累日勞動,且於出玄宮時,不無損傷天和爲言,而臣則以爲不然矣。堂堂千乘之君,豈以若而日勞攘,有所傷損,而以聖學堅定之工,亦豈有觸感損和之道乎?臣伏見漢城府轝士軍調發文書,竝雜色軍,將至二萬餘名,百官將校,皆無牽馬之人,而至以畿民言之,亦有所難堪者矣。雖於平時行幸,三十里內近陵民力殆盡,今於飢饉孔慘之餘,畿民竭力於山陵供給之役,已難堪當,且有行幸之擧,則將無保存之勢。列聖朝雖在平時,不爲行幸於復土之日者,意有所在,而殿下當此民事孔棘之時,必欲斷然行之,豈無竝行相悖之道耶?伏願殿下,遵先王成憲,其永無愆焉。上曰,此則專以予不往爲可矣。在魯曰,洪尙賓之以民瘼陳達,其言切實,而堂堂千乘之君,豈有傷損之語,則非矣。尙賓曰,出梓宮成殯殿後,一時往來,臣何敢防塞乎?上曰,諸臣皆曰,雖一次,亦不可往爲言則已,雖往而出梓宮時,則不可爲言,豈不泄泄乎?予則成殯之後,不必往矣,下玄官時,亦不可往矣,必於出梓宮時親往者,蓋有難言憂故耳。以私家言之,近百年先世改葬之時,舊壙何忍不見乎?柳儼曰,小臣頃已略陳,今日諸臣,亦皆陳達,今無更陳之辭,而每以何忍不見爲敎,臣等以何用心,必欲防塞聖上之情,而百餘里動駕之餘,出梓宮哭臨之際,其所損傷,是必至之勢也。此臣等難言之慮,故如是悶迫,以必請爲期矣。上曰,身親當之,則心猶爽然也,不得親往,則遠外焦心,必有加矣。爲子孫,而不能見其祖先開壙之時,則人道無矣,勢當廢食廢寢矣,卿等與廢食之君,將爲何事耶?任守迪曰,小臣昨於啓辭批答,極爲悶鬱矣,今承下敎,尤不知所達矣。近百年仙寢,今將遷奉,壙中災害有無,不能料度,聖上難言之憂者,尙未解釋,則必欲動駕親審者,實出聖孝,爲臣子者,何敢不奉承,而俄以遠外之慮,反有加於親往爲敎,而親臨開壙之際,或有難言之境,則至情所在,觸感而致損者,是必然之理,故臣等如是力爭。伏願更加三思,亟允所請焉。尹東衡曰,昨伏見下藥院、政院之批答,今又聞下敎,此皆人情天理應行之事也,年久壙中,必欲親審者,亦當然之事也。群下何敢不奉承,而動駕於百里之外,親臨於啓壙之時,則道路之感,哀戚之際,實多損傷天和之道矣。萬一聖躬有不安節,則一國臣民之憂慮,姑不暇論,東朝之貽憂,宗社之深慮,何可勝言哉?此所以臣等連日求對,必欲力請乃已者矣。上曰,以三代上氣像言之,則必以當往爲請矣。在於保護近密之任者,如是爭請,已極怪矣,而職在經幄,反隨諸臣之後,爭之不已,予尤未曉也。在魯曰,此則下敎不然矣。臣等所請,卽群下公共之論也,職在經幄,何可不爲同聲力爭乎?上曰,古則必不如此矣。到彼後,卿等,以保護之道,勉戒則是矣。予亦當思寬心之道,而直以不可往爲言,豈不泄泄耶?儼曰,到彼後,則殿下雖思寬心之道,而觸目所感,由中而出,其所損傷於不知不覺之中者,必多矣。雖閭巷至賤之人,一經其先之遷葬,則當減十年壽云,今殿下所敎,於天理人情,雖是當然之事,若思群下萬分切迫之由,則不必如是堅執矣。在魯曰,到彼後,雖欲寬心,而兩梓宮奉出之際,自難禁觸目之感矣。陵上往來之時,風露所感,寢膳之節,亦似有失時之慮,萬般思之,損傷之慮,實不少矣。文秀曰,臣等雖甚愚迷,旣非木石,聞此下敎,寸心欲斷矣。殿下之必欲盡其情禮者,豈不是矣,而帝王之大孝,在於安宗社也,不在於伸情禮也。國勢無孤危之憂,聖體無損傷之慮,則臣等何爲而爭之乎?殿下拂群情而行之,如有毫髮不安之節,則臣等之罪,死無可惜,而於宗社,何如哉?以山陵事言之,爲臣子者,孰不盡心?而其中亦有爲子孫者,想必尤爲盡誠,而事順成矣。更加三思,亟允臣等之請,千萬祈祝。上曰,卿等終若如是爭請,予則過擧之外,無他道矣。文秀曰,殿下失言矣。以臣等之言,論其是非,可矣,而豈以過擧,爲制抑之資乎?上曰,屢言而終不從之,豈無過擧乎?在魯曰,昨年寧陵行幸之時,亦有過擧矣。當明言其不然之事,而豈以過擧爲事乎?文秀曰,群下豈以過擧爲懼,而不爭當爭之事乎?上曰,如此之言,予甚泄泄,方寸如有所結,若此之時,豈無發言之過乎?在魯曰,以穆陵前事觀之,破舊陵後,出梓宮之間,當費累日,而十五日進定,尤爲前期,爲先此傳敎還收似宜矣。文秀曰,臣等欲持入備忘矣,任自持入,有所惶恐,未果爲之矣。在魯曰,十六日又是成服之日,則十五日何可動駕乎?上曰,十五日早發,則趁十六日卯時,可以入去而成服矣。文秀曰,十五日不但太爲前期,日亦不好矣。上曰,知申不知予意矣。如此之行,何擇日之有哉?或謂予過慮,而予則難言之憂,尙在胸中,且冷氣有處,則灰不能成石云,若然則奉出梓宮,不必費了多日矣。在魯曰,用灰甚厚,設令未成石,破出之際,自未易矣。上曰,予意則以十六猶遠,故進定矣。在魯曰,此距長陵,百有餘里,十五日則尤不可行。蓋必欲趁十六卯時,則驅馳之際,軍馬多傷矣。上曰,先朝展謁後,宿所坡州矣,此距坡州幾里耶?在魯曰,九十里,而自坡州距陵所二十里,合百十里。當此秋日短晷,雖私行,而一日內得達,未易矣。文秀曰,臣等猶未盡意陳請,而殿下亦爲商量,深思保護之道,而特允群下之請,幸甚矣。上曰,知卿有知識矣,以今日之言觀之,全無知識矣。文秀曰,臣之所慮者,聖體或有損傷也。聖體或有損傷,則宗社之憂,東朝之慮,如何哉?臣之今日所達,實非無識見而然矣。上曰,予未窮理,而予事則自知矣,豈有可慮之事哉?且性品或有未盡之心,則不能水剌,而亦不能鎭定,此實非恐動卿等之言也。雖以服制言之,不過緦服,遷奉雖重,與初喪,猶有異,則何至於不食不寐之境,而予心則親往看審,無所餘憾,然後可以鎭定,不然則身雖在於陽界之上,而心則不在矣。文秀曰,聖上每有難言之慮故如此,而壙中難言之災害,似無之矣。上曰,卽今君父之心,卿猶不知,此事,卿何以知之乎?文秀曰,設令果有災害,而殿下親臨,則損傷之道,尤爲不少,故決難動駕矣。上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矣。文秀曰,臣非不知此,而安宗社,是大孝也。上曰,安宗社,則無禮節耶?文秀曰,禮節固不可無,而國事亦豈可不思乎?若或强拂群情,必爲動駕,或有傷損之事,則將若之何哉?上曰,傷予者時象也。儼曰,殿下,以時象傷予爲敎,此工夫未盡而然矣。豈可以時象,致其傷損乎?東衡曰,承旨所達是矣。豈可以時象,致其損傷乎?此非物來順應之道也。文秀曰,今日連聞下敎,恃殿下本意,全無之矣。人子人孫所不忍處,是遷窆也。雖然,若當國運亨泰之時,則庶無深憂,而殿下前後所遭喪變,如何?積傷之餘,又當此事,眞所謂雪上加霜也。臣下之慮如此,而若以承順爲恭,而不思力爭之道,則安用其臣哉?儼曰,小臣纔經如此境界,當其開壙之時,誠是不忍處矣,雖欲寬心,至情所發,自不能禁矣。殿下之意,則汝輩雖如此,予若過擧,則豈不行幸乎,而爲臣子者,以君上之過擧,爲懼,而反爲承順,則何用其臣哉?在魯曰,到彼後,則雖欲寬心,此終未易之事,至情所在,自有不能自抑,此必然之理矣。雖於淸燕之暇,必思群下之情,特爲允從幸甚。東衡曰,群下之情,聖鑑必燭矣,豈樂爲而力爭哉?金浦章陵,卽仁廟本生之親,而遷奉之時,仁廟有隨喪之敎,而其時名臣碩輔,力爭陳達,終爲蒙允。其時諸臣,豈不知仁廟出天之孝,而力請乃已者,蓋以宗社之憂也。今日臣等之心,亦與其時諸臣之意同矣,殿下若爲動駕,而玉體或有損傷,則宗社之憂,當如何哉?若無是慮,則殿下雖無下敎,臣等當仰請親行之不暇,如此蒸炎,何可苦口力爭乎?在魯曰,十五日,卽秋夕日也。各陵多出祭官,雖欲動駕,各差備多有窘急矣,事勢旣如此,則先爲還收此下敎,好矣。上曰,天灰未啓之前,必欲往見其如何矣。文秀曰,臣等頑然冥然,故如此,而決知其不可動駕矣。臣等亦當更思,而殿下亦念臣等悶迫之請,而亟加三思,特爲允許,則宗社臣民之幸矣。上曰,有何更思乎?儼曰,持平李大源辭疏到院,而觀其疏語,則爲敬差官時,冒禁乘轎云,依例遞差傳旨,爲先捧入後,禁推傳旨捧入,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上曰,領相入處申家,而此申哥,何許人耶?在魯曰,故相臣申翼相之姪也。譯官吳泰良,未及買入,而領相欲爲買之,故先爲入之云矣。文秀曰,臣聞闕中之言,欲爲買入,而價未及準給云矣。上曰,根本則吳家耶?文秀曰,吳買申家云,而臣未詳知,其間必有曲折,領相陳疏時,似爲直陳矣。文秀又曰,左右史不備久矣,下番翰林,公然稱病,違牌坐罷,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翰林趙明履敍用後,令該曹口傳付職,仍卽牌招察任,可也。{{*|榻前下敎}}文秀曰,史官事,臣亦有所懷矣,洪昌漢等拿鞫,豈不過乎?筵中說話,史官記之聽之,則其或傳之,不是異事。何必秘諱也哉?勿論緊與不緊,竝爲傳播則不可,而君臣上下論難之說,一切諱之,則朝家是非得失,何由而聞知乎?況此史官輩傳不傳,不得詳知,而雖轉轉傳之,而誤傳則,甚矣。史官自與疎逖之臣,有異而直爲拿鞫,終爲過矣。若以此後,則不可浪傳之意,嚴飭則好矣。在魯曰,臣亦曾爲史官矣。儕流中,或有書問,則輒以擧條中事,略示之,而上敎則不爲盡錄以示之矣。洪昌漢事,又以更推判下,凡罪囚之干犯不測者,則輒爲更推,累次更推,則漸至刑推之境矣,今此史官等更推,面目甚不好矣。儼曰,史官拿鞫,誠爲過矣,而又有更推之命,終若發明,則結末亦似難便矣。上曰,其日藥院入診,而領相及承旨外,只有史官矣。渠輩不傳,則其誰傳之耶?渠或直傳,而次次相傳之際,差誤則無怪矣。文秀曰,入侍時則承旨亦入,而史官主張筵說,故有此拿治,而萬一或有不傳,則豈不冤乎?聞洪昌漢,則在獄中指天爲言云矣。上曰,事體終極未安矣。洪昌漢之傳播筵說與否,雖未詳知,而近來諸臣,蓋無驚動之事矣。彼三金事,有何關係?不過狂妄之說,如醉中無天子,而旣以向上不道爲言,則渠雖使酒之致,而世道怪異,亂逆頻出,故常漢輩知其恒談而如此矣。不下一杖,雖爲承款,事體所在,不可只原其情之可矜,而不爲嚴處,故設鞫矣,事當卽爲開鞫,而視若尋常,此亦未安矣。領相有故,左相呈辭,而右相之引嫌,終爲過矣。予若親問,則大臣豈不出乎?且時勢怪矣,惟彼宗臣輩,染於時象,不善持身,而惡逆之輩,以其宗臣之故,稱以擇立,而以致誘入,國勢如此,亂逆相繼。以仁廟子孫言之,今無遺類,諸臣或皆知予之意,而予之實深歎者也。上又曰,大臣所在處,將校例隨往耶?文秀曰,凡爲兵曹判書軍門提調大將之家近處,各其軍門出價買貰於其洞內,及其解職之後,或還退其貰,或慮此後,更爲是職而姑置之矣。今此將校之姑爲借入,不是異事矣,且臣於此事,亦有所懷矣。外方文武旅宦之人,無他止接之處,每主人於閭閻外舍,給其料祿,故渠亦爲好,而少無怨言,如此之類,別爲定式,勿以犯禁論之,似好矣。上曰,渠亦爲好云者,都承旨之言過矣。文秀曰,此實狀然矣。閭閻亦有以養客爲生涯者,而如宣惠廳、戶曹吏胥輩,亦冷看鄕文官,故少無弊端矣。儼曰,此則當有區別之道矣。無買家之勢,亦未得借入於兩班之家,則何以旅宦乎?其勢不得不寄食於閭家矣。上曰,此則似然,而若區別,則禁令解弛矣,且客强主弱,則客爲主亦易矣。上又曰,韓顯謩事,何如?文秀曰,臣未聞知,而御史似不爲在家修啓矣。上曰,李宗城事,予不記得矣。文秀曰,果無入侍時陳達之事云,考之其日筵說所記,則亦無之矣。御史,書啓修納者,則每於其道中路邑修啓,而近則或於山寺修啓矣。上曰,兩道監司事,如何?文秀曰,臣未詳知矣。上曰,全羅監司酌酒賀者,何如?文秀曰,臣等亦未能聞知矣。命臣曰,此則雖有是事,本不大段之事矣。上曰,承旨執筆,文秀執筆。上曰,領相至今無家耶?文秀曰,益平尉宮,卽領相之宗家,而其墻外有領相家,而家基則其宗家之基云矣。上口號曰,王者用法,豈大小臣之異哉?昔漢蕭何,其所借民,不過上林之地,而猶且下獄,況君父飭勵之時,身居百僚之首,先犯禁而借民家乎?若無其罰,則此法令,只行於微官庶僚也。豈有此道理?而首揆小心,恒日所知,必有曲折。且職在元輔,又兼摠護,其在敬大臣念重役之意,宜有參量之道,而嚴禁令於後,先法典於大官之義,亦不可忽。兩廳借閭家軍校中,掌事之人,竝令該曹,徒三年定配,使臣僚,咸知雖敬大臣,參酌亦不忽於禁令之意。上曰,又書之。文秀執筆。上又口號曰,卿之恒日小心,予素知也。今玆借入之擧,必有曲折,而亦卿不幸也。王者用法,豈分大小,而諒如右敎,體九經敬大臣之義,旣已參量,而其在懲小官之道,亦不可竝忽,軍校略施徒配之律。噫,今予此擧,豈毫分他意哉?乃所以重法綱,卿若念此,更無不安之端,而卽還家於本主而已。于今居舍,令該曹卽爲擇給公舍,此亦如昔年待故趙領敦寧事,卿須體予此意,念敦匠之重,勿復過自引咎,卽爲入城,國務與都監之事,俱勿曠滯焉。命召仍令史官還傳,卿宜領受事,遣史官傳諭于領相待命處,仍與偕入。諸臣將退之時,上曰,御廳將校事問啓措語,司謁不能詳傳,故措語未免煩雜,只以御營廳與大將家,不在於當部,改之,可也。上又曰,承旨進來,直書草記批答。儼進伏執筆,上下禮曹草記,韓德良處問啓事,仍口號批答。{{*|措語在草記軸}}諸臣以次退出。 ==7月1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趙榮國{{*|病}}。事變假注書洪重一{{*|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有霧氣。 ○下直,順天府使李光溥。 ○朴文秀啓曰,右副承旨柳儼,今日病不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兩司連日闕啓,今日當爲鞫坐,兩司多官,除在外行公外,竝卽牌招,以爲推移詣臺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文衡圈點,待大臣入來後擧行事,曾已命下矣。卽今領議政洪致中,方待命於城外,文衡圈點,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㙫四度呈辭。答曰,往者引入,詳諭決不勉副之意,而視事未久,又復尋單,何情志之不孚至此哉?及見長單,愕然之極,只自愧乎誠淺,三度不允。諭予意詳矣,而今又四上,卿雖休閑之意切,不思小子缺然之極耶?噫,此時股肱大臣,豈引入之時,遷奉不遠,群臣逡逩,農事將判,濟民最緊,雖引嫌而入也,宜當卽出視事,況於卿之身,無毫分可嫌,於卿筋力,有尙且强健,卿何心恝視國事,邁邁若此乎?雖日上十單,決無許副之理,徒使困我於今日,卿其須體小子之至意,安心勿復尋單,卽出視事,用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洪尙賓啓曰,今日當爲鞫坐,而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承牌引避,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在外,無進參之員。持平一員未差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上番兼春秋金楚直,奉命出使,所帶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任鏡觀單付兼春秋,趙明履單付檢閱。 ○朴文秀啓曰,假注書李宗延,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假注書李宗延改差代以趙榮國爲假注書。 ○朴文秀,以禮曹意啓曰,今此遷陵時,各項祭奠,庚午、癸丑兩年及國恤初喪時謄錄,參考擧行矣。癸丑年謄錄中,遷陵都監關內,取考謄錄,則國喪發靷時,路祭等事,議政府、忠勳府,專掌擧行事載錄,而考諸國恤初喪時謄錄,則甲寅年十月二十八日諸臣請對入侍時,議政府路祭,載在《五禮儀》。此則留都大臣,率留都百官而設行,以伸臣子祖道奉送之誠者,而至於忠勳府路祭,不但禮典所無,俄頃之間,再次行祭,且撤且設,反爲褻瀆之歸,久駐靈轝,亦甚未安。勳府路祭,勿爲設行,勳府諸臣,同參於議政府百官路祭班之意,陳達蒙允,而其後庚申、癸亥、戊辰、辛巳、戊戌、庚子、甲辰、戊申、庚戌之國恤,依前定奪,不爲設行矣。今此遷陵時,勳府路祭,亦依此例,勿爲設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漢城府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罷職傳旨捧入,左尹金相玉除拜屢日,尙不出肅,詞訟重地,不宜久曠。左尹金相玉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未差,左承旨李春躋進。啓曰,判書宋寅明,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大丘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府以營下劇邑,素稱難治,且當凶歲,尤不可不擇差,道內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宋徵啓爲持平,任珽爲修撰,鄭彦恢爲大丘判官,陳翼漢爲直講,李以泰爲軍資主簿,沈胤賢爲廣興主簿,宋徵泰爲掌苑別提,金世元爲引儀,金命礪單付兼養賢奉事。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卯仕坐起進,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病,左承旨李春躋進。以柳鳳徵爲副護軍,徐命九爲副司果。傳于趙命臣曰,昨日領議政處傳諭時,擇給公舍事下敎,而猶欠分明,朝房與公廨空虛處擇給後,卽爲啓達。任守迪啓曰,領議政洪致中處,朝房與公廨空虛處擇給後,卽爲啓達事,命下矣。卽者漢城府郞廳來言,以新門內尙衣院朝房擇定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以弘文館意啓曰,校理尹光運,卽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今日當爲鞫坐,刑房承旨柳儼,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以右副承旨柳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守迪曰,推考傳旨捧入。 ○任守迪,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推鞫多事之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新除授都事鄭義河,今方在外,不可等待其上來,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箕錫爲禁府都事。 ○任守迪,以兵曹意啓曰,今此長陵啓舊陵日擧動時,留都以何營軍兵爲之乎?必須預先定奪,然後節目可以磨鍊,故敢此仰稟。傳曰,以御營留都。 ○李春躋以遷陵都監意啓曰,山陵表石前面大字篆文,令書寫官洪鉉輔,旣已書出,睿覽後入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字畫稍細,入刻時潤刻,可也。 ○洪尙賓啓曰,右議政趙文命,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假注書權贒書啓,臣承命馳往于崇禮門外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傳授命召,傳宣聖旨,則以爲臣受恩罔極,而奉職無狀。尸素之譏,伴食之誚,固已不勝其喧藉,而畢竟罪釁,又不免爲冒犯禁令之歸,論其所坐,合伏重典。昨日歸自山陵,不敢冒入都門,方泥首城外,恭俟處分,不意聖度包荒,特軫敦匠事重,史官臨宣聖旨,仍有偕入之命,臣且惶且感,不知所以仰喩也。噫,玆事自有委折,妄謂無犯禁之嫌,而適於此時,不幸有移家之事,則臺臣之驟聞而論之,固無足怪,而雖以日月之明,亦何由俯燭其實狀乎?猶且誅譴不加,慰藉甚至,旣恕之以不幸,又許之以參量,有若春生秋殺,竝行於陶勻gg鈞g之中,臣誠感激,圖報無階,況敢有一毫自阻之意哉?但念臣,人雖不肖,職在輔相,臺疏顯斥,語意深緊,身被犯科之名,獨漏應被之罪,至使偏裨,替被徒配之律,廉義所關,雖欲抗顔冒進,有不可得矣。恩旨之下,無路祗承,惶隕之極,罪尤難逭,病情添劇,昏倒不省,謹俟神識稍定,當以文字仰陳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守迪啓曰,卽者領議政洪致中,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遣史官傳授。事變假注書權贒偕入,代以洪重一爲事變假注書。 ○司諫韓師得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同前}}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李倚天量移之命。{{*|措辭同前}}請還收尹鳳朝放送之命。{{*|措辭同前}}鞫囚之移送金吾,前所未有,罪人睦重衡,緊出賊招,謀逆情節,極其狼藉,屢次刑訊,未及輸款,移治本府,鞫體顚倒,輿情憤鬱。請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設鞫嚴問,以正王法。入直儒臣呈病之疏,若非大段危憂之疾,則職在喉院,先慮輪直之或曠,固宜退而不捧,而日昨副修撰黃晸之疏,無端捧入,致使伴直無人,其所以曲循顔情之失,不可不警責。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三曹郞官,以文官差出者,蓋是舊制,而亦所以輪差兼春秋之任者也。近來皆以蔭路差除,便成謬例,故文官注擬之規,漸至廢閣,以是之故,兼春秋之任,亦難擇差。請三曹郞官各一窠,申明《大典》,以曾經三司之人差出,使之仍帶兼春秋之任。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正言李性孝啓曰,臣於乞免之餘,略貢蕘說,敢效一日之責,而第其草疏之際,偶未及點檢。論列之中,亦未免差爽,以致昨日筵席,有所論斥云,臣於此,誠不勝瞿然悚蹙之至。夫大官之稱,自有所指,旣下大字,則臣之迷見,只認其用於大臣,而不當用於卿宰,故臣果信手下筆,不復照管,而承宣旣以事體未安爲言,聖敎又以初不直書,爲非,無乃承宣,看得太惑,而聖明亦有所遺照而然耶?然旣論大臣之事,則固宜直書大臣,而臣果不無其失矣。臣何敢自信己見,而徒事强辯乎?至於李宗城事,適有所聞,竊附於一時相規之義,而聖批旣敎以忘未記得,堂后所載,亦無此語云,誠如是也,所謂陳請之說,果是風傳浪播,固不足爲宗城之失,而若其替人而廉問,則亦不無實狀之可言者。今臣之所論,只在於此,而不專在於請與不請,又況初不陳稟,而直自替人,則其失尤何如也?夫執其固有之事,信其流行之說,亦不是爲異事,而獨怪夫筵臣所達,竝與他餘事,而隱然歸之於風聞不實之科,臣竊惑焉。雖然,偶爾一疏,妄有論列,而瘡疣之出,不止一段,更何顔面,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啓曰,臣等無似,忝叨執法之列,草草一啓,略論兩班家冒禁榷利之弊,而分疏之言,至發於前席,更有詳覈,稟處之命,臣於此,不勝訝惑,繼之以慨然也。臣等於入臺之前,已聞兩人家恣意大釀之說,而臺閣風聞,易致差爽,士夫論勘,亦係重大,言之者雖或容易,當之者亦必冤枉,故出肅之日,再遣解事府吏,初不指的某處,泛以坊名,使之廉訪以來,則其所告金同知、李進士家者,不但與臣等所聞,不謀而同。竊聞軍校廳會之時,閭閻宴集之際,壺樽狼藉,一皆輻輳於兩家,兩家之數十甕別般美釀,無人不嘗云。通衢大道,人皆易見,此非暗昧難知之事,而猶恐一毫不審,多般詳察,更令沽來其酒,則咄嗟之間,買得李家酒十五大鐥。及到金哥,則昭其氣色之殊常,托以酒債之數少,初欲許賣,末乃不肯,而至於爛賣一款,亦有所執跡。片時之間,目睹其誰家女,沽出三大缸,而以其手無禁帖,未免空還云。臣等之廉訪實狀,可謂委曲詳盡,兩府吏尙在,焉可誣也?噫,國網漸弛,公法難行,雖此等干禁之事,臣固知必有爲之言者,而現告纔入,筵奏繼發,費辭救解,必欲歸臣於爽實之科,而至以戚聯王室,爲不可罪之一端,懿親八議之法,何關於一時薄勘,而徒急於爲錫耉徑辨,獨不念其重臺議之義。臣等未敢知承宣,果能目見其不釀之公證,而略無疑難耶?雖然,臣等身爲憲官,論人不審,致使公議峻發,法論旋格,莫非臣等疲軟不職之致,更何顔面,一刻苟冒於臺端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李春躋啓曰,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正言李性孝,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柳儼疏曰,伏以臣,母病添重,急於救護,今日呈病,未果仕進,卽因天牌之降,不得不黽勉入來,而伏見憲臣聯名之避,以臣昨日陳達金錫耉事,盛氣張皇,至以國綱漸弛,公法難行爲言,有若臣不有臺啓,曲護錫耉者然,人之不諒,胡至此極?臣與錫耉,曾所不識,只以錫耉,卽故判書臣金錫衍之庶弟,熟聞其平日謹愼之狀。今番臺啓之發,洞人有言其可冤,故果以此酬酢於院僚,則都承旨臣朴文秀,以其妻族,深知瞹昧,右承旨臣趙命臣,左副承旨臣洪尙賓,家在不遠,亦言其曾未有聞是,皆與臣之所聞,節節相合,抑臣愚意,竊以爲錫耉,果有所犯,則公法難屈,誠不可撓gg饒g貸。苟或有一分難明之端,渠身雖賤,明聖王后之同氣,先朝之三寸親,只有渠一人,在聖上敦親之德,抑宜有分揀之道,而臺諫之風聞論罪,旣不足怪。且臺啓事體至重,亦不可全然放釋,詳覈處置,似爲得宜,故前席所達,不過如此。蓋自付於嚴公法之意,則此於憲臣,有何一毫難安之端,而其言之不擇,乃至於此?雖以憲臣之避見之,李哥之家,則旣得十五大鐥,而金家則但曰,禁吏目覩其誰家女,沽出三大缸,而以其手無禁帖,未免空還云。噫,以禁吏之豪縱,因禁酒之令,執捉其家奴之際,苟有目覩者,豈以禁帖之有無,而不爲捉來,雖不捉來,亦豈不推尋其酒缸之去處,只以空還二字,泛然來告乎?大抵禁吏以無爲有之弊,非今斯今,其言之必的無疑,有不可必,一番覈處,亦何害於臺諫之風聞,而乃反曰,承宣果能目覩其不釀之公證,而略無疑難耶?臣則本不目覩,此所以筵對之際,不敢質言,而彼憲臣,亦因風聞,曾不目覩,則盛怒於請覈之言,抑何意耶?臣之本意,不過在於贊聖上敦親之政,殆不覺臺啓之至嚴,言官之難犯,草草一語,重觸疑怒,妄率之咎,咋措無及,至於請推承宣之啓,諫臣引避之辭,俱爲臣不安之端,將何顔面,更廁於近密之地乎?玆敢投進短章,未申而退。伏乞聖上,特遞臣職,仍治臣罪,以謝臺議,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行都承旨朴文秀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兩憲臣同避之辭,誠不勝瞿然之至。臣於數昨仕進,則右副承旨柳儼,以其家近於金錫耉家,故詳知錫耉事,極言錫耉,誤被犯禁之冤,其時一二僚員,亦曰,吾與錫耉家隔路,而在錫耉,若有此犯,則吾輩豈不聞乎?臣亦曰,錫耉卽吾妻族,而其人之處地雖賤,能遵其家風,頗以謹愼自持,決知其不如此矣,不過如是相道而止。昨日筵席,儼乃以錫耉事陳達,至擧臣等酬酢之言云。錫耉旣臣妻族,而臣旣偶有所云云。且今臺避,因儼而發,則臣心固已不安,而至於諫臣之避,亦以臣爲言,顧臣筵席所奏,不過一時泛說,而人之致惑,旣由於臣,則畢竟詆詈,臣何可辭乎?噫,意外兩司之斥,俱撞於臣身,臣於此,安得不懍蹙哉?伏乞亟削臣本兼諸任,且治臣不遠嫌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臣無任憂慄震駴之至,謹昧死以聞。 ○右承旨趙命臣疏曰,伏以臣,四朔供劇,疾病難强,再煩籲呼,未蒙恩遞,雖承竢間察職之命,而賤疾深痼,固非若干日所可調治,坐違嚴召,亦非臣分之所敢安。且病且仕,又已一旬餘矣,今則痰眩益苦,暑病添劇,雖欲自力忍耐,而有不可得,幸而不死,復延殘喘,則得備他日之驅使,臣不敢辭,而若其仍因供職,其勢末由。且臣得伏見同僚疏本,則以臺避中所論金錫耉事,引以爲嫌,而至擧臣私相酬酢之說,臣於是,不勝愧恧之至。臣與錫耉,居雖相近,曾無一面,而臺啓旣發之後,聞洞人之言,則錫耉之業酒,曾未有聞云,故臣於赴院之時,因僚席之問,以聞於洞人之言,偶然酬酢而已。顧何嘗有爲錫耉分疏之意,而今者同僚,引臣爲訂,則臣之不安,甚矣。其何可晏然於職次乎?抑臣兼帶廚院之提擧,長僚旣出,則尤不宜仍帶,而前疏之批,未有處分,一向仍冒,斷無是理。伏乞聖慈,俯察臣情病之難强,亟許遞臣本兼兩任,俾便調治,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左副承旨洪尙賓疏曰,伏以臣,卽者同僚以憲臣避辭陳疏,至擧臣名於證援之中,臣實愧恧,無地自容。再昨以院中啓辭,同僚齊會,右副承旨臣柳儼,以金錫耉酒禁被捉事,縷縷稱冤於座中,臣適在傍,亦以爲金錫耉,雖無面分,居在至近,聞其行身,自是謹愼底人,而尙未聞其家業酒之事,且聞洞人,亦皆稱冤,以此定配,實涉冤枉云云。此不過偶然酬酢之語,而鬧起臺避,名登僚疏,不愼樞機之失,臣實難免。同僚旣以此引嫌,則臣何敢獨爲晏然而已乎?伏乞聖明,亟命鐫遞,以安愚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同副承旨任守迪疏曰,伏以臣於諫院,請推當該承旨之啓,誠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日,與右副承旨柳儼伴直矣,副修撰黃晸病重請急之章到院,而入直玉堂之疏,有難輕易許捧,累度退却矣。上番尹東衡適來,問其病狀,則果是實病,今方苦痛云,其言似可深信,臣與右僚,相議捧入矣。今諫臣,斥之以無端捧入,曲循顔情,臣安得晏然於職次乎?略具文字,敢暴情實,懇乞聖明,特垂諒察,亟賜鐫遞,以爲不職者之戒,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右議政趙文命疏曰,伏以臣,昨將惶悚之忱,敢申請譴之懇,而聖度天大,過加優容,至以安心勿辭爲批。然臣負犯旣重,惟昭伏憲章,快卸職名而後,心可安矣。此罪未勘,此位未去之前,雖聖上姑欲安之,臣其敢一日自安於心乎?仍伏念臣,無他才能,所以事殿下者,惟此心而已。今則此心未白,殿下何所取於臣,臣亦何所資而事殿下哉?此臣前疏所謂,無顔面可立於大臣之列者,不惟訟其不安之意而已。實臣肝血之語,其敢有一毫剩餘者哉?噫,滿盈天道之所必惡,勢位人情之所同忌,而今臣滿盈極矣,勢位至矣。及今釁累之未甚厚,理合斂退,若使輾轉生疣,大得罪於上下之後,則殿下雖欲哀憐而輒赦之,其可得乎?況今水旱災警,極其異常,來頭之憂,靡所不至,必得調燮之材,畀以彌綸之策,然後可以救得其一半,而臣則猥據高位,少無效益於國,但積釁衅於身,臣身之畢竟狼狽,固不足恤,其於國事,何哉?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至切至懇之心,遞臣所帶議政官銜,改卜賢德,置諸吁咈之地,俾使聖德,有匡格之效,世道有挽回之望焉。且臣於罪人三金設鞫之命,敢有所懷,略此尾陳矣。臣於向日殿講入侍罷出後,捕廳從事官,來示草記,卽三金事,而崔暐所證參聽者,成均博士李時弘,適以殿講,入來闕中。臣詳問前後事狀於時弘,則時弘曰,三金泥醉之中,果以悖惡之說,無數侵辱崔暐而已。元無誣辱國家之事,其告捕將者,或者崔暐憤痛所致云云。臣又反覆盤問,則其言皆有條理,明白丁寧,臣果以此事,不必至於草記,言從事以送矣。蓋捕廳,旣聞崔暐恐動之言,似是不得已草記,而臣又聞捕廳承款時語,則不過承款問目而已,渠無別爲條對之言云。若此而置之於一律,則雖曰儓隷之賤,人命豈不重大,而況以無實之事,歸之於有實,則其爲疑惑於四方聽聞,爲如何哉?臣意崔暐可罪,而三金不可遽置之於一律也。然,開鞫命下之後,連日頉稟,不得擧行,雖緣臣情勢不可冒出而然,而其惶蹙不安之端,尤復如何?玆敢附請譴何。伏乞治臣稽慢鞫事之罪,以爲警百僚而重鞫體焉。臣無任悚蹙泣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行判中樞府事鄭澔疏曰,伏以日月易邁,奄經練祥,伏惟聖心愴慟,曷有其極?如臣無狀,猥廁崇班,一朞已周,尙闕赴臨,揆之義分,固甚無謂。矧當釋衰之日,在外諸臣,無不駭奔,而猶復頑然屛伏,若無聞知,雖其老病癃篤,不可責以人理,朝綱所關,豈容置而不問?伏乞聖明,亟命有司,論以重勘,以警具僚焉。且臣伏見該曹啓下遷陵挽詞製述官也,臣名亦在其中,催令撰進,臣於詞學,雖所昧昧,此係臣下之私自詠歎聖德,以寓其追慕之誠者,則論其事面,固有間於大段述作。元無可辭之義,而第自惟念,耄敗之極,神精已亡,日用事物,都不省識,綴句摛章,尤奚措意,若使倩人代述,苟然塞責,則自顧不誠,亦甚無嚴,是以昨年因山之時,敢陳此意,伏蒙聖明之俯燭,而該曹不諒,循例備數,臣竊恨焉。玆不得不復瀆於宸嚴之下,伏願更加恕察,仍令銓部刊去臣姓名,從今以往,無論甚事,勿復檢擧,使垂盡之喘,得以安意,千萬幸甚。臣自前月以來,積傷熱濕,日益澌綴,繼又添以泄痢,喘息如縷,幾無所幸,露章自罪,亦且後時,臣罪至此,尤無所逃。臣無任惶恐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 ○江原監司李普赫疏曰,伏以臣,庸愚譾劣,無所肖似,徒藉世蔭,尸祿州郡,實踰涯分,因夤幸會,濫廁勳籍,旂常殊典,已極貪天之懼,保障重寄,尤速負乘之刺,居常惶愧,若隕淵谷,不意東藩按節之命,又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聞命驚惶,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夫方伯爲任,主一路之承宣,兼外臺之風憲,委畀不輕,望實俱隆,雖在文譜,尙且難愼,況以蔭塗進擢者,類皆歷試,咸宜聲績茂著,選揀之重,不比他職。念臣平生,不過爲祿仕之一俗吏,夫豈有毫分可稱,而節次推排,叨冒至此,反復思惟,終莫知其所以也。若以臣名在勳籍,秩是大夫,有若循序漸進,無甚持難也,則初無可紀之微勞,終被踰分之重寄者,其在臣心,慙恧無地,而藉令臣勳庸,眞有可以當盛典者,優游散帙gg秩g,沐浴恩波,卽臣今日之本分,方面之職,旣非酬勳報勞之地。古人之訓,又有以官賞功之譏,恐有識之士,竊議於聖朝擧措也。如臣不肖,受恩罔極,縱不能一事裨補,而乃反以千萬不近之新命,貽辱名器,歸譏明時,則此又臣之中夜徊徨,惶慄靡容者也。且夫彈壓澄淸之責,必資威望素著之人,而若臣者,考其踐歷,則常調凡品也。語其材姿,則庸才蔑識也。今若不自揣量,冒沒承當,則畢竟顚沛,固無足惜,而惟彼管下守宰,若非名流之一時翺翔,則亦皆同隊之流耳。其於考課黜陟之際,雖欲殫竭無私,以效一日之責,而人誰肯爲臣信服乎?不然而期會文書,憒憒以苟過目前爲事,則亦恐有負於簡寄之盛意也。矧今旱澇俱災,年凶已判,八路同然,而本道嶺東西,處山海斥鹵之地,民事之艱尤,萬萬於他道。前頭賙賑之策,亦惟在於按道之臣,此時此任之重,又豈魯劣如臣,所可當者哉?左思右度,斷無承當之望,而露章控籲,亦知僭猥,恭俟駁正,累日無聞,玆不得不冒萬死疾聲呼籲。伏乞聖慈,深惟人器之不稱,俯諒情悃之由中,將臣新授職名,亟賜改正,使官方無淆,私分粗安,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前郡守尹鳳九疏曰,嗚呼,皇天不祐,臣民無祿,三數年來,喪變荐疊,孝章邸下,祥禫甫訖,王大妃練事又過,率土恫隕,愈久彌切。矧惟聖情,慘刻痛酷,尤當如何?臣竊自伏念,質陋才疎,學蔑識淺,兼以稟賦脆劣,疾病侵尋,未老先衰,尋行數墨之業,居常廢抛,況可有當世之念哉?自分泯泯窮谷,將與草木同腐,不意今者,伏奉前月初四日成帖有旨,以聖上方講《聖學輯要》,俾臣卽速上來,侍講經筵者,臣聞命驚惶,不省所喩。臣聞程子之言曰,君德成就,責在經筵,今以程子之言,謂不足信則已。否者,經筵之官,責任如何,而侍講之命,何故而渾及於空疎之賤臣耶?臣之無一可取者,前後辭疏,已輒悉焉,抑想聖明,亦稔知之矣。然,不知臣者,以臣周旋師友之久,故或意其有得也。近又爲便耕養,屛處田野,故又意其有業也。及夫蒙被不敢當之恩命,而無以呈身輦下,畢露醜拙,則聖上亦不究察實狀。猶意其可取者存,遂以儒者之禮待之,旌招屢下,是臣雖無欺人之意,而自歸於欺人,又不免於上欺君父矣。今若徒恃寵靈,冒昧承當,則此眞一自欺人也。臣豈爲此,人亦謂何?顧臣以草莽逋慢之身,固不敢自附進言,而第於別諭中《輯要》進講之敎,竊有所興感者,略掇其一二語,爲殿下誦之,幸聖明勿以爲何從而得之也。《輯要》之書,先正臣李珥,自謂一生精力,盡於斯者,而臣師先正臣權尙夏,常謂是書規模之大,去取之精,當竝列於寒泉之編學者,於此得力,則可以收功。蓋其排章輯註,極有條理,至於先儒說,則旣分初晩,定其從違,而章下臣按之說,義理眞切痛快,文辭明通灑落,殆可以質鬼神而俟百世矣。今殿下於廈氈之上,潛翫體認,無一語作歇後看,以爲受用之地,則是李珥,便作今日講官,豈不盛哉?先正臣宋時烈,嘗告於孝廟曰,朱子之時,與今日最近,而所遭時世,又與相同,故其言一一皆可用矣。時之先後,五百有餘年,國之大小,有中華外國之別,而其言之皆可用,已如此矣。況李珥,是我東大賢,且本朝規模,自宣廟以下,則直一塗轍耳。其憂時慮事之論,無不中窾於今日,而又其義理,皆出於朱子者耶?此是書之尤襯切於今日者也,最是用賢章,爲爲政之第一篇,而章內所載朱子與留正書,論朋黨說甚詳。視今日痼弊,眞切破的,誠所謂如箚在身者,其曰,朋黨之禍,止於縉紳,惡朋黨而欲去之者,往往至於亡人國。蓋不察賢否忠邪,惟黨之務去,則小人之巧於自謀者,將自蓋其跡,而君子之恃其直道,無所回互者,反爲其所擠,而目以爲黨,漢唐紹聖之事,今不遠也。嗚呼,人臣私相爲黨,則人君孰不惡之,而朱子之言,猶且如此者,蓋其意非以小人之黨,爲不可惡,惟恐君子之黨,反爲其所惡也。若人主先以惡朋黨三字,橫在胸中,而不問其賢否忠邪,一例惡之,則彼小人之便儇巧密,善伺上心者,因君上惡之之意,而陰設機關,以君子之自恃義直,同道爲朋者,目之爲勇於黨比,以方正嚴毅,斥邪不饒者,又歸之於傾軋喜事,而其所自爲,則甘言緩辭,或近爲公,令色姸貌,又似愛君,使人主見之,眞以爲可信不疑,故小人不期親而自親,君子不期惡而自惡,馴至君子道消,小人道長,國必亡而後已。其勢蓋自住不得,朱子之言,豈欺我哉?其幾只在於辨別其賢邪,審察之克明,故珥又於其下,備論其察之之道曰,人君之所痛疾者,莫甚於朋黨,故小人之陷君子,必以是爲嚆矢,第患人君不之察耳。所謂察者,只察其心,其心在於愛君殉國,則黨益盛而國益安,人君惟恐其少黨,豈患其彙征乎?其心在於遺君後親,則其黨雖少,亦足以亡國,當必撲火於始燃,豈待其寔繁乎?然人君不先明理,而徒以臆逆爲察,則其不以公爲私,以佞爲忠者,鮮矣。朱子以別賢邪,爲辨朋黨之本,李珥則以察其心,爲別賢邪之道,而又以明理,爲察之之本,明理,卽《大學》窮理之工也。是以,宋臣謝良佐,論擧直錯枉之義,而以大居敬貴窮理結之。蓋居敬,又爲窮理之本也,其條理次第,詳具於此章矣。今臣特擧此一段,縷縷不已者,誠以今日黨論,爲百年弊源,而殿下之所深惡,又莫如朋黨,故實冀殿下之於此,而一下猛省矣。然此非臣之言,乃朱子之說,李珥之論也。未知殿下之所以惡之者,其辨別審察之方,果能盡此道否耶?如或有一毫相反,則亦豈無反顧自省之道也?儻聖明以爲,我之操術,自足了一世事,而朱子、李珥之言,亦不必盡是云,則雖使格言至論,日講於前,而亦無益於書自書我自我之病,以聖明遜志尊儒之誠,寧或有此耶?伏願殿下,進講之際,必公着心明着眼,毋徒爲口耳之資,一以朱子、李珥之言,體行而堅守之。又取謝氏居敬窮理之說,先自一心,克下工夫,私意退聽,天理常存,嚴敬寅畏,虛明洞澈,則以之應事,以之接物,將無所處而不當矣。至於群下之賢否忠邪,是非眞僞,無所逃於淵鑑,而黨論可以消破,國勢可以挽回矣,此非殿下究竟法乎?嗚呼,此書大義數十,而珥之進於宣廟也。其箚語,尤惓惓獨於邪正是非,丁寧反覆,深致意焉,此在人君,豈非爲先務故耶?箚末有曰,明王之作,千載一時,而世道之降,如水益下,今不急救,後悔無及,古人有言,不怨暗主怨明君,暗主欲爲而不能,民無所望,明君可爲而不勉,民怨轉深,至今讀之,其愛君憂國之意,尙令人感歎矣。今日臣庶之愛君憂國,亦豈無珥當日之心哉?其所以爲殿下惜之者,正在於可爲而不勉,以致世道日下,人心日偸,而天災地異,警告不絶,終至於莫可收拾之地矣,惟殿下惕然驚懼,思所以大振作之圖焉。臣以不肖之身,旣不敢冒當禮召,而今此所陳,亦不敢攙入他事,姑借《輯要》中語,仰塞恩命,此雖出於願忠之愚忱,而病伏床簀,語無倫脊,疎謬之罪,亦無所逭。伏乞聖明,恕其妄而察其愚焉。仍降明命,收還其召旨,又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治疏將上之際,得伏聞日前,因前主簿韓元震疏,堂箚遽發,論罪至深,繼有持其疏入侍之命,而史官旣命拿問,元震將被重罪云,末後處分,雖未及聞知,而遠外流傳,孰不驚歎?槪聞此事,實由元震疏中,提及向日筵敎論亞聖事而發。當日聖敎,臣旣未詳,而世無有造虛搆無,故侵君父之人,則元震之疏,亦不過得聞騰播之說,輒附憂愛之意,原其心,無可罪者,儻聖明,因此一言,或加重典,則古人所謂有則改,無則勉之義,恐不當如是,而平日待士之禮,將自此壞盡矣。草野巖穴之士,孰肯于于而來,願立於朝哉?且臣駑劣,不足備數於徵士,則雖靡此事,固無進身之路,而卽此一款,尤爲難進之義,玆敢略附疏末,冀垂俯察,若其干瀆煩猥之罪,臣亦不敢辭也。臣無任惶惕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右議政趙文命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前批已諭,今玆復讓,不亦過乎?三金事,予亦疑乎?崔暐之擧措,今觀卿疏,果若此,雖幺麽三金,人命至重,所謂不道,關係甚重。暐與時弘,竝爲鞫問,使三金,果若有其言,雖曰迷劣醉漢,當世道若此之時,不可寬貸,若暐誣也,豈曰其人之卑賤,方今世習,誣人之律,烏可免乎?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卽出視事,亦卽開鞫,用副此意,重其鞫體。仍傳曰,遣史官傳諭。又傳于柳儼曰,此時人心,況鞫體嚴祕,雖微細之事,不可先洩,自金吾擧行後,始傳批答矣。 ○答行判中樞府事鄭澔疏曰,省疏具悉卿懇。日月幾何?練事已過,長陵遷奉,其又不遠,若新痛追慕之心,曷有其已?篤老未赴,業已量矣。卿其須體此意,安心勿復過辭,亦勿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答前郡守尹鳳九疏曰,省疏具悉爾懇,讀書山林,貴乎窮格,而今爾疏中,黨益盛而國益安之等說,無乃窮格之過耶?此予所以尋常爲士林慨歎者也。韓元震事,侵侮不敢言之地,難掩其疏,今者處分之批,亦爲參量矣。爾勿過辭,平心上來,補我不逮。 ○答前掌令梁得中疏曰,省疏具悉爾懇。今雖不復陳,予知爾意久矣。今觀爾疏,痛切時弊,而至於待秋凉上來之句,心竊欣焉。待爾上來,其當見爾有下敎之事矣。傳于任守迪曰,前掌令梁得中上疏留中矣。 ○答左副承旨洪尙賓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答同副承旨任守迪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都承旨朴文秀疏曰,省疏具悉。兩件引嫌,俱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答右承旨趙命臣疏曰,省疏具悉。所辭廚院,他旨gg司g兼帶,已有前例,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右副承旨柳儼疏曰,省疏具悉。有懷所陳,本非護彼,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江原監司李普赫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辛亥七月十七日酉時,上御時敏堂。右議政趙文命,請對引見入侍時,右議政趙文命,左副承旨洪尙賓,假注書曺命敬,編修官李獜興,記注官趙昌來入侍。趙文命曰,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文命曰,東風連吹,傷穀可慮,好雨適來,誠爲多幸矣。上曰,多幸而此雨,若於向時來,則年事豈至於此乎?文命曰,小臣負犯甚重,何敢輕出,而僚席有故,國事多悶,故黽勉出仕,而惶蹙不安之心愈切矣。上曰,卿之初爲引嫌已過矣。再承批之後,豈有不安乎?予終以卿爲過矣。文命曰,君父之責,臣子何敢久爲引嫌,而臣之前後事殿下者,惟此心而已,今則此心未白,無復可觀,殿下何所取於臣也,臣亦以何顔事殿下哉?才能旣無輔益於國家,心志又未見信於君父,猥忝是位,防賢害國,甚矣。事當先爲斥退,決不可復出,而國事多有可悶,不得已姑爲出仕矣。上曰,備忘辭意,卿誤看矣。其時所言,大槪好矣,而太恕有弊,故勅勵重臣之意也。卿看文太過,故過爲引嫌,而姑出之言,尤爲過矣。此後則胸中無存是心,可矣。文命曰,三金事,怪矣。略陳於疏中,而猶未詳達其前後事狀,故求對矣。上曰,以三金招觀之,倒懸難堪,故言之云。崔暐之言,未必盡信,而崔暐初誤事矣,所當先治其奴而不治,乃反爲其奴,而欲治三金,至於拘縛,末又請謁捕將,此甚非矣。近事怪異,輿儓之賤,使酒之時,或爲如此言,且戊申後,此等之言,慣於耳,故以渠之招辭觀之,不下訊杖,箇箇承款,醉中之語,容有可恕,而渠雖下賤,旣爲向上不道之言而置之,則名分盡壞,常時則猶可恕,而此時則不可恕,故有所下敎矣。予亦初甚疑之,而三金之招明白,故置之矣,及見卿疏之後,始爲知之,而卿亦詳言其事狀可矣。文命曰,殿講罷後,臣坐於侍講院矣,捕將使從事官,示其草記,臣看其辭意,則成均博士李時弘,入其中矣。時弘爲參殿講而入來,旋將還去,臣急送人,使之蹔來,則時弘果來矣。臣始問往崔暐家時三金事狀,則時弘以爲某日往崔暐家時,門外喧鬧,崔暐使之禁勅,則崔暐之奴,與人共鬪而然矣。暐使之捉入,則何許二人,流血於鼻而捉入,崔暐嚴責厥漢,其中一人,則戶判傔人云,故放送,三金則稱以政院使令,而崔暐欲爲嚴治,三金泥醉中憤鬱曰,俄一人,公然放送,君欲與其人謀逆,故放之耶?然則亦當與我同謀乎?我不畏國云云矣。臣又問向國不道之說,不忍聞不忍言者,有之乎?時弘曰,不然矣。如有聞此等言,則何可不直陳云云。臣反復問之,而時弘所對,亦有條理,今雖罪三金,而若以不畏國,罪之則可矣,而亦不可以蔑國法,罪之矣。上曰,予亦知其殊常矣。文命曰,三金之言,如常談所謂一死後,豈可更死乎矣。臣送言捕將,以爲聞李時弘之言,則如此如此云。人命至重,不可以此,論以死罪,故據他罪移送刑曹,治以侮辱兩班之罪,則似好矣。捕廳或慮諸議之紛紜,不得已呈其草記矣。蓋思崔暐之事,則渠於憤痛之中,又怯謀逆之說,自不覺其事之重,而猝然往訴於捕將矣。上曰,卿之首尾陳達者,皆爲明白矣。三金與我同謀云,故執此謂之向國不道之說矣。文命曰,聞捕將之言,則三金言,醉中不知而承服云,而渠不知不道之爲何事之人云矣。上曰,渠之不知,亦無怪矣,崔暐之怯於謀逆之說者,卿言分明矣。以不緊之事,漸爲實,而二人之中,渠獨見縛,故其言如此,崔暐擧措,終未穩當矣。事旣至此,崔暐處,問三金不道之說,而又問於三金,則此非累次坐起而決之矣。文命曰,崔暐罔狀之人也。若諱其憤怯之事,而猶以不道之說,委之於三金,則事似難處矣。上曰,崔暐豈更爲怪事乎?有害於渠身,則渠豈不思乎?文命曰,李時弘旣曰,崔暐憤怒中,輕率所致,且其證人東部吏,亦曰不道之說,未曾聞知。又聞三金,稱以政院使令,故部下人放之,則崔暐卽爲往見捕將云云,崔暐若果做出其言,則何可釋之乎?上曰,崔暐可罪,而李時弘,以適往崔暐家之故,被逮誠可矜矣。文命曰,國家多事之時,領相事尤爲可悶矣。上曰,見領相書啓,則有陳章之意,而卿知此事乎?文命曰,其家卽兩班申榮家矣。申哥下鄕之時授吳哥,使之斥賣,吳哥欲買,而價有不足,未及買之矣。領相聞,欲買取故入之,買賣之間,雖成明文,當與申哥爲之,而不關於吳哥矣。事勢適如此,而自上爲慮民弊,痛禁閭家之借入,故處分太過。今番領相所遭事實,本自如此,而聞領相,昨到城外,欲定待命之所,而路傍閭舍。或防塞曰,此非閭家奪入乎云,故彷徨岐路,未卽入處,僅借兩班難便之家云,景象甚爲不好。且其幕屬,不當離其大將,而無他止接之所,故席藁路次云。今此下敎,雖出爲民之意,而此事亦如何矣。且將校之有罪,本非其將帥之所知,而此後則新爲將任之人,亦難免乎此矣。凡新爲將任,則雖値夜半,其幕下諸屬,趁卽來待,故先借其近處閭家,久後給價者,此本來例事也。將校之事,非大將所知,而今罪將校,而勉出其大將,則其可出乎?如此則領相終必不出,事甚悶矣。上曰,予意則吳泰良,欲買申家而入之矣,然則根本非吳泰良之所買耶?文命曰,然矣。上曰,然則申哥言於吳曰,汝欲買則買之,故領相欲買,而事至如此矣。文命曰,然矣。且領相,殿下多年任使,其人本無過濫,而亦無出於常格之外者也,而今反歸於蔑法冒禁之科,惶恐中尤豈不不安乎?上曰,再昨年有下敎,勿論大小官,有過則勿欲假借,蓋故爲優游寬假,則非誠實之道故耳。昨以上林事言之,而許字誤以借字言之矣。大抵漢之約法三章,雖簡,而其時無法,叔孫通之後,始知天子之貴矣。今番事,非以大臣直謂蔑法也。在於百僚之上,而少有所犯,則正是貴近始也。予意則自領相爲始,然後法可以行之矣,不禁則已,旣爲禁之,則大體亦豈不顧乎?昨日事非慰藉也。小心二字於領相,猶歇後語也。領相常時,謹愼太過,故昨日下敎中,先以小心爲言者,非慰也。實予本旨也。問啓旣以吳泰良言之,臺疏且有所論,故軍校罪之,而姑觀領相之陳章,當爲處分矣。文命曰,長陵行幸事,聖意已斷定,政院、玉堂請對陳達,而終未蒙允。小臣今雖陳請,實無回天之勢,而旣有所懷,何敢不陳乎?卽今事勢,或曰秋成之時,多害田場,修路之際,亦有民弊,而臣意則不然,設有害穀物用民力,而豈可以此爲拘礙乎?大抵,以我朝言之,初喪因山時,自古無親臨之事矣。祖宗朝未行之禮,殿下何必行之乎?殿下出天之孝,追遠之誠,臣民孰不知之,而以人情言之,當代因山時,旣不得親臨,則遠代因山時,亦豈無參量之道乎?殿下每以難言之慮,必欲親往,陵寢重地,固無是慮,而設有是慮,則尤不當親臨矣。國勢之孤危如此,而殿下驅馳於百里之外,親臨於啓壙之際,則其所損傷,必至之勢也。凡事順人心可矣,今自朝廷,以至閭巷賤隷,咸曰陵幸不可爲矣。諸臣入對時,下敎略爲聞知,固難以臣言回天矣。如是强聒,極爲惶恐,而衆議皆以爲悶,故敢此仰達。上曰,前後下敎,卿亦聞之,而予亦知自前因山時,不爲親往,而今則事勢,不可比論於前矣。若如癸丑年,則猶可止之,而予之此行,實非固執,而天理人情應行之事也。行其應行之事,則有何所妨乎?些少憂慮,不期消而自消矣,卿勿過慮焉。文命曰,不但臣意,必欲請寢陵幸也。他人之慮,則或有加於臣者,群情蓋皆如此,而上意如是堅執,豈不甚悶乎?上曰,此非上下相持之事矣。王者雖有不得自由之道,而此則應行之事也。近百年陵寢遷奉之時,爲子孫,而不爲親往,則是都喪其天理人情也。無天理人情之人君,將何用之乎?堯、舜之道,豈非孝悌而已乎?予今若有疾恙,而必欲行,則諸臣爭之,可也。無疾恙而爭之者,實無義意矣。文命曰,臣忝在是位,敢爲陳戒,極爲惶恐。亦涉猥濫,而曾聞孝廟時,天威震疊之際,或有以一言回天者,其轉環之氣像,孰不欽仰?而殿下則一定之後,臣僚雖至誠陳請,而終不撓改,此實有慊於法祖宗之道,臣嘗慨然於心,故敢達。上曰,此言是矣。嶺伯趙顯命,曾亦言之,而予於列聖朝,何處不仰,而尤欽仰於孝廟曁聖考矣。夙夜何敢忘之?政令之間,或有效倣,而予豈有彷彿哉?予無工夫,初有假借之病,故朝臣見其君之無要領,而每有不信底意,其心不固,其令不行,必也無此弊,然後可以有法矣。以百事言之,悉知予心之固,而或有故犯者,今以閭家,借入事觀之,可知矣。予之工夫未深,而其中猶有要領,今若稍解予心,則比前尤難故耳。文命曰,凡臣僚所爭之事,或知其難爭而爭之,或知其不難爭而爭之,而在上者導之使言可矣。人主雖導之使言,而臣下畏縮,自不能盡言,辭旨每爲嚴切,則猝不可爲言,此亦爲弊矣。上曰,卿猶不知予病痛矣。予知予病,予無嚴矣,以此諸臣,皆知與是君言之易矣。先朝事,何敢仰窺,而常時不爲莊嚴,而諸臣入侍之時,只陳應行之事,不及閑漫之語,聖心開納,若春風。然而筵席肅穆自嚴,一日引接之時,若有春秋之氣象,此誠好矣,而近來則徒以閑漫酬酢爲事,雖無發劍擊柱之事,而筵中喧鬧,不嚴,甚矣。此皆由予之工夫未精,誠意未孚,故有時乎自嗟矣。諸臣若以不簡嚴勉戒,則予當翕受之不暇,豈泛然留意乎?文命曰,下敎是矣。臣亦以史官,曾於先朝入侍,雖當次對之時,而簡嚴無喧矣,近來則不然,故臣每出外戒飭,而俄臣所達,則異於此矣。殿下常時簡嚴不足,而聖心堅定處,諸臣如欲爭之,則辭氣必嚴,以防來諫之路。雖以臣言之,俄者所達數語,亦有未盡言者,臣猶如此,則彼疎逖之臣,豈可盡言乎?上曰,其言是矣。當爭處,則人君之嚴不嚴,固不可論,而人情應行之事,則必欲力爭,則此亦有弊矣。文命曰,今日所爭,以臣草草之語,不可感回天心,故姑爲退出,而下敎大體亦是矣。上曰,日已暮矣,似難鞫坐,待明日爲之可矣。{{*|榻前下敎}}文命將退之際,上曰,崔暐直招,則李時弘勿問可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1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陳疏}}。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趙榮國{{*|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朴文秀啓曰,右承旨趙命臣,不爲仕進,左副承旨洪尙賓,疏批已下,右副承旨柳儼,陳疏而承開釋之批,違牌而有只推之命,今日當爲鞫坐,以該房承旨,不可不進參,而過自引嫌,又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守迪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在外,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避嫌退待,持平宋徵啓服制鞫坐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任守迪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旣已坐罷,詞訟重地,久曠可慮。左尹金相玉,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趙命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文秀啓曰,右承旨趙命臣,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守迪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目據,前僉使金錫耉,纔已拿囚矣。因承宣陳達,金錫耉等二人,竝令該曹,詳覈稟處,而金錫耉,姑待該曹覈處拿囚事,擧條啓下矣。旣有自秋曹推覈之命,則不可仍囚,今姑放送,以爲覈處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遷陵都監堂上金東弼、趙尙絅,兵曹判書金在魯,有稟定事,同爲請對矣。傳曰,引見。 ○以卒領敦寧府事趙道彬致祭之文,傳于李春躋曰,改製以入。 ○朴文秀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任珽,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任{{!|𪼛|⿰王集}},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任{{!|𪼛|⿰王集}}。 ○傳于朴文秀曰,平方熙爲島主已久,而路引中,尙用舊印,書啓累度往來,而該曹無乃不送新印而然耶?問于該曹以啓。 ○朴文秀啓曰,傳曰,平方熙爲島主已久,而路引中,尙用舊印,書啓累度往來,而該曹無乃不送新印而然耶,問于該曹以啓事,命下矣。招問禮曹郞廳,則以爲取考謄錄,則新島主承襲後,例有出送差倭,改請圖書,然後方可鑄送新圖書,故前島主平義誠。己亥正月承襲,仍用舊島主平義方圖書,而至于庚子十一月,出送差倭,改請圖書,仍卽鑄送新圖書矣。今此新島主平方熙,姑未改請,而依前仍用舊圖書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寫字官洪德基,旣已終制,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大臣以下,明日入侍。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胤手本,則保放罪人吳胤周,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領議政洪致中,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遣史官傳授。 ○以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政院啓曰,臣等於日昨,相率請對,披瀝肝血,冀回天聽,而誠未上格,不得蒙兪,臣等之悶鬱抑塞,當如何哉?第伏念王者之孝,異於匹夫,若上不念宗社,下不顧民庶,而徑情直行,不少留難,則爲今日臣子者,其可爭乎否乎?雖以列聖已行之事觀之,當新陵永閟之時,終天之痛,庸有其極,而未曾有行幸者,豈有他哉?儻或聖躬,萬一有損於臨陵之際,則其爲宗社之憂,臣民之慮,誠有不可勝言者矣。至若穆陵遷奉時,惟我仁祖大王出天之孝,豈不欲一臨於啓舊陵未成殯之前,而只得行幸於設靈幄之後者,誠以上念宗社,下顧民庶而然也。此乃帝王家大孝,豈不爲殿下今日之所當法者乎?雖然,聖上之必欲臨於啓舊陵之時者,非但天理人情之所必然,蓋亦有慮於方中事而然也,則臣等之若是固爭,宜聖上之責之以害情違理,而儻殿下徐究而深思,則此亶出於爲聖躬也。其所以爲聖躬者,乃所以爲宗社也,爲民庶也。苟非然者,則臣等雖愚頑迷劣,俱有所得之秉彝。伏聞日昨前席悲惻之敎,尙何忍不思所以仰承,而畢竟退出之時,終未承順,今又合辭齊聲,仰瀆宸嚴,而猶不止者,豈樂爲哉?有萬分不得已者,存焉故耳。臣等固宜鎭日爭執,或求對或陳啓,期於準請乃已,而適於昨日,院僚多遭臺斥,未免闕然,此亦臣等不誠之罪也。臣等於今日,卽當叫閤力請,而方當老炎滋酷,或慮聖體之有損於引接之際,書進所懷。伏願聖明,更加俯察,亟從臣等之請。答曰,旣聞前席懇惻之敎,若是困我,此非人情所可忍也。 ○任守迪啓曰,卽伏見全羅右水使金洸,今辛亥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趙錫命啓曰,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正言李性孝,竝引嫌而退。{{*|避辭竝見上}}風聞論啓,旣有根據,分疏之言,不必爲嫌,疏中論列,俱係實事,字句爽誤,元非大段。請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正言李性孝,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右承旨趙命臣疏曰,伏以臣,昨於申退之後,猝患暑癨,昏倒不省,達夜嘔吐,若將垂絶,曉來頭痛轉加,精神迷瞀。今日仕進,欲起還仆,呈病違召,出於勢不獲已,而只推之命,遽下於俟勘之中,恩出常格,惶隕一倍。見今床席危喘,決無供職之望,而再召之下,不敢坐違,謹此力疾,隨詣闕外,略暴危懇而退,臣罪尤大矣。伏乞聖慈,矜察臣病重實狀,亟命鐫遞臣職,俾便調治,仍治臣違傲之罪,以嚴邦憲。臣於陳病乞解之章,不宜復容他說,而竊聞院中諸僚,以請寢行幸事,同聲陳籲,此在必爭,臣豈敢後,而病未赴院,敢此附陳。日昨登對時,諸臣之苦口力請者,豈不知殿下情禮之所不可已,亦豈不欲仰體悲懇之下敎?而第伏念國勢孤危,宗社臣民之托,擔在於殿下一身,則殿下之不宜自輕,群下之竭誠保護,無所不用其極。何可徒循殿下孝思之無窮,而不念所重之在焉乎?多日勞動,或致傷損之節,則聖祖陟降之靈,亦必憂慼於冥冥之中,殿下思之至此,寧不惕然,亟有以變動乎?伏願更加三思,亟允諸臣之請焉。人君之爲國,法固主嚴,而體統不可不顧也。體統正而朝廷尊,則法或有未伸,而不害於爲國也。大臣,國之股肱,人君之體貌者,何如,委任者,何如,而一或觸禁,直置之法,殆與庶僚同科,則其傷體統而卑朝廷,顧何如哉?政使大臣,眞有犯禁,在殿下體貌之道,固宜垂諒,而況其事實,與犯禁有異,而今因臺言,使之名入現告,替配褊裨,彷徨道路,狼狽竢勘,不報之罪,遍及於京兆堂郞。臣固知聖上處分,亶出於嚴禁令,而獨不念堂陛之義乎?國體傷損,所關不細。臣愚以爲,臺臣之請令査問,殿下之替施徒配,不免上下之胥失也。愚忠所激,敢效匡救之義,惟聖明之財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已諭前席,今何他諭?第固定難改者,此心也。下款事,爾言雖是,近來紀綱之解弛,專由法只行於微官,故(故))大臣恒日素心,予豈不知?平日待之者,尤何如哉?而其所飭礪,從此始焉後,庶僚可服也。雖然,昨聞右揆陳達,中有曲折,待首揆之疏,將欲處分矣。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領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有罔赦之罪,敢冒萬死首實矣。臣自己酉逬出以來,宜卽還歸松楸舊居,而經亂以後,不敢遠離京輦,遲回近郊,辛苦百端,顧亦不敢自恤矣。臣於近京地,元無庄舍之屬,一出都門茫然無所歸,望門投止,三歲三遷,而民舍居其二,卽今所處之家,家主適有兩舍,可以推移,故數十年間,臣有狼狽,輒以爲歸,主客相熟。今復許借,臣極知借入民舍,無京鄕之殊,冒犯令條,罪實難逭,而旣不得遠歸鄕廬,又無以猝辦新居,百里內士夫空舍,又遍求而不得,窮蹙之甚,遂不免仍循留滯,知非故犯,厥罪尤倍。嚴飭之下,久欲自陳,而仍坐而引罪,尤涉肆然,必欲某條速遷,以致遷就及今矣。今伏聞因閭舍犯禁事,處分至嚴,而臺疏復以大官逭罪爲言云,臣實罪首,悚懍罔措,而旣非京兆所管,則非臣自言,孰夫指告?玆敢一邊捲送家屬於京舍,席藁陳辭,涕泣俟命,念臣平生無寸長,惟粗勉謹畏,冀或免於大戾,而今因奔逬流遷,迫於事勢,竝此而失之,終至於自觸憲綱,臣實悼心夫復何言?伏乞聖明天地日月,鑑臣之罪,實在怙終,亟降鈇鉞,以礪群僚,不勝至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飭礪,乃非新規,今觀卿疏,乃知卿亦不免禁令,而予之爲喜者,卿之在於城外,恒予缺然者,今因此事,入處舊邸,則於卿,無犯禁之事,於予有忻慰之心。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卽日入京,用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李㙫箚曰,伏以臣,遭逢盛際,致身至此,叨冒已久,恩遇靡替,且無難安情勢之可言,而連章累牘,必爲此辭遜之計者,實有萬不獲已者存焉。蓋臣聰司全廢,語音不通,入侍前席,有若木偶人,無所酬對,及至退出之後,始憑傍人,得其一二,終古以來,實無如此而可以苟據於鼎席吁咈之地者,一日不去,卽其虧損國體,不啻千萬。此臣所以久懷必遞之志,已有自畫之計,而此猶爲臣一身地,有不暇言者,而臣母以九十之年,遽罹篤疾,沈綿三朔,了無所減,枕席昏涔,不辨夜晝,近日以來,症情頓加,奄奄有頃刻難支之勢,人子至情,實無晷刻離側。束帶供仕之望,日夕焦遑,神爽飛越,尋常文簿之回示者,亦不遑經眼披閱,況可望赴政事之堂,登延英之對,而不遞不仕,作一閑曠之身,分義事理,寧有是哉?聖鑑於此,豈不矜燭,而猶未蒙卽允所請,三告賜批之餘,昨又特宣恩綸,誨諭丁寧,臣於此,狼狽抑塞,不知所措,只恨誠意淺薄,未能上格而已。臣雖萬萬愚昧,豈不知遷陵之期已迫,議賑之政方急,有非大臣辭退之時,而目今情理,萬萬難强,有如是者,恩諭之下,無路祗承,迫切之呼,又不暇擇聲。伏乞聖慈,俯諒血懇,亟命遞斥臣相職,以幸國事,不勝懇迫祈祝之至。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昨於辭單之批,罄悉予意,更何多誥?第卿須顧觀今日國勢國事,此豈大臣尋單之時乎?決難勉副,而徒事困我而已。以卿休休之量,豈不諒此,而若是邁邁乎?卿其須體慇懃之旨,安心勿復以疾{{!|𧏮|⿰虫恙}}爲辭,卽起視事,用副企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七月十八日未時,上御時敏堂。遷陵都監堂上兵曹判書,請對引見入侍時,遷陵都監堂上金東弼、趙尙絅,兵曹判書金在魯,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趙榮國,記事官任鏡觀,記注官趙昌來。金在魯曰,近來日氣,蒸鬱特甚,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金東弼曰,遷陵都監,多有稟定事,摠護使出陵入來後,可以陳達變通,而意外摠護使,待命城外,卽今期日無多,事多窘急,故臣等不得已求對,仰達矣。今此遷陵時,外梓宮則水路船運,內梓宮則以小轝擔陪事,旣已定奪矣。摠護使今番往來時,詳見道路,則內梓宮陪進時,道路修治,異於輦路,其廣至於三十餘尺,民田之被傷,其數甚多,此最可悶。且轝士軍,今番實入,當爲三萬餘名,而抄出之實軍,則不過爲萬餘名,京兆堂上,以此罔措,將欲請對稟定,而又因長官之坐罷,未果爲之,實無變通之路云。外議以爲,外梓宮,旣以水路奉進,則內梓宮,宜無異同,內外梓宮及大小轝儀物與表誌石,俱以水路陪進,則轝士軍當爲減數矣。上曰,事涉順便,依此爲之。東弼曰,若以水路爲定,則大小轝梓宮所奉船隻,不可不以畿、湖所在般隻中可合者,捉來入把,分付工曹,使之着實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東弼曰,大小轝儀物,以水路陪進,則如竹散馬等儀仗,用於發靷諸具者,不必前期出去,以致經日傷汚之弊。此則姑爲仍留都監,前期發靷數日,使本房監造官,亦以水路陪進,何如?上曰,若仍留,則其間之或雨或暘,有未可知矣,假家果不爲之乎?趙尙絅曰,謄錄無竹散馬造假家之例,蓋其假家甚大,造成亦有民弊,覆以油芚,亦似好矣。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上曰,誌文尙未及耶?東弼曰,今明當正書云耳。上曰,卿等初一日出去乎?東弼曰,十一日三度習儀後,當出去矣。尙絅曰,改銘旌,在於十五日,似當趁十三出去矣。東弼曰,發靷時植炬行炬,分定畿邑,使之排立,自是前例,而其爲民弊則大矣。今番發靷時刻,旣是八月二十七日辰時,而兩陵道里,不過四十餘里,似無犯夜用炬之事。外議以爲,行炬植炬,不必措備云,而全然不爲待令,若或未安,則只以行炬,參酌待令,未知何如?上曰,發靷時刻,旣是辰時,兩陵里數,亦且不遠,似不必用炬,而莫重之事,不可全不預備。且自坡州宿所,動駕之時當早,行炬亦不可不備,植炬則除之,行炬則待令,可也。{{*|出擧條}}東弼曰,發靷時,有望燭燃火之事,而責出於坊民,法油則義盈庫進排矣。癸丑遷陵時,道路遼遠,故望燭以五千二百柄磨鍊,其後各年國恤發靷時,從其遠近,參酌磨鍊矣。忠贊衛二百名,例爲奉持,今番則當入四百名,以此言之,則望燭實入,當爲四百柄,而發靷進發,旣定以巳時,則望燭似無燃火之事矣。然上山陵時,亦有望燭待令之事,不可全然減除,而與夜半行喪,有異,參酌以八百柄分排待令事,分付京兆,以除一分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東弼曰,表石陰記草圖書,已爲啓下,未久正書入刻,而新陵正向則子坐,而外向則以壬坐成墳云。戊申年孝章墓,坐向乙坐,而以卯坐成墳之故,表石陰記中,以外則卯坐雙書矣。今亦依此例,以外則壬坐四字,雙書於陰記中所書坐向之下,似宜,故敢達。上曰,某坐之原下,雙書云耶?東弼曰,然矣。上曰,戊申時表石下,方因其勢而雙書矣,今則字行有裕,不必懸註,某原下,直書以外則壬坐四字,可也。{{*|出擧條}}東弼曰,卽今誌表石之役,最爲緊急,而本所監造官柳文龍,以殿講不通,方在罷職中。文龍勤幹解事,董役已久,今若猝付生手,則大役實有虛疎之慮,非不知殿講事體之爲重,而文龍自始役後,逐日仕進,不遑晨夕,其不暇及於縕繹,事勢固然,似有可恕之道。文龍本職,今姑仍存,仍察表誌石磨刻之役,恐或得宜,紙牓監造官安正仁,亦以殿講不通罷職。紙牓事體,與誌表石無異,亦宜一體仍存,摠護使之意亦如此,而不得入侍,故敢此仰達。上曰,莫重誌文,不可付之生手,柳文龍仍任,安正仁亦一體仍任。{{*|出榻前下敎}}東弼曰,卽今期日迫近,事多窘急,而都廳郞廳朴師正,屢日就囚,尙未蒙放,凡事誠可悶慮,恐或有分揀之道,故敢達。上曰,師正,以本職撕捱之故,禁推而都監事誠然,朴師正爲先放送,本職亦爲許遞,可也。{{*|出榻前下敎}}東弼曰,外梓宮陪進時,橫杠自前以大轝短橫杠,先爲取用後,還納都監,仍用於發靷時大轝短橫杠者,例也。今番外梓宮陪進,在於八月初七日,水路與陸路有異,橫杠之兩日內,還爲入來,趁用於初九日再度習儀,有未可必。外梓宮陪進,如不可進定,則再度習儀,以初十日退行,恐或得宜,而其日亦吉云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東弼曰,今番啓陵後,百官緦服,各其司辦備,而大臣宗班近侍,無實職者,使戶曹給之事下敎,而自前曾經臺侍,未付軍職之類,自戶曹備給。此外竝與政院三司,應爲上下之類,自吏曹依前成冊,輸送于本曹,以爲擧行之地,而如西班軍職人員,則自兵曹依前例上下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前例雖西班,與戶曹分半上下矣。上曰,因兵判陳達,更思之,兩曹似當分半矣。使吏兵曹,抄出應服之人,成冊輸送後,分半上下,可也。{{*|出擧條}}東弼曰,改梓宮一節,今未可預料,而第伏念園陵仙寢,異於私家之葬,旣有內外梓宮,百靈亦自擁護,年數雖久,豈有深慮?然其在愼重之道,大小斂諸具,自都監俱爲預備待令,而向日摠護使,以衣襨事陳達時,自上敎以設或至於改梓宮之境,法服則前旣用之。今則異於初喪,不可更用,至如九十稱,亦不須入用,只以十九稱待令事,下敎云,而此不出於擧條,更爲明白稟旨後,尙方亦可以擧行矣。冕服、絳紗袍諸具及九十稱所入,今將不爲待令,而至於十九稱衣襨所入疋緞,俱有名色,外議以爲,此亦以柔軟匹緞入用,似好云,此則臨時可以觀勢更稟,而其將於陵下待令乎?臨時則或有倉卒窘急之慮,故敢達。上曰,雖或啓梓宮,實棺則當不用法服,而至於用竹編之境,則豈不有大小斂之節乎?私家則何如耶?尙絅曰,雖私家,年久則置衣而已,不可如儀行之矣。東弼曰,私家則七星板歛以衣服置之衾上,而無大小斂之節,蓋襯身不可多用衣錦故耳。今番雖或有此慮,至於法服、遠游冠、赤舄等堅硬之物,似不可用矣。上曰,頃者大臣,以此事陳稟,故果以十九稱待令事下敎,而尙慮有不足窘急之患,更欲下敎而未果矣。大抵旣不自此備去,則臨急似未免苟簡矣。十九稱,不無不足之慮,十九稱外剩數匹緞,預爲備待,可也。設或有改梓宮之事,如大小斂之節,似難如儀盡行,故有不用法服之敎,而全不用之,亦似埋沒,冕服、絳紗袍,則雖不可用,而欲只用龍袞矣。東弼曰,然則龍袞,亦當有尙方措備乎?上曰,龍袞則當自內爲之,龍袞次使之待令,可也。有龍袞則必有胸褙,而此非織也,乃畫也,畫員亦令待令陵所,可也。{{*|抄出擧條}}東弼曰,癸丑謄錄,亦用關西匹緞,而今番則關西匹緞,色不好,不可用,而只堪用於儀仗之屬矣。上曰,予欲看審,使之內入,而色渝難用矣。若冒緞之屬,可用於大小轝,而所謂八兩紬,亦當用於內拱矣。金在魯曰,前日摠護使入侍時,以兩陵設布帳,訓鍊都監,專當爲難,舊陵則使都監當之,新陵則使禁、御兩營當之事,定奪矣。取考前例,內布帳則京軍門當之,而外布帳則東道陵幸,守禦廳當之,西道陵幸,摠戎廳當之,元無京軍門設外布帳之例。且聞舊陵內外布帳,若令都監專當,則當設布帳處,乃是六百餘浮,雖每一浮排設,以三名略定,都監軍士,將幾盡出送,輦下宿衛,虛疎可慮,禁、御兩營布帳,與軍人之不足,大抵亦然。臣與訓將,相議于摠護使,舊陵內布帳,則令都監當之,外布帳,則令摠戎廳當之,新陵內布帳,則令御營廳當之,外布帳,則令守禦廳當之。發靷時晝停所,則元無內外布帳,只有一布帳,令禁營當之,似好云,則摠護使亦以爲便,故臣欲與訓將,同爲請對稟定,而兩將臣之一時請對,事涉重大,故臣獨請對,敢此仰稟。守禦之當西道,雖無前例,今番則恐不可以常規處之,而日昨陵所役丁,守禦牙兵,則自上不許調用,似出於軫念路遠。今以新陵布帳,屬之守禦者,亦取其道路差近,日期差遠也。上曰,依爲之。而陵所扈衛,何軍耶?在魯曰,兩陵扈衛,竝以摠戎軍爲之云矣。上曰,帳用守禦,而軍用摠戎,似爲不便,如此重事,何可拘於前例,亦何可分東西道乎?新陵外布帳,旣令守禦廳當之,仍以守禦軍扈衛,可也。在魯曰,今此舊陵所擧動,終若爲之,則坡州宿所,亦當有布帳,而更無可分授之軍門,禁營則當隨駕,不得已令御營廳,先設坡州布帳,而仍爲移設於新陵,似好矣。上曰,事涉順便,依爲之。而布帳軍,幾何出耶?在魯曰,一浮當出十名,而如不足,則當出送二三名矣。{{*|出擧條}}在魯曰,在前國恤發靷時,侍衛軍兵,大王靈轝前後射隊合八百名,王后靈轝前後射隊,合四百名。而今番則兩陵一時遷陵,連次陪進侍衛,則當爲各設,而至於前後射隊軍兵,則似不當各設。王后靈轝前後射隊,以大王靈轝前後射隊,合八百名仍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今此遷陵時,自上擧動時及靈轝發靷時,將士服色,當預講,而今番則與癸丑年有異。且癸丑年服色,亦多有斑駁未可知者,臣意則來十六日啓舊陵成服後,陵幸時侍衛之服,則黑笠、白天翼,禁軍則黑戰笠、白戰服,挾輦砲、殺手則黑戰巾、白號衣,挾輦將則黑戰笠、白戰服,訓鍊大將、禁衛中軍,則黑笠去笠飾,半染靑天翼。發靷時侍衛之官,則白笠、白天翼,挾靈轝將,則與砲、殺手,或戰笠或戰巾及戰服,皆用白色,恐爲得宜矣。上曰,前年懿陵擧動時,兩局大將,着天翼乎?在魯曰,然矣。上曰,常時近陵擧動時,則誠然,而頃年宣靖陵擧動時,右相爲兵判,以軍服隨駕矣。在魯曰,其時因下敎,大將皆着軍服矣。上曰,今旣制爲緦服,以明三年之義。發靷時侍衛,當白笠、白衣,紙牓所奉神輦侍衛陪從,則當吉服。陵幸時大駕侍衛,十五日成服前淺淡服,成服後,諸將則當黑笠、白衣,諸臣則當烏紗帽、白衣、黑角帶,而擧動時前後廂領軍大將、中軍,則皆以戰笠、戰服隨駕事,曾有下敎,今亦依此行之,可也。在魯曰,挾輦砲殺手及禁軍,小祥前則從上服,而今則當不純白矣。上曰,此則近事,亦可知矣。敬徽殿陪祭時,練祭後則侍衛服色,不純白矣。十六日成服後,禁軍則當着黑戰笠、白戰服,砲、殺手則當着黑戰巾、白號衣也。在魯曰,隨駕諸臣,當着烏紗帽,而到山陵,則當着白布帽矣。上曰,隨駕諸臣入洞口,則當脫烏帽而服祭服,不當着白帽矣。在魯曰,陵內則雖書吏,皆着白平頂巾云。然則大駕侍衛諸臣,亦當改着白笠、白帶,禁軍則當止於洞口外,而挾輦砲手,則不必種種改服,仍着隨駕時服色,似宜矣。上曰,陵上往來人員外,侍衛諸將與軍士,皆不必變服也。在魯曰,別軍職當與禁軍服色,一體乎?上曰,成服後則亦當黑戰笠、白衣矣。在魯曰,諸將士旣黑笠、白衣,則帶亦當依百官例,用黑絲帶乎?上曰,唯。在魯曰,士庶人則白衣、素帶,而諸將士,則黑帶無或斑駁耶?上曰,此則不然矣。士庶人則無成服之事,故以帶爲服,而諸將士則旣已成服,軍服則當以黑帶隨駕矣。在魯曰,大將、中軍,旣命戰笠、戰服,則當用常時純吉服,似無半染等名色矣。上曰,唯。在魯曰,留都大將服色,則當爲黑笠去笠飾,半染靑天翼矣。上曰,唯。{{*|抄出擧條}}在魯曰,擧動時出宮,當自何門耶?上曰,當自敦化門出矣。{{*|出榻前下敎}}上曰,坡州宿所之間,有晝停乎?在魯曰,其間有大小兩晝停矣。上曰,晝停時例,以鳴螺爲三吹矣,今則異於常時,三吹每吹放砲三聲,開閉門時,亦只爲大喝一聲,放砲三次,起火一枝事,分付。{{*|出擧條}}東弼曰,陵所發靷時班次圖,初欲以各張書入矣,今聞兵判所達,大王王妃靈轝進發時,前後射隊,當以一軍兵合用云。然則班次圖,亦當合爲一紙矣,至於進發先後,當如何?在魯曰,葬則先輕而後重,行則先重而後輕,下玄宮,則王妃位居先,而靈轝進發,則大王位當居先矣。前後廂,則雖合用,至如儀物及都監堂郞,當各設分進矣。上曰,然矣。兩陵靈轝進發時,摠護使都監堂上,各分二員,大王靈轝,則摠護使及都監堂上一員隨後,王后靈轝,則都監堂上二員隨後,班次圖則以一紙出草,可也。{{*|出擧條}}趙尙絅曰,前後射隊則合設,而都監堂上則分進,未知何如耶?上曰,此則不然矣。都監則近陪,故分進矣。在魯曰,小臣再昨,以陵幸事,竭誠陳達,而終未蒙俯察,辭竭意窮,惟事瀆撓,極知惶恐,而百爾思之,無窮之慮,擧國同情,身居保護之地,豈可以上所惡聞,而更不一陳耶?自古人君,先重民力,故興慶園遷奉時,政院之啓,故相臣申欽之箚,皆以民力爲言,而先王卽爲勉從矣。然卽今重民力之說,固不足以動上聽,而穆陵遷葬時,道里且近,以仁廟出天之孝,豈不欲趁啓陵奉審,而終不得行,奉安後始爲擧動,此誠穩當底道理矣。顧今民力之窮竭,猶是小事,而回鑾之期,尙未卜於四五日之內,其間聖躬之受傷,當如何哉?思之至此,切迫,甚矣。伏願更加三思,特爲還寢,千萬幸甚。東弼曰,聖上之欲趁啓陵奉審,此固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群下亦豈不知?然帝王之家,異於匹庶,上之所欲,雖是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而在下之或慮有損,必爲力爭,亦道理之當然也。諸臣之連日齊籲,終未蒙聽納,則今此煩陳,誠涉文具,而悶迫之極,敢此仰達。自古國恤因山時,不得親臨,雖有遷奉之擧,亦不得行,此則我朝列聖已然之事也。是以穆陵遷奉時,長陵欲爲擧動,而其時臣僚,以民力爲言,卽爲停止。蓋其帝王之家,有不得伸其情理者,誠以爲宗社爲民庶故也。今此擧動,若於其日回鑾,則猶可奉承,而今殿下上奉東朝,許久離京,不知其過了幾何日,則其爲悶迫,有不可言,而伏況其時,秋炎正熱,鎭日勞動,聖體豈不有傷損之節乎?固知聖意,以改梓宮一節爲慮,必欲親臨,而此則有同變禮,宗臣中亦多有曾經解事者,且同是臣子,耆舊大臣,亦多來赴,臨時亦豈不馳聞,而善爲之乎?在魯曰,長陵子孫中,亦不無其人,且幽明有異,外臣豈敢用內外絶遠之法,而不爲之盡禮乎?此則少無未盡之慮矣。臣意則擧動於成殯後,未下玄宮之前,終涉穩便矣。尙絅曰,兩重臣之所達,誠是矣。數年內,殿下受傷,果何如,而又欲爲此擧動,群下之慮,曷有其極?今日臣等之固爭,非爲沮遏也。未下玄宮之前,一番擧動,則豈不穩便乎?雖以癸丑事言之,二日後始爲奉出玄宮,今則六日始役,而五日擧動,則其間將不知至於幾許日矣,豈不切悶乎?東弼曰,穆陵則開陵第四日,始爲奉出玄宮,寧陵則翌日申時,始爲奉出玄宮,今番則費了五六日後,可以奉出,而此亦未可預期也。大駕之淹留一日,誠爲悶迫,雖欲擧動,何必進定十五耶?且奉出之際,不可預知早暮,徹晝徹夜,親臨陵上,聖躬之勞損,當如何哉?在魯曰,十五日乃是不宜出行日也。進定十五,初非參量之意,固宜收還,而一依長陵已行之禮,成殯後擧動,千萬切望。尙絅曰,若親臨,則多有掣肘之事矣。臨陵之時,役夫輩,震於天威,豈能善爲服役乎?在魯曰,未出玄宮之前,尤不當進臨於斧鍤穿鑿之間矣。上曰,俄已答政院之啓,無可更諭者矣。在魯曰,今則無反復曉諭之敎,而直拒臣等之言,臣等亦辭竭,不敢仰達,而以昨者進定十五日之敎觀之,殿下則雖敎以此非激惱之致,而以臣僚觀之,則誠不無抑鬱之心矣。若擧動於十五,則軍兵兩持服色,此亦不爲無弊矣。上曰,十五自坡州宿所早發,則二十里之間,程道不遠,欲於陵所成服矣。在魯曰,或慮方中,有水氣,灰不成石,易爲奉出玄宮,而此則決知其難矣。東弼曰,十五,卽十惡大敗日云,決不可擧動於其日矣。上曰,頃者已有何擇日之敎矣。此固天理人情所不可已者,今反勸以天理人情之外,此豈非惡乎?勸人君爲惡,而乃以區區十惡之日爲拘,豈非可笑乎?在魯曰,雖以癸丑事言之,顯廟終不得行之矣。上曰,癸丑年故相臣金壽恒曰,上當陵行,而適値欠寧,未果爲之。尹䥴之言不是云,則以此觀之,其時欲爲擧動而未果矣。在魯曰,進定於十五日,尤爲悶迫,宜先收還矣。上曰,事當從則從之,何爲先爭根本,而姑請收還進定日字耶?如此而予豈能聽從乎?在魯曰,終若必爲擧動,則凡事必前期稟定,然後可無窘急之患,故敢達。在前陵幸時,所把驛馬,例爲分定於京畿、忠淸、江原三道矣。今此長陵擧動時,各差備驛馬,亦當預爲分定,趁期限上來,而今番陵所道里,爲百餘里,以一馬仍把往來之際,似不無顚仆生事之患。自坡州至陵所往返,則京畿驛馬,聚待坡州,以爲觀勢替把之地,似爲便當。忠淸、江原兩道,則殯殿所屬各差備及各都監所把馬分定之數旣多,今若以擧動時所把馬,又爲如數分定,則實難支當,量宜減數,其餘則雖無前例,以黃海道驛馬分定,似合於變通之道。別單中以此磨鍊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而馬匹當除不緊之數,曾前遠陵行幸時,馬匹磨鍊單子入之,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外間下情,或恐有未盡下燭者,故敢達。近日以閭家事,禁令至嚴,故外方人旅宦京中,寄寓於閭巷外舍者,皆不敢安處。至於武弁之爲求仕上來者,以百千數,或與家主相親而入接,或有來接於邸人家者,主客相資,彼此相安,而嚴禁之下,擧懷自懼,失所奔避,彷徨道路,景象頗騷擾云,此等之類,亦當在所禁乎?渠輩過爲自怯而然歟?上曰,旅宦人之事,向者都承旨已陳達矣。此在其人,亦不無爲害者,今若一例分揀,則向者柳綋豈可罪之耶?然外方武士,觀光求仕者,無所依歸,或入接邸人之家,或來依相親之人,此則當分揀矣。東弼曰,閭家有內外舍,而或有主人養客相資者,故外方旅宦之人,多爲來接外舍,而近以禁令之至嚴,多被部官之迫逐,擧皆失所彷徨,都下之民,固宜顧恤,而外方求仕之人,徒望國家而來,無所止接,景象愁慘,亦豈不矜念乎?如或逐其主人,而奪入內舍,則固當嚴禁,而至如來接外舍之類,則似當有分揀之道矣。上曰,政院使令,不使私門打之,而今者崔暐犯之,此亦猶然,況無勢百姓,無路訴于九重,而兩班安知不掩入內舍耶?東弼曰,外方武士分揀之敎,出擧條,分付部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至於軍校事,東弼與臣,俱經將任,可知其事矣。新除將任,則軍校五六人,例爲入直於將臣家近處,而有難猝得空舍,姑借傍近外舍,而五六日後,始自軍門,或貰家或賣家而給之矣。東弼曰,大將例有隨身軍官,不可遠在,故暫借旁舍,此非抑奪閭家也,事勢然矣。上曰,此則事勢然矣。昨聞右相陳達,知其委折,首揆疏至,將有處分之意耳。上曰,三吹開閉事,注書詳出擧條,可也。對罷,諸臣以次而退。 ==7月1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趙榮國{{*|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魚有鳳,掌令任震夏在外,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陳疏入啓,持平宋徵啓,服制鞫坐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服制,或呈辭,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服制外,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㙫,五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遣承旨敦諭。 ○任守迪啓曰,左尹金相玉,連日違牌,尙不出肅,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事變假注書洪重一,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任守迪曰,正卿有口傳差出之事耶?任守迪啓曰,命下矣。問于吏曹,則以爲正卿中左右參贊及判尹,有口傳差出之例云矣,敢啓。 ○洪尙賓啓曰,卽者領議政洪致中,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傳授。 ○朴文秀啓曰,小臣與諸承旨藥房提調金在魯,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任守迪,以遷陵都監言啓曰,本都監都廳郞廳朴師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禮賓寺直長姜順昌,光陵告祭以謁者差定矣。昨旣入直,今日受香,稱病不進,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國恤發靷時及返虞時,魂帛輦、空輦、平轎子,例以平日所御仍用矣。今此遷陵發靷時,紙牓輦二坐,空輦一坐,平轎子二坐,亦當依此擧行,以外司僕寺所在奉出,初度習儀爲始用之,而如或有汚傷處,則不可不預爲修補,取來看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啓本內,軍器執頉未修補守令,當爲決杖,而旣已遞歸,論罪一款,令該曹稟處事,據刑曹覆啓內,珍山前郡守李宜衍,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宜衍旣已拿囚,所當決杖,而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而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云。李宜衍依法典,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 ○假注書權贒書啓,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今日出往江上黑石村,臣旣承偕入之命,仍爲隨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今則知申已往,爾則入來。 ○領議政洪致中疏曰,伏以臣,泥首國門之外,恭竢郵罰之加,而處分不降,惶霣罙深,達宵徊徨,措躬無地。昨日史官之附奏,亦不敢猥自辨暴,泯伏三日,罪戾尤大,玆不得不冒死陳籲焉。念臣至愚極陋,百無肖似,猥荷隆眷,忝叨至此,國計民憂,轉益艱棘,而尸祿經年,一味憒憒,雖其才劣識迷,曾無一事之裨益,區區所自勉,只在於謹守典憲,可幸無罪。今因一時移家之事,自速蔑法犯禁之誅,聖諭中謂臣不幸之敎,已燭微臣今日情地矣。臣於日前,爲隣癘之切逼,廣求僑寓之所於知舊之間,適聞士人申瀅之家,將欲出賣,而吳姓人,主張其事云。臣之一家人,有求舍者,欲爲買取,而價未及準,要臣添補其不足,而許先入處。臣只料其本主之是士人,自無閭家之嫌,而不覺時入之非士夫,易致礙人耳目,此則臣見事不明之過也。臺臣之隨聞疏論,固其勢也,日月之明,亦何能盡燭也?至於軍校之暫借閭舍,雖是通行之例,旣係朝禁,初不能禁此,亦臣之罪也。京兆堂郞,緣臣而或罷或錮,幕下偏裨,緣臣而竝被徒配,臣以首犯之人,獨逭應施之律,此不但私分之萬萬慙悚,實有乖於罰先貴近之義,朝家用法,恐不宜如此也。罪名未勘,情勢益蹙,遲留城外,亦有所不敢,今方退伏江郊,爲席藁竢命之計。伏乞聖慈,亟先盡削臣本兼諸職,仍令攸司勘正其律,以嚴國法,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昨聞右揆陳達,已曉本事,今觀卿疏,詳知曲折,已有處分矣。噫,當初處分,非不知卿之平日小心,亦豈不念重役之方張,而第今日法綱解弛,令只行於小官故,而方當飭勵之嚴,處分不得不若此故也。今玆處分,非爲卿勉出,旣知曲折之若何,則亦不可置諸犯禁之科故矣。初頭處分,意旣若此,末梢下敎,非顧藉於卿,旣聞初命,不安胥命,分義固然。旣燭實狀,處分若此,則如常視事,乃所以上下誠實底道,今聞卿出往黑石里,慮或過自引嫌。特遣知申,諭予此意,卿其須體予意,安心,卽日偕入,使莫重陵役,不至曠滯焉。 ○副司直尹淳疏曰,伏以今此遷陵誌石書寫官,以臣差下,臣以拙藝小技,前旣屢膺筆役,自遭年前汚辱,猶不免包慙冒承,矧今臣子之少效誠忱於聖祖,唯在趨事執役而已。顧何敢更費一辭,而念臣方敦匠於陵下治石補土等事,萬分時急,必須三堂,同議指揮,齊力董督而誌寫事,計非一兩日可畢,雖終晷把筆,當費七八日字,厪可斷手。見今文字,猶未啓下,待其文出草度,完寫後始事,則開月初二日開金井時,決無以畢寫往赴,祗役之重,莫如開金井,而身爲堂上,獨不得參視,事體至爲未安。揆以重事役之道,宜有變通,抑臣素患肢體痰凝之疾,日加月劇,今至於臂腕麻疼,筋絡拘攣,雖尋常筆札,猶患顫掉,艱於運管,況此琬琰大刻,精畫楷寫,露醜尤甚,自量之審,理難冒當。昨於登筵時,欲以此陳稟,而精神昏短,忽然忘遺而退,敢此臨行,留疏仰籲。伏乞深留聖意,亟遞臣誌石書寫之任,俾臣專意於陵役,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以往事引嫌,雖涉太過,方待敦匠,事勢固若此,令預差寫進焉。 ○掌令尹志遠疏曰,伏以臣於言議之地,自劃已素,而新除之下,迫於嚴召,他不暇顧,黽勉出肅,適與僚臺,聯名同啓,又與之聯名同避,而承宣之疏,益復張皇,詬之以盛氣,目之以疑怒。噫,一金錫耉之啓,胡大事也,而承宣之相繼疏陳,有若大關係者然,證參互出,詆斥備至,似此景像,臣實慨然。仍伏念,臣見識蒙昧,志氣摧頹,涉世昧方,謀身不慧,顧瞻斯世,百無一宜。晩境科第,私心所自幸者,不過爲斗祿養老之計,而凡於言責之任,一意自劃。前後忝叨之時,每緣閤籲鞫坐之時急,雖或有一再膺命者,而不敢以言官自處,故未嘗有出一言論一事以自立己見。此實臣初頭素定之計,而今此聯名一啓,竊效古人自附名流,可幸無罪之意,而又遭此無限狼狽,臣於此,益覺世味之酸辛,而前所自定者,尤一倍自信矣。日昨處置,雖在立科,而臺端一步地,自此益無可進之勢,終未免坐違召命,而揆分揣義,惟譴罰是竢,只推之命,出於格外,達宵惶感,若無所容,今又以茶坐,天牌復臨,嚴畏之極,謹此來詣,而顧臣情勢,斷無遽然供職之望,玆不得不拜章徑歸。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命鐫削,以安私分,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持平金尙翼疏曰,伏以臣,適忝執法之地,妄論冒禁之弊,而不意疏奏迭出,譏斥轉深,臣誠愚昧,莫效所以致此也。臣之日昨避辭,只明其前後所聞之鑿鑿有據而已。固何嘗有一毫礙逼於承宣之言,而承宣過加疑怒,盛氣張皇,力爲金錫耉辨理,而必欲歸臣於不審之科,臣未知洞人阿好之說,便作明證,臺官廉訪之事,獨未準信耶?臣之論啓虛實,承宣之筵奏當否,自有在傍公眼,若使臣無所稱停,一如承宣之蹙迫臣身,則逐段對辨,何患無辭,而因一微事,轉惹葛藤者,不但有務勝之譏,臣與承宣,旣是戚誼交好之間,則說往說來,互相較挈,恐有傷於聖世篤厚之風,自靖之外,夫復何言?第其疏中,以府吏之豪縱,因禁酒之官令,執捉家奴之際,苟有目覩者,則豈以禁帖之有無,而不爲捉來云者,有若禁吏飾詐,臺閣徒信其言,略不審愼,容易論勘者然,一何其不究事實至此也?臣之當初主意,只在於詳察其潛釀,而元無沽酒人捉來之令,則詗得其私賣實狀足矣,何問其酒缸之去處?至於囚奴一款,不過發啓後,分付擧行者,則此與三缸執迹之時,各自迥異,而引以爲說,必欲破綻臺論而後已,終始思量,誠是萬萬意外也。臣雖疲劣,旣被許多譏詆,廉義所關,決難復廁於臺端,昨日嚴召之下,竟未祗赴,分義都虧,罪戾層積,格外只推,天牌又臨,一向坐逋,亦有所不敢,謹此來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聖慈,亟賜鐫遞,以謝公議,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傳曰,玆事元非大段,臺臣許以風聞,雖有爽失,本無可嫌,其時承宣陳達,亦不過陳其所聞,彼避此疏,其相撕捱,俱涉過重,況豈無再避之例?而旣避又疏,亦未免太過,政院之無端捧入,無乃事關本院故耶?此兩疏還給。 ○正言李性孝疏曰,伏以如臣愚妄,不自量度,猥有論列,語犯大臣,詆斥之來,固已知之,卽伏見右承旨趙命臣之疏,則以臣之請査問,深加非斥,至謂之上下胥失,臣於此,亦安得默然而已乎?向臣初聞市閭稠撲之中,別無士夫家舍,而議政大臣,移寓其間,軍校幕屬,遍入近處,人皆指點,道言喧藉,而臣則猶慮其流傳之說,有難準信,眞箇實狀,亦難的知,敢於疏論之際,乃以更令京兆,詳査以聞爲請者,蓋欲十分審愼,而實無他意於其中。且於事體道理,終未見其有些欠當,而今承宣,疑之太過,其所爲言,乃至於此,臣未知若使承宣當此,有何別般方便底道,可以爲得體者耶?臣竊訝歎,莫知其所謂也。仍念臣之從前情地,固已自畫於言議之職,而迷不知戒,妄陳一語,始則筵臣,以事體未安爲非,終焉承宣之疏,語尤深緊,左酬右應,殆不勝其疲困,此皆臣妄言之致,尙誰咎哉?且臣情勢之外,又有病狀之難强者,蓋於連日赴闕之際,觸冒炎熱,重得泄痢,症情危苦,跬步難動,詣臺自劾,亦無其路,略具短章,仰暴危懇。伏乞聖明,俯諒臣情病之俱難仍冒,亟許鐫削臣職,以靖私義,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傳曰,旣避又疏,旣違格例,循例捧入,亦乎不察,此疏還給。 ○執義魚有鳳疏曰,伏以日月易邁,敬徽殿練祥倏過,仰惟聖情哀慕,益復靡極。顧臣職名絆身,情迹危蹙,不敢冒入城裏,參哭外班,不得不祗詣陵下,粗伸情禮,分義都虧,罪戾益深,瞻望雲天,且惶且悲。臣於向者,猥膺除命,繼承別諭,惶懍愧恧,不敢泯默,冒上辭本,冀蒙鐫改,兼附一語,略效微誠,及奉批敎,則不惟不賜允許,又加以不敢當之恩旨,旣諭以所陳切實,又勉以裨補不逮,臣誠愕眙失圖,慙懼冞切,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噫,臣之才學鹵莽之實,職名濫竽之狀,前疏旣已備陳,聖鑑必盡俯燭,而今至三朔,一任虛縻,臣心悶迫,固不暇論,而揆以國體,寧容若是。況今事勢,尤有不可不作速變通者,臣伏見長陵遷奉時節目,則啓舊陵後發靷時,有導駕一節,憲府官,亦當進參,而長官有故,則次官以當該進,次官卽執義也。又伏聞玄宮封閉之日,執義又必承命進詣,此兩款事任,俱係緊重,宜自朝家,早賜變通,差出在京無故人,預爲準備。伏乞察此事例,亟許遞改,毋致有臨時窘迫之患焉。且臣伏聞遷陵挽章製述官有頉,而以臣塡差啓下,臣尤不勝慙赧之至。今玆挽述,事體至重,必以侍從臣中文詞表著者,擇差製進,意非偶然,而該曹謂臣適叨臺銜,而承乏苟充,不但臣荒拙無文,無以依樣成篇,亦何敢以疎賤一蔭官,比擬於法從文學之士,而一例應製,以貽淸朝之譏累乎?亦乞聖明,亟命改屬於無故可合者,使摹天畫日之文,無或有一分苟濫之歎也。此非但區區私心,得以少安,其於國體,亦可以無損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所辭亞長,特爲許遞,而挽章製進,其何過辭?爾其勿辭而製進,今則旣遞本職,尤無所礙,宜遵前旨,作速上來。 ○辛亥七月十九日巳時,上御時敏堂,鞫廳大臣以下引見入侍時,右議政趙文命,判義禁申思喆,同義禁沈珙、朴乃貞,右副承旨柳儼,司諫韓師得,持平宋徵啓,假注書趙榮國,事變假注書洪重一,記注官任鏡觀,記事官趙昌來。柳儼曰,諸承旨方請對,來詣閤門外矣,敢達。上曰,罷對後入侍,可也。趙文明曰,涼雨達夜,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上曰,崔暐供辭,極爲怪異,故命卿等入侍矣。其不忍聞不忍言,誣辱上躬等說,其果推問乎?文命曰,此別無詳問之事矣。上曰,以時弘、三金招見之,則不畏天不畏君之說,似是常漢乘憤亂言之致,而崔暐則添入誣辱上躬等語,其間情節,似當推問矣。文命曰,此則問之,而一如向來纛巨非之所供云矣。三金,誠無知罔狀,而與暐面質時,誣上之說,則元無指的之事矣。崔暐供內,初頭則李時弘參聽,末後則某也聽之說,似有奸情矣。上曰,暐則非常漢者流,乃是朝官也。三金,若無所言,而暐急於誣陷,創爲此說,則豈不絶痛乎?申思喆曰,不畏天之說,無識常漢輩,例多爲之矣。大抵此獄肯綮,則當從時弘言決矣。上曰,迷劣常漢,不知向國不道之說爲何事,而遲晩無怪矣。文命曰,崔暐,方爲典籍,而聞館人之言,則無形狀之人云矣。上曰,能文乎?文命曰然矣。上曰,卿等誣辱上躬之說,難於盤問,如是泛問,而更推則當以此段問之矣。文命曰,外議則以爲,崔暐不可深治,而臣意則暐,不可全然無罪矣。思喆曰,暐,以有識之人,納供如此,寧可無罪乎?三金則今無更問之端,送刑曹定罪,似可矣。上曰,同義禁之意,何如?沈珙、朴乃貞曰,臣等在外,已與判金吾相議,所見一般矣。上曰,兩司之意,何如?韓師得曰,大凡治逆之道,自有其法,今暐與三金之招,互相徑庭,三金果有不道之說,則宜施當律,而暐若誣告,則亦難免反坐之律,恐不可一次推問而止矣。宋徵啓曰,當初暐之發告者,渠則以三金爲逆而然也,不可不一番更推而處之矣。柳儼曰,臺言則當如是矣。然,三金則似是無知之漢,乘憤亂言之致,而暐之添入之語,誠可怪駭矣。文命曰,三金亟送刑曹勘罪,而無大其事,似好矣。上曰,李時弘則似無好惡於其間,而招辭甚精,入此地,而乃能如此,果有膽氣之人也。上曰,予初不欲待更推而處之矣,及見崔暐之招,則極爲罔狀。三金之言,若如纛巨非,則雖非戊申餘黨,而出於常漢乘憤之致,當此之世,固難免王章矣。然,顧今世道怪異,誣人惡逆,無少留難,崔暐若有欲殺三金之心,而有此悖說,則雖兩班常漢有間,而亦難免誣人之律,事雖微細,初以誣上不道,設鞫而徑停,則人必爲惑矣。大臣、金吾堂上所達,大意則是矣,而此時則不可如是治之。暐與三金易地,則三金當死,國法豈可獨行於常漢乎?師得曰,暐誠絶痛矣,渠急於陷人,而不覺其自歸於誣逼上躬矣。上曰,執法之論,固宜爭之,而此非相持事也。若如是酌處,則必爲世所惑矣。仍命柳儼,書下敎曰,當初捕廳草記中,初則三金設有不道之說,此不過無識常漢,乘醉亂言之致,原其心則不無可恕之道,故欲勿爲設鞫,直爲酌處,更以思之,當世道日下之時,其所誣上之語,若bb或b戊申之說,則不可以輿儓容恕,故仍命鞫問矣。觀時弘招辭,則三金之說,不過不畏國不畏君等說,則此非誣上之語,而暐招中,誣辱上躬四字,戊申餘黨等說,添入別語,極爲叵測,使暐,以初聞三金兩不畏之說,及汝與吾同欲謀逆之說,不勝驚痛,未暇商量,奔告捕廳,則到今推問之時,所謂不忍聞不忍言之說,不過若此,而臣子分義,不勝忿痛。乃有此擧,納招則於渠,有何所傷,而若發走而難止,猶恐其言之不實,添入悖說,自不覺其身自誣上之歸,其亦罔狀矣。雖若此,當今惡人陷人,必加惡逆之日,身爲朝官,三金雖曰常漢,其以惡逆脅人,略不顧籍,其在懲後之道,不可不嚴。若右下敎,初不商量而若此,容有量也,而終始證左分明之事,若是胡亂納招,其所反坐,暐豈免乎?以此竝入問目,更加嚴問。文命曰,崔暐事,正如鄭觀賓矣。上曰,三金則更無可問事矣。常漢初則不知而遲晩,末乃覺悟而發明,非矛盾而然也。文明曰,陵幸事,昨日答政院之批,乃以非人情爲敎,今不敢望其回天,而上自朝廷,下至輿儓,而莫不悶迫矣。上曰,前後已言之矣。今又聞非天理人情之言,予心沓沓矣,須勿復言,以傷予心。思喆曰,臣待罪儀曹,多有擧行之事,而政院方有請寢之啓,故不敢循例稟定矣。帝王擧措,以順民心,爲第一道理。今此行幸,大小人情,莫不爲悶,特爲停寢,千萬幸甚。上曰,予之參量已深,而諸臣不知,故政院之批,以非人情爲敎矣。文命曰,殿下每以非人情天理,而傷君父之心爲敎,如不大段悶迫,則臣等豈敢如是固爭耶?祖宗朝未行之事,殿下始欲爲之,臣等誠難奉承矣。上曰,已屢次,下敎矣。文命曰,聞十五日,亦有拘忌云,豈可擧動於其日耶?上曰,父母祖先之事,何論拘忌?無一人言其可行,而今又相率而請,此非誠實底道理矣。《東史》,譏女主拘忌之事,而卿等乃以《東史》所譏,導予,予誠慨然矣。設令今日史官,書以今此陵幸,以諸臣拘忌之說停止云,則卿等固無足言,而以予爲何如主耶?柳儼曰,天理人情所觸感之處,不知不覺,而自然傷損矣。臣等之今日所焦迫者,惟在於出玄宮之際,此時則決不可親見矣。上曰,予雖無工夫,決無目見尤傷之理矣。傷與不傷,在於見與未見,則此無正心工夫而然也。儼曰,雖孔、孟,當此時,則必有觸傷之事矣。上曰,如諸臣之言,則當改撰《五禮儀》入參大斂之條矣。思喆曰,終若擧動,則展謁時服色,何以爲之耶?上曰,成服前則服視事服,成服後則服緦服矣。文命曰,壙內設有難言之慮,則殿下雖往臨,庸何益乎?上曰,往之無益云者,是以非理導人君也。人君爲世標準,此後廷臣,若論人之不赴其祖先遷墓,則予聽之,能無愧於心乎?國祥時,予若行素三日,則閭閻必視以爲法,故予必行素四日,以示與常時忌祀不同之意,標率之道,不得不如是耳。至若風寒所傷,予亦不預知,而決無目見尤傷之理,予若有傷,則不特負卿等,亦所以負宗社也。儼曰,出玄宮之時,決不可親見矣。上曰,幼主則當如此矣。儼曰,至此境,安得不自然觸傷乎?上曰,壙內之事,予固已預慮,而心常不弛矣。豈有啓陵時目見,而尤爲動心之理哉?若平安無事,則喜出望外,而設或不幸,決無觸傷之事矣。思喆曰,長陵遷奉後,受香日數及祭官給馬事,今月初五日入侍時,有所仰達,依光陵例,以一日程磨鍊事,下敎矣,入侍退出之後,詳問前例,則光陵道里,雖曰六十里,多有涉水之處,故例於前二日受香。祭官則無給馬之規云,而今此新陵道里,比光陵稍遠,亦有涉水之處,依光陵例磨鍊擧行,何如?上曰,展謁則當一日,而受香則以二日磨鍊,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今此遷陵發靷應行祭奠,已爲磨鍊,啓下矣。各項祭奠行事,守殯官當爲擧行,而守殯官曾無受香之規,香祝則令香室官員陪進,陵所陪進時給馬供饋,而各司進香香祝,亦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使本陵參奉,受香,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今此遷陵時,殯殿薦新封進事,曾已啓下矣。國恤時,山陵薦新,例以魂殿內官,陪進陵所,而今此遷陵時,旣無魂殿,令奉常寺官員,當爲陪進,而薦新載持馬及官員所騎馬,以兵曹立待馬題給,以爲及時薦進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卽接長陵參奉所報,則本陵丁字閣塗灰,庫庫剝落,丹靑年久渝色,殿內北壁成隙,將有親臨之擧,不可不修改云,而丁字閣添補時,旣行告由而始役,有頉處所見,果爲未安,則令都監一體修補,恐爲得宜。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卽因咸鏡監司尹陽來狀聞,逆賊思晟妾,爲婢於利城者,更爲按法當否,令該府,稟處事,啓下矣。晟賊正法,初用适、明璉例,旣絞其妻,則緣坐用律,似無妻妾之異同,而此是法典所無,該府有難勘斷。大臣今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文命曰,妻與妾,似有間,而亦當有适、明璉已行之例矣。上曰,當初正法,用适、明璉例,而妾則與妻有間,只當用應坐律矣。思喆曰,應坐律則爲婢矣。上曰,然則置之,可也。{{*|出擧條}}思喆曰,臣方待罪金吾,旣有所懷,故敢達。日昨三史官原情後,又下更推之命,若下覽其原情,則可知其非欺君之人也。史官筵說,自前或不無傳說之事,渠雖遲晩,誤傳者固當有罪,而非渠之罪也。況其據實納供,元無傳說,則固無事乎更推矣。君臣猶父子,宜有所矜諒,而以此小事,轉輾推問,至再至三,則誠爲迫切,而恐有損於聖朝仁厚之治矣。上曰,前已下敎矣。雖中間誤傳,而渠旣傳播筵說,故致有此書矣。思喆曰,洪昌漢,則其時卽爲奉命,出往江華,過七日後入來,日久之後,似不當傳說,而李河述則旣有善修日記之敎,朴宗儒則本是鄕曲年老之人,必無傳說之事矣。且史官筵說,不必親自傳說,而自不得秘諱,雖以小臣言之,亦常歷入注書廳中,披閱日記,此是例事也。上曰,予嘗言宋朝仁厚之治矣。然,當此紀綱不嚴之日,初若不問則已,旣命拿鞫,則不可一次取招而止矣。思喆曰,渠輩旣已據實納供,今雖更推,與初供亦何異乎?儼曰,三史官事,誠過中矣。原情旣如是發明,則雖更推,別無可得之情矣。上曰,洪昌漢、李河述事,予亦有斟量者,故只命更推,如不然,則當責金吾之初不請刑矣。雖尊長之言,猶當操心傳之,君父之敎,渠何敢如是乎?韓師得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李倚天量移之命。上曰,勿煩。請還收尹鳳朝放送之命。上曰,勿煩。請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設鞫嚴問,以正王法。上曰,勿煩。宋徵啓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上曰,勿煩。請令有司,亟擧逆垓破家瀦澤之律。上曰,亟停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罪人鳳祥,依律處斷。上曰,勿煩。{{*|措辭竝見上}}上曰,今日當開鞫坐,大臣以下出去,請對諸承旨引見事,史官出而傳之,可也。上曰,麟坪大君致祭,何處爲之耶?任鏡觀曰,小臣以禮曹郞,致祭於本家矣。儼曰,代撰王言,事體至重,今番左議政李㙫再度呈辭,不允批答,胡伯始中庸等語,極爲未安。所謂胡伯始,卽東漢胡廣也,當宦寺縱橫之日,含默自保,不過署名而已。今殿下敦勉大臣,何等懇至,而乃以此等事引喩,事之無據,莫此爲甚矣。上曰,胡伯始,乃是胡中庸耶?儼曰,然矣。上曰,予偶未照管矣。當該知製敎,從重推考,其一句語拔去,更爲傳宣,可也。{{*|出擧條}}儼曰,鞫廳大臣引見旣罷,事變注書則退出,何如?上曰,唯。諸臣以次退出。承旨、史官,仍爲入侍。 ○同日未時,上御時敏堂。諸承旨、玉堂、藥房提調,請對引見入侍時,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春躋,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柳儼,同副承旨任守迪,玉堂尹東衡,藥房提調金在魯,假注書趙榮國,記事官任鏡觀,記注官趙昌來。金在魯曰,日氣蒸甚,秋雨亦過,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朴文秀曰,玉堂請對,方待閤門外,而所懷則與臣等同矣,召入,何如?上曰,此非經幄所請之事,而已來則引見。在魯曰,逐日引接,聖體不瑕有損,臣等極爲惶恐,而陵幸事,群情擧皆悶迫,臣等身居保護之地,終不能自忍。今又求對,臣等前後所達,竭盡無餘,而終未蒙俯察,臣等退出之後,或於靜夜淸閑之間,上念宗社之大體,俯察臣等之至誠,則聖心庶可飜然矣。我朝家法,度越百王,而國恤之時,遷奉之日,列聖皆不得親臨。況今番則異於近陵,未卜期限,內則國勢之岌嶪,民生之困悴,憂虞之端非一,外則風露之所感,寢饍之失時,受傷之節必多,群下之慮,庸有極乎?朴文秀曰,臣等以事理言之,則卽當請對力爭,而日熱旣如此,院中亦有故,今始求對,敢陳所懷矣。臣等百爾思之,啓陵時未出梓宮之前,決不可擧動矣。今此所爭,非謂陵幸之不可也,或慮聖躬之有損也,亦非特爲聖躬也,乃所以爲宗社也。以此言之,則臣等所達,自是大體,殿下陵幸,猶是小節。雖以穆陵之事言之,四日後始爲奉出玄宮,今此兩陵奉出玄宮,將不知至於幾許日矣。當此之時,人君豈可五六日在外乎?且穆陵遷奉時,雖以仁廟之孝思,終不得親臨,今殿下豈可以仁廟所未行之事,行之於仁廟遷奉之時乎?聖體之傷損,已不可言,而回鑾之期,尙未卜於數日之內,則宮中誰有侍奉東朝者乎?臣則以爲,今若不爲力爭,期於準請,則非臣子之道矣。上曰,予則以爲不爭,乃是臣子之道也。卿言辭本好,故如是爲言,而至於大體小節之說,乃是卿言滑之致,豈有近百年園陵,遷奉於今日,而其可謂之小節乎?在魯曰,殿下一身,有宗社臣民之托,聖朝陟降之靈,必不以殿下之未臨於啓陵時,缺然於冥冥之中矣。上曰,諸臣小退。右副承旨柳儼曰,小臣鞫廳進去之意,敢達。上曰,唯。諸臣小退後,更爲入侍。在魯曰,俄者所達,言不盡意,故更此仰陳。大凡事有大小,而大中亦有大小之分,今此遷陵之事固大,而行幸之事亦大矣,然於其中較量,則行幸之大,猶不如遷陵之大矣。都城之空,將不知至於幾日,則慈聖缺然之懷,果何如,萬姓無依之心,果何如?臣等雖不敢仰測,而慈聖之憂念今行,必有倍於臣等之下情矣。殿下若上念宗社慈聖,下顧群臣百姓,則此行豈不爲小節乎?殿下雖以百年仙寢,或有一毫未盡之憾,必欲親行,而事或不幸,壙中設若有變,則殿下雖親臨,無補於臨時處變之道,而諸臣之往赴陵所者,不爲不多,亦豈有未盡之憾乎?左忖右度,終莫如成殯後行幸之爲穩矣。上曰,予心已決,固如金石,卿等務爲新奇,輒引故事,予若聾然,實無可答之語矣。然,亦有不可不隨其所達而答之者,卿等以慈聖爲言,今此一行,慈聖亦已俯悉矣。當初長陵忌辰祭時摘奸,雖不祧遷,以代數言之,則例不必擧行,故庚子後亦爲循例停止,而予旣上奉慈聖,則代數雖有間於寧陵,而不可循例而止,故稟于慈聖,仍下摘奸之命,此則道理固然矣。今此陵幸,慈聖之心,豈不缺然,而一行於成殯之前,旣已稟定慈聖。一時缺然之心則小,而親臨啓陵之事則大,慈聖必不過慮,而且回鑾之期,不過數日間耳。卿等豈爲此藉重之言耶?俄者柳儼,以親臨於奉出玄宮之時,必多觸傷之事爲言,而此則無靜時工夫而然也。風寒所感,予亦不預知,而方中之事,予旣預忖,則豈有目見,而尤傷之理哉?予若有傷,則不但負卿等,亦當負宗社矣。卿等以慈聖爲言,故不得已答之,此後則予當無言矣。今日日氣陰冷,而又因引接大臣,不卽進御朝水剌,午牌後,俄纔進御矣。卿等雖千言萬語,決不從三字之外,無他可答之辭,勿爲無益之言。文秀曰,聖敎落落,臣等雖縷縷陳達,小無所益,而日氣陰冷,引接有妨,臣等固當退出矣。然,慈聖若知此臨陵時,聖躬必多傷損之事,則亦豈不深慮乎?若更以成殯後,行幸之意稟達,則慈聖亦必爲幸矣。上曰,慈聖雖或過慮,諸臣若知人事,則今行乃是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當以不須過慮之意告達,而反爲此言,何哉?在魯曰,俄伏聞朝水剌,午前尙未進御云,此後則雖大臣入侍,必進御水剌後引接,而無或失時,千萬伏望。至於上陵之時,終晝達夜,無少休時,風露之襲,勞動之極,其所傷損,當在於不知不覺之中矣,豈不悶迫乎?上曰,此則節目間事也。小次或設於陵上,或設於靈幄殿傍,諸臣臨時,若請少休,則予豈不從耶?此是一藥院、承宣之事也。今豈可預慮耶?此是卿等語窘之致也。文秀曰,穆陵遷奉時,道里甚近,而仁廟終不得行幸,則今此行幸,不知其至於幾日,而未卜期限,尤豈不切悶乎?上曰,穆陵、興慶園之事,勿復爲言,此則順且無事矣。且日字遲速,卿非生知,豈可預知乎?卿等今以無期限爲言,而古有溫泉行幸之事,亦無期限。一時爲聖躬之事,猶尙如此,此何等大事耶?況往返,非兩日則三日矣,此是卿言滑,而不詳思之致也。文秀曰,此則不然。溫泉之幸,則聖躬不豫,藥餌罔效,宗社之憂,莫大於此,故有此不得已之行,而今殿下此行,實是可已而不能已者,臣等請寢之言,豈不是乎?上曰,卿等若以陵行日字稍遠,請其進定於臨時,則猶有說焉,而今此所達,則實是半上落下矣。卿若自以爲是,則無數言之,予則聽之而已。卿等厭之則當止矣。李春躋曰,明主可以理奪,今此行幸,實是天理人情之所不能已者,而至若進定十五之敎,則殆若匹夫之輕先赴葬,不得準備凡禮,豈不尤悶乎?臣意則先行於未啓壙之前,似爲無益矣。文秀曰,李春躋之言,似若請行於啓舊陵未成殯之前,極爲非矣。君臣猶父子,豈敢遷就爲說乎?今日朝廷,若有臣,則殿下此行,決不當承奉矣。上曰,然則使史官,書以厚於諸臣,薄於先祖,可也,言至於此,更無可答矣。文秀曰,聖敎至此,臣等惶悶之極,不知所達矣。上曰,彼儒臣,職在知禮,而今反欲爲此請,極爲未安。退讀《聖學輯要》,可也。尹東衡曰,臣職在經幄,君父有悶迫之擧,則安得不齊聲力爭,而反承此意外之嚴敎,極爲惶悚矣。文秀曰,玉堂若有失言,則亦可嚴敎,而儒臣未發口之前,先下摧折之敎,誠爲過中矣,臣等唯願先被罪罰矣。在魯曰,今此所請,非文具也。乃爲聖躬也,爲宗社也。其爲悶迫之忱,儒臣與臣等無間,則同爲請對,道理固然,恐不當嚴敎而推折之也。文秀曰,古人或有排闥直諫者,而臣等盡分之忠,終不如古人,殿下聽言之量,亦有所歉,故上下相持,不能感孚,臣等之罪大矣。殿下受三百年宗社之托,而何可若是自輕乎?臣等保護聖躬,然後宗社可保,螽斯之慶,亦可望矣。如不然,則臣等有何心腸,遏殿下之孝思乎?上曰,予豈不念宗社太后之重乎?參量已深矣。予非有必欲行幸之心,而故爲此敎也,如有所傷,則俄以負宗社負臣民爲敎,實無萬一之慮矣。在魯曰,六氣所感,雖殿下亦安保,其必無所傷乎?上曰,若行幸,而卿等或請少休房內,則當從之矣。不然則自十五日,出坐月臺,得聞壙內無事之報,然後始可御殿矣。予不欺卿等矣,今此近百年遷奉大事,奚但遇災避殿之比乎?洪尙賓曰,今此所爭,君臣上下,固宜反覆曉告,務歸至當,而上敎嚴截,使在下者,不得盡言,誠甚抑菀矣。堂堂千乘之尊,往臨於祖先大禮,則夫豈有受傷之慮,而第伏念殿下一身,卽宗社臣民之所托也。擔負至重,惟我聖祖陟降之靈,亦不必期殿下之親臨,而況當此大役,民力已竭,雖以都城言之,裝送役軍,至於二萬餘人,則畿民之難支,從可知矣。殿下之向日避殿,皆出於爲民之至意,而旣服遷陵之役,又當擧動之役,則尤爲難堪,此亦非矜念者乎?上曰,此言則無着落矣,原請停行矣。在魯曰,此言亦不非矣。人君必重民力,若擧動於交河,二日往返,則民力亦得少紓矣。上曰,予誠慨然矣。旣勸以人情所不忍之事,而上藉宗廟太后,下藉民力而爲言,予則決不聽從,而適足以彰君之過矣。應行之事,以民力爲言,則彼百姓,必將歸咎於予矣,是豈道理乎?在魯曰,承宣堂堂千乘之言則非矣。若以癘疫俗忌爲言則可矣,而疾病之來,聖人所不免,夫子所愼,在於齋戰疾,則風露所感,安知其聖躬之必無所傷耶?任守迪曰,諸臣瀝盡肝血,縷縷陳達,而終不允從,每下不敢聞之敎,極爲悶迫,而至於玉堂之嚴敎,尤爲過中矣。東衡曰,嚴敎之下,臣豈敢復陳,而第諸臣所爭,豈有他哉?今此行幸,於情於禮,所不可已者,則固當承順之不暇,而或有意外萬一之慮,故如是强聒,此豈沽直而然耶?顧今國勢之孤危,莫此時若,則停行之請,亶出於爲聖躬也。小臣之職,非特禮文一事,而大體所關,三司之臣,義無異同,故玆不避煩瀆之誅,而敢此仰達矣。在魯曰,臣伏見前日遷陵日記,則始役後穿灰形止,這這馳聞矣。進定十五日之敎,初非參量之意,而雖十六日,其間太遠,若立撥馬,知其工役形止後,始爲行幸,則殊爲穩便,而今雖還收十五行幸之敎,外人必不以停行知之矣。文秀曰,自退壙穿下壙,則方中之有事無事,在京可以卽知。又穿傍灰近地如平地,然後始鑿傍灰,可以奉出玄宮,其工役甚鉅,可費二三日,而飛報則不過二時,卽當來到矣。伏願更加三思,特爲允從焉。上曰,任自言之,予則無言矣。在魯曰,殿下當執其事理,反復誨諭,而毋使人窺見其有所激惱之意,實爲穩當,何如是一例牢拒耶?十五日進定之敎,則想當反汗,而終未蒙允,誠爲悶迫矣。上曰,君臣上下,平心說道,然後節目間事,可以聽從矣。予在此,旣如是受困,無寧往陵後,受困之爲愈也。欲加進日字,將有處分,此非激惱而然耳。在魯曰,明知十五十六,然後至於驛馬待令等事,亦可以措置矣。文秀曰,兵判辭不達意矣,若還寢十五之行,則十六亦可以奉行乎?春躋曰,有同看役,終始親臨,決不可爲矣。在魯曰,臣等竭誠苦爭,而天聽邈然,只事强聒,徒激過擧,而決難停行,故不得已姑爲此請,而俄者李春躋,亦以此爲言,此亦心弱之致耳。終莫如成殯後行幸之爲十分穩當矣。文秀曰,聖上每以藉重爲敎,誠爲悶迫矣。人臣藉重於君父,而欲何爲哉?在魯曰,年前寧陵行幸之後,臣與諸臣相對,每以爲,此後則上意所欲,必欲行之,而在下之言,不得入矣,其憂深矣云耳。上曰,其時沈判府事,於利川行宮引見時,亦以此爲言矣。然,豈可預慮於此,而不爲應行之事乎?文秀曰,今此陵幸,因朴文秀之言,特爲停止云,而傳之史冊,則其罪當在於臣,而不爲上累聖德矣。上曰,成王之賜,伯禽之受,皆非也。豈可逆知而言耶?文秀曰,雖以賤臣事言之,獨子未死之前,身雖受傷,不知自恤,而及夫喪子之後,老母丁寧戒臣,無爲傷生,而或冀其復有似gg嗣g續之望,故雖臣身,亦不得自由,而倍加愼護矣。匹夫猶然,況於殿下乎?殿下縱欲自輕,其可得乎?在魯曰,昨年從權庭請時,諸臣皆以帝王之孝,異於匹夫爲言,而臣亦以雖私家,或疾病沈重,形勢孤危,則不待他勸,而自爲從權者有之,仰達矣。顧今國勢,何等孤危,而殿下豈可任情而直行乎?文秀曰,領府事臣李光佐父故掌令臣世龜,卽經學操存之士也,而喪親發靷之時,中道氣乏,勢難支保,故不得已烹鷄食之,處權之道,可謂得矣。殿下今番,若無事往返,則臣等誠有妄言之罪,而設若微有愆和之節,則雖萬悔曷追?在魯曰,臣等念及聖躬受傷之事,一心如灰矣。上曰,從今以往,勿爲迂怪之過慮。過慮則無所不至矣。文秀曰,子不爲父過慮,則爲不孝,臣不爲君過慮,則爲不忠,臣等之言,非迂怪之致也。上曰,此非迂怪而何?且予不答,而與誰爲言耶?文秀曰,臣等以近密之臣入侍,殿下與誰爲言之敎?誠爲過中矣。上曰,卿等今則當以予往陵後處事,或爲過中慮之,可也。文秀曰,使古之賢人君子,入侍前席,則必有回天之道矣。上曰,賢人君子,則不爲此言矣。在魯曰,雖孔、孟、程、朱復起,安知不爲臣等之言耶?上敎是矣,臣等之言亦是矣,而使後世觀之,必以臣言爲尤是矣。上曰,以卿等識見,見之則是矣,而他人則必不爲是矣。文秀曰,一自寧陵行幸時,相爭之後,諸臣之氣,薾然摧低,不復振起,故今不能力爭回天,可勝歎哉?洪尙賓曰,《五禮儀》,乃是國初名臣碩輔之所撰定,而亦以因山時不行,爲儀注矣。上曰,《五禮儀》,元無不行之事,承宣誤知矣。《五禮儀》所載,經也,後世之事,權也,此義理知之,可也。文秀曰,日氣不佳,俄又引接大臣,臣等之久爲煩瀆,亦爲未安,故臣等不得已退出,而聖上雖罪臣等,臣等亦當更爲請對矣。上曰,十四日以前,則雖日日請對,可也。金在魯先爲退出。上命任守迪,書下敎曰,法令之不行,令只行於小官故也。故頃者處分幕裨,意蓋若此,而聞右相陳達,詳知其由,欲爲處分,予意猶惜此禁令之或弛,其在懲他之道,不可不周密,故待領相之疏矣,。今觀原疏,本非閭家,可知臺臣疏語,似乎風聞過重,旣知本事,則雖微官,宜乎分揀,況大臣乎?且陵役國務,俱爲緊重,而旣罰軍校,大臣難以應命,況其事不然者乎?所配軍校放送,曲折已燭,京兆堂郞,亦無可罰,勿罷勿刊。而噫,今玆處分,非大臣固爲犯禁而有所容恕,其曲折若是明白故也。咨京兆部官,勿以此爲懈,其大官小官,若或犯者,隨聞卽陳,若有所隱,難免其法。上命朴文秀,書領議政洪致中批答。尙賓曰,領議政洪致中,還納命召,何以爲之?上曰,知申當傳諭批答,命召仍使傳授,可也。文秀曰,旣命偕入,則小臣當仍留矣。上曰,然矣。上曰,領相出往何處耶?文秀曰,云是黑石村,而在麻浦近處矣。文秀曰,一自國禁至嚴之後,士大夫不敢奪入閭家,此亦奇事也。上曰,大抵李性孝所聞,則似過矣。文秀曰,領相買家事,臣未及知其曲折,故不敢仰對,而臺言之過,誠如聖敎,今此臺臣金尙翼、李性孝所論,未必皆眞。然,臺氣亦不可摧折也。上曰,卿言是矣。上曰,此非顧籍領相也。旣知其買得申家之實狀,故如是開釋,此意卿須使領相知之,可也。本事旣如此,則初雖命給尙衣直房,而還入其家,亦無不可矣。上又命朴文秀,書領府事李光佐書啓批答。上曰,領府事今則在於何處耶?文秀曰,聞已入送家屬于京邸,而光佐則今方出居隣近他舍,惶恐竢罪云耳。上曰,領府事閭家事,與領相事異乎?文秀曰,頃年上敎,只禁城中,而因都承旨南就明陳達,遂竝禁京外矣。銅雀村,卽臣外祖故參判臣李世弼舊居,故隣近之人,自前有一二相親者,而光佐因此,而亦與之相親矣。光佐自其父兄,淸白傳家,家業旁落,故出城之後,無可庇身之所,故不得已借居銅雀相親人空舍,至於二年之久,而光佐本來謹愼之人,當此朝禁申嚴之日,大爲不安,乃敢自首耳。上曰,領府事與領相,本來謹愼,而謹愼或過,而爲病矣。予則以領府事因此入城,故爲喜耳。文秀曰,雖然,其情勢豈可入城乎?上曰,柳儼所達金錫耉事,臺臣一番避嫌,則猶可矣,而何可終始撕捱乎?文秀曰,柳儼本來輕銳,故輕先陳達,臺臣有此撕捱,而本事則錫耉,果無所犯云矣。臣之妻祖,卽故判書金錫衍也,錫衍平生謹愼,一洗綺紈之習,故其家子弟,皆是至拙之人,而不敢爲汎濫之事矣。洪尙賓,本來善飮酒,而與金錫耉,對門而居,聞其言,則亦以爲曾無賣得錫耉家,一甁酒之事云矣。上曰,李哥云者,誰耶?文秀曰,李昌輝之弟家云矣。上曰,十五鐥則多賣矣。文秀曰,臺臣若有風聞論啓之事,則必査覈其本事虛實,然後處之好矣,臣因此而亦有可達者矣。孝、顯兩廟之治,豈不嵬煥?而其時吏判,則李慶徽及臣曾祖朴長遠,迭爲之。兵判則金佐明、徐必遠迭爲之,吏兵判之任,無出此數三人之外,而臺諫亦多有骨鯁敢言之風,故得人之盛,至今誦之。蓋人君必擇臺諫,以爲耳目,然後群下情僞,可以知矣。近來則衰世氣象,人皆狹隘,推考薄罰,輒怒色相加,或至於相絶,古則不然矣。俗諺曰,兩銓之臣,佩推考囊,一除目之出,臺閣隨以規警,故秉銓之臣,常爲操心,此豈非美事乎?野史,亦言祖宗盛時,臺諫導喝而入闕,則雖臥而必起坐,列聖重臺閣之道,有如是矣。我朝之三百年無權臣,蓋以此耳。人君信任臺閣,得論其罪過,故臣下不敢放肆矣。近日則所謂名流,擧皆避事,而使卑微無識之輩,苟充臺選,此輩以爲不如是,則無以通擬於淸顯,故受人指使,處事怪駭,如向來李倚天是耳。臺閣之任,必須畀以名流避事之輩,久任責成,然後庶有可觀之效矣。雖以左承旨李春躋言之,爲大諫時,專不論事矣,至如鄕曲之人,則如鄭權者流,自上鑑別擢用,亦無所妨矣。近日聖意,每以爲文臣無所顧籍於武臣,凡於武臣事,曲爲容護,驟加寵任,御武臣之道,不必如是而後,能得其死力也。肅廟朝,則武臣爲兩局大將者,過三四年後,始爲兵參,難愼之意,槪可見矣。臣意則以爲,武臣雖有過失,臺閣亦當隨事規警,而聖上亦不宜一例慰藉矣。近來則氣象日益厭厭,擧世滔滔,故雖臣,亦不免虛僞之風矣。上,笑曰,《語》曰,棖也慾,焉得剛,若正心誠意,則焉得虛?是卿撓攘之致也。文秀曰,臣安得不然?旣懼誣告之危穽,又懼睢盱之駭機,畏首畏尾,身不暇恤,故不敢轉動一步,而徒飾外面文具,自不覺虛僞之日勝矣。春躋曰,爲臺諫者,若處地好,而言論好,則自上切勿許遞,可矣。上曰,予當留念,而政院亦不捧單,可也。上曰,頓遞使旣有口傳差出之敎,而京兆堂上,本事委折,旣已洞燭,罷職之命,特爲還寢。前判尹李森,前右尹尹惠敎仍任,李森頓遞使之任,亦爲仍察,可也。{{*|出榻前下敎}}對罷,諸臣以次而退。 ==7月2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趙命臣{{*|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式暇}}。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趙榮國{{*|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任守迪啓曰,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旣有仍任之命,左尹金相玉,連日違牌,尙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服制,或未差,或呈辭,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服制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㙫,六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縡,掌令任震夏在外,執義未差,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牌不進,宋徵啓服制,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春躋曰,處暑在於再明,開講宜乎在邇,而近日玉堂,連爲不備,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 ○傳曰,翁主爲和平翁主。 ○傳曰,今予只有兩王女,一則已封爵,一則封爵之期,在明冬,今觀誌文,皆依例錄焉。往乙巳,和順封爵在明,而因碑文進封,碑文猶可追刻,此百世稀貴之事,竝錄其號,理當然心可慰,依此書入。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晩明戶奴呈狀內,上典本以抱病之人,冒暑行役,宿病添劇,萬無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古今島僉使柳挺泰,司果元乃徽,及第咸震威,閑良甘雨澤、金漢章,軍官朱廷弼,船將金順興等,或拯活人命,或六兩遠射,或賊人捕捉,或軍器修補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柳挺泰,雖已資窮,未經準職,元乃徽,未資窮未準職,其餘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未差,左承旨李春躋進。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進,左承旨李春躋進。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黃晸爲校理,尹心衡爲應敎,黃梓爲執義,兪夏基爲司圃別提,沈寶賢爲司䆃主簿,尹東衡爲兼中學敎授,李彦祥爲南陽府使,李日躋爲司僕正,奉常副奉事安正仁,參奉柳文龍仍任事承傳,李德壽、洪元益爲副摠管,朴端錫爲訓鍊僉正,兪順基、崔澐、安如植爲僉知,洪致榮爲多大浦僉使,洪重一爲副司正。注文島僉使李天萬,今加嘉善賞加,龜山僉使李興祥,從事官李莞,今加折衝賞加。朴纘新爲禁軍別將,成胤喆爲左邊捕盜從事官。 ○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今月初四五六日大雨,舊葬新瘞,或無去處,或棺槨漂流事,傳于任守迪曰,觀此狀啓,極爲驚慘,其有主者,官給葬需,其無主者,令該邑各別瘞焉。 ○兵曹口傳政事,以朴師正爲副司果。 ○備忘記,長番內官洪夏采,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任守迪,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日,幼學李基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bb門b守門將金石臣,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臣等頃日陳啓,而至承未安之敎,昨者求對,而未蒙允許之敎。嗚呼,殿下何忍爲此也?君臣猶父子也。其父有任情直行之擧,其子必知其有傷,而祗以其父所欲行之事,出於情理之不得不已,默默無言,唯唯承奉,畢竟其父,因此而或有傷損之患,是其子孝乎,不孝乎?子之於父,惟其身之憂,至若臣之於君,則非但憂其身,而憂宗社生民,是蓋其君不安,則生民殆而宗社危故也。今日之宗社,卽祖宗之宗社,而托之殿下者也。今日之生民,卽祖宗之生民,而付之殿下者也。殿下之身,殿下亦不得自任,而每有聖心所欲行之事,則上不顧宗社,下不念生民,惟以費聲氣而拒群情爲事,此豈平日所望於殿下者哉?百年之玄宮將啓,方中之吉凶未卜,殿下之必欲親臨者,此固天理人情之所不可遏,臣等雖甚無狀,亦有人心,亦何敢爲違咈之計哉?誠以無窮之慮,難言之憂,自在於其中。噫,親審於啓陵之前,臣等可以奉承也。臨哭於成殯之日,臣等可以奉承也。追進於新陵已封之後,臣等亦可以奉承也。獨於玄宮奉出之時,萬萬切迫,有不可奉承者。噫,生民之所仰望,惟殿下一身而已。宗社之所付托,亦惟殿下一身而已。萬一殿下,不忍罔極之孝思,或致聖躬之損傷,則是將奈何?是將奈何?臣等旣知其有是慮,而難於違覆,泯泯承順,則是其罪,雖擢髮而難贖矣。臣等非不知聖心之增哀,微誠之難格,而不如此,臣分虧矣。不得請則不敢止,此臣等苦心血誠之自不得不爾。伏乞聖上,特加三思,快從臣等之請。答曰,爾等雖多事,予則旣諭之後,更何他諭? ○判府事李台佐,右議政趙文命,領敦寧魚有龜,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司直金始煥,戶曹判書金東弼,兵曹判書金在魯,咸寧君朴纘新,刑曹判書尹游,行司直趙最壽,同敦寧李翊漢,戶曹參判兪崇,刑曹參判洪鉉輔,吏曹參判趙尙絅,忠原君朴東亨,行司直李德壽,工曹參判梁聖揆,兵曹參判朴乃貞,行司直趙彦臣,兵曹參議兪命凝,刑曹參議李廷熽,戶曹參議柳復明,兵曹參知趙尙慶啓曰,近以陵幸之請寢,諸臣之爭論,不啻重複,而天聽藐藐,拒之甚牢,至以古今天下,焉有近百年祖墓移遷,而爲其孫,不爲往見者爲敎?臣等尤不勝悶菀憂遑之至。今此殿下所敎之意,臣等亦豈不仰認,而此當以閭巷士庶而言之耳。帝王家,其可與閭巷士庶,比而論之乎?苟如聖敎,必以閭巷士庶之禮,一一行之於帝王家,則從古及今,帝王家遭恤,曾未聞有親臨於復土之時者,此其審愼之意,固有所在,夫豈薄於孝思而然哉?雖以列聖已行之事言之,庚午、癸丑兩陵遷奉之時,皆未嘗有趁啓玄宮前親幸之擧,則兩朝所行,豈非今日之所可法者乎?臣等非欲遏殿下出天之孝,而故爲此拂人情之擧也。乃其所望,則節其情而止乎禮,遹追列聖之舊典而已。且殿下一身,卽宗社臣民之所托,而從前每忽於致愼之道,臣等固當以是,耿耿憂歎。況今年節氣稍晩,八月望間,涼意未深,金火交薄,換節之際,易以傷人,而動駕於百有餘里之程,終晝徹夜於郊墟霧露之中,其不致傷損,又豈能預期哉?昔薛廣德,只以就橋安乘船危六字,諫其君,而漢帝卽悟,乃曰,曉人不當若是耶?仍輟御船之命,今者諸臣之前後數百言,竟不能感孚天心,只自愧誠意淺薄而已。雖然,今日臣子之苦心血誠,亶出於爲聖躬也,爲宗社也。實非可已而不已者,玆敢齊會賓廳,更陳煎迫之情。伏乞深察帝王之孝,與士庶不同,勉抑至情,俯循臣庶之顒祝焉。答曰,前後前席,詳諭予志之固若金石焉,其何他諭?而卿等職在輔相卿宰,以不近理不近情之事,作此擧措耶?置坐傍而良久,不默默而自默,其中不可不面諭者,卿等明日入侍。 ○都承旨朴文秀,書啓,臣於昨日,馳到黑石村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傳宣聖批後,仍以前席所伏奉聖敎,更爲詳諭而勉出,則以爲臣情地迫隘,分義惶懍,不敢久住城闉之外,冒死陳章,逬出江上。方席藁荒村,恭竢處分,不意特遣銀臺之長,臨宣聖批,一札十行,辭旨鄭重,洞察本事之委折,謂微臣非出於犯禁,旣收京兆堂、郞罷刊之命。又釋兩廳軍校徒配之律,誨諭丁寧,慰勉勤摯,至令臣卽日偕入,臣驚魂乍定,感涕隨零,不知無狀賤臣,何以得此於君父之前也?當初事實,旣蒙日月之照燭,聖上之所以處臣者,又若是委曲,則臣於此,豈復有一毫自阻之意,亦何敢過自引嫌,故爲求退之計哉?但念臣受恩過隆,忝竊太濫,而曾不能進一言畫一策,以少補於國事,瑕纇百出,尤悔山積,歷數臣罪,擢髮難贖,當退之義,不但止於今日所坐而已。其不堪復進之狀,亦已較然矣。遷陵吉日,倏焉已迫,敦匠之役,一日爲急,臣子盡分之地,只在此一事,則臣雖愚迷,豈至全昧斯義?顧臣情迹,實無冒沒監蕫之勢,有負初心,撫膺自悼,尙何言哉?恩旨之下,惶感冞深,知申之以聖意宣諭者,又不啻縷縷,而反復思量,無路祗承,只增伏地震悚之至云矣。大臣姑無造朝之意,臣旣承偕來之命,亦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前後處分,予則曰誠實,而卿之過讓,豈平日所望者哉?卿須顧今國事,體予至意,卽日偕入,使上下務歸誠實。 ○持平宋徵啓啓曰,臣新遭仲母之喪,甫及成服,而柏府新命,遽下於鞫事方急之時,召牌狎至,不敢言私,卽爲出肅,仍復參鞫,繼又登對,而近因憂遑悲擾,久不接朝紙,曾不知本府,方有幾件論啓。且制限未過之前,詣臺傳啓,曾無是例,故入臺之後,亦未暇問知矣。昨日引對之命,出於意外,方其入侍之際,始覺榻前連啓,則不敢拘於服制,猝取前啓笏記,袖入讀奏,而了不省誰漏誰入於其中。及夫退出之後,始聞禁營別軍官直赴還收事,果在於前啓,而府吏謄示之時,漏而不書,遂致公然闕啓,臣於此,不勝驚駭悚恧之至。噫,臺閣言議之謄傳故紙,固多歉愧,而今臣竝與故紙中事,而亦有闕漏者,雖緣悲隕倉卒,未遑省覺,而其所壞臺閣之體,失筵奏之儀者,莫此爲甚。反顧慙惶,無地自容,揆以事面,宜不敢一刻晏然於臺次,而昨赴鞫坐,未卽自列,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任守迪啓曰,持平宋徵啓,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7月2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任守迪{{*|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鄭權{{*|病}}。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黃梓,掌令任震夏在外,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牌不進,傳旨未下,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左議政李㙫,七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李春躋,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闕員,已至累日,事體未安。新除授應敎尹心衡,校理黃晸,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以應敎尹心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守迪曰,推考傳旨捧入。 ○任守迪啓曰,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疏批未下,左尹金相玉,連日違牌,終不出肅,事體極爲未安。左尹金相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頓遞使擧行之事,一時爲急,京兆詞訟重地,久曠可慮,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右承旨趙命臣,由限已過,而不爲仕進,左副承旨洪尙賓,亦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正言李性孝,俱爲呈辭,司諫韓師得陳疏,獻納韓德厚,正言金若魯,竝在外,連日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陳疏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假注書趙榮國,親病猝重,勢難抑情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假注書趙榮國改差,代以鄭權爲假注書。 ○柳儼啓曰,持平宋徵啓,引避退待,處置經宿,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掌令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等,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柳儼曰,以金錫耉等事,方有査覈之擧,每爲出牌,近於文具。此傳旨還下,前傳旨入之。傳于李春躋曰,二品以上引見相値,輪對停。 ○柳儼啓曰,大臣二品以上,依傳敎來待之意,敢啓。傳曰,引見。 ○李春躋啓曰,臣與諸承旨,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柳儼,以備邊司意啓曰,摠戎使趙儐,因京兆事,同入於罷職之中矣。日昨京兆堂上勿罷命下之後,摠戎使亦當在勿罷之中,而將臣事體自別,仍任與否,自下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方欲下敎而未果,將任體重,仍任。任守迪啓曰,摠戎使趙儐,旣已仍任,敎諭書似當更爲啓下,而此與新除授有異,前所授密符,卽爲牌招傳乎?曾無前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此乃仍任敎諭書,不必啓下,密符以前所傳者,牌招傳授。又啓曰,摠戎使趙儐,密符以前所傳者,牌招傳授事,命下矣。所當卽爲牌招,而出牌往來之際,必致夜深,闕門之再次留門,誠爲重難,待明朝牌招,傳授密符乎?敢稟。傳曰,依爲之。以山陵都監狀啓,蔚山僧贊印身死事,傳于任守迪曰,事極矜慘,令該曹顧恤。 ○任守迪,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罪人三金、崔暐,自鞫廳,旣已酌處。其時看證者,崔暐奴一璧,成均館書吏李枝弘,崔暐主人李二先,東部書員李枝芳,假家市人金起益、金石俊、玉先等,今無可問之端,竝放送,何如?傳曰,允。傳于任守迪曰,都堂錄及文衡圈點,雖無領議政,亦有爲之之前例乎?問啓。趙命臣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應敎尹心衡,旣有只推之命,校理黃晸,疏批已下,待明朝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中,脯一色,異於他物種。今因別祭之數多,比前倍蓰,曾所造置者,今已垂乏,前頭宗社、文廟諸處祭享所用,極其浩多。又値秋節,不可不趁今造脯,然後可免生事之患,今秋造脯,限六十貼,先爲作脯備待,俾免苟簡之患,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趙錫命,司諫韓師得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逆魁坦緣坐籍役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同前}}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同前}}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夬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請還收李倚天量移之命。{{*|措辭同前}}請還收尹鳳朝放送之命。{{*|措辭同前}}請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設鞫嚴問,以正王法。{{*|措辭同前}}鞫獄事體,固宜嚴祕,而再昨鞫坐取招時,請對之說,出於罪人之口。此必邏卒輩漏通之致,其不能檢飭之失,不可不警,請當該禁府堂上,竝從重推考,入直都事拿處,邏卒亦令攸司囚禁科罪。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左參贊朴師益疏曰,伏以臣於疾病淹廢之中,竊伏聞殿下於長陵移奉時,必欲修省於啓壙之日。此實人情天理之所不能已者,而伏況聖慮,尤在於仙寢奉出之際,或有變故也,則凡在臣僚,孰不欽仰我殿下出常萬萬之孝思?靡不用極之至誠,而第惟帝王之孝,自與匹庶不同,宗社之所寄托,臣民之所仰戴,亦有不得任情而徑行者,則以殿下之明聖,豈不能燭此事理,而今於大臣諸臣鎭日控籲也。一向邁邁,有拒無允,群下之悶迫憂菀,當復,如何?噫,殿下荐遘大小喪故,備經前後逆變,其所致損天和,難以勝計矣。而今又駕幸於百里之外,經宿於累夜之間。縱賴百神扶衛,庶無疾患之作,而其潛祟暗損於不知不覺之中,已爲必至之慮,觸感哀疚之餘,又安知其無疾患之卽時隨發耶?殿下一身,方膺三百年艱大之業,凜然臨乎億兆之上,而萬一損傷,如上之云,則其於宗社,何哉?臣民,何哉?至於方中之事,非可逆覩,亦何敢保其萬無一虞,而謂其必有,而必欲臨幸,則固慮之過耳。假或有如聖慮所及,凡爲殿下臣子者,孰不敢竭誠殫慮?思所以方便,無欠於奉行諸節,而必使我殿下,躬親省視而後,始爲無憾也耶?日來諸臣之或啓或對,必皆以此爲說,則不容臣更贅一二,而是則中外同情,萬口一辭,在臣子區區誠愛,何暇嫌其陳腐,而不以上聞於理奪之明主也哉?仍竊伏念,動駕旋蹕,雖有日限之稟定,久遠梓宮啓奉之節,未能預料其順利,則其間日字之加多,豈不有踰於當初稟定之程限乎?臣於此,有不勝其深憂過慮,益用焦迫也。伏願殿下,特加三思,翻然改圖,夬從群下之請焉,顧臣病在殊域,于今一年强半矣。蓋其積感漸篤,長作床席間物,而舊患痿痺之症,逐月加劇,纔經暑濕,益成廢人。凡於朝請之班,一切未赴,近又添得嘔血泄痢等症,昏昏叫死,末由起動,向日恩除,迄稽祗肅。今且賓廳,竟未趨參,而徒以掇拾寂寥之語,煩瀆至此,臣之罪,於是乎益萬萬矣。病思昏錯,語無倫脊,臣又死罪,懇乞聖明,曲加鑑察,亟將臣新授職名及兼帶經筵,竝行鐫削,俾得安意調息,以延孱喘,仍命有司,重賜勘處,以爲人臣之戒,不勝萬幸。臣無任跼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漢城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等疏曰,伏以臣等,奉職無狀,自速臺章,罪重掩覆,罰輕譴罷,內省愆尤,仰感恩貸,蹙踧彌日,措躬無地,牽復之命,遽出格外,褫鞶復還,召牌繼臨。臣等惝怳震越,罔知攸處,怵分畏義,謹此隨詣闕外,而第伏念臣等所坐,初出於臺言,則風聞虛實,姑舍無論。其所云不敢報聞四字,有若謂臣等,曲意顧籍,不敢登聞者然,果若是也。阿附蒙蔽,誠人臣之大罪也。雖被重戮,固不敢辭。伏況臣等,雖甚駑劣,忝列卿宰,其所進退,關係朝體,旣罷旋仍,淟涊承當,一則有輕視臺閣之嫌,一則有壞損事面之失,玆不敢抗顔冒進,投疏徑退,粗伸自靖之義。伏乞聖慈,俯加諒察,亟刊臣等職名,以謝人言,仍治臣等罪犯,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副校理尹東衡疏曰,伏以臣於曩日,母病危篤,私情煎急,罪犯徑出,宜賜重勘,而幸蒙聖慈,曲加矜憐,不惟不罪,特許救護,惶隕感泣,圖報無地。第臣母年旣篤老,重得暑泄,乍劇乍歇,進退無常者,殆近二旬,長委床席,一息如縷,人子情理,豈忍暫離,而適緣館直一空,推移無路。且値國家有事,義在必爭,職忝經幄,不敢退坐,抑情就直,挨過屢日,而臣之情私,則實爲萬萬焦迫。每當闕門垂閉,方寸抑塞,繞壁彷徨,如癡若狂,以此情理,決難供職。俄者又得家伻所傳,則母病自去夜,一倍添劇,便度尤數,積敗之餘,眞元盡泄,八十垂絶之氣,豈復有扶接之望乎?臣自聞此報,魂驚肉顫,不能自定,記昔己亥之春,臣以下番翰林,身在直廬,而父病猝劇,未及歸見,終至見背,至今思之,五情糜隤,終身之痛,貫結腸腑。今又母病之危篤如此,而拘係禁直,不得朝夕救視,怛然驚惕,心骨沸熱,此在孝理之天,宜所愍然。伏乞聖慈,俯察疾痛之呼,亟遞臣職,俾得從便扶救,以伸至情焉。臣神思慌亂,無暇外事,而惟其愛君一念,根於秉彝,憂慨之發,欲呑不得,玆敢冒死而陳列,唯殿下平心而垂省焉。今玆行幸一事,以殿下孝思言之,則容有不可已者,而以今日事勢言之,則誠有不得容易者。近日藥院、政院諸臣之或對或啓,苦口力爭,而不知止者,夫豈偏塞於天理人情,而不諒殿下之至情哉?亦豈以殿下此擧,謂出於非禮,而不思所以將順也哉?特以殿下一身,爲宗社神人之主,而國勢孤危,凜乎一髮,上自東朝,下至臣庶,日夜懇迫之心,唯在於保護聖躬故也。況臨御八年之間,喪戚禍亂,震剝相仍,其所以慼殿下之心,而傷殿下之氣者,不一其端。年來氣升眩氣等證,已有形現,節宣起居,倍加調護,要使自安,而國家安,不貽東朝之憂,毋負神人之望者,此誠殿下之大孝,而所當深念焉者也。苟或一動之間,失於將攝,致有萬一欠安節,則慈聖震動,萬姓憂遑,雖聖祖陟降之靈,亦必深憂於冥冥,殿下雖欲一循切至之孝,任情而徑行,獨不念及於此乎?如使今日臣子,難於强拂,姑息承順,不復積誠陳懇,冀寢行幸,致有日後無窮之悔,則此其爲罪,何如於目前瀆擾之爲未安耶?今之進言者,雖似迫隘,而其爲君父靡極不用之意,則無非血忱,殿下至誠所發,初或過中,而酌其輕重,翻然改圖可也。而今乃不小假借,一切堅拒,前後辭旨之嚴,有非臣子所敢聞者,不知大聖人中和之德,何所激惱而至此耶?臣雖無似,職在邇列,於國家大小事,苟有所懷,無不可論,今此所爭,旣有所重,則豈諸臣可言?臣獨不可言,而纔登前席,未發一言,嚴辭峻斥,遽加摧折,此莫非臣之平日言論見識,不能見重於君父之致,恧縮惶懼,無地措躬。噫,殿下過重之擧,不但此一事而已。凡殿下所欲爲者,毋論事之是非,一定于心,變動不得。群下有所爭執,則輒以聲色而拒之,威怒而斥之,使不敢以一言匡救,雖其事而皆是,終非優容之盛德,況其事未或盡是者乎?今日群下之氣像,日趨於衰颯不振者,未必非殿下之所使也。臣竊慨然,臣旣承嚴敎,宜不敢更事干瀆,而耿耿危衷,終不能自已,不避觸犯,復此妄論。伏願聖明,以禮節情,以義制事,夬允懇請,亟改前命,務盡達孝之道,大慰群物之情,則宗社幸甚,臣民幸甚。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校理黃晸疏曰,伏以今此遷陵時,親幸之期,已有日月矣。近百年衣冠之藏,今將遷奉,則以聖上追遠永慕之孝,盡誠盡禮之意,何可不親臨於啓陵成殯之時哉?第帝王之孝,旣異於匹庶,宗社之重,亦不可久離。況又八月之望,老炎必酷,百里之地,道里亦遠,親臨陵下,屢日哀慕之餘,必多傷損之節,故此廷臣所以相繼陳達,冀寢成命者也。此意誠懇且迫矣。猶殿下,徒牽於至情,終始靳允,或下未安之批,以示拒人之色,此則殿下之過也。念昔甲辰大喪時,殿下有隨往山陵之敎,後因群臣力爭,終不得任情而行者,蓋所以深軫廟社之至重,克遵列聖之遺旨,仰體東朝之慈念,俯循臣僚之切懇矣。然而今日情理,亦自異於因山初封之日,則殿下此行,卽人情天理之所不可已者,在廷臣僚,豈不欲仰體殿下之孝思?而人主一身,卽宗社之所托,神人之所依,雖情理之所切至,而亦自有不可直行者,故前後遷陵時,列聖俱不得親臨,則盛意所在,亦可知也。今群下則一向力請,聖上則一例牢拒,上下相持,猶不知止,事體道理,豈不萬萬未安乎?苟殿下深念愼重之義,克察懇至之誠,收還明旨,勉副群請,則實宗社臣民之幸也。如其不然,而必欲親幸而後已,則第於望日行幸,實有所大段不可者,啓陵之役,奉殯之禮,決非一兩日內所可完了者。然則前期動駕,尤甚可悶,在途成服,亦似難便,若待成殯之後,始爲臨幸,祗謁於未詣新陵之前,則於情於文,俱無所憾,以時以勢,亦極便好。伏願殿下,更命該曹,改擇吉日,差退親臨之期,更仍伏念,臣於向日直次,猝中暑感,證情危惡,實無供職之勢,故冒上辭疏。幸被恩暇,歸家調治,得以少甦,生成之澤,天地莫量,不意召牌之命,遽在於由限未滿之前,餘證尙苦,無以起動。自速違慢之誅,得蒙例勘之罰,惶感之極,不省所措,伊後臺啓,以臣辭疏之捧入,至請承宣之問備,臣於是,竊不勝悚蹙訝惑之至。凡朝臣之在直引病,陳章請遞者,前後何限,而獨於臣,臺臣必欲深持,看作大事,汲汲論啓。有若臣初無危急之疾,無端陳疏者然,信如其言,臣實有欺君父圖自便之罪,不料人之不相諒至此也。伊時病狀,伴直僚員之所目覩,禁中諸人之所共聞,而猶gg惟g彼臺臣,猝爲此情外之駁論也,臣實慨然,況緣臣一疏,至使喉院之臣,橫被論責之罰。噫,旣知其病情之苦重,則許捧疏本,在所不已,輪直苟簡,非所可念,而今臺臣所謂曲循顔情等語,何爲而發也?臣不欲費辭多辨。然名登白簡,餘波且及於人,則臣之情勢,其亦窮蹙矣,此際除旨遽降,召命嚴臨,而病勢之難强,猶如前,情地之不安。又如此,實無蠢動就列之望,不得不力疾擔舁,隨到闕下,拜章徑歸,如非危苦之疾,臲卼之情,則當此開講有期,館僚不齊之日,何敢爲有除輒辭,有召必違之計乎?伏乞天地父母,曲賜矜諒,遞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幸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左參贊朴師益疏曰,省疏具悉。已諭前席,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答校理黃晸疏曰,省疏具悉。已諭前席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判尹李森,右尹尹惠敎聯名疏曰,省疏具悉。玆事曲折,業已洞燭,卿等勿辭,從速行公。 ○答副校理尹東衡疏曰,省疏具悉。疏末事業已諭,今無他諭,爾其勿辭救護焉。 ○答禮曹參判李廷濟疏曰,省疏具悉。疏陳事,令都監,稟處。 ○辛亥七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時敏堂。大臣以下引見,諸承旨請對同爲入侍時,右議政趙文命,領敦寧府事魚有龜,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司直金始煥,戶曹判書金東弼,兵曹判書金在魯,刑曹判書尹游,行司直趙最壽,戶曹參判兪崇,吏曹參判趙尙絅,刑曹參判洪鉉輔,行司直李德壽,工曹參判梁聖揆,行司直趙彦臣,忠原君朴東亨,兵曹參議兪命凝,刑曹參議李廷熽,戶曹參議柳復明,兵曹參知趙尙慶,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柳儼,同副承旨任守迪,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任鏡觀,記注官趙昌來入侍。趙文命進伏曰,數日日氣不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問安一樣安寧乎?上曰,安寧矣。金在魯進伏曰,進御丸劑,所餘未知幾許,而數日後當請入診,議定新藥製入矣,其間果無間斷之事耶?上曰,古人言萬般保養皆虛僞,只有存心是妙方,卽今多事之時,不必勸進藥餌,但勿以不緊事困予也。文命曰,昨日批答,以固若金石爲敎,又以不近理不近情爲敎,在下之道,何敢煩瀆,而輿情皆以必得允從之敎,然後當止之矣。臣以無似,忝居輔相之地,雖甚無識,在廷臣僚,豈皆無識,而同然一辭,必欲力爭乎?今日諸臣,旣已入侍,下詢後,亟允群下之請,幸甚。上曰,此非予固執,而卿等如是爭之,豈誠實之道哉?向來祭享,雖爲攝行,猶有後日祀事,此則豈不有異乎?固若金石之言,猶歇後語也。自古國家有大事,然後有賓廳之啓,而近來則賓廳會議,看作歇後事。今又爲之,予實慨然,頃日卿入對時,聞其所言,已知有此等擧措,而未然之辭,不可預料,故亦不下敎矣。予之此事怪異,則卿等之如是爭之是矣,而此實天理人情應行之事也。卿等當爲勸之,而反力爭之,不爲此,則其謂之近於不忠耶?卿等當祖先遷葬,則只使奴僕援之,而不爲親往耶?卿等試思之,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以不忍之事,導君父,此人情之外也。魚有龜曰,小臣今日入侍,而諸臣前已縷縷陳達矣。聖上孝思情理,孰不慕仰,而群下一段之心,不徒爲聖躬也,爲宗社也。殿下情理,雖爲可悶,而群下憂國之忱,不爲俯諒,每以不近情爲敎,聖敎誠爲迫切矣。上曰,不近人情之敎,猶是歇後也。予於大臣,又有慨然者,或於次對之時,縷縷陳請,務積誠意,期以動得,猶或可也。而率諸卿宰,直爲啓辭,有若重大之事,莫過於此者然,卿不能鎭壓,而有此事,予不能無慨然矣。文命曰,頃因鞫事請對時,或言先爭此事爲可,蓋親臨啓壙之時,則必有損傷之慮,故不但臣意如此,輿情莫不如此,今日所爭者,豈非大事乎?在魯曰,臣則已累次陳達,而一品重臣、宰臣,皆爲抑鬱,故會議之論,不謀而同,此非獨大臣之意矣。金始煥曰,如臣老病,豈有較量輕重之事,而今此行幸之命,其於天理人情,實爲當然。聖上大孝至情,群下孰不欽仰,而當此換節之時,動駕百里之外,啓壙之日,哀慕之際,玉體損傷,必至之勢,故群下之情,萬分切迫。昨會賓廳,旣承未安之批,今日入對,又聞嚴截之敎,惶恐之極,不知所達,而若蒙俯諒群下之至情,特許陳請,則宗社幸甚矣。金東弼曰,殿下以天理人情等不可已之事,必欲行幸,群下豈不欲奉承,而帝王之孝,異於匹庶,自古不能盡伸情禮矣。今此破舊陵之後,啓舊壙之間,旣不知當費幾日,若又至改梓宮之境,則亦不知又過幾日,則累日風露之感,臨事哀慕之餘,如有損傷之節,則其於宗社,何哉?群下之慮,無所不至,故有此力爭,特允諸臣之請,千萬幸甚。在魯曰,臣則累次陳請,而天聽邈然,殿下孝思,孰不知之,而自有大小輕重之別。若爲俯念乎?此則庶可覺悟,而嚴敎屢下,未燭群情,誠爲慨然矣。尹游曰,近百年仙寢移奉之日,殿下必欲親臨,參以情理,豈不當然,群下亦豈不知聖孝所發而然哉?第念奉出梓宮之時,或有難言之境,則親臨哀慕之際,必多損傷之端,自古帝王家,復土之日,皆不得親往者,良以爲宗社之道,不暇以禮節爲重,而必以保護爲主故耳。今此破舊陵之後,出梓宮之間,當費累箇日字,若或至改梓宮之境,則亦不知爲幾日矣。多日動駕於百餘里之外,已極切悶,而又無回鑾之定期,則不但國體之未安。其爲聖躬之勞傷,有不可勝言,當此國勢孤危之日,殿下何不慮此耶?臣等之區區懇迫之情,姑不暇論,而東朝之憂念,尤當如何哉?群下之情,以決不可奉承爲計,更加三思,亟允群請,幸甚。趙最壽曰,諸臣所達懇切,而天聽猶邈,誠爲切迫矣。百餘里動駕,旣無期限之定,則玉體之勞傷,有不可勝言,更加商量,千萬幸甚。兪崇曰,殿下以天理人情爲敎,臣等豈不知此,而自上旣已動駕,則役事多有掣肘之端,多日駐輦於百餘里之外者,尤豈非可悶乎?以穆陵事言之,其時不爲親臨矣。殿下何可强拂群情,必欲行幸耶?聖躬不可不保護矣。群情不可不俯諒矣。更加三思,姑寢行幸之命,千萬幸甚。洪鉉輔曰,前後下敎,臣豈不知,而帝王之孝,異於匹庶,以我朝言之,自前下玄宮時及啓舊陵時,無親臨之事矣。今若多日動駕於百餘里之外,則終非保護之道,必須俯諒群情,更加商量,千萬幸甚。趙尙絅曰,必欲行幸之聖意,群下豈不知之,而多日動駕,必多損傷之節矣。且於役事,頗有掣肘之端,更詢大臣,差退日字,則似好,故敢達。李德壽曰,臣有耿耿所懷,敢此陳達,凡攝生之道,莫切於去一過字。今有人徒行之久,氣喘而脚酸,則雖在大路之中,宜住足少息,待氣定酸止而後始行,若不計疲極,前進不已,則此所謂過而失攝生之道也。又必飮食,適可而止,不宜過飽,過則失攝生之道,好色宜節,而不宜過,過則失攝生之道,推而至於喜怒哀樂,無不皆然。臣於年前,曾以治心降火之說,有所陳達,愚淺之言,豈敢望至今記存,而若或記存,則以此爲治心之法,以凡事無過,爲檢身之要,身心交養,則不獨爲攝生之訣,雖學問之功,亦不過此矣。殿下深居九重,其持身之過與不過,臣不能知,而只以發於外者推之,近來天顔殊羸悴。當此盛熱之時,凡察奠之節,不必冒暑躬行,諸臣屢爭,而多不見聽,以此言之,殿下不量筋力,務爲過中者,可以推知矣。醫書言,男子必以時動作,使氣血宣暢,苟使有益於聖躬,則一二日程之地,雖空往空來,臣等亦可以奉承。況此舊陵遷奉,卽殿下至情所在,臣等又安敢强拂乎?只慮殿下,不計精力之易損,不顧疾病之易乘,强爲過節之擧,以乖攝養之理耳。苟殿下自量比日起居精力之,何如?知其萬無可憂而行之,則臣等又何敢不爲奉承耶?伏望深留加意焉。德壽又曰,今年久旱之餘,繼以暴雨,穡事恐難免凶,小民所望,只在於遺秉滯穗,或可以具饘粥,而車駕所過之地,必多蹂踐,雖或申飭,而百餘里之間,安能無所損乎?昨日啓辭中,曾及此意,而諸意以此非卽今所爭,則便是小曲折,遂刪去之,然此亦不可不軫念者矣。梁聖揆曰,今此遷陵事體,至重且大,殿下必欲臨視,出天之誠孝,孰不欽仰,而百里外動駕,屢日濡滯,實爲萬分重難。群下憂愛之忱,靡所不至,如是若心力爭,亶出於爲聖躬也,爲宗社也。此亦人情天理之所不可已者,伏願更加三思,亟賜允從焉。趙彦臣曰,今此陵幸之擧,實有傷損之慮,故諸臣旣皆陳達,而臣則別有愚淺之見矣。以私家言之,遷窆之時,每有震驚之慮,況陵寢灰石,非比私家之用,則動役時喧囂之際,實多震驚之慮,故自外與都監堂上,言及此意,啓陵之時,勿用斧屬,只用鍤,而亦勿以日字之遲久爲拘,惟以徐徐使役,爲宜矣。今殿下若爲親臨,則爲慮多日駐蹕,而必有從速畢役之意矣。凡事欲速則不精,易矣。此豈非掣肘之端耶?今番行幸之命,不但諸臣如此,輿情同然,更加三思,亟收成命,千萬幸甚。朴東亨曰,臣極惶恐,而聖上孝思,孰不欽仰?而群下之必欲力爭者,實爲聖躬也。還寢成命,千萬幸甚。兪命凝曰,近百年陵寢啓壙之時,殿下必欲臨視,此出於孝思,而參以天理人情,亦當然之事也。群下孰不欽仰感動,而臣等之所爭,亦非以殿下此擧爲過也。只以動駕臨事之際,必致損傷天和,故如是力爭者,爲聖躬也,爲宗社也。殿下更加平心度究,俯諒群情,亟允所請,則實宗社臣民之幸矣。李廷熽曰,近百年陵寢遷奉之時,必欲親臨,此人情天理所不可已之事也。豈不欲奉承,而換節之時,多日駐輦,易致傷損之節,臣等憂慮之忱,若差退日字,則誠爲幸甚矣。柳復明曰,小臣區區之望,則成殯殿後幸行gg行幸g,則亦可以伸情禮矣。差退日字,誠爲允當矣。趙尙慶曰,諸臣皆已陳達,而今此陵幸,實出至情,殿下之孝思,孰不欽仰,而諸臣之憂慮,亦無窮矣。殿下一身,宗社之所付托,臣民之所仰望,而今若强拂群情,必欲行幸,或有傷損之節,則雖伸一時之情禮,其於宗社之憂,如何哉?古人言,陛下縱自輕,奈太后宗廟何?今日臣等之言,亦如此矣。爰加三思,俯從群情,千萬伏望。上曰,旣使入侍,而不許各陳一言,則未免迫切,故許之,而承宣連爲陳達,今又求對何也?彼宰臣有重聽之病,而予則無是病,而自不聞諸臣之言,其言皆是人情之外故耳。予當一言之,卿等其任意爲之也。卿等若以動駕,爲不緊則已,今則雖往,而不可往於啓壙之時云。今人有父母之病,而不往見於病時,只往見於病後,則其曰是乎,非乎?以私家言之,祖先遷葬之時,自破舊墳,以至改封築,而當親自當之。予則以帝王家事,異於匹夫,故只於奉出梓宮之時,親欲往視矣。聖祖艱大之業,在予一身,而今以聖祖之衣冠,置之荒山孤陵而不見乎?以敬徽殿朝夕上食言之,數日不得往,則情理缺然,此當然之事矣。況此遷奉,事在一時,而其可不往乎?十餘年內,予之所遭,如何?求之閭巷,實有罕比,而遷陵之擧,又當予身,此心尤如何哉?李德壽,以過字言之,此必然之事也。可念之處,而今此親往,自量深矣。豈有毫分之過乎?頃亦以過度致傷,則負東朝、宗廟爲敎矣。予雖無學問,而言及東朝、宗廟,而不自量乎?聖祖龍顔,何時瞻望乎?啓玄宮之時,庶可依俙仰望,而若至用編竹之境,則亦當親審玉骨矣。予之參量則深,而卿等以無人理之事言之,此豈誠實底道乎?雖以傷損爲慮,而予旣受宗社之托,又奉東朝,則豈可自輕其身乎?頃以誓不允從爲言,而卿等猶不信之,每以不緊之說,困我不已,雖以保護爲言,而是豈保護之道乎?終若不知止,則徒傷予心矣,何用藥院哉?今則罷藥院是矣,若爲卿等之所奪,而終未親往,則他日決不爲瞑目之鬼矣。今日臣僚,使予不能爲瞑目之鬼者,豈不太薄乎?仍嗚咽不已。有龜曰,伏聞下敎,臣非木石,豈不感動乎?以役事言之,似當差退日字,而參量在此矣。更詢大臣,定其行幸之期,則似好,而有此不忍聞之敎,臣等死有餘罪矣。上曰,予又慨然矣。凡事大臣求對不得請,然後或有賓廳之啓,而豈如是顚倒乎?近來則予自爲保養矣,今若親往,則情可伸而心可安矣,而若未得親往,則必爲生病,此非恐動之言也,實必至之勢也。有龜曰,下敎時,玉音嗚咽,爲臣子者,何敢强聒乎?大臣亦當有思量之道,而多日駐輦於遠外,極爲切悶,東朝憂慮,亦必多矣,差退日字,則似爲得宜矣。何如是連下非常之敎乎?上曰,每以差退日字爲言,而此亦欲欺予之言矣。今若某日當爲奉出梓宮云,而及其日則曰,事適順成,已爲奉出云爾,則予何可趁時親往乎?日字則或可以十六置之,而此外無他可言者,卿等須使予瞑目他日,而歸拜仁廟,可也。文命曰,輿情皆悶迫故如此,而連下不忍聞之敎,小臣敢以大臣自居,有所陳戒,極涉猥濫,亦甚迂闊,而君臣猶父子也。子諫於父,而其言雖不足信,其父聽若不聞,則其可乎?今日之事,臣等迷不覺悟,則殿下從容開諭,可也,而何必以困予等不忍聞之敎,責之群下哉?身在宰輔之列,而不能格君心之非,此尤臣等之罪也。李春躋曰,十五日進定,實是殿下過擧矣。外議則皆以十六爲太遠,而雖趁啓壙時動駕,而自上若的定日字,則上下無相持之事矣。在魯曰,臣在藥院之任,而俄承罷藥院之敎,極爲惶恐,而臣雖無狀,豈欲欺君而然哉?若至改梓宮之境,則其間不知當爲幾日矣,何可前期動駕乎?日字之必欲差退者,良以此也。而欺予之敎,實是情外矣。文命曰,臣等深慮玉體之或至損傷,故如是爭請,事之大,莫過於此,則賓廳之啓,本無少過,且輿儓下賤,皆有其憂,則此豈獨臣等之意而已哉?上曰,此事終過矣。卿等之心,斷斷無他故然,而將來之慮,則不難至於脅制君父之弊矣。趙命臣曰,殿下之必欲親往,固出於天理人情,而以諸臣前後疏啓言之,亦出於天理人情矣。上曰,此終薄矣。賓廳啓辭後,至於庭請之境,則予雖薄於卿等,而不薄於先祖矣。文命曰,以日字差退之請,聖疑至此,實無更達之語,若商量下敎其日字,則上下不必爭之矣。上曰,十六日不速不遲矣。文命bb曰b,此則始役之日也。不知始役後幾日,當爲啓壙,則豈不太爲前期耶?上曰,王者行事,不可忙急爲之矣。卿等有感動之意,故言之,而十六則不必爭之矣。命臣曰,今日事,豈有欺君脅君之意,而下敎未免失言,此下敎則還收,似好矣。上曰,改過非不好,而本不過,則何必還收乎?大臣求對而不從,則賓廳之啓猶可也,而今則豈不太遽乎?東弼曰,群下抑鬱,故從不從之間,似當從速決之矣。以此昨日會議,有賓廳之啓,而事有曲折,而至以欺君脅君爲敎,臣等欲死無地矣。在魯曰,承旨還收之請,誠好矣。今此下敎,雖無關於行幸,而君父以情外之事,反加脅君欺君之目,此豈聖世待臣僚之道乎?上曰,予亦似過言之矣。儼曰,諸臣已爲奉承,臣無求對之意矣。今此陵幸,固出天理人情,而群下之爭,亦是人情天理也。寧陵行幸時,已多過擧,而今又連下不忍聞之敎,以違拒諸臣之言爲主,今日殿下所執,雖是矣。而來頭豈可必事事皆是乎?若抑勒諸臣,必立初見爲成習,則此豈細慮乎?小臣區區之憂,有不可勝言,此後則辭令之間,無復如此,好矣。文命曰,臣之初意,與儼同,而俄以日字先爲爭之矣。始役後,知其某日當爲啓壙,然後動駕,則事勢,便好矣。上曰,始役後不可擇日矣。始役之前,亦難料度,豈可拘一時之弊,而人君動駕之日,不爲預定乎?在魯曰,十七日好則便當,而聞不好云矣。東弼曰,十六之外,無吉日云矣。游曰,柳儼之言是矣。今日臣等所爭者,非過矣,而反以欺君責之,臣雖無狀,事當爭則爭之而已。何可以欺君爲心乎?在魯曰,頃有未安之敎,今又以生病罷藥院爲敎,此豈非過乎?上曰,予有可言者,諸臣退出時,當盡言之矣。在魯曰,此後或有不當之事,而輒以不忍聞之敎,務勝群下,則此路一開,後弊難防,必須加意於此等處,似好矣。上曰,承宣及重臣之言皆是矣。此是人情天理之所不可已者,故予如此爲之,而不當處則豈可强爲乎?成習之說,予當加勉,而承宣猶未覺悟,故其言終過矣。儼曰,臣則迷劣之故,然而終未覺悟矣。命臣曰,臣亦曾爲父母遷葬矣。當其啓壙之時,實是難忍之處,而柳儼,亦曾傷於此等事,故其言如此矣。在魯曰,柳儼之言,是矣。此後加勉工夫,別爲用力,是臣等之所望也。任守迪曰,諸臣皆已陳達,而今此欺君脅君等敎,實是過中之敎,王言一播,四方傳誦,不可不念矣,特爲還收,好矣。命臣曰,今日諸臣之爭請,只出於宗社之慮,昨日賓廳陳啓,今又入侍,則此事張大,而豈欲脅制君父而然耶?上曰,予非謂直爲脅制君父也。易有前頭之弊故耳。政院之請對所懷,皆不緊,屢請而不得,則知其不可從,而猶復爭之。其不信,自股肱而亦然,常時如有誠意,則豈如是乎?儼曰,外議則以廟堂之寂然爲咎矣。上曰,賓廳會議,近頗頻數故如此,而大事之外,豈可輕會賓廳乎?在魯曰,此事亦豈非重大乎?上曰,以不忍之心言之則似然,而不然則不可矣。洪尙賓曰,臣無更達之辭矣。今日求對者,欲爲還收行幸之事,而今皆奉承,臣無可達之事矣。游曰,自古復土之時,無親臨之事,蓋以保護之道爲重故也。今則諸臣,已爲奉承,而當此金火相薄之時,徹夜勞動於陵上,則其所損傷之慮,實不知所達矣。始煥曰,臣無稔聞朝議之事,而其於保護聖躬之心,豈後於人哉?今若親臨啓曠gg壙g之時,則隨事任情,觸目哀疚之餘,殿下未必暇及於聖躬矣。若有受傷之事,則其於國事,當如何哉?臣雖迷劣,豈不知聖孝之出天,而此後則別爲留心保養之道,毋至傷損天和,是臣之望矣。上曰,前後事,卿等亦幾知之,而予豈任情,不顧其身乎?儼曰,今因此事,殿下連有過擧,而又以恐動聖意疑之,此尤大段過擧矣。上曰,君臣猶父子云,則子之於父,從容言之可乎?率諸人而齊聲言之可乎?儼曰,賓廳則大臣出令,然後會之故如此,而若使欲諫者,直爲來諫,則來諫者必尤多於此矣。今以此敎言之,亦爲過矣,前後過擧,已書於彼史官之冊,此豈非可念處耶?上曰,予言或過,則予亦謂之過矣,而今此賓廳之會,終爲過矣。在魯曰,日前批答,又有誓不允從之敎,今日所敎,固是事理之當然,而若於違禮之事,亦以誓不允從爲敎,則臣下豈以此終不力爭乎?誓字亦甚過矣,此後辭令之間,勿復如是,好矣。上曰,至情所發,故其言或如此,而重臣所達是矣,此後當加勉矣。在魯曰,肅廟朝,以請入耆老所事,至於坊民,而有陳請之事矣。大同之論,則自然相符矣。上曰,此則其時由中而出而然矣。文命曰,今日之事,亦豈非由中而出乎?且政院、玉堂,屢請不得,則賓廳之會,亦是次第應行之事矣。上曰,此則終不然矣。予意欲使大臣持重矣。尙賓曰,今此陵幸,事體重難,群下固請,意有所執,君臣上下,講究消詳,務歸至當,而殿下徑加臆逆,使群下,不得盡言,臣實慨然矣。自前復土遷陵時,皆無幸行gg行幸g之事,而其時群下,皆是名臣碩輔,非今日臣子之比,而皆無請行之事。然則其時臣子,皆在不忠不孝之科,而今日奉承之臣子,皆可爲忠孝之臣乎?臣於今日朝廷,竊有所慨然者矣。相率請對之意,必欲得請而後已,嚴敎之下,今皆奉承,是豈本意哉?《書》曰,有言逆于汝志,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當初臣下爭執之論,出於逆耳之言,而末終奉承之言,終爲遜志之歸,豈非慨然之甚者乎?《易》曰,衆允悔亡。傳曰,謀從衆則合天心。伏願殿下,更加三思焉。文命曰,臣聞洪尙賓之言,實爲慙愧矣。俄以日字差退之意,敢達有彼言如此,尤爲赧然矣。上曰,何必爲愧乎?儼曰,人或有陵幸何關之議,而臣意則終不覺悟,雖爲退出,而不可解惑矣。尙賓曰,此事殿下若久思,則必燭群情矣。上曰,此是當然之事,故雖久思而終是矣。在魯曰,出梓宮時行幸,旣不得止之,則十六外十七十八之間,講定日字,好矣。游曰,旣未得請,則十七十八,非可論矣。上曰,此則非可論矣。文命曰,役事若遠則奈何?上曰,不可狐疑於此等處也。在魯曰,舊壙無事,事若順成則幸矣,而不然則五日內,似難回鑾矣。上曰,予亦久爲思量,速返則五日也。不然則亦不出於六七日矣。尙賓曰,臣又有區區憂慮,敢此仰達,頃於親禱時,殿下有三軍暴露可慮之下敎矣。若於十六日行幸,則出玄宮,將費四五日,此後遲速,亦難預料。今年秋前亢旱太甚,極傷之餘,夏旱秋澇,古有其語,必有長澇之患,而上旬秋甲子大雨,前頭雨水,安保其必無乎?累日扈衛之軍卒,安得以一浮布帳,免其沾濡之患乎?昨日臣以民力事,仰達,今者又以軍卒事,仰達,殿下若於深夜不寐之時,宛轉思量,或不無翻然改圖之慮,是臣區區所望矣。上曰,此則承宣所言,不然矣。四五日之內,雨來與否,不可預料,聖祖百年仙寢移奉之事,極爲重大,則軍卒暴露,何可顧乎?大事當前,些少之事,不可論矣。在魯曰,今則無他議,而十六日外無日,則此日成服後,當動駕矣。游曰,十六日事勢,不可宿所於坡州矣。上曰,成服後卽爲動駕,則何可不往坡州耶?非但高陽殘邑宿所之爲難也。肅考曾爲宿所於坡州,故予亦欲往矣。春躋曰,還宮之時,宿所於坡州,亦無妨矣。上曰,此言是矣,而不知壙中之事,故必欲早入陵所耳。啓舊陵時,則何時耶?春躋曰,卯時矣。上曰,卯初成服後,卯正未可動駕耶?有龜曰,成服罷後,百官問安後,則自至辰初矣。上曰,雖於辰初離發,而庶可到坡州矣。在魯曰,雖於辰初動駕,而其間有兩晝停,則得達坡州之際,必不免犯夜,植炬勢當爲之矣。上曰,必當用植炬耶?鉉輔曰,以私家言之,中間秣馬之故,當此短晷,一日內得達,頗窘迫矣。游曰,御路新爲修改,且有兩晝停,十六日坡州宿所爲定,則必爲犯夜矣。東弼曰,若宿所於高陽,則無植炬之事矣。上曰,到陵所或慮晩矣。游曰,十七日出梓宮,甚未易,則到陵所時刻稍晩,而恐無所妨矣。尙絅曰,自高陽早爲動駕,則朝飯時可到陵所矣。上曰,當爲宿所於坡州,十里植炬於坡州,可也。在魯曰,然則自坡州以東,向京之路,限十里植炬矣。上曰,唯。在魯曰,寧陵行幸時,徵來水原軍留都,今番亦當如此,而詢于大臣處之,何如?上曰,水原屬於摠戎廳耶?在魯曰,然矣。上曰,陵上亦當發送軍兵耶?在魯曰,軍卒亦當往扈矣。上曰,兩處用軍,如何?有龜曰,高陽以下所屬軍兵,皆無閑遊者矣。文命曰,外地軍兵之來留京中,雖可悶,而今番所入軍兵甚多,勢將徵來矣。有龜曰,姑未及磨鍊,而諸般所入及斥候軍士等所往處甚多,留都軍必爲不足,以水原軍徵來留都事,定奪,似好矣。在魯曰,寧陵幸行gg行幸g時,御營廳留都,摠戎廳率水原軍,亦爲留都矣。退出後,與摠戎使相議,更爲稟定乎?上曰,依爲之。在魯曰,自前國葬時,例以駕後禁軍傳語,以其馬之健疾故也。今此啓舊陵時,又有行幸之擧,若以駕後擺立傳語,則五十名之數當盡入,而擧動侍衛,則將全闕,事甚未安,以他禁軍中馬健者,擇立傳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儼曰,頃已申飭,而今日筵中諸臣,奏達之際,亦爲喧鬧,甚爲不嚴矣,更爲,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臺諫方以傳啓來詣云,臣出去接待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儼曰,臣今退出,而陵幸事終爲切悶,今夜亦爲思量,特下姑停之命,千萬伏望。上曰,今無更思之事矣。今之所達,未免曲矣,解其曲處,可也。春躋曰,所懷已達之,諸臣使之先退乎?上曰,二品諸臣引見,則不必先退矣。在魯曰,今此擧動時,前後廂則以訓局、禁營當爲之事,已有成命,軍兵哨數,則相議後當仰達矣。上曰,寧陵行幸時,哨數幾何?在魯曰,訓局八哨,禁營五哨矣。上曰,依於長陵行幸時例磨鍊,可也。{{*|出擧條}}在魯曰,陵幸時挾輦砲殺手,例爲二百名,而昨年寧陵行幸時,則以路遠之故,欲令輪回替代,以四百名定奪隨駕矣。丁卯年長陵行幸時例,則用二百名,而今番則依寧陵例加磨鍊乎?上曰,一依丁卯例,以二百名爲定,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於日昨筵中,以啓舊陵後陵幸時,侍衛諸將,黑笠、白天翼、黑綠帶事,稟定,而更思之。諸將之黑綠帶,雖倣百官之烏角帶,而禮曹成服儀註,士庶人與堂下前銜,皆黑笠、白衣、白帶。以此觀之,帶之用黑,或似未安,諸議亦然,何以爲之乎?上曰,士庶與前御,則只以此成服,故用白帶,而侍衛之服,則倣百官烏角帶,而用黑帶,亦無妨耶?文命曰,戊申冬公除後,侍衛將士,着黑笠而帶黑帶,未能分明記得,而似是帶白帶矣。考此行之,似或得宜,黑綠帶則似爲不可矣。在魯曰,黑笠、白帶,旣有近例,似當用白帶矣。上曰,然矣。在魯曰,然則以白綠帶磨鍊乎,以白布帶磨鍊乎?上曰,以白布帶磨鍊,可也。在魯曰,禁軍及挾輦砲殺手,異於朝士,而旣着黑戰笠,當用黑戰帶乎?上曰,此亦用白戰帶,可也。在魯曰,侍衛諸將士,以不入紅箭門之故,日昨旣命仍用行路之服,當不改黑笠,而至於寶劍二人,則或爲隨入於小次,此則當着白笠乎?上曰,寶劍亦當落留於紅箭門外,而近來或有隨入,此誤矣。今番則勿入,可也。{{*|皆出擧條}}在魯曰,日昨筵中,戶曹判書金東弼,以東西班無錢布衙門祭服布,令戶、兵曹分當事陳達,而自上有分半上下之敎矣。其間有未審者,取見禮曹成服儀註,則堂下三品以下無職前銜,黑笠、白衣、白帶云,軍職則當以有職論,所謂無職,卽指竝與軍職而無者也。侍從遞職者,例付軍職,當爲祭服,而至於侍從之坐罷者,被敍之後,不付軍職,且雖曾經侍從,或以他職而遞,則亦不付軍職矣。部參奉、守門將之類,皆以祭服成服,而侍從在罷者及未付軍職者,反以黑笠、白衣帶成服,終恐有不然者,此事必須詳知,然後祭服布,可以上下,故敢達。東弼曰,禮曹儀註,一依《癸丑謄錄》磨鍊,而儀註中,三品以下無職事人員,以黑笠、白衣帶磨鍊之故,有職者微官庶僚,皆爲祭服,而無職者,雖曾經侍從之人,皆不得祭服,事體似未穩當。陵所出去執事人員,則雖參下之官,俱當以祭服行事,此則固無可論,而其外在京人員,則成服之後,似無着祭服之時,若依文臣侍從,武臣閫帥以上,杖期之例,限爲定式,則似好,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文命曰,重大之事,不可猝然仰對,而守門將武兼,則以有職祭服,侍從臣,則獨以無職,不能祭服,此事終似不可矣。游曰,癸丑年則皆以布帽帶成服,而今則行古禮,皆以祭服成服矣。侍從之臣,若在罷散之中,則其間雖有實職,將不得追服,此與國恤時,以士子成服者,入仕後,只以帽帶行之,而不爲追服者,有異矣。上曰,前銜官文臣,則限以堂下,曾經侍從武臣,則限以堂上曾經閫帥,爲祭服,可也。{{*|出擧條}}游曰,士子輩成服,何處爲之乎?上曰,儒士及前銜,當於弘化門外成服矣。文命曰,此終,如何矣?上曰,大庭之外,無他可合成服之處矣。在魯曰,到陵所後,臣以侍衛,落在紅箭門外,而或以藥院問安事入去,則勢當改其服色矣。上曰,依爲之。東弼曰,卽今秋成不遠,敬差官當非久差出,而今年年事,三南則已判凶歉,他道亦當爲穴農矣。昨年收租之數,雖曰稍勝,而意外因惡風敗船,公家所失,多至五六萬石,昨年稅入,反作凶歲之收租。今年年事,又如此,來頭年分一事,實多虛實相蒙之弊,檢田之任,不可不別擇,三南敬差官及諸道都事之此後差出者,必以侍從臣中曾經守令有風力之人,各別擇差,趁早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近日京外軍兵,多有從中收斂之弊,故臣傳令於各哨官,前後嚴飭,非止一二矣。日昨有一哨官,據哨軍等所言手本,以爲一旗摠金汝成,戊申八月下番之後,今始回番上來,而戊申後新充定軍兵處,稱以新入。酒食債每名各十二兩,先生子枝,則各八兩,合五十四兩零,收捧上來云,故推問于汝成,則亦已自服矣。軍中聚斂,事極痛駭,故一旗摠之任,爲先汰去,仍爲拘囚,餘錢則督捧還給於新軍處,罪狀則詳考事目及前例以稟事,題下於中軍處矣。中軍稟目內,取考節目,則侵責隊伍,强索酒食者,棍打二十度,降定隊下事,載錄之外,無他可據。問于他營門,則此等事元無定式,隨其所犯輕重,所斂多寡,以一時將令處斷云云。蓋臣則素知有依軍律之事目,故以考稟題下,而年少中軍,猶未詳久遠事目。有此稟目,故臣更以曾有南奉朝賀所定奪癸亥、甲戌事目,更考以稟之意題下,則始乃考出,而癸亥年故相臣南九萬,爲兵曹判書,以此事,陳達定式。其後丁卯年,本營軍江陵一旗摠,稱以畫地價,淸蜜、白米等物,有所收捧,而因事現覺,草記槪示於習陣時。己巳以後,此法中廢,甲戌初,南九萬,以領相入來,更爲陳達,自備局申定事目,內外方上番軍。凡有免新,私木出斂,人情酒債徵捧者,依孝廟朝別立事目,身犯者依軍律,掩置不發覺將校,論以重律,出物者從重決棍事定式。其時各司與軍門將校免新,亦在嚴禁中,而歲久法弛,似不能一切遵守矣。今此汝成,旣犯軍律,軍律至嚴,不可饒貸,所當直爲梟示,而但輦下用法,與行軍在外時,有異,故敢達。上曰,兵判所陳欲嚴軍律,大體是矣。但年旣久遠,人或不知法而妄犯,直行軍律,似如何矣。文命曰,兵判金在魯所達,誠得將臣之體。然故相臣南九萬,爲慮此弊,定奪嚴禁,一卒犯此者,卽爲梟示之後,其法雖存,而更無擧行,故渠輩亦不意其必至於死,有此犯法矣。此蓋由於法久廢弛之致,而軍法亦有三令五申之道,今則姑爲貸死,決棍重治,而此後犯此者,當施一律之意,更爲申明知委,似爲得宜矣。上曰,重臣所達,得大將體,而遠外之人,似不知此爲一律而然矣。今番則姑爲參酌,自本營從重決棍,此後更犯者,直爲草記,依軍律,可也。在魯曰,晦日習陣時,以此漢罪在應死,而自上慮其不知而妄犯,特命貸死決棍,此後則必當隨現梟示之意,徇于軍中,然後決棍,其日如或有故,未行習陣,則別爲開坐,依此擧行之意,敢達。上曰,古亦有徇示軍中之規,依爲之。{{*|出擧條}}游曰,金錫耉、李漪釀酒發賣事,令該曹査覈事,命下矣。錫耉以曾經朝官之故,使之來待門外,出問目納其供,則縷縷發明,無他憑覈之道。招問其洞內任掌輩,則亦皆一辭稱冤,又以此後,若有現露,汝輩當先被重律爲飭,則渠輩終始稱冤不已。此外無可憑覈之道,李漪則故參判李選之孫,而年少士子也。亦曰,如有所犯,則當此之時,何可飾辭,而實無釀酒謀利之事,廓底老婢,果有賣酒之事。而不能覺察禁斷,若以此爲罪,則不敢辭云云。又爲招問其洞人,則亦爲稱冤,且言臺啓出後,賣酒之婢,李漪卽爲杖治云云。所謂釀酒之婢,亦捉來推問,則竝十五鐥發賣禁吏事,自服,此外亦無可以更査之道矣。上曰,一時賣十五鐥,則其酒之多,亦可知矣。文命曰,臺啓所發,固難輕議,而金錫耉則以其爲人言之,常時謹愼,似非釀酒謀利之人矣,李哥則曾無聞知者矣。上曰,大臣與臺疏,相爲可否矣,豈以事係臺啓,而有難言之事乎?金錫耉則以諸臣所達論之,以其家謹愼推之,似是風聞,姑爲分揀,李漪則渠雖發明,旣有不檢飭之失,以此律用之,可也。游曰,此事律無可擬者,戊申年,新有多釀之禁,一二身犯,有勘罪之律,而此則似有異矣。文命曰,傍照松禁肉禁之律,豈無可擬之律耶?上曰,依大臣言,相考律文施行,可也。命臣曰,朝家申飭士夫家賣酒而已。常漢輩賣酒者有之,故廓底婢輩,亦有賣酒之事,而以爲其上典,而不能禁斷,一一罪之,則恐爲過矣。上曰,律有輕重故言之,不可以此,直論其故犯矣。諸臣將退之際,上曰,大臣來。文命進伏。上曰,俄於下敎時,不無過中之語,而至情所發,故其言譬如醉中眞情發也。然卿之勉戒,豈不留念,而此後則無復作如此顚倒事,可矣。不得已之事,則何可挽止乎?知其應不從,而必欲力爭,豈不悶乎?自今予心庶可舒矣,而此後則情外之事,勿復爲之,可矣。大臣入來求對,豈不蘊藉,而今日此擧措,雖輿儓之賤,亦爲怪矣。予於卿等,有下敎之語,而或以予謂之逐卿等云,故今於末梢,下敎矣。誓不允從之言,兵判亦爲過矣,而日昨不寢不食之說,實非恐動之言也。今日引接卿等者,卿等如此之故,不但國事可悶也。一言予意,而卿等終不信之,則予亦終不空言,故今日尙未進朝水剌矣。聖祖仙寢移奉之擧,何等重大,而予不能伸其情私,則何爲寢食哉?以予齟齬之言,今爲感動卿等,而此後朝廷擧措,不可如是顚倒矣。文命曰,下敎聞來,不勝驚惶矣。上曰,服不過緦,則予豈有過度之事哉?啓舊陵後,亦有行素之節,而予意則到彼後,亦當觀勢從權,予之較量,至於此矣。文命曰,非無可達之辭,而旣承未進朝水剌之敎,極爲驚惶,當於後日,陳達矣。在魯曰,初以丸劑事陳達,而未承下敎,一二日後,當爲入診,其時當陳所懷矣。上曰,近日則不服丸劑,臨時當言之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2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病}}。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承旨李重觀{{*|未肅拜}}。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黃梓,掌令任震夏在外,尹志遠,持平金尙翼,牌不進傳旨捧入,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以都摠言啓曰,副摠管李德壽,以實錄廳堂上,本廳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八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安心調理。 ○趙命臣啓曰,漢城府判尹李森,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本院啓曰,臣等於兩憲臣罷職傳旨還入之命,竊有所訝惑者,國家之置臺閣,蓋所以重言路,則其於進退之際,不可不以禮也,明矣。昨日兩憲臣之違召,不可謂全無所據,而若以違傲爲非,則宜勘例罷,不然而旣下只推之命。又許本院之牌招,則固當待其前却,而今又還下推考傳旨,使之推入罷職前gg傳g旨者,朝家處分,未免爲顚倒之歸。臣等實爲恨之,旣置臺諫,許以風聞,則使其所論,設有爽實,不必爲臺體之所失,而今因酒禁之査處,諉以文具,旣召而旋罷者,殊欠待臺閣之道。伏願聖明,更加商量而處之。傳曰,當初下敎,玆事方在査處之中,査處而每每只推,近於文具,故下敎者矣。爾等之請如是,只推傳旨啓下,可也。 ○洪尙賓啓曰,持平宋徵啓,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持平金尙翼,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乃是處暑,視事當爲,取稟,而卽今溽暑蒸鬱,新涼未生,依前例,姑觀日候稍涼,更稟之意,敢啓。傳曰,秋涼生矣。停筵久矣。明日朝講爲之。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吏曹口傳政事,以白奎昌爲中部參奉。 ○假注書洪重一啓曰,臣承命馳往于果川銅雀村領中樞府事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伏承恩諭,感泣無涯,而顧臣何敢論入城事?只伏竢大何之降,且臣力疾封疏後,病勢頓劇,方在昏塞中,未能悉暴惶隕之忱,彌增死罪云矣,敢啓。傳曰,今觀書啓,卿之胥命依舊,而入城漠然,何情志之不孚至此哉?大抵今日嚴飭者,乃都下也。甲辰冬,因承宣所達,雖有京外竝禁之命,與今摘奸飭勵者,不無分別者,而卿實自首則是矣。若是引咎,無乃太過,卿其體予此意,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事,遣史官更爲傳諭。 ○傳于洪尙賓曰,今觀秋曹公事,當該都事,宜乎分揀放送。 ○又傳曰,持平金尙翼罷職之代,今日政差出。 ○有政。 ○吏批,吏曹判書宋寅明服制,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未差,右承旨趙命臣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服制,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李重觀爲左副承旨,洪尙賓爲右副承旨,柳儼爲同副承旨,尹東衡爲應敎,許錫爲宗簿正,宋時涵爲禮曹佐郞,韓範錫兼鏡城府使,李龜休爲掌令,南泰良爲正言,李大源爲持平。 ○趙命臣啓曰,今日政新除授司憲府掌令李龜休,方在罷散中,而擬望以入之際,不能覺察,至於受點,不勝惶恐,其代改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閔珽爲掌令。 ○兵批,判書金在魯,將官試射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絅,右承旨趙命臣進。 ○以任守迪、魚有鳳爲副護軍。 ○洪尙賓啓曰,明日朝講時,兩司當爲入參,新除授掌令閔珽,持平李大源,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下番見存九員內,校理李度遠,修撰任珽、金鎭商,副修撰沈聖希,俱在外,副應敎金尙星,副校理金相奭,副修撰尹彙貞,方在禁推中,副校理尹東衡,親病受由,臣晸獨爲入直矣。明日朝講,命下,而上下番不得備員,應敎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將官朔試bb射b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破舊陵日爲始,虞祭前大中小祀,竝爲停止矣。來九月初一日朔祭爲始,當爲行祭,依此擧行,而永寧殿、宗廟、敬徽殿,遣大臣還告文,亦以九月初一日設行事,已爲啓下矣。宗廟、敬徽殿朔祭,與告文相値,禮文內,朔望若値別祭,則只行別祭云,依禮文只行還告文祭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上年七月,因本曹啓稟,大殿所封三名日方物物膳及大王大妃殿所封冬至、正朝方物,竝待明秋姑減事,命下,而今六月初四日備忘記,今年誕日與冬至方物物膳,東朝所封外,特爲權減事,傳敎矣。大殿所封誕日、冬至方物物膳,依備忘權減勿封事,已爲知委諸道,而至於大王大妃殿所封冬至、正朝權減已久,數亦不多,則享上之禮,因循不封,誠甚未安。大王大妃殿所封冬至、正朝方物,依例復舊封進之意,知委,何如?傳曰,仍姑減事有敎,依此擧行。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今此遷陵時,轝士軍抄出之役,萬分緊急。其他凡干公務之煩重,倍蓰於常時,各部官員,雖俱爲行公,猶患不足,而中部主簿朴煥,以監董官,逐日仕進於本府,參奉則因銓曹首堂有故,時未差出,故當部無入直之官,事務一向積滯。將有生事之患,參奉未出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俾無苟簡之弊,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昨日筵中,金錫耉分揀,李漪比律勘罪事,親承傳敎矣。金錫耉卽爲放送,而李漪則前後受敎,反覆相考,而元無可擬之律,松禁牛禁,雖有家長論罪之文,適無犯罪而用律者,他無可以傍照而裁處。身爲家長,知有禁令,不能檢察,難免制書有違之罪,以此擬律,家長旣已被罪,則犯禁之婢,不可置之,依事目處置,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各道定配罪人逃亡者,徒年限十年以上,蕩滌充軍,不限年流配、減死、全家、限已身爲奴之類,限三十年以上抄出,就議大臣,重者仍配,輕者蕩滌事,臣游親承傳敎矣。徒年罪人,只是十八名,故依聖敎蕩滌,而其餘罪人,限三十年抄出,合爲一百三十四名,問議大臣,區別輕重,則重者二十五名,輕者一百九名也。重者仍配,輕者蕩滌,頉去於徒流案之意,分付諸道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洪致中疏曰,伏以臣,冒上請譴之章,恭俟威命之降。伏承聖批,曲賜開釋,過許微臣平日之小心,特察本事,無係於犯科,乃以前後處分之由,曉然開示,至遣銀臺之長,諭以聖意。臣始焉惶愧,欲死無地,終焉感激,銘鏤在心,信知風雨霜露,無非天地之敎也。至於昨日,書啓之批,又諭以上下誠實之道,責勉慰藉之意,愈益隆摯,臣雖至愚無所知識,豈不念聖意之有在,盛眷之難孤哉?但念臣樹立無素,處事不審,至使臺臣,有冒禁之疑,聖明煩匪怒之敎。苟究厥由,罔非臣罪,反省慙悼,誠無可顯之面,雖欲唐突冒進,復據具瞻之地,其於四方之譏議,一世之嗤點,何哉?噫,臣罪臣自知也。待罪廊廟,恰滿數載,志非不勤,而才無適用,憒憒充位,無所猷爲,一切民憂國計,殆若相忘,其辜恩負國多矣,罪一也。誠信不能交孚,言議不足有無,調劑甘辛,同歸大化,卽臣之所嘗自勉,而人心不齊,險塗難平,施措之間,動乖物情,震撞之際,輒困睢盱,前後勉勵之盛意,將無以仰塞,罪二也。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古之明訓,而眷念宗國,未忍決退,白首遲徊,懷祿不去,徒使蹲鳳貽譏,妨賢有誚,區區進退,亦且喪盡無餘,罪三也。有一於此,尙不可冒據於重任,況兼而有之者乎?雖以簪履之舊,不欲遽棄,故施敦召之禮,國體私義,終無復進之理,聖朝論政之職,固不容一味虛帶。況今都監事役,一日爲急,摠護之任,尤宜速賜變通,俾無公私狼狽之慮,豈或聖明,未及深思而然耶?玆不得不更申哀籲,仰請處分。伏乞聖慈,曲加諒察,亟先收還知申偕來之命,將臣所帶本兼諸任,竝許鐫削,使重務無曠,私分粗安,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別諭批旨,已諭,而卿胡不諒,竝讓至此哉?噫,當初處分,豈毫分未安於卿者哉?乃欲嚴禁令之意,末梢處分,亦豈有假借於卿,慰藉於卿者哉?旣燭本事故也。予若爲卿勉出若此,卿之引嫌,猶或可也。旣已洞燭之後,予則胸中無芥滯,而卿則以脫空事,猶知復嫌,此豈恒日所望於卿者,而其誠乎?否乎?昔蕭何,果許上林之地,而繫於囹圄,及其釋也,君臣之間,不過謝慰而已。況今玆事,於卿,無毫分不安之端,於予,旣明白洞燭之事,卿之若是邁邁,反不若蕭何之事漢高乎?尤非所期待於卿者也。三件引嫌,因他事必欲去位,非特予心之缺然,又非前後批旨,以誠實勉諭之意。方今國事若此,重役方張,而卿若是其在外,雖不體小子之意,獨不思重役之因卿遲滯者多乎?卿其須體小子罄悉慇懃之志,望宣城之新園,卽日偕入,用副倚毗之誠。 ○傳于趙命臣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江華留守兪拓基疏曰,伏以臣,頃將疾痛之呼,仰申肝膈之懇,庶幾日月之明,特垂慈覆之恩,翹企雲天,如渴待飮,及奉批旨,未蒙省納。此殆臣誠意淺薄,不足以上格高穹,慙悚兢越,無地自措,蓋臣之積傷瘴土,素抱重病,曾亦屢煩陳籲,仰惟聖鑑,固已俯燭無餘矣。及守玆土以後,四面環海之地,風颶霧嵐之所侵損,再經無前之溽暑,榮衛虛鑠,膈痰用事,水漿亦不順下,火升氣痞,終夜失寐,頭目眩瞀,引飮無算,轉成消中之漸。觀者爲之代憂,醫人勸以速歸,臣亦自覺其精神筋力,漸不及前,今月不如前月,下旬減以上旬,而臣之稟性,又不能抛置公務,任便調息,故事到目前,自不得不强疾酬應,見今官事,雖似稍寬,而若過旬月,則秋務又當孔殷矣。以此病狀,如欲龜勉照管,則必有死生之憂,如欲專意調病,則又積瘝曠之罪矣。此臣所以連章祈叩,而不知止者也。念臣母老而家素貧,六七年前,亦嘗以乞邑便養,再控微懇,區區情理之迫隘切急,世所罕比。況今所叨之地,距京不遠,而公廩又甚優厚,骨肉咸得團聚,十口俱免饑寒,此在私分,萬千大幸,而報瓜之期,只隔五六朔矣。苟非疾病之萬分難强,則臣亦何苦,而自求徑遞,不啻如縛者之求解也哉?伏惟聖明在上,無幽不燭,如臣切迫之實狀,庶可以鑑臨靡遺。伏乞天地父bb母b,亟命將臣職名,速行鐫免,俾便調治,不勝幸甚,且臣所差寫旌之任,誠有所不敢當者,頃亦附陳,而未承開許矣。臣之病情,旣如此,而又甚昧然於篆法,實恐臨時窘急,致玷儀章,且聞此任,初未有預差啓下之規,若不早爲之變通,則必將公私狼狽。亦乞深加睿照,亟令移差於無故可堪之人,不任祈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書寫之任,不爲過辭,窠期至於數朔,而若是控免,其涉太過,卿其勿辭察職。 ○刑曹參判洪鉉輔疏曰,伏以臣賦性愚鈍,見識昏謬,實不堪詞訟之地,而迫於嚴命,黽勉供仕者,亦已數月,其間聽斷,旣非一二,雖自謂秉公處決,而亦安知無未協於物情者哉?以是憂懼,不敢自信,今見擊鼓人李相英供辭,則或曰枉法不公,或曰不避親嫌,張皇爲說,其所誣詆,極爲狼藉。臣看來誠不勝駭痛之至,推給先朝賜牌之地者,豈爲枉法而不公,臣與彼所謂申致孝者,俱是穆陵外裔,而寸數旣遠,曾不識其何狀,則其可謂不避親嫌之歸耶?是甚可笑,旣被其斥,不得不略陳委折焉。夏初臣之獨赴衙也。有申家奴呈狀者,此乃故東陽尉申翊聖之後孫家事,而其狀,略曰,其家田畓,在於泰安者如干,曾借於李家,而年久之後,仍執不還,願爲還推云云。臣果招致李家奴,問其曲折,則李家奴所對,以元無所借,而曾於申家,買得其故奴記上田畓云,故以此又爲推問於申奴,則申奴來納王牌與他可考文蹟。臣親自考閱王牌,乃宣廟朝賜給於東陽尉房,忠淸道泰安西面知靈山下安興城外馬場基址內,竝爲成給立案云,故移文地部,謄見田案,則果是其房折受之處,皆以其奴名懸主,其爲其房田畓,明白無疑。李家所納買得文書,又爲取考,則所諸記上文書,一則以萬曆二十四年丙午,一則以萬曆二十七年己酉書塡,而萬曆二十四年,卽丙申而非丙午也。萬曆二十七年,卽己亥而非己酉也。非但年甲,如是差誤,況己亥,卽東陽尉揀擇之年,則其年及其前,豈有以宮奴名記上之理乎?且其買得,在於戊申年,其所放買牌子,乃東陽尉子故洗馬昪之手押,而昪之沒,在於甲辰,則甲之於戊,旣是五年,年條又若是相左。且取昪他所着手押文書,彼此字劃,不啻懸殊,以言乎記上,則成文旣在於未賜牌之前,以言乎牌字,則着押追樣於已作故之手,於此數端,奸情盡露矣。渠所謂字號地名,無所可據云者,尤極可駭。當初折受之時,或墾或未墾,故只以起墾處字號,懸錄於王牌中,而其基址,都是賜牌之地,李家所借之田畓,旣在其內,則其謂字號,不過隨墾隨現故耳。若其他地名之說,其地廣闊,不獨渠所稱接之谷一谷而已,則欲以字號地名,號之於違端,是果成說乎?此誠欲巧而反拙也。至於其家書札一款,申家之許借於李家委折,以其居間人之子前水使李廷彬,抵於李家書見之,當初借得,出於兩家親厚,而決不可代代仍執云云。若初無見借之事,廷彬旣是兩家族親,豈爲厚於申,而薄於李,强爲此勸還之書乎?渠又以不用盜賣之例爲說,前後文券,俱是僞造,則其所云盜賣之法,將用於何人耶?可謂,求其說而不得也。事實旣如是明白,故臣果決給於申家,而若其中間僞成文記之罪,不過據律論斷而已。元無的指於其父其姪,則今者相英僞券一款,專歸渠父,稱以訟冤,欲詆臣身,而自不覺誣其父之歸,誠不滿一哂,近來落訟者,詬辱訟官,已成痼弊,心常慨然。然其所侵斥,不比尋常,則臣何敢自以爲是,不恤人言,晏然於職次乎?況臣積月奔走之餘,重傷暑濕,飮啖頓減,前患眼疾,適又發作,兩臉浮赤,瞳子疼痛,雜施鍼藥,少無顯效,而昨日入侍,事體甚重,其在分義,不敢言私,强疾趨參矣。罷還之後,症情一倍添劇,閉睫委臥,末由接物,以此病狀,實無供劇之望,敢將情病,畢暴私悃。伏乞聖明,特賜諒察,亟遞臣所帶之職,以快人心,以便調息,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自訟之言,於卿何嫌,卿其勿辭察職。 ○持平金尙翼疏曰,伏以臣,因一微事,累犯瀆擾之罪,一疏自列,略辨委折,而特敎還給,曲示開曉,三牌荐違,殆涉偃蹇,而聖度包容,猶靳例勘,臣誠惶隕狼狽,靡所容措。噫,人臣事君,分義雖嚴,臺閣持身,廉隅亦重,一或自損,何以正人?近來臺議不尊,上下輕視,雖以臣今日事言之,現告纔入,公議徑發,査問方張,法論旋格,或疏或避,臣亦自知其疲惱。假令臣當初風聞,全無根據,一時不審,元非大事,則臣何必徒事逋慢,積費撕捱,而其所以必欲自處而後已者。特以如臣碌碌輩,備數苟充,未能見重之故,雖此等法禁間事,亦被許多譏詆,臣何可冒沒復出,貽笑臺閣,而不知恥乎?區區迷見,已有定算,去就一節,固無可論,而天牌之下,坐違是懼,又此隨詣,拜章徑歸。伏乞聖慈,亟賜鐫遞,以安微分,仍治臣積逋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旣不敢以言官自處,而愚衷所激,略此附陳焉。噫,聖祖衣冠之藏,將啓於百年之後,以殿下出天之孝,當今日追緬之禮,必欲及時親幸,無憾大事者,固是情禮之所當然,而誠以三百年宗社之托,惟在殿下一身,東朝之所依恃,臣民之所仰望者,亦惟殿下一身,則殿下雖穆然靚居,猶恐其或愆天和。況金火之交,暑氣蒸鑠,而侵晨勞動於過百里之地,終日哀慼於啓玄宮之時,萬一致損,悔將何及,前後諸臣之連事瀆擾者,亶出爲聖躬保護地,則群情之惶惶悶迫,亦有所重者存耳。可否之間,從容開諭。何害於君臣上下之兩得其當,而聖心先定,天聽愈邈,逆拒之不足,嚴責之太甚,少有觸咈,略不舒究,豈不有欠於大聖人中和氣象耶?噫,殿下此擧,固可謂誠之盡也。而群下此請,亦不過慮之至也。殿下孝思之心,旣出於天理人情之所不已,則群下憂愛之忱,獨非出於天理人情之所不已乎?殿下以沮遏孝心之心,深示聖意之激惱,則群下以牢拒憂愛之忱,豈獨無輿情之抑鬱乎?然則以何地而二字忠恕,猶未下得工夫耶?至若三司之臣,視遇自別,使其言而非也,則譴罰之固何不可,而言未脫口,徑加慢罵,斥之以何爲入來,迫之以何不退去?是則殿下之凌駕臣僚,至此而極矣。竊想殿下之意,必以爲予之所秉執者是也,則雖叱責群下,亦無不可云,而聲氣失平,擧措乖當。每於聖意之行不得處,種種有此等病痛,今日區區之憂,不但止於未準所請而已。夫以堯、舜之聖,未必每事盡善,假使殿下,而有他大失治大駭擧。其將徒急於必遂己意,而又不免力拒言者之歸,殿下此漸誠非細憂,思之及此,寧不寒心?伏願殿下,更加深思,勉循群情,伊日筵敎之過中者,亟示悔悟之意,俾爲聖德之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行陵,理與情之所不已,過中之敎,非予樂爲,上款引嫌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亥七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時敏堂。漢城判尹李森,請對引見入侍時,漢城判尹李森,右承旨趙命臣,假注書鄭權,記事官任鏡觀,記注官趙昌來。李森曰,臣以轝士軍事,有所稟定,敢此請對矣。上曰,何事耶?森曰,今此兩陵上山陵軍各五百名,合爲一千名,而癸丑年以松都軍五百名調用矣。依前以松都軍調用,而且有轝士大將所率都遊軍五百名,以此用之,何如?上曰,都遊軍則用之,而松都軍則勿用,以終運軍推移用之,可也。{{*|出擧條}}森曰,遷陵都監通三房,都遊軍三百五十名分定,而戊申年各房都遊軍,只給三十名,參酌加數,以五十名定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傳語軍三百名,以軍丁之不足,戊申年旣已全減,今番亦依戊申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啓陵軍六百名,自都監定送事捧甘,此乃依《寧陵奉遷謄錄》而磨鍊矣。當此軍丁多入之時,實無推移之道,宜有減省,而事體重大,不敢擅便,參酌減定,何如?上曰,六百名,非但充數之難,必有喧譁之弊,減除二百名,只立四百名,可也。{{*|出擧條}}森曰,火丁卜直,每十名各一名式,合三千一百八十五名定送事捧甘,而戊申年,大轝軍二十名,只給卜直一名,終運一二運,只爲依數,定給其火卜各一名矣。今則只於終運,各一名定給,雜色軍依戊申例,都給火卜一百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遷陵都監三房炬子奉持軍一千名,而巳時發靷,故旣減望燭,則炬子奉持軍,亦當參酌減數,故敢達。上曰,折半減除,可也。{{*|出擧條}}森曰,慕華館莎草,以轝士軍浮取船運事,定奪矣。在前以轝士軍一千五百名,每名各二張浮取,合三千張,運納陵所,而今則以船運之,故爲役最歇,而莎草定數。乃四千八百張,則不必盡用其軍,略發軍丁,準數浮納于船所事,往復都監,旣已停當,而但莎草四千八百張,似過多,雖四千張,亦無不足之慮,減定四百名,每名浮納各十張,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今此遷陵時,所用軍丁,不可無別樣變通之擧矣。扈衛軍官,通三廳爲一千三十九人,而其中二百八十九人,乃加數也。戊申扈衛時軍官,曾有勿爲出役之敎,而厥後有頉,新入者最多,元額外事當出用。且本廳軍兵凡四百五十一名,而戊申年旣已出用,今亦依前出用,似好矣。中樞府錄事六十八人內,時仕三十人外,亦當出用,而此等皆係大臣衙門,小臣有難擅便出用,何以爲之?上曰,今番則異於他時矣。何可不用耶?但錄事輩,未必皆有奴僕,衣冠之人,親自應役,固爲重難,只於今番出用,可也。森曰,軍器寺、御營廳、禁衛營、別破陣,合爲九百五十餘名,而此與正軍有異,入直外亦爲出用,何如?上曰,軍丁優足之時,此輩固當頉減,而今則異於他時,出用,可也。森曰,扈輦隊正、輦陪外,戊申年旣已出用,今亦依前出用,而內吹螺赤八十九名內,入番外,亦爲出用,何如?上曰,依爲之。森曰,熢燧軍入番外,亦依戊申例,出用,何如?蓋諸司皆有持難爭執之端,而兵曹判書金在魯,獨無難色矣。上曰,出用,可也。森曰,司僕寺諸員三百九十一名內,兩梓宮入把差備外,皆當出用,而本寺貢物主人,亦三十六名矣,竝爲出用,何如?上曰,與本寺相議,入把數優給後,參酌出用,可也。森曰,各司貢物主人,其數近千,而渠輩雖有進排之事,皆有雇率,亦當出用矣。上曰,貢物主人,旣有進排之事,似難疊役。然今番則異於他時,勢不得不出用,而貢物主人出用,蓋無前例矣。森曰,其人貢物,異於他貢物,折半出用,何如?上曰,折半不旣多乎?森曰,折半則爲六十二名矣。上曰,今番則異於他時,不得已依施,而慮或爲謄錄矣。貢物輩只於今番出用,此後則勿侵,可也。森曰,其人貢物外,其他貢物主人,相議於本司,參酌出用,似好矣。上曰,依爲之。森曰,三醫司前銜,亦爲出用,何如?上曰,此亦今番外,勿侵,可也。大抵今番,則異於他時矣。此後豈更有用此例時耶?且軍兵貢物人,旣皆用之,則宜自近始,掖庭別監,乃侍衛者,例當頉下,而此外亦有扶策與各差備、假別監,此當頉下,而其餘仍例啓下頉報者,亦視其緊歇,一倂出用,可也。{{*|出擧條}}森曰,近來坊民,連因國役之稠疊,有難支堪,故每思救弊之策,而未得其便矣。年前因燻造契人等上言,勅行時人房守之役及本府應辦所需之物,擔當擧行,而燻造爲業,略助生理云,故以依願施行之意,覆啓,蒙允矣。今番勅行時房守之役,自迎接都監,不許責立,故依前以坊民定送,而蓋郊外擧動道路修治之役,雖以五部坊民擧行,至於迎勅擧動及南此郊擧動時治道之役,使本契人擔當,故坊民除弊不少,可謂公私俱便矣。纔因戶曹判書金東弼上疏,革罷本契,非但坊民之缺望,本府應辦時物力,實無推移之路矣。大抵契人等,只以燻造爲業,則於雜穀廛人,元無妨礙之端,而以欲奪廛業等語,恐動本署,至煩登聞,廛人等所爲,誠甚無據矣。渠輩未嘗親自造燻gg燻造g,擧皆買取於造燻gg燻造g之人,而翻買食利,則此輩設契,有何利害乎?且都民,重困國役之餘,又當轝士軍大役,前頭陵幸時,郊外治道之役,亦必相値,今若使坊民,更當此役,則非特朝家處分之顚倒,小民之偏苦難堪,勢所必至。臣意則燻造弊,勿罷仍存,各守其業,毋相侵爭,而依前擔當其治道之役,應辦之資,則似爲省民弊補本府之道矣。上曰,戶判當初,想不量事勢,而如是陳疏,而但今又變更,則國家處分,未免顚倒矣。然卽今坊民應役甚繁,當依所達施行,而此後則,申飭戶曹,俾無如前爭擾之弊,可也。{{*|出擧條}}森曰,前後陵幸時,不無駕轎疾驅之事,故曾欲陳達,而惶恐不敢矣。伏聞長陵幸行gg行幸g時,宿所定於坡州云,自京距坡州近百里,竊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昨年寧陵行幸時,自利川,進向陵所之際,軍卒氣急,顚仆者多,時當仲春,日氣未熱,而尙如此,況玆極熱之時乎?昔漢帝有言,和鑾在前,屬車在後,師行三十里,吉行五十里,此豈非今日之所當法者乎?群下則實有聖躬受傷之慮,而殿下亦當軫軍卒之顚仆,進定宿所,似爲得宜矣。趙命臣曰,判尹李森所達儘好矣。臣於昨日,亦欲仰陳,而自上時未進水剌,入侍不宜支離,故泯默而退矣。十六日成服後,大駕欲達坡州,則道里旣遠,又當金火交遞之節,非但聖體傷損,極爲悶慮,亦必有軍卒顚仆之患矣。十六日駐輦高陽,十七日早發,則日未晡可達陵所,而似無不及於啓玄宮之時矣。上曰,高陽之於坡州,爲幾里?命臣曰,四十里,而差近矣。森曰,此距高陽四十里而遠,高陽之距坡州,亦四十里而差近矣。上曰,高陽爲宿所,則坡州當爲盡停矣。命臣曰,高陽之於坡州,稍遠,坡州之於陵所,甚近,而似無軍卒饑乏顚仆之慮矣。森曰,三十五里晝點,亦不爲太遠矣。上曰,自京至靑墰,爲幾里?森曰,二十里餘矣。上曰,靑墰之於分水院,爲三十里乎?大槪,駕轎,驅則平穩,故曾於寧陵擧動時,稍驅而見有軍卒顚仆之患,其後則徐行矣。於利川站,承宣陳達,其或夜深,稍驅矣,今予問道里遠近者,實有意焉。坡州卽先朝駐輦之所,故欲爲宿所矣。所達如此,當以高陽,爲宿所,布帳諸具,移設於高陽,而坡州則將爲晝停,晝停依例勿設事,分付焉。雖於十六日辰正發行,申酉間,足到高陽,其間晝停所,則令該曹量定,而十七日晝停所,則定於坡州,可也。{{*|出擧條}}命臣曰,昨日兩憲臣罷職前gg傳g旨還入事,旣已還收,有以仰見轉環之聖德,而第昨日牌招之後,掌令尹志遠違牌不進,持平金尙翼,則承牌闕外,書進所懷,疏未及入啓之前,有罷職前gg傳g旨還入之命,故上疏則還給,牌不進傳旨,不得捧入矣。今此處分之後,昨日兩臺事,當有處置,何以爲之?上曰,昨日牌不進臺臣,則罷職傳旨,卽爲捧入,持平金尙翼上疏,則亦爲捧入,可也。而其上疏中,所論何事?命臣曰,臣於昨日入侍退出之初,不得詳見,而上款語,則以酒禁引嫌事也。下款,卽請寢陵幸事也。上曰,唯。命臣曰,禮曹參判李廷濟上疏,有金吾兼帶請遞之語,末端又以內梓宮勿爲船運事爲請,而無批答,踏啓字以下矣。宰臣疏許遞時,元無踏啓字之事,必有措辭,故其時因本院微稟,改下批答,而廷濟,朝者到院,以踏啓字之事,謂已得遞兼帶云,此事似當一經稟裁,故敢達矣。上曰,其時入直承旨誰耶?命臣曰,似是左承旨李春躋,同副承旨任守迪矣。上曰,該房誰耶?命臣曰,上疏則同副承旨,例爲主管矣。上曰,昨日以臺諫事,政院啓辭,則誠爲得體,而此事則未免顚錯矣。宰臣疏,元無踏啓字許遞之規,而其中有稟處者,故啓下,而因其假睡啓下,故與他啓下者,混下,則政院居出納惟允之地。宜卽微稟改下,而不但不卽微稟,至於謄出小報,當該承旨,難免顚錯之罰,遞差,而當該司謁,亦不無無端傳致之失,從重推考,可也。命臣曰,該房承旨,似有不審之失,而但新入院中,未及諳鍊事例,此出於生疎之致,宜有參酌之道,故惶恐敢達。上曰,予亦知其生疎所致,而但宰臣疏,元無踏啓字之規,則如是顚錯,宜有警飭之道,故遞差矣。{{*|竝出榻前下敎}}{{*|亦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7月2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病}}。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德壽以實錄廳堂上,本廳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朝講時刻已迫,而應敎尹東衡違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玉堂不備,依前定奪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同副承旨柳儼,連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議政李㙫,九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安心調理。 ○以掌令閔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卽者校理黃晸,以司諫韓師得疏斥,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爲先推考警責,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黃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捧入。 ○洪尙賓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極爲未安,校理黃晸,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山陵都監,以全羅道任實僧軍就閑,因病致死事狀啓,傳于洪尙賓曰,事極矜慘,令該曹各別顧恤。 ○吏曹口傳政事,繕工監副奉事具萬善,廣興倉副奉事李廷益相換。 ○洪尙賓啓曰,今此遷陵時,開陵訖。梓宮出安幕次後,有出安幕次奠,丁字閣及靈幄殿成殯後,有成殯奠矣。自上旣已親幸,兩次設奠時,以親臨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長陵親幸時,依常時陵幸例,先行展謁奉審之禮,仍行祭禮,恐或得宜,以此磨鍊,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觀此禮曹參判李廷濟上疏,則以爲內梓宮,以水路陪進事,更爲定奪,而坡江水路,異於交河,雖尋常船隻,遇順風,必三四日而後,可達於長陵後江,如遇風雨,則留泊日字,未可期,捨陸就水,何不思萬全之道,必從危途耶?如不撓改,則內梓宮陪進日期,更爲進定於初七日,與外梓宮陪進,同時發船,則庶可無未及之慮事據,令都監,稟處事,命下矣。遷陵時內梓宮之以水路陪進,旣有癸、甲兩年已行之例,今番摠護使舊陵進去時,備諳水路形便,送言于都監,以爲啓稟變通之地,故臣東弼,頃日登對時,以此,稟定矣。今者宰臣疏中,備論水勢之不便,請其捨舟就陸,而至以如不撓改,則內梓宮前期陪進爲請。當初都監之以此陳白,蓋慮民田之被傷,轝軍之不足,而今其疏語,亦出於愼重之意。自都監發遣本都監郞廳及事知兼司僕,看審水路夷險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忠淸、江原、黃海三道驛馬,添補於本曹之數,依定奪量宜分排,別單書入,而每當擧動時,外驛添補馬,抄擇上送之意,前後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每以疲劣馬匹,苟充定送,故臨時生事之患,比比有之,其在事體,誠極駭然。今番則以體大步才馬,各別精抄,各其營門,親自點閱後,別定差使員,開月初十日京中逢點事,三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校理黃晸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洪重一啓曰,臣承命馳往于果川銅雀村領中樞府事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諭,則以爲卽者意象之外。史官復遠降,傳宣恩諭,所以開曉寬貸,夐出尋常,臣之仰荷恩造,一至於此,銘骨鏤心,尙何可以言語仰達?臣如覺得禁令之竝及於外方,雖迫於事勢,亦安敢肆然冒禁,至此哉?甲辰,卽臣在朝之日,想當親奉令條,而臣精已消亡,茫然忘却。此來只謂法意,應無內外之殊,恒懷不安,必欲速移,及見近日嚴敎,惕然若針之箚身,乃敢冒死首實耳。旣有甲辰竝禁之命,則臣罪益萬萬,不被重勘,更何以爲群臣戒?臣病殆甚劇,末由蠢動,姑爲移托於隣士之廊舍,今乘少間,艤舟乘發,而恩諭遽降矣。震越感泣之餘,不能悉臣衷曲,謹當竢居止稍間,以一疏,仰請鈇鉞之嚴命云矣,敢啓。 ○持平李大源啓曰,尹邃事,南泰績事,逆坦事,明彦事,逆垓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㙉事,炯、烒事,睦天顯、睦聖觀事,李夏宅事,鳳祥事。{{*|措辭竝見上}}國家賜第之規,何等重大,而近來科法不嚴,倖路漸廣,北關儒生之特命擢第,西邊武士之竝許直赴者,俱係格外之恩,非所以重科體也。而頃因筵臣陳白。又有禁營別軍官直赴殿試之命,是何恩賞之大不愼惜也?夫別軍官,卽大將傳令之一幕裨,而未嘗啓下,則與應入單子之諸校,各色旣異,賞試射,乃各營激勸之一例擧,而至若賜第,則與循例加資之舊典,事體尤別。若以勸奬武技之意,必欲慰悅,則變通後定式擧行,固無不可,而今因一時六兩之遠射,猝創無前之規者,終非重科第之道。請還收禁營別軍官特許直赴之命,臺閣論事,雖或有偶然差爽,當待公議之攸處,不宜遽加摧抑也,明矣。金錫耉賣酒之事,人多傳說,其來已久,憲吏偵探,亦云詳備,則固無失實之事,而渠若有可以自明者,而對吏推覈,亦足伸辨,非必待於他人之救解。承旨柳儼,乃於未了當之前,徑先煩達,身自爲證,致使被逮者,纔入而旋出。夫以微細所坐,至令承宣爲言,則該曹査處,難保必得其實,而徒使朝家處分,未免顚倒之歸,臣於此,已不勝慨然之至。至其末後自解之疏,語意尤緊,援證紛然,必欲務勝,而歸其事於虛套,臣未知出納惟允之責,果但在於此等事,而獨不念筵奏煩屑之嫌哉?若此無警勵之道,則區區僅存之臺風,無以自振,而邦禁益解,莫可收拾。請同副承旨柳儼罷職,新除授執義黃梓,時在忠淸道洪陽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引嫌而退。{{*|措辭見上}}筵啓闕漏,雖緣倉卒,揆以臺體,有難仍在,請持平宋徵啓,遞差。答曰,不允。下諭及處置事,依啓。 ○校理黃晸箚曰,伏以有國之政,千條萬端,而其最急而且重者,莫如人主之進學,是以古之聖王,雖德已成矣,治已定矣,猶必惜寸陰而懋時敏矣。近因盛暑之節,停講已久矣。每念古人學如不及之義,未嘗無間斷之慮,卽今暑氣,猶未盡退,而以殿下勉學之誠,始下朝講之命,而因講官不備,終未免頉稟,事體之未安,孰有甚於此者哉?出入館職者,其數不多,而無故行公之人,亦甚絶少,故近來上下番,每患難備,若欲待講官備數而後開講,則恐將一向遷就,尤豈不悶迫乎?爲今之計,惟在於速完堂錄,使得備員,竊聞前後堂錄時,大臣不必皆參,雖以近事言之,甲辰、丁未兩年堂錄,左、右相中一員,有開坐完錄之例,今亦依此爲之,似極便宜。伏乞聖明,亟降明命,使於一兩日內,卽爲完錄之地,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今觀箚陳,前例若此,其令卽爲擧行焉。 ○同副承旨柳嚴疏曰,臣之老母宿bb病b,近復添劇,重以風感外襲,頭疼身熱,胸痞膈塞,最是虛泄無算,眞元日下,委頓床席,昏昏不省。藥餌救護之節,非臣則無以照檢,顧此情理,實無一刻離捨之望,連日告病。蓋不獲已,卽於召牌之下,不得不趨詣闕外,略陳血懇,徑還病側。伏乞聖慈,特推孝理之政,遞臣見帶之職,俾便救護,千萬懇祝。且臣於該房承旨特遞之命,有不可獨爲自安者,臣於二十日仕進,則禮曹參判李廷濟之疏,踏啓字而下,臣亦以爲此乃宰臣之疏。且有末端所懷,則宜有微稟之擧,果與諸僚,相議稟達矣。此非獨該房之所自主張,朝紙謄播與否,雖非申退之人,所可預知,且聞初無謄出之事云。廷濟之與右僚酬酢,蓋於其日朝,陵役看審下直事,入來院中,親自得見故也。元非本院徑先傳播之罪,且院中凡事,雖有該房,諸僚仕進之後,擧皆通議。今日該房之獨爲被罪,非但臣等之心,萬萬不安,抑恐聖朝刑政之有所斑駁。伏願聖上,竝治臣罪,俾處分得宜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禮曹參判李廷濟疏曰,伏以臣於五六日前,酷患暑癨,數日在人鬼未辨之中,身帶金吾兼任,不得進參於鞫坐,敢布惶隕之情,乞遞兼帶,仍陳職掌間目前事矣。此際光陵修改吉日已迫,而首堂赴鞫坐,右堂在鄕,更無推移之勢,不敢以疾勢之難强。疏批之未下爲辭,忍死往來,肅謝之時,適入喉院,得伏見臣之疏本踏啓字,凡辭職而疏旣踏啓,則職在應遞,例也。臣言于承宣,似宜卽捧遞差傳旨云,則答以此乃啓下都監之事,遞差傳旨,有難遽捧云。其言亦有所執,而臣旣見辭疏踏啓之後,不可因仍兼帶,則較然,故以此爲言而歸矣。晩始得聞昨日筵中,同副承旨因臣疏事,至有特遞之命云,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而勿論事實之,如何?臣之恧蹙不安,有不可言,兼帶未解之前,決不可晏然於職次。仍伏念臣於大小職事,不計燥濕,惟以筋力奔走,爲一分報效之道者,寸心耿耿,而顧此長生殿董役,與前有異,磨正加漆之外,凡具之尺量度數,懸度豫備者,不一其端,此必專心致力,毫無放過,然後可以得盡於大事,而兼帶金吾,職務甚劇。輕重罪囚,隨續而不絶,雖逐日開坐,未易決遣,當此暑潦,尙有淹滯之歎,實可憫也。伏乞聖明,亟遞臣兼任,使之專意於董敦之役,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若此,兼帶特爲許遞焉。 ○司諫韓師得疏曰,伏以臣,見識顓蒙,而百不猶人,言議巽懦,而一無可取。夫豈一毫近似於諫諍之任,而前後恩除,非止一再,感激洪私,聞命輒承,有若全無廉隅者然,居恒慙恧,不知所以自措矣。昨伏見儒臣之疏,以臣頃日請推承宣事,滿紙張皇,至以必欲深持,汲汲論啓爲說,其所以侵攻臣者,語頗深緊,臣看來不勝瞿然之至。蓋玉堂輪直之規避,已成近來痼弊,持被三四日,輒有脫出之計,必圖囑喉院,陳疏徑出。臣常病之,臣之草草一啓,竊自附於飭勵政院之意,不料儒臣之爲言,乃至此也。臣於詣臺之日,適聞儒臣呈病之疏入啓,而將致伴直無人,臣私自口語曰,政院之捧疏,爲儒臣地則厚矣,而獨不念輪直之曠闕乎?病不危急,而陳章脫出,跡實涉於厭避禁直,疏宜退却,而徑先捧入,事亦近於曲循顔情,故果於翌日,有所論啓矣。臺啓旣發之後,則今此對疏,費辭自明者,不是異事,臣必呶呶較辨,以傷事面,而旣被人詆斥,則實無因仍蹲據之理。玆敢冒昧仰籲,伏乞聖明,特遞臣職名,以安賤分,以謝人言,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7月2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被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永同縣監崔守約。 ○洪尙賓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十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遣承旨傳諭。 ○洪尙賓啓曰,都承旨朴文秀,領議政洪致中偕來事進去,同副承旨柳儼,遭臺論,左副承旨李重觀,方以敦諭,進往左議政李㙫家。臣尙賓,獨在廳中,非但伴直無人,出納之際,事多苟簡,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疏批已下,似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而玉堂不備,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之坐,有故久曠,今日始爲開坐,而堂上進參,只是二員,事體極爲未安。實病應頉及陳疏入啓外,他司進及稱病人員,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判尹李森,當初罷職傳旨,旣已爻周,則本司堂上,自在仍存之中,一體牌招。副提調李匡德,差下之日,卽先下鄕,尙不上來,事甚未安,從重推考,令政院催促,使之作速上來,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玉堂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未差,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藥房進,參判朴乃貞,卯仕坐起進,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進,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德載爲持平,金鎭商爲應敎,趙迪命爲校理,任轍、安后奭爲典籍,李世瑾爲同義禁,裵晉明單付西學訓導。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兪順基以篤老在鄕之人,病且沈重,末由上來肅謝云,老病如此,則不可虛帶職名,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宋徵啓爲司直,成胤喆爲司果。 ○以尹得和爲誌文草圖書寫官。 ○傳于洪尙賓曰,明日前前大提學命招,使之文衡圈點,仍行堂錄。 ○又傳曰,明日開政事,分付。 ○又傳曰,今此擧動,乃情理之所不可已,而方當重役,畿民無暇之時,又當治道之役,豈可不顧?駕轎與輦路有異,雖不廣,其可行,治途之際,務從參酌,至於民田,僅存之禾穀,豈竝入於修道之中?雖狹,切勿入焉事,申飭畿營,途路摘奸時,亦勿執頉事,分付兵曹。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七月初四日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因左承旨申致雲所啓,田大同勿分春秋,一時同捧事,自上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田大同春秋分徵之規,只在於畿內各邑,元非諸道通行之事,田結磨勘作夫每在深冬,而作夫後,方可收米,故自不免挨到窮春。畿內則近京,故可以一邊作夫,一邊收米,而三南路遠船運之處。竝令當秋捧納,則勢必不成,有難施行,而第近來外方,百事懈緩,田結作夫。或至於歲飜之後,賦稅徵捧,漸致遷就,窮民難捧之患,裝載節晩之弊,皆由於此。此後則田結作夫,必皆督行於冬節未深之前,稅大同仍卽徵捧,待解氷卽爲裝載,而作夫之如前遷延,或有過歲者,則隨現各別論罪之意,申飭諸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將官試射時,亦不無用奸之弊,故預爲申飭矣。今日騎芻將畢之際,差備官來告內,宣傳官洪以謹,使都監馬兵代射云,故代射人馬兵沈重雲。捉入推問,則招內以爲,今日曉頭,宣傳官洪以謹爲名兩班,來到矣家。以騎芻代射事,縷縷懇言,故不得已果爲代射云。以謹慮其才落,敢生奸計,極爲可駭。宣傳官洪以謹,代射人沈重雲,竝令攸司究覈,依律科罪,何如?傳曰,身爲士子,豈容若是?重雲,旣以試所自服,今無更問之端,況頃者佩六矢之人,處分旣嚴,則渠尤敢若是?自本曹爲先從重決棍後,施以充軍之律,以懲他人,沈重雲,亦令該曹用代射之律,未滿四矢之多,其不若今。此不過久未試射之致,身爲武弁,常時懶惰之習,不可只汰而止,亦令本曹分等矢數,決棍懲後。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二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訓鍊都監哨官李命峻,柳葉箭一中,騎芻二中,以矢數計之,則雖未滿四中,騎芻例有倍畫之規。依前例勿爲汰去,都摠府都事徐愼修,訓鍊院判官崔日徽,主簿韓桓,參軍孫世萬,武臣兼宣傳官金聖弼、成履坤,部將李時英、馬起河、吉禹揆,摠戎廳哨官成胤燁等,俱未滿四中。宣傳官洪以謹無分,竝依例汰去,訓鍊都監哨官曺允成,則雖爲無分,別薦勸武之人,成才間限十朔,姑爲懸頉事,曾有定式,而渠旣以過十朔,無辭來射,故初不懸頉矣。追問于該都監,則允成承命現身,在於昨年十月云,到今僅滿十朔,初不當參射,似當有分揀之道。至於稱病之類,自試所看審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依例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彰義門西邊體城六間,因雨頹毁,左右傍近,亦多傾圮,改築之處,至於八間許。當待雨霽,卽爲設築,而許多石塊,無他取用處,從其便近霧積洞近處,今月二十五日爲始,浮石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南所衛將牒報,則大報壇、明禮門內宮墻二間許,朝宗門下邊官墻二間半,丹鳳門東邊內農圃近處宮墻一間半,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明禮門宮墻,則西營入直禁衛軍,限十名除出守直,而朝宗門下邊宮墻及內農圃宮墻,則與前日頹落處,相距不遠,以前定把守軍推移,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伏見全羅右水使金洸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多慶浦萬戶丁泰運,以始銳終惰爲目,宜置下考,而置之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金洸推考,丁泰運以下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文衡圈點事,命下矣。大臣及政府西壁、六卿、判尹,待開門依例命招,圈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二十七日,來初一、初二、初三,皆各陵墓修改吉日,初二日則又是山陵開金井吉日,本曹堂上例當分進,而判書臣申思喆,都監事役甚殷,參判臣李廷濟,長生殿且多看檢預備之事,勢難連續分進,參議臣權{{!|𥛚|⿰礻啇}}在外,上來遲速,有未可期,合有變通,以爲分進之地,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禮曹草記各陵墓修改時及山陵開金井時,本曹堂上,勢難分進,參議權{{!|𥛚|⿰礻啇}}在外,合有變通,以爲分進之地,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禮曹參議權{{!|𥛚|⿰礻啇}}改差,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明日本營新番軍點考及下番軍賞試才,大將臣金在魯,賓廳坐起進,故令兼中軍申命尹代行事,纔已啓下,而賓廳坐起有故,不得爲之,而臣在魯身病,仍令兼中軍代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山陵參奉所報,則去夜大雨,丁字閣殿內右邊第一間樑頭上滲漏,壁土剝落,至沾於鋪陳,殿外右邊第一間翼廊第四五椽間,亦爲滲漏云。依例本曹堂上、郞廳,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惠陵奉事所報,則今月二十四日夜雨,陵上莎草,自甲方至戌方,長十二尺七寸,高六尺五寸頹下,極爲驚惶云,陵上莎草頹下,至於如此,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六日設行,而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昨夜大雨,宗廟正殿北階階石三間許崩頹,其聲頗大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階石崩頹之患,慰安祭不卜日二十六日設行,階石崩頹處,待晴擇日修改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啓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大源啓曰,尹邃事,南泰績事,逆坦拏籍事,明彦事,逆垓家破瀦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㙉事,炯、烒事,睦天任、睦聖觀事,李夏宅事,鳳祥事,同副承旨柳儼罷職事。{{*|措辭竝見上}}世道日下,是非不明,雖以近日韓元震事言之,其妄悖之言,孰不痛惡,而救解之論,前後迭出,至發於臺閣執法之地,其在警責之道,不可例罷而止。請命前大司諫金龍慶,罷職不敍,國家用罰,必先貴近而後,肅朝綱而服人心矣。近以閭家犯禁勘處也,微末柳綋,竟至遠配,相府軍校,旋寢不行,所謂申士人家,爲吳泰良所買,則世所共知,此所以臺疏之發也。當初處分之卽命還寢,蓋出於體九經重大臣之義,而柳綋之獨蒙其罪,終不免輕重之偏,請寢柳綋定配之命。答曰,勿煩。 ○右議政趙文命箚曰,伏以昨因玉堂陳箚,有堂錄依前例卽爲擧行之命,而此有可復者矣。自前堂錄,領相必主之,而中間或不無左右相中一人獨參之事。然此必在領相未差,或本來在鄕,朝家待之以必遞,然後始乃擧行,堂箚所引甲辰、丁未例云者,卽此事也。抑儒臣,急於講筵之備員,未暇考事實,泛引而爲請耶?但莫重堂錄,不宜苟簡完了,在臣亦不宜視首席如無,遽然替行,勢須領相造朝後完錄,實爲完備矣。成命雖下,而臣則決不敢獨當,故謹此援例而冒陳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文衡圈點之命,意有在焉。因館職之不備,申飭堂錄,領相雖入城,連有敦匠之事,豈可擧行?卿其安心勿辭,卽爲應命。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承旨趙命臣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入侍時,有奏對不審之失,不得不略暴委折,仰請譴罰焉。蓋禮曹參判李廷濟上疏,無批答踏啓字以下者,出於小報,臣於受由在家時,得見而致訝焉。及承牌詣院,又得見改下疏批,始知其前者踏啓字,非爲遞其兼帶也。翌日朝禮曹參判李廷濟,來到院中,謂臣曰,凡辭職而疏旣踏啓,則例在應遞,何不捧遞差傳旨云。臣答以此乃啓下都監之事,曾於宰臣疏許遞時,元無只踏啓字之規,何可捧傳旨云爾,則廷濟又曰,政院不無所執,而吾旣見辭疏踏啓之後,不可仍因行公,似當一番稟裁云,故臣於入侍時,果有陳白。事在臣不在院之時,故不能詳陳首尾,至令該房承旨,蒙特遞之罰,臣之愚意,初不知至於此境,而其爲不安於心者,爲如何哉?臣於退出後,詳問其時委折,則上疏踏啓字以下,在於十九日夜,微稟改下,在於卄日朝,而元無謄播朝紙,只出於本院小報,則已非該房承旨之不善檢察,而李廷濟適來院中,親自得見,則亦非本院徑先傳播之失。事實如右,而臣未及悉,只知本事之宜在,稟處,而不能明陳其所以然。且伊時伴直之承宣,爲洪尙賓,而誤以李春躋仰對,雖緣臣受由在家,未能詳知之致,而其奏對不審之罪,至此而著矣。同僚旣因臣而見遞,則臣之不安,已不勝言,而若論其顚錯之罪,則臣有浮於同僚,何可晏然於職次乎?且臣於昨日政廳罷歸後,大寒戰大發熱,達夜叫痛於直廬,舁還私次,昏倒不省,雖非難安情勢,卽此病狀,無望供職,玆敢力疾構疏,仰請譴何?伏乞聖慈,特賜鑑諒,亟命鐫遞臣職,仍勘臣奏對不審之罪,且許隨便調病,俾審生路,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觀爾疏知曲折,於爾何嫌?勿辭察職。 ○左承旨李春躋疏曰,伏以臣於該房承旨遞差之命,有不可獨爲晏然者,蓋宰臣疏踏啓而下,實在於十九之夜,而臣於伊日,適不入直,翌曉仕進之後。臣亦以爲宰臣疏,非但辭兼任,亦有下段語,而只踏啓字,似宜更稟云云。該房遂爲之微稟,而其時宰臣,適到本院而知之,引作當遞之端,要爲必解之計。同僚之聞而陳達,固非異事,該房之因此特遞,曾是不料,惟彼該房,雖未及覺察於其初改下之前,亦未嘗謄播於朝紙,則今此譴罰之獨及該房。不惟臣心之不安,抑恐處分之斑駁,何可諉之以非伴直,而仍冒於出納之地乎?昨具短疏,見阻長席,今始仰瀆宸聽,伏願殿下,亟許鐫改臣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右副承旨洪尙賓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視聽昏聵,夙夜出納之任,非臣所堪,竭蹶趨承。今至四朔,精神昏瞀,已不可言,而筋力奔走,其勢亦難,積傷暑炎,全廢食飮,泄痢無算,眞元大竭,以此病狀,實無陳力之望,而卽今情勢,尤有萬萬難安者。玆敢仰暴危懇,臣於金錫耉事,偶與同僚,略有酬酢,而僚疏筵奏,俱以臣爲援證之一端,樞機不愼,臣實慙恧矣。今者臺論峻發,至有同僚請罷之啓,臣之難安,比前層加,且於昨日該房承旨遞差之命,亦有所悚蹙不安者。臣於十九日,與前同副承旨任守迪對直,禮曹參判李廷濟之疏,還下於二十日更鼓旣罷之後,臣適以式暇,不參廳座,仍卽出去。其後諸僚之酬酢微稟之事,雖未得預聞,而該房旣以此被罪,則臣以其夜伴直之人,何可諉之於獨不參涉,晏然於職次乎?伏乞天地父母,諒此情病之難强,特命鐫遞,以謝人言,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兼禮曹判書申思喆疏曰,伏以臣於日昨賓廳之入侍也,隨詣閤門之外,將擬登對之際,得聞以金吾事,臺啓峻發,章皇徑退,迄今慙悚,靡所容措,近來鞫獄,未能嚴祕,聖明屢勤,申飭,身爲獄官者,豈不欲十分惕念?另加檢飭,而防閑之道,率多弛解,今番罪人取招時,請對二字之發於其口者,雖未知緣何聞知,而事之怪駭,莫甚於此,臺臣之聞而論之,固其勢然也。此莫非臣之平日按獄不能愼密之致,論其辜犯,臣實爲首,其何可諉之於該郞隷卒之不善守檢,而獨自晏然而已乎?臣之忝叨是任,前後八九次之多矣。乍遞旋入,連當鞫事,觸處憒憒,釁尤百出,而尙今蹲仍,不知斂避,畢竟名登臺章,罪戾益深,以此情地,決無一刻仍冒之勢。而且臣所帶敦匠之任,事役日急,儀曹奉行之事,亦甚繁委。夙夜奔走,殆不暇給,而前頭各陵奉審之行,新陵監董之役,勢將長弟,進詣期日,亦且不遠。顧此議讞之地,實無一分兼察之望,若不早賜變通,劃卽許遞,則事務之妨礙,公私之狼狽,當如何哉?玆敢略暴至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亟遞臣金吾兼任,俾得專意於都監之役,不勝大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事業已洞燭,而卽今代卿金吾之人,其誰?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伏以臣,向於筵席,以韓元震事,適因言端,略有陳達,仍又汎論人主聽言大體愚衷所激,言不知裁。自不覺其支離繁絮,退以循省,無非死罪。及伏見翌日備忘,辭旨極嚴,誨責至峻,至以分義虧損爲慮,而畢竟問備,特從末勘,雨露霜露gg雪g,罔非造化,臣誠且惶且感,不知所措。噫,彼元震,固顚妄不足道,而設使其言,無甚可罪,臣亦何勞而爲一人地分疏哉?抑臣平素耿耿自期者,則實有在焉。蓋聖上,不以臣不肖,簡拔至此。臣亦感激遭逢,愚不自量,竊嘗以爲便文自營,非事君之宜,隨事極言。乃盡臣之職,苟其愚見所及,或有關於君德時政者,則不敢以人主之好惡,易心,又不敢以一已之形迹,爲嫌,而出位之譏,尙口之謗,亦所不避,故前後妄發,蓋難勝數,曩者爲言,亦不過爲聖明過慮,或恐其不戒烏鳶之破卵而已。夫豈有一毫他意於其時,而區區所以冀仰於殿下者,亦非以容覆假借爲喜,必以鐫誨責勵爲幸,則今臣之蒙被警責,益可見殿下敎導之私,臣又何心,過懷不安於此等玉成之地也?至若上款緩之忽之之敎,聖旨似若稱美,而此殆非臣之本情,倘使臣,眞知往事是非之所在,而務欲公便,强爲緩忽,則本領已不正當,餘何足言?先儒以反經合道,謂之權,而未有捨道而語權者,則臣雖欲仰贊聖上調劑之政,亦豈敢緩忽於不當緩忽之處,以求其違道而合權耶?臣雖無狀,決不枉用心術至於此也。若夫惠文所論臣罪,或在於推移窄窠之際,或由於甄別冗緊之司,而臣方以勤政闕失,望於人,則又何必費辭自解於一時官師之規哉?今此所引兩款,俱不害爲上下之交修,同朝之相勉,則因此而固辭必免,實非臣義之所敢出,而第念冢宰之職,是何等責任。臣於强仕之日,驟躐叨冒,過福之災,疾顚之患,理所必至。況臣年淺望輕,豈有萬一稱塞之效?而懶弱成性,旣不能力辭於除拜之初,執守不固。又不免冒出於橫逆之日,仍因盤礴,奄至周歲,非不欲至誠恢公,無負委寄之意,而性本疎率,短於計較,事多信心,忽於周防,注措之間,動咈物情,孤危之蹤,易觸駭機。後之論臣者,安知其必皆如今日之太恕,而其能卒免於狼狽顚頓之境者,必無幸矣。此臣所以必欲早自解免,不敢復爲冒進之計者,而在朝體,亦宜亟賜斥退,俾不至於僨國事而辱聖簡也。且臣於史局賞資,尤難冒受,雖嘗備數於補闕之役,而其所添補,不過若干文字,旣與本史有別,又或擬之於朱墨吏,則其貽累國乘,莫此爲甚,而顧乃晏然冒當於罔功之賞者,亦安有是理哉?臣於日前,遭本生祖母喪,繼又有母病,旣拘制限,且方焦遑,連日政牌,輒皆坐違,引罪之章,稽遲至此,罪尤萬死,今始瀝血哀籲於慈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察,亟先遞削臣本兼諸職,次收賞資誤恩,仍命攸司,重勘臣罪,以幸國事,俾安私分,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特推,不過飭勵,於卿,有何過自引嫌之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掌令閔珽疏曰,伏以日月迅邁,敬徽殿練事,倏焉已過。伏惟聖情哀慕,益復如新,念臣賦性愚鈍,百不猶人,拙於謀身,昧於涉世,跋前躓後,動輒得咎,左拳右踢,殆無抵當,而冥行冒進,迷不知止,節次推排,濫通榮選,私心之媿懼,已不暇言,而物情之未允,臣亦揣知。果然臺章峻發,僇辱狼藉,一身顚沛,雖不足恤,其辱臺閣羞當世,孰甚於此?雖幸天鑑孔昭,破其意態,而在臣自靖之道,豈可以其言之非出公心,有所自恕也哉?然此亦臣未諳世情,疎緩不密,有以致之,尙誰咎乎?至於李台徵連啓措辭,專出於爲李膺營護之意,而語或囫圇,無所指的,莫曉其意之攸在,臣何必費辭强辨爲哉?臣自遭是事以來,凡於臺職,矢心自畫,雖被誅罰,不敢復萌冒出之念矣,不意今者。又叨憲職,除旨夜降,召牌曉臨,嚴畏分義,宜卽趨承,而顧臣兢蹙之情,久益難安,咫尺之守,終難變改。且緣賤疾適苦,無路蠢動,坐犯違傲之科,秪竢譴罰之加,而只推之命,出於格外。臣誠惝怳感激,罔知所以自措,臣雖愚昧,苟非情勢之萬分難强者,亦何敢有除輒辭,甘自陷於辜恩慢命之誅哉?抑臣竊有隱痛於中者,臣家自始祖,迄于臣身,恰滿二十二世矣。世襲冠冕,蟬聯不絶,惟臣父與高祖兩世,未有職名,而只緣臣不肖無狀。前後臺章,每以地望門閥爲言,是臣出身從宦,終不能爲榮於門戶,適足以貽辱於祖先,俯仰慙恧,無面可顯。其可以忘廉喪恥,晏然復廁於僨敗之地,以益一世之嗤點乎?反復思量,以此情地,萬無冒昧承當之路,玆不得不略暴危懇,仰瀆聰聽。惟聖明,曲垂諒察,亟削臣新授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於臺望,以安微分,以肅朝綱焉。臣旣不以言官自處,今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旣有區區憂慨之忱,不敢自阻,略此附陳焉。臣於病蟄,竊聞道路風傳之言,向日筵中,重臣以嶺南宮差,下送本道,按治正法事,陳請蒙允。退出之後,卽命還寢其事云。臣未知果有是否,如其信然,則其爲聖德之累大矣。宮差罪犯,極其狼藉,道臣旣已査實狀聞,則實無一分容貸之端,而殿下旣允旋寢,顯有庇護私人之意,終有歉於宮府一體之義,臣竊爲殿下措此擧也。殿下每以誠實二字,交相勉戒於群下,而凡於此等事,始雖勉從,末乃緩治,處分未免顚倒,四方聽聞,其將謂何?臣謂宜亟收還寢之命,一依重臣陳請施行,以爲嚴公法杜奸弊之地,且慶尙監司趙顯命,平日所自任,如何,而一遭向來嚴敎,便成別人,事係宮房,僕僕奉行,勞役過萬之農丁,虛築不成之沙堤。至於甚不得已之後,始爲啓聞,而所以罪狀宮差者,宛轉回護,甚不似顯命平昔口氣,臣竊爲之慨惜也。雖然,使顯命而至此者,實殿下也。臣願殿下,有以自反,而亟罰顯命,以愧其心焉。臣愚衷所激,言不知裁,妄論至此,惟聖明,恕其狂愚,留神察納,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未諒其時前席下敎之意,末端事,其啓本無回護之事,今玆所請,來免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任珽疏曰,伏以臣,賦命崎窮,慘哭壯成獨子,占山營葬,往來楸下,首尾數朔,在家時少,前後恩除,輒煩馹召,私心已極悚懍,而今玆新命。又及於鄕舍棲屑之中,怵畏分義,宜不敢曠日淹滯,以速慢蹇之誅,而顧臣積哀成疾,喪失恒性,非不知悲疚之無益。强欲寬抑,而情理冤毒,痛在心腑,每一念至,忽忽忘生,失聲亂叫,按住不得。晝或與人談話,而類多譫囈,夜則不能成睡,輒四五起,獨自彷徨於戶除,便一狂易,非復平人樣子。今雖欲懷戀榮寵,束帶趨朝,必將曠職責,而上累聖簡,喪威儀而下貽群笑耳。苟非然者,臣豈敢不思蠢動,故事撕捱至此乎?伏乞亟賜矜諒,特命鐫削,仍勅選部,勿復檢擬,以安私分焉。臣方塊蟄窮鄕,世念都灰,而一段憂愛之誠,有不能自已者,敢此附陳。近日大小臣僚之齊聲力爭,請寢幸陵之擧者,是豈不知殿下出天之孝,不可遏沮,而故爲此拂人情之言耶?殿下一身,卽宗社臣民之所托,而今乃動駕於百有餘里之地,露處於郊墟霧雨之中。其爲憂慮,已不勝言,而況於啓陵之日,哀遑震剝,理所必至,受傷於不知不覺之中,以致靡及之悔,則殿下縱自輕,奈宗社臣民,何哉?此所以苦口血懇,歷屢日而不知止者也。殿下雖以焉有祖墓遷移,其孫不爲往見爲敎,自古帝王家遭恤,未有親臨於復土之時。且以列聖已行之事言之,庚午、癸丑兩陵遷奉之日,皆未嘗親幸於啓玄宮之前,則誠以帝王之孝,異於匹庶,審愼之道,固有所在而然也。何殿下,罔念于此,牢拒盈庭之群請,必欲徑情而直行也耶?伏聞前後筵席,聖敎縷縷,至諭以固若金石,如臣疎賤之言,顧何望感回天聽,而愚忱耿耿,不容終默,幸聖明少加察納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下款事,乃情理之所不已,今則旣定,亦知決不從之意,則若是陳焉。非特不量之甚,亦近文具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7月2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式暇}}。左副承旨李重觀{{*|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被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病}}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下直,義州府尹趙鎭禧。 ○李重觀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黃梓,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德載在外,掌令閔珽,未肅拜,持平李大源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元益,以新番騎兵軍士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元益,以新番騎兵軍士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出去矣。因兵曹堂上有故,不得開坐,故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十一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遣承旨敦諭。 ○李春躋啓曰,今日大提學圈點時,時任大臣,所當一體命招,而領議政洪致中,時住江上,偕來承旨,今方留在,不得循例命招,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邊偕來,一邊命招,有欠誠實,勿爲命招。 ○又啓曰,上番兼春秋任鏡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春躋曰,義州府尹趙鎭禧留待。 ○又傳曰,義州府尹趙鎭禧引見。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羽良爲禮曹參議。 ○以校理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校理趙迪命,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應敎金鎭商,時在京畿驪州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諸道道臣,擧有空名帖請得之狀,前後屢至,而姑待前頭,參量許給之意,或筵中陳白,或草記啓達矣。日昨藥房入侍時,因兩提調所達,空名帖趁速成送,以爲及時聚穀之地事,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賣帖一事,實爲不得已後可許者,故初狀之一切姑寢,蓋有所待,而卽今三南與嶺東農形之災歉,大抵已判。募人聚粟之際,亦有後時愆期之慮,而道臣之申請,又皆至再至三。到此地頭,有難終始膠守,不可無參酌許給之道,而至於加設實職帖,尤不當輕許。只以嘉善帖五百張,通政、折衝各七百張,僧嘉善、通政各四百張,贈嘉善、通政各四百張,合三千五百張,劃給慶尙道。嘉善帖三百張,通政、折衝各五百張,僧嘉善、通政各二百張,贈嘉善、通政各一百五千gg十g張,合二千張,劃給全羅道。嘉善帖三百張,通政、折衝各五百張,僧嘉善、通政各一百張,贈嘉善、通政各一百張,合一千七百張,劃給忠淸道。嘉善帖一百張,通政、折衝各三百張,僧嘉善、通政各五十張,合八百張,劃給江原道,而令吏、兵曹,急速成出,必於後日政安寶,隨卽下送,以爲趁時發賣,收聚穀物之地,何如?傳曰,此等事雖不可不爲之者,而至於贈帖,曾已諭,亦涉濫焉。贈帖外,竝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啓本內,軍器執頉未修補守令,當爲決杖,而旣已遞歸,論罪一款,令該曹,稟處事,據刑曹覆啓內,綾州前牧使孫景錫,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孫景錫旣已拿囚,所當決杖,而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而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孫景錫依法典,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前前大提學右議政趙文命,命招不進,文衡圈點,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命招。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惠陵陵上莎草頹下處,大臣以下奉審事,當爲進去,而領議政洪致中,出往江郊,左議政李㙫呈辭,右議政趙文命,情勢難安,今方陳箚,不得進參云。曾前如此之時,原任大臣代行,已有前例,而該曹不敢擅便,令政院,稟處,何如?傳曰,原任大臣進去。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轝士廳移文,則本廳從事官沈始禧,時無職名云,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弘化門北邊月廊火防一間許,今日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依前例弘化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來朔入番騎兵,於今月二十五日,京中點考,而判書臣金在魯,有身病,參判臣朴乃貞。方以金吾事陳疏,參議臣兪命凝式暇,參知臣尙慶,入直內司,今日點考坐起,他無推移之員,依前例內司點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八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領議政洪致中黑石里所住處,及左議政李㙫家,請受祿牌,則領議政洪致中以爲,方在辭職中云,左議政李㙫以爲,方在呈辭中云。祿牌俱不出給,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令倉官輸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交河縣所報,則鄕校正殿,移設他所,今方擇吉移安,大聖位以下諸位版移奉之際,所入腰轝,外方無造置之處,日字已迫,有難新造,自本曹急速變通云,事勢急迫,果如所報,該司所在腰轝,限五部,急速借送,以爲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以禮曹魂殿雨漏處修改單字gg單子g,傳于李春躋曰,殿移還安,事體重大,不可續續,姑觀爲之。 ○李春躋啓曰,前前大提學右議政趙文命,又爲命招不進,文衡圈點,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待下敎擧行。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趙文命箚曰,伏以昨暮文衡圈點之命,在臣因堂錄呈箚之後,故未及竝陳事例,今於命招之下,不敢冒進,又此略陳焉。蓋文衡圈點,非如堂錄之必領相主之,雖左右相中,果有主圈之例。然,必有主薦之大提學然後,大臣則雖一人,可以主圈,而今則不然,主薦者臣也。而主圈者又臣也。其可以大臣一人獨圈之例,援而同之耶?文衡重任也。無前之例,決不欲自臣身始創,而且臣於日昨憲臣之啓,竊有所惶怖慙恧,不敢自安者,顧臣自居相職以來,無所猷謨,無所裨益。不過痛睢盱之習,惡甚欲生事之人,而其奈所爲,輒有咈於物情,所言,亦未厭於上心,則若憲臣者之言,宜動久矣。不意近日事,巧會於一時,而臣於前後,俱有所妄犯,則今可幸臺言之不能直截說去,有所自揜而自恕也哉?臣不欲索言,而臣之不可安於職次,不啻如耳熟矣。當此朝家多事之日,如非萬分不得已者,臣何敢爲解免之計哉?伏乞聖明,亟遞臣相職,早賜斥退,無重得罪,使之獲安於私分,無害於世道,不勝幸甚。臣治此箚將上之際,因政院啓辭,繼有更招之命,臣於此,尤不勝悶迫罔措之至,到今主圈之前例有無,姑捨勿論。臣之情勢,萬無抗顔於本職者,夫救解忘gg妄g悖之人,欺罔世所共知之事,何等極罪,而諉以不擧臣名,其將晏然行公乎?惟願速賜處分,明正臣罪焉。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上款引嫌,已有舊例,卿辭過矣。而下款引嫌金龍慶之事,憲臣所爲,其涉過中,於龍慶過矣,則況卿乎?卿其安心勿辭,卽出視事,仍行奉審。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臣,衰病癃疲,與死爲隣,動息起居,已非生人模樣矣。日昨賓廳之啓,擔曳入參,渴病轉劇,眩氣兼發,不能留待承批,翌日入侍有命,又不能隨入於諸臣之後,其精力之無可爲,卽此可知矣。卽以惠陵奉審,有原任進往之敎,在臣分義,固宜聞命卽趨,而顧臣卽今病勢,添患泄痢,眞元漸脫,㱡㱡欲盡,實無作行之勢,藉令無事得達於陵下,上下審察,其勢又末由,玆敢冒死陳籲。伏乞聖慈,俯垂矜憐,卽賜變通焉。仍伏念臣之平生,無一長可取,區區自勉,只在於奔走效勞,況今厚蒙恩顧,任便偃息,時奉朝請,以筋力爲禮,卽臣職分,而前後起居之班,一不得進參,陵寢奉審,事嚴體重,而又敢以病爲辭,不卽奉行,人理盡矣,臣分虧矣。古人所云,生不如死者,臣之謂也。席藁私次,鈇鉞是竢,亦願亟加譴罰,以安賤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衰耗,予已知之,難行奉審,業已洞燭,而事體至重,有是命矣。此等重事,時任大臣,旣已承批,豈不行也?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同義禁沈珙疏曰,伏以臣,自在少弱時,素抱伏暑之證,每當夏節,澌頓不健,而又經昨年大病之後,精力俱亡,無論寒暑,少或起動,輒復作痛,痛必涉五六箇日,而病情則乃痰凝於胸脅,塊動於肚腹,霎睡不就,糜粥亦廢,虛汗如瀉,嘔泄竝作,種種危惡,不敢猥陳,如是而豈能久於世者,未之有也。然,此在臣不幸,而無奈何者,至於因此之故,凡係公故,懸病居多,揆以分義道理,虧損無餘,臣實惶霣抑塞,如負大何,未嘗一日暫安于心也。日昨鞫坐,僚堂告病,無他推移,力疾奔走,畢竟越添,比前尤甚,見方委頓奄奄,隔死如紙,而又以鞫坐時事,臺章峻發,病裏聞此,益復悚蹙,罔知攸處。然,羅將納供,郞官見釋,則伊時曲折,已經聖明之洞燭,而第隷卒輩高聲之聞於鞫囚之耳。亦係大段不愼之致,臣之平日不能嚴飭之失,在所難免,何可以已勘薄罰爲幸,而晏然仍冒乎?此際以備坐之不備員,召牌狎臨,而情病之難强,如右所陳,決無趨承之勢,終未免違逋之科,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願聖明,俯加諒察,亟賜鐫罷,以嚴獄體,以安賤分,千萬大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辛亥七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時敏堂。義州府尹趙鎭禧,留待引見入侍時,左承旨李春躋,義州府尹趙鎭禧,假注書鄭權,編修官李麟興,記注官趙昌來。上曰,邊面之任,孰不爲重?而灣府爲尤重,舊尹遞差之意有在,政新尹懲毖之日也,往欽哉。趙鎭禧曰,臣情迹臲卼,投閑置散,尙切兢蹙,而國家特畀以邊面重寄,臣寧不欲感激圖酬,而才分空疎,實難堪承,益覺惶恐矣。上曰,雖未赴任,若有所懷,陳達,可也。鎭禧曰,臣曾經過其地,豈無一二弊端之所聞者,而赴任後,當更詳問狀稟矣。但江邊,卽彼人往來之地,故邊民交通之患,自古有之,而近又甚焉。此蓋生理所關,故邦禁雖嚴,而猶不知戢,今不可不別樣嚴飭,若有犯越者,無論所齎貨物之多寡,竝用一律,何如?上曰,曾已屢次下敎矣。朝家飭勵,非不至矣,而灣尹不爲擧行矣,隔江之地,豈無交通之患?此後若有犯越者,先擧行後啓聞,可也。李春躋曰,無論貨之多少等說,當詳達矣。鎭禧曰,國典則銀百兩以上,施一律,而旣犯越,則雖齎一二兩,亦施一律然後,奸民庶可知懼矣。上曰,使行卜馱,以貨之多少,議律之輕重,而至於犯越,則何論貨之多少耶?春躋曰,先擧行後啓聞之敎,蓋謂先斬後啓乎?上曰,先梟示後啓聞,可也。{{*|出擧條}}鎭禧曰,彼地地震之變,甚非常矣。或云,百年之運將窮,蓋彼若有變,則我國亦不無隱憂,而義州,卽咽喉之地也。雖有數萬精兵,有難防禦,而本府束伍,其數僅千,邊面重地,兵勢之單弱如此,豈非疎虞之甚者乎?臣曾與廟堂諸宰,語及乎此,則諸宰亦以爲然矣。臣赴任後,當商量狀稟,而卽今關西軍制,有變通之命。此亦下詢廟堂,增添軍額,設爲獨鎭,如廣州、水原之制,何如?上曰,令廟堂商確,稟處可也。{{*|出擧條}}春躋,請宣諭,別諭訖,上曰,曾經侍從,故七事則闕焉。遂賜弓矢藥裹,鎭禧擎出。春躋曰,都政之遷就久矣,吏曹判書宋寅明,頃者特推之後,旣已陳疏承批,則更無撕捱之端,而今又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上曰,書之。春躋秉筆。上曰,頃者特推,不過飭勵,旣承疏批之後,無意行公,使都政若是遲滯,其在事體,誠涉未安。吏曹判書宋寅明,卽爲牌招察任,仍行都政於今月內。春躋書訖。上曰,又書之。春躋秉筆。上曰,命知申偕來大臣,事體重也,而疏批及書啓批答之後,俱無各別敦諭,大臣偕入與否,書啓之事,其在事體,誠涉疎忽,都承旨朴文秀推考。春躋書訖,上曰,又書之。春躋秉筆。上曰,賓廳次對之不爲,未有甚於近日,況民事若此,方將議賑之時,廟堂之上,亦不可若是泄泄,明日來會事,分付。春躋書訖,上曰,其左方又書之。春躋秉筆。上曰,李宗城之啓下備郞,大得其人,故近日玉署之望,不爲落點者,非爲宗城之撕捱,爲備郞故也。因朔試射不進坐罷,當此議賑方張之時,此等之人,不可輕遞,卽爲敍用,備局郞廳,仍卽啓下事,分付。{{*|四條竝出榻前下敎}}春躋書訖。上又命書備局草記批答。{{*|見日記}}書訖,諸臣竝退出。 ==7月2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式暇}}。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被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通津府使申命擧。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黃梓,掌令任震夏,持平李德載在外,掌令閔珽,未肅拜陳疏入啓,持平李大源被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來會賓廳事,命下,而右議政趙文命,旣有情勢難安,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臣於今月二十二日,伏奉聖批,傳諭于領議政洪致中處後,臣連以親承聖敎,勤懇勉出,而大臣無意造朝,昨日更欲陳章,悉暴難安情勢。又因臺啓,益增不安之端,而亦不敢卽有疏辨,輾轉窮蹙,尤無變動之意。臣旣承偕來之命,屢日相守,不卽勸出,臣於特推之下,實不勝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十二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安心調理。 ○李重觀啓曰,臣承命敦諭于議政府左議政李㙫處,則以爲兩日之內,再辱近侍敦諭,此殆聖上,猶謂臣之請急,出於飾辭例讓,尙可以恩數勉出而然。臣於此,惶悶抑塞,何所罔極?臣有九十老母,其在平日,雖有些少疾恙,何嘗輒煩辭單,以犯瀆擾之罪乎?今則屢經大病之餘,別症傍出,元氣澌盡,無一分餘地,懍懍有頃刻難保之形,人子情理,日夜焦泣,雖於恩諭之下,亦不能一入文字,申暴情懇,惶急之勢,於此可見,尙安有束帶趨朝之理乎?至於聽關聾閉,決難任職之狀,猶關臣身,今不敢陳述,惟願孝理之下,亟許鐫遞之請,俾得一日安意,以護老母之病,伏地震兢,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諫院多官,或在外,或呈辭,或未肅拜,連日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欲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惠陵奉審,右議政趙文命進去事,命下,而情勢難安,身病且重,今方陳箚,不得進去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奉審事體,何等重大,而今至三日,尙不擧行,文衡圈點,旣有更待下敎之敎,其所引嫌,不過遞金龍慶之事也。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國有大臣,陵上有頉,不卽奉審,則此後君父,其將親行耶?大臣若顧此分義,則決不若此,安心卽爲奉審事,遣史官卽爲傳諭。 ○洪尙賓啓曰,昨今日茶時頉啓時,持平李德載,憲吏以在外來告,故連以在外懸頉矣。今聞李德載,以都廳郞廳,方帶軍銜,任自下鄕云,所當依承傳,直捧禁推,而方帶臺職,遞差傳旨,爲先捧入後,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曺命敬啓曰,臣敬奉聖旨,傳諭于議政府右議政趙文命處,則以爲臣情勢之外,素患痰病,乘此乍涼,又復如期而至,呼吸屈伸,漸不如常,日前又患暑癨,症情危惡,前此兩箚之時,情勢爲重。故不暇仰溷,而若其實狀,連日史官所知而去者然。園陵奉審,至爲嚴重,而聖敎又至於此,謹當不計死生而出去云矣,敢啓。傳曰,如道。奉審入來後,遣御醫看病。 ○李春躋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有闕之代,令本院稟旨變通差出事,允下矣。政官所當牌招開政,而今已夜深,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此條昨夜入啓,今朝始下}}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隨牌來詣闕外,陳疏入啓,參判趙尙絅,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參判趙尙絅,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李重觀,以宣惠廳言啓曰,今此遷陵時,自啓舊陵成殯後,至下玄宮,朝夕上食祭奠,封進生物,依癸丑年例以入磨鍊,分定各道,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依癸丑例,以單殿進上磨鍊,自可進用,仰體恤民之盛意,只以癸丑例封進。 ○李重觀,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無軍將官朔試射時,哨官李虎徵,柳葉箭貫一中,未滿四矢,依例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八番別馬隊四十九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八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七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十一番後部前司屬慶尙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六名,十三番海西別驍衛四十七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八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月、十一月,當後部左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十五番一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未滿四矢之類,依傳敎分輕重決棍,洪以謹符同代射之罪,亦依傳敎,從重決棍四十度,而充軍一款,依例令攸司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本都監各房中二三房,今已畢役,各色工匠,竝皆罷遣,一房諸役及誌石所,猶未完畢矣。堂上郞廳,依前例輪日開坐看撿,監造官亦爲輪回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舊陵靈幄殿右邊至近之地,有列立之大檜木六七株,勢甚礙逼,陵下左邊最近之處,亦有老柏十餘株,有礙於石物,曳下之路,不可不斫去,水剌室守僕房,亦在撤毁之中。今此石物撤移時,告由祭當行於八月初一日,斫木毁家之意,添入於告由祭祝文,似爲得當,依此擧行之意,分付禮曹,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兼禮曹判書申思喆,以惠陵奉審事,今方出去,而勢將經宿,所授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司諫韓師得啓曰,李時蕃事,逆坦事,姜世胤事,趙德普事,炯、烒事,黃翼再事,李夏宅事,李倚天事,尹鳳朝事,睦重衡事。{{*|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兵曹參判兼同義禁朴乃貞疏曰,伏以臣之陋劣昏耄,不堪任職,世人所共知,而恩擢踰分,除旨繼辱,義分是懼,黽勉趨朝,近以鞫事之不能撿飭,重速臺參,該郞被逮,隷卒見囚,臣誠悸恐失圖,莫知所以措躬也。近日王綱不攝,獄情屢泄,此必由於羅卒不能秘嗇之致,而聖敎勤飭之下,無少懲艾,猶踵前套,執法之論,宜卽重發,問備獄官,似失太恕,第其事委,旣經聖鑑之俯燭,該郞又已見原,臣固無事於煩籲,而不能撿飭,罪固自如,揆以邦憲,宜蒙重勘。且臣於日昨卯赴之際,偶致傾跌,腰背挫閃,步脚跉{{!|𨂲|⿰足屏}},數武之間,亦須人扶,以此病狀,尤難供職。伏乞聖慈,俯諒臣危懇,卽解臣本兼諸任,因勘重律,以謝臺議,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掌令閔珽疏曰,伏以臣之情地,決無一分冒出之勢,昨上辭本,罄悉危懇,兼附一二所懷,粗效無隱之忱,而及伏承聖批,開誨備至,而兪音終靳,臣自愧誠淺,已不勝瞿然,而至於所辭言職,亦未蒙準請,諭之以勿辭察職,豈以日月之明,猶未照察於微臣所遭,不比尋常而然耶?雖微薄彈劾,猶不可冒沒廉隅,遽然出脚,況臣身名僇辱,羞恥難洗?若復彈冠束帶,揚揚就列,則臣猶自愧,人謂斯何,此臣所以斷然自畫,不敢復萌榮進之念,玆敢更申前懇,仰瀆宸聽。伏乞聖明,亟賜鐫遞臣職,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於目前事,有慨然者,敢此附陳焉。臺閣論啓,所當隨事直說,而日昨本府新啓,意東言西,用意崎嶇,雖以金龍慶事言之,名雖請罪龍慶,而其情神所注,專在於上款,前後迭發等語,必欲搖撼鼎席,拶逼銓地,而其所排布,似不止此而已。殿下深居九重,亦何由洞燭此等情狀乎?彼李大源,本以師尙門客,受其卵育,則其本末爲知,而向爲嶺南敬差時,以賂物事,現贓於繡衣,則無論事之虛實,其在自靖之道,惟當縮伏之不暇,而揚揚冒出,手脚忙亂,此其中必有許多機括之不得已者,而在渠廉隅,則可謂放倒無餘矣。臣謂大源,宜施削版之罰,而銓曹之容易擬望,不少難愼,亦不無失,銓曹該堂,宜加從重推考,以示警責之意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未事,予亦於府啓柳儼事,大體似是,論罰太重,意已怪之,翌日柳綋事,語無着落,非爲公也。意專在於領相,而金龍慶事,世道若此,雖有過恕之病,其無用意營護之事,則其所勘律,終涉太過,而其意之在於大臣重臣,略已燭矣。欲爲批答中,欲示予意,而以不識何狀之人,初入臺地,不可徑先抑逆。故兩日所啓,極涉殊常,而先下勿煩,後於次對,俟大源之入侍傳啓,欲爲下敎矣。今觀爾疏,大悟其態矣。亟施削版,以礪世道,推考事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7月2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偕來}}。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柳儼{{*|被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春躋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親祭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黃梓,掌令任震夏在外,掌令閔珽,未肅拜牌不進,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十三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安心調理。 ○洪尙賓啓曰,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閔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重觀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趙迪命,以遷陵都監都廳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俱以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再昨筵中,特旨,申飭,且有今月內必行都政之敎,開政命下,亦已屢日,而判書宋寅明陳疏,旣承開釋之批,一向撕捱,無意應命,參判趙尙絅,其所引嫌,元非大段,而三違召命,極涉未安,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以臺啓之未收殺,過自引嫌,又爲違牌,參判趙尙絅,隨牌來詣闕外,陳疏入啓,判書宋寅明,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重觀啓曰,《都堂錄》及文衡圈點,雖無領議政,亦有爲爲gg之g之前例乎?問啓事,命下矣。問于政府,則《都堂錄》則領議政有故時爲之之例,無明白載錄處,文衡圈點,雖與卽今事勢,差異,而或有爲之之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啓曰,臣等進詣惠陵,陵上莎草頹下處,奉審尺量,則自申方至戌方,橫長九尺七寸,左右微坼處,直長竝三尺,高六尺五寸,而謹以油芚草芚,依例內外蓋覆封標矣。修改之擧,不容少緩,令該曹擇日擧行,而莎草頹下處,圖形以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則以爲臣,伏承聖批,辭旨愈益隆重,開釋之不足,至有愧恧之敎,臣是何人,乃能得此於君父?感惶之極,不覺涕血之交逬也。顧臣情地,如不至於今日之窮阨,則恩旨之下,何敢爲一毫辭避之計哉?但念臣,人雖無似,職忝大僚,無論其言之虛實,疏啓迭出,縛束甚急,危凜極矣,羞辱,甚矣。自古大臣,安有名入臺章,而冒沒復出者乎?此其事理較然明甚,有不容以聖旨之敦迫,抗顔冒進,而前後批諭,若有不賜照察者,臣於此,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至於山陵事,是何等重大,而摠護之任,尙無變通之令,將使應行禮節,不免於廢闕,臣罪至此,萬死不足以自贖,而事體之未安,孰甚於此?差過數日,則雖欲變通,亦不能及矣。昨日疏陳,實出於憂慮之意,而批旨不賜提敎,尤不勝悶迫之至,泄後痰癖,一倍危劇,方在昏昏不省中,稍待精神少定,當以文字更伸云。臣復以聖批勤懇,不可不趁卽承命之意,屢屢勸勉,而情勢之外,自數日泄患猝劇,元氣大脫,姑難轉動,所見誠爲切悶,臣多日相守,尙未勸出,不勝惶恐,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重觀曰,召對爲之。 ○趙命臣,以兵曹言啓曰,平壤居前僉使崔萬廈,以求仕事,上京留接於常漢家,因厥漢輩指敎,往來於桃渚洞居士人李漢述爲名人家。而漢述,又與芹洞居士人安廷周,廷周家寓客南宮權爲名人等,符同設計,稱有可圖之勢,䛘諉萬廈,要得厚賂,仍又僞造政官一家人諺簡,以示可信之狀,則萬廈爲先覓給銀子五十兩矣。今後萬廈,自陳功勞,呈所志於臣曹,而題辭頓無可望,則始覺其見欺,督推其銀之說,有所風傳。故不勝驚惋,干犯諸人,一倂捉來推問,則其間巧惡情節,一一自服,近來人心叵測,慾浪滔天,一種奸細無賴之徒,互相締結,苟可以誘人得財,必百計弄幻,罔取而分利。今此各人等所爲,固已絶痛,至於崔萬廈,以曾經僉使之人,敢生用銀得官之計者,尤爲萬萬醜駭,此等干係至重之類,不可不隨其現發,別樣重治,痛懲日後。故今方竝與文案,移送刑曹,而所謂李漢述,再昨日,自臣曹定送將校追捕,則或稱下去水原,或稱下去果川,隱避不現,終不得捉來,今則已作啓下罪人,令攸司卽速捉囚,一體科斷,崔萬廈,係是朝官,令義禁府拿覈,嚴加勘處,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來八月朔祿俸,輸送于領議政洪致中黑石里所住處及左議政李㙫家,則領議政洪致中以爲,情勢危蹙,方屛伏江郊,有不敢冒受常廩,恩命之下,未克祗承,尤不勝惶悚云。左議政李㙫以爲,倉官輸送之命,極爲惶蹙,而方在呈辭乞免之中,不敢冒受常廩云,祿俸又爲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今此遷陵時,自成殯至下玄宮,兩殿朝夕上食奠所用生物磨鍊草記。傳曰,依癸丑例,以單殿進上磨鍊,自可進用,仰體恤民之盛意,只以癸丑例封進事,判下矣。別單中物種,減半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以禮曹言啓曰,秋節霖淫,最有妨於穡事,而近日或雨或陰,累日不爲開霽,發穗之穀,易致蹲縮傷損,民事極涉可慮,祈晴之擧,似不可已,依前例不卜日來二十九日爲始,四門禜祭,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監察十三員內,二員未署經,前頭大祭、朔祭、告由祭、四門禜祭,百官頒料,將無以推移進參,未署經監察二員,依例署前出仕,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洪致中疏曰,伏以臣,連章控籲,瀝盡肝血,日月之明,何所不燭,而聖批過隆,一例靳兪,臣誠抑鬱悶塞,直欲鑽地以入也。噫,臣之今日進退,可謂大狼狽至窮蹙矣。欲進而承命也,而物情不平,時議峥嶸,廉隅不容放倒矣,欲退而自靖也,則知申相守,聖眷冞勤,分義不可不念矣。去就路窮,情跡益危,此臣所以日夕徊徨,不知所出也。本事旣蒙昭釋,聖敎至諭以脫空,則臣於此,固不敢更引爲嫌,但臺言又發,旨意轉深,收還之請,雖在於他人,其實則論臣也。臣不欲呶呶對辨,以傷朝廷事體,而旣曰,家舍之爲吳泰齡所買,世所共知云,則臣之欺罔聖聰之罪,又不容於誅矣。凡閭閻間大小賣買,皆有經官文書,果有世所共知買賣,則必無不成文券之理,旣成文券,則亦必有該府官斜,一經査考,可以立辨,此非暗昧難明之事,而猶且持之不已,臣實莫知其何故。方生之臺議如此,則雖欲不嫌,其可得乎?臣之不可冒進之義,於是乎益決矣。至於望宣城新園之敎,讀之未竟,不覺聲淚之俱發也。遷陵議定之日,特授臣以敦匠之任,臣受命以來,夙夜焦思,不避風雨饑渴,跋涉奔走於道途之間,以自盡其心力者,亶出於臣子之常分,則今當日期漸迫,百役方急之時,顧以何心?忍萌無端辭避之念哉?摠護之任,自是時任大臣之所兼,而臣之所帶相職,義在必遞,則眞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傅者,故前疏所請,速賜變通者,蓋所以重山陵之事體,慮匠事之窘急也。初一日告由祭及初二日開金井,只隔三四日,而摠護使例當進參矣。以臣之故,終不得備員,則大事之欠闕,當復如何?及今變通,猶可以周旋,故擬於再昨,悉暴情實,而臺啓旣發,不敢晏然陳章。且痰病復劇,方昏倒苦痛,而又添暴泄,度數無算,數日之間,元氣大陷,將有奄奄垂盡之勢,實無構成文字之路,今始倩人草疏,略陳情病,不敢復進之實狀。伏乞聖慈,曲加諒察,先遞臣摠護之任,使重役毋至於曠廢,仍命削臣本兼職名,勘臣前後罪負,少謝物議,使得退守丘壑,以終餘年,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本事於卿,無毫分不安之端事,曾已諭矣。而世道日下,若大源之類,敢生逞志之計,欲軋鼎席,可勝痛哉?今則處分旣嚴,卿何有引嫌之事,而至於泰齡所買之說,其不過意在於卿者,其態旣露,何足掛齒?噫,因予不審,卿之受辱若此,愧恧之外,夫復何諭?卿之以此引嫌,不爲偕入,則予之慙恧,尤何可言?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復以此事爲嫌,卽卽入城,用副慇懃之望。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伏以臣之踪地,豈有唐突冒出之理,而昨於恩批開誨之下,分義是懼,不敢復爲撕捱之計,出過都政,仍卽自劃,卽臣區區所方商量者,及得見憲府新啓,一倍危怖。夫聲罪處不竸已坐罷之金龍慶於事過日久之後者,其意豈專在於罪一龍慶,而中間數段語,已露出七八分本計,如臣之自喪好惡之天,不知同仇之義者,其罪當如何?在臣私義,惟當惶縮待勘之不暇,尙何敢遽論去就於公議方嚴之日耶?昨承,申飭之嚴敎,召牌又荐降,而轉動無路,輒皆違逋,今於四牌之下,不敢一味坐違,隨詣闕下,拜章徑歸,罪又萬死。伏乞聖明,亟降威罰,先削臣本兼諸職,仍命攸司,重勘臣營護悖言之罪,以謝臺議,俾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用意,業已洞察,處分旣嚴,則於卿,有何不安之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得見憲府新啓,以前大司諫金龍慶之疏,救韓元震,至請罷職不敍,臣於此,不勝惶駴悚怖之至。臣於韓元震事,筵席陳達,最先於人,區區愚衷,非爲一元震,實恐處分或過,有累聖德,而厥後又以備忘辭旨之失平,因辭疏,略貢憂愛之忱矣。今者臺言乃如此。噫,人性宜不甚遠,何忍有此等言議也?臣不欲費辭詳辨,以失忠厚之風也。臣旣有所犯,則臺啓雖不歷指,臣固當不安,況以救解之論,前後迭發爲言,則是臣身亦入於顯斥之中也。尙可以得免勘律爲幸,而厭然仍冒乎?伏乞聖明,亟罷臣職,以謝臺言,俾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燭,從速察任。 ○吏曹參判趙尙絅疏曰,伏以臣,冒叨重任,一味蹲據,鑑識不明,注擬乖當,日昨掌憲之差出也。誤以罷散人擧擬,至於受點而煩稟,此固臣昏謬之甚,方欲治疏冀免之際,伏見掌令閔珽之疏,則以李大源備擬臺望事,至請問備,而聖批許可矣。臣於是,誠不勝惶悚慙恧之至,臣於大源,聲息不相及,師尙之門徒與否,全未有聞。至於敬差時賂物見贓等事,臣亦曾得接於繡衣別單,而頓然忘了,惟其前所見擬之人,故深夜倉卒之間,循例擬望,以致天點之下,惹出許多葛藤,此是臣罪也。取舍之乖舛如此,而其可一日仍據於政席乎?且臣於前持平李德載之禁推,亦有所不安於心者,德載以都監郞廳,逐日仕進,凡事與之相議董治,則方帶敦匠之任,豈有私自下鄕之理哉?日前忽得危病,症形頗重,臣適赴坐見之,許令歸家調治,蓋德載家在江外,而方旅寓於城中故也。緣臣之給由,以至於就囚,以此以彼,決不可一刻仍冒於職次,連違召命,惶霣罔措,四牌之下,不敢偃伏,謹此隨詣於闕外,略暴難冒之狀。伏乞聖明,亟命削臣本職及都監堂上之任,以安賤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問備,不過大體,疏末引嫌,尤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都承旨朴文秀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得見持平李大源請罷僚臣柳儼之啓,實不勝其惶懍,而繼之以訝惑也。當初憲臣之論金錫耉也,不請覈,而直請定律,卽已蒙允,儼於院中齊會時,首言錫耉之冤,臣與一二僚員,亦言其橫罹之狀。蓋錫耉於臣,爲妻族之賤者,於僚員,爲近洞之人,故俱知其無犯也。然此不過私相酬酢,則豈意僚臣,遽爾入達,致此無限鬧端耶?及臺避之出,臣始覺其不能遠嫌,終悔其輕易發言,而此際僚臣之辨疏,又攙引臣等而爲言,則臣亦不得不略以院中私相語者,仰煩天聽,冀被不避嫌之罪,而其爲惶懍則大矣。今者臺駁踵至,又請僚臣之罪,至曰,援證紛然,必欲歸其事於虛套。又曰,僅存之臺風,無以自振,果若此臺言,則其所請罪,亦奚但譴罷而止乎?噫,臣雖無狀,顧其職分,近密耳。恐負出納之責,期效涓埃之報,則寧爲幺麼一錫耉,敢欺我聖上日月之明,而彼旣曰,欲歸其事於虛套,則是疑臣等以私護錫耉也。今若不洞覈其本事,則臣等將何以明此心之無他耶?臺體雖曰甚嚴,若有可言者,則寧拘此而不言哉?臣曾於秉筆之時,見諫官於筵席,或請罷某人,或請竄某人,而未及承批,則人不敢論,若批後,則卽地指斥者,前後何限?然則僚臣之以錫耉事陳白,亦是舊例,臺風之存不存,恐不係於承宣之言不言也。臣雖無伊時筵奏之事,其所以稱冤,則旣與僚臣同也。今此譴罰之請,臣與僚臣,亦當與同,豈可以倖漏於臺啓爲幸,而獨自晏然而已乎?夫臺閣之風聞論啓,或不無失實之理,承宣之入臺陳奏,非敢有挾私之意,一駁一救,都不過彼此所聞之各異焉耳。臣等初旣不曰,臺臣有好惡於錫耉而論也。則臺臣亦何必曰,臣等反容護於錫耉而救之耶?隨事陳白,槪出於有懷必達,只請覈處,亦欲其稍尊臺體,則初未嘗有乖激之意,而惜乎。憲臣之避辭張皇,聲氣太露,則亦何怪於僚臣疏辨之過費乎?大抵,此事,何等微細,說來說去,已不勝其紛紛,而論劾之擧,又出意外,臣誠爲之一慨然也。噫,錫耉雖賤,猶是大家之支族,有冤則庶有可暴之道,若於蔀屋下氓,或有無辜而橫罹者,不使覈處,直爲流配,則其爲弊當不貲,憲臣何不慮此,而只欲務勝而乃已。臣竊爲憲臣惜之。雖然,臣與僚臣,罪當同被,理無獨殊,玆敢據實呼籲於紸纊之下,乞命攸司,同勘臣罪,以嚴臺體,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察,從速行公。 ○大司諫趙錫命疏曰,伏以臣,纔經毒痁之後,飮啖不能復常,神氣又復澌脫,時月之內,決無供仕之望,每當牌召之下,逋慢是懼,黽勉趨承,而未有發一言論一事,以效一日之責,則豈可以諫官自處,而喉院之每以闕啓,混請牌招於長官者,事涉文具,無傳啓之事,而行呼唱於道路,亦豈無歉愧於臣心哉?臣於向日前正言李性孝之處置也,只據其避辭,以疏中論列,俱係實事等語,請其出仕矣。伊後右揆陳白之後,始知其不無曲折,此則發論臺官,似不能詳知事狀,處置措語,亦未免不商量,而至於李大源之啓,意未平允,有若世所共知之事,右相亦爲首揆分疏者然,右揆之引嫌爲罪,勢固然矣。臣之處置,雖在於最初未詳委折之前,而此事輾轉層加,作一鬧端,在臣私義,深有所不安者,玆敢露章自列。伏乞聖明,察臣情病,遞臣職名,不勝幸甚。且臣有所慨然於心者,略此附陳焉。夫名出逆招,而臺議峻發之後,則其在臺體,固不可規避,而以姜世胤事言之,爲其親舊,而前後居臺職者,率皆圖避,欲爲連啓,則牽顧不忍,欲爲立異,則以得罪公議爲懼,句引他事,或疏或避,終乃遞職不當而後已,其情態,固甚不美矣。此後如有如前之習,則各別譴罰,以礪其餘,俾不得踵其舊套,誠合事宜,惟聖明,竝垂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末事,極可駭也。令政院竝査罷職,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南泰良疏曰,伏以臣,迂愚之識,懦弱之資,自知不合於當世之用久矣。徒以遭値聖明,偏蒙簡知,拂拭保全,皆出睿斷,隆天厚地,死無以塞責,凡於一切除拜,豈有牢關固拒之理?而至於臺閣之地,則臣自有區區私義,不容輕棄所守,前後違逋,有丘山之罪,而聖明未忍棄絶,復有諫職之除,臣聞命感泣,不知置身之所。噫,以臣之積逋嚴命,而殿下猶收錄不置者,此殆日月之明,猶未盡燭臣危苦之情而然,臣何敢不一陳暴,重自阻於仁覆之天哉?夫臺閣處義,一或未能盡分,則不但爲其人終身之病,其爲世道之害,亦自不少,誠以廉恥禮節者,士大夫安身立命之本,於此而不立防閑,則其流風餘弊,足以波蕩於後日故耳。臣之頃年所被臺言,未論其他,卽所謂不可置之言責之地云者,乃是駁正之論。臣若冒此,而復入臺地,則是捐廉恥棄禮義之尤者,殿下固安所用之,而臣之自待,雖不足言。然,亦不忍身蹈此弊,使貪寵冒進者,得以藉口,而重爲持淸議者所嗤罵也。昨春一出,適値國有急變之日,而自畫之志,未嘗因此而少渝,今年三入言地,輒皆引義自屛,論其跡則實涉偃蹇,而語其情則可謂窮隘矣。區區此義,守之已堅,今若因恩命之重疊,而輕自變改,則是將喪其所守,失所以事殿下者,臣雖無狀,尙忍爲此哉?臣之難進之義,此爲大端,其他病勢之難强,固不在所論,而疾痛之呼,猶不能自已焉。蓋臣素苦羸病,積傷喪禍,近又添得水土之疾,常有死生之憂,首夏省兄,適往西邑,而舊疾猝劇,吐血無算,舁還京第,今已數月,而苦歇無常,危兆竝見,最是咳喘苦劇,夜輒明燭達曉,羸困澌削,累然無復有生人氣象,卽此病情,又豈有一分從仕之望哉?今因喉院啓辭,天牌儼臨,嚴畏分義,不得不趨詣闕外,力疾封章,徑歸私次,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情勢之迫隘,哀臣疾病之危惡,亟許鐫削臣新授諫職,仍命有司,重勘臣前後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以靖私義,臣不勝千萬至禱。臣方在陳章祈免之中,不宜附進他說,而竊不勝愛君憂國之忱,敢此略陳於疏末,惟殿下少垂察焉。夫天地之化,普萬物而無私,故能四時行焉,百物生焉人君之心,卽天地之心,必先克己勝私,使此心,廓然大公,無一毫私邪之累然後,可以覆露群衆,宰制事變,苟不能純任天德,而參之以一己之私,則形氣之所牿,外誘之所感,與天地,爲不相似,雖有好善之德,高世之才,終亦無所成而已。是以人君之學,必以克去己私,全復天德爲急。然,若論所以克己之方,則又在於卓然堅定此心,自立於高明剛大之域,而日用之間,又必明理集義,內外交養,使私意淨盡,本心呈露,則天下雖廣,兆民雖衆,其所以治之者,不過敬循此心之天理而已。其所守豈不約而易守哉?臣伏見殿下,聖學高明,仁恩普洽,卽位以來,凡所發政施仁,開誠布公者,蓋已凜然向至治之盛。此一國臣民,所以歸心顒仰,思見敎化之成,而惟其不能居敬精義,實用力於克己之學。故私意之萌,日引月盛,凡於政令施措之際,多不能以大公至正之道行之,而區區於私恩小惠之間,刑章有墮壞之歎,政令無堅凝之效,乾剛旣不立矣。至於主張太過,文飾漸廣,躬攬庶政,有輕視群下之心,明燭人情,有逆疑言者之病,無復順理無爲,謙己受人之美,操縱運用,常不免於急迫繁碎之失。此又椓天理害治道之甚者,蓋小仁或害於大仁,王道常雜於霸術,此乃殿下之病根,此病不去,終不可與議於三代之治矣。於戲,殿下痛黨習之不祛,哀民隱之莫恤,當宁而太息者,幾年於此矣。而黨習終不可去,民隱終不可恤者,此豈眞不可哉?惟是此箇私意,爲主於內,以意必期待之私,行姑息苟且之政,欲破朋黨,則不能以公心正理裁之,而常有依違籠罩之意,欲恤民隱,則不能以至誠惻怛推之,而徒事言語文字之末,甚至於硬說義理,使群下不敢非議,自行私意,使官吏無所效則,徒使朝廷之上,風習日壞,田野之間,困悴已極,群臣懷苟容之心,小民無蘇息之期,向所謂破朋憂民之實者,乃無一事有效,可以藉手而塞群望。傳曰,行有不得,必反求諸己,殿下可不惕然自警,求之於一心之內,而徒以督責臣隣,播告文字爲務哉?誠願殿下,自今日以後,念天位之至艱,知己私之難克,深思萬事之本,惟在於一心,省察克治,使私意不得容,以剛毅立心,以謙順接物,毋專小惠,以害本心之德,毋自賢聖,以通群下之情,講學則以眞知實踐爲急,臨事則以大公順應爲主,試用一日之工,必有一日之效,積集將去,使私意融釋,天理顯行,則雖以之禦至繁而處至難,亦沛然行其所無事而已。況殿下,有臣子而使之和協?有民人而使之安集,尙何患於泮渙而無以制,危亂而莫之救哉?方今立政致理之方,治財恤民之策,其可言者多矣,而臣皆不暇及,獨以殿下之一心爲言者,誠以無私心然後,可以達天德,達天德然後,可以語王道,區區迂淺之見,亦嘗聞古人之說,而有以快知其必然而不可易者。昔宋臣程顥,爲御史謂人曰,使人喚做啞御史,亦可且須格君心,如臣蒙學,誠不自揆其庸虛,而乃其心則願學焉。狂妄僭率,惟聖明財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深用嘉之,可不留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忠淸監司申昉疏曰,伏以日月不留,敬徽殿練事奄過,伏惟聖上,攀慕靡逮,何以堪處?臣係官在外,不得陪班於靈殿,只率吏民,北望展哀,崩隕之痛,益無所屆。仍伏念臣情理病狀,無時刻淹遲之勢,不可以前疏還下,終於泯默,復其所叨資秩,有萬萬難冒者,更具辭本,臨當封發之際,得聞臺章峻發,至請亟遞,惶悚之極,停疏縮伏,恭竢朝家處分矣。今過累日,尙未有聞,而宜汰之官銜,猶且在身,臣之狼狽,於是益甚,誠不勝其迫隘悶蹙之至。噫,臣知識凡庸,最出人下,其無剸理之才,不堪任賙賑之責,不待人言,臣自知之,前後辭疏,蓋亦備陳矣。至於魚鮮,自本縣熟供,點退與否,無與於臣,而亦無事於多辨矣。況身久離病父,身嬰死疾,見方連疏控籲,疾聲而哀號,以祈天地之曲憐者,政是一遞字而已。則今玆臺劾,便同爲臣替請,區區私情,竊幸因此獲免,誤事之罪,仍遂歸省之願,聖上特以瓜期之不遠,未卽快可,苟其人不合其任,而不容暫置,則姑徐一朔,爲害亦多,何必待九月之報瓜,而靳允於七月乎?名爲道臣,而身遭抨彈,其無面目鎭服一路,憚壓守令也,明矣。體統事理,不可苟仍,伏乞聖明,亟賜刊削,以重臺言,以安微分焉。且臣於新授資級,實有惶悸不安者,夫敍勞行賞,蓋爲能任其事也。臣逮事肅考,忝被恩渥,攀髯之痛,無路自伸,適會承乏,猥當實錄之編摩,誓欲秉公據實,昭揭聖政,以效微誠,而終不滿於他眼,致有紛然補綴之擧,則當初秉筆者,其仕日愈久,撰次愈多,而其罪愈重,得免大僇,已乖常憲,尙何有可紀之勞哉?自惟愚陋,設無過誤,二品命德之器,固知不稱,況今以罪媒榮,叨竊無名之寵章,循已揣分,祗自靦然,亦願聖上,卽命還收,使恩賞重典,不至濫踰,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辛巳七月二十七日酉時,上御時敏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重觀,侍讀官趙迪命,假注書鄭權,記注官金洌、趙昌來。趙迪命讀《聖學輯要》,自子曰閑邪存其誠,止留睿念焉。上曰,承宣讀之。李重觀讀檢身章,止右言敬身、謹禮之工。上曰,注書讀之。鄭權讀自《詩》曰,抑抑威儀,止右言威儀容止之則。上曰,兼《春秋》讀之。金洌讀自召公告武王,止願留睿思焉。迪命曰,第二章子曰,閑邪存其誠,蓋誠之與邪,如陰陽水火,一長則一消,一熾則一熄,故必須閑邪而後,誠可存,未有邪不閑而誠自存者也。聖狂之分,舜、跖之判,惟在於此,韋布之學,固當猛着力於斯,況人君,莅四海之大,御萬機之繁,一心之微衆欲攻之,如欲存誠,可不思所以閑其邪乎?上曰,然矣。重觀曰,《詩》者,所以感發人之善心,而懲創人之逸志也。此書之以思無邪三字,繫之於閑邪之後者,誠有意矣。上曰,其言,好矣。迪命曰,第一章引《大學》經一章矣。誠意正心之工,其序不可亂,而大明王守仁以爲,心本虛明,而物欲蔽之,若存其虛明之體,則物欲自祛,意可得而誠矣。以誠意正心,倒作正心誠意,其謬,甚矣。此書所論,乃所以觝斥異說也。上無發落。重觀曰,臣曾有慨然於懷者,故因文義敢達矣。臣待罪嶺邑,三年後來參扈從之班,則朝班軍隊,俱無舊時貌樣矣。蓋朝廷官爵之失其序,軍旅武功之失其制,皆由於禮之不明也。前頭將有長陵幸行gg行幸g矣,緬禮時親臨,旣異於他時幸行gg行幸g,則左右班行,前後隊伍,尤不可不別樣,申飭,使無錯亂失序之患矣。上曰,所達誠是,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迪命曰,臣因承宣所達,亦有所懷矣。向者聖上,有銓官勿聽請囑之敎,臣竊欽歎焉。夫東西銓,固當以自家權衡,稱量甄拔,而一窠有闕,請囑四至,銓官亦不得自由,此所以官爵有紊亂之弊也。戊申逆亂,卽數百年來所未有之變也。始以軍旅之不能閑習,爲憂矣。蓋軍卒則未嘗失其隊伍,而將帥或匪其人,故未免有陣行紊亂之弊,將帥之未得其人,亦未必不由於請囑之行也。此不可不別樣,申飭也。上曰,其言,好矣。大政不遠,當留意焉,迪命曰,君子所貴乎道者三,而籩豆之事,則付之有司,修身進學之方。亦不當留意於細務末節,況王者治國,其可不審於大小本末之序乎?若先其大者本者以摠攝之,則小者末者,自當修擧,若君人而親有司之事,則徒勞無益,反招叢脞之譏矣。可不戒哉?上曰,其言,是矣。迪命曰,第二十八板引書之旅獒而曰,不矜細行,終累大德,此言,甚好矣。昔劉先主有言曰,勿以惡小而爲之,善小而不爲,可謂深得此章之旨矣。上曰,其言好矣。當留意焉。文義訖,重觀曰,遷陵日記已迫,來月初二日,當開金井聚土,而考見謄錄,則有都承旨進去之例矣。必於今晦初日間發去,可無窘迫之患,而都承旨朴文秀,方在江上大臣所住處,合有從速變通之道矣。上曰,山陵事則摠護使爲重矣。摠護使入來,則知申自當隨來,方欲別爲敦諭於摠護使矣。重觀曰,都政必於陵幸前擧行,可免窘迫掣肘之患,而來月則連有國忌。且與陵役,日字相値,若不及今開政,則勢難於遷陵前擧行矣。吏曹判書宋寅明,此後則元無毫分可引之嫌,而今日亦以臺啓之未及收殺,有難行公爲辭,終不隨牌。蓋掌令閔珽出仕然後,可以收殺臺啓,而珽曾於臺彈後,拜獻納辭遞,而掌令亦已行之職,則終始違牌,亦涉太過,何以爲之?上曰,李大源之疏,雖曰有所指斥,而大臣吏判之引嫌,皆過矣。況大源,旣施削版之罰,則尤無可引之嫌,而吏判之終始撕捱,尤過矣。吏曹判書宋寅明從重推考,待明朝牌招,而掌令閔珽,已伸廉隅,亦爲牌招,可也。{{*|出榻前下敎,亦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7月2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柳儼{{*|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昩爽至辰時,有霧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左承旨臣李春躋啓曰,晩霖支離,蒸熱尙甚。伏未審近日,聖體若何?氣升之候,一向差勝乎?伏聞昨日醫官入侍時,以丸劑幾盡進御,更爲劑入事下敎云。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趙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德壽,以實錄廳堂上,今當晝仕進去,而逐日煩稟,有所未安,此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議政李㙫十四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安心調理。 ○賜領議政洪致中手書曰,頃者處分,無毫分未安於卿,欲嚴禁令,厥後詳燭事狀,而處分者,無慰藉於卿,於前於後,豈有於卿不安之端?況怪悖之說,洞察無餘,以卿恒日之心,何足介懷?至於吳泰良所買之語,其不過大源之用意處也。噫,卿之事予,今已七載,雖不居於台席,其不欺予,燭而久矣。第予之愧焉者,因予初不詳審,使卿至於此,而使躑躅之輩,乘機欲爲逞志,此予待卿誠淺之故。今新舊陵始役與開金井,只在再明,而摠護大臣,在外未參,則於事體何?於予心何?思之及此,食不味寢不眠矣。且文不盡意,有面諭者,卿須體此意,力疾而入城焉。用副坐軒企望。 ○傳于洪尙賓曰,手書異於他批答,史官持傳都承旨,使之傳諭於領相。 ○李春躋啓曰,今日開政事,命下矣。吏曹判書宋寅明,纔已出牌,而參判趙尙絅,陳疏承批之後,今又不來,參判趙尙絅,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禮曹判書申思喆,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藥房入診時,同爲入侍。 ○李春躋啓曰,同副承旨柳儼,臺啓旣已收殺,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李春躋曰,史官四員待命,騎馬十二匹立之。 ○李春躋啓曰,史官四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三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臣敬奉手書,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則大臣伏奉手書之後,不勝驚惶罔措。方欲待命於金吾門外,臣旣承偕來之命,仍爲隨往之意,敢啓。傳曰,安心勿待命,卽入偕來。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未差,左承旨李春躋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罷散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本曹參議及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匡德爲吏曹參議,宋徵啓、趙鎭世爲持平,朴弼均爲正言,徐宗一爲判決事,趙泰輔爲繕工假監役,趙興彬爲禮賓直長,尹東衡爲副校理,徐命九爲修撰,金興慶爲判敦寧,金命礪單付學錄。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卯仕坐起進,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以權{{!|𥛚|⿰礻啇}}爲司直,李宗城爲司果。 ○趙命臣,以備邊司言啓曰,頃日筵中,因慶尙監司趙顯命狀請,前牧使具宅奎敍用後,仍差本道都事事下敎,而擧行條件,無啓下本司之事,故狀中所請除朝辭赴任一款,更未提稟矣。卽者嶺南道臣,論報本司,以爲農形已判大歉,五邑水災非常,民多流離,欲發遣都事慰撫安集,兼撿被災田畓,都事除朝辭赴任事,急速變通爲請,宅奎旣在本道,則上京辭朝,實有愆時貽弊之慮,慶尙都事具宅奎,依前狀請,使之除朝辭赴任,而此等擧條之趁不啓下,殊甚稽慢,當該承旨、注書,竝從重推考,以示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接湖西道臣所報,則國葬時,道臣有進駐境上之例,遷陵時,亦當有應行規例,而無可據謄錄,進駐境上一款指揮事爲請矣。遷陵時規例,本司亦無可考文蹟,令政院考出日記,趁卽知委,而遠陵行幸時,亦有道臣出駐境上之例。今此長陵擧動時,亦依昨年寧陵行幸時例,諸道監司,竝爲來待境上事,令政院爲先,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者慶尙監司趙顯命,以大丘判官、咸陽府使在喪之代,急速催促,給馬下送事狀請矣。災年守令,不可一刻曠官云者,誠如道臣所論,兩邑新差守令,別爲催促,使之不多日內辭朝,給馬下送。今年極無極備,俱爲災害,而嶺南比他尤酷,荒政經紀,不容少緩,本道守令貶罷之窠,待銓曹長官出仕,毋或遲待大政,卽速開政差出,仍令刻期辭朝赴任,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議政府領議政洪致中,今方胥命于金吾門外,臣亦隨來之意,敢啓。傳曰,卿之引嫌,若時其過耶?今方臨軒以待,卿其安心勿待命,卽爲入來事,更爲傳諭,偕入閤門。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顯陵王后陵上曲墻修改吉日,來八月初一日卯時,穆陵大王陵上,仁穆王后陵上,石物塗灰及曲墻修改吉日,同月初二日辰時,崇陵外階頹下處修改吉日,同月初三日卯時,推擇啓下矣。本曹堂上、郞廳各一員,當爲分進,而三陵在於一山之內,堂上郞廳,依前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以禮曹言啓曰,山陵都監狀啓內,新山封陵時,禮曹堂上,本道道臣,眼同定界,而甲辰年因山時,摠護使陳達,自該曹道臣擧行,而今番則尙無定界之擧,人家撤毁,塚墓掘移等事,火巢定界後,可以擧行,以此意,分付該曹事,啓下矣。今此山陵火巢定界時,臣曹與本道監司及都監堂上,眼同定界,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禁衛營言啓曰,順天上番軍一旗摠金汝成,以收斂之罪,依下敎徇示軍中,明白申令後,決棍五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今番兩都監所用鐵物,比前倍蓰,前後貿易進排之數,殆至二萬斤,而卽今遷陵都監撤灰器械打造所入,亦甚夥然。四求貿得,有處絶無,方以爲悶之際,山陵都監不足正鐵三千斤加貿以送事,又爲狀請,而京裏旣無有處,則勢難猝貿,莫重陵役,停止可慮,本曹與五軍門,各五百斤分力以送,以爲共濟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各樣應給之價,上下未半,庫儲罄竭,日昨關西木請得,蓋出於窘急,而本道尙未上送,着手無地,方爲渴悶之中,內需司及各宮進香之需,連續啓下報來,祭奠所用,事體有別。故內需司錢文一千五百兩,則纔已準送,於義宮錢文二千兩,壽進宮木綿二十九同零,米一百六十石內,折半之數,艱以輸送而此外未準之數,以本曹形勢,無由備送之路,自該宮推移以用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掌令閔珽啓曰,尹邃事,南泰績事,逆坦事,明彦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㙉事,炯、烒事,睦天顯、睦聖觀事,李夏宅事,鳳祥事。{{*|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咸溪君櫄疏曰,伏以臣,竊有萬萬駭痛者,今此陳章,極知猥越,而國體所在,關係至重,則豈敢以微賤自外,而一不呼籲於日月之明哉?夫忠淸道林川五德寺,卽中廟王子福城君嵋之願堂,而後爲宣祖大王胎室守護之齋宮者也。蓋宣廟潛邸時,出繼於福城君,及至入承大統之後,命臣曾祖父臣信城君珝,乃奉福城君祀事。故五德,爲臣家之所次知,而後因宣廟胎室,移封於五德之傍麓,五德,爲胎室之齋宮,而臣家又奉承傳,仍主此寺,兼管主護者,百餘年于斯矣。胎室事體至重,故當初則道臣、本官,春秋奉審,一如陵寢之規,蠲除僧役,使與山直輩,專意守護,而他鄕僧之來接者,勿許刷去,本寺僧之移去者,卽令推來者,俱是先朝受敎。故緇徒來集,寺以殷富,而禁火禁伐等事,從而着實,火巢之內,斧斤不敢入,而松檜常蔚然矣。挽近以來,奉審之擧,自爾中廢,致謹之道,漸不如初,侵役本寺,與他無別。故僧散寺廢,日而益甚,則守護胎山之一任其虛疎,擧此可知,樹木之濯濯,殆類乎牛山,而甚至火巢之內,有起耕作家者,又於相望之地,有入葬者,故往在肅廟朝壬午年間,臣父臣晉平君澤,以此呈于內司,轉以入啓,則先王聞而驚之,嚴下判付。故,故相臣趙泰耉,以其時方伯,親自奉審,卽爲陳其田,毁其家,掘其葬,而申禁其僧役,嚴治其犯科者然後,上下諸人,稍知胎室之爲重,而自壬午至今,又遽然三十年之久矣。人心日渝,禁令漸弛,潛耕偸葬,與前無異,而僧役之多端,松木之盜斫,愈往而愈甚。故臣家則他無變通之路,不過受得春曹一張文,以爲禁斷之資,而本道各官,視之尋常,末梢所歸,則止於無效,此實無他,特以見屬於臣家之故,視同私事,胎室之義,反有所掩而然也。擔得重地,力難守護。故丁未春,臣兄臣咸陵君㮨,悉擧此狀,以一依列聖朝胎室例,自朝家照管之意,陳疏仰請,則先朝特旨,不必變改,仍前次知事,判下矣。臣家自是以後,夙夜憂懼,恐負付托之聖意,凡於禁護之方,輒必加意圖之,而吏不遵憲,如右所陳,臣常痛恨,而亦未有大段法外之事矣。不意今者,本官稱以賑資,假托風落,斫出生松七百餘株,發賣作錢云,聽聞之駭怪,姑舍勿論,事體之無據,莫此爲甚矣。縱有風損之木,胎山之幅員本小,其數決不至如此,設令眞有是事,其在愼敬之道,固宜待禮曹回關然後,方可犯手,禮曹回關,在於今卄三,而本官斫賣,則已在於晦前月初矣。其忙忙然,以風爲辭,恣意濫斫之狀,於此益昭昭難掩矣。今春因備局關文,胎山周回,本官更爲尺量,而禁標之內,耕食者夥,然則所當嚴加痛治,以懲日後,而不此之爲,多受楮貨,公然放釋者,已極駭然,而此事之重大,則非彼之比矣。此而置之,使莫重胎山,終至於無一草一木而後已,豈非大可寒心者?又伏聞五德寺,名以胎山守護之齋宮,而卽今所存僧徒,但止數三箇云。此則列邑刷還滋甚之過也。其專責守護之受敎,果安在哉?亦不可無別樣嚴飭之道。伏乞聖上,快降明旨,竝賜處分,使爲官者,少知事體之嚴重,而仍治臣不謹守護之罪焉。臣聞此報,不勝驚痛之至,卽欲一番奉審,以觀山形之果至何境焉。伏願殿下,曲加諒察,特給旬日之暇,使臣得而往來審視,則亦少爲禁護之一端矣。顧念此事,有非賤臣所敢自管,而今臣之父兄皆沒,宗家之零替特甚,受人之侮,至及於胎山之松柏,此臣所以私心痛隕者,臣若不言,陳暴無人,玆不得bb不b冒瀆宸聽,而語涉煩屑,臣尤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觀卿疏,極爲駭也。令該曹遣郞廳,卽爲摘奸,當該守令,令金吾處之,往來事依施焉。 ○同副承旨柳儼疏曰,伏以臣,妄守有懷必達之義,專昧臺啓事體之重,率爾一言,轉惹葛藤,畢竟臺劾,聲罪至重,夫庇犯禁之人,而陷欺罔之科,處近密之地,而負出納之責,論其罪狀,合被重誅,譴罷之請,特是末減,臺臣於此,猶不免曲爲臣地之失矣。大抵,臣之當初陳達事實,已悉於前日辭疏及昨日長僚之疏,今不必更事煩瀆,而所大恨者,見事昏昧,發言疎率,殆不知議已者之在後,抱一身之羞愧,孤聖明之知顧,更何顔面,進身於禁闥一步之地,重自歸於忘廉冒恥之科乎?況令母病,閱月沈頓之餘,重得風感,頭疼身熱,胸痞膈滯,虛泄無筭,眞元大脫,昏昏涔涔,若將頃刻難保,見方左右扶將,焦遑罔措之中,牌召之命,忽下此際,心神迷荒,念不及他。區區危苦之情勢,亦不得備陳,草草數語,略暴至懇,隨牌來呈,仍復徑歸,臣尤死罪,若蒙聖上遞臣見職,勘臣罪名,俾伸臺議,俾靖私義,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使得杜門蟄伏,專意於救護病母,則生隕死結,不知所報,見今親祭隔宵,承旨不可不備員,而顧臣情勢之臲卼如此,情理之煎迫又如此。實無一分轉動之勢,亦宜速賜變通,俾無窘急之患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燭,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亥七月二十八日巳時,上御時敏堂。藥房入診,禮曹判書申思喆,請對同爲入侍時,藥房提調金在魯,禮曹判書申思喆,左承旨李春躋,假注書曺命敬,記注官金洌、趙昌來,醫官權聖徵、玄悌綱、許信、李徵夏、金德履、柳徵瑞入侍。金在魯進伏曰,晩霖蒸濕,俄伏承批答,而聖體諸節,更何如?上曰,比前無異矣。在魯曰,使醫官先爲診候後,當議繼進之藥矣。上曰,唯。權聖徵進伏。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則似帶數而大體左右調和矣。玄悌綱繼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而右部似帶數矣。許信繼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寸關小帶數,而大體度數調均矣。李徵夏繼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少似帶數,而不爲大段,大體調均矣。金德履繼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少帶數,而左右極爲調均而好矣。柳徵瑞繼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三部帶滑大,而大體調均矣。在魯曰,諸醫所達之言如此,八味元加進與否,當爲問議矣。上曰,問于首醫而定之,可也。聖徵曰,自外諸醫官之言,皆以加減八味元加進宜當云。小臣賤見,亦如此矣。在魯曰,諸醫所見如此,依首醫所達,加減八味元一劑,加劑以入乎?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在魯曰,舊陵發引時及擧動時,多有稟定之事,而臣在閤門外,未及持來其軍兵等數所錄之紙,少爲退出,持其文書,而入侍之意,惶恐敢達。上曰,依爲之。禮判先爲陳達,可也。申思喆進伏曰,內都監事役,二房則垂畢,一房亦當非久畢役,而最是山陵事,雨水如此之中,凡事摠護使,例主管,而卽今摠護使引入。故臣等獨當,事多悶迫,且舊陵石物撤毁時及隧道閣營造時,摠護使例當進去,至於初二日開金井,則無摠護使,則例不得爲之,此尤急迫。都承旨亦趁此,例爲進去,而亦以偕來,奉命在外,山陵事之可悶,多如此矣。上曰,事勢怪矣。當初疏論未詳,而予亦以初頭禁令當嚴,故有所處分,而若知如此,則禁令雖嚴,山陵事重,豈無善處之道,而上下未能詳審,故事至於此矣。本事旣已脫空,則李大源雖出葛藤,領相有何可嫌耶?陵上有頉處,大臣必爲奉審,則況今日之事乎?俄以手書,傳于偕來知申,摠護使豈無變動之道乎?思喆曰,明日出去然後,可以趁開金井時矣,上曰,予亦知其如此矣。在魯曰,醫官等則先爲退出,何如?上曰,依爲之。思喆曰,大轝腰、彩轝,三度習儀後,當爲出去,而其間必有雨水之弊,則陵所假家,滲漏可慮,發引前期數三日出去,未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欑宮當排設於丁字閣內,而秋夕祭及十六日啓舊陵祭相値,預爲造作,待十六日祭罷後,卽爲排設,未知,何如。上曰,啓舊陵行祭後,雖爲排設,似無未及之患,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國恤時,虞主及練主題主時,自上有親臨之禮,而遷陵時紙牓書寫時刻,在於梓宮出安幕次時矣。梓宮奉出時,必有奉審之擧,出安幕次後,又有設奠之節,紙牓書寫時,自上又難親臨,依節目只摠護使、本曹堂上、都監提調、承旨各一員,奉審書寫,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國恤初喪梓宮加漆時,自上親臨,百官會哭。故自本曹例擇吉時,知委擧行,而庚午、癸丑年遷陵梓宮加漆時,無哭臨之禮,故亦無吉時磨鍊之事,今亦令都監循例擧行,何如?上曰,加漆事體重大,擇入時刻,可也。{{*|出擧條}}上曰,漆布前例,何如?銀釘上漆布耶?思喆曰,無謄錄,故不能詳知矣。上曰,今番勢當啓天板矣。思喆曰,災害有無,姑不可論,而似當啓梓宮矣。在魯曰,此未知改梓宮之敎,而若欲漆布,則似當銀釘上爲之矣。上曰,此改銀釘之言,而銀釘上三度加漆後,似當漆布矣。思喆曰,今春昆陽地世宗大王、端宗大王胎峯石物修改時,因本道監司狀啓,兩胎室皆無標石,待今秋豎立事啓下,所當趁今擇日擧行,而頃日全州睿宗大王胎峯石物及大興顯宗大王胎峯石物有頉處修改,竝待明春擧行事,定奪矣。今此昆陽兩胎峯碑石豎立之役,亦爲待明春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今此遷陵時,自上受服節目,只以一緦磨鍊以入者,蓋依《禮經》,父母喪偕其葬,母亦服斬衰者,從重之文矣。今聞外議,以各制兩緦爲宜云。故取考諸家禮說,則先正臣金長生,答或人,父喪未葬,改葬母墓,則啓墓時,當釋重服,而服緦之問,以爲據禮,雖有事於前喪,亦當用重服,無疑云云。先正臣朴世采,答或人問,又以爲愚則以各成服爲言,而世人通行之道,如以有事於前喪,亦當用重服之說爲拘,則成服亦無所用云云。此可謂一緦旁照之端,而先正臣宋時烈,答或人問,則以爲兩位遷奉時,當各制兩緦,蓋於兩位,各服其服行事故也云云。先正諸說,各自不同,以臣淺見,不敢自信,敢此仰達,博詢而處之,似好矣。上曰,三年之制未盡,而或遭親戚間服制,則亦爲成服。故予於辛丑慶恩之喪,亦成服矣。今則同是緦服也。共爲成服,似無所妨,且上食竝設,同時哭臨,則何暇改着二服耶?事體似涉屑越,依前爲之,好矣。思喆曰,封陵後虞祭,亦以一時設行,磨鍊節目矣。更考禮說,則先正答或人問,以奠與上食,必各進,先進考位,旣退然後,次進於妣位爲是。此蓋遵《禮經》葬雖先輕,祭則先重之文也。若然則虞祭一時竝設,有違禮意,差先差後設行之意,更爲磨鍊節目,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上曰,兵曹馬牌分排單子,使史官持來以入。金洌遂出去。在魯曰,日昨上番軍中,有從中捧納私木之人,徇示軍中後,有決棍之命,今日開坐於南別營,又會新舊番軍卒矣。臣退出後,又當監劑丸藥,此等開坐,事涉未安。新舊番軍卒,會亦未易,事勢難便矣。上曰,丸劑尙有餘,雖從容劑入,亦可及之,自明日始劑,可也。在魯曰,判尹李森入侍時,以高陽宿所事改定奪矣。高陽之於坡州,其間不近,晝停所何以爲之?上曰,不爲小晝停,似無妨矣。在魯曰,相距四十餘里,不可無晝停,過分水院七里,則有廣灘,此處似合小晝停矣。上曰,廣灘小晝停,坡州大晝停爲之,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都監步軍元數二千九百餘名內,挾靈轝軍,靈轝前後射隊,大駕挾輦軍,大駕前廂軍,內入直軍,外各營入直軍,都城頹落處把守軍,陵所設布帳軍,建陽門、西營、禁衛軍隨駕代入直軍門,外屛門把守及斥候伏兵等分排,則不足二百餘,若不別樣變通,則萬無推移之勢云。在前則屛門把守,只設於城內,而城外則無之矣。自壬寅,城外亦設把守,而城內則留都營當之,城外三分之二,則訓局當之,一則禁、御兩營中隨駕營當之,今番訓局軍兵之不足如此,若以摠戎廳徵上留都之軍,量宜除出,以訓局軍兵之代,把守於城外屛門,大駕過後還入來,與他軍,同爲留都,回鑾時,亦如是暫爲出用,則似好,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今此陵幸時,禁衛營與訓局,當爲前後廂矣。頃日入侍時,以寧陵行幸時例,訓局八哨隨駕事稟達,則自上有依前長陵行幸時例,磨鍊之敎,聖意似出於欲其簡少,而取考丁卯謄錄,則長陵行幸時,十八哨隨駕。蓋其時行幸時,無如今番相値之事,故訓局無故軍兵,盡爲隨往而然矣。今則無十八哨充數之道,勢將依昨年寧陵行幸時哨數而隨駕,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摠戎軍兵事,與摠戎使相議,則以爲今此陵所及陵幸時扈衛出用之軍,當從附近,以長湍軍出用,長湍步軍二千五百名內,舊陵所扈衛軍,陵幸宿所扈衛軍,發引晝停所扈衛軍,合爲二千數百名,元摠之數,幾皆入之。而但舊陵扈衛之軍,自啓舊陵前一日往待,發引後始撤歸,則其間將爲十三四日,以一軍終始仍留,則實有偏苦之慮,今若定以二運,調發南陽、水原等軍,使之一次相替則爲好,若果如此,則晝停所等暫時歇役,當以遠處軍人劃定云,其言似爲得宜,故敢達。上曰,或値雨水,則軍卒易傷,五日一次輪回則,何如?在魯曰,下敎誠然,而遠地軍兵之頻繁往來,亦不無弊端,故摠戎使欲以二運爲定矣。上曰,依所達,以二運相替,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摠戎廳留都之軍,依上年,似當以水原軍徵發,聞摠戎使之言,南陽軍疲弊莫甚云。從前留都軍,多徵水原之軍者此也。但考見謄錄,則在前陵幸時,留都軍列書諸鎭以入,而自上落點矣。今則,何以爲之?上曰,水原雖是外方,而軍容與京軍門無異,故昨年徵發上來矣。今番雖更用,依舊例書入受點,可也。在魯曰,留都軍數,昨年寧陵行幸時,徵十二哨,今亦依此爲之乎?上曰,十哨徵發上來,可也。{{*|出擧條}}金洌持來馬牌單子。上曰,上之。李春躋奉納于榻上。在魯又曰,傳語軍,京城十里內,則以轝士軍立之,十里外則以摠戎廳所屬馬兵立之,而馬兵排立之規,每五里立五名,十里立十名矣。自舊陵距京,自舊陵距新陵,自新陵距京,合爲二百二三十里,將立二百二三十名,而長湍馬軍,只是二哨,似爲不足,一人之終始仍立,亦似偏重。此亦定爲二運,以南陽、水原馬兵,略相交遞似好,摠戎使之意亦如此?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禁軍元數七百名內,山陵都監、領役部將、遷陵都監,一二三房各樣領去部將,發引時各差備,其數極其夥然。竝與內入直、外八門入直及啓舊陵後傳語等,種種雜役而計之,則當入七百七十餘名,比元數,反爲有加,隨駕禁軍,則將無一人,事極未安。都監差役禁軍之數,皆是前規,自下有難擅減,而今番事勢,如是相値,不可無變通之道,與都監往復相議,其中磨鍊太多者,每差備各減一二三人,則或可減得百餘,以作隨駕之數,此意,分付都監,何如?上曰,諸色目各出領去部將者,蓋重事體,而其間似有不緊者矣。依此爲之。在魯曰,雖一一減數,所得似不多,日者禁軍別將朴纘新來言。今番適當無前之事勢,若以額外禁軍,限行幸回鑾間,替入內直,而除出內入直禁軍一百名,以添隨駕之數,則似好云。蓋額外禁軍,名在軍摠,且參賞試射,雖使之隨駕,渠等義不敢辭,而此則所騎與凡具,似難猝辦,至於四五日暫入內直,則恐或無妨,諸武臣之意亦然。而事係創始,亦涉重難矣。上曰,今番則事勢如此,依爲之。而入直事體重大,領率入直之將,臨時書入,受點,可也。在魯曰,額外皆屬於內禁衛,當以內禁衛三番書入受點矣。上曰,唯。{{*|竝出擧條}}在魯曰,侍衛一節,亦當預稟矣。啓舊陵後,則凡事像生時,宜有侍衛之節,而考見謄錄,發引時則有磨鍊之數,殯殿時則謄錄與《政院日記》,俱無可據,何以爲之?以國恤因山前殯殿,無侍衛直宿之事推之,則無乃曾不磨鍊乎?上曰,成殯殿於闕內,則闕內自有侍衛,宜無別爲侍衛之事,而今則外處殯殿,事體有異,且軍兵旣已扈衛,則亦當有檢飭之人,兵曹摠府不可無矣。分兵曹分摠府堂郞,各二員差出,使之啓舊陵後侍衛,發引時亦爲隨駕,而常時則一員或輪回直宿,可也。在魯曰,考見發引時《侍衛謄錄》,則宣傳官,大王位則有四員,王后位則無之,武兼則大王位八員,王后位四員,五衛將則大王、王后位,皆二員矣。發引時則當依此擧行,而啓舊陵後直宿,何以爲之乎?上曰,宣傳官、武兼、五衛將數多,以本員,依此數定送,而發引前,則宣傳官、武兼各二員,五衛將各一員,直宿,可也。在魯曰,發引時,大王位禁軍三十人,王后位禁軍二十人侍衛,而陵所未發引前,則何以爲之?以內入直之規言之,亦似有直宿,而禁軍如是不足,且禁軍之以差役在陵所者,極其數多,無別爲入直之事乎?上曰,禁軍多在陵所,禁火等事,使渠輩次知,各別,申飭,而直宿則勿爲,可也。{{*|竝出擧條}}春躋曰,考見前例,則啓舊陵後,承旨二員侍衛,一員則先爲入來,發引臨時,又爲隨往矣。今番則兩陵遷奉侍衛,當爲四員,而擧動適又相値,除侍衛四員,守宮一員,則隨駕只是一員,事甚苟簡,將無以成樣,合有預爲稟定之道,故敢達。上曰,分承旨四員差出,趁啓舊陵前進去,二員則成殯殿後入來,發引時更爲出去陪進,可也。{{*|出擧條}}上又曰,注書亦當差出矣。春躋曰,臨時當出分注書二員矣。在魯曰,癸丑年遷陵時殯殿,駞駱粥及薏苡封進事稟達,則以駞駱則進上,薏苡則勿爲封進事下敎,而自庚子年,因大王大妣殿傳敎,山陵有薏苡封進之事。故其後山陵墓所,連爲封進矣。駞駱則非時,元非可論,而薏苡封進與否,何以爲之?上曰,近例如此,薏苡封進,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纔因京畿監司鄭亨益狀啓,備局覆啓,以畿驛之難支,常賑兩廳米太各二百石,題給畿營,分俵六驛事,允下矣。近來畿內驛役,雖曰煩重,各驛復戶貰牌等價,旣自惠廳,連次出給,似不至乏絶,卽今本廳所儲不敷之中,又値此無前災歉,前頭救民,實爲罔措,當此之時,雖升斗之穀,有關於賑需,而此等科外之事,或因一時特命,優數題給,則日後每每援例,將爲無窮之弊。且曾前雖有自賑廳劃給米太之事,多不過數十石,而今番則多至於各二百石,此則太多,決不可開路,而第此遷陵大役,郵卒之饑困,誠爲可矜,不可無參酌顧恤之道,米太各一百石,特爲劃給後,非遷陵大役,則切勿更爲援例之意,各別,申飭,其餘一半,則自戶曹劃給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咸鏡監司尹陽來狀啓內,以西水羅、造山兩堡烽卒四十五名所給木綿,去核加數磨鍊下送爲請,而廟堂以木綿,則旣有定限,有不可續續變通,亦不可全無顧恤,紙衣四十五領,加數下送事,覆啓,允下矣。蓋紙衣有年例入送北道者,而一領之價,比每一名衣資木綿分俵之數,倍多,廟堂之惜費從略者,視狀請,反有加焉。臣意則直依道臣狀請,烽卒四十五名,各衣資木半疋,去核九兩零式,改磨鍊下送之意,更自廟堂,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下敎曰,六卿例兼,廟堂回啓時,相爲問難,可也。此後回啓時,則以此,申飭,可也。在魯曰,下敎誠然,而此回啓時,臣亦見知,而初不知曲折之如許,故泛然看過矣。今始詳知,故仰達矣。在魯又曰,庚戌十一月二十五日,本營下番軍兵賞中日時,鳳山別驍衛崔泰徵,六兩一矢一百五十六步,二矢一百五十步,三矢一百三十九步入格,而單子中無付籤以下,故未蒙直赴之典矣。泰徵以此呈上言啓下,而限內不爲現身,上言則依法勿施,渠之試藝,則果爲的實,依他例特下恩典,恐爲得宜,故敢達。上曰,日昨單子中,有別驍衛六兩三矢,各一百四十步者,而以其無五十步一矢,故不許直赴矣。今此崔泰徵,旣有五十步二矢,而不得直赴,則宜渠稱冤,卿之所達,是矣。依例直赴殿試,可也。{{*|出擧條}}上曰,馬牌單子中,有奠物載持馬,故除減矣。見禮曹文書,則果有奠禮矣。旣已分定,此則自兵曹有推移之道耶?卿今入侍,知此事而施行,可也。在魯曰,自兵曹豈無推移之道乎,臣因此奠物載持馬事,有所懷矣。自上到陵所奉審後,卽行奠禮,似是依常時磨鍊,而臣於俄者,始聞之,則於心,有所未審,恐與常時展陵時,不同矣。上曰,其日旣行告由祭,又行奠禮,未免煩瀆,役夫方張,亦不無掣肘之端。且常時則展謁後,不可空還,故有奠禮,而今番則成殯奠,當爲親行,似不必別有奠禮,兵判之言誠然,令該曹議于大臣,稟處,可也。{{*|出擧條}}春躋曰,寧陵行幸時,自上有二次問安於大王大妃殿,今番亦當定奪矣。上曰,今番到陵所後及回鑾臨時,二次爲之,可也。{{*|榻前下敎}}上曰,今番服色中,夾gg挾g輦砲殺手,以黑笠、白戰巾磨鍊矣。見乙丑崇陵練祭後《陵行謄錄》,則用黑戰笠、半染靑衣,而別軍職,皆白戰笠、白戰服,砲殺手,亦白戰笠、白戰巾矣。今此陵幸時,別軍職、挾輦砲殺手服色,依乙丑年例磨鍊,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新陵行幸時,則勿論遠近百官,以帽帶扈從,而今番異於新陵,外議以爲如承、史,亦當爲戎服云,服色不可不酌量矣。上曰,予亦思之矣。戊申年因大臣陳達,予爲戎服,故百官皆戎服矣。今番則予在衰麻之中,三年之內,不當爲戎服,則侍衛之外,扈從百官,勢將從上服矣。上下不可斑駁也。諸臣遂以次退出。 ○辛亥七月二十八日酉時,上御時敏堂。領議政洪致中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行都承旨朴文秀,假注書鄭權,記注官金洌、趙昌來。洪致中曰,雨後日候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中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頃間暫爲停止矣,近來連日進御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體,若何?上曰,安寧矣。致中曰,臣不肖無狀,自速臺言,待罪江上矣。聖上連下敦諭,開釋備至,固知一向引伏之爲尤惶悚,而但念臣雖無似,職忝大臣,國家待遇,亦異庶僚,若憑藉寵靈,不顧體貌之乖傷,而冒沒輕出,則臣罪尤大,故不敢承命矣。今乃特降手書,辭旨一倍勤懇,勢難以文字,在外,仰達矣。驚遑蹜gg踧g踖,罔知攸爲,奔走待罪於金吾,略伸惶蹙之忱矣。旣承面諭之命,且有臨軒以待之敎,故不得已入來矣。上曰,卿何以如是耶?予自乙巳,知卿本末審矣。今此事豈惡卿哉?李性孝之啓,不過風聞之致,而始予未能詳審,使卿至此,予實愧卿,卿豈有不安之端乎?予非不知將校竄謫,有逼於卿,而近來法令,只行於微官庶僚,故予欲自卿始,有此處分矣。其後聞之,則事果不然矣。旣知其不然,則非特卿也。雖微官庶僚,豈可不分揀乎?初非惡卿,今亦非藉卿,予之處分,卿應量得,而卿之至今引過,實非恒日所望於卿者也。泛言之,則大臣之遭此等事,宜若顧念體貌,而此猶爲末節,予旣洞釋,則卿不當若是矣。當此嘵嘵之日,人必以爲君臣相隔,寧不慨然,李大源事,則情態已露,何足掛諸齒牙耶?致中曰,聖敎至當矣。聖意所在,臣豈不知耶?若以大臣之故,有所容貸,則法令將不行矣。臣果實有所犯,則雖罪罰過此,臣豈有毫分不安之心哉?其間事狀,實不如此,而語涉瑣屑,不敢畢陳於疏章矣。蓋其時臣居至近之地,有癘氣,將校輩,皆以爲空閑之家,有可移接處,而臣意其近於閭家,終不移接矣。隔墻家有染痛者,故詳知其家之果非閭家,而移接焉。李性孝之風聞啓達,無足怪者,而李大源之啓,則全沒其實矣。臣本拙直,雖於朋儕間,亦不敢飾辭,況於殿下之前哉?今臣所遭,適乖於平日謹法令之本意,臣非但惶恐,亦甚慙愧,敦諭手書,恩數非常,臣實不知所以仰報也。臣於本職,何敢一日蹲據?而至於敦匠之任,則臣雖未逮事仁廟,臣之曾祖,蓋嘗遭遇盛際,竟至殉身,臣何敢不思所以盡分矣乎?今若許遞本職,則臣雖僵仆道路,必將奔走供職矣。上曰,卿於本職,有何可辭耶?李性孝則無心,李大源則有心,而無心者已脫空,有心者躑躅之態已露矣。卿之以此請遞,反同文具,是豈所望於卿者耶?蓋內摘奸,宜在於遷陵之後,而近來善忘,偶發摘奸,有柳紘事,故有性孝之啓,有性孝之啓,故有大源之啓矣。且此事適兩大臣犯之,卿已脫空,而領府有則猶未脫空,頃令知申,書卿敦諭,仍書領府事疏批,而予心終是苟簡矣。欲待卿入來,有所處分於領府事,故批答之不卽出送者,蓋有意也。予雖善忘,豈忘大臣之批答,而不爲出送耶?及政院微稟,則寧欲歸之於苟簡之科,而出送矣。卿旣入來,此後雖有處分於領府事,卿勿以此,而芥滯於腔子裏也。原任之爲摠護使與否,予固未知,而旣置時任,反以原任爲摠護使,則豈非名不直乎?致中曰,臣何敢以此事,圖免敦匠之任乎?目今無他變通之道,聖敎亦以爲時任外,不宜爲摠護使,臣將不得已發向山陵矣。但李光佐事,與臣自別,蓋禁令,不無京外之異也。上曰,乙巳以後,予之待領府事爲如何?而若以大臣之故,有所容貸,則便同文具,且領府事之固執,甚矣。予欲一伸其固執之心,亦免爲文具之歸也。致中曰,大臣去朝,旣難栖遑道路,則其借入人家,自非異事,且鄕曲事勢,亦有異於都下者矣。臣政所謂我躬不閱,而聖敎及此,故不得不,仰達矣。上曰,曾因南就明所達,有內外竝禁之令,而時日旣久,領府事或已忘却,而其實則犯禁,故予以慰諭,反爲文具矣。今聞卿言,有所覺悟,領府事之不安朝廷,栖遑道路,寔予之所使,以此安徐,可免文具之歸矣。卿亦自此安心,可也。致中曰,臣明當進向陵所,除朝辭出去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致中曰,長陵幸行gg行幸g,今旣定奪,更無可以陳懇者,而但道里旣遠,日數且多,竊不勝憫慮之至。上曰,頃聞領府事之言,稍可寬心,而但地中事,有不可知者,日字漸近,予慮尤切,僾然若瞻望聖祖容光,中心耿結,未忍或忘,必須啓陵時無事然後,始可弛心矣。致中曰,動駕不遠,此際寢膳之節,尤宜十分加愼矣。上曰,依爲之。致中曰,來月朔奠,又將親行云,當此幸行gg行幸g不遠之際,一宵勞動,甚爲可憫,攝行,似好矣。上曰,望奠,卿等,其將聽予親行乎?朔望二奠,不可竝爲攝行,而望奠則行期隔宵,予固未必其親行,卿等亦必不許其親行,朔奠攝行之請,無亦近於文具耶?朴文秀曰,人主動靜,初不出宮闈之間,而長陵輦路,里數旣遠,不可不豫加頤攝,而來頭朔望亦多,非但望奠,雖朔奠,亦何妨於攝行乎?上曰,望奠兼節奠,固異於他朔望,而勢將不得親行矣。朔奠則何可攝行乎?明日將事時,小次一節,則當許之矣。致中曰,自舊陵抵新陵,幾爲五十里,而轝路不宜疾馳,巳時發靷,不無犯夜之慮矣,日者以丑時爲吉云。於丑時啓欑宮,待日明發靷,何如?上曰,若以犯夜爲慮,則啓欑宮之犯夜,運梓宮之犯夜,何以異乎?巳時發引,未時晝停,則申時可達新陵矣。致中曰,都監郞廳李德載,頗詳密解事,故多所委掌矣。頃有實病,受由調理於江上矣。方以帶軍職下鄕,在禁推中,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旣已受由,則與無端下鄕有異,李德載今姑放送,仍差都監郞廳,可也。{{*|出榻前下敎}}致中先退出。文秀曰,靑坡、汪心等處,土地膏沃,秔稻歲歲茂密矣。今年則秋成已近,而長未滿一尺,蹲縮稚軟,比如人事,未成之人,其不能成就決矣。常時一斗所出之處,不過出數升穀,而外方則反不及此矣。以今日水漲觀之,關東雨澇之過多可知,當雨而旱,當旱而雨,豈非乖常之甚乎?聞嶺南將校之言,則一道慘凶之中,十餘邑尤甚,全未插秧云,國家經費,專靠三南,而三南俱荒,寧不寒心?夫民,撫之則子,虐之則讐,而一經凶荒,人心大變,甚可畏也。今年雖竭力救活,明年若又失稔,則雖聖上如堯、舜,臣等如皐陶,亦將如之何哉?上曰,連觀各道狀聞,且看時氣,殊可寒心,當初祈雨時,已有極備之慮,今果如此,來頭之無他災殃,又未可知,而京外賙賑之策,茫無頭緖,將若之何?文秀曰,古之直臣,入告于后,而不使外人知者,爲第一,明言顯諫,而有補於國家,有益於後世者,其次也。沽直者其末也。而沽直,猶勝於諂媚矣。臣等於斯三者,俱來能焉,而其言亦未必不盡出於忱誠也。今此陵幸,自匹庶言之,固爲當然之道,而帝王達孝,初不在是,故臣等累次陳請,而殿下終始靳許,已竊憫迫,而尤可慨然者,夫如臣之比,雖於酬酢之際,辭令有過當處,亦無甚害,若夫大臣,是何等重任,賓廳是何等重地,而頃於次對時,聖敎頗欠溫諄云。臣每慮夫殿下雍容之氣太勝,而振發之意差歉矣。何是日擧措之反平昔至此哉?臣則以爲君旣過矣,而臣亦不能無失也。上曰,所達切實,而今日朝廷擧措,亦甚輕遽矣。文秀曰,朝廷擧措,何嘗輕遽?而但其心以爲,上意堅定,今雖陳請,亦安能挽回乎?只欲爲應文備例之計,其誠意先已枯涸,何以孚格天心乎?是以今日請對,而明日君父有未安之敎,則旋卽停輟,是焉得爲朝廷體貌乎?上曰,此事豈是爲賓廳次對者耶?朝廷實爲怪擧措矣。卿若位在具瞻之地,則將責君父以盡得天理人情乎?抑將沮之,使不伸其情理乎?若如卿言,則將順其美之說,將無用矣。文秀曰,國家處分,終始過矣。不幸而風寒所觸,聖體萬一有傷損,則必將悔不聽朴文秀之言矣。上曰,風寒所感,予亦不能豫矣。然,豈可以此,而悔不聽朴文秀之言耶?文秀曰,十六日動駕,未免太早,而十七日不吉云,故臣亦不敢請其退定。然,但玄宮或有不虞之慮,則此際不可不商量親臨矣。上曰,此則到彼後,當商度處之矣。文秀曰,臣見灣尹引見時擧條,則犯越之律,以先梟示後啓聞定奪,臣不勝愕然,若灣尹,得其人而律當其罪,則猶可也。而灣尹未必皆賢,若或行胸臆於其間,則豈不冤枉之甚乎?上曰,卿言,是矣。而但能行此律者,少矣。書狀、灣尹,何曾有行之者乎?卿則慮此律之過,而予則知此律之必不行矣。文秀曰,君上不宜有此言矣。臣則以爲先斬後啓,非軍律則不可也。上曰,卿以爲趙鎭禧,將行此律而定奪乎?將欲恐動之也。文秀曰,生殺之權,豈宜輕許?臣下雖以此爲請,而君上不可以許之,此宜更加商量也。上無發落。文秀曰,古書云,人君貴爵賞,人臣賤爵賞而後,可以爲國,此實名言也。臣今年四十有一,若有才識,則出入經幄,可也,而階陞嘉義,頂戴金圈,豈不怪哉?蓋人君之於爵賞,可與者與之,不可與者不與然後,人皆樂赴事功,而近來國家多事,自上無下手報勞之地。故以爵賞之,卽今堂上百餘,嘉善四十餘人,蔭官輩朝纔筮仕,夕已陞六,爵賞者,人君之所以操縱人,而此柄殆盡失矣。此何異於果繁而木枯,氣上而憊下耶?至於老職,只當依舊例加資,不可濫授以實職也。且高麗,惟才是用,卒至於武夫用事,國家大亂。故我朝懲之,正名分以爲治,此若陵替,則亦何可以爲國?臣以爲爵賞名分斯二者,不可不愛惜而固守之也。上曰,其言切實矣。朝廷之多金玉,此亦時象所致也。文秀曰,然矣。宰相失時下鄕,則惟中人輩是親信,及其得時,則擢之爲僉萬戶,張蓋還鄕,豈不壯哉?文秀更端曰,臣於義州事,旣率爾,仰達矣。此後賓廳日次時,更詢大臣而處之,何如?死者不可復生,刑者不可復續,此何可容易句斷耶?《孟子》云,不嗜殺人者能一之,好生之心,比如春意藹然,甚可愛也。臣竊覸殿下好生之心,無所不至,如處置逆獄,亦寧失於寬,而無或過於猛,臣故知殿下,將有螽斯之慶也。今於犯越之律,何獨如是之峻繩耶?上曰,其言是矣。予豈不知?而但邊地當嚴懲飭之道。故有此定奪,而但趙鎭禧,必不能行此律而歸矣。文秀曰,商鞅之法,亦徙木與金,人主所貴者信也。殿下旣定此律,而鎭禧終不能行之,則將焉用彼臣哉?上曰,邊地無異於戰陣矣。然,無論多寡,竝施一律,誠爲過當,當更有下敎矣。擧條姑爲留置事,分付,可也。但此乃古法,非予所創也。文秀曰,使行卜駄,果用一律,而犯越則不然矣。大抵,死生至重,不可以貴賤而有所低昂也。匹夫冤死,豈不可哀乎?臣待罪嶺營時,前後所斬,凡七十餘人,而其中二人,尤甚矜惻,至今思之,猶可憐也。臣家素以淸謹相傳,人皆以爲宜有後祿,而臣遽失獨子,哀痛切迫之心,時時無所不至矣。蓋人君大言之,則卽民之父母也。臣因義州事,而如是煩達者,蓋欲殿下,益留意於生生之德也。豈欲殿下過於仁慈,而緩於刑政耶?上曰,予意亦如卿言矣。刑獄雖詳審,亦豈無冤死者乎?如昨年曺允成事,關係至重,不得不爾,蓋於紀綱所在,終不可不嚴也。諸臣遂退出。 ==7月2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直}}。左承旨柳綎{{*|未肅拜}}。右承旨李春躋{{*|坐直}}。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同副承旨洪尙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鄭權{{*|竝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口傳啓曰,昨日入侍時,臣朴文秀與都提調洪致中,仰陳朔奠攝行之意,而終未蒙允。臣等伏不勝悶鬱之至,卽今冷雨連日,陰濕異常,正當換節之際,人氣易於受傷。且伏念陵行期日不遠,調護聖躬之道,尤當有倍於平日,伏望十分思量,快許臣等攝行之請,千萬幸甚。臣等欲爲請對力陳,而雨中引接,或慮有損於聖候,玆以口傳,惶恐,敢啓。傳曰,前頭望奠,旣難親行,陵幸只隔一望,朔奠何可攝行乎?昨日入侍時,旣許入小次矣。卿等,須勿更請。 ○趙命臣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左議政李㙫十五度呈辭到院,而以朔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以左議政李㙫十五度呈辭,傳于李春躋曰,安心調理。 ○李春躋啓曰,各司坐起,隨其緊慢,各有定式日數,而卽伏見各司坐不坐單子,則戶曹開坐之數,未滿日限,固已未安。而工曹參判梁聖揆,一朔之內,兩日賓廳會議及一次陵奉審懸頉外,一不參坐,戶曹參議柳復明,一朔之內,兩日賓廳會議及一日文臣殿講入侍懸頉外,一不參坐,工曹參議金後衍,一朔之內,皆以病懸頉,一不參坐。當此卯仕,申飭之日,事甚怠慢,不可無警責之道,未滿日數之當該當上,推考,一不參坐之當該堂上,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同副承旨柳儼,親病方重,今日又不仕進,而明日敬徽殿親祭時,承旨不可不備員,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柳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文秀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文秀啓曰,同副承旨柳儼,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聞其親病方重,有難離捨云。親祭隔宵,承旨不可不備員,合有及時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入之。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柳綎爲左承旨,李春躋爲右承旨,趙命臣爲左副承旨,李重觀爲右副承旨,洪尙賓爲同副承旨。 ○李春躋,以遷陵都監言啓曰,本都監三房郞廳前持平李德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前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誌文草圖書二張,令書寫官尹得和寫進之意,敢啓。傳曰,依此令書寫官正書。 ○李重觀,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廣智二水口近處宮墻四間許及集春營前宮墻一間半,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廣智二水口近處墻,則廣智營入直砲手二十名,集春營前墻,則集春營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前敎來八月朔祿俸,更爲輸送于領議政洪致中所住處及左議政李㙫家,則領議政洪致中以爲,敦匠之任,雖不得不承命,而冒受常祿,終有所不安,又不克祗承,不勝惶恐云。左議政李㙫以爲,恩命之下,終不敢冒受不勝兢惶云。祿俸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李春躋,以山陵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山陵開金井時,地師守衛官權振爀,副司勇閔相泰,地理學兼敎授林瑍等,除肅拜出往看審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言啓曰,日昨因禮曹參判李廷濟疏論,內梓宮陪進水路不便之事,自都監,以發遣郞廳,看審水路險夷後,稟處之意,覆啓蒙允矣。本都監郞廳趙尙紀,摘奸水路,則所謂蟹巖,距海門頗遠,元無波濤之衝。又非湍激之地,若遇烈風暴雨,則以其江口之闊遠,似爲不便於船行,而若値風日之晴和,則決無可慮,其外所經之處,又無險惡之可論云。當初都監之以水路稟定者,蓋爲民田之多傷,轝軍之不足,而陪進日之距啓舊陵,尙有五六日字,則其間設或有遭風留滯之事,必無靡及之慮,依前定奪,以水路仍爲陪進,何如?傳曰,允。 ○領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向於史官之降,旣臨行,又薄暮,悤悤仰對,不盡下忱,惟仰念特軫之殊眷,曲貸之洪私,感泣無涯,惶懼交極,氷炭竝至,日夜耿耿,寓止稍定之後,卽宜申疏懇乞,終得就有司之勘處,庶以少安於寸心,而遷次之餘,賤疾還劇,昏憒不自力,遷就至今,彌增死罪,顧念國家設法,同禁京外,臣班資,在百僚之前,而首先犯之,不被勘正,何以勵一國?臣雖耄昏已甚,人理都盡,不能記竝禁事,而臣心則固已明知國家所以戢閭家見奪之弊者,理無京外之殊,方寸之內,恒懷不安,而猶且知非而爲之,因恬歲月,垂及三載。此其罪尤有倍於詿誤而偶犯者,縱荷聖恩,軫念簪履,曲賜寬貸,以罪爲寵,安其倖免,獨不愧於臣心,而亦何以自說於當世之士乎?威命一日不降,增臣一日之蹙恧,敢復披瀝肝血,席藁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下諒臣此心,兼軫法理之不可撓屈,準法罪臣,俾國人知畏,臣心獲安,不勝至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噫,前批已諭,卿果犯禁矣。旣知犯禁,强分京外,敦勉於卿者,豈誠實底道理,而但使卿若此,非卿之咎,其予導之,何則,恒日待卿於未能無間,使卿不安去國,而亦未忍遠處畿郊,棲遑江上,有厥所由,寔予使之,古今焉有若此者乎?況卿初借入,未曉稟定,而今旣居他,尤何引嫌?卿其須體慇懃之意,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oxsp64pezerww1ybr0lt7ltc70ne8hp 承政院日記/英祖/七年/八月 0 1109509 2172664 2172500 2022-08-18T00:49:20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八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七月|七月]]|next=[[../九月|九月]]}} ==8月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在外}}。左承旨柳綎{{*|未肅拜}}。右承旨李春躋{{*|坐}}。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同副承旨洪尙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朔祭罷後,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小臣山陵開金井時取土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左議政李㙫十六度呈辭到院,而以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李重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bb武b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敬徽殿朔祭親臨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兼禮曹判書申思喆,以山陵開金井及火巢定界事,今方出去,而勢將經宿,所授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洪尙賓啓曰,判決事徐宗一,除拜累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備局草記,今此遷陵時,諸道監司進駐境上一款,令本院考出日記,趁卽知委事,允下矣。取考日記,則元無前例之載錄,更令備局,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徐命九,以山陵都監郞廳,時在京畿交河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上下番見存九員內,應敎金鎭商,校理李度遠,修撰任珽,副修撰沈聖希,俱在外,校理趙迪命,奉命在外,副應敎金尙星,副校理金相奭,方在禁推中。臣東弼,獨爲入直,而他無推移之員,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變通,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入直無推移之員,有闕之代,令本院稟旨變通,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入直事,允下矣。政官所當牌招開政,而今日親祭正日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又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管意啓曰,本廳謄錄郞廳李性孝,違牌坐罷,還爲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性孝、李德載爲副司果。 ○又啓曰,今八月初四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肅靖門西邊體城及五間水口南邊體城頹毁處改築事,曾已啓下矣。今月初二日始役改築,而近處洞壑可合石子,浮取以用,五間水口體城,則待肅靖門體城畢役後,鱗次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長生殿郞廳,以提調意啓曰,外梓宮二部着漆,昨日已滿四十度。臣等今日來詣奉審,則漆色極其光潤,少無所欠,仍爲停漆,以待堅乾,而今八月初四日移安於正殿前楹內結裹,初五日習儀,初七日陪進山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亥八月初一日四更三點,敬徽殿朔祭時,上具視事服,乘輿出賓陽門,入齋殿,改御衰服,入就板位,行初獻禮訖,贊禮請入小次,上從之。亞終獻訖,上出就板位,禮旣畢,出就齋殿,釋衰,反視事服,出次乘輿時。上曰,錦原君朴師益挽章,有我后今惟斷,先朝昔未遑之句,語意未安。正書時,以惟字換爲雖字,以昔字改作豈字,可也。兵曹判書金在魯曰,日昨登對時,陵幸諸事,多所稟定,而高陽宿所摠戎軍扈衛之數,欲爲定奪,而似致忘漏矣。昨年寧陵行幸時,旣用十哨,今亦依此定數乎?上曰,先朝長陵行幸時,用幾哨乎?在魯曰,似是十二哨,而不能詳記矣。上曰,高陽邑少,何至用十哨扈衛耶?在魯曰,外扈衛周遭稍廣,非十哨則似不足於排立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前定宿所於坡州時,坡州以東限十里,植炬事定奪矣。今旣移定宿所於高陽,植炬一款,何以爲之?上曰,移定宿所於高陽者,爲慮軍兵之疾走顚仆也,而第地中事,有不可知,翌日予欲早發向陵所,自高陽向坡州時,限十里植炬,高陽以東,則勿爲植炬,可也。{{*|出榻前下敎亦出擧條}}在魯曰,日昨筵中,依乙丑年崇陵行幸時例,夾輦砲殺手及別軍職,皆白戰笠巾白服衣事定奪,而見今別軍職及禁軍,皆黑笠靑戰服矣。魂殿陪祭與陵幸隨駕服色,宜無異同,合有參酌改正之道矣。上曰,永徽殿練祭後,節目攷出以啓,可也。諸臣遂退出。 ==8月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在外}}。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春躋{{*|奉命偕來}}。左副承旨趙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李重觀{{*|坐}}。同副承旨洪尙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左議政李㙫十六度呈辭。答曰,三度批答,承宣敦諭,悉諭予意,而卿胡不諒若是,巽讓之單上,今十有六矣。愧恒誠意之未孚,顧今日國勢之若此,食豈安而寢豈便?噫,卿之尋單,旣無端矣。卿之欲解,又非時矣。何則?卿雖以恙爲辭,筋力尙强,重聽何傷,而且無可引之嫌,此無端也。重事當前,濟民緊切,雖有可嫌之端,而引入於此等之時,宜幡然視事,況無故而忽尋單?此非時也。卿每朝象爲辭,此曾已諭,磨以時月,久久不怠,自可鎭安,以目前之未調,決其去就,予與誰爲國事,此非恒日期待卿重厚之心者也。卿醇厚之性,體國之心,其所不諒,若此之極也。此豈卿之本心也?只緣小子不誠而待卿之致,每觀尋單,愧尤冞切。噫,小子之恒日待卿,雖若是也,以卿休休之量,其所邁邁,不少顧哉?且日雖十上,決難勉副,倏忽之間,啓陵之日迫焉,則卿將引入于第,其不躬詣逡奔,到此也。予之缺然姑捨,而卿之心,其將安乎?思之及此,不待予勉諭,而卿自幡然矣。玆遣近密之臣,罄予心曲,仍與偕來。噫,當此之時,例下安心調理之命,伸卿廉隅,其至矣。今則始悉諭乎予意,乃命乎其偕入,卿其體予慇懃之意,卽日入來,用副如渴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傳諭,仍與偕入。 ○洪尙賓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已申飭,而社稷直長趙榮宗,兵曹正郞洪曋,佐郞閔堦,承文校檢白鴻擧,去七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殊甚不安,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卽伏見忠淸兵使魚有琦,今此遷陵時,有廳軍上送事,有上曰祗受狀啓,次知承旨臣洪尙賓,只書姓字,不書名字,莫重奏御文字,如是不察,殊涉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八日藥房入診,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請對同爲引見入侍時,藥房提調金在魯所啓,臣因奠物載持馬事,有所懷矣。自上到陵所奉審後,卽行奠禮,似是依常時磨鍊,而臣於俄者,始聞之,則於心有所未審,恐與常時展陵時,不同矣。上曰,其日旣行告由祭,又行奠禮,未免煩瀆,役夫方張,亦不無掣肘之端,且常時則展謁後,不可空還,故有奠禮,而今番則成殯奠,當爲親行,似不必別有奠禮,兵判之言誠然,令該曹議于大臣,稟處,可也事,命下矣。問于大臣,則右議政趙文命以爲,展陵時奠禮,在常時,則似不可已,而在今番,則似不可不已,蓋其日旣有告由祭矣,成殯奠,又當親行矣。《記》曰,祭不欲數,豈非數則便歸於煩,而不敬之謂耶?聖敎中,未免煩瀆,不必別有奠禮等語,實有暗合於禮意者,臣何敢更容他議?伏候上裁。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與右議政趙文命議同,左議政李㙫,病不收議,領議政洪致中,奉命在外,奉朝賀崔奎瑞,領中樞府事李光佐,行判中樞府事鄭澔,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俱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今則只行展謁,可也。 ○趙命臣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雖非日次,多有稟定事,來會賓廳云矣,敢啓。傳曰,引見。 ○洪尙賓啓曰,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呈辭,監察茶時未安,除在外外,呈辭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廣州府尹薦望,柳儼、洪龍祚、李重觀。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奉命在外,參議李匡德在外,右副承旨李重觀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黃晸爲副修撰,柳儼爲廣州府尹。 ○兵批,判書金在魯賓廳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式暇,參知趙尙慶外司進,右副承旨李重觀進。 ○以柳儼爲副護軍。 ○李春躋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左議政李㙫處,則以爲,臣陳情强聒,誠不勝其支蔓,席藁震兢,日俟威命之加,不意近侍,臨宣聖諭,趣其偕入,反覆譬曉,夐越常倫,有非賤臣所敢承當者,奉讀惶慄,字字感涕,顧今母病危苦,情理瞀亂,稍俟少定,謹當以文字,仰暴危悃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同義禁李世瑾病重上去不得事狀啓,傳于洪尙賓曰,卿其勿辭,調理上來事,回諭。 ○趙命臣,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虹夷砲二門,中銅砲五十門,自本營纔已新造畢役,當爲試放,而露梁與銅雀,江水漲溢,虹夷砲,卽我國新制,而行丸十餘里,砲聲與他有別,他無可試之處。今日大將臣張鵬翼,出往往十里車峴近處,試放後封進,以爲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去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七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大提學未差,今已過限,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此遷陵時祭奠及各陵殿秋夕祭祭物,一時陪進矣。使役熟手,當爲八十五名,而本寺元啓下熟手六十名內,逃故者十三名,諸宮家役屬者十名,以此計之,則不足之數,至於四十八名之多,各處分送之際,生事可慮,各宮投入熟手,刷還本寺,專掌使役,其餘不足熟手,則以內司各軍門熟手,一時出用,而在前陵幸時,亦多取用之規,況今番尤異於前,秋夕祭享及陵幸,與啓陵相値,其爲事勢,誠甚可慮,依前例,分付使役,何如?傳曰,允。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取考癸丑年遷陵時《進香謄錄》,則本府進香祭物載去卜馬,自前以京畿十匹,兵曹十匹輸運矣。今番則兩殿進香設行,奠物載去,自當比前倍蓰,而當此遷陵大役,似難倍數定送,京畿、兵曹各十五匹,依例待令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今此遷陵時,本府進香,當爲設行於舊陵矣。今月初七日,以奠物熟設看檢事,都事李思胤,假郞廳趙遇命,陪進奠物,先詣陵所,自初七日,限進香間,本府不得上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咸溪君櫄疏批,林川當該守令,令金吾處之事,命下矣。當該守令,當爲拿問,而其疏中無姓名擧論之事,令政院分付吏曹,指名現告後,捧傳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吏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各樣大祝,以出入三司人,今方磨鍊塡差,而其中前修撰李潝,前應敎尹心衡,前校理權爀、尹光運,前持平鄭亨復,前縣監趙尙命,俱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新舊陵傳漏軍,依例令地方官排立事,京畿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長陵行幸時,廣灘小晝停事,日昨筵中,已爲下敎,而卽見事知兼司僕道路看審手本,則自高陽距廣灘,爲三十里許,自廣灘距坡州邑內,五十五里,非但道里不均,本非前日晝停所,故修治之際,必多田畓割入之患,還宮時晝停,亦爲太近,而分水院,則乃是古晝停址,自高陽至坡州邑內,前後道里相半,田畓亦無大段傷損之處云。廣灘晝停,改以分水院爲定,實合事宜,以此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去七月二十二日,臣森請對入侍時,因轝士軍之不足,以終運軍及都遊軍,合一千名,仍用于上山陵軍事,榻前下敎矣。卽與兵曹相議,則奉炬軍爲役,比終運軍稍歇,以此軍,仍用于上山陵軍,便當云。蓋上山陵時,例以肩轝奉陪,則擔陪軍及引曳軍,合容入之數,不過二百餘名,只以奉炬軍五百名,足可使用,而軍丁尙多不足,都遊軍三百名,依戊申年例,特爲減除,以補元軍未充之數事,竝爲分付於陪往大將,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啓曰,副修撰任珽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咸平君泓疏曰,伏以百歲老父,沈淹床褥,居常凜綴之中,自潦炎以後,重添暑感,所患諸症,日就危篤,精神昏瞀,知覺全無,水漿不近,頃刻難保者,迨至月餘,擧家遑遑,煎泣罔措之際,見差社稷秋享大祭獻官,而以此情理,萬無暫刻離捨之勢,去宵誓戒,與敬徽殿親臨陪祭之班,俱不得進參,情虧禮缺,罪固罔赦。伏乞聖朋,先治臣闕禮之罪,仍令該曹卽速變通,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獻官其令該曹付標,卿其勿辭救護焉。 ○辛亥八月初二日巳時,上御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趙文命,戶曹判書金東弼,兵曹判書金在魯,吏曹判書宋寅明,禮曹參判李廷濟,大司成宋眞明,左副承旨趙命臣,大司諫趙錫命,持平宋徵啓,校理尹東衡,假注書鄭權,事變假注書洪重一,記注官金洌、趙昌來。趙文命曰,日來秋氣漸涼,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氣體,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文命曰,臣自被嚴敎之後,病勢無減,惶悚縮伏矣。此際一例引退未安,今乃入來,諸宰或疑其輕出,而臣之本意,若非情病大段難强,則身名顚沛,有所不顧。故敢此冒出,而但臣身雖微,處地則高,若所叨之地,緣臣而益輕,則是無益於國,而反辱其位,伏乞早賜斥退,以幸公私。上曰,君臣之間,若徒事假借優容,則亦非誠實之道,故頃有下敎矣。此事豈引嫌之事,而此時豈求退之時耶?卿其安心焉。文命曰,以雨後日氣觀之,則年事甚可慮矣。上曰,若干餘存之穀,必須退霜,然後可以成實,而雨後日氣如此,年事可立判,殊可憫也。文命曰,臣於日昨陵所奉審之行,見郊外農形,則晩種者甚荒唐,推此則外方農形,可知矣。況敗船所失,幾至一年之費,尤可憫也。金在魯曰,嶺南旱災孔酷之餘,水災又甚,湖南亦然云矣。宋寅明曰,諸道大抵皆荒,而嶺、湖爲尤甚。嶺南則左道、靑松以上,皆爲赤地,右道稍勝,而咸陽、居昌等邑,水災非常,湖南則左道沿邑,右道峽郡,俱被水災,無復可望云。國家經費,專靠嶺、湖,而今乃如此,已極寒心,而湖南人心,本來巧詐,嘯聚之患,亦可慮也。大槪,來頭兩稅及軍布,必難上來,臣意則國家不可不憂遑軫念,如向來旱乾時,以爲變通之地,必須摠計地部、惠廳見在之物,分排兩南所來之數,苟有不足,則以他道所留之物,推移用之,若又不足,則以諸般貢物上下之剩餘,繼用以待之,幸而兩南兩稅軍布,準數上來則好矣。雖或不來,亦足以牽補支撑,而但明年又歉,則勢將大狼狽,亦不可不豫爲區劃也。上曰,重臣所達,誠爲切實,向來旱乾之時,上下憂遑,雨來後未免解弛矣。備無之災旣劇,而目今日氣,便作深秋貌樣,年事無可論矣。曾不有修人事待天命之敎乎?廟堂不宜似此泄泄,各別講究,可也。文命曰,寅明所達,好矣,而此不過在京區劃而已。至於外方設賑之政,不宜暫緩,故臣適有所思,敢達矣。賑政當初,只有設粥一事而已。一自乾糧白給之法出,而有土奸民,冒入於饑民成冊,故實效不及於貧民,今則只依舊例設粥,以活貧民,何如?上曰,奸民冒入之弊,誠如所達,而其中亦豈無貧民之蒙惠者乎?謬規之成久矣。今若禁其白給,則民之缺望,多矣。宋眞明曰,設粥亦非古法,卽中間所設,而但饑民輩,飮得希粥,冒寒往來,故多致傷死,而若給乾糧,則渠輩和菜熟烹,乘煖坐飮,故能得保活,臣曾於北關,驗之矣。去辛亥,故相臣南九萬,實掌賑事,區畫之方,非不至矣,而民多死亡者,人皆以爲設粥之致也。文命曰,凶歲人民,多死於癘疫,豈緣設粥之故耶?在魯曰,癘疫必熾於凶歲,故飮粥之際,錯雜往來,仍多染死矣。在魯曰,粥飮稠稀,奸弊有無,俱在於主張之人,而但白給,雖是難繼之道,終有勝於設粥矣。眞明曰,卽今所當,申飭者,有依者,歸之有土而給還,無依者,歸之饑民而白給,似好矣。李廷濟曰,設粥乾糧,猶爲節目間事,先爲聚穀之道,可也。乾糧固勝於設粥,而設粥則只貧者入來,乾糧則有依者多冒入,當此大無之年,實爲難繼之道,宜有大臣之慮,而活人之道,設粥終不如乾糧,精抄白給事,,申飭,似好矣。金東弼曰,當初有土者給還,無土者設粥矣。爲其露處,或染患而致死者多,故白給之規出,而官吏及各面有勢力者,多濫入,其奸弊不可不禁,而此在守令之賢否,另擇守令,俾殫術者之能爲宜,而亦不可不預爲定式也。寅明曰,大臣所達,卽萬萬不得已之言也。有土無土間,一倂白給,豈不好矣?而卽今三南,一時設賑,則不可不稍加區別,而有土無土,守令亦何以一一考準,今若豫爲定式,則民必缺望而渙散矣。姑且置之,以爲臨時處之之道似好,而目今急先務,惟在撫摩安集而已。境民多死,則當該守令重罪之意,申飭爲宜矣。眞明曰,未秋成之前,民心驚動,極爲可慮,安集之政,不宜少緩,而三南道臣,皆有引嫌之端,豫爲別諭,俾無撕捱之患,似好矣。廷濟曰,今此兩南水災,無異於向來北關,而北關被災時,國家至誠驚動,別樣撫恤,故能活民矣。今則狀啓入來已久,而尙無擧措,民生必有渙散之患,以至誠安集之意,別諭道臣,似好矣。寅明曰,節目間事,臨時定式,未爲不可,而得人一事,最爲緊急矣。文命曰,得人固好,而雖或得人,乾糧白給,何能鎭長乎?上曰,設粥則冒寒往來之際,所傷不少,故民多死亡,設粥民死之諺,固爲過矣,而其勢亦不得不然矣。京中尙如此,況外方乎?卿則以白給生奸爲慮,而重臣,宰臣之歸之節目間事者,儘好矣。多出備郞,意蓋有在,非欲用之於設賑時也。自備局發遣郞廳,巡問摘奸,則守令必有警飭之心,能者本能,而不能者亦可以爲能矣。節目間事,在於守令,而飭礪之道,在於廟堂,以豫爲安集。且禁奸弊之意,各別申飭於三南,可也。蓋設粥,未必博施,而往來飮粥,殆同漢江沐浴,今若自廟堂,只令設粥,而防塞白給,則民之失望,多矣。寅明曰,只以言語,申飭安集之意,則未見實效,境內民多饑死,則守令繩以重律,里有富民,而使隣人饑死,則與殺人同罪之意,嚴明,分付,似好矣。上曰,與殺人同律則過矣。只以富者不恤貧民,則有罰,出穀活人,則有賞之意,申飭,可也。文命曰,安集之政,非不美矣,而有安集之實,然後可見安集之效,諸般賦役及各樣糜費,俱不可不節減,內行節損之德,外施減省之惠,似好矣。上曰,然矣。寅明曰,兩南水變,旣無異於北關昨年之水災,則國家警動撫恤之道,宜無異同,兩南敬差官,以侍從臣差出,兼御史出送,爲宜矣。上曰,宰臣別諭安集之請固好,而重臣敬差擇送之請亦好,別諭事,予當以文字書出,而敬差可堪者,卿等少退時,商量入告,可也。諸臣遂少退,午時復入侍,在魯曰,俄者乍爲瞻望,則玉色似憊悴,亦有所着,豈聖體微有不安節乎?文命曰,臣則未及瞻望矣。少退時,聞諸臣之言如此,無或有不安節乎?上曰,此月來矣。啓陵不遠,地中事有未可知,故瞻望園寢,每有耿耿之心,頃於領府事批答之夜,不能成寢,坐椅假眠,覺則東方,明矣。以其失睡之故,應如是矣。所着非但日氣頗冷,例於心勞之時,或有癮疹之候,故爲慮行役,過自調保也。卿等勿慮焉,用陽劑矣。下始書。bb文命b曰,豈有感氣乎?上曰,不然矣。在魯曰,明日入診,何如?上曰,何必入診耶?曾於如此時,有所進之劑,不必別用湯劑矣。寅明曰,大事在前,聖心愴慕,政宜無窮,而但治心之工,貴乎勿忘勿助,所謂洞洞屬屬者,只言其兢惕之意而已。若有許多擾攘,則旣害治心之工,且妨攝身之方,何可自晝達夜,常常憂慮,至於坐椅待明乎?文命曰,雖賤微之身,若如此,則受傷必多,況殿下一身,卽宗社臣民之托,豈宜似此自輕乎?在魯曰,寢睡於人,最爲關係,若有事或無睡,而坐椅待明,則猶有說焉,豈可憂慮而至此乎?寅明曰,儒生之思文失睡,尙云不可,況人君,豈可憂慮擾攘,而達夜坐椅乎?周公之坐以待朝,恐不如是也。上曰,所達是矣。頃於李宗城入侍時,亦有所酬酢矣。予則得雨後,尙不弛心,果然風雨不適,大事又復不遠,此心當如何耶?且平日文字,若費思量,則必致心勞,故常臨紙卽書矣。近來疏章批答時,書省疏具悉四字後,索然更無意思,方寸之傷,此可見矣。其夜雨勢如注,民事關心,領府事事,亦甚難處,故憂慮思度之際,不覺至此矣。陵幸已近,予旣有自護之意,諸臣之戒勉又如此,可不加意焉。寅明曰,此乃心火及心弱之致也。昔宣廟詩章,有些悽楚意,先正臣李珥,有所陳戒矣。殿下思慮太過,臣常隱憂,今此凶荒之災及山陵事,豈無可慮,而只務大體,申飭群下,可也。豈宜擾攘至此乎?上曰,固有不務大體之病,而近反有疏忽之弊矣。在魯曰,臣等雖未入侍,自內招問醫官,何如?上曰,依爲之。文命曰,敬差擇差事,臣與諸臣,有所商確矣。上曰,誰其可者?寅明曰,兩南則李德載、金尙翼,似好矣。上曰,德載則可矣,而尙翼年少,何如?東弼曰,尙翼昨年爲京畿都事,善於檢田,蓋爲人頗精明矣。上曰,雖精明而不練熟則難矣。金尙星則昨年京畿御史,優爲之矣。寅明曰,尙翼於此等事,未必不及於尙星矣。上曰,德載則見爲都監郞廳,何以爲之?東弼曰,兩南則水災摘奸最急,望後當下送,而湖西則比兩南稍勝矣。差晩無妨,以德載差出,陵役畢後,出送,似好矣。上曰,李宗城、李日躋,何如?寅明曰,日躋見差冬至使書狀官矣。東弼曰,出疆前勢難他適矣。寅明曰,宗城則大臣有病,亦難遠離矣。上曰,德載外誰可往者?寅明曰,尹得和、李性孝亦好矣。眞明曰,得和爲鏡城判官,以能治名矣。文命曰,東弼以爲,德載,可送湖西,而臣意則欲送嶺南矣。上曰,德載旣爲都監郞廳,陵役未畢前,不可出送也。寅明、眞明曰,都監雖無德載一人,庸何傷?上曰,領相以爲德載,熟於此等事云矣。玉堂無可往者耶?寅明曰,黃晸可矣,而纔經御史矣。文命曰,若非德載,則洪鳳祚亦好矣。寅明曰,得和好矣。上曰,宜取其精明者,闊則難矣。坐罷人中,敍用差送,亦何妨耶?眞明曰,可合之人,實爲難得,而考諸侍從案,則或在削罷,或在廢棄。此等時欲別爲差遣,則不必拘於常規矣。東弼曰,眞明此言,似有所指矣。李巨源有才,可合此任,而久不調用,不可循例差遣,故俄者閤外,皆稱惜矣。上曰,人則好矣。文命曰,豈以一事之失,而永錮乎?眞明曰,巨源事,臣嘗欲陳達而未果矣。其所坐,與平日本心,大異,且有樹立,與鏡賊背馳,故向來筵臣,亦有以調用之意,陳達者矣。上曰,李眞洙旣已調用,則李巨源何可獨棄耶?李重述,亦不敍用乎?寅明曰,重述則可貴矣。上曰,安有可貴者乎?東弼曰,巨源之有樹立,與鏡賊相絶,世所共知。且曩時事,今皆付之先天,咸與維新,而巨源廢錮,亦旣五年,有事之際,調用似無妨矣。文命曰,樹立之云。蓋有所由伊時李廷熽事,時議皆以爲,凡係此事者勿問,而李基聖,忽發論劾之啓,其翌日巨源,直停其啓,駁遞基聖,一鏡大恚,上疏叱辱,金始炯出而收殺,而力扶巨源,至贊廷熽事,以撑天地亘萬古之義理云矣。其後巨源,頗有伸救一鏡之事云,而此則不然矣。以其製進虎龍敎文,故臣待罪銓曹時,不得一番擬望,此若自上蕩滌收用,則未爲不可,而自下不宜遽然收錄,故至今置之矣。東弼曰,此則淸議短之,而聖世無終棄之物,一向錮塞,終爲可惜。文命曰,此奚但淸議短之耶?所關係則固重大,而當初樹立可尙矣。上曰,知製敎啓下之後,旣已命製,則何可不製進乎?巨源設或不製,豈無他巨源乎?眞明曰,古人有曰,吾腕可斷,此詔不可草,巨源若辭而不製,則豈不善矣,而初旣不覺,以此廢錮,今已五年,且渠處身甚善,尤悔之極,無地自容,杜門讀書,罕與人接,衆皆稱之矣。文華雖可惜,舊踐固難輕議,而至於州縣之職,曾亦到處有治績,當此一藝率錄之日,試之弊劇之地,則亦豈不盡誠効力乎?上曰,何可不用於州縣耶?忘未記起,而曾有陳達者,故已有調用之敎矣。蓋此等人,必有非常之事而後,可以任之。此際調用,果爲有辭,以李巨源、金尙翼單付,出送於兩南,李德載亦單付,待陵役畢後,出送於湖西,而以安集御史爲名,似好矣。東弼曰,安集二字則好矣,而御史之名過重矣。上曰,一道之內,或送御史或送都事,果有歉於朝家事體,御史名號過重云者,重臣之言是矣。敬差上,加安集二字,可也。眞明曰,兩人中,孰送嶺南,孰送湖南乎?上曰,大臣商量定送好矣。文命曰,巨源送嶺南,尙翼送湖南,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嶺南水災,右道爲尤甚,而都事例兼右道災祥,今此敬差,若循例送之左道,則殊無別遣之意矣。廷濟曰,與都事換送,則,似好矣。上曰,宰臣之言是矣。李巨源,以右道敬差官差送,則都事自當爲左道災祥矣。更思之,安集二字,亦未穩當,以別遣敬差爲名,似好,以李巨源爲慶尙右道別遣敬差官,以金尙翼爲全羅左道別遣敬差官,以李德載爲忠淸左道別遣敬差官,可也。{{*|出榻前下敎}}文命曰,勸分一事,最爲救荒大政,而近來連歲稍豐,外方閭閻間,必有多積穀物者矣。若有激勸之道,則庶有得力處,而但以不活人當有罪之意,泛然別諭,則未必有益矣。蓋賣爵一事,固非美事,而凶歲則亦有不可已者。故朱子於浙賑時,遣書宰相王淮,力言其不可不爲,明儒丘濬亦以爲,常時不可,於救荒,是要策,孝、顯兩廟朝,亦有已行之例,而近年以來,朝家於此事,失信頗多,故民不樂從,國家本不宜失信於民,而況値此凶歲,尤宜有別樣激勸之道矣。上曰,此事曾有陳達者,朱子事,予亦知之,而近來國家之失信,實緣該曹不爲擧行故也。在魯曰,若出數千百石,則以爵賞之,亦無妨,而數十石之類,亦皆希望,則豈不猥濫乎?上曰,不可濫雜矣。廷濟曰,鄕人不納千石,則無得爵之望矣。在魯曰,前頭觀其特異者,當有處分,而嘉善、折衝之牒,則渠輩不以爲貴,若夫察訪、主簿、同知等職,則不宜慳吝矣。上曰,同知則有追贈矣。廷濟曰,若納數百石,則追贈何妨?文命曰,此後不當失信之意,出擧條,曉諭民間,似好矣。眞明曰,頃於北關凶荒之時,以若有私賑尤異者,正職除授之意,丁寧曉諭,而國家畢竟失信。故民不信焉,乙、丙以來,特異者一人,另施恩典,以爲激勸之地,似好矣。上曰,乙、丙事則何可追論耶?昨年北關私賑人中,特異者一人,別施恩典,聳動觀聽,此後亦有私賑優異者,不待畢賑,道臣狀聞,卽施恩典,俾免失信之歸,可也。寅明曰,古者有以賑濟作相者矣。在魯曰,終難得特異者矣。眞明曰,豈無其人乎?頃年藍浦人,有賣二十石之地,悉歸賑資者,而只授嘉善牒矣。上曰,擧條則提其綱,備局關文,仔細曉諭,可也。至於同知、司直、司果等牒,則何可不許耶?但守令,或以空名牒,勒賣聚穀,此則不可不申飭也。{{*|抄出擧條}}文命曰,國之大政,莫如漕運,而臣於漕運一事,實有深憂,不可無及時變通之道,故敢此仰達矣。蓋戊申年敗船,多至四十餘隻,今年又敗九十餘隻,而諸路船材長養之山,無不濯濯,適有今番風落木,方議分排各邑,使之造船,而但雖有船隻,船人不願漕運,此非細慮,昔唐劉晏,掌漕運也,置場造船,一船價至千緡,或言用不及半,請損之,晏曰,論大計者,不可惜小費,且便有利,然後民必樂從,此後若減半,則猶可也,過此則漕運不通矣。後五十年,有司,果減其半,計費而給之,無復羡餘,漕運遂廢,今此三南漕運之不願,實亦有由矣。蓋外方收稅之時,則例多中間耗縮之事,民間則未必輕捧,而戶首官屬輩之居中濫費多端,京倉納稅之時,則又必高重捧上,如是之故,船人旣無所利,又多無面,其所厭避,理勢固然。若無變通之擧,則此後漕運之路將絶矣。一番稟定後,自廟堂措辭行關,別爲申飭,俾無如前之弊,終爲得宜,故敢達。東弼曰,古則船人所給旣厚,裝載亦早,未嘗致敗,故船人樂赴矣。近來監司守令,觀其民弊,輕斗收送,千里水運,安得不縮乎?惠廳捧納後,升斗分給之際,慮有庫直無面之患,必高重捧上,以致船人無面,且其裝載失時,敗船者滔滔,渠輩安得不厭避乎?此不可不別樣變通,而各鎭戰船,閑繫海上,風磨雨洗,竟作腐敗無用之器,脫有緩急,何以更用乎?臣意則必須精造此船,無事時,輪回漕運,有事時,以爲戰鬪之需,似爲兩便之道矣。李匡德,亦以爲然,而未及議定矣。蓋外方捧上時,若禁止色落庭,則不必加取於民,而石數自然完實,京中捧上時,亦不至過厚,則自無船人無面之患,此意亦當申飭也。雖以戶曹言之,三四月間所當上來者,今至八月,尙不上來,豈不可憫乎?文命曰,裝載後時,則必有敗船之患,而大同則還上官需米畢納後,始乃捧上,故每致晩載矣。東弼曰,早作夫早裝載之意,亦爲申飭,似好矣。在魯曰,李匡德,在湖營時,所造楎子,比之京倉楎子,差少云矣。廷濟曰,今何可加厚於民耶?泛以上納米不宜輕捧之意,申飭爲宜矣。上曰,舊法不改,新法不出,可也,而匡德每事,必欲快於心,故楎子太少,而漕運之弊至此矣。在魯曰,匡德亦非欲使之少於京倉楎子也。欲使京外,不相大少,而仍致弊生矣。文命曰,到今無他變通之道,只加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文命曰,出擧條,似好矣。上曰,色落庭等說,甚爲野俗,何可以此等語,出於擧條耶?寅明曰,大槪此事,必須納之者,捧之者,造量器者,皆相稱,然後可無後弊矣。臣意則海水運判官,皆不關,發遣戶曹郞廳,使之捧上輸運,似好矣。上曰,自京司,發遣郞廳,加捧以來,則民生烏得不怨乎?故參判金演,爲司饔提擧時,凡干進上之需,一倂加捧,此乃不拘少節之致,而其意則好矣。匡德則反欲竝其例納者而減之,其弊安得不至此乎?文命曰,在彼輕捧,來此重捧,此弊若不痛禁,則漕路終不通矣。上曰,大臣所達誠是,而色落庭等說,終是野俗,注書問于大臣,以各別申飭之意,出于擧條,而備局紙尾,詳細措辭,分付,可也。{{*|抄出擧條}}文命曰,遷陵時,諸道道臣境上待候事,命下矣。曾於寧陵擧動時及因山時,皆有待候之事,而考之日記,則遷陵元無待候之事,何以爲之?眞明曰,穆陵、寧陵奉遷時,俱無前例。蓋因山時,則日字不多,故有之,遷陵時,則自啓陵,至下玄宮,日字甚多,道臣有難久留境上,故無之耶?上曰,遷陵時,旣無前例,則只以擧動之故,道臣之久待境上,果爲重難,近道忠淸、江原、黃海三道道臣,則來待境上,遠道道臣,則勿爲待候事,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敎}}文命曰,此則慶尙監司趙顯命狀啓也。以本道凶荒特甚,賑濟無策,京上納米錢布,奴婢貢木中,大同錢二萬三百四十兩,米一千石,奴婢貢木四十一同二十六疋,三軍門保米合九十八石零,米代錢七百八十二兩零除出,俵散於各邑各鎭等處,使之趁早懋遷,待冬間,以錢貨準送云,而仍爲待罪矣。上納米錢布,何等重大,而先爲請留,姑待朝家處分,藩體卽然,而稱以已盡分俵,仍爲待罪云,近來道臣此習,甚爲無據,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此乃近年謬習,事體未安,依爲之。文命曰,此則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而有前後狀啓,盡爲許施之請,此與顯命事略同,亦爲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東弼曰,春捧之至今未收,已爲可怪,而又有此請,殊甚未安。上曰,似此遷就,後弊無窮,而道臣終不思量,甚可憫也。眞明曰,此固失藩臣之體,而兩南凶荒旣甚,不可不略爲劃給,黃海道,有詳定米六萬餘石,催促上來,參酌劃給兩南,似好矣。在魯曰,不然矣。大同米猶可劃給,而詳定米,則何可劃給耶?眞明曰,顯命狀啓中,有北關移轉穀請還事矣。曾於北關凶荒時,自嶺南入送者,兩年竝計,當爲四萬五千石,而三萬石則乃北關前貸穀還推者,一萬五千石則自嶺南加送者,北關年事,雖未判斷,其在相資之道,不可全然不許,嶺南加送之數,準數還送,無妨矣。文命曰,此則北關凶年,自嶺南入送者也。今當本道之年凶,用餘穀物,本道之欲爲還推,誠是矣,而北關亦當還送矣。上曰,南北相資,何可已耶?宰臣所達誠是,嶺南加送穀,準數還送之意,,分付北關,可也。{{*|抄出擧條}}文命曰,此則黃海監司徐宗玉狀啓也。以平安道下去標信宣傳官,行到黃州、瑞興等地,以支待不謹,決棍都訓導,割去揭壁事目之事,有當該宣傳官罷黜之請,而年少武夫,此等氣習,何足怪耶?罷黜則太過,令攸司拿處,何如?上曰,向日京畿宣傳官,亦有此等之事,而觀其原情,有可知之事,故欲直爲判付而未果矣,議啓後,始爲判付矣。宣傳官雖是新進武弁,而所齎去者,乃御牌也。各邑接待,不宜草草,若文、南爲守令者,只知武弁,不知王人之重,而每有慢待之弊,若此不已,則將至於不能傳命之境矣。此宣傳官,則乃纔處分之後,不無憑此過濫之事,而不必自攸司治之,自兵曹參酌決棍,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外方不知標信之重,例多忽待,故有此弊矣。文命曰,三道監司,俱有難安之端,而忠淸監司申昉,則適又瓜期不遠,遞差,何如?上曰,兩道道臣,元無難安之端,而申昉事,果何如?寅明曰,湖營元無魚膳捧納之事,則濫捧之說,似是誤聽矣。在魯曰,本官或有收捧魚膳之事,而監司,豈有自捧魚膳之理乎?上曰,瓜報已至乎?瓜報不至,而先爲遞差,豈是待藩臣之道乎?待瓜報遞差,可也。在魯曰,癸丑遷陵時,啓舊陵後,自上特命,別立禁軍二十名,以爲連續傳語之地,而厥後國恤因山時,輒援例擧行,故臣頃以勿以駕後禁軍定立,以凡禁軍馬健者定立事,陳達矣。更思之,則新舊陵所,旣以摠戎馬兵,立傳語軍,又有別擺撥,設立傳語之事。今若更立禁軍傳語,則非但名目太多,反有推諉不實之弊,隨駕禁軍之數,又如是不足,內入直,雖有額外替入之定奪,而各司散處者,亦難保其如數收聚,今番則禁軍傳語勿設,俾添隨駕之數,何如?上曰,癸丑年,以別下敎,立禁軍傳語者,蓋欲急知梓宮安否也,而今旣親臨,則事勢有異。且傳語名目旣多,徒致推諉不實之弊,今番則勿立禁軍傳語,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舊陵所與發引晝停所扈衛及兩陵傳語軍,旣定以二運,則摠戎軍當倍數徵發,水原軍十哨徵發留都事,旣已定奪矣。臨時啓請標信,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水原軍徵發留都事,旣已定奪矣。依昨年寧陵行幸時例,今十四日水原府使,率領軍兵,來陣于露梁沙場,十五日午前,領付于摠戎使,摠戎使領率,自昌慶宮東墻,至通化門上路結陣,而水原府使,則領付後還下去,留陣本府,何如?上曰,依爲之。水原府使尹涉,明日內辭朝,廣州府尹柳儼,亦於不數日內辭朝事,分付,可也。{{*|留陣事出擧條辭朝事出下敎}}在魯曰,昨年寧陵行幸時,扈衛軍官,自金虎門、曜金門、大報壇前路至,排列扈衛,而御營廳軍,留陣於敦化門外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上曰,御營留都之數,足當摠戎廳之數乎?在魯曰,昨年則適當合番時,故爲十哨,而今年則五哨云矣。上曰,依昨年例擧行,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昨年寧陵行幸時,出宮後,限回鑾間,闕門則敦化兩挾門、丹鳳門、曜金門、通化門,日入時閉門,日明後開門,而金虎門、宣仁門,則仍閉,城門則興仁門、崇禮門、西小門,向曛時閉門,啓東時開門,而敦義門、彰義門、惠化門、光熙門,則仍閉矣。今番則輦路旣異,內外門開閉,亦當稍異矣。上曰,闕門則依昨年例開閉,城門則一依昨年例外,加開敦義門,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城內屛門把守,例自留都營當之,而御營廳軍數不足,摠戎留都軍中二哨,依昨年寧陵行幸時例,出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於昨日,以城外屛門把守訓局軍不足之代,以摠戎留都軍,除出排立,駕過後,還入留都事,定奪矣。退出後聞之,則擧動未回還間,屛門把守,元無撤去之規云,而臣意則城外屛門把守,非古制也。自壬寅年創設,而旣有通路伏兵,高峯斥候,則小小屛門,二三人把守,零星無益,今番則城外屛門把守,擧動過後撤罷,還入留都,似爲得宜,武將之意亦然,故敢達。上曰,向日以城外屛門把守事陳達時,欲令除去而未果矣。除之亦可,而旣有近例,不可全廢,動駕及還宮時,暫爲把守,過卽撤還入來,可也。{{*|出擧條}}在魯曰,今此陵幸時,別軍職、挾輦砲手服色,初以黑戰笠、戰巾、白服衣磨鍊矣,日昨筵中,依乙丑年崇陵行幸時例,挾輦砲殺手及別軍職,皆白戰笠巾、白服衣事,特爲下敎,而今番練後朔望親祭時見之,則別軍職禁軍,皆黑笠、靑戰服矣。魂殿陪祭,與陵幸隨駕,宜無異同,十六日成服後,衣則雖白,笠、巾則恐不必純白,故有所仰稟,仍承前例考出之敎矣。試考前例,則甲子十二月練祭後,乙丑年魂殿展謁時節目中,別軍職等服色,元不書出,其年崇陵擧動時,侍衛將士,皆黑笠、半染靑天翼,而只挾輦砲手、別軍職,頭與身所着純白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上曰,挾輦砲手及別軍職,乃是近前侍衛,故應用純白服色矣。今番擧動時,挾輦砲手、別軍職,依乙丑年例,着白戰巾、白服衣,而此後朔望奠時,別軍職,亦着白戰笠、白戰服,可也。{{*|出擧條}}在魯曰,禁衛營北漢軍器監官之任,周年交遞,故所藏軍器,循例典守而已。元無留意修補之事,以致火藥鉛丸,俱埋塵土,槍劍鳥銃,皆鈍澁塡塞,種種傷敗,待變重地,誠爲可慮。時任監官,頗有修擧之意,一一點視開錄,以報本營,物力雖甚凋殘,亦不可知其如此,而一任抛置,今方漸次劃給財力,爲修補之計,而事係軍器,不可不稟定後擧行,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頃日平安、江原兩道御史軍器執頉別單,自備局最晩移來兵曹,亦稍久,而有難循例回啓,欲待大臣入侍,有所稟定,故今始持入矣。今此各邑軍器執頉,多少不同,至或有劍一柄之折及長片箭間間羽落執頉者,如此之類,固難盡罪,故在前則大抵竝施推考,而近年以來,朝家申飭,另加嚴明。故今番京畿御史,最爲先到別單中,如砥平一邑,則只以片箭一種,間間羽落載錄,而自上亦命決棍,前日處分如此,自下有不敢從輕覆奏矣,守令在任者,營門決杖,遞歸者,自禁府決杖,曾經侍從之守令,不得自營門決杖,亦爲拿來,金吾決杖,乃是規例,而今此別單中,曾經監司之守令,有數三人,其中春川,則被拿之日,例當出代交龜,然後上來,亦宜有所商量。且京畿御史別單覆奏時,已入本書啓坐罷者,勿論事定奪,今番已罷之類,亦當依此例施行。且此別單中,雖有執頉,兼有別備修改者,亦多有之,此亦似宜有區別之道,故敢稟。上曰,御史軍器摘奸,必不能端的矣。角退與否,亦何以知之乎?文命曰,臣曾於摘奸時,隨弓引滿,而元無可用之弓矣。上曰,卿則能彎弓,而文臣朔試射時,換着拾決者,多有之云。此等御史之摘奸,何能端的乎?元別單上之,趙命臣進之。上曰,蔚珍誰耶?在魯曰,李植命,而已罷矣。上曰,安峽誰耶?在魯曰,申羲集,而亦已罷矣。上曰,火門不通者何謂耶?文命曰,通穴不利故也。上曰,襄陽權孚,而鐵原誰耶?在魯曰,閔思淵,而權孚亦已罷矣。上曰,環刀無繫,則將何用耶?在魯曰,以繩爲繫,亦無妨矣。上曰,豈其然乎?無據矣。上曰,狼川誰耶?在魯曰,李道載,而亦已罷矣。上曰,春川誰耶?在魯曰,金始爀矣。上曰,江陵誰耶?在魯曰,魚有龍矣。上曰,三陟誰耶?在魯曰,趙翼命矣。上曰,寧越誰耶?在魯曰,權益淳矣。上曰,杆城誰耶?在魯曰,洪重福矣。上曰,平海誰耶?在魯曰,申維翰矣。上曰,平康誰耶?在魯曰,吳遂采,而亦已罷矣。上曰,三陟營將誰耶?在魯曰,田日祥,而亦已罷矣。上曰,白馬山城,有別將,而此爲何地?寅明曰,義州地矣。上曰,熙川誰耶?寅明曰,金重萬矣。上曰,殷山誰耶?寅明曰,李台徵矣。上曰,江西誰耶?在魯曰,宋翼輔矣。上曰,洪川誰耶?在魯曰,安允升矣。上曰,龍川李彦馨,而龜城誰耶?在魯曰,洪以度矣。上曰,殷山誰耶?在魯曰,兪彦通矣。上曰,三和誰耶?寅明曰,申漫,而已罷矣。上曰,以書啓觀之,則眩亂難於等差,而當拿問者六人,雖執頉,亦有別備,其功過相當者,兩道各六人矣。東弼曰,雖善爲修補,而其中亦豈無執頉處耶?若以循例摘奸者,一倂加罪,則善治守令,豈不可惜乎?抽栍邑與其中尤甚者,分揀加罪,似好矣。上曰,凶歲守令拿問,雖有弊,春間畿邑執頉者,旣已拿問,今不可異同矣。今此點下者,拿問後當令還赴,圓點者,自營門決杖,春川府使金始㷜,旣兼防禦使,拿問則當遞,遞易可慮,爲先從重推考,使之卽速修改。其他雖有執頉,亦有別備與修改者,竝勿論,入於本書啓已罷者,亦勿論,可也。今此入侍儒臣,亦嘗別備軍器,而大凡軍器,不爲修改,只爲別備者,事甚無據,曾前筵臣,亦言之矣。如此者,勿爲論賞事,分付該曹,可也。東弼曰,今此兩道各邑,軍器執頉之守令,旣已處分,今無可論,而但此事不可無一番定式之道矣。軍器之不爲修改,固是守令之罪,而御史別單,亦不區別其應賞應罰之類,泛然書啓之,故許多守令,或拿或杖,不無遞易紛紜之弊。且數多軍器,雖善爲修補,及其點閱之時,豈無一二執頉之理,而今以一弓一矢執頉,遞易善治之守令,則豈非可惜者乎?此後則軍器之尤甚不爲修補,當被罪罰之類,善爲修補,應被褒賞之人,摘奸後,從所見別爲論列於軍器別單之下,以此定爲賞罰,以爲懲一礪百,賞一勸十之地,而一弓折一羽落,小小執頉之類,則置而勿論,實合於綜核之政,以此定式,使繡衣知悉,書啓,恐合事宜矣。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在魯曰,臣於再昨夕,爲參陪祭,進來闕下依幕之際,時當微昏,引燭籠乘軺,而行到梨峴路,遇一返魂之行,騎馬者,皆見臣下馬,而其中一人,按馬盤旋,若將回避,仍忽馳突旁掠而去,傔從擁衛者多,臣以日昏,不辨其爲誰,而心怪之,捉來下人問之,則乃內官鄭重明也。重明乃是內官中秩高之人云,而豈敢以其爵秩,與外朝相抗乎?臣於昨年,以魂殿堂上赴闕之路,逢着一官員,不避而直爲向來,迫而視之,則乃內官也。臣捉來其下人問之,則對以內官,以昌慶宮修理所看役之官,適來闕中還去,有同奉命云。臣責之曰,若然則各司官赴衙者,皆可謂之奉命乎?仍囚治其下人矣。今者鄭重明,則出見人返魂,明是私行,而衝突朝廷重宰,事極可駭。此非但有關朝體,人若以宦侍驕橫議之,則貽累聖治,尤當如何?此等事,必須隨現譴罪,然後方可爲礪後之道,故敢達。上曰,內官若奉命,而佩御牌,雖王子、大臣,無隱避處,下馬,而無牌奉命者,勿避,乃古例之所有,而今重明,非公事,而乃敢馳衝於重臣之行,極爲駭然,罷職,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兩陵遷奉時,差備官及秋夕節祭祭官,其數甚多,有難備員,宗班在外者,申飭上來,堂下前銜,亦付軍職,違牌坐罷人員,無論堂上堂下,竝皆敍用,而守門將亦差差備官,何如?上曰,依爲之。特罷人愼無逸、申致雲,亦爲敍用,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凶歲守令,事當急急催送,而咸陽府使禹夏亨,以全羅水使時殺人事,監司狀請論罪,方在更査中,何以爲之?上曰,下送,何如?文命曰,所殺乃官屬耶?寅明曰,所殺二人,俱是犯禁者,而適是兄弟也。畢竟或可無事脫出,而今何可豫料耶?文命曰,然則亦難下送矣。上曰,今姑改差,都政差出,催促下送,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渭原郡守柳世復,亦以牧場放火事,方在待命中,而首相卽司僕都提擧,故令臣替達其事狀矣。蓋世復點馬時,見牧場多松樹,妨於飼馬,故狀請放火,自太僕卽爲許施,此際郞廳,請於都提擧,令自願者,以火餘材木,造船隻,枝松則發賣,供造船之費,以爲輸運本寺穀物之地,故行關許施,而監牧官亦請屋材,故竝許之矣。本道道臣以爲,莫重船材,公然焚燒斫用,點馬使、監牧官、點馬別監及造船人等,竝請論罪,而世復旣爲點馬而去,則爲馬除害,固非異事,監牧官亦於放火後,請得於太僕而斫用之,則亦無可罪者,而至於造船人,則實有過濫犯斫之罪云矣。上曰,柳世復及監牧官,竝下送無妨否?在魯曰,道臣旣有請矣,何可輕先下送耶?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文命曰,此事蓋次次見欺矣。此卽利之所在,故造船人,衝動世復,世復見欺,報於太僕,太僕亦見欺而許施矣。世復若責以見欺則,可也,而似不必深罪矣。眞明曰,差人之中間簸弄,全未檢察,其罪實在於統制使矣。東弼曰,世復烏得無罪,渠旣目見其落落長松,堪爲船材,而受人欺瞞,敢生放火之計,至達於朝家。此等人必須窮治嚴懲,然後可保船材矣。若今年赭一島,明年又赭一島,當此封山濯濯之日,將何處取用船材乎?在魯曰,濫斫旣多,受錢亦無數云矣。廷濟曰,世復實有罪矣。上曰,此非世復之罪,乃差人之罪也。東弼曰,雖不手斫,豈無罪乎?上曰,請之者世復,而許之者太僕,皆是見欺矣。在魯曰,放火稚松,則長松安得不焚乎?入斧稚松,則長松安得不伐乎?放火之事無據矣。寅明曰,旣謂之有罪,則不可送矣,旣謂之無罪,則當催送矣。上曰,監牧官及世復,有等差乎?寅明曰,監牧官則放火後下去,而太僕亦,分付於統制使,未嘗分付於監牧官矣。上曰,以此罪世復,終是過矣。放火之請迂闊,改差,可也。{{*|出榻前下敎}}東弼曰,漕船多敗,司僕所造船隻,置簿漕船似好矣。上曰,廟堂知處,可也。廷濟曰,梓宮運去時,臣及工曹判書張鵬翼當陪進,而敢有所達矣。呂字梓宮,適與己丑年梓宮,尺量脗合,故用於大王位事定奪,收字梓宮,亦彷彿於呂字梓宮,故用於王后位事定奪,而但收字梓宮,分數稍大矣。事當以稍大之梓宮,用於大王位,而初旣定奪,何以爲之?上曰,所大分數,以手指畫,可也。廷濟以兩手據地七八分許曰,如此矣。上曰,長則相近乎?廷濟曰,然矣。上曰,高則,何如?廷濟曰,所爭一分矣。上曰,旣不大相懸截,則依前定用之,可也,而第工曹判書張鵬翼,兼訓將出去,何如?文命曰,訓將何可出去乎?上曰,工判改差,其代不待都政,卽爲差出,可也。寅明曰,再明卽都政,都政差出,何如?上曰,都政初日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命臣曰,承旨有闕之代,不待都政,卽爲差出,何如?上曰,開政不宜頗數,都政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趙錫命曰,李時蕃事,上曰,勿煩。錫命曰,逆坦事,上曰,亟停勿煩。錫命曰,姜世胤事,上曰,勿煩。錫命曰,趙德普事,上曰,勿煩。錫命曰,炯、烒事,上曰,勿煩。錫命曰,黃翼再事,上曰,勿煩。錫命曰,朴海正、李夏宅事,上曰,勿煩。錫命曰,李倚天事,上曰,勿煩。錫命曰,尹鳳朝事,上曰,勿煩。錫命曰,睦重衡事,{{*|措辭竝見上}}上曰,勿煩。錫命曰,新除授正言朴弼均,時在京畿果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宋徵啓曰,尹邃事,上曰,勿煩。徵啓曰,南泰績事,上曰,勿煩。徵啓曰,逆坦事,上曰,亟停勿煩。徵啓曰,明彦事,上曰,勿煩。徵啓曰,金重器事,上曰,勿煩。徵啓曰權攝事,上曰,勿煩。徵啓曰,燁、{{!|𪸸|⿰火典}}事,上曰,勿煩。徵啓曰,炯、烒事,上曰,勿煩。徵啓曰,睦天顯、聖觀事,上曰,勿煩。徵啓曰,李夏宅事,上曰,勿煩。徵啓曰,鳳祥事,{{*|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徵啓曰,臺閣言議之地,異於冗官庶僚,不宜一向久曠,而掌令任震夏,獻納韓德厚,正言金若魯,除拜累月,終不應命,國家有事之時,亦不上來,道理殊涉未安。請掌令任震夏,獻納韓德厚,正言金若魯,竝命遞差。上曰,依啓。徵啓曰,新除授持平趙鎭世,時在江原道麟蹄縣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尹東衡曰,本館番次苟簡,副修撰任珽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在魯曰,文義縣本營納價布元數十同十疋,而十數年來,絶無畢納之事,年年所納,或折半或三分之二,而其餘未收,則諉以難捧,惟事頉報,遷就不納。己酉、庚戌兩年,則乃是稍豐之年,而未收亦至於十一同三十七尺之多,事之駭然,莫甚於此。頃者國家,有各道最多一年條未收蕩減之令,而本縣丙午條未收五同二十七疋,亦入於蕩減之中,凡未收蕩減,實惠未必及於軍民,而適足爲奸吏輩蒙利之歸,則固不當續續行之,而況本縣之年年未收,比他邑尤甚,決不可一例蕩減,以長其觀望僥倖,不爲上納之習,本縣丙午條未收,則拔出於蕩減秩,依朝令限五年條,五分之一,收捧上納,己、庚條未收,亦令斯速畢納,而當該守令,亦不可無罪,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留都營移陣及無事等事,循例狀啓,則依昨年寧陵行幸時例,依撥以送,如有時急狀啓,則別定軍馬以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承宣書之,命臣秉筆。上曰,水旱之災,古豈無也?而其有若今年之甚者耶?初因旱災,農事大愆,得雨之後,亦未免過多,初傷於旱,再傷於風,末又傷於水。吁嗟,生民,何以賴活?況三南,田賦根本之地,而被災尤甚,三南之中,兩南尤有甚焉,而湖南左道,嶺南右道之水災,惟觀狀聞,亦極慘焉。民本無恒産,亦無恒心,少有水旱,輒有渙散之心,況此等之時乎?其所議賑,雖在來頭,目今安集,不容少緩,兩南敬差官,旣已擇差別遣,名雖敬差,意實安集,諸道道臣,須體此意,申飭列邑,撫摩安集之政,各別着意擧行,而以都事爲敬差之任者,亦體此意,惕念擧行事,其令備局,分付諸道。{{*|出榻前下敎}}命臣書訖,上曰,又書之。命臣秉筆,上曰,檜原君家,遣御醫,持藥物看病,連爲,書啓。{{*|出榻前下敎}}命臣書訖。上曰,玉堂上下番旣備,明日朝講爲之,而時刻以辰初初刻磨鍊以入。{{*|出榻前下敎}}諸臣遂退出。 ==8月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春躋{{*|奉命偕來}}。左副承旨趙命臣{{*|坐}}。右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同副承旨洪尙賓{{*|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朝講。 ○下直,靑山縣監李顯良。 ○趙命臣啓曰,都目政事限畢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以副修撰任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命臣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命臣啓曰,今此陵幸時,諸道道臣來待境上事,纔已下諭矣。昨日入侍時,遠道監司,則勿爲來待境上事,旣有成命,全羅、慶尙、咸鏡、平安四道監司處,勿爲出待境上事,更爲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前檢閱趙明履,旣已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職,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履爲檢閱,李德載爲忠淸左道別遣敬差官,李巨源爲慶尙右道別遣敬差官,金尙翼爲全羅別遣敬差官。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心衡爲副護軍,權爀、尹光運、鄭亨復爲副司直,李潝、趙尙命爲副司果。 ○朴文秀啓曰,臣進詣山陵,同參看審於開金井時,當日巳時量畢穿壙,壙底之土,齎來以入,而土性一樣堅潤,誠爲多幸矣,敢啓。傳曰,知道。開金井已畢,土色若此,幸心曷諭?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藝文館檢閱趙明履,時在京畿果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左議政李㙫所住處,則以爲,臣雖極冥頑,亦有知覺,豈敢於此時,輒爲釋負之計,累煩九重之聽?而卽其情事,誠有千萬不得已而然也。日月之明,猶未盡下燭,兪音終靳,至遣近侍,使之偕入,不意違命之賤臣,又陷邀恩之重罪,司直之刑,宜無所逃,冒死陳章,略暴情實,仰冀天慈之或垂照察矣。伏承聖批,委曲開導,誨諭至切,臣於此,感極而涕,益增隕越。臣微誠淺薄,旣未得命,而遷陵大禮,隔以一旬,猥忝大臣之列,有不敢偃然退在,事窮勢迫,區區情理,亦不暇顧計,容竢母病之少有間隙,謹當趨造承命,而但念承宣之一日滯留,至爲未安,敢乞卽許召還,以尊國體,以安私分,不勝懇祝云矣。大臣雖有竢母病間,趨造之意,而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先爲入來。 ○洪尙賓,以吏曹言啓曰,都目大政,旣已定日,而本曹正郞李宗白,以日前臺疏中,本曹堂上推考事,引以爲嫌,呈狀不出,當初臺疏,不過一時體例間事,堂上行公之後,如是引嫌,極涉太過,本曹正郞李宗白,催促出仕,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平安道標信齎去宣傳官,自本曹參酌決棍事,命下矣。宣傳官沈鳳徵,依傳敎決棍拾伍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㙫箚曰,伏以臣,近以母病危綴,日夜焦遑於扶救之節,而唯以擔負未釋,一念耿耿,每上請急之章,顒竢矜兪之音,不意十行絲綸,責勉隆摯。仍又有近侍偕來之命,臣誠感激隕越,以首頓地,不覺涕淚之交逬也。臣之今日引入,非有嫌端也,非爲朝象也。只緣病狀情理之萬分難强,而今則情理,愈急於病狀。蓋老母九十之年,四朔危疾,進退無常,形症神氣,實無一分餘地,奄奄有朝夕垂盡之勢,爲人子而當此時,寧有暫時離捨,束帶趨朝之理,而天鑑猶未照燭於此,謂臣飾辭例讓,尙可以恩數勉出,而聖敎誨諭,多出臣本情之外,此莫非臣誠孝淺薄,未能孚格之致,悶鬱抑塞,何所因極?臣之知舊親戚,皆知臣情病之所當必遞,而只以遷陵日期漸迫,或勸臣以挨過大禮,始尋長章。臣則私情所迫,不遑分義之顧計,惟恃天慈之悶覆,卽有處分,而有此請急,今大禮愈迫,而臣母病勢之危急,又有加於始尋單之時,斷無承命造朝之勢,惟願亟被譴罪,少贖其辜恩虧分之愆,而亦得一日安意於扶護老母朝夕之命而已。承宣之留滯委巷,重損國體,在臣心,亦萬分惶悚。伏乞亟命召還,仍許卽遞臣職名,以幸國事,仍勘臣罪,以肅朝綱,不任千萬祈祝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昨於承宣之往,罄悉予意,更何多誥?但卿之所辭中,豈予不諒,而相職與他有異?非奔走之職,以此欲爲辭免,不亦過乎?況當此之時,雖在原任,其當進參,卿之必欲解於重事之前,予卽曰,其無義意也。卿其宜遵前旨,雖未能離次入來,先寢長單,其勿困予於今日。 ○傳于洪尙賓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左參贊朴師益疏曰,伏以臣於昨者,撰進聖祖遷陵挽詞矣。乃伏聞有一聯中兩字改下之敎,筵席嚴秘,固罔由承聞其一二,而臣於是,不勝瞿然惶恧之至。夫自古人君,於國家所當爲之事,毋論其巨細,前王之或未及行,而後王行之,不啻屢矣,而爲其臣僚,以惟斷未遑等字,爲詠歎頌慕之語者,亦多有之,今此遷陵之擧,實由於無前災異,而殿下所以斷行於今日,似若有待也。故臣於敍鋪之際,未免襲用此等句語。然緣臣拙澁之辭,欠於委曲,區區之意,未能暢達,致有親自竄改之擧,在臣身,雖爲榮耀,而臣心悚慄,當復如何?如臣不文,濫與於莫重哀挽之製,而始以煩瀆爲懼,宜辭不辭,終又强所不能,至勤筵敎,此實臣萬萬不自安者也。玆敢露章仰龥於宸嚴之下,冀被下語不審之罪。抑臣病淹床褥,與死爲隣,職事去就,元無可論,而前疏靳許,惶感徒深,長單莫徹,狼狽轉劇,病裏一念,如縛求解。伏乞聖慈,曲垂矜憐,亟鐫臣本兼職名,以便調息,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改句中字,不過於予心未安故,於卿有何引嫌之端?卿之每以疾恙爲辭,終涉過矣。卿其勿辭,竢間行公。 ○副司直鄭錫五疏曰,伏以日月遄邁,敬徽殿練祀奄過,長陵遷陵之期又迫,伏想聖懷追慕之痛,當復如何?臣於向日,聞母病危劇之報,蒼黃下來,未暇承批,惶蹙之極,嚴誅是俟。及見批旨,不惟不罪,反以救護爲敎,繼又伏聞銀臺之除,旋蒙獲遞,臣相對父母,惟有感涕之縱橫,而臣母病情,非一時偶發之症,積敗之餘,重傷於南土暑濕,胃氣大虛,食不順下者,已有月,常懷凜凜之憂,入夏以來,重得吐瀉之症,一日二日,眞元漸鑠,醫藥無效,奄奄若盡,多用參料,似有一分之減,而目今諸症,一無所除,少或違攝,輒復發作,頃刻之間,劇歇無常,煎憫焦迫,晝夜扶將,臣之情理,不忍暫時離捨,當此國有大事之日,所帶繕工提擧之任,例有擧行之事,而臣遠在嶺外,末由趨赴,玆不得不縣道封章,仰請譴何。伏乞聖明,俯諒臣情理之難强,亟許遞改,俾免狼狽,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兼帶繕工提擧,自可推移,卿其勿辭救護,而俟間上來焉。 ○咸鏡監司尹陽來疏曰,伏以臣,陳疏請譴,未蒙處分,進退維谷,方切惶悶。卽伏見朝紙,以昨今年殿最中,鍾、吉兩守,置之下中事,臺言峻發,請施從重推考之罰,而至以駭眼目致物議爲辭,臣不勝慙恧悚蹙之至,兩邑守令之治績與病狀,今不必較絜其輕重,而考課黜陟,乃是按道之大政,苟使曲循其厭避之計,終遂其徑遞之願,以致眼目之礙駭,物議之喧騰,則其溺職失責,莫大於此,將焉用彼監司哉?雖使臣,無從前難强之病狀,必遞之情勢,而卽此一款,其不可一日蹲據職次也決矣。玆敢冒萬死,仰陳危懇。伏乞聖明,亟許鐫削臣職名,以爲殿最不嚴者之戒,使臺議快伸,微分少安,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察任。 ○辛亥八月初三日辰時,上御時敏堂,朝講入侍時,領事趙文命,特進官李森,同知事宋眞明,特進官李德壽,參贊官洪尙賓,司諫韓師得,持平宋徵啓,侍讀官尹東衡,檢討官黃晸,假注書曺命敬,記注官金洌、趙昌來入侍。趙文命進伏曰,昨聞聖候,與前有異矣,夜來,何如?上曰,與昨無異矣。文命曰,然則與常時有異耶?上曰,氣升往來之候一樣,故如此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樣安寧乎?上曰,安寧矣。上讀前受音秦誓全篇訖。文命曰,閤門外習讀時,玉堂上番尹東衡,有病不能成聲,使下番讀之,似好矣。上曰,依爲之。黃晸讀《禮記》初卷,自前聖繼天立極之道莫大於禮,至東匯澤陳澔序。又讀自曲禮曰,毋不敬儼若思,至是以君子恭敬撙節退讓以明禮。文命曰,《禮記》或有未解處,文義之外,爲文之道,使講官解釋,似好矣。上曰,疑晦處當問之矣。上讀後受音,自前聖繼天立極之道莫大於禮,至東匯澤陳澔序。上又繼讀,自曲禮曰毋不敬儼若思,至是以君子恭敬撙節退讓以明禮。尹東衡曰,《禮記》序文,與《庸》、《學》、《尙書》序,有異,若干說去,無大段關重,故別無可達之文義矣。上曰,先君子誰耶?東衡曰,澔之父也。上曰,澔何時人耶?黃晸曰,明時人也。東衡曰,非明,而宋、元間人矣。晸曰,《禮記》本經,不幸火於秦,漢儒綴拾緖言,而簡編失其次,文理又不續,至宋程、朱,有意纂次,而亦不遑焉。至陳澔《集說》成,而學者稍知矜式,而猶有不滿之歎,至我朝權近,收拾其師李穡曾所纂輯之書,名曰《禮記淺見錄》,而旨義頗該備。故小臣先祖故領議政翼成公臣黃喜,爲都承旨時,稟于世宗朝,請與繕寫,仍許進講《禮記淺見錄》,與《禮記》本書,章句雖或少錯,而註釋則似尤詳矣。上曰,《淺見錄》,時方見存,而爲幾卷耶?晸曰,方留本館,而十餘卷矣。文命曰,臣亦曾見,則頗爲分明矣。上曰,追後入之,可也。晸曰,《禮經》,聖人立敎之大經,而切於人倫日用者也。自修身,至於爲天下,不可一日無禮,故朱子語曰,治國必以禮,禮治則其國治,禮亂則其國亂。《論語》曰,上好禮,則民莫敢不敬,聖經賢傳,何莫非切於治道者,而至於《禮記》,尤宜玩心講讀矣。上曰,然矣。宋眞明曰,儼若思安定辭,皆是治心之工,而安民之效,亦在其中矣。文命曰,一言以蔽之曰,毋不敬,三千三百之中,以敬爲綱領,夫敬字之工,心學之所由也。凡人之學,孰不以心學爲主,而人主聖學,尤當用工於心學矣。聖人一心,萬化之源也。工夫無所間斷,而以至於儼若思安定辭,則其效自及於安民矣。此等處,不可不着意用工矣。上曰,所言是矣,當爲留意。晸曰,毋不敬者,統言禮之全體也,儼若思者,敬之存乎中也,安定辭者,敬之發于外者也。君子主敬之工,見乎言貌如此,內外交養,無一毫傲慢之患,故其效至於安民,此修己治人之道,成始成終之工也。眞明曰,修身爲政之道,應事接物之方,皆在此中,而安民哉以下,屬於儼若思者也,敎訓正俗以下,屬於安民者也,必用工於此,而少無間斷,然後其效自至於安民矣。文命曰,李德壽,新以特進官入侍,使之陳達文義,似好矣。上曰,唯。李德壽曰,講官旣皆備陳,臣則但願以第二章之義,推演以對,此章下二句,覆解上二句,志不可滿,卽覆解敖不可長,而樂不可極,卽覆解欲不可從,苟以反對言之,則志滿之反,卽謙也,樂極之反,卽儉也。臣年近六旬,閱世多矣。恒觀士大夫立朝者,苟其志滿意得,貪樂權勢,則未有不覆敗者,若其謹飭謙抑者,不獨其身安享祿位,亦必福流子孫,古來帝王之以傲滿招咎者,有不可勝數,而只以胡亥一人言之,自謂窮心志之所樂,極耳目之所欲,然未數年而身死國滅,所謂窮樂極欲者,果安在哉?《周易》六十四卦,每卦六爻,吉凶相雜,而惟謙卦六爻,皆純吉而無凶,謙之爲天人所佑,此可見矣。人君處於臣民之上,宜若無事乎謙,而苟自聖自伐,眇視群下,不肯虛心求助,則過咎日彰,終必至於亢龍有悔。故文純公李滉,以此縷縷陳戒於宣祖大王,其疏見載於新印《寶鑑》中,則人君所當戒者,莫大於敖,而所當勉者,莫切於謙矣。且天之所惡,莫甚於奢,今世士大夫,未有不由其祖先崇儉,而能致顯揚,若其務尙豪侈者,鮮能保其門戶,此理昭昭,古今不爽,近世風俗,日就奢侈,民貧財匱,皆由於此。苟能自上,先行儉德,又諭入侍諸臣,俾剗舊習,必有上行下效之益。上章曰,毋不敬、儼若思、安定辭安民哉,夫毋不敬、儼若思、安定辭,顧何與於安民,而惟其自修有實,故其效自至於庶民觀感,非家至戶喩而然,則在上崇儉,而下民從化者,又豈異於此哉?臣父之外祖母,卽宣祖大王長女貞愼翁主也。翁主平日崇儉,諸子女皆以麤木綿,染靑作衣,人之見之者,不知其爲貴家兒,以此翁主子孫,至今甚盛,亦多顯達者,其福祿,非他駙馬家所及矣。翁主平日,藏置宣廟遺衣一襲,以寓追慕之情,而其衣乃三升表衣也。今之閭巷士庶,亦未有以三升爲外衣者,宣廟獨能御此,其儉可知,而翁主之崇儉,蓋有所自來矣。列聖子孫中,宣廟之後,最爲蕃昌,此尤可見崇儉之效也。願聖上,克紹宣廟之德,至於兩翁主,其宮中所敎訓,不出於儉,而前頭釐降之時,凡諸婚具,一從簡約,則此爲養福遺福之大,豈金帛財貨,所能及哉?臣於平日,每對儕友,必勉以謙儉,今於君父之前,亦不勝其惓惓,敢因文義,而推演以達矣。上曰,此言最好,當各別留意矣。文命曰,李德壽之言,不爲文華,而多切實矣。上曰,然矣。德壽曰,凡禮學,固有益於世道,而不免爲一偏之學。故臣每言,後人不知禮之源於性情,故其所講究,不過在於儀章度數,《易》則比禮尤精深,而後人不知《易》之起於太極,而陰陽資以迭運,其所學,乃反流於數一邊,則所謂禮學、易學,皆不免於一偏,俱不若心學之爲正矣。《禮經》所載名目度數,卽有司之職,自上不必留心玩索,以費精力,惟其言之有裨身心者,如首章二章之類,苟能反覆諷詠而存心焉,則其所得力,當不少矣。凡聖賢之言,苟能一一躬踐,則斯亦聖賢已矣。此旣未易,則宜擇其中,切於身心者,紬繹玩味,使有浸灌培益之功,此乃讀書之要法也。上曰,所言要約甚好,當依爲之。晸曰,敖不可長,此一節,漢儒引桀、紂而證之,亡身傾國,必由於此,故戒不可長,雖以紂惡言之,斮朝涉之脛,剖賢人之心者,是長傲也,糟丘酒池,是從慾也,玉杯象箸,是滿志也,作北鄙之聲,北里之舞,爲靡靡之樂,是樂極也。是以人君,必恭謹節儉而後,方可無四者之病,而終至於主一無適之域矣。上曰,然矣。眞明曰,凡人之心,若有某事欲成之意,則其意漸長,而慾不可掩,故下又以毋苟得毋求多爲言矣。上曰,其言是矣。洪尙賓曰,詩三百十一篇之思無邪,經禮三百,曲禮三千毋不敬,俱是一經之大要,而《書經》五十九篇,殿下今已畢講,《書經》中亦有毋不敬之義,召誥曰,王敬作所,不可不敬德,敬作所三字,與毋不敬沕合矣。儼若思,《書》中亦有其義,嚴恭寅畏,天命自度云者,豈非儼若思之意乎?安定辭安民哉,《書》之欽明文思安安,有安字之意,而《大學》首章,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安,而其功效,至於平天下,則豈非安民之大用工處乎?敖不可長,亦有可達者矣。舜大聖也,益之戒舜曰,無若丹朱傲,欲不可縱,與皐陶謨無敎逸欲有邦,太甲欲敗度縱敗禮相似,志不可滿,與大禹謨滿招損謙受益之義相合,樂不可極,有般樂怠傲之戒,賢者押gg狎g而敬之,有德盛不押gg狎g侮之義矣。此皆古賢臣,告戒其君之辭,而人君典學之工,惟當溫古知新,參互考訂,觸類而長之,伏願聖明,克加留意焉。上曰,其言儘好,當留意矣。參贊官,先朝時明經科,而尙不忘經傳之深意,如是陳達,誠爲嘉尙,今之明經科皆如此,則豈不好耶?文命曰,洪尙賓,經科出身,而亦善文詞矣。眞明曰,洪尙賓,曾爲重試矣。晸曰,禮從宜者,古語曰,見其禮而知其政,孟子曰,禮之用,和爲貴,先王之道斯爲美,小大由之。蓋或守常經,或變常經,如上章所謂安安能遷,深達時措之宜也。東衡曰,使從俗之使字,與事字通用矣。上曰,以註觀之,然矣。尙賓曰,修身踐言,謂之善行,傅說告商宗之言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臣請以非言之難,行之惟難,爲殿下勉焉。《中庸》十九章曰,言顧行,行顧言,君子胡不慥慥爾?此文言庸言之愼,庸行之謹之義,思聖立言,蓋由於此,而《論語》曰,信近於禮,言可復也,修身踐言,亦是克己復禮之要道。頃日進講時,臣以愼言語之意,累累仰達,伏願更加留意焉。上曰,所言切實,當留意矣。晸曰,不辭費,費辭則傷信,君子先行其言,而後從之。《論語》曰,時然後言,故人不厭其言,況人君之於辭令,尤貴簡重嚴正,決不可以一毫支蔓矣。上曰,當爲留意矣。尙賓曰,特進官李德壽所達,固爲好矣,而易學、禮學,分而言之,臣意不然矣。易之數學,禮之節文度數之象,固非人主之所務,而義文奧理,《禮經》大義,皆是心學上工夫,豈可分而二之哉?是以《語》曰,執於禮,以人所執守而言也。上曰,特進官之言,亦有意見,而易學、心學,元無二道之說,承宣所言是矣。晸曰,禮不踰節,君子之禮,常主於敬,而儼然若思,故見於外者,自然中節,且無侵侮好狎之事,此學之成,而禮之本立矣。上曰,然矣。上曰,禮豈不敬?而今以非禮不誠不莊之言觀之,此可戒矣。卽今大臣、諸臣之入侍者多,此後當祭享之時,必思非禮不誠之義可矣。此等處上下當爲交勉,故言之矣。文命曰,下敎誠好,今日臣等,親承聖敎,豈不自勉乎?上曰,《禮記》前亦見之,而今日臨筵此冊,益覺古人不忍讀父書之意,手澤猶存,愴感如新矣,仍鳴咽不已。文命曰,聖孝所感,聞此下敎,臣等亦爲感咽矣。然帝王之孝,亦異於此,承先王之志,述先生之業者,孝之大者也。臣等區區所望於殿下者,在此矣。晸曰,伏聞聖敎,臣豈無感涕乎?以先朝法講之冊,又講於今日,事誠貴矣,而大臣以承先志繼先業之意陳達者,亦甚好矣。帝王之孝,莫大於繼述,故臣等亦以大孝,有望於殿下矣。上曰,何莫非興感之處,而《禮記》異於他冊,故如此矣。大臣勉戒之言是矣,當爲體念焉。文命曰,昨以無感氣下敎,而今日玉音重濁,且有痞滯之候,似不無感氣矣。上曰,常時氣升往來,則似感非感故然,而姑無感氣矣。自前傷感之心,不能堪忍,則亦爲如此,此亦方寸傷之故耳。文命曰,今則出於孝思,臨卷興感,而當此換節之時,調護之方,尤不可不深念矣。上曰,常時則不着帽子,而前頭當有陵幸,近來別爲調養,故今日着帽子,又使醫官來待,朝講罷後,當使入診矣。文命曰,惶恐而久未瞻望玉色,暫爲瞻望,何如?上曰,依爲之。文命瞻望後,又曰,玉堂金尙星、尹彙貞、金相奭禁推後,照律文書,入啓已久,而尙今未下,前有下敎,聖意所存,庶可知矣,而金尙星,與無端違牌,有異矣。向日事公議謂之輕率,故其所違牌,事勢然矣。宜有分揀之道,故敢達。上曰,初則有意,而後則忘之矣。依爲之。{{*|榻前下敎}}上又曰,金相奭之太爲撕捱,終爲非矣。文命曰,古則翰林不爲久闕,而卽爲收敍矣,卽今翰林闕員久矣,敍用付職,何如?上曰,引見時,見史官則思之,而退出後則旋忘矣。違牌坐罷人敍用,可也。{{*|榻前下敎}}上曰,陵幸後,當有留都大臣,李判府事可爲之耶?文命曰,然矣。眞明曰,近來多病矣。上曰,然矣。留都則處冷耶?眞明曰,不必處冷矣。上曰,不爲留都,則必欲隨往於尾局之際,寧爲留都,似勝矣。眞明曰,近日法講連開,而知經筵六員內,有故者甚多。申思喆、尹游,以都監堂上及觀象監提調,遷陵大禮未畢之前,數數往來陵所,李眞望在外,上來無期,朴師益,本職亦不行公,宋寅明,明日都政後,似爲引入,當此逐日開講之日,事甚苟簡,本職未出仕之人,牌招察任,在外之人,亦宜有催促上來之道矣。上曰,在外人及都監堂上,今姑改差,其代都目政差出,可也。{{*|榻前下敎}}晸曰,尊高年優老人,卽王政之所重,故敢達矣。故同知李之星妻,今年恰滿九十,而曾封貞夫人。且其兩孫前正言李潤身、裕身,皆爲侍從臣,在朝家優老之政,合有食物題給之擧矣。上曰,事甚稀貴,令該曹食物題給,可也。{{*|出擧條}}眞明曰,戊申亂時,水原將校軍兵,頗多盡忠效力者,而緣臣狀聞之未能該備,功實皆歸沒略,其時固多抑鬱之歎,至於「李{{?|⿰木畿}}爲名者,以偵探往賊陣,數日投入,詳知賊中謀計,見其方踰安竹之狀,歸告都巡撫陣中,大軍方前向稷山,業已掌二號,而聞」{{?|⿰木畿}}所告,三號發行之際,揮旗直向安城,遂得大捷:「{{?|⿰木畿}}功可謂不少,而伊時備局覆啓時,疎漏於文書浩多中,只得一馬帖,臣於其時,與都巡撫使酬酢,則亦以爲欲一陳達云矣。且水原軍功中承傳者,亦多有之,而他處軍功,多見收用,獨水原,尙無一人得職者,一府人甚爲缺望矣。今番都政,西銓窠闕甚優,猶可推移云,就其功單中,擇最優者,特爲錄用,則當爲聳勸之道矣。文命曰,戊申軍功,臣幾擔當論之,而都巡撫以序次書等第,故臣於待罪西銓時,隨其緊歇,爲邊將者亦多矣,而水原人稱冤之說,則臣亦聞之矣。尙賓曰,兵法以斥候爲先,我國不知賊情,蓋緣斥候之不爲回報也。今此水原將校,能知賊情,回告都巡撫營,使得臨機應變,如此之類,不可不別樣調用,以爲激勵之道矣。上曰,」李{{?|⿰木畿}}則邊將除授,其中軍功最優者,分付西銓,收用於今番都政,可也。{{*|出擧條}},晸曰,禹夏亨,以戊申軍功,爲全羅水使,臣於廉問之時,詳細探知,則愛恤軍民,修擧戎務,誠是可用之人也。其時以興陽濫刑殺人事,頗有傳聞,故臣別爲廉問,則一則蛇渡津吏,別有獰悍,拔劍欲害僉使,故僉使以赤身,踰墻圖生,夏亨聞之,捉致厥漢,以死爲限而打殺,一則衙前丁姓人,禁松山松木,爛漫偸斫,禹夏亨,使軍官摘奸,則厥漢造家之後,尙有四十餘株之餘存者,故決棍厥漢,二十五度,而邂逅致斃,此兩人罪皆當死,非干濫殺也。又聞其時,渠輩族屬,以濫殺,誣訴營門,而監司勿施云矣。昨聞禹夏亨之見遞咸陽府使者,坐此云。査狀旣未及上來,則在渠廉義,宜乎遞職,而本事實狀,臣旣詳知,故敢達。文命曰,人命至重,而査狀未及上來,故禹夏亨見遞其職矣。今聞玉堂黃晸,御史時廉問事狀,則禹夏亨少無所失矣。上曰,然矣。旣知事狀,而纔已遞職,今又仍任,則朝家處分,未免顚倒,姑置之,可也。德壽曰,上年以掌苑署事陳疏,有後日登對時,稟處之敎,而臣連在外,未及入侍,故今始仰達矣。大抵,掌苑署,疲殘莫甚,果實進排,比前不特倍蓰而已。貢物人等,萬無支撑之勢,以官員言之,本署書員,只四人,庫直二名,故番次出入之時,亦無官員貌樣矣。李世瑾,爲提調時陳疏,請以逆家田莊,劃給本署,則自上批以掌苑署所進果實,旣是進供於兩東朝,則逆家田土所出,用之於進供,事理未安,他無故田土折受爲當爲敎矣。其後終無折受處,而松都果園稅,因留守狀請,特許減捧。今五月,又因大臣陳達,本署所屬高陽田畓五結零,又爲移給於孝章墓守護軍,殘署所失,又復不貲,尤無支撑之勢。今聞黃海道信川郡內件里筒、米達筒,皆乾破無用,民多入耕,而白川、金谷、白石浦泥生處築筒者,亦無屬處云。今若以此,許屬本署,而發遣郞廳,摘奸打量,則庶可以塡補前後所失,而稍成官司貌樣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文命曰,自前本署之折受與否,不能詳知,退出後詳問事實,後日登對時,稟處,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德壽又曰,掌苑署所屬各處御供果園,若無山直,則偸竊之弊,無以防禁,故曾前以附近居民,定山直,而京城十里內,則與外處有異,別無給復之規,凡干坊民之役,切勿侵責事,知會漢城府及當部,而十里外,則煙戶雜役,切勿侵責事,知會京畿監營,奉承傳矣。到今各處山直等,不但煙戶雜役而已。移定他役,侵責多端,使不得保存,御供果園,守護無路,誠爲可慮,更爲奉承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韓師得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同前}}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李倚天量移之命。{{*|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尹鳳朝放送之命。{{*|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設鞫嚴問,以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頃者朝講命下之後,因講官之不備,竟至停止,事極未安,而卽今儒臣,在外之人不少,除拜累朔,不爲上來,當此講筵頻開之辰,一向虛帶而在鄕,分義道理,殊涉未妥,請在外儒臣竝遞差。上曰,依啓。又所啓,今此轝士軍抄出成冊之時,爲其部官者,卽當各別申飭,而下吏輩,從中操縱,致有受賂之說,其不能檢下之失,不可置之,請南部當該部官,竝命汰去。文命曰,臺諫所啓,有難輕議,而今番轝士軍,比前倍入,故自前不入之人,擧皆入之,以此謗毁頗多,受路之弊,雖難保其必無,而今以毁言,一一罪其官員,則似有稱冤之端,故敢達。上曰,爲先拿問,觀其供辭而處之,可也。宋徵啓所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同前}}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同前}}上曰,勿煩。又所啓,賞罰在上,非自下所可干請,而筵席不嚴,容易稟請,心常慨然,水原將校之論賞,禹夏亨之殺人,雖未知其事實之如何?而一宰臣一玉堂之相繼陳請,俱涉猥越,請同知事宋眞明,副修撰黃晸,竝命推考。上曰,宰臣,論其水原府使,時事也,玉堂,言其御史廉問,時事也。雖非無端陳請,而大意是矣,依啓。徵啓又曰,臣有所懷敢達,近來臺地,人皆厭避,故或壞損其體例,而臺諫體貌,本自重矣。俄者司諫韓師得,論啓未下批之前,大臣先爲營救,事體如何矣?上曰,此則憲臣,未諳古規矣。賓廳大臣、臺臣,相爲可否,是例事也。彼大臣,太爲操心,曾無論難,故日者有所言及,而今因論啓,言其是非,有何誤耶?文命曰,此則臺言是矣。上曰,不然。徵啓曰,相爲可否,臣亦知之,而批答未下之前,先爲陳達,終涉未安矣。文命曰,批答未下,而徑先陳達者,此臣不能善爲之事,而彼臺臣之言,終爲是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8月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李聖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大丘判官鄭彦恢。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黃梓,持平趙鎭世在外,掌令閔珽,再度呈辭。入啓。一員未差,持平宋徵啓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水原府使尹涉,有明日內催促辭朝之命,而今至兩日,尙未下直,事體誠極未安,水原府使尹涉,從重推考,吏曹當該堂上,亦爲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都目大政,所當待開門入來開政,而當該堂上,尙不入來,事甚未安,吏兵曹當該堂上,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都目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都監堂上申思喆,觀象監提調尹游,京畿監司鄭亨益引見。 ○以京畿監司,大司憲李縡病重上去不得事狀啓,傳于朴文秀曰,卿辭如此,本職今姑許遞事,回諭。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李匡德在外,左承旨李春躋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進,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傳于李重觀曰,守令換易之頻數,未有甚於近日,邑民之受害,卽無大於此者,大政初日,以此爲先務,前後申飭之意焉在,良可寒心,應有承傳,陞敍者外,切勿遷動事,更加另飭。 ○又傳曰,親民之官,莫若守令,況今擇守令之時,尤宜着念,其不擇也,害之所及,偏於其邑,此非守令之虐民也。乃銓官之害民也。因循之習少,怨國之歸大矣。其須惕念事,申飭。 ○又傳曰,昔漢帝,郞官上應列宿,出宰百里之言,其得治道矣。郞屬之不擇,未有甚於近日,若此而豈恃百里之政?各別,申飭。 ○又傳曰,初入仕各別擇擬事,申飭銓曹。 ○又傳曰,淸白吏、戰亡子孫及嶺南、西北人,各別調用事,申飭兩銓。 ○吏批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虞候、邊將、都事、察訪、守令中,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潭陽縣監,今當差出,而本縣物衆地大,近甚凋殘,守令中有聲績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工曹判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繕工假監役官趙泰輔呈狀內,矣身年老病深,專廢人事,顧此癃痼之疾,萬無强起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病重實狀,果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例矣。去春夏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曾前都目政,直長仕日未滿十日以上者,有啓稟陞出六品之規矣。今番都政,參軍仕日未滿二日者,似當依例陞六,而此非應行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陞六。 ○又啓曰,漢城府庶尹李秉鼎,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宗廟署令金九衍呈狀內,素患痰病,挾署添劇,晝宵叫苦,委頓呻痛,且有親病,症勢不輕,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親患,果是危重,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趙興彬爲氷庫別提,徐宗浹爲慶山縣令,安鎬爲昌寧縣監,李宜迪爲潭陽縣監,朴師休爲永春縣監,趙東彬爲鐵原府使,許晶爲咸陽府使,鄭暘賓爲吉州牧使,李命燁爲典牲奉事,鄭錫徵爲林川郡守,李載厚爲正言,金光世爲麟蹄縣監,李萬榮爲掌令,趙昌來爲全羅都事,李春躋爲左承旨,趙命臣爲右承旨,李重觀爲左副承旨,洪尙賓爲右副承旨,李聖龍爲同副承旨,宋成明爲工曹判書,趙尙純爲司僕主簿,趙榮保爲瓦署別提,金相寧爲活人署別提,金始煐爲禮賓直長,鄭東說爲魚川察訪,成胤爀爲慈山府使,崔逵泰爲江原都事,趙一濟爲積城縣監,朴泰翰爲淸河縣監,尹惠敎爲大司憲,黃應洙爲海美縣監,李譜爲河東府使,沈胤賢爲刑曹正郞,金壽鎭爲兵曹正郞,沈沆爲掌樂主簿,金省魯爲平市直長,柳徵爲司宰直長,李義浹爲司饔主簿,裵正度爲機張縣監,宋徵台爲宗廟直長,趙明翼爲寧邊府使,金尙星爲西學敎授,尹東衡爲中學敎授,林象翼爲戶曹佐郞,權泂爲工曹佐郞,慶基殿參奉趙鳳周,長寧殿參奉李希益相換,李景喆爲渭原郡守,李昌重爲遂安郡守,金在魯、宋寅明爲知經筵,沈珙爲左尹,李普成爲漢城參軍,李蓍迪爲尙瑞直長,崔弘輔爲濟用奉事,李海宗爲廣興奉事,李秀茂爲司饔奉事,李奎鎭爲穆陵奉事,鄭壽耆爲慶興府使,梁彬爲肅川府使,金洌爲光陽縣監,李益焌爲司評,李秀輔爲漢城判官,閔階爲兵曹正郞,任鏡觀爲兵曹佐郞,洪重疇爲交河郡守,趙尙鼎爲廣興主簿,柳鳳徵爲右尹,申致雲、金應福、梁廷虎、柳綎爲分承旨,趙鳴鳳爲分兵曹參議,柳綏爲分兵曹參知,李檥、吉景祖爲分兵曹佐郞,李時鼎爲尙瑞副直長,尹審爲工曹佐郞,金長萬、尹烒爲監察,尹淳爲右參贊,韓配斗爲高靈縣監,權相軒爲惠陵奉事。奉常正李震箕,滿三十朔,依法典陞堂上,沈珙爲同經筵,李燁爲祥原郡守,趙斗壽爲漢城庶尹,崔道聖爲昆陽郡守,趙漢重爲熊川縣監,金壽鏶爲延豐縣監,李喜春爲禮曹正郞,韓鳳朝爲禮曹佐郞,宋時涵爲兵曹佐郞,李道善爲繕工假監役,李龍臣爲新昌縣監,尹鳳韶爲白川郡守,李延德爲宗廟副奉事,黃壽鼎爲活人署別提,朴舒漢爲濟用主簿,閔階、金楚直單付兼春秋,以尹淳爲左參贊,朴師益爲右參贊。傳曰,姑罷。 ○兵批啓曰,訓鍊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平安兵虞候,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三品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後昉,以老病之人,强疾肅命之後,病勢添劇,無復供職之望,僉知中樞府事李相任,篤老在鄕,病且沈痼,無路上來云,如此則俱不可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崔澐、安如植,俱以篤老之人,在鄕病重,萬無上來肅謝之勢云,老病如此,則不宜虛帶職名,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及第文武弼,以料理之功,有加資之命,而係是出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以李秉常、李萬囿爲知事,李義英爲同知,徐宗伋爲副摠管,任爾允爲都摠都事,崔翰全爲訓鍊判官,韓配義、許賓爲五衛將,吳敬周爲中樞府都事,申世洸爲黃海兵虞候,張鵬翼、李縡、申致雲、愼無逸、柳綎、韓師善、吳命新、金龍慶、禹夏亨、柳世復、任震夏爲副護軍,李瑜、徐宗燮、韓德厚爲副司直,金若魯、李義煥爲副司果,金應鑑爲都摠經歷,柳經章爲訓鍊正,宋瑞麒、邊尙志爲僉知,洪輔八爲景福假衛將,李彦徵爲慶德假衛將,金汝豪爲訓鍊判官,金興尙爲龜山僉使,田泰灌爲多慶浦萬戶,金相璧爲兼司僕將,韓緖、李炳爲訓鍊主簿,金守海爲位羅萬戶,權尙德爲越松萬戶,金世璁爲開雲浦萬戶,劉克輝爲利津萬戶,朴弼信爲所已萬戶,沈若晦爲法聖僉使,李宜恪爲馬梁僉使,李燁爲訓鍊僉正,吳敬周爲全羅右水虞候,李命祥爲羽林將,申在夏爲淸州營將,金德履爲珍島監牧官,金相玉、金礈、李莞、金夢衡爲副護軍,古今島僉使柳挺泰,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韓復基爲都摠都事,金是瑜爲知事,李鎭嵩爲都摠經歷,金必大爲中樞都事,趙載彦爲訓鍊主簿,鄭湜爲僉知,朴世傑爲豆毛浦萬戶,朴東蕃爲黔毛浦萬戶,金九錫爲豐德浦別將,徐尙雲爲包伊萬戶,金時佐爲古城僉使,朴泰新爲平安兵虞候,曺龜壽爲同知,趙台相爲兼司僕將,申命式爲滿浦僉使,權興駿爲白翎僉使,安瑞奭爲幕嶺萬戶,李震柱爲吾老梁萬戶,申袀爲僉知,權相稷爲訓鍊副正,權儆爲都摠都事,李載文、黃演爲訓鍊判官,金處機爲柔院僉使,許鏶爲訓鍊主簿。傳曰,姑罷。 ○吏批啓曰,新除授交河郡守,今日內催促辭朝事,命下矣。郡守洪重疇,受點之後,自臣曹發牌,促令出肅,則重疇卽呈所志,以爲宿病沈頓之中,素患眼病,近益添劇,全然廢視,萬無赴任治事之勢云,筵敎特差之下,不敢循例啓請變通,元狀雖已退却,而山陵責應,一時爲急,日勢已暮,無意應命,事甚未安,姑先推考警責,何如?傳曰,今玆代差,所重在焉,則爲今日臣子者,何敢稱病乎?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從重推考,城門未閉前,使之辭朝出去。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交河郡守差出,其意有在,則洪重疇之敢以稱病,已極駭也,而該曹之曲循其計,若是煩稟,亦涉未安,近來紀綱,雖曰解弛,下敎之下,銓曹亦不能董飭,銓曹號令,反不如有勢力之蔭官乎?該曹堂上,竝從重推考,政院之捧入草記,不職,甚矣。當該承旨,亦爲推考。 ○趙命臣啓曰,新除授羽林衛將李命祥,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朴文秀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聖觀,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李聖龍,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咸鏡監司,以姜致云等渰死事狀啓,傳于洪尙賓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李夏宗、李德重爲分注書。 ○洪尙賓啓曰,檢閱趙明履,自鄕纔已入來,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兵曹言啓曰,昨日臣在魯入侍時,關西、關東御史軍器別單中,執頉邑鎭,打點者拿問,圓點者營門決杖,無點者或係已罷,或有別備勿論事,親承下敎,而其中三陟鎭營所謂別備,乃是前營將李譔時事,李譔遞歸三年之後,有此執頉,則交代營將,不可混同贖過,歸於勿論,其餘順川、咸從、平壤、上土、彌串等邑鎭,無所點下,想以執頉不大段之故,而亦不可全無責罰,竝與熙川前郡守金重萬,而施以推考,恐爲得宜,至於別備修補最多之邑,不可無參酌論賞之擧,元別單粘連,覆啓以入,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部將廳牒報,則部將李徵福,與同官李柢,因一微細戲言之事,至以不忍聞不忍言之辱說,高聲大唱於衆會之中,李柢則雖有些所失,終無一言之答,而李徵福之詬辱同官,擧措駭悖,不可廳罰而止,卽爲入啓汰去云,部將雖是微官,旣在衣冠之列,而寮寀之間,有此駭擧,不宜仍置,李徵福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初三日,幼學吳泰東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尹濟殷,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以禮曹言啓曰,臣思喆,進詣山陵,與摠護使臣洪致中,都監堂上臣尹淳,京畿監司臣鄭亨益,陵所火巢定界處,同爲巡審,陵上主峯後北邊,則自加沙乃山,由法興山爲界,靑龍外東邊,則自加沙乃山,逶迤而南至唐山爲界,南邊則自堂山,由長串,至盧亭爲界,白虎邊則自盧亭下,循學堂浦邊,由藥山洞,復折而南環黔丹山江邊,又犯回山北腰,上合于法興山爲界,皆立標,摠計周回,可十五里許,而四面濯濯。令本陵參奉,時時摘奸,以爲各別禁伐長養之地,火巢鑿垓之處,則趁卽開鑿之意,分付於本道監司及本陵參奉處,火巢內民田畓陳廢處,令戶曹發遣郞廳,打量後,從優給價,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今八月朔祿俸,更爲輸送于領議政洪致中交河所住處及左議政李㙫家,則領議政洪致中以爲,今方在外,復命後,當以文字仰陳云。左議政李㙫以爲,方在乞免之中,終不敢冒受常廩,不勝惶悚云。祿俸又爲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領相家,更待下敎輸送,左相家,更爲輸送。 ○李聖龍,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兼司僕金厚善,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定奪,直赴殿試,兼司僕沒技者,例授兒馬帖矣。今此金厚善,初次沒技,元無賜馬付標之事,第二、第三次所授賜馬之帖,亦當依例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知道。直赴殿試。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遷陵發靷時,都監軍兵,當爲陪往靈轝,而亦當隨駕矣。取考癸丑年遷陵發靷時前例,則挾靈轝軍及射隊軍,計其陵所扈衛留住日子,令該曹給糧,而至於隨駕軍兵,則前後溫泉幸行gg行幸g時,亦有給料之例矣。今番幸行gg行幸g似當費了多日,則許多軍兵等裹糧,亦不無軫念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依此擧行。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遷陵發靷時及自上拜陵時入把馬匹數,參考癸丑年謄錄,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令兵曹依前例,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而曾前擧動,道路高峻不平之處,替用人夫,已有前例,沙峴新路,碌磻峴、惠陰峴,俱是險處,亦依前例,臨時啓稟,替用人夫宜當。以此擧行,而遷陵時及擧動時入把之馬,當爲二百五十六匹,而此外謄錄所付出馬牌之數,亦至二百六十六匹之多,而本寺各邊所在卜馬元數,只是一百二十匹,其餘不足四百餘匹之馬,當令本寺草貢物主人,雇馬責立,而至於獨轎馬,則恒立之數十五匹矣。各差備入把之外,陵所各殿問安內官所騎馬及別監所騎馬,萬無辦出之路,陵所問安內官所騎馬及別監所騎馬,依甲辰年例,自兵曹分當入把,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濟州歲貢進上先後運馬一時來到,元數二百八十二匹內,年例進上馬八匹,三名日進上馬六十匹內,二匹到中路病留,一匹船中病留,凶咎馬八匹內,二匹船中病留,駑駘馬六匹,歲貢馬二百匹內,二十匹到中路病留,一匹船中病留,二匹到本寺故失,合二十八匹計除,實納馬二百五十四匹,禾毛色別單書入,而年例進上馬八匹,事體自別。今此封進,俱是體小不才,不合國用者,苟充上送,事甚未妥。且三名日進上及歲貢馬,亦皆以體小者上送,比上年尤甚,而其中馬毛色,亦多相左者,莫重進上,不審至此,今若不爲致責,則前頭必將至盡以駑駘馬充數塞責之境,濟州牧使李守身,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檢閱趙明履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李聖龍疏曰,伏以臣於夏初,忝叨喉司除旨,會有目下事,不勝憂慨者,敢於辭章之末,略附瞽說,思盡一日之責,而聖旨極嚴,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誠徊徨蹙惕,久愈靡措,伊後秋曹佐貳之命,適當親臨疏決之日,揆以分義,固宜趨膺,而一疏未暴之前,不敢唐突冒進,在家息偃,亦所不敢,隨牌恭詣於禁扄之外,陳疏見拒,狼狽窮縮,不獲已終抵於違傲之科,雖其勢固然,而臣心悚懼,尙自靡釋,念臣性本拙懶,百無肖似,而區區所自勉者,不欲乖激爲論,浮沈隨衆。伏想日月之明,亦或俯燭,而草草一言,未摡於聖心,反遭情外嚴截之敎,罔非臣言行,不能素孚於君上,是尤慙恧,而自訟不已者也。卽玆新除,又下於意想之外,顧今園陵行幸,期日迫臨,職叨近密者,何敢爲撕捱之計?而臣之踪地,終不可以日久而自恕,召牌之下,謹此承詣,敢申控籲,徑還私次。伏乞聖明,諒臣難强之情,遞臣新授之職,俾私分獲安,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亥八月初四日巳時,上御時敏堂,遷陵都監堂上申思喆,觀象監提調尹游,京幾監司鄭亨益,引見入侍時,遷陵都監堂上申思喆,觀象監提調尹游,京畿監司鄭亨益,行都承旨朴文秀,假注書鄭權,記注官金洌,編修官許錫。上曰,以狀啓觀之,則幸不可言矣。申思喆曰,自初土色,皆有金銀之光,臣雖未知堪輿術業,而決是吉地矣。上曰,自初至今,土色皆一樣乎?朴文秀曰,一樣,而有文彩矣。尹游曰,五色備而白色較多矣。上曰,以封進者觀之,則堅密如石矣。思喆曰,無沙無石矣。上曰,土色蓋異常矣。諸臣曰,然矣。游曰,郞廳守直時,以手納之壙中,則有熏氣,雨水雖如此,而亦無濕氣矣。上曰,今番所封進者,尤有潤色矣。文秀曰,想不破矣。上曰,不破,而以手摩之則如灰矣。思喆曰,非擇封也。大抵皆然矣。上曰,樻子中各封者,何其多耶?游曰,欲以各品,竝入睿覽矣。上曰,移避片礫者事謂耶?游曰,一邊有若干片礫,故推移尺許,而蓋過慮矣。掘去少許,則無之矣。鄭亨益曰,臣則今番初奉審,而後脈甚奇矣。文秀曰,登穴見之,未知後脈所來處,故送人立之,然後始乃知之,凡眼所見甚好,水勢如彎弓,潮至則白波驅入,尤奇矣。上曰,穴上見水乎?思喆曰,然矣。文秀曰,以前朝局勢見之,則猶未覺其最好,而登後見之,則臨津入于白虎,漢江入于靑龍,尤甚奇矣。亨益曰,不見大海尤好矣。文秀曰,石材旣好,尹淳亦知此等事,故丁字閣制作,甚精巧樸實,決無動撓之憂矣。亨益曰,石物輸運之役,自本道當之,而捉得船隻極難,狼狽可慮,以此臣方惶恐悶迫矣。文秀曰,聞山陵諸堂上之言,江華有備局置簿船數百餘隻,而終不使用,皆捉過去商船,故大爲弊端,怨言喧騰,雖以國家道理言之,先用官船後,官船不足,則捉用私船可謂得當,而官船則以江華留守之防塞,終不用一隻,去來商船,累月捉使,是豈國家事體乎?誠極未安矣。亨益曰,過去船之見捉者,偏苦,不見捉者,全不應役,誠爲不公矣。上曰,其中必有倖免者矣。游曰,石物皆自江華來,故初欲以江華船輸運矣。留守只許二十隻,而卽今所發送十餘隻,亦非官船,乃送過去船云矣。上曰,旣運江華石物,則江華船隻,何可不用乎?數百船隻中二十隻發用,太零星矣。留守推考,發遣都監郞廳,船隻之不得已留待者外,一番盡爲使用,可也。{{*|出擧條}}亨益曰,江華船隻,亦豈盡能閑繫耶?上曰,火巢中,月籠山將盡入乎?文秀曰,月籠山則太遠矣。上曰,山陵形止,如丁字閣等處,皆從容詳細圖進,而火巢周遭,則以朱紅圍畫,可也。{{*|出擧條}}文秀曰,穴後來脈山上,又有生蛇走來形,尤可奇矣。游曰,此所謂雙龍合氣,而又有連珠形矣。曲墻內有微突處,初疑其爲古塚,及其開拓,卽是石作範圍,天然而成者矣。上曰,火巢內民田割入者,凡幾何?游曰,凡五字一字,實爲五結矣。思喆曰,案山人家,當入火巢內,而若直畫定界,則民田將多割入,若隨地形,委曲定界,則民田不必盡入矣。上曰,自戶曹或給代土,或給價錢,可也。文秀曰,代土則似有不公之患矣。思喆曰,以關西錢一萬兩,給價,似好矣。上曰,民田割入之數,何如懿陵?思喆曰,比懿陵較小矣。游曰,隨砂角定界,故所割入,亦自不少矣。思喆曰,案山前有畓,亦無妨矣。上曰,然矣。游曰,內靑龍內白虎之內,當穿池,其間亦豈無伸縮定界之道乎?但士大夫,則無論土品高下,以代土給之,常漢則計價準給爲宜,前例亦然矣。上曰,重臣之言是矣。士大夫給土,常漢給價,可也。文秀曰,前例旣然,則士大夫決不可給價,若給價,則有勢力者,於薄土,必受沃土之價矣。上曰,今此引見有意矣。交河倅治績,何如?殘邑當此重役,民怨必多矣。亨益曰,交河則自內出給旣多,豈有民怨耶?至於移屋之價,草家一間,給一兩錢,瓦家一間,給二兩錢,故民皆喜之矣。上曰,官舍自都監買之云耶?亨益曰,然矣。上曰,民皆移居乎?亨益曰,皆已移居,而姑爲草幕云矣。但官舍排置之際,其本土人,亦有移居者,而此則無給價之事,故不無稱冤之端云矣。上曰,交河民,以募軍應役乎?思喆曰,然矣。文秀曰,交河倅不可不另擇矣。如㧻一杙,初非難事,而日日爲之,則亦難矣。思喆曰,此非國家所知,只當擇其守令而已。文秀曰,高陽最善治,若與交河相換,則好矣。亨益曰,坡州亦善治矣。游曰,坡州善治,自是家法也。文秀曰,臣行過高陽,問其民曰,汝等何事?答曰,無事閑遊矣。方重修客舍,而民間不知云,其善治可知。但以治道之難,有執鞚而稱冤者矣。亨益曰,文秀所達治道甚難云者,果然矣。自舊陵至新陵,爲五十里,以高陽、坡州、交河三邑分排,則高陽當治十六里,殘邑決難擔當云,故以附近數邑,別分排修治矣。游曰,交河男丁數,爲一千四百名,若井間使役則好矣,而㧻一杙時,一千俱動,此莫非守令之責也。上曰,此豈特本官之責也?亦都監之責也。以闕內事言之,若招禮曹下吏一人,則所管無不動矣。亨益曰,如一百名所入處,自都監必分定二百名,監司、守令,安得不奉行乎?上曰,今此陵役時,交河民弊,想必不貲矣。山陵之役,至爲重大,而聖祖恤民之意,不可不體承,荒歲饑民,何可過用其力乎?使民無至大弊,此非但本官之責,亦都監之責也。守令尙畏都監,況民庶輩乎?且京司下人,例必凌侮鄕民,各別撫恤之意,申飭都監,可也。{{*|出擧條}}文秀曰,都監何暇致察於此乎?上曰,董役時,當申飭矣。游曰,先儒以爲,韓信多多益辦,只是分數明,蓋分數旣明,則自無此等弊矣。上曰,交河倅,果何如?亨益曰,雖根鈍,亦無大段疵政矣。上曰,人皆以爲,趙尙慶之弟也,當善治云,而予亦慮其鈍矣。如此則此際交河,豈不難乎?亨益曰,無罪遞改難矣。移付京職,各別擇送,似好矣。文秀曰,亨益,以藩臣,敢有移付京職之請,推考,何如?上曰,勿推。文秀曰,高陽、交河若相換,則最好矣。上曰,高陽之民奚罪焉?思喆曰,高陽當陞郡守,堂上以下,擇送,似好矣。游曰,筵中說話,旣如此,則交河倅,勢難仍在,極擇其代,似好矣。上曰,堂上以下,各別擇差,明日內下直出送,可也。文秀曰,給馬,何如?上曰,然矣,旣已給馬,則何待來日?今日內催促出送,可也。{{*|出榻前下敎}}文秀曰,雖令極擇,必不極擇,吏判若不極擇,臣請防塞矣。上曰,見望筒則可知矣。然如或誤薦,則知申陳達,亦無妨矣。文秀曰,所易新吏,反不如舊,則豈不見笑於民乎?上曰,非但見笑於民,徒貽迎送之弊矣。游曰,惶恐敢達矣。李衡佐,似好矣。思喆曰,非不好矣,而與畿伯有嫌矣。上曰,此事終是過矣。文秀曰,臣請自當,臣雖無似,旣經嶺伯,豈不當交河乎?游曰,文秀爲慮交河之慮,有此自薦然,未免失言,臣兼經筵矣,請推考,何如?上曰,雖異自辟,未免過矣,推考,可也。{{*|出擧條}}文秀曰,臣雖逢問備之罰,然國家若出送臣,則臣當竭力供職矣。上曰,此必陞諸郡守窠,然後可以擇送。堂上柳綎,侍從尹得和,似好矣。思喆曰,南班中自有善治者矣。游曰,洪重疇,似好矣。文秀曰,最得人矣。思喆曰,到處不動聲色,而能第一治矣。上曰,好矣,而旣異大臣入侍,令該曹知而擬望,可也。亨益曰,內帑分俵之外,民所難供者,守令當周旋備納,而但年事如此,甚可慮矣。上曰,欲問之而未果矣。田畓穀俱,何如?亨益曰,以各邑報狀觀之,則似皆爲赤地,而以沿路所見言之,則亦不如此之甚矣。然,晩秧全不成就,川反覆沙亦多,而但災名太多,則必有雜亂之患矣。上曰,予豈不知乎?畿甸實無措手處矣。思喆曰,沿路則不至太甚,而未免凶荒矣。文秀曰,昌陵近處,則以今年年事言之,可謂稍實,而但稻禾高低不齊,亦不繁密,洞見水底,且其顆子稀結,以大體言之,則畿農亦未免凶矣。亨益曰,姑未判斷,而秋雨如此,殊可慮也。判斷後,當從實狀聞矣。上曰,霜退然後可望秋成矣。蓋日氣必晝溫晨夕涼,乃爲吉兆,而今則當午猶涼,甚可憫也。游曰,以沿路所見言之,畓穀大抵皆凶,而亦爲穴農,移秧者全不成,而付種者亦不實,黍稷稍勝,而太豆根耕者,已無可望矣。畿邑旣經遷陵大役,而又遭凶荒,決難支堪矣。上曰,交河事難處矣。守令旣無改差之規,罷黜則可惜矣。承宣書之,文秀秉筆,上曰,交河旣定新陵,重役方張,此時此任,其宜另擇,況封陵之後,當升郡守,其不若及時預擇,以完重事,今日政,交河縣監,依例升郡守,以堂上以下,勿論曾經侍從,已聲績表異者,各別擇差,而時任縣監趙尙鼎,無故作散,亦令該曹調用京職。{{*|出榻前下敎}}思喆曰,今此遷陵時虞祭,依祭先重之禮,差先差後設行事定奪矣。虞祭儀註,依此磨鍊,而梓宮奉出後,出安幕次奠及丁字閣成殯奠,殿下行禮時,亦依禮文,先行大王奠,次行王后奠宜當,儀註中以此磨鍊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三年喪因山前,無盥洗無拜禮,而今則似不然矣。思喆曰,有癸丑謄錄矣。游曰,兩位奠儀,旣各設,則祭服亦當有二件乎?上曰,以大王奠時所着衰服,仍行王后奠矣。文秀曰,王者祭禮旣重,衰服似當各備矣。上曰,衰服二件,終是瀆矣。思喆曰,國恤初喪成服時,禮曹判書,啓請成服,練、祥、禫祭時,禮曹判書,啓請易服矣。今此遷陵開陵時,自上服緦服成服,則亦當有啓請成服之節,而祭丑年儀註謄錄中,開陵時,殿下望哭儀,只有左通禮跪啓外辦,殿下具緦服以出之文,而無啓請成服之事,此則似是謄錄中疏漏之致,成服禮重,不可無啓請之節,而臣則以遷陵都監堂上,先詣舊陵,參判,亦以長生殿提調,內梓宮陪進舊陵,京中禮曹堂上,只有參議一人,成服時,禮曹參議或禮房承旨擧行,恐或得宜,何以爲之?敢稟。上曰,常時擧動時,亦有中嚴啓請,成服時豈無啓請乎?癸丑謄錄之無此一節,必是疏漏之致也。初喪成服時,宗伯啓請者,重其事也。參議啓請,則似未安,該房承旨當啓請,而成服時,則上閤門後啓請,除服時,則擧哀後啓請,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今此遷陵時,各項祭奠香祝及政府以下各司進香,香祝,以香室官員,給馬陪進之意,頃日仰稟,而以本陵參奉受香,可也事,下敎矣。更思之,祭奠香祝,則陵官當爲受香,而至於進香香祝,則此非陵官齎傳之事,進香香祝,以香室官員,陪進陵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今番陵行時,道路愼勿廣治,可也。文秀曰,道路修治時,田畓多有割入之弊矣。亨益曰,臣行過新院,問諸治道者,則酒幕大門外人家,將欲毁撤云。臣以爲五馬隊流入無妨,勿爲毁撤之意,分付,而田畓割害處,臣亦禁止矣。上曰,路窄處,以䲶鴦隊排列,可也。道路差使員誰耶?亨益曰,仁川倅趙載博矣。上曰,其人着實矣。然發遣軍官摘奸。亨益曰,橋梁之役甚難矣。游曰,長陵陵幸輦路,則狹窄處少,無甚可慮,而但交河之於坡州,大轝陪進之路,必費大段民力矣。{{*|初四日都監堂上入侍時}}上曰,畿民凋弊,未有甚於近年,而今此陵役時,必有偏苦之患,非但交河,凡三十六邑守令,皆不可不別樣撫恤,以體聖祖惠鮮之遺意也。知申以爲,高陽方重修客舍,而邑民不知云,畿邑守令,若皆如此,則雖當此大役,必不怨咨矣,予以此,早晩當發遣御史,抽栍數邑廉問矣。其昏闒不知事理,無妄有犯者,則猶或可恕,而其憑公營私者,當以贓法論之,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亨益曰,頃自備局,以畿驛凋弊,未有甚於此時,惠廳米太,各二百石劃給之意,草記蒙允,故驛卒之望哺久矣。自惠廳,以半自本廳劃給,半自戶曹劃給之意,防塞定奪,而戶曹則以其不當之故,無意劃給,惠廳折半之數,亦不出給,甚爲憫迫矣。文秀曰,卽今陵所,大小使行絡繹,故畿驛人馬俱疲,有難支堪,而惠廳之推諉不給,殊甚未安矣。上曰,自惠廳,依前備局草記之數,盡爲劃給,而惠廳若更有草記防塞之事,自政院勿爲捧入,可也。{{*|出搨前下敎}}亨益曰,今此陵役時,畿驛凋弊特甚矣。各驛有貰把米,以此雇立,而自惠廳,分等出給,自多操切,故驛卒不勝冤痛,郵官皆以爲,貰把米,若自畿營收捧,直爲俵散,則似好云,故敢達。文秀曰,惠廳不無操切之弊,米貴則給錢,錢貴則給米,若直自畿營次知,仍爲出給,則庶無中間虛疎之患矣。但隨時加減,則亦不可盡爲劃給,而如或不然,一年所給,別無加減,則直令畿營捧上,雖未可易,而一年應給石數不同,一時盡爲出給,決無所妨矣。然其間事狀,未能詳知,畿伯退出後,詳問狀稟,似好矣。上曰,近年各驛凋弊特甚,苟可以有益於驛卒者,則何可持難耶?貰把米事,有未可知,若無他端,而自惠廳次知,則令廟堂稟處,移屬畿營,直爲俵散於各驛,可也。{{*|出擧條}}亨益曰,驛馬位畓買賣之事,實爲痼弊,自朝家,申飭禁斷,非不至矣,而所買之人,終始執持,不爲還給者,亦或有之云,誠爲無據矣。文秀曰,驛馬位買得之人,把作己物,或有衿付子女者矣。上曰,至於衿付者,甚可怪矣。永久執持者,從當治罪矣。思喆、游、亨益先退出,文秀曰,今此遷陵習儀,自初度至發靷時,神輦侍衛,以分承旨進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文秀曰,注書日記三月內修正,自是古規,而近來多不及期修納,向來李河述日記,亦於韓元震上疏入來後修納,故其時承旨,以十日內修納事,改定式,然十日內決難修正,而三月則太遠,三十日內,使之修納,何如?上曰,依爲之。然承旨能量一月內修納之限,而頻數許遞耶?文秀曰,所謂三十日,乃遞出後三十日矣。大槪注書之材甚難,故卽今入侍注書,亦嘗遞出後,間一日復入,勢難數遞矣。上曰,注書日記之役,甚難矣。今後則只錄上敎,諸臣陳達之語,則擧其梗槪,可也。文秀曰,臣嘗聞世祖朝,申叔舟、具思孟,同時入相,而申叔舟實先入矣。嘗於入侍時,世廟呼新政丞,申叔舟進伏,世廟曰,予以新舊之新呼之也,非以姓字呼之也。賜飮罰酒,世廟又呼申政丞,具思孟進伏,世廟曰,予以姓字呼之也,非以新舊之新呼之也。賜飮罰酒,遂互換新舊,終日飮罰,此眞太平氣像也。以此觀之,其閑暇無事,可知,而國家大治,今則奔走不暇,而國猶不治,甚可怪矣。臣旣待罪喉院,欲有所達矣。上曰,可達者達之。文秀曰,臣每以虛受臺言之意,仰達天聽矣。近來臺臣所爲,誠爲可慨,而李大源之事,尤極無據矣。大源,見領、右相、吏判之一時見過於聖上,而乘機闖發,此豈士夫所可爲者耶?大爲朝廷之羞矣。至於閔珽,則其陳辭遣語,非不好矣,而其排布等語,誠非稱停之言也。況臺諫攻其同僚,則罷職爲極罰,而至請削版,則不成臺體耳。且大司諫趙錫命上疏,以臺諫有厭避姜世胤啓辭者,請現告罷職,此實未曉矣。夫柳鳳輝、李明彦、李眞儒啓辭厭避者,皆現告罷職乎?三者旣不現告,則厭避世胤啓辭者,何獨現告乎?此所謂軟地插木也。況前後停啓者,尙不加罪,則雖或厭避,形迹未著者,豈宜深治矣?以親舊二字,書出疏章,面目已甚不好,而現告之請,尤甚不可矣。錫命,雖以此爲請,殿下當答以渠雖厭避,不可億逆云,可也,而臣以現告請焉,君以現告許之,殊欠篤厚之意矣。上曰,欠篤厚之說,大體好矣。大司諫應爲避嫌而不爲,反此陳疏,則果非矣。文秀曰,臺閣有直臣,則朝廷畏其口,不敢爲非矣。若不擇差臺諫,則君上何以聞過,而諸臣之過失,亦何由聞之乎?國家之興,已過三百年,有同環甲之人,必須大振作大變通,然後可以維持,而殿下近來漸不如初矣。自古旁統入承之君,必有可觀,而卽今國家,無足可觀,豈不寒心哉?古者久任責成,故任墰爲嶺伯,三年不遞,此法可以遵行矣。上曰,所達好矣,而卿爲嶺伯時,未二年求遞,卿亦不能行此法矣。當此凶歲,差卿嶺伯,則卿將樂赴乎?文秀曰,若無情勢難安之端,則臣何敢不赴乎?臣之自薦交河,亦欲圖報萬一之意也。上無發落,諸臣遂退出。 ==8月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李聖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直}}金漢喆{{*|病}}。事變假注書李重寅{{*|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交河郡守洪重疇。 ○朴文秀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都目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觀啓曰,明日發引初度習儀,明明日社稷大祭齋戒相値,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重觀,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黃晸,以輓章書寫官,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假注書曺命敬,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曺命敬改差,代以金漢喆爲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洪重一服制,代以李重寅爲事變假注書。 ○以忠淸監司八月令生松茸進上及薦新早紅杮子,趁未封進,惶恐待罪事狀啓,傳于李春躋曰,勿待罪事,回諭。 ○趙命臣啓曰,戶曹參議柳復明,推考警責之後,又爲連呈辭單,當此卯酉申飭之時,事甚未安,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檢閱趙明履上疏,傳于李聖龍曰,兩款引嫌,元非大段,捧入殆涉回循,此疏還給。 ○李聖龍啓曰,檢閱趙明履辭疏,旣有還給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李匡德在外,左承旨李春躋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進,右承旨趙命臣進。 ○吏批啓曰,四館積滯,依例秋別薦,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濟用監主簿朴舒漢呈狀內,矣身所遭,伸暴無路,乃蒙朝廷昭㫼,除命旋降,卽當趨謝,而所抱痼疾,無望供仕,斯速入啓處置云,病情如此,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聖來爲引儀,沈尙燦爲司饔僉正,金益憲爲禮曹佐郞,吳命厚爲兵曹正郞,沈廷采爲宗廟令,沈寶賢爲軍資判官,李彦燮爲居昌府使,文壽元爲谷城縣監,權相稷爲興陽縣監,李慶錫爲舒川郡守,李彦佐爲庇仁縣監,趙興彬爲司宰主簿,金相寧爲敦寧主簿,尹東衡爲應敎,趙興彬爲司評,趙榮保爲司䆃主簿,宋徵泰爲掌樂主簿,尹世鳳爲司藝,韓鳳朝爲兵曹佐郞,李時弘、黃沇單付無籍,李宅心爲典籍,李梅臣爲明陵參奉,李埉爲順陵參奉,趙漢緯爲校理,尹興茂爲掌令,韓師善爲大司諫,趙遠命爲副提學,金箕錫爲社稷令,權泂爲淸河縣監,吳珷爲假引儀,鄭俊一爲厚陵參奉,金宗大爲光陵參奉,申景善爲齊陵參奉,李廷憲、李萬祥爲寧陵參奉,李宗白爲兼校書校理,柳時模爲獻納,尹光運爲副修撰,安后奭爲禮曹佐郞,兪夏基爲司宰主簿,申{{!|𣷯|⿰氵近}}爲右通禮,尹光運爲兼校書校理,朴壽台單付中學訓導,卓佑漢單付南學訓導,李遇春爲內資主簿,李潝爲兼東學敎授,權爀爲副校理,趙世垕爲奉常正,鄭守晦爲掌苑別提,金令行爲瓦署別提,金得大爲氷庫別提,裵慶垕爲典籍,李義浹爲禁府都事,金箕錫爲工曹佐郞,尹尙衡爲司饔主簿,洪禹齊爲社稷令,陳尙周單付活人別提,趙倫爲內贍主簿,高大中爲司圃別提,許健爲濟用主簿,李東元單付兼養賢主簿,崔衡輔單付兼養賢直長,朴時泰單付東學訓導畢。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邊尙志、申袀,俱以篤老在鄕之人,病且沈重,實無上來肅謝之望云,老病如此,則不可虛帶,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柔遠僉使金處機呈狀內,老母今年八十歲,斯速入啓處置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古城僉使金時佐呈狀內,老母今年八十二歲,法不當赴任,依例入啓處置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曺龜壽,僉知中樞府事宋瑞麒,俱以年老之人,在鄕病重,實無上來肅謝之勢,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五衛將韓配義呈狀內,衰老之中,素有注夏之症,臥經三夏,氣息如縷,萬無起動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當此遷陵與陵幸迫頭,各差備苟簡,不可等待其差復,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古豐山萬戶金鼎鉉呈狀內,得除本職,所當竭蹶赴任,而老母今年七十五歲,萬無離違之勢,依例入啓改差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濟賢爲訓鍊僉正,李鼎鉉、盧彦明、沈佖爲訓鍊主簿,尹鳳廷爲宣傳官,李德蕃、鄭德戊、李重英爲武兼宣傳官,鄭建周爲僉知,鄭檝爲內禁衛將,光興君橏、南益華爲分副摠管,尹志大、鄭德載爲分都摠都事,韓命新爲平南萬戶,李世赫爲外叱怪萬戶,李晟爲雲寵萬戶,金尙欽爲西生僉使,卞必華爲注文島僉使,韓必榮爲丑山萬戶,安世寬爲長壽山城別將,黃道元爲慈母山城別將,鄭繼信爲南桃浦萬戶,廉以儉爲晴川別將,柳徵龜爲訓鍊副正,李行相爲都摠經歷,金渲爲宣傳官,韓夢弼爲錦城營將,鄭振華爲柒浦萬戶,鄭道涵爲許沙僉使,元潔爲牛峴僉使,洪啓道爲老江僉使,沈棆爲古城僉使,金鼎鉉爲古豐山萬戶,崔惟衡爲方山萬戶,金振起爲禿用山城別將,宋廷輔爲武兼宣傳官,尹濟殷爲部將,李濟命爲都摠經歷,宋義錫爲訓鍊僉正,金聖應爲都摠都事,吳泰成爲柔遠僉使,李巨源、金尙翼、李德載爲副司果,閔應洙、金鎭商、閔珽爲副護軍,趙錫命、李度遠爲副司直,沈聖希、禹弘圭爲副司果,黃以中爲葛頭山僉使,崔瓘、皮德麟、崔鳳集爲武兼宣傳官,韓德升爲部將,張碩徵爲阿耳僉使,鄭錫箕爲訓鍊僉正,金相箕爲都摠都事,柳師賢爲訓鍊判官,朴泰柱爲訓鍊主簿,朴尊一爲僉知,尹渭爲忠翊衛將,趙東恒爲宣傳官,金養中、宋昌周爲武兼宣傳官,崔后瞻、柳世德爲部將,李㴟、尹瑎、金昌烈爲守門將,朴必興爲文武宣傳官,崔翰全爲都摠都事,尹就文、朴起祖爲僉知,申擎夏、李莞、申聖夏爲五衛將,李宗白爲北評事,金盤爲古豐山萬戶,柳世燾、李垕培、金璿、鄭開夏爲守門將,吉尙義爲訓鍊判官,朴時佐、崔恆大爲訓鍊主簿,閔鎭興、沈始禧、金漢明爲武兼宣傳官,崔重灝爲部將,崔寧爲同知,李重遇爲馬馬海權管,鄭亨賔爲小豐堡權管,崔萬善爲所非浦權管,金重錫爲大吉號里權管,李機爲甲岩權管,南泰灣爲小坡兒權管,金錫堥爲乾川權管,金遇肅爲乾原權管,李再英爲黃拓坡權管畢。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趙仲擧手本,則時囚罪人金麟瑞,本以抱病之人,兩年滯囚,素患胸腹痛,每於換節,舊症復發,則幾死復甦,觸濕處冷之餘,前症添劇,又得泄瀉,度數無算,食飮全廢,水飮入口卽吐,氣力澌盡,脈度沈細,百般救療,終無寸效,若將垂絶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憭之規,取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江陵府使魚有龍,三陟府使趙翼命,寧越府使權益淳,杆城前郡守洪重福,龜城前府使洪以圖,殷山前縣監兪彦通,文義前縣監趙鳳命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洪重福、洪以圖、兪彦通等,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魚有龍,時在京畿楊根地,趙翼命、權益淳,時在任所,趙鳳命,以義城縣令,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寺祭享所用中脯,每年春秋,造備封進,而近因別祭之浩多,今已垂乏,故今八月內行所用中脯,自數日前新造,欲爲繼用矣。連因雨下,時未快乾,此非市上之物,在前如此之時,祭封急迫,亦有新脯封進之規,以此新脯,不得已各處祭享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以漢城府言啓曰,轝士軍抄出之役,本府判官,例爲都廳,專管擧行矣。判官朴泰翰,以該掌,備諳顚末,今方査正,未及了當,且外梓宮陪進,迫在再明,而昨日政,除拜淸河縣監。今若付之生手,非但生事可慮,新除授判官李秀輔,以殯殿郞廳,時在陵所,外梓宮陪往及轝士軍整束領率等事,勢將狼狽,不可不及時變通,判官朴泰翰所授淸河縣監,今姑改差,判官仍任,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今八月初七日,外梓宮陪進時,都監一房郞廳,例爲進去者,全爲其長杠上粧,而今番則由水路陪進,與陸路有異,似無有頉之慮。且本房事務,最爲浩大,該掌郞廳出去,則事甚可慮,而本殿堂上郞廳,旣已陪往,本都監郞廳,則依癸丑謄錄,陪往江頭,落後入來,外梓宮到交河後,使山陵都監郞廳,自江邊陪進陵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年冬至使貿易唐材中,元數有不緊而有裕者,有緊要而不足者,亦有不當減而全減者,更爲參酌加減,依前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應敎金尙星疏曰,伏以臣,妄涉世路,今不翅三折肱矣。遇事輕脫,動致尤悔,而若其橫遭疑謗,未有如今日之甚者,誠不知向來一箚,得此無限暗昧之誚也。噫,臣與韓元震,豈有一毫私好惡者哉?驟見疏中一款語,莫曉端倪,猶恐前後辭令之際,或有語涉於此事,而道路傳訛,以致毫釐千里之謬,故伊日政院稠坐中,邀問翰注諸人,而皆言不知其苖脈,則臣誠不能無訝惑者,妄謂事關聖賢,言出草野,而臣又職忝經幄,目擊其疏,有之,則亟效匡救者,固臣等之責,無之,則卽請辨破者,亦臣等之義,非不知齋夕陳箚,似涉非時,而如玉堂處置之箚,亦未嘗因此有拘,則此事關係至重,不容遽已。臣固年少蒙騃,未暇計較於急遽與否,而若臣主意所在,則亦有禁中諸人之相與酬酢者,竊以爲元震疏語,雖甚駭妄,問其人則山野之人也,問其言則道路之言也。今日在下之道,唯宜亟明其謬悖而已,不當聲罪於言語文字之間,而張皇爲說,故臣所以爲辨其疏斥其人者,不過一歸之於妄人。聖敎雖以臣言,謂出迂儒之慮,而臣之終始見得者,止於如此,則豈有毫分挾雜之意者哉?其後斥臣之言,相繼層出,筵臣急遽之譏,諫長先入之斥,乍緩漸緊,亦可見持臣不已,而至如草野之疏,則疑怒轉加,又以爲論罪至深,使臣而早知若此,則雖有駭惑之語,固不當驚動也。雖有驚動之意,亦不害泯默,而見事不明,未能自覺其爲世嚆矢,此皆臣罪,尙復何尤?臣旣迭被尤責,豈不知一遭辨理,而說往說來,或恐爲輾轉支離之歸。且伏聞伊後筵中,又勤聖敎,而臣若提及此事,終始斷斷,則殊非息紛止鬧之義。唯以緘默違傲,作爲自靖之圖者,一段苦心,此亦可見,而日昨李大源之啓,忽地生鬧,則一人之惹起不靖者,便作多少疑網,徑加億度,轉致噂沓,而如臣自在之身,亦不免驅入其中,當路重宰,公言說道,至以爲某於此啓,亦所與知云,不知者之紛然交攻,固無足怪,而知臣者之忽復疑臣,抑何意也?此不過憲啓中金龍慶、柳儼事,俱爲關涉於臣之弟兄,論韓元震者臣也,而諫長辨之,論金錫耉者臣兄也,而承宜解之,故因此傅會,轉作脅持之{{!|𣠽|⿰木覇}}柄。噫,密嗾臺官者,何等憯慝之計,搖撼朝廷者,何等壞亂之習,則如臣弟兄之目前箚啓,豈有一分關係於私利害?而橫受逆境,便爲孤注,果使臣,眞有略綽彷彿於此等形跡,則淸朝惠文之彈,固宜痛斥其回互不正之習,不然而都無把捉,惟意億逆,疑人於心術之際,置人於股掌之間者,豈以如臣碌碌輩,愛官遲徊,甘心笑罵,謂可以一任鞭策而然歟?臣誠不肖,百無一長,然家庭切至之戒,嘗在於徵逐論議之場,臣之平日持己,汙亦不至爲索性小人,則乘機傾軋之態,臣亦病之于夏畦。況且一切言議之間,未曾學得時套,臣有疏啓,而人無知者,人有疏啓,而臣無知者,此則非臣私言,世亦以謹飭二字,過許臣家,而只緣臣冥行,少與獨見寡諧,嚬笑俱憎,語默皆罪,閱世崎嶇,向非不足,而畢竟黯黮之日,直驅於千古宵小之科,臣亦人耳。是何衆惡之皆歸耶?臣與李大源,素是昧昧不相識者,今番就理之後,始爲接話於許多囚人中,而事係朝論,一未嘗略及影響,況大源之寘對,在於旣遞憲職之後,則臣何能逆揣其半夜臺望之末擬受點?翌日朝講之請牌發啓,而乃與平生初見之人,密地先嗾,以自露其奰慝不忍視之情態乎?初旣干涉,而末乃辨明者,苟非忍能對面之人,決不爲此,大源尙在,臣豈誣也?此固喜事纖巧之徒,必欲暗裏交構,湊合可笑之事,激成朝著間睽阻,而自相簸揚,轉作一世嘵嘵之張本,言之者雖容易,當之者豈不困甚乎?獨臣之所自慨恨者,曾以暗地敎唆,有所論人,而臣方墮落此臼,亦以痛祛疑阻,有所勉人,而臣反橫罹此網,則如臣之性本狷狹者,素有忍耐不住之病,自聞此語,便覺勃勃有胸中氣,臣不能決意遠避,矢心自逬,則雖有一喙,何以明疑臣者之言也?古人云,丈夫爲行,不使人疑,今臣止謗之道,莫如自修,則喋喋提辨,亦足爲當世搢紳之羞,而粗聞士大夫立身,譬如閨閤中處子,一被指點,終身不復爲人,則惟有斂跡朝端,可以粗全本分,故今於自列之章,不敢毫髮有飾,瀆撓之罪,何暇避也?噫,駭機易迫,險塗難盡,便決明時,豈臣所欲,而禁闥一步地,更無束帶復入之顔,小而幽囹冷圄,卽臣茶飯,大而絶徼遐陬,亦臣樂地,則去就一節,非所暇論,重以人非之餘,鬼責交迫,奄奄狗馬之疾,實無復起之望。玆不得不悉暴微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憐臣危臲之蹤,亟許斥退田里,俾得守分自靖,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業已洞燭,嘵說何足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江華留守兪拓基疏曰,伏以臣,再上辭本,仰瀆微懇,干冒嚴威,罪在罔赦,而聖度天覆,俯諭諄切,敎以勿辭,不準所請。臣實感戢隕越,不知所出,顧臣病勢,誠亦難强,而今不敢復有控引,唯是臣區區私情,尤有所萬分切迫者,而日前辭疏之上也。意謂以聖上日月之明,必已俯燭於疾痛之呼,而庶不待臣辭之畢,而卽許鞶帶之褫,姑以目下狗馬之疾,敢有所籲陳,而不復竝及於情理之悶隘矣。今輒冒萬死,大聲疾號於孝理之下,伏願聖明,少寬臣僭猥之誅,而試垂察焉。念臣老母,早衰多病,在臣惟子之狀,固聖鑑之所己矜念於前後乞郡時者矣。去歲之夏,下來未幾,重患毒痢,閱數旬而始少減,自是以後,腹痛泄瀉等症,無時輒劇,或六七日而一發,或間旬日而一發,初以爲偶然所發,未甚致慮,今過周歲,無月不然之後,始覺其水土所祟,源委不輕。又至今春,左右臂腕,忽然浮疼,痰核凝滯,屈伸俱痛,穿衣擧匙,亦皆須人,問之醫者,或以爲老人例症,或以爲海風所傷,多用湯藥,且試熨裹,至夏而似少瘳,故亦謂其一時所患,不須深憂,及自去月之初,涼意乍動,臂痛又加,比之夏間,一倍添劇,醫者所謂海風所傷之說,果不虛矣。誠以四面環海之地,風瘴霧嵐之所長塞,恒陰少晴,蒸鬱墊濕,飮膳居養,雖勝於食貧之時,而官居敞豁,受風最易,節適調攝,倍難於在家之日。蓋臣母少時,已嘗重得土疾於隨長者赴官之時,及至中歲,又傷於臣父三任嶺邑之際,以致根抵,自來深痼,及今七十之年,衰耗日甚,而舊祟新症,一時兼發,精神氣力之困頓傷損,有不勝其凜然者,況且醫藥凡百,大不及京,甚難如意,爲臣今日之計,惟當亟與還家,及時醫治,而顧臣所叨之職,異他郡邑,旣不得任意離次,臣又無他弟兄,可以專任扶護者,只有急速卸解,將母就醫,方得以趁卽治療,而庶免無窮之悔矣。臣誠思之至此,方寸錯亂,雖欲抑情耐過,有不可得矣。以臣之素貧而急養,苟非有萬萬迫隘之私情,則其何敢近隔瓜限,徑自乞免,若是其至再至三,而不知止哉?仰惟聖明,上奉東朝,仁推錫類,如臣至懇,庶蒙矜允。伏乞天地父母,亟許遞臣職名,使臣早得以將護病母,還家調治,俾盡其爲子之道,千萬至願,顧今遷陵期日,只隔旬餘,上下悲遑,中外同情,此時微懇之控籲,極知其十分惶悚,而寒節不久將屆,情理一日爲急,今雖卽蒙恩許,又將須代交符之際,自當淹延日月,玆不得不冒斧鉞,而瀝陳肝膈之懇,臣尤罪死萬萬。伏願聖明,仍命攸司,重勘臣瀆擾之罪,以安賤分,以警具僚,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抑情察任。 ○檢閱趙明履疏曰,伏以臣於頃日,再度違牌,雖緣疾疢沈篤,無力振動,跡涉慢蹇,死有餘罪,兢懼縮伏,恭俟嚴誅,不意罰止例罷,得以投閑調痾,聖恩洪大,惶感靡容,日昨臣適出江外,忽聞除命復降,尤切悸恐,卽速入城,而第臣於洪昌漢削黜事,有不敢自安者,夫筵話之當諱與否,傳說之訛與不訛,姑置勿論,昌漢之宣播上敎,元無明白可驗之端,而特以其時秉筆入侍之故,遽降威命,終至削黜,臣以後來付職之人,雖則獨免於譴罰,然同在秉筆之任,情勢已極惶蹙。且念臣目見君上之過擧,旣不能出位諍論,明先王愼罰之意,陳聖學順理之道,以效區區匡救之忱,而若遂恬然自若,不少驚動,揚揚就列,叨冒如舊,則處義終歸於隳喪廉隅,臣雖無似,豈爲此哉?臣於昌漢事未了之前,固不敢妄有所論列,而在今則亦可以略暴臣難進之義。且臣於參知趙尙慶未徹之疏,有不可晏然者,玆敢陳其委折。凡製述分排,固是藝苑之事,而祝文題目,一依前例,臣取考謄錄,則前此永禧殿第三室修改時,空室亦有告由移安之擧,而其祝文題目,則只曰告由,又永寧殿第一室至第四室修改時,第五室至十二室,亦有告由移安之擧,而其祝文題目,則只曰告由,蓋竝告由與移安,本用一祝,而題目之不擧移安,只稱告由者,意是省文也。故於頃日永禧殿修改時祝題下,更據謄錄書出,臣亦照例看詳,意謂別無差違,乃者尙慶之疏,有云,有修改之役則曰告由祝文,移奉則曰移安,還安則曰還安,而以空室祝題之但書告由,爲藝苑之失,但書告由,非今創始,如上所陳,而告由與移安之分作兩節,實臣所未聞之例也。然臣旣被其指論,何可自謂無失,而冒沒行公也哉?以此以彼,莫非臣難安之端,故不敢遽承恩命,昨以此意陳疏,而見阻喉司,方玆隨牌來詣於禁扄之外,而反覆思量,終難冒出,敢將微懇,仰瀆宸聽。伏乞聖明,俯賜鑑燭,亟許遞臣職名,仍治不職之罪,以靖私義,以肅朝綱,萬萬幸甚云云。{{*|還給,傳旨見上}} ==8月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病}}。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李重觀{{*|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李聖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金漢喆{{*|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廣州府尹柳儼,南陽府使李彦祥,藍浦縣監金相翼。 ○李重觀,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長陵幸行gg行幸g時,宿所與晝停陵所供上茶啖等事,依前例,以京各司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啓曰,今日初度習儀時,分承旨四員,當爲進參,而分承旨申致雲,以親病及情勢陳疏,不爲入來。當此習儀迫頭之時,更無推移變通之路,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初度習儀時,分承旨四員,當進參,而分承旨申致雲,不爲入來,事體重大,決不可闕員。臣以該房,與分承旨柳綎、梁廷虎、金應福,下直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假注書金漢喆,事變假注書李重寅,分假注書李夏宗,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啓曰,分假注書李德重,今日習儀,當爲進參,而稱有身病,終不入來,依定式拿推傳旨捧入,而習儀在卽,仍爲出代進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分假注書李德重拿推,代以洪廷命爲分假注書。 ○李重觀,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應敎臣尹東衡,以遷陵時紙榜出納大祝,今日初度習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彰義門西邊體城六間,因雨頹落,左右傍近,亦多傾圮當築處,竝八間許,今月初七日爲始,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今此遷陵時,銘旌書寫官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進往陵所時,依例給馬之意,京畿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意啓曰,本都監殯殿所郞廳李秀輔,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秀輔爲副司果。 ○李重觀,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趙漢緯,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番次之苟簡,未有甚於近日,副應敎金尙星,疏批已下,副校理金相奭,旣已帶職蒙宥,修撰任珽,旣有只推之命。新除授副校理權爀,副修撰尹光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啓陵自陵所詣丁字閣、靈幄殿習儀及自新陵丁字閣、靈幄殿,上山陵習儀吉日,以今月初八日推擇,處所則自都監設幕次行禮事啓下,而山陵都監,旣已移設於新陵,自京無可行之處所,舊陵習儀,亦不如進詣陵所後,擧行之爲便。舊陵則十四日十五日,新陵則二十八日九日改推擇啓下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意啓曰,山陵都監京郞廳趙昌來,昨日都政,移拜全羅都事矣。其代依前例,以兵曹正郞洪曋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意啓曰,發靷習儀,何等重大,而因轝士軍之未及整齊,以致日晩行禮,事體至爲未安,査問轝士廳,則以爲漢城府抄送軍人成冊,昨夕始爲連續來到,故點考之際,自致遲延,未到之軍,亦尙千有餘名云。京兆之未卽抄送,轝士廳之不及整待,俱難免稽緩之失,漢城府當該堂上,轝士大將,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意啓曰,本都監二房郞廳金光世,外任遷轉,鄭亨泰,身病猝重,今姑改差,其代以前府使安相元,前縣監李挺柱差下,使之察任,而俱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意啓曰,山陵三物所郞廳徐宗浹,仍察都監之任事,山陵堂上,纔已啓聞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戶曹言啓曰,訓鍊都監啓曰,今此遷陵發靷時,都監軍兵,當爲陪往靈轝,而亦當隨駕矣。取考癸丑年遷陵發靷時前例,則挾靈轝軍及射隊軍,計其陵所扈衛留住日字,令該曹給糧,而至於隨駕軍兵,則前後溫泉行幸時,亦有給料之例矣。今番幸行gg行幸g,似當費了多日,則許多軍兵等裹糧,亦不無軫念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依此擧行事,命下矣。遷陵發靷時,挾靈轝軍及射隊軍,似當留住多日,且有癸丑前例,計其陵所扈衛日字,料米當依判下,磨鍊放下,而至於隨駕軍兵,則行幸日字不多,此與溫幸時,滿一朔住輦時,有異,不可援以爲例。上年寧陵行幸時,隨駕軍兵,不煩經費,自軍門推移給料,不但前例之有據,畿邑稅米,旣已畢納,無他儲穀之事,雖欲自本曹給料,其勢末由,無前之例,亦不可創開。九月朔軍兵料米,方自本曹,預爲磨鍊先給者,意亦有在,依寧陵行幸時例,自軍門推移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聖龍曰,敦親敬老,禮之大者,予之待檜原,常日不替矣。噫,穆陵王孫,只有檜原君,而年迫九旬,常期享百,今觀書啓與單字,傷悼曷喩?歷事四朝,小心謹愼,予素知之,其子其孫,亦效祖父,貴家之第,反若儒家,亦嘗欽歎者。嗚呼,近來宗戚,甚零替,而猶有檜原,爲宗領袖,今已逝焉,慟悼尤何勝言?況昔年上元日,入侍獻祝之語,若乎昨日,其在敦親敬老之道,宜乎擧哀,而方在涼闇,亦無前例,雖不若意,此傷慟之懷,只在於終禮,長生退材,其令擇送,亦令該曹,凡干等事,各別擧行,月廩限三年仍給,節惠之典,不待葬擧行,以表予意。 ○李聖龍,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凡陵幸擧動時,若是經宿之地,則陪從掌務官一員,例自司僕寺,補把驛馬許給矣。今此陵幸時,依前例許給事,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平安監司狀啓,刑曹粘目,慈山前府使金鼎相,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鼎相,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咸鏡監司狀啓,七月令薦新生鰱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李聖龍曰,勿待罪事,回諭。 ○又以成均館言啓曰,今此文廟釋奠祭,各樣祭物,看品捧上,而其中中脯,全未乾淨,外雖粉塗,內不凝堅,決不合於大享所用,故使之改備封進,則托以霖雨造成,致有此患,不得已斟酌捧納,及詣殿前,方將陳設之際,一脯尤甚濕軟,故裂破看審,則腐爛色變,間有生蟲,事之驚駭,莫此爲甚。中脯則以預備,改納入用,而當該封進官不能檢察之失,不可無警,從重推考,奉常寺書員,令攸司囚禁科罪,以懲其不謹之罪,何如?傳曰,允。 ○司諫韓師得啓曰,臣與大司諫臣韓師善,爲同姓四寸親,同在一院,有應避之嫌,何可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聖龍啓曰,司諫韓師得,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文廟釋菜初獻官,以正卿差出,而正卿若有故,則以本館知事差出,載在法典,若有苟艱之時,則或有行大司成差定之事,而此固一時之謬例,不可每爲援用,況今正卿中,不無無故之人,則無端以大司成,差定初獻官者,有違法例,此等之事,不可不隨加警責。吏曹當該堂上推考,臣亦有不察捧入之失,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上疏,伏以臣於日昨特推之下,有不敢自安者,蓋交河郡守,旣有當日內辭朝之敎,故新除郡守洪重疇,分付該曹,發牌催督,而謂有痼疾,終不出肅,日已迫曛,勢未及辭朝於當日之內,則宜有具由稟知之道,自下催促,無意動念,則亦不可不請推警飭,此該曹之所以草記也。臣果循例捧入矣,聖旨嚴截,乃至於此,惶縮之極,理難晏然,而適方在直,禁鑰已垂,且以該房,會値大政,此時煩龥,亦甚未安,挨過政廳,退伏私次,今始治疏將上,忽被天牌儼臨,隨詣闕外,仰暴事實。伏願殿下,亟命遞罷,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平安監司金取魯上疏,伏以臣,瀝盡肝血,猥陳私悃,及承聖批,辭旨諄摯,臣雖未準所請,若庶幾獲伸至情,擎奉以讀,傳說於病母,少慰其思歸之念,攢祝銘鏤,誠不勝感泣之至也。噫,臣之區區衷款,已悉於前疏矣,一番冒瀆,猶懼其僭越,今不敢輒事煩浼,而況所陳情理,已蒙天日之俯諒,尤豈容復有所云云也,然聖敎所以靳固不許者,只在於藩任之體重,臣於是,安得不重爲之悶鬱也哉?如臣無似,濫叨重寄,榮寵極矣,涯量溢矣。假使臣,無私情之若此,其才分癃疾,已不可以久冒,而見方母病沈篤,日以增加,形神澌敗,比夏間,不翅十數層落下矣。日來風氣稍高,節序向晩,將還之計,漸益迫急,而緣臣誠淺,尙此羈縻,京國入望,歸期杳遠,以是憂灼,方寸瞀亂,忽忽然無意於外事,惟有遄返一念,着在心內,雖欲强自擺抑,而不可得者也。其職事之曠誤淹抛,從可知矣,而聖上猶以任重責之,臣心之惶懍悚恧,固不須言,其於國事,何哉?且今歉荒之憂,八路同然,本道穡事,姑未知將何如,而早旱晩澇,要之不免於失稔矣。前頭經紀之策,巡審之節,乃其次第事,皆將廢闕而不得行,此正所謂一日在職,爲一日之害者也。若然則今日聖明所以不許遞者,反爲重藩之害而已。臣之一龥再龥,呼號而不知止者,誠由於不獲已也。仰惟聖明至仁至慈,凡於體下之政,靡有闕遺,朝臣之爲親陳請者,無不曲循其請,而前後藩任之因私懇而得遞者,亦非一二。伏乞聖慈,特軫哀憐,亟降兪音,俾臣得以早解職任,將還京裏,獲免公私之狼狽,千萬祈祝。臣無任悚惕悶迫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情理,予豈不知,而但藩任體重故也。卿其勿辭,抑情察任。 ○修撰任珽上疏,伏以臣,頃在鄕廬,猥以一疏鳴哀,及奉批旨,未準所辭,職名未卸,義不敢曠日淹滯,强策病軀,來伏私次,而諫啓之論遞在外諸僚,適在臣入城之翌日,臣於是,不勝惶懍愧恧之至。涼節初屆,法筵將開,講員不備,有命旋停,臣迹忝經幄,身在近郊,一味虛帶,未卽上來,論其罪犯,臣實爲最,今何可以倖免爲榮,厭然自揜,揚揚冒進乎?卽此一款,已是臣必遞之端,而況今臣母,素患水土之病,積傷於喪慼悲疚之餘,又當換節之交,重感暑濕,飮噉全却,氣息綿綴gg綿惙g,痰火迭升,咯血無數,晝夜扶護,不忍暫捨,日昨違逋,萬非獲已,格外只推,尤增悚蹙。今於荐召之下,不得不隨詣禁扃之外,而顧此情理,斷無離側供仕之望,玆敢疾聲號龥於孝理之下,伏惟聖明,俯垂矜諒,亟賜鐫削,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千萬幸甚。臣方乞免,不宜迤及他說,而懷有淺見,不敢終默,略此附陳焉。於戲,殿下聖學高明,閱盡天下之義理,凡諸云爲酬酢,動皆中度,至於《中庸》九經之義,鄒聖禮使之訓,固講之孰gg熟g矣。乃者督過之敎,至下於揆路,慢視之色,遽形於筵席,夫禁入閭舍,雖有申飭之令,而不待査問,替配軍校,重失待大臣之道,近密諸臣之便殿賜對,卽是一朝會也,而不待奏事,呵叱儒臣,顯示拒言者之意,此殆殿下,以獨御萬物之智,有輕視群下之心,一有激觸,隨處發見,臣愚死罪以爲,此非特一時過中之擧而已。竊恐殿下本源之地,有此病根,故辭氣之間,自矢斟度,苟不猛加克治,使其機漸熟,則幾何不至於奴詬大臣,承視庶位耶?伏願殿下,深念古聖王禮遇臣隣之道,反躬省察,益加勉戒,毋以已事置之,改之不悋,以光聖德焉。黨論之禍人家國,厥惟久矣,而受病無如我朝之最痼者,分裂三四,互相傾軋者,已過百有餘年,而自殿下臨御以來,深懲乎此,首講蕩平之政,俾勉寅協之道,政注之間,參用彼此,思以調和甘辛,章奏之辭,禁言色目,庶冀泯其形迹,此實大中至正之道。凡在瞻聆,孰不欽仰感歎,而在廷之臣,乃不能以至公之心,奉承聖意,發言之際,多般經度,論事之間,務去圭角,至於是非可否之辨,一切以模稜爲事,在同色,則雖其是者可者,而或慮上意之疑以黨同,不敢曰是曰可,在異已,則雖其非者否者,而或慮上意之疑以伐異,亦不敢曰非曰否,不能坦然內祛疑阻之私,而惟過意外借和平之目,要以免罪於上下,是以誠實白直之風寢微,虛僞苟婾之習日滋,徒汨其是非之天,而無救於黨色之自如也。以此而彌縫架漏,度過時日,則可以欲求其師師儕儕,偕之於無偏黨之域,臣恐名實相背,事效愈邈,而徒使朝廷之上,言議轉益艱辛,心迹轉益崎嶇,風聲氣習,胥將日趨於汚下,此豈殿下至誠惻怛,建中建極,正人心明世道之本意哉?是雖群下之過,而抑恐殿下於蕩平之治,求之太急,凡諸臣奏事論人之際,雖一言半辭之微,逆以黨伐意之,在下者窺見此旨,相率而習爲媕娿籠罩之說,駸駸然滾到此境矣。伏願殿下,深察乎此,每於聽言之際,無或以黨色同異之疑,攙斷於其間,一究其是非之實,苟其事是,則雖在於交舊,是之而無害也,苟其事非,則雖在其仇怨,非之亦無害也。凡於調劑蕩平之政,不惟其名,而惟其實,居之以公正,導之以無諱,使臧否趣舍,一出於眞心,有以革其回互苟艱之習,而其有欺矯假飾,有意於承迎者,則與掎摭激訐,擠排傾奪者,同絀而竝斥之,庶幾是非得當,風俗浸正,可以絶囫圇汨蕫之譏,而亦可以眞享和平之福矣。更願殿下,益留意加勉於知言之訓焉。數十年來,錢荒之弊,日以益甚,當罷及加鑄之論,甲乙相持,議臣之言,有如聚訟,不勝其紛紜,而不鑄不罷,以迄于今者,蓋以二者之議,利害相奪,俱非足國便民之策故耳。今則聞加鑄之議果勝,方且設廳庀具,爲始役之計,臣實慨然,繼之以憂歎也。臣於頃年登筵時,親聆聖敎,至以錢貨爲尤物,決不當加鑄。臣於是,竊仰聖斷之明,而群言盈庭,附於加鑄之論者,十居八九,交奏迭陳,臣私憂過計,或慮聖聽之早晩一動矣,今乃不幸而驗矣。蓋錢貨者,非如粟米絲麻之用,寒不可衣,飢不可食,只以通有無便交易,有可以濟生民之業,視諸鹿幣楮貨,最爲利用,故古之治朝盛世,亦未嘗廢焉,而名之曰泉貨者,蓋取其流布之義,不欲其壅滯也。是以其用,雖徧於國中,其操以用之之權,實在於朝廷主計之臣,物重錢輕,則以漸收之,不使至於偏輕,物賤錢貴,則亦以是發之,不使至於偏貴,使貴賤輕重,恒得其平,要在於流行不匱而已。我國家錢貨之鑄,殆過五十餘年,其間不能無散失消沈之患,而此特九牛一毛,今之八路官庫,京司各軍營之所蓄儲,下而巨商富室之所蓋藏,不翅累千萬,皆積於無用之地,有司者不思所以出而散之,流行無滯之術,而惟恐籠取之不及。凡徵諸民者,類多以錢代捧,一切以斂積爲務,至於諸般應下之價,雖可以給錢者,類皆靳之,替以米布,其入多門,其出無幾,此其勢安得不翔貴乎?商販富豪,柄子母之權者,視其貴也。愈思居積之道,貿遷取息,多至於藏繈巨萬,而不肯輕出,物日益賤,錢日益貴者,一由於此,此皆有司者之過也,而議者不深惟弊源,而乃欲從而加鑄,取辦於目前,然而民不可以空手得錢,則必將以物易之,此在貧戶窮氓,固無甚益,而公私斂積,不改前轍,則數年之後,錢荒之弊,將一如今日,如是則又可以轉輾加鑄乎?此其不思之甚也。又況開局許鑄之後,都下及遠方姦猾無賴之民,擧將懷匿迹鼓鑄,乘機射利之計,朝家雖欲以重法禁之,利源一開,末流橫潰,荒年饑歲,民之顦顇而無聊者,旣窮而濫,將無所不爲,又孰肯顧一朝之命,不以徼十倍之利乎?緩之則私鑄紛然,急之則聚以爲盜,前弊未捄,後憂方深,臣思之至此,爲之寒心。今之議者,力主加鑄之策者,其意固在於裕國用,而此又有不然者,蓋今行用之錢,其重爲二錢,一斤之銅,不過七八十文。竊聞朝家貿置之銅,僅至十萬餘斤,則爲錢不過七八萬緡,雖加貿而倍於此數,亦不過十六萬緡,功役之價,又出於其中,耗費不貲,實用無多,欲以此而裨補國用,沾漑民産,其計不亦甚勞而過拙乎?語其害,則如彼其大,語其利,若此淺尠,此不待智者,而較然可辨。伏願殿下,毋撓於議者之說,固守初志,亟寢開鑄之命,仍令有司,凡係收捧,一皆以米布之屬,至於俵給應下之價,則悉發公藏之錢,賤出之而無難焉,則昔之置於無用之地者,今皆爲有用之物,而散在民間者旣多,則勢將日輕日淺,而富民之壅利自專者,亦知居積之無益,逐漸開散。如此則錢荒之弊,當不捄而自止,豈非今日之長策乎?八路道臣,卽古方伯連帥之職也。國家固已捐一道而與之,使之專任其責,不但爲其省察民俗,黜陟守宰而已。凡遇水旱之災,捄荒活民之策,固宜一委其區畫,以責其成,其有不才者,易之而已,不當參以他人,使事權不一耳。今朝家,以始旱終澇,爲慮災荒,擇廟堂宰臣之習於諸道利害者,分道各掌,俾講賙賑之謨,此雖一時權宜之政,而旣有違於設官分職之義,且於事實,恐其無益,而反有害焉。蓋道臣,以春秋巡視列邑,親行田野,目擊其災傷之淺深,民事之緩急,講畫荒政,易得其實,隨事啓聞,自可投機赴會,幹當一道之事耳。廟堂之臣,雖曾經是任,熟諳疾苦者,盡心籌度,而事情旣異於前後,耳聞終不如目見,便否緩急之宜,恐無以盡之。昔蘇軾之言曰,今河水爲患,不使濱河州郡之吏,親行其災,而責之以捄災之術,顧爲都水監,夫四方之水患,豈其一人,坐籌京師,而盡其利害乎?此足爲今日之旁證矣。且其文移咨度之際,易失時機,彼此相仗,又恐有推諉之患,臣愚以爲,廟宰之分任諸道者,俱在當罷,而專使八路道臣,自任荒政,俾得一意滌劃,亦合事宜,惟聖明,竝加垂察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可以留意者留意,而其中奴詬大臣之說,頃者閭家處分,宜自官重,故初則未曉本事而處分,末乃開釋無餘,則所謂奴詬,何所據而發也?帷幄之臣,共乎臺職,此等罷軟之論未曉也。職在儒臣,反沮君父,天理人情所不可已者,不責而何,至於時象,今爾此疏,無乃癢於舊習若此乎?鑄錢事,予之所重本固也,而頃者下敎,乃由於不得已,可通處不知變改,乃不通也。疏末事,外有道臣,京分其任,乃實底道理,今爾所請,亦未曉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李萬榮上疏,伏以臣,資本庸下,百不肖似,微官散職,尙懼不稱,淸塗言議之地,尤非夢想所到,不意柏府新命,遽下於京邸寓泊之中,聞來兢惶,不知置身之地也。且臣家有八耋父母,而老母癃疾,積年沈篤,添以別症,臣入來京洛,只爲尋醫問藥之計矣,卽接鄕信,母病越添症勢,已至十分地頭。臣煢煢一身,遠來離側,救護無人,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今方星夜馳歸之際,忽伏承新除之命,雖欲不揆才分,冒沒嗤點,一謝聖恩,而人子情理,有不忍暫時淹留,玆不得不陳章徑歸,臣罪至此,萬殞難赦。伏乞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重名器,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俟間上來察職。 ○副校理權爀上疏,伏以負罪賤臣,過蒙涵貸,斧鉞不加,誨責切至,旣令尸祿於海邑,旋又召還於近班,雪霜雨露,莫非玉成,恩山德海,何以報答?臣之未歸,職名已解,陳謝無路,兢縮罙甚,乃者親臨殿閣,促臣就講,臣於此,不以罪釁自阻,惟一瞻耿光是幸。乃敢唐突肅命,粗伸分義,而亦惟念面墻之實,旣已畢露於日月之下,則經筵侍讀之責,謂可以永謝矣,不意此際,新除又降,職名如舊,臣惶感之極,誠不知所以措躬也。竊伏念,臣以世祿之裔,自有休戚之義,常以精白一心,奉令承敎,爲三字符,至如黨朋習比,以負國家,不獨殿下惡之,亦臣之所深惡也。不幸釋褐以來,所叨之任,俱非所堪,則有不敢以趨承爲恭,積逋威命,自速罪戾,而迷不知悔者,誠以四維之重,不可緣臣放倒而已。臣豈敢一毫自犯於朋比之習哉?況臣見帶館職,當初掄選,不由公議,方才彦林立之時,獨以憒憒如臣,充一夫之數,正朱子所謂輕我之甚,而且其所以取臣者,只以諸臣被罪之日,臣獨不言,視臣無能,謂臣易與,當時傳說,旣入臣耳,則在臣處義,其可以濫吹爲幸,而不思所以遜避乎?臣之自畫,銘在心肺,則凡係是非,不宜開喙,而若其義關春秋,事在目前,則區區忠憤之誠,時或不免有所妄發,此亦何關於黨習,而聖上,輒以黨習疑之,屢下嚴截之敎,前秋所被罪名,卽係不孝不忠,有非臣子所忍聞。臣於是,惶懍慙痛,寧欲刺心以明,而不可得也。嗚呼,臣以無似,遭逢聖明,蒙被恩渥,天地罔極,而只緣誠信未孚,樹立無素,卒蹈大戾,而聖度包容,不卽加誅,十行之綸,若詔稚子,一麾之借,欲其自新,而惟其氣質難化,迷心不悟,情實莫暴,罪名自如,終無以仰承德意,臣之窮隘,到此益切,去就一節,非所可言。玆敢隨牌,隨詣闕外,疾聲哀龥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特賜諒察,亟令攸司,永削臣職,重勘臣罪,以伸邦憲,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之前後撕捱館職,分義道理,極涉未安,其勿復辭,從速察職。 ==8月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直}}。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李聖龍{{*|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直}}金漢喆{{*|仕}}。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三度習儀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洪致中,副提調臣朴文秀啓曰,近來朝晝異候,日氣不適。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氣升之候,一向差勝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又口傳啓曰,醒心散五貼,依前方文劑入事,定奪於筵中,而退出後,更與諸御醫商議,則以爲元方中,五味子減半宜當云,依此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前統制使李遂良所授密符,使其褊裨來納,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啓曰,領府事李光佐上疏,以縣道到院,而社稷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朴文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社稷秋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承旨李春躋,承批之後,又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啓曰,分承旨申致雲罷職之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上番兼春秋金楚直,身病猝重,決難察任。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匡世爲分承旨。 ○又以李喜春爲兼春秋。 ○李重觀,以司饔院官員,以諸提調意啓曰,卽接禮曹移文,今此遷陵時,兩殯殿朝夕上食,祭物器數,依癸丑年例,以素膳磨鍊,分付各該司矣。取考謄錄,則在前國恤初喪時,以像生時例,各司供上,日下雉鮮,京畿日次月令進上,已有封進於殯殿之規,而癸丑年遷陵時,則依庚午年例,不爲封進矣。前例雖如此,事係重大,本院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依此擧行。 ○兵曹口傳政事,以安相元、徐宗浹、李挺柱爲副司果。 ○持平宋徵啓啓曰,引嫌而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揆以體例,勢難仍在,請司諫韓師得遞差。{{*|避嫌措辭見上}} ○辛亥八月初七日巳時,上御時敏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洪致中,副提調朴文秀,假注書鄭權,編修官許錫,記注官閔堦,醫官權聖徵、玄悌綱、許信、李徵夏、玄起鵬。洪致中曰,纔承藥院批答,伏審聖體安寧,喜幸無涯,而近來恒雨之餘,朝晝異候,此際寢膳之節,加減,何如?上曰,無別矣。致中曰,氣升之候,不復發作乎?上曰,此症間或有之矣。致中曰,癮疹之候,向來消減之餘,亦不復作乎?上曰,近來不復作矣。致中曰,癮疹之候,旣不復作,則丸劑不復進御乎?上曰,不復進御矣。致中曰,日候如此,陵幸不遠,此際調護之道,不可不十分加意。宜用補氣之劑,駕前亦當有茶飮進御之事,故曾有入診之請,仍承姑待下敎之敎,而尙無下敎,故敢此稟請入診矣。文秀曰,臣自交河還後,仰瞻玉色,頗瘦減,曾欲與提調相議入診,而都政已近,故未果矣。其間聖體,無或有不安節乎?上曰,頃已下敎矣。旣有氣升之候,且緬禮漸近,此心未弛,故如此矣。情理若伸,則當勿藥而自愈矣。致中曰,緬儀不遠,殿下豈無用心處乎?此乃由中而發,欲已不已矣。然若勞心太過,症候形見,則豈不可憫乎?上曰,此乃予之病痛也,地中事,有未可知,啓陵後,始可弛心矣。今則日字漸近,懼有疾病,有妨陵幸,故尤有用心處,此蓋方寸之傷,比昨年轉甚矣。文秀曰,殿下春秋鼎盛,而連有受傷處,聖體比頃年,不能無損,不可不十分加護,以爲復故之地矣。上曰,不至大損,可矣。何可望其復故耶?文秀曰,豈其然乎?上曰,予年方四十,目今如此,意氣好之致也。文秀曰,謂之已然,而不復加意,則豈正當道理乎?雖七十老人,苟能加意保攝,則亦有更少之理矣。上曰,七十老人,雖保護,豈能更少乎?致中曰,醫官旣入來矣。入診,何如?文秀曰,觀形察脈,爲第一法,令醫官輩,瞻望後入診,何如?上曰,大臣新從山陵來,山陵凡事,先爲陳達,可也。致中曰,開金井前,未知地中之如何,臣與諸堂上,深以爲憂矣。今乃開金井,則土性儘奇特矣。凡壙中,以純黃土爲上格,而此則非但黃色而已。其性堅强,四墻如削蠟,五色凝結明正,如龍文如龜文,蓋土性無一毫餘憾,誠國家之幸也。都監狀啓所謂東壁異常者,蓋指龜文也。上曰,所謂龜文,卿果見之否?致中曰,臣實見之,始於東壁,有靑色,疑其有石患,及其削鍊,則其土色斑斑如伏龜,頭足俱備,前有白黃赤三色,如雲騰燦爛非常,令畫師摸之,則終未得其彷彿矣。曾於開金井前四日夜,郞廳擧帳見之,則穴處當心,有生龜捉見後,結懸房中,明朝起視,因無去處矣。開壙則果有龜文,地師則以爲乃其應也。其言固近虛誕,而亦可謂神異矣。上曰,此則傅會之說也。致中曰,穴處被莎後見之,則尤奇矣。今此陵役,孰不盡心,而適堂郞,俱得其人,丁字閣制作,比他陵尤堅緻矣。凡月臺皆削石築之,故初雖堅緻,久易罅綻,而今則江華石物,皆是碑材,其大俱丈餘,細釘磨琢,密密縫合,故雖歲久,必不生隙矣。蓋石工亦妙手,然此實聖上,必欲自盡於大事,故群下莫不感動盡誠之致也。上曰,連觀狀啓,且看所封土色,則蓋十數年來所創見也。始見之堅密如石,而以手摩之,則細膩無比,已可弛心,而監董之臣,亦皆盡心云,尤可喜也。權聖徵入診而退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三部帶闊,而度數則均調矣。玄悌綱入診而退曰,脈候左右三部,大體如常,而雖非不足,未免不實矣。許信、李徵夏、玄起鵬等所達,與聖徵同。致中曰,旣診察脈候矣。令各陳所見,何如?上曰,依爲之。聖徵曰,癮疹之候,雖已銷減,而餘氣無或未盡祛乎?上曰,向有餘氣,今則無之,方有用心處,不痛若痛,故不以旣愈,而心全忘之也。聖徵曰,牛黃,連爲進御乎?上曰,餘氣旣祛矣。牛黃,雖異於龍腦,不宜長服,故近不進御,而薑汁則連進矣。聖徵曰,頃於瞻望時癮疹餘氣,猶未盡祛,故欲於生脈散中,加材以進矣,今則似當更爲議定矣。上曰,他醫之意,何如?聖徵曰,諸醫臣之意,皆以爲今旣異於前矣,醒心散,依前進御似好云矣。上曰,醒心散,亦不妨於癮疹乎?聖徵曰,醒心散,入人蔘,人蔘本治癮疹矣。上曰,此症溫則無,涼則有之,想是氣不足之致也。聖徵曰,此症出於火矣。上曰,陵幸只隔七八日,乍服此藥,未必有益,姑以童便調治,劑去此藥,行中進御似好,蓋卽今則心自心藥自藥矣。聖徵曰,醒心散,所以祛虛熱,進御似好,而姑待一兩日,亦無妨矣。上曰,諸醫各陳所見。悌綱曰,卽今脈候,比如深出之水,玉色亦不如前,而擧動日期,亦不遠矣。生脈、醒心兩散中,進御,似好矣。信曰,醒心散,雖入人蔘,元非溫劑,於癮疹,固無所害,而當此金火交遞之節,胃氣虛弱,進御此藥爲宜矣。徵夏曰,癮疹餘氣,若未盡祛,則姑勿進御,似好矣。起鵬曰,醒心散,乃補元之劑,而人蔘、地黃,亦所以治癮疹,擧動前連爲進御,似好矣。致中曰,一自陵幸定奪之後,群下及諸醫官之憂慮切至,而醒心散,卽淸補之劑,故當爲進御云者,爲此故也。其云姑觀者,或慮癮疹餘氣之未盡祛也,而近來旣有脈候不足之憂,且有聖敎不弛之敎,易致榮衛之傷損,此際進御茶飮,似好矣。上曰,常時則雖峻於醒心散者,亦欲進御矣,今則陵幸已迫,此心似麻,似麻故不欲服矣。兩散中何劑爲勝,生脈散加材,亦何如?聖徵、信曰,生脈散,端的不如醒心散矣。上曰,連服十貼乎?聖徵曰,五貼先爲劑進,五貼則觀勢劑進爲宜矣。上曰,五貼先爲劑入,五貼則待盡御之敎,問安時劑入,可也。{{*|出榻前下敎}}致中曰,近百年陵寢遷奉,豈無憂慮,而卽今事事皆順,啓陵時,保無他憂,何可過勞聖心乎?上曰,非但卿等,戒勉如此,東朝下敎,亦如此,豈不欲勉抑此心,而但自然而然矣。且今此雨水非常,昨夜雨聲,心甚泄泄,不能成寐,開霽後,始乃就寢,予亦自知其過於分數,而竟不能自制矣。致中曰,外梓宮,今日當陪進,而昨雨,橋梁想盡漂去,甚可憫也。晩穀之僅僅成樣者,雨水又如此,決難成實,而道路橋梁,隨成隨毁,甚可慮也。上曰,纔已下敎於畿伯,而治道之際,民力當殫竭矣。長生殿卿其進去乎?致中曰,臣當進去,而入診故未果矣。頃以治道事,累次下敎,故臣於往來陵所時,見守令,則輒言其治道時,勿殫人力,而但西路擧動已久,道路大變,不可不略用民力,而雨水甚可苦矣。上曰,各軍門有雨備乎?文秀曰,有之矣。上曰,內醫院入直提調,當差出矣。致中曰,陵幸臨時,可以口傳差出矣。{{*|出榻前定奪}}上曰,入直醫官,不爲加定乎?致中曰,當加定,而陪從醫官落點外,一人加數,率去,似好矣。上曰,此乃愼重之道,而在此者,只李徵夏、玄悌綱二人而已。二人中率去一人,則留在者豈不孤單乎?致中曰,本院則他醫官亦多,雖率去此一人,豈有孤單之患乎?上曰,上有東朝,老熟者不可盡去,年少輩中,無可去者耶?聖徵曰,如欲率去,則不出此兩人中矣。上曰,兩醫則不可去矣。陽川縣監金應三,以舊陵差使員差去,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交河事,甚可慮矣。趙尙鼎,雖未詳盡,若能盡心則好矣,而洪重疇,旣强其所不欲,必不盡心矣,卿等申飭,可也。渠若如此,則罪當異於他守令矣。文秀曰,大事了完後,必有圖遞之意,必令渠,知其決不可遞,然後方可以盡心矣。上曰,重疇年歲,姑未衰老,亦無他疾病,而蓋厭避守令者矣。文秀曰,日昨重疇之呈狀固非,而銓曹之受之,亦非矣。致中曰,重疇,豈不知此分義,而但其三寸未成服前,故呈狀云矣。上曰,曾往楊州,甚欲上來,今此交河,豈無厭避之心乎?其方寸不欲爲之,則反不如庸闒者矣。然交河蘇復前,決不可許遞矣。文秀曰,大臣入來屬耳,故未能詳知,蓋其三寸喪出前,呈狀矣。今此擇差,非爲交河,爲陵役也。無論喪事,迫督出送,事理當然矣。近來南行,皆爲名士,貌樣亦是異事矣。上曰,近來無紀綱,故如此矣。致中曰,內醫院酒方官,擧動時當陪從,而例以掌務官兼察矣。今亦依此爲之乎?上曰,依爲之。致中曰,今此遷陵時,萬餘名轝士軍,屯聚於高坡之間,朝夕炊飯之際,貽害於路傍村閭,必當狼藉,以聖上軫念民事之至意,宜有別樣禁戢之道,而常漢作黨,則平時良善者,亦變爲悖惡,誠難以威制矣。如有侵害民間者,以軍律治之之意,申飭轝士大將,何如?上曰,雖是市井作隊,有大將焉,有從事官焉,亦一軍門,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此事大臣,招致轝士大將,直爲分付爲好,何必煩達耶?上曰,新舊陵陵所,中官進去時,陵上祭祀安過與否,逐日狀啓之意,已爲分付,而啓陵後還宮後,着實巡更,陵內無事,都監亦依留都例,逐日狀啓,可也。{{*|出擧條}}致中曰,舊陵魂遊、文武等石,今已出置紅箭門外,而全完無傷缺處,近百年風磨雨洗之餘,乃能如此,誠爲可幸矣。上曰,年久石物,旣被莓苔,受傷痕迹,有難詳知,琢磨時十分詳審,俾不傷缺之意,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屛風石役,今至幾境。致中曰,此蓋十二面,故姑未完役,而決無不及之理矣。上曰,屛風石易生罅隙矣。致中曰,卽今石工,素是妙手,尹淳亦善此等事,故一依《五禮儀》所載之法,內着鐵銀釘,其隙則以水鐵鎔灌,甚縝緻堅密,雖久,必不生罅綻矣。上曰,外設銀釘,何如?致中曰,淳以爲,必依《五禮》所載之法,然後可無罅隙云,而滿石、引石等物,皆無後慮矣。蓋交河地,元無蟻子,可異焉。且於客舍前,有銀杏二株,看山前七八日,有鳶千百爲群,枝枝列坐,樹不足而坐於地矣,未久有占山之行,仍伐其樹,人以爲禽獸,亦能先知,今於舊陵,亦必無蛇虺矣。鳶猶知樹之將伐而相弔,況蛇本靈物,豈不知之而先避乎?丁字閣階砌毁撤時,只有一小者,他處則無之,啓陵時保無他患矣。上曰,其中必有爲首者,此則應在矣。文秀曰,張鵬翼以爲,嘗毁草堂,諸蛇皆先期出去,而大者在前云,今亦爲首者,當先出矣。上曰,啓陵時,如有之,則雖微物,不宜殺傷,取之而浮諸水中,可也。致中曰,何可殺傷乎?上曰,轝士軍輩,必有殺傷之患矣。文秀曰,聖人嘗驅龍蛇,而放之菹,聖敎至當矣。致中曰,但捉取似難矣。上曰,所捉之具,則想預備矣。致中曰,以木執鉅,拈之則似好,而但如是則必死矣。上曰,徒手捕之者,亦有之云矣。文秀曰,人稱悍夫,捕活蛇作冠纓,而寔是躛言也。致中曰,着掌甲而捕之,則,似好矣。上曰,雖着掌甲,若多有之,則亦難盡捉矣。致中曰,臣伏見檜原君卒逝後,下敎辭旨懇惻,其尊高年敬耆舊之意,群下莫不感動矣。至於儀賓中,享壽者絶少,今錦平尉,年方八十,實爲希貴,合有優老之典矣。令該曹考例擧行,似爲得宜,故敢達。上曰,檜原君,今年九十六矣。若添四歲,則當爲百歲矣。穆陵孫子,只有此人,乃宗族中門長,而且其家法,如韋布,殊可嘉尙。今遽至此,痛惜何言?前此儀賓中,得壽者少,而錦平尉今方八十,誠可貴矣。大臣所達儘好,優老之典,令該曹擧行,可也。致中曰,錦平尉,將欲進參於陵所進香云,其精力亦奇矣。上曰,頃見錦平尉,風神如童顔,此乃壽徵矣。以古者安車之意,進香時給馬,可也。{{*|出擧條}}致中曰,今此陵幸,异於他時,還宮前日數必多矣。水原軍徵發留都,似不可已。今亦依前例,稟旨擧行乎?上曰,此事,兵判已稟定出擧條,而政院不出朝報,故大臣尙未知之矣。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出擧條}}文秀曰,擧條,不必盡出朝報矣。上曰,若不盡出朝報,則豈有勿出朝報之語乎?致中曰,新陵表石陰記中,子坐之岡下,以外則壬坐四字添入事定奪,而文勢似未穩,外則壬坐四字,則依孝章墓表石例,雙行入刻,何如?上曰,孝章墓表之雙行入刻,蓋緣石面狹窄故也。今番則單行連書之意,都監堂上,有所陳達,故如是下敎矣。今聞大臣之言,文勢果爲未穩,外則壬坐四字,以雙行入刻,可也。{{*|出擧條}}致中先退,文秀曰,醫官亦先爲出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副提調亦少退,可也。諸臣遂少退。未時,復入侍,文秀曰,陵幸不遠矣。王者之行,必須尊嚴整齊,無喧譁之聲,無閑雜人出入,然後可以爲萬民之觀贍,此則禁喧郞廳之所掌,而自是苦役。且或有決棍之事,故必以鄕人之無勢者當之,何能爲下輩所畏懼乎?卽今兵曹上正郞,卽李周鎭也。此人一號令之間,軍吏無不讋伏矣。周鎭見差大祝預備,而李宗城以實差無故,以周鎭爲禁喧郞廳,何如?上曰,禁喧郞廳事,前後申飭多矣,而未免有軟地插木之弊,故近來擧動時,喧譁甚矣,今則以李周鎭差定,可也。{{*|出榻前下敎}}文秀曰,武弁之宣傳,卽文臣之玉堂,朝家之抄選優待,大不尋常,且爲此任者,皆是巨閥名門,所當感激國恩,以死圖報,而近來多不砥礪,廳風大壞,令人代羞,雖以職責言之,惟當竭盡心力,少効涓埃,而不此之爲,故臣見陵幸時,雖有傳命之事,多不稱職,極可寒心。且聞老武之言,宣傳官扈駕者,以軍服,騎駿馬,無牽夫而親執轡鳴鞭,所見極爲飛騰云,而今則不然,皆騎瘦馬,且使人牽之,頓無干城赳赳之態,誠甚慨然。今番則各別申飭,俾効先進盡職者,無墜其風,何如?上曰,宣傳官傳命,事體重大,且爲緊速矣。先朝溫幸時,承傳宣傳官,以丘從牽轡,年老武弁,嘆其墜落古風,予方扈駕,實親聞之矣。頃於昌陵擧動時,李鎭嵩,以承傳宣傳官,立丘從牽轡,故初欲決棍,而渠之發明時,氣頗好,故安徐矣。蓋承傳宣傳官,在駕前,傳命宣傳官,在駕後,而傳命乃苦役,且易被罪罰,故必以新進曹司立之,事甚無據,今番則駕後宣傳官,擇立好身手,而盡心傳命之意,申飭,可也。{{*|出擧條}}文秀曰,國家必重惜官爵,然後可以爲治矣。肅廟朝,兵使必自末擬,轉陞首擬,故武弁之爲兵使者,絶少矣,近來黨論漸盛,仕路多濫,凡爲兵使者,殆近百人,爲營將者,不欲三月在任,蓋欲爲兵使故也。至於朝家之設置宣傳官,事體甚重,卽文臣之弘文館也。士大夫中武弁,由此,然後前路亨通,故當其議薦時,極擇門閥身手,而國家倚仗,亦不尋常,今則世道不幸,唯以黨論爲主,不然則以宰相、武將,私囑爲之,故薦事淆亂,三百年廳風,大壞無餘,其爲國家之憂,誠不細矣。聞以醫官壻弟權䭲入薦,而承宣陳達,至於拔薦云,事甚寒心矣。宣傳廳之羞恥,挽河難洗,如此而若不更加懲礪,堅守廳風,則更何望哉?權䭲事,不現露則已,旣現露,則主薦者嚴治,然後可懲不擇之弊,主薦之人,嚴査論罪,決不可已矣。上曰,開gg聞g兵判之言,宣傳官,以有送言者,故入薦云,非渠之罪也。文秀曰,雖聽人言,而薦事主之者,則宣傳官也,朝家則但當罪薦者,不必問送言者矣。上曰,所達是矣。而今不必追覈薦主,以大體淆亂薦事之罪,其時行首宣傳官,拿處,可也。{{*|出擧條}}大槪宣傳廳,乃文武相抗之職,卽武弁重地,而渠輩皆自輕,故有此等弊矣。宣傳廳,在宣政門內,懸罰喧譁之聲,徹于內矣,近來不然,此亦可見古風之墜落矣。文秀曰,此莫非國家不能申飾之致也。上曰,俄以卿大臣,申飭轝士大將之說爲大矣。君上則只當申飭兵判而已,至於宣傳廳事,自當有申飭者,豈在上者所知耶?文秀曰,麗末有文臣禍,故我朝有武將操切之事,蓋操切之餘,有厚賞,則渠當効力盡忠,不當預加優借矣。上曰,凡人太闊,則有病痛,卿言未免有病痛矣。我國文武,太相懸截,故先朝頗愛惜武臣,戊申得力,實先朝之力也。先朝嘗以近來久未試射爲敎,玉音盈耳,沒世不忘矣。文臣旣陵轢武臣,而國家又從而摧抑,則武臣將何以支堪乎?近來武臣驕恣,乃文臣驕恣之致也。以人家言之,子孝於父,妻順於夫,弟恭於兄,然後可成家法,而近來文臣,旣自驕恣,武臣安得不效尤乎?文秀曰,陽春之中,當有霜雪,臣非欲偏抑武臣也。蓋有功則賞之,有罪則懲之,道理當然,非特武將,雖於大臣亦然,故國初黃喜,三十年作相,而連被臺駁矣。上曰,黃喜事尙矣,而先朝,亦於大臣,無所容貸,故再昨年間,予有所下敎於政府矣。向來處分,亦非惡大臣也,而任珽以爲,奴號大臣,近來玉堂,不欲行公,故窮思險覓,爲此等說話矣。軍校放謫,何與於大臣乎?文秀曰,珽固失言,而殿下處分,亦未免於過矣。大臣若有犯,則當罪大臣,若無犯,則置之,何必放謫軍校乎?上曰,此則卿實非矣。伊日批答時,卿實書之,而卿默無一言,事過後,始謂之非者,何耶?此非恒日所望於卿者也。予非不知軍校放謫之爲苟簡,而所重在於山陵大事,故如是處分矣。文秀曰,臣實不知大臣之有犯無犯,故不敢陳達。然大臣若有所犯,則豈不自首乎?臣以此知大臣之無罪,而臣與大臣,有通家之誼,此則殿下之所俯燭也。嫌疑之際,不可不愼,而且宰臣陞黜,在於大臣,宰臣之營救大臣,實爲搢紳間羞恥事矣。此亦不可以不謹也。雖然,此事若大關係於國家,則臣何敢不言乎?抑臣雖有所懷,不敢畢達,若有懷必達,聖上或有採納,則人必以權之一字歸之,權之所歸,人之所忌,鬼神亦忌之。臣受恩至此,身名顚沛,亦不宜顧,而若或全不自愛,遂陷於惡逆之名而死,則數百年家聲,將至臣身而敗絶,故瞻前顧後,囁嚅不言,臣與老臣,每相對而泣矣。臣在喉院,一疏之退斥,一人之推考,亦多難處,有不得自由者,目前職事之關於大體者,則不敢不陳達,則其他則亦不敢言,臣實事事負國,臣固無狀矣。臣但願殿下,謹守舊章,無或毁之也。上曰,所達大體是矣。文秀曰,內班院則政院號令不行矣。擧動時班行整齊之意,自內申飭,何如?上曰,當申飭矣。文秀曰,若或有雜亂之弊,則臣當請罪矣。上曰,依爲之。文秀曰,今此陵幸時,宿所則百官依幕,可借閭舍,至於小盡停所,不過片時休息,自前陵幸時,多自各其司,設帳幕以過。今番則自畿營分定於各邑,百官依幕假家,使之造待,其所入長木、蓋草、地排草、鋪陳等物,必無出處,將收錢於民結,貿得運去,其爲弊也,罔有紀極。至於水剌間假家,不可不造,釜鼎之屬,亦當進排,而聞其外雜用器皿等物,亦皆分定云。今此陵幸,異於前時,與陵役相値,新舊陵許多儀物容入假家,皆自各邑擔當,前後看山之行,大小官員支供,亦自各邑擔當者,不止四五次,民力已窮,秋穀將歉,此時民弊,不可不顧念,陵所進排,有難變通,而至於陵幸時分定者,則必有可減者,自備局勿待開坐,今日內取看畿營文書,急爲裁減,俾民間蒙惠,則宜矣。臣於今番新陵往來時,略有所聞,故敢此仰達。上曰,自廟堂持來分排各邑文書,各別減省,陪從官則晝停時帳幕等物,自各司爲之事,分付,可也。{{*|出擧條}}文秀曰,陵幸陪從人員,自各其司,給騎馬雇價,此數十年前創開者,厥後每當陵幸,則陪從之官,以若干雇價,出給於各其貢人,貰納善步之馬,善步馬之難得,有同歲時甑,馬若不好,則貢人輩輒被重罪,有馬之家,乘時索高,貢人輩,各自聚錢,一馬之貰,至於四五十兩之多,貢人之稱冤,罔有紀極,貧殘衙門,則初無此事,獨有米布有貢物衙門爲之矣。曾前本曹之事,引一時謬規,視若法典,永久不罷,因以貽弊於都民,誠極未妥,雇價上下,適啓貢人難堪之弊。從今以後,雇價上下之規,一切革罷,而其創開之人論罪,宜矣。臣於年前,以此事,有略陳者,必有一番更稟,然後可以出擧條申飭,敢此仰達。上曰,此事創開之人,雖不可追論,而此後則革罷馬價貢人立馬之弊,自備局捧甘嚴禁,自憲府糾察科罪,可也。{{*|出擧條,又出榻前下敎}}文秀曰,擧動時陪從官員,各司供饋之弊劇矣。今番則自大臣以下,皆自持飯,而各司不得供饋事,自備局捧甘後,各別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文秀曰,各道營將,瓜期前不得遷轉事,曾已申飭,而兼司僕將金相璧,居昌府使李彦燮,皆自營將移拜,殊甚未安矣。上曰,今番以擇拜守令之意,申飭銓曹,故李彦燮,有移拜之事,而卿之所達是矣。兼司僕將金相璧,居昌府使李彦燮,姑爲改差,營將仍任,可也。{{*|出榻前下敎}}文秀曰,分兵曹郞官,不以侍從差出者,聞是前例,而臣意則今番遷陵,事體重大,與他分司有異,以出入經幄之人,差送爲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所達是矣。以出入經幄之人,差送,可也。{{*|出擧條}}分承旨望則好矣。文秀曰,檢閱趙明履,所引之嫌,元不大段矣。伊時渠若與洪昌漢,同爲入侍,則猶可引嫌,而旣不然矣。趙尙慶事,則元無可引之嫌,今此陵幸,旣有實官,而何可以兼春秋陪從乎?催促行公,似好矣。上曰,此疏不宜捧入而捧入,政院非矣。渠不過新進之官,何可爲閑漫引嫌乎?催督入來,可也。文秀曰,李德重之終不出注書,可怪矣。渠旣發身科第,人情豈不欲一近天光乎?上曰,德重誰歟?文秀曰,故參判李澤之孫也。上曰,德重事無據矣。今此分注書,臣子分義,尤何敢撕捱耶?此後廳注書有闕,以分注書一人移差,其代以李德重,更差,可也。{{*|出榻前下敎}}文秀曰,卽今三南,已辦大凶,廟堂深慮民事,極擇敬差官,以別遣爲名下送,此甚好矣。雖以一道言之,左道則敬差主之,右道則都事主之,而忠淸都事權基彦,臣雖未見,聞是大家,早晩當入淸選云。至於趙昌來,則爲人沈重,可以辦事,臣每向儕流,言其可用矣。然敬差官,旣於侍從中別擇,則都事亦不可不以侍從中人擇送,非不知基彦、昌來之足稱此職,而姑未及爲淸選,則各道監司與守令,或有輕視之慮,以侍從中,極擇變通,則似合事宜矣。上曰,權基彦雖年少,足可爲之矣。文秀曰,銓曹之擇差,臣亦知之,而蓋姑未經侍從,故雖仰達,實無一毫未足之心矣。上曰,所達是矣。忠淸、全羅兩道都事遞差,以曾經侍從之人,各別擇送,可也。{{*|出擧條}}文秀曰,文衡圈點,尙此遷就,可憫矣。上曰,卽今國家多事,姑待之無妨矣。文秀曰,凡祭享諸執事,以各司官員分排,而分排之際,書吏輩,中間多有弄奸之弊,故無勢官員,則無數差祭,有勢官員,則一年閑在,誠甚無據,故自朝家都合各司官員數,分排祭享,使不得移易矣。其後某司,若有未肅拜之員,在鄕未及上來之員,有病不得進參之員,則托此而必以他司官員移差,如此之際,差此而下吏圖之則又差彼,弄奸之弊如前,誠甚痛駭,此後則某司中分排官員,若有故,難於進參,則以其司官員,推移進參,勿移他司,然後庶可杜此弊。且祭官成冊,使吏曹旣有修正之命,尙不擧行,而祭官當次不來者,亦有憲府糾檢之命矣。自該曹,作爲祭官分排冊三件,一則置本曹,一則送憲府,一則送本院,以爲考檢之地則好矣,祭官諸執事,則吏曹郞廳次知矣。北評事李宗白,雖移遷,宗白在銓曹時,旣承修正之成命,遷陵前似難辭朝,其間使之修正,何如?上曰,依爲之。因此事有下敎矣。吏曹之以諸執事,以雜職差出事稟定者勿施,以文南前銜,付軍職差出,可也。{{*|出擧條,又出榻前下敎}}文秀曰,近來遷陵都監郞廳,若差守令,則或草記仍任,或不仍任,故郞廳李秀輔、徐宗浹則仍任,金光世則出代,事甚無謂。昨日仍任草記,出代草記,一時俱到,故捧入,而此後則都監未畢前,郞廳勿差守令事,申飭銓曹,何如?上曰,或出代,或仍任,事甚斑駁,當該都監堂上,從重推考,金光世仍任,而陵役未畢前,都監郞廳勿復備擬於守令事,分付銓曹,可也。{{*|出擧條}}文秀曰,各祭享獻官,自有應差品數,而今番釋采獻官,以大司成差出,故臣果請推矣。勿復如是之意,申飭,何如?上曰,此後則各祭獻官,一依《五禮儀》,從其品數差送之意,申飭該曹,可也。{{*|出榻前下敎}}文秀曰,臣以都承旨,連入闕中,故聞之,則武兼宣傳官南德升,稱以同官金世遠不可與供職云,今三月二十日,病親呈辭下去,至七月二十七日還仕云,未知德升與世遠,有何曲折,乃至此境,而宣傳官受由過限,已至五朔,武兼廳,終不報該曹,國家金石之典,何可私自低昂乎?此弊若不嚴防,國綱必將漸弛,不報該曹之宣傳官,嚴覈論罪,何如?上曰,南德升之撕捱,必有怎麽意思,而兵判之用金世遠則是矣。至於由限之過五朔,而不爲催督還仕,誠爲無據,武兼廳當該行首宣傳官及南德升,竝拿處,可也。{{*|出擧條}}文秀曰,仁宗大王,嘗於擧動時,駕前有訟冤者,還宮後,索取刑曹文案,仍爲覈處,此堪爲後世法矣。上無發落。文秀曰,水原軍留都擧條,兵判所達之語,與兵曹草記辭意,有詳略之異,故擧條付標以入,改啓下,何如?上曰,擧條擧其槪,草記記其詳,注書擧條,則不爲非矣。文秀曰,此爲後攷文書,詳盡爲宜矣。上曰,必欲爲後攷地,則付標處,踏啓字,可也。諸臣遂退出。 ==8月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趙命臣{{*|病}}。左副承旨李重觀{{*|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李聖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金漢喆{{*|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觀象監,夜一更月犯心星。啓。 ○李重觀啓曰,明日常參,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春躋啓曰,當此凶歉已判,秋務方殷之時,都政新除守令,宜卽催促發送,而兩司未署經,至於十三員之多,兩司除在外、式暇、陳疏入啓、行公人員外,竝卽牌招,使之署經,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啓曰,初十日再度習儀及十一日三度習儀時,分承旨四員,當爲進參,而分承旨李匡世,時在驪州地,勢難及期上來,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政官牌招,與加設提調,一體差出。 ○李春躋啓曰,吏曹參判趙尙絅,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趙尙絅,再招不進矣。分承旨差出,一時爲急,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李重觀,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權爀,修撰任珽,疏批已下,竝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重觀曰,守陵官處,遣御醫看病。 ○李重觀,以禮曹言啓曰,因摠護使啓辭,上山陵習儀,自京無可行之處所,舊陵習儀,亦不如進詣陵所後,擧行之爲便,舊陵則十四日、十五日,新陵則二十八日、九日,改推擇事啓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自舊陵,詣丁字閣及靈幄殿習儀,今八月十五日,自新陵丁字閣及靈幄殿,上山陵習儀,同月二十八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梓宮奉出後,加漆吉時擇入事定奪矣。令日官推擇,則梓宮加漆吉時,今八月十八日辰巳午未時,十九日卯辰午酉時,二十日辰巳午申時,二十一日辰午未申時,二十二日卯巳午酉時,二十三日卯巳未申時,二十四日辰巳未申時,二十五日卯辰午酉時爲吉云,以此等吉時推擇擧行之意,分付都監,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守陵官狀啓,山陵內外階砌及左右穴顚莎草有頉處,今八月十三日修改事啓下矣。本曹堂上郞廳及監造官,當爲進去,而懿陵陵上莎草修補事,本曹堂上郞廳、監造官,旣已進去,一體監董,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吏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諸執事,勿以雜職差出,以文南前銜,付軍職差出事,命下矣。文、南前銜,塡差執事人員,令該曹隨其塡差,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以戶曹檜原君致賻單子,傳于李聖龍曰,朗原君,乃王曾孫也。此則當以王孫例擧行矣。該曹不善據例,更爲磨鍊以入。 ○朴文秀,以訓鍊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軍兵所授長箭、片箭,造給年久,破傷甚多,不可不新造以給,故長箭五百六十部,片箭五百六十部,合一千一百二十部及筒兒一千箇,使該色監官閑良李謙元監造,纔已畢役矣。見樣長箭五部,片箭五部,筒兒五箇,別單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監造官,令該曹考例施賞。 ○李聖龍,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內奴德薰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萬齡,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慶德宮假衛將牒報,則今月初六日夜,自興化門東邊破壁處,有一漢穿入之際,爲守直軍士所捉,問其曲折則以爲,渠以黃海道遂安官奴,新官陪去次上京矣。爲酒所惱,不知宮闕,欲避巡邏,穿入云云,且無號牌,極涉殊常,故爲先拘留後牒報云。雖是外方無知常漢,宮闕之嚴重,必當知之,而乃有此昏夜穿入之擧,誠極驚駭。自本曹不可循例處置,令攸司各別究覈,依律科斷,何如?傳曰,允。 ○持平宋徵啓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竝見上}}今日治道,莫要於愼擇守令,其不可徒循履歷久次,而苟然充差也,明矣。舒川郡守李慶錫,行己鄙陋,擧措顚妄,積城縣監趙一濟,爲人昏劣,全不解事,凶歲字牧之責,決不宜畀之於此等之人,以貽生民之害。請舒川郡守李慶錫,積城縣監趙一濟,竝命改差。諸道佐幕,新有別擇之令,至於湖南例兼漕臺,曾前必以有風力地望者差遣,而新除都事趙昌來,稱名素蔑,物情未允,且道內人之不得除其道都事,每有申飭,而崔逵泰,以襄陽居人,見差江原都事,檢田考試,事多難便,請全羅都事趙昌來改正,江原都事崔逵泰遞差。騎省郞官,乃是淸選階梯,而近來全不愼簡,如李鳳鳴之鄙媚賤微,李瀁之闒茸無取,皆得濫擬,公論嗤點,不可無警,請當該堂郞,竝命推考。西樞正職,雖是閑漫之地,而鄕曲之至微賤無履歷者,直拜同知,商譯之無功勞甚庸瑣者,竝擬知樞,官方之淆亂,莫此爲甚,請當該堂上推考。朝家職掌,各有所分,榻前奏事,不宜猥屑,而昨日小報所出數件事,皆涉不緊,夫禁喧郞劃定,自是該堂之事,而至於一假官推移擬差,不過院中主張者,則顧何至於煩稟筵中乎?朝體煩瑣,有傷事面,請昨日入侍承旨,推考。答曰,不允。崔逵泰事依啓。趙昌來旣已改差,改正則過矣。李鳳鳴曾經騎郞,其非初通,其望旣譯,充副何傷?但大體則是,況不過警飭,末端三件事,竝依啓。 ○趙命臣上疏,伏以臣於昨日筵中特推之命,竊不勝惶悚,不得不略暴委折,仰請譴何焉。蓋初二日入侍承旨,卽臣也,而伊日重臣,以動駕時軍兵等事,稟定者甚多,出於擧條者,不特水原軍徵發事也。前此兵事之不出朝報者,蓋爲軍機之重也。臣之只爲,分付於所司之軍門,故不煩朝紙者,意亦有在,而緣臣不敏於事,致勤未安之敎,臣於是,惶隕罔措,何敢以罰止問備,而晏然蹲冒於職次乎?玆不避瀆擾之誅,冒昧自列,伏乞聖慈,亟命譴罷臣職,勘臣辜犯,以嚴邦憲,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大司諫尹惠敎上疏,伏以臣,區區廉義,矢心自畫於淸塗,頃叨館職,略暴危悃,八違嚴召,得解乃已,罪積逋慢,至今惶汗,不意柏府新命,又下於待罪京兆之日,風憲首席,何等地望,決非孱劣如臣,所可玷辱,雖無情勢之可言,固不敢濫竽。且臣素患,近益添劇,㱡㱡床席,無望起動,連呈疏單,見阻喉司,日復一日,情窮勢迫。玆敢疾聲呼龥於天地父母之前,臣半生風痰之疾,與齒增痼,自經遠役以後,益覺衰落,更無餘地。日者詞訟之任,實難堪耐,而奔走職事,不計燥濕,粗效報答之忱,是臣素所自期者,故衝冒酷暑,卯酉赴衙,積漸旣久,耗傷轉深,金火纔交,大疾復發,始則猝然關格,累日昏窒,僅得鎭定,而新舊諸症,表裏交攻,百般危惡之狀,不敢縷陳,而最是左右脚跟,筋骨刺痛。當此遷陵期迫,法駕將戒之日,忝在侍從,末由蠢動,非但誠禮俱缺,罪戾增深,陪扈之班,緣臣未備,朝儀之欠闕,亦復如何?抑臣情病之外,有萬萬不安於私心者,大司諫臣韓師善,卽臣友壻也。兩司雖無通避之規,至於長席,體段自別,姻婭兩人,一時竝據,論以國體,豈容若是?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遞臣職,以延殘喘,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旣無應避之嫌,卿何辭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獻納柳時模上疏,伏以臣,滓穢之蹤,更無立朝之顔,雖冗官散職,不敢爲久冒之計,而屛居守分矣,不意迺者,忽有納言新除,臣誠驚惶,罔知攸措。聞命之初,卽當進謝恩命,少伸分義,退陳情勢,力請遞免,道理卽然,而臣之八十老母,自數十日前,重得浮腫,症情輾轉危惡,欲補則虛火上升,欲瀉則眞元下陷,藥未收效,醫亦束手,有頃刻難支之勢,只自煎泣而已。人子情理,其何忍須臾離捨乎?玆不得不仰龥於孝理之下,伏乞竝許鐫遞臣新授職名,俾得扶將病母,自盡於醫藥之節,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俟間察職。 ○大司諫韓師善上疏,伏以諫長之職,何等地望,何等責任,而今殿下不少留難,猝然加之於臣身,何哉?臣聞命慙惶,五內失圖,實不知置身之所也。噫,臣之脆骨弱情,訥口鈍姿,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寄,不待人言,自知甚明。頃年憲職,黽勉一出,而自致無限顚沛,譏斥之言,果發於臺臣之疏,至以貽臺閣之羞恥,損朝廷之體貌爲言,則到今追思,愧汗浹背。自是以後,臺端一步地,卽臣自劃之地,守株之見,堅如鐵墻,終不敢爲變動計矣,春間誤恩,迥出格外,圖報一心,糜粉是期,而再忝喉院,瑕尤百出,罪重違逋,罰止例罷,私心惶蹙,迄玆未已。噫,奔走效力之地,尙未能盡其職分,少酬涓滴,則至於言議激揚之責,尤豈臣性分之所可堪,而亦豈臣夢寐之所曾到也哉?況今臺閣之上,直氣摧沮,正論委靡,實有厭厭難振之歎,則必須名論素著,爲一世所推重之人,庶可以激勵頹習,調娛衆論,上以格君心,下以糾官邪,而今乃以最居人下,百無一能之賤臣,苟然充擬,致辱天點,在臣身濫竿之誚,有不暇論,而其於辱名器累聖簡,何哉?百爾揣量,萬無承膺之望,而一日虛帶,尤增恧蹙。且臣有私義之萬萬難安者,前司諫臣韓師得,卽臣從兄也。法例所拘,引避見遞,而臣獨晏然自在,揚揚冒進,則私心之不安,爲如何哉?只此一段,尤不容一刻蹲據,今以守令署經,天牌押臨,分義是懼,不得不隨詣於禁扄之外,而顧臣情勢私義,俱難承當。玆敢拜章徑歸,臣尤死罪,伏乞聖上,俯賜諒察,劃卽鐫削臣職名,以重臺選,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下款引嫌,尤涉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尹興茂上疏,伏以臣,庸陋譾劣,最居人下,而謬蒙殿下,過加簡拔,淸塗華貫,猥使歷敡,雖復性資愚迷,與世抹摋,陰譏顯斥,無所不至,而前後收召,殆若偏庇,畢竟末擬陞遷之命,乃在於出六纔滿一朞之際,不知聖明,何取於魯鈍無能一賤臣,而容護剪拂,至於此哉?夫掌憲轉除,必待久次而爲之,在朝家,不宜遷授之或濫,在臣身,不可兜躐之太驟,自顧多慊,人其謂何?反復循省,實無承當之望,累日縮伏,今始隨牌陳懇,徑還私次。伏乞聖慈,亟許鐫削臣新授職名,以重官方,以安微分焉。且臣頃日入臺時,以睦重衡停啓事,引避見遞,蓋其時臣與前司諫韓師得,會於臺廳,相議以爲,此囚,旣有令本府訊問之命,而臺啓尙在不得擧行,久使偃息,尤涉痛惡,不如姑停此論,使之訊問,若又不服,則更爲發啓宜矣。蓋其意必欲窮治罪豎,而其跡反歸於徑停重論,此誠臣等未能深思之致也,而及夫諫臣,再入臺地,則曾無一言之引嫌,旋又手發其啓,臣誠莫知其故也。臣非以其啓之更發爲非,在諫臣則實有冒昧自恕之嫌,豈不誠慨惜之甚者乎?至於金夢魯之啓,則勿論本社是非之如何,旣承措辭批旨之後,數次連啓,在所不已,若謂啓語之未盡,則略加變改,亦何不可,而遽卽停論,不少爲難。臣未知果合於臺體,而臣之言議乖謬,無足有無之狀,於此可見矣。以此以彼,何可晏然冒進於臺次乎?竝冀俯垂鑑諒而斥退之,不勝幸甚,抑臣竊有區區所懷,敢此附陳焉。伏見殿下,推心置人,禮遇群工,上下交際,每以誠實爲主,而輕視群下之說,頻發於章奏之間,臣未知此言,奚宜至哉?意者殿下,有其心而無其實,自有以致之也歟?試以向日下右揆之傳諭論之,辭旨激惱,聲色太露,足令旁人代怖,此豈合於九經之道耶?園陵有頉,奉審雖急,大臣伊時,新遭臺言,亦非無端不進,則何至於迫責驅使,若待微官庶僚之爲哉?臣之所大恐者,竊恐群臣,人人以此相戒曰,上之待大臣如此,於吾屬,可知矣。益阻其自重之心,殿下亦以爲大臣,尙可嚴督而卽出,其他易與耳,益長其慢視之習,此非細慮也。伏願深惟漢帝不冠不見之義,使朝廷尊重焉。臣方帶史局郞廳之任,目見先王實錄校印之役,幸始於累年停廢之餘,今則事工已訖,所當趁卽奉安,而只因行狀之尙未撰出,本廳堂郞,姑帶虛號,且以每旬仕單啓達之故,不敢頻日懸病,常常仕進,而堂上則猶有再三校正之事,至於諸郞,專無所事,乍往卽還,書一進字而已。其爲虛疎無實,莫甚於此,至如各司來待,貽弊多端之狀,有不暇論者矣。卽今惟有亟定行狀撰述之人,俾得速完大事,不然則無寧姑停堂郞仕日之單,只存省記,以待行狀之出,而更卽始役,亦未晩也,惟聖明裁處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上款撕捱,殊涉過矣。頃者以奉審事下敎者,所重在焉,不冠不見之說,未知襯着矣。史局未訖之前,身爲郞廳,敢請停仕,其在事體,極涉未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中樞府事李光佐上疏,伏以臣於向日,昧死陳章,冀就重勘,而伏荷天恩,愈益隆重,十行恩批,史官臨宣,訓曉之至切,寬貸之至厚,實非臣所敢承當者,臣感泣無涯,繼以惶汗霑背,誠不知措躬於何所也。臣之負犯,眞所謂自作孽,不可逭者也。夫旣有竝禁之令,則京外之犯,均矣,令降已久忽忘,固罪也。犯而後移,其犯自在也,則未曉與他居,尤不足以一分寬恕矣。如此而不被顯勘,其何以昭至公而振法紀,使國人信令,士心知戒乎?威命一日未降,臣情愈蹙,而臣罪彌彰矣。遷陵迫近,百僚駿奔,臣曾以進詣陵所,仰對下問,而今不敢帶罪而冒進矣,名在製挽之列,而亦不敢冒罪而製呈矣。分義情禮,更無以自伸,只自瞻天永悼,不能爲心,敢復冒萬死席藁哀龥,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下諒臣必被罪,然後心可得以少安,亟命攸司,准法處臣,不勝至幸。臣無任惶恐戰慄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疏之批已諭,其何更諭?頃者批旨,非爲卿也。卿之若是引嫌,不亦過乎?況此時大臣,設有難安之端,其當先重事而後引嫌,於卿,今無毫分不安之端者乎?卿其須體此意,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宜卽製進,其亦進往,用副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慶尙監司趙顯命上疏,伏以臣,以蒙愚至不似之人,猥當全領七十州之責,以生疎未經事之手,猝値旱潦極非常之災,目見億萬生靈,凜然濱於溝壑,而財匱力屈,備豫無策,出於萬萬不得已,有若干上納錢、木擅分之擧。臣雖自附於昔賢已行之轍,且其數月假貸,與仍留有間,然揆以藩臣之體,已極未安。封啓數日,始伏聞有湖南道臣特推之命,而辭旨極嚴,臣奉讀惶汗,若己當之,思所以改圖,而成遂已無及矣。只自悚息泯伏,嚴誅是竢,不意聖度天大,不加之罪,特下有旨,以卿勿待罪爲敎,臣於此,有以見殿下,哀憐元元之心,至切且懇,苟可以濟活民命,則事雖出於科外者,在所闊略而然也。臣與一道軍民,攢手感祝,殆不知所喩也。然旣有湖南道臣特推之命,則事面之嚴重,與前頓異,臣之妄作,雖在於未聞此報之前,到今宜不敢以此自恕。此際又伏聞臺臣所論,昌原筒事,至有道臣警責之請,臣於此,益不勝愧恧之至。蓋臣自叨此任,竊以爲養民,無過於勸農,而農政莫要於水利,大小堤堰所在,另加申飭,舊案所載,悉行修築,可以新築而蒙利者,亦皆發丁而助之。適於此時,地部之關來到,使發昌原附近邑軍,築成宮筒,而觀其辭意,則有若自前已經査覈,斷以完築者然,臣旣留意於堤堰之政,則不可以宮筒之故,而有所異同。且於地部之關,信之不疑,故遂至於調發當農之役丁,費用過萬之民力,而畢竟沙築之不可成,中間差人之作奸弊,非臣始料之所及者,究其情實,雖只如此,而駁議之下,何敢自安於職次乎?抑臣素多疾病,源委已痼,而南來之後,傷於水土,舊患痰癖之祟,新添昏眩之症,俱係非常,精神瞀亂,如在煙霧,日間酬應,多有顚錯,以最著者言之,則居昌殿最事,固已可驗。且於大丘前判官韓德弼在喪事修啓時,德弼實遭其承重祖母之喪,而臣只據本府公兄文狀中,大夫人別世之語,其爲母與祖母,不爲區別,致令以母在喪,謄傳朝紙,使人倫序顚倒,而奏御文字之不審,亦已甚矣。以此精神,實無以照檢一國最煩之務,以情以病,其不可仍冒也審矣。伏乞特命遞罷臣所帶藩任,仍治臣妄行專擅,奏御不謹之罪,不勝公私萬幸。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進他說,而事係荒政,有不容不及時陳聞者,年分踏驗,田政之大關,必須檢視於未行收穫之前,又須遍行坊曲,一一審覈,然後可以區別災實,亦可以防其隱漏,使稅入無損,實惠及民矣。近來,此法漸弛,敬差之行,必在於秋冬之際,甚或延至雪下之後,田野皆空,只存根査,以此憑驗,强分災實,且其行,必遵大路,疾馳如風雨,雖其根査所在,亦不能一一着眼,則況窮僻之處,曾不足踏而目擊者乎?只憑各邑所報,草率磨勘,其强者則甚生威風,大肆箠橽,屢次點退,惟以加結爲主,殘民白徵之冤,有不暇恤,其柔者則或牽於民人之煩訴,或拘於守令之顔面,全不檢束,任其滲漏,稅入耗縮之患,有不暇念。以此之故,民不被惠,而國受其害,前後敬差之行,大抵如此,而究其弊源之所在,則差出旣晩,而下來亦遲,任便成習,而檢踏不勤故也。敬差之設,豈亶然乎?今年之農,已判大歉,雖若干結卜,不當徵而徵,則實關民命,不當失而失,則亦關國計,今年年分之難,實有萬倍於常年者矣。敬差官之無益,旣如彼,姑勿差送,如再昨年之爲,則固善矣,而破格之事,非藩臣所敢請者。伏願分付該曹,年分事目,從速啓下,必以曾經守令閑習事務者,及今差出,開月望後,卽爲下送,而另加申飭,使之不憚勞苦,遍行深僻,細加分別,俾無如前疎漏之弊焉。秋成尙遠,檢田雖若差早,穀皆在野,大體可見,不有勝於以雪中根査,驗其災實者之爲萬萬無據乎?年分災實,以稍實、之次、尤甚,分三等邑,乃爲挽近通行之法也。然農形本多不齊,雖稍實邑,其中不無尤甚面,而一入稍實之等,則混以稍實例施行,雖尤甚邑,其中,不無稍實面,而一入尤甚之等,則混以尤甚例施行,故稅或當納而不納,役或當蠲而不蠲,不公不均,民國俱病,法之莫不善者,邑分等是也。臣於昨年年分時,雖以邑名分等,而就其中稍實邑之尤甚面,施以尤甚例,尤甚邑之稍實面,施以稍實例,則災面之民,無混被懲gg徵g納之苦,實面之民,無混被蠲減之弊,而稅入之數,有加而無損,法之莫善者,面分等是也。今年亦當依此擧行,然臣又熟計之,面分等雖善,猶不若里分等之爲善之善也。蓋面也者,分邑合里,而謂之面,一面之大,或至三四十里,小亦不下十數里,其中水根之有無,地力之肥瘠,跬步顯殊,則農形之參差,無以異於一邑各面之不同,而泛以一面,區別災實,則其混減混徵之弊,與邑分等,不甚相遠。今若就一面中,細分稍實、之次、尤甚之里,定等施行,則分別愈細,而檢核愈精,可以無升米尺布之混徵,其爲均惠於窮民,固已盛矣。雖以國家得失言之,今年一道災邑災面,當爲十之八九,而其爲稍實者,不過十之一耳。不以里區別,而混施蠲減之政,所損當以億萬計,此豈細故也?今以十分八九之災邑災面,抄出其中稍實里,則要不下累千矣。試以十數里作面,十數面作邑而計之,則可以當數十稍實之邑,其爲國家之利,尤當如何?此曉然易知之理也。臣聞道內民情,皆以庚午年年分爲便,故試取謄錄而考之,則其時亦行里分等之法,可知其爲已試有效之良制,而今可以倣行者也。臨時稟請,未爲不可,而往復之間,動淹時月,待回下知委之際,多有過期難便之端,故玆敢前期陳聞,亦令廟堂卽爲許施焉。荒年勸分,實爲賑政之最要緊者,故以朱子之亞聖,當賑區畫,以此爲重,今其奏狀,可按覈也。然人各自私其財,積而能散,非人人之所樂爲,故必以利導之,然後乃肯從焉,此賣爵之法,所以創也。明儒丘濬之言曰,鬻爵,非國家美事,然用之於他則不可,用之於救荒則可,此而有害於義,則朱子與丘濬,必不爲之矣。臣遇災以爲發關各邑,納粟多者,別爲啓聞授官之意,知委民間,使之勸喩,則民之願納者絶少,士族中積千百斛者,往往有觀望而遲回者,究其所以然之故,則從前設賑時,士民納穀者,多不蒙準賞,終不免爲罔民之歸,故令不見信,而人不肯從耳。記昔戊申二月間,臣待罪經幄,妄論乙巳、丙午私賑人不得被賞,後雖有數千里水旱,民無肯納穀者,仍請依孝廟朝前主簿鄭好禮擢拜守令故事,各道居首者,各除相當職,以爲日後聳動之地,則聖上爲之嘉納,而適大臣難之,遂寢不行,誠使臣言,得行於當時,則今日勸分之政,必不至於費力而事已無及矣。臣於此,實不勝慨恨之至也。然今亦有可爲之術,試考十數年來設賑時,各道道臣、繡衣,書啓,其中納穀最多者一人,特除相當職,仍命廟堂,定爲節目,納千石以上者,儒士則除東班職,武人則差軍門任,中庶則除僉萬戶,庶民則或給實同知,實僉知帖,而許其肅謝殿牌而榮耀之,如朱子所謂廳上受告身之例,千石以下者,則各定等數,別爲論賞之意,頒布各道,則風聲所聳,百萬之穀,可坐而辦。此先儒所謂富民知所激勵,易於勸誘,貧者有所恃賴,不復流離,其利非止一端而已者也。今年旱災,一道同然,其中雖有此善於彼者,而勢將邑邑設賑,其費用之廣,料辦之難,有非自前小小設賑之比,而居昌等五邑崩汰之變,又出於萬萬意慮之外,三數百里之間,半成沙礫之場,人物之渰死,家舍之漂失,墳墓之崩頹,田畓之覆沒,難以計數,民人之驚魂喪魄,號哭來訴者,日以千數。臣已令各邑,爲先量給留庫穀物,以救目前之急,又遣親裨,與本官,眼同摘奸,其崩汰地方幅員大小,畫作地圖,人口多少,役姓名及所納身布,所食還上數爻,使之秩秩開錄以來,待其回還,一邊設賑,其他蠲減停退,優恤安保之政,從當條列啓聞,而卽今民心駭沸,失其常性,以來訴營門者觀之,夜則露處原野,晝則不能兩食,形神慘沮,驚眼未定。目前矜憫之狀,姑舍勿論,本以經亂之邑,疑懼未定,訛言屢作,雖在豐年,已不勝其可憂,而先之以非常之旱,繼之以無前之水,野無所收,民命近止,夫以疑懼未定之心,兼有朝夕死亡之憂,無恒之民,將何所不爲乎?臣思之至此,夜不能寐,況今咸陽新府使,尙未到任,居昌府使,又爲見罷,三邑空虛,無一官長,傍近諸邑,則又皆一例被災,驚遑奔走,未暇兼察,此其可慮,實有萬萬難言者矣。臣願咸陽府使禹夏亨,督令赴任,居昌府使罷職之代,亦令卽刻差出,給馬下送,俾無遲延之弊,而凡有非常之災,必有非常之恩,慰安懷保,靡不用極。然后民心有所依恃,不輕爲散亡,前頭賙賬之策,臣當任之,而卽今慰撫之道,不可無別樣擧措。儻蒙聖上,渙發德音,深示哀矜惻怛之意,諸般蠲減之政,許令務從優厚,則仁聲所孚,民皆悅豫,遲回企佇,若赤子之待哺,而必不肯擧懷流散之心,目前安集之策,宜無過於此者,伏願深留聖念焉。北路入送穀物還推事,前已狀請,廟堂想必許施,而水路極其險遠,若待春裝送,則不但有後時不及之慮,秋冬西北之風,最利於北船之路,若至開春,風勢不順,其無中路敗覆之患,有不可必,必須趁今運來,然後可保萬全。伏乞卽令廟堂,速發嚴關,使之定差員,星火裝載,俾無遲滯之弊焉。北路船隻體少,難於致遠,運到元山以後,則勢當以本道船隻,替載以來,亦令廟堂先期知委,以爲自本道,趁期發送船隻之地,幸甚。臣無任惶恐隕越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上款引嫌,未免太過,下款所陳,可以令廟堂,稟處,分付者外,竝依施,千石以上褒賞事,曾已諭,而亦令廟堂依施,纔於次對,擇差敬差官,已爲別諭矣。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8月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病}}。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李聖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金漢喆{{*|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出使}}。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李春躋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呈辭受由,參判趙尙絅,病不來,參議李匡德在外,不得開政云。參判趙尙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今日開政事,命下矣。吏曹判書宋寅明,旗軍洗馬進去,時未還來,參判趙尙絅,疏批已下,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卽者司傼內乘來言,今日卽旗軍洗馬定日,而一提調洪致中,身病猝劇,二提調宋寅明,呈辭受由,不得擧行,而今日後陵幸前,無無故之日云。二提調宋寅明,卽爲牌招,以爲今日內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饔院草記,今此遷陵時,兩殯殿朝夕上食祭物,取稟,以今亦依此擧行事,命下矣。以像生時封進乎,以癸丑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癸丑例擧行,不必更稟矣。 ○李聖龍,以禮曹言啓曰,今八月十六日長陵展謁出宮吉時,令日官推擇,則同日辰時、巳時俱吉云,以何時定行乎?敢稟。傳曰,以辰時定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所報,則本院書吏,定以八人者,載在《大典》,而中間革其半,卽今見存者,只是四人,御前執事及東西班接引之際,常患不足,以致生事者多矣。今此遷陵,自舊陵發靷于新陵時,大王、王后靈轝及紙榜神轝攝通禮啓請時,執事書吏合四人,例爲陪從。又二人擧例於陪從東西班,大殿望哭時及在京東西班,當有三人,闕門外散班,亦當有一人。以此言之,則必有十人,然後可以分排,以今四人,勢難推移,莫重大禮,萬無擧行之路,依《大典》所錄,以八人復舊事,入啓變通云。本院書吏,元來數少,凡干行禮時,極爲苟簡矣。今此兩陵遷奉時,行禮節次,與前有異,各處陪從及往復擧例之際,其勢不能以四人,推移擧行,而當此凡百節損之時,八人復舊,雖難許施,加出二人,仍爲使役,俾無顚倒失儀之弊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長生殿啓辭,今八月十一月內梓宮陪進時刻,以未時間,改推擇事,允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同日未時、申時俱吉云,以此兩時中,推移擧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明日再度習儀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分都事尹志大,以前任武兼事,今方拿囚,侍衛將不得備員,令該曹急速稟旨變通,卽爲口傳差出,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禮曹言啓曰,頃因傳敎,西平府院君韓浚謙五代孫韓德良,旣有職名,韓德采,令該曹臨時付軍職,與德良,使之啓陵時待令陵所事,分付矣。卽接承文院博士韓德良單子,則以爲,其弟德采,今此遷陵時,因傳敎當爲往待於陵所矣,自去月二十七日,左邊脚部,猝生大腫,一旬之後,始乃破濃,而瘡口甚大,完合無期,元氣綿綴gg綿惙g,轉側須人,目今症形,實無旬望間一分起動之望,成命之下,將不得奉承,分義所在,不勝惶恐。欲以在鄕同生弟幼學韓德龍,趁期往待,而旣已指名啓達之後,亦不敢自下擅便,不得已據實仰告,從便變通云。德采身病如此,則勢難待令,而今欲以其弟德龍往待,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履單付檢閱。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相顯、鄭彦儒、沈碩賢、徐宗遜、金東望、朴瑞、韓斗一、宋日贊、黃泰彬爲副司果。 ○李聖龍,以長生殿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內梓宮陪進,以今八月十一日卯時,推擇啓下,而卽者遷陵都監送言,以爲都監三度習儀,在於今十一日,習儀過行後,當爲輸送肩轝云,若然則必有過時之慮,內梓宮陪進時刻,以午、未時間改推擇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長生殿都提調意啓曰,今此遷陵敎是時,內梓宮二部,陪進舊陵事定奪矣。今八月初十日結裹,十一日陪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以忠勳府言啓曰,取考癸丑謄錄,則進香奠物,有司堂上,例有看品習儀之規矣。錦原君臣朴師益,以進香奠物看品事,十三日預爲出去陵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別軍職秋等試射時,吳泰麟片箭一巡全布,依例加資。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右道點馬別監柳世復,監牧官李春芳等拿來事,傳旨啓下矣。李春芳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柳世復,時在西江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以宣惠廳言啓曰,山陵軍匠等料布,各衙門加分排中,木十同加定於本廳,而本廳大同,係是惟正之供,故祭享御供等價上下之外,曾無自都監取用之例,無前之事,決不可創始,而賑廳則自都監有米錢分定之近例,故今番亦已輸送矣。卽今賑廳,蓄儲枵然,當此凶歲,更令責出,實爲苟簡,而莫重山陵所用,亦不可不顧念奉行,今此本廳加定木十同,以賑廳所在,移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政官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再度習儀,明明日三度習儀,十二日國忌齋戒,十三日國忌正日及齋戒,十四日國忌正日及親祭齋戒,十五日親祭正日,此六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旗軍洗馬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尹興茂啓曰,臣於昨日辭疏之末,略附一二淺見,而自知草草之語,無足有槪於聖心,及承批旨,乃有未安之敎,臣誠不勝惶悚恧縮,而靡所容措也。夫君臣之分,雖若天地之迥別,任使之際,必以禮使而爲貴。竊觀殿下之於臣僚,每多抑制驅使之端,苟聖心之所欲爲,群下不卽奉承,則輒必摧折而慢侮之,若此不已,幾何不至於惟其言莫予違之歸耶?臣常慨然於此,故昨者所論,不專爲待大臣一事而已。噫,園陵奉審之事體至重,臣豈不知,而若其禮貌之道,不可不念,諭意勉出,豈無從容不迫之語,而反有此過中之敎哉?至於不冠不見之諭,蓋願殿下,推廣此義,而愼重於接下之際耳。雖是三代以下之主,豈無取以爲善之道,而今殿下乃以不襯責之,臣重爲之仰惜也。若夫史局之事,以臣身爲郞廳之故,乃有此言也。蓋史局之規,自設廳之後,至於奉安之前,本無一日停役之時,而今此實錄,則事故多端,撰修旣畢,束置累年,及至今番始役之後,纔過一朔,卽已訖工,臣往來親見,竊幸大事之將完矣。不意摠相,以行狀事陳箚,批下之後,于今三朔,尙無處分,本廳堂郞,初則苦待,終復悶鬱,虛帶bb?b銜,空呈仕單,每相與語曰,行狀事,姑無下敎,宜不敢煩請。若以事役旣輟,仕單姑停之意,措辭仰達,則必有所處分矣。或欲草記啓陳,或欲登對論稟,臣旣習聞其言,故乃於陳疏之際,不覺信口而發矣。聖批截峻,若以臣爲憚於仕進者然,臣於此,尤不覺置身無地也。臣之所帶,卽號謄錄,書役已畢,更無所事,時時往來之勞,有何所憚,而若其疏意,則實欲因此,而速聞行狀處分之命矣。辭不達意,致勤嚴敎,此則臣之罪也。顧臣之所自愧者,以臣無似,屢叨言地,雖不能直辭正色,以補闕遺,而乃若區區所自勉者,惟是任眞務實,有懷無隱而已。只緣辭語拙劣,誠意淺薄,或有疏啓,多因聖批而引避,此誠臣不能孚格之致也。何可抏顔冒居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尙賓啓曰,掌令尹興茂,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宋徵啓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舒川郡守李慶錫,積城縣監趙一濟,竝命改差。答曰,勿煩。 ○全羅監司李壽沆上疏,伏以本道六月念後之惡水,挽近所無,而前月初四日以後三日雨,注下之狂暴,水勢之壯猛,有倍於六月之雨,邑牒之論報形止,民狀之來訴年事者,已極可愕,亦甚可訝。臣於此,不能無將信將疑,必欲目睹之爲快,不計疾病之難强,老炎之難冒,匹馬趣裝,傍行郡邑,或騎或輿,出入於阡隴之間,所謂被災處,莫不往復詳覽,陵谷便同改闢,田野作一滄桑,景色之愁痛,民事之罔極,殆有甚於所聞,觸境愴心,自然隕涕。迤過嶺下,行到同福,方欲更向前邑之際,獲接朝紙,臺章抨臣,語意緊深,臣覽之未了,自不覺失一笑,繼之以瞠然,莫料臺疏之所以發也。臣於今春,巡過略而邑,而守宰治績之卓異者,全未聞知,逢場接話,不過以邑事勉戒而已,未嘗有對面褒美之語。且臣於酒政,本來疎潤,而凡係官屬之類,雖有親友饋酒之請,一未肯施,則酌酒公兄之說,自歸落空。苟使臣,眞有是事,而急於自辨,粉飾爲言,則不但有欺天之罪。所謂褒美之守令,必將唾臣之面,臣何忍爲此哉?臣雖無似,猶非病風之人,揆以事理,必無此事,何可爲呶呶爭辨之計哉?然事之虛實,姑捨勿論,名入臺疏,責之以損體,在臣之道,諉之以我無是事,何不安之有?晏然前進,審察餘邑之災處,亦有所不可,蒼黃撤行,徑歸本營,以俟朝家處分,而仍伏念臣奉職不能周詳,理事亦欠宛轉,見民隱,則性躁而難耐,有事爲,則枚擧而輒稟,奏御自底於煩屑,謀事未免於顚倒,前後受譴責,凡幾遭矣,此莫非臣之滄浪也。第向因黃腸敬差官,問備之罰,且及於臣,此亦萬萬慮外,春間敬差竣事還朝之後,臺臣論罪差官,謂以卜物甚重,驛馬致斃,仍劾道臣,至以掩置該驛之報狀,不爲啓聞爲目。臣於朝紙,看得臺啓,意謂何道方伯,果有此事,及夫前月之初,傳旨下來,而忽以臣當其罪矣。世上事有如是孟浪,臣之道內,初無驛官之以馬斃報來者,則掩置不啓聞云者,眞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傅?臺臣之請推,遽以臣名,捧下傳旨,其亦爽誤,甚矣。至於京上納請留事,凡諸上納,例多淹滯,退至於秋末冬初者,往往有之,而臣所請留者,亦不過姑觀秋事之判斷,苟不大歉,則趁深秋上納之計也。此不必狀聞煩稟,自道內,亦可周旋爲之,而竊念雖兩三朔留置之事,不稟朝廷,亦近於專輒。且昔朱夫子南康賑救之時,二年上供,竝亦請留,故臣愚不曉事,妄自附於先賢已行之轍,且欲免於藩臣自專之嫌,一啓再啓,不避煩瀆,竟以此反歸於自擅之科,此臣之妄作,特推之下,自訟而已。不敢以難安之情,有所仰瀆矣,今因臺疏之論責,略擧本無是事之實狀,兼陳向來惶懍之衷懷,此亦臣之罪也。顧臣卽今情勢之外,不但疾病,轉益危劇,以臣所經歷之十餘邑言之,災實之至難區別,未有如今年,前頭之賙賑,斷不可已也,而如臣劣庸,僥冒重任,一路事必將大狼狽矣。伏願聖明,勿以臣言,視以例讓,亟賜遞改,另簡才智俱全之人,俾任重寄,以活一道民命,千萬幸甚。臣今情勢惶蹙,入疏乞遞,不宜攙及他說,而前順天營將李梫事,有不可不稟白者。頃因賊人金元貴等,自巡營行査,與營將啓聞,不免相左之故,至下明命,使勿以李梫,復擬討捕使之望,聖敎誠出於懲勵,而在李梫,則亦冤矣。李梫,雖以元貴等諸賊事,有所狀聞,其承款捧招,旣成斷案者,卽兪一基之事,李梫則到任後,依成案封啓而已。若因前營將之罪,至有後營將之替受,則其所冤痛,甚矣。臣旣知其實狀,且有關於賞罰愼必之道,故玆敢仰陳,伏乞竝賜裁處焉。臣無任悶蹙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末事,今觀卿疏,知非李梫也。當初下敎安徐矣。其所引嫌,於卿,俱無可嫌之端,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判敦寧金興慶上疏,伏以日月不居,王大妃練祥,倏焉已過,臣民攀慕,往而愈切。伏惟聖情哀隕,何以堪處?釁累賤臣,實無抗顔周行之理,而敦匠之任,義難辭避,黽勉就列,奔走於復土之役矣,忽於千萬夢想之外,伏承判敦寧除授之命,臣不勝驚惑之至。夫本府之官,自非議親,不得檢擬者,例也。今銓曹不加審察,謬以臣,置諸副擬,而恩點又從而誤下,臣於是,有不敢違越典憲,冒昧承當,玆敢據例陳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亟命鐫遞臣新授職名,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知非議親,本職許遞焉。 ○行都承旨朴文秀上疏,伏以臣,氣質粗暴,言語荒雜,臣實自知其病痛,每當登對,輒以撙節,奏語十分存戒,而及到筵前,事若可言,則心內所蘊,按住不得,終至激發而後已。退而點檢,疵類種出,知舊之相愛者,憂臣而戒臣,臣亦自勉於矯揉,而病根未祛,悚恧恒切,今者臺章果發,規警切至,臣於此,尤不勝瞿然懍惕之至。臣之日昨兩件筵奏,事在目前,旣有所懷,登對之後,信口而發,自不覺其煩屑之歸,人言之來,固其所也。官師相規,自是淸朝之美事,互相磨切,亦臣期望於臺地,則憲臣論斥,實爲臣頂門一鍼,固當受而自訟,豈有毫髮介懷也哉?雖然,身忝喉院之長,名登臺閣之論,區區廉義,決不當冒沒仕進於彈墨未乾之日,玆不得不略具短章,仰暴危懇。伏乞聖慈,俯垂諒察,鐫削臣職,仍勘臣罪,以戒後人,以重臺議,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趙尙絅上疏,伏以臣,伏見昨日憲府新啓,則以李鳳鳴、李瀁等,備擬騎省望事,至請問備而蒙允。臣於是,誠不勝惶霣悚惕之至。夫鳳鳴,曾經騎省與都事,則備擬於宿趼,未知其不可,至於鄙媚,賤微等說,前所未聞。若夫李瀁,則是關西人也,以道科壯元,方帶春曹郞,而聖明,每以關西人,各別錄用下敎,則擬之於騎省,實非濫竽,此堂郞所以相議備望者也。今者臺論峻發,咎責如此,臣何敢晏然於職次乎?且於都監堂上推考之命,亦有所不得不略陳委折者。今都政,山陵都監郞廳徐宗浹,除拜慶山縣監,遷陵都監郞廳金光世,除拜麟蹄縣監矣。徐宗浹之仍任與否,非臣之所可知,而金光世則以二房郞廳,畢役在於去月,旣以此草記啓達,則已畢役之後,又請仍任,元無義意,知申所達,或未詳知如許事狀而然耶?臣本以無似,待罪銓部,而注擬乖舛,祗役都監,而處事失當,非議左右迭發,醜拙隨處層生,雖蒙聖度之天大,幸逭罪譴,而今若因仍蹲據,則一身之大狼狽,姑捨勿論,其於國事何哉?庚牌今又儼臨,不敢一向偃伏,玆敢隨詣闕下,陳章徑退。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所帶本兼兩任,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八月初九日午時,上御時敏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尹游,特進官宋成明,參贊官李聖龍,侍講官尹東衡,檢討官黃晸,假注書金漢喆,記注官李喜春、閔階,宗臣原陽都正炅,武臣朴道常,以次進伏。上讀前受音訖。游曰,頃聞上敎,使下番讀之云,何以爲之耶?上曰,使下番讀之。晸讀自鸚鵡,止城上不呼。上讀新受音,至不純素。晸曰,考之字彙,純字音旬,以此進講,何如?上曰,然矣。上讀訖。東衡進曰,今日新受音處,文義平坦,不過童子之事,而前受音中,君子尊德,鸚鵡能言等說,可以留意矣。上曰,猩猩考音星字乎?僉曰,然矣。東衡曰,人而無禮,三綱五常斁絶矣。晸曰,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以其有禮故也。朱子曰,禮者,所以經國家正社稷,蓋禮者,最切於治道矣。上曰,其言是矣。東衡曰,有禮則安,無禮則危,戒飭之言,豈不好耶?晸曰,無禮則危言死也。《論語》曰,不學禮,無以立,人無禮,則不能保其家,況國君乎?上曰,然。晸曰,人君富有一國,所求者得之,自然心易傲,而氣易侈矣。必以禮爲根本,然後事天天神悅,治民民人和樂,以敬修身,天理日明,人欲日退矣。上曰,其言好矣,當體念焉。晸曰,禮之本敬,先儒曰,節儉之道,莫切於敬,近來俗尙奢侈,伏望務加節儉焉。上曰,所達之言是矣。東衡曰,儉之一字,不避重複,若是奏達,惟在殿下之體念矣。雖不新奇,固無別法,儉之一字,雖日聞之,固好矣。晸曰,頃日朝講時,特進官李德壽,以宣廟節儉事陳達,而小臣亦有所達矣。小臣五代祖黃廷彧,有宣廟賜送銀粧刀,乃御佩之物,而以狗鹿皮爲絛,儉約之德,至今傳頌矣。此是殿下家法,務終始如一焉。上曰,下番所達宣廟故事,當各別體念矣。游曰,《禮記》之冊,不過常時涉獵之書,非進講文字也。時無可講之冊,故今方進講,而卷帙浩多,只可時時披閱,似好矣。上曰,然矣。東衡及晸曰,文義皆淺近,無可達之事,聖學高明,顧何必逐章陳達乎?聖龍曰,章句太半,出於《小學》者矣。成明曰,講官以禮之一字奏達,臣亦有所達矣。人無禮,比之禽獸,痛切之辭,使一國之人風動,一世皆知好禮,可也。導之者,豈不在君上乎?以卽今言之,朝廷之上,禮樂掃地,庠序之間,禮敎盡隳,導率之道,在殿下體念而行之。上曰,其言切實,當體念矣。晸曰,特進官所達好矣。辭讓非但待長者之禮也。孔子謂子路曰,爲國以禮,其言不讓,老者安之禮也,適四方乘安車,待老之道也。以今言之,敬老之風,掃地盡矣,惟在聖上之挽回矣。上曰,當留意矣。成明曰,世敎陵夷,小臣每有生晩之歎,以孔子時言之,三代不遠,告朔之羊,猶曰我愛其禮,朱子見佛供曰,三代威儀,盡在此矣。今若行古聖王之治,則三代之治,庶可挽回,惟在我殿下矣。上曰,所達之言好矣,當各別留意焉。游曰,小臣待罪刑曹,敢有所達矣。導之以禮,然後可以不犯刑矣,犯刑然後,隨而敎之,其道末由,先行禮然後可以無刑,敬節儉皆禮也。講官所達之言,自上若留神,則自然民無犯刑者矣。成明曰,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游曰,禮者本也。與樂相對,禮樂敎化興,則其國日治矣。若以煩瑣節文爲主,則豈曰禮也?晸曰,聽於無聲,視於無形,乃人君事天之道,而人君事天,如孝子事親,上天之載,無聲無臭,君有失德,則天必有災,於其無災之時,上格天心,則風雨和順,上下交泰矣。上曰,因文義所達之言儘好,當各別體念矣。東衡曰,幼子常視無誑,蓋天然近赤心之時,先視欺誑,則習於詐僞,而無誠信矣。孟母三遷,亦以此也,此在人主反隅也。下民至愚,而人主常視無誑矣,下不信上,則詐僞之風日長,人君雖欲化民得乎?小臣久出於外,雖不知何事欺民,而以向時兵判金在魯所達事見之,年前文義番布,民旣蒙蕩減之德,而今又受之,則非欺民之一端乎?此雖非大事,而民之失心則大矣。上曰,大體則是矣,而兵判所達,非初之蕩減而請捧也,若然則予當不從矣。成明曰,七十而致仕,蓋古禮也。自古仕宦人致仕者,蓋老者安之之意,且養廉恥之道,而時則致仕者,奉朝賀崔奎瑞外,無一人矣。宋仁宗時,按籍致仕,胡宿亦以爲非,而文彦博之言,搢紳多無廉恥云,此乃養廉恥敦風化之一節也。設使年未滿七十,陳力就列,不能者止,朝紳中,若有退去意者,間間不枉其志,亦爲世敎之一助。上曰,宰臣之言,大體則是,而《書》曰,詢玆黃髮,莫如老臣,試顧朝廷,有誰耆舊乎?按籍致仕,誠極怪駭,而以先朝言之,致仕者不多矣。向來鄭錫三,爲此言,卿言亦如此矣。成明曰,臣言則異於鄭錫三之言矣。游曰,其言非矣,上敎至當矣。當七十致仕,非但安老之意,若致仕則必賜凡杖,古則賢士大夫,皆懷難進易退之志矣,今則不然矣。晸曰,七十致仕,古人云,順天理盡人事,膂力旣愆,則致仕宜當,而上敎至當矣。若無耆舊之臣,則國不爲國,國有老成之臣,隣國來問,則尊如蓍龜矣。若年至而不去,精神不逮者可退,而欲退者許之,亦可也。游曰,經筵法講,何等重事,而知事行公者無多,只臣與宋眞明,而臣則左右奔走之外,亦無暇於秋曹事,吏兵判則三度呈辭後,自當出仕,而知事朴師益,久不仕進,同知事沈珙,尙不出肅,竝卽牌招,以爲輪回入侍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朴文秀所達假家事非矣,且有敢達事矣。朴文秀奏達,大臣以下自持飯云,當初則外任供饋矣。各其司供養,則非但官員,從行者皆給糧矣,從者亦必多矣。貧官則難於齎糧時,則前御皆差祭,而此亦艱食,此則雖出於省便,而大臣自持飯,終非使臣以禮之道,且因一筵臣奏達,使大臣自持糧,事體亦不當如是矣。上曰,此則不然,重臣習見節目,故然矣。非但大臣,經宿之所,亦關御供,隨時供上御供如此,大臣無可言矣。大臣奉命,則廚傳,例也,而予亦於王子時,隨駕而自持飯,此非創開,前例有之矣,且以各司齎糧,非矣。游曰,然則陪從百官,將乞食於富司耶?上曰,此則尤非矣。堂堂千乘之國,豈可乞食於道路耶?況銀臺之臣,亦豈爲乞食耶?聖龍曰,史官常時合預備二人,上下番四人矣,今番陵幸,左、右史當進去,神輦陪從二人,守宮一人矣。不可不出分兼春秋,而實翰林在焉,方在罷職之中,或有變通之道耶?上曰,今日思之,而忘未下敎矣。違罷翰林敍用,可也。聖龍曰,仍爲付職乎?上曰,付職牌招,{{*|出榻前下敎}}游曰,小臣有所懷敢達矣。檜原君之喪,上敎懇惻,以檜原,宣廟王孫,故聖敎如此矣。故判決事洪萬恢,爲宣廟外孫,而萬恢之妻,昨又喪出,此非國家所知,故姑無恤典矣。上曰,予不知之矣。仍命承旨,書下敎曰,穆陵王孫,只有檜原,外孫婦,亦只有故判決事洪萬悏妻,今聞差先後,而俱逝云,纔聞檜原之逝,傷悼之中,又聞此語,罙增痛䀌。其令該曹喪葬諸需,從優題給,厚署柩材,各別擇給。{{*|出榻前下敎}}游曰,刑曹正郞姜錫泰,年過七十,不宜於詞訟之地,頃日筵中,有閑官相換之命,而擧條以移除出之,故今與判官,與正郞同品,而以刑曹衙門之高,銓曹不爲移差云,更勿拘礙,斯速相換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仍上刑曹文案,逐條奏達曰,斗里金段,刺殺萬英事也。此獄不但金承仁之招明白,以其矣招辭觀之,都不成說,滯囚三十年,受刑一百五十次,容或有更議。世萬段,打殺徐福事也。此獄毆殺徐福,明白無疑,而成獄十三年之後,忽發徐福被杖於其上典致死之呈狀,兩臀傷處狼藉,當有一番質覈之道。順男段,刺殺其妻旕禮事也。此獄儘多可疑,而二十二年之間,刑訊一百三十三次,似當有參酌之道。金處珠段,刺殺千召史母事也。此獄詞證,俱備明白無疑,似不可更議。永禮段,打殺善業事也。此獄似當有更議參酌之道。甲金段,打殺廷男事也。此獄諸證俱備,發狀,出於甲金之上典,實無可恕之道。韓次萬段,刺殺奉伊之狀,無一毫可疑,嚴刑取服之外,更不可他議。敦伊段,打殺德貴事也。滯囚十三年,受刑四十四次,似當有參覈之端。盧俊昌段,刺殺申孝同事也。此獄起鬪刺殺,明白納招,則更無可恕之端。鄭幸齡段,打殺朴加里事也。此獄自來擔當,極涉可疑,獄情不明,節節多疑,宜有參酌之道。石老段,殺妻之獄,成於貴丹之言,貴丹逃避,亦涉可疑,而詞證猶欠明白,似當有一番鉤覈。太成段,打殺命福事也。此獄非由渠之私怨而故殺,似容更議。李福伊、崔乭屎段,私鑄錢事也。此獄箇箇承款,情節畢露,實無可恕之道。順梅段,咀呪其嫡家事也。此獄以前後招辭觀之,其奸回眩亂之態,不忍正視,四德、英業,爲先更加嚴刑取服,順梅,亦爲嚴刑究問後,九加金待結末,勘處爲宜。曹壬申段,殺好正之夫,奪好正爲妻事也。嚴刑取服之外,不容更議。金貴尙段,打殺景世事也。此獄宜乎盤問,而皆不草草完議,似容更議。安聖益段,打殺其子哲夢事也。此獄聖益,蠱惑娼女,黜妻逐子,人理都絶,安得免殺子之罪乎?更加嚴刑取服。魯成龍段,戕殺鄭贊豪等三人事也。此獄首尾斷絶,來歷不明,似當有參酌之道。僧自益段,僞印首犯,歸之韓崙,自益,以崙之妾斗香族叔,其干犯,斷然無疑,同參人,皆因其上言定配,則自益,似當有一體勘結之道。楊遇春、撐金段,私鑄錢事也。此獄富平鄕里,盛稱其冤,而見忤於賊魁江床,遭此誣援,宜有參酌之典。上曰,鄭千齡、石老,各別盤問,順梅,各別嚴刑,其餘無可恕者外,更爲別單,此後議于諸大臣,稟處。安聖益,各別究覈,魯成龍、起石、自益、楊遇春、撐金,亦爲議大臣,稟處,{{*|此上敎一節,出擧條}}游曰,外方敗船罪人,京畿監司送刑曹,六七年滯囚,而家藏蕩敗,無以養獄云,情實可矜矣。上曰,外方無可送之處,故送刑曹矣。聖龍曰,臣見湖西沿海邑,則此弊不少矣。游曰,敗船事覈實,而有所犯則殺之,可也,而若無所犯,則亦甚可矜矣。聖龍曰,國法定十年矣。若有一族,則充償,而若無一族,則死於獄中,可謂慘矣。忠淸道則以安興項致敗,拯米捧上,極爲弊矣。上曰,拯米加捧乎?游曰,無異加捧矣。聖龍曰,民或有不見形,而收捧之弊,豈有如許殘忍之事耶?不見米而收捧者,或至四五石之多矣。上曰,皆上京乎?僉曰,皆上京矣。游曰,黃震起之子事,曾已仰達而,震起家屬,方配西關,故小臣亦爲秘關於道臣,使之設機窺捕,其子欲爲嚴訊,則渠年方十五云,欲爲考籍憑據,而元不入籍。律文年十五以上不用刑,勢將待震起斯得,其子姑爲仍囚之外,無他道矣。上曰,震起亡命,必不逾我境矣。游曰,向年鳳祥亡命時,隱伏於茂朱邑內,而終不得詗捉,我國之事例如此矣。捕盜軍官,雖曰,善於譏察,而尙不能捕捉,以此推之,震起雖在我境,亦不得捕捉矣。上曰,前此因大臣陳奏,有所申飭,而尙不伺得,事甚未安。左右捕盜大將,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8月1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春躋{{*|病}}。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李聖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金漢喆{{*|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命臣啓曰,小臣與分承旨柳綎、金應福、梁廷虎,二度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吏曹判書宋寅明,兵曹判書金在魯,三度呈辭,傳于李重觀曰,加給由。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應敎臣尹東衡,下番副修撰臣黃晸,以遷陵時紙榜出納大祝,今日再度習儀時,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明日三度習儀,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今日次對,玉堂一員,當爲入侍,而入直上下番,以大祝習儀時,盡仕出去,他無推移之員,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今日賓廳次對,兩司當爲入侍,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親病受由,或未署經,或未差,大司諫韓師善,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洪尙賓啓曰,以山陵都監狀啓,兩南僧軍,自都監計給糧料,加役四五日,大石曳入後,放送事。傳曰,依爲之。 ○李重觀啓曰,卽者內醫院掌務官來言,今日大王大妃殿,生脈散劑進日次,而都提調洪致中,二度習儀進去,提調金在魯,三度呈辭,入啓。副提調朴文秀,病不仕進,副提調朴文秀,卽爲牌招,以爲劑入,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監察十三員內,行公九員,未署經四員,而社稷、永寧殿、宗廟、敬徽殿告文祭各一員,貞陵、明陵忌辰祭,徽陵、懿陵、惠陵山陵修改還安祭各一員,各陵殿秋夕祭及陵行時,東西押班,當爲分進,而勢難推移,未署經監察,署前行公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呈辭受由,參判趙尙絅進,參議李匡德在外,左副承旨李重觀進。兵批,判書金在魯,呈辭受由,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服制,左副承旨李重觀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呈辭受由,參議李匡德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鳳山郡守鄭淵,前任慶尙監司軍官時,以旗幟軍器等物新備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曰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又啓曰,頃日政,齊陵參奉望申慶普之慶字,誤以景字,書入受點,不勝惶恐。原單子中,以慶字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以金始煥爲分內局提調,權始經爲分承旨,李榕爲司諫,黃懰爲全羅都事,閔階爲忠淸都事,趙侹爲江原都事,密昌君熾爲司饔提調,金相圭爲麟蹄縣監,柳愈爲慶山縣監,田日祥爲居昌府使,徐命九爲副應敎,韓顯謩爲副校理,尹慶一爲司圃別提,李潤身爲分兵曹正郞,趙尙行爲分兵曹佐郞,李德載、李巨源、金尙翼單付兼持平。 ○朴文秀,以兵批言啓曰,新除授五衛將申聖夏戶奴呈狀內,上典老病已劇,衰敗無餘之中,素患痰火之症,一倍添重,加以眼疾甚苦,閑視昏痛,萬無起動之望,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當此遷陵與陵幸迫頭,各差備苟簡之時,有難等待其差歇,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言啓曰,新差乾川權管金錫堥呈狀內,老母年迫七十,宿病沈痼,人子情理,決難遠離赴任,斯速啓遞云。其母病如此,則有難强令赴任,今姑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分假注書洪廷命,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李匡世、韓師得,單付副護軍,以尹心衡、鄭亨復、李潝、趙尙命、鄭錫範、朴必興,單付副司果,以金漢喆、李重寅、李夏宗,單付副司正。 ○李重觀,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分兵曹佐郞趙尙行,數日前出往楊州地,未及上來云。三度習儀隔宵,有難等待,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以爲明日習儀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臣徽陵陵上莎草修補事,明當進去,待徽陵畢役,仍詣惠陵,陵上莎草修補後,馳詣懿陵,陵上莎草修補後,當爲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製述官邊翼老改差代,前察訪嚴宅周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以洪聖輔爲分兵曹正郞。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以兵曹言啓曰,都摠府啓曰,明日再度習儀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分都事尹志大,以前任武兼事,今方拿囚,侍衛將不得備員,令該曹急速稟旨變通,卽爲口傳差出,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事,命下,而本曹判書臣金在魯,方在呈告中,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行幸時,訓局馬兵,當爲隨駕,而元數六哨內,諸處入直及病故、雜頉除,實數不過四哨餘,故昨年寧陵擧動時,以四哨隨駕矣。今亦依此數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八月初十日巳時,上御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趙文命,判尹李森,訓鍊大將張鵬翼,刑曹判書尹游,大司成宋眞明,同副承旨李聖龍,大司諫韓師善,持平宋徵啓,假注書金漢喆,事變假注書李重寅,記注官李喜春、閔階以次入侍,記事官趙明履,追後入侍。文命進伏曰,數日來朝晝異候,寒暖不適,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向來氣升,則感氣兼作矣,今則快差乎?上曰,一樣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文命曰,守禦使申思喆狀請,今秋合操與否,令廟堂稟旨,今年災荒,異於常年,今姑停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全羅監司李壽沆,以水陸操及營將巡點,竝請停止,此亦一體停止,未知何如。森曰,營將巡點,無實效,令兵使勿論四時,簡其騶率,不時抽栍爲之,似宜矣。上曰,判尹所達是矣。訓將之意,何如?鵬翼曰,營將巡點時,軍兵等待,無異於兵使巡歷,且無實效,兵使抽栍爲之,似好矣。上曰,諸臣所達如此,此時擾民可慮。營將巡點停止,而戎務亦不可全抛,使兵使略干抽栍爲之,可也。聖龍曰,只分付三南乎?上曰,合操停行,諸道一倂申飭,可也。文命曰,摠戎使雖未及狀啓,一體停止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平安監司金取魯狀請,本營將校,逐朔排番,其勤苦,與京軍門將校無異,而無尺布分給之事,群情抑鬱,卽今別餉庫留儲米一年耗穀,除出給料云。此道將校,與他處有異,故有此軫念狀情之擧,而第念別餉穀,爲他日緩急之需,則臣意以爲,不可輕許,刑曹判書尹游,近自西藩遞來,下詢處之,似好矣。游曰,別餉庫,乃海恩府院君吳命恒所創設,留儲穀物三萬餘石,而臣又加備一萬五千餘石,其所留儲者,蓋爲體府緩急之需也。似不可輕易俵散,且此將校,若給料,則前頭如管城將校之類,終當盡爲請料,料窠之漸廣,亦一難繼之道,恐難創開矣。上曰,西北將校慰悅之道,不可不軫念,而此後有難繼給,則反不如初頭不許,今姑置之,可也。{{*|出擧條}}文命曰,西路軍制事,尹游習知西關事,故使之成出節目,則諉以坐起時,諸員多頉,難於齊會,尙不擧行,雖是廟堂不能檢飭之致,而成命之下,至今不爲擧行,請推考,使之卽爲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凡事廟堂懈怠,故致有此患,從重推考。{{*|出擧條}}游曰,大臣使小臣爲之,而重大之事,不可獨爲擧行,故告于大臣,請與吏、兵判及漢城判尹、訓鍊大將、摠戎使輩,相議爲之云,而皆有故未參,故尙未擧行矣。上曰,不爲也,非不能也。大臣若刻期使之,則豈不爲之耶?一朔之內三十日,豈皆有故耶?文命曰,今則擧動相値,且諸堂,適皆有故,故若是矣。文命曰,咸鏡監司尹陽來狀啓,胡斗弼事也。前此中國人康世爵子孫在北者,朝家亦有優待之事,胡斗弼,亦當一體給復矣。上曰,康世爵之子孫,亦爲給復乎?游及眞明曰,給復矣。上曰,頃見先朝《寶鑑》,有康世爵子孫錄用事,分付矣。斗弼不見用,而難於旅宦,故下去矣。宜分付該曹,胡、康兩人子孫中可用者,別爲調用,而給復則只給其宗孫,可也。{{*|出擧條}}聖龍曰,丙午年小臣待罪政院時,招見斗弼,則非甚無形之人,其時付料兵曹矣。年久,故難於留連而下去矣。文命曰,頃日筵中,李德壽有折受之請,而臣以本署曾有折受之規與否,詳知後,稟處事,有所定奪矣,聞今番移屬之處,乃數十年前,始爲折受,而從前則元無折受之例,且今所請築筒處,乃堤隁處也。堤堰之政,今方別出堂上,申飭修築,不可輕易許給掌苑署,則姑爲安徐,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去七月初七日入侍時,開城留守陳請,本府銀子,給付皇曆齎咨官及使行事,勿爲聽施之意,有榻前定奪矣。今方狀請,而頃有領左相出仕後,商確稟處之敎矣。皇曆時不遠,故問議于領左相,則皆以爲此與馬窠有異,許之無妨云,臣意亦以爲,卽今開府形勢,有不可不變通者,此一款許之,然後可以支撐云矣。上曰,兩大臣皆經松留,故云然矣。馬亦銀也,銀亦馬也。馬路開,則銀路亦開,銀路開,則馬路亦開,今若許之,則商賈之路,必將開矣。今日開留,必見迫於厥輩之言,如是申請矣。游曰,小臣東萊、關西,皆所經歷,故南北物情,略知之矣。今則萊商,專在松都,故銀貨皆會於此,銀路若開,馬窠亦開,今若許之,必有後弊,若罷八包則已,不然則此開商賈之路矣。上曰,行中之權,在於元譯,可也,此則權在商賈矣。松都事雖不目見,而以乙巳年間,金相元爲本府留守時事見之,可以推知矣。今若徑先許之,松都之所得少,而邊禁之流弊則大矣。若許開府,則灣府亦必願得,將何以處之耶?{{*|出擧條}}文命曰,頃因都承旨朴文秀奏達,百官假家,分付畿營,使各邑從略造作,而此則都承旨誤知而奏達矣。侍衛及五上司外,元無百官假家待令之規,而亦自廟堂,已爲分付申飭矣。但小晝停所雜物待令件記取見,則似乎過多,此則不可無裁減之道矣。上曰,科外收捧之事,不可不糾禁,而零瑣事,廟堂何可存減,分付道臣,若有濫徵民間之弊,則狀聞,可也。水剌間,亦有次知中使,自內從當另加嚴飭矣。眞明曰,此則小晝停所磨鍊也。不過暫時經過之地,而凡所待令者,甚多不緊,此異於大晝停所及宿所,宜有差等降殺之道,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自前西路陵幸時,每於淸潭,爲小晝停所矣。今番則定於黔巖云,而但黔巖近處,盡是田場,禾穀方盛,而淸潭傍近,無田場道里,則其間不過數里云,依前晝停於淸潭,何如?上曰,勿論黔巖、淸潭,以田畓不被傷處爲之,可也。{{*|出擧條}}文命曰,京畿監司,方以內梓宮陪進出去,陵幸前,或未回還,則將無導駕之人矣。梓宮陪進,陵幸導駕,俱是重事,而內梓宮陪進,命本曹堂上,進去,何如?上曰,道臣陪行,事體重大,且自有檢飭之意,故實錄《璿源錄》下去時,道臣必爲陪行,則導駕雖重,而爲導駕一事,不爲梓宮陪進,事體未安,道路摘奸,則都事亦當爲之,道臣若未趁行幸前還京,則雖於中路相値處導駕,亦無所妨矣。{{*|出擧條}}文命曰,見儀注,則陪從百官,皆以布帽隨駕,而外議皆以爲百里外行幸,以帖裏隨行爲宜云,未知何如。上曰,從上服宜當,若非三年內,則不然,而今則予爲此服,從上服,可也。戎服事予常申飭,百官侍從,不過插尾箭三介,侍衛之意,果安在哉?游、森曰,未知還宮,果在何日,而百里動駕,累日經宿,不可無戒嚴之意,戎服似宜矣。上曰,若爲戎服,則自近侍,至陪從百官,皆當爲之。聖龍曰,戎服疎迂事,若申飭,則豈若是耶?文命曰,或者以爲從上服一節參差,而自上道路,則去笠子爲宜云,未知何如。上曰,予亦有思,當更思下敎,而先朝溫幸時,以便服行幸,而今則異矣。上曰,少退。諸臣以次趨出闔門外,良久司謁出傳殿坐,諸臣以次趨入進伏。聖龍曰,俄者入侍時,兼春秋閔階入侍矣。閔階俄除外任,實翰林趙明履,時方入肅,故玆以入侍矣。文命曰,漕運,有國之大政,漕路近甚不順,臣爲是憂。頃於筵中,略陳變通之策,未知前頭,果有效益,而此亦末也。其本則實在水路,蓋安興項,實三南漕運之路,而其險素稱瞿塘,漕船多敗於此。故自前朝有掘浦之擧,至今痕跡猶在,而終不得順其水路,及入我朝,每多臭載,不勝其弊,始有南北倉設立之議。蓋南倉則在於未及安興項之地,北倉則在於過於安興項之地,漕船未到安興,穀物盡稅於南倉,以車馬轉輸於北倉,以空船過安興,以避臭載之患,而但爲民弊甚,而糜費多,故中間不得已,始別鑿安興項,以捷其船路,而始廢南北倉矣。但其浦內,又有一浦之旁派者,交受朝夕吐納之水,而兩水回滙之際,互相激射,不能一力順逝,故浮沙遂以停淤於其間,月增歲積。今則東西兩浦之口,幾乎成磧,往來之船,若不乘潮滿之時,艱於出入,故船之自南來者,纔到浦口,潮頭已落,則未及入浦,不得已留碇於浦外,而遇風則輒敗,已入浦之船,明日若欲發船,則今日不可不乘潮滿之時,出泊於浦東,遇風則輒敗,年前及今番臭載之患,皆由於此,而此後之年年不敗,未可知也。卽今漕路第一之急務,莫如掘去沙土,而一年二年,隨掘隨積,則亦當復如前矣。深知水路利害及其地形便者,以爲塞築其旁派之橫洩者,則兩浦口之水路,平直如絃,水力一道順湊,不必每每掘沙,而沙自隨水滾下,更無停淤之患。且其左右,莫非石山,而頹下之石無數,若以此塞築,則易以爲力,堤內則土甚膏沃,而其大幾乎近千石落只云。假令朝家,出捐財力而築之,所費不多,而況此旣三南漕運之大政,而實係一國之命脈,故爲圖本入來矣。仍指陳圖狀曰,當初設倉之意,故相臣金堉主之,而堉箚請此事,專委於臣,以責成效爲言。今若以此事,委之於臣,則臣請自當,而此等大事,固宜十分詳審,不可不一番往審而決之。且新除授河東府使李譔,非但曾任安興僉使,慣習其地形便,且深知此事利害,亦望以李譔,復除安興僉使,與之同往,何如?上曰,承宣近自湖西上來,奏達,可也。聖龍曰,小臣辛丑年間,以暗行御史,下往湖西時,出入沿海諸邑,逢着有識士子,每議國穀致敗之由,則皆曰若壅安興一處,則船路便好云矣。小臣書生,雖不知事務,而親往目見,則蓋是天作之險,忠淸水營,素稱絶險處,而比之安興,反爲坦道矣。眞明曰,南北倉創開,則故相臣金堉爲之,而其後先正臣宋時烈,主張爲之云矣。國家不可以有費,不顧人命,故其時領相許積,亦以不可不爲之之意,陳達矣。上曰,所鑿處,有水處耶?聖龍曰,入侍注書金漢喆,家在瑞山,必能詳知安興地形,下詢,何如?上曰,他事則史官不宜出位陳達,而此則旣有所見,奏達可也。漢喆離席進伏曰,小臣年前一次往見,聖敎至此,惶恐敢達矣。仍指圖本,指陳地形及水勢,且曰,圖本所謂沙磧,非沙磧乃亂石,故漕船上來時,每於此處致敗,臣往安興時,聞其土居人之言,則戊申年漕船之敗,亦於其處爲之云矣。文命曰,臣聞李譔之言,明是沙磧云矣。上曰,年前瑞山儒生,以安興事陳疏矣。今聞注書之言,所言兩同,其言是矣。聖龍曰,臣待罪本道監司時,李譔適到監營,聞其言,則大抵習知其地形便,料量且審矣。臣每欲一陳,而以李譔一人之言,至於上達,亦爲重難,齟齬未果矣。今日大臣奏達,故臣惶恐敢達矣。蓋李譔人物怪異,前任安興時,近處隣官,無不與譔相戰,其非阿諛之人,據此可知矣。上曰,李譔之意,似在堤堰之內作田事也。欲以此,爲安興鎭卒不忘之資耶?文命曰,李譔非修飭邊幅之人,且非要功之人也。上曰,爲營將乎?聖龍曰,未及爲之矣。上曰,誰家人耶?文命曰,全羅監司李壽沆之一家人也。上曰,果如所達,若得成事,則有利於國家,爲惠於民生,不爲不多,而若或不成,則功虧一簣矣。豈可以此,輕遣大臣乎?行幸回還後,爲先遣備堂一人往見,而河東府使李譔,姑爲改差,以軍官帶去好矣。{{*|出擧條}}鵬翼曰,今此遷陵時,都監挾靈轝軍及前後廂軍兵,則自戶曹計給留糧,而隨駕軍兵,則謂無前例,不爲計給,一軍門軍兵,或給或不給,事甚班駁矣。大駕累日駐蹕於陵所,曾前所無之事,該曹之謂無前例,不是異事,而肅廟朝溫幸時,隨駕軍兵,竝爲給糧,今亦一體計給,似宜矣。上曰,日字參量,一體計給事,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鵬翼曰,都監,異於禁御兩營,以一年所捧,磨鍊軍兵等一年應下,故餘數不多之中,自甲申以後,逐年災減之數,至於三千三十餘同,遺儲蕩然,只以上年所捧,保布軍兵冬等衣資及今春夏等衣資,與中旬賞格上下山陵都監分定木二十同,又爲輸送,而今番陵幸時,七色標下軍例給來冬等衣資,不可不先給,故頃以此意,論報備局,則備局以災減代木一百同,依例分定於戶、兵曹,使之出給,而戶、兵曹多般稱頉,無意輸送,軍兵衣資,旣無出處之中,山陵加分定木十同,尤無辦送之路,事甚悶迫,敢此仰達。上曰,此時異於他時,備局旣已參量分定,依定數出給事,分付,可也。{{*|出擧條}}鵬翼曰,糧餉廳,自是都監所管,而中間移屬於戶曹者也。聞戶曹,卽今收稅於各屯之數,多不過一千四百餘結,而其外陳荒處,則於戶曹,有無不關矣。都監卜馬軍粥太,無路計給,軍兵等呼冤不已,而變通無策,極以爲悶,糧餉屯陳荒處,還屬本都監,隨起收稅,以爲卜馬軍粥太之資,似爲無妨,而曾經都監大臣及前大將李森,今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森曰,臣待罪都監時,此事陳請蒙允。其時戶判權以鎭,至於推考,使之出給,而尙今遷就未推,非未決之事矣。文命曰,都監卜馬軍,不給馬料太,事甚怪異,故小臣待罪都監時,亦爲經營出給而未果矣。馬料太給之,然後可以無怨矣。上曰,其時事,雖未詳記,以鎭,有引喩過當之語,故中止,其後該曹都監,皆未遑而然,依前下敎,陳田劃給都監,宜矣。{{*|出擧條}}游曰,改律前全家徙邊之類,不入於赦令,故曾有仰達,伏承從後改律施行之下敎。其間私屠犯禁者,改律以刑問三次,年久者,不可追施刑問,全釋亦不安,此甚難處,大臣今方入侍,下詢處之,何如?上曰,數十年徙邊,足當累次嚴訊,限十年以上者放送,以下者減等。游曰,減等則爲徒配乎?上曰,然矣。{{*|出擧條}}眞明曰,忠淸都事閔階,亦是稷山人也。崔逵泰都事之任,旣以本道見遞,則閔階似難付任,何以爲之耶?上曰,閔階若不表表,則何以爲此耶?黃瀏則何如人也?游曰,故大司諫黃㦿之子孫,所謂南人也。雖不世繼官爵,家勢則好矣。聖龍曰,每欲奏達而未果矣。近來諸道都事,不可不擇,以忠淸道言之,右道則都事全當之,檢田掌試,無不主張。鄕中士習駭異,都事若是明經科出身者,則輒輕蔑之,若以有地望者送之,豈如是乎?每每遵守謬規,三司出入之人,則不爲送去矣。文命曰,都事之任,極爲重大,今以申飭之事見之,諸路新除都事,亦非外方人所仰望者矣。游曰,承宣所達是矣。他道都事,全當敬差之任,而三司出入之人,不爲送去,今番新除都事,亦皆未快云矣。師善曰,忠淸都事閔階,厥父爲定山倅時,當戊申變亂,厥子勸之逃亡山寺,厥父下等,亦由於此云,其爲人之不合於都事,據此可知,遞差宜當。上曰,江原都事趙侹,何如人也?聖龍曰,此人則非不合都事者矣。上曰,丙午年爲兵曹正郞者也。眞明曰,伊時決棍後,有病云矣。上笑曰,其時一見趙侹,其後不見矣。師善曰,三都事,小臣不知其爲人,而人言皆不合云,請一倂遞差。游曰,亦非極擇之本意。上曰,薇坦長,旣發言,竝遞差,其代口傳差出。{{*|出榻前下敎}}上曰,三道別遣敬差官,十六日受服後,卽日辭朝事,分付。{{*|出榻前下敎}}眞明曰,昨日承文院文書,皇曆齎咨官,非久當入去云,荒唐船事,亦爲奏聞,何如?上曰,大臣頃有所達,而不過漁採船,如此之類,不必奏聞矣。眞明曰,癸卯年,荒唐船無標文生事者,該國卽爲照律勘罪事,有約束矣。上曰,卽走,則奚暇考其標文耶?癸卯雖有約束,而若曰爾國煩稟云,則何以爲之耶?無標文者的知,則可以咨文,而不能的知者,若爲奏聞,則將以我國爲不實矣。游曰,下敎至當,姑無生梗之事矣。上曰,我國之事,宜修吾國人事,乃以不實之事,故欲生事,非矣。義州府尹齎咨官事,他事耶?游曰,齎咨官咨文,未詳其曲折,監司來後,可以詳知矣。文命曰,似是恐喝之言矣。上曰,北道事,何也?眞明曰,穩城作家女胡三人,有若居生者然故也。 ○師善啓曰,臣本譾劣,百無一能,榮塗華貫,意望不到,而況今見授之職,地望尤別,決非如臣疲軟者,所可濫竽,而適因次對,召牌狎臨,不敢坐違,黽勉出肅,而第臣頃年,乍忝憲職,一言脫口,重被臺斥,至今追思,愧悔罙深。自是以後,臺端一步地,自劃已審,不可以時月之已久,而晏然蹲冒,況都憲臣尹惠敎,卽臣友壻也。竝據兩司之長,雖無應避之例,揆諸私義,固已不安,而憲長,旣以此陳疏引嫌,則臣獨晏然冒據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當初引避,旣無可據,何必引嫌?勿爲退待。又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師善曰,此事至今靳允,以渠言之,所犯有無中,惡逆何等重罪,渠若有所犯,則不可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若無所犯,則姑宜置之不死之地,此則一番設鞫問之,宜矣。上曰,所謂海正極怪,今已收殺,豈爲夏宅復問耶?又所啓,請還收李倚天量移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尹鳳朝放送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設鞫嚴問,以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近年以來,貨路大開,苞苴恣行,典雄府據腴邑者,惟以暗地善事,作一拔身妙套,毁譽不的,廉貪難別,可勝痛哉?前江界府使白守一,十兩三椏之饋,遍及於諸宰,前咸從府使韓珩,雪綿輕煖之服,周賂於權門,人多目見,有口皆傳,如此崇賄趨勢之輩,不可無各別懲礪之道。請前江界府使白守一,前咸從府使韓珩,竝命削去仕板,永勿敍用。上曰,不可以風聞,遽定其律,竝拿處。師善曰,非但武弁近來善事,爲痼弊,人蔘何等重物,而五十餘處饋問之蔘,或至十三兩之多云。此則容或有過中之聞,而第以其軍官之言聞之,親舊家饋問處甚多云,剝民善事,以爲得官之資,誠爲可痛。韓珩雪綿紬衣,亦甚無據,初欲請定配而減等,發此啓矣。上曰,渠若有如此之事,括生民之肥膚,欲悅卿宰,則罰豈止於此耶?將禁錮終身,拿處亦有意也。師善曰,此二件事,臣的知而發啓矣。聖龍曰,大司諫韓師善所達之言皆好,而奏言之際,雜之以笑,請推考。師善啓曰,臣奏言之際,至被承宣請推,臺閣帶推行公,古無是例,承宣雖未諳前例而然,而臣之不安之端,尤加一層矣。何可一刻晏然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承宣之言,未諳規例之致,勿辭亦勿退待。師善曰,以臣所見,白守一、韓珩拿處,終爲過矣。還收,何如?上曰,見渠供辭,則豈無斟酌之道耶?又所啓,臺閣新通,自有公議,當之者固不宜喜慍於通塞之間,而掌令李萬榮,恚其掌憲之通擬,叱辱政官於稠坐之中,悻悻徑歸,擧措駭妄,請掌令李萬榮,罷職不敍。上曰,依啓。又所啓,司饔僉正沈尙燦,工曹正郞尹昌來,年老耄及,昏難堪職,請竝命遞差。上曰,依啓。然年多者若不爲司饔僉正,則將爲何官耶?師善曰,年老則休之可矣。 ○持平宋徵啓啓曰,如臣魯劣,忝叨言地,竊採公議,略有論列,而及承聖批,多蒙採納,至有大體是矣之敎,臣方感殿下虛受之盛意,而昨者亞銓之疏,乃以李鳯鳴、李瀁等事,力爲分疏,語多深緊,臣於是,誠不勝訝歎之至。夫李鳯鳴,曾以無紅,見枳國子,則奔走哀乞,人皆嗤笑。鄙媚賤微之目,渠烏得免,騎省佐幕,俱是濫竽,臣之所論,不但爲其備擬而已,則前所未聞之云,可謂過於偏護。至於李瀁,則關西人別爲調用,朝家盛意,臣非不知,而一路人材之優於瀁者,不爲不多,則何必以如瀁之闒茸無取者,苟然充擬耶?臣於此兩人,本無私好惡,苟非公共之議,臣何必强言力辯,至於此哉?此莫非臣人微言輕,不能見信於同朝之致,更何顔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人之意見,其各不同,以此引嫌,無乃太過,勿辭,亦勿退待。又所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今日治道,莫要於愼擇守令,其不可徒循履歷久次,而苟然充差也,明矣。舒川郡守李慶錫,行己鄙陋,擧措顚妄,積城縣監趙一濟,爲人昏劣,全不解事,凶歲字牧之任,決不宜畀之於此等之人,以貽生民之害。請舒川郡守李慶錫,積城縣監趙一濟,竝命改差。上曰,依啓。又所啓,引嫌而退,有懷必陳,不害臺體,聖敎未安,何必深嫌?請掌令尹興茂出仕。上曰,依啓。上曰,玉堂今日不入來耶?聖龍曰,上下番以習儀進去矣。上曰,習儀罷後,宜卽入來,而尙無入來之事,竝從重推考。{{*|出擧條}}文命曰,白守一事,上敎旣已拿處,而武弁,例於武將處,則有饋遺矣。臣在將任時,有所送,故受置矣。雖異臺諫之言,其數則少,而臣旣有所受,惶恐敢達。鵬翼曰,小臣許,亦有送來之事,臣旣受之,惶恐敢達。森曰,臣有老母,故送數兩蔘,臣亦受之,故敢達。文命曰,此則非科外所捧,且送于武將,例也。師善曰,大臣旣曰,例也,而若求之,則若干送之,不是異事,而此豈有例耶?小臣以風聞論啓矣。大臣曰,非科外稅民云,小臣惶恐矣。上曰,所達之言,大體則是矣。游曰,小臣,以乾糧廳,有所求請矣。果送數兩蔘於義州,故臣受之,惶恐敢達。眞明曰,白守一,在臣鄰家矣。送人蔘一兩於臣,而臣適出他之間,一家人受而用之云,故敢達。上曰,不問之事,大臣先爲奏達後,擧皆首實,事君不欺,可謂義矣。然薇垣長所達,大體則好矣,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宜矣。游曰,江界府使問遺親舊之物,本以蔘兩,與西南守令扇子進封,無異矣。上曰,出玄宮時諸執事,今當定之,具聖任、趙遠命、迪命、鄭錫五、柳儼有之,而其外有何人耶?鄭錫五其時未及上來耶?聖龍曰,吳瑗亦在矣。上曰,具姓中近寸人,皆爲問啓,而名下懸其寸數,書啓,可也。聖龍曰,小臣衰髦,且累年不能入侍,故凡節自多忘漏疎忽。昨日知事,不爲入去,而臣忘却,今日亦不知臺諫請推之爲妄發而爲之矣。上曰,不知而誤達,有何所妨耶?上曰,宋徵啓何如人也?聖龍曰,乃宋寅明五寸叔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1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李重觀{{*|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李聖龍{{*|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病}}金漢喆{{*|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命臣啓曰,分承旨柳綎、權始經、梁廷虎、金應福,三度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今此陵幸時,大駕到陵所後及大駕還宮臨時,大王大妃殿問安,承旨二員,當爲進去,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右承旨進去。 ○又啓曰,今此陵幸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同副留院。 ○又啓曰,守令署經,一時爲急,兩司除行公未差,在外未署經外,竝卽牌招,使之署經,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春躋曰,左議政留待。 ○又傳于李春躋曰,左議政引見。 ○洪尙賓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三度加由之後,不爲出肅,當此陵幸迫頭之日,多有擧行之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漢城府左尹沈珙,右尹柳鳳徵,除拜已久,尙未出肅,當此陵幸迫近之時,本府多有擧行之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今月十六日長陵行幸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李判府事留都。 ○李春躋啓曰,兵曹兼春秋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以遷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今此兩殿遷陵發靷時班次圖,摹寫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憙爲全羅都事,李龜休爲忠淸都事,任{{!|𪼛|⿰王集}}爲江原都事,韓鳳朝單付兼春秋。 ○趙命臣啓曰,假注書鄭權,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遷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麟蹄縣監金光世,本都監郞廳仍任事,命下矣。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吏、兵曹多有擧行之事,且陵行在邇,本兵之長,豈可久入,明朝牌招察任。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長番內官洪夏采,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洪尙賓,以御營廳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南小營出番軍士私習時,左部中司中哨淳昌軍禹好先,坐南門內,所持鳥銳中,鉛丸傾出之際,繩火徑落於火門,鉛丸橫出走着於他軍樹下環坐處,而丸中於左哨二旗二隊第七名任實軍、黃自好額上,幾八寸許,雜施藥物,各別救療,而四日之後,終至物故,事極驚慘。斂弊之具,別爲題給,令該哨姑爲埋置,自本官起送渠之族屬,使之返弊事,行關分付,而事雖出於無情,其不能謹愼檢飭之罪,左所難免,軍禹好先及該哨旗隊長哨官等,自本廳從重決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軍兵等所授環刀,造給年久,破傷甚多,不可不改造以給,故環刀一千柄,使該色監官閑良張世重,監董別造,纔已畢役矣。見樣環刀十柄,別單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監董官令該曹考例施賞。 ○又以義禁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泰葵手本,則時囚罪人宋性源,年老素虛之人,處於濕地,感冒日久,頭痛如碎,喘嗽孔劇,晝夜叫痛,食飮全廢,氣息消殘,脈度虛細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長陵幸行時,侍衛不可不備員,一員未差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副摠管徐宗伋,身病危劇,勢難行公,亦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俾無臨時窘急之患,何如?傳曰,今姑改差,與未差之代,口傳差出。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遷陵時,舊陵設布帳次,軍一百五名,將校率領,今月十二日出送,畢役後,十四日回還,而其中三十名,仍留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及陵幸時祭軍,與各樣差備軍之數,極甚浩多,欲募坊民,則坊民盡赴轝士軍,實無推移之勢,在前如此之時,以京畿下番騎兵,徵上使用矣。近間爲慮外邑軍兵往來之弊,勿爲徵兵,有轝士餘軍取用之例,今亦依此,令漢城府各別刷出,從實數移送,而且轝士廳都遊軍,乃軍兵有故代預備之軍,戊申年別爲變通,大轝替運時,初運軍,爲二運扶軸,二運軍,爲三運扶軸,每運如是後,次次放送,故軍無難堪之勞,事有周便之道,又除預備之弊矣。今番各差備替運軍,依此例擧行,而都遊軍中五十名,亦爲取用之意,分付轝士廳,何如?傳曰,允。 ○掌令尹興茂啓曰,臣妄陳愚見,反承嚴批,引避縮伏,恭俟物議,處置請出,出於意外,天牌之下,黽勉來詣,而卽伏見正言朴弼均之疏,以臣前後駁罷之故,盛氣追辨,不少自反,臣誠不滿一哂也。夫諫臣遭彈之後,如有此疏,其所自明,無足爲怪,臣則以此事,後先疏避,詳悉無餘,隨處辨破,還覺疲惱,此誠臣不識時諱,妄觸衆怒之致,夫誰怨尤乎?其疏所謂姑舍云云,卽臣前冬之疏,已盡暴白者也。其時至以亦非病風喪心,自矢而猶不見信,斷斷不捨,則尙復何言哉?至以竝伸之請,自許以非黨,其果成說乎?朱子有言曰,果是天下之所同,是則異言,何自而生乎?惟此請伸之說,半國之人,則以爲是,半國之人,則以爲非,如此而謂非護黨,其孰信之?若其他籍重構捏之言,臣亦羞與之呶呶矣。臣惟知必斥護黨之人而已。旣無尋討題目之事,則言此意彼之云,何所指而發也?噫,人面不同,所見各異,苟有論辨,惟必直陳事理,則此亦不害爲君子之爭也。而臣之前後所遭,則率多抑勒醜詆之言。今此諫臣疏語,首尾臚列,罔非士夫之羞辱,其所謂俯仰情態等說,眞是別討題目者,臣未知何呑何吐,何敗何露,而不意淸朝臺閣之上,乃有如此口業也。臣若欲一一對擧,則悖出悖入,亦豈無辭,而尤而效之,臣竊恥之焉。臣新叨陞遷,且彼嚴敎,固不宜因仍蹲冒,而第當遷陵已迫,法駕將戒之時,不敢每以私懇煩瀆矣。今則雖欲淟涊盤礴,亦不可得耳,其何敢自謂無失,而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亟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尙賓啓曰,掌令尹興茂,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以正言朴弼均上疏,傳于李春躋曰,申飭之下,策立儲嗣,奠安宗社等語,更爲提說,極涉未安。此疏還給。 ○行都承旨朴文秀上疏,伏以臣於日昨筵席,語不裁擇,事多顚錯,至被臺劾,慙悚方切,此際得伏見大臣之箚,以都監該堂推考事,引以爲難安之端,臣之驚該悚恧,當如何哉?臣與諸僚,在院中,見都監草記及狀啓,郞廳徐宗浹則請仍,金光世則出代,而此俱適會於一時,故臣言於諸僚曰,皆是都監郞廳,則未畢陵役之前。一仍一代,事甚斑駁,聞者亦以爲然,而此旣遂事,臣欲退却草記而未果,只以此後,姑勿移差守令之意,陳達筵中,至於無謂二字,不過奏事之際,泛然說去,臣實不覺其挨逼於大臣,而堂上之問備,郞廳之仍任,皆出於特敎,則此豈臣之所可預料也耶?臣於此等事,旣未及消詳於大臣,筵白。又在於大臣退出之後,則大臣之不諒,固其所也。臣於此,重爲之面發騂而背沾汗也。噫,臣之爲人,不閑世態,不中俗規,大臣平日,庶可知之,或不至深咎,而朝廷之所維持者,惟在於體統而已。大臣若因此,而懷不安,則在臣私義,唯當亟被譴何,以彰其妄率之失,何敢肆然復出,自陷於無忌憚之科乎?顧今啓陵不遠,行幸且迫職忝邇列,豈敢爲强事撕捱之計,而國體所存,決不可諉以分義,抗顔榮次,使公私交有所傷,玆敢瀝血哀籲。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知申之任,仍勘臣妄言之罪,以嚴朝綱,以安微分,仍得以散秩,叨隨陪從之列,俾伸臣子情禮,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洪致中箚子,伏以臣,伏見初七日藥房入診時擧條中,都承旨朴文秀所達之語,則以爲,都監郞廳,若差守令,或草記仍任,或不仍任,事甚無謂云,仍有當該堂上推考之命。臣於此,切不勝慙悚之至,徐宗浹之狀請仍任,出於山陵都監,臣不得與知,而至於李秀輔之請仍。金光世之出代,皆臣之所主張,則臣安得厭然自揜,不爲之首實乎?都監諸房中,殯殿郞廳之任,最爲緊重,隧道閣靈幄殿及各樣假家之指揮營建,啓陵時諸般機械之窮思創造,軍匠料布之磨鍊分給,專委於一郞廳之手。李秀輔之才識幹局,實合是任,故當初之啓下委任,意實有在,及其外邑之除,不得不變通請仍者,蓋爲所重存焉故也。金光世則所掌工役,旣已告訖,凶歲良吏,所關亦重,而新差郞廳安相元,素有計慮,練習事務,啓陵時諸節,多有相確之道,故循例出代者,誠出於酌量緩急之意,則必欲使之不問輕重,一例定式者,臣實未曉也。臣以匪才,謬膺敦匠之命,迫於嚴敎。今又冒昧乍出,而處事乖宜,旣被無謂之斥,至使無故之諸堂,替受問備之罰,將何顔面,復莅重務,以益其罪戾乎?伏乞聖慈,亟遞摠護之任,仍勘不職之罪,以重國事,以安微分,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玆引嫌,俱非大段,亦於都監堂上之疏語,已燭矣。卿其勿辭,亦勿過自引咎,卽出視事。仍傳曰,遣史官傳喩。 ○行副司直李世瑾上疏,伏以頃因縣道,猥陳病狀,仰冀天鑑之下燭矣。終靳例許,反降溫諭,莫非臣平日誠信,未能上孚之致,慙訟之極,更復何言?顧臣賤疾,實無强起之勢,而方當喬陵緬禮,法駕遠動之日,不敢一向退伏,忍痛拚死,僅僅舁到于都門之外,而勞頓之餘,疾勢增劇,觚稜入望,末由趨謝。伏乞聖慈,俯諒至懇,遞臣虛帶之任,容臣轉身之路,使臣得以受服於外庭之末,祗候於鑿路之左,少伸微悃,則實天地生成之恩。雖今日卽塡溝壑,臣有何恨?仍切伏念,人臣事君,不一其道,或以身而事之,或以言而事之,或以人而事之,苦口犯顔,言無不盡者,乃諫臣之責也。進賢薦能,擧不失才者,乃大臣之責也。而此則各有攸職,不可責之於人人,至於時平而鞠躬盡瘁,世亂而捐軀殉義,凡爲臣子者,孰非其職,亦不得以一槪論之,世亂時事,固非平時所可預論,若其年衰病痼,無以効力於奔走,平時之職分,亦不能自盡者,或有之,此於國家,無所損益,而在其人,豈不爲至恨深痛乎?念臣無似,受恩三朝,雖使粉骨糜膚,何以仰報其萬一,而不幸半生奇疾,入肓纏髓,孤負初心,永作棄物,奔走効力,已斷其望,人臣職分,無地可盡,中宵不寐,撫膺傷悼,耿耿此心,天日照臨,惟是惙惙孱喘,尙今寄在陽界,實出常理之外,臣亦自怪矣。然一息未泯之前,無非報國之日,而才旣無用,病又如此,他無可報之道,迺於閉戶呻呫之中,孜裒列聖嘉言美政,彙分類合,以便睿覽,而名之曰,聖朝羹墻錄,謹此齋沐封進,仰惟殿下,出天孝思,起感興慕,必不以世代遠近,有所差殊,況於先朝,服襲薰炙,丁寧如昨日乎?伏想朝夕左右,念玆在玆,凡所體行,不翅前古帝王垂訓之比矣。古語云,欲法三代,當法祖宗,此非臣引古恒談,殿下於祖鑑序文,已敎之,殿下旣知之矣。然非知之艱,行之惟艱,伏願殿下,懋哉懋哉?嗚呼,人主一心,衆欲互攻,群邪迭鑽,一有怠忽,則山崩海蕩,誰得而禦之,肆古哲王,兢業畏愼,猶以爲末也。在輿,有旅賁之規,位宁,有官師之典,倚几,有誦訓之諫,居寢,有暬御之箴,臨事,有瞽史之導,宴居,有師工之誦,以至盤盂、几杖、刀劍、戶牖凡目之所寓,身之所處,無不有銘有戒,其所以維持防範者,若是乎至矣。逮至後世,爲臣而欲引君當道者,亦無所不用其心,張九齡之金鑑錄,李德裕之丹扆箴,若此類甚多,其愛君憂國拳拳之深衷,陳善納誨懇懇之至意,可想於千載之下。今臣所進,其誠則亦不後於古人,而況錄中所載,壹是聖祖聖考嘉謨嘉訓,則其爲切近,非可與尋常箴錄。同日而語,倘殿下不以賤陋者所獻視之,而爲其所重,常置几案上,淸燕蠖濩之所,俯仰顧眄之頃,展對觀省,其所已行者,則益復加勉,如其當行者,則隨輒體念,以底盛德日新,大業日廣,則臣亦與有榮焉。未死餘日,謹當歌詠抃蹈於畎畝之間矣。故儒臣曺植,退處不仕,嘗陳勉戒之辭曰,請以一言,代獻身,今臣獻御,亦出於此,先正臣李滉,老病乞退,仍進箴警之圖曰,臣之報國,止於此,今臣報國,亦止於此,臨函邑邑,危涕自零,第臣手顫眼昏,不能摻筆,艱倩鄕儒,僅脫亂藁,而未得改寫正本,敢以草本進呈。伏切惶悚,臣無任屛營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觀所進冊子,追慕冞切,又嘉卿誠,兼帶金吾,今姑許遞焉。 ○吏曹判書宋寅明上疏,伏以臣之情勢,初豈有一分冒出之理,而緣臣撕捱,致令大政遷就,亦有所不敢安者,且以爲若了今番大政,便準銓官瓜限,待此自畫,亦不爲晩,故從他笑罵。淟涊一出,若其做措之乖錯,顚沛之立至,臣亦自料,乃於都政初日,以守令移擬事,致勤聖敎,誨責之嚴,凜於斧鉞。臣誠不勝惶汗震慄之至,臣雖無狀,亦豈不知遞易迎送之爲弊,前後申飭之至嚴。而潭陽爲邑,名雖縣,而本則雄府,自經逆賢之亂,壞弊難支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如不付之能手,莫可收拾,欲擇三望,實難其人。且臣愚意,守令中,如有治理流聞,優於剸劇者,則隨窠檢擧,亦足爲奬勸興動之一助,故臣果率爾照擬於首副,而末擬則參以京官,以備聖簡之取捨,使臣之意,果在於爲人擇官而已。則許多京職,亦豈無人,何必以守令擬守令,然後方可爲快,亦何必不計品級高下,而强擬之於湖南弊邑,衆所厭避之地也哉?斷斷血忱,亶出爲公,而不覺其自陷於方命病民之科,妄着之罪,固已萬死有餘,而繼又以洪重疇事,至有問備之命,此又臣惶蹙難安之一端,重疇之除拜交河,旣出特敎,當日辭朝之命,聖意有在,而出牌催促,終不應命,日晩之後,以病呈狀,若只循例題送而已。則豈肯動念,而往復之際,仍又經夜,則緩督之罪,必有所歸,草記請推,誠出於萬不獲已,而不自知其經稟之有損於公體,此莫非臣昏謬之罪也。至於近日臺啓中騎郞望事,誠以文參下仕滿陞六者數多,必須節次推排,方可得窠區處,故初未暇極意甄擇於前御之中,事之委折,雖果如此,而公議譏斥,固其所也。臣何敢費辭自解於警責之下也哉?抑臣於日前儒臣疏,尤有所萬萬駭惑者,李大源之向來作弄,類有機關,朝紳之間,傳說紛然,臣或有一二耳剽於儕流者,臣於與郞僚私室酬酢之際,實爲儒臣家,慨惜其浮議之過疑而已。本無深意於其間,而不意儒臣,徑加疑怒,至以親舊間屋下私談,登諸章奏,盛氣噴薄,語多不擇,臣實莫曉其意,而眞所謂按劍於明月之投者也。然儒臣必欲迫臣以造言,則當初疑謗之所由來,臣亦豈無可以質言者,而臣之所嘗私語於郞僚者,不過相愛間好意,今何可效尤於年少之口氣,重與呶呶,以傷大體也哉?仍念臣,以畸危之蹤,處匪據之地,左右睢盱,何事非罪?重以性質戇愚,擧措率易,信心直遂,徑情妄行,旣未致謹於細節。又不偕合於俗情,早晩狼狽,必無幸也。夫以狐偃之於晉文公,相親相信,果何如也?而猶以多罪爲懼,至於請去。今臣之愚,久叨重任,說時做時,難易固別,無知妄作,動輒爲罪。臣實自知,而況於人,此臣所以怵然自悼,常恐爲孤恩負國之歸,而必欲及今卸解,早自知止,以無重辱聖明之簡知,而益微臣之罪戾,此心炳然,可質神明,三單加由之命。又及於縮伏俟譴之中,徊徨抑塞,不知所出,方今啓陵不遠,動駕在卽,此豈人臣辭伏之時,而若臣區區所自矢者,政席一步地,決難更進,思量爛熟,參倚前衡,玆敢瀝血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遞臣銓職,仍命重勘臣前後負犯,俾重務無曠,私分少安,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引嫌,俱非大段,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兵曹判書金在魯上疏,伏以今番大政,爲臣必遞之限,不惟臣所自知,上自卿士,下至輿儓,孰不知之?以臣積瘁澌綴之氣,猶能拚死行過者,只以憧憧一念,急於釋負,三單之徹,屈指企待,不料聖上,尙視例套,加賜恩暇,臣誠愕然抑塞,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臣之處重權而妨賢路,擔劇務而耗精神,兩年于玆矣。臣雖欲不顧廉恥,更爲蹲冒,其於顚仆之患,朝夕必至,何哉?以殿下之至明,寧不俯燭乎此,而今於必不可强之時,又有靳遞之擧,無乃以陵幸迫近,未暇變通歟?臣則以爲陵幸,尙隔多日,在朝無故之人,亦自不少,不患替代之窘束也。卽因喉院啓辭,召牌下降,目今凡百擧行,極其旁午,偃然坐違,實爲惶恐,而情切勢蹙,竟犯逋慢,席藁私次,冒死哀籲。伏乞聖慈,察臣萬無仍據之理,將臣職名,亟賜鐫改,俾得全其進退,保其軀命,千萬幸甚。且臣於日昨,得見臺啓,以西樞事,聲罪甚重,勘律猶輕,臣不勝其瞿然也。夫西樞之職,從前雖不拘於門地,臣則每加審愼,而鄕曲之人,耳目未周,卑微之間廁,似或不免,公議之規正,臣何介意,至於譯舌知樞,朝家以其有功於辨誣,特命除授,故不得不首擬,而取其同類中資級相當者,排擬副末之望,面日猶不識,庸瑣與否,尤何能知乎?此則聖批,業已洞燭,無待臣一二談也。雖然,身爲政官,使官方淆亂,其罪當至於何境也?卽接小報,昨日筵中諫長之啓,尤有所慙悚者,前冬江界府使白守一,有書於臣,饋以二兩參,拙夫之心,甚覺不安,初欲辭却,重念此係藥餌。且非禁物,恐不在於斥退不義之科,故黽勉受留矣。今者臺言,斷之以苞苴恣行,而入侍諸臣。又皆自引,臣何可獨爲厭然乎?玆敢首實請譴,竝冀勘正臣罪,使銓注不擇,辭受不愼者,知戒焉。臣無任兢惶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兩款引嫌與首實,俱以洞燭,所辭本兵,其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吏曹參議李匡德上疏,伏以臣,持身無狀,處世昧方,乃於向者,忽遭罔極之言,幾陷不測之域,至今追思,尙且神魂震噩,而心膽崩裂。況在當時,尤何忍盡言?幸我聖明中天,萬物畢睹,日月所照,陰谷亦暖,雷霆所臨,邪魅逬碎,遂使螻蟻之賤,點穢汚衊,曠然一洗,而收魂於九幽之下,立身於白日之中。嗚呼,何至明也?何至仁也?欲較其恩,雖以天地爲喩,猶患其小也。欲報其德,雖以糜粉爲期,猶患其輕也。只有伏地涕淚而已。更何敢以言語口舌,形客稱頌其萬一也?況且恩命屢下,除旨相續,備局之重寄,銓部之榮銜,無非權要淸華之任,向在平常無事之時,尙爲惶蹙而不安,矧今風波震撼之餘,坑陷顚沛之後,其所感激悚慄,又當如何?第臣情地,不可復出於世路者,擧世之所公論,而抑又區區情實,猶有未盡暴於黈纊之前,敢此不避煩瀆,仰首一呼,伏乞聖明留神焉。臣於鞫獄收殺之後,一二參鞫之人,始來見臣,口傳其凶書之大意,其所構誣臣身,蓋有三件事云。其一,謂戊申春,兵使趙儆,以潭陽藥庫燒火事,欲狀罷維賢,爲臣所挽而止,此則稍有委折,臣之奉命直下湖南也。道聞正月初二潭陽藥庫失火之報,臣始泛聽而誤認,以爲公罪,何則,藥庫之失火,旣是易有之事,而凶賦陰謀,顧難以常情預惻故也。及二月旬間,自淳昌入潭陽之路,始得兵營狀罷府使之奇。又輒妄意以爲,此固兵營職掌體例。然荒歲守令,何可以輕罷乎?實不無狀仍之意,而更思巡營例應爲之,故卽復以書通,問於思孝,仍入本府,取觀兵使狀啓謄本,則始知維賢悖傲上司之狀,而兵使狀啓,不專爲失火事可罪也。遂輟狀草,不果爲而去,旋聞維賢罷官之後。又捉囚兵營差來之軍校,臣又嚴關兼官,使之重治公兄,放送囚者,及三月變起之後。臣擢授監司,到任日,臣始得京耗,維賢出賊招緊矣。臣手朝紙,而不覺愕然失聲,顧謂在旁諸管下曰,始吾不無仍任維賢之意,幾乎大誤國事矣。諸管下競問曲折,臣詳說其欲仍復寢之由,而自歎其見機不明也。夫爲民事,則不欲輕罷守令,固公心也。常情也。當亂後,則自悔其遇賊不識,亦公心也,常情也。當其時諸管下將吏,亦莫不同臣此歎。夫豈料暗地有人,從傍巧伺,粧演傳播,竟作此賊之口實乎?其二,謂臣欲爲賊聚軍糧,禁公私船卜不待出境,以涸京師。噫,言之凶險,何至是耶?臣始入湖南,見民俗惰窳,當秋則輕穀如土,競出貿錢,及春大窮,旋復出債救死,故春秋市價,貴賤殊絶,富豪之家,折錢殖穀,剝食小民,富益富貧益貧,由是而人民流散,田野荒廢,臣旣不勝慨然。又見各邑漕稅,專靠京江船,京江船,方春南下,必先載商穀及私卜,一二次往來京口之後,始輸公穀,故各邑稅船,每每晩發,動値霖雨颶風於大洋之中,覆敗之數,不可勝計。亦往往無勢之邑,有終歲不得船,而陳積於浦邊者,臣尤爲痛歎,嚴關沿海,使商穀及私卜,一切不敢先載於公穀未輸之前,而一邊急促列邑,督捧三稅,其意蓋欲公穀之及時先運,而使商船及私卜,不得不留儲斥散於境內,粒米得以狼戾於殘民,而豪富之家,無以籍手而邀利也。自是京中士夫,江外船商,一時俱怨,而大臣亦或未詳物情,至於筵奏,嚴旨屢飭臣弛禁。然臣則了然心知利害,力守不奉行,而此際亂起,京師軍儲,尤極可慮。臣先於未赴任前,以四五日內不發船,則當以軍律從事之意,更督各邑,到任翌日。又狀請沿海他道,發軍護行,蓋許多京船,旣已滯在浦口,故申令之下,一時載發,差使員僉使魏爀萬,歸言於臣曰,近道租稅皆以變亂之故,尙無一隻來者,獨湖南船,最爲先到,廟堂諸公,見渠多爲致謝云。境內米價,果比秋愈賤,小民無食債者,而豪富失利,略如臣計焉。其三,謂兵使趙儆,欲領兵赴亂,臣陰爲賊計,使之避賊路,而退守笠巖,此尤事實之相反者也。三月念後,臣在興陽,晩聞賊報,冒雨渡海,入寶城,得營吏風傳擢拜道伯之說,無政目無敎旨,殊爲不實。然道內事機方急,臣亦幸其因是,而始可指揮部署於一道,故卽日疾馳,單騎來代,路中念朝廷之聲聞旣阻,君親之安危未知,果令京師或危而不安,則勢當急先收兵入援,而兵營,以主兵之官,僻在海曲,號令不接於道內,道內只知有監司,不知有兵使,軍機國事,多少可憂,故分付兵使,只率標下軍,星火北上笠巖山城,收附城旁近之軍,食山倉見儲之穀,一以鎭道內之心,一以便勤王之道,關到累日,儆,不肯動,而貽書於臣,以無朝旨爲辭,臣心甚怫然,以爲人臣聞變,義當投袂卽起,而至於便文自營,非忠臣事也。遂飛關切責,以三百里內急賊,欲待千里外朝旨,外托以無朝令,內售其逗留沮縮之計,仍拿來兵房軍官,決棍以送,終又以此,狀聞請罪。大抵,所謂三件事,旣非暗昧不可明者,又非疑似不可辨者,抑皆有文書班班見存,維賢事,則有趙儆之罷狀爲,其臣之未嘗挽儆,儆之未嘗聽挽而止者,可知也。漕船事,則有臣請沿海護送之狀焉。其臣之竭誠奉公,不乏軍兵之意可知也。笠巖事,則有臣請罪趙儆之狀及趙儆自辨之狀焉。其笠巖之爲前進直路,元非退守之地,而臣義勉趙儆之跡,可知也。前後關草,旣在於本道,三件文狀,尙留於廟堂,彼誣臣者,與臣身之所見誣者,固不待費辭而後明。然臣之所恨者,治獄有體,獄體至嚴,人旣告臣以可疑,而臣則有明證之文書,按獄諸臣,無非其時籌司堂上,皆嘗目經而心紀,則所當俱取諸般文字,上達天鑑,發爲問目,條條窮詰,彼旣辭窮,然後始可嚴訊其所以誣人之情狀曲折。今則不然,議啓初無劈摘奸狀之意,問目只是傳說聖敎之辭,獄官旣默默以嚴拷而已。罪人亦默默以受訊而已。大臣之有親嫌者,雖不欲開口參涉,至於同義禁鄭錫五,未除禁堂前,一日來見臣於胥命之所,面傳其在喉院時,見臣狀本,同僚酬酢之言,而明日入參鞫事,却又不言,臣誠惑之。噫,臣身之不容於世,自料熟矣。自得李亮臣言,中心尤有所大決,而適會國勢多不幸,私義有未安,雖復未敢言退,有命輒應,盤礴時月京輦朝市之間,此心則已歸者有年矣。是以凡於橫逆之來,無論大小,未嘗一言自辨,古人有言,身將隱矣。焉用文之,夫求退而自辨,是不欲退也。是以雖顯構必欲殺如李亮臣,陰詆無餘地如兪拓基,臣皆嘗所不較者,至於今日,琢書所謂三件事,渠皆有指的現告,非若行言浮謗,而治獄旣鹵莽以速了,結案又漫漶而不明,擧世人,雖嘗憎臣者,必無不知其事狀。然亦料無一人爲聖主顯言,故臣萬不獲已,敢復挺身自鳴,葛藤至此。然大槪非臣本志矣。且重伏念,臣之去就,不須多言,今日朝臣,其不聞知,雖聖明,亦伏想已有俯忖矣。第此所叨職任,俱係十分緊急,銓選淸要,固非廢伏者所可冒竊,而至於籌司之責,則軍國機務,尋常酬應之外,目今年事,已成大祲,一方賑救之策,必須預爲商度,顧乃虛寄空托於在野難進之蹤,一朔二朔,尙無變通之擧,前頭國事之狼狽必矣。臣之罪上添罪,姑置勿論,其當置生民於何地耶?伏乞聖明,深察臣情之危苦,回思民事之時急,將臣本兼銓部籌司之職,一倂劃卽鐫削,仍命攸司,勘臣罪名,俾得安意畎畝,保全軀命,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燭,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司諫李榕上疏,伏以臣於杜門屛縮中,忽承薇垣除旨,聞命驚惶,措躬無地,不知聖明,何以取此一棄物,而復置臺端狼狽地也?臣頃忝是職也。因一停啓事,至被儒臣之箚罷,而其所爲言,不比尋常,指意深緊,構罪狼藉,追惟至今,不勝訝歎。夫鳳祥事,當初處分,旣甚明白。且前後臺臣,停啓非一,則一向爭論,持之不釋者,似非出於公心,故臣果斟量而停止,不以爲疑矣。乃以護黨之目,反加臣身,臣誠慨然也。聖上雖欲抆拭,不復爲罪,有此誤恩之遽加,而在臣廉隅,豈可以時月之稍久,有所自恕,揚揚冒進,重貽淸朝之羞也哉?且臣偏母,自經喪變之後,神氣銷鑠,疾病層加,素患痰升之症,倍劇於澌毁之餘,泄痢交作,症形危懍,臣以孤了gg孑g之身,不忍頃刻離捨,而召牌之下,謹此來詣於禁扃之外,而顧臣踪地情理,俱無入肅之望。伏乞聖明,特賜矜察,亟許遞改,俾得專意救護,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執義黃梓上疏,伏以臣,竊伏念臣家禍酷,臣祖判敦寧府事臣欽,昨年春,奄辭昭代,訃聞之日,聖旨特下,傷悼之音,官庇之典,迥出常例之外,九原有知,榮感罔極,其爲子孫之心,倘復如何?臣父與臣,相對泣血,惟以殞結圖報爲期,而第臣踪地迫隘,情理切急,前後恩除,一未承膺,竟自陷於孤恩慢命之科,誅罰之加,惟日以俟,乃者千萬不自意,忽伏承柏府新命,臣以罪爲榮,惶駴靡容,臣身負樍釁,義在自靖,而頃年引罪之章。又犯黨私之誅,疏本遠下,聖敎極嚴,至今追思,五情震越,臣衷情莫暴,罪名未勘,言責重地,不但是臣自畫,朝廷擧措,豈宜容臣復處?方今國有大事,而行幸且有命矣。此非臣子退偃之時,而所叨職名,尤不敢一日虛帶,則亟欲走伏京輦之下,悉暴危悃,仰請處分,而臣父七耋之年,酷罹巨創,毁幾滅性,氣息綿縷,加以守制墓山,晨夕攀哭,凍雪炎潦,任情觸冒,積傷所祟,疾病已痼,而又自前月,屢添別症,一倍懍懍,支保難望,臣獨自扶護,晝夜焦遑,跬步離捨,情所不堪。秪承恩召之後,猶不免數日遲徊,而臣父病裏,責以分義,促令上去,臣不得不揮涕作別,抑情登途,纔到陽城地,而家伻來報。臣父病勢,自臣發行之後,益致危劇,委頓床席,奄奄有朝夕之憂,臣聞此報,方寸震搖,頃刻靡定,臣父經年草土,柴削已無餘地,而臣亦單孑無他兄弟,情理可矜,通朝所知。臣今遠來,而父病之危篤如此,藥餌扶攝,誰復任之?臣之情事,其亦悲且切矣。到此地頭,臣雖欲勉抑至情,冒承恩命,實天理人情之所難强也。玆敢略具短疏,付上縣道,徑尋鄕路,爲及時歸護之計,此固出於私勢之萬不獲已,而當此百官受服,九重動蹕之日,終不得奔走於諸臣之後。況且遷陵時,封閉之任,何等緊重,而亦莫由自效於盡分之地,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伏乞聖慈,俯加諒察,亟命鐫削臣職名,以重國事,仍命攸司,勘臣中路徑歸之罪,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惶蹙俟譴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八月十一日辰時,上御時敏堂,左議政李㙫留待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李㙫,左副承旨李重觀,假注書金漢喆,記注官李喜春,記事官趙明履,李㙫進伏曰,近來日氣不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㙫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上曰,安寧矣。㙫曰,小臣久未入侍,入來時,極爲惶恐,而瞻望玉色,則大不如前,伏未知有何所苦而然乎?上曰,遷陵迫近,自然傷懷故耳。他無所苦矣。㙫曰,時日易邁,遷陵期日迫近,臣民之愴懷方切,伏惟聖慮,尤當如何?殿下以追遠之心,豈不欲少伸情禮耶?但遠外動駕,易致多日,今日臣等區區所望,只冀役事速畢,而趁卽成殯,速爲回鑾矣。上曰,壙中事有不可預度,故爲慮矣。回鑾之節,惟在成殯遲速矣。㙫曰,伏聞新陵之報,則土色極佳,左右邊有龜龍之形云,地理玄杳,雖不可測度,而第爲多幸矣。上曰,開金井後,土色極好云,甚可幸也。卿之今番尋單,終謂過矣。卿之意一則奉老,一則重聰,而奉老孰不知之?重聰則大臣無奔走之事,豈可以此辭免乎?顧念今日國事,豈大臣乞休之時耶?㙫曰,當初枚卜,曷勝其感,而但小臣當國,少無報效,年方衰老,朝暮待盡,雖無疾病,固宜退休,伏望改卜賢德,艱虞之際,豈敢以親病呈辭耶?顧臣老母,今方九十歲矣。長時懍懍之中,自四五日來,病勢危篤,一縷僅存,爲人子者,當作何懷?一則重聰轉甚,下敎辭語,亦不聞知,退出後問於承旨而知之,昔年有一聾病重臣,入侍苟且之狀,臣目見而陋之矣。小臣今又當之,慙愧何極?入侍諸臣,必非笑之矣,損國體當如何哉?小臣爲判金吾時,殿下高聲下敎,至今惶恐,大臣之職,都兪吁咈,而尋常言語,不能應對酬酢,如此而其可行公乎?聖敎有不敢當之諭,且遣近臣勉出,情理雖如此,若不久出,則徒辱恩數,故黽勉承命矣。自數日來母病加重,又遭私慼,故成服前出仕未安,撤還近侍,今始入來矣。前頭行幸迫近,敬徽殿望奠,若親臨,則翌日動駕,誠甚悶慮,伏望預爲下敎,使之攝行,何如?上曰,無義命攝,心甚未安,故前有下敎,望奠親行,豈有所傷乎?予氣力則可以堪當,而愼攝之意在焉,望奠攝行事,分付。{{*|出榻前下敎}}㙫曰,小臣當史局摠裁,經營一月,文字點檢,皆已爲之,而行狀尙不出,故工手尙此漫游矣。上曰,有意而然矣。使卿爲之,而卿乃辭免,諸大臣孰可爲之耶?文衡圈點,尙不爲之,今則陵行在前,回鑾後可卽爲之。㙫曰,年事罔極,日氣漸寒,霜降若早,則罔措矣。聞全羅道上來人之言,則路旁差勝云矣。兩西差勝,見黃海監司私書,霜降若晩,則年事不甚慘云,江原道亦不甚慘,咸鏡道亦不甚慘云,而國家所恃者,惟三南,而無可救之道,未知何以爲之耶?上曰,國家全保之道,惟須三南,而見近來日氣,則霜降似不退,誠爲可悶。重觀曰,小臣聞於嶺人,則慶州七月初四日前不雨云。近畿則六月十三日得雨,而農形尙慘矣。七月初四日,尙不得雨,年事無可言矣。別遣敬差官,曾有下敎,故今方催促,而兩南都事口傳差出,與敬差官,同時下去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㙫曰,敬差官元來無益,若別遣則似勝,而宜有各別,申飭矣。重觀曰,小臣昨往政廳,嶺南別遣敬差官李巨源,三度呈辭云矣。小臣以爲,上敎如此,諸臣之陳達又如此,則今不宜若是辭免云,而蓋其意,必欲得別樣敦勉,然後出矣。上曰,往役亦豈可辭耶?渠逢時不幸矣。渠適値其日玉堂,故如是耳。易地而處,則皆然矣。㙫曰,玉堂、三司,雖不爲之,而渠本小心淸儉之人,久廢之餘,猝當此任,故若是撕捱矣。重觀曰,下今日聖敎,與金尙翼,一體同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昨已下敎,勿復爲之,上出具姓諸族列名,書啓,指其中一人曰,卿輩知此人耶?重觀曰,綾川府院君之奉祀孫矣。又曰,小臣方待罪禮房,故有所達事矣。出玄宮後,自內擧哀儀注節目,該曹當爲之,而日時當於出玄宮後出矣。此則留宮承旨,當爲擧行,以此,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承旨進來。重觀進伏。上曰,大臣箚批,自前無久留不下之事矣。近來精神易忘,首揆之箚,昨夕引見之後,覽置案上,因忘不答,而今於案上,始悟乃批矣。當該內官,亦不照檢,尙在案而不檢,亦有不察之致,當該中官罷職。{{*|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8月1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春躋{{*|病}}。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李聖龍{{*|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洪廷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未肅拜,執義、掌令一員未差,掌令尹興茂,避嫌退待,持平趙鎭世在外,宋徵啓陳疏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掌令尹興茂,引避退待,而憲府無行公之員,諫院當爲處置,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未署經,或呈辭,除在外,未肅拜,未署經外,呈辭人員,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開坐,而堂上不進甚多,兵曹判書金在魯,吏曹判書宋寅明,三度加由,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仕,刑曹參判洪鉉輔,連日不參,漢城府左尹沈珙,昨日出肅,今又稱病,事禮俱極未安,竝卽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江原監司李普赫,納符肅命之後,連呈辭疏,了無治任速赴之意,本道秋務方殷。且嶺東未免歉荒,賑政經紀,亦不宜稽緩,而普赫別無可引之情狀,卽爲牌招,使之不多日內辭朝,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啓曰,各司進香祭文,旣已分排,而儀賓府進香祭文製述官趙尙慶,因頃日永禧殿祭文事,委以情勢難安,終不製進,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從重推考,使之及期製進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特敎之下,不爲應命,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當此重事當前之時,爲臣子豈撕捱之時。且吏、兵曹多有擧行之事,兵曹節日,尙未啓下,事體豈若是乎?竝更牌招。 ○洪尙賓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特敎之下,不爲應命,當此陵幸迫近之日,本兵多有擧行之事,更卽牌招,何如?傳曰,當此重事,當前之時,爲臣子豈撕捱之時,且吏、兵曹,多有擧行之事,兵曹節目,尙未啓下,事體豈若是乎?竝更牌招。 ○李重觀啓曰,吏、兵曹多有擧行之事,竝更牌招事,命下,而吏曹判書宋寅明,再招不進矣。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豈若是乎?且此時非人臣撕捱之時,雖解其職,兩日之新授者,其可行公,必知此理,而若是不應命,此徒使分義虧損而已。從重推考,明朝牌招。 ○又啓曰,注書有闕,則以分注書移差,分注書,代以李德重移差事,曾已下敎矣。假注書鄭權改差,代以分注書洪廷命移差,分注書有闕,代以李德重單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分承旨、史官,明曉當爲下直,進去陵所,而分假注書李德重,屢度催促,委以病重,終不入來,依承傳拿推傳首捧入,而其代望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鄭重器爲分假注書。 ○傳于李重觀曰,再昨次對時,陵行時戎服一節,更量下敎之意下敎矣。禮曹節目,乃三年內新陵所行也。百里外動駕,豈無戒嚴之說?大臣、諸臣告達,俱有所見,服必從上。大抵,視事服,與帖裏,乃相等者也。故丙丁以後,古制未復之前,進見常時擧動,皆用帖裏,今宜參量其制,上服白笠、白帖裏、布帶、除劍,百官黑笠,去虎鬚,白布戒服佩劍弓矢,中官之服,同百官服,而只着白笠宜矣。今予所量,未知合於參量其制乎?其令儀曹,卽問于大臣在京處,稟處。{{*|勿出朝報}} ○李重觀,以禮曹言啓曰,傳曰,再昨次對時,陵行時戎服一節,更量下敎之意下敎矣。禮曹節目,乃三年內新陵所行也。百里外動駕,豈無戒嚴之說,大臣、諸臣告達,俱有所見,服必從上。大抵,視事服,與帖裏,乃相等者也。故丙丁以後,古制未復之前,進見常時擧動,皆用帖裏。今宜參量古制,上服白笠、白帖裏、布帶、除劍,百官黑笠,去虎鬚,白布戎服,佩劍弓矢,中官之服,同百官服,而只着白笠宜矣。今予所量,未知合於參量其制乎?其令儀曹,卽問于大臣在京處,稟處事,命下矣。問于大臣,則領議政洪致中以爲,聖敎允當,無容更議云,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左議政李㙫,與領議政議同云,在京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議施行。 ○傳于洪尙賓曰,旣已戎服爲定,則凡發令,當用信箭,有別差備,則宜有前排,上年春陵行時例,比而減半,皆定五雙,而服色從挾輦純白,以此,分付兵曹及都監。 ○李重觀,以禮曹言啓曰,因承文博士韓德良呈單,本曹啓辭,韓德采身病如此,則勢難待令,而今欲以其弟德龍往待,何以爲之事草記,傳曰,依爲之事,命下矣。士人韓德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爲待令陵所,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光世爲副司果,以金潗、張泰紹爲副摠管。 ○洪尙賓,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長陵行幸時,高陽郡宿所設布帳,本營當爲擧行矣。次知將校及帳幕軍十一名,帳幕守直軍二十名,今十三日定送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上年春逆賊道昌,拿入鞫廳時,道昌五寸姪朴成建,自鞫廳,有譏捕之令,故左右捕盜廳,別定軍官,譏捕京外,終未捉待,發關其所居順天府及本道監司處矣。卽自昆陽郡,因道昌同壻定配罪人表泰萬之所告,成建捕捉上送,而其時名出鞫案,在於禁府,移送金吾處之,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秋夕祭,宗廟以下各陵殿典祀官,當以文官塡差,而除公故應頉外,無故可差之人絶乏,實錄廳郞廳及蔭官,依近例通融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重觀曰,大王執事,西平君、驪川君、洛昌君、具聖任、具聖弼、具趾勳、具善行、趙遠命、柳儼、吳瑗,王后執事,密昌君、陽平君、密陽君、韓德良、韓德龍入參事,分付。 ○大司諫韓師善啓曰,掌令尹興茂,以臣妄陳愚見,反承嚴批,引避縮伏,恭竢物議,處置請出,出於意外,天牌之下,黽勉來詣,而卽伏見正言朴弼均之疏,以臣前秋駁罷之故,盛氣追辨,不少自反,臣誠不滿一哂也。夫諫臣遭彈之後,始有此疏,其所自明,無足爲怪,臣則以此事後先疏避,詳悉無餘,隨處辨破,還覺疲惱,此誠臣不識時諱,妄犯衆怒之致,夫誰怨尤乎?其疏所謂姑舍云云,其臣前冬之疏,已盡暴白者也。其時至以亦非病風喪心,自矢,而猶不見信,斷斷不捨,則尙復何言哉?至以竝伸之請,自許以非黨,其果成說乎?朱子有言曰,果是天下之所同是,則異言何自而生乎?惟此請伸之說,半國之人,則以爲是,半國之人,則以爲非,如此而謂非護黨,其孰信之?若其他藉重構捏之言,臣亦羞與之呶呶矣。臣惟知必斥護黨之人而已。旣無尋付題目之事,則言此意彼之云,何所指而發也?噫,人面不同,所見各異,苟有論辨,惟必直陳事理,則此亦不害爲君子之爭也。而臣之前後所遭,則率多抑勒醜詆之言。今此諫臣疏語,首尾臚列,罔非士夫之羞辱,其所謂俯仰情態等說,眞是別付題目者,臣未知何呑何吐,何敗何露,而不意淸朝臺閣之上,乃有此口業也。臣若欲一一對擧,則悖出悖入,亦豈無辭,而尤而效之,臣竊恥之焉。臣新叨陞遷,且被嚴敎,固不宜因仍蹲冒,而第當遷陵已迫,法駕明戒之時,不敢每以私懇煩瀆矣。今則雖欲淟涊盤礴,亦不可得耳。其何敢自謂無失,而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引嫌而退,反詈之語,何必爲嫌?不可以此,輕遞臺職,請掌令尹興茂出仕。答曰,依啓。 ==8月1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直}}。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趙命臣{{*|病}}。左副承旨李重觀{{*|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李聖龍{{*|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洪廷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孝敬王后忌辰齋戒。 ○李春躋啓曰,分承旨柳綎、梁廷虎、權始經、金應福,山陵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未肅拜,執義、掌令一員未差,掌令尹興茂陳疏,持平趙鎭世在外,宋徵啓,陳疏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左副承旨臣李重觀啓曰,近日朝晝異候,伏未審,聖體如何?氣升之候,一向差勝乎?伏聞昨日入侍醫官之言,前劑入醒心散,姑未進御云,百餘里之程。今將動駕,保護之道,不比平日,臣等久未入侍,兼有稟定之事,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進藥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旣無事,而醒心散,動駕在邇,欲於前頭進御矣。今無入診之事,其勿入診。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重觀,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院副提調朴文秀,辭疏承批之後,今日亦不仕進,當此問安請診之時,提調不可不備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德龍爲副司勇。 ○洪尙賓啓曰,遷陵都監提調兼禮曹判書申思喆,以啓舊陵始役事,今方出去陵所,所帶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留都大臣判府事李台佐,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傳于李重觀曰,兵判有稟定事云,李判府事引見時,同爲入侍。 ○李重觀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摠護使領議政洪致中,自三度習儀,猝得傷寒,病勢苦劇,今日與都監諸堂上,不得同爲下直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遣御醫看病。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藥房副提調朴文秀,有稟定事,來詣閤門外請對矣。傳曰,引見。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日昨因都摠府啓辭,再度習儀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分都事尹志大,以前任武兼時事,方在拿囚中,令該曹稟旨變通,卽爲口傳差出事,命下,而臣在魯,其時呈告受由,故不得擧行矣。今則習儀已過,而遷陵之日迫近,不可不變通,尹志大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在外,參議李匡德未肅拜,左副承旨李重觀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居昌府使田日祥戶奴呈狀內,矣上典昨謝恩命,而歸路落馬,右脚違節,顧此病狀,旬月之內,萬無赴任之望,司評李益焌呈狀內,矣身父病,經年綿綴之餘,近又添劇,日以獨蔘煎茶,扶接支過,以此情理,決無離側陪從之勢,竝斯速入啓處置云。田日祥之身病,李益焌之親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等待其差歇。居昌府使田日祥罷黜,司評李益焌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兪彦通爲掌令,閔珽爲獻納,趙最壽爲兼同義禁,崔昌演爲司饔僉正,金得大爲工曹正郞,李相顯爲宗簿主簿,鄭亨復爲兵曹正郞,沈鳳陽爲舒川郡守,呂善長爲白川郡守,李性孝爲龍崗縣令,金聲大爲積城縣監,柳萬成爲河東府使,任珽爲副修撰,權爀、沈聖希爲修撰,朴師正、金鎭商爲副校理,韓師得爲執義,朴東樞爲居昌府使,宋必熙爲司評。 ○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服制,左承旨李春躋進。 ○兵批啓曰,淸州營將申在夏,旣已未赴任,改差本職,所授加資,依例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鄭恒寧爲兼司僕將,柳龍徵爲五衛將,李命峻爲宣傳官,金彦國爲部將,柳必恒爲分都摠都事,黃梓爲副護軍,金興慶爲副司直,嚴宅周爲副司果,洪廷命爲副司正,乾川權管康成勳單付,淸州營將金相璧,錦城營將李彦燮仍任事承傳。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重萬、李樟、權壽麟爲副司果。 ○李聖龍,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大轝以下儀物,發靷臨時以各路陪進事,曾有定奪矣。其中竹散馬,與他儀物有異,不便於載船而轝軍之數,亦無所減,陸路曳運,似爲便易,令郞廳、監造官各一員,臨時陪進,大轝儀物,則依前定奪,各路陪進,而陪進吉日,以念後推擇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發靷時,道路、橋梁,都監堂上以下,例有摘奸之事,而遷陵時道路摘奸,異於國恤時矣。今番都監堂郞,出去舊陵,啓舊陵後,與煩遞使、兵曹堂上、工曹堂上、繕工監提調、陪往大將從事官,自舊陵至新陵,眼同摘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敬徽殿秋夕祭獻官望單子,傳于李春躋曰,宗臣及文宰正一品多矣。正一品雖不足,從一品亦有焉,則亞、終獻,以正二品塡差,極爲未安,改入。 ○傳于朴文秀曰,俄者引見時,欲下敎而未果矣。領相家隨往醫官,持藥物看病,而,書啓中啓請藥材,亦爲持去。 ○又傳曰,嘉林府夫人家,遣御醫看病,而持藥物,仍爲留在,書啓。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捕盜廳啓辭,昆陽所捉送罪人道昌五寸姪成建,移送金吾事,命下矣。當初成建,旣出於鞫囚之招,文案俱在於鞫案,則自本府不可循例推問,成建,發遣府都事拿囚矣,設鞫,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因義禁府草記,罪人成建設鞫事,命下矣。處所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當初捕廳草記,金吾草記,俱欲下敎而未果矣。幺麽之漢,豈設鞫?送于捕廳,推問以啓。又傳于李春躋曰,此時無擧行之時回鑾後擧行。 ○辛亥八月十三日巳時,上御時敏堂,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請對,兵曹判書金在魯,同爲引見入侍,左承旨李春躋,假注書洪廷命,記注官李喜春,記事官趙明履,都承旨朴文秀追後入侍,判府事李台佐進曰,近來日氣,朝晝異候,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台佐曰,霖炎支離,日氣蒸熱,夜朝之氣,頗覺淸涼,當此換節之際,易有受傷之慮,卽今聖候,比諸夏間,何如?上曰,與夏間無異矣。台佐曰,氣升之候,近復,何如?上曰,氣升之症,時時往來,一樣無減矣。台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台佐曰,臣老病日甚,殘敗無餘之狀,聖上想已俯燭,而入夏以後,連經重病,神氣筋力之衰耗,比昨年尤甚,以此精力,雖不敢以原任自處,每當次對,或朝晝講之時,原任若無故,則亦有入侍之例,而臣則有病,久曠登對,非徒分義之不安,其爲誠禮之缺然,尤爲惶恐,每欲竢病少間,一覲耿光,以伸區區犬馬之誠,而迄不能自力。今則百餘里程,動駕之期不遠,當此之時,不敢以病,而偃然退處,乃敢强疾求對,以爲瞻望之計,而臣雖處外間,每憑藥院問候,近密出入之諸臣,以諗起居之節,近伏聞玉色瘦減,似不改於春夏之時云。臣竊不勝區區憂慮之至,或者暑退涼生,金火相薄,神氣有不能調匀而然歟?上曰,每當夏秋相交之際,頗有瘦減之候,而今則遷陵期迫,自不無憂慮之心,以此方寸,尤不能舒泰,或有瘦減之事,而過此大事後,秋氣又高,則似或差勝矣,何必過憂乎?台佐曰,願瞻天顔。上曰,唯。台佐仰瞻後俯伏曰,臣仰瞻玉色,大不及於春間,銷瘐特甚,臣之憂慮,曷有其極,殿下一身,上有宗社之重,下有臣民之托。且慈聖之所關念於殿下者,尤復如何?而卽今又當遷陵大事,殿下將欲躬自奉審,在聖躬自攝之道,固不待臣等之言,所宜十分節宜,而卽今玉色,頓不如前,此何故也?無乃朝象,旣無止泊,年事又値大歉,玉食不甘,丙枕靡安,起居之節,因此有損而然歟,臣於咫尺前席,有所懷而不以聞,則乃不忠也。不避惶恐,敢此仰達,殿下試思之。戊申以後,擧國臣民之所仰望者,只在於殿下一身,殿下若不思自護聖躬之道,則其何以答臣民之望乎?自內調攝之節,有非外臣之所敢知者,當於藥院問安之批,輒下勿入診之命,只令聽醫宗官所傳之言,而議藥以進,此亦恐非愼重之道矣。俄者殿下,以方寸不能舒泰爲敎。大抵,天下萬事,都在於人主一心,天君泰然後百體可以從令,天君一動,則客氣易乘,故君子每貴於存養。臣近伏聞殿下,引接之際,絲綸之間,聲氣之發,或不無過差於分數者云,無或聖學高邁,少忽於涵養之工而然歟?殿下每以三代自期,恥爲凡主,而當此末運,備經無限變故,事不如意者,十常八九,故天君自不能泰然,有甚麽介介底意思而然歟?大凡攝養之道,貴在於養心,心不安則氣動,氣動則火升,殿下近有火升之候,臣或恐殿下之天君,有不能安泰而然矣。君子貴靜而母動,比諸水火,水爲靜而火爲動,水性則靜而自在,火性則動而易熾,或不能存養,而天君一動,則客火必乘之,故臣曾以以靜制動之意,屢陳於筵中,每承留念之下敎,而第臣竊瞯殿下玉色銷瘐。且有火升之候,臣則以爲殿下之心,終不能以靜制動而然矣。凡天下萬事,豈盡一一如意乎?人主治理,宜取其大體而摠撮之,其他節目,間或有疏漏者,此則責之於臣僚之奉事者,何必獨貽聖慮,過自勞心乎?以朝廷事言之,黨論爲百餘年之痼疾,而今欲一朝去之,殿下則至誠調劑,孰不欽仰聖意之所在也。在下之人,不能奉承,雖可慨然。然唐宗有言曰,去河北賊易,去朝廷朋黨難,此爲從古至難之事,若或磨以歲月,則自當盡歸於陶甄之中,求治之道,不可太急,人君體天行道,天雖不言,而四時之序,自然運行,則何嘗有聲色之相加者乎?今殿下欲齊其不齊者,而不爲寬假,常有慨然不滿於群僚之意,是豈非殿下之勞心,有太過處乎?以年事言之,三南之災荒,爲尤甚,將不知來頭成實之,如何?而槪論諸道農形,湖南則頗勝於嶺南,湖西次之,畿內又次之云,雖不可謂之大無,而第中外貯蓄蕩然,賙濟之策,實爲渴悶,此亦爲宵旰軫虞之端,而臣意以爲,嶺南則雖當慘凶,列邑之儲穀,本自有裕,猶可以支過明年,湖南雖似蕩然。然若能預爲拮据,從便措置,則似不無賙濟之道,此意先爲,分付于各道道臣處,使之盡心經紀,而殿下亦自先加節用,恤其經費,則其他接應之責,此在有司之臣,亦不必過勞聖慮矣。臣且伏聞殿下,以今番還陵時,恐或有他患於內梓宮,過加憂慮爲敎云,此等思慮,亦或有損於自攝之道,當此至重至大之事,慮無所不至,則聖心亦安得以自安乎?第臣意則以爲地中事,雖不可預知,而國葬之法,極爲縝密,灰隔旣厚,似無他慮,若或有意外之患,則似或在於外梓宮,而必不在於內梓宮,亦安知非外梓宮之竝得安穩乎?今殿下不必過加憂慮,以致傷損之節,設或有他患,自不無臨時處變之道,今當未然之前,亦豈可過勞聖慮乎?凡人思慮多則心勞,心勞則氣動而火升,臣竊恐殿下之思慮,過於分數,自不覺玉色之瘦傷,神觀之銷減,臣不勝其憂慮之至,卽今百餘里外,動駕之期不遠,陵所駐蹕,亦將多日,則保護之道,此時尤急。伏願殿下,平心靜慮,益加將攝焉。臣曕望玉色之瘐減,不勝憂慮之忱,乃敢以區區數語,仰煩聖躬,不勝惶恐。上曰,所達之言,皆切實,豈不體念焉?台佐曰,俄伏聞金在魯之言,自啓舊陵日至初一日,有素饌之命。此亦非所望於殿下者,殿下平日至行,上通神明,凡於孝思,雖在微文末節,靡不致謹,而畢竟則必斷之以禮文。此固臣僚之所感服,向在戊申初喪,當人情所不忍當之境,其爲受傷,當爲如何?而殿下平日,學力高明,故終能裁之以道理,節之以情文,未嘗有過慼,而致疾病傷損之事,臣每與儕友,傳說此事,而欽仰聖德,此非徒殿下學力之高明,天姿英睿,見得義理者甚明,故凡於處事,未嘗有過中之擧矣。竊瞯近來處分,或不免有過中者,無乃萬機叢脞,涵養之工,漸不及於前日而然歟?殿下凡於自攝聖躬之道,未嘗致意,臣等憂悶,以此益切,大小祀典之必自躬行,是豈非聖孝之大者,而至於殿奠,雖在調攝之時,未嘗有攝行之事,玉體必多傷損,而自不覺潛銷於不知之中,此豈非殿下之過處乎?殿下若或無故而不參祭,則臣等雖急於保護之節,亦不敢使吾君有過,而必將交諫矣。今殿下則雖在疾患之時,每每躬行,臣則以爲殿下之誠禮,過於分數矣。臣伏聞殿下平日居處水剌之節,極淡泊云,玉體之至今,不至有大段疾患者,未必不得力於此,而第人君,有異於匹庶。殿下方講《禮記》,以《禮記》事言之,曾子遭親喪,七日水漿不入口,孔子以爲過,以曾子之賢,豈其有踰於禮之事?而惟其誠孝篤至,故反不免爲踰禮之歸。殿下今日之事,毋或近於曾子之踰禮乎?今番陵行之擧,此雖出於天理人情之所不能遏者,而殿下此事,亦不免爲過中。臣等之奉行,實有所萬萬不得已者,而臣之憂慮之忱,則固無所不至。曾見知舊家,有遷葬之事,雖無災患,當其破壙出柩之際,人莫不怛然驚慟,傍觀者亦莫不慘切。況以我殿下孝思,親當破舊陵奉梓宮之時,其爲怛然慟傷之心,尤復如何?殿下平日心弱,每當如此等事,過自疚懷,必不無受傷之慮矣。當此之時,殿下自護之道,尤宜加念,而今於素饍之敎,實非所望於殿下者,素饍之節,雖不覺一時之有傷,必有妨於胃氣,胃氣一敗,易致生病。今殿下一身,非徒有宗社之托,上奉慈聖,豈不仰體惟疾之憂乎?況今遷陵,是大事,而今將親臨,殿下若少忽於自護之方,萬一有受傷之事,則此不但玉體之有損,必有妨於遷陵大事,卽今陵事爲重,素饍乃是末節,伏願亟收素饍之命,以副區區憂慮之忱焉。上曰,予之方寸,近有所傷,雖或有過中之事,而有不能自抑者矣。然古人有云,其於負太后宗廟何?予於此言,未嘗不留意,故向亦以此意,下敎于諸臣矣。大臣之言如此,尤豈不思自護之道,而但一時素饍,固何所妨乎?啓陵後,若至多日行素,而諸臣有請,則或可勉從,而至於啓陵日行素,自是情禮之所不可已者,素饍乃是末節,陵事爲重爲言,則以外面觀之,多日行素,似不誠實。今此亦有癸丑前例,自啓陵至遷奉,連爲素饍。今不可不遵承,雖無前例,參以人情道理,行素,則決不可不爲矣。兵曹判書金在魯曰,臣固知聖敎,實出於大經大法,而亦不可徒循禮節,不思所以保護聖躬之道,故昨伏聞有素饍之命,不勝驚慮。今日藥院問安之啓,敢請入診,欲以此事,力爭而期於得請矣。今者大臣,先爲發端矣,上曰,兵判之言是矣。啓陵後行素之擧,固是大經大法,何可捨大經而不從乎?在魯曰,今番則似與癸丑,不無間隔,恐不宜多日行素。且今殿下親幸勞動之中,亦何可行素乎?自啓兩陵後,其問奉出之期,必將懸倍於癸丑,則亦不可以癸丑爲例,素饍雖爲一兩日之間,其爲聖躬之受傷,臣等之憂悶,已不可言,況其間日字甚遠者乎?今此下敎,實出萬萬意慮之外,抵陵所後,當梓宮奉出之時,以殿下愴慕之情,有不能自抑者,則臨時行素,猶或,可也。而至於行路之中,則決不可行素,回鑾時,亦進常饍爲宜,此實合於情文道理,伏願勉從臣等之請,亟收素饍之命焉。上曰,予方有思量,行路中行素之難,兵判之言是矣。但成服後,仍爲動駕,則雖在途中,成服之日,決不可不行素。且十七日十八日,連爲國忌,自當爲素饍,到陵所後,旣已啓陵,則其在情禮,常饍之進御,亦有所不安,啓陵之後,若至多日,連爲行素,則卿等有請,固將勉從,而自十六日,至十八日,俱是不可不行素之日矣。在魯曰,十六日則不必行素,以常人言之,行役之際,或値齋素,則其爲所害,有甚於平居。且十六日只是啓陵,而奉出之日尙遠,則豈可以成服之日,而必爲行素乎?此則過矣。台佐曰,十六日只啓兩陵,旣非奉梓宮出殯之日,而且在行途之中,則其日雖行成服,不必行素矣。上曰,予在潛邸時,奉命往江都,適値國忌,其時留守趙泰老,來稟素饍,仍擧孝廟行役中,不可行素之敎。請以常饍進排,而予不從矣。十六日梓宮,雖未及奉出,而成殯其日,旣行成服,則其何以在途,而不爲行素乎?在魯曰,臣伏聞醫官等所傳之言,皆以玉色近甚瘐減,爲憂,卽今玉色,大不及於前時,聖候如此之中。又將動駕於百餘里之外,調護之節,尤宜有倍於他時,則亦不無從便權宜之道,若或多日行素,有所受傷於不知不覺之中,而聖體有愆,則亦豈不有妨於大事乎?其日雖已啓陵,此與奉出梓宮之時有異,則不可以成服之日,必爲行素矣。且以臣僚事言之,或在奉使之時,若値齋日,而有疾患撼頓之中,筋力有不能行素者,則依例杯床,心有所不安,故元床則使之素饍以待,而別以數器饌,爲挾床以啖,旣不能行素,則挾床之設,雖近於文具,而此蓋出於情文之所不能已者,雖不敢以此,爲證於至尊之地,而人事情文,亦可有推此而知之者,常饍則雖以素饍進排,以若干滋補之物,別爲一挾床而進御,以爲扶將元氣之道,則似好矣。台佐曰,殿下之身,何如?而以此而受傷,以彼而受傷,受傷之道不一,則其爲深憂,尤將如何?雖在深宮燕居之際,累日行素,亦不能無慮。況今玉色瘦減之中,勞動於百餘里之程,若抵陵所,必多有愴傷而感慟者,其所致傷之節,雖非行素,有不可勝言者,而殿下又不思調護之道,將欲多日行素,此何事也?不可無從權之道矣。上曰,卿等所達之言,非爲文具,皆出至誠,而宮府一體,有何不可言之事乎?雖以私家言之,行素之際,或不無湯汴間,用權之道,予嘗以爲非矣。行素則當行素,不行則當不行,何必爲如此苟且之事乎?予每以此爲戒,常於宮中行素之時,或有湯汴,則不能無慮,而不爲進御矣。不過二三日間行素,有何所傷,一邊則以素饍進,一邊則以常饍進,似非誠實底道理矣。在魯曰,臣之所達,實出萬分切迫之意。凡人雖在喪中,苟不能支持,則禮亦有薑桂以滋之文,今豈可無從權之道乎?上曰,《禮經》,亦有補以滋味之言,苟有疾病,則或可矣。台佐曰,喪人於《禮經》,亦有從權之文,或有疾病,則雖不能行素,而食肉亦不敢爲放肆,故設食則以素,而別爲若干饌物,以補滋味,旣不能行素,則素饌與肉饌之竝進。雖似文具,而實出於不得已者。今殿下將動駕於百里之外,卽今雖無疾患,玉色之瘦減,大不及於向來之豐盈。且當日候之不調,撼頓勞傷之道,必將有倍於平日將攝之節,萬一有失,則其爲追悔,當復如何?一時行素,似無所損,而必有妨於胃氣,胃氣有傷,則病豈不生乎?殿下雖於平日習勞,且居處極爲淡泊,而行動之中,則不可以習勞爲恃,淡泊之節,亦似有異於平人,其在自護之方,不可無從權之道,自動駕以後,抵陵所以前,則姑宜以常饍進御,而抵陵所後,聖心必多愴感,自夕水剌爲始,進御素饍,情禮無妨,至於在途行素,則決不可爲之矣。在魯曰,大臣所達之言是矣。殿下平日,有至行,謹於《禮經》,未嘗放忽,而素饍乃是末節,陵事乃是大事,殿下宜以陵事爲重,而不宜以小節爲拘,卽今保護聖躬之道,靡不用極,則路中行素,亦豈無受傷之慮乎?素饍則決不可爲之矣。上曰,君臣猶父子,有何不可言之事乎?自東朝,近以予之行素,甚以爲悶,纔承勿爲行素之敎,雖不待卿等之請,固當奉承,而但以行役之故,路中若進常饍,抵陵所後。又自東朝,有悶念勸肉之事,則其在道理,亦不敢不奉行,如是則恐全無行素之日矣。十六日之於十八日,不過數三日,數日行素,有何大段所傷乎?且於十六日成服後,雖在行動之中,亦不可以梓宮之未及奉出,而晏然進常饍矣。台佐曰,殿下春間,則玉色豐盈,臣僚相賀矣。今則瘦減特甚,大不及於前日,若少失將攝之道,易有生病之慮,滋補之節,此時爲急。且慈聖下敎,實出悶慮之至意,亦豈不思所以奉承之道乎?帝王之孝,恐不在於行素之末節,而悅親心爲大,況殿下,今當遷陵大事,宜以陵事爲重,益加自護之道,殿下之身,萬一有傷,則豈不有妨於大事乎?成服日,不必行素之意,固已縷陳,動駕後中路,則以常饍進御,而抵陵所後,自夕水剌行素,其在情文,少無所妨。今此陵行之擧,實爲重難,臣等雖不能斷鞅而阻行,至於此等微細之事,殿下亦豈不允許乎?至誠所在,言不知裁,殿下若不允臣等之請,則臣等決不敢退出矣。左承旨李春躋曰,元老大臣所達之言,眷眷出於至誠,伏願勉從焉。在魯曰,向者殿下,敎以他事,則或可勉從,至於陵行,則決不可不爲。臣等非不知幸陵之擧,有萬萬憂悶者,而參之以天理人情,不得已奉承,至於此等事,乃爲末節,則殿下又何過爲持難至此乎?啓陵後奉出之期,其間日字甚遠,則不必以成服之日而行素。且今動駕,專爲遷陵大事,聖躬萬一有傷,則大事亦豈不有妨乎?卽今爲計,莫急於保護聖躬,則十六日雖行成服,行路之中,決不可行素矣。春躋曰,陵行則天理人情之所不敢遏者,故臣等不敢力爭,而其他事,則或可勉從之意,向已下敎矣。至於此等末節,又此持難,實非臣等之所望者矣。台佐曰,成服後行素,旣有癸丑前例。故有此下敎,而此有不然者,卽今殿下玉色之瘦減,甚爲可悶。且行動之際,撼頓之勞,有異於燕居法宮之中,則其不可行素於路中也決矣。況今番遷陵,以人情言之,似與癸丑,不無差間,則亦豈無參量之道乎?春躋曰,行路撼頓之餘,若或因素,而胃氣致傷,則他日梓宮奉出時,雖欲行素,恐不可得矣。在魯曰,陵行與素饍,輕重有別,行素乃是末節,行路之中,益保聖躬,奉審陵事爲重,則此亦不無參量之道。且十六日,雖以啓陵成服,此與初喪,似有間隔,啓陵後,只爲始役而已。梓宮之出殯尙遠,不可以成服之日,必爲行素,十六日動駕後路中,則以常饍進御,而抵陵所後,自其日夕水剌爲始,進素饍,似爲得宜,此事則臣等必敢期於得請矣。台佐曰,行素乃禮節之微者,陵事爲重,而今將勞動於百餘里之外,保護之道爲急,則殿下今豈可不允臣等之所請乎?上曰,成服之日,雖在路中,不可不行素,故靳許者此也。而卿等以陵事爲重爲言。且在行路之中,行素似難,故當勉從矣。然常饍則已令進排於陵所,仍前下敎,而擧行爲可矣。在魯曰,御供則當更,分付廚院,以常饍封進爲宜矣。上曰,雖進常饍,當有自內推移爲之之道,若更令封進,則有非恤經費之意,初以進御所供,送於陵所者,意有所在矣。在魯曰,旣進常饍之後,御供之不爲封進,事體未安矣。上曰,雖不爲封進,有何所妨乎?在魯曰,回鑾時,亦當以常饍進御,而只於下玄宮日,更爲行素爲宜矣。上曰,此則臨時當更有,分付矣。在魯曰,回鑾時常饍,則分付廚院,吏之預爲進排,何如?上曰,去時旣以行路之行,素爲難而勉從,來路亦當依此擧行,而抵陵所日,自夕水剌爲始,以素饍進排事,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敎}}台佐曰,臣之老病衰敗,比昨年尤甚,昨年猥承留都之命,可幸無罪。今又當此重任,實無摠察之望,而亦不敢爲辭避之計矣,第臣立朝以來,前後値國家之大事,未嘗不躬參於執事之未矣。今番遷陵之擧,乃是無前大事,而臣將獨不得復見前和,在臣誠禮,可謂生不如死矣。上曰,見卿神觀,大不及於前日,深可爲慮矣。知卿老病之故,昨年使之留都者,意有所在,而今番若無留都之命,則卿必出往陵所矣。以卿筋力,何以往來乎?予所以軫念,更令留都矣。台佐曰,聖上軫念小臣之老病,曲加體下之恩,命臣留都,天恩罔極,而第臣筋力不逮,恐不堪重任矣。臣旣承留都之命,有數件稟定事,敢此仰達,昨年春,臣於留都時,以摠戎軍兵留陣,鄕軍多日留陣,則似不無懈弛之慮,嚴明紀律,然後可以整齊,時遣軍官摘奸,若有疎虞之事,則中軍以下,決棍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台佐曰,水原軍兵十二哨,有上來之命云,其間六日糧資,必自摠戎廳,題給乾糧,而鄕軍有異於京軍,晝夜暴露五六日,凡事不可不各別軫恤,糧資之外,鹽醬之屬,自本廳亦爲從優計給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台佐曰,屢日動駕,城內空虛,有官守者,宜不敢散處其家,留都百官,使之盡數入直於各其司,而備局堂上,亦爲宜宿於本司,時時發遣備局郞摘奸,如有闕直者,堂上以下,竝爲狀聞論罷等事,昨年已爲稟定於筵中,竝蒙允施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上曰,依爲之。台佐曰,今番陵行,回鑾之期,未知爲幾日,而都城內外男丁,多以轝士軍出去,宮巷間偸竊之患,不可不念,捕盜軍士,元來數少,至於南大門外,則只四牌,東大門外,則只一牌,自南大門外,至三江,字內甚廣,雖平日巡邏,例不着實。東大門外巡邏,尤爲疎虞,若加出數三牌巡邏,而時遣扈衛軍官摘奸,則渠輩必當惕念,故敢達。上曰,所達之言是矣。巡邏等事,各別嚴飭,東、南兩大門外,各加出巡邏一牌,而巡邏出入之時,以城門開閉爲限,可也。{{*|以上出擧條}}在魯曰,在於陵行時,一邊捕盜大將,以本職隨駕,一邊大將留都,則兩廳事,例爲兼察矣。今番則左、右邊捕盜大將張鵬翼、朴纘新,竝皆隨駕出去,在前如此之時,或令留都大將,兼察兩捕廳,或一邊大將變通,而使之留都,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上曰,以摠戎使,使之兼管,可也。{{*|出榻前下敎}}台佐曰,俄者臣入來時,咸原府院君魚有龜送言,啓舊陵日成服時,欲詣闕中,而旣已結陣之後,則勢難擅離陣次,陣中成服,亦似未安,以在陣之故,不參於成服班行,情禮有缺云。似當稟定,而摠戎使亦然,故敢達。上曰,御將則國舅,摠使則宰臣,俱不可不參,十六日成服時,御將及摠使,蹔令中軍留陣,而入參,卽爲出去之意,前一日以標信,分付於結陣處,可也。{{*|出擧條}}上曰,都承旨朴文秀,來詣閤外請對云,使之入來。記注官李喜春,承命而出。台佐曰,臣以老病,久廢出入,專爲今日登對,昨日出入,以試筋力。聞領議政洪致中有病而往見,領相初不能起坐矣。晩後少得收拾精神,與之酬酢,聞其症勢,寒熱而痛,病涉似瘧,以爲今日都監諸臣,俱詣陵所,在前往來時,則不爲下直,而直爲出去矣。今番則事體有異於前日,在京都監,俱出陵所,不可不爲下直肅拜,而病旣有妨於入闕。且或有引見之命,則病勢無以自力登對。且陵所事,一日爲急,亦不敢遲留,甚爲悶切,若無肅拜之擧,則雖於今日,或可擔舁,前進於陵所云,故敢此稟達矣。上曰,旣有疾病,則有異於常時,除下直肅拜,直詣陵所,而看病御醫,仍爲隨往事,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敎}}台佐曰,臣則先爲退出。上曰,諸臣亦蹔少退焉。台佐曰,臣有欲達之言,而忘未及畢陳矣。今番自上詣陵所後,幕次當定於何所乎?似宜留住於齋室矣。上曰,齋室則距陵所稍遠,出去後當觀勢爲之矣。台佐曰,臣旣有所憂慮之忱,則何敢自阻於天階之下,而不以上聞乎?臣曾見人家遷葬時,破開墳域,斸出灰隔之際,人情莫不感痛。況以我殿下無窮之孝思,猝當無前之事,其爲怵惕而愴傷,當復如何?殿下平日,雖謹於禮節,亦不可無斟酌之道,臣伏聞筵臣所傳之言,殿下將於啓退壙時,必欲臨見云,此何事也?地氣近百年幽閉,破開之際,蒸鬱之氣,必將襲人。且有土臭,易致傷人,則殿下豈可不思自護聖躬之道乎?且退壙之破開,有異於奉出,則殿下亦不必親見矣。殿下如或臨見,則軍兵之董役者,似不能用力矣。此亦不可不念,以此以彼,啓退壙開灰隔之前,則似不宜臨見,灰隔破開後,卽爲奉審,有何所妨乎?憂慮之心,無所不至,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壙中之事,有不可知者,當臨時處之矣。在魯曰,地氣若或襲人,則所傷不細,破開灰隔,先開下隅之後,卽爲親臨奉審,有何所妨乎?都承旨朴文秀曰,啓退壙後,開灰隔之前,則殿下何必臨見乎?上曰,當觀勢爲之矣。春躋曰,今番開封官執義,當爲封閉官,而今則啓陵之期不遠,所當先詣矣。卽今執義有闕未差,何以爲之?敢稟。上曰,政官卽爲牌招,開封官執義,使之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少退,未時更爲入侍,在魯曰,遠陵動駕之前,宜率諸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而今日問安之批,不許入診。臣等不勝悶鬱之至,前劑入醒心散,以有隱gg癮g疹之候,姑未進御云。更令醫官入診後,醒心散與或他藥當否,商量以定爲宜矣。上曰,醒心散姑未進御,卽今則無疹氣,服之無妨,回鑾後,可以進御矣。在魯曰,醫官等召見,似好矣。文秀曰,殿下之不自愼攝於聖躬,每爲病痛,凡事太燥,急急以行,不少寬假。今番陵幸事,臣等非不知爲過擧,而不得已奉承矣。今將勞動於百餘里之外,其所以自護聖躬之道,尤宜有倍於平日,而殿下乃反忽焉。至於無所益之思慮,徒有妨於將攝之節,而殿下以陵內未然之事,過加憂慮,將來之事,雖加思慮,別無所益,聖躬之受傷,則不一其道,實爲悶切。召入醫官,使之診察,預爲保護之道,則豈不有益於行動之際乎?上曰,診察有何所益於行動也?予之不自攝身,爲予病痛者,予亦知之矣。在魯曰,醫官召見事,下敎于本院,何如?上曰,今則不必召見,如有可見之事,雖在途中,可以召見矣。在魯曰,俄者大臣,已有所達,抵陵所後,開退壙破灰隔之時,殿下其將親臨以見乎?上曰,開退壙時,則不必臨見,而下隅灰隔破開時,則當親見矣。在魯曰,下隅旣開,將復見前和,則殿下固宜親臨,而封閉未開之前,則近百年地氣,易致傷人,決不可臨見矣。上曰,下隅開出之時,則何可不爲臨見乎?文秀曰,所重在於梓宮,下隅盡開之後,自上臨見,有何所妨乎?上曰,然則狀啓而足矣,何必親幸乎?將不知壙中之事,如何?故其所盡心者,乃在於此等事,此而不盡心,而更於何事盡心乎?文秀曰,下隅之先開,此非奉出梓宮也。未開下隅之前,則殿下何必親見乎?積久幽閉之地氣,或襲於人,則必有所傷,此則不可不慮矣。上曰,灰隔旣開之後,則下隅之內,有何地氣乎?予欲親見之意,義理當然,地中之慮,無所不至,則旣當啓隧之後,何可遠處也?爲人子者,開壙之時,以地氣之上襲爲慮而退處,則其可合於道理乎?以凡人言之,當此之時,親見可乎?退處可乎?文秀曰,以匹庶言之,則其在道理,何可退處也?但帝王之尊,有異於匹庶矣。上曰,喪葬之禮,自天子達於庶人,庶人所行之事,豈可以天子而不行乎?文秀曰,摠以言之,下隅未開之前,臨見與不爲臨見,有何所傷於孝悌之道乎?上曰,以平人言之,當身則退處,而只使人啓其封閉可乎?開封之時,親見可乎?退壙破開時,則不必臨見,而下隅開封時,則不可不親見矣。在魯曰,臣當以侍衛陪從矣。侍衛之臣,則例無陵所肅拜之擧,而臣則以藥院事,似將出入於陵內至近之地,則不爲肅拜,事體未安。抵陵所後,百官肅拜時,臣亦以祭服,同爲肅拜於紅箭門外之意,敢此仰稟。上曰,依爲之。在魯曰,山陵有分兵曹、摠府,且有扈衛訓局軍八百名,摠戎軍七百名,昨又有陵所巡更,申飭之敎,似不可無軍號一節,自前分兵曹摠府,若在一城中,則例以啓下元軍號謄送,而此則路遠,決難及傳,若依遠陵動駕時,留都軍號,預爲啓下留置之例,累日軍號,一時書出,各封以送,則似好矣。上曰,扈衛軍中,有刁斗乎?在魯曰,有之矣。上曰,旣有刁斗,則不必用軍號耶?在魯曰,軍號乃是防察別人之道。雖有刁斗,恐不可廢矣。且自上抵陵所後,則尤豈可無軍號乎?上曰,陵所軍號,駐駕時則自當擧行,回鑾後則當預出累日軍號,留置於分兵曹,而留都軍號,亦依昨年例,限八日預爲啓下,回鑾若在於八日之前,則所餘軍號,使之還納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山陵扈衛,事體重大,分兵曹、摠府,當主巡檢之事,而有摘奸牌,然後可以擧行矣。上曰,然矣。摠府則摘奸牌有二,陪從摠管帶往,其一則回鑾時,可以出給於分摠府,而兵曹則只有一牌,臨時當以內上摘奸牌下之,竣事後還納事,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敎}}在魯曰,晝停所可定處,臣出遣將校往見,則淸潭近處,頗爲廣闊,田場亦遠云,以淸潭,定爲晝停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在魯曰,頃因都承旨朴文秀所達,有宣傳官勿爲牽馬之命,而此事有曲折,駕前宣傳官,則例着笠,着帖裏,而侍衛旣着笠與帖裏,則不可無牽馬。故此則自有規例,駕後宣傳官,則着軍服侍衛,故本無牽馬之規,而或於路中,有聽傳敎之事,則駕後宣傳官,例爲承命出去,若無牽馬,則聽傳敎之際,授馬無人,亦爲難便云。至於駕前宣傳官,則決不可無牽馬,而今則駕前駕後,俱無分別,似當更爲明白定式,故敢此仰達。文秀曰,臣近聞宣傳官廳規例,駕前宣傳官,以其着笠與帖裏之故,本自有牽馬,駕後宣傳官,則着軍服,故無牽馬云。蓋其帖裏,與軍服有異故也。廳例旣然,則駕前宣傳官,似當有牽馬矣。上曰,廳規旣然,駕前宣傳官,則使之依前牽馬事,分付,可也。{{*|出榻前定奪}}在魯曰,山陵扈衛及高陽宿所扈衛,皆以摠戎軍爲之,大駕到作門後,開陣一節,不可不預爲定奪,故敢達。昨年寧陵動駕時,則陵所宿所,皆以守禦軍扈衛,而其時守禦使尹淳,以藥房提調,近陪駕後,故守禦使直送令箭開門,而今番則摠戎使留都,開陣門之節,何以爲之乎?臣意則此與自上不意馳入有異,渠輩旣預知而待候,今若令摠戎使,預爲傳令於扈衛軍,使之待駕到,卽開作門則,似好矣。上曰,軍法當嚴,宿所扈衛軍,預下標信於摠戎使,使之傳令,分付,臨時開陣,而陵所扈衛軍,則事體重大,臨時予當直送令箭以開矣。{{*|出擧條}}在魯曰,昨年寧陵行幸時,因守禦使尹淳所達,山城宮門,則設鎖鑰,利川宿所,則不設鎖鑰,而仍以前門爲作門,以扈衛軍兵挾住,蓋以山城,則有行殿,利川宿所,則門扃不備故也。今番陵幸時,陵所幕次,則鎖鑰一節,非所可論,而高陽宿所,雖未知其形勢之,如何?將與利川宿所,似爲一體。今亦依昨年例,勿設鎖鑰,而以扈衛軍兵札住,以前門爲作門,何如?敢稟。上曰,今番亦依昨年利川宿所之例,勿設鎖鑰,可也。在魯曰,今者訓局禁營,俱爲隨駕後,兩軍門宮城及山陵巡邏,與元巡邏,一體皆令留都營擧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在魯曰,今番禁衛營隨駕軍兵糧料,先爲貸得各衙門屯穀,以爲俵散之計,而各處穀物輸運之際,不可無人馬,坡州近處,有本營下番軍及若干卜馬,以此調用於運糧時,似爲便當,而係是軍兵調官,故不敢擅便,敢稟。上曰,依所達調用,可也。在魯曰,昨日有別差備前排服色,從挾輦純素之命,然則儀物,皆將爲白色,至於旗竿、朱杖等物,似當着素漆,牢子紅氈笠,亦似難便,何以爲之?敢稟。上曰,紅氈笠則以白氈爲之,仍帖勇字,此與羅卒之白巾,而帖鏡相似,旗竿、朱杖,不必改以素色矣。在魯曰,大駕出宮後,問安承旨往來時,若値闕門已閉,則初更前留門,而初更後,則勿爲留門,留住闕門外,待開門入來,城門則旣閉之後,勿請符驗事,昨年寧陵行幸時,因下敎擧行矣。今亦依此爲之乎?敢稟。上曰,依爲之。而若以陵所緊急事,有取來者,則守宮承旨,稟于東朝,開門,可也。{{*|出擧條}}在魯曰,頃日京畿監司鄭亨益登對時,以畿驛貰把米,自本廳分等出給,多有操切,自畿營收捧,直爲俵散之意陳達,而有令廟堂,稟處之命,蓋所謂貰把米者,辛丑年,以畿驛役煩,勢難支保,故捐出三南、江原等道各驛復戶米百分之三,移給畿驛事,因道臣狀聞定奪,而一邑所納之數,極其零星,故添載於大同便。上納本廳,則米錢布間,隨其所納,出給各驛,厥後以本廳之替當,事涉煩瑣,故有移送畿營之議,一邑所納,多不過木疋米石,使外方下吏,納於畿營,則捧納之際,必不無下輩操切之患,故爲慮其弊,自本廳仍爲隨捧隨下矣。今者道臣及承宣,疑本廳之有所操縱,有若從賤換給者然,此雖出於未諳實狀,而誠甚嘅然,大抵本廳之替當捧下,終涉瑣細,外方些少弊端,有不可顧。自今三南、江原等道各邑驛貰把價米木,直爲輸納畿營事,定式,分付,何如?文秀曰,臣於閤外,與兵判,已有酬酢,初未諳其曲折之如此,而或慮畿驛之稱冤,故有所,仰達矣。旣聞實狀,外邑之弊必不貲,決不當移送畿營矣。然畿驛復價米錢布間,一歲應下者,先爲磨鍊,自本廳預給,而貰把價,則追捧於各道以用,似好矣。上曰,貰把價,則自本廳仍前收捧,勿爲移送畿營,而畿驛上下,則都承旨之言是矣。依此爲之,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曾因備局定奪,陰竹騎步兵闕額之代,移定兩南之後,嶺南則代定成冊,趁卽擧行,而至於湖南,累次頉報備局,備局不爲許施,則如乃以依定奪分定之意,報備局,而今至經年,屢度催促,尙無分定成冊上送之擧,事極稽緩,全羅監司李壽沆,從重推考,更爲嚴飭,使之卽速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連値齋戒,守令、邊將之以差使員上來者,不得下直,秋務方殷,賑事亦急,此時外官宜速還任,若待回鑾後下直,則日字遲滯,似爲有弊,故敢達。文秀曰,三南之災荒尤甚,被災邑守令之新除者,所當催促下送,而有一司署經者,署經之法,雖重,災邑守令,則不可無變通之道,故敢達。上曰,一司署經守令中,被災邑守令,則除署經,差使員上來者,俱爲勿拘齋戒,數日內辭朝事,分付,可也。在魯曰,以軍器執頉事,守令之時囚者,聞其已爲原情,禁坐不開,尙未蒙放,方當歉歲,守令之滯囚,亦似有弊,宜有參酌之道,故敢達。上曰,時囚守令之已原情者,放送後,付過還職事,分付,可也。{{*|以上榻前下敎}}在魯曰,宣傳官沈鳳徵,呈狀本曹,以爲,頃於權䭲拔薦之日,以其薦主,不敢行公,呈狀乞遞,而未得許題,蹲冒至今,日昨知申。請罪筵中,仍以罪及首僚,非但私心之悚蹙,朝家論罪,不當斑駁,卽速遞罷云。其時廳首,至有拿問之命,則薦主之引嫌,勢所固然,當此陵幸迫近之日,侍衛傳命之任,不可曠闕,宣傳官沈鳳徵,今姑改差,何如?文秀曰,臣初未詳知宣傳廳之規例,有所論達矣。追聞廳規,則拔薦,異於誤薦,被薦之人,爲宣傳官,而當免新時,自中有物議,則謂之誤薦,而被薦者則落職,而主薦者則罷職,至若未及爲宣傳官而拔薦,則無罪薦主之事,然則此是廳規。今若開罪薦主之路,不無後弊,容有可恕之道矣。在魯曰,朝議旣發之後,始爲拔薦,與自中先自拔薦者,稍異,而當初擧薦,由武將之力言,非渠之主張矣。上曰,其時聞知申之言,意謂薦主之難知矣。今始知之,渠旣是薦主,則有難晏然行公,遞差,可也。{{*|出擧條}}在魯曰,禁軍將及五衛將有闕,今當動駕之時,不可不備員,口傳差出,何如?敢稟。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新除授部將崔后瞻,於部將趙橒,爲外三寸叔母夫之親,相避之規,下位當遞,崔后瞻改差,卽今部將廳僚員,亦極苟艱云。今日政出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今番霖雨時,時御所宮墻,頹破處甚多,故依例除出各所入直軍兵,使之把守,而本直處軍兵不足之代,以他軍四十名別加入之意,前已啓下矣。上項頹墻,趁擧動前畢築事,別爲嚴督,今則幾盡修築,雖有若干未及蓋瓦處,而把守軍,則還守本直所,前日別入直四十名,卽爲撤罷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上年冬至使行時,全羅道獒樹驛卒金億伊所持馬,入把於副使之行,入往彼地,厥馬則取用於公幹,其代自行中,推移價銀,買得㺚馬,逢授於行中,驛官韓壽岳,使之潛爲牽來,而金億伊,則以人夫隨行,到義州推尋其馬,則韓壽岳以爲,厥馬遠路,發熱致斃,故憑信次,割鬣尾以來云,而入京後,獒樹驛卒,以此之由,來訴本曹,故往復於其時副使尹惠敎,則日後登對時,自朝家從便給價之意,當陳達云。而厥後尹惠敎,久未登對,遷就至今。又自該驛,論報本曹,厥馬旣用於公幹,代給之馬。又斃於驛人所不知之處,則其爲稱冤,勢所必然,近來京外驛馬,役煩疲殘之中。又有此空失之擧,殊涉可慮,不可無變通之道,自戶曹參量給價於該驛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頃日京畿監司鄭亨益狀啓,請貸錢文,分給六驛,則廟堂覆啓,有自賑廳白給米太各二百石之命,而此非但前例所無,卽今本廳米穀,極其零星,凶歲賑資,亦無以酬應,決難準數劃給,而特軫本驛形勢,一半則當自賑廳上下,其餘一半,則請令戶曹上下事,臣於頃日登對時,陳達蒙允矣。自戶曹未聞有稱頉之言,而日昨京畿監司引見時,公然更爲陳達。請令賑廳,盡爲出給,臣誠莫曉其故,臣若防塞其半,而只給其半,則如是更請,容或,可也。旣令賑廳、戶曹分當,則於畿驛受食之道,賑廳、戶曹何擇焉,而今乃爲戶曹地,必令賑廳專當。今年賑廳財穀,斷不可科外濫費,自上雖有賑廳草記勿捧之敎,臣則極知爲惶恐,而決難奉行矣。文秀曰,賑廳,以賑恤爲名,且有給米畿驛之前例,而戶曹則只掌經費,賑廳事當出給矣。在魯曰,賑廳何干於畿驛乎?若論一時之例,則自戶曹亦有覓給之前例矣。且畿伯,以畿驛爲請,而本曹所屬京兩驛之役繁難支,亦無異同。故昨年寧陵行幸及親鞫過後,臣援例陳達,禁營、戶曹米太,有若干覓給之事,故日昨京驛卒輩,齊聲來訴,亦請依前受食。此則尤不可更責於賑廳,自戶曹參酌,覓給米太,宜當矣。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畿驛事自戶曹出給,雖亦有例,今番則自賑廳盡數出給,而京兩驛,量宜覓助事,依所達,稟處,可也。{{*|出擧條}}文秀曰,國家連有大事,經費枵然,大小各司,無不皆然。故頃日筵中。以今番陵幸時,陪從百官,皆令自持飯事定奪矣。臣竊聞外議,大臣以下自持飯之擧,有傷事體云。臣曾聞故相臣鄭太和及南九萬,有自持飯之事,相傳爲美事,以古事言之,英廟幸健元陵,其時相臣黃喜建言,百官及軍兵,皆令自持飯,英廟嘉之。今此自持飯之事,似爲簡當,而第大臣則事體自別,大臣以下云云者,有礙於外面觀聽,雖書諸史冊,恐非爲美事,去其大臣二字,而改下,則恐合於事體,故敢此仰稟矣。上曰,此則卿言不然,百官之上,有大臣,而大臣亦自在於百官之中,則雖去大臣二字,以此以彼,別無異同,率百官者,乃大臣也。凡令,當自貴重始,大臣之持飯,固何所妨於事體乎?文秀曰,頃伏聞大臣所達,今番遷陵以後,畿邑凋弊,民力重困,且當陵幸,雖於小晝停所一時駐駕處,柴木、釜鼎等物,所入甚多,人情靡費,亦不貲云。此皆出於民間,而吏緣爲奸,爲弊甚大,此則自朝家,宜有軫念之道,各別,分付于道臣處,凡係有弊於民間者,則一切減省,俾小民皆知朝家之德意,則似好矣。上曰,頃聞大臣所達,其所進排者,乃釜鼎瓢子之屬云,事極細瑣,其可以堂堂千乘之君,愛民之心雖切,豈可屑屑減鼎幾許,減瓢幾箇乎?至於爲弊於民間者,則此乃一縣官之責矣。文秀曰,卽今都民,多以轝士軍出去,城內似爲疎虞,殿下啓陵奉審後,宜速回鑾矣。上曰,當觀勢爲之矣。上曰,進香祭文,事體重大,製述官趙尙慶,昨已推考,而尙不製進,極爲無據,祭文啓下後,可以進香,日期迫近,明日內催促盡爲製入事,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連値齋戒,十五日爲空日,而動駕不遠,不緊公事及雖係邊事,依例狀聞者,則自十五日,至還宮間,姑勿入啓,可也。{{*|出榻前下敎}}文秀曰,動駕之期不遠,伏願保嗇精神,愼攝筋力,益加調將焉。上曰,卽今調保之節,不待卿言,予已着念矣。諸臣以次退出。 ==8月1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病}}。同副承旨李聖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病}}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春躋啓曰,昨日筵中,一司署經被災邑守令,勿拘齋戒,數日內辭朝事,命下。而災邑外,一司未署經守令,尙有二員,大政後,新除守令,則兩司俱未署經,前此服務方殷之日,亦有勿拘齋戒署經之例,兩司多官,除在外,陳疏留院,未署經外,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啓曰,去六月初五日備局入侍時,因備局郞廳李宗城陳達,厚陵八月節祀時,改卜新陵事,祝文中添入事,命下,而明日乃秋夕也。祧遷陵,無秋夕節祀之禮,則該曹所當卽爲稟旨擧行,而秋夕隔宵,尙不擧行,事體未安,該曹當該堂上,推考,使之趁卽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本院印信,陪從時當爲齎去,臣之留院時,不可無印信,禮曹印信一顆,依前例臨時取來以用,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陵幸時,本府郞廳侍衛及各差備,不可不備員,經歷一員未差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慶普爲都摠都事。 ○朴文秀啓曰,假注書洪廷命,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洪廷命改差,代以鄭權爲假注書。 ○李重觀啓曰,上番兼春秋李喜春,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所帶兼春秋之任,姑爲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安后奭單付兼春秋。 ○李春躋,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敬徽殿秋夕祭亞獻官,西平君橈、益寧君梯,實預差塡差啓下矣。橈脚病甚重,梯背瘡危劇,俱不進參,不得已以初獻官預差洛昌君樘,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重觀曰,三年之制,自有所着之鞋,而在前服時,例着靴子矣。今番成服時,當着靴子,百官亦爲着靴事,分付。 ○李重觀,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大王位執事士人具趾勳、具善行,依韓德龍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待令陵所,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具趾勳、具善行爲副司勇。 ○李重觀啓曰,啓舊陵後,繕工提調,例與都監諸臣bb及b兵、工曹堂上,自舊陵至新陵,道路橋梁,眼同摘奸事,自都監旣已草記定奪矣。繕工提調鄭錫五在外,一員未差,有闕之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尙絅爲繕工提調。 ○李重觀,以禮曹言啓曰,因遷陵都監啓辭,大轝儀物陪進吉日,以念後推擇事,允下矣。令日官推擇,則今八月二十二日巳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長陵行幸時,水原步軍十哨,徵發上來留都事,命下,而該營將尹涉,領率軍兵,來陣於露梁沙場矣。依庚戌春留都軍點視之例,臣今日出往沙場,點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長陵擧動時,本營五哨軍兵及別驍衛隨駕矣。本營則千摠李悟,把摠趙東濟,哨官李東漢,敎鍊官李海,工匠牙兵三十五名,老殘鄕軍十五名,別破陣二名,領率入直,火藥庫,則哨官朴枝雄,別破陣十四名入直,別破陣八十九名,亦爲留待。南別營,則哨官金東儁,別騎衛六人,工匠牙兵十名入直,五間水口門南邊頹城處,則別騎衛李武世,工匠牙兵十五名,別破陣十五名,肅靖門西邊頹城處,則哨官馬起河,工匠牙兵十五名,別破陣十五名,領率把守,城外屛門把守,則別騎衛二十人,別破陣六十六名,亦爲分排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十六日長陵擧動時,建陽門入直軍一百名,西營入直軍五十名,以訓鍊都監砲手,前期替把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十五日與訓鍊都監砲手,依例替把,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分付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行幸時,建陽門西營入直禁衛軍,以訓局軍兵,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李垕欽率西營軍五十名,哨官羅聚奎率領前期一日與禁衛軍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集春營入直砲手元數五十名內,同營近處宮墻頹毁各處,分送守直,至於四十五名,而留營之數,只是五名,莫重宿衛,極爲虛疎,故砲手二十名,別爲添入矣。今則宮墻改築,旣已畢役,各處分送,竝爲收還本所,添入軍二十名,還爲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幸行時,都監軍兵隨駕之外,各營入直,其數尙多,依寧陵擧動時例,局別將一員,別爲入直於北營,使之摠察,以重宿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臣,伏見遷陵都監草記,啓舊陵後,繕工提調,例與都監諸臣及兵、工曹堂上,自舊陵至新陵,道路、橋梁,眼同摘奸矣。繕工提調二員,鄭錫五在外,臣獨在京,固當臨時擧行,而臣以尸居餘氣,尙今虛縻,每於各陵奉審時,輒煩他司兼進,分義已極惶悚,況此摘奸重事。又末由自力進參,是宜冀請遞解,俾免事體之苟簡,故昨日登對,準擬陳白,頓然遺忘,未能提稟,精神之昏耗若此,而尙可以管攝職事耶?玆敢冒死陳籲,伏乞聖慈,俯垂照察,先遞臣繕工提擧之任,仍許竝解他兼帶,以幸公私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辭若此,事勢固然,繕工提擧,今此勉副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8月1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李聖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臣朴文秀啓曰,秋序已半,敬徽殿望奠又過,伏惟聖情哀慕,益復罔極,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氣升之候,一向差勝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日月易邁,望奠已過,若新之懷曷喩,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又口傳啓曰,再昨入侍時,自十六日至十七日,坡州晝停所,以常膳封進,回鑾時亦依此爲之事,旣已勉從矣。臣等意謂大殿,旣進常膳,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日膳,亦當一體擧行矣。今伏聞廚院之言,兩殿尙無常膳封進之命云,臣等伏不勝憂慮之至,伏望自內,仰勉于東朝,且勸于中宮殿,常膳一節,依大殿封進事,卽爲下敎于廚院,伏望,惶恐,敢啓。答曰,時方進御素膳,非但爲啓陵,且以國忌故也。然自內當勉進矣。 ○下直,居昌府使朴東樞,吾老梁萬戶李震柱。 ○李重觀啓曰,明日啓舊陵,三十日下玄宮,自明日至三十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之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敎鍊官、摠戎廳敎鍊官來言,午時聚軍,申時結陣,日暮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朴文秀曰,今下弓矢,吾老梁萬戶李震柱處給送。 ○李春躋啓曰,廚院提調,或在外,或先詣陵所,或隨駕,本院無推移監膳之員,提調有闕之代,卽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監膳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陵幸時,各司堂郞各一員,當爲陪從,而工曹判書宋成明,內梓宮陪進,先詣陵所,參議金後衍,呈辭受由,參判有闕之代,卽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長溪君棅爲司饔提調,李德壽爲工曹參判。 ○傳于朴文秀曰,留都軍號,依擧條,今日申時軍號入啓時,同爲書入。 ○洪尙賓啓曰,今番陵幸時,左右捕將,皆以軍門隨駕,出還宮間,使摠戎使,兼察兩捕廳事,命下矣。摠戎使趙儐,卽爲牌招聽傳敎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卽者宣傳官來言,蛟龍旗,小祥前用白色,小祥後用黑色,今番陵幸時,用何色蛟龍旗乎?敢稟。傳曰,用白色蛟龍旗。 ○李春躋啓曰,秋務方殷,賑政日急,災邑守令,有勿拘齋戒辭朝之命矣。昆陽、熊川,亦是被災之邑,久曠之弊,不可不念,此兩邑守令有闕之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發送,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遷陵時,大轝左右考喧都事四員,神輦左右考喧都事四員,淸導都事二員,本府入直都事一員,當直都事一員,回公都事一員,當以十三員分差,而本府都事十員,無以備數,假都事令該曹差出,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崔寬爲熊川縣監,柳始基爲昆陽郡守,崔泰晉、邊億、金時剛,爲禁府假都事。 ○以慶尙監司七、八月令藥材進上中,山藥段,體瘦色黑,不可苟充封進,惶恐待罪事狀啓,傳于李重觀曰,勿待罪事,回諭。 ○朴文秀,以摠戎廳言啓曰,留都水原軍十哨,來到露梁,旣已逢點矣。今日則使該營將,率領軍兵,仍留沙場,明日午前,依該曹節目,領付于留都信地事,分付後,臣則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留都水原軍兵逢點後,仍留沙場之意,昨已啓聞矣。依該曹節目,今日午前領付軍兵于留都信地事,該營將尹涉處,出送令箭,分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都監各差備及行幸時侍衛,通各番禁軍,點擇以行,而闕內入直,勢難充數,故不得已依定奪,以額外禁軍及元禁軍中新受馬病蹇之類,今十五日推移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監軍落點,例以本曹郞廳及都摠府郞廳宣傳官中受點矣。明日監軍,則本曹都摠府、宣傳官,俱以應頉懸註,他無受點之員,合有變通之道,都摠府郞廳一員,因本府草記,今當差出,而在前宣傳官守宮,或一員或二員,隨其有無故,前例不一,今番則一員守宮,啓螺差備,與常時有異,旣不啓稟,姑爲減下,以爲明日推移受點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慶晉爲都摠都事。 ○朴文秀,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今此長陵幸行時,內乘二員,當爲隨駕,而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假內乘一員,依例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行判中樞府事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啓下事目,率領扈衛三廳軍官,今日申時,結陣於自金虎門外,曜金門外,至大報壇前路,排列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遷陵行幸時,本曹郞廳不可不備員,佐郞李師德,以親病呈辭,方在忠淸道黃澗地,尙不上來,有難等待,今姑改差,其代卽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宗潤爲兵曹佐郞。 ○朴文秀,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判書金在魯所啓,今番霖雨,時御所宮墻頹毁處,除出各所入直軍兵,使之把守,而本直處軍兵不足之代,以他軍四十名別加入,而今則頹墻,幾盡修築,雖有略干未及蓋瓦處,把守軍則還守本直所,前日別入直四十名,卽爲撤罷之意,分付,何如?傳曰,依爲之事,命下矣。別入直軍四十名,卽爲罷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保布,逐年災減,遺儲蕩然之中,當此幸行時,軍兵衣資及山陵都監加分定役布,一時爲急,而萬無一分推移之路,保布災減代木,一依廟堂分定,令戶、兵曹,卽速輸送之意,頃於筵前,陳達蒙允後,累次移文於兩曹,則一向稱托,終不輸送,事甚狼狽,今明日內,必爲拮据而後,可以及時擧行,而災減代木之外,他無變通之路,兩曹需用,雖曰苟簡,臨急之事,不可不念,依前下敎,急速輸送事,更爲各別,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以禮曹言啓曰,政院啓辭,去六月初五日備局入侍時,因備局郞廳李宗城陳達,厚陵八月節祀時,改卜新陵事,命下,而明日乃秋夕也。祧遷陵,無秋夕節祀之禮,則該曹所當卽爲稟旨擧行,秋夕隔宵,尙不擧行,事體未安,該曹當該堂上推考,使之趁卽擧行,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當初筵中,旣有別爲告由,似涉煩瀆之聖敎,而祧遷陵,又無秋夕節祀之禮,故不得擧行矣。下敎如此,而他無兼告事由之道,別爲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局別將、把摠、哨官、內三廳、守門將、建陽門哨官,例爲中日啓下,以爲趁期替直之地,而今此遷陵行幸時,勢難入啓受點,依舊例以十三日受點人員,仍爲入直,闕內別巡衛將及監軍巡將,亦以十五日受點人員,竝爲仍察,自十六日至十九日軍號,亦當於十五日啓下,留置政院,臨時受出,而二十日還宮時,若或日暮,則軍號啓下,不無窘速之患,亦爲一體啓下,何如?傳曰,昨日下敎,其遲速,豈預料?至二十二日軍號啓下,其前還宮,則入之,可也。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前江界府使白守一,前咸從府使韓珩等拿處事,傳旨啓下矣。白守一,以大興山城中軍,時在開城府,韓珩,以平安監司軍官,時在平壤地,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副提調意啓曰,留院提調,今日差出矣。取考戊辰、庚戌兩年《陵幸謄錄》,則提調直宿本院,今亦依前例直宿,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聖龍曰,明日動駕前,監軍時急稟定者與擧動時事外,皆留院。 ○朴文秀,以備邊司言啓曰,今番遷陵之役,畿內各邑各驛,策應浩繁,擧皆難支,啓陵時,位高執事及他因公先詣陵所之人,依前例皆騎驛馬,皆責支供,而今此事勢,與曾前一兩日內竣事回還之時,有別,留駐陵下,必費多日,一向責出支供,則勢必難繼,雖以都監堂上往來時言之,出去之路,雖有支待,而到陵所以後,卽撤支供,以散料上下。今亦一體施行,以除各色一分之弊,恐爲得宜,大駕回還時,則諸執事先詣之人,皆當與陪從百官,一例隨駕,驛馬尤不當責立,出去時所騎驛馬,到陵所,卽令放送,亦合事宜,奉命事體,雖云重大,當此百事務從節省,百官各自持飯之日,決不當循用常例,不得已如是變通,分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長陵幸行時,兵曹都摠府堂上,認爲守宮外,全數隨駕,故節目中不書員數矣。考見昨年寧陵行幸時節目,則兵曹下,以堂上二員懸錄,都摠府下,以堂上二員,寶劍不在此數懸錄,此亦依戊辰年寧陵行幸時例,磨鍊者也。近陵行幸時,則或有守宮外全數隨駕之例,而卽今堂上以上官,盡數進去於兩陵所及扈駕之班,朝廷一空,諸議多以爲宜有變通除留之擧。且寧陵行幸時,前例如此,元節目中付標以入,何如?臣繁劇之中,未能早爲覺察,今始仰稟,惶恐,敢啓。傳曰,判書、參判隨駕。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兪彦通啓曰,臣於今朝詣臺之時,猝遇大臣於路次,回避之際,未及隱身,有下吏捉囚之擧,蓋臺官之路遇大臣,有下馬進揖之例,而下吏不卽告知,以致倉卒之間,不善周旋,至令下吏,替受其咎,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尙賓啓曰,掌令兪彦通,再啓煩瀆,退待物議矣。傳曰,知道。 ○礪城君楫疏曰,伏以日月有時,啓陵期迫,伏惟聖情追慕,當復如何?臣宿疾轉輾危篤,種種證形,姑不暇繼陳,雖日灌蔘朮之劑,而眞元已涸,無望扶接,奄奄牀褥,惟有拭巾而待盡,尙安可自力轉動乎?今此陵幸時,廚院提調二員,以先詣監膳進往,一員以啓陵時執事進參,都提調在外,臣獨在京,而病狀知此,前頭兩殿日膳,將無以趨詣監視,私心之惶懍閔蹙,已不勝言,而揆以事體,決不可不急速變通,玆敢不避瀆擾,仰陳事由。伏乞聖明,俯賜照察,亟命遞臣所帶廚院提擧之任,回授無故之人,俾無監膳苟簡之慮,令臣得以安意就盡,公私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若此,推移無他,兼帶廚院,今姑許遞焉。 ○工曹參判梁聖揆疏曰,伏以臣年紀衰耗,疾病侵尋,少失將攝,輒至委頓,實無一分陳力之望,而日昨陵寢改莎之役,事體嚴重。適會該監提擧有故,僚堂亦無推移替行之員,分義所在,不敢言私,强策病軀,馳詣陵所,監董祗役,而凌晨登陟,觸冒霧露,久處濕地,冷氣上沖,賤疾一倍添重,拚死擔舁,僅隨大臣之後,詣闕復命,而歸臥私次,症勢轉劇,嘔泄竝作,胸脅牽痛,飮啖全廢,元氣澌薾,涔涔床席,末由起動,目今遷陵期迫,法駕將啓,顧此癃病瀕死之喘,萬無自力陪扈之勢,情禮虧缺,罪戾層積。玆敢疾聲哀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俯賜矜察,亟命鐫罷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若此,本職今姑許遞焉。 ○持平宋徵啓疏曰,伏以臣,素有痰逆之症,少失將攝,輒至昏窒,轉輾層加,已成十年痼疾,每自量度,豈有陳力就列之望哉?日者除命,遽下於遷陵期迫之際,不敢言私,黽勉供職,惟以筋力奔走,少效涓埃之酬,而不幸舊疾暴發,症情陡劇,胸膈關塞,氣息昏綴,喘急而語言不通,喉閉而勺水難下,宛轉床褥,作一籧篨,種種危惡之症,雖不敢一一仰暴,而蓋其源委旣痼,發作無節,況當寒暑之交,觸傷又非細,以至於此耳。顧今症勢,十分危篤,旬月之內,實無復起之望。伏乞聖明,俯諒臣病狀之難强,亟許鐫遞,俾便調息,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大願,臣方請急,不暇攙及他說,而適有目前之可言者,略此附陳,惟聖明裁擇焉。方今年事,已判凶歉,國計民憂,茫無畔涯,日昨敬差之擇送,蓋出聖上憂勤之至意,而諸道佐幕之責,視此無間,故啓達筵白,特命別擇,則所宜另加遴選,而中間差除,全不難愼,終至於又命遞改,乃反以居在道內之人,混同備擬,殊無累次,申飭之意,其他政注之間,或欠均平。臣謂當該堂上,宜加問備之罰,以爲警責之地也。嶺南沿海之慘被災荒,比他尤倍,則此地守宰,所當各別擇送,而新除授昆陽郡守崔道聖,爲人輕佻,處事顚錯,熊川縣監趙漢重,本以賤微,性且庸鈍,歉歲賙賑之責,不可畀之於如此之人,亦宜亟命遞改,更令選部,另擇其代。臣因當詣臺論列,而病狀猝劇,無由自力,敢此尾及於乞免之餘,幸聖明試加澄省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其悉。疏陳事竝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獻納閔珽疏曰,伏以臣之遞解憲職,未滿一旬,不意復叨諫省除命,此卽臣向來僨敗之地也。臣誠脆懦無守,向者迫於嚴命,冒昧一出,而猶不敢爲因仍蹲據之計,尋單自處,則今於是職焉。揚揚就列,喪羞愧之常性,壞廉隅之大防,求之於理,胡可忍此哉?且臣伏聞都承旨臣朴文秀,以臣論劾李大源事,非斥於筵中云,而近日筵說禁秘特甚,臣固無由得其詳,而有所辨。然臣只知其乘機用意,傾軋善類之爲可惡,不覺其指斥之深,勘斷之重,乃有如宰臣平停之論,所病甚矣。臣之愚戇,不偕於時世也。勿論其言之輕重緊歇,旣被其詆斥,則此尤臣難安之一端也。昨以守令署經,召牌降臨,當此啓陵已迫,動駕隔日之時,嚴畏分義,不敢以□□,祗謝恩命,而顧臣情地,萬分危蹙,不得不詣臺引避。而喉司不諒,而終爲退却。噫,臺閣避辭,雖是淸齋之日,不拘捧入,古例則然,況臣引嫌,其在臺體,不容但已,而喉司之如是阻搪,其果合於出納惟允之道耶?臣誠{{*|四行缺}}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8月1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左副承旨李重觀。右副承旨洪尙賓{{*|竝隨駕}}。同副承旨李聖龍{{*|本院守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鄭權{{*|竝隨駕}}。事變假注書李重寅{{*|本院守宮}}。 ○上幸坡州長陵,在高陽行宮,停常參、經筵。 ○□□□後,大殿、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宗班、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朴文秀啓曰,內乘來言,捲窓,取稟。傳曰,捲三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平原君標,寶劍□□□自去夜,猝得關膈之症,方在□□□以此病狀,決難隨駕,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長陵行幸時,北漢城門把守,高峯候望等事,所當一依昨年寧陵行幸時例擧行,而經理廳都提調、提調,竝在陵所,不得已自本曹,令廟堂相議,傳令於管城將處,使之協同三軍門,留營,一依昨年節目,惕念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文秀曰,啓陵後傳語,各別申飭。 ○大駕到靑潭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禮貌官來言,陪從百官稟旨就次,取稟。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遷陵都監始役狀啓,來到於再次狀啓來呈之後,此必撥路稽緩之致,申飭之下,如是遲滯,極爲可駭,當該差使員,從重推考。該道監司,亦不無不能檢察之失,推考,何如?傳曰,啓舊陵傳語,何等重大?而申飭之下,如是遲滯,誠可駭也。振威縣令尹世觀,當拿入,而纔經成服,異於常時陵幸,故雖不拿入,而各別申飭,俾無遲滯之意,自外拿入,嚴明分付,而此後若有遲滯之患,則令巡察營,決棍,可也。監司推考事,依啓。 ○朴文秀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上馬時鳴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到高陽宿所,入行殿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文秀曰,見遷陵都監狀啓,則覆釜形,今方毁撤,而前日外見之物有無,別定禁軍,往問卽來事,分付。 ○以分兵曹,以作門排立軍士金重萬物故事,狀啓,傳于朴文秀曰,事極驚慘,令都監,各別顧恤。 ○朴文秀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命臣曰,明日出次正時,以丑初二刻定入,植炬,限十里爲之事,曾已下敎,而適當月明,十里所植之炬延植事,分付,京畿監司處。 ○朴文秀啓曰,諸承旨、藥房提調,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訓鍊院知彀官來言,閉門,大喝一聲,放砲三聲,擧起火一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尹興茂啓曰,引嫌而退。{{*|措辭見上}}未及回避,至囚下吏,揆以體例,不可仍在,請堂令兪彦通遞差。答曰,依啓。{{*|高陽宿所,入啓入批}} ○應敎尹東衡,副修撰黃晸等箚曰,伏以今此陵幸時儀註,初以翼善冠、白袍稟定,而後因筵臣陳達,至以白笠、白帖裏改磨鍊者,蓋以諸臣所着,與上服斑駁爲嫌,猝有異議,有此俯詢之敎,可以見聖心,有所愼重而然矣。以諸臣而言之,則百餘里從駕,其在衛扈之道,戎服從行,不害於一時權宜,而至於上服,則方帶三年之制。且纔經啓舊陵之成服,卽御白帖裏者,於禮似甚未安,以下而言,則所重在於扈駕,以上而言,則所重在於秉禮,上下之異服,便是輕事,何必以此爲拘耶?臣等之意,則依當初儀註,自上具翼善冠、白袍,進詣陵所,似無違於禮意。故不避煩瀆之嫌,敢陳短箚。取進止。答曰,爾等之請,雖似禮也。其中有事體之不然者,有未及籌量者矣。群臣之從其上服,乃禮也,事體也。視事服,與帖裏皆白,本非爲此,乃佩劍、弓矢也。轎馬同也,而乘轎而不乘馬者,非爲馬也。王者所乘,必有所具,故當初大臣、重臣陳達也。初靳者,從上服之體禮不可輕改之意,而伊後思之,視事帖裏便服,俱無異同,昔觀自內故事,孝廟潛邸時,其時官制未復之前,故問安之際,御帖裏,帖裏,乃官服、便服之間故也。且三年之內,尙方所進,皆帖裏次也。視事服則上下徑庭,便服則謁陵與溫幸異心,有不安於衷,尙方常進之服,劍與弓矢,竝爲除之,以爲別焉。往來皆欲乘駕轎矣。於右下敎,酌量深矣,則到今車駕戒嚴,及於今日,心焉若奔之時,不先後而陳箚,予未曉也,而若不詳諭,則恐或傷於禮制,抑此情而不得不諭,{{*|大駕自京將發時,入啓。承下批}} ○辛亥八月十六日卯時,長陵啓舊陵望哭成服時,上具纖衰,出就賓陽門外板位,俯伏哭,諸臣助哀,上行四拜禮訖,還入大內。 ○辰時,上御白笠、素貼裏、白靴,乘輿出陽和門gg賓陽門g,到仁政門外乘轎時,下敎曰,玉堂箚入於不先不後心焉,若奔之時矣。啓舊陵凡事,宜從容詳審,而至於逼近玄宮處,則待予上陵後擧行,可也。若行幸未到前,先開內壙,則都監堂上,難免其罪,此意別送禁軍,分付,可也。{{*|出駕前下敎}}守宮承旨李聖龍曰,常時留門,例以金虎門爲之,而自今日,至回鑾前,仍閉金虎門矣。其間有留門之事,則以丹鳳門爲之似好,未知,何如?上曰,以丹鳳門留門,可也。{{*|出駕前下敎}}兵曹判書金在魯曰,內入直禁軍中,如有實病危重,難於留置禁中者,雖無替直之人番,將報于留都大臣守宮大將及內兵曹後出送,其他禁直軍兵病重者,一體施行,而如有替直者,依例替直,何如?上曰,依爲之。{{*|出駕前定奪}}大駕到敦化門外,下敎曰,道路若有狹窄處,軍兵以䲶鴦隊作行,毋傷路傍各穀事,分付頭局尾局,而若有犯令之事,則大將難免罪責,各別申飭,可也。{{*|出駕前下敎}}大駕到崇禮門外,下敎曰,俄者道路挾窄處軍兵,以䲶鴦隊作行,勿傷路傍各穀之意,令宣傳官二人,分付尾、頭兩局,而兵房承旨及當該宣傳官,與內官等,俱無啓請信箭之事,事體未安。當該承旨推考,當該內官,從重推考,當該宣傳官,令本曹起過,而更爲啓請信箭,可也。{{*|出擧條}}行都承旨朴文秀啓請信箭。 ○午時,大駕到靑潭晝停所,上降轎入幕次,以振威縣令尹世觀,有不能檢飭傳語之罪,拿入申飭,行都承旨朴文秀,傳宣聖旨。上進水剌,諸從臣點飯訖,大駕離發,到砥峴駐駕,令文秀,問于路傍民人等曰,汝等是何邑民耶?民曰,在高陽矣。文秀替達,上曰,各穀中何者登何者歉?詳細陳達,可也。文秀傳敎,民曰,早移秧者稍勝,而晩秧則無復可望矣。文秀替達,上曰,豆太,何如?文秀傳敎。民曰,豆太亦不成矣。文秀替達,上曰,霜退,則可食耶?文秀傳敎。民曰,霜退則猶有可食者矣。文秀替達,上曰,霜退,何時則可食耶?民曰,九月念間霜降,則猶有可望矣。文秀替達訖,大駕遂發。 ○申時,大駕到高陽行宮門外,降轎時,下敎曰,南原君,以別雲劍差備來矣。到陵所,雲劍差備,以預差改啓下,南原君則以地官入侍,可也。{{*|出駕前下敎}} ○酉時,上御高陽行宮,諸承旨藥房請對引見入侍時,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左副承旨李重觀,右副承旨洪尙賓,假注書鄭權,記事官安后奭,記事官趙明履。金在魯曰,日氣熏熱,塵埃漲滿,駕轎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進膳之節,何如?上曰,常時在道路則飮膳較加矣,今則不然矣。在魯曰,曾承限十里植炬之敎,竊有動駕太早之慮,方欲陳達矣。卽伏見政院下敎,則明日出次時刻,以丑初二刻定下矣。若於丑初戒駕,則雖二十里植炬,猶患不足民弊可慮。然此姑無論,而侵晨動駕,聖體不瑕有傷損之節乎?固知聖意,必欲於啓玄宮前上陵。然試以癸丑遷陵日字觀之,明日內,決難啓玄宮,雖日明後戒駕,萬無不及之理矣。朴文秀曰,臣見都監狀啓,則明日午前,決難啓玄宮,而若於丑初動駕,則未明可至五六十里,日出可到坡州,坡州之於陵所,不過數十里,午前可以得達,雖以今日路程言之,三時內能達此矣。上曰,高陽則近矣。文秀曰,旣以待幸行啓玄宮之意,分付都監矣。若或役事,已及於啓玄宮之境,而待幸行輟役,則固爲未安,而萬無此慮矣。且十里植炬,不過延植二十里,若炬盡日陰,則必致傷損,豈以堂堂千乘,反作匹庶之行乎?在魯曰,文秀言則過矣,而丑時戒駕,則未明可到晝停所矣。雖昧爽後動駕,萬無不及啓玄宮之慮矣。上曰,近來此心常不安,禮當成服於陵所,而在宮成服,尤覺未安,每以無翼不能奮飛爲恨矣。連觀狀啓,知陵內無事,若終始無事,則豈不幸歟?待幸行停役未安之說,果如知申之言,而若因此而詳審爲之,則亦好矣。爲慮軍兵早歇此處,而心猶未安,昨夜全不交睫,今日日氣雖溫煖,終是少睡矣。遣史官,問寅初初刻,爲何時而來,可也。安后奭,承命出去,上曰,今日靑潭晝停,太遠,黔巖蓋好矣。趙命臣曰,旣已動駕,則聖心,宜欲趁速上陵,而但昧爽戒駕,猶可及於啓玄宮前矣。文秀曰,聖上,慮或都監狀啓,有所隱諱,而此則不然矣。上曰,隱諱亦非怪事矣。后奭回奏曰,寅初初刻,爲五更三點云矣。上曰,然則丑正三刻,爲五更一點,以此時出次似好,蓋近來速,明矣。在魯曰,有寢睡未穩之敎,臣等尤不勝憫慮矣。文秀曰,鑾車在前,屬車在後,人君動止,固宜莊重,豈可冒夜侵晨而行乎?上曰,旣來則當速往矣。來而未及,而爲終身之痛,與不來而抱終身之痛,何異焉?此所謂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在魯曰,寅正,似好矣。上曰,罷漏前當發行矣。在魯曰,罷漏前動駕,則未明當到分水院矣。上曰,未明到分水院,從容休息,豈不好乎?在魯曰,寅時動駕,而若或未及於啓玄宮前,則臣等當被重罪矣。文秀曰,四面方灰,爲四十五尺,豈能於明日內啓玄宮乎?命臣曰,癸丑遷陵時,始役第四日,始啓玄宮矣。文秀曰,內壙逼近處則役事自當徐徐矣。上曰,若灰堅則當然,而若灰不成石,則役事當易矣。今日已到灰隔,可知其役事之不難矣,文秀曰,明日則疾驅無妨矣。上曰,明欲疾驅,故今日則,申飭不驅矣。近來日氣甚暖,曉行頗好,予旣安,軍兵亦好矣。以寅初初刻定奪,可也,近來罷漏後,時往如水流矣。諸臣曰,此亦太早矣。上曰,罷漏時爲何時乎?遣史官問來,可也。后奭,承命出去,命臣曰,罷漏後動駕,未明可到五十里矣。李重觀曰,寅正動駕,未明可到二十里矣。上曰,兵判,曾於寧陵行幸時見之,二晝停,甚爲遲滯矣。文秀曰,明日小晝停則趁卽動駕,似好矣,后奭回奏曰,罷漏時,爲寅初一刻云矣。文秀曰,以寅初改定嚴時刻,寅初三刻動駕,似好矣。上曰,以寅初初刻動駕好矣。洪尙賓曰,王者命令,貴乎一定,十里植炬,更勿延植,從容戒駕,似好矣。上曰,卿等慮予寢睡之不安,而今夜亦不成眠矣。誠孝淺薄,卽祚近十年,尙未遍謁先陵,每欲於長陵行幸時,歷謁西路諸陵寢矣。今乃長陵將遷奉交河,而此行路上,瞻望諸陵,所重有在。且異常時,未遂素忱,此心愴感,當復如何?明日出次時刻,寅初初刻,終是不先不後矣。文秀曰,旣已動駕矣。臣等亦豈欲事事妨礙,而今番則勢難遍謁諸陵寢矣。上曰,予豈敢憚勞,而當午上陵,亦有難堪,卿等諒此,可也。文秀曰,人君動止,終不宜冒夜侵晨矣。上曰,此間素有虎患云,而旣異匹馬單僮之行,豈可拘此乎?在魯曰,寅初三刻,終是好矣。文秀曰,人君,豈可無火夜行乎?分付畿伯,使之延植炬火,寅初三刻動駕,似好矣。夜必停役,豈有不及之理乎?上曰,罷漏後動駕,未明不能行十里矣。李春躋曰,罷漏後戒駕,未明可到二十里矣。上曰,國家雖令十里植炬,而應爲二十里植炬之具,足以延植三十里矣。卿等宜伸予意焉,以寅初初刻定嚴時刻,罷漏時動駕,可也。{{*|出榻前下敎}}在魯曰,開閉門時,放砲、大喝、起火等事,似有差錯,故敢稟。上曰,閉門時,大喝三聲,放砲三聲,起火一枝,開門時,大喝三聲,放砲三聲,無起火,而閉門時起火一枝,各營門相應起火,仍爲懸燈矣。{{*|出榻前下敎}}尙賓曰,避嫌臺諫,當爲處置而未遑矣。今旣入侍,稟旨後當擧行,故敢達。上曰,啓陵後成殯前,依公除前及國忌正齋例,前啓則姑停,處置及避嫌則爲之,可也。{{*|出榻前下敎}} ○辛亥八月十六日辰正三刻。同副承旨李聖龍{{*|坐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直}}。 ○上幸坡州長陵遷陵所。 ○李聖龍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宮從事官巡檢時,例爲先告於本院,以此啓稟之地,而今日從事官巡檢,謂無謄錄可考,先爲巡檢而後來告,此由於未諳規例之致,自明日,勿爲如是之意,申飭,分付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敎鍊官來言,結陣於左巡廳前路是如可?大駕出宮後,依前移陣於敦化門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敎鍊官及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8月1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隨駕陵上直宿}}。左承旨李春躋{{*|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右承旨趙命臣{{*|隨駕}}。左副承旨李重觀{{*|隨駕}}。右副承旨洪尙賓{{*|隨駕}}。同副承旨李聖龍{{*|本院守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陵上直宿}}鄭權{{*|竝隨駕}}。事變假注書李重寅{{*|本院守宮}}。 ○上在坡州長陵齋殿。停常參、經筵。 ○大駕高陽離發時,政院、玉堂、藥房、朝廷百官問安。答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開門時,大喝三聲,放砲三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昨日所送禁軍,今始來到,以爲大王陵屛風石、裳石撤毁時,裳石,與初地臺石間,少有空隙處,前日外見之物,長幾一尺五寸許者,一箇有之,屛風石備石之間。又有長過二尺許者二箇,其外裳石下,亦有自死而只餘枯骨者,至於九處之多,陵封灰土之間,則元無所見者,而王后陵上,則封土與地臺石之中,俱無此患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到分水院,小晝停所。 ○朴文秀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羅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上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傳于朴文秀曰,二吹旣下,侍衛不上,承旨偃處依幕,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諸承旨竝從重推考。 ○傳于洪尙賓曰,京中闕內,有速爲持來者,當送駕後,禁軍駕前別抄,而與問安內官,眼同進去者有異,必有闕門遮住之弊,其當給通符以送,通符佩去者許入事,自政院,卽爲分付守宮承旨、守宮大將、留都大將。 ○朴文秀啓曰,禁軍陳gg陣g敎鍊官來言,上馬時吹哱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到坡州大晝停所。 ○洪尙賓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上入行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上馬時吹哱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到陵所,入齋殿,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重觀曰,啓陵後,退在齋殿未安,亦有晨昏之禮焉。趁日勢未暮,必爲奉審之意,已言于大臣矣。依朔望例,不緊侍衛除之,只以入直侍衛隨之,而陵上役事,一時爲急,勿以奉審而停撤之意,分付。 ○又傳曰,山陵都監堂上左參贊尹淳,先爲入侍,陵上退後,本職肅拜事,分付。 ○又傳曰,執事宗臣中,若有能解遷厝等事者,與都監堂上,同爲看役事,言于摠護使擧行,可也。 ○陵上奉審後,政院、玉堂、朝廷、宗班口傳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重觀啓曰,山陵都監堂上左參贊尹淳,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朴文秀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陣敎鍊官、禁衛營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回鑾後爲之。 ○傳于李重觀曰,齋殿三間造成事,因承宣陳達,不爲窓戶揮帳,覆草芚事,纔已允許矣。旣有一間室揮帳,則可爲小次,且此非營造之時,勿爲擧行事,分付。 ○李重觀,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大轝,以今月二十二日陪進事,啓下矣。頃日內梓宮陪進時,過四日後,始爲到泊,而大轝陪進時,又當弦日,水勢想又淺縮,況大轝比小轝,尤爲體重,若以前定擇日陪進,則恐或有未及之患,更令該曹,進定日字改啓下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發矧後各樣雜物,以上山陵軍,隨力輸運,其餘物件,令地方官輸運事,曾有定奪矣。今番則與前有異,轝士軍之累日裹糧,留滯外方,已極偏苦,若又仍令還運,則必多有稱冤,此時畿邑民人,亦必疲勞於遷陵之役,決不可令還運,而今此新、舊陵道路,至江邊不過四五里之地,令本道捉待船隻,地方官輸運,般所到泊京江後,各其元差備擧士軍,一一推尋,輸入分繕工監之意,分付漢城府轝士廳及京畿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金漢喆啓曰,臣承命馳往于麻直里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所住處,傳宣聖諭,則以爲,臣情跡雖甚難安,此時異於常日,謹當依聖敎趁啓玄宮前進詣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辛亥八月十七日寅初,上,出高陽行宮門外,乘轎時,兵曹判書金在魯曰,曾承勿傷路傍各穀之敎,而聞分水院小晝停所左邊,多有禾穀云。軍兵扈衛之際,必有躪傷之患,何以爲之?上曰,豈無推移之道耶?只今夾輦砲手,環衛駕前,禁軍則次次抽進,俾無傷損各穀之意,令宣傳官,分付,可也。大駕未到碧蹄驛五里許,下敎曰,日暖則人馬易疲,當此淸涼之時,欲稍驅駕轎,而前隊塡塞,慮有躪蹂之患,次次驅進之意,令宣傳官,分付于頭局及禁軍將,而班行整勅之意,亦爲申飭兵曹,可也。行都承旨朴文秀,啓請信箭。 ○卯時,大駕到分水院小晝停所,降轎時,下敎曰,俄者動駕時,無捲窓,取稟之事,殊涉疎忽,當該內乘推考,可也。{{*|出擧條}}行都承旨朴文秀曰,此豈特內乘之罪哉?實臣之疎忽之致也。不勝惶恐。上無發落,入幕次,少選,大駕遂發。文秀曰,朝日頗冷,下窓,何如?上曰,左右兩窓下之,可也。 ○辰時,大駕到坡州行宮門外降轎時,行都承旨朴文秀曰,傳語禁軍之昨日巳時發送者及酉時發送者,竝於今朝開門後回報,臣詰問其由,則巳時發送者,三更來到,酉時發送者,四更末來到,而見阻作門,朝始回報云,故大駕高陽將發時,口傳啓稟,則此非禁軍之罪,乃結束色之罪,自本曹,從重治罪事,命下矣。卽聞自本曹,當該結束色決棍二十度云,故敢達。上曰,唯。上曰,高陽、坡州、交河三邑之民,勞弊特甚,宜體聖祖欽恤之遺意,三邑重囚外,盡爲放釋事,分付畿伯,可也。{{*|出擧條}}上,進朝水剌,從臣朝飯訖。上出行宮乘轎時,下敎曰,日未暖前,當到陵下,侍衛抽進之意,分付,可也。大駕離行宮三里許,令朴文秀,問于路傍民人等曰,汝等皆坡州民耶?民曰,然矣,文秀替達。上曰,近百年陵寢,移奉他邑,汝等亦豈無缺然之心耶?近來民弊劇矣。體聖祖懷保之意,各別撫恤事,曾已分付道臣,而若或有弊事之,非道臣所可變通者,汝等詳細陳達,則更當有處分矣。文秀傳敎,民曰,旱災外川反覆沙處,亦多矣。上曰,農事形止,大抵與高陽。何如?民曰,將無異同矣。大槪違令移秧,被此酷災,此實農民之罪也。文秀替達,上曰,此言發於眞情矣。古者畿甸,元無移秧之事,近來畿民,效尤,兩南,致有此悔。然今爲此言者,明年必不懲戒,而先爲移秧,是可憫也。民曰,近以白骨徵布舊糶督捧之故,民多流亡矣。上曰,今此行幸,異於常時擧動矣,回鑾後豈無處分乎?文秀傳敎訖,大駕行到梨川,駐駕,下敎曰,崔奉朝賀、鄭祭酒,來待路傍矣。遣史官引入,可也。記事官安后奭傳敎,奉朝賀崔奎瑞,祭酒鄭齊斗進伏駕傍,上曰,立云,文秀傳敎,兩臣起立鞠躬。上曰,近來何以過之?奎瑞曰,臣昏老無人事,而國有大事,大駕遠戒,故臣謹此扶曳來待矣。上曰,今方啓陵矣,近百年園寢奉遷之際,多有詢問之事,卿可進去陵所乎?奎瑞曰,謹當進詣陵所矣。上曰,祭酒進來。齊斗進曰,近百年陵寢,有此遷奉之擧,聖懷當復如何?駐駕下問,誠非始望之所及,而大駕久駐路次,殊涉未安,臣當待令於陵所矣。上曰,近來何以過之。齊斗曰,僅得全存矣。兩臣退去,大駕遂發。 ○巳時,大駕到長陵洞口,下敎曰,扈衛軍隊整勅之意,令駕後宣傳官,分左右申飭,可也。大駕入洞口內,下敎曰,摠護使及都監堂上中,如有秪迎者,入來事,分付焉。齋殿門外降轎時,下敎曰,此時軍銜諸臣來詣者,不參內班,殊涉未安,斯速入參事,分付,可也。又下敎曰,領府事陵上入侍事,遣史官傳諭,又下敎曰,問安罷後,卽當展謁陵下,斯速擧行,可也。遂入齋殿。 ○午時,{{*|凡係壙中事,詳見分《注書日記》}}上具纖衰,乘輿到中紅箭門外,下敎曰,彼假家所奉,乃神轝耶?行都承旨朴文秀曰,然矣。左副承旨李重觀曰,副應敎朴師正肅拜單子,今始入來矣。上曰,推考後陵上入侍,追後肅拜,可也。上曰,閔判府事、沈判府事、左、右相陵上入侍事,遣史官傳諭。上到降輿所降輿,步到內紅箭門內板位,俯伏哭,諸臣助哀。上行四拜禮訖,詣陵上,下敎曰,摠護使都監堂上入來,上先詣大王陵撤帷周省,次詣王后陵,亦撤帷周省。上曰,半月形已毁耶?摠護使洪致中曰,王后陵覆釜形,昨已盡毁,大王陵覆釜形,今方毁撤矣。上曰,狀啓所謂巨石,卽四方石耶?都監堂上金東弼曰,然矣。東弼更端曰,此有難知者,王后陵深鑿至此,而四方石,尙不露出矣。上曰,灰甚堅實,此則異於所料矣。致中、東弼曰,石隙有蛇骨,而土中則無之,決非自內出者矣。上曰,此必冬寒時凍死,而安知此下之必無耶?諸臣曰,必不然矣。上曰,王后陵,比大王陵,何其低耶?致中曰,石物不備,故如是矣。{{*|餘見分《注書日記》}}上入御小次,下敎曰,都監堂上看役時,原任大臣引見,摠護使尹致中、領府事李光佐,判府事閔鎭遠、沈壽賢,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行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左副承旨李重觀,右副承旨洪尙賓,假注書金漢喆、鄭權,記事官安后奭,記事官趙明履入侍,李光佐曰,已問候乎?洪致中曰,姑未也。仍進伏曰,數日來日氣甚暖,動駕於經宿之地,聖體若何?上曰,無他矣。光佐曰,日氣甚暖,群下憂慮實深矣。上曰,予則無事矣。閔鎭遠曰,夜涼晝暖,聖體不瑕有傷損之節乎?沈壽賢曰,臣則啓陵前來待矣。上曰,役軍若過於謹愼,則事不着實矣,弛心勤役之意,分付,可也。上又曰,諸大臣皆已奉審乎?壽賢曰,啓請後當奉審矣。上曰,王后梓宮,先爲奉出,何如?致中曰,容竢大王陵畢役,似好矣。上曰,然則大王陵上役事,催督,可也。光佐曰,臣不肖無狀,違犯邦禁,雖蒙聖上容貸,豈敢安於心乎?惶恐待罪。上曰,勿待罪。上曰,兩陵石灰,如是堅剛,曾所未料矣。壽賢曰,曾前外見之物,亦無深慮矣。趙文命曰,然矣。鎭遠曰,安知其中之未必有耶?光佐曰,聖上,驚慮陵寢之變異,有此遷奉之擧,群情怵惕,尙難形喩,聖懷尤當如何?灰旣成石,則蛇虺雖不能入,而土色甚可慮矣。上曰,誌石已出乎?致中曰,兩陵誌石,皆出矣。鎭遠曰,以役處觀之,則明日奉出梓宮,猶未可必矣。許久駐輦,固爲可憫,而壙中之多日開置,亦甚可憫,臣意則多作大小鐵釘以鑿之似好,而摠護使以爲,鐵釘,必有震動之患云矣。上曰,摠護使之言然矣。鎭遠曰,雖不用鐵釘,如彼震動,臣未知鐵釘震動,與彼果如何?而壙中之多日開置,其未安孰甚焉。上曰,大釘則甚未安矣。鎭遠曰,小釘似無未安之患矣。致中曰,小釘則得力甚少矣。致中更端曰,王后陵內,終無四方石,只以雜石鋪築,雖曰儉德所致,而亦可怪矣。上曰,奉朝賀及祭酒,想必來此矣。諸臣曰,未詳矣。上曰,聞石罅多蛇骨,土色又如此,可知此事之不容已也。實無輕擧之悔矣。光佐曰,聖上旣已奉審,暫爲休攝後復臨,似好矣。鎭遠曰,聖上,若久臨此處,則役夫必惶悚不能勤役,休養齋室,似好矣。上曰,齋室太遠,遠住尤覺泄泄矣。諸臣依幕及差備內官依幕,或無暫休處耶?致中曰,俱在紅箭門外矣。丁字閣帷門內,有一間齋室,晝可以暫御,而夜則決不合於宴息矣。鎭遠曰,李觀命則病不進,李宜顯則來待於外矣。上曰,李判府事,啓玄宮前入侍之意,遣史官傳諭。上曰,尹淳入侍事,分付。上曰,遷奉時,此地將何以處之耶?致中曰,白虎二岡越邊,有巳坐亥向之原,從古云云,當此園陵置簿尠少之時,不可輕棄洞口。又有孝廟手植檜,近百年長養之餘,豈可等閑委置,以爲樵牧之場哉?分付地方官,使之封禁,似好矣。上曰,然矣。上曰,兵曹郞廳,有直宿事耶?致中曰,無之,只都監郞廳直宿矣。諸臣退出,少選,上復臨陵上,上謂「南原君{{!|𪳣|⿰木卨}}曰,卿詳指此山形勢,可也。」{{!|𪳣|⿰木卨}}曰,此爲虎彼爲龍矣。上曰,所謂長生破指何處耶?「{{!|𪳣|⿰木卨}}曰,轝士軍插旗處,卽申方,申方爲長生破矣。當初封陵時,以亥方低陷,築土補塡矣。上曰,今亦低矣。上曰,何處正爲案山?」{{!|𪳣|⿰木卨}}曰,月籠山,爲正案矣。蓋此山,明堂汚下,不能陽明矣。上曰,所捕蛇中最鉅者,揭示,可也。一卒,以木竿揭之,大如鎌柄,長二尺許。上曰,死者埋之,生者放之。「{{!|𪳣|⿰木卨}}曰,私家遷厝時,必深鑿四方,露出灰隔,如置諸空中,然後役事便易矣。上曰,其言是矣。摠護使之意,何如?致中曰,私家遷厝則固然,而國陵穴深,至深若欲廣鑿露出,則亦有難便之勢矣。上曰,尹淳,胡不入來耶?光佐,又請還齋殿。上曰,重臣上來,問石物形止後,當下去矣。光佐曰,古者國陵,例置莎臺,故匠手自有規矩,互相傳授,攻造之易,無異作室矣。近來莎臺之役,廢已久,故匠手皆生疎矣。淳入侍,上從右下詣石物撤置處,指四方石曰,新陵四方石,比此,何如?曰長厚過此矣。上曰,彼起畫者,乃屛風石耶?淳曰,匠手於未啓陵前,奉審此石,只見外一面,未見內三面,故,新造隅屛風石二尺,面屛風石二尺八寸,其大已不及此,而制作亦多有未盡處,從當請對詳達矣。趙命臣曰,癸丑年遷陵時日記,實多疎漏。今此遷陵時,無以憑考矣。今日奉審舊陵撤毁之際,則隧壙中石物之治礱、雕琢、排置、縫罅,極其堅牢縝密,非後來匠手之所及,當此遷陵之際,令分注書詳察審視,可記者必爲記載,以爲日後憑考之地,而使分承旨看檢,俾無疎漏之弊,何如?朴文秀曰,石材之厚薄、長廣、名數、次第,必令詳記,其他可記者,亦爲盡記,恐爲得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下陵,就覓舊誌石,仍詣靈幄殿奉審,次詣長生奉審新梓宮訖,還齋殿。 ○酉時夕奉審時。{{*|凡係壙中事詳見分《注書日記》}}上具纖衰,出齋殿門外乘輿時,兵曹判書金在魯曰,今旣侵昏奉審,明日不宜趁早奉審矣。行都承旨朴文秀,亦以爲請。上曰,成殯後,自當有朝夕奠,而今亦豈可無朝夕奉審乎?但明日則不必侵晨出次矣。上奉審明器樻,摠護使洪致中曰,此樻,卽柏子板也,徒置地上,而元不腐傷,梓宮無恙,推此可知矣。都監堂上金東弼曰,橫臺板出見,卽白而無漆,如閭家所用,而亦不甚腐傷矣。上曰,都監郞廳直宿,卽癸丑謄錄,而今旣親幸矣。承宣一人、注書一人代某直宿,可也。都承旨朴文秀曰,內作門,夾輦砲手守之,外作門,宣傳官開閉,則作門內,便同宮城內,侍衛及差備官外不緊官司,不當入直,而未免混雜,宜有區別之道矣。上曰,作門內淆雜,乃該房疎忽之致也。不緊官員,當出送,而差備官則不宜出送也。文秀曰,似當爲別省記矣。上曰,省記不免濫乎?前此陵幸時,果如別省記耶?諸執事省記,終是濫矣。諸執事旣爲省記,則諸執事下人,亦當爲省記耶?左議政李㙫曰,聖敎至當矣。右議政趙文命曰,文秀言是矣。㙫、文命曰,無省記者皆出去,則臣等亦不當在作門內矣。上曰,右相旣掌拭梓宮之任,則實在諸差備之上,何可出去耶?時任大臣及執事緊任,竝爲省記,可也。溫幸時,予嘗隨駕矣。行宮果有都省記,而夾輦砲手,皆當入之矣。文秀曰,宣傳官,似當盡入省記矣。上曰,何可盡入耶?承傳、宣傳官入直,可也。文秀曰,今日省記,不可不爲,而夜深矣。今日修正,明日入啓,亦無妨矣。上曰,今日省記,何可明日入之耶?只以下敎,替省記,時、原任大臣及諸執事入直,可也。上下陵到靈幄殿傍,下敎曰,遣宣傳官一人,持信箭招來夾神轝領將,可也。金在魯曰,摠戎軍一百名,環衛靈幄殿近處矣。上曰,環圍龍虎,而在作門內耶?在魯曰,然矣。上曰,遣宣傳官二人,持信箭令旗,摘奸陵所左右扈衛軍兵七百名疎忽處,而兼營將把摠以下,亦一體摘奸,又遣兵曹郞廳一人,摘奸靈幄殿布帳外,摠戎軍一百名環衛處,可也。{{*|出下敎}}上曰,靑龍偏袷布帳處斷陣,令內人出入,白虎偏開陣,令內官出入,正門香出入時,隨卽開陣,無或推難,而回鑾後發矧前,依此擧行事,分付,可也。都承旨朴文秀,上假注書金漢喆,陵上直宿次落後,上遂還齋殿。 ○戌時,上御齋殿,山陵都監堂上尹淳請對引見入侍時,都監堂上尹淳,左副承旨李重觀,假注書鄭權,記事官安后奭,記事官趙明履。尹淳曰,俄以屛風石事陳達,而有未盡者,舊陵石物,亦經睿覽,故更此詳達矣。始也都監堂郞,率匠手尺量舊陵石物後,仍往浮石所,而臣則新從鄕來矣。意謂詳細爲之,而以其初不從己手出,故猶未知此石,用於那處,彼石用於某處矣。及其鋪置正地臺然後,始乃知之,試以《五禮儀》考之,則舊陵石物之制,亦或有異於《五禮儀》者矣。《五禮儀》所謂初地臺,匠手以爲掩石,臣疑其言之不然,而亦未詳也。試劃掩石圓徑,掘去壙土,而築灰仍鋪掩石,所謂掩石,卽不改之石也。掩石上,又鋪正地臺石,以裳石頭攢納其四邊,則正地臺反低於裳石,問之匠手,則以爲,未見舊石物內面,故如此云。蓋舊石物,依《五禮儀》正地臺底,鋪初地臺,故裳石低於正地臺。今則以掩石,代初地臺,故正地臺低於裳石,所見雖異舊排,而亦無大利害矣。但隅屛風十二面,方屛風十二面當初浮取時見之,似好矣。及其排列,則其厚比舊排不足。且匠手不見舊排內面,只欲縫綻之{{!|𭰞|⿰氵⿱勿口}}合,令外面過大,內面過銳,故外面縫合處,雖{{!|𭰞|⿰氵⿱勿口}}然無罅,而內面攢聚處多空隙,此則大不及於舊排矣。上曰,其罅隙幾何?而其厚之不及舊排,亦幾何?淳曰,其罅隙,或寸許,或不盈寸矣。舊陵面屛風隅、屛風之厚,竝爲二尺,而新排則不過爲尺八寸矣。上曰,啓舊陵時,卿已進來耶?淳曰,必見舊排然後,可以質定,故未及啓稟而徑來矣。蓋新排,亦決無外退之患,而或有外傾之慮。然若灰與石相牽合,則庶無此慮,而今此祔位地形,倍大於單位,見在一千八百石之灰,必有不足之憂矣。臣與大臣相議,則大臣亦以爲,若或封陵後,有傾欹之患,則異於沙臺傾頹,有難改動,不可不倍加完備,俾無後患云矣。上曰,予亦初以爲如築井樣矣。今日見之,果善爲之矣。新排雖有異於舊排處,旣爲小腰,則寧有傾頹之慮耶?淳曰,《五禮儀》作鐵,小腰㧻縫合處,以水鐵鎔灌其隙,而舊排則雖㧻小腰,而無水鐵鎔灌之事,只以灰塡其隙而已。新排旣用水鐵鎔灌之法,若不用乾灰,以泥灰堅築則似好,而第恐日限不足矣。上曰,頃聞趙命臣之言,右相之意,亦不欲用屛風石云。而設屛石處,未必皆有蟲蛇之患,此豈屛石之罪耶?今旣備具,不必中止矣。今見大王陵上土色,已無可論,王后陵上土色,亦頗不好,而俄見明器樻,則木奴婢彩色不變,橫臺板木,色亦無恙,可無深慮矣。淳曰,明器是大王陵所藏歟?抑王后陵所藏歟?上曰,王后陵明器矣。淳曰,屛風石新排,比舊排旣有不足處,限發引前,築以泥灰則似好,而但泥灰,比乾灰多入矣。見在之灰,太半不足,江華、通津、豐德、金川、長湍、坡州等,卽石灰所産之處,一依山陵都監分定之數,及期燔造輸納之意,各別申飭事,分付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淳曰,頃見外梓宮見樣,則頗有牴牾處,而上敎內,足字梓宮尺度,旣合於大王位,依前定用之,王后位則收字梓宮,從其大用之事,命下矣。依此植外梓宮,而以昨年事觀之,梓宮之大於見樣,亦無足怪矣。朝見方灰範圍,則似有外梓宮不足之慮矣。及聞趙遠命之言,則渠見石面所刻方灰,用三尺五寸云,若然則可無憂矣。上曰,姑未停役矣。分付都承旨及分承旨,壙中所出之物,詳錄以來可也。記事官安后奭,承命出去,淳曰,日前山圖,全未髣髴矣。臣乃親帶地官及畫師,仔細指畫,則姜姓人之曾爲兵曹書吏者,善於此等事,依樣畫出,其中三角山頗失眞,而其他則髣髴矣。過峽處亦書山名,而蓋此龍,自古靈山走來至雙彌勒大過峽,蹲蹲起伏,過峽無數,大月籠、小月籠起峯五六節,又過薄雲峴、四谷峴兩大峽,而火巢內,又有四處過峽矣。火巢內過峽處,已始補土,而薄雲、四谷兩處,雖曰火巢外,旣在不遠之地,則皆當補土鋪石,而火巢外則例自本道擧行,陵內穿地貯水處,亦是本道擧行之事,懿陵穿池,亦於陵役未畢前爲之云。過峽補土鋪石,稍待秋冬與明春無妨,而穿池之役,似當依懿陵例,從近擧行矣。上曰,近來畿民之凋弊,甚矣。且値農節,不可不別樣撫恤,火巢內穿池事,當擧行於陵役未畢之前,而薄雲、四谷兩處補土鋪石之役,則待農歇擧行事,分付,可也。{{*|抄出擧條}}淳曰,頃因摠護使陳達,新陵十二面引石頭十二方位寫刻事,命下矣。取考謄錄,則健元陵、孝陵,乃是坐向,故十二正方刻於屛風石面上,舊陵乃是正向,故刻於引石之頭,而十二間,方無擧論之事矣。今此新陵,乃是坐向,而引石,正當坐向之位,必於引石頭寫刻,則當刻甲、庚、丙、壬坐向,而子、午、卯、酉十二正位,將不得入刻,或傳明陵,以坐向之故,只刻坐位於欄干云,而傳聞未可信,事當更爲稟定,故敢達矣。上曰,遣禮官奉審明陵後,卽爲更稟,可也。{{*|出擧條}}淳曰,非臣職掌,而交河,有目前切急事,故惶恐敢達矣。自國家,罄出內帑,垂惠本邑,非不優洽,而但本邑月廩,只是七石,使客支應,有難堪當,移邑時所用米三百石,殆盡引用,更無措手處,誠爲切憫,高陽、坡州,旣已劃給使客支應米一百餘石,則交河,亦當依此例加給,未知如何?上曰,事體則然,而摠護使旣未入侍矣。自廟堂,參酌劃給,可也。{{*|出榻前下敎}}李重觀曰,午者陵上奉審時,以啓玄宮後,遠任齋殿未安之意下敎矣。臣與戶曹判書金東弼、兵曹判書金在魯相議,則皆以爲,匠手及材木旣多,若於白虎邊東向,造齋殿三坐,而不用塗墍,以板裝出,則明日晩食時,足以畢役云,何以爲之?上曰,今已始役耶?重觀曰,自戶曹,已始役云矣。上曰,依爲之。而不設窓戶,只以布帳揮之,覆以油芚、草芚,可也。{{*|出榻前定奪}}重觀曰,二十一日輪對,停止之意,敢稟。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上曰,入侍服色,當如此乎?重觀曰,尹淳以爲,當用黑帽帶白團領云,故從之矣。上曰,旣有戒嚴,隨駕諸臣,不必變戎服矣。陵上入侍時,具緦服,他入侍則白貼裏,只佩劍,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遂退出。 ○辛亥八月十七日,同副承旨李聖龍{{*|坐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直}}。 ○上行幸坡州長陵遷陵所。自一更至五更,月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聖龍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敎鍊官及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8月1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直}}。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李重觀{{*|陵上直宿}}。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李聖龍{{*|本院守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陵上直宿}}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本院守宮}}。 ○上在坡州長陵齋殿。停常參、經筵。 ○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重觀曰,今日當早爲奉審,卽速擧行。 ○朴文秀啓曰,小臣,依下敎陵上上直,而平明奉審,則無事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重觀曰,以昨日停役時觀之,今日始役時差晩,明日則早爲始役事,各別分付。 ○陵上朝奉審後,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重觀啓曰,禮曹節目中,自開陵日,停朝市三日事,啓下矣。停朝廷,盡於今日,而開陵後梓宮未奉安前,停朝市停止,殊甚未安。依庚午年例,梓宮未奉安前,停朝市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梓宮奉出後,傳語若到於宮門已閉之後,則留都大將,自當望哭於信地,大臣則當率百官,望哭於弘化門外,而卽今留都大臣,領軍扈衛於敦化門外,離陣遠去,事涉未安。當望哭於他門乎?敢稟。傳曰,開門時,入敦化門,望哭於明政殿,門閉後,往哭於弘化門外,其離陣則一也。不必煩稟也。 ○傳于朴文秀曰,京畿右營將,兵判,出作門外,決棍十度,都監軍奪臥,摠戎軍信地訓將,從重推考。 ○又傳曰,驪州牧使洪龍祚,差遣假右營將代,領其兵事,京畿監司處,分付。 ○又傳曰,京畿右營將決棍,入來還受密符,更領摠戎軍事,分付。 ○朴文秀啓曰,中樞府錄事來言,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來詣作門內。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文秀曰,都承旨進去陵上,奉審以來。 ○傳于李重觀曰,當爲陵上奉審,依昨夕待令。 ○李重觀啓曰,臣與玉堂,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朴文秀啓曰,小臣,承命奉審陵上後,有陳達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有定奪事,同爲入侍矣。傳曰,引見。 ○洪尙賓啓曰,兩司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凡重事,必專心致誠以後,可無未盡之慮。于今百里動駕,晝夜專心者,乃近百年園寢遷奉事也。事有先後,亦有輕重,職在近密,雖未知求對之何事,而不緊請對捧入,君父展省欲遏,先後倒置,輕重相換,誠涉未安。當該承旨推考。 ○李春躋啓曰,小臣,承命馳進問安于大王大妃殿,答以罔極矣。敢啓。傳曰,知道。 ○陵上夕奉審後,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重觀,以禮曹言啓曰,因遷陵都監啓辭,大轝陪進,更令該曹,進定日改啓下事,允下矣。曾令日官推擇各項吉日,而今八月二十日巳時,亦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八月十八日紅箭門外駐輿時,訓局砲手二百名,侍衛於行宮,服色,仍其所服,回鑾時則依前二百名侍衛事,榻前定奪,而宣傳官趙東恒,持信箭來傳,傳敎矣。墻圍列立砲手八哨中,每哨各選二十五名合二百名,哨官柳壽彭、尹有迪率領,卽爲添入扈衛,而回鑾臨時罷出隨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陣敎鍊官、禁衛營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今此啓梓宮當否,二品以上問議,事體重大,而三司不入於下敎中,一體收議,似合事宜。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守宮承旨李聖龍狀啓曰,闕內無事爲白在果,今月十六日,兵曹一二所巡將,各更巡更無事單子一度,烽燧候望無事單子一度,竝監封上送爲白乎旀,昨日所到黃海監司狀啓四度中,平山鄕校香祝下送事,推奴徵債防塞事,進詣境上事,合三度段,姑爲留院是白遣,農事形止狀啓一度叱分,亦爲上送爲白臥乎事云云。啓下。 ○又狀啓曰,闕內無事爲白在果,今月十七日,兵曹一二所巡將,各更巡更無事單子一度,烽燧候望無事單子一度,觀象監月暈單子一度,及咸鏡監司啓本濬源殿御籍改粧事一度,全羅監司狀啓啓本十八度內,農事形止二度,新除守令給馬下送事一度,忠淸監司狀啓,鎭川縣監鄭壽淵母在喪事一度,竝爲上送爲白乎旅gg旀g,慶尙監司狀啓五邑守令仍任事段,二邑則纔因狀請,旣已覆啓仍任,而三邑守令段置,仍任與否間,宜卽稟處是白乎等以,亦爲上送爲白遣。全羅監司狀本中,徒配罪人放送事二度,罪人到配事五度,定配罪人物故事,罪人同推事人物囕死事,寡女鄭氏兩班與否考籍事,全州等邑鄕校修改時香祝下送事,錦城縣大同船到安興地致敗事,勿爲出待境上有旨祗受事,各宮各衙門差人勿爲下送事各一度,合十五度,忠淸水使啓本兩南稅船致敗推覈事一度,姑皆留院是白乎旀,忠淸道八月令早紅薦新單子,及江原道八月令生松茸薦新單子,出給禮曹是白遣,江原道進上單子及濟州七月朔進上單子,出給廚院之意,竝以馳啓爲白臥乎事云云。啓下。 ○十八日卯時,上御齋殿。承旨、玉堂請對引見入侍時,左副承旨李重觀,應敎尹東衡,副修撰黃晸,假注書金漢喆,記事官安后奭、趙明履。尹東衡曰,昨日殿下新到陵下,行哭四拜之禮,而未成殯bb之b前,則無拜跪之節,未審自上何以爲之耶?講定然後爲之,恐合事宜。李重觀曰,在外時,與諸人相議,則或云宜有望陵禮,或云不當爲望陵禮,伏未知何以爲定耶?臣等所以請對仰陳矣。黃晸曰,外議不一,自上酌量,下詢于大臣,何如?上曰,留宿陵下,直爲上去,事甚如何?昨日下來時,予心有所思矣。儒臣所達誠是,與昨折衷,紅箭門外哭四拜上去,而侍臣外百官上去與否,則史官,往問于諸大臣處,可也。記事官安后奭,奉命而出。晸曰,成殯後,則宜有朝夕展謁矣。上曰,然矣。晸曰,昨日有都承旨及史官直宿陵上之敎,聖意有在,而都監堂上,則無一人直宿云,極爲未安矣。重觀曰,郞廳一人外,堂上無一人直宿者云矣。上曰,前例則只有次知中使及都監郞廳直宿之規,而今日動駕後,則都監,宜有稟旨之事,而不爲擧行,事甚非矣。自今日,都監堂上一人,亦爲直宿事,分付,可也。晸曰,都監堂上推考,何如?上曰,旣無稟定之事,勿爲推考,可也。{{*|出擧條}}晸曰,奉朝賀臣崔奎瑞,祭酒臣鄭齊斗,今方入來云,而尙無入侍之敎,故,惶恐敢達矣。上曰,老人似難上下陵所,故,昨日雖不下敎,待耆舊大臣、儒臣之禮,不當如是,而其入來與否,政院不爲稟達,當該承旨推考,可也。{{*|出擧條}}重觀曰,留都大臣,送言于本院曰,出梓宮時,當有望哭之節,若於未閉門前望哭,則大臣當率百官,望哭闕庭。仍爲奉慰東朝,而若於閉門後望哭,則留門事體極爲重大,此不可不一番微稟後擧行,而且先議于領、左、右相後,微稟爲可云。故自本院,私自問議于三大臣,則皆以爲闕門已閉後望哭,則留門極爲重大,留都大臣,率留都百官,望哭於闕外,翌朝進名奉慰,似爲無妨云。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安后奭,出問于大臣後入來奏達曰,臣以望陵禮事,問議于左、右相,則皆以爲,聖上昨日到卽率百官,行望陵禮,則今日似不宜更行,而雖御齋室,有同侍在陵下,亦不可逐日行禮。且以因山時事言之,摠護使以下,有一番行禮,而後更無連日行禮之事。此則役事方張,事多掣肘故耳。雖以此例言之,不必行望陵禮云矣。敢達。上曰,詣陵時,左、右相必當來待,更當問處矣。諸臣,以次退出。 ○辛亥八月十八日辰時。{{*|凡係壙中事,詳見分《注書日記》}}上,具纖衰,出齋殿,到內紅箭門外降輿時,行都承旨朴文秀曰,昨夜宣傳官摘奸時,摠戎軍金二建、韓者斤老未,雖在信地,入睡不起,李論立被奪信地,都監軍高厚珍,守護軍金自先奪臥。論立信地,摠戎軍申惡金,虎網疎絶,蓋執頉者凡六人,而昨以三人誤達,此實臣疎忽之致,惶恐待罪,而大槪失信地之罪,大於奪信地矣。上曰,然矣,從當下敎矣。上曰,旣已經宿,似當拜謁,而後奉審,卿等之意,何如?兵曹判書金在魯曰,聖敎似然矣。右議政趙文命曰,不無掣肘之端矣。左議政李㙫曰,禮固有義起者,聖上若欲行禮,則臣等更有何辭?上曰,遣史官,令都監堂上及役夫少避,可也。記事官安后奭,承命上去。上曰,興拜聲畢,趁卽始役之意,遣史官,分付可也。假注書鄭權,承命上去。上,詣紅箭門內板位,俯伏哭,從臣助哀。上,行四拜禮訖。朴文秀曰,昨夜以此,非營造之時,齋殿三間,勿爲造成事,命下,而帷門內一間齋室,旣甚狹窄,卽今材匠俱備,役事已始,似不必中輟矣。上曰,當此多事之時,雖三間幕次,何暇造成耶?文秀曰,帷門內齋室,則大臣引接亦難矣。分付戶判,一切從儉造成,似好矣。上曰,依爲之。上,先詣大王陵,招摠護使都監堂上曰,以役處觀之,明日內亦難奉出梓宮矣。諸臣曰,大王陵壙役,比王后陵尤縝密堅完矣。上曰,聞鑿破之聲,非石聲,乃金聲也。上,奉審王后陵明器服玩等樻訖,摠護使洪致中曰,奉出梓宮之儀,則當先大王陵,而王后陵則夕間,可以開封矣。上曰,開封後還閉爲宜矣。上曰,贈玉玉品甚好,仍舊用之,似好矣。諸臣曰,仍舊用之,似無妨矣。金在魯曰,新玉旣備,竝用新舊件亦好矣。右副承旨洪尙賓曰,獻贈,異於遺衣服,似當用新件矣。上曰,然矣。洪致中曰,新陵退壙,先埋舊誌石,其上設長明燈,似好矣。上曰,依爲之。上曰,哀冊奉審時,時、原任大臣,同爲入侍,可也。諸臣進伏。領府事李光佐曰,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光佐曰,役事尙遠,遲延可憫矣。上曰,明日奉出梓宮,亦難矣。光佐曰,笣gg苞g筲等器,亦不毁傷,內梓宮,必無他憂矣。右議政趙文命曰,決無萬一之慮矣。上曰,奉出後始可知之矣。贈帛甚傷,以此推之,則似有難處之事矣。若然則何以爲之?判府事沈壽賢曰,臣等亦豈無心中揣量者乎?金在魯曰,以贈帛樻觀之,似有水患矣。洪致中曰,贈帛樻,果有水氣往來之痕矣。上曰,予初以爲石函,以全石穿其中央矣。今見之,以四片石縫合,而且不塡灰,事甚虛疎矣。李光佐曰,罅隙,必有水氣往來之患矣。上曰,尹淳以爲,石片,書灰隔尺數云矣,果有之耶?朴文秀曰,尹淳,想以風傳誤達矣。上曰,然則此慮未已矣。文秀曰,若有外梓宮長廣不足之患,則他梓宮塗漆,似無不及之慮,而灰隔,似甚窘束矣。上曰,上陵軍役事,比轝士軍尤苦矣。戶曹判書金東弼曰,自都監,略饋午飯矣。洪致中曰,此有用餘若干錢布,當此親臨時題給役軍,則似有激勸之道矣。趙文命曰,役軍,持糧而來,而見阻作門,多有饑餓者矣。李光佐曰,此必近處民之應役者,計日給布似好,不必別給矣。沈壽賢,亦以爲然。上曰,原任大臣之言好矣。金在魯曰,旣已親臨,別給食物無妨,而計日給布則似過矣。上曰,閔判府事之意,何如?閔鎭遠曰,此不過五六日之役,計日給布,有何妨耶?上曰,時任大臣之意,何如?洪致中、李㙫、趙文命曰,臣等亦無異意矣。金東弼曰,此非募軍,何可給料?上陵四百名,別給賞格,似好矣。朴文秀曰,以賞典給之,似好矣。上曰,啓陵之役,元不用募軍耶?金在魯、金東弼曰,前例皆以轝士軍,除出應役,故今此役軍,亦是轝士軍矣。李光佐曰,若果轝士軍,則不必給料,若是附近軍之別樣應役者,則計日給布爲宜矣。洪致中曰,此固轝士軍之應役者,而今番未免偏苦矣。考出謄錄後量給,何如?沈壽賢曰,不然。今此上敎,軍民亦皆聞知矣,何可遲疑等待耶?金在魯曰,賞典,雖過五日料,亦無不可,而給料則終是過矣。朴文秀曰,渠旣以轝士軍應役,而反給料布,則便是募軍也。轝士軍之役,渠當別樣擔當矣。上曰,其言頗疏通矣。金東弼曰,上陵軍,例是二百名,而今則兩位,故爲四百名矣。李光佐曰,若非募軍,則以賞典給之,似好矣。朴文秀曰,啓陵軍則四五日內當罷歸,而其他轝士軍,則往還之際,日數尤多,蓋有倍苦於此者矣。金東弼曰,一名各米一斗給之,何如?上曰,議于大臣而量給爲好,而只以大體劃給,可也。不必計名出給,如料布之爲也。李光佐曰,五十石給之,似好矣。洪致中曰,米則餘存不多矣。木十同、錢十兩,似好矣。李㙫曰,米十石,似好矣。上曰,錢百兩、木一同,卽今特爲賞給,可也。{{*|出榻前下敎}}金東弼曰,退壙所藏儀物之腐傷者,埋安于此處,其可以奉致新陵者,盛置漆函,似好矣。上曰,從當下敎矣。上,奉審哀冊,下敎曰,哀冊,當用此件矣。諸臣曰,然矣。都監郞廳吳瑗曰,哀冊下方空處,以遷陵時用舊哀冊之意,寫刻,似好矣。上曰,然矣。哀冊文下方空處,追記文字,令都監,成出啓下,令西平君橈書出後,入刻,可也。{{*|出榻前下敎}}上,遂下陵,到靈幄殿傍,下敎曰,齋殿造成役軍,用何樣軍丁耶?朴文秀曰,以募軍應役矣。金在魯曰,大省記旣入內矣。其餘入直人員,當爲別省記,而其體樣,何以爲之?上曰,稍長於小省記,都錄兵曹以下之入直者,可也。金在魯曰,作門內,雜人多入矣。臣與咸恩君李森相議,則於齋殿外,又爲內作門似好云矣。李森曰,近陵行幸時,夾輦軍二百名,遠陵則四百名,而今則只二百名扈駕矣。入直外各司官員及下人輩,若盡爲出送於外作門外則似好,而亦多有事勢之難便,若添入都監軍數百名,又爲內作門於齋殿外,以防奸細,似好矣。上曰,不然矣。方始陵役,而只爲內作門於齋殿外,陵所反在於內作門之外,則豈不未安乎?李森曰,陵上,自有一百八十名環衛之軍,齋殿外作門,豈有未安之事乎?上曰,若爲內作門於洞口,而陵所入於其內則似好,而此則難矣。齋殿外作門,終是未安矣。李森曰,臣意則不然。若爲內作門,陵上軍停役後,亦爲出送內作門外,則似好矣。上曰,終有掣肘之事,執事及各差備,勿入省記,訓局砲手二百名,添入扈衛於行宮,服色,仍其所服,回鑾時則依前以二百名侍衛,可也。{{*|出榻前下敎}}朴文秀曰,宣傳官旣出去,閉門則外作門,便是闕門也。入直者何可不爲省記乎?上曰,無古例矣。闕內試官,亦爲省記乎?副摠管趙彦臣曰,都摠府堂、郞入直二人外,亦爲出送於作門外乎?上曰,依爲之。上曰,領役部將及書吏員役姓名,成冊修上,可也。朴文秀曰,俄以昨夜宣傳官摘奸時,執頉軍兵處置事陳達,則從當下敎事,命下矣。何以爲之?上曰,摠戎軍有入睡不起者,有被奪信地者,當該主將,難免其罪,京畿右營將,自都監決棍二十度,都監軍之奪臥信地者,自本都監,分輕重決棍,至於虎綱gg網g絶疎者,分揀,可也。{{*|出榻前下敎}}遂還齋殿。 ○十八日未時,上御齋殿。行都承旨朴文秀請對,兵曹判書金在魯同爲引見入侍時,兵曹判書金在魯,行都承旨朴文秀,假注書鄭權,記事官安后奭,記事官趙明履。金在魯曰,日氣甚暖,陵上奉審之餘,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朴文秀曰,臣承命奉審新舊外梓宮,則新梓宮廣稍不足於舊梓宮,而梓宮左右,例有隔木剩餘矣。隔木雖薄無妨,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其不足寸數爲幾何?文秀曰,一寸九分矣。上曰,隔木厚薄,自外難詳,啓玄宮後始可弛心矣。文秀曰,大王陵遠遊冠樻及密符標信御押等櫃,皆奉出,而頗有水氣,漆色乍渝矣。上曰,御押則當以此用之矣。文秀曰,王后陵橫帶,板色如常,而以爪觸之,則如灰外梓宮下墻漆色不變,能暎人,而以役事觀之,王后梓宮,明當奉出,大王梓宮,再明當奉出矣。上曰,王后梓宮,不可先爲奉出矣。文秀曰,役事至此,梓宮匪久當奉出,雖於夜間,或當有下詢事矣。時、原任大臣,竝令留宿陵下爲宜,而文南中亦不無解事者,自今日,以夾輦砲手,爲內作門,小各司官員,亦令入直於內作門外,似好矣。上曰,小各司官員,何可混同入直耶?文秀曰,依幕之本在作門內者,則使之仍留,似好矣。在魯曰,執事及差備官近百,其餘則不過若干人,而宰相臺諫多來,此等諸臣,前例旣無出留作門外之事,而下人輩,亦是員役矣。陵上募軍輩,旣不驅出,則況其他乎?大駕方住深山中,群下之意,孰不欲陪扈近地,而作門外,元無村落,若干人家,在於五七里之外,而亦凋殘無可住接處。前此陵幸時,亦無宰執臺諫出送作門之事,故臺議峻發,方欲陳章。至於供上官,則尤不宜出送。蓋京中則雖不入留闕內,其所居,俱不過一二里,此處則人家太遠,今乃出送,若或有緊急,分付事,則將何以招來於五七里之外乎?臣意則一依寧陵行幸時例,大小諸臣,竝勿出送作門外。不然則如李森之言,又爲內作門,使之入留於外作門內,似好矣。上曰,前此野處時,元無出送事耶?文秀曰,法之不行己久,故今亦作門外,元無造成假家之事,卽今變通難矣。只得依舊置之,別擇將校,着實巡更爲宜矣。上曰,前例旣然,原任大臣,與時任大臣,一體入宿作門內,百官之在作門內者,依前仍留,竝勿出送,可也。{{*|出榻前下敎}}在魯曰,其他不緊官員之本留作門外者,不必使之盡入矣。上曰,軍號啓下,而此處則無所用矣。文秀曰,闕內則部將次知,而此處則果無所用矣。在魯曰,徐宗一,以高唱軍號爲非,必須驟逢暗問,可防奸細云矣。文秀曰,無聲暗巡,固爲祕密,而但勤慢形止,無以知之。如徐宗一者,當着實擧行,而其他則必有虛疎之患矣。上曰,若不唱號,則易至遺忘,部將,亦將忘之,況軍卒乎?軍號之啓下二件,蓋爲部將次知一件,內官次知一件,而內官,則實無次知之事矣。在魯曰,然則內官,元無管攝之事乎?上曰,本意則部將主外,內官主內,而今則內官,無鐃鈴,何以次知乎?上又曰,崔奉朝賀、鄭祭酒,亦當入來乎?篤老之人,似難出入矣。文秀曰,時、原任,竝令入宿乎?上曰,俄已下敎矣。竝令入宿,可也。諸臣,遂退出。 ○同日申時,上御齋殿。兩司請對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洪尙賓,大司諫韓師善,掌令尹興茂,假注書金漢喆,記事官安后奭、趙明履。韓師善曰,兵判請對時,欲爲請對矣,未及入侍,今更請對,而殿下特推承宣,臣等惶恐,此非承宣之失,乃臣等之失也。尹興茂曰,兩司有同爲奏達事請對矣。上曰,所懷奏達,可也。師善曰,殿下陵上奉審時,已行哭臨之節,揆以情禮,無容異議,而諸臣退在紅箭門外,無拜哭之禮,事體未安。自今以後,諸臣竝行拜哭之禮,宜矣。上曰,非望陵禮,而只爲奉審上去,則隨駕百官,不必盡爲拜哭矣。興茂曰,此不但情禮當然,卽今百官隨駕在此,而不爲陪班,各自退坐,誠極未安,一體哭臨之意,分付擧行,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師善曰,臺閣之職,耳目所寄,不可一日無者。況今行宮百司糾察,惟在憲職,開政差出,一時爲急,而掌令有闕之代,還宮後差出事,命下矣。揆以體例,大有不然者,今日內開政差出,何如?上曰,停朝市限成殯爲之,則成殯前,無可爲之日,過成殯後,則卽當還宮,還宮後出之,可也。師善曰,憲府有百司酬應之節,望於今日內,使出之,何如?上曰,爲一掌令,如是陳請,不可矣。師善曰,陵內爲至敬至嚴之地,殿下駐輦之後,則事體尤爲自別,而陪從各司中,以女茶母,入處依幕,以備飮食,使喚之處,至於五六司云,事之無嚴,莫此爲甚。各別摘奸,下吏則從重科罪,官員則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師善曰,今番擧動時,軍兵隊伍之錯亂,比前尤甚。非但臣目所見如此,諸臣無不爲駭,當該大將,從重推考,何如?興茂曰,韓師善,不能詳達矣。今番擧動時,訓局軍兵,以前廂隨來,而近來訓局,多以鄕軍充數,故,行伍凡事,尤不成樣,前後錯亂,人多傳說。且臣於高陽行在傳啓後,留門而出,其時標信,雖到作門,作門軍士,所當傳通于大將,待令箭及令旗然後,始爲開門,而一見標信,遽卽開之,以此見之,常時紀律之不嚴,亦可知矣。當該大將推考,宜矣。上曰,行在作門留門,異於他軍門,他軍門則聞將軍令,不聞天子詔,而此則無稟大將之事,不知前例矣。興茂曰,雖以近例言之,頃者,聖上惠政橋駐輦時,挾輦禁軍防遮史官傳喩之行,兵判傳令之後,方始許出。今此訓局軍兵之只見標信,而開門者,豈非有關紀律乎?至於行伍錯亂之事,人莫不駭,該營大將,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曰,當該大將,從重推考。{{*|出擧條}}師善曰,近來酒禁之解弛,臣帶外官久矣。不能的知,而臣在外邑時,亦爲嚴禁矣。今番擧動時,路傍民人,多有賣酒者。若弛酒禁則已,旣有酒禁,則事極駭然。地方官常時不能檢飭之狀,據此可知。此時畿邑守宰之以此罷職,誠爲重難,竝從重推考,該邑刑吏,自畿營捉來,刑推一次,何如?上曰,頃有下敎,使之申飭,而人主動駕之時,若以些少賣酒,有地方官推考之擧,則此人主親爲禁亂,不可爲也。興茂曰,今番陪從百官服色,旣以戎服佩劍佩弓矢定奪,到此之後,始有入侍時,只佩劍之敎,則中路凡事擧行時,竝佩弓矢可知矣。臣於高陽傳啓之時,往復政院,與承史,皆佩弓矢以傳,及見承傳色受啓與傳批之際,竝只佩劍,承旨傳批於臣則亦只佩劍,前後異儀,事體未安。臣謂當該內官,從重推考,承旨則推考警責,宜矣。上曰,佩劍與弓矢,皆不爲之,則當有推考,而此則不然矣。興茂曰,試以卽今服色言之,隨駕百官,竝佩弓矢,留都百官,則只佩劍,劍與弓矢,豈不有間乎?且其時權設臺廳,而傳啓倉卒之際,凡事尤當如儀,而只設地衣,不設坐席,臣乃分付設席,傳啓及至,承批之後,臣傳留門待罪,而承旨不言勿待罪,臣故爲不起擧首以見,則下吏提告,始傳勿待罪。如此等事,亦不能依例周旋,承旨推考則不可不爲矣。洪尙賓曰,小臣,其日以該房,接待臺臣矣。臺臣,以佩弓矢接待之意送言,臣以爲隨駕時,雖佩弓矢,大駕入行宮後,似無佩弓矢接待之規云,則臺臣,累次往復,必欲佩弓矢接待,故臣傳啓時佩弓矢接待矣。啓草先入之後,書役甚煩,卸解所佩弓矢矣。出傳批啓之時,偶然忘置矣。韓師善曰,承旨洪尙賓,臺臣請推之後,所當恭俟處分,而乃於榻前,縷縷煩達,有若分疏者然,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不無擧措之失儀,依啓。{{*|出擧條}}師善曰,兩司之職,諸般擧行之事,無不糾察,而兩司退出紅箭門外,不能陪從於殿下奉審時,誠極未安。自今以後,則陪入於上陵時,何如?上曰,臺臣異於陪從,而啓陵出玄宮時,皆爲入侍,可也。{{*|出擧條}}興茂曰,近來朝體不嚴,班行不肅,昨日殿下陵上奉審時,百官班立於紅門外。凡干班列,大臣在前,則體貌稍肅,而其時時、原任大臣,皆進陵上,前行,只有重臣數人,而竝皆久坐,臣令下吏,以前行如此,不可檢飭後列之意,送言則其中一重臣,答以議政府,當爲糾察吾輩,司憲府何敢然乎?叱退下吏。夫憲府,豈不能糾察重臣乎?事體所在,不可無警責,當該重臣,宜施從重推考之罰矣。上曰,依啓。{{*|出擧條}}興茂曰,今番擧動時,卿宰有乘藍輿隨後之人云,此是風聞,臣欲詳探以啓矣。旣承畢陳所懷之敎,故敢此仰達。此所當別樣論劾,而若是陵內任事之人,則事勢亦不無拘礙之端,卽令査出,爲先從重推考,何如?上曰,宜令政院問啓。{{*|出擧措}}諸臣,以次退出。 ○十八日申時。{{*|凡係壙中事,詳見分《注書日記》}}。上,具纖衰,出齋殿,先詣大王陵上奉審訖。下敎曰,頗有水氣,誠爲可慮,次詣王后陵上,手撫外梓宮下墻曰,知申以爲漆色能暎人矣。今見之,雖不至大段渝傷,而暎人之說則過矣。上又曰,下玄宮時,例有諸臣臨哭之儀,啓玄宮時,亦當有臨哭一節,而外班百官,亦竝爲擧哀乎?摠護使洪致中曰,與奉出時有異,陪從諸臣,當助哀,而外班諸臣則不必爲之矣。上曰,左相之意,何如?左議政李㙫曰,臣意,亦與首相無異矣。上曰,然則原任大臣,當入來矣。上,奉審大王陵明器服玩等樻訖,下敎曰,圭則當用此矣。都監堂上金東弼曰,佩玉,亦當改粧以用矣。上,奉審御押訖,謂都承旨朴文秀曰,此乃定字也。庚子年,諸臣未免不審之失矣。上又曰,今則標信,只書天字、地字,而此則一字起于一,終于十矣。問安牌,今則只書大殿二字,曰此則有御押矣。上又曰,平天遠遊冠,初謂全無形體矣,今見之,不然矣。金東弼曰,玉簪無恙,改粧以用,亦無妨矣。上曰,金環,亦當用之矣。朴文秀曰,宣傳官,持信箭來到紅箭門外云,受納,何如?上曰,依爲之。上又曰,摠護使進來。洪致中進伏。上曰,平天遠遊冠,以舊件用之,何如?致中曰,旣已腐傷,納之樻中,藏之退壙,以新件用之,似好矣。上,奉審哀冊訖。下敎曰,此誰筆歟,眞體而蓋善寫矣。致中曰,此亦當依王后哀冊例,下方空處,寫刻遷陵時用舊哀冊之意,似好矣。上曰,依爲之。上,就座下敎曰,時、原任大臣竝進來。摠護使洪致中,領府(府))事李光佐,判府事閔鎭遠、李宜顯、沈壽賢,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進伏。上曰,卿等,聞摠護使之言耶?李光佐曰,臣等姑未聞之矣。上曰,王后外梓宮下墻,方欲開視後還閉,待大王梓宮奉出時,同爲奉出矣。開封時予當哭臨,而摠護使以爲,侍從諸臣,當助哀,而外班百官,不必擧哀云矣。李光佐、沈壽賢曰,摠護使之言爲是矣。上曰,開封官開之乎?洪致中曰,臣與開封官,當眼同開封,而啓開之際,勢當遲延,開封後哭臨,似好矣。上曰,祭享啓門時,例有三噫聲矣。今此啓玄宮,有同啓門,哭臨後開封,似好矣。沈壽賢曰,聖敎允合情文矣。李宜顯曰,開封後臨哭,亦未爲不可矣。閔鎭遠曰,群臣之情,皆以初啓玄宮時親臨爲慮。臣意則摠護使,與開封官開封後,從容臨哭,似無害矣。上曰,予雖不能抑情,豈因感觸而致傷耶?李光佐曰,醫書以爲,久閉之房,猝然開門,則鬱氣中人,必致傷損,況此近百年幽閉之玄宮,猝然開封,則其鬱氣當如何也?決不宜遽然臨哭矣。上曰,若直觸,則或有致傷之慮,而若立於一邊則何害之有耶?仍垂涕曰,父母所在之門戶,爲人子者,將自開乎?將令奴僕開之乎?近百年陵寢開封之際,不自臨視,則此心安乎,不安乎?此義理甚分明,卿等若以漢、唐以下之君待予則已,不然則豈宜以俗忌,抑遏至情,俾予終作不瞑之鬼也?李光佐曰,醫書則非可以俗忌論也。上曰,醫書亦多有不足信者。延齡、益壽之說,皆無理矣。李光佐曰,程子亦有爐火之比矣。延齡、益壽之說,亦豈可謂全無是理耶?上,立臨玄宮前左邊,下敎曰,當令匠手開封,開封官立而看檢,可也。又下敎曰,自今夜,都監郞廳及中官,壙內直宿,承史則壙外直宿,可也。上又曰,開封時以何物開之耶?洪致中曰,以鑿開之矣。申思喆曰,匠手四人,當入矣。上曰,崔天若、孫壽聃招入,而以開封奉審後,還閉之意,分付,可也。金在魯曰,臣欲牽裾切諫而未敢矣。開封時決不宜近臨矣。上曰,勿復言也。卿等豈可使予,爲不瞑之鬼耶?士大夫不宜以世間婦人之態,勸人主也。申思喆曰,匠手以爲,旣用漆布,且有濕氣,縫綻堅密,當用鉅刀云矣。上曰,用鉅刀之意,未曉矣。申思喆曰,縫綻潤濕{{!|𭰞|⿰氵⿱勿口}}gg脗g合,故,以鉅刀納之縫際,使之闊易然後,可以啓之矣。上又曰,大王陵上役事,亦勿停輟,可也。上又曰,摠護使進來。洪致中進伏。上曰,旣有標信樻,則當有內旨樻,而尙無之,豈初不奉藏耶?抑未及露出耶?致中曰,想或未及露出矣。上曰,臨哭時無呼唱一節耶?致中曰,無之矣。李光佐曰,令都承旨,呼唱,似好矣。上曰,唯。洪致中曰,開封後,都監堂上,先爲奉審訖,殿下擧哀,諸臣助哀畢,殿下親臨奉審,爲宜矣。上曰,然矣。親奉番時,諸大臣同爲奉審,可也。上又曰,以釘打開時,不無震動之慮,以去核綿裹釘打之,則似好矣。金東弼曰,如是則恐難開矣。上曰,開封時,崔天若、孫壽聃二人留在,其他匠手則出去,可也。上又曰,奉審後還閉時,當書臣謹封三字耶?趙命臣曰,然矣。將啓封,諸承宣,列立玄宮前,衛蔽上躬。上曰,諸臣,胡爲婦人態耶?勿如是也。旣啓封,上,北向跪俯伏哭,諸臣助哀,都承旨朴文秀唱止哭,上久不止哭。洪致中進曰,奉審爲急,止哭,何如?上,乃止。奉審訖,就坐曰,幸無他慮矣。李光佐,以爪驗梓宮堅脆退奏曰,堅如金石,保無他憂矣。朴文秀曰,招趙遠命,持來外梓宮見樣,使之較量,似好矣。上曰,依爲之。上又曰,摠護使進來。洪致中進伏。上曰,奉出梓宮時,將毁撤天灰乎?致中曰,若有他慮,則當毁撤天灰,而都監堂上及匠手之言,皆以爲不必毁天灰云矣。金東弼曰,匠手以爲萬無一疑云矣。上曰,再明能成殯乎?東弼曰,大王陵,明朝,亦當開封矣。朴文秀曰,以新梓宮尺度,較擬舊梓宮,則其高不須論,而長廣亦無憂矣。上曰,奉出梓宮後,當一啓視乎?閔鎭遠曰,癸丑遷陵時,亦慮梓宮內之欠縮,將欲啓視,因諸臣陳達,遂停止矣。上曰,安興君,旣隨駕矣。雖有聾病,乃是大君奉祀孫,差充執事,何如?洪致中曰,病矣。有難執事,然,備員亦似無妨矣。上曰,王后位執事不足矣。以驪善君壆加出,而安興君埱,亦與諸執事,一體入參,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都廳郞廳趙迪命王后陵上直宿,仍差執事,可也。{{*|出榻前下敎}}奉審訖,還閉玄宮。開封官韓師得,書臣謹封,摠護使洪致中着署訖,上,遂下陵,入新齋殿。 ○戌時,上御新齋室。時、原任大臣、執事、宗臣引見入侍時,摠護使洪致中,領府事李光佐,判府事閔鎭遠、沈壽賢,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密昌君樴,西平君橈,洛昌君樘,驪川君增,驪善君壆,陽平君檣,密陽君梡,行都承旨朴文秀,假注書鄭權,記事官安后奭,記事官趙明履。上曰,明日元老大臣當入來,可以詢議,而啓梓宮與否,卿等各以所見陳達,可也。李光佐曰,臣在外,輒以啓梓宮爲可者。蓋梓宮,若或有欠縮之患,則此距新陵,爲五十里,中間雖無大嶺,奉運之際,恐有動撓之慮故也。今伏見梓宮無恙,堅如金石。且國家例以錦段充梓宮,想必堅實如昨,似不必啓梓宮矣。上曰,崔奉朝賀、鄭祭酒俱在作門外耶?閔鎭遠曰,兩臣,俱在於臣之所任處,而今日入來竟夕,纔已出去矣。上曰,安知古者實梓宮,必如近日之堅實耶?觀柩衣之不用三重,可知矣。李光佐曰,梓宮若朽傷,則不無撼動之慮,而今乃奉審,則決無此憂矣,閔鎭遠亦以爲然。上曰,摠護使之意,何如?洪致中曰,臣意之持難於啓梓宮者,蓋梓宮,於久閉之餘,猝然啓之,則百年凝聚之氣,或不無渙散之慮,豈不重難乎?沈壽賢曰,必不得已而後,始可啓梓宮,而今梓宮無恙,決不可啓開矣。李㙫曰,閭家遷葬時,棺中若或欠縮,則有綿子、雪綿子補塡之法,而今乃奉審梓宮,則萬無一疑,何可啓開乎?趙文命曰,臣意亦以爲不當啓矣。樴曰,啓梓宮一節,甚爲重難矣。橈曰,姑未知大王梓宮之爲如何,而王后位內外梓宮,旣皆無恙,何可啓開耶?樘曰,雖以閭家遷葬言之,必至於萬不得已之境,然後始乃啓棺矣。增、壆亦以爲然。檣曰,銘旌字畫不變,何可啓梓宮耶?梡曰,柩衣色雖渝,而不至朽傷,似無他慮矣。上曰,以贈帛樻觀之,頗有水氣矣。予豈不知啓梓宮之重難,而梓宮例以錦段光塡,錦段無或有引濕之患耶?洪致中曰,錦帛何必引濕乎?朴文秀曰,臣多見閭家遷葬時啓棺處,則人體有膏液,故,錦帛皆凝粘,棺中,雖欠縮,亦無撼動之慮矣。上曰,凝粘之說,殊未可曉也。上,招問殯殿郞廳曰,柩衣已辦乎?對曰,自尙衣院進排矣。沈壽賢曰,啓梓宮一節,明日當議定,今則略陳所見而退,似好矣。上曰,明日只當問議於儒臣乎?抑收議於二品以上乎?李光佐曰,令二品以上會議,書進所懷,似好矣。上曰,其言是矣。今夜內左右相會二品以上及未入侍執事,啓梓宮當否問議,明日稟啓,而百官中曾經此等事者,如有所懷,則亦令書納政府事,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敎}}李光佐曰,此齋室殿座時,令侍衛,自後入來環衛,似好矣。上曰,何必侍衛,只令武藝別監,環衛,可也。朴文秀曰,此齋室,占地太高,以遮帳衛蔽似好。上曰,登南山望見闕內,亦何妨耶?上又曰,近來祭享之需,多有不謹之弊矣。自明日,殯殿祭物,當有知味親監之事,若或有未盡之事,則當該官員拿處之意,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辛亥八月十八日,同副承旨李聖龍{{*|坐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直}}。 ○上行幸坡州長陵遷陵所。夜四更,月暈。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聖龍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敎鍊官及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8月1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左副承旨李重觀。右副承旨洪尙賓{{*|竝坐直}}。同副承旨李聖龍{{*|本院守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鄭權{{*|竝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本院守宮}}。 ○上在坡州長陵齋殿。停常參、經筵。 ○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重觀曰,啓東後,當展謁,役軍始役,啓東後爲之,侍衛,啓東後待令事,分付。 ○又傳曰,開門差早。 ○又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一匹立之。 ○梓宮奉出後,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朴文秀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陣敎鍊官、禁衛營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成殯奠罷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朴文秀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終日哭泣勞動,水剌亦過時不進,聖體必多傷損,下情不勝悶迫。今已至曉,卽爲還御齋殿,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此日何可出次齋殿,爲自便計耶?當出留小次,勿爲過慮焉。 ○又啓曰,伏承批答,此日何可出次齋殿爲敎,聖上情理雖如此,何可不念宗社之重,而全不顧護聖躬耶?雖以出於小次爲敎,當此雨濕之時,小次全無窓壁,必致傷損。伏願抑情,卽還齋殿,千萬幸甚。惶恐敢啓。傳曰,將於朝奠,兼行進香,故欲爲仍留矣。今日夜深此至,朝奠時不過一二更,其時當出留齋殿矣。 ○傳于李重觀曰,守侍殯官,與初喪有異,不可在廬次,朝夕上食,再拜哭爲之。 ○又傳曰,夕奠祝文燒火,而自今祝文,瘞於坎爲定矣。因山前五朔祝文燒火,則遷奉不遠,瘞坎未安,自內燒火事,使禮曹知悉。 ○辛亥八月十九日辰時。{{*|凡係壙中事詳見分《注書日記》}}上具纖衰,出齋殿,乘輿時下敎曰,今日奉出梓宮,成殯之後,則事體尤重,大臣以下跟隨,一依《大典》法事,各別申飭,而若或不遵命令,則當該堂上,難免重究,禁喧郞廳,亦當決棍之意,分付,可也。{{*|出輦前下敎}}又下敎曰,轝士軍,多雇立之類,有同烏合,雜亂無統,申飭轝士大將,有時點考,各別整齊,可也。{{*|出輦前下敎}}上,到紅箭門外降輿時,右副承旨洪尙賓曰,昨日因臺啓,乘藍輿宰臣現告事,命下,而招問吏、兵曹及兩司下人,則皆答以不知,何以爲之?上曰,問于發啓臺諫,似好矣。尙賓曰,入侍臺諫所啓擧條,例於當日內書入啓下,而昨日兩司諸臣,入侍退出後,笏記不卽書送,以致經夜遲滯,此雖非注書之罪,而旣已過時,亦難免其責。當該注書推考,何如?上曰,此非注書之罪,勿推。仍就板位哭拜訖,詣大王陵奉審後,使之趁卽始役,次詣王后陵奉審訖,就座,下敎曰,昨夜陵上內摘奸時,王后陵上則直宿,而大王陵上則全無直宿之事云。王后陵上,旣已開封,故雖別樣申飭,大王陵上,豈以姑未開封,而全不直宿乎?事甚未安,都監堂郞,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摠護使進來。洪致中進伏。上曰,梓宮奉出之後,卽行奠禮乎?致中曰,出安幕次後,當行奠禮矣。上曰,大王位奠禮,則外執事當陳設,而王后位奠禮,則令中官陳設乎?致中曰,然矣。上曰,密昌君進來。樴進伏,上曰,覆襦衾一節,卿等累次曾經矣。詳審爲之,可也。上曰,梓宮奉出後,見樣當爲之矣。安興君埱趨入御座前,直向拜退。洪尙賓曰,安興君埱,全昧朝體,擧措駭異,推考警責,何如?上曰,此人病矣。不必深責,勿推。上曰,崔奉朝賀、鄭祭酒入來與否,遣史官問來。記事官安后奭,承命出去,少頃回奏曰,奉朝賀崔奎瑞、祭酒鄭齊斗,已來待矣。上,下陵御新齋室,行都承旨朴文秀,跪進二品以上收議。上覽訖下敎曰,奉朝賀、祭酒引見。上又曰,昨夜內摘奸時,陵上扈衛將校李珌、金東藎,偃然臥睡於軍幕云。事當決棍,而旣是成殯前,故安徐矣。勿復如是之意,知申聽下敎嚴飭,而分付宣傳官,撤取軍幕,出給兵曹,可也。崔奎瑞、鄭齊斗入來。上令別監四人,挾腋以進。奎瑞曰,近百年陵寢,有此遷奉之擧,聖情追慕,當復如何,而百里動駕之餘,聖體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上曰,近百年先寢將啓,此心愴慕,何可盡諭?一身勞動,不暇念矣。卿等以篤老之人,久待野次,而予實晩聞,未卽賜對,心甚缺然矣。數日來何以過之?奎瑞曰,臣之不卽報知於政院者,蓋爲引接之難,而聞有政院問備之罰,臣實惶恐矣。齊斗曰,梓宮將奉出矣。聖懷罔極,當復如何?上曰,近百年先寢將啓,罔極矣。齊斗曰,玄宮之內,姑未知其如何,誠甚鬱鬱矣。上曰,然矣。引接卿等,蓋爲昨夜收議事也。此收議,卿等見之而陳達,可也。上又曰,奉朝賀聾病,比前差勝矣。朴文秀曰,頤養旣久,物慾盡消,故然矣。奎瑞見收議訖,陳達曰,臣於父母墳遷移時,廣問博訪,皆以爲不宜啓棺,故終不啓棺矣。國陵事體,固非私葬之所可擬議,而啓梓宮一節,至重至大,臣意則恐不可啓開矣。齊斗曰,私家啓棺,蓋爲補空地,而今聞外梓宮,宛然無恙,決無補空之理,何可啓梓宮乎?上曰,予亦思量及此,而但蛇虺之變,雖是自外入者,而術家有廉貞之說,石函中旣有水氣,土性亦甚潤濕,憂慮無所不至,有此詢問矣。齊斗曰,梓宮虛實及水患有無,以竹片插之,板縫而試之,則皆可以知之,恐不必啓梓宮矣。朴文秀曰,臣亦屢經遷厝矣。人之膏液,凝結於棺內,故雖動棺,亦無骨節撓錯之患矣。上曰,祭酒欲達,知申姑止之。齊斗曰,文秀言是矣。右承旨趙命臣曰,文秀言是矣。私家遷厝時,以啓棺爲難者,蓋以補空爲重大也。補空時,恐有骨節違移之患故也。齊斗曰,此一節,奉出梓宮後,徐爲議定,似好矣。上曰,奉朝賀之意亦然否?奎瑞曰,彼言爲是矣。上曰,初喪成殯奠,主人不爲親行者,以主人悲遑未及梳沐故也。緬禮則異是,似當親行矣。齊斗曰,代奠官,依初喪時例攝行,未爲不可,而聖上旣親臨矣,親行,亦何妨耶?私家遷葬時,亦主人親奠矣。奎瑞、齊斗退出。上詣靈幄殿將入帷門,下敎曰,承史姑退。上入靈幄殿奉審訖,詣大王陵前下敎曰,近百年梓宮奉出,何等重大,而帳殿遮竹,不實,甚矣。若或有傷折之患,則將若之何?當該堂上,從重推考,郞廳,事過後拿處,可也。{{*|出榻前下敎}}又下敎曰,鋪陳,彩緣,而帷帳,用純素,事甚斑駁,典設署當該官員,從重推考,可也。旣而因朴文秀陳達,還收。上曰,都監書吏及別監輩,皆令姑退,匠手,持器械入來,可也。遂啓大王陵外梓宮下墻。上率時、原任大臣及侍從臣,哭臨一如王后陵開封儀。朴文秀唱止哭,上久不止。洪致中進曰,奉審是急,止哭,何如?上止哭,奉審訖,下敎曰,多有水氣,遺衣襨,亦移聚於一邊,想有風氣,今此遷奉之擧,實無輕擧之悔矣。諸臣曰,聖敎至當矣。上奉審遺衣襨訖,就座下敎曰,甚紛沓矣。分承旨、分注書各一人及都承旨、禮房承旨、翰注各一人外,姑令退立,可也。上曰,在外帶軍銜來到陵下者,竝入參哭班事,曾已下敎矣。今無一人入來者,如此之時,雖有情勢之難安者,亦豈可不入參乎?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竝推考,使卽入參事,更爲各別申飭,可也。{{*|出榻前下敎}}藥院諸臣,請進水剌。上曰,米飮持來,可也。少選,上又曰,夕水剌已近矣。米飮亦不必持來也。上又曰,遷奉時諸臣之來在陵下者,有同奔問,故軍銜諸臣,竝令入參內班,而其後終不入來,故今又推考,使卽入參矣。卽今二品以上,皆來詣陵上,而軍銜諸臣,無一人入來。君臣分義,豈若是乎?各別嚴飭,使之入來。{{*|出榻前下敎}}諸臣曰,軍銜諸臣,想或有故未來矣。若來則,申飭之下,何敢不入參乎?上曰,軍銜重臣中李秉常,予見其來,而終不入侍,其人素愎矣。當此近百年梓宮奉出之時,豈容若是?是無異於自家父母遷厝時不見之人,君臣義分,都喪無餘矣。不可不體聖朝遺意,以不警飭之意,極邊遠竄,可也。如有營救者,當竝施譴罰焉。兵曹判書金在魯曰,李秉常,於昨日,問臣以梓宮奉出之時,臣答以啓玄宮役事尙遠,明日奉出梓宮,當差晩云矣。彼必不知時刻,未及來待,此卽臣之過也。上無發落。上曰,諸臣之在作門外者,切勿許入事,分付于訓鍊都監,可也。{{*|出榻前下敎}}上又曰,旣入作門內者,其在禮待臣僚之道,不可驅出,只參陵下哭班,勿爲上陵之意,分付,可也。上又曰,奉出梓宮時,以紛雜之故,諸承旨雖有二員外姑退之敎,而入侍承旨,以傳命出去之際,無一人入侍,事體未安。經筵官,似宜請推矣。同經筵宋眞明曰,其在事體,誠涉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右承旨趙命臣,自外趨進曰,重臣中權{{!|𢢜|⿰忄業}}、李秉常、金有慶等人,竝來待紅箭門外,而未承上陵之敎,故未及入侍云矣。上曰,此有同人於所憎嫉之家病重之時,躕躇門外,待喪出而入問也。君臣之分,豈容若是?今此李秉常竄謫之命,意在嚴君臣之分義,重遷陵之事體,而重臣、承宣,互相曲護,極爲非矣。竝從重推考。{{*|抄出擧條}}吏曹判書宋寅明及朴文秀曰,李秉常事,事過後處分,亦未爲晩也。豈宜於今日,有此處分乎?上曰,其言則是矣。擧條姑爲安徐,可也。上曰,二品以上各二人,次第奉審,可也。上又曰,遷陵儀註中,於外梓宮開封之前,有三聲噫嘻告啓之節,而該房承旨,不爲擧行,近百年仙寢奉遷之儀,豈可若是疎忽乎?事體極爲未安。禮房承旨遞差,可也。都監郞廳吳瑗曰,此乃初啓陵時節次也。臣以大祝,曾已擧行,今不必更爲擧行矣。朴文秀曰,然則李重觀,似無罪矣。上曰,遞差則過矣。從重推考,勿遞,可也。文秀曰,然則禮房仍察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入小次,進水剌,復詣大王陵所,奉出梓宮於輪輿。上率百官擧哀,行四拜禮訖。上奉審梓宮,以竹片納之地板縫隙,知其堅實而止,招匠手爲梓宮見樣,拭梓宮覆襦衾,進新柩衣素錦幀。上曰,將先行大王位奠禮後,奉出王后梓宮乎?抑奉出王后梓宮後,兩位奠禮,次等擧行乎?洪致中曰,先行大王位奠禮後,奉出王后梓宮爲宜矣。遂問議于崔奎瑞、鄭齊斗及時、原任大臣。諸臣之意,皆如致中議。議旣定,令諸執事,設靈座陳饌。上入小次。禮曹參判李廷濟啓曰,大王位紙牓,則大祝當奉安,而王后位紙牓,則都薛里奉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傳曰,承旨入侍。承史進伏。上曰,陳饌何其遲耶?催促可也。承史退出。李重觀曰,紙牓奉安,何以爲之?敢稟。上曰,倚函立安,可也。設靈座,立銘旋,陳饌,奉安紙牓訖。上出次就位,行奠禮如儀。上入小次,少選,詣王后陵,設素帳,只令王后位,諸執事攝通禮及摠護使、都監堂上一人、禮房承旨、翰、注各一人,入侍外朝,諸臣竝令勿入,遂開封,以昨日始開封時,已哭臨,是以無哭臨一節,遂奉出遺衣襨,令宗臣執事及韓德良、德龍,計其件數,審其物色,盛于漆函,令趙迪命,列書以進。迪命無筆硯,借用假注書鄭權所秉,此有闕文。上曰,鏡匣有缺傷處,而手澤尙存,不宜付諸匠手,其取膠來,執事親自補完,可也。遂奉出梓宮於輪輿。上出帳外,率群臣哭四拜訖,還入帳中,招匠手,爲梓宮見樣。鄭權曰,若兩梓宮見樣,俱無識,則後必有相混難辨之患。遂書王后梓宮見樣六字。上曰,遺衣襨,尙衣院提調,曬乾以來,可也。洪尙賓,奉出。上曰,新件外梓宮,果無長廣不足之患耶?長生殿提調趙遠命曰,問之匠手,則無不足之慮云,誠可幸矣。遂奉安梓宮於幕次,拭梓宮,覆襦衾,進新柩衣素錦幀,設靈座,立銘旌訖,諸臣俱退。上,率宗戚執事及內官陳饌,奉安紙牓,行奠禮如儀。儀旣畢,上御靈座前,令摠護使以下復入侍,仍分命兩位執事,撤移靈座,行結裹儀。上謂密昌君樴曰,今則異於發靷時,日又暮矣。結裹儀,不必太縝密,知而爲之,可也。上又曰,都監堂上進來。金東弼進伏。上曰,發引柩衣,例用紅緞,卿其知之乎?東弼曰,已以紅緞進排矣。上曰,摠護使進來。洪致中進伏。上曰,古例遺衣,皆用道袍,而甲辰年,創用龍袍矣。今番新遺衣,則以道袍製來,以此用之,何如?致中曰,古例旣然,今又製來道袍,以此用之亦何妨乎?上奉審兩梓宮結裹,謂洛昌君樘曰,王后梓宮襦衾,先掩左耶?樘曰,先掩左爲是矣。上曰,然。左乃梓宮之左,非生人之左,而大王梓宮,胡爲先掩右耶?密昌君樴曰,大王位結裹,果爲先掩右,而日已暮矣。勢難改動,何以爲之?上曰,非但成殯奠漸遲,明日加漆時,當解結裹,而兩位不宜異同,王后位結裹,姑依大王位,先掩右,可也。上曰,遺衣之遺字有意,而今此舊遺衣,亦有如新者,兩位遺衣各一襲,擇置新遺衣之下,其餘色渝者,納之函中,藏諸退壙,似好矣。洪致中曰,聖敎至當矣。上曰,佩玉、金環、靑玉圭、金簪,當用舊件,皆淨洗以來,可也。佩玉則當自內改粧矣。上謂摠護使曰,知申,請明日還宮,而進香後發行,日勢必晩,再明日始可回鑾矣。上曰,今此靈幄殿移安時儀仗,與發引時同耶?諸臣曰,元無異同,而有用吉者,有用素者矣。上曰,尹游挽章,有嗟嘆中原尙未淸之句,今日尤不勝愴感之懷也。結裹儀旣畢,將移奉靈幄殿,而羨道狹窄,兩小轝,有難幷容,先進大王位,小轝,奉載梓宮,設儀仗、列燭籠,下陵。上哭送,百官助哀。摠護使、都監堂上一人,轝士大將、分承史各二人,哭從如儀。上曰,銘旌差備忠義,欲偃出銘旌於帳底,殊涉不謹,當該忠義,令攸司處之,可也。{{*|出擧條}}上曰,王后位小轝,旣未離陵所矣。大王位小轝雖先發,必少駐於帷門內,以待之可也。又進小轝,奉載王后梓宮。洪致中曰,夜轉深矣。成殯奠時,夕上食兼設,似好矣。金在魯曰,禮,朔望奠,兼設上食,今此兼行,亦無妨矣。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上曰,韓德龍,雖是士人,而狀貌則似武人矣。韓德良安在?朴文秀曰,德良亦在彼,而今日西平家子孫,若收用則好矣。上曰,德良,曾經假注書,而何時陞六耶?命臣曰,曾經假注書,方爲槐院博士,而聞秋別遷,當陞六云矣。上曰,今日見之,頗有感愴之懷矣。不可循例陞六,不待別遷,特爲陞六,可也。{{*|出擧條}}上又曰,具聖任,自是可用之人,而今日見之,尤可貴矣。渠若痛改舊習,絶其萌芽,則豈不爲好人乎?如其不然,則將何以見聖祖於地下乎?金在魯曰,渠亦悔悟飭礪云矣。小轝下陵,上哭從,諸執事、百官,皆哭從如儀。先奉大王梓宮,成殯于右欑宮,摠護使、都監堂上、諸執事、承史入侍。次奉王后梓宮,成殯于左欑宮。上將入王后靈幄殿下敎曰,承史勿入。朴文秀啓曰,都監堂上旣入矣。承史亦當入侍,故敢稟。傳曰,都承旨及翰、注各一人入侍,朴文秀、鄭權、趙明履趨入。上曰,承史立於戶外,可也。殯儀垂訖。上曰,都監堂上及承史竝退。朴文秀曰,宗班執事及柳儼旣在,承史,不當退矣。上曰,知申固執矣。王后殯殿,異於大王殯殿,宗班戚屬雖在,承史,退出何妨?文秀曰,凡外朝入侍承史,無退出之例矣。臣之退出,雖或無妨,而至於史官,則何可退出乎?從古以來,史官之所爭者,只此一事而已。古之史官,若見殺於君上,則他史官,輒隨入而死,爲史官者,固當堅守此風,以遺後人,豈可容易退出乎?上曰,卿之引喩,甚不襯貼矣。且人君,或有私覿親屬時,此時承史,輒皆隨入乎?文秀曰,若不由政院,而自內招見,則承史不必隨入,而今此諸執事之入侍者,皆經由政院,則承史何可徑退乎?上曰,此非爭執之時,卿乃終始固執矣。人何可如是費氣耶?上詣大王靈幄殿,承史隨之。上曰,神輦未及奉安之前,諸承旨出入之際,偃然過去,自謂能通古事,而暗於目前,誠爲無據,竝從重推考。分承旨旣入侍,而不能檢飭,亦爲推考,可也。{{*|出擧條}}設靈座訖,上,復詣王后靈幄殿,承史隨之,諸執事旣退,承史請退。上曰,降神輦啓請執事,姑未退出,承史不宜先退也。俄而執事啓請降輦訖退出,承史亦退,設靈座訖。上出帷門,入新齋殿,小選,下備忘記,推考朴文秀,出次時下敎曰,未行成殯奠,在小次之時,諸承旨不爲待候於帳外,事體極爲非矣。竝從重推考。{{*|出擧條}}上,遂詣大王靈幄殿,行成殯奠,兼設夕上食如儀。承史入侍助哀,禮畢,承史退。上,詣王后靈幄殿,行奠禮如大王位訖,入帷門內小齋殿,小選,復詣兩殯殿,次第行夕奠禮訖,還齋殿。時四更三點。 ○辛亥八月十九日,同副承旨李聖龍{{*|坐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直}}。上行幸坡州長陵遷陵所。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聖龍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敎鍊官及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自遷陵所,大王內梓宮奉安帳殿傳語,申正三刻,來到酉初二刻。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行望哭禮後,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朝廷百官、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李聖龍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王后內梓宮奉安帳殿傳語,亥正三刻,來到子初二刻。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行望哭禮後,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朝廷百官,以闕門已閉,依定奪行望哭禮於弘化門外,單子問安。翌朝爲之。 ==8月2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趙命臣。左副承旨李重觀。右副承旨洪尙賓{{*|竝坐直}}。同副承旨李聖龍{{*|本院守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鄭權{{*|竝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本院守宮}}。 ○上在坡州長陵齋殿。停常參、經筵。 ○傳于李重觀曰,以成殯別奠過行,東朝進香,不得兼行。欲於朝奠之前過行,曉鍾時來待。 ○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今有曉鍾時侍衛來待之命,故竝爲來待,而第伏念昨日聖躬之終日勞動,雖以閭巷匹夫之賤,當之有不可堪者。五更初始爲還次,僅過終刻,復欲動駕,其所傷損,當復如何?聖上雖以朝奠前欲行進香爲敎,而進香,元無定時,朝奠則令守殯官代行,進香,待天明設行,少無所妨。臣等不勝渴悶之至,惶恐敢啓。傳曰,昨雖終日行禮,而在前國恤,殯殿五朔之內,一番未參奠禮,則猶以爲缺然。況暫時來此,何可不參一奠乎?東朝進香,事體重大,卿等勿爲强請。 ○又啓曰,伏承批答,不賜允從,更爲煩達,極知惶恐,而第聖上一身,其重何如耶?不念宗社之托,慈聖之憂,任情徑行,至於如此,臣等實不勝慨然渴悶之至。臣等極欲排闥入對,碎首力爭,而亦有所不敢,只以悶迫之下情,復此口傳仰達。伏望少回睿思,姑緩動駕,千萬幸甚。傳曰,時方露立,以待外辦,而如是更請,只益苦予心矣。 ○進香罷後,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朴文秀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在陵所,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今日梓宮加漆吉時,以辰、巳、午、申時,自禮曹,旣已啓下矣。以辰、申兩時定行,以爲日日再度加漆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今日梓宮加漆,以辰、申時,旣已啓下矣。辰時,與朝上食相値,所當退定於巳時,而政府進香,又在於巳初初刻,加漆時刻則以巳正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梓宮加漆,以巳正差退啓下,而其間祭奠相値,告由祭,無以設行,梓宮加漆,以未正退行,告由祭,兼行於晝茶禮,恐合事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王梓宮加漆時,摠護使當入侍,而王后梓宮加漆時,則只中使入侍乎?稟啓事,命下矣。問于遷陵都監,則郞廳,以摠護使意來言,大王梓宮加漆時,則摠護使以下都監堂上郞廳,俱爲入侍,而王后梓宮加漆時,則無可考前例,而以上年國恤時例言之,則無外朝入侍之事,而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入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山陵都監堂上趙遠命,以執事來到舊陵矣。山陵事役甚急,今方進往山陵之意,敢啓。傳曰,到山陵後,亦爲執事事,分付。 ○梓宮加漆後,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朴文秀啓曰,備邊bb司b郞廳,以大臣意來言,明日還宮時宿所,當以高陽爲之,而京畿監司,以植炬事,論報本司矣。似當有稟定知委云。今番則植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植炬。 ○以全羅監司康津居禁衛軍李元白等渰死、壓死事,狀啓,及南原等官人物渰死、壓死事狀啓。傳于趙命臣曰,渰死、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朴文秀曰,明日還宮時刻,定以辰正,而陵所無初二吹時刻,以一刻、二刻正時,磨鍊以入。 ○朴文秀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陣敎鍊官、禁衛營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都摠府郞廳來言,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俄者入侍時,以今則早爲還次,夜間調理,以爲明早動駕之地事,仰達,伏蒙允許矣。今已夜深,卽爲還御齋殿,伏望,惶恐敢啓。傳曰,今當進香,過進香後當還齋殿矣。 ○還御齋殿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文秀,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摠戎軍金二建、韓者斤老味,宣傳官摘奸時,雖在信地,入睡不起,李論立被奪信地於都監軍,自都監,京畿右營將決棍二十度,都監軍高原珍、哨官卜馬從人金自先,奪臥摠戎軍信地,自都監,分輕重決棍事,命下之後,京畿右營將,則因傳敎,自兵曹,已爲決棍矣。都監軍高原珍、哨官卜馬從人金自先等,各決棍二十度,而當該哨官洪如漢及旗隊長等,自本營,亦爲分輕重決棍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遷陵都監及分兵曹,以作門排立軍金重萬物故事,狀啓。傳曰,事極驚慘,令訓鍊都監,各別顧恤事,命下矣。卽爲分付領率千摠處,使同隊之卒,姑善草葬,而葬需例給之外,價布三匹、布子三疋,別爲題給,仰體聖上軫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今此發靷時,自舊陵至新陵道路、橋梁摘奸,啓舊陵後爲之事,前已啓下矣。今月二十四日,都監提調趙尙絅進去,而方帶繕工提調,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訓局砲手二百名,添入扈衛於行宮事,命下,故墻圍列立砲手八哨中,每哨文選二十五名,合二百名,哨官柳壽彭、尹有迪率領扈衛,而回鑾臨時,罷出隨駕之意,草記啓下矣。明日還宮時添入軍二百名,依啓稟與墻圍軍兵,一體先爲罷出,各歸本哨,仍作先廂隨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以奉常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忠淸道封進今八月令早紅杮子薦新,因留都大臣狀啓,來到陵下,故臣進詣看品,則大王殯殿薦新三百五十二箇,王后殯殿薦新三百五十二箇,合七百四箇封進,而破傷頗多,擇其可合薦新者,僅滿五百四箇矣。在前如此之時,有減數薦進之例,今亦不得已依前例大王、王后兩殿早紅杮子各二百五十二箇,推移封進,而紅杮之如是傷破,雖緣當熱遠運之致,而莫重薦新,未免苟簡,事體未安。當該封進官溫陽郡守李昌碩,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記事官安后奭啓曰,臣敬奉聖旨,往傳于奉朝賀崔奎瑞、祭酒鄭齊斗來住處,則皆以爲臣等朝者冒雨,入來草次矣。伏蒙史官,臨宣恩諭,謹當依聖敎待候於路左,而神精昏耗,不能以文字仰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守宮承旨李聖龍狀啓曰,闕內無事爲白在果,今月十八日,兵曹一二所巡將各更巡更bb無b,無事單子一度,烽燧候望無事單子一度,觀象監月暈單子一度,昨日所到東萊府使狀啓倭船入歸事,倭船出來事各一度,路引一度,書啓別幅謄本一度,北兵使狀啓淸人去來事一度,竝監封上送是白遣。慶尙監司狀本,勿爲出待境上,有旨祗受事,罪人到配事,咸鏡監司狀啓,三、甲移運穀開錄事,濟州牧使啓本本州出身赴防事,合四度,姑爲留院爲白乎旀,忠淸道八、九月朔早紅進上單子,出給廚院爲白乎旀,內醫院入直內醫鄭東羽病重出直,代以酒gg廚g房入直內醫秦後觀替直,而酒gg廚g房段,以御醫崔德齡入直之意,留都大臣,旣已馳啓是白乎等以,省記中以此書塡,微稟入啓是白遣,緣由竝以馳啓爲曰臥乎事云云。啓下。 ○又狀啓曰,闕內無事爲白在果,昨日大王陵梓宮奉出時傳語,來到於申時是白乎等以,卽爲奏時于東朝,行望哭禮是白遣。王后陵奉出時傳語,繼至於亥時是白乎等以,卽又奏時行禮是白乎旀,兵曹一二所巡將,各更巡更無事單子一度,烽燧候望無事單子一度,監封上送爲白乎旀,忠淸監司狀啓,忠原呈,以判中樞府事鄭澔、副護軍李宜晩上疏上送是白乎等以,鄭澔上疏,則係是大臣疏章,卽爲上送,而李宜晩上疏,則姑爲留院是白遣。緣由馳啓爲白臥乎事云云。啓下。 ○辛亥八月二十日寅時,上具纖衰,冒雨詣靈幄殿。承史諸臣退待紅箭門外。 ○申時,大王梓宮加漆時,親臨入侍時,摠護使洪致中,都監堂上申思喆、金東弼、趙尙絅,長生殿提調宋成明,副提調李廷濟,左副承旨李重觀,分承旨柳綎,長生殿郞廳金楚直,假注書鄭權,記事官安后奭,記事官趙明履,分假注書李夏宗,分兼春秋李麟興,以次趨進。上俯伏靈座右東向擧哀,諸臣伏西階下助哀訖,入侍殿內。洪致中曰,王后梓宮加漆時,摠護使以下,例必俯伏於帷門外矣。回鑾後,只令中官看審,殊涉未安。令代奠官,眼同看審,何如?上曰,其言是矣。依爲之。致中曰,招入匠手,何如?上曰,一邊招入,一邊奉審,可也。上奉審梓宮訖,下敎曰,板縫罅隙處,以何物補塡乎?金東弼曰,或以爲以雪綿子和漆補塡,則爲好云矣。致中曰,或以爲,以秫灰和漆補塡爲好云矣。致中更端曰,漆布只爲觀美而已。上曰,然矣。上曰,今日能再漆乎?東弼曰,日已晡矣。再漆則難乾矣。致中曰,初漆待乾之際,日將昏黑,勢難再漆矣。今日及二十五日,只漆一遍,其間四箇日,日漆二遍,似好。蓋一日之內,遍數太多,則其乾未易,其色亦麤故也。上曰,只漆十次,無乃有未洽之患耶?致中曰,癸丑遷陵時,只漆二遍,若漆十遍,則豈有未洽之患乎?蓋加漆,異於初漆,易生光潤矣。上曰,此處則卿等看審,可也。遂詣王后靈幄殿,良久還御。下敎曰,王后梓宮舊漆浮起處,以砥磨正,則雖壓了到平,元不磷去,匪久當更浮起,必須刮去一遍然後,可以加漆矣。大王梓宮,則無此慮,殊可幸也。致中曰,尙衣院漆匠,有解曉此等事者矣。申思喆曰,白大熙,亦善此等事矣。上曰,竝招之。安后奭承命出去。上曰,浮起處,必須全然刮去,然後可以加漆矣。李重觀曰,若然則發引前,漆得十遍,亦難矣。思喆曰,一日足漆三遍。蓋漆性,下溫上涼,則善乾矣。大熙等入來。上曰,摠護使出而問之,可也。致中出問回奏曰,大熙以爲,閭家遷葬時棺漆,亦有浮起者,而磨正之道,砥磨外,無他法,渠若奉審,則可知云矣。上曰,令驪川君率去奉審,可也。一內官,自王后靈幄殿出來進伏曰,匠手以爲漆之浮起者,以砥石終難磨正,若以帶把刮去則似好云矣。思喆曰,用帶把雖甚未安,然刮去則似易矣。增進伏曰,令白大熙奉審,則渠以爲剛礪石,足以磨出云矣。東弼曰,崔天若若在,則必有妙策,而方往新陵,無可如何,孫壽聃、卞以晉亦必知之矣。上曰,竝招問,可也。東弼,出問回奏曰,卞以晉以爲,以刀刮去,以剛礪石磨之,然後加漆,則光潤當如常。孫壽聃以爲漆布爲好云。此輩俱是匠手,使之眼同磨正,似好矣。增進伏曰,試以刀端刮磨,則果好,而但匠手數少,未免遲延矣。上曰,尙衣院漆匠及卞以晉,加入,可也。致中曰,再昨日及昨日玉趾之勞動,聖懷之悲痛,非比尋常矣。今此加漆儀畢後,卽還齋殿,何如?上曰,依爲之。今日則不至如昨日之夜深矣。致中曰,崔奎瑞、鄭齊斗,明當還歸云,合有存問之道矣。上曰,方在何處,而明當更爲入來耶?致中曰,篤老之人,似難更爲入來矣。上曰,昨日陵上,暫時相接,悲擾不能展懷。今聞明將還歸云,不勝缺然。切欲賜對,而方以兩殿梓宮加漆,未果焉。且念老人,難於勞動入來,明日回鑾時,來待於路左,則可以接面。史官以此意傳諭,可也。安后奭奉命出去。致中曰,三南敬差官,十六日受衰後,仍爲下直事,命下,而湖西敬差官李德載,則見爲都監郞廳矣。啓舊陵時,旣有緊任,且掌誌石、表石等役,故欲爲追後下送矣。湖西異於兩南,雖無急切擧行之事,而成命之下,未卽出送,殊切惶恐矣。上曰,曾有追後出去之敎矣。趙尙絅曰,今年敬差,異於他時,不宜晩送矣。上曰,九月下去,亦未爲晩也。誌石、表石畢役後,卽令辭朝,可也。{{*|出榻前下敎}}增進伏曰,匠手以爲,板縫罅隙闊處,以木片斲補,然後加漆則爲好云矣。上曰,摠護使之意,何如?致中曰,木片似勝於秫灰、雪綿等物矣。上曰,黃腸木,似好矣。增曰,匠手欲作小腰,得置可用之材云矣。上曰,以其材斲塞爲好,而姑待予入在,可也。致中曰,兩陵舊遺衣各一件外,竝藏於漆樻,埋之新陵退壙,何如?上曰,依爲之。致中曰,舊陵明器,則埋之舊陵曲墻外,何如?上曰,依爲之。而舊遺衣各一襲及御押、鏡匣等物,姑爲封入於內,更待下敎,可也。致中曰,贈玉,用新件事定奪矣。舊贈玉,藏於退壙,何如?上曰,舊贈玉,入於舊服玩諸具中,藏諸退壙,可也。致中曰,今此舊陵,雖已遷奉,近百年仙寢奉安之遺地,不可一朝棄置。且亥坐巳向之岡,從古稱以吉地。今緣年運不合,移卜他處,而當此國葬置簿數少之時,如此云云之地,不可等棄。令觀象監,錄之國葬置簿,仍成節目,委之地方官,以爲守護之地,何如?金東弼曰,遷陵之後,必多偸斫樹木之弊,而本官遠在卄里之外,難以領察,令本官,擇實監官,仍給齋舍,使之居住守護爲宜矣。致中曰,監官山直,則自當差出,而若給家舍仍居焉,則便成監官輩之囊橐,必有濫雜之弊,決不可爲矣。上曰,然矣。致中曰,成出節目下送,使之申飭地方官,似好矣。上曰,依爲之。東弼曰,節目,自何處成出乎?致中曰,禮曹似當爲之矣。上曰,自備局,定出節目,可也。{{*|出擧條}}致中曰,誌石、表石進排時,堂郞,例當竝進,而畢役後陪進,則勢難回還於發引前矣。堂上則不可不陪從靈駕,只令郞廳陪進,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上曰,十二方位寫刻事,禮官旣已奉審明陵矣。從速定奪,可也。致中曰,他陵雖無間正方位竝刻之事,而新陵,卽間向也。引石旣刻間方位,則童子石,刻正方位,似好矣。上曰,非童子石也。乃屛風石也。致中曰,屛風石則方位之定列難矣。上曰,然則童子石刻正方位,可也。{{*|出榻前下敎}}致中曰,近來柩衣,不書上字,而舊柩衣,旣書矣。新柩衣,亦不可不書矣。上曰,書之。致中曰,令梓宮上字書寫官書之,則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致中曰,今番殿下,全不顧念聖躬,臣與藥房提調,每欲陳達而未暇,而實切憫慮矣。上曰,所重在焉。雖勞動,亦無害矣。致中曰,今此遷奉之役,事事至順,今亦梓宮移安後,天始雨,此必天佑神助,誠爲大幸矣。上曰,然矣。若於未移奉前雨下,則必有窘束之患矣。上又曰,散輪諸具,皆崔天若手段耶?致中曰,頃於懿陵大襄時,已用此人矣。今番則梓宮無恙得效固易,而設令梓宮有意外之變,若有此人,則可無憂矣。蓋私家遷葬時,必用此人,故其手段漸至練熟矣。上曰,素錦幀,已進排乎?東弼曰,然矣。上曰,遺衣藏埋之樻,不必着漆矣。彼假函中,如有新件精潔者,則擇用爲好,無則依此樣造成,可也。漆儀將畢,李廷濟奉審而退伏曰,近百年梓宮漆色,如此光潤,殊可奇矣。上曰,大王梓宮年數則猶近bb百年b矣,漆色光潤,亦不甚異,而王后梓宮則百年減數歲,而若刮去浮起處而改漆,則其光潤,亦當如此矣。廷濟曰,以此揣之,則梓宮內之無憂,可知矣。臣於今番,實敦外梓宮匠事,而其制作漆色,百年內保無他憂矣。上曰,今觀舊陵灰隔,無異石室之制,早知如此,不必過慮矣。廷濟曰,山陵覆土後,築灰之法甚好,此所謂{{!|𭅞|⿷匚敢}}頭灰也。近來不用,可怪矣。今番則以尹淳議,用此制矣。上曰,封陵之制,灰隔,最宜着實也。廷濟曰,新陵土色絶美,而東西壁異徵,聞之者,必以爲誕矣。致中曰,東北有龜文,西則滿壁皆龍文矣。廷濟曰,臣驟見龍文,疑掛障簇,而龜文尤分明矣。上曰,新陵自是野山,卽今則想不成貌樣矣。致中曰,濯濯矣。上曰,明日回鑾時,南原君先往,待令於雙彌勒過峽處,指示月籠山之意,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敎}}致中曰,外梓宮,李廷濟陪進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致中曰,自山陵都監,問臣以吉帷宮進排與否,臣已答以勿設之意,故敢達。上曰,唯。{{*|出榻前定奪}}致中曰,豐德府使崔商翁、積城縣監金聖齎,以不善治道,當罷職,而新舊迎送有弊,所坐亦不大段,竝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致中曰,癸丑遷陵後,舊陵塡土與石物埋置、丁字閣撤毁等役,極其浩大,其時則石物有頉,故有承旨內官,與都監堂上一人,眼同監董之擧,而今則事異前時,承旨內官來否?當待下敎擧行,而兩陵役處甚繁,有難檢董,若令道臣,眼同畢役,則似好,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都監堂上則當來,而承旨則何可來耶?東弼曰,例以地方官定差員,發地方官三百名軍丁赴役,而今番則係是兩陵之役,隣近軍丁,不可不加定赴役矣。致中曰,此時多發軍丁,固爲可憫,而此等重事,何可以些少民弊爲拘,不卽擧行,而舊陵役事,與新陵有間,道臣董役擧措過重,分付道臣,另飭擧行爲宜矣。上曰,道臣董役,廚傳有弊,雖不眼同,使之各別擧行,以本官定差員,承旨勿爲下往,只送中官,可也。{{*|出擧條}}東弼曰,梓宮,移奉於新陵後,舊陵丁字閣,何以處之?下詢大臣,似好矣。致中曰,燒火之外,無他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致中曰,齋室則他用,似無妨矣。上曰,然矣。東弼曰,此地旣自國家守護,則齋室勿撤仍存,似好矣。上曰,其言然矣。廷濟曰,寺亦當仍置矣。致中曰,寺僧輩,方欲移去交河云矣。東弼曰,置之此處爲宜矣。致中曰,渠輩情願旣如此,則國家亦何必禁止乎?上曰,任自去來,可也。致中曰,交河,亦有置寺處,創建,似好矣。上無發落。諸臣退出。是日,上往來兩殿,監檢無休,時三更四點,還齋殿。 ○辛亥八月二十日,同副承旨李聖龍{{*|坐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直}}。 ○上行幸坡州長陵遷陵所。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百官、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李聖龍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御營廳敎鍊官及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8月2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隨駕}}。左承旨李春躋{{*|隨駕}}。右承旨趙命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左副承旨李重觀{{*|隨駕}}。右副承旨洪尙賓{{*|隨駕}}。同副承旨李聖龍{{*|本院守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鄭權{{*|竝隨駕}}。事變假注書李重寅{{*|本院守宮}}。 ○上自坡州長陵回鑾,在高陽行殿。停常參、經筵。 ○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昨日則悲遑無暇,未克仰達,而自上行素,今已累日。且將動駕作行,自朝水剌,勉進常膳伏望,惶恐敢啓。傳曰,昨於陵上已諭,而不過一兩日,勿爲過慮焉。 ○李重觀,以遷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取考癸丑謄錄,則梓宮奉出後,隧道閣,卽爲封閉,今番亦當依此擧行,而深夜蒼黃中,略以帷帳遮蔽,未盡收殺。訓局卽以布帳幛蔽,往來之路,不許出入,自下不敢擅自開閉,尙未封閉,事甚未安。分付訓局,暫時許入,以爲封閉之地,何如?傳曰,令政院,持信箭,分付。 ○上,辭殯殿,還齋殿後,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傳于朴文秀曰,百官、軍兵雨具。 ○又傳曰,自陵洞口,至紫煙巖,捧上言事,分付。 ○大駕到坡州小晝停所,入行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春躋曰,京畿監司各務差使員,如未及前進,引見。 ○朴文秀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囉之意,敢啓。 ○大駕到分水院大晝停所。 ○洪尙賓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之時,鳴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上,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百官稟旨就次,取稟。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到高陽宿所,入行殿後,院院gg政院g、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春躋曰,京畿監司各務差使員,引見。 ○朴文秀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陣敎鍊官、禁衛營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重觀曰,辰時加漆入侍傳語,申時始到高陽,然則兩日入達京城乎?傳語遲滯於何處耶?問于傳語軍,以啓。 ○守宮承旨李聖龍啓曰,闕內無事爲白在果,今月二十日,兵曹一二所巡將各更巡更無事單子一度,烽燧候望無事單子一度,監封上送爲白臥乎事云云。啓下。 ○判府事鄭澔疏曰,伏以國家不幸,陵寢有事,玄隧將啓,期日已迫,一國民gg臣g民,痛慕如新。況伏聞殿下孝思罔極,必至躬臨,其在誠信勿悔之道,可謂至矣,而唯是道里旣遠,事役方始,行殿露處,勢將經宿,聖躬將攝,不瑕有害,實不勝區區憂懼之至。顧臣篤老殘喘,日益危惙,不得自比於人,亦已久矣。近因炎涼遞序,風氣陡高,宿疾挾感,發作太暴,寢食全廢,夜晝靡分,目今病勢,雖欲轉身頉步,出次路傍,遙伸瞻望之微誠,而亦不可得,有臣如此,不如無生。伏乞聖明,俯垂諒察,將臣所帶西樞職名,亟加鐫削,仍令除名於朝籍,以警闕禮之罪,私分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百年園寢,無事遷奉,罔極之中,幸心曷喩。篤老未赴,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八月二十一日卯時,上具纖衰,出齋殿乘輿時,兵曹判書金在魯曰,辭殯殿拜位,帷門外北向排設事,命下,而陵殯殿,皆西向矣。將直向北方而曲拜乎?抑以後爲北而直向殯殿乎?上曰,辭陵儀,元無曲拜之事矣。奉朝賀崔奎瑞,祭酒鄭齊斗,祗候路傍。上曰,分付夾輦哨官,解陣,招入兩老,可也。崔奎瑞進伏曰,殯殿已成,大駕將還,聖懷當復何如?上曰,近百年陵寢,已至成殯之節,追慕罔極之懷,何可盡諭?鄭齊斗曰,仙寢乍啓,殯殿遽成,聖懷當復何如?上曰,罔極矣。卿等篤老之年,亦旣勞止。上又曰,梓宮奉審時,摠護使、都監堂上一人,長生殿提調一人,同爲入侍,可也。金在魯曰,陵上內摘奸時,所執頉將校軍幕,已爲出給兵曹,而此非仍留兵曹者,還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此去高陽,爲四十里,雨中道路泥濘,趁早回鑾,何如?上曰,依爲之。遂詣大王靈幄殿。摠護使洪致中,都監堂上申思喆,長生殿提調宋成明,假注書鄭權,記事官趙明履,記事官安后奭入侍。上奉審梓宮訖,下敎曰,梓宮漆色,無異新梓宮矣。上又曰,板縫罅綻處,幾盡塡塞,若今日加漆,則將泯然無餘欠矣。洪致中曰,尙有綻痕,以炭灰和漆塡塞,似好矣。上曰,問之匠手。致中曰,匠手以爲,加漆數三次然後,塡塞爲好云矣。申思喆曰,地板缺凹處,不必塡灰,以漆塡補,似好矣。上曰,唯。上,以一封書出給。致中曰,衣襨,當紅上綠下,蓋遺衣納玄宮節目也。致中,奉讀訖,俯伏曰,敬承敎矣。遂出誌石印本以進曰,國忌,以十二月,誤作十月,而若於十字下添入二字,則字行不均矣。古者記日之法,元無初字,而今於九日上,加初字,若改月爲二,去初書月,則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又曰,何以改之?致中曰,磨而改之矣。上曰,磨處想必凹陷矣。致中曰,無甚妨矣。上曰,誌石印本,還齋室後封進,可也。上又曰,殯殿內凡事,予雖還宮,卿等在,可無憂,而但其號令氣力所不及處,則必多疎忽矣。卿等宜念宮中、府中一體之意,各別申飭,可也。予在時尙如此,回鑾後可知矣。予已申飭內官輩,而卿等更加惕念焉。致中曰,外間事,臣等當申飭,而內間事則守殯官,當申飭,安有疎忽之患乎?諸臣,遂退出。 ○辰時,上自靈幄殿,出就帷門外板位,北向俯伏哭,行四拜禮,侍從諸臣助哀。上出紅箭門外,乘輿時,行都承旨朴文秀曰,今番動駕以後,起居飮饍諸節,全不自愛。此雖由於聖孝之高出百王,而只是一節之士所爲,豈臣等所望於殿下者耶?兵曹判書金在魯曰,殿下全不顧念聖躬,臣等實切憫鬱,復常膳一節,不宜暫緩矣。左承旨李春躋曰,動駕以後,寢膳諸節,與當初下敎,太相反是,殿下未免失信於臣等也。右副承旨洪尙賓曰,帝王達孝,不在末節,殿下縱不自愛,其奈宗廟、東朝何?朴文秀曰,臣等奉聖明之主,而尙未一言仰格,此固臣等之罪也,而當初殿下,以動駕後不顧些少禮節爲敎,而畢竟負臣等,臣等實爲之慨然也。上曰,不負卿等,故能無事矣。文秀曰,若有疾病,則雖閭閻匹夫,尙或於三年內,有薑桂之滋。況殿下,上奉宗廟、東朝,下有生民之依仰,豈可全不自愛,堅守末節乎?在魯曰,此所謂觀過知仁之過,而蓋過之又過矣。上曰,卿等之懇如此,不得已勉從焉。上又曰,今日初欲於未明時,奉審梓宮矣。不卽擧行,以致稽晩,該房承旨,推考,可也。{{*|出擧條}}遂還齋殿。少頃,上釋衰,御白貼裏、白笠、白靴,出齋殿,乘轎時下敎曰,大王梓宮加漆時,摠護使、都監堂上,率當初執事諸人,入參。王后梓宮加漆時,守殯官,與當初執事諸人,入參。兩殿下玄宮時,依出玄宮時例,諸執事皆往參,可也。{{*|出駕前下敎}}上,招副修撰黃晸,下密敎。蓋坡州、高陽、交河三邑廉問事也。 ○巳時,大駕到坡州小晝停所。上入行宮。小頃,出次乘轎時,左承旨李春躋曰,京畿監司及各務差使員引見事,命下,而諸臣皆已前進,故俄者啓達矣。上曰,高陽宿所,引見,可也。{{*|出駕前下敎}} ○午時,大駕到分水院大晝停所,上入幕次,進水剌,從臣午飯訖。上出次,乘轎時,兵曹判書金在魯曰,軍門大小旗麾,皆有雨備,而標旗獨無故,俄者怪問,則本無之云,殊可怪也。從當詳問于都摠府,若有之而忘未持來,則下吏治罪,若果爲本無,則使之移文戶曹,趁卽措備,何如?上曰,依爲之。馬兵,亦多無雨備者矣。在魯曰,軍人等,各自有雨備,而蓋多傷弊。且以來時,無雨徵之故,不爲持來云矣。都承旨朴文秀曰,京兵則凡具無一不備者,而鄕兵之如別驍衛輩,多無雨備矣。上曰,問之。如有未備者,則便卽措備,可也。在魯曰,昨年以來,備局無一張落幅之餘儲。故京外軍門之請得,一未酬應,軍兵雨具之久未改造,實由於此。此事宜有大段變通,今後科擧時,勿用分兒之例套,移送備局,以爲措辦雨具之地,宜矣。文秀曰,近來科擧時,落幅之當給備局者,自備局,應準數出給軍門。前此備局所給,能準備雨具,則今何獨不然?臣意則,申飭各軍門,措備雨具,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大駕到雙彌勒。南原君{{!|𪳣|⿰木卨}},已祗候路傍矣。上命解陣入來。{{!|𪳣|⿰木卨}}進曰,彼林木茂盛,民人多聚處,卽過峽後復起處也。上曰,眞所謂平地過峽也。{{!|𪳣|⿰木卨}}曰,此處亦再次過峽矣。上曰,過峽處不遠矣。{{!|𪳣|⿰木卨}}曰,過峽,不貴乎遠,而貴乎關鎖藏風。此處左右回抱,便成一局,局勢甚縝密矣。上曰,於此未見月籠山乎?{{!|𪳣|⿰木卨}}曰,俄所過廣川上,當日晴時望見之,則斗立面端者,卽月籠,而勢甚尊貴矣。大駕踰惠陰嶺,駐駕下敎曰,予常欲於此陵之行,體私親平日小心之意,因便歷謁私墓矣。今則事體與常時有異,日勢又復如此,情禮未果行矣。私心痛迫曷諭?回鑾過虞後,當遣中官,替伸此懷,其令該曹,祭需依四名日例,於開月初吉,輸納本宮事,分付,可也。{{*|出擧條。此一條,旣於駕前下敎,及到高陽降輿時,以文字口呼}}大駕到碧蹄酒幕,下敎曰,昔年私墓往來之時,屢經此村。且當今番陵幸,依丙午年昌陵站例,特爲一年復戶,以示予軫念之意。{{*|出擧條}} ○申時,大駕到高陽宿所,降轎時,兵曹判書金在魯曰,俄者駕轎,替以人夫踰嶺時,望見空駕轎之間數十步許,斷絶無排立之人。此蓋其時轎行遲緩,而前列稍遠處,不爲顧後而直前之致。駕前侍衛,不卽傳言,申飭使住立相續,事甚未安矣。行都承旨朴文秀曰,駕前之間斷不續,殊甚未安。兵曹堂郞及除雲寶劍外,摠管與郞廳,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遂出行殿。 ○戊gg戌g時,上御高陽行殿,京畿監司鄭亨益各務差使員引見入侍時,京畿監司鄭亨益,左承旨李春躋,驪州牧使洪龍祚,坡州牧使李浤,仁川府使趙載博,高陽郡守洪晉猷,假注書鄭權,記事官安后奭,記事官趙明履。李春躋進伏曰,坡州晝停時,各務差使員引見時,地方官同爲入侍事,命下矣。坡州牧使李浤,今非地方官,而旣有成命,故來待閤門外矣。上曰,同爲入侍,可也。記事官安后奭,出去招入。鄭亨益曰,臣極知猥越而敢達矣。近百年梓宮,宛然如昨,誠是不幸中幸也。上曰,梓宮如此,誠非始料之所及矣。亨益曰,聞陵上入侍諸臣之言,則聖上悲哀太過,今又冒雨回鑾,聖體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上曰,予何有勞悴之事,而予實未體聖祖惠鮮之遺意,生民勞苦之中,又擧此大事,畿民之偏苦特甚矣。畢役後,自當有恤民之典,卿等若有所懷,陳達,可也。亨益曰,聖上恤民之意,至誠惻怛,至傾內帑以濟之,而但民力當入處,不得不用,至於累次應役,亦可憫也。廟堂固應商確稟請,而若自上,特有處分,則生民尤當知感矣。上曰,畿甸賦役,與三南,何如?亨益曰,畿甸則兩稅外,人夫支應甚繁矣。陵幸時,修道假家及使星往來時,器血gg器皿g草料等役,俱非人夫應出之役,而守令無他善處之道,不得已責出於八結,故其弊實難堪當矣。上曰,卿意以爲,何如,則能有實惠耶?亨益曰,輕徑gg徭g薄賦,最爲王政之急先務也。上曰,身布則輸納於何處?亨益曰,輸納於禁衛營、兵曹等處矣。殿下若欲行蠲賦之政,則必須出自上意,然後民能知感矣。上曰,守令,各以所懷,次第陳達,可也。洪龍祚曰,畿民困悴之狀,道臣已畢陳矣。守令,異於道臣,不敢煩達,而聖上特問之意,蓋欲知生民疾苦也。臣何敢默然而退乎?臣曾經湖藩、畿邑,今又待罪本州,已周一歲,而生民疾苦,一未救濟,蓋雖善治守令,亦無下手處矣。如山陵之役,自是民人當爲之事,而聖上旣傾內帑以濟之。又優給補土軍之糧,夫民至愚而神,故無不知感,而至如軍門與戶役雜樣弊端,則皆出於面任、色吏輩,從中操弄之致,殊可矜憐矣。殿下若欲行恤民之政,則騎步布,例必二歲一捧,雖有蠲減之命,未必蒙其澤矣。若如道臣之言,蠲減兩稅則似好,而但令廟堂稟處,則非特以恤經費爲辭,雖或蠲減,民不知聖上德意矣。上曰,本州弊端,陳達,可也。龍祚曰,本州有兩陵陵軍子枝,例無侵徵之事,故謀避良役者,率多投入,其弊不貲矣。且地濱大川,且無灌漑之利,故易被水旱之災矣。今年則水旱旣酷,且有風災,未免慘凶矣。上無發落。李浤進伏。上曰,初入侍矣。履歷陳達,可也。浤曰,始仕爲健元陵參奉,歷宗廟奉事、軍資直長、內贍主簿、禁府都事、尙衣別提,出爲泰仁縣監,入爲翊衛司翊贊,復出爲海州判官,入爲司䆃主簿,再任禁府都事,復出爲淳昌郡守,復入爲翊衛司翊衛,遷忠勳都事,今爲坡州牧使矣。上曰,邑弊陳之。浤曰,道臣,旣已畢陳,更無可達者,而蓋自五月以來,連有伐木、曳石、運木等役,敬遷陵之役,則民人輩,知其當爲,無不樂赴,而以其接境交河之故,新陵之役,亦多擔當矣。石灰之曾已輸納者,爲四百餘石,而又有五百石輸細之令,饑民荐役,誠爲可憫矣。亨益曰,今番忠勳府進香擔運軍四百名,其數過多,故臣欲裁減定送,則右議政招致營吏,別樣申飭,大臣分付,有難違拒矣。上曰,四百名太過矣。浤曰,本州煙丁,鰥寡孤獨外,僅爲千餘名,而石灰燔運,轝路修治等役,已難堪當。今又責立進香擔運軍,如是過多,則將何以支應乎?上曰,此則道臣,參酌折半定送,似好矣。浤曰,臣曾經忠勳都事,故亦知本府進香事矣。自兵曹,定送三四十名,自本府,雇立四五十名,自是古例矣。亨益曰,非獨此事,凡煙軍一百名應入處,必責立二百名,三百名應入處,必責立五百名,而各邑煙丁凋殘,有難堪當,故不得已以結數,收錢雇立,面任、色吏輩,乘時弄奸,一兩入處濫徵二兩,其弊誠不貲矣。上曰,山陵之役,何等重大,而亦有給料之事,則忠勳府,自非殘司,可以雇立,道臣宜十分參酌定送矣。趙載博進伏。上曰,自金吾陞六,故履歷則不問矣。上曰,本府民戶幾何?載博曰,三千戶矣。上曰,年事,何如?載博曰,本府濱海,故未免凶歉矣。上曰,與坡州,何如?亨益曰,以當初所料觀之,坡州則猶可謂免凶矣。上曰,驪州視坡州,何如?洪龍祚曰,本州比坡州太不及矣。大槪,今年乾播處稍勝矣。李春躋曰,龍祚奏事之際,每每仰瞻天顔,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洪晉猷進伏。上曰,履歷陳達,可也。晉猷曰,臣始仕爲獻陵參奉,經監造官,以瓦署別提出六,歷工曹佐正郞,出爲龍仁縣監,入爲戶曹正郞,復出爲江華經歷,今爲高陽郡守矣。上曰,邑弊陳之。晉猷曰,道臣已畢陳,而本邑密邇諸陵寢,今又當此遷陵大役,民力有難支堪矣。上曰,戶數,幾何?晉猷曰,二千八百餘戶矣。上曰,高陽地界,抵於何處。晉猷曰,從某至某矣。上曰,邑內戶數,幾何。晉猷曰,僅爲百戶,而其中多有不成貌樣者矣。上曰,自洞口,豎長木處,向何處耶?晉猷曰,自其處向昭顯墓所矣。亨益曰,今年異於常年,當趁早檢田,而臣觀戶曹年分節目,則以畿甸,歸之稍實,移秧尤甚處,獨爲給災云。若爾則必有白地徵稅之患矣。災名若多,則結數固縮,然,亦不可不詳檢給災,俾無農民呼冤立弊矣。上曰,還營後狀聞,則當令廟堂,稟處矣。上又曰,畿甸被災之酷,蓋由於移秧之弊矣。向令知申,問農形於坡州民人,則渠輩亦以被災,爲移秧所致,此蓋眞情所發也?大抵移秧之弊,自三南始及于畿甸,少有旱乾,輒致凶歉。此無他,付種難而勞,移秧易而逸,故惰農不欲作勞,以致付種者絶少,移秧者甚多,殊可憫也。古人云,瘠土之民,多才勞也。沃土之民,不才逸也。人君固當使民以時,而亦不可不勸民以勤也。亨益曰,移秧爲絞罪,而用力省,故力不足者,樂爲之。蓋亦不得已也,而易被旱災,莫此爲甚矣。上曰,移秧之爲絞罪,見於何處耶?亨益曰,臣亦未能詳知,而人多云云矣。上曰,農民之力不足者,不得已而移秧,此出於取便之道,而苟値凶荒,必歸咎於移秧,此眞所謂胡不食肉糜也。其情,亦可慼矣,而被災之端,專由於此,殆近於殷鑑不遠矣。勸課農桑,守令之職,自明春,道臣,申飭守令,守令曉諭民間,可也。龍祚曰,曾於乾播之時,力農者多不過數三石之地,故田土多者,必給竝作矣。一自移秧之後,貪多者連阡陌,故無土者不得竝作,其弊亦不貲矣。上曰,近來禁令,不得行矣。坡州民之以移秧爲後悔者,明年必將首先移秧,是可憫也。爲坡牧者,諭其民曰汝於昨年,不以後悔移秧之意,上達天聽乎云爾,則渠輩,必有警惕之心。爲他邑守令者,亦以坡民之言,曉諭其民,則亦豈不知所勸乎?春躋曰,移秧之弊,八路同然,不必只諭畿邑,以此下敎,頒布諸道,何如?上曰,承旨所達是矣。出擧條,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春躋曰,乾播絞罪之說,亦爲申飭乎?上曰,非但此律不分明矣。古人云,導之以德,齊之以禮,民免而無恥。何必繩以重律耶?上曰,交河新倅,着實擧職耶?亨益曰,然矣。今番支待凡事,亦若干責出矣。亨益更端曰,新陵穿池之役,甚浩大矣。上曰,舊陵修掃時,民力亦將多入矣。須十分撫恤,令民人等,知聖朝視民如傷之遺意,可也。上曰,畿伯卽往舊陵乎?亨益曰,臣扈駕入城後,趁卽肅拜出去,爲道路摘奸,發引時,當導駕矣。上曰,坡牧退出後,留門,直向舊陵,可也。上又曰,坡牧,以舊陵地方官,姑未受賜物乎?內官曰,未受矣。亨益曰,傳語多有不實之弊,査覈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春躋曰,判府事鄭澔,疏批已下矣。還宮後,遣史官傳諭,何如?上曰,依爲之。春躋曰,京畿監司鄭亨益以下,先爲出送,何如?上曰,依爲之。仍賜亨益虎皮,賜浤弓矢。亨益、龍祚、浤、載博、晉猷先出。上曰,兵判、知申入侍之意,分付,可也。安后奭,承命出去,招入金在魯、朴文秀,春躋退出。在魯曰,連日勞動之餘,冒雨啓駕,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秀曰,凡事當前,則不知勞憊,事過後始知之矣。此際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文秀曰,臣等伏聞碧蹄下敎,若如常時,則可以暫伸情理,而今旣不然,臣等亦爲之愴然,然,今此動駕以後,聖情過哀,玉涕連下,豈有無心而有泪者乎?今日如此,明日又如此,悲日多而喜日少,則豈不大有傷損之憂乎?臣等每謂殿下,必能裁抑此等處,而今反大異於始望,臣與提調,未嘗不憫切也。在魯曰,百年仙寢無恙,其於節文間事,諸執事自當竭誠無憾,而殿下雖於微細之節,必欲自盡,全不顧念聖躬,臣實慨然也。上曰,予則自以爲深念卿等之言,顧護予躬,而卿等每謂予歁卿等者何?辭陵以後,雖知其陵內無事,而卽今心事,比如露出,祖先棺槨,棄置而歸,必須過虞,然後此心始可稍定矣。在魯曰,仁祖大王聖德神功,卓越千古,而仙寢偶有非常之變,至有遷奉之擧,固爲不幸,而占得新陵於不遠之地,見之者皆以爲吉地,誠是不幸中幸矣。但雨意如此,前頭發引時,道路可慮矣。第念帝王家事,異於匹庶,雖於始襄時,尙或未能親臨,況遷奉時乎?殿下必欲自盡於細節,臣實憫慮矣。上曰,大昨成殯後,天始雨,誠可幸矣。上又曰,卿等引見之意,有在矣。前此陵行卽日還宮之時,尙有減稅之事,況今行,異於他時矣。予旣言及於民,民可欺乎?初欲令廟堂,稟處矣。更思之,定爲節目後,令廟堂,稟處爲好,故下詢卿等,卿等旣經外任,如有所見,陳達,可也。文秀曰,臣於向日下敎高陽、坡州民人時,已知聖意有在,而大槪兩陵役及擧動時,民弊不貲,合有別樣變通矣。在魯曰,臣意則蠲減大同,必有不均之患矣。上曰,大同若盡減,則豈不好矣,而卽今國儲蕩竭,甚恤經費三字,猶是歇後語也,折半蠲減似好。至於軍布蠲減,亦未必有效矣。上又曰,來時見軍兵等,沾濕泥塗,至有入水洗濯者,必未免傷病之患,饋粥之意,分付,可也。在魯曰,各軍門,只持軍糧而來,無可饋粥之資矣。文秀曰,自古有存問之道,今亦特賜問恤,何如?上曰,徒問無益。高陽,必有儲置米,推移饋粥何難?在魯曰,軍數至多,何可人人而饋粥乎?古之將帥,以酌酒和水飮大軍,而一軍無不知感。今亦分付各軍門,如有軍兵之傷病者,自本營救護,仍以暴露沾濕可憫,還宮後,賞給之意,曉諭,似好矣。上曰,招遣宣傳官,巡行陣中,特加勞問,如有傷病者,自各軍門,饋粥救療之意,分付,可也。在魯曰,自舊陵至新陵,其間道路修治時,田畓之割入者,至於三十餘石落之多,故曾聞摠護使之言,當代給今年所出之價云矣。未知其已陳達,分付耶?文秀曰,聞多割田畓云,一年穀價,不可不優給矣。上曰,姑無稟定之事矣。令該曹,給其代價,可也。{{*|出擧條}}上曰,畿民撫恤之道,其思之乎?在魯曰,今年災名固多,而畿甸則只給一災。若別樣給災則似好,而其中交河、坡州、高陽三邑,尤當別樣蠲減矣。上曰,畿民擧皆偏苦矣,不可不盡爲撫恤,若蠲他邑田租之半,則三邑當盡蠲矣。在魯曰,自先朝如此之時,必減大同,而但常漢,元無多置田畓者。田畓多者,太半兩班,故實惠未能均霑。若蠲減軍布,則無身役者,亦未蒙惠,兩者參酌蠲減,似好矣。文秀曰,此則然矣。上曰,軍布減三分之一,何如?在魯曰,二匹之役,減三分之一,則所減,亦自不少矣。上曰,大同減半,何如?在魯曰,大同,卽六斗作米,故前此蠲減之時,無過二斗矣。上曰,若有減三斗之法,則折半減除,似好矣。文秀曰,大司減半,身布減三分之一,則誠爲好矣。上曰,大同減半,身布減三分之一,則無乃不均乎?在魯曰,各減三分之一,似好。蓋身布則不宜過三分之一矣。上曰,三分之一,無乃太零星乎?文秀曰,古者減此則不減彼,減彼則不減此。今若竝減,則三分之一,亦爲特恩矣。二者竝減,不無後弊,而今年則不可不別樣撫恤,故臣等如是仰達矣。在魯曰,自國家,若作遊宮別館,則必有民怨,而今此陵役,則民雖憫,亦不怨,怨與憫有異矣。若垂惠澤,則雖少,豈不知感乎?上曰,領來束伍軍者,誰耶?在魯曰,南陽府使李彦祥矣。上曰,今見束伍軍,頗整齊,異於所料矣。文秀曰,束伍軍,持軍裝負斗米,遠走無疲,足以當敵,而京兵則不能走十里,將來得力,必在束伍軍矣。宣傳官趙東恒,傳命後,趨進楹外,還納標信。仍啓達曰,臣持標信出往時,京畿監司鄭亨益,乘藍輿過去標信之前,而不爲回避,故禁其不可而不聽矣。文秀曰,宣傳官趙東恒所達之言,如此矣。上曰,雖値暮夜,事體未安。從重推考。{{*|出擧條}}在魯曰,明日動駕時刻,以辰正初刻定入矣。未知聖意,以爲如何?上曰,好矣。文秀曰,臣苟有所懷,則何可自阻於明主之前乎?惶恐敢達矣。日昨啓梓宮時,殿下於陵上立臨,哀慕攀號,來往於朝臣役夫之間,聖孝純至,孰不欽感,而臣或出外傳命而來,則不知殿下所臨處,必周瞻良久,然後始知之。夫人主體貌,貴乎尊嚴,何可如是輕遽乎?殿下儼臨一處,使受任諸臣,盡誠將事,則寧有毫髮未盡之憾,而殿下於大小諸節,輒皆親檢,此雖出於自盡大事之意,而恐未免或失於自重也。且動駕以來,恰滿五六夜,而終不成寢睡,不知不覺之中,安得無損傷之節乎?上曰,上款語則是矣,而卿何以知予之不成寢耶?文秀曰,臣於每夜,擧行傳敎,達曉不寐,故仰揣殿下寢睡之未穩也。未知殿下,以何樣精神筋力,而不自愼護至此乎?臣等雖不及古人,而愛君一念,亦未必不及於古人。今此煩達,非以臣等之數日不眠爲憫,竊爲聖上憂慮而慨惜也。上曰,大體好矣。當留念焉。在魯曰,人君,雖於此等大事,未嘗親臨,而今殿下,動駕百里,長臨隧道,玉趾輕擧,往來頻繁,役夫逼近聖躬,諸臣亦或掠過,豈不悶乎?且於每日,日未明上陵,三四更始還齋殿,犯觸風露,寢睡全失,聖祖陟降之靈,亦豈不憫慮於冥冥中乎?雖以昨日事言之,至令承史,退出紅箭門外,故起居飮膳之節,全未聞知,其爲焦慮,當復如何?文秀曰,昨日殿下,入御帷門內齋室之後,出送臣等於紅箭門外,臣與金在魯,俱在保護之任,而終日不得聞殿下起居之節,至於水剌進不進,亦全然不知,此時臣等之心,當如何耶?上曰,卿言過矣。卿等在政院,每知水剌進不進乎?文秀曰,君父在外,而臣等陪從,則與在宮時,事勢頓異。行宮凡事,爲臣子者,寧不欲詳聞詳知乎?臣以史官事,至被問備之罰,匪怒之敎,臣豈敢自訟,而臣於其時惶恐之中,竊以殿下擧措之失宜,心有所慨然。臣若抱此懷而終以關於已事,惶悚而不達,則是非但臣欺臣心,實欺殿下也。明燭在彼,臣豈爲此哉?殿下終日悲遑勞動之餘,臨昏出臨齋殿,臣等意以爲殿下,將進水剌,且爲休息,不勝其幸,方招司謁,急問水剌進不進,而司謁,亦不明言,臣等之鬱慮,何可盡諭?俄而備忘遽下,玉趾又動,意者殿下,爲推考小臣而出齋殿也。臣若有罪,雖竄配,可也,誅殛,亦可也。人君動止,何乃如是忙遽乎?在魯曰,朴文秀之言有過當處,宜有問備之罰,而其言實出忠赤,能言人所難言。此實臣之所欲達而未及者也。上曰,知申此言,果是矣。卿不欺予,予豈欺卿?其時暫出齋殿,果爲推考知申也。前此如此之時,亦有承史不入之例,故使之退出,而實忘外朝之在也。卿以此爭之,故使之入侍,卿言則是矣。其辭意,有若以留置外朝,出送承史有憾者然,故予果示不平辭氣,予非憎卿,而實心{{!|𧏮|⿰虫恙}}出也。欲爲推考,而於其處,推考未安。故暫出齋殿而下備忘矣。今此指燭誓心,亦云怪矣,而其言則是,故當推不推,蓋其天性然也。在魯曰,臣亦每言其性稟之當改也。上曰,其天性,不可改也。予亦方寸已傷,故有此等處分,而未能改也。蓋其時知申之失,亦出於激,而其激也,實予使之激也。予豈有芥滯之心哉?在魯曰,竊伏見君臣之間,洞然無隱,臣實不勝其感歎矣。諸臣,遂退出。 ○辛亥八月二十一日,同副承旨李聖龍{{*|坐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直}}。 ○上幸坡州長陵遷陵所。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聖龍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敎鍊官及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8月2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李聖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自坡州長陵回鑾,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高陽宿所動駕前,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小臣,承命馳進,問安于大王大妃殿,答以知道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重觀曰,十年之間,重役荐疊,畿民之困悴,已有甚焉。心常軫念者,而況今年則新、舊陵重役,又値陵行,其所偏苦,不問可想。吁嗟,小民,雖仰惟聖祖遺澤,豈敢怨苦,而勞則,甚矣。爲民父母,豈可例視若勞在己,其在體聖祖恤民之德意,當視軫恤之擧,畿民今秋大同身布,各減三分之一,其中交河、坡州、高陽、楊州四邑之民,或當地方,或當宿所,或當道路,大同身布,特爲減半,而至於交河則蕩減,此外應參未參之邑,其令廟堂,稟處,而且畿驛之凋弊,未有甚於近日,而今番大小立把,絡繹不絶,其宜有顧恤之道,其令廟堂,講確焉。噫,今日此敎,豈不知經費之匱乏,所重在焉?意在恤民,有司之臣,其勿堅持。 ○朴文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長陵擧動時,本府所在巡檢牌一部,持來陵所,回鑾時傳授分都摠府事,旣已榻前下敎,故依下敎自今日傳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遷陵都監,王后梓宮漆布剝落處,以新布,一體加漆事,狀啓。傳于李重觀曰,依狀請施行,諸執事事,纔已下敎矣。未及聞知耶?亦依下敎擧行事,分付。 ○李重觀啓曰,下番翰林趙明履,身病猝重,勢難隨駕,兼春秋口傳差出,以爲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任鏡觀爲兼春秋。 ○守宮承旨李聖龍狀啓曰,闕內無事爲白在果,今月二十一日,兵曹一二所巡將,各更巡更無事單子一度,烽燧候望無事單子一度,監封上送爲白乎旀,昨日所到咸鏡監司狀啓,安邊府軍器監官等論賞事,勿爲出待境上,有旨祗受事合二度,姑爲留院之意,馳啓爲白臥乎事云云。啓下。 ○大駕到靑潭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朴文秀曰,都承旨朴文秀,御史黃晸,引見。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隨駕禁軍乏少,故限回鑾間,以額外禁軍內入直事,定奪擧行矣。今已回鑾,額外禁軍,不可日久仍直,而替番日次,在於再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替番日替番。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留都水原軍兵等處,自上不待標信,啓請遣近侍與信箭,特爲勞問,卽令罷送之意,一一曉諭,而軍校輩,莫不感泣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大駕旣已還宮,假內乘李喜祖,依例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亥八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白貼裏、白笠、白靴,出高陽行宮,乘轎時,行都承旨朴文秀曰,昨夜令宣傳官,勞問軍中,則摠戎軍十三名、禁衛軍三名、訓鍊都監軍二名,有傷病者,故卽依下敎,出給儲置米,令該廳該營,饋粥救療矣。上曰,唯。上又曰,辭陵回鑾,來到此地,回瞻殯殿,夜豈成寐?還宮後,知申,旋卽發向陵所,留侍殯殿,發引時,仍爲陪進新陵,可也。上又曰,回鑾時,欲以遺衣事,下敎摠護使,而近來精神不好,忘却未果矣。晝停時,知申入侍,則當有下敎矣。御史黃晸曰,臣承命廉問後,四更來到陣外,待開門今始復命,而大駕已啓矣。欲於晝停所,仰達矣。上曰,軍民之弊,大槪陳之。晸曰,守令則撫恤生民,而軍兵中,不無怨言矣。上曰,晝停所詳達,可也。右承旨趙命臣曰,原任大臣,將向新陵,而若無下敎,則不敢上陵云矣。上曰,進往新陵之原任大臣,依啓陵時例,與時任大臣,自梓宮到山陵後,至下玄宮時,一體入參事,都承旨進去後傳諭,可也。{{*|出駕前下敎}}上曰,摠戎軍,自此解去耶?文秀、命臣曰,當自本廳,草記後放送矣。兵曹判書金在魯曰,除草記放送事,曾已定奪,不必更稟矣。大駕到虛門外,上曰,京畿左營將解陣,招入,可也。李彦祥進伏。上曰,予始謂束伍軍,必疲殘矣。今見之不然,此後更宜着實練習也。彦祥曰,臣到任三日,趁卽調發,故未及點閱而今旣親承聖敎,敢不着實擧行乎? ○巳時,大駕到靑潭晝停所。上御幕次,行都承旨朴文秀、御史黃晸引見入侍時,行都承旨朴文秀,御史黃晸,假注書鄭權,記事官安后奭、任鏡觀。上曰,御史先爲陳達,可也。黃晸曰,草草廉問,何能詳的。其中見目者及數三人所言相符者,錄出以來,展看陳達,何如?上曰,唯。晸曰,坡州牧使李浤,當此陵役陵幸時,大小責應之事,皆自官料理,無一侵徵於民間者。地排草把子馬草等物,官皆自備,釜鼎器血gg器皿g之屬,曾前則大小別星及勅行時,皆收用於外村矣。今番則或出貰或取用於邑內云。至如馬槽,則請得舊陵所所用餘木,新造以用之,此則臣親往軍兵喂馬處,目見之矣。陵役則自朝家劃給儲置米百餘石,故或以此雇立應役,擧動時則以月廩餘米,推移用之,使客往來時支供生鮮等物,或取官納三斤重繼用,而不足之數,自官買用,無一別徵於漁戶。行宮修理時役軍及丹靑等物,皆自官擔當。墻垣修築時,坡州所次知十五把,皆令官人輩修築,而官給一日糧三七合云,而但植炬之時,面任輩,或有一炬價捧八錢之事。治道時,定都差使檢督,而面任輩,亦或有役軍一名捧一斗米之事云。然,此則不過一二處有之,蓋面任輩此等作弊,有難一一檢察矣。大抵,浤之平日爲政,優於慈良詳明,而當此國役,自官區劃,多除民弊,故民之稱誦,到處皆然,而但其所欠者,威猛不足云。或聞植炬,則皆自官擔當,而惟心炬二柄,取用於除役四結云。然,此則未及詳探。前所聞面任輩捧價八錢之說,固未知的實矣。上曰,此則必是下吏弄奸之致,而昨見其爲人,果如所達矣。朴文秀曰,大抵善治云矣。晸曰,高陽植炬,則自官分給一錢五分錢於民間,使之貿木束炬而來,故民人輩添補若干柴枝,作炬以納,則別抄闕軍,使之待令植炬。行宮前後假家,殆近百餘間材木,則搜問境內士大夫家山所養木處,捨其墓直奴所守者,只取兩班之居在墓下者,送官吏傳喝,求得,故擧皆感悅,無不許之。卽送官下人,斫伐竝枝葉,沒數輸運,以備假家雜入及陵幸時炊柴,元無一束分定之事。釜鼎器皿等物,皆自官備價,或出貰或買取,無一物收斂於民間之事。馬槽則借之於碧蹄bb館b酒幕及邑村,而只取其中有二三件者借之。至於有單件者,則或慮其民之一日廢牛馬之政,不曾借用,其餘不足之數,則或給價貰用。行宮修理之役,給糧官屬輩使役,故民間則不知其有役事。新陵補土軍起送之際,以朝家所劃給之米,每名給三升,而猶慮不足,自官廳加給二升,而軍人元數不下五六十名。翼陵丁字閣修改之役及孝章墓碑修理之役,則令所帶去官屬輩當之,又借傍近守護軍,給糧餽酒,而使之助役,故民間亦不知有役事。本邑道路次知,本自昌陵里門外,至惠陰嶺,而報巡營減除,只自邑前峴,至惠陰嶺,本官當之,而亦自官給糧,其外則金浦、通津兩邑,替當修治,故民人輩莫不稱頌矣。大抵,郡守洪尙猷gg洪晉猷g,以大臣子弟,凡所周旋於上司者,自異於他人,而竊聞其爲治之法,其所區劃,一一得當,幹才實不尋常,人皆曰古老之言,以爲百餘年來所未有之賢太守,到處稱頌之言,如出一言。但聞晉猷,方有棄歸之意,邑人猶恐失之,皆將呈備局請挽云。如此優異之治,似當自gg有g朝家褒賞,而亦當勿許遞解,以副民情矣。上曰,然則優於坡州耶?晸曰,太優,蓋其綜核密勿矣。上曰,誠可嘉尙,而但綜核太過矣。文秀曰,翼陵丁字閣修理時,支撑之木一株之價,多至四十兩,而晉猷不爲貿取,借得於繕工監,用後卽還,故民人喜其省力,蓋其才局,非特擬議於小邑守令者也。上曰,此等事周旋之道,似與他守令有異矣。文秀曰,此等守令,好則留,不好則去,必須別樣申飭,然後可以久任矣。上曰,凡守令,民好則吏不好矣。洪晉猷則不然耶?晸曰,不然矣。上曰,今此廉問,出於不意,民不知幾乎?晸曰,臣身着下吏衣,霑雨往來,民安得知之乎?當此國役方張之日,兩邑守令治績如此優異,交河新倅,亦有治聲,誠可幸矣。上曰,交河治聲,何如?晸曰,交河郡守洪重疇,新到之初,已有治聲,雖未知某事某政之如何,而坡、高之民皆曰,交河倅治聲藉藉,交河之民,無憂矣。臣問曰,與高陽倅優劣,何如?皆曰,不能詳知,而譽聲與高陽相埒云矣。上曰,聞於隣邑,其治績可知矣。文秀曰,此人數年勿遞,使河民蘇復,似好矣。晸曰,擧動時道路,則自是西路大道,故修治之際,曾無田畓各穀傷害之患,而大轝擧動時,道路修治之際,禾穀慘被傷害,至於田形、畓形,亦多割入之患云,故,臣自坡州白石面,至自逸面看審,則其傷害割入處,果爲無數。至於晝停所,占地尤廣闊,故傷害尤甚。問其被害處道里,則自白石至交河冶谷,殆過三十餘里,民情皆以爲道路所割田畓,雖有廣狹之異,而其元數不多。此則固不敢望其計數償給,而至於晝停所,則民之所失旣多,計其穀數,一一償給事,民皆顒望矣。竊觀晝停所基址形勢,則或不無遵山坡修治之道,而不此之爲,害及民田如此。此則次知監色輩,初不詳審之致。大駕過去時,多有欲呈上疏者,臣潛行時,得見一本,則乃是坡州儒生之疏,而不識疏章之規,多有可笑者,而疏意則請蕩減舊還上事也。民願旣如此,且經大役,前頭似不可無慰悅之政矣。文秀曰,此不可無一番摘奸之擧,而若令各其官親自摘奸,則地方官,例欲偏厚其民,必擇公正官一人,使之通同摘奸,則庶無不均之患矣。臣旣進陵所,與高陽郡守洪晉猷,眼同摘奸,何如?上曰,自舊陵至新陵,路傍民田割入處,以高陽郡守洪晉猷,別定差員,摘奸踏驗後,都承旨與摠護使相議,計其卜數,今年所出,一一償給事,分付戶曹,可也。{{*|出榻前下敎}}晸曰,臣路逢陽川民數十名,卽陵下馬草進排後回還者也。聞自本官,皆給糧以送,故留住陵下時,得免饑餒之患云。且問縣監金應三治績,則皆極口稱頌。又問與前官孰優,則皆曰前官亦善治,而今倅比前官可謂稍勝云矣。上曰,豈勝於思恭耶?文秀曰,思恭已熟,應三方勵,故民言如此矣。晸曰,高陽宿所環衛軍兵衿川半哨,南陽五哨,果川一哨半,安山二哨,陽川一哨,合十哨來待,而南陽府使李彦祥,以營將領來矣。臣出入坡、高兩邑村間問之,則南陽軍之來待者,絶糧已久,遍散於坡、高村間,乞食延命,景色愁慘,坡、高之民,每値朝夕,亦不勝支當云。臣到邑底,待罷漏變服往來於外陣外詳探,則皆曰初九日官點考,初十日離發,而元無自官給還之事。當此新穀未登之時,各人所齎之糧,初旣零星,且其調發太早,故無路繼糧,四散乞食,固其勢也。昨日始得摠戎廳還米二十石,運來分給,而猶不能遍及,其所受食,亦不過三小升。且曰水原軍則方上來留都,逐日給糧,而獨吾輩,不得官糧,自國家有病卒饋粥之敎,而吾輩則亦無給水之惠,一向饑餒,不堪其苦云矣。上曰,若在彼聞此,則當趁卽決棍,使快饑卒之心矣。文秀曰,晸之不卽陳達,亦非矣。晸曰,臣欲請對,而政院不聽,故未果矣。上曰,遣宣傳官,脫gg奪g符拿來,可也,想從此路歸矣。晸曰,昨夜甚寒,軍卒皆波沱,臣亦波沱,而軍卒輩終無怨國之語,但知饋粥之惠矣。大槪,彦祥之不能備給軍糧,雖是力不足之致,而亦不可無懲治之道矣。晸更端曰,京畿監司鄭亨益,剛明威猛則有餘,故各邑守令及吏民,皆知畏戢,不無憚壓gg彈壓g之望,而但有一大欠事,去夏勅行大小使行時,及今此陵幸時支應等事,道路修治之役,分排不均,勞逸或偏,故怨言頗多有之矣。上曰,此人素稱剛明,而年老氣衰,或不能致察而然矣。然,發遣御史之意有在,推考警責,可也。{{*|出擧條}}晸曰,農形則移秧處,皆無成實之望,而乾播處及各樣田穀,若退霜,則或不無稍登之望,卽今民間形勢,姑無遑急之狀,而前頭事有不可知矣。上曰,宣傳官急急催送,可也。彦祥之最爲無據者,病卒饋粥之命,慮有冷雨中添傷之患,而終不擧行云,不可不痛懲,拿來後不待更稟,卽爲決棍十度。文秀曰,臣將不得再瞻天光,而發向陵所矣。今番動駕以來,全不顧護聖躬矣。還宮後起居寢膳之節,千萬加意,如何?上曰,唯。文秀曰,大王大妃殿藥蠏,當封進,而必經稟旨然後,可以擧行,故敢達。上曰,自戶曹,爲先封進,京畿則過虞後封進,可也。上又曰,今日還宮,當値日暮,政事,明日爲之。{{*|出榻前下敎}}上又曰,留院公事,明日入之。{{*|出榻前下敎}}文秀曰,還宮若差早,足行數十里,則臣當於今日內,發向陵所,不然則今日辭朝,明將早發矣。上曰,唯。卿行時,以遺衣事,欲爲下敎於摠護使矣。卿其書之,文秀秉筆。上曰,大王遺衣三稱,今番用於梓宮上,舊遺衣一稱,用於新遺衣上。王后遺衣五稱,今番用於梓宮上,舊遺衣一稱,用於新遺衣下,而先鋪裳於梓宮上之下,次鋪衣襨於梓宮上之上裳之上,柩衣三重各覆。文秀書訖,諸臣退出。及彦祥拿來,拿入決棍如法。上出次乘轎時,兵曹判書金在魯曰,頃於動駕時,軍號限明日啓下矣。今旣還宮,明日軍號還收之意,敢稟。上曰,依爲之。上曰,陵所夾神轝砲手,多日露處,殊可矜憐,以在京者替番,可也。朴文秀曰,陵下扈衛都監軍bb兵b,其無替番之事乎?上曰,欲爲替番,而替番軍之有無,未可知矣。自兵曹,詳問于訓局以啓,可也。{{*|出駕前下敎}}大駕離發十餘里,上,招承史下敎曰,路傍有一老人,持上言俯伏,此人,前此擧動時,亦嘗如此,若非老妄所致,則必有冤痛事,捧入,可也。朴文秀捧入仰達曰,鄭文樞稱名人,以墓田事鳴冤,而所持文字,不循上言體例,直爲原情,似不當捧入矣。上曰,原情也。非上言也。還出給。大駕到暮鶴峴下,招承史下敎曰,路傍有一女子俯伏,問其所懷,可也。朴文秀往問回奏曰,卽戊申逆獄罪人林象極之女,爲父號訴,而上言則已捧入云矣。 ○申時,大駕到仁政門外,上降轎,乘輿入仁政殿中,兵曹判書金在魯曰,鄕軍留滯城中,一時爲難,依寧陵擧動還宮時例,卽爲放軍,何如。上曰,將如是下敎矣。遂招副修撰黃晸曰,持信箭,勞問諸軍,而不待下敎,卽爲放軍之意,分付于留都大臣、大將、摠戎使、訓將、禁衛中軍、禁軍別將,可也。上又曰,動駕時所閉各門,除標信竝開,可也。{{*|出輦前下敎}}上曰,都承旨旣進陵下,都監扈衛軍兵及摠戎扈衛軍,親爲勞問。若有衣薄者,直爲分付于都監與摠戎廳,俾無致傷之患,可也。遂入大內。 ==8月2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奉命在外}}。左承旨李春躋{{*|坐}}。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李聖龍{{*|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直}}權贒{{*|病}}。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老江僉使洪啓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殯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啓曰,百餘里動駕,累日留駐於陵所,晝夜疲勞,悲哀過節,回鑾之際,又値雨濕,必不無傷損之患。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回鑾有限,雖卽還駕,遙望舊陵,哀痛冞切。慈殿氣候無事,予則少無疲困,亦無疾恙,勿爲入診。 ○藥房口傳啓曰,伏聞大王大妃殿素膳有限,虞祭日封進之下敎云。其間日字太久,伏不勝憂悶,自內勸進常膳,下玄宮時封進素膳事,更爲下敎,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當依爲之。 ○朴文秀啓曰,小臣,山陵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今下弓矢,老江僉使洪啓道處,給送。 ○李重觀,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金鎭商,時在京畿驪州地,修撰沈聖希,時在全羅道綾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下番副修撰任珽,以親病陳疏徑出,下番將未免闕直,修撰權爀,副修撰黃晸,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副修撰任珽,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今方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災邑守令,旣已變通差出,而兩司尙未署經,兩司除行公未署經外,竝卽牌招,使之署經,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金吾久不開坐,滯囚可慮,除奉命在外行公外,竝卽牌招,以爲趁今日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朴弼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奉命在外,參議李匡德在外,左承旨李春躋進。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道路摘奸出去,參知趙尙慶進,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豐德府使李商翁,積城縣監全聖臣,勿罷仍任事,命下矣。崔商翁,依傳敎自當仍任,而全聖臣,則旣已瓜滿出代,雖因新官之未及赴任,聖臣以前官,今姑擧行邑事,而瓜遞之人,與一時罪罷還仍者有別,仍任一款,似無可論,敢啓。傳曰,勿爲仍任。 ○又啓曰,新除授原城縣監洪重耉呈狀內,猝得危疾,萬無赴任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病狀果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遷陵時,各差備應差者,其數甚多,以各司官員,不能分排,至有文南前銜人付軍職差下之事,而各司官員中,除拜日久,而故不肅謝於遷陵之前,以致各差備之如是苟簡,事體所關,極爲未安。其中司宰監主簿兪夏基、掌隷院司評趙與彬,除拜最久,不爲肅謝,不可置之,竝汰去,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權相一爲掌令,李匡世爲工曹參議,朴瑞爲氷庫別提,任{{!|𪹯|⿰火集}}、朴煥爲監察,鄭羲河爲鎭川縣監。刑曹正郞姜錫泰,工曹正郞金得大相換。淸河縣監權世隆,高靈縣監兪彦哲,仍任事,承傳。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使李義英,以年過百歲之人,在鄕病重,末由上來肅謝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吳泰麟單付僉知,以金後衍、崔道聖、趙漢重、兪彦通單付副護軍,梁聖揆單付副司直,韓德良單付副司果。 ○傳于洪尙賓曰,今番轝士之軍,比前倍也,而其所勞苦,非比前日,都民之近年困悴之狀,曾所軫矜者,而勞苦又若此,宜有特示顧恤之道,其令廟堂,過陵寢重事後,卽爲講確稟處。 ○又傳于洪尙賓曰,咸原府院君魚有龜,陵所進香出去時,給馬事,分付。 ○洪尙賓啓曰,御營大將魚有龜,密符還納啓辭,仍佩往來事,命下矣。將兵重任,不可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訓將,姑令兼察。 ○李聖龍啓曰,御營大將,以訓將姑令兼察事,命下矣。訓鍊大將張鵬翼,卽爲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御營大將魚有龜,以敦寧府進香事,今方出去。陵所所授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趙命臣啓曰,假注書鄭權,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鄭權改差,代以權贒爲假注書。 ○傳于洪尙賓曰,今觀狀啓,執事中只有三員云。結裹不遠,依下敎,諸執事,出往舊陵所待令事,分付。 ○李聖龍啓曰,今此長陵擧動時,回備局草記,中道監司來待境上矣。今已回鑾,卽爲退歸之意,忠淸、黃海、江原三道監司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沈壽賢,脚病猝重,自山陵還來城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遣鍼醫看病。 ○又啓曰,因啓臺,今番擧動時,卿宰,有乘藍輿隨後之人,爲先從重推考事,令政院問啓事,命下矣。漢城左尹沈珙,自首,敢啓。傳曰,事極爲駭,罷職。 ○李重觀啓曰,二十一日辰時加漆入侍傳語,申時始到高陽,然則兩日入達京城乎?傳語遲滯於何處耶?問于傳語軍以啓事,命下矣。卽令本道,使之査報,則自陵所,巳時發送傳語,未時到坡州,自坡州未時發送,申時到高陽。以此推之,則自陵所至坡州,不過二十里之地,而費了三時,始到坡州,自坡州至高陽四十里之地,而不過一時而來傳,遲滯之失,在於陵所與坡州之間矣。敢啓。傳曰,更加申飭。 ○李春躋啓曰,考諸癸丑遷陵時日記,則發引前問安,發引時問安,中路宿所問安,靈轝到新陵後問安,下玄宮問安,承旨次第分進矣。似當依此擧行,而今番則纔經親幸,似無發引前問安,靈轝進發當日內,到新陵,則宜無中路宿所問安,遣承旨問安,以幾次爲定,而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其間稍遠,二十五日,左承旨進去,其後三問安,右承旨、左副、右副進去。 ○傳于李重觀曰,作門,便是闕門,標信開閉,本不關於大將,比諸惠政橋事,未知襯着,亦未嘗前例之故,若因此而作門哨官,果以軍法,若此謬守,其弊不少,昨欲諭而未果,故今乃諭,使本局知之。 ○平安監司狀啓,平壤等官居船人林春卜等溺死、囕死事。傳于趙命臣曰,囕死人等及渰死人等,竝令本道,恤典擧行。 ○江華留守狀啓,漢江居砲保良鄭太萬等渰死事。傳于趙命臣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忠淸監司狀啓,溫陽等官居業武李時蓁子起世等,壓死、渰死事。傳于趙命臣曰,壓死人等、渰死人,竝令本道,恤典擧行。 ○全羅監司狀啓,龍潭縣居閑良金海尙等,爲虎囕死事。傳于趙命臣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尙賓,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會賢洞上體城八間許頹落處,待潦收修築事,前已啓下矣。所入石子浮取後,始役次,城外近處溪壑間所在雜石,依前例爲先浮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肅靖門西邊頹城處,今方修築,而陵幸時工匠牙兵十五名、別破陣十五名,哨官馬起河領率把守矣。今日依前撤罷,五間水口門南邊頹城處,工匠牙兵十五名、別破陣十五名,別騎衛李武世領率把守矣。今日亦以別武士一人領率,鄕軍十五名,依前替代把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以兵曹言啓曰,陵下扈衛都監軍,多日露處,替番軍有無,自兵曹詳問于訓局以啓事,命下矣。問于訓局,則以爲步兵元數二十六哨,爲二千九百四十四名內,陵所內外扈衛軍及卜直布帳直,竝一千一百五十名,今番隨駕軍卜直,竝一千一百九十二名,雜頉軍九十二名,合二千四百三十四名,計除外,餘存軍五百十名,則動駕時闕內外入直,及都城頹毁處把守,卽此五百十名,雖盡數下送,使之相替,半不及於陵下扈衛一千一百五十名之數,或替或否,反涉斑駁。今則下玄宮只隔六日,仍留之弊少,交換往來之弊大,不若仍置於軍之爲便,訓將之意亦如此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中脯,曾在國恤禁屠之時,亦有造脯之規矣。卽今雖未經遷陵之禮,當節不可愆期,依例作脯,以備前頭祭享時隨續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自昆陽郡上送罪人朴成建,名出鞫案,在於金吾,故成建移送之意,草記允下,而追後傳旨內,捕廳草記、金吾草記,俱欲下敎而未果矣。幺麽之漢,豈設鞫,送于捕廳推問以啓,而回鑾後擧行事,命下矣。此是鞫招亡命之賊,則臣獨爲按問,事體未安。與右邊bb捕盜b大將臣張鵬翼,合坐究問,而成建名出鞫案,考見後可以發問目推問,成建名出鞫案,令金吾謄送,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卽見今八月二十一日擧條,則宣傳官趙東恒,以持標信出往時,京畿監司鄭亨益,不爲回啓事,直爲陳達於榻前矣。朝廷,自有體統,筵奏不宜猥越,而今此宣傳官,不使承旨替達,而直啓於榻前,極爲猥濫。推考警責,而注書擧條,雖是實狀,似不當如是書出,以開無前之規,以承旨替達之意,改書啓下,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修撰權爀,副修撰黃晸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韓師得,持平宋徵啓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令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李重觀上疏,伏以近百年衣冠之藏,復出於月遊之原,而皇天所佑,兩聖梓宮,極其安穩,新陵龜龍之瑞,交錯於開鑛之際,萬年幽宅,可占安吉,此莫非殿下不匱之孝,祖宗默佑之靈,有以致之,宗社之福,臣民之忭,曷有其極?臣以無似,猥叨近侍,密邇於陪衛之列,周旋於儀禮之任,於身親覩,悲喜交至,伏況百有餘里之地,無撓回鑾,區區慶幸,尤當如何?臣於凡干儀節,本甚矇昧,且當前所未經之大禮,事事疎漏,固已預料,急遽之際,自多做錯,匪怒之敎,累勤前後,私心兢惶,靡所容措,祗以帳前悲擾之中,不敢爲控免之計,而因仍盤礴,斷無是理。今始露章自列,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副護軍張鵬翼上疏,伏以臣於日昨,臺劾問備之下,情地危蹙,實不勝瞿然愧悚之至,而當上下悲遑之時,在晝夜陪扈之中,不敢遽入文字,猥煩控免,挨過多日,今始自列,喪廉壞義,已無餘地,而其不恤公議之嚴,晏然盤礴之罪,益無所逃。噫,將三軍制中權,是何等重任,而如臣駑冗,前後濫叨,部伍之無紀律,一世之皆嗤點,勢固然矣。臣所以受命之初,屢辭者此也。及旣gg其g辭不獲命,强顔行公,則食息靡寧,如坐針氈者,亦此也。非敢爲慢於職事,孤負聖簡,而其奈庸不足堪任,何哉?非敢不申嚴號令,明肅紀律,而其奈威望之素輕,何哉?將非其人,則軍習之不循節制,戎事之不成貌樣,固也,無足怪也。在朝家重戎寄之道,何可謬授匪人,使不免有疎虞受侮之爲哉?伏乞聖明,諒臣人器之不稱,而特軫已試罔效之實,亟許遞臣將任,回授可堪之人,以重將領,以謝臺議,不勝幸甚。臣之今日情勢,惟當自處之不暇,而第於臺語中數事,竊有所不容不辨者,因敢略陳焉。訓局軍兵,本自外邑精抄良丁,名曰陞戶,而每式年限二百抄定上營,以爲塡充闕額者,自是設立初規例,而近來鄕民,重遷安土,多募京人,預入鄕籍,及夫本邑抄陞之時,以此在京而籍鄕者定送,故訓局軍卒,雖曰陞戶,鄕軍甚少,京募過半。臣嘗病其弊而欲矯未矯者,則臺論中,多以鄕軍充數,凡事尤不成樣者,未知何所據而言也。至於隊伍之錯亂,固不可謂不關於紀律,而聖敎申飭之下,或慮路傍禾穀之蹂躪,旣不能範我馳驅,則傍觀之不詳而爲駭,固非異事。臺臣所論,無乃因此而云云耶?若夫作門軍之不通主將,一見標信,遽卽開門事,此亦有以凡行在所內作門,便是闕門,異於陣門,而闕門開閉,非將令所到處,而一從自內符信者,乃是流來之規,所設布帳,旣同宮城作門防守,一體禁扃於作門外,留鎭大將,何敢行號令於禁扃之內哉?聖敎中,行在作門、留門,異於他軍門,無稟大將之事。此則不知前例之敎,實仰睿智之明聖,而其所引惠政橋駐輦時事,與今不同。大駕旣在於行軍陣中,而禁軍主將,亦在於陣內,則史官傳諭之行,必須將令而乃出者,在軍法不得不然,今何可不揆所處之各異,一循其套乎?噫,兩司俱論,事體自別,而緣臣溺職,致煩兩司之迭出論劾,而承敎之後,又復陳啓,末端請罪,雖云薄勘,若其所遭,則實是非常,在臣廉隅,其不可淟涊仍冒於將任也,明矣。方將治疏,控籲之際,以御將兼察,天牌儼辱,怵分畏義,不得不祗承傳敎,而將領之任,最觀紀律,則旣云無此,而焉用彼將哉?儻蒙聖慈,許解擔夯,則終始生成之澤,隕結是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標信開門,惠政橋事,其事各異,業已洞燭,他餘事,不必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持平趙鎭世上疏,伏以柏府新命,遽下於夢寐之外,馹召遠降,榮生道路,驚惶感激,罔知攸措。適當遷陵大禮,法駕親戒,大小臣僚,莫不駿奔,在臣分義,不敢退伏。且聞老母,宿恙添劇,晨夕趲程,昨始來伏私次,卽因喉院啓辭,天牌下降,固當趨謝恩命之不暇,而目今母病,有加無減,寒熱交攻,食飮全却,欲補則增火,欲瀉則氣陷,綿綴危凜,若將不保。顧臣私情,有不可一刻離側供仕者,玆敢隨詣闕外,疾聲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諒臣情理,特許鐫削職名,以便救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副修撰任珽上疏,伏以臣適當舊陵將啓,法駕遠幸之日,分義所在,他不暇顧,黽勉祗肅,而旣未陪從,仍爲留直矣。卽聞臣母宿患重添,外感痰飮咯血等證,一倍加劇,飮噉全却,眞元凜綴,有時昏窒云。臣聞來,心神飛越,不能自定,不得不悉暴情懇,徑出禁門。伏乞聖慈,俯賜矜諒,亟命鐫遞臣職,俾得隨便將護,以伸至情。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副護軍李宜晩上疏,伏以先陵卜遷,玄隧將啓,率土臣民,悲遑奔走,伏惟聖上追慕之慟,當復何如?況動駕有期,且將經宿於行殿,勞攘哀臨之餘,聖體不瑕有傷損之節耶?此尤群下區區所深憂者也。仍伏念臣頃進輦下,猥叨匪據,其時癃疾,添劇於數旬旅泊之中,控單哀籲,祈解所帶,聖恩天大,曲遂私願,急於歸死,卽尋鄕路,而一疏告退,喜不敢爲,揆其去就,誠不免蹇慢之誅矣。今當百僚縞素赴哭之日,義不可以老病自諉,偃然退伏,而顧此證形,有增無減,委頓牀笫,氣息如縷,跬步之間,實無自力轉動之望。此其勢將無以展哀於渦水之下,瞻望雲天,但有涕泗。玆敢席藁私次,露章請譴。伏乞聖明,亟命治臣闕禮辜恩之罪,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涕泣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有疾未赴,其何傷焉? ○副司直金榦上疏,伏以國陵改卜,象設維新,聖祖遷奉,期日已迫。伏惟我殿下追緬愴慕之懷,當復如何?臣之尸居鬼處,積有年所,只俟朝夕之溘然,無復生人之常理,當此劍舃移藏,廞衛就新,車駕遠幸,百僚駿奔之日,終無以作氣自力,致身於散班之末,少伸一慟之忱,分義情禮,掃地盡矣。臣罪至此,萬殞猶輕。噫,今日臣民,孰非聖祖子育之餘也。毋論衣纓世家,喬木遺裔,雖在輿儓緇髡之賤,猶且負土執役,自伸其誠,又或攀號郊野,庶幾乎僾然如復見之忱,而獨臣癈疾嬰身,寸步莫運,冥迷昏綴,木石同頑,只自引領西望,抆血而已,尙何以自列於橫目之類乎?嗚呼悲哉。謹以數行文字,仰首請譴。伏乞聖慈,亟治臣罪,以爲人臣不忠者之戒焉,臣無任兢惶震慄席藁俟罪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篤老之年,以疾未赴,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其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掌令尹興茂上疏,伏以臣之近日情勢,本不宜冒居臺地,而只緣國有大事,不敢言私,黽勉隨駕,愧恧則深。且以行在請對之故,至有承宣問備之命,臣於此,益不勝惶縮之至。蓋於其時,適有所懷願陳之事,又聞兵判、知申,方爲入侍,意欲同入筵席,追後求對,而初對之卽罷,奉審之相値,皆非始慮之所及。至詣閤門之時,遽聞承宣推考臺諫入侍之敎,悤悤趨入,未及求見備忘。只以臺臣請對何時不可之意,陳達於榻前。退出之後,始見小報,則乃以不緊請對,遽爲捧入爲敎。夫兩司求對,不比閑漫,緊與不緊,初非可論,而今因臣等之疲軟不職,至使承宣,替授其罰,將何顔面,晏然蹲據於臺次乎?慙悚之餘,竊爲殿下惜此下敎也。且臣區區賤疾,添劇於撼頓之餘,實無自力供職之望。此雖非臣子言病之時,風憲之任,亦不宜瘝曠,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闕外,而以此以彼,俱不敢冒入,略陳短疏,徑歸私次,臣尤死罪。伏乞聖明,俯察情病實狀,特許鐫削臣職名,仍治臣違慢之罪,以安微分,以警具僚,不勝幸甚。抑臣於遷陵儀節,竊有迷見,敢此附陳焉。凡國家大小行禮時,必有執禮手笏記,逐段呼唱,則諸執事,隨以行禮,例也。今番梓宮奉出之時,贊禮及該房承旨,雖持笏記,元無執禮呼唱之事,故,諸臣環擁,自相口傳而從事,禮貌簡忽,所見沒略。遂事勿說,臣不欲追咎,而前頭復土之日,又復如此,則豈非欠闕之大者乎?臣謂亟令該曹,有所稟裁。果無執禮差出之事,則追後定送,有不可已也。國忌齋戒之時,臺臣入侍,則不傳前啓,只陳所懷,已有定式,而若非入侍之日,則雖有所懷,拘於格例,不得詣臺。且苟非大段時急之事,則亦不敢因此請對,泯默延挨,殊甚泄嚴,試以卽今事勢言之,明日以後,連値齋戒,而國家多事,或不無可言者,疏啓路阻,將必坐視,若依引避處置及筵中所懷陳白之規,苟値齋戒之時,前啓則依例姑停,新啓則使之詣臺傳達事,定式施行,則亦足爲開言路之一端矣。惟聖明,裁處焉。臣旣不敢以言官自居,而事係目前大禮及職掌所關,故不得不冒昧尾陳,尤不勝惶悚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者疏具悉。疏陳兩件事,古例所無,不必創始矣。爾其勿辭察職。 ○知事金始煥上疏,伏以仙寢啓隧,大事叶吉,遠路回鑾,聖躬底安,上下憂慮之際,中外慰幸,何可言?如臣受國厚恩者,獨不能一伸情禮,欲趁下玄宮之時,以爲奔走陵下計,而身帶職名,不敢隨意往來。且念西樞散銜,亦非臣因仍虛縻之地,儻蒙聖慈,特許鐫遞,則不勝萬幸。抑臣於向日諫啓,又有恧縮不安者。以臣位忝卿列之故,二兩蔘料之饋,亦及於臣,而初未審諒於辭受之義,受而不辭,此固臣老不戒得之致,今於諸宰首實之後,獨何可厭然自揜乎?玆因辭疏,敢此請譴,臣尤不勝死罪。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今卿疏請,義固當也。職不過西樞,勿辭往來焉。 ○慶尙監司趙顯命上疏,伏以先陵啓遷,期日已屆。伏惟聖孝,追遠哀慕如新,臣向以昌原筒事,致有臺言,猥上辭本,冀蒙遞罷。繼又得見掌憲之疏,諷動譏斥,益無餘地,臣讀未半,不覺面皮如烘,背汗如潑,直欲攢地以入,而不可得也。顧以前疏未及承批,不容復有煩瀆,負愧縮伏,已浹旬矣。蓋玆事委折,備陳於前疏中,聖鑑固已照燭。且臣與臺臣,有二十年同硏之好,衆所知也。君子愛人以德,朋友貴相規責,其意未必出於厲臣,則臣但當再拜而受之,以爲有改無勉之資而已,豈敢爲呶呶較辨之計哉?第竊惟念臣雖無似,粗知自愛其身,汙不欲處於下流,而今忽得此聲於平生故舊,播之當世,書之史冊,臣殆不免爲無狀小人之歸矣。夫氣質,有時而變遷,名節,難保於終始。臣雖不能自知人言之來,必有以致之,而況其言出相愛,不可不謂之公議,則臣雖喙長,何以剖心自白於今與後也?素心違戾,身名謬誤,俯仰愧悼,將無以擧顔於士大夫之林矣。當賑言遞,義所不敢,而以此情地,決無冒沒蹲據之理,恩批開釋之下,不得不更暴危懇。伏乞聖明,特命削罷臣職,仍命勘處臣罪,以爲庸碌鄙夫之戒焉。臣無任惶恐隕越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察任。 ○忠淸監司申昉上疏,伏以臣之今日所處,可謂危迫之甚矣。情理病狀,旣無時日淹遲之勢,而所遭人言,尤極非常,區區私懇,縱不足以感格天聰。至於彈劾,係關公議,誠宜快賜鐫削,明示黜幽之典,而控籲未准,尙爾羈縻,徒使一路之事,任其廢弛,臣誠愚惑,不識其所以也。臣雖無似,亦知劉綿花之可羞,耐彈蹲仍,萬無其理。凡係職事,固非可責於臣者,而今年旱水之災,實是挽近所無,農形已判,無望有秋,賙賑之策,貴在預講,雖使臣無故荏gg莅g任,其愚不堪。事有如臺官所憂,況且情地危阨,不能事事,荒政一款,全然抛却,昔旣尸位。今作假銜,一日未去,祗益一日之害,臣之狼狽,固不足言,未知朝家何利於此哉?荐事瀆擾,極知僭猥,而因循遷就,尙稽處分,宜汰之職,一味在身,悶鬱抑塞,不能終默。玆敢復陳血懇,仰干宸嚴。伏乞聖慈,俯垂哀憐,亟許遞罷,免致兩妨,於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察任。 ○京畿監司鄭亨益上疏,伏以臣年迫七十,精力衰耗,而濫蒙恩造,久叨藩任,適當多事之時,凡係守令差任,小民動役,有不可放忽,故酌其輕重,定其輪次,無或有偏苦之弊,而思慮不逮,差錯自易,守令或疑其偏任,小民莫知其均使,臣未能家喩而戶曉,居常爲慮矣。卽伏聞繡衣廉問,果有循私不均之斥,此誠頂門上一鍼,臣於此,竊不勝瞿然悚縮之至。第臣素無才能,最居人下,而公之一字,自矢於心,雖平日憎惡之人,未嘗以不公詆之。立朝數十年來,今日始得此題目,實未知何由而致此也。畿民困苦哀憐之狀,昨於帳殿,旣已備陳之矣。臣旣深知其困苦哀憐,而不思所以均役之道,徒以曼辭飾奏於黈纊之下,反用己意,任自低昂,使殘民有偏苦之弊,則人將不食其餘矣。天日在上,臣豈忍爲此耶?第念自春至秋,役民偏複,營門酬應,鎭日煩聒,臣甚老昏,未暇周察,見欺於下吏,或不無其弊,以此爲咎,臣亦無以爲解矣。臣雖無似,職是方岳,而旣入於御史廉問之中,其所貶斥,指意深緊,雖蒙聖上曲加寬恕,不卽譴罷,只施問備之罰,而在臣廉義,豈敢一刻苟冒於職次乎?仍伏念舊陵道路摘奸及進香期日已迫,今日辭朝之意,昨已陳達矣。目今臣之所遭,雖萬被誅戮,終難淟涊居職,冒沒當事,若於今日內,不賜變通,則莫重典禮,將不免廢闕。伏乞聖明,俯諒此迫隘之狀,亟許遞改臣職,千萬幸甚。臣構疏繕寫之際,伏聞御史以爲,高陽之役,移定坡州,此則元無是事,不必多辨。至於金、通兩邑之民,移役高陽,儘有委折。蓋高、坡兩邑,事役最煩,累經大潦,治道尤難,決非該邑所可獨辦,而且考謄錄,則癸酉順陵幸行時及孝章墓發靷時,通津、陽川兩邑,分治高陽道路,故,臣果依舊例以金、通、豐、積等四邑,分定於高、坡者,實出於量勢均役之意,而反以此自陷於循私之科,臣誠悚縮,繼之以慨然也。若以遠民之移役爲言,則豐、積之移役坡州,比金、通尤遠,而獨不擧論,何也?惟竢聖鑑之垂察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御史所達,旣無深意,今觀卿疏,乃知曲折,卿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進往。 ○司諫李榕上疏,伏以臣義當陪扈於回鑾之時,而賤疾適苦,陳章落後,分義虧缺,私心惶悚。臣於歸路,得聞偏母病重之報,方寸焦灼,蒼黃入來,則危兆敗症,疊出層生,泄痢交作,度數無算,頑痰塞喉,呼吸莫通,一夜之內,昏窒五六次,頃刻之間,若將難保,獨自扶將,煎泣以度,忽於此際,天牌下降,怵分畏義,不敢坐違,謹此隨詣,而顧臣情境,決無從仕之望,玆不得不投疏徑歸,臣罪萬殞。伏乞天地父母,諒臣情地之懇迫,亟賜遞罷,以便救護,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8月2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山陵進}}。左承旨李春躋{{*|病}}。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重觀{{*|坐}}。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李聖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權贒{{*|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齋戒。 ○李重觀啓曰,上番兼春秋安后奭,以傳諭事出去。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金益憲。 ○兵曹口傳政事,右邊捕盜兼從事官,任爾元。 ○傳于洪尙賓曰,昨日宣傳官推考啓辭,因公事之紛沓,循例允下矣。事件如此,則非可推之事,擧條依下敎書入。 ○又傳曰,凡史官、宣傳官奉命往來之路,有犯馬之事,則其所書啓,乃例也。書啓猶爲,況記過來達乎?其日趙東恒,納標信於兵房承旨之際,有所陳達,便是替達也。下敎特推,亦因知申陳達,則今玆請推,予未曉也。勿推,擧條,依此書入,可也。 ○李聖龍啓曰,判府事李台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判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仙寢卜遷,玄隧已開,前和纔見,又將永閟,臣民攀慕,率土同情,而臣受命留都,旣不能陪扈法駕,進詣於啓陵之時,欲趁下玄宮日,期伸哀於羡道之外,而不敢擅行,敢此陳籲,以冀聖慈之俯許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依疏辭進往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給馬。 ==8月2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山陵進}}。左承旨李春躋{{*|殯殿問安進}}。右承旨趙命臣{{*|病}}。左副承旨李重觀{{*|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同副承旨李聖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病}}權贒{{*|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 ○莊烈王后忌辰齋戒。 ○夜二更,流星,出羽林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白。 ○卯時辰時,日有右珥。 ○下直,延豐縣監金壽鏶,潭陽縣監李宜迪。 ○李春躋啓曰,小臣,大王王后殯殿問安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分承旨梁廷虎。權始經,山陵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以陵上遮竹不實事,當該堂上,從重推考,當該郞廳,事過後拿處事,命下矣。堂上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郞廳繕工監奉事趙恒瑞,以長生殿別工作郞廳,方在新陵,竣事回還後,捧傳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本廳謄錄郞廳李性孝,除拜外任,其代以前掌令朴胤東差下,使之察任,而時在罷職中,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實錄兼春秋,朴胤東。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胤東。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此舊陵火巢內,委之地方官,以爲守護之地事,因摠護使所達,令備局,定出節目事,命下矣。園寢遺地,且有國葬置簿,凡係守護之方,不容泛忽。節目纔已成出,謹此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時囚罪人權益淳,重患泄痢,累朔危劇之中,又添路熱,度數無算,粥飮全廢,晝夜委頓,昏不省事,氣息奄奄,難保頃刻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洪尙賓,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遷陵發引時,晝停所設布帳,自本營擔當擧行事,前已定奪。設布帳所守直次,京標下軍二百名,明日曉頭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判府事李台佐箚子到院,而國忌正日相値,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判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臣,昨上短箚,獲蒙準許,給馬之敎,又出特恩,臣不勝惶感不安之至。夫馳驛之命,卽朝家優待大臣之例。臣旣忝叨至此,曾於請由省墓之時,亦且不敢辭矣。第伏念陵寢鉅役,又經幸行,民力窮竭,郵傳凋殘,而使蓋相繼,日不假給,一夫之迎,一馬之立,其爲弊則亦大矣。今臣之行,旣非以執事奉命而往者,又豈可以臣之故,而重勞夫馬也?臣雖癃病,自可量力徐行,步不至於顚仆中路。伏乞聖明,俯察微懇之非出飭讓,特收給馬之命,以省驛路一分之弊,亦使微臣,得安私心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玆給馬之命,意在敬大臣。卿若在外,使朝家不知而去則已,其在事體,固當若此,卿其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8月2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山陵進}}。左承旨趙命臣{{*|舊陵問安進}}。右承旨李重觀{{*|新陵問安進}}。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權贒{{*|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莊烈王后忌辰。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下直,林川郡守鄭錫徵,光陽縣監金洌,永春縣監朴師休。 ○趙命臣啓曰,小臣發引時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小臣發引到新陵,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目今三南賑政經紀,一時爲急,而忠淸監司申昉,自遭臺言之後,期以必遞,專廢事務,邑牒民訴,一不酬應,一路群情,莫不悶鬱。瓜期若稍遠,則猶可以飭勉,而聞其報瓜,當在來朔。出代治赴之際,又當費了時日,不可無急先變通之道。忠淸監司申昉,今姑改差,其代後日政,極擇差出,使之不多日內辭朝赴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聖龍曰,忠監有闕之代,政官牌招差出。 ○李聖龍啓曰,此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左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小臣進詣陵所,大王、王后殯殿問安,則中使還入奉審後出傳曰,無事矣。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奉命在外,參議李匡德在外,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備邊司坐起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陵所進,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忠淸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世瑾爲左尹,趙彦臣爲同義禁,趙尙絅爲同經筵,金興慶爲典牲提調,李春躋爲忠淸監司,徐命杰爲平安都事,朴舒漢爲原城縣監,金相寧爲司評,尹慶一爲司宰主簿,朴祥震爲典籍,洪胤源爲中部主簿,權賢單付奉常直長,金啓白、宋守謙單付承文正字,崔衡輔單付成均博士,崔一星單付學諭,全州營將徐幹世,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邊翼老,單付校書博士,李匡世爲承旨,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李重觀,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李聖龍,同副承旨李匡世。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朴尊一,以篤老之人,在鄕病重,實無上來肅謝之望云。老病如此,則不可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果閔廷楫,及第崔晟、尹世復,閑良金國鼎、金澳、韓萬矩、徐鎭,業武趙爾大,幼學崔弼垕、朴世裕,船人吳進龍等,或納穀補賑,或軍器別備,或賊人指捕,或城役監董,或拯活人命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閔廷楫,未資窮未準職,崔晟、尹世復、金國鼎、金澳、韓萬矩、徐鎭、趙爾大、崔弼垕、朴世裕、吳進龍,係是出身、閑良、業武、儒品及舡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副護軍申昉。 ○李春躋啓曰,小臣,進詣陵所,大王、王后殯殿問安,則中使還入奉審後出傳曰,無事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兩朔應立左部後司屬全羅左道二哨,右道三哨,合五哨軍兵,來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一月初一日,與各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當海西十一番、十二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九番別馬隊四十九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九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八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九月、十月兩朔應立左部右司屬全羅左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九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未下直守令,至於二十五員之多。其中亦多有災邑,不但秋務方殷,賑政尤係緊急,不多日內催促辭朝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禁衛營言啓曰,十四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九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8月2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山陵進}}。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李重觀{{*|新陵問安進}}。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權贒{{*|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遷陵發引望哭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奉慰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奉慰問安。答曰,罔極。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率百官單子奉慰問安。答曰,罔極。宗親單子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李聖龍啓曰,齊陵參奉申慶普肅拜單子,旣入之後,謂以中路落傷,未及來參於肅謝之班,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停朝市及朔祭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小臣承命馳詣於陵所,行望殯禮後,請中使,秪傳問安,則中使出傳曰,無事,而臣小留陵下,大王大轝、王后大轝,無事進發後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平壤崇仁殿,遣近侍致祭吉日,以來九月初八日、九日、十日,推移設行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李聖龍啓曰,諫院未署經守令,至於三員。此時災邑守令,不可久淹,夫馬留滯,亦甚可慮,除未署經公故外,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聖龍曰,傳語斷絶,各別申飭。 ○又傳曰,哭班,若設於內庭,則侍衛不宜入之,而今則無異外庭,只兵曹都摠府,入而侍衛事,分付。 ○又傳曰,陵所急有齎送之事,別抄一人,卽爲待令事,分付。 ○李聖龍啓曰,左議政李㙫,與備局堂上吏曹判書宋寅明,兵曹判書金在魯,刑曹判書尹游,大司成宋眞明,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李匡世,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吳壽觀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德重,素有痛風之病,而閱月處冷,病情十分添重,頭腦如碎,腰脅牽引,百骸痛如虎咬,四肢全然不遂,殆同殭屍,不能轉側,食飮專却,虛汗如流,晝夜叫聒,時時昏塞,頃刻欲絶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李聖龍啓曰,告文祭問啓事,下敎矣。問于禮曹,則以爲只爲告由,則以告文啓下,而無祭字,告由而設祭,然後乃以告文祭啓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謝恩兼冬至使一行赴京時,所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可無未及之患。應把驛馬四十七匹內,忠淸道八匹,全羅道九匹,慶尙道十九匹,來九月二十九日,京中逢點,江原道六匹,咸鏡道五匹,來十月初五日,直送安陵逢點之意,各道監司處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各殿問安,連續出去,而京畿各驛,盡數待令於陵所,無替把之事gg馬g,故本曹驛馬,連爲仍把,今無餘存者,生事可慮,而他無變通之道。大殿問安外,各殿問安,則以司僕寺馬,擔當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保布,逐年災減,遺儲蕩然之中,頃當幸行時,軍兵衣資及山陵都監加分定役布,萬無一分推移之勢,災減代木,一依廟堂分定,令戶、兵曹,卽速輸送事,筵中陳達後,戶、兵曹不爲擧行,事將狼狽,又以督送之意,草記蒙允,而兩曹終不輸送,故軍兵衣資,旣不得分給於幸行之前,山陵都監時急役布,亦未得及時輸送,而今番幸行時,且有隨駕軍兵等回還後,自各其營,別爲施賞之命。亦當趁卽擧行,特示聖上趁念之德意,而卽今本局形勢,只待災減代木之外,他無變通之道,事甚悶迫。災減代木,勿復如前延拖,卽爲輸送事,更加申飭兩曹,何如?傳曰,已爲下敎矣。 ○大司諫韓師善疏曰,伏以,廞衛旣啓,玄隧將閉,仰惟聖懷追慕,益復罔極。仍伏念臣之忝居本職,已浹旬望,絲毫罔效,愧懼積中,妄觸忌諱,厚招怨謗。只此情勢,已難久冒,而且臣宿疾,越添於扈駕往返之餘,火升氣上,頭疼目眩,肢體委苶,精識瞀亂,全廢飮喫,竟日貼席。以此病狀,實難供職,而虛銜在身,如坐針氈。玆於天牌之下,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尤死罪。伏乞聖慈,特垂悶憐,亟許鐫遞,俾臣得以及時調治,復尋生路,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旣有所懷,不容泯默,惟聖明,澄省焉。臣於行在所,與憲臣求對入侍也,殿下以不緊請對,遽爾捧入爲敎,仍有承宣推考之命。臣於筵席,略陳不安之端,而至今追思,惶愧悚慄,繼之以憂歎也。夫臺閣,人主之耳目也。殿下旣以臣置諸耳目之任,則臣雖無似,獨不念臺閣之職,不輕而重耶?人君爲治,莫先於聽納,故狂夫之言,聖人擇焉。況臺閣請對,事例自別,若於未入侍之前,預料其不緊而退却之,則自古國家,置臺閣何爲哉?殿下之輕視臺閣如此,故近來朝廷之上,直氣消沮,軟熟成風,此則臺閣之罪,亦殿下導之使然也。伏願殿下,從今以往,深悔前失,凡臺閣疏啓之言,雖有不槪於聖心者,勿加摧折,務視優容,則庶幾讜言上聞,而聖德增光矣。噫,戊申逆變之後,國勢岌嶪,人心波蕩,正宜大小臣僚,一心協恭,仰贊和平之治,而惟彼世受國恩之臣,有何難安不平之端,不思同休戚之道,惟以不仕二字,看作第一義,豈不慨然?李秉常之前後撕捱,臣未知情勢之如何,而今此啓玄宮時,不入內班,其義分情禮,極涉未安。殿下之嚴加責敎,固爲允當,而至於遠配之命,終未免過重。臣意則更加料量,仍寢威命,略施譴罷,似合於用罰之道也。殿下特念轝士之弊,至有都民顧恤之命。惟我聖上恤民之念,若是勤摯,而轝士大將具聖任,全不看檢,一任下吏之舞奸,受賂擅頉,其數無算,而至於前後點考,幾至十餘次,而逐日待令,旣無着實點視之事,且無分定差備之擧,及其臨時,不問老小强弱,而擧全洞,分屬於差備,故大小轝軍,亦多老弱之相雜,豈不寒心哉?臣謂具聖任,宜有責罰也。今番陵幸時,歷路兩邑,乘時屠販,家家肉臭,人人醉飽,事之可駭,莫此爲甚。兩邑守令,所當論罪,而當此凶歲,遞易可慮,宜令道臣,推捉鄕色,各別嚴刑,而道臣之不能檢飭,亦不可無責而止,從重推考,所不可已也。楊州牧使洪德望,托以陵所進排,分定雜物於三十三面之內,而不以本色,勒捧價錢,下吏從中操弄,杻柴五十束之價,至於八兩之多,其他凡物,亦皆類是,一境嗷嗷,如在水火。如此之人,不可仍置字牧之任,亟罷其職,以礪他邑,可也。噫,凡此所陳,雖甚平平,而或係處分之過當,或關生民之痼弊,儻蒙不以人廢言,有所採納焉,則公私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具聖任從重推考。洪德望,此時守令,不可數遞,亦爲從重推考。他餘事,竝依施焉。勿辭,從速察職。 ○答修撰權爀疏曰,省疏具悉。疏陳事,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辰時,上御賓陽門外,遷陵發引望哭入侍時,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李聖龍,同副承旨李匡世,假注書金漢喆、權賢,記事官金益憲、趙明履。上具緦服,出御板位。引儀曰,跪,上跪。引儀曰,俯伏,上俯伏。引儀曰,哭,上哭。引儀曰,止哭,上止哭。引儀曰,四拜,上四拜。上曰,哀出於情矣。向日梓宮奉出後,旋卽還歸,今日發引,只行望哭之禮,予心之罔極,爲如何哉,而近侍中官之助哭者,惟事塞責,道理豈容若是?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仍步入大內。 ○未時,上御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請對入侍時,左議政李㙫,兵曹判書金在魯,吏曹判書宋寅明,刑曹判書尹游,大司成宋眞明,右副承旨李聖龍,假注書權賢,記事官金益憲、趙明履。李㙫曰,今番遠路動駕,上下陵所,累日勞動,今日又行望哭之禮,聖體若何?上曰,近百年園寢,今方遷奉,而不能畢事而歸,悲愴之心懷,實難定矣,而身姑無他事矣。㙫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㙫曰,累次哭臨,今又以發引望哭,臣民亦不任感愴,聖心哀慕,尤何可言?近來秋序無異盛夏,而疚懷傷感之餘,必有傷損之節,臣等憂慮,有不可盡達矣。金在魯曰,幸行時瞻見,則玉色似有紅潤之氣矣,今日瞻望,則不如在道之時,實爲可㦖矣。上曰,前已言之矣,今番幸行,異於畢役而歸,今日發引,亦不能執紼,身雖在此,心則在於陵所。卽今心事如此,故氣亦不舒而然矣。在魯曰,千古帝王之所未能行者,今殿下行之,臣等之意則似爲無憾矣。醒心散,回鑾後,有進御之敎矣。明日當進,再明日則入診議藥,何如?上曰,今方進御矣。入診事,依爲之。㙫曰,近百年陵寢遷奉之事,上下憂慮,實無涯極。或慮爲難言之事矣,非但玄宮無事而已,退壙藏置之物,皆宛然無所傷,此實變異事矣。雖調氷,豈如是乎?此實不幸中幸,而穴則槪是陰冷矣。地家書有陰穴、養尸穴,皆不祥,今此遷奉,則實多幸矣。在魯曰,梓宮無事,故迷劣常漢輩,則必以爲好,而土色亦甚不佳,外梓宮內有水氣,而啓陵時,無一氣候,分明冷穴矣。遷奉之事,實幸矣。上曰,過慮之事無之,是則可幸,而壙中陰冷,故大抵然矣。不必遠言,寧陵遷奉之時,則柩衣銘旌之屬,皆腐傷若飛云,而此則不然。宛然如新,實怪異矣。㙫曰,今日行望哭禮,聖懷必當疚傷,不必求對,而久未瞻望,下情憂鬱,且有稟定事,故率諸臣以入矣。《五禮儀》則摠護使,以左相差出,故似然,而率曳梓宮之文,皆以左議政爲之,而不言摠護使,果是左相所爲之事,則臣當於今日,進詣山陵矣。果是左相之事,而委諸摠護使,則事體豈不未安乎?上曰,予亦爲疑矣。《五禮儀》則以左相兼摠護,故其文或如此耶?諸臣各陳所見也。在魯曰,《五禮bb儀b》,以左相爲言,而不以摠護爲言,似非摠護之事,左相似當進去矣。宋眞明曰,三公各有其任,贈玄纁贈玉帛,各有其人,則似是左相之事矣。宋寅明曰,臣等之意亦然,而設使左相所爲之事,卽今實多難處事矣。時、原任大臣,皆詣山陵,城中無一留在,往來之間,必至四五日矣。在前則陵寢,不過當日回還之地,而今日事勢,則累日當還,事體似未安矣。尹游曰,誠如吏判之言。三公之事,一相兼行,不必大害於禮文,而告廟時,亦當遣大臣而爲之,都城中無一大臣,亦甚未安。設使大臣必爲之事,實多拘礙之處矣。上曰,雖上諡贈玉帛之事,不無代行之例,然第次則有之矣。啓陵時,旣無左相所爲之事,則不必前後有異,依前爲之,可也。㙫曰,以今陵役,坡州、高陽、楊州大同身布減半,交河全減之敎。畿內之役,豈有偏重偏歇之事乎?地方官民則役事頗歇,而全減則太過矣。上曰,畿民之役,豈有如今年者乎?終歲無息肩之時,今此減租,豈至過乎?寅明曰,交民之役,不過以移邑爲言,而此則乃邑內之民也。以此全數蕩減則過矣。上曰,大則爲考,小則爲邑,盤庚三篇,亦可見其移徙之難矣。以我言之,安土重遷,而勒令遷之,則搬移之勞怨,當何如耶?所居之室,一時修理,亦以爲難,則盡邑移動,其弊豈貲乎?游曰,大同之減,實惠不及於民。高陽、交河之田,皆是京中士夫之地,則小民之蒙惠者,實無多矣。況無田土之公私賤,則全無所蒙之惠矣。上曰,私賤則非朝家所知,公賤則乃各司寺奴婢也。若減給身布,則可爲實惠耶?游曰,大同之減,名則大,而惠則小,至於還上,則無論大小之民,皆食之矣。外議則以還上減給,則可以爲惠云矣。上曰,還上,非可論之事矣。博施濟衆,堯、舜猶病,何可人人而盡爲施惠乎?眞明曰,寧陵幸行時,有減租之事,其時則已捧者散給,故民皆喜,而今則未捧之前,先爲減給,民不知其爲惠矣。上曰,不然矣。漢文,給田租半而已。國家則但當爲其大體而已。節目間事,惟在守令矣。寅明曰,聖敎雖至當,交民不必過勞,畿邑不必偏歇。雖以治道事言之,交民則食於其家,宿於其家,日出而役,日入而息,豈不愈於遠地之民乎?遠民則齎糧負鍤,累日赴役,借食於人,借宿於人,路費煙價,其弊,何如,而及其朝家顧恤之典,則交民偏受其惠,而遠民不如交民,則遠民必曰吾之爲役,十倍於交,而交則受惠如此,吾則皆不得蒙惠,皆將有怨國之言。然則朝家所以施惠者,乃所以招怨也。赤子何異,而施惠之道,豈可不均而爲之乎?上曰,其言則是矣,而王者之道,大體好則當爲之,何必家家人人而皆有好事耶?三代之君,復出於今,必無他道矣。設陵於交,此乃交邑前所未有之事,交民,豈不有所望乎?在魯曰,吏判之言,誠切當矣。雖以前例言之,章陵移奉時,金浦亦有移邑之事,而無大同全減之例矣。游曰,雖以求山時事言之,使行支供,各邑皆有所需,而以幸行時事言之,亦如此。常談所謂坐者勝而動者難云者,實然矣。且小民,無結數,今此減給之惠,不過升斗,而京居士夫,則坐得五六結之租,此豈可爲民惠耶?㙫曰,肅廟朝寧陵幸行時,有減租之事,昨年則各邑減二斗矣。今交河,雖全減,其數幾何,而高、坡、楊三邑之減半,亦涉過重矣。上曰,行宮判付之後,民皆知其減租矣。孔子曰,無信不立。民雖至愚,亦其至神矣。豈可拘於升斗之小節,而失信於民乎?雖以卿等移家事言之,或負或戴,其勞,如何?交邑雖小,官舍民居遷移之勞,豈其少耶?非但交民之有望於國家,聖朝陟降之靈,冥冥之中,必欲有顧恤之道矣。寧失於過中,不無有不及之嘆,依前下敎擧行,而今秋大同,今字之下,添書年字,諸般身貢四字,亦爲挾書,可也。游曰,舊陵,亥坐巳向,旣有國葬置簿之敎,當以傳敎置簿,而此穴,在舊陵白虎外,局內大抵多山水同歸,而此獨不然,龍虎五六重彎抱,馬山山城爲正案,凡眼亦知其奇。年運不合,今番雖不得用,而終必爲大用之地。守護之道,才成節目,而似當各別申飭矣。上曰,依爲之。游曰,臣且有所聞,故敢達。新陵司倉後穴,柳復明,有先山,於交河往來時,聞其自古云云。臣弟淳,亦言其端妙,但穴前破傷,甚爲可惜云。若有餘力,則今番別爲補土,似可。且靑龍邊故判書李敏敍家祠宇基,尹淳,亦言其奇,可合大用云。旣屬新陵火巢內,卽今國葬置簿甚少,此等處竝置簿,似可矣。上曰,戊申,亦有下敎,而予意常在於西道矣。鄕校後,李領府事,毁之,而予意猶不欲棄之。所達陵內諸處,竝令置簿,可也。{{*|出擧條}}㙫曰,畿驛顧恤之事,有令廟堂講究,稟處之敎矣,救恤之道,實無善策。畿伯狀請海西復戶移給一事,而奪此與彼,亦甚難便。曾聞畿驛察訪之言,則欲得逆家田畓,以爲一分之助,而籍沒田畓,或屬勳府,或屬糧餉廳,其數亦不敷云。米、太各二百石,雖自賑廳上下,此何足爲大段救濟之道乎?臣在外時,反覆商議,終涉難處。退當往復於本道監司,從容稟處矣。上曰,予亦思之,而終無好樣道理。更爲從長商確以稟,可也。{{*|出擧條}}㙫曰,有轝士軍顧恤之敎,而殘戶、獨戶,無率丁之類,則皆免此役,至於食祿士夫家及有率丁之類,爲一時之役,此何敢稱冤乎?且累萬軍士,其數甚夥,有難盡爲施惠矣。上曰,今番則曾所不爲者,擧皆出用,而轝士軍之勞苦,未有甚於今年。兵判曾不言,宜有顧恤之道耶?必有所見,陳之。在魯曰,轝士軍,多至二萬餘名,何可人人而施惠耶?春窮時有發賣之規,都民皆有所望,若以轝士顧恤之意,特爲發賣,則亦或一道矣。上曰,發賣云者,何事耶?名雖爲賣,亦有益於民乎?寅明曰,設令春間市直,若至二斗米,則賑廳以四五斗米定價以賣,頗有所利,故民皆望之矣。在魯曰,市直二斗,定以五斗之說,亦太過,而勿論定數幾許,均被都民之道,此外更無他策,計除其價,雖餘升斗,春窮之時,爲惠不少矣。游曰,轝士軍,勿論朝官、三醫司、常漢,皆爲之,而自前發賣時,食祿之家,例不入矣。上曰,雖曰食祿,三醫司豈有異於庶民乎?寅明曰,以今年農形言之,雖非轝士軍,當春則宜有發賣之道,而以轝士軍顧恤之意,別爲優數發賣,則當爲施惠之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春間當有發賣之擧,而卽今賑廳所儲無多,敗舡亦甚夥然,戶曹之所貸米,多至五六萬石,而無意還償,豈有如許道理乎?雖未能一時盡償,豈可無漸次移送之道乎?在魯曰,臣累以此事陳達,而戶曹略不動念,不得已只請先償一萬石,則戶判明白相許,稱以待新捧移送矣,末乃以敗舡爲託,落落無送意。今年敗舡雖多,大同之致敗者多,田稅之致敗者甚少,而延拖不報,誠極未安。徒煩往復,終無所益,故臣欲於筵中,更爲陳達而姑置之矣。若以轝士軍顧恤之道,春間有所發賣,則當入累萬石,戶曹曾前所貸五六萬石,雖未能一時盡償,限一萬石爲先還償之意,更爲分付,何如?上曰,非但此也。各衙門所貸之物,皆以不報爲主,此所以更不欲相貸者也。戶曹之延拖不報,亦非矣。依爲之。{{*|出擧條}}㙫曰,全羅道軍錢作米二萬石,急速上送之意,分付已久,而監司李壽沆,堅執不送,今又狀聞,請其留賑,事甚無據。自廟堂方覆啓,道臣則從重推考,穀物則趁卽運納事,業已正書粘目,今將入啓,而諸議或以爲到今風高之節,督令運米,致敗之患,亦甚可慮云,誠爲難處矣。上曰,曾有發舡之報矣,全無所納乎?眞明曰,賑廳已納者,未滿千石云。曾言連續裝載,而若是虛疎,且六月旱災時,朝家參酌,只令折半上納,又措辭行關曰,他穀則或可繼給,而此米,斷不許留云矣,其後數月,了無皁白,一番疏請,批旨不許,則一任遷延,今始以勢將不得上送之意,泛然馳啓,國體之損傷,殆無餘地矣。㙫曰,卽今則行會各邑,裝載上送,又當費了多日,冬前勢未及到泊,今姑留置,本道待春上送則好矣。上曰,勒令上送,則豈有不送之理,而秋序已晩,似難及期上來矣。李聖龍曰,臣待罪湖西時,稔知此事。湖西水路,比湖南稍近,而風高後發舡,終涉可慮,故八月以後,則守令輩雖欲裝載,輒皆嚴飭止之,以待春和上送矣。上曰,旣令上送之後,至今稽滯,極非矣。道臣則從重推考,待春卽爲上送之意,另加申飭,可也。金在魯曰,然則粘目勿爲入啓,只以擧條書出,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㙫曰,自上慮撓民之爲弊,凡營將巡閱則使之停止,使兵使,抽栍巡點,而今年異於他年,巡歷之際,自然有弊,今當行會,而設賑之時,事甚不便。今年則姑寢,自明年爲始,何如?上曰,雖如此時,抛棄則難,抽一二邑點閱,豈至有弊乎?眞明曰,今此抽栍點閱,便是新令,雖曰一二邑,巡到之間,經過幾邑乎?自然多擾民之道矣,在魯曰,李森所達之言,則以操鍊之道若是,則必有所效,而凡巡閱之事,勿論兵使營將,皆好之,若得此令,則豈肯以凶歲而顧恤乎?眞明曰,李森所達,非曰今年,以大體言之,若如此則必有效,故言矣。上曰,何必爲搔擾之事乎?勿論四時,若以抽栍巡點爲言,則列邑與軍卒,必有飭礪之道矣。道臣若知此意,則雖不行會,豈不使兵使知之乎?此令若行,則必有效矣。上曰,人心實怪異矣。年前春塘臺時,有駭悖之事,故使政院卽爲付丙。今此上言中,又有無據之言。初見時欲判付,而若因此歸之不道,則遐方無知罔狀之人,被之重律,亦似過重,故欲見卿等而處之矣。今方入侍,試見之。仍下上言一張。㙫曰,臣曾見其人,其人極浮浪之人也。上曰,文亦不好。今見長陵遷奉之事,而乃敢以明陵爲言。渠則自以爲當今地術,惟渠與朴斗星而已矣。在魯曰,非上言也,乃上疏也。混入於上言中乎?上曰,然矣。承旨亦見其人乎?聖龍曰,臣曾於李重協家,見一地師,自言居在忠淸道恩津姜哥云矣。此必其人也,而極虛妄矣。寅明曰,此類若不痛斥嚴防,則後弊不勝支當矣。在魯曰,朝家若動於此等之說,則前頭希賞之徒,必接跡而起矣。㙫曰,防閑是矣。上曰,此則分明挾雜,必有要功之意矣。欲投之絶島則過乎?承旨其書之。聖龍執筆,上曰,今番遷陵,豈風水之所惑哉?所重在焉故,此後若因此敢揣以堪輿之說,眩亂朝廷者,當繩重律之意,曾已下敎,則今中道上言中,恩津幼學姜一宇,自稱堪輿,敢爲亂說於至敬至重之陵寢,其在國法,惡其逭於王章,而此不過遐方無識之類罔狀之致,雖不深治,其在後弊,亦不可不嚴懲,極邊定配。{{*|出榻前下敎}}上曰,捕廳招辭,亦怪異矣。乃道昌之姪,而語多荒雜,使之杖問,而多有所告矣。寅明曰,道昌之姪,不可歇看。天下之事,有不可盡知,決不宜付之捕廳,累年設鞫。聖意雖以爲悶,而旣知之後,不可置之矣。㙫曰,鞫廳,月月有之,實爲可悶,而罪犯若大,則豈可置之乎?游曰,機捕爲急,卽今雖無判金吾,似當改差,而設鞫矣。上曰,草記已下,不久當來,來後當下敎金吾矣。上言則承旨持去,可也。聖龍曰,燒火乎?上曰,依爲之。寅明曰,晦日下玄宮後,卽行虞祭。三獻官,皆當以大臣一品差出,宗廟、敬寧殿、永禧殿三處,亦當遣大臣告祭,而卽今時、原任大臣,皆在山陵,實無推移差祭之道。以在彼之大臣,差出初亞獻官,但以在此之一品宗班,差終獻,受香以往,則或可爲之,而他無變通之道矣。上曰,大臣當爲獻官,而旣往陵所,則初亞獻則以在彼大臣差出,只出終獻官,受香以往,可也。寅明曰,朝臣一品中,只有金始煥一人,而或意外有差出判金吾之事,出送,誠爲重難,宗班則有益寧君,大王虞祭香受去,王后虞祭香,無可受之人矣。上曰,一人同爲受香,則豈有苟艱之事乎?大臣之在於陵所者甚多,差出獻官,可也。寅明曰,大臣差祭,事體自別,故郞廳親往取稟,大臣許之然後,始乃差出,而今則大臣皆在山陵,無取稟差出之勢,以特敎差出,則似無拘礙之端矣。上曰,明日受香然後,可無窘塞之慮矣。未能親行,殊甚愴缺,明日當親自傳香矣。{{*|出榻敎}}寅明曰,晦日遣大臣告文祭,而望哭禮後,有大臣率百官奉慰問安之擧。卽今左相一人,旣爲差祭,則問安之班,更無大臣,何以爲之乎?上曰,雖無大臣,亦有爲之之例矣。告文祭,亦爲奠爵乎?政院問諸禮曹以啓,可也。虞祭在於午時乎?游曰,私家則平土後例爲虞祭,封閉築灰則似當設行矣。㙫曰,此乃慶尙、全羅、黃海三道監司狀啓也。皆以今年推奴徵債防塞爲請矣。雖在常年,此事最爲擾民之政,況當今年,道臣如是狀請,何可不許乎?依狀聞施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忠淸監司,近不行公,故雖無狀請,本道年凶則無異,亦當一體防塞矣。上曰,依爲之。眞明曰,此是法令,宜稟于朝廷,得旨乃行,而慶尙、黃海兩道監司,不請廟堂稟處,直爲分付各邑,而但以緣由馳啓,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事體則然,所達是矣。推考,可也。{{*|出擧條}}㙫曰,今番遷陵陵幸時,各道監司境上待候等事,使之勿爲,而忠淸、黃海、江原三道監司,則以癸丑年例出待云,似未善考其謄錄矣。上曰,幸行時,使勿出待,而遷陵時,有前例,故出待云矣。㙫曰,北評事李宗白,不久當辭朝云。前頭《都堂錄》時,若無銓郞,則不能爲之云,北評事之任,今姑改差,何如?上曰,更無他人乎?寅明曰,實無他可差之人。單箇銓郞,今若遠出,則變通無路矣。眞明曰,若遞評事,則實錄郞廳,更爲啓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㙫曰,北評事,例管北道田政矣。若無評事,則都事覆審,南道則有敬差官差出之例。今亦從速差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㙫曰,近緣判金吾,往在陵所,故議讞無人,獄囚多滯,誠爲悶迫矣。以江原道軍器執頉事,魚有龍則旣已付過還職,三陟、寧越兩邑守,未及疏釋。當此秋務方殷之時,事多委屬,而三陟則瓜期亦不遠云矣。上曰,旣有魚有龍例,竝放送,付過還職,可也。{{*|出榻敎}}㙫曰,假注書李德重,不當撕捱,而過爲撕捱,誠爲無據。然不過付過還職之罪,久滯於獄,而以無判金吾之故,尙未議讞。或可使出次堂擧行乎?上曰,今則以注書事見囚,而分注書,何敢不爲行公乎?新進怠慢之習,不可不懲,置之。游曰,三陟府使趙翼命,則以會葬官上來矣,路中聞有拿命就理云矣。上曰,無他預差,則以此進詣,雖他會葬官上來,翼命則進去,宜矣。與趙鳳命兄弟乎?游曰,然矣。上曰,獜坪內外孫,零滯gg替g莫甚。今當長陵遷奉之時,實有愴感之懷矣。文義之事,非則非矣,今旣知之,竝付過還職,使之赴陵所,可也。{{*|出榻敎}}寅明曰,臣待罪宗簿寺,故敢達。《璿源錄》,己酉修正後,卽當奉安於四處,而一處則已爲奉安,三處則因提調連有事故,尙未擧行矣。自己酉至今年,事故多端,多有改修正處,御牒中可改處,依近例只改其當改之張,過遷陵後速爲奉安,何如?上曰,此乃譜略也。已奉安處,則當改者,改其一張持往,而易其張而已,依所達爲之,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渭原郡守李景喆,以金就魯軍官,方在平安監營。得見就魯書,則有病不得上去云。臣未知病狀之果如何,而自京旣無催促之路,故敢達。上曰,乃啓請軍官乎?旣以軍官,往在平壤,則異於私行,除朝辭赴任,可也。{{*|出榻敎}}寅明曰,兩南守令、監司,旣有催促下送之請,而當此凶歲,秋務必多矣。自本曹,別爲催促,而不爲朝廷下直,豈敢先行乎?上曰,守令凡幾何乎?聖龍曰,多至二十五員矣。㙫曰,當此營賑之日,不可不及時下送矣。上曰,豈可以除朝廷下直,分付乎?夫馬未及上來者給馬,已上來者,三南守令,明日內辭朝事,分付,可也。{{*|出榻敎}}在魯曰,頃於陵所引見時,以軍兵沾濕之故,自上出送宣傳勞問,仍有各其軍門,別爲賞給之敎矣。凡陵幸時,隨駕軍服次及糧資等費下者極多,前頭犒饋,亦將多入,軍門物力,實爲難支,而特敎之下,何敢不仰體聖意乎?臣營則軍兵數少,固欲稍優施賞,而都監則隨駕軍兵之數,累倍於禁營,陵所扈衛之軍,一般沾濕,當一體賞給,摠戎廳軍兵之數,亦至累千,雖只以米一斗磨鍊,當至累百餘石,而兩軍門財穀甚少,此亦辦出甚艱,決無以加於此數云。同是軍兵,臣營設欲加給,不宜異同,不得不依此從略磨鍊。此非出於擧條者,而只欲仰達此事狀矣。上曰,參酌分給,可也。訓局災減之代,戶、兵曹尙不給耶?在魯曰,訓局草記之辭,有若戶、兵曹應爲移送之物者然,而臣問前例有無,則遠古雖未詳知,二十年來,元無移送之例云。蓋災減之代,自賑廳出給則固有之矣,自戶、兵曹輸送,則事理似不當。且近來財力之匱乏,無處不然,兵曹經費,亦自不支,何暇及於訓局乎?訓局之累次煩啓,殊爲不是。未知今日,復有所啓達乎?上曰,草記又上矣。果有戶、兵曹代送之前例,則參酌給之,無前例則自賑廳,參酌移送,可也。{{*|出擧條}}聖龍曰,禮曹儀注,極其疑晦。紙牓埋安,則都監堂上一員眼同云,而取考庚午、癸丑日記,則庚午年,都承旨有眼同埋安之書啓,癸丑年,筵中有都承旨何當入來之敎,承旨對以紙牓埋安後入來云,今番儀注則不然。臣適見日記,故朝者送書于都承旨,而日記所錄如此,故敢達。上曰,非儀注之誤也,無謄錄之致也。今則都承旨旣在陵所,依兩年例紙牓埋安後入來事,分付,可也。{{*|出榻敎}}㙫曰,嶺伯狀啓,有今年各邑眷率禁斷之請,而湖南則無之,故依舊眷率云。凶歉則兩南似無彼此,似當一體禁之,而湖西則宜有間隔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在魯曰,夫馬已來者,亦未率去,則亦爲弊端,此則似當許之矣。聖龍曰,已來者許之,未來者不許,則瑣屑莫甚矣。上曰,承旨瑣屑之言,誠是。依大臣所達爲之,而令前已往者,置之,可也。{{*|出榻敎}}上曰,懿陵洞外乭串峴,屬於楊州乎?屬於京乎?游曰,臣待罪漢城府時見之,植炬,分乭串峴,彼此屬於京外矣。眞明曰,乭串峴以西,則屬於漢城,以東則屬於楊州矣。上曰,自政院,問於京兆及畿營以啓,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2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山陵進}}。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李重觀{{*|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同副承旨李匡世{{*|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權賢{{*|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有霧氣。 ○下直,機張縣監裴正度,新昌縣監李龍臣,谷城縣監文壽元,興陽縣監權相稷,庇仁縣監李彦佐,慶山縣令柳愈,河東府使柳萬成,咸陽府使許晶,滿浦僉使申命式,所已萬戶朴弼信。 ○李匡世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趙鎭世未肅拜,執義韓師得封鎖官進去,掌令尹興茂陳疏,權相一在外,持平宋徵啓舊陵陪從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小臣承命馳詣于新陵,大王大轝、王后大轝,昨日酉時,到新陵,秪迎于路傍,差待成殯,請中使秪傳問安,出傳無事矣,敢啓。傳曰,知道。 ○親傳香罷後,大殿,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匡世,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遷陵下玄宮間,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命臣bb曰b,下直守令、邊將留待。 ○傳于趙命新曰,下直守令、邊將引見。 ○傳于洪尙賓曰,新陵外假家,大轝假家外,竝勿掇,馬槽等物,亦爲留置陵所,使其本官次知事,分付都監畿營。 ○傳于洪尙賓曰,己酉年順陵陵幸時《兵曹謄錄》及光陵陵幸時《兵曹節目謄錄》,竝爲入之。 ○吏曹口傳政事,實錄兼春秋李宗白。 ○兵政gg兵曹g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宗白。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判義禁,待下批牌招,以爲趁卽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諫院無進參之員。大司諫韓師善及今日政新除授司諫、正言,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奉命在外,參議李匡德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李聖龍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式暇,參判朴乃貞進,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陪從官陵所進,同副承旨李聖龍進。 ○吏批啓曰,珍島郡守趙德基,以善賑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是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以金始煥爲判義禁,兪彦通爲司諫,金廷潤爲正言,金尙奎爲工曹參議,金令行爲敦寧主簿,朴瑞爲司饔主簿,李陽重爲司圃別提,李度遠爲咸鏡南道敬差官,書題單李枝萬差下事,承傳,承文博士單權賢,副正字單鄭重器,兼春秋,鄭光殷、李龜休、具宅奎、李憙、任㙫、安慶運、徐命杰、鄭東潤、趙泰彦。 ○兵批,李聖龍啓曰,判書不參政,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正言金廷潤牌招事,允下,而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守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下玄宮日,祭奠稠疊,同日曉頭朝奠,兼行於朝上食,而遷奠亦於進發臨時設行,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沈壽賢,才已出往山陵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乭串峴近處問啓事,下敎矣。問于京兆,則以爲懿陵洞口外居民,皆入籍於京兆,而乭串峴東距束溪以西,屬於東部,以東,屬於楊州地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匡世曰,陵所扈衛軍兵、陵幸隨駕軍兵,過虞祭後,竝犒饋事,分付。 ○洪尙賓啓曰,臣尙賓,與同副承旨李匡世伴直矣,以該房,進去鞫坐,左副承旨李聖龍,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以兵曹言啓曰,今番陵幸時隨駕軍兵等,累日露處,冒雨沾濕,故自上特加軫恤,有回還後別爲賞給之傳敎矣。與各軍門,往復相議,駕後禁軍五十人,隨駕禁軍一百五十三人,各差備禁軍二十人,雜色標下軍二百三十五名,合四百五十八人名等處,各米一斗式,九月初一日,自本曹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御營廳隨駕,只是別抄,故不參於此,其涉不均,依他軍門例賞給事,分付本營。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番幸行時,隨駕軍兵等,自上特加軫恤,有別爲賞給之命矣。與禁衛營、摠戎廳,往復相議,本局隨駕軍兵三千一百八名處,每名米一斗式,今月三十日,自本營分給,山陵挾靈轝軍及發行前後射隊軍合一千二百二十七名,似當一體分給,而未及還歸,待其撤還,追後上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番陵幸時隨駕軍兵等,累日露處,冒雨沾濕,故自上特加軫恤,有回還後別爲賞給之傳敎矣。與訓局、摠戎廳,往復相議,本營京標下軍八百二十八名,鄕軍六百十一名,別驍衛五十一名,合一千四百九十名,每名米一斗式,今月二十九日,聚會本營,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忠淸監司李春躋疏曰,伏以,仙寢啓欑,復土隔日,攀慕之慟,大小同情。臣於日昨,秪承問安,方其復命,忽被除旨,以臣爲忠淸道觀察使者。臣聞命惝怳,五內靡定,始而驚,中而疑,繼之以惶隕,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臣本倥侗湔劣gg譾劣g,百無一能,而遭遇聖際,夤緣幸會,年未强仕,猥躋緋玉,私心悚懼,若隕淵谷。區區願忠之誠,惟以筋力奔走,爲一分報效之圖,故夙夜近密,不敢言勞,而至若受國重寄,出謀發慮,以紓宵旰虞憂之念,則臣非其人,不但自知甚明,人亦不以是期臣。今此銓部之所以擧擬臣者,何,聖明之所以特授臣者,何?此殆殿下以其任使之久也,尙欲其策礪駑鈍,以試鉛刀之一割,而蚊虻之負山,蚷蛩之馳海,適足以僨國事,而失民望也,豈不可懼哉?藩臬之任,孰非不重,而此時此道,其責尤難,念昔先臣之按是也,不過數紀,臣得以見而識之矣。其幅員之廣,民物之殷,與二南相甲乙,而國家根本之地,士夫都會之所,殆復若中土之荊、楊,事務之汗漫,獄訟之繁多,實爲八路之最,雖在閑時暇日,尙艱其選。矧今水、旱、風三災,實是挽近之所稀,沿海之境,受害最酷,大野幾赤,將無所收,西成將及,流散相繼。此則不待臣言,而朝家亦旣慮之也深,所以有及時變通之擧,而如臣滅裂,遽爾代斲。噫,顧此湖以西五十四邑數百萬生靈,擧皆開口而望哺,雖使才優而手熟者,預爲之區劃,百爲亦罔攸濟,以臣之齟齬生澁,猝然畀之以至大至重之責於秋節之後,欲以分國憂而副民願,不旣難乎?然廟堂之日夕爲民而講確者,靡不用極,則若其遵奉成算,宣布德意,雖臣不才,猶或可勉,而最是以齒則少,以資則淺,保釐無其才矣,殫壓無其望矣。今若不計器數之難稱,名實之相戾,晏然承當,若固有之,按節建麾,馳騁巡檢於一方千里之地,則不特傍指之嗤點,實多中心之愧恧,其所以累聖簡而辱廷薦,非細事也。反復思惟,宿食不寧,逡巡縮伏,以俟公議之駁正,側聽累日,尙爾寂然,玆不得不悉暴危懇,仰懇宸嚴,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遞臣職名,以安微分,回授可堪之人,以重藩任,公私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辰初一刻,上御時敏堂,親傳香入侍時,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李重觀,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李聖龍,同副承旨李匡世,假注書金漢喆、權賢,記事官金益憲、趙明履。趙命臣曰,儀注中,陳細仗及香亭子於集賢門外云,而正時入啓之時,細仗及香亭子,元無來待者,事甚怪訝,招問該曹書吏,則初無捧甘之事,事之疎忽,莫此爲甚。且傳香正門,爲集英門,而儀注中,以集賢門書塡,亦難免不察之失。該曹當該堂郞,竝推考警責,而下吏則自本院囚治,何如?上曰,事出忙遽,下吏勿治,只推堂郞,可也。{{*|出擧條}}上曰,香室官誰也?李重觀曰,校書校理崔泰斗也。上曰,觀其爲人,似爲生疎矣。封裹之際,似爲不善,事知守僕,待令於近處,使之指揮,可也。命臣,進祝樻,上移席受置書案,親自塡祝。命臣又進王后祭祝,上移席塡祝如前儀。命臣奉祝樻,奠于香牀,命臣奉香盒以進,上曰,紫檀乎?命臣曰,然矣。上曰,親傳香,事體自別,以沈香封進事,分付。命臣曰,沈香,當令戶曹進排矣。上曰,戶曹進排之際,必致時刻之差晩,使內局封進後,戶曹還償,而承旨親往內局,封進,可也。一獻官陪進之外,更無他執事乎?李聖龍曰,諸執事則皆待候於敦化門外云矣。上曰,受香,當宿於何處乎?命臣曰,雖迂路作行,似當奉安香祝於客舍,今日當宿於高陽郡矣。上曰,光陵,亦是二日程,香祝,奉安於何處乎?李重觀曰,古則光陵,以一日程磨鍊矣。其後或値急雨,兎院水漲,則有未及之弊,故乃以二日程磨鍊,受香之日,則奉安香祝於院舍,而香官則宿於閭舍云矣。聖龍曰,今此交河,則高陽乃迂路,而高陽、交河之間,則乃小路也。香祝陪進之時,從小路作行,事體未安,交河新邑,不過七十里,直向新邑,奉安于官舍,似宜矣。上曰,其言是矣,而今已日晩,果能抵新邑耶?執禮誰乎?重觀曰,李宗城、朴師正云矣。上曰,路中連用儀仗乎?聖龍曰,親傳香,事體重大,故儀注入啓之際,傅會以入矣。太廟祭享祝,用香亭儀仗,而陵所祭享,則自前無香亭儀仗待令之例矣。上曰,國恤山陵虞祭時香祝,何以陪進乎?承旨出去以問,可也。命臣,承命而出,還入曰,國恤時則發引時,同爲陪往云矣。上曰,今日所重,不在於親狎,在於祭享,山陵虞祭時,亦無用香亭儀仗之例,則到城門,以忠義陪往,可也。香亭子稍遠而依微,故似然,而色黃,何如?命臣曰,遠見而塵霾,未能詳知,而似黃矣。仍趨出復入曰,果是黃色。此乃延勅時所用,故靑色亭子,使之待令,而儀仗庫所有者,皆破傷不可用,新件,則今番發引時,皆持往陵所云矣。上曰,儀仗則置在何處乎?洪尙賓曰,置於內司僕,而有藏置之庫矣。上曰,若無香亭,則采轝使之待令,可也。命臣曰,問於濟用監,則采轝亦皆往陵所,故使紫門監改塗三綠gg緣g矣。重觀曰,禮官不爲捧甘於儀仗庫,莫重親傳香,如是遲滯,似不可推考而止矣。上,無發落。尙賓曰,虞祭親傳香,何等重大,而若是苟艱,下吏宜有推治之道矣。上曰,事出倉卒,罪不在於進排者矣。李匡世曰,以前例所無故然,而事體極爲駭然矣。重觀曰,禮曹儀注書吏馬贊龍,皆爲磨鍊,則未嘗生事,而贊龍,往在山陵,故凡事如是矣。上曰,此亦不爲久任之致也。官員若有久任之人,而習於禮節,則官員豈不如一書吏乎?上曰,儀仗庫,亦有入直之官員乎?史官出去問之。金益憲,趨出復入曰,儀仗庫,使門部將次知,而無入直之事云矣。上曰,今則當傳香矣。仍步下版位。命臣進香祝,上跪傳鞠躬平身如儀。上曰,旣無山陵虞祭用香亭儀仗之例,則到敦化門外,卽使忠義陪進事,分付,可也。上曰,正門閉之,可也。重觀曰,侍衛使之出去,何如?上曰,承旨先出,則侍衛自當解出矣。諸臣,以次退出。 ○未時,上御時敏堂,下直守令邊將留待引見入侍時,同副承旨李匡世,假注書權賢,記事官金益憲、趙明履,咸陽府使許晶,河東府使柳萬成,滿浦僉使申命式,新昌縣監李龍臣,谷城縣監文壽元,慶山縣令柳愈,庇仁縣監李彦佐,機張縣監裵正度,興陽縣監權相稷,所已萬戶朴弼信。上曰,守令先爲入對,可也。許晶進伏。上曰,職姓名。曰臣卽咸陽府使許晶也。上曰,履歷。晶曰,丙子武科,宣傳官、內資主簿、軍器判官、僉正、郭山郡守、中樞都事、都摠經歷、靈巖郡守、參上宣傳官、北虞候穩城府使、內禁將、長湍府使、定州牧使、慶源府使、江界府使、昌城府使、居昌府使、柒谷府使,方待罪咸陽矣。上曰,七事。晶誦之。上曰,所懷。晶曰,在遠之事,不能詳知,到任之後,若有弊端,則當與監司,相議狀聞矣。李匡世曰,許晶,不稱小臣,而稱小人,顚錯莫甚。推考,何如?上曰,入侍生疎,恒言習熟之致,何必推也?柳萬成進伏。上曰,職姓名。萬成曰,臣卽河東府使柳萬成也。上曰,履歷。萬成曰,癸巳武科,參下武兼、從浦萬戶、訓鍊主簿、都摠都事、訓鍊僉正、德川郡守、御營把摠、古阜郡守、平安兵虞候、洪陽營將、富寧府使、尙州營將,方待罪本職矣。上曰,七事。萬成bb曰b,誦之。上曰,所懷。萬成曰,河東距京絶遠,全無所聞,無可達者矣。李龍臣進伏。上曰,職姓名。龍臣曰,新昌縣監李龍臣也。上曰,此乃由畿邑而爲堂上者乎?履歷。龍臣曰,吏文學官、典牲主簿、重林察訪、東部主簿、引儀、陽智縣監、安城郡守、僉知,本職除授矣。上曰,所懷。龍臣曰,新除授不知物情,無可達者矣。文壽元進伏。上曰,職姓名。壽元曰,谷城縣監文壽元也。上曰,壽元則以別軍職出外,履歷則無可問矣。七事。壽元誦之。上曰,所懷。壽元曰,下去後,當與道臣,相議狀聞矣。柳愈進伏。上曰,職姓名。愈曰,臣則慶山縣令柳愈也。上曰,履歷。愈曰,乙巳生員、貞陵參奉、軍資奉事、禁府都事、司饔奉事、魂殿監造官、宗簿主簿,本職待罪矣。上曰,七事。愈誦之。上曰,所懷。愈曰,新除授,物情不能詳知,無可達者矣。李彦佐進伏。上曰,職姓名。彦佐曰,庇仁縣監李彦佐也。上曰,履歷。彦佐曰,壬辰武科,御營哨官、司畜別提、珍島監牧官、軍器主簿、靑丹察訪,本職待罪矣,上曰,七事。彦佐誦之。上曰,所懷。彦佐曰,新除本職,不知物情,下去後,若有弊端,則與道臣、帥臣,文報狀聞矣。裵正度進伏。上曰,職姓名。正度曰,機張縣監裵正度也。上曰,履歷。正度曰,己亥武科,訓鍊將官、仁遮外萬戶、引儀、監察,本職除授矣。上曰,七事。正度誦之。上曰,所懷。正度曰,臣無所懷,赴任後,與道臣,相議狀聞計矣。權相稷進伏。上曰,職姓名。相稷曰,興陽縣監權相稷也。上曰,履歷。相稷曰,己亥武科,科前司果、羅暖萬戶、武兼都摠都事、經歷、參上宣傳官、訓鍊副正,本職除授矣。上曰,七事。相稷誦之。上曰,所懷。相稷曰,新除未諳物情,所懷無可達矣。上曰,以職次,竝進前席。今此催促發送之意,守令亦豈不知乎?三南之邑,不無差等,而大體則未免凶歉,凡所以賙賑之策,何以思之而去乎?必有經紀於心中者,其各悉陳所懷,可也。晶曰,本邑被災尤酷,方當設賑,而無他聚穀之道,卽今營門,亦無所儲,實無推移救民之術,而似聞本邑,有儲置米三千餘石,年久腐傷云。除置一年應下之數,其餘則折半賙賑,折半料理立本,則本米有改色之益,而窮民亦有救活之望矣。萬成曰,河東爲邑,一半山峽,一半平野,蟾江周遶,尤被水災,至於濟民之策,實無措手之路,境內豆峙場稅及蟾津舡稅,自統營,句管收用矣。今若限賑前許本邑收稅,則庶幾有聚穀補賑之道矣。龍臣曰,本縣,與畿甸接界,程道不遠,故詳問農形,則以近海野邑慘被水旱之災,田三稅各樣軍米當年條,亦未能準納,而況五朔之內,再次遞倅,官家之蕩殘,民間之倒懸,不言可想。還穀多則或可以濟活,而本縣則還上,不過二千餘石,而民戶則多至二千七十餘戶。今秋還穀,雖箇箇盡捧,每戶不過一石租,此何足爲賙賑之資乎?百爾思量,實無善策。到任之後,與道臣商議,以爲隨便拮据之計矣。上曰,豈不曰民吾同胞乎?同胞之子,豈可恃人而莫之恤乎?三南異於畿邑,苟欲濟之,豈無其道乎?不爲也,非不能也。壽元曰,臣之谷城,則失稔比他道尤甚云,而姑無變通之道。到任後,善捧還穀,節用月廩,時時賙急,而擾民之政,一切不爲,則民不無自謀可生之道矣。臣之所思,不過如此矣。愈曰,本縣,卽十室殘邑,四境赤地,實無一分經紀之望。似聞本縣大同錢三千兩,方未上納,而自本廳,催促上送云。此錢若許四五朔留貸,則其間足以料理措辦,而莫重上納之物,亦必無愆期之患。若然則在國家無所失,而在本邑,庶爲救活之道矣。彦佐曰,臣邑則還上,不過二百餘石,月廩,亦十二石,而民戶則三千九百餘戶,實無濟活之策矣。本縣有一箭竹島,一年所納,備邊司箭竹七千九百五十介,水營箭竹八千八百介,而癸巳年以後,枯損無餘,故箭竹,每以民結收價貿納,此實他邑所無之弊,故辛丑年巡撫御史,以此意書啓,兩處所納箭竹,限十年停捧定奪矣。今年卽其十年當納之限,而箭竹之枯損,與前無異,勢將更有收價之弊。常年所不堪之役,復行於如今大無之歲,則無告之民,將何以保存乎?今若加退年數,限島竹茂盛間停捧,則本邑之民,庶有一分可生之道矣。正度曰,機張,距京絶遠,故年事之如何,臣未能的知,而監司之所恃者,在於廟堂,守令之所恃者,在於監司,似聞統營穀之在本邑者,其數頗多云。到任後,觀勢報巡營,請得此穀,以爲料理賑救之策矣。相稷曰,本縣,地方不小,民戶亦多,而湖南沿海之地,被災尤甚。似聞霜降若退,則或可食三分之一,四分之一,而此未可必矣。水營之海採舡稅,雖或請得,臣之到任,已後於漁時,亦無所用矣。各衙門魚鹽場,多在本邑云,限秋前許其收稅,則或可爲補賑之道矣。匡世曰,庇仁縣監李彦佐,但陳弊端,可也,而直言陳請於榻前,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有問而答之,何必推也?箭竹事,入於繡衣之啓,則可謂不少矣。以八邑守令所達之言,或不無道臣狀聞之事,先出擧條,使廟堂知之,可也。{{*|出榻敎}}匡世曰,擾民之政,爲害尤甚,況當如此之年乎?文壽元所達之言,誠是矣。上曰,非言之難,行之爲難。咫尺前席,有問故其言如此,而以前席飭勵之事,着念奉行,今日引見,有意存焉。以此惕念,可也。承旨宣諭爲之,匡世。仍讀宣諭、別諭後曰,守令先爲出送,何如?上曰,依爲之。邊將進來。申命式進伏。上曰,職姓名。命式曰,滿浦僉使申命式也。上曰,履歷。命式曰,宣傳官、參上武兼、訓鍊主簿、判官、堂上千摠、甲山府使,本職待罪矣。上曰,所懷。命式曰,滿浦在於極西,而夫馬亦不來,故無所聞知,無可達者矣。朴弼信進伏。上曰,職姓名。弼信曰,所已萬戶朴弼信也。上曰,履歷。弼信曰,己亥武科,癸卯摠戎哨官,今番,都政本職除授矣。上曰,所懷。弼信曰,赴任後,有弊端,當報鎭帥,姑無所懷矣。上曰,近來戎政甚疎,固圉之策,何以爲之乎?命式曰,滿浦,乃江界地,咫尺胡地,人心巧詐,愛撫鎭卒,修補軍器之外,無他計矣。弼信曰,所已,今年免凶,姑無賑救之事,土卒軍器等事,愛撫修補之外,更無他事矣。上曰,宣諭。匡世讀之。上賜弓矢,命式受之而出,弼信亦出。匡世曰,下玄宮雖同時,而望哭則必當有二次爲之之擧,儀注,不爲磨鍊,故敢達。上曰,下玄宮則先輕後重,虞祭則先重後輕,宜有分別之道,而儀注不爲磨鍊矣。大王、王后下玄宮時望哭,依虞祭例,再次擧行事,分付該曹,可也。{{*|出榻敎}}匡世曰,大司諫韓師善辭疏之批,無勿辭之敎,而只以竝依施爲敎。臺諫異於他職,故師善則以爲遞職,而不爲行公云,故敢達。上曰,其疏有辭職之語乎?初則以勿辭從速察職爲批矣,更見之,則末端有言事之事,故泛然爲批矣。勿辭從速察職六字,自政院,添書,可也。{{*|出榻敎}}匡世曰,今因興陽縣監權相稷海採舡稅事,竊有所懷,故敢達。行商舡收稅,其來蓋久,以言于東萊,則監營、水營及本府,皆定收稅官,次知督徵,所收之數,監營最多,水營次之,本府則最少,而其數漸次層加,其弊無所不至。各以其所親愛者,差送稅官,任其操縱,其實入於公者,僅十之一,而盡歸於稅官之囊橐。前監司朴文秀,酌定其數,行關施行,而其數猶多,其弊不革。不但此也,商舡之納稅於東萊者,若因魚産之不敷,轉往蔚山,則納稅亦如之,又轉而之延日,則又如之。所到處皆然,以此一舡所納之稅,通計爲近百兩之錢,不能支當,輒留逃走,則推捉其主人,椎剝徵出,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決不當因循謬例,以貽海民無窮之弊,自今一處納稅之後,則雖往十處,考尺文,勿復收稅之意,自廟堂,各別定式,發關施行。商舡疊稅,非不申禁,而朝令不嚴,外方全不奉行,其弊如舊。臣在萊府,目見而慨然,故敢此仰達。此後,如踵前習,則從重論罪之意,別爲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匡世曰,近來生民役重難保之患,日甚一日,而至於海夫,尤爲可矜,凡進上及自官質易,雖曰給價,自多倍費,失業之歎,其他難支之端,不一而足,而其中魚磯防簾之收稅,尤極寃苦矣。蓋防簾云者,海夫輩,於沿海可捉魚處,同力鳩財,待秋設簾捉魚,以爲生利,而俱有所屬,以魚納稅,以東萊言之,或屬於水營及其各廳,或屬於本府各廳及接慰廳等處,無一見漏。此皆渠輩自願以屬,要免各處混侵之患。若係京衙門所管地者,納稅於本衙門差人,以此舊無監、水營稅官收錢之規,而近年以來,監營及水營,無論某處所屬,一竝徵出稅錢於例納魚稅之外,而以其上司之故,本府不能禁抑。況近年魚産,大不如古,間多全無所捉,當初出債而備簾具,畢竟還賣而不足償,所屬處魚稅,亦皆貿納,失利狼狽,種種如此,而別徵前所無之稅錢,其爲稱冤,罔有紀極,無以支撐,其情極可矜憐。宜令廟堂,分付道臣,自今爲始,防簾稅錢一款,永爲革罷,以爲海民一分支保之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史官出去,密匣入之。仍下捕廳草記及文書一張,下敎曰,草記則承旨見之,文書則納于密匣,可也。捕廳罪人成建,設鞫嚴問,而處所,本府爲之事。{{*|出榻敎}}上曰,判金吾今姑改差,其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可也。{{*|出榻敎}}上曰,明日則下玄宮、停朝市相値,發捕後,當爲姑罷,今日內開坐事,申飭,可也。該房承旨,鞫坐進去下直時,請出密匣,可也。諸臣退出。 ==8月2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山陵進}}。左承旨趙命臣{{*|式暇}}。右承旨李重觀{{*|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下玄宮問安進}}。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權贒{{*|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雷動。 ○夜三更,流星出危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下直,濟州牧使鄭必寧,海美縣監黃應洙。 ○洪尙賓啓曰,小臣,上山陵問安,下梓宮後入來事,下直。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密匣。傳曰,知道。 ○傳于李匡世曰,罪人發捕後,姑罷入來。 ○藥房啓曰,秋序漸深,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前劑入醒心散五貼,已盡於昨日,臣等依再昨筵中定奪,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聞自今日,各殿素膳封進事,下敎廚院云,臣等伏不勝悶慮之bb至b。今月國忌頻數,且以遷陵之節,行素自至多日,聖體必多傷損。雖以禮節言之,下玄宮前一日行素,實爲過中,大王大妃殿累日素膳,亦爲切悶。今日則自上勉進常膳,仍下各殿日膳,竝以常膳封入之命,千萬伏望,惶恐敢啓。答曰,於禮則當連爲行素,而兩日素膳,亦出參量,須勿過慮焉。各殿素膳封進事,元無竝爲下敎之事,而此必廚院不善傳告之致。大王大妃殿則依前封進,嬪宮則只令明日封進素膳矣。 ○李聖龍,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黃晸,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韓師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世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聖龍,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假都事五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假都事五員,纔已啓請,而五員不足,假都事十員,卽令該曹,又爲加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而都事元命恒,以遷陵時進參各司一員,進詣陵所,不可等待其回還,元命恒,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元命恒,監察趙和璧相換。 ○李聖龍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依昨日筵敎,自今日至初一日,停鞫之意,令本院稟啓云。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今日素膳供上,各司則皆已封進,而至於義盈庫供上,累度催促,日勢已晩,尙不來待。莫重御供,如是稽緩,事極駭然。下吏,自本院爲先囚禁科罪,當該官員,亦難免不能檢察之失,論罪警責,何如?傳曰,分付旣晩,差遲非駭,勿推勿治。 ○李聖龍,以禁衛營言啓曰,今番陵行時,隨駕軍兵,過虞後犒饋事,命下,而本營隨駕別驍衛,則來九月初一日,當爲下番,勢難仍留等待,依近例折錢分給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八月二十九日巳時,上御時敏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金在魯,右承旨李重觀,假注書金漢喆,記事官金益憲、趙明履,醫官權聖徵、許信、金必佑、李徵夏、玄起鵬、崔周慶、柳徵瑞,以次進伏。在魯進伏曰,旣伏承批答,而近來日氣甚不均適,朝則甚寒,晝則尙溫,寢睡、水剌諸節,未知何如?上曰,別無所異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上曰,批答旣已爲之,而行素一節,當自內奏達矣。在魯曰,批答旣不聽從,極爲惶悚,而禮節有限,不當二日行素矣。若非聖體傷損之時,則豈若是煩請乎?近或仰瞻玉色,則甚爲瘦瘠,不任憂慮,敢此仰陳矣。上曰,卿等皆隨駕而往來矣。予豈曾不聽卿等之言乎?再昨入侍時,欲爲下答而未果矣。常談曰,未及體事,則情有間隔云,而予則以爲不然。前日下敎,他日不瞑目之說,非過語也。異於匹庶,不得隨往山陵,心甚悵缺。摠護使在焉,非謂不善擧行,而於予心,感愴則多矣。碧蹄駐駕時,有下敎於禮房承旨之語,庶可想得予心矣。予心耿耿,身雖在此,心在陵所之言,非假飾之辭,昨日傳香時,有予不如香之歎。渠則到山陵行祀事,而予則不能往,豈但予心愴缺?抑聖祖在天之靈,亦必缺然矣。昨年寧陵行幸時,則回還後,予心久而漸舒矣,今番則不然。夜或就寢,則每現聖考,曷不愴感乎?仍嗚咽垂涕曰,行素一節,不過一兩日間,予豈忍不爲耶?卿等勿爲過慮焉。在魯曰,臣等於陵所,與群僚會坐,則每言我殿下世代旣遠,不爲體事,而悲哀之狀,感動群下云矣。昨日親傳香之擧,聖意有在,臣豈不知,而行素一節,或慮有一分傷損,故有所仰請矣。今承縷縷下敎,臣等豈敢更請乎?仍請使醫官診察,上曰,唯。權聖徵進伏,診脈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沈靜不數,秋則脈候宜沈靜矣。元氣似有不足,而度數則均矣。許信、金必佑、李徵夏、玄起鵬、崔周慶、柳聖瑞等,以次進伏診脈,所達與首醫之言,如出一口。在魯曰,旣皆診脈,醒心散加進當否,使諸醫奏達,何如?上曰,使首醫問達,可也。聖徵曰,以脈候見之,多有不足之候,而當此哀遑之時,心腎豈不有所傷乎?醒心散,乾地黃,輕輕不可責效,白朮、蓮肉加入以進則似好,而第白朮味苦,蓮肉加一錢,加進五貼爲宜矣。在魯曰,依首醫所達而爲之耶?上曰,依爲之。姑入蓮肉進之。{{*|出榻前下敎}}聖徵曰,頃有腹部不平之候矣,今則何如?上曰,今則如常矣。在魯曰,頃有似癮疹之候矣,今則何如?上曰,今則不復發作矣。在魯曰,陵所扈衛軍兵及隨駕軍兵,竝犒饋事,命下矣。在前則因山役事未畢之前,無一時動駕之例,故禁軍之以領役部將領去,部將進往陵所者,皆於回還後隨駕矣。今番則陵役與陵幸同時,故禁軍七百人中,山陵進去部將四百數十人,皆未得隨駕。以前例言之,則雖曰公故,旣未隨駕,固不當參犒,而此則陵役時動駕,旣前例所無,渠輩所赴處,又同是陵所,而應參而未參者,至於四百餘人之多,似不無稱冤之端,何以爲之乎?上曰,今番則陵所扈衛與陵幸隨駕者,竝令犒饋,陵所進去部將,與他公故有異,一體犒饋,可也。在魯曰,曾前陵行後軍兵犒饋之牛,廛人等處給價取用矣。丁未年,因廛人等上言,備局覆啓內,各軍門犒牛,必以大牛責納,屢次點退,輒有濫棍拘囚,及其捧上折價時,以輕價出給,落本過多,疲殘市民,無以支保。各軍門別定差人,貿用一款,旣無前例,不可輕議,而今後則犒牛責納之際,預爲知委廛人,使之隨得貿納,切勿施以重棍拘囚,從實折價,俾無落本稱冤事,定奪矣。今年正月,戶判金東弼,以平市提調,陳達筵中,各軍門犒牛,依前廟堂分付,自各軍門,直爲貿用,切勿侵責市人事,更爲奉承傳矣。營門雖欲直爲貿用,數多犒牛,實難一一訪問鳩得,依丁未備局覆啓,廛人切勿決棍拘囚,牛隻折價,十分稱當以給,俾無落本稱冤之弊事,廛人等處,明白曉諭後,使廛人,依前覓納貿用,何如?上曰,戶判陳達時,年前備局回啓,予不能記得矣。一依丁未備局回啓施行,而更加各別申飭於各軍門,切勿令廛人,有所稱冤,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未下敎事,敢爲奏達,極爲惶恐,而昨日山陵馬槽假家等物,姑爲留置之敎,及順陵陵幸節目入之之敎,有可以仰體聖意矣。聖上若有新陵行幸之意,則民力不可不俯念矣。在昔章陵因山後,聖祖卽欲行幸,而下念民力,旋卽中止矣。卽今民事,誠不可不念,故敢此奏達矣。上曰,昨果有判付,故卿等酙酌矣。予若存諸心而不諭,則不誠實矣。去年寧陵行幸及今番陵行,若非固執,則不可以行,故辭令擧措,或有過處,予亦知之矣。予上奉東朝,故不待卿等之强請,因朴文秀一番明日回鑾之請,而卽爲回鑾矣。其日晩出,未能迄事而還,卿等豈未可參想耶?百年仙寢,今復遷厝,不能迄事而還,千乘之君,反不如匹庶,心甚恨歎,予心堅剛,未嘗流涕,今則中心感愴,自然涕流,此豈作心爲之乎?諸大臣入來後,當更爲相議下敎,而服除後,則新陵展謁時,方寸尤當如何?初欲於陵所成服而未果矣。左右思量,莫如未脫服前展謁,故昨有判付矣。在魯曰,必欲展謁新陵,常情似然,待大臣下敎之敎,料量亦審矣,而臣意則不得已而必爲行幸,則禾穀未收前,決不可爲之。卽今民力甚疲,故有所奏達矣。上曰,予亦以民力爲慮,故必欲待大臣入來,相議爲之,而此心難以醒心散寬紓,料量者多,卿亦可想予意矣。在魯曰,百姓不知除弊之聖意,必以爲情禮雖然,豈不念民力耶云矣。上曰,料量者深矣,觀其末終,則民亦知予意矣。在魯曰,適有所懷,故敢達矣。頃日林川郡守宋性源,胎峯松山木,假稱風落木斫伐事,宗臣摘奸陳疏矣。追後聞之,則摘奸時,無一見捉云。向有定式,拿問守令,了當前勿爲出代,而今已出代,不無稱冤矣。上曰,初亦酙酌,而年少宗臣,誤聞風傳而有此擧矣。事體重大,故有令禮官往見之意矣。宋性源之代,太速出矣。重觀曰,臣亦見其山矣。願堂外,有右相家先墓守護之木,多矣。聞其處風落木頗多,故本倅報監營、水營,請得欲爲補賑之資云矣。上曰,新守爲誰耶?在魯曰,鄭錫徵矣。上曰,見其緊歇而處之,可也。在魯曰,不爲行査,則外方事,自有懸殊之患矣。諸臣以次退出。 ==8月3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山陵進}}。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李重觀{{*|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權賢{{*|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匡世啓曰,明日停朝市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停朝市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遷陵下玄宮望哭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大臣率百官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傳于李匡世曰,三名日進上朔膳進上,旣已會減於大同。京畿監司雖出往山陵,都事則在焉,問而別錄以入。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彰義門西邊體城八間許頹毁處,旣已畢築,把守軍兵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遷陵虞祭望哭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李匡世啓曰,卽者副修撰黃晸,以向日僚疏,引以爲嫌,陳疏徑出,原疏則旣有所懷,故才已留院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小臣承命進詣新陵,大王梓宮,王后梓宮,上山陵後,請中使問安,則中使出言無事。臣仍爲秪待下玄宮後還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匡世曰,遷陵時,兩都監摠護使以下員役工匠等,竝,書啓。 ○又傳曰,長陵遷奉時,守侍殯官及執事人員,竝書啓。 ○辰正三刻,上御賓陽門外,遷陵下玄宮望哭。入侍時,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李重觀,右副承旨李聖龍,同副承旨李匡世,假注書金漢喆、權賢,記事官金益憲、趙明履。上具緦服,出御版位,引儀曰,跪。上跪。引儀曰,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曰,止哭。上曰,止哭。引儀曰,四拜。引儀又曰,跪。俯伏哭,止哭,四拜。上,跪俯伏哭,止哭,四拜,又如前儀。上仍步入大內。 ○未時,上御賓陽門外,遷陵虞祭望哭。入侍時,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李重觀,右副承旨李聖龍,同副承旨李匡世,假注書金漢喆、權賢,記事官金益憲、趙明履。趙命臣曰,望哭禮儀注,殊涉疎略,故敢達矣。朝者兩梓宮下玄宮時,行望哭禮時,通禮只得再請跪俯伏哭四拜,而無先唱行某陵望哭禮之節,故先輕後重之義,無所區別,揆諸禮意,殊爲未安。今此虞祭時望哭,則使通禮,先唱行大王虞祭時望哭禮一節,然後始請跪俯伏哭四拜,而王后虞祭時望哭禮,亦如之,何如?上曰,所達然矣。依爲之。通禮曰,請行大王虞祭望哭禮。引儀曰,跪。上跪。引儀曰,俯哭。上俯哭。引儀曰,哭。上哭。引儀曰,止哭。上止哭。引儀曰,四拜。上四拜。通禮曰,請行王后虞祭望哭禮。引儀曰,跪,俯伏哭,止哭,四拜。上跪,俯伏哭,四拜,竝如前儀。上仍步入大內。 lhqsgyk7smm3rbh4sx02rlnjq8g6wob 承政院日記/英祖/七年/九月 0 1109510 2172669 2172501 2022-08-18T02:49:17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九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八月|八月]]|next=[[../十月|十月]]}} ==9月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李重觀{{*|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聖龍{{*|坐}}。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權賢{{*|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昆陽郡守柳始基,□□郡守沈鳳陽。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匡世,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長陵下玄宮間,啓請姑停矣。今日爲始,當□□□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哀慕益復□□長陵玄宮□□□懇悲慟又新□□氣□□□內庭哭臨至□□□或有傷損之節,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陵事已畢,新朔又至,而未能準禮,向瞻若夢,遙望園寢,此痛奚□□夕耿耿曉行入寢,禮不疊殷奠未能,只聞□□哀感罙切。慈殿氣候安寧,予氣如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左副承旨洪尙賓,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黃晸,以僚疏引嫌,陳疏出去,下番將未免闕直。修撰權爀,副修撰任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湖西監司之變通差出,蓋爲本道事務之緊急,而新除監司李春躋,辭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使之不多日內,辭朝赴任,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臣承命進詣于舊陵,仍爲陪從新陵,昨日過虞祭,仍奉紙榜,埋安於陵上曲墻內淨潔處後,入來之意,敢啓。傳曰,引見。 ○李匡世,以兵曹言啓曰,來初三日入直,訓鍊都監把摠李珌,纔已受點矣。珌以山陵陪衛竣事還來,而累日露處,重得水痢,度數無算,且遭庶母喪,身旣犯染,勢難入直云,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尹興茂啓曰,如臣無似,受殿下耳目之寄,旣不能出意見、論是非,以補聖德之萬一,今因出禁一事,乃有溺職之罪,玆不得不據事首實焉。本府禁制三十餘條,而牛馬宰殺,其罪最重,矧當撤屠之時,本府之連出牛禁,勢固然也。太常下吏,憑藉造脯,恣意疊屠,厥惟久矣。故苟有片肉之出太常一步地,則禁吏,依私屠例呈課,且凡祭肉,皆用牡,故雌牛現捉,則一切痛治,自是府中流來古規矣。日昨本府禁吏,執捉太常貢人輩,私持肉片及牛乳者,依例推覈,則持肉者,初稱內腸,旋以正肉,遲晩納招,持乳者,稱以造脯,亦用雌,不卽就服。臣以爲官府凡事,當從文蹟施行,使渠輩覓納造脯用雌,及內腸持出勿禁之文蹟,而姑不處斷矣。本寺之官,以此稟報都提調,都提調令本寺,推捉禁吏,而捧招本寺,則又欲竝査所捉物件,臣送吏提相,使之詳陳事狀,且告禁物査處,自是本府之事,而又令本寺覈推,未知如何之意,則大臣,以其言語不恭,捉囚下吏。此事是非,臣不敢多辨,而臣於大臣,有拜牀之誼,苟使平日言行,少能見信,則豈至更査本府之禁吏乎?至於替傳臣語之下吏,以罪被囚,則此殆過於犯馬而囚吏,臣何敢一刻因冒於臺次乎?且臣伏見訓鍊大將張鵬翼之疏,以臣行在請推之故,張皇辨柝,過自分疏,臣自哂之焉。夫訓局初設之時,盡募京軍而爲之,其出於前輩所錄者如此,厥後陞戶之制,未知創自何時,而蓋亦因時通變之意也。臣於少時,猶及見本局諸軍,多是健兒隊伍,坐作稍有可觀,近年以來,則太半荷鉏之類,卽今出入軍門之人,亦多傳說。其所謂籍鄕而身京者,乃是大將標下七色之軍,此輩則久習戎事,進退整肅,大將行軍之時,只見附近前後行列之無錯,自以爲有紀律者亦無怪,而若夫砲殺各哨之行止自任,到處斷續,則決不如傍觀之公眼也。夫如是則臣之所謂鄕軍充數者,乃言行伍錯亂之由,而殆近曲爲之地矣。今乃以此呶呶自辨,臣實未曉也。且夫元戎節制之能,不係道路之廣狹,惟彼馬兵一字雁行之列,步軍三行䲶隊之規,苟非井陘之口,皆可爲之,則蹂禾之慮,範驅之說,何爲而發也?至如作門一款,聖明旣以前例爲敎,臣不必自以爲是矣。第念大將旗箭,雖不入設布之地,河魁玉帳,每近於湊杖之處,而或開或閉,專不稟令,則無亦近於貳令之漫不知者耶?伊時訓兵之失其信地,而將官受棍者,亦由於大將號令,不通作門而然耶?噫,白面書生,雖不知兵,而臺閣論劾,體例自別,官師相規,亦是美事,則一時問備之罰,何害於爲法受罪,而逐段較辨,必欲角勝,臣實駭惋也。至若前正言朴弼均之疏槪,則乃以詬辱狼藉爲說。夫臣之頃日避辭,專以受辱於人,不欲對擧,主意,則彼旣爲裸,我又爲浴,卽臣平生所自戒者,而今其爲言,忽復如此,臣亦末如之何也。原疏阻徹,未果得見,而其槪如此,其本可知,且諫臣則以此違罷,臣則仍據是職,揆諸事理,寧有此哉?臣之種種所遭,俱不可淟涊蹲冒,而先陵纔遷,哭班連設,義不敢言私,今因大臣囚吏之事,不避煩屑,悉暴難安情勢,以此以彼,其何可晏然盤礴於榮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李匡世啓曰,掌令尹興茂,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九月初一日未時,上御時敏堂,行都承旨朴文秀引見入侍時,行都承旨朴文秀,假注書金漢喆,記事官金益憲、趙明履進伏,長生殿提調宋成明、李廷濟,追後入侍。上曰,前後狀啓,旣已見之,而卿今入來,故使之入侍矣。文秀曰,發靷時及下玄宮時,日氣甚佳,皆無事過行,而發引以前謄錄疎略,故啓舊陵時節操,往往有疎略之歎矣。發引後,則與國葬時一般,故無一疎略之歎,所謂孝子之心無憾矣。上曰,日子多,故念慮矣。日氣如此,誠爲大幸,而只見出玄宮時,不見下玄宮時,心甚感愴矣。文秀曰,都監堂上中尹淳,習知葬事凡例故事,皆及時準備,無未及之歎。且崔天若,善爲周旋,時則陵內無未盡之事,御榻、御路及外大路,皆已爲之,而石物之役,亦已强半爲之,以臣所見,將至二十日,則庶可畢役矣。靑龍邊人家,姑未修掃,而此則蹔時之役,其外無大段未盡之役矣。小臣出去時,奉聖旨者,有兩件事,一則軍兵勞問事,一則田畓踏驗事也。軍兵事,則當初一死者可矜,而此則長官不善調護之致,其外無一病甚者,雖有數人病者,亦不大段矣。臣仍傳宣聖旨而勞問,則渠輩皆以爲,國家軫念給料,而無以報答,何敢以一時之役,爲難乎云矣。上曰,厥輩,京軍乎?鄕軍乎?文秀曰,京人矣。臣且傳國家送臣之意,厥輩,使各擧顔見之,其中,有病卒數人,欲使之先爲還歸,則渠輩不肯曰,國恩至此,小人輩十餘人,某條調護病人,無事入去矣云。上曰,此是鄕軍乎?文秀曰,鄕軍也。上曰,鄕軍扈衛無益矣。文秀曰,臣承命下往舊陵時,民田割入道路者,以高陽郡守洪晉猷定差員,稟於摠護使,從實踏驗,給一年所出之價於田主事,臣旣奉聖旨,故卽令晉猷,往稟摠護使後,會各其田夫於田畓割入處,從公論定價,則價租不過爲一百八十餘石,故臣與摠護使,以此狀聞矣。更聞晉猷之言,則民田之割入道路者,只是一二升落只,則甚爲零星,元不入於給價之中云。且曰深知經費之匱竭,故其所給價者,雖不知太廉,亦不得稍裕,若加給五十餘石,則庶無稱冤之慮云。臣聞其言,言于戶判,欲更爲下送成冊,以爲變通加給之地,而旣已狀聞,故戶判,雖許更送成冊而未果。今若下送成冊於晉猷處,改整上送則似宜,故敢此仰達。上曰,當初則慮經費之多矣,今聞卿言,所費不多,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頃有馬槽、假家姑置之敎,故臣仰念下敎之意不尋常,臣還來時摘奸,而今則靑龍邊,多人家,雖無馬家,而人入之家頗多,道路則恭、順陵以上路旁,多民田,必不得已而行幸,則今月內田畓未收殺前,決難爲之矣。以臣淺慮,服未盡前,必欲展竭,而畿民之疲弊已甚,重勞民力,亦甚難矣。上曰,若於訖事後還來,則心豈若此耶?實欲飛去而不得矣。欲以文字,待大臣入來,相議爲之矣,道路若是其狹乎?文秀曰,狹矣。上曰,聞李重觀之言,多架橋處云,然乎?文秀曰,架橋處,但一處矣。若不有意見之,則不至大段,而有意見之,則甚狹矣。往來中使皆見之,下問則可知矣。上曰,今聞卿言,尤覺有弊矣。再昨於寢室西窓之下,對月無眠,料量文字,而使中官書之,則不誠實,故手自書之,書訖,夜已啓東矣。姑待諸大臣入來,可以相議耳。道路則將來不得不爲大路,或給代土可矣。文秀曰,民惟邦本,人君所當憂民。民事,雖細如毫末,人君若知民細事,則爲人君之盛德,後史稱之矣。今若行幸,則必有大弊。八十餘里之地,若一日得達,軍勞可慮,若二日爲期,則無可合宿所處,若以後年爲之,則事多便順矣。上曰,必欲於未脫服前行幸者,意亦有在。閭閻匹庶,則上墓時,或無時哭泣云,而此則不可爲也。脫服後則雖上陵,豈有哭乎?此服若除,則雖幸長陵,無復可哭之處矣。年來縗麻在身,凡干人事,一倂廢閣。祧遷之陵,卽當展謁,而金浦、章陵,亦尙不往,未知聖祖,何以爲心矣?文秀曰,不能一番哭臨,故聖意如此,而當思事勢而爲之矣。上曰,八十里,豈不於一日得達乎。文秀曰,難矣。上曰,予初意則欲於明年爲之矣,心不自定,日漸難抑。百年仙寢,至予始啓,人理都喪。再昨傳香時,見香封而欽羡矣。孔子曰,可以人而不如鳥乎?予則反不如方相,方相則入壙中見之矣。徐庶之言,方寸亂矣。以此方寸,爲國事,豈不難乎?文秀曰,臣每欲一陳矣。殿下悲思苦語,方寸致傷,非大孝矣。上曰,歷代帝王,無若予之所當者矣。若聞他人歡笑之語,則心常欽歎矣。文秀曰,殿下之所飽經,實非常人所可堪者也。然殿下,聖人矣。當務加抑制,以大體排却。以殿下之聖明,豈不深思乎?以閭巷匹庶言之,尙不如此。況殿下,膺受三百年緖業,且上奉東朝,而曷不念保全之道乎?若夫今日傷一事,明日傷一事,則有何益乎?小臣,十年事殿下,而不知殿下若是其弱矣。雖有傷痛之事,必須善爲排擊,終日終年,每每如此,臣竊慨惜。伏望自今,加意工夫然後,肥膚gg肌膚g自然充實,氣升之候,亦漸差勝旦也gg也,且g,螽斯之慶,庶有可望矣。舊陵行幸時,殿下至情哀慟,臣下孰不感泣,而水剌不得以時進御,寢睡亦至六日不成,如此而豈不受傷乎?生病必矣,病生後,則悔之莫追矣。上曰,此非生病之道。若因此生病,則生病已久矣。文秀曰,今時則異於盛壯之歲。殿下王子時,則且無事矣。仍達曰,今番擧動時,節目不善爲之,畿內百姓,貽弊甚矣。上曰,頃日所達世宗朝故事,卿見於何處耶?文秀曰,東皐李浚慶文集中所出也。臣情地阻迫,無可恃於殿下者,此殿下欺臣等矣。以民力言之,才畢大役,旣已歸休,復起爲治道等役,則豈不矜悶乎?且以程道言之,一日不可得達矣。上曰,何可一日不得達也?丙午七月,明陵行幸,亦能回還。且程路不熟,故似其遠矣。回還時,則人與馬,皆速行,異於下去時,此則物理然矣。文秀曰,心雖速而程路則不然矣。上曰,金浦章陵,爲幾許里耶?文秀曰,不遠。上曰,恭、順陵,去新陵幾何?文秀曰,四十五里許矣。上曰,以傳語見之,可知其近於舊陵矣。新陵傳語,則速於舊陵傳語矣。文秀曰,八十里强矣。小臣昨日申時離發,二更量止宿,今日日未出時離發,俄纔入來,豈不爲一日程耶?且曰,小臣有所達事矣。因臺諫所啓,守令屠牛事,守令以此引嫌,欲遞則事甚難處矣。初若不爲則已,屠牛之律甚重,此則半上落下矣,未知何以爲之則好耶?上曰,予亦以守令爲慮矣。卿上來時,何以爲之耶?文秀曰,朝家若不許遞,則不可遞矣,姑爲安存之意,言及而來矣。交河倅,亦善治矣。交民甚便云。聞大同若小減,而軍布全減,則爲大惠云矣。以交河言之,民田小,而士大夫之田畓多,十分則士大夫田畓爲六分矣。且軍兵勞問時,長湍軍,皆曰戊申賊變時,長湍軍先來,開城軍則不來,而渠輩則見漏於取材云。松都若不爲則已,而渠輩先登而見漏,故不無呼冤矣。上曰,衆心何可盡副乎?京畿取材,亦爲之矣。上曰,都承旨亦入於加漆時耶?文秀曰,分承旨、注書入之,而小臣則不入矣。上曰,長生殿提調宋成明、李廷濟入來,同爲入侍事,分付,可也。記事官金益憲奉命趨出,有頃,成明及廷濟,承命入侍。成明曰,遷陵大計,一定之後,君臣上下,日夜深憂過慮,無所不至,何幸天地神明之相佑,開壙發引遷陵時,日氣順序,大事完畢。地理之吉不吉,姑置勿論,而以此可知山川鬼神之陰隲,國家臣民之福,莫大矣。廷濟曰,聖上至誠,感于天地鬼神,百事順成。梓宮見樣,初難料度矣,幸無大段差錯,而無事過行,實是大幸矣。上曰,自初至終,日氣連好,大事順成,此則可幸,而仙寢重閉,而不得親審,心甚感愴矣。他事則都承旨先爲入侍,故已爲問知,而加漆何以爲之耶?成明曰,王后梓宮加漆,又欲加十二度矣,漆匠皆曰,連加三度,則反有害而無益云,故中止,而漆色如新,若新漆梓宮矣。上曰,王后梓宮,以刀子刮磨,故漆色,似不好矣。廷濟曰,初欲以炭末塡空矣,上敎不許,故不用炭末矣。上曰,炭末不得已而用,何必用之耶?廷濟曰,乙亥年梓宮事,小臣初雖不善稟定,而若或有前年懿陵梓宮之事,則將若之何?至今思之,不覺寢驚夢愕矣。上曰,此亦第二件事也。初則或慮用內梓宮矣。己丑年梓宮,尙有尺數,乙亥年梓宮,無尺數,而事乃順成,誠爲可幸。又曰,今番臣字下,着名乎?文秀曰,有謄錄云矣。上曰,庚子年國葬時,都廳,乃趙尙絅、李眞望也。其時只書臣謹封三字,帖付矣。《五禮儀》,何以爲之耶?僉曰,載在《五禮儀》矣。廷濟曰,伊時韓師得曰,旣書臣謹封,則不必着名云,故取考《五禮儀》,果有此事矣。凡有好事,臣僚歸之聖德,終非美事,而今番事,則天必有所佑,明是聖孝所感矣。於聖心,亦且無憾矣。上曰,予豈有所知,而以今番見之,輕重之別,王公、士庶,雖有差異,而遷葬重大,終非樂爲之事,爲父母遷葬者,終爲不是矣。間或有爲子孫者,甚而至有爲科甲者,此則尤何足言?成明曰,以今番壙中見之,土色極佳,可謂無憾矣。上曰,壙中異常,可謂無憾,而此豈予淺誠攸及?莫非我聖祖,與天同德,百事順成矣。成明曰,臣下則歸之聖孝,聖上則歸之聖祖,此甚美事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命臣{{*|病}}。右承旨李重觀{{*|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權賢{{*|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梨津萬戶劉克輝,平南萬戶韓命新,注文島僉使卞必華,許沙僉使鄭道涵。 ○朴文秀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匡世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已申飭,而弘文館修撰權爀,社稷署直長趙榮宗,奉常寺參奉柳文龍,副司勇安世甲,今八月朔日書,無緣不書,事體殊涉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館應敎尹東衡,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校理趙迪命,副校理朴師正,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副修撰黃晸,疏批已下,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聖龍曰,今下弓矢,古城僉使沈掄,平南萬戶韓命新處,給送。 ○李匡世啓曰,掌令尹興茂,引避退待,而憲府多官,或呈辭陳疏入啓,或在外或陳疏,不得處置。除呈辭陳疏入啓及在外外,陳疏人員,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今日鞫坐,該房承旨,當爲進去,而刑房承旨李匡世,以服制出去。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文秀曰,礪城君家,遣御醫,持藥物看病,仍留書啓。 ○李聖龍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李台佐,昨夕,自山陵入來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破舊陵爲始,虞祭前,凡係祭享,竝爲停止事,自本曹啓下,行會諸道矣。卽伏見江原監司李眞淳啓本,則去八月十六日,襄陽東海廟,淮陽德津溟所,原城雉岳山等處,節祭,仍爲設行云。八月十六日,應在停祭之中,而不先知委,矇然行祭,事甚未安。監司李眞淳,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兵曹草記,御營廳隨駕,只是別抄,故不參於此,其涉不均,依他軍門例,賞給事,分付本營事,命下矣。謹依傳敎,本廳駕前別抄三十員處,依駕後禁軍例,各米一斗式分給,而高陽郡宿所設布帳時,以本廳帳幕軍,定次知將校待令,而其所勞苦,無異於隨駕軍兵,故領率將校,及帳幕軍十一名,帳幕守直,本牙兵二十名處,亦依他軍門隨駕軍兵分給例,每名米各一斗式,竝爲上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院燔造官主簿安䌖,與提調長溪君棅,有娚妹相避之嫌,旣自吏曹,遞差出代矣。燔造官之代,以奉事李秀茂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洪鳳祚,聞方在外,今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李裕身差下,卽今郞廳四員,殊甚不足,前正言尹得和、兪最基,加數差出,而俱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兪最基,聞方在外,黃晸,本職違牌。問事之役,甚爲緊急,不可等待,竝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徐命珩,前正言申晩差下,而申晩時無職名,尹志遠、趙明謙,今方行公,而亦無職名,竝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遷陵都監,設局於本曹,故本曹移設於掌隷院矣。都監旣已竣事,還入本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匡世曰,推鞫姑罷。 ○持平宋徵啓啓曰,尹邃事,南泰績事,逆坦事,明彦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㙉事,炯、烒事,睦天顯等事,李夏宅事,鳳祥事。日昨遷陵發引時,內間諸執事次知內官,不能準備待令,因王后位典,言之不在,致使莫重祭享,不得趁時設行,廞衛進發,未免遲滯,事涉慢忽。不可無懲,請當該內官,拿問定罪。新除授掌令權相一,時在慶尙道尙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事,下諭事,依啓。 ○左議政李㙫箚曰,伏以臣,伏見掌令尹興茂避辭,以臣囚禁憲吏,語意極其張皇,臣誠疲駑,不欲重觸其鋒銳,而事之委折,則何可不以聞於明主之前乎?從來太常造脯,事體至重,三司之禁,曾無侵犯之擧,而日昨憲吏,來捉造脯餘肉,監造官員,以臣忝爲提擧,有所稟目,故臣令招致憲吏,詰問事狀,仍聞憲府,亦欲推問太常吏,卽使往對以曲折矣。臣昨在太廟享齋,憲吏,忽以憲臣言,來傳於臣,稱以法府吏,不可送。臣雖無似,備員大臣,獨不可招一憲吏於太常,問其事實,而彼憲臣,非徒不送,又從而送言於臣,事體極爲駭異。此臣所以捉囚其吏,而憲臣,不復自反,反益自是者,何也?近日法司出禁繁,反或厲民,屢勤聖敎申飭,向來一二臺官,至有以此譴罷者矣。今日此習,猶未戒戢,流傳之言,極其狼藉,卽以此事推之,亦可反隅而驗矣。臣身受困,固不足言,而忝居具瞻之地,顧使體統頹壞,無復餘地,誠無顔面,可以仍據,今日鞫坐,亦無以進參,敢陳短箚,略暴情勢,伏乞聖明,亟遞臣職名,以安微分,以尊國體,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觀卿箚,憲臣所爲,其在朝體,極爲未安。特遞其職,於卿有何嫌端?卿其安心勿辭,從速進參。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司諫兪彦通疏曰,伏以,國有變禮,長陵劍舃重閉,仰惟聖孝攀慕,當作何懷?臣於此際,猥蒙恩除,入參內班,獲伸瞻展之誠,而顧此所叨,地望自別,決非如臣愚陋,所可堪承。況臣素患目疾,八年沈痼,殆欲眚廢,淸晝僅辨黑白,而向夜,全無所省,星月燈燭之下,不分跬步之內,以此病狀,其何能周旋邇列,出入禁闥,以自効補拾之責哉?日昨天牌之下,更波已深,鞫事且急,陳章無路,黽勉入肅,翌日鞫坐罷歸之後,始乃仰控微懇,而又終見阻喉司,情勢窮蹙,無地自容,偃伏有日,益增兢惶。玆又不避煩瀆,冒死陳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許鐫改,俾微物獲全,言職無曠,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有所論說,而官以諫名,已經數宿,亦不敢苟然泯默以負聖明,謹將一二瞽言,仰貢愚忱,惟殿下澄省焉。臣竊惟人主一身,摠攬萬機,苟非兼聽普視,恢廣聰明,則無以周察乎幽遠,非舍已從人,優容忠直,則無以匡輔其闕誤,雖以堯、舜之聖,未有獨智自聖,而能致其治者。以殿下英明特達之資,豈不默識此第一義,而獨何近日以來,輕視臣僚,厭薄言官?事有先定於睿算者,則擧朝同辭,一倂牢拒,言有少咈於聖心者,則輒加摧折,不賜恕究,或言未入而預設防禁,或事已過而些有留滯,凡疏章之勉戒聖躬者,則留意二字,便爲例批,而未有開納之實,指陳闕失者,則略約賜答,多所放過,而不示悔悟之端,至如頃日陵幸時,以兩司請對,責罰捧入之承宣,尤是前所未有之過擧,而其後臺疏之或引嫌或陳戒也,聖上宜有反省祗悔之敎,而批旨中,全然闕却,或近周遮。玆事若書之簡策,使天下後世,得以議之,則安知不以惡聞其過之名,加之於聖明之朝哉?漢之高祖、武帝,不免爲木强多慾之主,而其言曰,欲令百姓聞吾過,又下詔深陳旣往之悔,此豈非大端奇且偉者,而況我聖明之所可法者,本在於此等凡主而已乎?噫嘻,今殿下之待臺閣,一向如是也,則雖忠臣比肩,直士盈庭,亦無如之何耳。凡玆除拜陞遷,都歸於爵祿驅使,而其所出入奔趨,不過爲奉令承敎,可幸無罪而已,曾是以爲諫官乎哉?使今之人,苟知言責之重,而粗守進退之義者,必不肯遽進於今日諫官之列矣。此豈非殿下之所當自反而深省者耶?況玆所陳,究其受疵之源,實在於殿下一心上克治之未盡,何以言之?夫已見之偏主,而人言之不入者,私有以勝公也,外有所咈逆,而內隨以激發者,志不能帥氣也。殿下試以古人惺惺法,細加省察焉。每當應接酬酢之際,事不如意,亟下嚴旨之時,本原方寸之地,果能虛明靜定,無所撓盪否乎?竊願殿下於此,喫緊用工,使天理流行,私意淨盡,動靜語默,無少差謬,以之求助而言路闢,以之治官而百職擧,豈不休哉?且念賞罰者,人主之大柄,苟有所輕䙝而撓濫,則無以平國政而服人心,可不愼歟?殿下卽阼以來,恩賞屑越,多失稱停,此固朝野之不能無容議者,至於用罰,則如近日朴宗儒等三人拿鞫削黜之命,大欠平允,未愜物情。蓋該府判下之敎,有曰,非曰史官之眞有罪。又曰,日記旣甚明白,所錄若此,其何誤傳?以聖敎觀之,則有何可鞫可黜之負犯,而畢竟勘律,乃至於斯,固知聖意,亶在懲後,而過中之罰,亦關後弊,欲望聖明,亟命收還,以示轉圜之美焉。當此凶歲議賑之際,一郡一縣,亦宜愼簡,況方面之任乎?新除湖西伯,醇謹沖雅,誠合周旋於近密,而一路彈壓之責,有難稱塞。臣謂及今改差,仍命擇遣,斷不可bb已b也。當今可言之事,宜不止此,而臣方病伏昏瞀,不能徧擧,草草數語,亦出衷悃,唯聖明,不以人廢言。臣無任屛營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勉戒,可不留意?朴宗儒等事,處分意在矣。忠監事,改差之請,不亦過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黃晸疏曰,伏以,日月不留,緬事有期,先寢遷奉之禮,倏已完矣,重宸望哭之節,亦已過矣。伏想聖孝哀隕,益復難堪。如臣眇末,獲忝陪扈之列,仰瞻聖祖梓宮,宛然象設維新,伏覩殿下,攀慕如新,顔色帶慼,哀咽愴痛,尙忍何喩?仍伏念,頃日動駕時儀註事,竊有所疑惑者,卽欲箚稟,以俟上裁,而適以僚議不一,因循不果,抑又思之,苟有所懷,則雖在駕前,隨事陳達,不害爲職責,期日之臨迫,非所可論,故率爾陳箚於法駕將戒之時矣。及承批敎,其所以酌量制禮,牖迷而開惑者,諄複丁寧,有踰尋常,臣誠感歎,第於末段未安之敎,惶悚慙恧,實倍他人,殆不知措躬之所,及夫陪到陵下,得見副校理朴師正辭疏,則又惹前嫌,作爲難進之端。臣之以此事,前後撕捱,亦甚支離,而頃者朴師正禁推時供辭,許多說話,詬辱無餘,伊後未撤之疏,翺翔經幄等語,譏責備至,則在臣廉隅,惟當束身而去,以避鋒銳,而只以恩命之積久逋慢,爲萬萬惶悚,終不能固守咫尺之見,冒沒以出,汔至于今,每念初心,慙恨無窮。今又與此人,竝處一館,其言猶復如前,而時當上下哀遑之日,非人臣言私引嫌之時,故臣之名姓,登人章牘,日到喉院,而臣則佯如無聞知,默默不敢言矣,今始略擧其向日供辭中,不得不一辨者,以陳焉。癸卯年,不參盟祭者,厥數甚多,臣之所論啓,各有所指,於朴師益則只曰或稱脚病,或諉犯染而已,至如假托身病,偃臥其家,粧撰爲辭,情跡難掩等語,本非爲師正之兄而發,則師正之必欲捏合,引以自當,何也?功臣世嫡,無意進參於盟祭,則朝家置而勿問,可乎?不可乎?雖使某人當之,實是不得已之論也。師正所謂用意至慘,甘心樂禍者,其果成說乎?只論當參者不參之罪,本無構虛捏無之事,則用意者何,樂禍者何?乙巳年間,臣亦被削黜之罰,而猶不以此啓爲罪,則其時人,亦知其臺體則然也。今師正之前後疏供,猝以不襯着、不近似之說,勒加諸人,作一大罪案者,師正之意,以爲必如是而後,方可爲圖免館職之資而然耶?臣實嘅然。如臣不才,不早引分而永退,隨逐登筵,上以孤聖明顧問之意,淟涊在職,下而妨他人進身之路,一疏再疏,齗齗不已,輒事瀆擾者,是臣之罪也。尙誰尤哉?第淸華之職,去就尤自別,廉隅之防,關係亦甚大,苟或冒進而玷名器,則朝廷之辱也,不能自靖而喪素守,則士夫之恥也。是以君之於臣,不專以任遇爲恩,用捨之際,必以禮而體之。臣之於君,不專以趨走爲恭,進退之間,必以義而裁之。噫,人主之威,何令之不行,而猶不奪匹夫之志,全其廉義者,所以礪士節、敦風敎也。今殿下不賜體諒,迫令臣突然復進,則此賈生所謂,犬馬遇臣,聖朝禮使之日,不宜有此。若使臣,徒畏君命,晏然職次,則不獨臣自顧靦然而已,人必曰夫夫也。竄人之兄,逐人之弟,冒據榮次,盤礴不去云爾,則臣雖喙長三尺,無以自解也。此臣所以寧被煩瀆之誅,而矢心自畫,不欲復玷於瀛館一步地也。臣非不知登時自劾,且謹避之,而適今日以前,則實非陳辭疏違召命之時,故包羞耐恥,黽勉就直,今則臣之私義,庶可以得伸矣,玆暴難安之情,更犯徑出之科,伏乞聖慈,亟推體下之恩,深察由中之懇,治臣擅離之罪,遞臣見帶之職,仍命銓部,勿復檢擬,以安微分,千萬切祝。且臣竊有所懷,敢此附陳。李顯謨之當初斥補,旣非遠惡地,風雨霜露,無非至敎,則聖意所存,孰不知之?不幸顯謨到任屬耳,遽爾身沒,終不免爲生行死歸之人,凡在同朝,莫不爲之慘然。顯謨之由桂坊至經幄,得侍殿下,積有年所,則其人本末,聖明亦必知之,未及究用,意外客死,抑聖上,亦有所愴惜者矣。若於葬時,令本道特爲顧見,以示朝家愍恤之意,則不但可以慰長逝者魂,實有光於聖主隱卒之政矣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引嫌,未免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趙漢緯疏曰,伏以聖祖園陵改卜,仙寢復啓,匝域含生,擧切沒世之思,而仰惟聖上追遠之誠,感舊之痛,當復如何?仍念遠勞法駕,親自審視於玄宮奉出之際,此實曠世所無之擧,而不匱之孝,有以感動臣民,凡在瞻聆,孰不欽仰而贊歎也?臣於此際,適叨玉署新除,召旨繼降,宜卽竭蹶趨命,姑置從前所守之私義,仍忝法從之列,少伸臣子之情禮,而不幸賤疾,數朔沈淹,症狀十分危惡,嘔血喘急,渾體痿黃,腹脹肢浮,轉側須人,委身床席,奄奄有朝夕難支之憂,欲起還仆,末由自力,瞻望宸極,但有涕泗。且念臣先祖文孝公臣翼,曾於己丑大喪之初,憂長陵之不叶,箚請更詢審處,而議竟不行,終身以爲恨矣。今當克擧緬禮,遷奉吉兆之辰,區區忭幸之忱,尤有倍於他人,而疾病如許,終自阻於奔走效勞之地,惶隕懍惕,亦gg無g所自容。噫,臣攝生昧方,重嬰奇疾,前月,家有叔母之喪,而尙未能趨哭,今朔,國有因山之事,而終不得奔問,人理至此,生不如死,悚懼之餘,繼之以自悼也。臣於除拜之初,悉陳病重實狀,冀蒙矜遞,稽滯縣道,始達於法駕將發之際,不得徹聽,留院幾浹一旬,臣益懼言病之章,猥煩於過時之後,送人推還,抵死作行,擔舁人夫,十步一歇,纔到數十里地,則精神昏眩,氣息凘綴,頃刻之間,若將垂盡,不得已止寓於路傍村舍,前瞻京國,不過莽蒼,而似此病狀,萬無抵達之勢,喬山之玄隧,又將閉矣,慙負國恩,益欲無生。臣身之淹滯岐路,進退狼狽,固不足言,而違逋召命,幾至一朔,慢蹇之誅,尤無所逃。玆敢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遞臣所授之職,仍治臣違傲之罪,以勵群工,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應敎尹東衡,疏曰,伏以,靈辰不留,玄隧奄閉,仰惟聖孝,哀慕罔極。臣母,於夏秋之交,屢經暴泄,危綴gg危惙g之氣,久作朝暮人事,顧臣情理,豈有離捨,供職之勢,而嚴命所迫,逃遁不得,國有大事,不敢言私,抑心從仕,黽勉在直,已至兩朔,此際又聞,病母垂絶之中,左眼釘痛,十分苦劇,呌呼宛轉,頃刻難忍,終宵乞絶,傍觀慘憐。臣,心驚肉顫,不能定情,急於歸救,經出禁扃,臣之前後,負此罪科,旣非一二。私情雖甚切急,公法亦難屢貸,伏乞聖慈,先賜重勘,以肅朝綱,仍命鐫削,以便救療,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工曹判書宋成明,大司成宋眞明,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伏以臣等,俱以不肖,徒藉先蔭,濫躋卿宰之列,朝家恩例,自有三世貤贈之典,而臣等之曾祖,本階三品,又有加贈,臣成明、眞明等之所後祖,亦累贈至參判,臣寅明所後祖,職是亞卿。臣等之父,俱以臣等原從勞,追贈至貳相正卿,今臣等,忝位卿列以後,所有恩典,更無受用之處矣。竊念臣等之所生祖臣光洵,以文行稱於時,而不幸蚤世,官止知縣,拘於法程,前後追榮,竝不能及焉,顧無以少報生我之德,其爲後孫輩之悲恨耿結,曷有其極?噫,立揚顯親,同是恒情之所榮,有願必從,實爲聖世之仁恩,臣等區區所望,只欲移用贈典於所生祖父母,而事係常格之外,不敢輒煩于請矣。伏聞前輩之以此陳疏祈恩者,非止一二,如故驪陽府院君閔維重,平川君申琓,海昌尉吳泰周,判書權{{!|𢜫|⿰忄省}},知事許玧,咸陵君極,皆爲其本生父、祖、曾,請其廻贈,而或自該曹稟許,或直令依施,式至今日,便成流規,臣等,亦何可以僭猥爲懼,終自阻於慈覆之天乎?玆敢瀝血齊聲,冒瀆微懇,伏乞聖明,特副至願,俾臣等,獲伸追遠之至情,不勝幸甚。且臣等情私,有萬分哀迫者,輒敢附陳焉。臣等所生祖母喪,出於秋初,靷窆卜日在近,攀紼臨壙,固臣等情理之所不可已,而重念臣等之父,俱出繼而先亡,在祖母爲子,獨有亡叔父臣徵奎,而又身歿,纔及朞矣。見今治具庀葬,非臣等三人,則無可主張者。況墓山,在永平治,不過是百餘里地,往返當費四五日字,更冀特賜恩暇,俾得以看護終事,少洩至痛,千萬切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請,竝依施,卿等,依疏辭往來焉。 ○領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再昨日,天淸氣和,大禮順成,悲幸之極,有不可以言語仰喩者。仍伏惟念聖祖劍舄之藏,垂近百年,臣民沒世之思,久而彌切,到今前和出地,還卽永閟,含生之類,靡不攀痛如初,況在聖情,哀慕罔極,何以堪處?臣向於雨中,祗送車駕,仰念聖躬積勞過哀,憂慮倍切,殆不自定,伏聞還宮之後,起居不愆,寸心方得少紓矣。臣間則就隣境先墓下,調治賤病,待得稍間,還赴新陵,承宣之臣,儼然傳恩諭,惶恐隕越,無以爲心。謹已入參於下玄宮時,仍行虞祭獻官事,得以略伸臣子之分,罔非天恩之所曁也。今方還過城底,而不但臣進退,本有定分,亦且氣息,奄奄欲盡,咫尺天闕,竟不能入覲,回瞻五雲,不禁戀慕涕泣,精爽之飛越也。且伏念臣先祖改葬之地,尙未扦定,遷延之至此,曾所不料。臣病日深,深恐溘先朝露,此事便已,日夜憂懼,心腑消盡,今趁日氣之未寒,準擬盡力看求,幸而完定,及時移窆,則臣雖夕死,庶得暝目,欲待身氣之少蘇,以旬後卽發湖行,所帶諸司兼任,瘝曠已積,悶蹙怕切,更安敢虛帶遠去,以重罪戾?謹此留呈一疏,申暴至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曲垂諒察,亟命將臣兼帶,盡行鐫免,俾得安心往來,以伸至情,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纔瞻先寢之啓,未能準事而還,耿耿此心,于今靡定,服未除,伸此哀而後,庶可安食而眠。頃於陵所,見卿慰心,而哀痛熏心,未能敍懷,今觀卿疏,其將復尋湖路云,缺然曷諭?所辭兼帶,決難勉副,卿其安心,勿辭往來,而俟得吉地,卽還近郊,以副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京畿監司鄭亨益疏曰,伏以,喬山不幸,幽宮重啓,遷座就吉,玄隧再閉,伏惟聖上,追遠愴慕,益復如新。臣居官無狀,所遭非常,猥上短疏,略暴事實,威罰之降,席藁以俟,及奉批旨,曲賜鑑諒,至以乃知曲折,從速進往爲敎。臣伏以讀之,感極而涕。臣之情地,至爲危蹙,去就一節,無復可論,而適緣事會迫急,不遑言私,遂至黽勉趨赴於山陵,時急之事,雖或擧行,餘外公務,不敢酬應,區區微志,蓋有自劃gg畫g,今則旣訖秪役矣。事當復命天陛,以畢奉使之體,而顧臣所被人言,指意深緊,繡衣擧劾,事體尤爲嚴重,臣雖欲抗顔冒沒,重入禁扄,公體私義,決無此理。臣以是爲懼,趑趄前却,終未得徑入,以致廢闕常禮,臣尤死罪。噫,臣以篤老之年,喪性之人,內外官職,無論緊漫,孰非不可堪任,而況此方岳之寄,尤是人望之外。肆於受命之初,披瀝肝血,悉陳萬萬不稱似之狀,而批敎勤固,未准所辭,遂敢冒昧承膺,卽値勅行之壓至,仍有陵寢之大事,自夏至秋,事務旁午,扶衰供劇,事多疎漏,人之爲言,固其勢然也。雖以御史所云,差任役民等事言之,臣則自謂遵據前例,旁照井間,輪回周復,無俾偏重,而昏耗迷錯,造次忘失,亦安敢曰保無不均之弊,而苟有其施措不公,民怨胥興,則直指之有聞而論奏,乃其職耳。但念臣雖無能,平生所自勉者,只在於祛私奉公,所以藉手而事殿下,惟此一念,而乃於白首垂死之年,重自速於偏私之科,耿耿素守,卒至全喪,撫心傷痛,寧欲無生。就其事理而言之,守令雖有親疎,民生本無愛憎,豈視守令之相好,不計民生之編役乎?此不必呶呶多辯也。且聞御史,又以自支勅時,已有此謗爲達云,此則非一時所廉問者,蓋其所由來漸矣。當朝家多事,畿甸凋瘵之時,一循私意,不恤民怨,則是臣半年按道,其所猷爲,不過濟其私而已。凡此論列,罔非臣罪,揆以公法,合加重究,何可容臣一日蹲仍於職次也哉,且臣,頃以標信犯路,至被行殿之問備,繼以禁屠不嚴,重遭諫疏之非斥。惟玆兩事,或因暮夜之雜沓,不能回避,或因耳目之不逮,未暇嚴飭,而失敬之罪,不察之責,俱所難免,此已臣萬萬惶蹙,而且於勳府架子軍事,有誤達之失。臣於其時,臨當登對,略聞下吏所傳,錯認其名數,率爾煩聽,退而聞之,則大臣只有申飭之令,而元無定額指揮之事云。於是乎始覺其誤聞而妄達,不審筵奏,悚悔靡及。凡此所坐,無非當罷之罪,而臣之老昏,不堪重務之狀,於此亦可見其一端矣。玆敢露章自列,仰請譴何,伏乞聖明,特垂照察,亟命遞罷藩任,仍令攸司,勘臣前後辜犯,以肅朝綱,以勵他人,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當其重役,民皆悅之,其勢難矣。御史所達,旣無深意,特推飭勵,不必過嫌,疏末引嫌,尤不大段,卿其勿辭察任。 ○知事權{{!|𢢜|⿰忄業}}疏曰,伏以,國家不幸,有聖祖園寢遷奉之禮,幽宮重啓,仙寢更閟,中外臣僚,莫不奔赴號隕,伏惟聖心哀慕,當復如何?如臣癃廢,雖不可齒諸恒人,而一息未泯之前,不敢自安於床第,擔舁病軀,忍死作行,進伏喬山之外,小伸追慕之忱,仍爲匍匐路左,得以瞻望羽旄,區區犬馬之誠,庶可以無憾,而浹月旅泊,病情越添,顚頓狼狽,殆將隕斃。竊恐溘然道途,以傷聖朝好生之仁,不得不徑尋鄕路,以爲歸死故山之計,情雖迫隘,跡涉逋慢,任便行止之罪,實無所逃矣。且於前司直李秉常譴罷事,尤有萬萬惶怖者。向臣之進詣舊陵也,所住深僻,不得承聞行朝命令,陵外來到,諸臣入參內班之敎,未卽聞知,兼以所帶職名,亦未叩謝,只得隨例展哀於散班,殊不覺其自陷於違慢之科矣。今者秉常,以不趨內班而獲罪,聖敎極其嚴峻,臺言又復緊,臣以與秉常同罪之人,豈敢獨爲晏然而已哉?況於伊時到內作門外,始承申飭之命,秉常則蒼黃追詣,遽遭譴何而逬出,臣則初以未肅恩之故,不敢爲趨承之計,論其負犯,視秉常不啻有加,而秉常竟被責罰,臣則倖逭刑章,臣心惶愧,固不可言,而揆以邦憲,寧有是理?司直之議,必有竝案之誅,而恭俟多日,訖無處分,玆敢席藁旅次,冒死自列,伏乞聖明,亟命攸司,勘臣前後罪戾,以爲人臣慢命者之戒,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知卿進來陵所,未暇召見,尙今缺然。卿之性品,予知久矣,亦無難辭之恙,則申飭之下,復尋鄕路,分義事體,固不若此。勿辭,宜速上來。 ○正言金廷潤疏曰。 ==9月3日== 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命臣{{*|奉命出使}}。右承旨李重觀{{*|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同副承旨李匡世{{*|坐}}。注書二員未姜。假注書權賢{{*|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慈山府使成胤爀,昌寧縣監安鎬,龜山僉使金興尙,西生僉使金尙欽,丑山萬戶韓必榮,南桃浦萬戶鄭繼信。 ○朴文秀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自明日,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下番翰林趙明履,每稱病,不爲禮數,大壞廳規,故昨日臣等申飭矣。今日如前稱病,又不禮數,依古風廳直懸罰,則明履有嫌於此,臺諫方詣臺,而欲使上番兼春秋替待。此是三百年所無之事,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飭礪之下,極可駭也。罷職。 ○李匡世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忠淸監司李春躋,承批後違牌不爲出肅,已至多日,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玉堂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親病受由,副校理朴師正,校理趙迪命,副修撰黃晸,俱爲違牌,罷職傳旨,昨已捧入矣。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而講官不備,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傳于朴文秀曰,下直守令邊將留待。 ○又傳曰,下直守令邊將引見。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潤身、趙明謙、尹志遠、申晩。 ○朴文秀啓曰,假注書金漢喆,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姜杭爲假注書。 ○朴文秀啓曰,明日開政事,命下,而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政官卽爲牌招開政,玉堂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在外,參議李匡德在外,右承旨李重觀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推鞫坐起進,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病,右承旨李重觀進。 ○以金尙星爲副校理,尹尙運爲副修撰,洪聖輔爲修撰,李箕獻爲掌令,崔尙復爲氷庫別提,趙慤爲瓦署別提,玄孝綱爲引儀。 ○吏批啓曰,寧陵參奉李萬祥呈狀內,老父今年八十有四歲,衰病侵尋,長在床褥,以此情理,決不可一刻離側,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如此,則遠地赴直之任,有難强迫,改差,何如?傳曰,允。 ○同知單,尹濁,僉知三單,金昌赫、宋翼漢、李秉春,副護軍,趙鳴鳳、柳綏、權始經、柳綎、尹興茂,副司直,梁廷虎、金應福。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玉堂,仍卽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因鞫廳分付,罪人成建所援朴大江、金甲,鄭興僑等,居在順天云,故卽發軍官,時未拿來,鄭泰震,自京譏察捉來矣。爲先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初三日,仰役奴松治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崔昌祐,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噫,往於戊申,誦癸亥下敎飭勵,則爲今日臣子者,其當奔走於今番,而雖不知未上來者幾人,而或有只參散班,於外班,亦不參者多,恒日,尋常視飭勵,薄物細故,其在分義,極爲痛駭,故哀遑之中,嚴處李秉常,蓋以此也,而聞入於外班云,故命徐其令,追後更聞處分,心懷難定,未及下敎之際,因薇院長之疏,欲爲下敎而又忘之闕焉,混入依施之中。雖罷職罔極之中,路見祗迎,特命入參,則其爲人臣心腸,豈因他顧,固守滯見,終不入來?使朝鮮,至於無父無君之域,則已,不若此,決不可罷職薄罰而止,而旣參臨時外班,遠竄則過,付處中道,其餘同時祗迎,趁不入來於下敎之下者,竝削奪官爵,其不參之類,耳目之臣,宜有糾正,而俟聽累日,尙今寥寥,其乃醇厚之風歟?可謂泄泄,不得不下行執法之事矣。其只參散班不參外班者,竝罷職不敍,在外未上來者,竝削奪官爵,門外黜送,其現告之際,其篤老者勿論。 ○洪尙賓,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西部桃楮洞居私婢甘貞名,呈所志內,刑曹書吏朴壽賢爲名人,以爲堂嘉善空名帖三十張,欲爲典當,出債某處,指示得給事,多般懇請,故以迷劣女人之致,錢文一百十一兩,懸保得給,則只以帖文十五張,塞責傳給,其餘則非但不給,且觀其帖文,極其殊常,捉來壽賢,査問其帖文出處後,欺取錢文,一一推給事,來呈本廳,故刑曹書吏朴壽賢捉來推問,則招內,與李震英、李時華等,互相締結,以黃蠟,果爲僞造御寶及守禦廳僞印後,僞作帖文,典當出債之事,箇箇直招,故所援李震永、李時華等,別定軍官劉萬祐,窺伺捉得,一處究覈,則僞造御寶節次,擧皆承款,而至於僞寶,則用後還罷云云,其所藏置處,不爲指告,故累次杖問,而以還破之意,一向納招,其中李時華,因杖毒致斃矣。震永、壽賢等,欲推其僞寶,一向加杖,則莫重罪人,未及正法之前,徑斃可慮,僞造御寶,旣是黃蠟所造,則用後還破云者,不是異事,故罪人李震永、朴壽賢等,竝其所捉贓物,僞作帖文十五張,移送刑曹,依律處斷,捕捉軍官劉萬祐論賞事,令該曹照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判義禁金始煥,以衰病之人,近添泄痢苦劇之中,强疾出肅,連日參坐矣,自今日午後,痢病十分危重,決難起動。當此逐日開坐之時,合有變通之道,今姑改差,其代,卽爲開政差出,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持平宋徵啓啓曰,尹邃事,南泰績事,逆坦事,明彦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㙉事,炯、烒事,睦天顯、睦聖觀事,李夏宅事,鳳祥事。臣於早朝,詣臺呈單,而史官不爲出待,累次催督,終不起來,政院至於論啓請罪,而一任偃便。夫接待臺閣時,史官之不備,曾所未有,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新進怠慢之習,不可無警,請下番翰林趙明履罷職。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司諫兪彦通啓曰,臣於日昨辭疏之末,略陳湖西伯改差之請,聖批,乃以不亦過乎爲敎。臣不勝瞿然之至。蓋李春躋之門望才具,何官不可,而只以歲値大歉,賑事方急,此時方面之任,視他日自別,苟非屢試有聲績之人,恐難彈壓於一路,故果有所論,而非謂其本無可用之才也。若其年歷旣深,實效茂著之後,則藩臬重寄,亦何憂其不堪哉?臣疏治上之後,竊聽儕友之議,多以爲春躋爲人,謂之精詳勤敏,則可也,而醇謹沖雅之目,殊非本色,且直請改差,太欠稱停云。雖曰題品之不襯,而今此除拜,終涉太遽,至於改差之請,誠以秋務方殷,不可不及時變通故也。顧臣疏愚拙訥,無所報效,草草一言,不足輕重,而物論旣未見諒,聖敎亦以爲過,臣何敢自以爲是,而亦何可晏然於職次乎?昨緣疾甚,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又啓曰,李時蕃事,逆坦事,姜世胤事,趙德普事,炯、烒事,黃翼再事,李夏宅事,李倚天事,尹鳳朝事,睦重衡事。溫陽郡守李昌錫,曾任嶺邑時,已多不治之聲,及荏gg莅g本郡,不法可駭之事,難一二數。試言其最大者,則昨年田政,極其荒亂,虛錄加徵,逐戶皆然。今春潛出留庫大同米近百石,分給于僻村無兩班處,所居良民,什五生殖,以取厚利,賄賂公行,無所顧忌,簽丁之際,捧錢頉免者甚多。或有情親相規者,則答以邑力殘薄,不得不爲此,少無愧色。由此奸吏恣橫,邑弊日滋。秋初大水時,農民相語曰,水災與邑政,爲害孰甚?其愁怨疾痛之狀,有如此者。荒年芻牧之任,決不可仍畀於此人,請溫陽郡守李昌錫,罷職不敍。近來國綱頹弛,人心不淑,遐方習俗,不知官長之可畏,而西路尤甚。慈山前府使韓配奎之罷歸也,吏屬已多不避之事,其後府使金鼎相貶罷未離官之日,鄕人無賴之徒,作挐鄕廳,仍至侵辱鼎相,罔有紀極,及時鼎相歸時,聞其因本伯論罪,將有拿命,鄕所輩,益肆慢侮,謂有官庫無面之物,跟到平壤,奪其所騎而去,行至中路,則所帶行中吏奴,又盡逃還。鼎相今方就囚,其所負犯,當在於議讞中,而鄕所吏奴之乘時凌辱,無所不至者,實是前所未聞之變怪。此而置之,將至犯上干紀之類,接跡而起,請慈山鄕所之奪馬者,吏奴之逃還者,及初當首倡作挐者鄭漢柱爲名人,令本道各別嚴刑後一倂定配。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行都承旨朴文秀疏曰,伏以臣,三載半在嶺外,一載半在京,而或縻職事,或牽私故,不省父墓,倏爾五易霜矣。今春與夏,準擬往掃,而遷陵卜吉,不敢言私,延至于今,又已秋矣。歲月逾更,情理難抑,霜露旣降,怵惕冞切,眷言松楸,直欲奮飛。且聞自經夏潦,墓莎多毁。若不趁此時往改,則寒事漸緊,誠難爲役。此臣所以不暇他顧,冀請恩暇者也。第伏念喉院之長,職責甚緊,決不可虛帶往返於三四日程,玆敢冒萬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特垂憐察,亟遞職名,仍許往省,俾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來焉。 ○戶曹參判兪崇疏曰,伏以,園陵改卜,象設維新,以我聖祖豐功至德,萬世衣冠之藏,宜有永遷之所,伏惟聖上,追遠愴慕之懷,益復如何?臣於白首殘齡,幸叨廞衛之前列,獲覩劍舃之移奉,攀髯莫逮,夕死何恨?仍念臣,以衰朽垂盡之喘,猝當鞍馬驅馳之役,脫着失宜,飮冷過多,氣息萎苶,自臻㱡㱡,百骸如擣,無處不痛,而急於復命,將欲發還之際,素患痰癖之症,乘虛發作,胸痞氣窒,粒米不下,轉成關格,寒熱交劇,不得不投身近村,以爲調治前進之計,而目今病狀危惙,一日二日,有加無減,實無旬望間回蘇入城之望,奉命在外,未卽還朝,亦非分義之所敢安者。玆將疾痛之號,從縣道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罪尤萬死。伏乞聖慈,憐臣老病之難强,無望陳力,念臣淹滯於中路,宜加重譴,將臣所帶職名,亟行鐫削,以暢其罪,俾得以隨意調息,少延危喘,則自今至死之日,皆聖上賜也。臣無任伏枕村舍,瀝血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雖有疾恙,其須入城調治,卿其勿辭上來,調理察職。 ○司果尹東源疏曰,伏以,臣於夏間,伏承別諭,令臣上來,俾參講席。臣是何物,每於招徠之際,濫廁而混數,臣不勝惶隕悶蹙之至。噫,臣之實情實狀,聖明之所洞燭,同朝之所共悉,豈可一分準擬於此等恩命,而上下相循,一向虛假,臣誠內省私分,外慙公議,怵惕憂畏,無地自容。前此一再承命者,蓋由於逃遁不得,萬不獲已,而追思謬妄,餘悸常存,今何可每每冒承,有若當然之事哉?如是之故,臣旣未能承命,而若欲輒煩於疏章,則又每有猥越之懼,偃然蟄縮,冥然若無知覺,此又臣大罪也。臣伏聞國家有遷陵大禮,區區犬馬之誠,不敢以恩召之不敢冒承,而倂闕赴哭之常節,奔詣陵下,少伸微臣哭望之忱,今又跡近輦下,而違離病母,亦已二旬餘矣。情急歸省,不敢淹滯,投疏徑歸,殆同逃遁之爲,臣罪至此,又合萬殞。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有司,勘臣罪犯,以嚴王法,削臣於收召之列,以幸私分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勿過辭,宜速上來。 ○禮曹參判李廷濟疏曰,伏以,天神默佑,大禮順成,昨蒙賜對,略陳攢祝之忱,仍有區區所欲陳者,而臣病勢困篤,氣短語涉,不得畢辭而退,終夜耿耿,略此陳聞焉。噫,葬之以禮,祭之以禮,君子爲孝矣,帝王之孝,有大於此,遹追先志,丕繼前烈,是乃孝之大者,洪惟我聖祖,盛德至善,沒世而不能忘者。殿下於啓陵之日,星駕喬山,親莅大事,暖gg僾g然靈殿之間,若或親承玉音,怵惕悽愴,聖懷無極,追先之孝,倍切於平日,益篤羹墻之慕,母懈淵氷之念,講學則常體精一之訓,臨民則每玩舟水之說,孜孜兢兢,罔或少懈,光承我聖祖百年昇平之業,實臣民區區之望也。臣惓惓之極,言涉僭易,死罪死罪。仍念臣自夏間,身病種種層生,轉至沈痼,而上奉老母,不欲言病,國有大事,不敢圖便,鎭日呻囈,强力赴公,食飮日以益減,精力日以益損,臣亦不無自危於中者。頃於梓宮奉還之日,宿於船上,過三夜,重得泄病,登溷無算,飮啖全廢,元氣若不扶接,而翼日旋復辭陛,出往陵所,作一殭尸,陵所諸人,莫不見而驚憂,百般藥治。自昨間,泄度頗減,而惡心嘔逆,粒米不得順下,今至四五日矣。此固積傷所發,稍得調息,則或可有向差之勢,最是右眼昏瞀,殆不辨物,左臂麻疼,常艱運用,此等症狀,必費積久調治,鍼爇竝施,然後庶可以責其收效,而適叨敦匠之役,實不暇恤於治病,將至於無可爲之境云,而(適叨敦匠之役,實不暇恤於治病,))以至于今日,深恐一朝永爲廢棄之人。若蒙聖慈,俯加矜憐,遞臣見帶之職,許臣數月之暇,得以雜施鍼藥,安意療治,則臣年不至篤老,臣病猶有可爲,區區犬馬之誠,亦可以自效於他日矣。深乞曲賜愍念,俾尋生路,實天地父母生成之恩也。抑臣有悶蹙於中者,臣之向叨嶺藩也,白守一初以褊裨,旋拜管下營將,自然情面相熟矣。昨年守一,在江界,送饋三兩人蔘,而臣急於藥用,不辭而受之矣。今者守一,因臺啓就拿,則臣之辭受不嚴之失,無以自解,瞿然慙恨,不知所出,連因奔走,尙未首實,尤切惶愧。玆敢露章自列,伏乞治臣受饋之罪,以勵群工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方切追慕之中,因此獻誡,誠爲切實,深用嘉之,可不留意?疏末引嫌,業已洞燭,卿其勿辭察職。 ○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叨冒匪據,餘二十朔,支離甚矣,勞悴極矣。區區釋負之至願,不翅如痿者之不忘起。前月大政,黽勉耐過者,唯欲以此爲限,擧世之人,無大小,無貴賤,亦知今玆之政,爲臣必遞之期,而聖明不卽準許。陵幸僅隔數日,嚴召狎降,事勢窮隘,不得不暫出承命,仍以聖祖遷禮未完,臣子之義,不敢言私,連參哭班與候班,有若因仍行公之爲,而顧其心則自處以已遞之人,仰惟聖上,臨下至明,亦或有以俯燭臣心計矣。臣之當遞之義,難强之狀,前後辭狀,畢暴無餘,今不須更費蔓辭,以溷天聽,而鑑識素蔑,紀律不嚴,政注之乖舛,軍政之解弛,已發於公議者不少,未發者從可知矣。尙免大何,亦荷恩庇,前古以來,未有如臣之久於銓地,而末梢不遭辱而去者。在聖朝體下之道,正宜早賜矜許,全其進退,何必縶縛驅策,若牛馬然?終見其狼狽顚僨而後,爲快哉?聖上,每以久任爲敎,而所貴乎久任者,以其久漸諳熟,益有成效也。若臣則初無才能,直是萬不近似,兩載尸職,一味憒憒,殆不省頭緖,而況今精力,日以耗脫,志氣,日以頹塌,唯以苟逭目前,得間則遞爲念,而至於綜事擧職,程功效力,已矣息望。如是而尙且久任,則是,任愈久,而害愈甚,罪愈積也,何利之有哉?雖然,此於臣,猶爲歇後語耳。臣稟賦至弱,百病叢身,而自膺劇務,連値國家多故,奔走之勞,酬應之繁,尤是前人所未曾有,宿痾新症,轉就深痼,胸膈煩憊,頭目昏眩,有時臨簿書,而茫無省見,胃氣積敗,惡心頻作,當食嘔噎,所噉日不過龠合,咯血無算,肌肉消鑠,見者爲之代懍。冬春背腫之再發,醫人尙存後憂,臣亦自量筋骸,誠恐一朝顚仆於闕庭街路之間,重駭觀聽,以貽朝廷之羞,而猶復眷係恩寵,貪戀權要,不思所以少謝機務,得延孱喘,則是直莊周所謂,決性命而饕富貴者。僕隷之賤,亦必唾鄙,而不食臣餘矣。臣言至此,而猶未蒙聖慈之回允,則唯有不顧分義,積犯違慢,期於獲罪而遞而已。疾痛之極,言不知裁,其哀之,命也,不哀之,亦命也。然,臣尙記昨年春造朝之初,大臣請以備局有司,惠廳堂上,竝授於臣,自上軫其病孱,至敎以年前形觀,迄無所勝,特命解其一任,藹然溫音,無異慈父之念弱子。臣銘佩寸心,至今感泣,不知死所。今則癃尫之形,沈頓之疾,比昨春又加十倍,以聖上愛欲其生之至恩,豈有愍於前而恝於後,施於始而閼於終者哉?臣之所仰恃,惟在於斯矣。伏乞天地父母,俯鑑臣肝血之懇,將臣本職,亟先鐫改,惠廳、藥院等任,次第許遞,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兵重任,決難許遞之意,曾已諭,卿何過讓?卿勿復辭,從速行公。 ○沔川幼學林泰登等疏曰,伏以,世道益下,人心不淑,土豪奸民,苟有不悅於其倅,假托儒宮,陰嗾隣儒,必售驅逐之計者,已成痼弊,向來林川人之逐扶餘倅,韓山人之逐林川倅者,皆是土豪之所爲,而曾不依法勘律之故,人不顧忌,以至本郡事而極矣。臣等不勝憤慨,齊聲仰籲於宸嚴之下,伏願垂察焉。本郡儒生尹學海、學濂、成碩衡、朴惓、李錫祉等,俱以土豪,曾於丁未年,忽生聖廟遷動之計,乃以數百年安享之所,謂之泥濘,瞞告官家,以至轉報禮曹,香祝下來,將至毁撤之境矣。其時本倅,覺其見欺,香祝復爲上送,而學海等,猶不知罪,及至本倅臣鄭潤先到任之後,又敢力請前事,必欲移建,而潤先,新自奉審,察其誣罔,嚴辭峻斥,使不得遂其所欲,此輩之慍憾於本倅,蓋祟於此矣。自是士林痛惋,乃有李道鼎等,唱論力攻,而潤先,務主和解,以爲鎭定之計,學海等,乃敢移怒於本倅,陰囑海美儒生蔡光國等,詬辱本倅,亦囑禮山儒生成以源等,至於通文太學,聲罪本倅,又當祈雨祭時,學海等,威脅諸儒,使不得入參,自本官嚴督之後,若干人始爲參祭,則學海等,怒其不從己言,竝施儒罰,至使國家祀典之廢行,在其掌握,今秋釋菜,適在本倅受由上京之後,本邑儒生之稍識義理者,欲行釋菜,入齋造脯,則學海等,陰嗾唐津無賴輩蔡檀等數十人,歐打儒生,恣意作拏,渠輩擅自行祭。揆以邦憲,宜有重誅,而跡其所始,專出逐倅之計,潤先不安其位,受由上京,道臣痛其奸凶,欲繩重律,則學海等,逃躱不現。今此枚擧狀聞,實出痛治之地,而仄聽累日,尙無處分,一郡民情之悶鬱,爲如何哉?本倅之治郡政績,無愧於古之龔、黃,當此大無之年,闔境仰哺之赤子,猶有失慈母之慮矣。今因怪鬼輩之逞憾,有此循良吏之見逐,則群情之觖望,國綱之乖損,當復如何?學海兄弟,光國、檀等,若不重勘,則本倅萬無還任之勢,更願聖明,特加明察學海等誣陷出主之罪,光國、檀等作變鄕校之罪,各別嚴斷,且令潤先,速爲還任,俾濟凶歲之殘民,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觀道臣之狀啓,欲處分而未果,覽爾等之疏,士習豈容若是?極爲痛駭。首唱尤甚者,竝令本道,極邊投畀,以懲後習焉。 ○疏儒幼學臣林泰登、李寅華、李道謙、李周新、朴弼夏、趙爀、李雨澤、朴弼相、宋徵賢、李挺夏、李雲翼、李奎仁、姜柱臣、李遇信、李光輔、印萬宗、李行五、朴泰旭、李東郁、姜世華、李邦馨、李殷新、李景亮、李寅起、李時春、李時大、柳瑞發、趙益徽、許堪、朴泰成、李時享、李奎成、李雲翔、李景悅等。 ○午時,上御時敏堂,下直守令邊將留待引見入侍時,右承旨李重觀,假注書權賢,記事官韓鳳朝,編修官許錫,慈山府使成胤爀,昌寧縣監安鎬,西生僉使金尙欽,龜山僉使金興尙,包伊萬戶徐尙雲,柒浦萬戶鄭振華,南桃萬戶鄭繼信,丑山萬戶韓必榮。上曰,守令以次進來。成胤爀進伏。上曰,職姓名。胤爀曰,慈山府使成胤爀也。上曰,履歷。胤爀曰,戊戌武科,宣傳官,訓鍊主簿,都摠都事,訓鍊僉正,博川郡守,善賑,陞資,五衛將,內禁將,本職除授矣。上曰,七事。胤爀誦之。上曰,所懷。胤爀曰,到任前,或有所聞而不詳,赴任後,或有弊端,則與道臣相議狀聞計矣。安鎬進伏。上曰,職姓名。鎬曰,昌寧縣監安鎬也。上曰,履歷。鎬曰,戊申,泰陵參奉,己酉,典設別檢,辛亥,司饔主簿,工曹佐郞,戶曹佐郞,本職除授矣。上曰,七事。鎬誦之。上曰,所懷。鎬曰,別無可達之事,而今年嶺南大爲失稔,前頭賑救之道,茫然無策,而邑樣不能遙度,姑無可達矣。李重觀曰,二守令,旣已入對,宣諭,何如?上曰,一體爲之。重觀,仍讀宣諭別諭,使聽之。上曰,邊將以次進來。金尙欽進伏。上曰,以別軍職,出外,姓名已知之矣。但陳所懷。尙欽曰,本鎭則無夫馬上來之事,故別無所聞,下去後,或有變通者,則當與帥臣,相議狀聞爲計矣。金興尙進伏。上曰,職姓名。興尙曰,龜山僉使金興尙也。上曰,履歷。興尙曰,都監知彀官,己亥春塘臺壯元武科,造紙別提,資窮堂上,又差知彀官,以久勤,本職除授矣。上曰,bb所懷。興尙曰,b到任後,或與帥臣相議,有變通者,而今無可達矣。徐尙雲進伏。上曰,職姓名。尙雲曰,包伊萬戶徐尙雲也。上曰,履歷。尙雲曰,庚辰禁旅,丁酉武科,訓鍊習讀,本職除授矣。上曰,所懷。尙雲曰,邊將無夫馬上來之事,下去後,當與帥臣,相議變通矣。鄭振華進伏。上曰,職姓名。振華曰,柒浦萬戶鄭振華也。上曰,履歷。振華曰,扈衛軍官,乙酉登科,訓鍊奉事,參軍主簿,本職除授矣。上曰,所懷。振華曰,夫馬不來,不知物情,無可達者矣。鄭繼信進伏。上曰,職姓名。繼信曰,南桃萬戶鄭繼信也。上曰,履歷。繼信曰,榻州旗牌官,禁軍取才,承口傳後,以二十年久勤,本職除授矣。上曰,所懷。到任後觀其形勢,有可變通者,則與道臣帥臣,相議狀聞矣。韓必榮進伏。上曰,職姓名。必榮曰,丑山萬戶韓必榮也。上曰,履歷。必榮曰,禁軍,己亥出身,本職除授矣。上曰,所懷。必榮曰,臣亦無所懷可達矣。上曰,邊將所屬道與邑,各陳之。尙欽曰,西生,卽慶尙左道蔚山地矣。興尙曰,龜山,慶尙右道漆原,統營所屬矣。尙雲曰,包伊,慶尙左道東萊地矣。振華曰,柒浦,慶尙左水營所屬東萊地矣。繼信曰,南桃,全羅右水營所屬珍島地矣。必榮曰,丑山,全羅左道東萊地矣。上曰,全羅道,亦有東萊乎?重觀曰,湖、嶺誤對,推考,何如?上曰,初入侍生疏,無怪矣。宣諭。重觀宣諭後,邊將皆退出。上曰,守令七事之問,雖近於文具,慈山府使成胤爀咫尺前席,乃以笏記讀之,此雖出於謹愼立法之本意,則欲其念念七事之目,而不忘于心也。此後,申飭,可也。{{*|出擧條}}重觀曰,各鎭邊將,方入侍,臣有所懷故敢達。臣待罪慶州時,以防軍布事,心常慨然矣。各鎭防軍,只以防布料生,而近來各官防軍布,麤如魚網,僅至三十三尺,此則不成行用布樣,雖欲賣食,頓無買賣之道,將焉用此布哉?貧殘防軍,誠極矜惻,邊將雖以此煩報巡營,巡營雖或申飭,守令,專不顧念,以此意,出擧條,本道道臣處,各別申飭,何如?上曰,此則不在邊將,而在於守令矣。道臣處別爲申飭,可也。{{*|出擧條}}重觀曰,向日啓欑宮時,以遮竹事,有當該堂上推考,郞廳拿處之命,故繕工奉事趙恒瑞,方就理,而似聞恒瑞,則以長生殿別工作,四月已往山陵,遮竹無與知之事,而以其色郞故現告云矣。上曰,雖非承宣之言,固欲下敎而未果矣。當初下敎,不過出於飭礪之意,而今已完役,卽令放送,可也。{{*|出擧條}}重觀曰,忠淸右道人心士習,日漸壞敗,守令中,若有以法治郡者,則必爲此輩所忌憚,或投呈監營,或館學通文,逐去土守,今至七八縣云,臣嘗痛惡之矣。昨見本道道臣狀啓,則沔川郡守鄭潤先事,果如所聞也。前監司李聖龍,方在院中,故問之則答云,沔川郡守,治冠一道,其爲治法,以士大夫行政,怪鬼輩,少不撓貸,故本邑不悅者,指嗾他官人,通文詬辱,萬萬切痛云矣。道臣狀啓,虛張前後供辭,終不猛治,只請催促下送,道臣誠甚柔弱矣。上曰,道臣方當圖遞,故不爲此等事矣。重觀曰,昨者湖右儒疏來院,而其中,有略干誤書字故出給,使之改書來呈矣。上曰,儒疏爲其守乎?重觀曰,然矣。請治如此壞敗之士習云矣。雖非災年,當此秋務方殷之時,守令不可一時曠官,郡守鄭潤先,囚家僮催促,何如?上曰,儒疏入後,當有處分。沔川郡守則別爲催促,可也。{{*|出擧條}}重觀曰,卽今多擧行之事,而吏曹參判趙尙絅,則以山陵都監堂上,往在陵所,參議李匡德則自山陵,直向廣州,判書宋寅明,又爲受由,明日當下直云,爲政命下之後,事多未安矣。上曰,判書未往之前,當爲之。此非可稟之事矣。諸臣仍退出。 ==9月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命臣{{*|奉命出使}}。右承旨李重觀{{*|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式暇}}。同副承旨李匡世{{*|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贒{{*|仕}}姜杭{{*|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魚川察訪鄭東說,開雲浦萬戶金世璁,豆毛浦萬戶朴世傑。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bb副b提調臣朴文秀啓曰,秋氣日涼,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前劑入醒心散五貼,已盡於昨日,臣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醒心散欲爲加進,勿爲入診,加劑五貼以入,宜矣。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張泰紹,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門洞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假注書姜杭,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知道。 ○又啓曰,副校理金尙星,時在京畿漣川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屢日,事體未安,修撰洪聖輔,副修撰尹光運,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洪聖輔,副修撰尹光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忠淸監司李春躋,連日違牌不進矣。本道荒年,秋事日急,委屬可慮,更卽牌招,以爲斯速赴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陳疏,或受由在外,或未肅拜,今日鞫坐,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陳疏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在外,參議李匡德在外,右承旨李重觀進。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進,參知趙尙慶病。以申思喆爲判義禁,李耉齡爲寧陵參奉。兵批,無政事。 ○洪尙賓啓曰,判義禁旣已出肅,今日當爲鞫坐,同副承旨李匡世,以該房,當爲進去,而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朴文秀曰,史官一員bb待命b騎馬三匹立之。 ○朴文秀啓曰,禮曹兼春秋金益憲,受由下鄕,所帶兼春秋,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左右相入來則有下敎事,招致政府錄事,使大臣知之。 ○傳于朴文秀曰,招致錄事,使大臣知之,有同命招然,錄事往傳,有所未安。雖以錄事已傳之,更遣史官,以傳入來之意。 ○洪尙賓啓曰,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承命來詣矣。傳曰,卽詣閤門。 ○慶尙監司趙顯命,以居昌等官居私奴禮奉,率子今發等,渰死壓死事,狀啓,傳于李重觀曰,渰死,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尙賓,以內醫院官員,以副提調意啓曰,今日問安,都提調洪致中奉命在外,提調金在魯以本職撕捱,亦不入來,臣獨爲進參,事體已極未安。且當入診議藥日次,提調不可不備員,提調金在魯,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近百年先陵,遷奉于今,其未啓陵也。君臣上下,其慮罙切,而況不肖寡躬,當至重至大之事,晝夜焦心,宿食奚安?今則壙中無事,重事旣訖,雖悲痛之中,幸莫大於此者,而第先園將啓,怳若侍奉。朝夕殯殿,少伸淺忱,神座纔奉,遽爾拜還,百回瞻望,涕泗盈襟,自夫回鑾之後,日見陵報,此懷難抑,每夜入睡,必拜龍顔,陟降洋洋,聖懷缺然而然乎?不肖耿結,隨感而若此哉?噫,我聖祖,復臨群臣,只有旬望,而所侍唯兩日,於冥冥何哉?於小子何哉。思之至此,聲淚難禁。今則玄宮事畢,復瞻靈座,豈復得也?而伸此追慕之痛,少伸哀忱,唯在於服未除,拜謁新陵,而心有持難者,畿民之困苦矣。噫,爲民父母,豈曰此非遊畋,民敢怨也,不知恤哉?晝思夜度,有所量焉,玆以書左于後。噫,聽此意,有實惠,乃在道臣守令,其須惕意。噫,近年以來,方寸之若此久矣。自今番未準禮,人雖咸曰無憾矣,予則猶有餘憾,伸此哀後,乃可安食與眠矣。新陵異乎舊陵,旣無林樹之茂密,虎網則其勿設焉。只固環衛,鄕軍之扈衛,文具中文具,而其弊則巨,此當有下敎,而至於此行,則曾前光陵、順陵,俱無此例,勿爲擧行。陵所宿所晝停等處,水剌間器皿,以自內司待令,外方則切勿待令,御廚若此,百官奚言?竝令各其自持去,內司於義宮膳米各五十石,合百石,令惠廳給于京營,其分俵高、交、楊三邑。募軍治道,切勿用農民,而自京至于新院,已經鑾路,回駕屬耳,勿爲修治,道草何妨,申飭畿伯,亦勿除之。至於交河新途,切勿廣治,只通鑾路,予勿治,不治以廣治,治之,至於都民,今番轝士之役,倍於前日,宜加顧恤,切勿濫用,至于貢人,應役陵幸者,預下其價,假家馬糟之屬,已命留置,以此用焉。雖或不足,切勿新備,隨駕諸司中,不緊殘司,今番則稟旨減去,經理廳所儲米綿中,量給畿營,給于四邑,楊、高、坡、交。柴草、馬草之類備待,勿徵民間,晝停所鮫龍撫標撫等,排設諸具,新舊陵材木中給之,差員都差夫馬,道路傳語,只存此四名,勿差,遠以地方官兼差,雖細爲民,豈不顧他支待之弊,荐疊甚焉。今番問安中官供饋,已令內司爲之,承旨則廟堂,量給儲置米于所經官,支應,切勿遠邑出站。右條減省,意實爲民,回鑾之後,當有聞焉。自廟堂,各別申飭,毋孤虞日夜忘寢專心之旨。 ○持平趙鎭世啓曰,臣伏見備忘記,以遷陵時不參外班及在外未上來者,不爲糾正事,聖旨至嚴,臣於是,不勝惶懍悚惕之至。臣亦下邑承召之後,未及上來,潦雨所阻,有旨遲滯,八月旬間,始伏承除旨,收了邑事之際,又費日字,啓陵之日,未及趨參於末班,此雖出於事勢之固然,而臣旣未參,則臣方俟罪之不暇,其何敢論人哉?軍銜諸臣,皆被罪罰,則臣以方待臺職之人,決不可一刻晏然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獻納閔珽啓曰,臣於自畫之地,斷無一分冒出之勢,而適値國有大事,不敢言私,迫於嚴召,黽勉趨承,而初非因仍盤礴之計也。日者,以廞衛陪從,進詣陵所,緬禮旣畢之後,歸卽尋單,惟以必遞爲期,不敢以言官自處,鎭日縮伏之中,卽伏見備忘記,以遷陵時不參班諸人及在外未上來者,不爲糾劾,勘責言官,辭旨極嚴,臣誠不勝懍惕之至。臣於伊時,未扈蹕而留都,固未知不參班者誰某,而只以大體揆之,當園陵遷奉之日,除非篤老病故之決難强者外,臣子之義,孰敢有偃息在家?略不蠢動之人,而夫旣咸造巡路之外,自效奔哭之誠,則班序之外內遠近,恐非朝廷之所可較挈詰責,至於路次祗迎諸人,旣承入參之敎,而遲回不入,誠亦有罪矣。然槪聞其時事勢,或有處僻而未及聞傳敎者,或有承聞後欲入,而旋因嚴敎,見拒於作門者,俱不無可恕之端,況承命而不入參者,非特李秉常一人,而前後威譴,獨偏於秉常,此誠愚臣之所未敢曉也。雖然聖敎嚴截旣如此,律以常憲,難逃溺職之誅,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 ○司諫兪彦通啓曰,臣伏見去夜備忘中,以耳目之臣,不能糾正在外諸臣,特下未安之敎,臣不勝瞿然悚恧之至。夫喬陵劍舃,重啓於近百年之後,爲今日臣子者,不於此時,自盡其攀慕之誠,則居臺閣者,所當隨現論劾之不暇,而臣於伊時,新遞柏府,不得扈駕,初未知某也參外班,某也參散班,而近日移拜諫職之後,亦不能有所追聞。至於初不上來者,則此是臣分之所必不然者,有不可臆逆其如此,而徑請覈出,故臣果未有所論列,而若果有偃處鄕廬,不爲奔赴者,則臣之不能察擧,無所逃其責矣。今於嚴敎之下,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 ○執義韓師得啓曰,臣卽伏見備忘記,以不參外散及在外未上來者,不能糾正,誨責耳目之臣,至有未安之敎,臣不勝瞿然慙悚之至。夫喬陵劍舃之藏,移奉於近百年之後,雖是罷散在外者,固當上來入參,以效臣子之義分,而聖敎,申飭之下,終不進參於內班,則居臺閣者,豈可無劾正之擧哉?第臣,連以執事,出去於啓舊陵及封新陵之時,入來後,鎭日進參於鞫坐,未嘗一日詣臺矣。今於聖敎之下,其所溺職之失,著矣,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 ○正言金廷潤啓曰,臣於臺職,以言其情勢,則有必遞之義,以言其疾病,則有難强之勢,而一出肅命,只爲粗伸分義之計,初無因仍盤礴之意,而鞫事方急,推移不得,連日參鞫,黽勉行公。方此悶蹙之際,卽伏見備忘,則有先陵下玄宮時,不參內班諸臣,分等論罪之敎,而辭旨極嚴,臣於此,竊不勝惶懍震越之至。臣於向者,以軍銜,陪扈法駕,進詣陵所,而軍銜異於實職,旣無所帶下人,且無依幕整待之事,故作門內,則無庇身之所,艱辛托跡於作門外外間依幕。伊日早朝,法駕上陵時,入參祗迎之列,仍爲退食,暫出依幕,而此際有出外百官勿入之命,故不敢復入,仍參外班。雖緣事勢之適然,旣不參內班,則外班與散班,無甚異同,諸臣旣以此被罪,則臣之蹤地,已極危蹙,而且於耳目之臣,尙今寥寥之敎,尤有所惶悚者,臣亦一耳目之官也。旣承不言之嚴責,則其所難安,更加一層,以此以彼,何可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竝答曰,勿辭。 ○洪尙賓啓曰,持平趙鎭世,獻納閔珽,執義韓師得,司諫兪彦通,正言金廷潤,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卽伏見咸鏡監司尹陽來啓本,則五度內,二度踏印,三度則年月日下,不踏印矣。莫重封進啓本,如是不察,從重推考,啓本三度,則皆非時急公事,還爲下送,何如?傳曰,允。 ○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疏曰,伏以近百年山陵遷奉,實是至重至大之擧,大小憂懼,無慮不到,及至珠丘改闢,仙寢安穩,衆心則降,幸慼交臻。聖上百里動駕,晨夕哭臨,孝思罔極,群下莫不感激誠服,而哀慕過節,聖候不瑕有傷,區區憂慮之愖,夙宵耿耿。臣年今望八,數年以來,疾病沈淹,頃刻難保,而苟延時日,尙今寄息於陽界,極是異事。値此國有大禮之日,一縷未絶,不敢偃伏私次,不計死生,扶曳殘骸,艱難進詣於新舊兩陵,而症情添劇,昏迷欲絶。加此脚部軟脆,跬步之間,末由自持,而拜跪之際,左右扶將,極知情禮之缺然,事體之惶悚,而實恐汗衊淸嚴之地,不得不匍匐傴僂,展哀於散班,私心隕越,已不足言,而揆以公法,罪合萬戮,食息未寧,泥首竢譴。伏聞以重臣之不參內班,聖敎嚴截,至施譴罰,又以原任,到山陵後,與時任,一體入參事,遣都承旨傳諭,臣不參內班,旣與被罪重臣同罪,決不可倖免。伏況聖諭丁寧,終不克奉承,此則罪上添罪,擢髮難贖,罪輕者被罰,而重者晏然,刑法之顚錯,莫此爲甚。臣雖無狀,忝叨大臣之列,至使國法,緣臣廢墜,此其罪尤萬萬,玆敢仰首自列,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臣罪律,以嚴國法,俾臣將死之心,庶得少安,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園寢事,訖未能準,追慕罙切,其能難抑。卿之有疾未參,業已洞燭,其何引咎?但咫尺上來,未能賜對,尙今缺然,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同副承旨李匡世疏曰,伏以臣,有懇迫情私,久欲仰徹於黈纊之聽,而僭猥是懼,趑趄以至于今矣。臣之兄匡國,早夭無嗣,臣之祖、父、兄三世之祀,俱無所屬,臣欲遵亡父之遺意,以臣之弟匡績之子達孝,繼亡兄之後,以爲香火之托,而第此事,必須有與受文字,關由該曹,稟經睿旨。顧臣兄與嫂,不幸俱沒,見今受者無人,格於事例,尙未克諧,竊伏念,存亡繼絶,自有朝家之令典,厚倫敦親,亦是聖主之美政,臣旣猥蒙恩私,出入侍從,凡有切急之情,仰首一鳴,恐或不至爲甚僭。若使臣,終始嚴畏,不敢陳暴,一朝溘然,此事遂已,則宗祀無托,不孝罪大,將無以歸見父兄於地下,私心懍惕,情地隘迫,玆敢忘分冒威,瀝血哀籲。伏乞聖慈,諒臣之懇,出於萬不獲已,特下明旨,俯循所請,使幽明無憾,隕結有報,千萬幸甚。臣無任惶悚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辭特爲許施焉。 ○忠淸監司李春躋疏曰,伏以臣於藩寄,自知其萬萬不似,而況此荒歲議賑之際,其責任之殷,尤非年少資淺如臣倥侗者,所可唐突而承當也,故猥上辭本,坐違嚴召者,蓋出於量之熟,思之深。臣之親舊,或笑其太執,而臣則迷不知變,終以必遞爲期,惟是聖眷誤隆,不卽準許,再伸危懇,見阻喉司,惶悶抑塞,不知所以自處。諫臣之疏,適發此際,其所下語,亦頗委曲,醇謹沖雅,誠合近密之云,臣固不敢當,可謂與之太過,而一路彈壓,有難稱塞。臣方自誦之不暇,其亦可謂善忖他人之心也,雖使臣自謀,亦何以加此?臣之所以牢避而堅辭者,今將不勞而遂其願矣,臣欲爲諫臣,僕僕而致謝也。顧今秋務正急,民憂孔棘,此時此任,不可一向虛縻於當遞之蹤,以孤一方顒望之情,而鎭日違牌,徒積逋慢之誅,情窮勢蹙,不得不冒萬死瀝血號籲。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命鐫改臣職名,以重藩任,以安微分,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父任於先,子按道於後,固是美事,於卿亦不生踈矣。卿何過辭?卿其勿辭,宜速往哉。 ○平安監司金取魯疏,伏以長陵緬事旣訖,玄隧再閉,凡厥臣庶,莫不追念功德,奔走悲慟,而臣跡滯藩封,獨阻陪哭之班,不勝瞻望隕結之至。且伏聞法駕遠動,躬親省視,送往之禮,可謂無少憾,而仰惟聖孝出天,愴古傷今,哀慕何堪?近歲國家,不幸多事,勞損我聖體,疚慼我聖懷者,不止一二矣,犬馬微忱,又不勝憂悒之至。臣敢將懇迫情私,再煩疏籲,無復底蘊,竊自謂容光之明,無間遠邇,一兪之音,不竢崇朝,及承批旨,又以藩任體重,抑情察任爲敎,殆若臣之情理,有可以强抑者然,臣奉讀未竟,抑塞失圖,誠不知所以爲計也。噫,天下事,有可强者,有不可强者,眞可强,而若不可强者,固非誠也,至不可强,而必欲强之者,亦非誠也,而其可强與不可强,唯在乎誠不誠之如何耳。下之事上,不以誠,是不忠也,誠無足言,上之使下,亦豈外於誠乎哉?惟我殿下,於平日接下之際,無大無小,唯誠是務,藹然絲綸,感動臣隣,臣嘗欽歎,對人語,每謂朝紳之以情陳者,唯患不誠,苟誠矣,不患不見諒於聖明之主矣。若臣今日情理,千萬不可强,而苦心至懇之一出於誠,業已聖明之所頫鑑,則以聖上至誠推下之心,宜無待於臣之屢請,而尙且一向靳固者何也?此固臣誠意菲薄,不能導達之罪,而亦不得無憾於天地之大也。見今臣病母凜綴之狀,再已陳聞,不宜復事煩溷,而唯是病裏歸意,逢秋益切,聞臣封章,輒自慰喜曰,孝理之下,必蒙體諒,恩諭之宣,計日顒竢,從又强試氣力,促以行裝。若將朝暮發,而一疏再疏,終不獲命,則抑鬱之極,過用思慮,寢噉兩失,證情頓添,日來又經暴泄,眞元一倍陷下,臣五內煼灼,神思飛越,將還之計,一日爲急,思歸之親心,何以沮止,已亂之方寸,何以排抑?情理到此,其可强乎否乎?此臣前疏所謂不去則不已者也。雖以職事言之,其情則可矜,而其任則固重,姑且羈縻不釋,抑而行之,以責目前之急務者,容或有之,今臣則不然,情理事勢,十分切至,雖欲莅其事,而有不可得,一切公務,任其抛却,藩宣重任,便作一虛窠矣。旣知不可强者如此,而猶以藩任之體重,不許遞去,其果誠乎否乎?此等事理,較然明甚,臣所以連章而不知止者,正爲藩任之重也,而今殿下,反以是留難之,臣恐殿下,或有失於重藩任之道。勢窮理極,未暇緩辭,而屬値園陵有事,上下奔遑之日,瀆免私款,有所不敢,今始冒萬死更號於聽卑之天。伏願聖明,特察臣前後衷懇之誠與不誠,如以爲不誠也,則欺君不誠之誅,臣當甘心,如以爲誠也,則亟行鐫免,卽日出代,毋使公私,兩受狼狽,仍命所司,重勘臣屢干嚴威之辜,幸甚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情理,予豈不諒,而本道,與未挈眷處有異。藩任體重,豈可輕遞?卿勿復辭察任。 ○辛亥九月初四日申時,上御時敏堂,左右相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左副承旨洪尙賓,假注書姜杭,記事官韓鳳朝,編修官許錫入侍。李㙫進伏曰,日氣轉涼,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㙫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㙫曰,累日動駕之餘,聖體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上曰,無他矣。㙫曰,日氣似熱,而農事則已斷望矣。上曰,三南則然矣。㙫曰,夜則雖涼,晝則甚熱,霜降尙遲,農形之成就,或可望矣。日前,聞自峽來者之言,則當此秋成之時,野無所收,景色極爲愁慘云,未知何以措劃,而俾生靈無塡壑之患乎?臣等旣無才能,夙夜爲憂,不能自弛矣。趙文命曰,今此遷陵,經紀於近百年之後,殿下之孝思,臣民之憂慮,無所不至,而何幸舊壙無恙,新壙極佳,事事順成,協於吉兆,慶幸何可盡喩?上曰,近百年園寢遷奉之擧,至重至大,晝夜焦慮,寢食不安矣。壙中無事,大事克襄,罔極之中,幸莫大矣。文命曰,舊陵壙中,以當初云云之說言之,則上下之憂慮,罔有紀極矣。壙內無事,梓宮如昨,慶幸不可盡喩。上曰,以初頭所慮言之,則罔極之中,幸莫大焉,而近百年壙中如此,亦是意外矣。文命曰,似是地家所謂冷穴矣。又曰,年事則田穀,猶有可望,而畓穀則將全無所收矣。然累豐之餘,必有連凶之理,今年則雖推移救賑,而明年若又凶歉,則無他推移之道,臣之淺見,則明年之憂,似甚於今年,故臣或對道臣守令,常語及此事矣。上曰,以三南道臣守令之所報觀之,可知其慘凶矣。大抵,有豐則有凶,固是,例也。戊申己酉庚戌三年,可謂免凶,則今明年之連凶,不是異事,故予亦以是爲悶慮矣。文命曰,今年則姑勿過爲專力於設賑之道,如何?統而言之,則大抵穴農矣。上曰,三南則已不免慘凶矣。京畿則其中,或有穴農之名,而近來夜氣甚涼,誠可悶慮矣。大槪,勸農一事,自是守令之責,移秧,已有禁令,而近間農民,利其省力,不爲乾播,全務移秧,被災之酷,蓋由於此矣。文命曰,移秧,雖云絞罪,而元無此律矣。大抵,乾播,鋤治之勞,倍蓰於移秧,故民不樂爲,而亦有土性,宜於移秧,而不宜於乾播者,蓋亦不得已也。上曰,卿言然矣,而今歲被災之酷,實由於移秧,故曾以勿務移秧之意,出擧條申飭矣。㙫曰,大抵,務爲乾播,則雖逢旱年,而似勝於移秧矣。上曰,卿等進來。㙫、文命進伏。上曰,自昨年以來,方寸尤傷,涕淚隨聲而發,向當啓陵之日,聖祖衣冠,如復降臨,侍奉殯殿,少伸微忱矣。今則新擇吉地,封役將畢,雖欲復瞻靈座,不可復得,此懷當如何也?發靷虞祭之日,陪侍慈殿,而至于三更,不得就寢,百爾思量,不自堪抑,惟是服未除之前,一拜新陵,則庶可以伸此追慕之痛,而猶以爲持難者,畿民之役役,莫甚於近來,何以則可以伸此情理,何以則可以除弊於畿民乎?孔子曰,可以人而不如鳥乎?予則不如一方相,而不能拜謁於下玄宮之日,予之懷思,當作何樣也?予於明陵之幸,一日往來,而別無憊傷之道,今此新陵之展謁,豈獨有傷乎?卿等,雖以沮遏,爲保護,而予之情理,旣如是不能裁抑,則一番展謁之後,乃可以安寢食,今番往來之後,則不復作此行,予豈欺卿等乎?明日次對時,似有紛紜之弊,故今日別爲引見卿等,而出給備忘與節目,卿等受而見之,可也。洪尙賓奉受,而傳于李㙫。㙫曰,讀此備忘,不勝感歎之至。近百年園陵,旣無他撓,又得吉地,萬歲安厝。制限前,必欲展拜之意,固是殿下不匱之孝思,而百里動駕,再擧於旬月之間,聖體豈不有傷損之慮乎?況又收獲之節正當,此時修治道路之際,自多有害傷禾穀之事矣,以殿下若保如傷之意,必有斟酌之道。姑待禾穀之刈取,寬限更定,似爲得宜矣。文命曰,新陵展謁,固是情禮之所當然,臣無固爭之意,而第臣,頃於陵所往來時見之,則飢民之困傷,已不可勝言,且今餘存之穀,尙未成熟。此時擧動,豈無掣肘之患乎?然聖意已定,難以中止矣。摠戎軍留都,而水原軍上來扈衛,可乎?上曰,鄕軍之扈衛,文具中文具,而當此凶歉之歲,凡百不可不節省,且於光、順陵之幸,俱無此例矣。文命曰,聖敎至當,而此則有關事體,不可如是矣。上曰,今此新舊陵兩次擧動,前古所無,畿民之勞瘁,莫此爲甚。惟彼蠢氓,徒知渠之艱苦,而不諒予之此行,出於情禮之不得已,必有疾首之怨。凡百不可不務從簡約,不但減下鄕軍扈衛之事,水剌之物,亦令自內司持去矣。別星則元無自持飯,而今予則自爲持飯。予曾在藩邸時,聞各官之接待別星,則果饌列床,極其盛備云。且聞朴文秀之言,則人主雖云駕轎,而威儀反不如別星之駕轎云。道路亦不必廣治矣。古者春省耕、秋省斂之時,豈可盡爲治道於九州耶?近來凡事,專務文具,今番治道時,勿令廣治之意,分付畿營,可也。當別遣司僕摘奸矣。予之夜不就寢,耗費心力者,專出於爲民便宜之道,煩文末節,一切除之,可也。文命曰,凡百蠲減之事,出於視民如傷之聖意,臣民孰不欽仰,而水剌,自內司待令,鄕軍勿扈衛兩事,自是無前之規,不但有損於國家體貌,而凡事自不成樣矣。上曰,卿其試思之,方今國勢民生,爲如何也?扈衛之事,一竝除却,而只率近侍而去,則卿等雖爲力爭,可也。旣無是事,則卿等有何必爭之理乎?鄕軍之扈衛,設令仍置,脫有急變,則萬無賴藉之道,而農民調發之際,其弊非細,莫如停止之爲宜矣。文命曰,聖敎至此,誠是萬萬意外矣。殿下每以方寸受傷爲敎,臣等之居常憂慮,不可勝堪。臣等力爭,實出於此,而向日舊陵之奉,旣伸情禮,則今此新陵之奉,姑爲停止,豈不合宜乎?非徒爲民弊也。上曰,安陵後卽欲一拜,自是情禮之所不可已者,卿等其勿力爭,可也。予若行不當行之事,而卿等無一言以爭,則未免阿諛苟容之歸,而今此之行,出於追慕之不忍堪抑,以後世公論言之,君臣之間,小無所損,而第念畿民之役役,不勝瞿然矣。文命曰,聖敎至此,不得不奉承,臣等無狀矣。上曰,何謂無狀奉承乎?文命曰,殿下之身,非殿下之身,乃是宗社之身,而數朔之內,連作經閱,累日之幸,又以殿下不匱之孝思。上陵拜展之際,追慕悲殞,無所不用其極,不知不覺之中,必多有傷損之節,故臣冒死以達,而人微言輕,終不見槪於聖心,臣之不忠,固不可量,而亦恐有損於聖德也。㙫曰,小臣多有無狀之事矣。向者舊陵旣啓之後,法駕固不當一時留住,而露處陵上,終晷犯夜,臣於是時,旣不得匡正,今此新陵之幸,又不得極力諫爭,可謂死有餘罪矣。文命曰,臣等之縷縷陳達,皆出於至誠,非矯飾强爲之事也。上曰,發行之後,則予心自安,寢食俱甘,卿等,有何必爭之理乎?此行,予必爲之而後已。節目間事,則廟堂,分付該曹,卽爲擧行,備忘則出於朝報,使人人知之,可也。㙫曰,兵判金在魯,以屢經都政後,自有遞改之規例爲言,一向違牌,無意行公,未知何以爲之耶。上曰,過幾都目乎?㙫曰,已經四都目矣。上曰,兩銓之兩都後遞改,本是謬規,而又當陵幸之時,多有擧行之事,今不可變通矣。㙫曰,忠淸監司李春躋,才器非不合方面之任,而旣有臺言,似難赴任矣。上曰,春躋,明敏有餘,而其器量,則予亦不知矣。批答已示予意,而旣遭臺言,勢難赴任分付,改差,可也。文命曰,忠淸監司改差事,命下,而卽今吏曹堂上,無在京之人,參判、參議在外,判書今日又辭朝矣。臣故慮有如此之患,昨日送言于政院,以爲吏判辭朝時,單子還給,仍爲稟啓爲可云矣。今至如此,政院事,極可怪也。上曰,大臣送言,事體自別,而不爲稟達,當該承旨推考,可也。{{*|出擧條}}文命曰,新陵完定後,入侍時,臣卽以此後,如有以風水說,妄論陵寢者,繩以重律之意,陳白定奪者,蓋欲其頒布申禁,則政院所當卽出擧條,使中外皆知,可也。若然則豈有如姜一宇之事乎?今雖後時,不可不追出擧條,其時當該承旨,亦當從重推考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㙫曰,姜一宇,不知朝家申飭之事,故有此怪駭之語,而渠旣不知朝令,則吉州遠配,似或過矣。上曰,妄言之罪,難免矣。㙫曰,湖西分等之事,因前監司之一切廢務,尙不擧行,新監司雖差出,催促赴任,自費多日。聞湖邑守令之言,則此事,極其緊急,各邑方在顒望之中云。舊司,旣已備知諸邑年事之高下,而新伯到任後,採聞道內形勢狀聞之際,易致遲延,分等一節,使舊監司,必於未交龜之前,急急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㙫曰,忠淸監司改差事時急,而卽今吏曹堂上皆在外,未知何以爲之耶。上曰,忠淸監司前望單子入之,可也。{{*|出榻前下敎}}㙫曰,如今年災荒之年,三南分數災,不可不許,而戶判素主此等事,自陵所已還,欲於明日次對入侍,稟處矣。以鞫坐之故,將不得入侍,勢將與戶判,相議後,啓達稟裁矣。上曰,廟堂,與戶判相議,草記,可也。{{*|出擧條}}洪尙賓曰,兩司,以日昨寥寥之敎,皆引嫌退出,無處置之人矣。上曰,當此園陵遷奉之日,在外宰臣,不爲入參於內班,而臺臣無一言糾正之道,有耳目而何爲哉?尙賓曰,作門內外隔絶,在京之臣,或有未及參於內班,而參於外班者矣。上曰,君臣之分義無矣。聖祖愛恤之遺澤,浹人肌骨,其在臣子之義,豈可偃息在家,而不爲來參耶?李秉常則肅謝後入參事,卽爲分付,而終始不入者,有何意而然耶?臺臣,別無以此引嫌之道,而如是撕捱,誠可怪也。諸臣,以次退伏。上曰,承旨進來。洪尙賓進伏,上曰,備忘與節目,卽爲出示,可也。尙賓曰,陵幸旣已牢定,日期稟定,何如?上曰,其令禮官,以今月內擇入,可也。{{*|出榻前下敎}}尙賓曰,新陵行幸事,旣已定奪矣。《易》曰,王用三驅,邑人不誡,《詩》曰,之子于征,有聞無聲,今下節目,實出於古聖王顧恤民隱之意。臣欽仰聖上顧恤民隱之意,體邑人不誡,有聞無聲之義,而古今異宜,王者行幸,儀度亦不可裁損,而至於道路修治之事,則臣於奉命往來之路,詳細審察,則自陵所大轝奉行之路,不過十餘里。自新院酒幕以後,則乃是前日行幸之路,更無修治之事,而其間三十里許,專不修治。若其田畓平衍之處,則田畓與道路,高下不甚相懸,刈取禾穀後,修治道路,不必大費民力,而其間川渠衝破,路甚傾危,且多狹窄,高下斗絶處,則不無民力之使用,如此之處,亦甚不多矣。上曰,爲先遣人審途,若通駕轎,則其當趁行,如不得不修,待其刈禾,從容治途,不必太廣事,預爲分付畿營,俾旡使民,先刈不熟之禾穀,列邑預先廣治,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命臣{{*|奉命出使}}。右承旨李重觀{{*|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贒{{*|病}}姜杭{{*|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聖龍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同副承旨李匡世,同姓五寸姑母前正郞尹昌來妻,淑人李氏身死,出嫁降等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執義韓師得,持平趙鎭世,引避退待,而掌令李箕獻呈辭,權相一在外,持平宋徵啓受由在外,不得處置。除在外外,掌令李箕獻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體未安,應敎尹東衡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極爲未安。應敎尹東衡,修撰洪聖輔,副修撰尹光運,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洪聖輔,副修撰尹光運,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及應敎尹東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重觀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書下節目出於朝紙事,微稟,傳于洪尙賓曰,備忘節目,出於朝報之請,意有所在,而此是節目間事,不必出於朝報。依昨日下敎擧行,而兵曹、畿營,竝爲分付事,分付備局。 ○李聖龍,以禮曹言啓曰,今九月初四日,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引見入侍時,上曰,今謁於新陵事,已諭於大臣,其令禮官,吉日,以今月內擇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九月十五日,十六日,十七日,十九日,二十六日,二十八日爲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五日定行。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會賢洞上,體城八間許頹落處,今月初六日爲始修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留都,以何營軍兵爲之乎?必須預先停當然後,節目可以磨鍊,故敢此仰稟。傳曰,禁營留都,以摠戎使領軍。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多事之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都事閔鎭恒出使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韓師善啓曰,臣之無似,忝叨諫長之任,絲毫罔效,愧懼徒積,向日添書勿辭之批,又爲臣難安之端,連尋長單,一味縮伏,惟以速解職名爲期矣。昨伏見備忘記,切責耳目之臣,辭旨嚴峻,竊不勝悚惕之至,諸臺以此相繼引避,臣之惶懍,尤有所一倍矣。臣於向日陳疏時,略及李秉常事,而始以不仕之無義爲慨,終以邊竄之或過爲言者,蓋自附於酌量折中之義,而得蒙允可矣。今承混入依施之敎,始識愚妄之言,初不見槪於聖心,而其所見,從不過泛應而已。臣言之不足輕重,固已可疎,而若夫不參之類,不能糾正,至以寥寥泄泄爲敎,臣於此,亦不勝惶蹙也。夫園陵將遷,玄宮復啓,此誠國家之大禮,爲今日臣子者,若或息偃私室,初不奔赴,則固可罪也。至若承聞勤懇之聖敎,故自偃蹇而不入,則執法之地,宜有糾正之論,而蓋以伊日事勢言之,重役方殷,軍衛戒嚴,朝頒之聖敎,內班之人,尙多未及卽見者,則惟彼散處於作門之外者,或遠或近,不能登時得聞。顧其勢,容或然矣,恐不可以一例,驅之於慢蹇之科,而不加恕諒,故臣於其時,不爲論覈者,蓋由於此矣。雖然聖敎之嚴責若此,臣不敢費辭自解,而若其溺職之罪,在所難免,臣何可一刻晏然冒據乎?昨承嚴敎,病勢適苦,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聖龍啓曰,大司諫韓師善,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出仕臺諫,所當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箕獻啓曰,尹邃事,南泰績事,逆坦事,明彦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㙉事,炯、烒事,睦天顯、睦聖觀事,李夏宅事,鳳祥事,竝引嫌而退。{{*|措辭竝見上}}未及趨參,其勢固然。論以事情,宜有區別,初不論勘,自有意見,其所引避,殊甚明直,一時嚴敎,意在飭勵,避辭囫圇,殊欠臺體,其時事勢,誠如論列,匪怒之敎,何必爲嫌?參量事勢,避辭詳明,嚴敎之下,何必深嫌?請持平趙鎭世,獻納閔珽,正言金廷潤,大司諫韓師善,竝命出仕,司諫兪彦通,執義韓師得,竝命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其所引避,旣無異,而或請出仕,或請遞差,已未曉也,而參量事勢,乃有司之事,非執法之事,其曰其有意見,可矣。大抵,其所下敎,不過飭勵,欲命勿退待,而未果矣,何必强爲區別?竝出仕。 ○江原監司李普赫疏曰,伏以臣,明將辭陛,而有區區私懇,敢此仰陳焉。臣之父母,祖父母墳山,在於楊州、加平等地,而自臣待罪畿輔之後,拘於法例,不敢越境,曠廢省掃,倏已三載。今當遠出,倍切霜露之感,而近日以來,連値國家多事,未暇請由往來,若於赴任之路,得以往省,則庶可以伸此情理,而程道之迂回,亦不過數十里而已。前後藩臣之以此陳懇者,輒蒙恩許,則今臣情私,亦不宜自阻於仁覆之天,乃敢冒死呼籲,伏乞聖慈,少賜諒察,特許歷省,俾伸至情,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省焉。 ==9月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命臣{{*|奉命出使}}。右承旨李重觀{{*|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贒{{*|仕}}姜杭{{*|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江原監司李普赫,白川郡守呂善長,遂安郡守李昌重,積城縣監金聲大,平安兵虞候朴泰新,古豐山萬戶金盤,黔毛浦朴東蕃。 ○朴文秀啓曰,右承旨李重觀,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文秀曰,江原監司以下,下直守令、邊將,留待。 ○又傳曰,引見。 ○以大司諫韓師善,司諫兪彦通,獻納閔珽,正言金廷潤,執義韓師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文秀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尹東衡,修撰洪聖輔,副修撰尹光運,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尹東衡,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及修撰洪聖輔,副修撰尹光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文秀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聖龍啓曰,陵幸旣已卜日,本兵多有擧行之事,兵曹判書金在魯,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戶曹判書金東弼,刑曹判書尹游,判尹李森,陵幸節目,多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李匡世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入侍退出後,日勢已暮,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以禮曹言啓曰,今番長陵展謁出還宮時,自上,具白笠、白帖裏布帶,百官,以黑笠、白布戎服、佩劍、佩弓矢侍衛矣。今此展謁時,亦依此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李聖龍,以備邊司言啓曰,新除授忠淸監司閔應洙,今方在外云,目今湖西藩任,交龜日急,不可不卽日上來,急急赴任之意,令政院下諭。忠淸左道敬差官李德載,咸鏡南道敬差官李度遠,秋事漸晩,尙不下去,事甚未安,竝於明日辭朝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卒檜原君墓所,甕家三物幕造給,與造墓軍題給事,石物輸運軍,依臨陽君例擧行事,分付本道,發引時凡事,各別顧視事,分付。 ○以山陵都監賞格書啓,完役後爲之事狀啓,傳于朴文秀曰,役事完畢後,書啓事,分付。 ○以全羅監司靈巖等沙笠頭居船人朴白千等,渰死事狀啓,傳于洪尙賓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匡世,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忠淸、江原三道驛馬添補之數,依減數磨鍊,別單書入,而每當擧動時,外驛添補馬,抄擇上送之意,前後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每以疲劣馬匹,苟充定送,其在事體,誠極駭然。今番則以體大步才馬,各別精抄,別定差使員,今月十一日京中逢點事,三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三日,行判府事李台佐,請對入侍時,兵曹判書金在魯所啓,上年冬至使行時,全羅道獒樹驛卒金億伊所持馬,入把於副使之行,入往彼地,厥馬則取用於公幹,其代自行中推移價銀,貿得㺚馬,逢授於行中譯官韓壽岳,使之潛爲牽來,而金億伊則以人夫隨行,到義州推尋其馬,則韓壽岳,以爲厥馬遠路發熱致斃,故憑信次,割鬣尾以來云,而入京後,獒樹驛卒,以此之由,來訴本曹,故往復於其時副使尹惠敎,則日後登對時,自朝家,從便給價之意,當爲陳達云,而厥後尹惠敎,久未登對,遷就至今,又自該驛,論報本曹,厥馬旣用於公幹,代給之馬,又斃於驛人不知之處,其爲稱冤,勢所必然。近來京外驛馬役煩,殘疲之中,又有空失之擧,殊涉可慮,不可無變通之道。自戶曹,參量給價於該驛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驛馬改立,自是兵曹之所管,而元不干涉於經費,且以給價言之,則勅使禮單馬,與彼人求請馬,例自太僕給價。今此公幹取用,係是彼人求請,則所給之價,當自司僕上下,非戶曹所可替當者,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箕獻啓曰,臣之情勢,實無一分冒出之勢,而日昨出肅,不過爲粗伸感激之忱而已,因仍盤礴,實非臣本情,而昨以諸臺處置,天牌降臨,無段違召,分義是懼,謹卽趨詣,略有論列矣。及承聖批,乃以或請出仕,或請遞差,已未曉也爲敎,又以參量事勢,乃有司之事,非執法之事爲敎,而竝命出仕,臣於是,竊不勝瞿然之至,繼之以訝惑也。夫臺閣論列,貴乎明直,而臣竊觀諸臺之避辭,則擧皆直據事實,明陳意見,略無依違苟且之色,而至於韓師得、兪彦通之避辭,則囫圇說去,顯有僕僕自謝之意,揆以臺體,不當如是,故臣之或立或落者,非强爲區別,而蓋有引避之各異者故爾。且事有委折,言有是非,則雖是執法之官,亦豈無參量之道乎?聖敎所在,臣亦未曉,雖然臣旣承未安之批,宜卽引避,而昨緣夜深,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其何敢一刻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尙賓啓曰,掌令李箕獻,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趙鎭世疏曰,伏以臣於今日就職之後,府吏,以當赴鞫坐來告,故臣出來矣。今聞諫臣違牌,無進參之員,鞫坐未開,臣旣已詣臺之後,不爲傳啓,徑先出來,人以爲非云,臣之生疎之失,著矣,臺例所在,其何可晏然蹲冒乎?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以存臺體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臣聞楊根邑內,火賊縱橫,士夫之家,乘夜劫掠,官門咫尺之地,略無顧忌云,事之驚駭,莫此爲甚。楊根之武臣差遣,蓋以近來竊發之患也。常時若能謹夜巡,嚴譏捕,則嘯聚之徒,豈敢若是無憚?荒年竊發之患,固非異事,而至於邑內之肆然劫掠,實是罕有之事。此漸決不可長,臣謂當該討捕使,從重推考,當該守令,固當拿問處之,而此時迎送,大關民弊,拿致營門,決杖警責,以爲,申飭必捕之地焉。臣於司諫兪彦通疏避,竊有所慨然者,論人之道,貴在審愼,而初不詳知,李春躋之爲人,率爾論列,已極失着,而及其物議,大加非斥之後,乃以題品不襯,不敢自是之意。至於引避,則固當退待,而不此之爲,擺脫常格,仍爲傳啓,擧措顚錯,有壞臺體,臣謂司諫兪彦通,特罷其職,以嚴臺風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竝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京畿監司鄭亨益疏曰,伏以臣情地危蹙,進退維谷,猥將私懇,再瀆宸嚴,而誠意淺薄,未蒙開允,前後批旨,丁寧諄復,至以民皆說之,其勢難矣爲敎,雖臣使自爲之辨白,其何以加此,臣奉讀以還,感泣罔措。在臣分義,所當不復控免,卽爲按事之不暇,而第臣區區哀情,有不容終默,伏願聖明,憐而察焉。臣今年六十有八矣,懸車之限,只隔一歲,以人事言之,則是豈擔當藩務之時,而念臣至今全保,莫非洪恩再造,臣由是感激,未死之前,惟以盡瘁報效爲期,自昨冬牽復之後,强顔趨簉,放倒廉義,有命輒應,知進而不知退者,蓋有所硬定而然也。見今所遭雖非常,再承恩批之後,豈敢爲復事撕捱之計,而臣按道以後,適値大事之荐至,殫竭心力,奔忙道路,衰疲之餘氣已盡,癃痼之宿病復作,頹倒床第,百體如碎。飮啖全廢,氣息如縷,而亡子祥日,今又倏屆,至情所激,慟悼過節,日夜號哭,動輒昏窒,都不省世事,㱡㱡若朝夕就盡,凡干公務,毋論緊歇,全未能酬應者,已至多日矣。卽伏聞新陵展謁,卜定於今十五日,顧念本道擧行之事,不一其端,而臣之病狀,若是危急,非一朝一夕,所可責效,百爾思之,實無責應繁務之勢,今若視之以飾辭例讓,而不卽變通,則事之狼敗,當復如何?今臣已銷之精思,尤不如向日粗安之時,病頓之中,照檢旣難,悲切之餘,顚錯自易,苟如是則其所貽弊於各邑,斂怨於小民,必將倍蓰於前,此尤爲今日之所當軫念處也。伏乞聖明,俯諒微臣病狀之萬分難强,特軫本道事勢之一日爲急,亟許遞罷臣職,回授可堪之人,以便公私,千萬幸甚云云。 ○以京畿監司鄭亨益上疏,傳于朴文秀曰,再疏承批之後,一向撕捱,誠涉太過。此疏,還爲下送。 ○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瀝盡肝血,仰首哀號,瞻天祝聖,顒俟兪音,不翅如束縛者之求解,而誠微辭拙,天聽邈然,臣撫心抑塞,尙復何言?臣雖愚迷,亦知感聖主不捨之眷,追古人盡瘁之義,而顧以至弱之資,當至劇之務,晝夜奔忙,左右酬應,疲筋勞骨,耗精弊神,已到十分地頭。近日以來,病情頓加,痰眩昏視,膈痞惡心,淸涎吐血等症,俱係危惡,食念全阻,元氣澌薾,厭厭無陽界之意,人各自愛其身,有其身然後,國事可做,主恩可報,而今病若此,萬事灰心,唯有釋負一念,耿耿寤寐。至於久據權要之大關,廉媿猶是第二件義,而伏聞日昨大臣,以臣必遞之志,導達於筵席,而只以四經都政爲辭,若其積瘁危苦之疾,略無所提及,故聖意堅守久任,不賜矜允云。此殆緣臣素不喜養病自逸,如有緊切公故,未嘗不帶呻忍痛,强策赴朝,故上下之間,猶未知臣病狀之潛滋暗添,至於此境,而然皆臣自取,尙誰尤哉?且伏聞新陵行幸,期日已迫,而以此澌惙之氣,斷無自力陪扈之望,目今本曹擧行之事,甚繁且急,而臣乃病伏私次,漫不省識,若不早爲變通,差出無故之人,則必將有窘跲狼狽之患。玆敢略治斷疏,疾聲申籲,伏乞聖明,軫臣危病,憐臣哀鳴,將臣本職,亟先遞改,則國事私分,萬萬俱幸。且臣有區區所懷,敢此附陳,今此拜陵之命,固出於孝思之難抑,且緦制盡後,服色有礙,誠如聖敎,雖重困民力,爲可憫,而何敢仰請停止也,第新聞御路,多犯禾稼,而今年節序甚晩,收穫尙遠,今若竝歸剗治,則殆同奪民口吻中物矣。臣伏覩擧條下者,自上,敎以待其刈禾,從容治道,又敎以俾無使民先刈不熟之禾穀,聖念之典軫,誠可欽仰,而該曹草記之批,則乃以十五日定行,無或偶失裁量,而有是命歟?竊聞外方農形,雖在今月晦間,將或有未盡穫者,況動駕,在於望日,則治道當始於旬前,雖欲不先刈得乎?且今大禮甫過,役事未訖,軍民之困憊者,未及息肩,而復責其奔走,驛馬之放還者,未及御鞍,而復促其上送,俱宜在所矜念。今若差退日期於晦前,則事事順便,而聖上情禮之一伸,恐不至於須臾難待,伏願更加審思而善處焉。卽因喉院之啓,召牌下降,而末由蠢動,竟陷違慢,尤增死罪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兵重任,決難許遞。疏末事,予有所量,不必差退。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全羅道康津生員李彦一,幼學李時來等疏曰,伏以今年天災,挽近所無,旱風水三變,洊疊於方農之節,三南禾穀,一無成熟,慘目傷心,有不忍言者,萬民之大命,朝夕近止,國家之賑恤,一時爲急,而顧瞻都鄙,倉廩一空,他無引用移粟之方,其將立視吾民之死,而不思所以賑之耶?竊伏念,聖上宵旰之惕念,廟堂日夜之區劃,想必有善處之策,而今玆之凶,異於他年,若非大段着力,決難成樣賑施,雖如臣等草野之賤,粗有一得之愚,豈敢含默不言,以孤芹曝之悃乎?今年賑政,非但目前汲汲,而良民輸布之弊,此時孔棘,必欲大之良役變通,近之賑政施設,若非大開財源,別樣創始,凡諸救民之策,茫無着手處。伏見東方有無限之財,自産海澤間,而世無人知者,尙未創用,此豈非天生至寶,故爲慳秘,以爲今日殿下活民之貨者耶,何者?今有海蘭草,自生於大海深淵之底,多落於風浪蕩激之餘,堆積於浦渚廣漠之濱,風霜磨洗,俄而濯白,蘆花不足以喩其白也,溪藤不足以比其軟也。爛打作屑,心以山楮,和均浮紙,則可爲奇貨之居,海蘭屑二三斤,和楮毛一斤,則其品最高,非但爲我國至寶,可轉換他國之珍貨也。海蘭屑二三十斤,和山楮五六斤,其紙亦好,堪爲日用常行之資也。夫海蘭,則彌滿東南大海中,莖葉靑靑,經冬不死,若海水有渴則已,海水不竭則此草與之不竭,潮水無信則已,潮水有信,則此草無脛而至,無費一錢而取之無窮,不勞採芟而用之不罄,求之則得,四時無盡藏者也。若創用此貨,使各道監賑御使,引用各州縣,明式年帳籍紙價米,及日下紙價米,以爲賑資,則一道取用之數,要不出累萬石,而其用之便,豈比許賣空名帖,瀆名器、損邦體乎?尤甚道,兩件紙價米,若不足於賑民,則又引稍實道紙價米,亦無不可也。斯速行關各道,使拾海蘭草,如山積峙,而且明式年大小科後,劃給其許多落幅紙,以爲海蘭心,無限浮紙,以償賑民時所引用,各州縣帳籍,日下紙價米之紙,而創浮此紙,若得效於今年荒政,因此規例,加之潤色,則亦庶乎變通良役。凡我國三百六十州,常年則取大同中,日下紙價米及扇子紙價米,式年,兼取戶籍紙價米,今年如此,明年又如此,每式年長如此,以爲良役變通之科,則八路一年所畜,槪不下萬千數,而限以三年,何難良布之折半代輸乎?凡良役之布納二匹者,減其一匹,米納二石者,減其一石,至於白骨無名之徵,駄價情債之濫,可一切蕩滌也。定立科條,漸次更張,則不過十年,凡各道州州縣縣,皆千萬資儲畜,非但替輸良布之半,而國有三年之畜,自此可期矣。或有天災流行之水旱,而何患斯民之捐瘠乎?環東土數千里元元,擧皆鼓舞於壽域仁化,而抑將爲億萬年不拔之基矣。春試聖策中下敎,何以則活我赤子,以何貨加鑄,可無其弊者,庶乎近矣。此外創貨益下之術,不一其端,何可數數煩瀆於初告君父之日乎?若以仰籲之說,不謂之迂闊,而果終有良役之變通,則可繼此而復陳也。伏願聖慈,勿謂蓬虆之蹤,爾有何知,而必賜淸鑑,惟其進退焉云云。答曰,省覽爾疏。嘉爾向國之誠,而人心日下之世,此等取利之事,不可輕施。 ○忠淸右道幼學金濈等疏曰,伏以罪關聖廟,人得以共誅,事係斯文,士可以齊憤,臣等雖伏草野之中,敢緩請討之章乎?不幸湖右沔川郡闔境多士,曾因聖廟之請移,而爲其郡鄕所李道鼎、林太登等,所構陷,慘被欺君侮聖之誣辱,終未得捧招反坐,則沔儒無限之厚誣,不可謂申白也。以儒爲名者,負此罪目,安敢抗顔于聖廟,而沔之儒生,冒誣廁跡於校宮,以致境外士論朋興,闔郡停擧。停擧之後,通告太學公選,他邑儒生,管該校事,自有古規,故列邑諸生,依例擧行,而今秋釋菜時,齊會沔校,講定行祭之節目矣。本郡時任鄕所郭昌大等,締結衙子鄭錫一,表裏和應,敢生沮大享,陷多士之凶計,僞作太學回通,熒惑群聽,又藉巡營關文,恐喝齋儒。八月初五,諸生致齋之日,昌大等,以衙子分付,私自調發官屬百餘名,率皆着戰笠、被狹袖、持稜杖、圍校宮。昌大立馬正門外,指揮軍卒,大聲叫呼,以爲自營捉送齋儒,無使逃躱云,而先縛赴齋之獻官,枷囚獄中,必欲盡捕入齋之諸儒,繞墻排門,略不顧憚。亂軍馳突於密邇聖廟之地,驅打校屬,擊碎器皿,駢闐號哭之聲,狼藉於殿廡之間,莫重享祀迫近之日,逢此通萬古所無之大變,齋儒,只得以禮自固,校屬,擧皆以死自守,而當夜從間道,急訴于洪陽兼官,賴其走官价傳令。翌日午,纔得解圍,僅免闕享,邑民之萬目難掩,郡吏之供辭明白,狡彼兇徒,雖欲抵諱,其可得乎?噫嘻痛矣,吾道孔阨,變怪層生,而合圍校宮,從古未聞,世級漸下,奸僞日滋,而做作館通,于今創見,關係聖廟之罪,干預斯文之事,今古何限,而變莫大於圍校,巧莫過於僞通,此臣等所以裹足涉湖,瀝血叫閽者也。凡爲我聖朝臣子者,苟有一分體殿下尊聖衛道之心,孰不欲聲罪致討也哉?臣等俱以下土賤士,無所肖似,而沐聖朝作成之化,誦父師提撕之訓,竊嘗服膺於事君勿欺之義,何敢爲毫末虛妄之說,自速罔上之誅也?第恐辭不達意,或有所未盡洞燭者,倘於天陛之下,使得至前口對狀,則庶可以少攄區區之懷,而九重深嚴,登對無階,玆敢不避僭瀆之罪,歷陳厲階,略暴顚末,伏乞聖明,試垂察焉。蓋沔川鄕校,坐地卑濕,殿宇湫隘,決宜移建,故往在丁未年間,前郡守臣洪啓章,本道故監司臣金礪,率多士,親奉審後,枚擧馳啓,幸賴聖明准請,特下成命,施降香祝,而時屈擧贏,未及經紀,待春始役計矣。猝逢戊申逆變,未免中止,勘亂後,卽當改建,而道臣、守臣,俱已遞歸,其年秋,郡儒申請于時任郡守臣鄭潤先莅任之初,則潤先惡其貽弊於官家而牢拒之,至發逐吾奪俸,然後乃可之說,使不得開口,故郡儒,不敢復言移校事矣。歲庚戌冬,道鼎等十一人,緣何所憾而追提校事,猝呈誣狀,構陷沔郡多士於罔測之科。其狀中曰,本校儒生,創出巧計,奄請移校,土主及巡相,俱墮術中,果爲論啓,而辱君命辱香祝而已,其時移建同參諸人,竝以欺君罔上,侮聖不道,䝱從鷹犬之罪繩之,使奸徒屛息云云。噫,沔校請移之議,雖出於郡儒,畢竟據實而論報者,前守臣也。奉審而啓聞者,故道臣也。守臣、道臣有何偏私於其間,而必也强從乎,誠以聖廟不宜苟安,而多士公共之論難抑,兩臣親審之見,眞的故也。道臣雖沒,文案尙在,守臣雖替,事實可質,顧安有一毫欺侮之端,而痛彼鄕品等,敢誣不可誣之事,構成天地間所難容之罪名,必欲網打士類,而守臣、道臣,竝被其誣,苟非與道鼎等,同一心腸者,則孰不欲明其誣,反其罪,以正王法,以光斯文也哉。噫,欺君侮聖,何等負犯,其所臚列,罔非極罪,則國有常典,不可輕重,爲其官長者,只當明覈詳査,按法勘罪,無容私意於其間,然後乃可服人之心,而潤先,身爲執法之吏,不此之爲,惟彼兇徒,是庇是護,終不捧其誣告之招,以正反坐之法,則郡儒之誣辱,不少雪焉,而挾其土主之威,勒令多士,出入於聖廟,怒其不從,初移罪於守僕,擅加刑杖,又移罰於下齋,降定軍役,而猶恐其威令之不立也。縱其悖子,日與道鼎等,綢繆密謀,做出陷倅之說,以爲鉗士之計,一邊指揮鄕品,訐告于營門,一邊瞞報于道臣,致有行査于他邑,僇辱多士,罔有紀極。鄕曲寒士之所畏者,莫甚乎土主方伯,而營與官,惟以杖儒枷儒爲主,不少顧惜,沔之儒生,莫不惴惴慄慄,只知有官家,不知有聖廟,冒其罔測之厚誣,肆然抗顔于淸齋。噫,內庠外校,聖廟則一也,校儒庠士,體例則同也。試以太學捲堂之規,論之,少有難安之端,則輒必引嫌而不入,雖以至尊之威,猶不爲强䝱而驅策,每加敦諭而勸入焉,誠以士者,國之元氣,可殺而不可辱故也。凡爲士子者,苟有一分自靖之心,雖迫於官令,決不可喪其廉隅,隳損我聖朝三百年培養之士氣,而沔之儒生,一邊見拘於官門,一邊焚香于殿內,大失儒體,未免貽辱於聖廟,揆以事體,不可無警責。故列邑多士,齊發公議,施罰闔停,一依流來之古規,諭于道內,通于太學,而公選他邑之儒生,替任該校之掌色,此實斯文上應行之事,士林中公共之論,而潤先,不思自反之道,益逞陰兇之圖,萬端構報,以瞞道臣。道臣申昉,偏信誣狀,必欲血戰公議,曲護悖倅,特解儒罰之令,啓施典刑之關,絡繹飛傳干州邑之間,威䝱管下之守宰,使之囚治儒生,恐喝齋任,俾不得出一言爭是非,而及其秋菜迫近也。潤先則差出陷士之鄕族,稱以齋任,苟冀其行祭,其子錫一,則恐其士論之朋興,暗作湖右陷士之僞通,傳于大學。又做大學解罰之回通,傳于湖右,以瞞多士,而問于湖右,則湖右曰僞通,詢于太學,則太學曰僞通,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原此亂階,都緣錫一之妖惡,馴致士禍之將起,莫不悚蹙,而顧念事關聖廟,體例自別。臣等雖不似萬萬,以儒爲名,則決不可徒畏一身之嫁禍,以致聖廟之闕祀,故果於八月初一日,齊赴沔校,同月初五日,依例入齋。黃昏時,錫一,私發作隊之吏奴百餘名,以昌大、道鼎等鄕品數十人,作爲先鋒,捕捉齋儒,沮戲大享,必欲陷士於千仞坑塹中,而以至於圍校之境。噫,伐樹之變,圍匡之阨,豈意千載之下,復見於今日耶?聲罪致討,一日爲急,而飛報營門,則營門,但令謄置原狀,無意嚴覈。臣等目覩非常之變,不忍坐視,合辭封章,相率來詣于京邸,適値園陵遷奉之時,聖上悲疚之中,或恐張皇之辭,反致僭瀆之誅,泯默退伏者久矣。今玆仰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俯察臣等危迫之微忱,特念聖廟事體之至重,亟下明敎,夬賜處分焉。前後文案,班班可考,節節有據,欲詢沔校請移時事,則前守臣洪啓章,居在輦轂之下,欲詢沔儒辨誣時事,則經官文蹟,昭不可掩,欲詢太學僞通,則泮中諸儒,明有其證,欲詢圍校時事,則沔郡禮吏,納供的實,臣等豈敢妄言,以驚動天聽哉?噫,今若溯源推流,論其禍首,則誰伏厥罪,冒誣入齋,貽辱聖廟者沔儒,而使之貽辱者潤先也。構虛捏無,謀害多士者道鼎等,而使之陷士者潤先也。行關列邑,威䝱多士者道臣,而使之發關者潤先也。僞作館通,率軍圍校之罪首,又是潤先之子錫一,則許多負犯,一則潤先也,二則潤先也。潤先雖欲逃其罪,不可得也,豈可掩匿不問,容貸其罔赦之罪乎?沔之儒生,受䝱悖倅,貽辱聖廟之罰,則臣等,旣以八字,標榜于儒宮,潤先,庇鄕陷士,悖禮慢聖之罪,及道鼎等,締結衙子,僞作館通,率軍圍校之罪,則亟令攸司,嚴覈窮究,明施典刑焉。臣等治疏將上之際,卽伏聞道臣申昉狀聞中辭意,則大槪初陳沔校請移時事,及沔儒辨誣時事,而末端以臣等闔郡施罰之擧,歸之於受嗾沔儒,橫于他邑政令間事,又以替行沔校秋享事,聲罪狼藉,直請令該曹勘斷云云。蓋其意,或恐圍校之變,必將連累於道臣守臣,故欲爲先發制人之計,敢此張皇狀聞,而其狀中許多臚列,節節破綻,玆敢略此條辨焉。蓋丁未年沔校請移之狀,戊申年逢亂中止之由,昭載於文案中,成碩衡等,辨誣呈文中,元無相鬨字,而道臣狀聞中,以爲丙午請移,緣何中寢之說,及與道鼎相鬨等語,已極喪實。且臣等齊會、德山,闔停沔儒之日,卽七月初吉也。潤先稱以和解寢査,而招入沔儒之日,卽六月卄九哭班日也。潤先雖曰哭班日,沔儒怒去潛囑隣云,而卄九之於初一日,不過一晝夜之間,則沔川儒生成碩衡等一二人,何能遍嗾八邑多士,而齊會論罰乎?執此一款,足破潤先之瞞報,則他不足辨,而世安有怒其和解,惡其寢査,曲逕奔走,囑他作梗者乎?所謂停擧者,自是斯文上事,故隨其事之輕重,斟酌用罰,固是儒生道理也,苟或過當,則自儒宮是非,可也。元不干涉於道臣,而道臣不諒儒規,勒歸之於橫干政令,欲爲威䝱之計者,尤極乖當。且闔停之後,決不可使被罰之儒生,出入校宮,而聖廟享禮。又不可以他邑鄕校有間,故隣校儒生,替行秋享者,在所不已,道臣謂以搶行聖廟釋菜等事,至請嚴立科條,以絶妄作之習云。苟如道臣之言,則被罰之儒,行祭然後可乎,抑亦立視闕享,不爲參祀然後可乎?道臣亦舊日士流中人,則亦豈不知儒宮規例,而急於護短?初以儒林辨誣事,歸之鄕戰,又以斯文是非事,謂之妄作末端,又以直爲勘罪等語,肆然論列於啓聞中,欲爲多士之斷案,而大凡國家之用法。雖至微至賤之人,必待原情後勘罪者,蓋慮其少有冤枉,審愼之道,靡不用極,而彼道臣,終不體念我聖朝立法之至意,恐其按査而事狀敗露也。直請重勘,俱陷數百多士於罔測之科,此何擧措耶?噫,校宮合圍,太學僞通,自古所未聞者,而惟彼錫一,能爲之,何事不可爲也,而道臣不思査辨之道,終不擧論於啓聞中者,抑獨何心哉?伏乞聖明,竝令詳覈勘斷,無使圍校之兇徒,得逭重誅,尊聖之士類,橫罹非辜,千萬幸甚云云。幼學金濈、金基慶、李重馨、崔國賢、金標,進士兪蓍重,幼學尹世儁、金佾、沈益泓、沈龜錫、朴世鵬、李重茂、李國廈、李益馨、梁聖和、李益憲、李益彩、黃道濟、尹弼周、李受春、成胤采,進士兪普重,幼學兪興重、兪彦浩、兪漢翊、兪耆重、姜思祖、金致鳴、柳洵、姜聖佐、姜聖佑、姜聖武、權世徵、姜聖揆、李震植、徐德鳳、洪熙範、李稷臣、韓宗錫、李奎復、金錫垕、權旭、韓泰錫、李純臣、吳命元、韓世煜、韓世說、崔權、崔格、崔基厚、李晉興、兪彦彬,進士韓宗海,幼學白時懋、李載茂、趙廷耆、李漢輔、趙廷龍、李漢龍、李漢弼、朴秉元、趙始大、李仁濟、趙聖揆、趙重泰、趙重抃、沈尙弼、韓慶晩、安世佶、趙世綱、趙重鼎、具義柱、趙重復、趙慶彙、趙廷鳳,進士朴暾,幼學安宅基、趙慶龜、尹埰、鄭澤、成鎭南、尹重洙、成胤弘,進士李埈,幼學成以坦,呂運泰、李坦、李相宅、李相說、李一泰、安壽賓、具斗南、崔齊賢、成德彦、蔡光漢,進士韓宗彦,幼學權啓陽、吳命夔、愼敍敎、洪鏶、南夏成、趙相基、尹致一、金聖傳、李瑗。 ○傳曰,外方鄕戰,爲今痼弊,而金濈等,當初所爲,已極可駭,則不知自反,敢以虛張疏錄,眩亂君父,尤極痛駭,而況道臣,乃道之方伯,守令乃邑之主也。雖曰士子,其所不擇,下語若此乎?此等之類,其不嚴懲,則此國無法也,疏頭極邊投畀。頃於沔儒之疏,旣有首唱者,竝投畀之命,則濈亦在其中,而敢作疏頭,若是投疏,放肆極矣,而喉院之捧入,亦甚不察。當該承旨推考。 ○敎江原監司李普赫文曰,王者置十連之任,蓋欲分閫而制治,方伯受一路之權,所貴承流而宣化,簡擢自昔攸愼,委畀在今尤隆,眷玆東關一區,實是上游重鎭,浮江入漢,一颿風達于京都,被山帶河,千里地壯其藩輔,山田磽确,無桑麻粳稻之饒,峽俗癡頑,有刀劍龍蛇之慮,蓋緣近歲稼穡之屢熟,黎庶粗安。不幸今年旱澇之相仍,災荒已判,而窮民易爲盜賊,況深谷素多逋逃,誰任數十州觀風,能布朝廷之德意?如欲百萬戶蒙福,必待刺史之賢才,思藉諳練已試之能,期收區劃得當之效,惟卿,盤根利器,喬木世家,居官則以淸愼爲先,聲譽早著,遇事則惟寬猛相濟,才識俱優。曩者嶺寇肆凶而猖狂,卿以州伯協力而勦滅,王師之二字是揭,士皆奮心,官軍之一鏃不煩,賊已授首,慷慨赴難,足以羞武夫之顔,倉卒運機,乃反出書生之手,寵擢特近於卿月,勳名竝燿於凌煙,良輔有宅相之賢,風韻都似,畿鎭膺尹釐之任,治理益彰。玆授卿,以江原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卿其敷揚德音,祗服明命,入侍螭陛,當體予憂民惻怛之心,出乘熊車,可盡卿按道撫摩之責。治道莫若按贓而去猾,此古人嘗有格言,賑政當如拯溺而捄焚,在今日尤加另念,鍾山川淸淑之氣,人才必先栽培,經湖、嶺亂逆之凶,戎備亦宜修擧,至若施設之得所,惟在權度之如何。貧氓之業,或屬宮屯,必思釐正,當時之弊,莫甚隣族,盍加變通,治郡政聲,曾播分麾之日,活民手法,豈損按臬之時,罪大辟則稟予以裁,官通訓者任卿自斷。於戲,宜念委毗之重寄,勿替終始之令名,弭節登召公之臺,當遵古名相之遺化,下車莅獩貃之域,庶布新令尹之美譽,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副修撰黃晸製進。 ○辛亥九月初六日未時,上御時敏堂,江原監司,下直守令,邊將留待引見。入侍時,同副承旨李匡世,江原監司李普赫,白川郡守呂善長,遂安郡守李昌重,積城縣監金聲大,平安兵虞侯朴泰新,黔毛浦萬戶朴東蕃,古豐山萬戶金盤,假注書姜杭,記事官韓鳳朝,編修官許錫入侍。上曰,關東伯先爲進來。李普赫進伏。上曰,差卿藩任,意非偶然,卿其着意擧行,毋負所望,可也。普赫曰,方面之任,雖在文譜,尙且難愼,如臣無似,猥叨重任,常切惶懍,咫尺天陛,新承聖敎,感泣之極,不知死所矣。上曰,有所懷,達之,可也。普赫曰,朝家爲慮田政,且爲安集,累次遞易,各道都事,極擇差遣,請寢都事覆審,極爲惶恐。第本道則異於他道,未量邑居多,田界不明,雖令都事檢田,覈得虛實未易,且因地廣邑稀,出站廚傳,輒費旬日,民間受弊,罔有紀極。近年以來,停都事覆審,道臣秋巡時,兼察田政,而實結無縮,民弊亦除云,況如此凶歲,大小弊瘼,不可不念,朝家,亦有實結比年之令,則都事覆審,尤不關緊。都事覆審一款,今秋則停止,何如?上曰,所達不無意見,曾有數年停止之例,今年都事覆審停止,可也。普赫曰,朝家旣慮廚傳之弊,停止都事覆審,則只爲校生考講,巡過列邑,亦甚可慮。校生考講,一體停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普赫曰,本道軍政,抛棄已久,一自戊申以後,勿論豐凶,或大操,或附近合操,或哨隊鍊習事,定式施行,而若値凶歲,則自各其營,發送解事敎鍊官,與該邑守令,眼同擧行云。今年合操,勢難爲之,哨隊鍊習,依定式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普赫曰,凶歲賑民,王政之所不可已者,而設賑一款,反或有弊端矣。臣未及到營,未知凶荒之果如何,而嶺東五六邑,嶺西四五邑,將不免慘凶,如此之處,不得不設賑以濟,而本營,本來至殘,無一宿儲,實無聚穀之道。秋成後,自朝家,雖有若干帖文下送之事,而民間絶無願受者云,臣新到生疎,本道事,萬分悶慮矣。在前如此之時,亦多有一年耗穀,劃給接濟之例,本道還耗,雖全數劃給,元數無多,其耗之甚少可知,而且除出本官取用之耗,則餘者無幾,守令雖或失此耗節,其官用則豈有一年難支之慮?臣意,毋論會耗官耗,一體用之於無土飢民,及流乞接濟之資,而一年還耗,盡用於白給,則一年公下,必犯元穀,除出一年公用之數,而用之於賑資,則還穀元數,可無見縮之慮,而一道飢民,可以聊生矣。今年各耗,除此取用於賑資,何如?上曰,令廟堂,參量劃給,可也。{{*|出擧條}}普赫曰,嶺東九邑,田畓甚少,雖在樂歲,其土地所出,不足爲卒歲之資,必以漁鹽,販穀於嶺南,以爲延命之地,生理之綿薄,有如是矣。今年則嶺南農事,旣極歉荒,嶺南左道,又値慘凶,嶺南之民,無他轉貿資生之勢,開春塡壑,勢所必至,而接濟無策,誠爲渴悶矣。聞己酉北關水災時,嶺南九郡穀物之移送北道者,殆過萬石,以本來數少之穀物,失此萬石之穀,而値此饑荒,外無乞糶之處,內無可請之穀,而且聞嶺南流丐,聞峽邑農形之差勝,今方流集於嶺西諸邑云。不但元居之民,有難支之勢,冬深以後,彼流離之民,必將有剽竊殺掠之患,阻飢顚連之慘,殊極悶慮,勿論本道之民,與他道流民,此莫非殿下赤子,宜有濟活之道,而生穀無策。己酉北關移轉萬餘石,還推接濟,似合時宜,而北關年事,聞甚登熟,凶歲移粟,自是例事,趁明春還送本道之意,分付咸鏡監司,何如?上曰,於此於彼,可謂共濟之道,令廟堂,分付於道臣,可也。普赫曰,伊川處於北路初程,束伍不過三哨,還穀僅過千石,決無賴力於不時緩急之際,故前前監司李衡佐,二哨軍兵加置,團束旗幟及環刀,亦爲造送,而鳥銃則無物力,未能造送,仍以此意狀聞,請令五軍門,各出鳥銃某柄,准二百柄下送。糧餉屯田,本是伊州僉使所管,僉使革罷之後,屬之糧餉廳,而自伊川踏驗,以布上送,而其數不少。故李衡佐,仍請限年折半作米,會錄軍餉,則廟堂,以糧餉屯布則折半,限年作米,仍作軍餉,鳥銃則限一百柄,五軍門,分付下送事,覆啓蒙允矣。厥後作米事,則餉廳,草記防塞,鳥銃則摠戎、守禦兩廳,依備局分定下送,而訓局禁御三營,則尙不下送矣。雖有嶺阨之險,軍卒之勇,無軍餉則無與共守,無兵器則無以禦賊,其所加抄軍兵,儲置軍餉,又請鳥銃者,欲爲緩急得力之計,而廟堂覆啓許施之後,餉廳及訓、御、禁三營,不思內外共濟之義者,誠甚慨然。自今年,餉屯稅布,折半限年作米,而同米雖會錄於伊川,而自餉廳句管,則於餉廳,小無所失,得力緩急則一樣矣。折半作米,及三營未下送鳥銃,自備局,申飭下送,何如?上曰,此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者也。伊州不革罷,則餉廳何以有句管之事乎?折半作米,會錄軍餉,何害於餉廳,而廟堂覆啓之後,餉廳之一向防塞,未知得當,前頭雖更有草記之事,當爲下敎矣。其令廟堂,卽爲分付擧行。鳥銃亦令三營,依當初所請下送,可也。普赫曰,以軍器執頉事,江陵府使魚有龍,寧越府使權益淳,三陟府使趙翼命,拿囚蒙宥後,寧越、三陟兩邑守令,則因本道狀聞,今方還任云,而有龍則入於御史別單,上來待勘,今至六朔,尙未回啓,不敢還任云。凶歲曠官,極爲可悶,囚家僮,當日內督還之意,分付該曹,何如?蓋聞本事,不至大段云,故惶恐敢達矣。上曰,魚有龍以侍從之臣,入於御史別單中,故引爲嫌段,而此乃泛言之事,本不深緊,以此引嫌,累朔曠官,殊涉太過。從重推考,催促發送,可也。普赫曰,以上敎出擧條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李匡世,請宣諭,別諭訖,賜弓矢藥裹。上曰,守令次第進來。呂善長進伏。上曰,出自侍從,職姓名不問,而有何所懷耶?善長曰,臣未及到任,姑未知本郡弊瘼之如何,而聞前官曺命敎之言,本郡還米,不過二千石,而一竝輸納於大興山城,轉運之際,越險津踰峻嶺,船馬價諸費不貲,且路由氷坂,牛馬多斃。實爲邑民莫大之弊,今聞新設麗峴鎭移峙附近倉,軍餉,本邑還米,亦是軍餉也,若令移輸此鎭,則糶糴轉運,道里差近,軍餉儲置,實無彼此之別,而永除痼弊,大爲邑民之幸,故惶恐敢達。上曰,令廟堂,問于留守而稟處,可也。{{*|出擧條}}上曰,無他所達乎?善長曰,臣未及赴任,他無可達之事矣。如有陳達變通之事,則當與道臣相議,狀聞矣。李昌重進伏。上曰,職姓名?昌重曰,臣卽遂安郡守李昌重也。上曰,履歷?昌重曰,臣以戊申秋等,內試射武科,歷參上,武兼宣傳官,訓鍊主簿,都摠都事,訓諫僉正,都摠經歷,今八月都政,爲見任矣。上曰,七事,昌重達之。上曰,所懷陳之。昌重曰,臣初當字牧之官,尙未赴任,無可陳達,到任後,與道臣相議狀聞矣。金聲大進伏。上曰,職姓名?聲大曰,臣卽積城縣監金聲大也。上曰,履歷?聲大曰,臣以丙午式年文科,丁未年成均分館,自本館出六,遷司憲府監察,今八月十三日政,爲見任矣。上曰,七事。聲大達之。上曰,所懷陳之。聲大曰,臣未及赴任,別無可達之事,而雖有風聞,不親見而陳達,極爲惶恐。到任後,當採問弊瘼,文報道臣,以爲狀聞之地矣。上曰,監司守令,旣皆陳達,卽今未達者誰耶?李匡世曰,平安虞候,與邊將未達矣。上曰,虞候進來。朴泰新進伏。上曰,職姓名。泰新曰,臣卽平安虞候朴泰新矣。上曰,履歷。泰新曰,臣以壬辰廷試武科,歷宣傳官,訓鍊主簿,出爲從浦萬戶,入爲都摠都事,都摠經歷,復出爲興海郡守,入爲軍器僉正,復出爲咸安郡守,入爲訓鍊僉正,遷副正,今八月都政,爲見任矣。上曰,七事。泰新達之。上曰,所懷陳之。泰新曰,虞候元無大段所掌,申飭之事,不過軍器軍丁等事,而今未赴任,到任後,當詳探軍器軍丁之虛實,以爲轉聞之地矣。上曰,邊將進來。朴東蕃進伏。上曰,職姓名。東蕃曰,臣卽黔毛浦萬戶朴東蕃矣。上曰,履歷?東蕃曰,臣以壬辰廷試武科,歷駕後禁軍,出爲安骨萬戶,入爲訓鍊習讀,今爲見任矣。上曰,七事。東蕃達之。上曰,所懷陳之。東蕃曰,臣別無所懷,如有可達之事,則赴任後,當文報道臣,以爲狀聞矣。金盤進伏。上曰,職姓名?盤曰,臣卽北道古豐山萬戶金盤矣。上曰,履歷?盤曰,臣以癸卯增廣武科,出爲西北別付料軍官,今爲此任矣。上曰,所懷陳之。盤曰,傳聞西北邊燧,不成模樣云,而姑未親見,赴任後,當詳探,文報於道臣,使之轉聞矣。李匡世,請別諭訖,賜弓矢。普赫曰,臣疎於入侍,於入侍,有一二未及稟定事,敢達矣。上曰,達之,可也。普赫曰,原城處於兩江交流之內,慘被災荒,將不免設賑,而他無生穀之道,守禦廳上納屯穀,將至三四百石云,留作賑資後,待明秋,以本色還報,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普赫曰,凶歲保民之責,莫如不撓,推奴徵債詞訟,限明秋停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監司守令邊將,先爲退出。上曰,李普赫,與李普昱爲幾寸乎?李匡世曰,八寸之親矣。上曰,大臣來詣閤門外乎?匡世曰,雖未到閤門外,而來待近處矣。上曰,史官出去引入,可也。韓鳳朝出去。上曰,如未到閤門外則承旨史官小退,更爲同入,可也。諸臣退出。 ○辛亥九月初六日申時,上御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請對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戶曹判書金東弼,刑曹判書尹游,漢城判尹李森,假注書姜杭,記事官韓鳳朝,編修官許錫,入侍。李㙫曰,非時冷雨如此,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㙫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㙫曰,陵幸日字已定,節目間多有仰稟之事,故臣等,敢爲請對矣。伏念陵役,似不可完畢於十五日前,而多有掣肘之事,姑爲退定,何如?上曰,安陵前一拜,則如拜於下玄宮之日矣。予已參量定日,不可更爲變通矣。趙文命曰,宿所敢爲定奪矣。上曰,一日得達之意,已爲下敎,宿所則不必別定矣。文命曰,新陵幾至百里,一日抵達,則聖體必有傷損之節,而師行,亦不可如是疾馳矣。上曰,以丑時寅時出宮,則可以一日得達矣。㙫曰,百里動駕,聖候不瑕有傷,而軍兵亦豈無顚仆之患耶?上曰,若定宿所於中間,則雖欲除弊,而不可得,莫如一日得達矣。且念辛丑以後,不得一拜於私墓,向日舊陵之幸,經過墓所,而事有輕重,不能展省,情理俱缺,一倍悲殞。今番則拜謁新陵之餘,兼伸私情,可以安寢食而無餘憾,初日宿於陵所,二日宿於私墓,三日還宮,可也。{{*|出榻前下敎}}文命曰,私墓在於荒峽之中,決非人君經宿之處,而宿所必定于私墓者,情理缺然而然乎?臣等終未知聖意之何居也。上曰,宿所定于私墓,則於予情理無餘憾,而道里且得均平,故遣司僕摘奸之意,方爲下敎矣。文命曰,凡百蠲減,出於聖上恤民之盛德,群下孰不欽服,而至於水剌,自內司待令,則終非有國之體貌,而凡百擧行之事,有司自當待令,不煩上聽矣。上曰,卿言合於大體,而近年以來,畿民之受弊特甚,凡百不可不務從簡約,故予意如是耳。近百年園寢遷奉之日,不復拜訣,惟是服未除之前,一番展省,且於歸路,歷謁私墓,則方寸可安,而寢食可甘矣。文命曰,臣等曾以勿爲過毁之意,縷縷陳達,而殿下,每以方寸受傷爲敎,群下之情,誠爲閔迫矣。禮節有限,服制亦殺,而殿下語及緬儀,輒此嗚咽,似或過矣。上曰,卿言不然矣。百世不遷之位,豈論遠近乎?繼體之義,至重至大,追慕悲殞,不能自已矣。文命曰,殿下追遠奉先之誠,孰不欽服,而涕泣嗚咽,非但過於禮制,不知不覺之中,自多受傷之節,故臣等,不勝悶迫,敢此,仰達矣。上曰,卿等終未知予之心事,實爲慨然也。君臣之間,不傷之方寸謂之傷乎?戊申昨年之事,如使私家人當之,則其心,當作何樣也?予之心懷,則不可以言語形容,而當如是持扶者,專爲宗社地也。然顧念國勢人事,一無可慰,故言語之際,自不覺眞情之發,可以觀過而知其心矣。文命曰,殿下之身若受傷,則宗社臣僚,無所賴仰,伏乞殿下,節哀寬抑,以副群下之望,如何?㙫曰,凡百節抑,在於涵養之工矣。陵幸日期不遠,擧行節目,稟定,如何?上曰,唯。㙫曰,以丑寅時出宮,則植炬事,何以爲之?上曰,出宮旣早,則到抵陵所,似無日力不足之患,陵下植炬則停止,可也,而離發時植炬,則自京至紅濟院外十里之地,可也。{{*|出榻前下敎}}文命曰,扈衛一節,不可不急速稟定,外方軍布城,而鎭撫營軍留都乎?㙫曰,輪回扈衛,似爲合宜矣。上曰,新陵扈衛,則鎭撫營軍爲之,私墓扈衛則守禦廳爲之,可也。㙫曰,留都軍兵,水原軍更動,若難,則廣州軍上來守衛,可乎?上曰,外方軍調發,其弊非細。曾於恭、順陵之幸,用十餘哨矣,今則軍兵有餘,八哨則隨駕扈衛,其餘則可以留置守城,外方軍則不可更動矣。{{*|抄出榻前下敎}}文命曰,陵幸後隨駕軍兵,例有犒饋之事,而今則旬望之間,再次擧動,還宮之後,合設犒饋,似爲便宜矣。上曰,予之當初所料,則欲自軍門嘗格,而武將入來,問而處之,可也,李森曰,旣有前例,不饋而又爲率去,則軍情似或缺望。舊陵擧動時隨駕軍兵,依前例犒饋,今番隨駕軍兵,試射賞格,似爲得宜矣。文命曰,兩次擧動,俱是一陵之事,臣之淺見則合設,似爲便宜矣。上曰,武將之言然矣。向者隨駕軍兵,自餉廳犒饋,今番隨駕軍兵,則自都監試射賞格,可也。{{*|出榻前下敎}}文命曰,兵曹判書金在魯,當此陵幸之時,多有擧行之事,而一向撕捱,無意行公,分付政院,催促出仕,何如?上曰,當此多事之日,勢難變通,自政院,卽爲牌招,擧動凡事,使之擧行,可也。{{*|出榻前下敎}}㙫曰,忠淸監司閔應洙,雖爲差出,而以不參內班事,亦入於現告中,當此凶歉之年,道臣不可久曠,固當急急差出,而吏判出外未還,參判亦在陵所,無開政之人矣。上曰,待政官入來,自政院,卽爲牌招,使之開政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㙫曰,今番現告之事,多有紛紜之端,或有見拒於作門,未得入參者,或有受由下鄕,未及來參者,而混入於現告之中,或削或罷者,誠爲冤痛矣。雖以李秉常事言之,旣進陵所,則內外班雖殊,其粗伸分義則一也。且曾前元無內外班,申飭之事矣。上曰,入參內班之意,申飭幾何,而宰臣之終不入來,揆以分義,是乎非乎?無罰則已,有罰則不於此而何用,此而不用罰,則將至於無君之境矣。㙫曰,訓將張鵬翼,以臺言,而所謂臺言,全未解軍門事而爲言,此何足引嫌乎?陵幸之時,多有擧行之事,而無意行公,事極可慮,宜有各別催促之道矣。上曰,尹興茂未諳事例而發啓,以致如此,而一疏開釋之後,一向撕捱,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使之察任,可也。{{*|出擧條}}㙫曰,三南分數災,不可不許之意,日昨陳達,有與戶判相議,稟處之命,故在外時,與戶判面議,則嶺南今年最爲歉荒,雖不可不許給分災,而至於兩湖則比嶺南少勝,亦許分災,似或太過云,更爲下詢而處之,何如?金東弼曰,今年災傷之政,極其爲難,故臣於節目啓下時,取考各道田結實數,又取其各年給災之謄錄,參以所聞,分等比年就議廟堂,爛熳商確而後,啓下頒布矣。嶺南年事,今年尤甚,而癸巳實結,爲八萬八千餘結,比兩湖稱冤,固矣。然癸巳,是通八道收租六萬石實入之年,比諸上年收租,減縮過半,今年雖曰慘凶,豈至於此乎?且嶺南元帳付,雖以畓結言之,爲十四萬七千餘結,上年畓結收租實數,爲十一萬七千餘結,今雖比較於癸巳,若以元帳付言之,則給災當爲八萬結,以上年實畓結言之,則給災當爲三萬結矣。道臣請以庚午比較,而庚午實畓,乃是三萬一千餘結,今雖曰慘凶,豈有十四萬結中,實結,但止於三萬結之理也?此則決不可許也。庚午則嶺南一道,只爲慘凶,而給災之太過,亦由於其時失政,今者道臣之以此爲請,極爲非矣。然道臣爲慮其白地徵稅,有此陳請,亦不可無變通之道。癸巳比較之內,加給災一萬結,而精査其災實,或給分災,或給全災於朝家劃給之中,使民蒙實惠,國有所賴宜當。至於西湖則旣無道臣狀請之事,其所給災,比嶺南亦多餘數,而凶荒則與嶺南,亦有間焉。分災決不可輕許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㙫曰,庚午則過矣,而指的仰達則難矣。嶺南道伯,非泛然之人,豈可虛疎奉行乎?趙文命曰,三南凶荒,雖有優劣,而大抵俱未免大歉,只給分災於嶺南,而不給於兩湖,則西湖之民,似甚抑鬱。比年定數之後,則分災給否,無所加損於朝家實數,而惟在道臣之參量劃給,兩湖,似當一體給之矣。尹游曰,一邑之內,災實亦相參,分災似不可不給。今若只給於嶺南,而獨以無道臣狀請,不許兩湖,則不但湖民之稱冤,兩湖道臣,將有狀請分災之擧,節晩後許給,則反有虛實相蒙之弊,終不可不給,則莫如依嶺南一體給之矣。東弼曰,旣已比年之後,則分災給否,臣亦無持難之意矣。湖南畓結元帳付,爲十八萬結,上年收租實畓結,爲十四萬結,而比年於丁未,丁未實畓結,爲九萬餘結,雖比之於上年實畓給災之數,當爲五萬結。湖西則畓結元帳付,爲九萬五千結,上年收租實畓結,爲七萬二千餘結,比年於丁未,丁未實畓結,爲五萬一千餘結,雖比之於上年實畓,給災之數,當爲二萬一千餘結,比之元帳付,則災實幾半,況又有加還報之結,則雖以朝家定數之中,許給分災,豈有不足之理也?且今年穡事,湖西則優於湖南,湖南則優於嶺南者乎?臣於甲辰年,待罪嶺營時,適値凶歉,朝家,有嶺南一萬五千結,定數給災之令,故以此分俵於各邑,而猶有餘數。今年雖曰凶歉,朝家給災之數,比實結,或不及三分之一,或過於三分之一,道臣與敬差,若果詳査其虛實,善爲分俵,則萬無白地徵稅之理,分災之不宜異同云者,其言亦好。今以朝家比年應給災之數,許給分災之意,分付於湖南、湖西兩道,而至於嶺南則加給災一萬結外,切勿過濫之意,分付,何如?上曰,重臣所達,誠然矣。旣許嶺南則兩湖之不許分災,當有稱冤之道。一依朝家比年給災之數,許給分災,嶺南則加給一萬結,可也。{{*|出擧條}}㙫曰,嶺伯,以本道凶荒,儒校生停講事,狀請矣。此事,聚會應講之際,多有弊端,在前歉歲,亦有停講之例,今年凶荒,至於如此,依狀請停講,何如?上曰,旣許於江原道,獨於嶺南不許乎?依所達,分付,可也。{{*|出擧條}}㙫曰,咸鏡南道敬差官李度遠,尙不出去,覆審一日爲急,昨以今日辭朝之意,定奪,分付矣。以吏曹無堂上,不得催促云,故俄者使之各別催督,而如是遲滯,極爲未安,明日辭朝事,更爲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東弼曰,頃因訓局草記,舊陵行幸時隨駕軍兵,依溫幸時例,自戶曹給料事,允下,而溫幸則駐輦日字,洽滿一朔,故非但訓局軍兵,各軍門軍兵及陪從百官,與各司吏隷,皆自戶曹,一竝給料,此則不可援以爲例,故自本曹,亦爲草記防塞矣。擧動前一日,訓將又爲陳達筵中,必令戶曹給料,其時臣,以都監事,先往陵所,未及仰稟,而軍兵旣來之後,則糧米不可不給,故臣不得已船運以繼,而但經費所關,自有前例,無前之事,不可創行,後弊所關,不得不,仰達矣。齊、厚陵程道雖遠,行幸時,元無自戶曹給料之事。上年寧陵行幸時,右將趙文命爲大將,自都監,貸得畿邑稅米,推移給料後,卽爲還報,前例班班可考。且訓局軍兵料米太,自戶曹,逐朔上下,其時,以陵幸迫頭之故,臣爲慮軍兵路糧,前期預下,則隨駕軍兵,自有其糧,元無疊給之義。大將如欲別加優恤,則唯在該軍門之從便料理,如寧陵行幸時前例,猶或可矣,而今乃創出無前之事,規外責辦於經費司,而該曹違覆,成命改下之後,復煩稟得請乃已者,事體未安矣。後弊所關,不可置之,依寧陵時稅米還報之例,自都監,還報地部,而後勿爲例之意,分付都監,何如?上曰,此是無前例之事,則戶判責報,蓋欲防其後弊而有達矣。然旣已給料之後,還報則爲難,都監卽是戶曹,戶曹亦是都監,有何追後還報之事乎?此後勿以此爲例之意,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申思喆曰,臣以金吾事,敢有所達矣。白守一,曾知臣有篤老之親,送二兩蔘,故臣受而用之,今此勘律之際,臣則嫌不敢當矣。東弼曰,守一曾經臣幕僚,故果有二兩蔘送遺之事,而臣不能謹辭受之節,受而用之矣。㙫曰,守一,亦知臣有篤老之親,故送數兩蔘,臣亦昧辭受之節,而受之矣。上曰,以白守一事,卿等,皆自首,古亦有如此事乎?思喆曰,曾有申鍵事,而其時則乃禁採之日,今則許採於我境,與彼時不同矣。游曰,臣則以臺言,爲非矣。江界民人,曾有每名納二錢蔘之規矣,今則改其規例,備納七分蔘,此則府使之所自用也。以藥料,問遺親舊,不但守一而已。況十兩之說,尤不近理,而且不的指某某人受之,混置諸臣於暗昧之科,殊未得當矣。文命曰,分遺親舊,猶勝於盡入私橐矣。上曰,諸臣之所達如是,守一議處事,又無當之者,則分揀放送,可也。李匡世曰,臣則以臺言爲不非也。江界府使之以蔘贈遺,雖曰不獨守一一人,旣入於臺劾之中,何可徑先放送,又豈無議處之人乎?本府次堂,可以當之矣。上曰,然則令次堂,議處,可也。{{*|出榻前下敎}}匡世曰,臣待罪該房,故敢達矣。近日金吾滯囚,多至二十餘人,連因鞫坐,本府坐起,久未設行,委屬可慮。鞫坐未開前,及旣罷後,或不坐之日,使之間間設行,俾無滯囚之患事,出擧條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森曰,今番遷陵後,特軫民弊,蠲減高陽等四邑大同身布,而至於都民,無他施惠之道。兵曹判書金在魯,以待春發賣事陳達,而此乃前頭事也。前後進宴及國恤時,有減除氷米之例,而所謂氷米,一年所收於民者,多至五六百石矣。朝家曾經吉凶大事後,或五年,或三年減給之例,下詢大臣,量宜減給,以示軫恤之意,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㙫曰,或可減三年乎?上曰,曾減幾年耶?森曰,丙戌有五年減除之規矣。上曰,限五年減除,可也。森曰,出擧條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森曰,貰馬契人等,替當江民之役,每年所應,無慮萬有餘駄,其役價,自戶曹上下,而非但趁不出給,又爲減削,稱冤特甚。今番山陵之役,最重內沈藏之役,亦且不遠,輸入於箭串、新川等地,其間程道,至於二三十里,而戶曹上下,只是十里之價而已,此亦稱冤之處。今後則計其程道遠近里數,上下役價,曾前未收之駄價,亦一一上下之意,分付戶曹,何如?上曰,計其站數,着實給價事,分付戶曹,可也。{{*|出擧條}}森曰,陵寢所用遮竹索,擧動時所用載運,自是繕工監貢人之役,而今爲馬契人之所替應,貢人受其厚價,而移役於馬契,事甚不當。自今以後,使貢人,依前擔當,而或有不得已使役,則計站給價,俾無呼冤之弊,似宜,故敢達矣。上曰,事勢誠然,着實給價事,分付,可也。{{*|出擧條}}諸臣先退。上曰,承旨進來。匡世進伏。上曰,以今番陵幸事,前後已爲下敎,而旣定宿所於私墓,則私親平日小心之意,不可不體承。其中所入凡事,不必自外擧行,分付守禦廳,只設布帳,而陵所布帳,則令鎭撫營待令,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退出。 ==9月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命臣{{*|奉命出使}}。右承旨李重觀{{*|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病}}。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贒{{*|仕}}姜杭{{*|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李匡世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韓師得,持平趙鎭世牌不進,掌令李箕獻避嫌退待,權相一在外,持平宋徵啓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右副承旨李聖龍,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啓下遠中道上言,四百三十四丈內,三百十七丈,分下各該司,猥濫一百八丈,違格五丈,疊呈四丈,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外方違格,不是異事,竝下該曹。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成命之下,今又違牌,事甚未安,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陵幸凡事擧行,一時爲急,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其在事體,豈當若此?陵幸之前,其不許遞之意已諭,更卽牌招。 ○李匡世啓曰,兩司多官,或呈辭,或引避退待,或在外,或未署經,今日鞫坐,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引避退待、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匡世曰,昨日擧條,今日其當書入,禮曹節目,亦當啓下,而日字猶且不遠,尙今寥寥,是何故耶?問啓。 ○李匡世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兩司不備,日勢已暮,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bb曰b,凡於陵幸時,虎網有排置之例,而新陵則勿爲擧行事,纔已下敎矣。至於私墓,是大山下,樹木叢蔚之處,不可不依例擧行,而昨日未及稟定。卽今期日漸迫,分付畿營,虎網設置事,急急擧行,何如?傳曰,旣設布帳,又因環圍,何必設虎網?依前下敎擧行。 ==9月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命臣{{*|奉命出使}}。右承旨李重觀{{*|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聖龍{{*|病}}。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杭{{*|仕直}}曺命敬{{*|病}}。事變假注書李重寅{{*|式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世祖大王忌辰。 ○夜五更,電光。 ○李匡世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韓師得牌不進,掌令李箕獻避嫌退待,權相一在外,持平趙鎭世陳疏留院,宋徵啓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鞫廳,因兩司不備,連日頉稟矣。獻納閔珽陳疏留院,大司諫韓師善,正言金廷潤,執義韓師得,持平趙鎭世,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李聖龍,大司諫韓師善,正言金廷潤,執義韓師得,持平趙鎭世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世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執義韓師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世曰,推考傳旨捧入。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觀厚。 ○傳于李匡世曰,嘉林府夫人、礪城君家,藥物送之。 ○李匡世啓曰,昨日擧條,今日其當書入,禮曹節目,亦當啓下,而日字猶且不遠,尙今寥寥,是何故耶?問啓事,命下矣。昨日入侍罷出後,陵幸時擧行事,日時爲急,故今此陵幸時,十五日陵所宿所,十六日私墓宿所,十七日還宮事,及陵所布帳,令鎭撫營待令事,私墓歷謁時凡事,不煩自外擧行,分付守禦廳,只設布帳事。陵幸時,自紅濟院限十里植炬事,留都軍兵,勿以鄕軍守衛事,舊陵擧動時,隨駕軍兵犒饋,今番隨駕軍兵,則試射賞格事,及其他時急擧行事,皆以榻前下敎,卽爲書出,分付擧行。其餘擧條,則今日連續入啓,而禮曹節目,招問該郞,則以爲纔已磨鍊,而正書之際,自爾遷就,今將入啓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彰義門西邊體城改築處女墻,今已畢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日未時量,宗廟殿神門外至近之地,大眞木一株,爲大風折仆,聲震殿內云。殿內至近之地,有此樹木摧折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初九日設行,而摧折之木,令該曹斫去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本廳謄錄郞廳徐命杰,除拜外任,其代,以前都事李觀厚差下,使之察任,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日昨大臣引見時,新陵內司次知假家,移用於墓所之意,下敎矣。自內司撤毁事,分付都監。 ○李重觀,以戶曹言啓曰,今此新陵行幸時,陵所與私墓宿站御所,齋室當爲修理矣。依前例,本曹郞廳一員,與該監監役官一員,除朝辭,偕往,眼同看審,以爲修理,而往來給馬供饋等事,依例擧行之意,兵曹及京畿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知道。私墓宿所旣精,其勿修理。 ○朴文秀啓曰,假注書權贒,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權贒改差代以,曺命敬爲假注書。 ==9月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直}}。左承旨趙命臣{{*|奉命出使}}。右承旨李重觀{{*|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聖龍{{*|陳疏}}。同副承旨李匡世{{*|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杭{{*|仕直}}趙明履{{*|在外}}。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初更二更,有霧氣。四更五更,有霧氣。 ○藥房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啓曰,秋氣憀慄,伏未審近日,聖體若何?前劑入醒心散五貼,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醒心散,乃生脈散也,不過調補之劑,欲爲加進,其勿入診,加劑五貼以入,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匡世,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潗,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軍兵等犒饋事,慕華館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文秀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傳于李匡世曰,今下弓矢,牛峴僉使元潔,阿耳僉使張碩徵等處給送。 ○朴文秀啓曰,今番上言抄啓之際,義州軍校輩,以前府尹李聖龍在任時,別備修擧,及其他治績,呈上言,下該房。該房卽聖龍也,聖龍以爲,雖時猥字,身爲該房,斷無親自還啓之理,過引曲嫌,無意還納,抄啓遷延,直由於此,屢屢不納,極爲惶悶。果於聖龍申退之後,各房上言,供籤之類,混同還納矣。聖龍以此爲嫌,至於違牌,殊涉太過,旣下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啓曰,左尹李世瑾,除拜已久,尙不出肅,連呈辭單,詞訟重地,不可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兵曹判書金在魯,有稟處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極未安。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觀厚爲實錄兼春秋。 ○朴文秀啓曰,假注書曺命敬,聞有實病,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趙明履爲假注書。 ○李匡世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破舊陵日爲始,虞祭前,凡係祭享,竝爲停止事,自本曹啓下,行會諸道矣。卽伏見全羅監司李壽沆啓本,則去八月十六日,錦城山南海堂,南原智異山等處節祭,仍爲設行云。八月十六日,應在停祭之中,而不先知委,矇然行祭,事甚未安,監司李壽沆,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告祭獻官,實差兵曹參判朴乃貞,預差同知中樞府事徐宗伋塡差,啓下矣。朴乃貞,以同義禁,稱以等待鞫坐,故以預差陞實,啓下矣。徐宗伋,又稱以身病甚重,不得受香云。近來厭避差祭之弊,一向如此,竝從重推考,受香時刻迫急,其代,以洛豐君楙,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初八日,仰役奴石萬,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世春,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長陵行幸時,本陵無御齋室,至於安香廳,則狹窄,以參奉齋室,預爲修理之意,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副提調意啓曰,凡陵幸擧動時,若是經宿之地,則陪從掌務官一員,例自司僕寺,補把驛馬許給矣。今此陵幸時,依前例許給事,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長陵幸行時,宿所與晝停,陵所供上茶啖等事,依前例,以京各司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持平宋徵啓啓曰,臣於省楸歸路,得伏見邸報,則兩司諸臣,以日前備忘中,寥寥泄泄等敎,相繼引避,臣之忝居憲職,亦已兩日,初不提論,雖不無區區微見,而到今聖敎嚴截,諸臺竝引之日,臣何敢費辭自明,更容架疊之說乎?臣適在外,未及隨衆自列,而其所難安,宜無異同,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匡世啓曰,持平宋徵啓,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聖龍疏曰,伏以臣,比年以來,疾病頻作,筋力轉減,顧於喉司劇地,豈有毫分可供之勢,而適當遷陵禮擧,動駕時迫,遂乃策病强力,不敢爲丐免之圖者,今已一月餘矣。自六七日前,足部偶然致傷,貼藥試灸,未卽收效,尋常動運,酸疼特甚,禁庭出入,倍極艱辛,而又有私義之不便於目下者,以病以情,俱難强冒。再昨天牌之下,不得不違傲,病裏惶蹙,靡所容措,此際得見本院啓辭,臣心一倍愧悚,語涉猥瑣,不敢煩暴,而循顧本事,終甚不安。僚寀之間,又不見諒,今臣情地臲卼,更添一節,雖非難强之病,斷無復進之勢矣。顧今新陵行幸,期日已卜,此豈臣子撕捱之時,而反復思惟,終不可冒出,荐違召命,亦所不敢,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略伸控籲,徑歸私次。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鐫削,仍勘臣罪,以安微分,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大司諫韓師善疏曰,伏以臣之荐違召命,自速重誅,實出於情勢之難安,而聖度天大,輒靳例罷,不知聖明,何取於一介疵賤,而每每涵貸,乃至於此哉?臣上感恩顧,下念分義,豈不欲隨事獻替,少效忱衷,而第伏見再昨憲府處置之批,有曰參量事勢,乃有司之事,非執法之事,臣於此,益不勝瞿然慙悚之至。夫以執法之官,反行有司之事,則臣之溺職,於斯可見矣,處置旣以此爲目,聖敎又如是嚴明,則臣何敢冒没廉隅,一刻晏然於臺次乎?玆於天牌之下,隨詣闕外,而投疏徑歸,伏乞聖慈,察臣情地,遞臣職名,以安賤分,不勝幸甚。抑臣情勢外,別有萬萬難安者,臣於日昨兩武臣論啓之後,群猜衆嫌,到底白眼。如臣弱植,自分其易搖,而最是兩囚之弟兄親族,出入於搢紳卿宰之家,侵辱之言,駭悖之說,靡所不至,而至於囚人韓珩之供辭,則以臣發啓,專出於臣之從兄師億之唆囑,捏造構誣,尤極巧憯,誠不意,世道人心之至於此極,而臣雖疲劣,亦安得安而受之,而不爲一辨哉?珩之爲咸從府使時,臣之從兄臣師億,慘遭橫厄,謫居于其地,孑孑一身,四顧無親,有如飄蓬浮萍,無所依泊。冤懷難白,惴惴度日,則有甚氣勢,可以侵虐於吏民,有甚風力,可以恐喝於官長,而今其供辭之侵辱,罔有紀極,或曰根底或曰慫惥,有若臣之從兄,潛囑于臣,而臣爲從兄發啓者然。噫嘻,痛矣。臣之從兄則居謫之後,朝夕芻米,珩必連續饋給,窮途存恤,人情易感,曾無一言半辭,及於珩身者,而今忽被無限詆辱,誠可笑而不足辨也。凡有怨怒於人者,苟或陰傷之則吹覓洗索,無所不爲者,世或有之,藉令臣爲從兄報復之計,則珩之居官,贓汚不法之狀,不一而足,以此論劾,何患無辭,而必獨擧雪綿一事,爲其罪案哉。臣於發啓之時,因邑子數三人,稔聞其虐民崇貨之事十餘條,而旣遞之後,不必一一追論,故只擧善事一款而發啓者,蓋亦有以焉。竊觀近日守令之工於善事者,雖甚不治,未嘗一遭臺評,晏然無事,間或有入於繡衣之啓,置對按問者,而亦皆淸脫而出,此莫非善事之效也。臣嘗痛恨於此,故必擧珩之雪綿一事,急急論劾者,蓋以此也。善事一款,特珩細故耳,不論其他,而只論其善事,在渠可謂幸甚,而今其供辭,乃反如此,豈不痛駭哉?至若白守一詆毁之說,尤不滿一哂,臣與守一,素所昧昧,而曾於族叔喪家,一見其面而已。今聞守一,謂臣以求蔘不得之故,有此論啓,到處傳說,以爲䝱持臺官之計,其無倫之言,有同橋叱,臣固付之一笑矣。竊念朝家之許令江民,採蔘而納稅者,一以爲戶曹之例納,一以爲本府民庫之儲畜,蓋本府,異於他邑,凡進上各種,及支勅諸需,自前不責於民,而悉以民庫銀布責應,而所謂銀布,卽稅蔘之所發賣也。非但此也,若値荒歲,則賑恤之資,亦靠於此,然則所謂人蔘,雖刀圭之餘,豈合於進封之物乎?然而此乃藥物也,或以些零,酬應於渠知舊間,則不是異事,而守一則一處所送之數,多至十兩云。夫蔘,名雖藥物,實則奇貨,而其數若是不貲,則餘存者,必無幾何矣。臣聞守一在官之時,勿論老弱,逐口收稅,故所捧多至累百餘斤,而半歸於善事,半入於私橐,民庫所儲,不過四五斤云,豈不寒心哉?以此之故,老弱之不能入山者,賣身鬻子,以納其稅,而撤家流徙者,多至數百餘戶,其虐民封已,據此可知也。臣於江民,親聞其說,而猶慮所聞之或爽,發啓前一日,招致守一褊裨之所相親者,以浮辭問之曰,吾有藥用處,當送價于汝,汝須貿蔘於白江界家以送云爾,則褊裨答以五十餘處進封之後,未知其餘存者幾許,而第當問之云云。其後適與一宰臣酬酢之際,語及此事,而因擧褊裨所答言之,則宰臣曰,然則所聞眞的,情狀可痛云云。玆於翌日次對入侍時,臣果發啓矣,今守一,因其褊裨之所傳,做出求蔘之說,以爲䝱持之計,其爲心豈不駭惋,而與臣酬酢之宰臣尙在,臣何必呶呶爲哉?臣嘗聞昔在先朝,江界府使申鍵,以人蔘進封事,因臺啓被拿,嚴刑定配,禁錮沒身。當時律貪之嚴,有如是者,今則不然,贓吏爲臺官所劾,則不唯不服罪,乃反蓄憾於發啓之臺官,凌轢詬詆,罔有紀極,此亦一世變也,臣竊痛之。臣伏聞再昨筵中,大臣重臣,以受蔘事,相繼自首,殿下仍下守一放釋之命,筵語甚秘,未得其詳,而萬一信然,則古所謂力而拘之,暫而免焉者,幾乎近之,而獨奉承宣之一言,差强人意耳。臣敢問殿下,以守一爲無罪,而欲爲放釋乎,抑爲大臣之不安,而欲爲放釋乎?臣之發啓也,不允其啓則已,旣允其啓,而至命拿處,則臣知殿下之意,亦嘗善事求譽之習而,畢竟處分,乃至於此,臣誠愕眙而莫曉其所以也。守一雖終始抵賴,不爲直招,亦不當因其自明之辭,而遽爾全釋,況其納供,雖有十兩數兩之異,五十處饋遺之物,蔘則蔘矣。罪人遲晩之後,不加其罪,而無端放釋,若此而能使貪汚之吏,有所懲畏乎?殿下之意,亶出於慰安大臣,而臣之所論,只爲十兩之太夥,則大臣所捧,旣曰一二兩藥蔘而已,則有何不安之端乎?設令大臣,有所不安,豈可因此而廢臺閣之論,捨祖宗之法,使一世善事求譽之輩,一任其所爲而莫之禁遏乎。若此不已,則日後貪官墨倅,雖有甚於守一輩者,居臺閣者,不敢發一言矣。此豈非國家治亂之所關係耶?若使申鍵有知,必呼冤於九原之下矣,臣跡本孤危,性甚愚戇,不勝憂憤,略陳一啓,而不唯不蒙採施,乃反爲扶植奸貪,貽羞臺閣之歸,更何顔面,復立於朝端乎?且臣治疏將上之際,繼伏聞昨日筵中,有一重臣,爲守一分疏,攻斥臣身,無少顧藉云,臣誠駭歎,爲重臣惜之也。噫,重臣旣受其饋,又從以爲守一分疏,則廉隅一節,言之無益,而至於十兩之說,尤不成說云者,何其輕先發口也?臣之當初所聞,十兩三椏之饋,不但止於一處而已,且近來云云之說,亦多紛紜,則重臣之先自攻臣者,恐非遠嫌之道也。所謂暗昧云者,元無其受,而浪得虛名之謂也,而以重臣首實之言觀之,旣捧其三四兩云爾,則三四兩之於十兩,不過爲五十步百步之間,所謂置之暗昧之科云者,臣亦見其不成說也。重臣每以守一之蔘饋,謂之藥料,分疏不已,臣則以爲似是而非也。所謂藥料云者,朋儕交厚者,若以病求蔘則非但江界作宰者而已,雖洛中帶職者,亦莫不賚送,而至於守一,其可謂朋儕交厚者,而亦爲求而送者乎?若曰,求而送,則何其求者之如是夥然,而其數之多,亦至十兩乎?守一,本以嶺南微賤之武夫,善事至此,則重臣平日,其累爲交厚之朋儕乎?重臣,今以親舊稱之,何其不自重,至於此乎?臣與重臣,相知亦有年矣,而今爲一武臣,攻斥臣身,如是不尋常,凡今之世,莫如利而已,只恨末路之險阨,當誰尤哉?噫,臣之一言脫口,萬弩俱張,此後陰嗾暗傷者,不但止於重臣之顯斥而已,雖欲容廁於殿下之庭,其可得乎?是敢不避煩猥,悉暴危懇,伏乞聖明,早賜斥退,以謝衆怒,以安賤分,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引嫌,俱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閔珽疏曰,伏以臣於嚴敎之下,略效愚見於引避之辭矣,處置之批,乃有參量事勢,非執法之事之敎,參量之語,雖是長僚避辭,臣之避嫌中,所臚陳者,卽與長僚,大意略同,旣承未安之敎,尤增難安之端。況臣情跡,旣已自畫於僨敗之地,特以園陵遷奉,非臣子撕捱之時,故冒沒出脚,至今盤礴,臣猶自愧,人謂斯何?昨逋嚴命,終靳例罷,今於荐召之下,謹此祗詣闕外,拜章徑退,伏乞聖明,察臣廉恥之防,特許鐫罷,治臣逋慢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抑臣忠愛激切,不自禁遏,有不可以應遞之義,喑嗚不言。嗚呼,殿下視此時,爲何等時耶?比年以來,天地之警,日星之變,疊見層出,卒之以風水旱三災,成此十數年來所未有之慘凶,億萬生靈之命,方在漏船焦釜之中,而君臣上下,玩愒游泛,當無有大驚動大振作,以爲賙恤懷保之圖者。且自烈gg列g聖朝以來,每憂災荒孔劇之時,必有節省剋減之擧,務以損上益下,量入爲出,而今則泄泄,迄亦無聞。有司之臣,徒恤經費之繁,不給分災於年分事目,以失四方之望,固已可慨,而荒歲保民,要在安靜而勿擾,與其蠲減賦稅,莫若紓其力役,使無煩費之爲愈也。今玆園陵之遷奉,車駕之行幸,畿民之力役殫矣,煩費極矣,然民知其不可已,與不得已,故尙能忍死趨辦,猶且不堪呻喟,則今日新陵之幸,臣未知其果,亦麗於不可已不得已之義歟?聖人制禮,本緣人情而節之,使不得過,而國家事勢,容又有竝與情禮,而不得伸之時,如《五禮儀》,雖制國葬時,主上臨莅之文,而我朝列聖,未聞有行此禮者,勢之所拘也。今殿下,則夫旣躬莅啓陵之節,自恔追遠之心,禮無歉矣,情大伸矣。今於封隧之後,縱有餘慕之耿結,至於私墓之歷省,亦出於情理之所不可已者,而獨不可少拘於畿民之困悴,遲待異日之更擧乎?目今節序甚晩,而百穀不遂,民間尙未食新粒,飢饉之慘,無異春窮,流聞畿內,被災尤甚之處,男負女戴,流向於峽裏者,相屬道路,此際行幸,非但修治道路之節,民間賦役之繁勞,不一其端,百姓無知,豈識聖上迫不得已之情理?但謂主上旣親駕舊陵,以伸情禮,今何爲而再出,重困民命,仍或有蹙頞愁歎之聲,則適足以戚我聖祖陟降之靈,聖人之達孝,夫豈在於拜省展掃之節而已乎?今殿下若翻然改圖,亟寢成命,誕諭以情理雖切,民憂是急之意,則彼雖蚩蠢之民,豈不感服愛戴,若得更生之恩,而天地祖宗之神靈,莫不欣豫於上,誕降佑隲矣。雖以寧陵展省時事,言之,初慮其遷就不成,大傷聖懷,畢竟遲待,亦伸情禮,今日新陵之祗謁,私墓之歷省,雖待來年,亦豈有莫伸孝思之慮哉?殿下平日,情之所發,不能裁制,務以必遂而乃已,呵斥群下,鉗錘其口,一事二事,將必至於唯言莫違而後已,此非細憂。今以如臣疎賤孱劣,發此言於公卿侍從擧皆噤默之日,固知觸犯天威,罪在罔赦,而斷斷忠赤,實出於愛殿下之心也,惟聖明之少加裁省焉。且檜原君葬事顧見之命,實出於敦親之彝典,而今當無前災荒,畿民重困之時,亦不可無量宜裁損之道,墓道石役,非係時急,石物輸運之軍,則姑爲寢給,恐合事宜,亦乞裁處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幸行,乃情禮之當然,宗臣石物事,豈不顧民,而此亦不得不已者。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趙鎭世疏曰,伏以喬山劍寫之藏,更卜吉地,一國含生之類,歡抃同情,況我聖上追慕悲喜之思,爲如何哉?新陵展禮,旣已涓吉於今月十五日,臣益見羹墻之聖慕,一日爲急也。然有區區所懷,不得不畢陳者,聖上此擧,臣非敢唐突請止也。今年年事之慘,聖上旣已憂悶而營賑矣。畿民使役之重,聖上亦已哀矜而蠲稅矣。然恐日月之明,尙或有未盡照燭者,自新院至陵所五十里,將新治御路,兩邊禾穀餘穗之棲畝者,其數幾何?雖曰今年所收之無幾,其間田畓之數,不翅以百石落計也。今年節序甚晩,尙未收穫,鄕民之言曰,若挨過念後,則此處穡事,庶可垂畢矣,以聖上若飢之念,何不念及於此耶?當此大無,半百里路傍未成熟之穀,若入於刈除之中,則殊非聖上惟貴民天之本意也。臣愚以爲,拜陵之禮,差退於望後十數日,則聖上情禮,無缺於小頃之間,民間喁祝,必倍於無事之時矣。且十五日涓吉之外,更無吉日則已,其外一朔之內,尙多吉日,則何必十五日而後可乎?此非賤臣獨見之論也,乃此時公誦之言也。非但此也,遠道驛馬,纔返本驛,未過旬日,又爲上來,則必多有顚頓委棄之患,豈不大可憫惜哉。伏願聖明,更加三思,差退旬日,以幸民事焉。且臣竊有所欲言者,頃疏草草,未及附陳矣,蓋鄕校移建之役,爲近來莫大之弊,今因昨日處分疏儒事,乃敢激陳矣。沔校移建,臣未知曲折之如何,不敢煩論,而近來畿內遠方,鄕校移建之患,便成痼疾,其中實狀,多有切痛切駭者。或因有勢力者,密營墓地而移建者,或因鄕曲無識輩,以鄕科之不出,誑誘移建者,贖賣院生,徵斂下戶,罔有紀極,若非邑倅之延攪與懦弱者,寧有馴致此患乎?纔見殿宇之毁撤,間有墳墓之突兀,此乃世道之大變,境民之痼弊,豈因鄕曲此輩,毁先聖之宮墻,作奸猾之窩窟乎?臣謂此後,除非水{{!|𤁧|⿰氵齒}}校基,丘陵變遷者外,勿許鄕校之移建,雖或有不得已移建之事,勿令入葬於校基,俾絶暗地圖占之患焉。日昨疏中,敢陳情實難冒之勢,兼附一二淺見,則及承聖批,以疏中所陳,竝依施,以從速察職爲敎。臣惶恐感激,殞結是期,情勢臲卼,反犯違牌之科,聖意曲諒,更下只推之命,天牌又復儼臨,分義是懼,玆敢趨詣闕外,略陳短疏。伏乞聖明,俯察蕘說,以光聖德,卽遞臣職,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曾已謝於兵判疏批矣。末端事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右議政趙文命箚曰,伏以今玆新陵行幸,私墓歷展,誠有萬萬悶迫,而不得已奉承,然至於第二日宿所,則終有所未安者。日昨筵中,殿下之始下敎也,臣之唐突仰叩,必爲宿所於私墓,聖意何居云者,非偶然而發,而或慮反致激惱,不敢盡言而退。數日沈思,心不釋然,旣知其非,終始不言,則是直阿順而已,臣豈忍爲此?仰惟我國,自有制度,凡諸行幸,一遵禮法,至若止宿,尤在愼重。大抵,非郡邑與行殿陵寢,則自前元無經宿之例,而近自仁廟朝以來,尤愼此等禮節,今此宿所,旣非郡邑,又非行殿,亦非陵寢,則決不當留宿,而殿下之伸其情理,惟在於展省,何必經宿而後可哉?況人君一動一靜,爲萬世法程,則歷展之擧,雖出於天理人情,而經宿於荒絶之峽村,此豈非無前之事耶?若使後人論之,臣等之不能力爭之罪,姑舍勿論,而殿下亦將不免任情徑行之譏,此豈細故也哉?臣意則初日宿所於新陵,二日宿所於高陽,三日往展私墓後,還爲宿所於高陽,四日還宮則不過更費一日,而帳殿,必御信地宿所,無難便之端,道里稍得均平,軍兵亦無顚仆之患矣。不然,直自新陵回鑾,差待數年內,禧、孝陵陵幸時歷展,亦豈不便順耶?臣本人微言輕,不足以大臣自居,而其言則誠出於斷斷血忱,惟聖明察納焉。答曰,省箚具悉。噫,爲親之心,貴賤無異,霜露之感,王公匹庶奚異哉?十年曠省,心懷若何,而當歷路而過還,寸心尤何如哉?今玆歷省之意,乃情禮之所不已,至於經宿,本非任情也。雖直謁六十里之地,其難卽日還宮,必當經宿,今者所定,詳量深矣。兩日宿於高陽,其何義哉?於卿此等處,乃命勉戒於左揆者也。噫,予於平日,體前日小心之至意,務從簡約,而卿等猶且不諒,於卿等持淸之論,雖曰高矣,不當請而請者,予則曰隘矣,不亦待其君太薄乎?每聞此等事,心竊愧乎待諸臣,此亦予於國於私,誠孝淺薄之致,其何尤人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李㙫箚曰,伏以臣母病危綴,決難從宦,而旣已辭不獲免,則含恩畏義,不敢顧私,違離病側,一任奔騖矣。日間症情,有加無減,今則氣息日微,饘糜日却,峻補之劑,非但不能爲力,亦輒近口卽嘔,種種諸症,實有朝暮奄奄之形,人子情理,乃於此時,忍爲束帶供職之計乎?臣之所叨職事,何等責任,而當此艱虞之會,其在國體,宜亟斥退,改卜賢德,以責論道之任,固不可强縻苟充,以貽尸曠之譏,況揆以體下之道,雖如臣萬萬無似,旣忝大臣之列,抱如此難强之私悃,決不可行公,則恐不宜因仍維縶,以益公私之狼狽也。臣情私所迫,日夕扶護,不容一時暫捨,今日鞫廳之坐,明日賓廳次對,亦無由進參,臣罪尤無所逃矣。伏乞聖慈,俯賜憐察,亟命許遞臣職,仍治臣罪,以幸國事,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未bb?b所未參,有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善護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議政洪致中疏曰,伏以臣伏聞今此新陵行幸返駕時,又將歷展於楊州私墓,而仍於墓下經宿云,私墓之一番展省,情禮所不容已,而第其駐駕經夜,實有許多難便者,人主寢御之所,事體自別,如非郡邑行宮與陵寢齋殿,斷不可以苟然。私墓丙舍,雖潛邸時所嘗御者,而在今終是私第,又其處地深僻,村落單孤,已不合於聖駕之宿留。自墓所距京,雖有徑路,嶺勢險仄,難以經由,若繚繞而取坦路,則當爲一百十里云,日晷方短,師行決難一日還都。臣意,自新陵晏發,次坡州,翌日早幸私墓,還次坡州,翌日回鑾,則宿所事體不苟,道里遠近適宜。伏乞深留睿思,改降指揮,俾中外供頓,依此擧行,不勝幸甚。臣方添病昏憒,萬念都灰,而私懷耿耿,不能自已,玆敢力疾草疏,仰瀆宸聽,更願聖明,亟加諒察,以副群下之望焉。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經宿之由,已諭於筵席,情禮事勢,俱不可已者矣。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九月初九日未時,上御時敏堂,吏曹判書宋寅明,兵曹判書金在魯,請對引見。入侍時,吏曹判書宋寅明,兵曹判書金在魯,行都承旨朴文秀,假注書姜杭,記事官韓鳳朝,編修官許錫。金在魯進伏曰,日氣不調,寢膳之節,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伏聞嘉林府夫人,患候漸劇,大王大妃殿,焦灼之中,氣候,若何?上曰,氣候安寧,而以今日,書啓觀之,則府夫人病患,漸至危重,慈殿晝夜焦慮,以是爲悶迫矣。在魯曰,動駕日期不遠,多有稟定之事,故敢此請對矣。聞自陵所往來者之言,則民人皆云,若差退十餘日,則禾穀庶可以穫,自坡州至陵所,有十餘里新修之道,而禾稼多有受傷之處云。以殿下恤民之盛意,必有斟酌之道,當初下敎,又有今月內擇吉之命,姑爲退定於念晦間,以待禾穀之刈取,似爲得宜矣。至於私墓宿所,則誠爲悶迫矣。右相旣以此意陳箚,俄見領相之疏,則其意亦然矣。宋寅明曰,臣以政事,有稟定事,請對矣。臣自外,今始還來,則陵幸日字已定,又爲宿所於私墓,百里動駕,再擧於旬月之間,聖候豈不有損傷之慮乎?殿下從前一定後,無改易之事,故群下皆憂悶,而不敢固爭,臣亦不勝惶悚,而但十五日期限太迫,府夫人病患亦甚非輕云,慈殿焦灼之中,殿下今若動駕,則誰復寬慰乎?姑爲差退,似好矣。朴文秀曰,動駕後,如有不幸之事,則不無臨時狼敗之患矣。寅明曰,尙多閑日,姑觀前頭而處之,爲宜矣。在魯曰,十月則日氣漸寒,晦間,似好矣。文秀曰,除服前展拜新陵,固是情禮之所不可廢,臣等不敢苦口力爭,而必欲歷拜私墓,三日還宮,則卽今日氣,異於春和之時,累日動駕,聖候必有添損之節,而軍兵晝則驅馳,夜則露處,亦難免顚仆之患,兼以年事大歉,畿民已有流散之弊云,以殿下愛民之德,必有參量之道矣。上曰,當初舊陵行幸時,新陵展拜,自是早晩間事矣。返而思之,則近百年園寢,下玄宮之日,不復拜訣,情有所不忍,方欲展拜於安陵祭前,而畿民之役役,莫甚於近日,故頃於大臣引見時,以減省之意,書下節目矣。今聞府夫人病患,如是非輕,何可離發耶?姑觀數日,當有下敎,未熟禾穀勿刈之意,申飭可也。但大臣箚中,必欲停私墓宿所,實有慨然者矣。古今天下,寧有無父母者耶?凡人出繼者,稱所生親曰伯叔父母,則予雖不學昧禮,而於私親,不當爲過禮之事,則不待諸臣之陳達,而已知之矣。昔漢文詔南越王佗曰,朕高皇帝側室子也,此亦不諱其本也。予爲先王後宮之子,則不但朝鮮人知之,而中國人,亦知之矣。予於私親,若行過禮之事,則諸臣爭之,可也。今此歷展,蓋欲展十年未展之私情,而諸臣或面陳,或疏請,有若沮遏者然,實爲慨歎也。雖以朝臣言之,每請由省掃,霜露之感,人皆有之矣。君臣父子之間,不宿怨焉,故以此意,曾已下諭於韓師善,而今又發端,可以一場說破矣。曾於乙巳北郊親禱時,路過彰義宮,欲爲歷謁私廟,而爲民祈雨,當盡誠恪,故不能暇及於私情,而直過前路,心有所不安,欲由後路,停輦招問,則承旨洪龍祚對曰,前廂已過,勢難回駕,當初兵曹節目中,不知駕由此處,以致如此云。予十分參量,旣非宗廟,則下輦,終是未安,故抑情過行,而予懷當復,如何?洪龍祚,素是穎悟,而所達如此,可謂迂闊矣。旣見無聊於龍祚,而其後洪鳳祚之疏,大體則是矣。然咫尺都城內,一年一度之展省,原以情理,有何不可,而疏中參量等語,實有所未安於心者,前後靳點,蓋由於此,而諸臣,則必以爲拘於時象而然矣,然予豈有是耶?此所以心竊慨歎,必欲一番下敎而後已也。大抵,人君行幸之處,無非行齋,旣有環衛,又設布帳,則豈不爲周密乎?凡百諸節,予已參量區處,而諸臣猶且不諒,相繼陳疏,必欲沮遏,十年曠省之私情,待其君,何其太薄耶?此等淸論,諸臣雖自爲高,而伯夷之淸,尙謂之隘,況不當淸而淸者乎?至於再宿高陽之論,抑何意耶?予於私親,若行過當之事,而諸臣無一言以爭,則未免阿諛苟容之歸,而今此歷省之擧,出於情禮之不得已矣。霜露之感,王公匹庶,實無間焉。卿等,其細諒也。在魯曰,聖敎至此,臣等復爲陳達,極爲惶悚,而右相之箚辭,蓋以深山荒峽之中,非大駕經宿之處,爲慮矣,豈敢有沮遏之意哉?殿下之敎,恐非待大臣之道也。上曰,辛丑以後,已過十年,而尙未一拜於私墓,心懷耿結,寢食不安。噫,君臣之間,無異父子,豈不吐盡心內事乎?數年後當揀擇駙馬矣,曾在藩邸時,每意若得女壻登科,携踰德坡嶺,榮掃私墓,則可以無餘憾矣。今則此非可論,而近來方寸受傷,筋力漸不如前,若過三四年,則雖欲進省,不可得矣。諸臣則抱子抱孫,坐享安樂,故不諒予之情事,徒爲游辭,或箚或疏,必欲沮遏而後已,誠可慨然也。寅明曰,殿下歷省之事,臣無所爭,而第伏念,一朔之內,兩次擧動,自多傷損之慮,故大臣或箚或疏,臣等,亦欲抵死力爭矣,聖敎至此,臣等更無所達矣。文秀曰,十年之內,今始展省,揆以人情天理,自是當然之事,諸臣亦何敢防塞乎?領、右相之疏箚,蓋以荒峽,不合於大駕停宿,爲肯綮而已,初無沮遏歷展之意,而殿下之嚴譴如此,恐有欠於待大臣之道也。寅明曰,年事荒歉,畿民已有流散之患云,故臣等,敢請停止陵幸,而至於私墓歷展,則豈有沮遏之意乎?文秀曰,臣亦五年之後,受由下鄕,省掃父墓,私情感祝,有不可形喩,況今殿下之歷展,十年來未爲之事也,群下孰敢有沮遏之意哉?諸臣之意,專出於保護聖躬,而如是縷縷也。寅明曰,日期已迫,而嘉林府夫人病患漸至危重云,或有不幸之事,而倉卒停止,則糜費凡具,不無廢棄之患,陵幸差退之意,預爲,分付何如?上曰,一朔之內,豈有廢棄之事乎?予有參量之道,當於數日內,有下敎矣。在魯曰,吏判之所達是矣,預爲退定,如何?上曰,府夫人病報,卿等有詳知之道乎?文秀曰,禮判之家,在其近處,而有私書往來之事,故臣仔細探知,則果爲危重云矣。在魯曰,自私墓,一日內還宮,則其間道路頗遠,又定宿所於高陽,似好矣。寅明曰,軍行,亦不可疾馳矣。上曰,其間雖有峻嶺,而人夫則可踰矣。文秀曰,又爲宿所於高陽,則軍兵人馬,可無顚仆之患矣。上曰,曾於寧陵之幸,則日力不足,故有疾馳顚仆之患,而今則似無疾馳之事矣。文秀曰,私墓在於絶峽,叢樹茂密,其在愼重之道,虎網,似不可廢矣。上曰,虎網元不關緊,而其制大槪,何如?文秀曰,以藁索爲之矣。在魯曰,虎網,所見雖似疎闊,而虎不敢入犯,如蚊網孔雖大,而蚊不入云矣。日期不遠,陵幸時節目稟定,何如?上曰,唯。在魯曰,留都軍,旣有勿上鄕軍之命,則弘化門外專曠,不可不變通,訓局軍兵除出守直,何如?上曰,此事欲爲下敎而未果矣,當用幾哨乎?在魯曰,訓局馬兵四哨,步軍十二哨隨駕,步軍三哨留守,而無領率之人矣。上曰,使摠戎中軍領率,留陣於弘化門外,可也。{{*|出榻前下敎}}在魯曰,曾前陵幸時,例有斥候伏兵之事矣。今番則累處駐駕,自費多日,此等事,不可不別樣申飭。十里外斥候伏兵及傳語馬隊,令守禦摠戎兩廳,隨其地方,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在魯曰,宿所鎖鑰,依前勿許,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在魯曰,宮都城諸門,開閉及閉門後,問安承旨來到,則請標信,請符驗與否,一依前節目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在魯曰,挾輦砲手四百名隨駕矣,二百式輪回排立,似好矣。上曰,如此則軍士支堪之道,似愈矣。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在魯曰,留都營移陣,及無事等,循例狀啓,付撥以送,如有時急狀啓,則別定京驛馬以送,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在魯曰,限回鑾間,訓局御營兩軍門,元巡邏,諸處巡邏,竝令兩都營擧行事,及城外屛門把守,大駕過行後,還入留都,還宮時,更爲如前把守,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在魯曰,陵所設布帳事,令鎭撫營摠戎廳,合力排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在魯曰,大小晝停及宿所三次之節,依前擧行,私墓則以嚴刻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在魯曰,軍兵犒饋時服色,依習陣例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在魯曰,藥房留院提調,差出,何如?上曰,守宮大將例兼,別無差出之事矣。{{*|出榻前定奪}}在魯曰,畿內各驛,素甚凋弊,而向來新舊陵所,雙轎往來之行,相接於道路,力役之繁重,前所未有,如非數三朔別樣休養,則萬無蘇醒之望。曾於慘凶之年,有禁乘雙轎之例,今年則兼以凶荒,爲先限三朔,大臣外,勿乘雙轎之意,分付,何如?上曰,旣有前例,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今番遷陵時,新舊陵及京中禮儀擧行,極其浩多,而通禮院書員數少,無以推移,故禮曹草記,請加出二人,又以常時書員之本甚不足,請仍爲永定而,允下矣。遷陵時,則事勢誠然,而常時則前此,亦能支過,今當災歲,凡百節損之日,不當加出,無前之員役,卽令減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今年民事,已知慘凶,而數日前,得見慶尙監司書札,則農形尤無可論,且聞兩湖人之言,則今當秋成之時,而畓穀直立不屈,萬無成熟之望。向者長陵陪行往來之路,亦爲親見,則昔日良田,今無掛鎌之處,前頭之憂,有不可形喩。如無別樣講究之道,則生靈難免顚壑之患,而廟堂無他善策,惟在於道臣得人,故與大臣相議,而終無可合之人。惟前江原監司李衡佐,曾爲公山縣監,爲第一治,且備知湖西之物情,欲備擬於忠淸監司,而衡佐以水原府使時事,在於罷職不敍中,亦拘於解由,故玆敢陳達,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所達是矣。當此歉荒之年,道臣豈可不別擇乎?前水原府使李衡佐敍用後,勿拘解由擬望,而本曹參議,竝擬,可也。{{*|抄出榻前下敎}}在魯曰,李匡德亦入於今番現告中矣。文秀曰,旣知事勢之如此,不爲陳達,則臣亦有罪矣。金有慶,以宰臣,燒其疏於殿庭,則不敢入內班,事理當然。閔應洙、李眞望之見拒作門,亦非異事,至於鄭五、沈聖希則受由歸覲,而未及上來,亦參於現告之中。其他諸臣之或參外班,或參散班,雖未知情勢之如何,而各有所執,則混入於削罷者,誠爲冤痛矣。至於李秉常則若以拘於黨習,不爲出仕爲罪,而被譴,則渠亦甘心,而若以不參內班之罪,至於竄黜,則原其實狀,極爲冤痛,而國家處分,亦終是過中矣。上之使下,下之事上,各當其可而已,內班與外班雖殊,進往陵所,而少伸分義則一也。旣進陵所而被譴,則在京不往者,當用何律,而乃反自如也。大抵君臣之義,可以退則退,可以仕則仕,而今李秉常,終爲堅執,頓無出仕之義,臣則以此事,極以爲非矣。金在魯,亦方在此,而若以向時言之,則臣持在魯爲無狀漢,在魯,亦持臣爲無狀漢矣。一自蕩平之後,非但臣心不然,在魯之心,亦必不然,若秉常一人出仕,則朝廷却都無事矣。在魯曰,至尊之前,胡爲此等語也?寅明曰,權以鎭則元不上來,李秉常則進往陵所,見拒於作門,未及入參,而罪反重於不來之權以鎭,朝家用罰之道,可謂不均矣。在魯曰,臣以此事,至於推考,復爲陳達,極爲惶悚,而李秉常之自遠上來,已出於欲伸分義,則入參內班,渠豈不欲,而門禁至嚴,內外隔絶,在外諸臣,皆未聞下敎。其時實狀如此,而罪反過於不來之人,處分似爲過中矣。上曰,李秉常見面於散班祗迎之處,入參內班事,累次分付,則肅拜後入參,有何不可,而終始固執者,實由於不欲仕之義也,豈可無罪乎?至於權{{!|𢢜|⿰忄業}},則予素知其人之性,甚爲醇厚,必無不仕之意,而此皆由於李秉常之不出矣。然亦是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寅明曰,玉堂擬望之人,皆入於罷職中,敍用後,竝爲擬望,何如?上曰,玉堂坐罷人員,竝敍用,儒臣尹東洙、朴樞,魚有鳳則付標以入,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旣有儒臣分揀之敎,則李縡,亦可以儒臣,一體待之矣。上曰,旣以文科,出於世路,似與儒臣,有間矣。寅明曰,臣有所懷敢達矣。白守一,令禁府次堂議處,而臣意則不然。大臣、重臣,旣皆自首,臣亦有受用數兩蔘之事,而數兩蔘分遺,固是,例也。至於十兩十三兩,則可爲中人一家之産,與受俱不免重律矣。今韓師善,不爲的指,混置諸臣於暗昧之科,決不可議處而止,令本府各別嚴査,明其與受而後處之,似爲得當矣。上曰,令本道査覈,可也。文秀曰,臣則與守一,素無面分,故無受蔘之事矣,然若是相知之間,而有饋遺之事,則臣亦豈不受之乎?大抵韓師善之事,終爲過矣。此等事,曾亦有之,而故相臣崔錫鼎、尹趾善,及判書臣閔鎭厚,皆受之,惟徐宗泰一人不受,當今之世,辭受之節,豈能盡如是乎?旣有十兩受用之人,則指的言之,可也,而混淆泛稱,使大臣以下,皆在難安之境,不可不嚴査而處之矣。上曰,有一言可決之道,所謂權門,莫過於大臣兩銓,而旣送數兩,則其餘可推而知,十兩分遺,似無是理矣。以此事,大臣重臣,皆爲自首,予意則欲爲蕩滌,而卿等所達如此,令本道査處,可也。寅明曰,本道査處,元不關緊,令禁府更推原情,各別嚴査,則可以知其實狀矣。上曰,何以有嚴査之道乎?令本道詳査,則可知其授受之人矣。在魯曰,臺臣所謂五十步百步,雪綿遍饋於權門等說,其於兩銓,不無嫌逼,不可不明査矣。上曰,雪綿子事,謂誰耶?寅明曰,咸從府使韓珩也。上曰,韓師善之爲人,予素知其過中矣。凡事,不能稱量而發之。今此論劾,一之則猶或可也,至再則太過矣。此事別無明査之道,姑徐議處,令本道査啓,可也。{{*|出榻前下敎}}文秀曰,今已日暮,待明朝開政,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1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命臣{{*|奉命出使}}。右承旨李重觀{{*|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杭{{*|仕直}}李宗延{{*|在外}}。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下直,祥原郡守李墷,熊川縣監崔寬,白翎僉使權興駿,法聖僉使沈若晦,夞怪萬戶李世赫。 ○嘉林府夫人喪,大王大妃殿擧哀後,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藥房問安。答曰,罔極。 ○中宮殿、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明政殿親臨擧哀後,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大王大妃殿,焦煎之中,遭此罔極之痛,必多有傷損之節。依近例,醫官二人,使之別入直,醫女亦爲待令於差備近處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朴文秀啓曰,嘉林府夫人之喪,出於意外,自上驚慟之餘,伏未審,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累日焦煎之中,遭此罔極之痛,必多有傷損之節,臣不勝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知道。府夫人喪出意外,傷悼曷喩,慈殿累日焦慮之餘,遭此罔極之痛,焦煎形喩,予則哀傷之中,氣則無事矣。 ○李匡世,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宗廟秋奉審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右副承旨李聖龍,不爲仕進,已至四日,所患足癤,亦已調治云,陵幸迫近,所帶該房,多有擧行之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啓曰,鞫坐,連因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事甚未安。憲府時無進參之員,持平趙鎭世,旣已承批,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假注書趙明履,聞方在外,事當依定式拿推,而旣已罷職,則與帶軍銜下鄕有異,姑爲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宗延爲假注書。 ○傳于李聖龍曰,今下弓矢,夞怪萬戶李世赫處給送。 ○李聖龍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哭班退出後,日勢向暮,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匡世曰,陵幸日字,姑爲差退,成服後更稟。 ○吏曹口傳政事,以安湜爲慶源府使,以閔鎭恒爲義禁府都事,以金令行爲敦寧主簿,以安后奭爲兼春秋。 ○備忘記,雖所患之彌留,神明所相,猶冀勿藥,今觀嘉林府夫人看病,書啓,傷悼之懷,曷有其極?況我慈聖,數歲以來,連有哀慼之中,遽又遭罔極之痛,于心焦迫,其何形喩?擧哀等事,其當依禮文爲之,而禮葬與喪需,依慶恩府院君例擧行,月廩限三年仍送,以表予意。凡干進排等事,令各該司官員躬親,而長生殿退材,卽爲擇送事,分付該曹。 ○朴文秀啓曰,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嘉林府夫人卒逝,停朝市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停朝市後爲之。 ○傳于李匡世曰,各色匹段十疋,木布各五同,米五十石,全漆七升,送于嘉林府夫人家事,卽爲分付該曹。 ○朴文秀,以禮曹言啓曰,《五禮儀》,殿下爲外祖父母喪,有外殿擧哀節次,今當依禮文擧行,而自上,方在衰絰之中,以視事服擧哀,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嘉林府夫人之喪,大王大妃殿,依前例,自今日至公除日,供上素膳封進,而大殿、中宮殿,限成服,亦以素膳封進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禮曰,凡重喪未除而遭輕喪,則制其服而哭之,旣畢返重服,輕服除之之時,還服輕服矣。今日所進麤布帶,依禮文五日除去,而除去布帶,令內侍埋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嘉林府夫人之喪,殿下擧哀等節,依肅廟朝乙卯年淸風府院君喪時例,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大王大妃殿擧哀儀註,直入大王大妃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以禁衛營言啓曰,今番陵幸時,隨駕禁軍及本營將校軍兵等犒饋,定於明日,內入直禁軍,及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除標信出用事,啓單今曉入啓,纔已啓下,而嘉林府夫人喪事,出於意外。在前軍門習操犒饋等事,雖不拘於停朝市等節,而此則與他停朝市有別,循例擧行,有所未安,欲爲差退,則日氣暄熱,已盡熟設之物,必有腐傷之患。若刪去常節,只爲聚會分給而已,則似或無妨,而亦不敢擅便,何以爲之乎?敢啓。傳曰,依爲之。 ○獻納閔珽啓曰,臣愚衷所激,敢效狂妄之說,及伏承聖批,不但不賜開納,至以爾若有恒日霜露之感,決不此言爲敎。噫,臣固已言,殿下必遂已志,呵斥群下之失矣,然亦不料辭令之迫切,一至於此,只恨忱誠淺薄,未能孚格,而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霜露之感,固是恒情之所同,而若有疾病憂故之纏繞,亦有不得伸情之時,匹庶猶然,況王政之大者,莫先於恤民,聖人之達孝,不但在於展省之節乎?臣聞昔我聖祖,遷奉章陵之後,卽議展省,其時大臣,以畿民悴於陵役,不宜以行幸重勞之意仰達,旋蒙寢命,我聖祖抑情恤民,從諫如流之盛德,至今稱述,此誠今日殿下之所當取法者也。今殿下,旣已獲伸情禮於啓陵之日,今又不恤畿民之重困,作此徑情之行,而乃反以嚴敎,摧折言官,以塞來諫之路,此豈群下平日所望於聖明者哉?臣竊慨惜焉。臣以戇騃,猥叨言責,妄陳瞽說,重觸天怒,反增殿下之過擧,惶愧悚蹙,無地自容,而且以檜原君葬事時,石物輸運軍,姑爲寢給之意,攙及於疏末矣,未蒙一字賜答,此亦臣難安之一端也。以此以彼,決不敢一刻仍冒,而適緣賤疾猝劇,今始來避,臣罪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趙鎭世啓曰,掌令臣李箕獻,持平臣宋徵啓,退待已至累日,適當本府無處置之人員,臣以鞫坐牌招,不得不來詣,而處置歸於臣身,臣以當初未及參班之人,旣爲引避,則其不可可否於其間者決矣。旣帶臺職,不能當處置,則亦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聖龍啓曰,獻納閔珽,持平趙鎭世,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辛亥九月初十日巳時,上以視事服,御明政殿月臺,爲嘉林府夫人喪擧哀時,行都承旨朴文秀,右承旨李重觀,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李聖龍,同副承旨李匡世,假注書姜杭,事變假注書李重寅,記事官韓鳳朝,編修官許錫,入侍。朴文秀進伏曰,引儀呼唱,哭止哭之意,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引儀唱哭,上擧哀,百官一時助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侍衛百官皆止。文秀曰,宗親百官奉慰之意,承史下去傳之宜矣。上曰,東西班一時爲之乎?文秀曰,然則承史無推移之道矣。承史下去。文秀曰,今日則各別申飭兵曹,故大臣以下,皆不得率一下人,入於殿庭,而承傳色則所率掖隷甚多,誠爲非矣,推考警飭,何如?上曰,依爲之,而承傳色則奉命而下去,似與大臣有間矣。文秀曰,聖敎至當,而若率司謁及一別監而下去則,可也,而多率則非矣。上曰,然矣。{{*|出擧條}}文秀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卽令開政差出,何如?上曰,以明日差出,可也。李聖龍曰,明日,乃是停朝市終日,玉堂差出,雖甚緊急,而此日則似或未安矣。上曰,然則過停朝市後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文秀曰,今十一日輪對,姑亦停止,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上曰,大王大妃殿內官,今則當着白袍白帽矣。已以措備之意,分付於內司,政院知悉,可也。文秀曰,然則自外,別無磨鍊之事乎?上曰,然矣。上又曰,大王大妃殿,第四日進衰服,十三日公除,進素服啓下矣。然則十三日公除,除衰服而進素服乎?文秀曰,臣未得詳知,退出後當問于禮曹而啓達矣。上曰,生脈散,連爲煎入於大王大妃殿,可也。文秀曰,前劑入之外,別爲煎入乎?上曰,然矣。上還大內,諸臣,遂退出。 ==9月1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命臣{{*|奉命出使}}。右承旨李重觀{{*|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杭{{*|仕直}}鄭權{{*|病}}。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箕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五更,流星出柳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大王大妃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藥房問安。答曰,罔極。 ○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去夜因傳敎,人蔘粟米飮,煎入于大王大妃殿矣。連日仍爲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粟米飮,夜分後進御一半,曉頭又爲勸進,而卽今所進粥飮,不過此而已。自今日至成服日,每日三次煎入,而此非爲蔘,乃爲穀氣,一日三次煎入,則蔘不必多。予意則旣有生脈散三次,三錢爲可,問于諸醫,參酌定其錢數宜當。旣煎之粟飮,則仍爲入之,此後則議定。 ○藥房口傳再啓曰,粟米飮,一日三次煎入,而蔘不必多,三次三錢爲可,問于諸醫,參酌定其錢數事,下敎矣。臣等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依聖敎,每貼入人蔘一錢,一日三次煎入爲宜云。二錢重粟米飮,旣已成煎,仍爲封入,而自午間,一錢重粟米飮,當爲煎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韓師得,再度呈辭留院,掌令李箕獻,持平趙鎭世、宋徵啓,避嫌退待,掌令權相一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掌令李箕獻,持平趙鎭世、宋徵啓,獻納閔珽,俱爲引嫌退待,已至經宿,而執義韓師得呈辭留院,正言金廷潤上疏留院,大司憲、司諫未差,掌令權相一在外,正言李載厚未署經,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呈辭上疏留院、未署經外,大司諫韓師善,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啓曰,昨日臨殿擧哀,出於聖上震悼之懷,伏未審勞動之餘,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哭泣哀毁之中,氣力必益凘綴,群下憂悶之忱,何可勝達?卽今保護之道,唯在於粥飮,伏望自上,頻頻勸進,以爲扶接之地,千萬幸甚。臣等不任煎迫,敢來問安。傳曰,知道。慈候本來淸弱之中,遽遭此痛,粥飮之屬,亦未能强進,焦煎曷諭?雖無卿等之請,方竭誠頻勸矣。予則無事。 ○朴文秀啓曰,假注書李宗延,聞以遷葬事,已下鄕云,姑爲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鄭權爲假注書。 ○李聖龍啓曰,大王大妃殿,第四日成服進衰服,十三日公除進素服,節目啓下矣。然則十三日公除,除衰服而進素服乎?問啓事,命下矣。問于禮曹,則以爲取考前後謄錄,則十三日公除日除衰服後,以素服終十三月,而除事磨鍊,今此公除節目,亦依此磨鍊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以長生殿郞廳,以提調意啓曰,因傳敎,本殿所上退材一部,擇送于嘉林府夫人家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兩司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乙卯年淸風府院君喪時,節目中,聞訃卽日,自上擧哀後,進麤布帶五日而除,中宮殿當服緦麻三日,而除事磨鍊,故今此嘉林府夫人之喪,應行節目,亦依此磨鍊矣。卽接尙衣院所報,則本院謄錄中,淸風府院君喪,元無中宮殿緦服造入之事云。又考本曹乙卯年謄錄,則雖有中宮殿當服緦麻三日之語,無成服除服之節,而且自聞訃日,計三日而除,則除服當在於未成服之前,若自成服日,計三日而除,則反在於大殿除服之後。此兩條,極爲可疑,而本曹則謄錄外,無他可據之文,令弘文館博考,稟處,何如?傳曰,允。 ==9月1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命臣{{*|奉命出使}}。右承旨李重觀{{*|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姜杭{{*|仕直}}鄭權{{*|式暇}}。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哀毁之中,氣力亦何如?昨日煎入粟米飮,其果連次進御乎?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候,與昨無異,而粟米飮,連爲懇勸,間間進御,而予則無事矣。 ○朴文秀啓曰,觀此禮曹草記,則中宮殿緦服磨鍊已入之後,因尙衣院所報,更爲仰稟,而本曹謄錄,初不分明,則趁卽稟裁,道理當然。若以緦服計三日除之之語,觀之,則今日當爲三日,而昨日夜深之後,始以令弘文館博考稟處之意,稟啓,事甚稽緩,不可無警責之道。禮曹當該堂上,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韓師得,再度呈辭入啓,掌令李箕獻,持平趙鎭世、宋徵啓,避嫌退待,掌令權相一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因禮曹草記,中宮殿緦服之制,令弘文館博考,稟處事,命下,而緦服若以聞訃日計三日而除之,則今日當爲三日,而卽今玉堂上下番俱空,勢難趁卽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已過三日,且無前例,置之。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俱以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牌不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洪尙賓進。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病,參議兪命凝病,參知趙尙慶進,右副承旨李聖龍進。 ○吏批啓曰,忠淸監司及臺諫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及外任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校書館牒報,則博士崔齊一,受由後,過限未上來云,依受敎罷職,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饔院僉正崔昌演,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備邊司言啓曰,咸鏡南道覆審之節,已晩,而敬差官李度遠,纔已坐罷,其代,不可不急急差送,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使之數日內辭朝,何如?傳曰,允。 ○以李衡佐爲忠淸監司,洪鉉輔爲大司憲,申昉爲右尹,吳命新爲吏曹參議,黃晸爲應敎,任珽爲修撰,金尙星爲校理,李潝爲副修撰,韓顯謩爲副校理,朴舒漢爲利川縣監,朴師益爲掌樂提調,李潤身爲咸鏡南道敬差官,李春躋爲大司諫,許沃爲司諫,李潤身爲兼持平,安正仁爲學正。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尹就文以老病之人,僅僅肅謝之後,諸症添劇,實無復起供職之望云,老病如此,則不宜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虞候馬聖河,前司果朴景祐,及第韓萬瀷,軍官李東稷,閑良林時夏等,或軍器別備,或料辦賑飢,或賊人指捕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馬聖河雖已資窮,未經準職,朴景祐未資窮,未準職,韓萬瀷、李東稷、林時夏,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忠翊衛將尹濁,重得傷寒,症勢危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病勢如此,則宿衛輪番之地,有難等待其差復,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南虞候有闕之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堂下三品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長溪君棅,光原君樍爲副摠管,權聖徵爲知事,崔鎭漢爲同知,安爀爲僉知,蘇爾章爲僉知,李郁冕爲忠翊將,金楶爲柔院僉使,沈㮋爲武兼,金礈爲五衛將,李載岳爲南兵虞候,李義英、李衡佐爲護軍,柳鳳徵、李春躋爲司直,田天祥爲司果,姜杭爲司正。 ○李聖龍啓曰,新除授南虞候李載岳,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因兩司不備,鞫坐連日頉稟,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臺官,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重觀啓曰,新除授臺諫及玉堂,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或家在城外,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鄭亨益膳米,自該廳運給事,狀啓,傳于李重觀曰,依狀請施行事,分付該廳。 ○李聖龍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兩司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在囚之遭親喪者,許令限成服保放事,曾有定式之命矣。時囚罪人武兼宣傳官南德升,卽遭父喪云,限成服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以禮曹言啓曰,今九月十三日,大殿誕日,政府六曹物膳,當爲封進,而十三日,乃是嘉林府夫人成服之日,當日物膳,差晩封進,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重觀曰,前後公除不同,今番公除,自聞訃日計之耶?自成服日計之耶?問啓。 ○傳于李重觀曰,加給膳米五十石,於義三十,內司二十事,分付該廳。 ○江華留守兪拓基疏曰,伏以臣,頃將迫切之懇,仰瀆蓋高之聽,悚兢隕越,祗俟威譴,及奉批旨,不唯不加以誅責,至諭以抑情察任,臣於此,且感且悶,不知所出。擬卽連章控急,而屬値園陵遷奉之際,職當陪扈奔走於會下之禮,不敢言私,黽勉遲徊,以迄于今日,則情愈急矣,執gg勢g愈蹙矣,玆敢冒萬死而復陳之,伏願聖明,少垂察焉。自古人臣之辭職,其道非一,或以年力之衰遲而辭焉,或以才分之不逮而辭焉,或以職務之鞅掌而辭焉。至於臣則有異於是,臣之疾病,雖甚難强,而犬馬之齒,姑未向衰,則非敢以年力而爲辭也,保障重任,豈臣輩所可擬議者,而始旣不免於冒承,則又非敢以才分而辭也。簿書期會之末,亦非臣之所堪,而自來分司,素稱閑局,則尤何有於鞅掌之勞哉?況臣板輿將母,專城以養,在於私分,千萬榮幸,又臣瓜期,當報來春,屈指歸期,只隔今冬,則尤何必一疏再疏,力求必遞,自速瀆擾之誅,而不知止也哉?此實恒情之所不欲,而臣獨乃爾者,尤可見其情理之萬萬迫隘矣。顧以此地風土之最易傷人,臣之情理之不容久居,臣之前疏,已悉陳之矣,聖明俯臨,所已下燭,臣不暇復事覶縷,而伏想必有以矜念之矣。見今寒序漸近,風氣日惡,將還京裏,隨便醫藥,誠有一刻不可緩者,卽其私情之萬分懇迫,至願之必欲速歸,不但臣心之如縛求解,抑亦通朝之所共聞知,而獨以日月之明,偶未及照悉,而猶靳準許,此臣所以悶隘切急,無所罔極,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而亦不得不更赴愬於孝理之下者也。輒又罄竭肝膈之懇,仰首哀號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垂鑑軫,亟許遞臣職任,俾臣,得以將母還家隨分,仍治臣屢溷私懇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云云。 ○以江華留守兪拓基上疏,傳于李重觀曰,再疏承批之後,若是煩瀆,事體未安,還爲下送。 ○右議政趙文命改下箚批。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玆下敎,情禮當然,不當宿而再入,未知其可,予於嗣服之初,體平日小心之意,務從簡約,而諸臣不諒,或有未便者,予嘗隱痛于中者矣事,改書以下。 ○李重觀啓曰,右議政改下箚批,無遣史官傳諭之命,發牌郞廳傳諭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此乃改下之批,非遣史官傳諭者也。出於朝報,使之知之。 ○正言金廷潤疏曰,伏以嘉林府夫人之喪,出於意外,伏想大王大妃殿,累日焦憂之中,遭此罔極之痛,必多有傷損之節,臣民憂慮之忱,曷有其極?仍竊伏念臣之踪地,決難仍冒於臺端,而再違嚴召,輒靳例罷,臣感激聖恩,不顧私義,爲參鞫坐,黽勉行公,初非因仍盤礴之意,而兼且疾病沈篤,實無一分供仕之望,玆不得不復此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旣有所懷,敢此附陳焉。夫君之使臣,臣之事君,必以誠禮爲重,而竊瞷近日殿下,接待臣隣之際,勿論大臣、臺閣,少有違拂於聖心,則必加摧折而凌侮之,或處分過中,或辭旨迫切,實有歉於大聖人包容之量,臣竊爲之慨然也。今此新陵之行幸,私墓之歷省,實出於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者,則今日臣子,孰敢有沮遏之意,而或量其形勢,或慮其民事,以箚以疏,各陳意見,俱出於憂愛之忱,則雖或有不槪於聖意者,從容開釋,務歸於至當之地,不害爲上下交孚之義,而卽伏見右揆箚批,納言疏答,則辭旨嚴截,大欠和平,實非敬大臣待臺閣之道。伏乞聖上,亟加三思,批旨中未安之敎,一倂收還,以光聖德焉。且臣伏聞今番私墓歷展時,凡干擧行之事,自內司主管,不使自外擧行云,此雖出於不煩民力之聖念,而臣意則大有所不然者,凡於法駕所經之地,守土之臣,修治道路,整待凡事,乃是事體之當然,則殿下以堂堂千乘之尊,何爲此苟簡之事乎?今殿下,若慮畿民之勞瘁,則減給徭役,猶或可也,而至於私給物力,則大損國體,亟令道臣,一體擧行,實合事宜,竝加照察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不近人情之語,不飭而何?至於右揆箚批,心常未便於此等處,不過略示予意,而爾言是矣,更下批答矣。爲民除弊,何所苟簡,而其中道路等事,爾說是矣,道路及作門外柴馬草,令本官,一體擧行。膳米五十石加給,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工曹判書宋成明疏曰,伏以臣,獲蒙恩暇,往見祖母入地,少洩私慟,體下隆眷,闔門感泣。第臣自前月以來,公私奔走,積憊成疾,且當寒暑之交,痰又乘之,哮吼喘促,頃刻難定,胸痞腹痛,溏泄頻作,而其出也,旣辭陛矣,歸而不敢不祗肅。然自顧病形,非時月調治,則恐不能復起,幸願天地父母,亟許遞解鞶帶,俾便醫藥,以卒生成之澤。且被囚人白守一,卽與臣對門而居者也,其在江界日,見餽以二兩蔘,臣未曾料量於當受不當受之節,只認爲親熟人,刀圭相資,未能辭而却之,及其臺啓之發,始知赧然以媿,況在朝諸臣,相繼自首,而臣適奉命在陵所,復命後,卽又受暇而出,一疏自列,亦後於人,臣心歉恧,尤萬萬有若垢汚之難洗,秪願速被重科,以礪一世之廉恥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首實,業已洞燭,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刑曹判書尹游疏曰,伏以臣,伏見大司諫韓師善之疏,其疏精神,專在攻臣,遣辭至悖,造意至憯,臣看來,不覺毛骨俱悚,繼之以駭惋也。臣於日昨入對時,因言端之及於白守一事,略有陳說,而不過曰江界蔘稅中,有府使藥蔘爲名者,前後府使之於其親舊,或相知卿宰,以一二兩蔘饋問者,亦必有之,此則非特守一一人而已,至若十兩之饋,果是也,與受俱可罪矣。諫臣旣發四十五處,十三兩,或十兩饋之說,終不明言顯斥,使一朝廷,置諸暗昧之地,臣未見其可,爲言,此豈一毫侵斥之意,而其所謂分疏守一者,豈不可笑之甚乎?當初發啓時,以明知四十五處,質言於前席,今疏又盛陳,譎其裨欲買蔘之計,則用心之勤,靡所不至,亦必有的然鉤得者,何不一一指斥曰,某處送十三兩,某人受十兩,而請更問於守一,使守一,又不敢飾辭復諱,則不但守一之罪益彰,在諫臣,亦無論事不白之譏矣。臣意,本欲如此,師善,有何可怒,而忽生出一勇,噴薄蹈藉,殆無餘地?至如十兩之饋,非止一處,辭說紛紜,不能遠嫌等語,閃弄籠羃,莫測端倪,而忽欲以四十五處十兩之饋,都勘於臣身,仍又持臣自首之說,謂之五十步百步之間,反以臣置之暗昧之言,歸之不成說,而欲爲大發明之資,殊不覺其言之漸入暗昧之地,何者。四十五處,若是夥也,則今所云,非止一處,何其太寂寥而畢境大言,不過以臣使行時,例贐爲的,則雖自謂得擠臣之妙穽,臣則不知其可怕,竊爲諫臣惜之也。臣於昨年奉使西出也,守一以三兩蔘,數種土産,同饋三使臣於安陵都會,此是乾糧所需,而從前恒規也。若使臣,能如師善之潔淸,或可却之,而前後赴燕之臣,雖謹於辭受之節者,未有不受,則臣何以逆揣師善之爲罪於今日,而辭而不受乎?當諸臣之自首也,臣雖不入於今番饋問之中,旣有此受,故亦不敢容隱,有所陳達,伏想聖明,必記有之矣。且臣竊意師善啓,似指送饋洛下者,而曾不料以使行乾糧之需,反作資斧,故臣妄謂無嫌於今日事,略有論說,而遽受無限汚衊,人心之不良,胡至此哉?至於親舊之稱,本不出於臣口,未知何爲而發也。守一,曾以守令來辭,只數次接面而已,臣雖不自重,豈以數次接面之守一,爲親舊,敢及於告君之辭也?多見其急於陷人,而不擇口業也,最是莫如利三字,專出於醜辱之意。噫,默觀今世趨利無恥者,比比有之,末路之慨恨,臣不後於師善,則顧何利於一武夫,而攻斥臺地,反觸其蠭孛之氣哉?此等無理之言,臣不欲與較。伏念臣,受恩如天,位躋六卿,過福之災,理所必至,心焉懍惕,如履淵氷,今此所遭,雖甚橫逆,其驅臣於不潔之地,擬臣於罔測之科者,實非尋常駁劾之比,底蘊所在,必不止此,臣若不早自斂避,則彀中之遊,終必來矢而後已。伏乞天地父母,特加閔覆,亟削臣本兼諸任,以快人心,俾臣得以杜門自靖,粗安賤分,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過中在彼,於我何嫌?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吏曹參判趙尙絅疏曰,伏以仙寢移奉,兆宅叶吉,此莫非我聖上不匱之孝,有以致之,區區慶祝,方切于中,不料此際,慈聖奄遭罔極之痛,以殿下之誠孝,扶持保護之節,必將靡不用極,臣民憂慮,曷可形喩?仍念臣之叨冒銓職,月已五易矣。當初不能審量,容易出脚,末又拘礙掣肘,無暇控免,遂不得不間出開政,反顧初心,慙悔實多,居常悚惕,如坐針氈。日者舊陵役所,得伏見持平宋徵啓之疏,則論斥臣政注間事,語意頗緊,至以或欠均平,宜加問備爲言,臣於是,誠不勝瞿然之至。其所謂不均平者,未知何事,而如使臣之注擬,不均不平,則律之以罷削,猶且輕歇,問備之請,抑何意耶?噫,人見各異,物情難平,臣雖十分飭念,調劑辛甘,傍觀之不滿而詬斥者,不獨憲臣一人而已,則臣何必呶呶較辯也?然臣之不可仍冒於本職,則不待一二談而決矣,何者?雖以末職之人,言之,或有臺評,則必去職而後已者,乃所以礪廉恥也。今臣身雖無似,職忝宰列,況所叨之職,是世所稱權要之地也,處要地遭臺彈,而盤礴蹲據,則一身之喪廉冒恥,姑舍勿論,其於淸朝禮使之道,果如何也?流放竄殛,固所甘心,而抗顔復出,萬無其理,被劾之初,宜卽陳章祈免,而未竣事之前,不敢陳懇,今始治疏將上之際,以開政有牌,而顧臣情勢,如右所陳,反復思惟,末由冒進,罪上添罪,無地措躬,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宸嚴之下,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安賤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9月1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命臣{{*|奉命在外}}。右承旨李重觀{{*|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二更至五更,月暈廻土星。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誕日陳慰時,大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嘉林府夫人喪成服後,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李匡世啓曰,大司憲洪鉉輔未肅拜牌不進,執義韓師善三度呈辭留院,掌令李箕獻,持平趙鎭世、宋徵啓,避嫌退待,掌令權相一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慈聖氣候之淸弱,因聖上下敎,素所仰悉,況年來荐遭悲慼,已多傷損,而又遭此罔極之痛,奄經成服,伏想玉候澌惙,必無餘地,臣等焦迫之情,何可勝達?日昨臣等,以勸進粥飮之意,仰達,伏承竭誠頻勸之敎,而其間亦已累日,一向强進粥飮,實有胃氣不受之慮。伏望自上,益加懇勸,進御水剌,以爲扶持氣力之地,千萬幸甚,惶恐,敢啓。答曰,成服已過,傷懷罙切,而慈候本來淸弱之中,又遭此痛,卽今氣候之扶接,惟在食飮。且旣過成服,强進水剌之意,自內亦爲仰請,而不忍强進,先進重蒸水剌水矣,其當更加各別懇勸,期於有進矣。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啓曰,慈聖氣候之淸弱,臣等累承聖上下敎,而況近年以來,荐遭悲慼,傷損已多,今又遭此意外大故,奄經成服,伏想情事,益復罔極。卽今玉候之澌惙,必無餘地,臣等煎迫之懷,何可勝喩?臣等日昨,以頻頻勸進粥飮之意,仰達于聖上,則以粥飮之屬,亦未能强進,方竭誠頻勸有批,而其間亦已累日,粥飮之一向强進,實有妨於胃氣,更伏望慈聖,必以國事爲念。且軫聖上誠孝,勉抑至情,自今日進御水剌,以爲扶持氣力之地,千萬幸甚,惶恐敢啓。傳曰,罪逆深重,千萬意外,又遭窮天之痛,罔極情境,何處可托?寧欲溘然無知,而追念慈親,常時念慮之意,且主上晝夜懇勸,尤何可不爲進御乎?粥飮則進御,而氣若少勝,則水剌亦當進御,勿爲慮念焉。 ○李聖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大殿誕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鞫坐今已出令,而憲府無進參之員,大司憲洪鉉輔,更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前後公除不同,今番公除,自聞訃日計之耶?自成服日計之耶?問啓事,命下矣。問于禮曹則以爲,凡公除,自成服日計之事,戊申年議大臣定奪,而乙卯年及辛丑年,王大妃殿公除,自成服日計之矣。今此大王大妃殿公除,亦當依此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本院啓辭,中宮殿緦麻之制,已過三日,且無前例,置之事,命下矣。竊伏見《五禮儀》,則中宮殿服制一款,無擧論之文,乙卯年《禮曹謄錄》,則有緦服過三日除之之文矣。《五禮儀》中,旣不磨鍊,則載在謄錄,實未知其故,而自上,旣進麤布帶五日而除之,則中宮殿獨無服制,於禮亦有所未安,今番則已過三日,雖有置之之敎,不可不一番定式,令該曹,更爲稟定,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迪命爲北評事。 ○李匡世,以禮曹言啓曰,今九月初十日,傳曰,陵幸日字,姑爲差退,成服後更稟事,命下矣。長陵展謁,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二十六日定行。 ○李重觀,以宣惠廳言啓曰,卽者,京畿監司鄭亨益狀啓內,以膳米一百石,令該廳運給四邑,爲請,而有依狀請施行之命矣。今此治道募軍價,以膳米出給畿營,分俵各邑之敎,特出於軫念民弊之聖意,而治道之役,自是道臣之所主管,則所當依傳敎受出,劃卽分俵各邑,而乃援戊申運木時不櫬之例,欲令本廳輸送。戊申年則自本廳輸送於都監,自都監,分給運木處而已,元無自本廳輸去,分給於各邑之事。蓋都監則事體至重,本廳固宜輸送,而至於畿營,應爲分俵之物,亦自本廳替當載運,往納於各其邑,非但前所未有,其傷損體統,莫此爲甚。道臣之以此仰請,極爲失體,本廳,決不可奉行藩臣之事,以貽日後無窮之弊,依前下敎,出給畿營,使之分俵各邑,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奉命在外,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身病俱重,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湖西秋事,十分可慮,新差道臣之赴任,一日爲急,監司李衡佐除授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以爲不多日內辭朝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啓曰,假注書姜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啓曰,新除授弘文館校理金尙星,時在京畿漣川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淸監司李衡佐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李春躋啓曰,竝引嫌而退,{{*|措辭見上}}當初處置,亦自有見,聖敎誨諭,何至深嫌?諸臺引避,旣皆出仕,今此處置,宜無異同,當初疏陳,亶出憂愛,匪怒之敎,不必爲嫌,嫌難處置,其勢固然,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掌令李箕獻,持平宋徵啓,獻納閔珽,持平趙鎭世,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9月1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命臣{{*|奉命出使}}。右承旨李重觀{{*|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直}}權贒{{*|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前劑入醒心散五貼,已盡於昨日矣,繼進當否,不可不商確以定,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後議定,爲宜,大王大妃殿哀毁之中,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一樣,而予則無事,醒心散近三日,其未能進御,猶有餘者,其勿入診。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李匡世曰,予雖恒時,每於今日,誦古人當倍悲痛之語,傷感罙切,況此等時歟?近年精神易忘,特甚之中,近來則因情禮之未伸,每事錯忘,尤有甚焉。故頃者該曹,誕日陳慰之請,矇然啓下,昨日成服後,行禮之單,欲下敎,而方在晝夜慰勸之中,混爲允下,而兵曹單子,亦若此矣。乃於今日行禮之後始悟,而旣往已矣,自顧素心,深自愧焉。噫,人之生日,若念父母,生我劬勞,當倍痛心,雖恒日,當慰不當賀,況此則名雖慰,實則賀也。此後則誕日陳賀,竝定式勿稟,唐後千秋,乃由誇張,伊後勿更,乃亦仍循,曾於寶鑑,奉覽聖敎,不覺感誦,以此,分付該曹,方書下之際,晩始悟得,年雖不記,頃於召對,因文義,有此敎,而乃擧條之不出耶?該曹之所忘耶?其令申明承傳。 ○以應敎黃晸,修撰任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世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應敎黃晸,修撰任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重觀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重觀啓曰,明日敬徽殿親祭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承旨趙命臣奉命在外,同副承旨李匡世鞫坐進去,將不得入齋,都承旨朴文秀,因副修撰李潝留院之疏,今日不爲仕進,其所引嫌,雖不至大段,留院疏批未下之前,有難仕進云。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都承旨朴文秀再招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李重觀曰,特敎之下,如是撕捱,極爲未安,更爲牌招。 ○李匡世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以權贒爲假注書。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近來宗臣,甚爲零替之中,檜原之喪,礪城之喪,出於數月之內,傷悼曷諭?況守陵三年,其勞奚忘?追惟往昔,尤切痛惜,喪需葬需,依全城君例擧行,祿俸限三年仍給,以表予意,厚署柩梓,亦爲擇給事,分付該曹。 ○李聖龍,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尹得和,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前獻納閔珽差下,而時在罷散中,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匡世曰,推鞫姑罷。 ○辛亥九月十四日未時。上御時敏堂。兵曹判書金在魯請對引見入侍時,兵曹判書金在魯,右副承旨李聖龍,假注書鄭權,記事官韓鳳朝,編修官許錫。金在魯曰,已承聖批,而雨餘朝晝異候,寢睡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連日哀毁之中,氣候不瑕有傷損之節乎?昨日水剌進御之請,非爲遽也,禮成服之日,應服三年者食粥,朞、大功,疏食水飮,小功、緦,飮酒食肉,不與宴樂而已,而婦人則亦有不備禮者矣。臣見《禮曹儀註》,則大殿限成服進素膳事,磨鍊,而廚院,至昨日,猶封進素膳,殊可駭也。大王大妃殿公除前,素膳封進事,命下,而大臣及群下皆以爲,素知氣稟淸弱,不可不速陳從權之請矣。上曰,慈殿平日,能以禮自克,辛丑以後,未嘗不抑情節哀,而近年連見慘慼,進膳之節,太不如前矣,今又遭此巨慼,烏得無受傷之患耶?三日只進水漿,全廢粥飮,昨果累次懇達,且因藥院陳請,今日則略進重蒸水剌矣。予亦欲於公除前,請復常膳,而常時每以素膳無妨,爲敎,必難得請,是可憫也。在魯曰,陵幸道路,已依下敎,遣事知兼司僕,看審入來,而適値悲擾,尙未陳達矣。蓋自新陵抵私墓,果有經由處,而其間道路新修之役,必多,且天或雨,則不可不駐蹕官家,勢將駕從大路矣。自私墓還宮時,若由德坡峴,則亦爲徑捷,而峴路雖不甚峻險,間有人夫行次處云矣。上曰,新陵私墓之間,若有經由之路,則不必迤從坡州,只觀民田傷否,軍兵勞逸,以爲去就之地,可也。在魯曰,雖無險路,本非大道,故修治時,左右禾穀,必多傷損,且地多汚濕,若雨則必有泥濘之患矣。上曰,其時豈不秋收乎?在魯曰,其時未必其收穫得盡,雖迤從大路,亦不過六十里,何難一日得達乎?且已修治十里許云矣。上曰,高陽爲晝停乎?在魯曰,遵大路,則高陽爲晝停,由捷徑則新院爲晝停矣。上曰,然矣。蓋十里已治之道,棄之固可惜,而徑路里數,比大道所縮,洽爲十餘里云,其在軍兵勞逸,不旣懸絶乎?禾穀則想必盡收矣,至於晝停所,則不必官家矣。舊陵擧動時,必以坡州爲晝停所者,卽是先朝駐駕之地故也,自私墓回鑾時,從德坡峴,以新院爲晝停所,可也。二十九日,乃慈殿誕日,此時雖無陳賀之節,二十八日,不可不趁早還宮矣。在魯曰,往來間,俱以新院爲晝停所,似甚簡便矣。上曰,最好矣。但靑潭小晝停,彼邊稍近,過黔巖,似好矣。在魯曰,新院大晝停,鳳日川小晝停,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新陵私墓間道路,則更問畿伯後,定奪,何如?上曰,一從民願,可也。在魯袖出路程節目曰,此則姑待定奪,改啓下,何如?上曰,上之。李聖龍進之,上覽訖曰,大路之已修治者十里乎?在魯曰,然矣。上曰,若從捷路,則當修治二十里乎?在魯曰,然矣。上曰,若然則用民力,多矣。以此節目,定奪,可也。在魯曰,墓所開閉門時,放砲等節,似當依陵所例,勿爲矣,向日舊陵所,則依初喪例,嚴時刻,不以嚴鼓擧行,而今番則陵所、墓所,皆當以嚴鼓擧行,故敢此仰稟。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在魯曰,近來本曹堂上入直,甚苟簡矣。臣則非但有公故,亦無首堂入直之例,參判朴乃貞,連赴鞫坐,參議兪命凝,連往外司坐起,故參知趙尙慶,獨爲入直矣。卽今身病、親病俱重,若欲替直,則參議外,無他推移之員,而昨日外司內摘奸時,命凝適有病未赴,入於執頉中,故元單子未啓下前,勢難入直,何以爲之?上曰,此不過問備而已,入直何妨?不進堂上,皆當從重推考矣。在魯曰,然則兪命凝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在魯曰,今日請入診,故副提調朴文秀,欲請牌招而未果矣。文秀以李潝疏,引嫌出去,而潝疏元無大段侵斥之語矣。聖龍曰,臣亦觀其疏,疏語頗平坦,文秀無大段引嫌之事矣。上曰,其疏語,果何如耶?在魯曰,潝疏以爲,臣則平心說去,而文秀則以深意看過,臣則以治賊時事,論之,而文秀則以李亮臣餘意,疑之,其中,亂嚷等語,似過矣。聖龍曰,文秀疏語,張皇噴薄,少不顧藉,潝疏中,亂嚷等語,豈是過語耶?上笑曰,亂嚷二字,文秀亦烏得免乎?在魯曰,臣頻與文秀相對,文秀每言潝之靳點,心甚不安,欲一陳達,而惶恐未果云矣。聖龍曰,臣亦嘗與文秀,酬酢此事,文秀以爲,吾心腸,傷於此等事,每聞此等語,自爾過怒矣,久後,更觀李潝書啓,則其時對疏,誠爲太過云矣。上曰,當初李潝,登對陳達時,予亦未知其說之過當矣,及見文秀之疏,不無疑訝,而靳點於潝,亦非有未安之意也。兩人性稟,俱爲峻決,潝若又張皇對擧,惡言相加,則甚可苦也。時月旣多,則彼此憤怒,自當漸弛,故姑且靳點,以爲鎭定之計也,以今思之,予之責潝,亦過矣,今聞潝疏平坦云,殊可喜也,文秀宜無引嫌之事,卽爲牌招,可也。{{*|出榻前下敎}}在魯曰,潝疏以爲,烽燧軍,其罪當死,而猶不遠配,故循例提論於書啓中,而元非有深意云耳。聖龍曰,潝之本末,殿下亦已俯悉矣。此人性稟,本來平坦淡雅,元無傷人害物之心,豈獨於文秀,有毫分構捏之意,而只緣文秀,過加疑怒,張皇陳疏,紛擾至此?今則聖敎開釋無遺,且潝疏,如彼平坦,在文秀,宜無大段可怒,自此却都無事矣。上曰,然矣。在魯曰,臣所帶禁衛營把摠金世寬,春間啓下隨行矣,黃海道六月殿最,世寬以文化千摠,書下等,臣甚怪之,移文問于本道,則回移以爲,金世寬以文化千摠,不參褒貶,故其爲京軍門把摠,全然未聞而書下等云,世寬,旣差京軍門,則外方將官,自在已遞之中,而誤爲擧論於褒貶,此則似當有分揀之道矣。上曰,文化千摠下等,何害於京軍門把摠耶?在魯曰,雖居下等,軍門則差除隨行,故本營把摠,不以此見遞,而但下等,例阻仕路,渠雖無此下等,未必遷轉,而旣知其初不當入,而誤爲擧論,則似當勿施,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禁衛軍布,當年十月內上納,乃是設營初定式,各邑雖不及於限內畢納,而歲末則曾無未收之弊,而御營廳軍布,則例於翌年春間上納矣。頃於丙午年間,御營大將陳達該廳軍布晩捧之弊,仍請三軍門,一體定差員,趁歲前領納,則自上以三軍門,一體定差員上來,可也,爲敎,卽今訓局、御營則皆定差員上送,而禁營則獨無定差員之事,尙今因循,故各邑因其差員之催督,禁衛保人處所捧之身布,每每推移先納於御營廳。今則禁衛軍布之捧,比御營,反爲稽晩,許多木同,窮春收捧,其勢誠難,以致過夏至秋,未收尙多。且莫重軍布,只令色吏領納,故色吏等,來留京邸,恣意幻弄,換細納麤之弊,比比有之,近來軍布之麤短,蓋由於此,事極寒心。軍門不宜異同,依丙午下敎,一體定差員,趁歲前上納事,更加嚴明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江華甲串津邊城上,有所謂伏波樓者,卽鎭海寺大門樓也。此是禁衛分掌字內,而腐傷傾圮,將至頹壓之境,故重創次,毁置矣,留守,以令本營,斯速重修之意,狀請,今當始役,而本營非但物力之凋匱,近來京江,材木絶乏,雖持價,亦無可買之道,誠爲可悶。聞關東御史書啓中,現捉屬公之材,餘存尙多,大不等宮材合三十餘株,椽木八十箇,劃給本營,補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聖龍曰,日昨以誕日陳賀事,特下備忘,以三年後,亦勿取稟,爲敎,而第誕日陳賀,其來,久矣,雖以唐明皇時事,言之,千秋節,張九齡進《金鑑錄》,至今以爲盛事,聖敎雖如此,而在庭臣僚,將何以伸情禮於是日乎?群下缺望,多矣。在魯曰,千秋二字,雖昉於唐,而安知其前之亦無是事耶?上曰,皇明則以千秋,爲萬壽矣。在魯曰,雖是俗禮,行之久矣。皇明則至有外國遣使陳賀之節,我朝列聖,雖知其近於浮文,而猶且不廢,乃以陳賀節文,謄諸《五禮儀》,肅廟,雖嘗有所下敎,然取稟後,固多有權停之時,而間亦有進宴之節,故臣亦嘗猥參賀班矣。昔程子,雖有人無父母,當倍悲痛之語,而朱子有壽母生朝詩,門人疑其反於程氏之訓,朱子曰,此卽力量不放過處,其答陳同甫書,亦有裘材感領之語,此雖非擬議於帝王家事者,而亦可以旁照也。今日命停,固出於聖上孝思,而倘令三年後,亦勿取稟,則非但群下缺望,其在聖上處分,亦未免過矣。更爲下敎,何如?上曰,好事則易於廢寢,不好事則易於因循矣。雖以宮室言之,始則茅茨不剪,而卒至附椽,歷代仍之,此政所謂因循也。唐初,亦無所謂千秋節,自開元始有之,時則有若宋璟、張九齡輩,固可謂賢臣,而猶未免從俗,蓋學識不足故也。皇明則以千秋,爲不足,改稱萬壽節矣。予觀《麗史》,亦有千秋節,乃知麗遵唐制,而我朝襲麗制矣。先朝有乙卯下敎,元朝獻賀,則連爲之,而誕日則雖或以權停禮行之,然權停禮,亦未嘗數數行之矣。程子曰,人無父母,當倍悲痛,更何忍置酒張樂,以爲樂耶?具慶者,可矣。如我朝太宗朝,世宗朝,則何可不受賀,而今日則何可賀爲?詩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昔人讀此,三復流涕,予於是日,悲痛不自勝,況可以遽然受賀乎?《五禮儀》節文,固多有不行者矣。予在東宮時,該曹於是日,有稟目事,故至爲陳達防塞矣。今若遽然受賀,則是東宮時事,不過爲謙讓之一文具而已。閭家於生朝,必製着新衣,而予則言于內,若或於是時衣成,則令後先進之,勿令於是日進之矣。頃年,因讀史有感,有下敎,而今忘之矣。近來善忘,且嘉林府夫人喪事後,連侍東朝,不敢暫離,故禮曹草記,全然忘却,循例啓下,予何敢踰禮乎?觀箋文中,回賀爲慰等語,尤覺愧赧,備忘記所謂愧怍云者,非出於謙讓也。卿等知予心,伸予情,可也。君臣猶父子,卿等亦必以草記之循例啓下,爲怪矣。在魯曰,臣等亦知其循例啓下,出於無心,故欲於筵對時,仰達矣,今此下敎甚好,而但此禮之行,久矣。千秋二字,雖出於《明皇紀》,而前此必無是事,亦未可知也。自下取稟,自上權停,猶爲可也,而若令全不取稟。則古禮廢矣。閭家亦有未具慶而爲之者,殿下上奉東朝,若昧然過去,則豈不□□乎?下敎雖難全然反汗,而至於勿爲,取稟之敎,□還收,似好矣。聖龍曰,世道漸下,氣象蕭條,雖此等□□□一切刊去,則風流繁華,漸索然矣。列聖,亦豈□□□聖心之時,而亦未嘗全廢,兵判之言,信然矣。□□□是日,非但朝廷獻賀,至於外方陳箋,雖是俗禮,亦非□□勿稟之敎,終是過矣。以臣等所達,還收,何如?□□□奉東朝,故頃年,亦以具慶者,可矣等語,爲□□□,猶欲爲慰,而此時名之爲慰,豈不可愧乎?已有下敎,而不能詳察之,愧實多矣。在魯曰,其時下敎,不出擧條乎?上曰,想出擧條而未瀅gg瑩g矣。聖龍曰,今番遷陵時,在外未上來現告罷黜人中,如尹東洙、愼惟益輩,以儒臣之故,特敎拔去,而蓋兩人,則實上來矣,軍職廳下吏一人現告,故有如此之事矣。前掌令金侃,時年七十,勢難上來,而亦不區別,金若魯、沈聖希、鄭錫五,俱以親病,陳疏受由,下去親衙,而錫五則該房承旨拔去,若魯、聖希則忘未拔去,尙在罷黜中,雖是薄勘,宜無異同矣。上曰,續續陳達,難矣。此外,其無如此之人乎?聖龍曰,詳問于軍職廳,則此外,無如此之人云矣。上曰,上來者,無可論之事,而其餘事同者,元單子中,付標以入,可也。{{*|出榻前下敎}}聖龍曰,向以文衡圈點事,陳達,則以陵行後擧行,爲敎矣。今則陵幸已過,且聞宰臣之言,則景廟行狀撰進,萬分緊急云,今此十餘日內,無他妨礙,卽爲圈點之意,分付,何如?上曰,行狀事,已示予意,而文衡久曠,可憫,領相入來後,卽爲圈點,可也。{{*|出榻前下敎}}在魯曰,向者西所衛將徐宗一,以巡更事,論列報狀,而其中,有不可自下變通,須經稟裁者,故敢達。報狀中以爲,四所衛將,雖有落點,別巡更之事,當日人定後,不過一二次巡檢,而仍爲就寢,徒有其名,全無其實。若以四所衛將,分更巡察,東所巡初更,西所巡二更,南所巡三更,北所巡四更,而東西南北,輪回巡更,則自達於五更云,若如其言,則巡檢之道,似當着實矣。上曰,古法,不必數改,而旣爲巡更,則亦當嚴明矣。未知別巡更之法,始於何時,而以闕內所在舊文書,觀之,則東西南北所,皆以書下,有若哨官入直金弘字之爲,而近來則無此規,想中間有所變通矣。今此之規,亦稍加變通,何妨耶?別巡更落點之規,則罷之,以四所衛將,排列分更,一依四所部將分更之例,書入啓下,爲可,而所則四所,更則五更,故部將一人,例兼掌初二更矣。在魯曰,初更始於三點,五更止於二點,若以每更三點,爲始相替,則人數與更數,更正相稱,單子中,以自初更三點,至二更二點懸錄,二更三點以下,一一倣此,而部將分更,亦依此改式,何如?上曰,依爲之,而單子中,不必細書點數,只以某所,初更二更,某所,二更三更,某所,三更四更,某所,四更五更懸錄,而點數,則自兵曹,排書貼壁擧行,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宗一以爲,守門軍,皆當有環刀、稜杖等器,而此亦難辦矣。上曰,泛然申飭,似好矣。在魯曰,宗一以爲,軍號,所以嚴祕符驗之具,而近來高聲群唱,以致混雜,此後則巡更時,衛將所率更卒,切勿齊唱一號,所過更卒,各答一號,以爲相符之地,則可無亂雜之弊云矣。上曰,闕內巡更之聲,若低微則反致寂寥矣。在魯曰,宗一以爲,部將巡邏,必於衛將出巡後,率更卒二人,落在衛將之後,留守數十步,而勿呼軍號,潛身窺察,如有可疑之人,加身上一敲,暗相符驗,一如軍中起更之法,而如有差錯,縛送該曹,似好云矣。上曰,此則不然,必有掣肘之事矣。昨年以後,無別監相通之事,終是有弊矣。闕內所屬,驟問軍號,則雖兵曹書吏,亦何以知之乎?衛將巡更後,部將稍落後巡更,則似好矣。諸臣遂退出。 ==9月1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命臣{{*|奉命在外}}。右承旨李重觀{{*|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同副承旨李匡世{{*|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權贒{{*|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敬徽殿,親臨望祭罷後,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匡世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親祭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鞫坐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玉堂闕直,已至多日,而副提學趙遠命入侍退出後,謂有身病,呈單徑出,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趙遠命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忠淸監司李衡佐,昨日違牌,今日又不出肅,事體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而應敎黃晸,修撰任珽,連違召命,事體極爲未安,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匡世曰,山陵都監堂上留待。 ○傳于洪尙賓曰,山陵都監堂上引見。 ○洪尙賓,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都監諸役,旣已完畢,儀軌節目,參考謄錄,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自前陵幸經宿時,有諸道道臣出駐境上之例,今此長陵擧動,將經屢日,依前出駐境上事,諸道監司處,下諭,何如?傳曰,不過三日,其勿下諭。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莫重鞫坐,本府堂上,不可不進參,而同義禁朴乃貞,稱以陳疏,兩日連不仕進,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匡世曰,推鞫姑罷。 ○未時,上御時敏堂。山陵都監堂上留待引見入侍時,山陵都監堂上尹淳、趙遠命,右承旨李重觀,假注書權贒,記事官韓鳳朝,編修官許錫。尹淳曰,遷陵大禮,幸已完役,聖心愴慕,不可仰喩,而累日動駕,聖體不瑕有傷,大王大妃殿,遭罔極之痛,臣民憂慮之忱,尤可能盡達矣。上曰,近百年仙寢,遷奉之時,雖曰暫爲親審,不能畢事而遽歸,予心耿耿,已不可言,而東朝奄遭巨創,氣質本來淸弱,素少所進,而哀毁過節,氣候澌惙,予心焦悶可言。淳曰,陵役中,屛風排設匠手異前,故起畫,似無欠缺,而莎草所被處,甚廣,摠廳、開府軍丁所納,幾至八萬餘張,而亦不足,陵上東邊,則役事未畢矣,最後被莎,故似不如宿草,前頭幸行時,必經睿覽,而事勢則然矣。上曰,陵上則無未盡處乎?淳曰,陵上則例以慕華館莎被之故,似無缺處,而莎草船運之際,亦多破傷,二階以上,莎形皆完,而三階以下東邊,畢役後被之,故似不及他邊矣。上曰,屛風石,不至於弱乎?淳曰,初排裳石不高,故水流甚緩矣。畢後見之,地臺比被莎處頗高,水道如建瓴之勢矣。趙遠命曰,舊陵則穴前岌嶪,故石役,無前後之各異,而此穴則如平盤,故後面,視前面高二尺許矣。上曰,地勢似然矣。遠命曰,匠人雖曰善手,常漢之事,精密不易,若專委於匠手,則必不可成矣。崔天約事事指揮,故公役極妙,以外面觀之,似勝於舊陵石物矣。上曰,牡丹起畫,似勝於古矣。淳曰,起畫無以復加矣。畫師起畫,經理廳軍士金夏宗,爲都編首,而凡事頗精,大體則似無未盡矣。遠命曰,西邊莎草,被之已久,皆爲着根,故所見頗美,東邊新被處,莎草未宿,故似荒矣。淳曰,三物所假家處,畢役後,當爲種樹,故,分付陵官及本官,似gg使g之種樹,而種樹前,面目不好,故皆爲被莎矣。遠命曰,穴左右,有水道,水道之外,皆本官當之,而交河,十室殘邑,自初至終,逐行赴役,故凡事,皆從不得已處爲之矣。鑿池,亦本官之事,而尙未始役,石物多有浮來者,匠手未放前,造成水門則好,而交民,不可刻薄使之,故亦未始役,來脈當布礴石者二處,而亦姑置之,而明春則飢民尤難赴役,實爲難處矣。淳曰,池役不甚大段,龍虎之間,不過五六十步,而皆是畓庫,不多費力而足可爲之。遠命曰,主峯之外,有故判書金禹亨父母墳,與其先祖墳累十塚,故與摠護使,定其經界,而登主峯,則石物皆入望中,故送言于金哥子孫,石物使之除去,而姑無變動之意,前頭陵幸,或勤下問,則亦爲未安,久遠墳山,雖不可夷滅,而石物則拔去不難,或有分付之道乎?淳曰,金禹亨葬之不久,故碑色尙白,而步數亦不過千餘步,故判書鄭衍之墳,亦在白虎之外,雖是不見之處,事甚未安矣。上曰,上主峯則大江相接處,皆可見乎?淳曰,漢江下流,周廻於前,江海之勢,亦皆於金哥山後見之矣。午方野中有峯,峯上有石,雖未詳現,夕陽時見之,則白石鑿鑿,地師之論,或云當剝,或云當埋,或云無妨,議論不一,故姑置之矣。上曰,着根不固,足可掘移乎?不久當親見後,徐議之,可也。淳曰,新陵外靑龍邊川流,盤回數重,彎抱有情,而今春靈愼君之孫,欲爲換浦,鑿其曲流處,令水道直下,地家以水道之委曲,爲美,而今若決之直流,極爲可惜,而潮汐水,日日落掣,漸至衝破,所當急速防築,使之還從舊道,故摠護使欲以此陳達於舊陵幸行時,而未果得間矣。此役,最爲緊急,而交民力盡,分付道臣,調發近邑民丁,從速完築,似好,故敢達。上曰,若靈愼君之孫,則是浪堤之事矣。築於未決之前,則功力亦不多入,分付畿營,先爲從速防築,可也。{{*|出擧條}}淳曰,新陵近處村舍,未及盡移,都監亦以爲依幕,故未毁者尙多,冬前,民力有不暇盡移,次次撤移,限以明春,則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淳曰,卽今種樹爲急,故橡子二百石,松子十餘石,旣爲覓置,而穴前明堂,不可種橡,舊陵新設時,則參奉李萬植,自以爲名以萬植,而不思其義乎?種萬餘株,皆能茂盛云矣。上曰,其子孫有之乎?李重觀曰,李徵休之父矣。淳曰,山陵都監堂郞,員役,書啓時,舊陵參奉,例當陞六,其代,各別擇出,似好矣。上曰,種樹之事,勤幹者,皆當爲之矣。淳曰,領役部將,浮海運石之際,濱危者數,其中申仁萬,數年內,五次陵役,功勞不少,宜有各別酬勞之道矣。上曰,書啓時,各其名下,懸註以入事,分付兩都監,可也。淳曰,今番若無崔天約,則不成貌樣矣。曾前亦知其有才,而今番事,尤奇矣。下玄宮時,分金實難均正,而天約,削一長木,暫時均之,其功不少,或蒙邊將除授之恩,則在渠極榮矣。上曰,啓陵時見之,實奇矣。渠旣爲實同知,則循例加資,似不願矣。僉萬戶中,何職相當乎?淳曰,邊將,於渠足矣。上曰,然矣。淳曰,領役部將□有功勞,則運石差使員,注文島前僉使李天萬,亦累經死地,勞苦太多,似有優異之典矣。上曰,一體書啓,可也。淳曰,交河以十室殘邑,且當移邑,故自都監,亦爲各別軫念,而交民,自無休息之暇,移邑一節,鄕校營建外,尙未始役,而使客支供米等,及磨鍊之前,四五朔許多使客支□□□着手處,移邑米三百石,幾盡用下,故臣曾以此意,仰達。請依高陽、□□等邑例,劃給他穀百餘石,而有令廟堂,稟旨劃給之命矣。廟□□卽稟處,速令商確劃給某樣穀,何如?上曰,令廟堂趁速劃給,可也。{{*|出擧條}}淳曰,新陵墓所道里,臣果詳知,自京至交河,乃九十里,而御路則百里,自新陵至墓所,乃六十五里,而御路則□□□動駕之日,勢未及行酌獻禮,必當翌日行禮,行禮後,又多睿覽處,當日離發,必在午後,近來日力甚短,必當□夜,距墓所十里,植炬,似不可已矣。上曰,其日未時,當到陵所,□望陵禮,奉審還次,似有餘時,祭祀當過於夜後,翌日辰時離發,則六十里地,豈至於日暮乎?淳曰,頃日筵中,以司倉後,及李敏敍祠宇□□□達,至有國葬置簿之敎矣。司倉穀物,尙未盡輸,故不及毁出,而穿破太甚,全無本形,今□□當經覽,而人力未暇補缺矣。上曰,自陵上相距幾何?左乎右乎,紅箭門越邊乎?淳曰,過穴前以□□在於白虎第二岡,若以私家論之,則足可用之,而李敏敍□□□勢頗同座國葬,亦似合當矣。健元陵十二岡,不必岡岡狀□而一局之內,亦有斟酌封陵之例矣。上曰,比諸司倉後,孰勝乎?淳曰,漢江逆水,□勢極壯,穴不破傷,則彼勝矣。重觀曰,應敎徐命九□□□肅拜後,投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觀其疏則有親病深重之語,原疏□親祭正日相値,故纔已退行,而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陵行幸時問安,依今番例,到陵所,到墓所,兩次問安爲之事,分付。諸臣,遂退出。 ==9月1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命臣{{*|奉命出使}}。右承旨李重觀{{*|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式暇}}。同副承旨李匡世{{*|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權贒{{*|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當參、經筵。 ○月出時,月色赤,夜自二更至五更,月暈。 ○下直,柔遠僉使吳泰成,葛頭山僉使黃以白,方山萬戶崔惟衡。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昨日以進御水剌之意,啓達于大王大妃殿,則辭敎哀切懇惻,以粥飮則進御,而氣若少勝,則水剌亦當進御,爲敎,臣等不勝悲咽惶感之至,而第伏念慈聖,玉體淸弱,素多未寧之候,況今遽遭大故,氣力澌惙,必無餘地。雖以批旨中,氣若少勝,水剌當進之敎,觀之,胃氣之至弱,可以仰揣,今若久執疏水之節,不思所以早爲變通,決不足爲扶持元氣之道,卽今常膳之復進,一日爲急。臣等再昨入侍,旣以此意仰達,而區區煎迫之狀,不能少弛,敢此來啓。伏望聖上,益篤誠懇,十分開陳,以爲趁卽從權之地,千萬幸甚,惶恐敢啓。答曰,頃於入侍時,已諭,而慈殿以成服纔過,遽進常膳,有所不忍,下敎悲切,尤切焦悶,其當各別懇請矣。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啓曰,伏惟慈聖,玉體淸弱,常時多在未寧之中,況今遽遭大故,氣力之澌惙,必無餘地。臣等日昨,以進御水剌之意,啓達者,實遵禮經明訓,又非徑先仰請於禮限之前,而及承批答,辭旨哀切懇惻,臣等奉讀悲咽,不勝感涕。第以氣若少勝,則水剌亦當進御之敎,觀之,胃氣之至爲虛弱,可以仰揣,今若久執疏水之節,不早變通,則決不足爲扶持元氣之道,而一日二日,恐貽靡及之悔。伏願慈聖,深體聖上之誠孝,俯察群下之煎迫,勉抑至情,亟進常膳,千萬幸甚。臣等不任懇禱,惶恐敢啓。答曰,曾幾何時,奄經成服,益復罔極,意外有此常膳之請,其爲罔極,尤切矣,此時何忍進御常膳乎?如此之言,更勿爲請,則心事庶可少愈矣。 ○李匡世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都摠府言啓bb曰b,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今日鞫坐出令,而該房承旨李匡世,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今下弓矢,柔遠僉使吳泰成,方山bb萬戶b崔惟衡等處給送。 ○洪尙賓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病不來,參議吳命新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吳命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參議吳尙新gg吳命新g,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成命之下,未卽開政,事涉未安,判書、參判,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啓曰,吏曹參議吳命新,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吳命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參議吳命新,再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纔已捧入矣。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洪尙賓啓曰,吏曹參議吳命新,旣有只推之命,待明朝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啓曰,副提學趙遠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副應敎徐命九,昨日徑出,旣已請推矣。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黃晸,修撰任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世曰,禁推傳旨捧入。 ○李重觀啓曰,副校理韓顯謩,副修撰李潝,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啓曰,副提學趙遠命,再招不進,副應敎徐命九,副校理韓顯謩,副修撰李潝,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提學趙遠命,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長番內官朴弼宰,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洪尙賓啓曰,忠淸監司李衡佐,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吏文學官金可衍在喪,代幼學趙福命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申晩,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吳瑗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伏見備忘記,誕日陳賀,竝定式勿稟事,下敎矣,十行辭旨,實出於聖孝之無窮,奉讀以來,不勝感涕。且因聖敎,取考謄錄,則戊申八月初十日召對時,因文義下敎,有誕日陳賀時,軒架陳而不作之敎矣。臣等竊伏念,前代帝王,或於誕日,設宴賜酺,事近浮誇,誠有如聖敎者,而臣子之於君父,一年一度,載遇誕彌之節,齊會大庭,恭獻嵩祝,卽情理之所不可抑者,故冬至、正朝陳賀,載之《大典》,而應行之禮也。今誕日陳賀,竝令定式勿稟,不但群下之情,擧懷缺然,且有違於典禮,今宜依戊申下敎,陳賀之日,軒架鼓吹,陳而不作,且此等之時,誕日陳賀,亦勿擧行,平常時誕日陳賀一款,勿爲停廢,情禮得宜,區區所懷,惶恐敢啓。傳曰,頃日下敎,深媿慰禮之未察,亦諭恒心之所存矣,若此而後,今之未察,庶可明矣,他日陳賀,亦如素心故也。觀今草記,始曉思前日之下敎,亦有未詳,今乃悟焉。予意本如今番下敎,而若是參量者,乃所以上奉東朝,故依戊申下敎擧行,三年內陳慰,定式勿爲事,申明受敎 ○又以禮曹言啓曰,政院啓曰,因本院啓辭,中宮殿緦麻之制,已過三日,且無前例置之事,命下矣。竊伏見《五禮儀》,則中宮殿服制一款,無擧論之文,乙卯年《禮曹謄錄》,則有緦服過三日除之之文矣。《五禮儀》中,旣不磨鍊,則載在謄錄,實未知其故,而自上旣進麤布帶,五日而除之,則中宮殿獨無服制,於禮終有所未安,今番則已過三日,雖有置之之敎,此不可不一番定式,令該曹更爲稟定,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嘉林府夫人喪擧哀節目,一依乙卯年淸風府院君喪時例,磨鍊以入矣。乙卯節目中,明有中宮殿當服緦麻,三日而除之之文,而《尙方謄錄》,元無緦服造入之事,故追後草記,請令弘文館,博考,稟處。蓋《五禮儀》中,王妃爲本家外祖父母,明有擧哀除服之節,而殿下爲外祖父母擧哀時,獨無擧論,終涉可疑,本曹只從《五禮儀》及謄錄所載,而如是不同,無他更爲考據稟定之端,依前草記,令儒臣博考典禮,一番定式,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遷陵時,破舊陵日爲始,虞祭前,凡係祭享,竝爲停止事,自本曹啓下,行會諸道矣。卽伏見黃海監司徐宗玉啓本,則去八月十六日,豐川、西海節祭,仍爲設行云,八月十六日,應在停祭之中,而不先知委,矇然行祭,事甚未安,監司徐宗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月十三日二更量,本寺庫底閭家,猝然失火,以致官庫五樑閣一間許,延燒之後,雖卽撲滅,本寺以祭享衙門,事體甚重,而祭庫延燒之患,出於意外,事極驚駭。失火人不可置之,令攸司推治,上直下人等,不謹守直之罪,亦令攸司推治,燒燼材瓦等物,令該曹急速修補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因鞫廳,分付,罪人成建所援朴大江、金甲、鄭興僑等,發送軍官於順天地,今已拿來,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保放罪人宋性源、李德重,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全羅監營囚禁罪人裴正彬、裴正良、裴正默、金後衍、金後昌等奴名呈狀則以爲,上年六月推鞫時,因本府關文,其上典等捉囚之後,今已經年,尙未蒙放,極爲冤愍云,故相考其時文案及報狀,則右人等,雜出於南復之招,因本府陳達,一倂捉囚,而其中二人請拿,一則正刑,一則放送,其餘則南復,旋以誣告納招,故仍不請拿,而今則其時本獄,旣已收殺,在囚之人,更無可問之端,竝放送之意,分付本道,而其他或不無如此之類,隨其所報,分付疏釋,俾無滯囚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忠淸監司狀啓,永同等邑官婢日今等渰死事,傳于李重觀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都承旨朴文秀疏曰,伏以臣,昨伏見副修撰李潝之疏則以爲,當初書啓,筵對中語,皆是平心說去,而臣反以深意看過云,苟然則是曲在臣也,臣何容更煩覶縷?此無他,彼此俱病於黨論,轉輾疑阻而至此耳。今者其言頓平,臣心卽釋,寧有毫髮間然?然儒臣緣臣一疏,引爲難進之端,則臣安敢獨爲晏然乎?至於校理韓顯謩疏中,所謂宰臣者,卽指臣,向來筵席,仰對李性孝疏辭時事也,臣之言,不過曰御史之不敢歸家修啓,事理易知,儒臣豈或爲此,而或謂儒臣,乍覲老親,仍復還出?然此亦風傳,恐是爽誤云,則今儒臣之以此爲嫌,實非臣所料也。顧臣情地,以此以彼,轉益危蹙,昨朝藥院問候之列,今日親祭陪從之班,俱不得趨參,虧分闕禮,固已惶悚,而聖敎誨責,特召夜降,轉動無路,竟未祗承,一日之內,坐犯三違,揆以邦憲,合被重誅,玆敢露章請譴。伏乞聖慈,亟命削臣職名,仍勘臣罪,以肅朝綱,以謝人言,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當初引嫌,雖云過矣,今者自反,其亦美矣。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平安監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情私萬萬焦隘,歸計萬萬迫急,干冒嚴誅,瀆擾宸聽,其罪雖大,其心則慼,而一籲而不得命,再籲而不得命,至于三而又不得命,今則辭竭矣,意窮矣,區區腔血,瀝且盡矣。直欲狂走疾叫,而不可得也,是豈臣始念之所及也哉?靜言思惟,莫非臣不自深量而然也。顧其罪誠大矣,又安可以煩複爲懼,而不爲畢辭於聖明之下也?臣之老母,年今八袠矣。若其未挈眷地,則在法初不當赴,今臣之當遞不當遞,恐不係於挈眷與否,而只在於情理輕重之如何耳。何者,母病之轉加如此,病裏之願歸如此,此其勢及時將還,然後心可少安,心安然後,病可調護,而猶以初旣將來,不敢求去,病加而未卽還,願歸而未卽諧,强而抑之,拘攣淹滯者,決無是理,而乃殿下,反以是爲靳固之端,然則臣之最初妄行,適足爲今日之害己,此臣之罪也。秉節旄而專一道之任,人臣之至榮也,奉板輿而享全城之養,人子之至願也,人情所同,臣豈不然,而連章累牘,血辭不已?殆若宦名之不貴,便養之不知榮,遑遑焉不得去是懼者,於其中,必有不獲已者存,而三疏衷懇,便作假飾,一段誠心,徒歸謾誣,爲臣不忠,爲子不孝,俯仰跼蹐,無面可顯,此臣之罪也。昔人之計日長短者,可謂畫出如臣者情界矣,早宜悉暴至悃,解官家居,任便將護,以終餘年,而計不出此,係官于朝,畢竟使切至之私情,不得伸,藩宣之重地,作一虛窠,以致公私無限狼狽,此臣之罪也。我國立規仁厚,聖上敦孝爲理,凡於體下之政,靡不曲盡而纖悉,朝臣之處重任而逐其情者,前後何限,而以近事言之,李瑜、宋寅明之爲藩職也,一陳情理,特賜矜許,彼兩臣之情理,固愍然矣。然兩臣之親年,俱不及臣母遠甚,較諸臣情理,未有間焉,而皆被聖上軫念之恩,豈聖上一視之澤,獨靳於臣哉?只緣臣文辭短拙,誠意菲薄,未能格孚於窿穹之聽也,此亦臣之罪也。竊自循省,撫心慙悼,而尙復何言也?今臣目下情理,寧被萬戮,旣不可一日强住,而乞解未解,已及暮秋,雖使臣劃卽蒙遞,須代交印,自費時日,將還之期,必値冬寒,其將奈何?昨年下來之時,母病之危綴gg危惙g,猶不至此,而當寒登程,中途顚沛之狀,卽京外諸人之所共知也。思之至今,汔有懍然,況病形之有加,視前十倍,天氣之向寒,日以益深,此臣所以晷刻爲急,有不容淹待者也。且念疾痛,必呼父母,人之恒情也,君臣猶父子也,臣之情理,不翅若疾痛之呼,則不於天地父母之前,而更於何呼也?玆又冒萬死涕泣而封章,以冀聖主之垂仁體諒焉。臣情悲迹隘,語無倫脊,尤增死罪尤增死罪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以藩養親,其懇若此,卿之情理,庶可燭矣。每每靳遞,非以孝治國之道,特許所祈焉。 ○司直金興慶疏曰,伏以喬陵移卜,劍舄重祕,伏惟我聖上追遠之孝,愴慕益新。念臣癃賤,猥膺敦匠之任,四朔奔走之餘,重得寒疾,宿患痰痞之症,挾感陡劇,浹旬調治,一向無減,訖役後行祀之時,至有獻官替行之擧,一味惶悚,固難容措,而擔舁歸來,疾勢添加,頭目疼眩,胸脅刺痛,實無起動之望。且臣右脚跌傷,仍成廢疾,膝脛拘攣,行步蹣跚,移足尋丈,輒須人扶,文石層陛,無計登造,竟不能逐隊反命,直還私次,跡涉蹇慢,罪合萬殞。抑臣於白守一被拿之事,大有所萬萬慙悚者,記在前冬,守一,有二兩蔘料之饋,而妄以爲,藥餌所須,受而不辭,到今逮覈之日,有不敢厭然自揜,席藁首實,仰請重譴。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軍銜,仍正臣罪犯,以警具僚,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前忠淸監司申昉疏曰,伏以臣,情勢危阨,理難蹲仍,雖因廟堂變通,趁得遞改,而自惟奉職無狀,名入彈章,上孤委奇gg委寄g之盛意,下負圖報之初心,俯仰循省,無往非罪,有非一番解職,所可盡塞,日夜惶蹙,惟俟大何之繼至,卽接備邊司關文,因大臣筵白,今年分等,有令臣擧行之命,臣於是,誠不勝其悚懍悶迫之至。夫道臣之無事順遞者,或可仍畀此等之事,而臣之遞職,旣因被劾,見今情地,萬萬難安,固不可以前任道臣自居,況臺疏論列,特以不堪荒政爲言,至請亟遞,而分等一事,最爲凶歲之緊關,隨其所分災實,以定蠲役減稅,賙賑饑餓,凡諸荒政,皆視此爲根本,則臣之不敢參涉於其間也,亦明矣。廟堂之以此責臣,大是意外,臣誠愚惑,莫曉其故也。仍念臣之冒沒理事,亦云多矣,旣在道內,尙未受代,各邑文牒,無所取決,則不得不隨來隨決,俾無委廢,以至啓狀稟奏,京司往復,最其時急者,黽勉爲之,則獨此一事,苟非決所不敢,何必强事辭避,而此則實有不同者,其所被斥,政在此款,人則曰不堪,而憑藉朝令,晏然承當,則其苟且無恥,誠足賤惡,臣雖愚昧,亦不忍爲此也。噫,如使臣,可以干預於荒政,則今日所急,奚止此事哉?年事之慘,近古所無,旱酷雨淫,風蕩海溢,凡以災爲名者,無不極備,凡以穀爲名者,無不受害,向於境上之行,所經四五邑,已不勝其驚心慘目,而各邑被災之民,十百爲群,扶老携幼,遠或踰越數三百里,逐日盈庭,哀呼泣訴,不忍見聞,莩亡之患,迫在目前,此豈等閑災年之比,而該曹比年,反取稍稔之丁未,其所許給,不過兩名之全災,以此磨勘,決知其難矣。設有有何別才,善於括田者,强執實結,如事目所定,迨其徵稅之時,決無充數之理,畢竟都無實得,而徒致赤子之缺望愁怨而止矣。其所關係,不比細微,思之及此,中夜無寐,耿耿一念,極言瀝陳,耳目之所及,以請裁量,而以其事係荒政,不免囁嚅至今,況此分等,以臣視之,猶屬第二件事。苟使比年給災,不相遼越,則至於分等之政,自有應行之人,以臣踪地,決無替當之理矣,玆敢不避煩猥,仰干宸嚴。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寢前命,仍治臣不卽奉行之罪,使具僚知警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擧行甚緊,卿其勿辭,從速擧行。 ○忠淸監司李衡佐疏曰,伏以臣於千萬意想之外,忽承湖臬新命,驚惶震惕,莫知措躬之所也。念臣孱劣腐賤,本無一長之可取,歷試州郡,尙有憒憒之譏,頃當變亂之會,擢授藩翰之寄,辭避非時,逃遁不得,周歲尸祿,塵露罔裨,論以綜核之政,合被辜負之罪,而況玆湖西一路,纔經逆亂,人心不固,又當凶歲,民命近止,政宜愼揀才彦,宣布德意,委之以撫摩調賑gg賙賑g之責,而今乃再辱簡寄於已試蔑效之一賤臣者,獨不貽四方之嗤笑也哉?抑臣私心,尤有萬萬不自安者。夫蔭吏之超拜方伯,雖云有一二前事,率皆聲績茂著,人器相稱,曷嘗有如臣比類,而連歲荐授,殆同文譜之人,而筵敎特敍,又是常格之外,俯仰恧蹙,若無所容。微分之踰越,姑不暇論,名器之玷辱,恩數之輕屑,又不是細故也,再違嚴召,雖有虞人之微守,跡涉昧分,宜被有司之重勘,玆敢瀝盡肝血,冒死陳籲。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職,回授可堪之人,以重藩選,仍勘臣違傲之罪,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副修撰李潝疏曰,伏以臣,奉使無狀,見事不明,言未取信,心未自暴,則上以見疑於君父,下以受困於拳踢者,固其宜矣,而第臣受恩聖朝,莫報涓埃,平日之所自期者,惟在於不憚燥濕,不避艱險,以爲萬一圖報之地矣。廉訪之責,適當臣身,非不知循例按採,一味容含,則在臣私計,可以圖便,而顧念聖上所以揀選而寄托者,欲使一路之事,無漏於備陳之中矣。親奉聖旨,一出都門,耿耿於方寸者,只在於無負職責,豈忍以一毫私意,低仰於其間哉?且念嶺南一道,實爲國家根本,新當經亂之餘,尤宜加意之處,故無論事之新舊,政之得失,苟可以合於勸懲者,則一倂收錄,以備睿裁,此所bb以b按劾貪官之餘,不得不旁搜隱情故也。豈敢曰,備嘗艱若,而當其治賊於居、咸兩邑之際,以一孤危之蹤,坐在賊藪之中,監司臣黃璿之死,前鑑不遠矣。不無懲羹之慮,官供自不敢食,至以棗栗救飢,非謂臣之按事,盡合事宜,而求其本情,則亦可謂慼矣。緣一朴文秀,入於論列之中,故聖明疑之太過,責之以黨色,摧之以構捏,日月之明,宜無遺照,而獨於苦心血忱,不得見諶者,豈非誠信不足以孚感而然耶?然則畢竟歸趣,莫非臣罪端矣。臣方杜門省愆,無復有進取之念矣,忽於此際,遽承甄復之命,此蓋仁覆之天,不遺一物之致,臣雖至愚,豈不感激恩私?但文秀向來一疏,恣意蹈藉,無所不至,此爲今日難進之端,則從前自畫於館職者,便成第二義矣。雖不欲效彼張皇,而亦豈無一言申白乎?戊申逆變,千古所無,爲今日臣子者,孰不思之而肉顫,言之而髮豎乎?惟聖上鎭安之道,則雖懋寬貸之典,而在臣子討復之義,則不可食息暫忘者也。必欲嚴査明覈,草薙禽獮者,此豈非常人之情乎?文秀自謂按治於前,而未免有漏網者,不甚異事,臣旣治其漏網者,則謂之以緩於鋤治者,自是筆下例談,此後繼臣而往者,復治其漏網,而雖歸之緩治之目,臣當幸其鋤治,而不當怒其例談也。臣則以平心說去,而文秀則以深意看過,臣則以治賊間事實論之,而文秀則以李亮臣餘意疑之,臣不怪其緩於治賊,而竊怪其過於亂嚷也。尤可哂者,以臣追治者,謂之以已經勘處,其中儘不無已經勘處者,而詳覈諸罪人始末,則率多爲賊腹心者,試以嶺營査狀觀之,擬律雖有淺深,情犯如彼狼藉,則此亦可以略施決棍,而謂之勘處者耶?且以申正模一事言之,出於臣究得之中,而至如傳書希亮之李山石,手刃座首之仇音先,又捕得於鋤治之後,則其所謂多發伶俐人,一年譏捕云者,果可爲治賊不遺之證耶?烽軍一事,其亦不思之深矣。設置烽燧,專爲報警,擧火與否,豈但在於邊上之報,而不在於竊發之賊乎?論以常法,則死亦餘罪,而使之遠配者,可謂末減之末減矣。懲前慮後之道,惟當奉行之不暇,而末減之律,猶不奉行,則雖曰專出於無心,固難免人言之來,而不思自反之道,欲以葛藤之口氣,售其箝制之手段,臣之初意,若在構捏,則何患無辭,而必以烽燧一微事,略略提及乎?蓋此事雖小,所關甚大,不爲痛繩於今來,則或慮難懲於日後,不得不深憂遠慮故耳。顧臣所論,可謂過於相恕,而其所盛氣噴薄者,至於千言萬辭,則臣亦不可不略辯梗槪,故自不覺覶縷至此,臣之本無偏係之意,則想必聖明,記有於筵對奏達之說矣。臣又有所慨然者,因一文秀事,不能見信,故至於貪汚不法之吏,亦能一倍增氣,構捏臣身,不有餘力,畢竟議讞,盡歸淸脫,早知若此,臣何必殫心竭誠,祛私奉公,必欲自附於直陳無隱之科哉?臣不欲逐節臚列,而只以其易著者數條言之,餘結偸用,謂之公用,而嶺營査報地部出稅,則其可謂公用乎?傔人作挐,箇箇抵賴,而積泉寺僧,來呈秋曹,至有究覈刑杖之擧,則此亦可謂奉命者之所構乎?近千緡錢貨,公然入己,而謂之月廩所餘,其所自明,固不足責,而金吾强欲伸脫,不亦苟乎?今雖姑不暇備陳,而其所不法文書,已經奏御,想必難逃於淵鑑之下矣。臣之蹤跡臲卼,與前無異,而今此受人反噬者,又添難冒之一端,反復思惟,終無承膺之路,而不敢坐犯違傲,謹此隨牌祗詣,略伸控籲,徑歸私次。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許鐫削臣職,仍勘臣罪,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相不諒,俱由時弊,痛加自省,爲今良藥,勿辭從速察職,其須相勉。 ○副校理韓顯謩疏曰,伏以遷陵禮畢,玄隧復閉,仰惟聖情追慕,益復罔極。仍念臣謬膺廉問之重任,忽遭無前之人言,臣固行己無狀,不能見信於人,則難免今世之疑謗,而若論躬承明命,不能致謹於事,則寧逭有國之憲章,特蒙天地之仁,曲加涵貸,薄罷其官,置而不問,感恩雖深,免罪雖幸,而臺言至深,無以自脫於黯昧,臣情至蹙,無以自容於聖世,屛伏竢罪,日夕懍惕,夫何選部之混淸收敍,聖上之輒加記錄,有若無故之人,畀以舊踐之華,罹罪以來,今至于再,臣誠悄然而惑,慄然而懼,莫省其所以也。夫御史之修啓,必於在外,而不敢先洩於復命之前者,事體嚴而法意嚴也,臣於四月十六日,始到鐵原,修整書啓,鐵原之距京師二百餘里矣。臣之修啓,于彼遠邑,而不敢近京者,蓋亦竊附於謹愼之意,而今者論罪之章,乃謂在家修啓,非臣意念之所及也。又自鐵原,轉到北漢,病發少淹,而實爲書役,非爲修啓也。蓋臣自三月晦前,還踰嶺西以後,以至五月復命之日,數朔之間,不復暗行,行則有沿途路文之日字,留則有列邑支供之日簿,日時無差,俱可按覈,行止昭著,耳目至繁,宰臣所謂潛行省視,尙不可爲,則矧夫何日何時,可以歸家淹留修啓乎?如此易知之事,臣何足多辯也?雖然,罪在罔君,恥深辱命,則此臣之所痛心而駭懼者也,不得不一言自暴,呶呶至此,臣實自愧焉。噫,世道巧險,機栝層生,拗攪對擧,假飾公議,則如臣疲軟者,儘難免於今時矣,尙何言哉?臣且聞臺臣,以聞於地曹吏,言於稠坐云,臣尤駭訝也。此雖私室酬酢,旣發於其口,而聞於臣耳,則亦不容但已也。使臣眞有是事,則論以國家之政刑,不可不一番明覈,以正臣罪,如其不然,則一胥隷之誣陷朝紳,實是聖世之一大變怪,臺臣於此,宜知其所惡,而何不明言其姓名,以爲覈實之地,沒其言根,呑而不宣,有若街巷間狡儈之輩,藏影誣人之習,臣竊惑之。然臺臣決不爲此,惟願聖明,覈其虛實,亟勘臣罪焉。今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祗詣闕外,而罪衅狼藉,廉隅至重,官職去就,有不暇論,玆不得不投進短章,徑歸私次,臣尤死罪。伏乞聖明,俯諒危悃,亟賜鐫削,仍令放廢田廬,不復齒列於朝著,以爲奉使無狀者之戒,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燭,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憲洪鉉輔疏曰,伏以臣,積月供劇之餘,筋力殆盡,疾病兼劇,且於新舊陵往來之後,宿痾新症,一倍越添,而最是阿睹之疾,尤爲苦重,兩臉浮高,瞳子疼痛,閉睫頹臥,不能酬應,故秋曹備局之坐,俱不敢爲仕進之計,唯以一病字,輒懸仕單中,私心兢惶,無以自容,不意玆者,忽有柏府新命,臣誠惝怳,莫省攸處。夫風憲之職,責任本不自輕,而至於長席,地望尤別,卽古之都御史也。苟非言議風稜,有足以鎭服一世者,莫宜處之,豈如臣庸愚疲軟者,所可濫竽,而只緣臣夤緣倖會,驟躋亞卿之列,銓曹不量人器之當否,循次備擬,而聖上亦不難愼,誤加恩點,臣未知聖意,以臣謂可以或堪是職,而有是命耶?臣姿性巽軟,言論拙訥,本無期期可觀之節,其不堪冒居於臺次,自知甚明,況臣前後入言事之地,非止一再,而曾無一言半辭,可以振刷頹綱,彈壓一時,亦聖明之俯燭無餘者也。反復揣量,實無一分承膺之勢,而今若恃恩饕榮,冒沒趨進,則其辱臺閣而羞當世,非細事也。臣不可忝叨者旣如是,故連因鞫坐,荐辱召命,而不免坐犯違傲,臣豈不知鞫體之重且大也,而自畫之地,終不敢徑進,東朝奉慰之班,誕辰起居之儀,實臣子情禮之所不敢後,而亦不得趨參,若論其罪,不止逋慢而已。臣又見李相英上言,誠不勝其駭惋,前者因渠擊錚供辭,已有所略陳其訟之顚末,不必更爲煩縷,而今其構誣,非比尋常,則亦安得默然無辯哉?蓋此訟是非,有一言可破者,宣廟朝王牌中,於東陽尉房,自安興鎭城外,至馬場基址,竝爲賜給,則馬場內寸土尺地,莫非申家之物,豈有他人私畓,相錯於其間,而其所謂申家奴成斤、克伊等處已上云者,全不成說,其已上文券,考其年條,則成於東陽尉未簡擇之前,旣未有宮號,則安有宮奴名已上之理?眞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者也。且其許賣牌子中着押,以申家所納文券考之,則乃故洗馬申昪之押樣,而昪之沒,在於甲辰,牌子之成,在於戊申,戊申之於甲辰,卽五年之後,其兩件文迹之中間僞造,明若觀火,奸狀綻露,無以自掩,則今乃諉之於執筆者之誤書,誠亦可笑。凡所成文,一字一畫,莫不詳審,以爲日後憑考之地,最緊年紀,豈有誤書之道?一張誤書,猶不成說,二張誤書,尤無其理,其所僞成,據此愈益著矣。渠之所爭,只以字號一款,作爲緊關,而亦有可論者,賜牌中結數,旣是數十餘結,而只以逸之一字書塡,他餘字號,曾不擧論,而一場全屬於該房,則相英所謂已上田畓,在於場內耶?在於場外耶?若是場內,則其非已上物,的然,明矣。且以渠之言,言之,改量後字號,亦不過十餘字,渠以爲,己上畓字號,非逸字,乃他字也。欲證渠所買之地,而該宮所關逸字後,加出十餘字,則渠所云字號,果豈非逸字以下次第之字耶?其地旣係一周回之內,則其所道里之差遠,非所可論,蓋此訟曲直,臣果商量,閱數朔乃決,則何以謂片言決之也?文案之在家取見,自是流來古規,臣亦無事時,欲詳委折,持來考閱,卽還于本曹而處決,其所謂在家決折者,何爲而發也?決辭,臣與首堂,同坐時示之,而意見少無異同,至若笞吏一款,色吏爲索賂物,斷案不卽頒示於彼此訟隻故也。未嘗有他意,今勒以不公斥之者,抑獨何也?凡訟之或辯於土地之官,或呈於京法司者,不一其規,況此訟兩隻,俱在京中,則以何故而退送耶?渠之以此爲辭者,若於土地官就辯,可有延拖之道,而惡於本曹,督令納供,從公聽斷,或曰曲護,或曰右袒,臣於申致孝,雖有戚分,旣甚疏遠,曾不識其何狀,豈有一毫顧藉偏私之意哉?今其言若此,其亦怪矣。噫,今相英爲其嫡姪廷羽所驅使,以理屈之訟,托以伸辯,擊鼓之不足,又復上言,厚辱臣身,固不足道也,欺罔天聽,莫此爲甚。近來人心,雖曰不淑,豈有如相英之所爲也哉?臣所可爲悔者,僞造文券,盜占宮庄之罪,自有當律,臣過加寬恕,置而勿問,猶不自悛,前後所爲,節節巧惡,寧不痛哉?臣今遞秋曹,而旣被侵誣,豈可以職名之有異前帶,任他晏然耶?雖微此難冒之端,顧臣病狀,如右所陳,醫治浹旬,未見分效,實無束帶供職之望,玆陳短章,敢申危懇。伏乞聖慈,俯加諒察,亟遞臣職,以澄官方,以便調治,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末引嫌,其觀卿疏而洞燭,卿何嫌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鄭錫五疏曰,伏以聖祖衣履,旣臨渠水之朝,旋閟新隧之藏,中外臣庶,普切攀恫,伏惟聖孝追慕,尤何以堪?臣母病危劇之狀,業已備陳於前疏,而請譴之章,反蒙寬假之批,子母相對,但有感涕。臣初欲歸趁啓陵,而情難離母,母亦欲就醫京裏,而須臣扶將,顧以疾勢進退,臨發屢停,遷就之際,遂過啓陵之期,前月念前,始舁病母登途,途間又經屢次危境,無限狼狽,到底停留,寸寸前進,如是之際,又竝與封陵日字,而奄過於道途之中,盤桓原野,哀哭靡逮,循省義分,震蹙欲死,數日前,始獲抵達於京裏,又伏聞有在外未及上來諸臣,査出削黜之命,臣於是,尤增悚慄,而尙幸獲被譴罰,少贖愆負之萬一矣。畢竟姓名,終漏現告之中,此尤出於萬萬意外,朝廷縱或察臣情理,有此原恕,臣則自顧地分,自訟罪戾,雖萬死而難贖,爲平生之至恨,惟此薄責,亦且倖逭,其何以歸見先祖於地下乎?玆敢席藁私次,披露血懇,而當此東朝罹慼,聖情悲憂之日,有此煩瀆,尤增死罪。惟願聖明,俯垂矜諒,亟命有司,更加勘處,俾王章無偏,私分少安,不勝大願。且臣得伏見前參議李匡德向來一疏,特攙臣名,指意非常,臣誠不勝訝惑。夫當初琢獄,旣經聖上親鞫,洞燭誣罔之狀,及下本府之後,問讞凡事,自有委官主張,如臣昏愚孱劣,備數追參者,本不足有無於其間,況其所云云之狀本,大臣不待臣言,早已取置於座側,同坐諸人,莫不遍覽,則不以此別出問目,奚可獨責於臣,而今乃特地困殢,一至於此,無亦以臣骨脆易凌而然歟?臣當此戴罪請勘之中,豈敢提說微嫌,而所以有此臚陳,只欲聖明,俯燭臣所遭之橫逆而已。亦願竝治臣讞獄不審之罪,以謝人言,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上款未赴之由,業已洞燭,下款引嫌,不亦過乎?卿其勿辭,俟間察職。 ○掌令李箕獻疏曰,伏以臣,本以臲卼之蹤,冒當諸臺之處置,立落之際,又復未厭於聖心,致勤鐫誨,引避縮伏,自分見遞,處置請出,出於意外,雖不得不隨牌來詣,而顧念臣,以衰退朽鈍之質,有顚躓狼狽之釁,經年屛廢,一味訟怍,今幸蒙天地寬大之德,得以蕩滌甄拂,復廁臺官之列,含恩畏義,一出扣謝,而若其因仍盤礴,自同平人,卽臣私分本計之所不敢出者,玆敢略陳血懇,徑歸私次。伏乞聖明,亟命鐫遞臣職,仍治臣罪,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方乞免,不宜贅及他說,而竊有區區所懷,敢此附陳,惟聖明裁察焉。今年災荒之慘,挽近所bb無b,秋深以後,民間景像,轉益遑遑,負戴提挈,流離相續,而白晝剽劫之患,在處竊發,三南行路,將至阻絶,此固在方伯、守令,體朝家之德意,善爲賙賑,務行懷保安集之政,而若其嘯聚盤據之類,亦宜劃卽捕治,俾不至於滋蔓難圖,此乃方今切急之政,臣願亟命諸道道臣、帥臣,考察討捕使之不勝任者,明行黜罷,另飭西銓,毋拘資歷,隨窠極擇,俾責成效,斷不可已也。臣於白守一之事,竊有所慨然者。十兩之蔘,卽中人一家之産,則與受皆罪,不可不明白摘發,而當初諫長之啓,已欠別白,及至日昨筵臣譏斥之後,尤宜以此引避,而無端違召,終至坐罷,其在臺體,殊涉糢糊,在今朝家事體,唯當以此,更爲嚴問守一,以覈十兩送遺之虛實,無置縉紳卿宰於黯黮疑晦之中,臣謂宜姑寢本道査啓之命,先爲更推守一,務得端緖,然後行査焉。先朝實錄,至重且急,而首尾八載,印役始訖,附刊行狀,不過數旬間事,而祗緣行狀之未及撰出,一向遷就,了當無期,堂郞鎭日赴衙,無所事而退,各司來待,爲弊不貲,事體之未安,爲如何哉?向者文衡差出之聖敎,意蓋有在,至曰遷陵禮畢之後,可卽差出文衡,而撰進行狀,見今禮畢已久,大臣無故,則稟旨擧行,速完大事,正是喉司之責,而尙今寂然,一向泄泄,豈非未安之甚者乎?臣聞曾經文衡及時任館閣,亦嘗有撰進之例,則非必時任文衡,然後爲可也。若又以事勢之重大,必欲待文衡之差出,則尤不容虛徐,臣謂及今申命,亟令擧行,俾卽趲工就緖,無至延拖,可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竝依施,而文衡圈點,已有命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9月1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命臣{{*|奉命出使}}。右承旨李重觀{{*|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式暇}}。同副承旨李匡世{{*|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權贒{{*|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上有冠。未時,日暈。 ○下直,鐵原府使趙東彬。 ○朴文秀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李匡世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醒心散未盡進御者,伏想昨已畢進,貼數已至二十貼,繼進當否,不可不詳確以定,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後議定,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昨以開陳從權之意,仰達,伏承各別懇請之批,而慈聖下答於臣等,邈然無勉從之意,臣等益不勝焦悶之至。慈候澌惙,日甚一日,久進素膳,胃氣日漸虛敗,從權之節,決不容少緩,伏望更加十分懇陳,卽御常膳,千萬幸甚。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而復膳之請,尙未能準請,焦憫曷諭?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昨以勉進常膳之請,冒死仰達,實出於焦憂懇迫之誠,而伏承下答,辭旨悲切,邈然無賜允從,臣等益不勝抑鬱。目今慈候之澌惙,日甚一日,而久御素膳,胃氣日漸虛敗,扶持之道,只在於常膳之遄復,決不容有所少緩。伏願深念國事之重,且軫聖上之誠孝,强抑至情,亟從權制,千萬幸甚。臣等無任泣禱,惶恐敢啓。答曰,累次如是爲請,而罔極心事,惟在素膳一節而已。氣亦無損,勿爲慮念焉。 ○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參議吳命新,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累日,尙不擧行,事體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再招不進矣,開政命下,已至三日,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朴文秀啓曰,副提學趙遠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玉堂上下番俱空已久,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副提學趙遠命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當此堂直久空之日,一向違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湖西監司,變通差出,昨已承牌出肅矣。本道秋務,多有趁卽擧行之事,雖在陵幸之前,必於數日內,使之辭朝赴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出於曠久停廢之餘,堂上所當一齊來參,而公頉實病外,左參贊尹淳,堂上改啓下之後,不爲一番參坐,吏曹判書宋寅明,過爲撕捱於本職,刑曹判書尹游,因臺疏,引嫌陳疏,承批之後,猶不行公,俱以病懸頉,事體未安。竝卽牌招察任,而曾經堂上,多有遞易未啓下之員,行司直金興慶,右參贊朴師益,工曹判書宋成明,同知李眞淳,竝本司堂上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儀軌廳言啓曰,再昨筵中,伏承山陵都監、領役部將等,勤勞區別懸錄之下敎矣,退出後,聚會諸部將等,欲爲區別等第,則紛紜爭競,終不得歸一。蓋其各所事役之首尾勤勞,大抵同然,別無表著可稱者,今若强爲區別,則反爲稱冤之端,故不得不依前例,只以役所次第開錄,懸其領役日字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以戶曹言啓曰,成均館所管永宗漁場移屬宮家之代,自本曹以錢參酌輸送事,大臣陳達,本館又爲草記之故,前後輸送,幾至五百餘兩矣。當初定奪,不過一時劃給之意,而一番開路之後,本館有若年例應給者然,逐歲報請,請受不已。本曹屢經都監大役,經費蕩竭,凡百應下之價,尙難繼給,況此無前科外之事,又爲替當,年年計給,實是難支之一端,本館漁場之折受,旣爲養士之需,則事體與他自別,自本館可合漁場,更爲探問,望呈折受,勿復請受代錢之意,分付本館,何如?傳曰,知道。此乃養士之需,待受間依前輸送。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日昨聖敎中,坡州、高陽、楊州三邑今年秋大同及諸般身布、身貢,特爲減半時,有此外應參不參之邑,令廟堂,稟處之命矣。長湍、豐德兩邑,自厚陵看審時,其所責應,與高、坡,少無異同,且以最近新舊陵之故,凡干差役,比他畿邑偏重,今此特恩恤民之下,不當獨爲見漏,依坡州等三邑例,一體減半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去八月十三日引見時,因兵曹判書金在魯所啓,上年冬至使所帶去獒樹驛馬,取用於公幹後,貿來㺚馬,而中路致斃,自戶曹參量給價事,命下,而戶曹草記內驛馬改立,自是兵曹之所管,而元不干涉於經費,以且gg且以g給價言之,則勅使禮單馬,與彼人求請馬,例自太僕給價,今此公幹取用,係是彼人求請,則所給之價,當自司僕上下,非戶曹所當替行者,以此分付,何如事,允下矣。凡勅使禮單馬及求請馬價本之自本寺上下者,固是流來古規,而今此獒樹驛馬,雖曰取用於公幹,與禮單求請有異,乃是行中一時權宜之事,故此所以自行中,欲爲代給,貿來胡馬者也,其不宜自本寺給價,據此可知。且驛馬改立,旣是兵曹之所管,使行公用,亦宜地部之備償,而互相推諉,令本寺上下價本,旣無前例,誠涉不當,兵曹、地部兩處中,參量上下事,更令廟堂,稟旨,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匡世曰,推鞫姑罷。 ○判府事李觀命疏曰,伏以臣,重負難赦之罪,獨逭同施之罰,頃陳短章,仰請斧鉞之誅,而聖度寬大,曲加貸宥,臣惶隕抑塞,罔知攸措。固當更暴血懇,使公法得伸,私心少安,而不但煩瀆是懼,繼伏聞有不參內班諸臣罷職之命,意以爲,臣身亦在現告同罷之中,臣近來感冒泄瀉,同時竝作,一縷殘喘,頓加危綴gg危惙g,落身床席,精神昏迷,無所聞見,凡干朝奇,數日漠然,及至暫時開悟之際,始聞獨爲漏免,臣極爲驚駭,莫省厥由。抑在gg臣g忝在大臣之後,朝家不欲一體施罰,姑爲安徐,以開其自處之路耶?若然則臣之一日含默,輒加一日之罪,而尙未自列,亦且累日,如此易知難忽之事,冥然莫察,泛然放倒,尙可謂有一分生人之道乎?病裏兢蹙,氷炭交中,夫刑法,固不在大,亦不在小,必施之無低仰,然後可以服衆心矣。今臣負犯,比諸臣較重,而獨爲晏然,則公朝刑法,豈不斑駁顚錯之甚乎?重念臣離違闕庭,今幾年所,疾病纏髓,死亡無日,區區戀慕之誠,與日俱深。且不無私故之拘牽,纔從江外,轉投內岸,依止京國,稍便承候,少慰犬馬之情,而咫尺脩門,末由冒入,情益蹙矣,罪益深矣。西樞雖稱閑局,臣之稽謝恩除,殆滿一歲,淹延虛帶,寧有是理?只緣臣不敢以釁累之蹤,頻入文字,瀆擾聖聽,囁嚅時日,荏苒至此,及今倖漏罪名之後,亦不得疾聲急籲,當削之職,尙留身上,奄奄一息,覓死不得,玆敢收拾欲絶之神識,冒沒陳暴,而文辭荒亂,全無倫脊,尤增悚慄。伏乞聖慈,俯賜哀憫,亟命有司,勘臣當施之律,公法不廢,朝綱少肅,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所患,其時業已知之矣。今何過嫌?旣聞卿來,未能召見,心尙缺然,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大司諫李春躋疏曰,伏以臣,頃忝藩寄,終非其任,不待人言,臣固自畫,三違嚴召,徒積逋慢之誅,再上辭本,猥承曠絶之批,提及先臣,寵諭拳拳,瞻聆所及,莫不傳誇。臣於是,且感且悲,將不知所以處者,幸因大臣筵白,又從而曲副私願,我聖上終始之賜,到底皆恩,重擔纔卸,新除忽降,繼辱天牌,促令參鞫,賀儀候班,適又相値,此時坐違,誠有不敢,詣闕陳章,亦未登徹,雖不得不黽勉出參,而第臣前此再叨,絲毫無報,夏初譴責,亦非尋常,匪怒之敎,雖卽開釋,惶縮之私,迄今未弛,則其何可諉以事往,因仍苟冒也哉?鎭日尋單,一例見阻,玆具文字,申暴危懇,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許䥴改臣職名,以靖私義,千萬幸甚。仍伏念臣,久處邇班,昵侍威顔,犬馬之誠,自倍恒人,每於我殿下一言一動之際,如其善焉,則退誇僚儕,充然如得,或有過焉,則終宵不寐,惘然若失,此固憂愛之根乎天性,有不能自已者也,而惟其稟資疎拙,言語鈍遲,終不克一遭痛陳於樂聞之下,臣之負殿下,多矣。噫,容貌辭氣,乃德之符,矧乎樞機之發,吉凶所召,故雖閭巷匹庶,稍有志於學問者,莫不致意於九容、四勿,以爲入頭下手之地,以殿下近道之資,典學之工,繩趨尺步,威儀穆穆,鮮有忙錯之失,而獨於廈氈引接之間,絲綸渙發之際,或不無傷易傷煩之病,其或聖志之所存,而必欲遂焉,則先設一副當義理,以爲制人口之資,不然,則或下人臣所不敢聞之敎,而輒復歸之於方寸之有傷,凡厥在廷之臣,懦者縮,怯者沮,雖不敢復進一言,而有識之憂歎則深矣。且所貴乎學者,雖性偏難克處,猶將痛剗力祛,必期臻於變化之境,今若不耐於悲哀之所傷,自不覺其觸於中而動於外,不有以剛制之,則殿下之十年講理,所受用者,何事?此臣所以爲殿下惓惓者也。若其過去之事,則臣不必一一追提,而雖以近者一二事,言之,其端雖微,所關則大。竊瞷殿下之於大臣,平昔視遇,非不尊信,而一言不當於聖心,辭旨或近於迫責,雖因救正之言,旋降悔改之音,而王言一布,四方已傳誦矣。刻印銷印,似若有光於無我之德,而頻復頻失,不瑕有損於安固之象歟?臣則以爲,與其旣過而旋改,不若致愼於發言之始也。六卿之職,孰非尊也?二銓之長,最爲重焉,故其一辭一許之際,上下輒皆審愼。苟有必遞之端,則雖片言,亦可勉從,終無可遞之義,則雖連章,不宜輕許,惟彼兩臣之所祈免,本未有情勢之可言,只嫌其權要之久居,殿下亦豈不有見於此,而方且急於迫出,則姑示以將許未許之意,只欲羈縻,而苟度時日,此亦殿下平日辭令,有欠誠實之一端也。日昨納言之疏,本非欲阻遏情理,亦可謂畜君何尤,而批旨之辭,太傷迫切,帝王之孝,匹庶之行,顧何必相形而挈較,以累王言嚴重之體也?伏願殿下,深有味乎程子言箴之戒,益自勉於一誠字工夫焉。抑臣於前諫長、兩儒臣辭疏留政院之事,竊有所訝惑者。臣亦嘗屢叨出納之地,而大臣疏箚,三司論事,太學疏之外,未聞有齋戒日捧留之規。今此三臣之疏,不過爲對辯例辭,違召徑歸之資而已。況且玉堂之請牌,實以上下番之俱空,而喉司不察,以致留疏之許久,事旣無前,亦近曲循,此已未安之甚,而凡事一或創始,則仍成謬例,有關後弊,不可置之,臣謂當該捧留承旨,宜施從重推考,俾勿引例於日後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勉戒,可不留意?疏末事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洪致中疏曰,伏以嘉林府夫人,喪出意外,伏惟聖心震悼,曷有其已?東朝哀毁之中,傷損之患必至,而常膳之請,尙靳勉從,群下憂煎,何可形言?伏願益加勸進,以盡保護之道焉。藥院連有起居,而臣適受命在外,未得一參候班,今又病滯江村,無路自力趨詣,誠禮廢缺,惶悚靡容。臣自在山陵時,病情沈惙,固不敢鞍馬之役,而匠事旣畢,不敢淹留,擔舁登道,寸寸作行,纔到一息之地,氣力頓盡,決無驅馳前進之勢。不得已覓得歸舟,扶載殘喘,昨始來泊江上,而風高水冷,觸冒甚重,舊症新恙,一時交劇,百體無不作痛,四肢全然不遂,昏迷不省,若在睡夢之中,殘喘如縷,㱡㱡欲絶,床褥之間,轉動不得,反命天陛,尤無其望,瞻望雲闕,但有涕淚。念臣自經昨年危疾,精神筋力,更無一分餘地,近又積勞所祟,病根一倍深痼,元眞枯涸,形貌換脫,居常凜凜,若不保朝夕,目今證形,十分危惡,自量氣力,恐無復起之日矣。以臣今日情地,病狀之危綴gg危惙g,又復至此,其可虛帶重任,一味瘝曠,以貽公私之兩病乎?玆將疾痛之號,仰瀆慈覆之聽,而神識昏憒,不能悉暴情懇。伏乞天地父母,曲加哀憐,亟許鐫臣本兼諸任,仍勘其罪負,以幸國事,以安賤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上款所請,豈不竭誠懇勸,而誠孝淺薄,未卽感回,尤切焦悶,閱月勞悴,所患若此,深用念焉。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竢其少間,卽爲入來,用副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持藥物看病,連爲書啓。 ○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伏以臣之冒處匪據,今已洽滿周歲矣,且已再行都政矣,中間難安之端,必遞之義,非止一二,屢煩控籲,未能孚格天聽,尙此蹲據,有愧初心。向來引入,計在得遞乃已,而適會遷陵大禮,期日迫近,所被備忘,至以雖解其職,兩日之內新授者,其可行公,爲敎,似若開示臣畢竟卸擔之一條路。臣於此,有以仰見聖上曲遂之意,而伊日事勢,誠如聖敎,臣旣感恩旨,且怵分義,不敢重費撕捱,輒復强顔冒出,而一遞之願,便有前期,此心耿耿,日夕企祝,如矢在弦,按住不得,事過之後,臣敢卽以應遞自居,雖因僚席俱空,時或不免爲副急之政,而挨到今日,若坐針氈。幸今緬禮已訖,亞僚準備,奉持恩言,卸解重負,卽臣區區之成算,思量爛熟,參倚前衡,連尋長單,見阻喉司,兩日四牌,輒皆坐違,鐵壁當前,轉動無路,慢蹇之誅,實所甘心。伏乞聖慈,察臣至懇,亟許遞臣銓職,仍治臣違傲之罪,使重務無曠,私分得安,公私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下敎,乃是設令,以此作爲必遞之端,不亦過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辛亥九月十七日未時,上御時敏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假注書鄭權,記事官韓鳳朝,編修官許錫,醫官權聖徵、許信、李徵夏、玄起鵬、趙昌會、柳徵瑞。金在魯曰,俄承聖批,而日氣涼冷轉甚,聖候一樣乎?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哀毁之中,氣候其無傷損之節乎?上曰,姑無他候,誠幸。在魯曰,曾因聖敎,伏知慈聖氣候淸弱矣,累日素膳,易致傷損,群下之憂不淺,故臣等敢陳從權之請,而未蒙勉從,鬱憫何喩?不待臣等煩達,自上想已懇勸,其果無回聽之望乎?上曰,曾已下敎矣,慈殿自前,元無踰禮過毁之事,而至於素膳一節,每以爲無妨,今亦再次仰請,而慈意落落,憫不可言。在魯曰,今日復常膳之請,自常情揣之,似爲太遽,而國家憂慮,異於他時,大臣之意亦以爲,不當遲待常例,故臣等惶恐敢請矣。上曰,只自藥院請之乎?在魯曰,然矣。事體異於大殿,故前此如此之時,未當逐日陳請,間或停輟,而今則一日爲急,當以得請爲期矣,事宜獨請於大王大妃殿,而亦不敢不告於大殿矣。上曰,今則固異於常格矣。卿等雖不言,予豈不懇請,而回聽似未易矣。朴文秀曰,臣等非不知聖上竭誠懇請,而旣自外朝陳請,故不得不關聽於大殿矣。在魯曰,醒心散其已盡御乎?令醫官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權聖徵入診而退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度數調均,右三部稍闊數矣。許信以下五醫,仍以次入診,信及玄起鵬、柳徵瑞等所奏,與聖徵同,而惟徵瑞以爲,右三部無力,李徵夏、趙昌會俱以爲,左右三部,皆闊中帶數云。在魯曰,前所進御之藥繼進當否,令諸醫陳達,何如?醒心散已滿廿貼,其果有效乎?上曰,姑無效矣。聖徵曰,卽今陵幸不遠,宜用補元補血之劑,而日氣且冷,姑停醒心散,連進前劑入八味丸,擧動時更進醒心、生脈等散,似好矣。信所達,與聖徵同。徵夏曰,今日脈候,闊中帶數,豈或有感氣乎?上日,近來晝夜異候,且數日前,有失睡之事,故雖不大段,而稍有感漸與嗽漸矣。卽今感漸稍愈,而嗽漸猶未快矣。徵夏曰,玉音頗異於常時,似是感氣,近來日候不適,故閭閻間,亦多有此症矣。上曰,常時此等症候,未嘗用藥矣,今則陵幸有期,故自昨服前所服者矣。若是感氣,則似無往復,而但氣降則稍愈,故知非感氣,乃偶然而然也。徵夏曰,此藥最好於治感,至於醒心散,則不緊矣。殿下雖不自覺其爲感氣,而似是感氣,姑停散劑,連進八味丸,似好矣。起鵬、昌會、徵瑞等所奏竝同,聖徵曰,雖以脈候觀之,想是感漸中,又爲深秋所傷矣,前此此等症候,快復未易矣。丸劑固勝於散劑,而卽今所進之藥,最利於感氣,限數日連次進御,丸、散兩劑,竝且姑停,似好矣。在魯曰,諸醫旣各陳所見,惟在聖上自量之如何,而首醫之言,似好矣。上曰,此症卽失睡所致,而感漸中,以慈殿哀毁之故,連日陪侍,不自善攝,雖似少愈,而猶未快矣,政如首醫之言,彌留可慮。日氣且如此,醒心散今姑停止,更觀數日,前劑入八味丸,當進御,不必問安矣。{{*|抄出榻前下敎}}在魯曰,近來寒暖不適,故雖以臣等賤身,必累次遞衣,而殿下所着,旣單薄,且無加減之節,誠司憫慮,此後則審察日候,加減衣襨,寢睡一節,亦爲加愼,如何?上曰,陵幸已近,故自昨寢睡,漸覺不安,而所御則加意矣。文秀曰,殿下春秋雖鼎盛,精神氣力,比前不可謂無損,而護保之道,反不如前,誠可憫也,卽今幸行已近,不可不十分加意矣。上曰,此等感漸,何足深慮?文秀曰,閭閻匹庶,出入無節,而如有遠役,必思善保其身,況君上起居,不出宮中,今當百里幸行,豈可不各別留意於保護之道乎?上曰,不待卿等所請,而起居寢食之節,異於他時矣。文秀曰,臣在政院,每當深夜,或早曉,下公事,可知寢睡全失,實切憫慮矣。在魯曰,陰陽之理,晝動夜靜,故《易》曰,嚮晦入宴息,初夜雖照檢緊關公事,而夜旣深,則當排却就寢矣。且此涼冷之節,不宜臨御於此等高敞處,今後則接引臣僚於進修堂,似好矣。文秀曰,殿下自在潛邸時,每以寢睡不寧,爲無妨,今則保護之道,尤當異於潛邸時,而猶以此爲好事,卽今春秋鼎盛,雖未覺其大段妨損,而實爲受傷之源委,臣等不勝憂慮之至。上曰,予於初年,果以不寐,爲好事矣,近則不以爲好,而習成不能改矣。在魯曰,臣年少時,耽看書,或徹曉不寐,而亦不知其有害矣,近來漸覺其爲病源,伏望殿下,切勿如是,幸甚。文秀曰,黃璿爲嶺伯時,勤於簿牒,夜不交睫,臣爲本道御史時,語其褊裨曰,君之監司,必生大病,其後未死前,果經一大病矣。其代臣適承乏,而臣亦始有此患,積工而後,始祛之。伏望殿下,着意積工,期於必改,幸甚。上曰,予亦如兵判之言矣。今則二更初,已有睡意,而近四十年成習,故未易改也。文秀曰,聖人工夫,貴乎一朝割斷了矣。在魯曰,今番陵幸時,傳語馬兵,依前例以步軍代立,何如?上曰,健步勝於駑蹄,從便代立,可也。{{*|出榻前下敎}}在魯曰,衛將分更事,旣已定奪,當卽擧行,而部將巡更,例必三日遞出,明日卽初日云,故姑待初日,欲爲竝始矣。上曰,明日爲初日,予亦揣其待此矣。在魯曰,部將雖有故遞直,而元無改付標之事,衛將遞直時,亦當依此例,不爲付標乎?上曰,不宜異同,何必續續付標乎?在魯曰,分更分排事,昨已定奪,而部將則一人,當初二更,三更以後,則每人各當一更,五更似未爲全更,而罷漏後,亦爲巡更,故亦無異於全更矣。上曰,近來曉鍾後,果爲巡更矣。在魯曰,自昨年爲之矣。衛將巡更,亦依部將例,以一人,當初二更,何如?上曰,起於人定,止於曉鍾,旣有定例,則曉鍾後,不必爲之,日昨卿所達,爲好矣。文秀曰,玉堂上下番久空,誠爲未安。上曰,黃晸、任珽,何事撕捱歟?文秀曰,晸則不欲與朴師正同僚,而所引嫌,元不大段,其撕捱太過矣。文秀更端曰,吏判以必遞爲期,參判亦不行公,開政命下,而無以擧行,可憫。上曰,副提學撕捱,何事耶?文秀曰,曾爲弘錄時有事,故撕捱云矣。上曰,金東弼、尹淳,蓋有事矣。文秀曰,翰苑亦久空,未安矣。上曰,此則當下敎矣。上又曰,黃晸之爲朴師正而撕捱,已怪矣,而任珽之撕捱,尤可怪矣。文秀曰,玉堂門久閉,殊可駭然,韓顯謩、李潝,少無難安情勢矣。上曰,顯謩,則筵臣旣有所達,其所引嫌,亦不足怪,而李潝,則卿之引嫌旣過,予亦爲卿所動,有此備忘矣。渠必欲一伸廉隅,故疏踏啓字矣,此後則何可撕捱耶?文秀曰,臣每恨李潝,不以其時,當嶺藩矣。潝之文字,想無大段斥臣之意,而臣見此等語,輒意亮臣之言助之,故有此引嫌。然今旣都無事矣,潝亦何可終然撕捱耶?上曰,始予亦疑李潝爲李亮臣之類,而素知卿不欺予,故有所動得矣。文秀曰,此事不宜轉生葛藤矣。上曰,此事固不可轉生葛藤矣,卿旣不知潝,亦無怪夫潝之不知卿也。文秀曰,聖敎至此,臣何敢絲毫芥滯乎?在魯曰,國恤時,御覽文書,例付白籤,而籤與本紙俱白,有難辨察,付黃籤,似好矣。上曰,舊例練前,付白籤,練後,付黃籤矣。印用紫泥,付黃籤何妨,而前例旣然,不必改也,曾以誤付黃籤,有推考者矣。文秀曰,年事大歉,米價高踊,嶺南百錢二斗米,湖西三斗云,賊患將起矣,節制之任,不可不擇,兵判入侍矣。諸道營將,若有不似者,遞易似好,李箕獻之言,誠爲得矣。上曰,若從箕獻之言,則營將皆將沙汰矣。廟堂何以知營將之能否乎?文秀曰,廟堂簡問於道臣,則可知其能否矣。上曰,左右捕將之能否,尙難詳知,況外方營將乎?初頭擇差,勝於末梢沙汰矣。右相每謂,兵判不擇營將,未知其言之如何,而卿宜各別擇送矣。在魯曰,臣意則與右相有異,至於守令,亦然矣。上曰,人固未易知也。坡牧李浤,以其容貌觀之,則未知其能善治也,當初若留待引見,而幾以貌失人矣。在魯曰,浤是大家人,而觀其容貌,則似難堪州牧之任矣。文秀曰,崔鳴吉之衣,不過一尺許,李元翼與李恒福、李德馨齊名,而亦貌寢,人君若以貌取人,則必有失人之患矣。臣待罪嶺臬時,聞李匡德,逐送湖南賊於嶺南云,臣以爲,匡德所逐,吾豈受之?遂別樣申飭,則終無賊患矣。道臣若善爲申飭,則奸宄自戢,亦何待於營將之討捕乎?右相之意,非不好矣,而以閫帥之材,出送未久,以禁將招來,則徒貽廚傳之弊矣。上曰,知人甚難,豈以外貌爲哉?金箕錫則知其爲長者而送之矣,以李宗城所達觀之,則無形矣,李浤則乃能善治,用人可不愼歟?大槪,齊之以刑,實非第一義,必須申飭道臣,民無顚連之患,然後可以用刑,申飭營將,近於末務矣。文秀曰,子饑求哺於父母,而父母實無可救之道,則子亦無可望矣。若父母有些可救之勢,而束手不救,則爲子者,雖不敢怨憾,亦豈無心乎?三南,卽國家心腹,心腹受饑,將若之何?臣意則不可不爲別樣擧措,而廟堂之意,與臣頗異,故臣不欲赴備局坐起矣。畿甸農形,雖曰稍勝於三南,而亦慘凶矣。今番陵幸時,所經處頗登熟,臣以爲御覽稻矣。上曰,卿所達,好矣,而卿以交河所經處稍登之穀,爲御覽稻,予雖生長宮中,豈以所見處稍登,不知他處之失稔乎?今年後園稻,雖似成熟,而未免不實,予以此知卿前後所達之非誣矣。右相之意,亦與卿頗異,不必設賑云矣。文秀曰,今則廟堂亦惕念,吏判尤罔知所措矣。雖是空言,自上別樣飭礪道臣,似好矣。守令若有與民同死之心,則民雖饑不怨矣。明年牟麥稍登,則猶有可望,而若或牟麥又失稔,則無可奈何矣。在魯曰,飭勵則似好,而從後見道臣狀聞,然後庶有處置之道矣。文秀曰,前此雖有凶歉之歲,然或畿甸凶而湖西豐,或湖南歉而嶺南稔,故猶有推移拯救之道矣,今則畿甸、三南俱歉,無可下手矣。然李恒福、李德馨,猶能辦得於兵燹板蕩之際,況當此平時,豈無辦得之道乎?在魯曰,一邑雖大凶,亦或有若干稍登處,徑先騷動,未必好矣。文秀曰,今年則十頃中,必無三四頃稍登處矣,今番風落木旣多,若以此煮海爲鹽,則豈不有益乎?守令月廩稍優,亦可有容手之道矣。在魯曰,守令月廩,渠自經畫則可矣,而豈可自國家分付乎?上曰,知申之意,亦非欲自國家,分付也。文秀曰,自國家,若先務裁損,則大臣以下,皆當裁減矣。在魯曰,民間多有積穀處,從當有措畫之道,何可預憂來年之歉,而騷動乎?文秀曰,臣以爲,聚穀之道,夏不如秋,秋不如冬矣。在魯曰,頃見湖西伯狀啓,則延世弘,曾多納賑資云,此等人,宜有激勸之道矣。上曰,曾有軍功矣。在魯曰,然矣。臣始聞其門閥不劣,且有家行,故欲擬同知,知其有帖文,故未果矣。上曰,頃已下敎矣。如此之時,此等人,豈可無激勸之道,而銓曹亦不可不詳審輕重,若或混換,則豈不可憫乎?在魯曰,輕重混換,固爲可憫,而渠旣多納賑資,竟未蒙優異之典,則亦何以激勸他人乎?文秀曰,武兼宣傳官南德升,爲避金世遠,受由下鄕,三月不還,宿衛重地,不宜似此疎慢,故臣果陳達,拿囚德升及行首尹志大矣,德升方在喪保放,更爲拿問則似過矣。在魯曰,德升,卽南延年之三寸也,世遠,卽金廷夏之五寸也。延年死於節,廷夏死於逆,故德升,不欲與世遠同官,受由下鄕,本廳同僚,恕其情而不爲催還,世遠離本廳後,始乃上來,則元無大段可罪之事,而今又在喪保放,若更囚勘罪,則似過矣。上曰,其時帳殿,亦有下敎矣,雖至親之間,豈可以此而相讐乎?若開此路,則國家將不成貌樣矣。德升異於德夏,若以世遠五寸之故,而避世遠,則豈不過乎?但本廳待德升之道,則可謂蘊藉,而渠又在喪云,更勿拿問,仍爲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文秀曰,宣傳官,受由三月而不還,則國家豈成貌樣乎?金世遠以爲,德升與具聖任對面,而我則不欲對面,可怪云矣。在魯曰,德升之不欲與世遠同官,亦不爲怪矣,而由限太多,同官之責也。德升旣已放送,則尹志大,將何以處之乎?上曰,南德升,旣已放送,尹志大,不可不獨爲滯囚,當初過限不報,雖出於同僚間穩當之意,而法例所在,不可不全然置之,罷職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又出擧條}}文秀曰,金吾滯囚,多至三十餘人云,事當各別申飭矣。上曰,鞫坐早罷,則本府間間開坐,俾無滯囚事,曾已下敎矣,聞時囚此多,誠甚未安,依前申飭,頻頻開坐,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知申書之,文秀秉筆。上曰,前翰林趙明履敍用,口傳付職,牌招察任。文秀書訖。上曰,趙明履之引嫌,爲何事耶?文秀曰,臣以趙明履爲不足矣。翰林,例於承宣,不以堂上待之,而前輩則以爲,若不行禮,則承宣必有慍意,至有强病行禮者,近來此風,解弛,甚矣。頃者明履,以病闕禮者,至六七日,臺諫傳啓,則令上番替當,臣懸其廳直,爲明履者,當笑而待之,而畢竟不出,故臣乃囚禁上番書吏,打其廳直,明履徑出,故臣果啓辭矣。殿下或以爲,年少知申,必有過擧,故有此下詢,而不過如斯而已矣。大槪,政院古風,墜落殆盡,殊可慨然。上曰,洪昌漢事,未結末前,不當爲翰薦乎?文秀曰,然矣。向者李宗伯輩,嘗薦數人,而洪昌漢爲單薦,此則非矣。出入假官者,殿下亦多見之矣,不患無人矣。上曰,何可每每單薦乎?左右史不備,未有甚於近日,兼春秋連爲入侍,事體未安,洪昌漢則旣在削黜中,令趙明履,斯速新薦,可也。文秀曰,翰薦祝辭曰,苟非其人,必有天殃,不可不至公擇薦矣。上曰,所謂焚香,指此事耶?文秀曰,然矣。諸臣遂退出。 ==9月1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李重觀{{*|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贒{{*|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奉命出使}}。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觀象監,自夜三更至五更,月暈。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以常膳之請,逐日仰陳於慈聖,而尙未蒙兪,昨日筵中,伏承聖敎,以慈候之日漸澌惙,復膳之未得準請,憂形於玉色,臣等益不勝悶迫之至。玆敢不避煩瀆之誅,更爲來籲,而臣等誠意淺薄,實不足以感回慈聽,區區所仰恃者,惟在於聖上之十分開陳,期於得請而已,一日二日,不卽變通,其憂轉甚,伏望更加反復懇勸,亟從權制,千萬幸甚,惶恐敢啓。答曰,昨亦諭矣,而慈意猶不勉從,焦悶曷喩?其當更加懇請矣。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啓曰,臣等以從權之請,連日仰陳,而未蒙允許,益不勝焦悶之至。昨日筵中,伏承聖上下敎,以慈候之日益澌惙,復膳之未得準請,憂迫之意,形於玉色,雖臣等誠意淺薄,獨不念聖上誠孝之懇至乎?伏況今日國勢,果何如也?慈候無愆,然後聖躬可安,聖躬安,然後宗社亦安,以慈聖達識深慮,豈不照察此等事理,而徒守不忍之小節,此非臣等平日之所仰望也。更此煩瀆,極知惶恐,而尙冀少加省納,亟降允兪,以副群下之祝望焉。答曰,成服之過,未數日,如此之言聞來,罔極之心事益亂矣。前頭當觀氣力,而爲之變通,勿爲過慮。 ○李聖龍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潗,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馬兵等馬點事,慕華館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假注書鄭權,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出令,而同副承旨李匡世以該房,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俱以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開政命下,今已屢日,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爲牌招,趁卽開政,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累日,尙不擧行,事體極爲未安,更爲牌招,以爲趁卽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趙遠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兩司多官,或在外,或呈辭,或未署經,或鞫坐進去,或未差,連日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鞫坐進去外,持平趙鎭世,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金錫一爲假注書。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金錫一,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任,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慶尙監司、統制使狀啓,刑曹粘目,龜山前僉使李興祥,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興祥,自任所時未上來云,發遣府吏,依例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囚人韓珩原情公事判付內,若珩招,韓師億之不知悚縮,恣行配所,已極無據,而因其嫌怨,囑其親,黯地構捏,尤極痛駭,於此於彼,不可不嚴査痛治,所謂隣邑守令及推刷官處,爲先發緘推問後,稟處,而此乃非特綜核也。所以明處分,其勿假借,據實緘答事,分付事,判下矣。韓珩原情中,所謂傳說之隣邑守令,面言之推刷官,初無指名之事,此一款,更爲推問於韓珩處,而王府體例嚴重,自前無發緘之規,更推後,依例令該曹緘問於守令及推刷官,待回牒稟處,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都承旨朴文秀,今日不爲仕進,辭疏今方捧入,右承旨李重觀,纔已申退,左承旨趙命臣,復命肅謝後,有身病出去,右副承旨李聖龍,鞫坐進去,同副承旨李匡世,陳疏未承批,廳中只有臣尙賓,伴直無人,右承旨李重觀,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再牌不進矣。三司及守令之差出,一時爲急,而連日違牌,尙不擧行,事體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 ○李聖龍啓曰,副提學趙遠命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一向久空,事體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 ○傳于李聖龍曰,推鞫姑罷。 ○備忘記,長陵兩陵遷奉時,本都監摠護使兼捧哀冊贈玉帛官領議政洪致中,誌文製述官右議政趙文命,銘旌書寫官判府事閔鎭遠,各鞍具馬一匹賜給。誌文書寫官西平君橈,銘旌書寫官留守兪拓基,表石篆文書寫官參判洪鉉輔,陰記書寫官前參議趙正萬,紙牓書寫官參判李廷濟,參議李廷熽,上字書寫官副司直趙錫命,驪善君壆,提調判書申思喆、金東弼,參判趙尙絅,都廳校理趙迪命,竝加資。舊誌石蓋石大字書寫官西平君橈,都廳應敎朴師正,{{!|𢱲|⿰扌舁}}gg舁g梓宮官經歷金應鑑、李行相、李濟命、申光岳,各熟馬一匹,侍衛分承旨柳綎、梁廷虎、權始經、金應福,別遣侍衛都承旨朴文秀,陪往大將副護軍具聖任,頓遞使判尹李森,都廳正郞尹涉,各半熟馬一匹賜給。郞廳正郞林世諿、趙尙紀、吳瑗、李德載,竝陞敍。監造官副司勇沈銈、李渭輔、申思建、李廣義、宋堯輔,奉事趙載健,敎官趙尙泰,誌石所監造官參奉柳文龍,紙牓監造官主簿朴世杓,僉正余垕,副奉事安正仁,內外別工作監役官金東鉉、朴弼重,竝六品遷轉,已出六品者陞敍。告啓陵大祝副司果吳瑗、李德載,告啓殯大祝校理趙迪命、朴師正,紙牓出納大祝應敎尹東衡,修撰黃晸,宮闈令侍衛內官車聖載、崔千齡,分注書李夏宗、鄭重器,分史官李麟興、韓鳳朝,各兒馬一匹,郞廳副司果李秀輔,半熟馬一匹,主簿李益焌,副司果金光世、鄭亨泰、李挺柱,主簿閔禎,監造官副司勇金壽鏶、朴弼勛,各兒馬一匹,五衛將李命熙、李莞、申擎夏、金稷,兵曹正郞洪聖輔、李潤身,分都摠府都事鄭德載、權必恒,從事官武兼沈始熺gg沈始禧g,經歷李鎭嵩,監造官副司勇安后奭,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別啓請假衛將知彀官崔天若,奔走兩陵,其功可尙,僉使作闕除授。知彀官孫壽聃,部將護軍卞爾珍,邊將待闕除授。軍人檢飭部將李信萬、孫繼昌、趙慶祥、崔東杓、高廷柱、魚振淵、鄭夏柱,竝邊將除授。其餘各差備領役部將,各上弦弓一張,傳香官邊翼老,書寫忠義宋泰隆,分長興庫奉事李廷彦,分典設司別檢崔成大,各不粧弓一張賜給。兩陵地方官坡州牧使李浤,交河郡守洪重疇,竝加資。攝通禮原春守桅等十二,挽章書寫官副司果尹得和等二十,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內外諸執事,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扶策燭籠別監及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從厚題給。 ○備忘記,山陵都監摠護使領議政洪致中,拭梓宮官右議政趙文命,各鞍具馬一匹賜給。開封兼封閉官執義韓師得,提調行司直金興慶,副提學趙遠命,都廳副應敎徐命九,副司果李世璡,竝加資。提調右參贊尹淳,熟馬一匹賜給。監司鄭亨益,半熟馬一匹賜給。提調行司直權以鎭,都差使員郡守洪重疇,各兒馬一匹賜給。運石斂船差使員李天萬,僉使待闕除授。陵參奉李普淳、權鏡,郞廳副司果徐宗浹,佐郞李衡復,判官鄭彦恢、尹得莘,監造官副司勇具聖弼、金光遇、尹得載、具萬喜、李挺郁、李允鎭,分差官監役官李彦綸,直長尹尙通,竝六品遷轉,已出六品者陞敍。郞廳副司果李坰、安允中,監造官直長李彦臣,參奉林蘧,各半熟馬一匹,監膳提調驪善君壆,郞廳都事李思胤、趙昌來,副司果韓謇朝,正郞洪曋,燔瓦所分差官南漢朝、丁道炯,各兒馬一匹。司饔奉事李蓍選,郞廳副司果朴弼老,監造官副司果徐仁修、閔通洙,各上弦弓一張。領役部將兼司僕申仁萬等二十五,竝邊將除授。相地官金佑夏等四,竝相當職除授。奏時官,各不粧弓一張賜給。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分等,從厚題給。 ○備忘記,遷陵時執事密昌君樴,驪川君增,驪善君壆,安興君埱,副提學趙遠命,行副護軍具聖任,洛昌君樘,陽平君檣,密陽君梡,直長韓德良,各半熟馬一匹,副司果吳瑗,副司勇具聖弼,校理趙迪命,各兒馬一匹,西平君橈,府尹柳儼,兩陵啓陵時擔當執事,熟馬各一匹賜給。副司勇具趾勳、具善行、韓德龍,近百年仙寢遷奉執事,實是稀有,亦切追憾,竝相當職除授。 ○備忘記,守殯官驪川君增,陽平君檣,侍殯官咸熙春、金兌熙,竝加資,熟馬一匹賜給。次內官宋尙欽加資。許有章,熟馬一匹,鄭重明,都薛里李景和、李景禧,進止長番車聖載、崔千齡,各半熟馬一匹,神輦侍衛朴熙采、李世泰,薛里張文碩等八,司謁金時健、朴起芳,各兒馬一匹,侍衛司鑰李時逸、朱道峻,各上弦弓一張賜給。次知別監鄭弼周、李東發,書題司鑰中除授。侍衛別監及奠吏守僕以下員役下人等,令該曹米布分等題給。 ○備忘記,長生殿都提調領議政洪致中,熟馬一匹,提調判書張鵬翼、朱成明,參判李廷濟,各半熟馬一匹,判書權以鎭,郞廳正郞柳綋、申思迪,佐郞金楚直,奉事趙恒瑞,各兒馬一匹,正郞李鳳鳴、尹潗,佐郞崔守約,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題給。 ○備忘記,今此賞格中,一人雖兼數事,毋得疊授,其仕之未滿十日者,竝勿論。 ○持平趙鎭世啓曰,臣於前司諫兪彦通論湖西伯事,旣有所懷,故敢陳請罷之疏,而得蒙允可矣。日昨稠廣中,得聞物議,諫臣擧措,雖有差失,至於駁罷臺官,事體爲重,以爲臣所論罰過重,有關後弊云。臣亦思之,不遞爲罷,實爲過中gg重g,物議如此,則不可仍冒於臺次也,明矣。今因牌召,始爲來避,所失爲大,請命遞斥臣職。洪尙賓啓曰,持平趙鎭世,再啓煩瀆,退待物議矣。傳曰,知道。 ○都承旨朴文秀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大司諫李春躋請推該房承旨之疏,實不勝悚恧之至。日昨兩儒臣辭疏,俱呈於臣在院中之時,僚臣李匡世,掌疏章,故依例欲退却,臣謂匡世曰,此非言事,則齋戒日不當捧留,而第見其疏,俱以我爲言,我旣在院,而若不捧,則雖守院規,於我豈無嫌乎?匡世初聞臣言,頗有難色,以臣之忝居長僚,終不得違其言,未免捧而留院矣。今者諫臣,爲慮後弊,而至請不遵舊規之罪,其言誠至當,然當初捧疏,臣旣主張,而到今責罰,偏歸該房,則臣心不安,當如何哉?仍伏念東朝復膳,一日爲急,矧臣忝在保護之列,從權之請,不容少緩,擬於今日,欲隨藥院之臣,齊聲血籲,情跡如許,終不得趨參,虧廢常分,臣罪尤大。乞以僚臣所被之罰,移勘於臣,以存院例,以謝臺議,實臣之願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同副承旨李匡世疏曰,伏以臣,伏見大司諫李春躋之疏,以日昨前諫長、兩儒臣疏本留院之故,有當該承旨,從重問備之請,該章出納,臣是該房,竊不勝瞿然之悚,而儘於其間,略有委折,韓顯謩疏中所稱臺臣,乃指臣子性孝也,其所詆斥,不但自明而已。李潝之疏,亦對長僚前疏而發也,今若不捧,仍遂坐罷,則自辯之言,無時可入,僚議如此,而臣則嫌不敢可否,長僚亦主當捧之議,遂不免竝爲留院。至若韓師善,以臺官被斥,宜有對辯之語,況論二囚人貪汚,實與言事無異,則不當一切退却,妄以謬見,相議捧留,前後事實當如此耳。念臣性質甚鈍,資歷本淺,凡於事例,全未曉解,今玆規責之言,若謂臣過引私嫌,有壞前例,則臣固受以爲罪,無喙可開,而至若曲循二字,全不着題諫臣,過疑臣,則付之一笑,雖然,其不能出納惟允,則明矣,臣何顔晏然冒居乎?玆於召牌之下,謹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bb云云b。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檢閱趙明履疏曰,伏以臣,出身未久,循職無狀,至見政院憲府迭啓請罪,而聖上亦以可駭,爲敎,仍降罷職之命,臣誠羞愧欲死,悸懍罔措,迨今累日,未能自安,不虞玆者,敍命復下,除旨繼宣,臣又不勝驚惶震越之至,而第臣竊有不可不陳暴者,敢忘僭猥,仰瀆聽卑之聰,伏願殿下垂察焉。臣本受氣脆弱,年前又經草土,幾死僅生,居常抱痾,以故,少失眠噉,輒益呻痛,實狀然爾,非有一毫假飾也。臣於持被之初,聞翰注每日晨起,拜於承旨,自度筋力,決不能爲此,且念翰林之直堂后,只爲照看喉司之所出納而已。其於承旨,本非若注書之爲郞,而顧於春秋、藝文諸堂上,旣無投刺納謁之禮,則獨每日拜於承旨,臣實求其說而不得,而論者之見,亦多有與臣同者。然自古流來之規,有難獨廢,故臣在直之日,固未嘗全然擔閣,不病則行,而病則闕,蓋翰林之或以病闕禮,從前已然,亦非自臣始也。是以,前後承旨,不甚强迫,而臣則頃日隨駕往返之後,舊患新恙,一時交作,非不知解職投閑,以便療治之道,而顧念史局重務,不宜輕抛,故忍疼察任,不復辭免。至於晨行之禮,不特難强,亦恐以是添症,妨於職事,故數日姑停,此其勢有不得不然,而乃者,都承旨朴文秀,聞臣病未行禮,未入闕門,已令囚館吏,及爲廳坐,數次促起。臣以病答之,則文秀乃復大肆聲氣,捉致下番廳直,猛施撻罰,一院騷擾,傍聽驚怪,蓋其捶楚拘係,雖曰督治下人,而以臣之故,作此擧措,則無異臣親當之也。臣雖新進末官,亦非受制文秀,忍病奔走者,而其爲困辱,至於如此,此實前所未聞之事也。夫聖人制禮,朝廷尙敬,其間雖不無規飭糾檢之法,亦自有從容穩當之道,烏可使氣凌人,恣意逼辱,以大壞朝廷之體哉?臣之所遭,不但爲臣身羞,其爲藝苑羞,亦至矣。誠不可一刻仍冒於職次,故臣於其日,將陳章乞免矣,此際臺官適詣闕,臣旣以病,纔不得行廳禮,又方求遞不暇,而忽復扶曳,出接臺官,則處事顚倒,不成擧度,故姑請兼春秋替行,此不但於義無不可,亦有前例可據者,的然明甚,而文秀必欲迫臣,乃使兼春秋退去,及知臣治疏之意,則又爲先發之計,急急啓達,而其陳自爲之事,則雖有捶撻之擧,拘係之令,乃曰依古風懸罰,其論臣之事,則雖有前例之可據者,乃曰三百年所無之事,言其可若是無難乎?至於持平宋徵啓之啓,則有若臣無故安坐,不爲出侍者然,伊日之事,徵啓亦豈不聞,而終必詆斥乃已者,臣實未曉其意也。噫,臣初出世路,遽遭文秀,飽却無恨gg限g愧恥,兼被憲臣彈劾,姓名登於白簡,此莫非臣疲劣自侮之致,將何面目,復入淸華之地乎?廉隅一節,士夫大防,出處進退,不宜毫髮苟且,而在昔朱子之訓,又甚明切,臣固知恩命之未承,諸般職任之曠廢,重添臣罪,至爲兢悚,而冒沒出脚,終非私義之所敢安也,卽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趨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聖明,俯賜諒鑑,亟命罷削臣職,仍使治臣罪犯,於公於私,萬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咸鏡監司尹陽來疏曰,伏以聖祖,玄宮改卜,仙寢已閉,伏惟聖上,臨號追感,哀隕罔極,臣民愴慕,中外普深。仍伏念臣,衰病日益甚,精神日益耗,報瓜旣久,惟以生入鐵關,爲幸,而凡於公務酬應之際,動致前後忘失,未及交印之前,恐多做錯之事,夙宵憂懼,一日三秋矣。前月二十四日,封上啓本書狀,合十一度,而其中啓本三度,不踏印信,自喉院,請推還送,臣伏不勝惶惕悚恧之至。臣每當封啓之時,逐一査準,占地謹署,使下人踏印封裹,而啓本書狀,例有印不印之異,故下吏輩,誤以啓目,認做書狀,矇然同裹,致達白本,奏御文字,何等重大,而臣昏耄不察,竟歸三失,論其罪罰,誅殛猶輕,玆敢席藁陳章,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亟賜處分,以懲重犯,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9月1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命臣{{*|病}}。右承旨李重觀{{*|式暇}}。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贒{{*|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式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昨日,更申從權之請於大王大妃殿,伏承批旨,以每聞如此之言,罔極之心事益亂,爲敎,臣等煎迫之誠,未能上格,而强聒之罪,益無所逃矣。雖然,慈聖平日玉候,若本來康健,卽今氣力,若不至澌惙難持,則臣等亦何敢仰咈悲懇之慈旨,逐日煩瀆至此哉?伏想胃氣之虛弱,必無餘地,疏水之進,決知其不能扶接,一日二日,不早變通,則必貽無窮之悔,伏望更加十分開陳,以爲深念國事,亟復常膳之地,千萬幸甚。惶恐敢啓。答曰,微誠未格,尙未感回慈心,尤切焦悶矣。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啓曰,昨伏承下答,以每聞如此之言,罔極之心事益亂,爲敎,臣等瀆擾之罪,大矣,實不勝惶悚。然而慈聖平日玉候,若本來康健,卽今氣力,若不至澌惙之極,則臣等何必鎭日苦口,强咈不欲聞之聖意,强請不欲行之權制哉?伏想胃氣之虛弱,已無餘地,疏水之進,決不足爲扶接之道,而一日二日,因循遷就,不早變通,萬一有宿患,乘虛添加之候,則將奈之何?思之及此,憂遑煎迫,誠有不可形言者,從權一節,不容暫時少緩。伏望深念國事之重,勉抑至情,亟降一兪,千萬幸甚。答曰,連已喩意,更不煩喩,勿復爲如此之請,切爲gg勿g過爲慮念焉。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檩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同副承旨李匡世,疏批已下,而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諫院闕啓,今已多日,除在外未署經外,正言金廷潤,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檢閱趙明履,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今又違牌,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四日,一向違召,無意應命,事體道理,極爲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啓曰,副提學趙遠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之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應敎黃晸,修撰任珽,旣已蒙宥,一體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在江郊,右議政趙文命,方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bb來會b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禮曹言啓曰,左議政李㙫,去夜遭親喪矣。取考謄錄,則甲申年故相臣金構遭親喪,因大臣陳達,本曹考啓以爲,故相臣盧守愼丁憂時,遣承旨致弔,優致貤賻,命一路護喪,本道給役夫云,而故相臣鄭太和丁憂時,則致賻特優,遣中使致弔,前後恩典,有些不同,今當從何例爲之乎?傳曰,依故相臣盧守愼丁憂時前例爲之事,判下施行矣,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依此擧行。 ○又啓曰,左議政李㙫母喪,遣近侍致弔事,命下矣。當於明日,成服致弔,何承旨進去乎?傳曰,左副承旨進去。 ○李匡世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再招不進矣。日事撕捱,終不應命,事體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開政。 ○又以司譯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卽者,倭學訓上金顯門等所告內,弔慰差倭接待之例,有京接慰官、鄕接慰官,接待之兩規,所贈禮單,多寡懸殊,而上年國恤時弔差,稱以秩高,敢以京官例接待事,累日爭執,而釜山訓導金世鎰受由,假訓導卞箕和,累次開諭,終不回聽,故與世鎰相議,乃用權變之道,所贈之物,依京接慰官例,私自辦給,無弊停當,此雖出於從便彌縫之意,其爲後弊,亦甚可慮云。卞箕和,雖曰捐其私財,果依京接慰官接待時贈給數備給,則必有日後援例之弊,事甚可駭,不可置之,令該府拿問,仍使本道監司,嚴査其私贈曲折及數爻,京接慰官例贈數爻,竝以開錄啓聞後處之,金世鎰果有相議之事,則不爲斥言其不可,亦涉駭然。相議實狀,竝令本道,一時詳査啓聞後,處之,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箕獻所啓,尹邃事,南泰績事,逆坦孥籍事,明彦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𪸸|⿰火典}}諸子事,炯、烒事,睦天顯、睦聖觀事,李夏宅事,鳳祥事。引嫌而退,當初疏論,亦有意見,到今追嫌,殊涉太過。請持平趙鎭世出仕。 ○正言金廷潤所啓,李時蕃事,逆坦孥籍事,姜世胤事,趙德普事,炯、烒事,黃翼再事,李夏宅事,李倚天事,睦重衡事,李昌碩事。前監察李遇命,爲人妖惡,行己陰祕,爲世所指目,久矣。渠旣緊出於成建之招,其父之名,又出於二太與成建面質之時,其常時與道昌綢繆之狀,據此可知,如此不逞之徒,決不可置之輦轂之下。請李遇命極邊定配。官穀裝載後,船人輩之故敗,爲今日痼弊矣,今聞忠淸道結城縣大同所載之船,到通津縣祗江前洋致敗,而故敗之說,狼藉流傳,臣聞極驚駭,招致騎船監官韓鳳翼爲名者,詰問其由,則現納一張侤音,乃是結城縣監踏印成給沙格等捧招也。蓋其發船之時,行到本縣十里地母山島,船人輩逐石偸出一斗米,潛自和水之際,爲監官所現發,而執捉告官,則爲本官者,所當嚴治其罪,移載他船,而拘於船人輩之顔情,只捧侤音,仍載以送,莫重國穀,致有此故敗之患,其處事不審之罪,決不可置而不論。請結城縣監盧三邦,罷職不敍,沙格等故敗之罪,令通津縣詳査,依律正罪,以爲懲後之地。定配罪人,地方官,不得任意給由,乃是令甲,而況琢賊伏法之後,朝家之申飭,尤爲嚴明,則爲守令者,所當惕念擧行,而今聞自麟蹄縣兔山定配罪人朴泰蕃爲名者,到配屬耳。旋卽由歸,偃然在家,久而不還,自本官終無督還之擧,事之可駭,莫此爲甚,當此申飭之日,不可無懲礪之道。請兔山縣監白泰運,罷職不敍,罪人朴泰蕃,令本道改配於他道遠地,以防擅離配所之患。新除授司諫許沃,時在忠淸道牙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 ○答府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答院曰,不允。末端四件事及下諭事,依啓。 ○大司諫李春躋啓曰,臣於日昨疏末,請推當該承旨而蒙允矣,卽伏見同副承旨李匡世之疏,或曰曲循二字,全不着題,或曰諫臣過疑,付之一笑,何其言之不自反也?臣嘗聞齋戒日,則雖重宰親病之疏,禁直人遭彈徑出之疏,不得留院,前例昭然,今此兩儒臣之疏,旣是辭職,則私嫌有無,非所可論,而至於前諫長之疏,亦不過對辯人言,更申前說,非有別般論人之事,則過齋後捧入,未爲晩也,何必曲念其違牌之未安,而擺脫院規,汲汲捧留耶?臺閣之據例相規,何至可怒,而今其爲言,太近發明,臣亦付之一笑。然論一微事,反被譏斥,此莫非見輕同朝之致,其何可苟冒於臺端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聖龍啓曰,大司諫李春躋,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2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命臣{{*|病}}。右承旨李重觀{{*|式暇}}。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贒{{*|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傳常參、經筵。 ○觀象監,自昧爽至辰時,沈霧。夜三更,月入東井星。 ○下直,雲寵萬戶李晟。 ○備忘記,今下弓矢,雲寵萬戶李晟處給送。 ○洪尙賓啓曰,小臣左議政李㙫母喪,致弔進去下直。 ○李匡世啓曰,副提學趙遠命,連呈疏單,尙不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賓廳之坐,出於久曠之餘,多有稟定之事,而堂上進參,只是三員,事體極爲未安。公頉實病外,左參贊尹淳,右參贊朴師益,戶曹判書金東弼,行副護軍張鵬翼,禮曹參判李廷濟,吏曹參判趙尙絅,同知李眞淳,竝卽牌招。而至於吏曹判書宋寅明,刑曹判書尹游,過爲引嫌,必欲解免本職,本司之坐,亦不來參,尤極未安,竝推考,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匡世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判書陳疏承批之後,無意行公。參判,向者臺言,元非大段,亦已陳疏承批,則今無更引之嫌,而一向違牌,尙不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趙遠命,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一向撕捱,無意應命,事體殊極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李匡世曰,長番內官洪聖遇,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傳曰,王言代撰,宜主簡約,而近來敎文製述之人,率皆務多。今此忠監敎文,亦不免此,而明將辭朝云,故仍以啓下,此後則政院知悉,申飭。 ○李匡世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賓廳次對罷後,日勢已暮,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實錄郞廳李宗白,牌招事下敎,而以文臣朔試射不進,先罷後推傳旨,當爲捧入,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亥九月二十日午時,上御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戶曹判書金東弼,兵曹判書金在魯,吏曹判書宋寅明,禮曹參判李廷濟,大司成宋眞明,忠淸監司李衡佐,左副承旨李聖龍,持平趙鎭世,正言金廷潤,假注書金錫一,事變假注書李重寅,記事官韓鳳朝,編修官許錫入侍。文命曰,日候雖不暴冷,朝朝有霧氣,甚不調適,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近以私慼,在哀毁中,氣候若何?上曰,姑無他般症候,是爲幸矣。在魯曰,向者入侍時,自上敎以咳嗽間作,脈度頗數。臣等知玉候之有微感,而其後使勿問安,未知己臻差愈,故使勿問安乎?上曰,唯。在魯曰,前所製入八味丸進御乎?上曰,姑未服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玉候,本甚淸弱,且連在調攝之中。而今者行素多日,復膳之請,尙未允許,自上必至誠開勸矣。朝廷亦當連爲仰請,而以私慼復膳事,爲庭請無前例,故只自藥院啓請,而不能回聽,誠爲焦悶矣。在魯曰,私慼與國哀,行素則一也。而私慼則無自朝廷陳請復膳之擧,故自藥院陳請,而臣等連伏承批敎,哀痛悶切之旨,著於辭表。臣等不敢瀆擾,今日姑爲停止,明日又當仰請,而素膳之進,已過十日。冒氣必多傷敗,今後一兩日間,似或勉從,而下忱之抑鬱,甚矣。上曰,自內開陳及藥院陳請,非不勤至,尙未蒙兪,誠爲焦悶矣。東朝平日,凡於禮節,雖微細處,未嘗尋常放忽,故如是持難,而前頭豈不爲勉從乎?文命曰,小臣前後罪犯深重,何敢肆然出仕,而臣雖至愚,亦知聖諭誨責之出於匪怒之敎。慈父之愛,且適値國家之多事,如是行公,而四方士友,無不加責,或有貽書以輕出爲非者,自外面觀之,則其言誠是,而自今無可推諉處,冒復蹲據,私心惶愧,有不可勝達矣。上曰,君臣之間,所貴情志之流通心則然,而口不言匪誠,故果有前日下敎。而卿之不爲介意,乃所以表裏無間也。且予雖不誠,卿之事予,則當以誠實。今何所嫌,而如是進達,此亦不免俗套矣。文命曰,前後誨責之敎,勉戒之旨,臣何敢不爲仰體?而但念具贍之地,緣臣漸輕,士友之非責,以此,而臣心之愧悚,亦在此矣。且臣素抱痼疾,卽今日氣,姑未甚寒,雖强爲行公,前頭疾病之作,不可預期。前左相爲人福厚,坐廊廟,雖無所作爲,自然有威重。今也不幸遭大故,首揆不獨有身病,以其情勢之難安,期於必遞,國事誠爲悶切矣。上曰,在京大臣,惟時任三人,與原任一人,而原任則篤老。左揆則遭艱,領相之意,予亦斟酌,而向來事,不必過爲引嫌。當以誠意,敦勉使出,而今則卿未免獨賢,誠可悶也。文命曰,今年雖凶歉,臣意則憂不在今年,而在明年,設使朝家,有可濟之物,專意今年,非得計,故每與廟堂及爲方伯之人,如是爲說矣。今聞諸路民情遑遑,實有朝夕難支之憂,賑救之策,不可不及時講定矣。上曰,前已下敎,而廟堂初則過爲驚動,今則漸至懈弛。如賓廳次對,亦近文具,而近日則間或無緣曠廢,昨日欲使來會,而今日乃是日次,寧不來會耶?故少待之矣。卿等果爲入侍,其有所思度者乎?諸道則姑勿論,以三南狀啓觀之,民事更無可言,其勢誠爲汲汲矣。文命曰,兩南方伯,有所狀請,而皆難許施,今若一切防塞,則當之者必以爲抑鬱矣。然前頭之慮,旣如所陳。今歲米穀,粒粒可惜,決不可快意劃給,他無空中生出之物,目前變通,不過那移換易而已。此所謂割肉充腹,誠無以爲計矣。上曰,此在在上之人,固不可責諸臣,而卿等在廟堂,儻以民吾同胞之義,念念不已。如學問所謂有所思,必有疑處,有所疑,乃是進處,則其於荒政,豈無所得乎?予以交相求助之道,意謂卿等,必有所思矣。今及都無所思,今日如昨日,今月如前月,彼吾赤子,其將奈何?此所謂不爲也,非不能也。予固不能,而卿等亦不爲矣。卯酉之法,當自廟堂始,而數三重宰,皆晏然在家,必待牌招,然後方爲入來,其無會坐相議之事,可知矣。如是而望其做事,不亦難乎?諸臣如有所思得者,勿拘坐次,其各前陳,可也。在魯曰,臣本無才能,忝爲賑廳堂上,而方今國儲枵然,無以波及於外方,京納之物,自外方執留者,亦不可許施。百爾思惟,無他謀策,今日不敢以此言仰陳矣。勢不獲已,如是仰陳,而鑄錢之議若決,則外方上納之物,仍爲劃給,以新鑄之錢,充補京用,或可爲變通之一道。而今旣不得爲此,目前可給之物,亦豈全無,而前頭歲入,必將大縮,自京支用,萬無其路,僨事獲罪,理所必然,日夜憂惶,無以仰達矣。東弼曰,救荒之資,專賴穀物,而卽今八路,俱爲罄湯,各邑所分還上,盡數收捧,計戶以給,猶患不足。且京中經費,則臣亦主管,而在前一經重役,則國儲輒至枵然矣。適會近年,稅入頗裕,僅僅支過,新舊相繼,意外支勅、遷陵,巨役稠疊。蓋昨年國恤時,所用米布錢,合計爲二十餘萬,今年兩陵遷奉時所用,則合計爲三十餘萬,國儲之蕩然,據此可知矣。地部、惠局,稍有餘裕,然後外方亦可以仰賴。而該府目前責應,旣無以自給,則其何能推及於外方乎?以此外方民人之來訴者,日日相踵,而晝夜思度,實無接濟之策矣。昨年地部收租,爲十三萬石,今年若又稍裕,則或可免東西乞貸。而今年災減之餘,將不過爲七萬石,前頭國計,誠可哀痛矣。秋間廟堂草記,請貢物價,限十月以錢上下,故欲以前所在封不動用下。所謂封不動者,每當某處需用之時,或有用餘,則輒名以封不動,藏置庫中,以爲不時之需。及其經用之際,他無着手處,則出而用之,從後拮据,以充其代。臣待罪本職以來,亦嘗如是矣。臣自念以不才無能,久當重任,顚沛必至。故遷陵後,卽欲遞免,略有措辦,以充前在封不動用下之數矣。頃因義盈庫燭價之上下,盡用無餘,今所見在者,只是春間海西稅米作錢者數萬兩,而亦有時急當用處,今後錢貨則全無矣。本曹所在銅鐵,旣以死貨留藏。今若鑄爲生貨,貢物價等諸般用下處,以此代米,則似或爲一分支堪之道,此外則無他籌策,可以仰達矣。在魯曰,惠局則昨年稍爲豐登,故所納亦有餘裕矣。今夏敗船所失,爲四萬八千石,以此計之,昨年反爲大凶,戶曹則所失猶少矣。上曰,戶曹所失幾何?東弼曰,萬餘石矣。惠局則本三十萬石,戶曹則本十餘萬石,其所失相等矣。寅明曰,如此凶年,古豈無之?而今則如人之元氣已渴,百病交侵,年事則無異於乙丙,而世級則已降於乙丙,故凜凜有朝夕之憂。外間市價,已有米二斗直錢一兩之處,草竊之奸,比比有之。且近來還上,漸爲耗縮,一邑所在斛數,不及其戶數之處亦多,而折半留庫。雖有申飭之令,其能着實遵守,亦未可知。以軍餉言之,前此則湖西有安興、貢津兩倉,諸道亦多有山城所儲置者,今則皆有名而無實。江都米亦已罄盡,雖欲移粟,亦無其路。京賑廳所在米,亦不過四五萬石,明春二三次發賣之後,更無可繼,都下將大窘矣。且穀物,雖或有贏餘,不可盡用於一歲。故如乙丙時,亦多以錢用之,而錢乏之患,莫此今時。各軍門及戶曹,皆無所儲,計無奈何。今若以錢木運用,則不費國穀,亦當有可爲之道。而鑄錢一事,自上甚爲持難,且頃日所達軍保作米留賑事,亦爲好道理,而自上不許,故諸臣不敢固請矣。文命曰,臣意則與前有異。前則欲以錢代穀,而給貢物矣。今則節晩,而穀價踴責,似無所益矣。東弼曰,卽今生財之道,無他可爲者,故以鑄錢事仰達,而實爲過時矣。在魯曰,今雖鑄錢,上下之道,則代布代米,將無限節矣。至於軍兵放料,若以錢爲之,則軍情必不樂矣。上曰,卿等所謂過時之說,則不必然矣。雖使今年爲豐穰,若加鑄,則錢必賤矣。於錢貴之時,白地尋出而給之,軍情必樂之,於加鑄錢賤之後給之,則必不願矣。過時與加鑄,其賤一也。文命曰,上敎誠通矣。在魯曰,錢賤尤爲可悶矣。向時則軍兵之料,與貢物之價,一石之代,給三兩足矣。今則雖五兩,不直一石矣。文命曰,今雖鑄錢,與臣本意不同。臣則非欲爲一時救急之用也,欲爲長遠之利也。上曰,今則予亦無所持難,頃於疏批中,以不鑄錢爲非矣。然予初欲廢之,今乃從之者,以醫理言之,欲以爲淸心丸,而不欲爲補中益氣湯矣。眞明曰,自前國家之所轉換救荒者,不過嶺南布子,關西稅錢等物,而此只可以救一道矣。今年雖一道,亦不足救矣。兩西雖曰免凶,自救不給,勢不能資益於他道。且若干留在之穀物,傾盡於今年,則明年尤無以爲策。卽今無中生有之道,莫如魚鹽之利。夫齊一面濱海,而富强甲於天下,以其有魚鹽之利也。我國三面皆海,而獨不能取資於魚鹽,常患國用之窘乏,豈不可惜哉?今若差送京官,句管魚鹽之稅,各衙門、諸宮家,皆量其所用而給之,收取其利,以補賑資,實合事宜矣。文命曰,煮鹽,乃周官制度,而實是我國之所當行者,故臣常一欲行之,而未得其會。今適風落木甚多,故已爲行關於三南,必以風落木枝葉,煮鹽補賑,而又言於忠淸監司李衡佐下去後,必須別樣擧行之意,申飭以送。而大抵卽今生穀之道,無過於此矣。各處魚鹽取用補賑事,頃有下敎,而其時則年事猶有所冀,且慮其或有掣肘,姑不發關。如統營一應所用造上諸節,全資魚鹽,今若失此,其勢尤難,折半取用,則似爲可行之道矣。東弼曰,魚鹽是地部句管之物,而卽今三南道伯,俱是綜核之人。今若付之道伯,另行搜括之政,一半輸送地部,俾補經費,一半留作賑資,則似有實效。雖以諸宮家、各衙門言之,前日所需用者,一朝失之,則必以爲難矣。此則不可無參量處置之道矣。上曰,此則有道別將差人處所花消者亦多,宮家衙門所納,則不過爲十分之五。今年雖不送差人,使諸道句管,其所收稅,猶可爲折半矣。當此凶歲,御供諸物,亦將減損,宮家、衛門所用,雖不足,何可以此爲持難乎?寅明曰,使諸道句管後,設有掣肘之事,可以隨便變通,爲先以前日所定奪,知委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頃日差送備局郞安允福,往視安眼島風落木,揀置其可合船屋材者,其餘枝柯之擁腫屈曲者,以備煮鹽之用,定給軍丁,使之收斫區處矣。允福多般推托,徑爲上來,年少武弁,自爲任便之習,誠可惡也。在魯曰,允福雖以廚傳之弊爲言,廚傳所費,則不過二三十石米,且非允福之所當自憂也。眞明曰,如此之人,當罷其職也。上曰,此非允福之罪也。向日文郞之差出,意有在焉。如出入經幄之人,可以令行各邑,而至於年少武弁,則外方亦必輕視矣。廟堂初不以文郞差送,而委諸允福,是廟堂之過也。且今日筵席,亦如是空談而罷,廟堂先自悠泛矣。如允福者,又何足責乎?衡佐曰,臣以無似,猥膺此任,祈免不得,明日欲爲辭陞赴任。本道歉荒,比嶺南,無甚間焉。而蓋本道民戶,則三十萬,而還穀則三十萬二千石,以此穀物,活此飢民,萬無其理,誠爲悶塞矣。臣竊念丙申湖西之饑,不至如今年之甚。而朝家特爲軫念,多發內帑及戶曹銀貨、江都移轉米以救之。是故肅廟德澤,民到今,歌詠不忘。雖當變亂,民心不爲離散,其效可見於戊申矣。今殿下若追先朝德意,以特敎,劃給江都賑廳、北漢所在米穀一萬石,臣得此三萬石米,則可以藉手,而曉喩百姓,使不流散,多般拮据,俾無捐瘠矣。寅明曰,臣曾經本道監司,本道事勢,臣所諳悉。左道山邑,則略有還穀,而右道則全無所有。若自朝家不爲着實顧念,則無以爲計矣。衡佐曰,臣嘗見戶曹所捧稅太,至於六萬石之多,用之有餘,故每於光、羅州等處,以太二石,換米一石而捧之矣。今若得湖西稅太一萬石,而其代以某衙門米五千石代給,則所費只是五千石,而本道所得,爲一萬石。以此救活沿海窮民,兼給鹽斗,則其爲實惠大矣。寅明曰,當此大無之年,穀物之先爲罄竭,尤爲切悶。以錢木劃給,使忠監下去變通爲宜矣。上曰,忠監,以先朝事陳達,予心有所感矣。且如是酌定仰請,而予若不許,則是愛民之心,不如道臣也。錢一萬兩則白給,而木二百同,戶曹稅太一萬石,本道所在軍保作米一萬石劃給,俾補賑資,以還穀會錄,可也。{{*|出擧條}}上謂衡佐曰,今此劃給之數,一依卿所請而許之,湖西之民,必期濟活,可也。衡佐起拜曰,臣當盡力區劃,以匹馬巡視列邑,招諭撫摩,宣布聖朝德意。而但此所得,只可以救麥前,明年麥農,若又愆失,則臣亦無如之何矣。寅明曰,頃日以諸道富民勸令分穀事,有所定奪。而如忠淸左道淸安延世鴻者,最爲表著,似當別爲調用,右道德山,又有李鴻朝,以富名矣。衡佐曰,臣以延世鴻事,欲爲陳達,今聞兵判已陳於日昨筵中,玆不贅陳。而其曾前所授新職,宜令還收,依忠州座首金瑀例調用,似當矣。在魯曰,世鴻,本以淸安士族,人物亦佳,家甚殷富,輕財喜施。自前出栗補賑,其數極多,戊申年,以軍功,亦有調用之承傳,今年又以一千餘石之租,納于淸安。日者陰城縣監朴震亮來見臣,以爲世鴻之家,亦在延豐,故許納於本縣者,稍加淸安之數云。如此之人,不可不顯示褒用。昨年湖中士民等,呈狀於本曹,盛陳其義氣功勞,請除同樞。故臣以當爲留意題之,而其後臨政,欲爲擧論,則世鴻前後所受,皆是僉知、同知帖文。郷曲之人,不知其妨於前程,而其實則帖文加資,例不通仕路,故不得擬差。今若依金瑀例,還收前後帖文,竝授正資後,除拜同樞實職,則似合於激勸之道矣。上曰,其前給帖文則還收,改授正資,除實職,可也。{{*|出擧條}}文命曰,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備陳一路飢荒之狀,請得關西米三四萬石,江都米數萬石,統營錢萬餘兩。而江都、關西米,元無可給者,統營錢,亦無所儲。旣不能劃給嶺南,則又何有劃給湖南之道乎?此狀啓中所請得者,一倂防塞乎?上曰,壽沆之在湖南,事多不量矣。凡所請得,當指可東可西者爲言,而此則以不敢生意之物,每每煩請,誠爲非矣。然若一切防寒,則必以爲抑鬱矣。本道所在軍作米四萬石,今此回啓時,快爲許給,可也。文命曰,壽沆又爲馳狀,而本道月課鉛丸火藥等價,今年條,出給本道,以補賑資爲請,此則似當許施矣。在魯曰,壬子、癸丑兩年條,旣已預爲授價,今若許施,則實多掣肘之端矣。文命曰,如此事道臣,爲民請之,何可不許乎?上曰,許施,可也。{{*|竝出擧條}}文命曰,慶尙監司趙顯命所狀請海稅事,已有處分矣。其外巫匠稅、火田稅、銀店稅,下詢戶判而處之,何如?東弼曰,此是春夏間所當納,而未收者至今留置,已極非矣。而又請留賑,地部所納,如是請留,則經費將何辦出乎?決難許施。銀稅事,舊店所捧,其數零星,又是八月等當納之物,亦不可許,至於高靈新設處,頗爲殷盛云。其稅姑爲限畢賑,許給可矣。上曰,高靈銀店,限明年自本道收稅,可也。文命曰,其所請兵曹納餘丁布,亦難許之,而耗穀一款,姑觀前頭,量許宜矣。眞明曰,全耗劃給太過,姑待分等狀啓,或折半或三分之一,許給,似好矣。在魯曰,自前大殺之年,許給全耗補賑者多,全耗之許,未爲不可。而只當許於尤甚設賑之邑,至於牟耗,係是曾前已捧會錄之物也。與來頭當捧者,有異,不當竝許,必欲取用,則從輕折價備送,然後取用之意,纔已題送於嶺伯報牒中矣。上曰,耗穀待分等狀啓上來後,量許,可也。文命曰,禁衛營軍布作米五千石,留在嶺南,而軍米旣許諸道,此亦一例許之乎?上曰,雖五千石外,如有留在者,限明春姑留,俾補賑資,可也。文命曰,木花災,湖南亦已防塞,決不可許給矣。上曰,然矣。文命曰,防軍布蠲減之請,亦涉徑先矣。上曰,此亦待分等狀啓上來,自廟堂參量處之,可也。{{*|出擧條}}文命曰,趙顯命又馳啓,而大同軍布等諸般上納,勿論錢與木,以從民願,收捧爲請。今若許施,則自九月當番爲始,以純木捧納云,此於上納,無所損,而於民,有實惠,自軍門防塞,似過矣。在魯曰,大同之錢布參半,係是貢物,不可撓改。而至於軍布,當此凶歲,便民之政,不可防塞。依狀請許施爲宜,但九月當,如有已捧錢者,及此後或有自願納錢者,則隨所納上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李衡佐,以軍布作穀代捧事仰請,此事於軍民,誠爲便益。若自京衙門,或自本道,卽爲充給其代,則於軍門,亦何妨,而若趁未得代,則狼狽極矣。不可輕許。至於騎步布,事體自別,以其三年二次之役,故雖値災年,不入減分之中。而嶺南監司,稱以災減未判,混同知委,不令上送。每兩朔收捧,僅僅繼用之餘,連値國家大役,尤爲絶乏,苦待新捧,而嶺南之布,若全不上來於當朔,則誠可切悶矣。上曰,此是嶺伯不曉例之致。自廟堂申飭,卽卽上送,可也。{{*|出擧條}}文命曰,江華留守兪拓基馳啓,而今秋合操,旣已停止,延、白兩邑,以一體竝停爲請矣。在魯曰,延、白是他道之邑,而海西則曾無停止之命,故如是仰請矣。文命曰,畿邑,以經遷陵大役,停止。而至於延、白,則係是他道,不可以畿邑之停,竝爲停止。而戎政甚重,巡點之擧,似不可已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京畿監司鄭亨益狀請晩移秧及分數災,而他道旣已許給,畿內亦無異同,一例許施,似宜矣。東弼曰,三南災結,旣已比年分給,而京畿則以上年實畓結言之,則今年給災之數,當爲五千三百餘結。毋論八九災與全災,以定數內給災,恐無不足之弊,以此,分付,何如?上曰,自在其中,而道臣狀請之意有在,許給,可也。{{*|出擧條}}文命曰,頃因山陵都監堂上尹淳所啓,請依高陽、坡州例,米百餘石劃給交河事,以令廟堂趁速劃給,下敎矣。今以百石劃給,似好矣。在魯曰,臣考見故例,則金浦遷陵時,每年使客支供米,初給十五石,其後累十年之間,次次漸加,爲三十石。今此交河,則移邑米,旣已優給三百石,今若自看山之初,至陵役完畢間,五六七八九月,合五朔,別給米各十石,而使客支供米,亦依金浦最後加定之數,初年爲始,三十石劃給,則似可支用,不必別給百石矣。上曰,兵判所達爲好,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今此陵幸時,問安承旨往來供億之資,劃給儲置米,毋使遠邑出站事,曾有下敎。故京畿監司鄭亨益報備局,以別爲劃給儲置爲請,而歷路邑,則前此劃給者,旣不少,且一時問安承旨之行,本無遠邑出站之規。其所陳請,未免煩屑,更勿別劃,何如?上曰,意謂有出站之例,有此下敎矣。卿之所達儘是,依爲之。{{*|出擧條}}文命曰,開城留守徐命均,仍白川郡守呂善長所啓,本郡還米輸納於大興山城者,移納礪硯鎭事,論報備局,而其不欲輕變關防舊制及不無資敵之慮等說,儘有意見。從其所報,白川郡還米,使之依前輸納于大興山城,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東弼曰,闕西木五百同,自朝家劃給地部之後,因本道狀聞,廟堂覆啓,使之卽速上送,而尙無擧行之事。俄者兵判於語次,陳請其催促之意,而未承下敎,卽今道臣,適又遞職,正當修簿之日,不可無催促之擧,趁卽上送之意,更爲自廟堂,分付,何如?在魯曰,箕營木儲最優,今此五百同上送,似不至於大段欠闕。一番狀啓爭持,而廟堂不許,則其在共濟之道,劃卽上送宜矣。東弼曰,地部纔經遷陵巨役,許多給價之物,因曹儲匱乏,尙未上下,事甚渴悶,不但此也。島主春禮單蔘一百斤,貿用於江界蔘商之後,以此劃得之木,自監營出給之意,行關已久,而尙無回移之事。上送木中除出,卽爲出給之意,亦爲分付,何如?文命曰,頃因道臣狀聞,廟堂防啓,使卽上送,而尙不擧行,事體殊甚未安。道臣特爲推考,趁卽擧行之意,各別申飭,宜矣。上曰,道臣狀聞後,廟堂防啓,則所當趁卽擧行,而尙今遷就,事體未安,廟堂覆奏措辭,亦未免太過委曲,故如是矣。道臣推考,劃卽擧行事,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湖西郷戰,誠一世變,今番處分,極其嚴正矣。此後則雖隣邑,以士子逐官長者,定式科罪,何如?上曰,此在道臣矣。衡佐曰,沔川郡守鄭潤先,朝家旣有處分,當爲催促下送。而如鎭川縣監鄭羲河除拜已久,而尙未署經,赴任無期,災邑之久曂,誠爲可悶。聖龍曰,災邑守令,一自署經後,催促發送,纔有定奪,而以一守令署經,牌招臺諫,有違前倒,宜有變通之道,故方欲陳達矣。上曰,不有除署經之規乎?眞明曰,署經之法,意有所在,不可廢也。催促爲之,似當矣。在魯曰,因特敎除拜之人,固異於他例,而必欲速行署經,則牌招臺諫爲宜,何必拘於前例,不得牌招乎?上曰,爲一守令署經,牌招臺諫,似過矣。申飭兩司,使之斯速署經,而一司先爲署經,則依他例催促發送,可也。{{*|出擧條}}衡佐曰,當此饑歲,守令之曠官爲難,以騎步砲保等,各樣差員言之,一年之間,五巡差送,上京留滯,動至月餘,賑政方張之時,曠務尤爲可慮。限麥秋停止合宜,詢問大臣而處之,何如?文命曰,此事蓋因軍布之趁不上來,創出差員領納之規,初頭則果爲便益矣。旣久之後,漸不如前,而亦不無弊端,然今若永廢其規,則軍布上納,尤可慮矣。雖不差差員,道臣如有善爲督納之策,則使之勿差,亦何妨也?眞明曰,非獨湖西爲然。諸道上納之物,各軍門皆令差出差員,差員之上京費用,皆出於生民膏血,其弊誠爲多端,除之,可也。在魯曰,差員不爲全無其效,而弊端則果不貲,限賑間姑停爲宜。而軍布未收之每每積多,諸道中湖西特甚。今雖不送差員,若使兵使之帶率軍官,專管督促領納,似好矣。衡佐曰,差員一行,多率人馬,爲費不貲,且京司酬應亦多,此亦爲弊之一端也。上曰,此事乙巳後,因廷臣疏請,始爲創出,果有其效矣。近來則不待畢納,徑先下去而不爲,申飭,此則京上司爲非矣。然此如受禮之義,雖有些少浮費,大體所在,不可廢也。兼差上送爲好,道臣下去後,商量處之,可也。{{*|出擧條}}寅明曰,鄭潤先,當囚家僮,催促下送矣。上曰,方欲下敎,而卿有所達,依爲之。寅明曰,此外守令,亦多有上來遲留者云矣。上曰,何爲其然也?寅明曰,或以覲親,或以情勢之難安,上來,仍欲圖遞者,頗多云矣。上曰,此時守令,何可如是,其有病親,情理所不得已者外,皆自本曹,催促下送,限明年麥秋,守令之受由上來者,令道臣申飭,禁抑可也。衡佐曰,今年穀物之出於土地者至少,而軍丁之當納錢布者,皆不兔以穀易之,耗穀之路,將不可禁,臣用是憂悶。軍布之以米穀代捧事,有所陳請,而殿下特爲允許,此實軍民之幸也。至於米穀請得事,若滿五萬石,則庶可以救得一路,而大臣及備堂之意,皆爲持難,故臣亦不敢如意上請矣。煮鹽一事,臣當爲盡心,而風落木四萬株,今冬勢難盡數收殺,當計其數爻,分俵各邑,使之看守,明春巡歷時,與水使及營將,相議處之矣。上曰,下去後,以便宜從事,可也。文命曰,咸鏡道敬差官李潤身,其祖母今年九十,病勢方重,其在情理,有難離去,雖非法典所許,孝理之下,合有變通矣。上曰,依爲之。其代,口傳差出,可也。{{*|出榻敎}}眞明曰,北評事,當趁開市發送,而趙迪命今已陞資,其代,亦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上曰,吏判今日出仕,卽爲開政,可也。{{*|出榻敎}}文命曰,吏曹判書宋寅明,今日雖以備局事入侍,本職則必欲解免,其在禮使之道,一向敦迫,亦涉未安,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頃日以設令云云。而終始如此,至於參判,原無情勢之可言,而連事撕捱,俱極未安,吏曹判書、參判,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榻敎}}文命曰,寅明之意,以春初儒疏,大爲危怖,如是祈免矣。上曰,久任大臣則在予,而六卿以下久任,則在卿,卿何過爲曲循乎?如兵判事,頃日下敎,果示微意,而吏判則除拜之久,亦不如兵判,決不可撓改矣。文命曰,何職不宜久任,而況如兩銓,尤當專久,而責其成效,今臣所達,亦陳其情勢之如是而已。非欲其必爲許遞也。兵判則受任以來,四經大政,權地之久處,人情所不願,相愛者之心,亦不能强迫,而自上旣有所敎,故自家亦知其當遞矣。上曰,頃日左揆,以淳厚之人,爲彼有悶然底意,縷縷陳達,大臣旣言其當遞,則重臣必無行公之理,故有所下敎。下敎則同,而兵判處所敎,實有意也。吏判處所敎,乃設令也。兩銓之遞易,極爲重難,此路一開,卿何以接濟乎?文命曰,黃晸頃日罷職,所帶備郞,亦爲減下,今旣敍用,備郞改啓下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東弼曰,頃日次對時,訓鍊大將張鵬翼,以糧餉廳自是都監所管,中間移屬戶曹,卽今收稅外陳荒處,於戶曹,有無不闕,請爲還屬都監之意,陳達允下。而此事事實,有不然者,故敢此仰達矣。都監與餉廳,竝設於壬辰兵火之後,其時定制,相臣領其事,大將治其兵,度支制其財,廩養之具,器機之備,大司農不足以盡給,別置屯田,制其財用,作爲懸板,至今揭諸廳壁。當初定制,意有所在,中問訓局屯田革罷之時,龍仁、德山等三四邑屯田,移屬於餉廳,其代租百石,移送火藥庫,此事則有之。而訓將所達都監所管,移屬戶曹之說,大非實狀,未知緣何有此所陳。而餉廳財力,無他所出,只以屯田收稅,逐朔用下,而都監軍兵服色、遮帳、器械、燈燭一應軍需,皆以此取辦,而猶患不足,每以地部所儲,那移用之。若有陳結之可以移送者,餉廳自當推用,今豈有別爲移送之陳結也?年前將臣,有以陳結事仰請,而其時戶判權以鎭,以袁崇煥請餉事,陳達榻前,以其引喩過當,自上推考,而其事則中止矣。所謂陳田,蓋屯田收稅,隨其豐凶,逐年盈縮。今年起處,明年爲陳,明年陳處,後年爲起,隨起隨稅,年年不同。今雖欲別爲劃給,旣無每年永陳之田,其何以區別分屬乎?非但事實之如此,旣不聽革罷餉廳,則決無區別陳起,分屬兩處之勢,陳田劃給都監一款,置之,何如?文命曰,都監請得,專爲卜馬軍粥太計給之意,而非望其盡爲劃得也。上曰,一屯之地,兩衙門分管,事涉不便。廟堂相議量處之,可也。{{*|出擧條}}東弼曰,頃日東學訓導裵慶垕,以輪對官入侍時,四學出稅位田畓,還免稅之意,有所仰達。而下敎內,賜學結數,必有定式,更爲査考,後日次對時,陳達事,命下矣。法田內成均館及各邑鄕校,皆有定限結數,而至於四學,元無結數定式之事。故己酉年諸宮家、各衙門與各樣免稅,一倂革罷之時,四學位田,亦入其中,出稅矣。旣已大處分之後,非有特敎,則該曹不敢請還免稅,旣是法典所無,則亦不可續續變改,免稅一款,置之,何如?上曰,太學及外方鄕校免稅幾何?東弼曰,太學則四百結,外方州府十結,郡縣則以次減之矣。上曰,四學,雖不可比諸太學,獨不如州府鄕校乎?每學各十結免稅,可也。{{*|出擧條}}東弼曰,新宮家免稅田畓八百結,乃是定式,而今番兩翁主卒逝後,該宮民結,則盡數出稅,而至於折受與買得免稅田畓,竝爲移屬於暎嬪房事,自內司手本啓下。而免稅一款,姑無區處之事,暎嬪房旣有元定結數,而今此兩宮田畓,合爲九百九十餘結。旣屬該宮後,免稅之數,過於八百結定式之數,則出稅與否,稟定而後,宜有區別擧行之道,何以爲之乎?上曰,此例自癸酉年始之,而本宮之物,送于新生房,移屬之物,次次給本宮矣。姑不宜擧論也。思喆曰,臣方帶守禦使之任,故今二十六日,長陵展謁時,有稟定事矣。在前陵幸時,斥堠、防守、傳語等事,西道則摠戎廳擔當擧行,東道則守禦廳擔當擧行矣。今此私墓歷謁時,自墓所至碧蹄酒幕,斥堠十二處,防守三處及傳語等事,皆自臣營,分付楊州,使之依例擧行。而自大碌磻,至黔巖酒幕東邊,五處斥堠,兩處把守,曾自摠戎廳,擔當擧行矣。今番則兵曹以各隨地方擧行事,定奪,分付。故摠廳諉以楊州境,使守禦廳,擔當擧行,日字已迫,互相推諉,事體未安。勢不得已,自楊州擧行之意,傳令,分付矣。此後則自大碌磻,至黔巖酒幕東邊,依前自摠戎廳擧行事,明白定式,俾無臨時推諉之弊,何如?在魯曰,西道陵幸,則斥堠等事,摠戎廳當之,故其間雖有略犯楊州境者,不責於守禦廳,前月舊陵行幸時,亦用此例矣。今番則私墓四境,皆楊州地,不得不使守禦廳擔當,故其他諸處,竝以隨其地方擧行事定奪,而此後西道陵幸,自當復依前規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廣州府尹柳儼,新到銳意,事多修擧,以爲中軍必須得人,然後治盜簽丁等事,可無疎忽之弊,欲以前府使柳東茂啓下,而東茂方在罷削中云。今依開城府中軍禹夏亨例,還給其職牒,使之啓下,何如?上曰,南漢事,異於他處,依所達爲之,可也。{{*|出榻敎}}寅明曰,御乘馬,前此給價馬醫,使之隨使行,買取於燕市,則彼中駔徒,知其自御廐送買,索直太高,爲弊多端。今番使行時,給價象譯,極擇買來後,果合御乘,則令譯院論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凡鞫獄收殺後,錄勳時,則推案三件修正,分藏勳府、政院、本府。若不錄勳,則只修一件,置之本府者,卽前例。而第念上年鞫獄,則逆節之兇慘,文案之浩多,與戊申逆獄,無甚異同。雖無錄勳之擧,而其事體,與一時鞫獄絶異,修置單付於本府似涉疎忽。臣意則修出兩件,一送政院,一藏本府,恐合愼密之道。今將差出修正廳堂郞,使之始役,而旣有所懷,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軍門新舊番交替之時,舊軍則必爲賞中日,而新軍例於二十三日上來,則舊軍例於二十六日,爲賞中日。而前此光陵行幸時日字,適與相値,故賞中日,於二十日前爲之矣。今此陵幸,又爲相値賞中日,以二十三日爲之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寅明曰,晉州監牧官柳世福,以柯槽島事,尙今見囚,其無罪之狀,前旣備達,聖明亦必洞燭矣。牧場收稅爲急,而本府久未開坐,故不得處決,合有所變通矣。上曰,近日連爲府坐,而尙不處決何也?思喆曰,以臣所見,世福似難還送矣。眞明曰,世福烏得無罪乎?寅明曰,世福容或有罪,非其自犯,此時牧場事,不可不念。分揀放送,亦何所妨乎?在魯曰,此如虎兕出於柙,龜玉毁於匱中,乃守者之罪也。濫斫禁松,造船六七隻,至有統營請得之擧,極爲絶痛。此非世福之罪而何?寅明曰,三南魚鹽船稅,旣皆劃給補賑,則兩西亦不宜異同,另行搜括,屬于賑廳,何如?在魯曰,如海西,其無賑政,亦未可必也。上曰,前頭觀勢處之,可也。眞明曰,實綠廳事,近來則無主管者,摠裁官新遭艱,如都廳郞李宗白北評事遞改之後,宜則出仕,而尙不出仕,殊爲未安,牌招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持平趙鎭世所啓,請還收尹䆳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拏籍,一依王府草記,亟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燁、{{!|𪸸|⿰火典}}gg㙉g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寢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鳳祥,依律處斷,{{*|諸啓措語皆見上}}上曰,勿煩。明君愛一嚬一笑,賞典之不可濫授也,明矣。地方官論賞之命,出於意外,監造官只參會同之坐者及元不仕進之人,亦在論賞之中,請還寢成命,以重賞典。上曰,地方官旣有前例,其外元不仕進,日淺者,竝依啓。松禁至嚴,至於船材木,則有國之重需。今聞差人,濫斫造船,至於六七艘之多。則其所負犯,不可以常例處之。請統營偸斫造船人,令攸司拿覈重究。上曰,依啓。黃海都事金聖鎔,爲人柔善,前任關東黃腸敬差官時,不能禁束下輩,點退木品,任其低昂,一立情債之數,雖揚口殘弊之邑,至於八十兩,則其濫可知。雖非自己之所覺得,所染指,其不職則一也。其在懲礪之道,不可以事過而置之。請其時敬差官金聖鎔,罷職不敍,隨去傔人木手書吏,令有司嚴刑定罪。上曰,爲先令本道,評査照聞後處之。奉公之義,外官、臺官,宜無異同,而外官則不得不襲用流例,臺官則論人是非,不可已有所犯,而晏然論人,自底負心之歸。臣之初授是職也,欲爲首實自劾,而其間不無規避臺職之嫌,黽勉隨行矣。今日重臣,旣爲發論,則臣何敢晏然掩置,重犯欺誣之罪哉?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聖龍曰,持平趙鎭世,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正言金廷潤所啓,臣昨日詣臺,遞停尹鳳朝還收之啓矣。退聞物議,大加非斥,臣竊不勝瞿然之至。夫鳳朝之當初罪名,雖曰不輕,南竄北謫,自海而出陸,出陸而量移,殆近五六年。適當疏決之時,特蒙全釋之恩,而還收之請,亦已累朔,則一向爭執,亦涉已甚。故臣未及消詳,率爾停論,而物議果發,則臣之徑停重論之失著矣。其何敢自以爲是,而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聖龍曰,正言金廷潤,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聖龍曰,行司直金興慶,昨日陳疏到院,觀其措語,則病重徑尋鄕路云。重臣之疏,不宜退却,而曾於己酉年間,以在外諸臣留疏徑歸事故,有申飭之敎,故不得捧入矣。今見備局進不進單子,則以在外懸註,似已發行矣。喉司不敢矇然不稟,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今番則以敦匠事上來。而前後撕捱太過,旣已上來,則一次入覲後退去,有何所妨,而如是徑歸,終爲未安。從重推考,其原疏還爲下送,可也。{{*|出擧條}}上曰,趙鎭世誰也?寅明曰,義州府尹趙鎭禧從弟也。上曰,曾以堂后入侍乎?予未能記得矣。寅明曰,間嘗爲堂后,又經臺職,而以邑宰,久處外方矣。上曰,頃爲關東邑宰乎?寅明曰,爲麟蹄縣監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9月21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命臣{{*|病}}。右承旨李重觀{{*|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同副承旨李匡世{{*|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贒{{*|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焦悶所迫,不得不冒死更陳從權之請於大王大妃殿,不勝惶悚。夫疏水之敗胄,全在於不知不覺之中,而慈聖只以目前姑無顯發之症候,一向牢拒,尙不復常膳。以慈聖平日玉候之淸弱推之,則卽今氣力之澌綴,必無餘地。如或一朝症候顯發,則雖有變通,其可及乎?思之至此,心骨俱寒。從權一節,更不容少緩,伏望益加開陳,十分懇勸,以爲亟準所請之地,千萬幸甚。答曰,更加各別懇勸,期於回聽矣。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啓曰,臣等以從權之請,連日仰瀆,而微誠未格,批旨愈邈,悲懇之敎,有不敢承聞。昨日停籲,姑欲仰順慈聖至意,而群下焦煎之慮,終有所不能一時按住者,不得不更此煩瀆,益切惶悚。慈聖玉候,本來淸弱,卽今氣力之澌綴,無復餘地。而只以目前無顯發之症候,謂素膳之無害,一日二日,尙不允從,臣等尤極悶迫。夫慮患之道,當防於未然。疏水之敗胃,全在於不知不覺之中。若待其病候之顯發,而始欲變通,則誠恐有靡及之悔,思之至此,心骨俱寒。卽今國勢,非比前日,慈候之安與不安,實關宗杜。伏願深思大體,勉抑至情,更勿留難,亟賜允兪,千萬幸甚。答曰,如是縷縷陳請,而不進常膳,少無所害,更勿爲請,使罔極之心事鎭定焉。 ○李重觀啓曰,內乘來言,今日旗軍洗馬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開政,命下,今至六日。昨於特推三牌之下,又不應命,事體道理,極涉未安。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李春躋,正言金廷潤,持平趙鎭世引避退待,兩司俱無行公之員,不得處置。掌令李箕獻疏批已下,卽爲牌招處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司僕內乘來言,今日旗軍洗馬時,提調洪致中方在江郊,提調宋寅明本職撕捱,將不得擧行云。提調宋寅明卽爲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長陵親祭時,祭文當爲製進,而大提學尙未差出,令藝文提學製進,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忠淸監司李衡佐,北兵使韓範錫,輪對同爲入侍。 ○李重觀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開政命下多日,昨日筵中,又有特敎,而一向撕捱,無意行公,事體道理,極爲未安。判書,以旗軍洗馬,旣已出去,參判更爲牌招,以爲趁卽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新備中,銅砲五十門,虹夷砲二門及所載車子五十二輛,嘉善權和經,折衝李松老,閑良朴世徵、權以經、全重仁等,備給若干物力,使之經紀鑄成,旣已畢役。故大將臣張鵬翼,頃日出往往十里車峴近處,親爲試放,則中銅砲,行丸二千餘步,虹夷砲,行丸十餘里。此實緩急可用之具。而虹夷砲,卽我國新製,別爲封進,以爲睿覽後,留上營門之地。而權和經等,措辦倭銅錫鑞,竝四千餘斤,正鐵二千餘斤,創造戰具之良器。其所盡心國事,誠爲可嘉,不可無褒賞激勸之道。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新陵擧動敎是時,入把馬匹數,依前例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令兵曹依前例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而曾前擧動時,道路高峻不平之處,皆用人夫,已有前例。沙峴新路、碌磻峴、德坡峴,俱是險處。亦依前例,臨時啓稟,替用人夫宜當,以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北評事趙迪命旣已陞資。令該曹口傳差出,其代事,命下。而因臺疏,有準職除授之命,北評事出代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出代。 ○以宗簿寺草記,傳于洪尙賓曰,《璿源譜略》改刊事,提調旣已陳達,改刊後一體奉安事,分付。 ○洪尙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設坐,而兩司不備,日勢已暮,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副提學趙遠命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交龍旗備差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嬪宮問安馬,例自司僕寺入把矣。上年寧陵行幸時,道里頗遠,而司僕寺馬,則無驛馬替把之規,故因承傳色聽傳敎,分付,以畿驛馬入把矣。今此新陵道里,比寧陵稍近,而纔經遷陵大役,驛馬之疲殘,亦甚可矜。一時變通之事,不可仍以爲例,令司僕寺,依前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府言啓曰,忠淸道禮山縣徒配罪人尹鳳朝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放送事,分付本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凡島漁場,專屬宮房之代,令地部權宜上下事,廟堂定奪,分付,故或草記陳達,或筵稟,申飭。前後請送,不啻縷縷,而地部之曾前輸送,不過爲五百五十兩,其不足於一年稅入,亦至半數。則昨今兩年空手進排之魚廛典僕輩,其何以分排支用於多士日供之需乎?東貸西乞,蕩敗難支,逐日訴冤,無策可救,此其勢不可無顧濟之道。況伏見戶曹草記批答,則至有此乃養士之需,待受間依前輸送之敎,此出於聖上爲國學重多士之盛意。其在該曹奉行之道,不當全然寢置,而諉以經費匱竭,文移往復,終無加送之事,事之悶塞,莫此爲甚。至於他漁場可合處,今方廣加搜問,若得稍實處,卽當望呈受出,而未及受代之前,一依判付,連續輸送事,更加別爲申飭,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箕獻啓曰,臣於向者,冒當多臺之處置,立落之間,未厭聖心,致勤誨諭,臣之踪地,益復難安。而鞫坐事重,未敢一向偃伏,黽勉進參於日昨鞫坐,而僚臺處置,又歸臣身,旣已出仕之後,有難强避,仍爲詣臺處置矣。退聞物議,則臺閣,以處置間事,或遭非斥之言,或承未安之批,則例皆引遞乃已,至於更勿處置,大損廉隅云。臣殘年晩進,觸事生疎,如許臺體,曾所昧昧之致,去就無據,臺例全壞。方欲詣臺自列之際,又以諸臺處置,天牌降臨,故謹此隨詣。而臣旣以處置冒當,自速物議,更何顔面,又復可否於其間哉?且臣昨於辭疏中,略有所論矣。及承聖批,或有採納,或有參量處分者,臣實仰誦擇蒭之聖意,而第臣竊觀聖敎,臣之所論,多不見信。兩吏貪黷,狼藉難掩,而歸之於風聞爽誤,摠攝所爲,無可容貸,而諭之以功過相準。此莫非如臣駑劣,不能見信於君父之致,臣之難冒,又添一端。況臣又有所做錯不審者,昨疏中趙迪命加資事,或意其未經準職,有違常例,故率爾請還矣。更聞人言,則此乃銓曹所可據例稟請者,而非臺閣之徑先爭論於加資未下批之前。臣觸處謬誤,瘡疣層生,以此以彼,決無冒出之理,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洪尙賓啓曰,掌令李箕獻,再啓煩瀆,退待物議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副提學趙遠命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承旨朴文秀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檢閱趙明履之疏,誠不滿一哂,此何足辨哉?臣亦有舌,若欲辨,則臣何畏於明履?而第臣年雖少,顧其位則宰列,此所以不欲與明履爭論,以損其事面也。然明履告君之辭,何太飾也?誠不是矣。臣若索言,則恐傷忠厚之風,臣豈爲此哉?只爲明履慨惜也。噫,世道蕭條,習俗委靡,人皆以今日明日,苟冀無事爲心。雖些少節目間事,亦無振作修擧之意,人有異於此者,則必譏笑之,非斥之。畢竟實難容於今日世界,臣竊憂此,雖不忍目前事,而往往觸諱。然及其人言之撞來,必以含默不發爲主,故向來憲臣之啓,中間大臣之箚,及夫日昨儒臣之疏,非無可辨之辭。而臣一例遜謝,至於前正言趙尙行之疏,斥臣非細,而臣聽若不聞,終不一言者,蓋慮其彼此言往復不已,幾致搢紳間不靖之端也。則臣雖賤丈夫,今豈與一新進呶呶也哉?雖然臣方兼春秋之職,明履卽臣之一郞僚耳。臣旣受其詬辱,則明履所謂聖人制禮朝廷尙敬云者,明履但能言,而不能踐矣。臣何可冒處於明履之堂上,而甘爲見凌之人哉?乞卽譴罷,以嚴院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年少不擇之語,卿何嫌焉?卿其勿辭察任。 ○左承旨趙命臣疏曰,伏以臣之忝叨夙夜之任者,于今半年矣。以臣多病,其能軀策奔走,迄玆枝梧者,實非臣所自料。而第臣胃虛胸痛,痰厥氣眩之症,自是平生痼疾,閑居善攝,尙不免居常呻楚。況今自夏涉秋,夙宵供劇,今已六朔者乎?適値國家多事,不敢以賤疾,仰煩聖聽,而私心悶迫,欲籲而未果者累矣。頃於陵幸陪從之後,曾未暫息,旋卽奉命西下,係是往復,不敢言病。而長路疾馳之餘,舊{{!|𧏮|⿰虫恙}}新疾,一倍越添。雖荷王靈,得免顚踣於道路,而扶曳入肅,僅僅復命,歸卽昏倒,不省人事。四肢百骸,無處不痛,委頓床簣,廢食涔涔,若不趁今調況,實無復起之望。噫,臣之蒙被聖眷,實踰常分,一念圖報,只在筋力奔走。苟使臣病,或有一分可强之勢,何敢爲控免之計?而矧玆陵幸不遠,百僚駿奔,如臣之叨在邇列者,豈不欲陪護聖躬,進參攀號之列哉?顧臣病勢,如右所陳。雖欲忍死自力,其勢末由,不得不冒申疾痛之呼。伏乞聖慈,特加憐察,亟許鐫遞臣職,俾卽安意調將,以尋生路,不勝幸甚。臣方乞解職名,不宜復容他說,而旣有外方事面之不可不規警者,略此附陳焉。臣之奉命下去也,沿道守令之接待,不但埋沒太甚,祗迎香祝,事體之所不可已者。而中和一邑外,擧皆稱病不出,香祝奉安處,不設鋪陳遮帳。臣到卽躬審陳設,奉香祝後,推治當該下吏,而事之可駭,莫此爲甚。守令之初不申飭,且闕祗迎之節,殊欠尊朝廷之意,揆以事體,宜警其慢。臣謂有實病,不在官者外,竝宜施責罰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同副承旨李匡世疏曰,伏以臣,昨見諫長引避之辭,誠不勝訝惑之至。諫長請推臣,臣上辭疏之後,偶與諫長,一遭相面。其言曰,吾疏中只循二字,果非君實狀,君疏中付之一笑,吾亦知非出於怒意,仍與相笑而罷矣。令者引避,已是意外。而其所論斥,乃曰不自及,又曰何至可怒?一如相面時酬酢不同,臣實未曉其故也。毋論彼此當否,此特微細事也。臣不敢與較擊,而名登臺章,非斥備至,在臣廉義,何可晏然而已乎?伏乞聖慈,bb亟b遞臣職,以謝臺議,以礪私義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開城留守徐明均疏曰,伏以臣於頃者諫院論白守一之啓,有萬萬不敢安者。守一,曩者久經備郞,曾與顔熟,前冬果有藥蔘所饋。而意謂與問來防採之時,有異,相厚之間,略資藥物,不至大害,厭然受留,不自覺其爲傷廉之歸。臺論重發,語意嚴截。臣於是,惶愧無地自措。使臣平日謹愼,審於辭受之節,今豈取此無限羞恥也哉?卽宜首實請譴,而適在外職,恐煩狀聞,擬於赴朝,露章自列,泯默至今。束裝欲發之際,猝感寒疾,委呻床玆,昏惙廢食,旬月之間,無以致身輦下,不得不略具短疏,仰干嚴誅。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罪名,以爲爲人臣,而黷私饋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事洞燭,卿其勿辭察任。 ○忠淸監司李衡佐疏曰,伏以臣之所叨,萬萬不稱,而迫於嚴召,冒昧承命。且因朝令之催促,明將階辭,區區私情,竊有所懇迫者。臣之父母墳山,在於振威地,今當遠出,倍切霜露之感。若於赴任之路,得以省掃,則庶可以伸此情理,玆敢冒死陳懇。伏乞聖慈,俯賜鑑諒,特許歷省,不勝至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歷省焉。 ○吏曹參判趙尙絅疏曰,伏以臣,情跡危蹙,日違召命,律以邦憲,合被重典。而聖度天大,尙逭刑章,席藁私次,措躬無地。伏聞昨日筵中,以臣等之違召,縷縷下敎,仍有推考牌招之命,而又未免坐違,惶恐戰慄,求死不得。如使臣之情志,有一分可進之勢,則何必故爲撕捱,甘自陷於慢命之誅耶?臣之叨冒銓地,日月已久,其間問備之罰,凡幾遭矣。而不過一疏而卽出,又或不疏而行公,未嘗爲違傲之計者,蓋是就事論事,元無深意故耳。今則臺臣所論,非一時警責之比,直以注擬之欠於均平爲言,而律之以問備,以外面見之,則雖似輕歇,而細究其主意,則有不然者。夫居銓衡之地,其所注擬,不均不平,則勘律之不可止於推考,彼臺臣,亦豈不知?而但不欲以迫逐之語相加,而輕輕擬律,則在臣廉隅,其可諉以律名之差輕,而揚揚冒進乎?所謂推考,有可以行公者,有決不可冒出者,都在於措辭之緊歇,則以注擬之不均平,被劾於臺臣,而其爲銓官者,耐彈復出,寧有是理哉?日月之明,無幽不燭。凡朝臣情勢之危苦者,無不曲賜諒察,而如臣臲卼之狀,未能見諒於君父之前,尙縻以虛銜,日辱以召命。撫躬慙悼,寧欲無吪?分義雖嚴,持身大防,亦不可容易壞了。反覆思量,萬無趨承之理,到此地頭,唯顧速被大何,以少贖積傲之罪而已。情勢窮迫,不得不略攄微懇。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以嚴邦憲,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若是引嫌,其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副提學趙遠命疏曰,伏以臣,素稟虛薄,年紀且衰,勞攘之極,疾病易乘。已於在陵所時,寒症挾感頻作,舊疾從而作梗,種種形症,轉輾沈淹,長在半生半死中。及夫重役完訖,忍死復命,退歸私次,百體投地,昏昏作就盡狀,不復省事,今至五六日。如水侵紙,鬼事不遠。以館直久空,牌召連日荐降,而亦末由自力陳籲,病裏悚隕,益無所措。念臣於館職,十數年來,未嘗一番出脚。蓋以丙申改錄中人,大防橫前故也。至於春間占山之行,頃日執事之命,事重山陵,義在往役,有不敢以區區私義,逡巡退步,冒沒趨赴,面有餘頳。此則先輩,雖於平日,所撕捱之職,或奉使命,不係本職,則有不以暫時出肅爲嫌。故臣於窘急悶迫之際,不得不黽勉用此義,非敢爲因仍蹲冒之計也。而喉司不諒,日再請牌,六日之內,今已十遭違召矣。臣之惶悚,無地自容,病昏神迷,今始略構短疏,仰暴危懇。伏乞聖明,特賜照察,夬許遞改,仍命選部,俾勿更擬於館職,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年久之事,尙今撕捱,已涉過矣。況長席,與他館僚有異,其所引嫌,尤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李箕獻疏曰,伏以臣,情勢之外,又有疾病之萬萬難强者。臣於年前,佐幕關西,原濕驅馳之餘,重患毒腫於脚部要害處,乍完旋濃,苦歇無常。今至三歲,終不合瘡,少有鞍馬之勞,與輒必肆毒,刺痛難堪,若將隕絶。近以職事,連日奔走,腫處又復結核,時時作痛,而不敢言病,忍耐出動矣。昨自臺廳,持被史局,忽覺寒熱交作,毒氣熾盛,叫號如狂,達宵辛苦,床褥轉動,猶不如意。跨馬奔趨,已無可論,顧此病狀,決非時月間責效之症。風憲重地,決非緣臣而瘝曠,病裏憂悶,益復靡容,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察臣疾痛之號,遞臣所帶之職,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方以病乞免,不宜暇及他說,而適有一二見聞者及平日之所嘗嘅然者,敢此力疾附陳於疏末,惟聖明裁處焉。耽羅一域,咸戴先朝賑活之殊恩。雖以昔年赴役明陵一事觀之,亦可見嚮國之誠矣。文武出身之上京求仕者,未蒙甄敍,擧懷愁歎。年前因筵臣陳白,雖有申飭兩銓之命,而迄未奉行,此已有歉於一視之澤。雖有牧守(雖有))貪黯虐民者,海程遼絶,刺劾不及,故黔黎抱恨,無所告訴,誠足爲感傷和氣之一端。前牧使李守身三年在任,貪虐無比,勒捧民間之好馬,廉價買取,別設牧場,飼養百餘匹,陸續出賣於陸地。禁民屠牛,令嚴刑虐,而自官屠販,以爲專利之計。蓋其島中之民,惟以賣馬爲生業。至於牛皮,則本有出陸之禁,孶息無端,故告官屠賣,乃其俗習,而惟此二利,都被守身之占奪,民情冤鬱,殆不堪命。去年農形,元非歉荒,而托以設賑,請粟朝廷。又以枷囚捶楚,勒徵富民之穀物,貿取土産,轉販陸地,殖利無限,而補賑至小。出送營吏河允弼、李東發、金武駿等,前後自陸地作錢,輸致於京家者,不啻累千貫。至於私奴婢侵漁,朝禁至嚴,而或稱自己奴婢,或稱一家奴婢,督徵貢膳,刑杖狼藉,此則在渠,猶是薄物細故。一島嗷嗷,如經大盜,雖方遞歸,不可仍置。臣請守身,宜命有司,爲先拿問,仍令道臣,明査嚴處,以謝島民之怒,仍飭銓曹,收錄人物,以爲慰悅之道也。國家之設置北漢,蓋爲與都城,爲輔車之勢,而緩急足恃之地也。自夫建設以來,滿朝卿士之議其便宜者,前後不一。而卽今則屢年經紀,用力甚勤,城牒宮闕及各倉儲置,已成規模,可與南漢,相爲表裏,而未必不爲前頭國家之利,則固不可輕議捨置,棄其前功也。第其管檢持循之道,太欠縝密,雖有句管堂上,而終不如守禦使之專意保障。雖置管城將,而亦莫如廣州府尹之望重董釐。見方倉穀斂散之際,許多奸弊,不可勝言。無賴屯聚之輩,轉成賊徒,實爲目前難言之弊。此無他,近來差送管城將者,多不擇人,故到城之後,其所猷爲,不過用手於糴糶之間,而爲京華士夫,素識窮乏者,生色之資而已。不曾遠慮於整裏戎務,則識者之寒心,爲如何哉?爲今之計,雖難張大節目,廣排制度,而至於管城將,則必以曾經閫任有才望通練之人,勿拘資級,各別擇差事,另飭該堂,俾爲一分得力之地,可也。且臣聞城中凡百,都在於僧摠攝聖能者。所謂聖能,自是奸僧,于今十五年,專管此任,奸濫轉甚。八路義僧之除番錢,加資空帖之發賣價,前後所捧,其數累萬,無補於公,專利於渠,其他作弊,不一而足。此莫非管城將之庸懦,不能檢束之致,而聖能亦不可不嚴懲其罪,宜令有司,從重科罪。此非獨臣言如此,從前有識之人,無不竊歎,故敢此縷縷焉。童蒙敎官之設,蓋爲廣聚都下之蒙學,分敎訓養,作成人材,以爲致用於他日者也。祖宗等設官之制,可謂至矣。每於月朔,春曹考講,兼以製述,以爲飭勵訓蒙之責。而近年以來,敎官徒有虛名,該曹看作冗務,都下子弟,了無挾冊問字之事,事之寒心,孰過於是?肆我聖上前後申飭之敎,非止一二。而第無明白定式之事,故頓無惕念擧行之效。臣謂自今以後,另飭該曹,月再背講,考其訓,下童蒙之講栍製等,以爲敎官者考績黜陟之地,可也。未準職,雖資窮,勿許陞堂上,載在吏典,雖有特命,率皆請還。近日金尙星、尹涉亦嘗旣命而旋寢。今者遷陵都監郞廳趙迪命未經準職,遽爾陞秩,恩賞過中,處分斑駁。臣請趙迪命加資之命,宜卽還收也。向者海正之事,必有許多情節,宜爲嚴鞫得情,而以鞫獄之徑罷,未及窮覈,臺啓爭執,亦未蒙允,獄體之乖當,莫此爲甚。臣謂宜趁今鞫事之方張,一體嚴問,以正王法,斷不可已也。古阜郡守李龜瑞爲人騃蠢,目不識丁,到任以後,大小政令,一委於玉哥下吏。使客過境之日,則自立善政木碑,冬夏褒貶之時,則行賂營門所屬,其他虐民可駭之擧,不可勝數。如此之人,不可仍置於荒年字牧之任。臣謂李龜瑞,亟命罷職,以紓民困,可也。臣適緣病苦,一日之責,無以仰塞,耿耿愚忱,不能自弛,强疾力草,略效微誠,而神識昏憒,言不知裁,臣罪至此,尤增兢惶,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竝依施。李守身事,海島所聞,何可盡信?疏末事,風聞末可準信。此時守令,不可數遞,姑觀前頭,使之自礪。摠攝事,設若爾疏,其有功過相准者,令該廳各別檢飭。趙迪命准職除授,朴海正事,旣已處分,不必更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敎忠淸監司李衡佐書,漢南解符,歎未煖於坐席,湖西按臬,喜復試於盤根,卿豈憚獨我賢勞之行?予可紓若己飢溺之念,顧玆荒歲之慘,實是近古所稀。夏則旱暵,始愆待秧之節,秋以淫雨,卒瘁拔穗之時。嗟今日濟活茫然,而公家財力竭矣。度支貯蓄,倍費於國家多事之辰,漕使轉輸,半委於風濤臭載之日。哀諸路億萬姓,擧將溝壑中顚連。矧一方五十州,尤是畿、嶺間都會。論形便則三輔門戶,語根本則一國關防。故巡宣保釐,視諸他道而愈別,而撫摩安集,孰堪此時之重毗?惟卿,以剛緊慈良之資,兼敏悟精鍊之識。其身不滿三尺,而精神足以應百爲,其人頗似尋常,而志膽足以當一面。率乃祖之訓,樂有名父賢先,降良臣之褒,知非腐儒俗吏。粵在頃年亂逆之際,首擢蔭塗沈屈之中,遂用漢千石之良,予意豈偶?特畀屢四岳之任,治效果彰,穎川壐書,可驗黃次公莅民之績。荊州竹馬,政切郭細侯入界之望。肆當道伯屢遞之辰,亟循廟堂僉擧之議。玆授卿以守忠淸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卿其欽玆寵命,活我飢民,如失火之家。政急濡手足焦毛髮以救,譬垂死之病,不待審證脈辨形色以知。民失恒心,竊發之患宜杜,吏解淸操,黜陟之法須公,由半刺而陞大藩,恩除偶符於前後駕輕車而就熟路,治規必審於始終,若其稟裁,厥有條敎。於戲,惟純實爲能悅服衆志,惟威重可以彈壓諸州。活靑州幾萬餘民,是所望者,勝中書二十四考,其可勉㫋。予方依毗之斯隆,卿應感激而自效,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曺命敎製進 ○辛亥九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時敏堂。輪對官及忠淸監司、北兵使,留待引見。忠淸監司李衡佐,北兵使韓範錫,左副承旨洪尙賓,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韓鳳朝,編修官許錫,中樞都事金必大,敦寧參奉林蘧,刑曹正郞尹在重,長興主簿鄭順一,東部參奉鄭壽慶入侍。上曰,承宣進來。尙賓及衡佐進伏。上曰,方伯之任,何處不重?而今此湖西,則簡拔以遣,意非偶然,一路民命,悉以屬卿。凡所責勉,皆在敎諭書中,十分着意,可也。衡佐曰,小臣受恩如此,而卽今聖上,焦勞憂念,非比他時。臣敢不彈竭心力?而但素無才猷,猥當委寄,必不能報塞萬一,惟是憂懼,不知所喩。上曰,今欲直向內浦耶?衡佐曰,沿海二十餘邑,被災孔酷云。虛實猶未分,臣將先往躬審,與民人等相見,宣布朝家德意。夫民所以恃監司者,非恃監司也。以爲監司奉承王命,採訪民隱,守令之論責,下吏之訊罰,皆在其手,民之欲導達其情者,皆願見監司。況當此時,民之企望尤切矣。今年湖西之事,廟堂亦不尋常看視,而內外空虛之中。又此災減所失,惠廳則四萬石,戶曹則爲六萬石,實無餘力可以相資,故諸臣皆以爲悶矣。昨日臣猥有陳請,而聖上以特敎劃給,臣非不知加請,而京內事,亦不可不念,故更不敢發口矣。安眠島風落木四萬餘株,今冬之內,勢難盡爲收出。衡佐語未訖,上曰,此亦擾民之政也。衡佐曰,臣當躬入島中,驗視商量,而凡煮鹽事,以鹽幕爲難,柴木若有餘,廣設鹽幕,置二三百盆煮出,則鹽舶可及於京江、松都矣。換作錢布而儲置,以待不時之用爲宜,臣商度排置後,當爲馳聞矣。上曰,方伯之道,在於宣化承流。今此朝家所劃給,非不知其少,而旣無優濟之力。且道臣自識其體要,道臣若以如傷之心做去,民必蒙其惠,今所付託者,乃如傷安集之意,道臣可以知悉矣。近來還上,在在虛耗,而湖西爲尤甚。平時賑民,臨急餉軍,皆無所資,此莫大之憂也。鹽利所辦,則作爲還上,分置尤乏之邑,可也。衡佐曰,還上事,誠如聖敎。五十四邑所在,不過三十萬二千石,雖在無事之時,猶患不足。若歲饑或軍興,則誠無以措手。還上若無所變通,則湖西一路,將不得成樣矣。上曰,於戊申已驗矣。衡佐曰,殿下嗣位以來,愛民之德,迥出千古帝王。頃年備忘中若曰,吾愛吾民,守令何敢擅使乎?此非頒布文字,而臣抄出此條,宣示守令,使不得私爲役民矣。今此廟當,皆爲嗣歲之憂,今年則不欲設賑,如此則民將大失望矣。賑事雖未廣張,曉諭齊民曰,國家給此錢穀,俾活爾等民,雖不幸至死,猶知感戴矣。竊觀近歲,科擧頻數,武士之出身,而未見調用者,無不怨國,變故以來,廢族甚多。思亂之徒,殆遍國中,獨賴聖上愛恤之深,民心不去耳。今若使此民心,又爲離散,則豈不凜然可懼哉?故今臣所以請賑者,非欲臣身之求譽也。欲使民心,蘄向固結於國家而已。若事力有所不足,則當復狀請,而廟堂則不可恃矣。惟望殿下,特自主張耳。夫各衙門財用,量其所入與所出,則一年三軍門用餘,合爲千同木,惟其不知所以用財之道。故如逢稍歉之歲,輒患蓄積之空,未免東西乞貸,無以波及於外方。今臣所得,僅可以支救春餓,萬一又値麥凶,則將坐視餓莩之慘矣。上曰,此後則只恃明年麥形矣。今卿所持者固少,而猶可以藉手見民。凡厥施措,皆在於卿,而要不出如傷二字矣。衡佐曰,臣雖處蔭路,年齒已多,在朝之人,毋論彼此,幾盡相識,以湖西守令言之,其長短,槪可揣量。五十餘官之中,能堪其職者,將三十八九矣。公州李慶遠,淸州趙駿命,素有剸理之才。洪陽尹敬龍,以善治名,忠州鄭益河,臣未見其人,而亦聞其譽聲矣。四牧之地,居湖西之半。而俱幸得人,臣若能做,則益可以責勵,而但臣無此力量,然賴管下之能辦,或冀其免大戾矣。上曰,關東雖小於湖西,趙顯命言,卿能彈壓一道,今則已試之事也。使墨者廉,弱者强,都在卿,此則不復飭勵矣。衡佐曰,臣近者往豐德地,聞豐德及湍坡間人言,則四五年來守令遞歸者,無買田之事云,風習似異於前矣。上曰,北兵使進來。範錫進伏。上曰,曾以輪對官,或以武臣入侍乎?範錫曰,未也。上曰,然則初爲入侍乎?範錫曰,然矣。上曰,閫帥爲任甚重,而朝家方顧念西北,北路則與野人,隔一衣帶水,邊防尤疎虞。爲國之道,當安不忘危?卿下去後,益當詰其戎政,嚴其邊禁,此外則在諭書中矣。範錫曰,小臣鹵鈍無所知識,而曾守會寧,略知北邊形執。我地則田野皆赤,無可樵採者,彼境江邊,則草樹鬱密,而只以一水爲限。故雖每加禁飭,人民抵死犯罪者甚多,而莫可沮遏,此殊難處矣。上曰,聞沿邊多寺剎,胡人越來者,與僧徒相雜以居云。卿下去後,六鎭近處留住之僧,皆使入居內地,而勿令騷擾,從容爲之,可也。範錫曰,其地僧徒,皆是在家僧,業耕販蓄妻子,便如土着民戶。今使遷移,其騷擾之弊,勢所不免矣。上曰,若致騷擾,則姑可停止。且雖令遷移,不必更踰磨天嶺矣。範錫曰,彼我境之間,有所謂勒山者,而山谷深邃,僧徒多入處其中。今此臣歷辭廟堂諸臣,則皆令譏察申飭,而我僧彼胡,形制相似,語言無別,其譏察亦不易矣。上曰,僧胡莫辨,是誠可慮。然廟堂有言,而卿又急於奉令,反致騷擾,則殊非得計也。範錫曰,先爲曉諭,後申法禁,則或可免大段騷擾矣。上曰,頃見前兵使狀啓,則彼邊有作室者,而女胡亦來住云。故使之禁斷,而若不還去,則當爲咨文,然以此移咨,事涉大段,惟在卿善處耳。範錫曰,彼境人家,漸近江邊,實爲後弊。臣當明言當初約條,以今若不去直爲移咨之意,曉諭矣。上曰,此外如有所懷,陳達,可也。範錫曰,古今兵家勝算,不出於得地形、卒服習、器機精利三者。臣於年來,久處北路,略知其事情,本道軍務,極爲疎虞。士卒不知隊伍之法,銃藥收藏官庫,不爲放試。自京下送弓箭,年久不堪用,脫有緩急,誠甚可慮。臣今下去之後,欲於江邊稍遠,砲聲不聞之地,時時鍊習,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銃藥之收藏官庫,本出於欲防犯越作奸之弊,而殆類於因噎廢食矣。今卿所達,令廟堂商確稟處,可也。{{*|出擧條}}範錫曰,頃年北兵使臣金準辭陛之日,以北營布十同,換用西關十同事,陳請蒙允,而二千餘里之地,無計運致,遂至停廢。臣竊思之,自北營至高原,則各路相通,可以船運,而自高原至平安道,則實無遞輸之路。今若別出刷馬五六匹,使之載運換易,則北路素無木綿,得此十同之木,雖不贍足,猶可以衣被聖賜,蓋知國家恩澤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上曰,忠監與北兵使,受賜物後,先爲出去,可也。仍各下弓箭及胡椒五升。衡佐、範錫拜受退出。上曰,輪臺官以次進來。金必大進伏,上問職姓名履歷,又問職掌。必大曰,收捧若干奴婢貢,備供原任大臣藥餌之資矣。上問所懷,必大曰,本府是相位所主管,臣無可達之事矣。林蘧進伏,上問職姓名,又問職掌。蘧曰,本府奉安寶冊,主簿參奉輪直矣。上問所懷,蘧曰,本府無他弊端可達者矣。尹在重進伏,上問職姓名履歷,又問職掌。在重曰,掌隷司矣。上問所懷,在重曰,本曹判書,以備局堂上,連入筵中,有可變通之事,輒爲仰達,臣無可陳者矣。鄭順一進伏,上問職姓名履歷,又問職掌。順一曰,豐儲倉米麪色矣。上曰,留在幾何?順一曰,米二千六百五十餘石,太一百五十餘石矣。上問所懷,順一曰,戶判爲本司提調,故凡事相議爲之,無可仰達矣。鄭壽慶進伏,上問職姓名,又問職掌。壽慶曰,檢察坊里居民非法事及主管頒火禁火,家垈打量,道路橋梁修治,人尸檢驗,閭家奪入,癘疫摘奸矣。上問所懷,壽慶曰,無他可達矣。上曰,近纔申飭,而閭家奪入之弊,姑無之耶?壽慶曰,京兆郞數數來察部亦連爲摘奸,又間五日捧手本於任掌處,今姑無之矣。輪對官退出。上曰,頃日因兵判所達,內巡更,自東所至北所,各其衛將與部將,分五更同巡事定式,而今觀監軍單子,則衛所更數,互相差錯。分付兵曹,一從衛所更數書入宜矣。洪尙賓曰,部將如宣廳武兼廳,有右位取便之規,故其分排之際,致有此弊矣。上曰,替直之時,從其苦歇,衛所更數,勿爲錯亂,循次書入之意,分付,可也。{{*|出擧條}}尙賓曰,刑曹判書尹游,久不行公,詞訟重地,不宜曠務,牌招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承史遂退出。 ==9月22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命臣{{*|病}}。右承旨李重觀{{*|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贒{{*|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齋戒。 ○觀象監,夜一更二更,電光。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昨進慈聖從權之請,自上以各別懇勸,期於回聽爲批,而慈聖下答,則一向牢拒,不賜肯允。臣等忝在保護之地,情雖焦迫,誠淺辭拙,尙未回慈聽,一日二日,其憂轉深,臣等之罪,死無所逃。慈聖氣分至弱,平日固多未寧。況今不幸,遭此大故,疏水之進,今已半月,胃氣之積傷而脆弱,可以仰揣矣。儻或一朝,眞元暴虛,宿患重發,則雖有所變通,豈不已晩而無功乎?況聖上拜陵之行,只隔數日。若未能趁此未動駕前,勸進常膳,則其間曠待多日,不知有何難言之憂,思之至此,懷然心寒。伏望更加十分開陳,亟降勉從之音,千萬幸甚,惶恐敢啓。答曰,卿等累次至誠懇請,故得蒙勉從。其幸曷諭?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昨伏承批答,以不進常膳少無所害,更勿爲請,使罔極之心事鎭定焉爲敎。臣等連日瀆擾,以慼我慈聖之心,其罪實大,而若其憂遑煎迫之微誠,庶或有以俯燭矣。慈候本來虛弱,尙多未寧之時,而今又不幸,遭此大故,哀毁罔極之中,疎食之進御,已至半月,玉體之澌綴,胃氣之損傷,可以仰揣其已極矣。一朝眞元暴虛,宿患重發,則始議其變通,豈不已晩而無功乎?復膳之節,一日爲急,決不容少遲。臣等忝在保護之地,不勝渴悶之情,敢此冒死更達。伏願上念宗社,亟降勉從之旨,以副聖上至誠懇勸之意,千萬幸甚。答曰,哀痛之心事無窮,而主上過爲念慮,卿等如是懇請,不得已勉從,尤切罔極。 ○李匡世啓曰,大司憲洪鉉輔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持平未差,掌令李箕獻,持平趙鎭世避嫌退待,掌令權相一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bb言b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右副承旨李聖龍,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啓曰,大司諫李春躋,掌令李箕獻,持平趙鎭世,正言金廷潤俱爲引避退待,而執義、獻納及持平一員未差,司諫許沃,掌令權相一在外,正言李載厚未署經,大司憲洪鉉輔未肅拜,無行公之員,多臺引避,尙未處置。今日監察茶時,亦爲未安,未肅拜人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俱空,未有甚於近日,事體至爲未安。當此設鞫之日,臺諫未差,至於三員,每以臺諫未備頉啓,亦甚未安。秋務方殷,守令之窠,至於六員,而尙未差出。判書、參判,連日撕捱,無意承牌,事體道理,不當若是。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事當牌招開政,而國忌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開政。 ○又啓曰,副提學趙遠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辭疏承批之後,一向違牌,事體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尹游昨日特敎之下,違牌不進,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兩司不備,日勢已暮,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備邊司言啓曰,日昨筵中稟定後,多有擧行之事。今日開坐本司,而堂上進參,只是三員,或以病,或以他司進懸頉,申飭之下,事體尤極未安。實病公頉外,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備邊司草記,本司堂上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李重觀,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李聖龍,同副承旨李匡世聯名疏曰,伏以臣等,伏見檢閱趙明履之疏,因向日本院請推之啓,尙懷慍憾,詆斥長僚,大露不平之氣,殊欠相敬之道。臣等竊不勝訝歎之至。伊日事本屬微小,不必縷陳煩聽,而下番翰林,旣帶春秋記事之任,則於承宣,有堂郞之義,與堂后,同爲廳禮,固是流來廳規。苟或曠廢,則諸承旨之警飭,乃亦舊規,以舊規警飭,有甚可怒。而今其疏語,張皇凌詆,不少顧藉,事體不宜若是也。臣等與長僚,坐在一廳,旣同終始,則其所受詆被困,誠無異同。顧何可一任其凌藉,而默爾晏然乎?玆庸不憚疲惱,敢此煩瀆。伏乞聖明,亟遞臣等之職,俾院例不墜,私分獲安,幸甚,臣無任云云。 ==9月23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李重觀{{*|坐}}。左副承旨洪尙賓{{*|病}}。右副承旨李聖龍{{*|坐}}。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贒{{*|仕直}}金錫一{{*|仕}}。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 ○李聖龍啓曰,領議政上疏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李匡世啓曰,大司憲洪錫輔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持平一員未差,掌令李箕獻,持平趙鎭世避嫌退待,掌令權相一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陵行時,大王大妃殿兩次問安承旨二員,當爲進去,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右承旨進去。 ○又啓曰,今此陵幸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啓。傳曰,左副承旨留院。 ○又啓曰,今此陵幸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李判府事留都。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兩司不備,日勢已暮,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多臺引避,已至累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連日監察茶時,亦涉未安。大司憲洪鉉輔,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副提學趙遠命陳疏承批之後,連日違牌,無意應命,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趙遠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鎭日違召,無意應命,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長陵幸行,只隔數日,而玉堂、兩司,無一隨駕之員,秋務方殷,而守令多窠,亦未差出。不拘齋戒,特命開政,蓋出於事體之迫急。而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徒事撕捱,今又違牌,事體道理,極涉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有牌輒違,開政無政。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開政。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九月二十八日,城隍發告祭受香,當在於未還宮之前,守宮承旨,依例傳香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長陵幸行gg行幸g未還宮之前,凡薦新來到,則卽爲薦進。而依例報于留都大臣,以爲馳啓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新番軍兵,每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而海西新番別馬隊,纔已上來。今此陵行時,本廳當爲隨駕,而新番別馬隊,亦當依前例一體隨駕矣。若於元定日逢點,則陵行隔日,事多窘迫,今二十四日新番別馬隊、別破陣點考,及應番別馬隊、別破陣賞試才,竝爲設行於南小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受馬及病蹇之類,依舊例,今二十四日推移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將、官內三廳將、守門將、建陽門哨官,例以中日啓下,以爲趁期替直之地。而今此陵行時,勢難入啓受點,依舊例,以二十二日受點人員,自來二十四日至二十九日,仍爲入直。監軍巡將,亦以二十五日受點人員,二十八日至竝爲仍察。自二十六日至二十七日軍號,亦當於二十五日啓下,留置政院,臨時受出。而二十八日還宮時若或日暮,則軍號啓下,不無窘速之患,亦爲一體啓下,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洪致中疏曰,伏以臣,疾病垂死,氣力頓盡,旣廢竣事復命之禮。又阻藥院起居之班,分義惶悚,無地自容,不得不冒陳疾痛之號,仍請譴罰之加矣。乃蒙聖慈,曲賜矜念,誅責不加,溫批特宣,太醫診視,藥物便蕃。臣是何人,乃敢得此?伏地感泣,不知死所。服藥調治,亦旣多日,而藥不適病,未有分效,宛轉床席,奄奄有就盡之勢,自量病情,決無復起之望矣。虛帶重任,一味泯伏,亦有不敢,玆又冒死陳籲焉。臣稟賦虛脆,自少善病,昨年奇疾之幾殊,近來精力之消亡,卽通朝之所共憫憐,伏想聖明,亦必俯燭無餘矣。衰邁轉深,病根日痼,目視全昏,齒牙半脫,平居凜凜,已若篤老矣。筵席奏語,每失倫脊,類多顚錯之失,廟堂機務,前忘後失,都不照管,其不敢當重務,有如是者。況今撼頓之所傷,元眞內鑠,食飮之失宜,胃氣之積敗,形羸肉脫,殆無生人貌樣。又被風寒所中,添有諸般之別症情,許多醜穢之狀,雖不敢悉陳,惟是元氣之虛脫,已無餘地。長時昏瞀,無所省覺脚部痿痺,全然不遂,枕席之間,坐臥不敢自力,乍欲勞作,呼吸短促,喘喘欲絶。尙可望復爲完人,出而供職事乎?新陵幸行,隔以數日,臣忝經敦匠之任,宜參陪從之列,而此固不敢望矣。亦無由致身路左,仰瞻屬車之淸廛,分義虧缺,罪合萬殞。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病勢之難强,察臣懇辭,非出飾讓,亟命盡削臣本兼諸任,仍付有司勘臣罪負,以幸國事,以勵群工,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赴,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便益加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9月24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李重觀{{*|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同副承旨李匡世{{*|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贒{{*|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觀象監,昧爽下霜。辰時,日有兩珥。 ○藥房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陵幸前一番入診之意,前已仰達矣。卽今動駕隔宵,日氣初寒,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以盡愼護之道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一樣無事,勿爲入診。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駞駱gg駝酪g粥,自十月初一日,當爲封進,依前例擧行事,預爲分付司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諸臺引避,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連日監察茶時,亦涉未安。大司憲洪鉉輔連事違牌,無意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洪鉉輔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持平一員未差,掌令李箕獻,持平趙鎭世避嫌退待,掌令權相一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刑曹判書尹游連日違牌,無意行公,詞訟重地,不宜久曠,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副提學趙遠命連日違牌,終不應命,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副提學趙遠命今又違牌,推考傳旨捧入,而當此堂直久空之日,一向違召,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兩司不備,日勢已暮,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俄者觀象監官員,來呈單子,而以昧爽霜降,辰時,日有兩珥云。夜來霜降,平明後,事當來呈,而始呈日暮之後,事極駭然。退給單子,則霜降一節,還爲落漏,只以日有兩珥書呈,故單子纔已捧入矣。靑臺奏候,何等重大,而如是慢忽之狀,不可無懲治之道。當該官員,令攸司査處,何如?傳曰,允。 ○以整理使望單子,傳于洪尙賓曰,單子雖啓下,無可爲之事,隨駕事,分付。 ○傳于洪尙賓曰,望墓禮時,通禮當依儀註以入,而承史則依私廟擧動例,勿爲入侍,預爲知悉。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頃日次對時,湖西今年軍保作米代,木二百同,以京衙門所儲,推易劃送事,下敎矣。宣惠廳木一百五十同,經理廳木五十同,爲先分付,以待湖西作米實數成冊上來後,分給各該軍門。但惠廳卽今遺儲,無以繼用於新捧前應下,至於經理廳,係是軍需,而時在只是百餘同,兩廳事勢俱極罔急。且湖西白給錢一萬兩,趁此秋成下送,然後方可有及時措辦之道,而目今錢儲,到底枵然,勢將鑄錢後,有所區處。此則姑待下敎,可以擧行,而軍保作米,還分捄民後,仍爲會錄事,知委該道軍保,本衙門則姑勿督捧於該邑,成冊上來後,推用兩廳分定木同事,亦爲分付該衙門。兩南賑資顧助,亦一時爲急,畿內民事,近日聞見,尤極可慮,賑給之需,措手無地,講究區畫,不容少緩。次知堂上朴文秀、趙尙絅、李匡德,或拘格例,或辭本職,或在罷散,無以同參於本司之望。朴文秀則此後議賑時,勿拘來參,趙尙絅卽爲牌招察任,李匡德變通敍用,還爲差下,仍卽催促上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日昨因兵曹判書金在魯所達,京兩驛量宜覓助,依所達稟處事,命下矣。戶曹米太各貳十石,酌定出給兩驛,使之均分之意,分付戶、兵曹,何如?傳曰,允。 ○以全羅監司狀啓,南原縣居木物匠鄭卜昌等,爲虎囕死事,傳于李重觀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尙賓,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新陵幸行gg行幸g時,各軍門諸色標下餘軍,量宜作隊,各其本營,留待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標下軍之居在畿邑者外,以其京居者,抄擇一百二十名,依該曹節目作隊,而使將官率bb領b,入直于三淸洞本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新陵行幸時,本局軍兵隨駕之外,各營入直,其數尙多。依舊陵擧動時例,局別將一員,別爲入直於北營,使之摠察,以重宿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新陵行幸時,建陽門、西營入直禁衛軍及東營入直御營軍,以訓局軍兵,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尹弼衡率領,西營軍五十名,哨官韓世俊率領,東營軍五十名,哨官羅聚奎率領。前期一日,與禁衛兩營軍兵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行幸時,左邊捕盜大將朴纘新,以禁軍別將,右邊捕盜大將張鵬翼,以訓鍊大將,當爲隨駕,而前月陵行時,限回鑾間,以留都摠戎使趙儐,權察兩捕廳事,命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依此擧行。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長陵行幸時,東營入直軍兵,以訓局餘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二十五日東營入直馬步軍,與訓局餘軍替代,而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璿源譜略》御牒張修正奉案gg安g事,命下矣。今已出草始刊,所改處付籤以入之意,敢啓。傳曰,依此入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月當後部左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十五番海西別驍衛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九月二十六日新陵擧動時,建陽門、西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替代留都,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肅靖門西邊體城及五間,水口門南邊體城頹毁處改築事,曾已啓下矣。今九月二十四日,竝爲畢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二月當十二番後部中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來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二番三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bb使b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九月二十六日新陵擧動時,本營軍兵留都事,旣已定奪矣。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軍兵,今二十五日,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替代後,本營舊番四哨軍兵,與新舊番別驍衛,專屬留都大將,而本營則千摠洪夏錫,把摠李允之,哨官李培源,敎鍊官李亨紀領率鄕軍五十名,別破陣二名入直。南別營則哨官劉彦弼,別騎衛六人,率領鄕軍十名入直。火藥庫則哨官朴枝雄率領別破陣十三名守直,各處斥候伏兵將,局出身十三人,鄕軍五十二名。都城九門及宮墻外軍堡二十七處,與城內南北屛門把守將,則無軍哨官九員,別騎衛四十二人,局出身十四人,軍則別破陣二百五名,工匠牙兵八十五名,鄕軍一百三十一名,竝爲嚴飭,定送三軍門。宮城外別巡邏及山陵巡邏,依定奪限回鑾間,自本營專管,亦爲申飭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新陵行幸時,本曹郞廳不可不備員,而正郞鄭亨復妻父歸葬事,楊根地出去,時未還來,有難等待。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備邊司草記,備局堂上趙尙絅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宋寅明上疏曰,伏以臣,頃上辭本,罄悉至懇,或冀聖慈之卒惠,顒俟兪音,及承批旨,未蒙准請,臣固不勝抑鬱,而昨於筵中,誨責至嚴,旣不靳遞之意。且勤問備之罰,臣於此,一倍惶蹙,益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雖無狀,豈不知向來聖敎,意在設辭,而敢以此爲必遞之端哉?誠以區區血忱,亶在於一遞乃已,而恩旨委曲,或幸其有以見諒於聖明也?到今天意靳固,大失所圖。臣安得不畢暴衷情,以冀聖意之哀憐也哉?今臣所以抵死撕捱者,不以情勢,不以疾病,而若其苦心定算,終有所轉動不得者。蓋臣蒙被眷知,曠世特絶,前後超擢,冥升至此。臣誠感奮激昂,不自量而妄自期者,固有在焉。天官重任,在臣豈不萬萬不稱?而猶且不爲牢辭,而冒受之者,誠欲隨地盡心,少效報答,而說時做時,難易自別。一年尸職,瑕尤百出,鑑識不明,而或不免用捨之乖方,操守不固,而或不免私累之參錯。疎率之性,短於周愼,而或有情外之謗,迂愚之見,急於平停,而或取彼此之怨。其所以積罪累釁於不知不覺中者,有不可勝計,每一自反,怵然驚心,恐終無以少效塵露,以酬夙心畢竟自陷於孤恩病國之科,而惟其所叨之地,又是俗所稱熱官者,鑑衡取捨,卽其職分,不能不延接人客矣,不能不甄品人物矣。雖欲落然孤居,還臣布素本分,而有不可得,則世之不知臣者,安能不以權要歸之?此臣所以懍惕於春初湍疏之後,傷弓之鳥,每怯虛弦,挺險之鹿,不暇擇聲,如坐針氈,不敢一日忘遞,累煩籲呼,必欲卸此擔負者也。抑聖上捨時彦詘人望,擢授臣以此任者,誠以臣不甚病於黨,欲其左右於皇極之中,而幸今睿明之所照,乾剛之所勵,宿習稍變,朝局略平。儻聖上堅定初志,一此不已,則和平之論,可坐而致。群下之奉令gg命g承敎者,孰不有愈於臣,而如臣之愚,今不足有無,顧何必一向羈縶,徒令喪其所守,而速其顚沛也哉?臣有此當遞之義,必遞之志,固是國人之所共知者,而越自去春以來,辭避不得,輒至冒出大政之前,因以大政爲限,遷陵之前,又以遷陵爲拘。今大政與遷陵已過,而頃又迫於湖藩之差出,黽勉開政。則雖平生故舊愛臣知臣者,猶不能無疑於執守之不確,去就之太輕,四面之責,不勝嘵嘵。今又若迫於嚴命,因循冒據,則遠近竊議,尤必歸之於進退無據,不識羞恥之科。臣雖不肖,平素自待,不至於若是之無狀,而以殿下平日眷遇之摯,亦豈忍使之壞盡名節,無以抗顔於斯世乎?開政命下,已近一旬,前後違牌,殆過十數,分義掃地,罪合萬死。今又隨詣闕外,拜章徑歸,慢蹇之誅,益無所逃。伏乞聖明,俯垂矜察,亟許遞臣銓職,仍命有司,重勘臣負犯,以肅朝綱,俾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筵中,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洛昌君樘上疏曰,伏以臣,本不肖似,最被恩造,平日願忠之誠,蓋未嘗或在於人後,而忝居宗籍,區區寸忱,無他塵露報效之階,則只以國家無事之時,竭蹶趨走,惟力是視,欲以爲螻蟻如臣自效之計。或者聖明庶幾俯燭微誠矣。今者新陵展謁,每品各一員,例當隨駕,而以臣塡差於陪從之列,則隨扈法駕,瞻望仙寢,實爲臣少伸情禮之地也。臣雖無狀,義固不敢言病,而第臣素抱痰火賤疾,每於秋冬之交,輒必如期而發作,此實十餘年癃癈之痼疾也。頃在遷陵之役,祗承執事之命,不計死生,夙宵奔走,數旬勞焦之餘,一倍添劇,目今百般諸症,轉益危惡。喘氣撑喉,頑痰塞胸,乍寒乍熱,或嘔或泄,雜試鍼藥,了無變動,凜凜然方有朝夕顚仆之憂矣。卽今動駕,只隔數日,而以此病情,萬無起動陪扈之望,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黈纊之下。伏乞天地父母,察臣病重實狀,亟許變通,俾免臨時窘急之患,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焉。 ○刑曹判書尹游上疏曰,伏以臣於日昨,猥徹自列之章,批旨開答,非比尋常,臣誠感激,不知所出。第臣所被人言,僇辱極矣,汚衊甚矣。雖挽千頃之波,何以濯此不潔之蒙哉?臣固不足此數,其官則六卿之列也。苟有一分廉愧,尙何敢靦然抗顔於簪紳之間哉?噫,當初筵席之自首,彼豈不聞,使行乾糧之例贐,亦豈不知?而忽地生怒於無可怒之臣言,橫驅勒加,醜詈亂嚷,略無顧忌。臣一駭一怪,莫知端倪,而此必有平日恨臣者深,遂媒孽其端,仍欲擠之於罔測之地。吁,亦可怕矣。臣自遭此事,供世之念,便同寒灰,惟是洪造隆渥,絲毫莫酬,尙此遲廻gg徊g,不能斂退,臣自知恥,人謂斯何?官職之去就,更無可論,尋單見阻,一味泯伏,召牌鎭日,輒事違傲。有若全昧不俟駕之義,此豈臣所樂爲哉?臣分都虧,重勘是俟,玆敢瀝陳肝血,仰瀆宸嚴,臣罪尤萬萬矣。且臣於落訟人上言,亦有所不安者,近來落訟者,全不畏法,或擊錚,或上言,侵攻訟官,實爲弊習。向來李相英之訟,纔經亞堂之決,未旬日,敢擊錚下曹。臣之回啓也,只援新定式,以決訟堂上之尙在,請置之,而曾不問渠侵攻訟官之罪,在渠亦幸矣。今反再瀆天聽,而詬詆亞堂之不足,侵責臣回啓事,語多不擇,良可痛矣。此又添身難冒之端。伏乞聖慈,察臣危懇,亟削臣本兼諸任,仍治臣慢蹇之罪,以礪群工,使臣得以杜門自靖,避遠駭機,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筵中,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9月25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直}}。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李重觀{{*|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贒{{*|仕直}}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觀象監,夜五更,月暈。 ○藥房啓曰,寒雨非時,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今日乃是大王大妃殿私服公除也。伏想哀痛之情,益復罔極,此時氣候,不瑕有傷乎?臣等不任憂慮,敢此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私服公除後,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李聖龍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陵幸親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大司憲洪鉉輔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持平一員未差,掌令李箕獻,持平趙鎭世避嫌退待,掌令權相一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長陵親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刑曹判書尹游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副提學趙遠命鎭日違召,無意應命,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啓曰,多臺處置,一時爲急,監察茶時,亦已屢日,陵幸且無隨駕之員。而大司憲洪鉉輔鎭日違牌,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陵幸相値,自今日至二十八日,鞫坐姑停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長陵行幸,只隔一宵,玉堂、兩司多員差出,一時爲急矣。判書疏批已下,判書宋寅明,參判趙尙絅所當牌招開政,而親祭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開政。 ○趙命臣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盡數差出,仍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傳曰,頃日筵中,兵判所達,禁衛營中日六兩三矢內,二矢五十步,然後直赴耶,一矢五十步,亦爲直赴耶?前例問啓事,命下矣。問于兵曹判書金在魯,則以爲前例三矢內,一矢五十步,亦爲直赴。而其時則三矢俱爲四十步者,有直赴之命,故以前例之不然,有所陳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新除授玉堂及兩司,纔已出牌矣。持平李潤身承牌詣闕,校理權爀,副校理朴師正,修撰李潝,副修撰金相奭,執義黃晸,獻納朴㻐俱在外,副提學趙遠命,大司憲洪鉉輔更卽牌招,以爲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今此陵幸時,本院印信,多爲齎去,禮曹印信一顆,依例取用,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大臣登對時,有商確處之之事,李巨源原疏留中。 ○傳于李聖龍曰,宣傳官廳啓螺差備,循例,啓下矣。去番陵幸時,旣不爲之,今勿擧行事,分付。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牌不進,參議未差,都承旨朴文秀進。 ○朴文秀,以吏批言啓曰,誌文書寫官西平君橈,遷陵都監提調兼禮曹判書申思喆加資事,命下矣。西平君橈,本資旣是顯祿,申思喆本資,乃是輔國,今無可加之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各熟馬一匹面給。 ○又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江原都事「任{{!|𪼛|⿰王集}}呈狀內,老母本病,重感風寒,頓益添加,昏窒不省,情理萬無離側遠赴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果如是危重,則有難强迫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曾前出入之人,多在罷散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以吏批言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瑜爲吏曹參議,李眞淳爲禮曹參判,申昉爲刑曹參判,黃晸爲執義,朴㻐爲獻納,李潤身爲持平,權爀爲校理,朴師正爲副校理,李潝爲修撰,金相奭爲副修撰,兪健基爲兵曹正郞,金令行爲司饔僉正,金彦熙爲平壤庶尹,趙哲命爲平康縣監,朴世杓爲結城縣監,申漢昌爲价川郡守,朴弼謨爲溫陽郡守,金浹爲兎山縣監,李東元爲延曙察訪,尹慶一爲榮川郡守,趙文命爲摠裁官,朴師正爲咸鏡南道敬差官,宋守謙爲平陵察訪,尹淳爲判敦寧,徐命淵爲刑曹參議,宋眞明爲平安監司。守殯官驪川君增加顯祿,梓宮上字書寫官,驪善君壆加綏德,守殯官陽平君檣加崇憲,山陵都監提調行副司直金興慶加輔國,遷陵都監提調戶曹判書金東弼加崇政,紙牓書寫官禮曹參判李廷濟加資憲,表石篆文書寫官大司憲洪鉉輔加嘉義,遷陵都監提調吏曹參判趙尙絅加嘉義,山陵都監提調行副提學趙遠命加嘉義,銘旌書寫官江華留守兪拓基加嘉義,梓宮上字書寫官行副司直趙錫命加嘉善,紙牓書寫官刑曹參議李廷熽加嘉善,陰記書寫官前參議趙正萬加嘉善,開封兼封閉官前執義韓師得加通政,山陵都監都廳副司果李世璡加通政,內官咸熙春加正憲,金兌熙加嘉義,宋尙欽加資憲。 ○兵批,以許逢爲訓鍊副正,玄起鵬爲忠翊衛將,崔天若爲花梁僉使,李重彬爲僉知,田天祥爲假內乘,副司直金取魯、李匡德,副司果韓師得、宋徵啓、黃晸、李潤身,副司正金錫一,副司猛趙福命竝單付,前虞候馬聖河加折衝。 ○李重觀,以兵批言啓曰,閑良南震錫,以蛟龍山城改築之功,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又以兵批言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安爀,以老病之人,扶病肅命之後,諸症添劇,無復供仕之望。鄭健周、蘇爾章,亦以篤老在鄕,病勢沈苦,末由上來肅謝云,竝改遞,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行判中樞府事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啓下事目,率領扈衛三廳軍官,今日申時,結陣於金虎門外曜金門外至大報壇前路,排列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今此新陵行幸時,內乘二員,當爲隨駕,而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假內乘一員,依例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因兵曹草記,左右捕盜大將,以留都摠戎使,陵行回鑾間權察事,命下矣。摠戎使趙儐卽爲牌招,使之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胤手本,則時囚罪人韓珩素有痰病,累日處冷之餘,病勢倍劇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德安陵陵上改莎草事,本曹堂上一員,今將下去,奉使印信一顆,依例齎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十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領議政洪致中黑石里所住處,請受祿牌,則以爲方在辭職中,不敢受祿云。祿牌不爲出給,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輸送。 ○持平李潤身啓曰,竝引嫌而退,當初相規,不過據例對辨之言,何必爲嫌?雖曰謬例,有違朝令,旣以首實,不可仍在,徑停大論,致有物議,揆以臺體,勢難仍在。當初處置,未免失當,末後所論,自歸爽實。請大司諫李春躋出仕,持平趙鎭世,正言金廷潤,掌令李箕獻竝命遞差。答曰,依啓。 ○李匡世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鎭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因爲懸燈,天明落燈,禁衛營敎鍊官,摠戎廳敎鍊官來言,申時結陣,日暮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答慶尙右道別遣敬差官李巨源疏曰,省疏具悉。疏陳事,大臣登對時,當商確處之矣。 ==9月26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隨駕}}。左承旨趙命臣{{*|隨駕}}。右承旨李重觀{{*|隨駕}}。左副承旨洪尙賓{{*|隨駕}}。右副承旨李聖龍{{*|隨駕}}。同副承旨李匡世{{*|隨駕}}。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贒{{*|隨駕}}金錫一{{*|隨駕}}。事變假注書李重寅{{*|留院}}。 ○上在交河長陵齋室。 ○觀象監,辰時,日暈。 ○大駕到新院大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奉日川小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到陵所。入齋室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宗班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陵上奉審後,政院、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朴文秀曰,大司憲洪鉉輔,副提學趙遠命,陵幸時終不出肅,事極未安,竝罷職不敍。 ○傳于朴文秀曰,判敦寧尹淳,意謂肅謝不爲矣。卽爲分付,來詣陵下。 ○傳于朴文秀曰,陵幸時,史官不可不備員。前檢閱趙明履敍用,到晝停所,口傳付職後,仍爲隨駕事,分付。 ○大駕詣奉日川晝停所,傳于洪尙賓曰,此處乃是陵寢至近之地,不可以砲聲爲三吹,以起火,每吹放一枝,而勿爲相應事,分付三軍門擧行。 ○傳于李重觀曰,南原君{{!|𪳣|⿰木卨}},判敦寧尹淳陵上同爲入侍,別雲劍,以預差,移差事,分付。 ○傳于李重觀曰,五衛將禹炯方在陪從中,判敦寧尹淳陵上入侍時,同爲入侍。 ○傳于朴文秀曰,右議政趙文命陵上奉審時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趙命臣啓曰,內乘來言捲窓,取稟。傳曰,捲三窓。 ○又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鑼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鑼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鑼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鑼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留院承旨洪尙賓狀啓,闕內無事爲白乎旀,觀象監月暈單子,一度上送爲白臥乎事是良爾,詮次善啓向敎是事。 ○辛亥九月二十六日寅正三刻,上出仁政門御駕轎時,兵曹判書金在魯進曰,今時刻尙早,雖行二十里,必未及天明矣。駕轎勿令疾驅,何如?上曰,前路當觀勢爲之矣。在魯曰,夜氣陰冷,而轎上三面捲簾,風露侵襲,恐有妨於愼衛之道。姑下左右兩牕,似宜矣。上無發落,都承旨朴文秀又請,上從之。在魯曰,臣處保護之地,今以侍衛隨駕。自上奉審新陵時,臣亦變服入侍,何如?上曰,依爲之。文秀曰,自上初臨新陵,必多有下詢之事,而前日都監董事諸臣,皆有故,無一人陪扈者。判敦寧尹淳,雖未肅謝,使之隨駕,何如?上曰,雖有他人,尹淳最爲練習,今行陪從事,分付,可也。文秀曰,昨日新除授玉堂皆在外,卽今無一人隨駕,事體已極未安,而副提學、大司憲,情勢病狀,雖未知其如何,而昨夜又爲違牌。今番陵幸,則玉堂都闕焉,誠甚慨然矣。上曰,昨日處置,何爲而至於夜深乎?文秀曰,其牌招之際,自如是矣。上曰,新除玉堂,果皆在外乎?文秀曰,在外云矣。上曰,都憲所引之嫌,未知如何,不可抑勒下敎,而至於副學,旣已肅謝之後,當此君父動駕之時,一向撕捱,終始違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竝罷職不敍,可也。{{*|出擧條}}上曰,今此陵幸時,史官不可不備。前檢閱趙明履敍用,使之來待于晝停所,仍爲口傳付職,可也。上發新院晝停所,招左副承旨李聖龍於駕前,敎曰,今見路傍田疇禾穀,則幾盡收穫,而豆太尙多棲畝。軍行之際,必不無蹂踐之弊,卽送宣傳官,申飭頭尾局,如不能容排五馬隊,以䲶鴦隊作行,愼勿傷稼,可也。聖龍曰,頭尾局相距頗遠,往來傳命之際,恐致稽遲,出給信箭,發送宣傳官兩人,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上到奉日川晝停所,招兵曹判書金在魯下敎曰,此距恭順陵爲至近,平時螺吹,到此亦止。今者三吹放砲,有所不安,以起火爲信,似宜。卽爲分付於軍中,使知之,可也。上駐駕路上,招都承旨朴文秀曰,今此陵幸道路,勿令廣治傷稼之意,曾已申飭。而自入交河之境,所治道路,比他邑差爲狹小,心頗嘉之矣。今見路旁禾穀,多爲刈出,必是民人等,或慮治道之際,犯其田地而然也。道臣與地方官,不爲明白分付之狀,可知矣。如此之事,道臣不能宣布,守令亦不能奉行,致令王命不行於百里之內,極爲非矣。道臣則推考,地方官則從重推考,可也。文秀曰,臣有區區所懷,非造次間可陳之言,而敢達矣。舊陵路割入民田者,自朝家計給一年穀價,卽今陵幸時,治道之際,楊州、高陽、交河三邑民田,似多割入於道路。此亦自朝家,宜有所軫念矣。上曰,令地方官詳査論報該曹,以爲參量給價之地,可也。{{*|出擧條}}上到新陵外,見有民舍移構,而未及成屋,蓄積其材茅者。招朴文秀,使問路傍民人等,知其自交河舊邑移來。令宣傳官持信箭,招交河郡守洪重疇下敎曰,前因都監啓聞,靑龍內居民之貧殘難徙者,姑令仍在,過冬後撤出事,有定奪,而今見民家之撤出如是,此乃民人之自移乎?守令之所使乎?重疇曰,朝令雖如此,民居在於陵內,煙火相接,喧呼相聞,自不無褻慢之端。旣當移徙,則今秋與明春,其爲弊不甚相遠。且逢此大無,春間民力,尤有所難支,故自月初始令移出矣。上曰,爲守令者,旣使撤之,又當使構之也。重疇曰,臣非不欲盡力,而朝家所劃給之物,今已罄盡,邑力蕩殘無餘,誠不知所以爲計也。上曰,俄者路傍,有所見者,勿論木石,朝家旣有禁令,而此則必是愚民,欲暴其倅之治狀而爲之也。在魯曰,臣於路上,亦以此爲言矣。重疇纔過此路,若見之,必無仍置之理,而伺其過去之後,豎之路左,欲經天矚,民習絶痛矣。上曰,予亦知其如此矣。文秀曰,重疇誠能盡心,而無速去之意,則交民可活矣。上曰,此處田畓,見甚膏沃,是本邑民人之産乎,抑京城士夫之庄乎?左承旨趙命臣曰,此處土品旣美,船運且便,故皆爲士夫所占。民人則佃作而食其半,如秋大同減除之令,民不得蒙其實惠。今若蠲其數等還上,而以大同移施,則是小民之願也。然此等些少之事,國家何可盡爲計較乎?上曰,禾穀之如是者,其所出當爲幾何?文秀曰,此所待御覽件也。然半不及於常年,一斗所種,僅得一石租矣。上未時,到新陵及齋室前路,與陵寢相望,遂步過,入次齋室。少頃,以步輿詣陵上,就紅箭門內甎位,俯伏哭四拜,哀感如新,左右侍者皆動容,遂奉審陵上。諸承旨、史官及右議政趙文命,判敦寧尹淳,藥房提調金在魯陪隨。上曰,屛風石與舊制異矣。淳曰,與近代陵寢之制,差異於古制則如是,《五禮儀》亦然矣。上曰,起畫是石手所爲耶?淳曰,崔天若輩爲之,石手則不能爲此矣。築灰依《五禮儀》,限滿石爲之,舊陵則不如此矣。上曰,石物大小,比他陵,何如?淳曰,比穆陵、崇陵,則差小矣。上曰,正方間方,竝刻於闌干石,亦他陵所無也。淳曰,然矣。上曰,此誰所書耶?淳曰,小臣自書之矣。上指陵寢後腦曰,此是補土處乎?淳曰,仍其舊形,被之以莎,無一簣新土。且自玆以上,次次墳起,其形甚奇。上曰,是前所稱葫蘆形耶?淳曰,然矣。上從陵寢後岡,迤邐東北,至于主峯,其間將數百武。上見陵外西北,有象設塚墓,指而問曰,此是誰家塚乎?淳曰,故判書金宇亨祖墳也。又指東北岡壠,有樹木處而問曰,此亦士夫墳山乎?淳曰,故執義尹宣擧墓也。上設單席,而坐峯上,歷問山水來脈。淳指陳詳悉,上甚欣然。淳曰,此是漢江、臨津合襟處,兩都淸淑之氣,於是焉窮,聚會融結,故自古談堪輿者,以交河爲我東第一矣。彼川水,自靑龍外,轉折彎廻,入于浦口,其勢甚好。近有一宗親,爲作沓計,鑿開新道,於風水爲不利,卽當防築,而陵役甚鉅,姑不遑矣。上笑曰,爲此無益之擧,其人誠多事矣。今使其人還築,似宜矣。仍敎曰,使京畿監營,與地方官相議,必於今年內防築,可也。上自峯上還下時,大司諫李春躋,持平李潤身進伏曰,殿下奉審陵上後,仍又卽上後岡,良久不還。臣等俯伏瞻望,不任憂悶之忱,不拘常格,急急上來,則玉趾已廻。而第伏念殿下,每自輕如此,非但聖躬受傷之爲可慮,殆非所以念宗廟社稷之重也。而諸承旨及藥房提調,若無一言之爭,則殊涉未安,竝宜從重推考矣。上曰,今此所達,道理則是矣,而旣異峻坂,且已復路,何至過慮乎?藥房與承宣,非不請止,則亦何必推考也?上還就陵上,奉審丁字閣及碑閣後,遂御步輦。還入齋室時,下敎曰,南原君{{!|𪳣|⿰木卨}},十數年來,勤勞國事甚多。今番遷陵時,其功亦爲不少,而不入於論賞之中矣。今日親審新陵後,始爲下敎者,非特爲其術業而已。雖以惇親之道言之,不可不施以優異之典,特爲加資。判敦寧尹淳,今此監董之勞,論以前例,則當爲加資,而近來崇品太多,故只下錫馬之命矣。今日聽其言見其事,尤用嘉焉。前日所命熟馬,仍爲面給,可也。{{*|出擧條}}上入齋室,諸臣遂退出。 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直}}。 ○上幸行交河長陵。 ○洪尙賓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巡廳前路留陣矣,洞口前路移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入直軍士,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9月27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隨駕}}。左承旨趙命臣{{*|問安進去}}。右承旨李重觀{{*|隨駕}}。左副承旨洪尙賓{{*|留院}}。右副承旨李聖龍{{*|問安進去}}。同副承旨李匡世{{*|隨駕}}。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贒{{*|隨駕}}金錫一{{*|隨駕}}。事變假注書李重寅{{*|留院}}。 ○上在私墓齋室。停常參、經筵。 ○觀象監,自辰時至申時,月暈。 ○大殿,政院、藥房、朝廷翌日問安。答曰,知道。 ○親祭罷後,政院、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到坡州晝停所後,政院、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到私墓入幕次後,政院、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私墓奉審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親祭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聖龍曰,今日回鑾時,爲先自新陵洞口外,至向陽洞,捧上言事,分付。 ○傳于朴文秀曰,自定新陵也,凡於取民恤民,必體聖祖儉意,則旣奉陵寢之後,局內居民,豈敢仍居?而昨於路傍,見民家之撤築,心甚惻然。況今穡事大侵,旣無所食之儲,亦無奠居之家,則此豈前後體盛意恤民之意哉?其令地方官,趁凍前卽爲顧助構合事,各別申飭。 ○傳于朴文秀曰,還宮後,參奉還入齋室事,分付。 ○以內乘身病變通草記,傳于李聖龍曰,此時不必以假內乘,變通差出,以隨駕宣傳官兼察後,姓名啓達。 ○傳于朴文秀曰,拜墓時,通禮及引儀入來事,分付。 ○李聖龍啓曰,假內乘,以宣傳官趙德中權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議政府錄事,以大臣意來言,作門內旣與行殿頗遠,而作門外閭舍,又與作門內絶遠。臣等退在作門外閭舍,事涉未安,率重宰入作門內直宿之意,使本院稟定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文秀曰,自內已爲奉審,政院知悉。 ○傳于趙命臣曰,私墓奉審後,仍爲行祭矣。 ○李聖龍,以兵曹言啓曰,判書臣在魯,頃日入侍時,伏承聖諭,以私墓齋舍,當用挾輦炮手環衛爲敎矣。今者自上乘步輿,入內布帳時,挾輦砲手,皆命落後。雖未敢知聖意之何在,而竊意此處地勢之單疎,樹木之蔥蔚,非陵所之比,則環衛之道,尤不容少忽。挾輦砲手,竝預備軍四百名,竝令入衛,實合事宜,大臣之意亦如此,敢啓。傳曰,夜則入衛,明則出去之意,方欲下敎,而未果矣。挾輦軍及前排,使之入衛,範圍不廣,挾輦砲手只入元數二百名。 ○傳于洪尙賓曰,挾輦砲手二百名及前排,卽入排圍,待三明罷出事,挾輦哨官處,分付。 ○傳于李聖龍曰,雖未見京畿監司狀啓,已知此處虎患。來時見布城設於林木間,守圍軍卒等,處處隨宜成群,勿爲放心事,卽遣宣傳官,以傳敎內辭意,分付。 ○李聖龍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鑼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內乘來言捲窓,取稟。傳曰,捲三窓。 ○又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鑼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小臣承命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李聖龍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就次稟旨。傳曰,知道。 ○留院承旨洪尙賓狀啓,闕內無事爲白在乎,本月二十六日,一二所巡更無事單子,及烽燧候望無事單子,各一度,監封上送爲白臥乎事是良爾,詮次善啓向敎是事。 ○大司諫李春躋,執義黃晸,持乎李潤身聯名上疏曰,伏以乘輿所臨,固知百靈咸衛,而若其愼重之道,宜無所不至,顧此山谷深邃,村閭稀少。況伏聞昨日設帳之內,有半夜警虎之恐,林木蔥蔚,蹤跡莫尋,行殿單淺,垣墻不備,而侍衛近密,亦皆退處於稍間之地。雖聖上曠然之度,不憂不懼,而念千金垂堂之語,豈不懍惕?猛獸之戒,古人存變,暮夜之恤,前聖有言。伏願亟命該曹,加設小帳於行宮之外,更許挾輦軍,排布扈衛,以盡萬全之道焉。臣等不勝憂慮,敢此略陳,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兵曹草記之批矣。 ○辛亥九月二十七日四更一點,上自齋室,御步輦,詣陵所丁字閣月臺板位。哭四拜後,贊禮禮曹判書申思喆導上,入詣神位前,行初獻禮如儀。還復板位後,右議政趙文命行亞獻禮,驪善君壆行終獻禮,竝如儀。上又哭四拜,亞獻官以下在位者,皆哭四拜,入侍諸臣,亦助哭後,贊禮告以禮畢。上遂入小次,良久乃出,下敎曰,舊陵有孝廟手植之柏,而今於遷陵後,勢不可移來,追惟往事,心切愴感,纔入小次。取柏子種於數十處,而手自播植,陵官須知予此意,待其生長,分植於紅箭門內,而今予手植此樹,實出於追繼先志,而飭勵之意,亦在其中。況見此土品,甚宜種樹,陵官若能着實栽養,則不出數年,可期其茂盛矣。卽今陵官,則旣有陞六之命,匪久當遞,以此意出擧條,分付禮曹,申飭其後來者,可也。{{*|出擧條}}兵曹判書金在魯進曰,今日動駕時刻,定以辰正,徹夜將事之餘,早爲動駕,不無勞傷之慮,稍退其時刻,何如?上曰,初拜新陵,且當酌獻,故心懷耿耿,自不能寐,今亦不可復寢矣。無寧早發,往所止處,休息,可也。上還入齋室,及辰正,遂出自齋室至前路,與陵寢相望處,降輿步過,再三瞻顧,依依然有不忍離之意。上發齋室,行數百步駐駕,招判敦寧尹淳下敎曰,彼乃判府事李觀命家垈乎?淳曰,是也。上曰,於新陵靑龍,爲第幾岡乎?淳曰,第四岡也。上曰,其龍脈自何來,形局作何狀乎?淳曰,龍脈則自昨日御臨之峯起伏而來,結穴處頗闊,形局則四圍彎抱,如坐圓囊中。不見外洋,內堂水源頗長矣。上曰,比諸司倉基,何如?淳曰,司倉基,亦自古云云處,而傷破已甚,此穴則不至大段鑿傷,似勝於司倉基矣。上曰,然則可合國葬耶?淳曰,若是他處,則未知其必合於國用與否,而新陵內別作一局,如此穴者,固未易也。如健元陵之十二岡,非必皆別局,而旣有健元陵,故其餘岡麓,皆爲國用矣。上曰,不獨健元陵也。西道亦如是。旣以敬陵爲主,故繼以有諸陵矣。此亦新陵內可爲繼用之地,則以甲卯龍乙坐申向,爲國葬置簿事,出擧條,分付觀象監,可也。南原君{{!|𪳣|⿰木卨}}曰,旣爲國葬置簿,則其撤家瓦礫,盡爲修掃,穴上被以莎土,俾無雨水傷毁之弊,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到坡州晝停所,午時出次。內乘金聖應病重,以宣傳官趙德中,差假內乘,德中進閉轎窓。上曰,此人誰也?左副承旨李聖龍曰,假內乘趙德中也。上曰,是以別薦進者耶?聖龍曰,然矣。上曰,今日始見其面矣。上指路傍石碑曰,是何人之碑也?聖龍曰,朴泰輔去思碑也。上曰,曾爲此州牧使乎?聖龍曰,泰輔爲此州牧使,其治爲第一矣。都承旨朴文秀曰,新除授溫陽郡守朴弼漢,卽泰輔之子也。金在魯曰,臣於昨日曉,以駕轎勿驅事,仰達矣。今朝馳驟太過,軍兵多有氣塞顚仆者。前路則雖緩行,可以早抵私墓,故臣已以此意,分付于司僕執御者矣。上曰,知道。上到,私墓下輦時,朴文秀進曰,今此私墓展謁及親祭時,只許入通謁,而不許入承史。國家事一次經過後,遂成規例,今當消詳講定,務歸至當,故敢達矣。上曰,曾在先朝親祭大院君私廟時,承史則不爲入侍,而只令引儀通謁。且使宗臣二人,爲亞獻、終獻後,竝許加資。前判書李秉常於其時,慮爲日後規例,有所陳達,先朝以其言爲非矣。上入齋室,諸臣遂退出。 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直}}。 ○上幸行交河長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9月28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李重觀{{*|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聖龍{{*|坐}}。同副承旨李匡世{{*|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贒{{*|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在私墓齋室翌日,政院、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辭墓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承下政院之敎,有還宮時刻,以巳正三刻退定之命,自上連日勞動,寢睡亦失。今日仰體慈聖之旨,遲留少休,日晩動駕,固爲得宜,而第伏念巳正三刻,便與午初,只隔一刻,此距京都,爲六十五里,其間當遲滯於晝停所。且有三大嶺,人夫替陪之際,又將多費時刻,午未申三時之間,定無以趁未昏還宮,或不無免侵犯夜露之患,則反恐有玉體傷損之慮。若少進時刻,定於巳初,則似合於萬全之道。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惶恐敢啓。傳曰,閱歲經營,倏爾還宮,今日予心實難抑焉。少進數時,慰予日後數年之心,其何妨乎?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到新院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bb宮b殿、嬪宮,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趙命臣曰,辭墓時中嚴出次,勿爲啓達,通禮及引儀,預爲待令,待傳敎以入事,分付。 ○傳于趙命臣曰,還宮時刻三嚴,以巳正三刻,原單子付標以入。 ○傳于洪尙賓曰,隨駕軍兵等在此炊飯事,分付。 ○傳于朴文秀曰,自洞口至迎恩門,捧上言事,分付。 ○傳于朴文秀曰,聞軍兵卜馱,已遠去云,其間不過數時,若招來則稍遠,非顧恤軍兵之道,米伍石醬十二筒,自內下之,分付兵判,均給三軍門軍兵,使之療飢。 ○傳于朴文秀曰,京畿監司、楊州牧使、交河郡守及務差使員,竝於晝停所,待候入侍事,分付。 ○李聖龍,以兵曹言啓曰,卽接禁軍別將朴纘新所報,則去夜二更量,有一虎自本陣後山,忽然下來。突過陣頭之際,別將所兼帶捕盜軍士奉先,爲虎所踏,眉上略有爪痕,禁軍所騎馬四匹,差備手所騎馬三匹,驚怯散走,不知去處。天明後僅僅盡爲搜得云。事甚驚駭,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內下米五石,醬十二筒內,參量軍數多少,訓局米三石,醬六筒,御營廳米一石五斗,醬四筒,禁軍米十斗,醬一筒,頒布聖旨,卽爲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各軍門軍兵等處,米醬頒賜事,傳敎矣。自兵曹分給本廳米一石五斗,甘醬四筒,五哨鄕軍及新舊番別馬隊、京標下軍兵等處,一一計數,平均分給,使之從便療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軍兵等處,米醬出給,使之療飢事,命下矣。本局軍兵,朝飯已爲着實供饋,而炊飯諸具,盡送於晝停所。且以先廂作行,故傳敎未下之前,旣已行軍擺列,勢將到晝停所分饋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考喧都事趙和璧,身病猝重,勢難隨駕。本府都事遷轉之代一員,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益兼爲義禁府都事。 ○傳于朴文秀曰,陵行方到新院晝停,非久當前發,雖値閉門之時,崇禮門、興仁門,勿閉以待事,留都大臣、政院、兵曹,竝爲分付。 ○傳于朴文秀曰,祗迎百官及士民等,盡爲入城,軍兵盡爲罷出後,崇禮門、興仁門還閉事,分付兵曹。 ○傳于趙命臣曰,今下弓矢,交河郡守洪重疇處傳給。 ○傳于朴文秀曰,坡州、高陽客舍,依前使客入處事,分付。 ○留院承旨洪尙賓狀啓,闕內無事爲白在果,二十七日一二所巡將,各更行巡無事單子,觀象監日暈單子各一度,監封上送爲白臥乎事是良爾,詮次善啓向敎是事。 ○洪尙賓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留都陣依節目,退陣於左巡廳前路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罷陣時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禁衛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鑼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陣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小臣承命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亥九月二十八曰午時,上自私墓離發,駐駕洞口。招都承旨朴文秀下敎曰,今於十年之後,重到此地,追惟往事,觸境悲愴,其在人情,豈可忘本?此地舊有金鼎佐者,予自潛邸往來時,熟知其人矣。其子有出身爲武兼者,中間因事見落,沈滯已久,殊可惜也。其調用事,分付兵曹,可也。文秀曰,是乃舊時山主乎?上曰,然矣。鼎佐則不知其生存與否,而其子出身者,予亦識其面,似在彼觀光士民中矣。文秀招問之,有一人出而前對。上曰,勿使近前,遙問,可也。文秀問其名,則自言是金振聲。上曰,其人如無可取,予雖念舊,不宜濫施私恩,而此則其人亦佳,素有名稱於鄕里矣。文秀乃送視振聲於兵曹判書金在魯。上曰,甕場等里復戶雜役勿侵事,曾已擧行,而其他近處諸村下邑守令,或不識事體,以諸般事役役之,則不無受弊之慮。更加申飭,俾勿侵擾,可也。{{*|出擧條}} ○辛亥九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新院晝停所。京畿監司及各務差使員引見。左承旨趙命臣,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韓鳳朝,記事官趙明履,京畿監司鄭亨益,水原府使尹涉,楊州牧使洪德望,高陽郡守洪晉猷,陽川縣令金應三,良才察訪文德謙入侍。上曰,今歲畿甸,困弊於國家重役之餘,値此饑荒,雖自朝家,略有所顧恤,何足以少補乎?道臣必有可達之事,仰陳,可也。亨益曰,今年穡事,初則或意其不至太甚矣,霜降後始乃判其大無,若干所收穫者,全無其實,而無可掛鎌處亦多矣。戶曹比較乙巳年,給災五千三百餘結,臣於日昨,狀請晩移秧及分數災,則戶判金東弼,請於初給結數之內,量爲給災。自上以自在其中,而道臣狀請,意有所在,許給可也爲敎,臣未知聖敎辭意之所在。只於初給結數之內,許給乎?或於初給結數之外,許給乎?大凡實處,則當以爲實,災處,則當以爲災,可也。若慮其過於初給結數,以災爲實,則將不免白地徵稅,故敢此仰稟矣。上曰,欲其毋拘結數也。命臣曰,然則雖五千三百結之外,亦爲許給乎?上曰,非謂其必過此數也。但毋拘此數,或加或減,道臣自當參量爲之也。{{*|出擧條}}亨益曰,小臣衰老已甚,神精消耗,當此大侵之歲,一路饑民,實無區劃濟活之望,而頃日朝家,令備局諸堂,分掌八路賑政。吏曹參判趙尙絅,實管臣所按之道,而其出疆之期不遠,急於行事,無暇留意營賑。且其出疆之後,則方春賑饑之時,無人主管,合有變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道臣自足爲之,而但道臣無請對之規,故別出句管堂上矣。今此所達誠是,後日次對時,令出其代,可也。{{*|出擧條}}亨益曰,新陵靑龍外水道防築,令本道擧行事,有下敎,而地方官姑未論報,亨益語未訖,上曰,非道臣仰達,則殆忘之矣。他事則皆可爲民待時,此事則必當於今年內爲之,役民雖難,事體甚重。且今年不爲,則後日功役,亦漸浩大矣。其當築處,長廣幾何?承宣習於此近地形,亦當知之矣。命臣曰,其長短闊狹,臣固未能量度,而其事役,則不可草草經始矣。亨益曰,其廣爲數十把云,而潮入則便成大海矣。凡防築之規,以破船載石沈之,其上築土被莎,則爲第一。前都監堂上尹淳,諳悉其形止,更令看審後,量定軍丁,以爲始役之地,似宜矣。上曰,交河不能獨當耶?亨益曰,爲新陵事體重大,不可但使交河爲之矣。命臣曰,使堂上進去,量其功役後,磨鍊,似好矣。上曰,上番兼春秋出去,招尹淳入侍,可也。今番差使員,皆令以一人,兼數事矣,依此爲之乎?亨益曰,一依所定奪擧行,至使楊牧兼管,傳語務爲省約矣。上謂尹涉曰,赴任之後,初爲入侍,必有所懷,陳達可也。涉曰,今年凶荒,畿甸大抵同然,而本府則以瀆海之地,其所被災,尤爲慘切。方當西成之節,窮戶殘氓,已多流散者,若到明春,則雖其中稍實者,必不免流離顚連之患。賑救之道,所當及時講定,而本府地方闊大,戶數至於一萬二千三百有餘,人口則殆至六萬,而本府無他財力,而以辦出穀物者還上,則元數甚少。合計留庫與分給之數,不過一萬八千餘石。今雖沒數收捧,傾倉分給,一戶所得,只爲皮雜穀一石餘,而以口數計之,則不過四五日糧,以此零星穀物,救活許多軍民,俾免麥前饑死,實無其策,誠不勝悶迫之至。竊觀朝家,常以本府是八千兵馬所在處,特爲優恤,前此若値凶歉,則或許貸關西木,或劃給賑廳錢。又或以賑廳移轉米,換大同,使之留賑,非止一再。今若貸得賑廳米二千石,則當就其中量宜除出,換取雜穀,以補賑資,而其所分賑之穀,若又督捧於窮民,則此亦大段弊端。待明年秋成,其半則責納民間,其半則自官料理,準數還償,則其於賑廳,旣無所失,而本府之民,受惠多矣。且摠戎廳需米,自本府一年所納,爲一千二百石。今若以六百石留賑,其代以經理廳移轉米,依數劃給於摠廳,而自本府,待秋還報本米於經廳,則庶可爲賑救之一助,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竝令廟堂,稟處。{{*|出擧條}}德望進曰,本州民戶則萬餘,而還上甚少,只有七千石租,而米則無一石,以此民所仰賴者,惟在各衙門移轉米。故今年所當納者,經理廳米一千六百石,御營廳米六百石,禁衛保米百餘石,而當此大殺之年,民皆赤立,雖難收捧,莫重軍餉,不可不盡捧。小臣則亦不敢請其捧留,而至於本州還上,則合有所變通。或以山郡米,或以忠州還上,別爲移給,以添其數,則雖値飢荒,民庶有賴,故惶恐敢達。上曰,還上一款,令廟堂,稟處,軍餉之不敢請爲捧留,楊牧之言,是也。然今年則異於常年,未知其畢竟之何如也。判敦寧尹淳曰,臣方待罪經理廳,而本廳米元數五六萬石,而漸就耗減,卽今見存,不滿數萬石。蓋緣各邑之以移轉受去者,例皆捧留,不爲還納之致也。如遠邑,則誠難輸納,至於楊州,則山城四境,皆是楊州地,其民之納于山城,實爲便近,而前後所受去者近五千石,全不捧還,徒擁虛簿。今年則使之輸納,明春復爲受去,似好矣。上曰,今年似必有捧留之擧矣。將來若不得已許之,則今於守令入對仰陳之日,許之爲可,前頭此路,恐不得防矣。淳曰,楊州之民,則輸納山城,旣不爲大段勞弊,不必許其捧留矣。德望曰,方今民間景色,極爲愁痛,厥米之納于山城,納于本官,固無加損,而日日號訴,請其捧留者,蓋恐明年不復俵給而然也。晉猷曰,小臣以此事,亦欲陳達矣。今旣發端,敢此仰達。本郡之今年當納於經理廳者,亦四百餘石,而道里比楊州加遠,運輸之弊,誠爲不貲。朝家若許捧留,則此實民情之所願也。淳曰,本廳米久未斂散,明年將不免移轉改色。今年則還納,待春以舊米受去爲便矣。上曰,軍餉之捧留本邑,予常不以爲是,故向者懿陵展謁時,路問民願,則皆以軍餉捧留爲請,予不之許矣。今者楊州、高陽,則以地方官,國家重役,專爲擔當,勞弊異於他邑,故守令不敢直請,而特爲下敎。兩邑則使之折半捧留,可也。淳曰,然則交河,亦有移轉受去者,一例許之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應三進曰,今此諸守令所達,皆是凶年活民之道,而小臣所守之邑,其民生之疾苦愁嘆,有甚於凶年者。蓋本邑處江口咽喉之地,使星旁午,諸般責應,民不支堪之中,戶數只是六百三十餘,而兩班三百六十餘戶,小民則僅爲二百七十餘戶。各邑軍丁之數,則都摠七百餘名,而其中水軍,至於七十七名之多,此則雖大邑,猶難充補。況此至殘之邑,其何以堪當乎?(以))以白骨、隣族之侵徵,殆至四百餘名,孑遺窮民,擧將流散,目今日日號訴者,不願賑救顚連,而皆願變通軍役,其爲情狀,誠極哀痛。臣竊觀本邑,地窄弊衆,旣無以別立成樣,在前有合屬於富平之時,故中間御史別單,亦言其當爲革罷。今若自朝家,別爲處分,或許合縣,或以其水軍,移定於他邑,則小民庶得支保,不然則必至於闔境空虛,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合縣一款,不可輕議,以陽川之殘小,軍額旣過於戶數,而水軍又如是太多,此則其勢誠難支矣。水軍一款,令廟堂商確稟處,可也。{{*|出擧條}}德謙進曰,畿驛繇役之煩苦,吏卒之貧弊,最甚於八路。蓋畿驛則一戶所食,只是有稅復戶一結,而三南及關東諸驛,皆食復戶五結,比諸畿驛,則可謂厚矣。然三南則納入其木,關東則納貰牌價,而至於海西諸驛,一戶所食復戶,多至十二結,而無他雜費,其厚薄之懸絶至此。今若量劃海西復戶,移給畿驛,則或可爲支保之道矣。且本驛,處於三南六路之初程,使客之往來者,日或三四輩,而各邑未及出待,則人馬供億之資,皆責於懸磬之驛戶。東貸西丐,僅僅支供之後,各邑所償,不過十分之一,至殘驛卒,不堪終歲立役之中。又出白地支供之費,潰散絶站之患,迫在朝夕,其於公私,誠非細憂也。在前則每一站支供米五石,自各其官,以儲置米預下矣。中仍地部之恤費,遂至革罷,而如加川站五石米,則猶自陽城縣上下,其前例可考也。今自朝家,別爲處分,盡復其舊,則幾斃之驛卒,庶得再甦矣。臣極知猥越,而旣承聖問,惶恐敢達。上曰,令廟堂問于兵曹,稟處。{{*|出擧條}}上謂尹淳曰,卿自此落後,往審新陵靑龍外水道,可也。淳曰,其水道事,臣旣備知,不必更爲往審。只當經紀其物力,別定差使員,合衆邑之力,及時始役宜矣。上曰,然則歸與廟堂諸臣商確,後日次對,稟定後指揮,可也。亨益曰,交河舊邑內居民之撤移屋廬者,自上令地方官顧助,俾得完築奠居,而本邑新經大役,素殘之物力,尤爲蕩然。前所劃給移邑米,亦已罄竭,實無接濟之策。且其民人等,自朝家旣已分給銀貨,則今無可爲之道。只當限明年,蠲減煙戶雜役,使之安靜勿擾,專意構室,似好矣。上曰,所達誠好,予未及思矣,依爲之。{{*|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上發新院時,金在魯奏於駕前曰,昨年寧陵回鑾時,適値昏暮,自上特慮軍兵之在城外者,未及出城,令寬門限,俾得出去。今日還宮,又將犯夜,崇禮、興仁兩門,少寬其限,使祗迎百官,觀光士民,盡爲入去,軍兵盡爲出來後,閉鎖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高陽、坡州客舍,以經御寢之故,封鎖不用云,此後則依前入處事,分付可也。上到昌陵外坪,招左副承旨李聖龍曰,彼山赭土露處,乃是昌陵內耶?似緣斫伐樹木而然矣。卽遣宣傳官摘奸後,使之來告于政院,可也。上到把子廛前路,招李聖龍下敎曰,承宣持信箭,先入勞問守宮大將。又令宣傳官一人,持信箭勞問留都大將,仍各以其信箭,罷陣,可也。上到仁政門下輦時,朴文秀曰,今此還宮,勢將侵昏,故分付京畿營吏,毋論遠近,觀日勢植炬矣。當該道臣及地方官,趁不擧行,暝色已生,不爲植炬。此雖出於倉卒,事甚未安,道臣則推考,地方官則從重推考,何如?上曰,回還時植炬,亦在節目中耶?金在魯曰,回鑾時若或犯夜,行炬植炬,不可不待令於十里外,則京畿監營次知事,旣在於節目中。且於今日墓所及晝停所,招致營吏,各別申飭矣。不獨植炬之遲緩,所植之炬,亦不成樣,暫時燒盡,陪班及後隊,皆在黑暗中,誠爲駭然矣。上曰,今番則異於他時,畿民困於重役,姑爲斟酌,可也。文秀曰,若在常時,則道臣當爲從重推考,地方官當爲拿問,而臣等亦念畿民之困弊,所請止此矣。且聖上過於軫念民隱,故守令藉此,怠於奉行朝令,不可無警責矣。上曰,守令則若非如此之時,所當決棍,何可推考乎?此在道臣,當該監司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卽令宣傳官二人,持信箭往崇禮、興仁兩門,待軍民之盡爲出入,卽爲閉門,可也。上還大內,諸臣遂退出。 ==9月29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坐}}。左承旨趙命臣{{*|坐}}。右承旨李重觀{{*|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贒{{*|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中宮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副提調臣朴文秀啓曰,連日動駕,疚懷亦多,昨又冒夜還宮,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有不可已,且有稟定之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伸餘慼於園陵,舒情禮於私墓,于今以往,抑鬱情理,庶可慰矣。羹墻之慕,還途之懷,其能曷道? ○李聖龍啓曰,上番兼春秋韓鳳朝,身病猝重,勢難察任。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新除授校理權爀,時在忠淸道淸風地,副修撰金相奭,時在德山地,副校理朴師正,時在京畿安山地,副修撰李潝,時在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玉堂上下番之俱空,未有甚於近日,事體極爲未安,玉堂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文秀曰,御營廳隨駕軍兵,犒饋都監隨駕軍兵賞試射,依頃日下敎擧行。禁軍亦爲一體擧行事,分付兵曹。 ○李聖龍,以中樞府錄事言啓曰,領中樞府事李光佐,以陵幸祗候次,二十五日夕,自廣津來到城外,當日以省墓求山事,發向沃川地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向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判義禁申思喆,身病猝重,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監兵使遞來後,親納密符,例也,而前忠淸監司申昉,謂有身病,使褊裨,替納密符,事體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大司成及臺諫、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吏批言啓曰,寧陵參奉李廷憲,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有政。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病不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洪尙賓進。 ○以金取魯爲大司憲,以金取魯爲兼同經筵,以趙錫命爲右尹,以朴文秀爲尙衣提調,以朴璲爲掌令,以趙明謙爲正言,以趙尙行爲持平,以李宗城爲副應敎,以尹東衡爲副校理,以李宗白爲修撰,以韓顯謩爲副修撰,以閔鎭恒爲禁府都事,以宋成明爲左參贊,以鄭羽良爲大司成,以趙榮保爲漢城主簿,以鄭敞選爲直講,以張緯恒爲典籍,以吳志哲爲安奇察訪,以李慶錫爲江原都事,以閔孝百爲軍器判官,禁府都事安錞,順陵奉事李挺楫相換,南原君{{!|𪳣|⿰木卨}},今加承憲加資事,承傳。 ○兵批,副護軍李廷濟、李廷熽、趙正萬、韓師得、李世璡、徐命九,副司果金廷潤、朴師正、李箕龍,副司直趙錫命、趙鎭世,僉知盧齊愼竝單付。 ○李聖龍,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分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十番別馬隊四十七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九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傳曰,御營廳隨駕軍兵犒饋事,命下矣。今番本廳隨駕中,舊番別馬隊,則當於初一日替代,下番有難留待犒饋,依近例木錢間,參酌分給下送,而本聽駕前別抄武士三十員,則雖入於犒饋中。前後擧動時,兩次隨駕賞試才一款,何以爲之乎?敢啓。傳曰,知道。所稟是矣。三十員一體賞試才。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軍兵等處,賜給米醬,均一分給,使之療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內乘,以提調言啓曰,大駕旣已還宮,假內乘田三祥、趙德中,依例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文秀,以京畿監司狀啓言啓曰,交河民人等,乃於輦路所經之傍,敢立木碑,頌其倅之善政,而本郡守前此不爲嚴禁,致有此可駭之事,同郡守洪重疇,不得已罷黜。回鑾時植炬,楊州、高陽兩邑,不善整待日昏之後,未及爇炬,楊州牧使洪德望,高陽郡守洪晉猷,竝罷黜,植炬差使員衿川縣監趙銑,亦爲罷黜事。傳曰,豎於過後,何能預知?此時此人,專委本郡,勿罷,初旣恤民,務從簡約,雖或未備,其何深治?事勢雖然,宜有飭後,勿罷只推。 ○李聖龍,以京畿監司狀啓言啓曰,以各邑民人等,煩訴駕前,而不能檢飭,回鑾時植炬,楊州、高陽兩邑,未及爇炬,身爲道臣,不謹奉行,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司諫許沃上疏曰,伏以臣於罷免諫職之後,因國家有喬陵遷奉之節,久滯京邸。月初得聞老父之病報,歸伏鄕里,卽者又奉除書,畀以舊踐,馹召恩旨,輝榮蓬蓽,臣誠且惶且感,不知所措。宜卽竭蹶趨命,叩謝天陛,而顧臣向來一疏,有懷無隱,冀或少裨於寅畏之德,包荒之量,而辭不達意,未槪聖心,咎責之敎,屢形於辭令之間,筵席之上,每一承聞,輒深悸恐。今雖蒙大度寬恕,有此甄敍,而情實莫暴,愧悔罙切,誠無顔面,可以復廁諫諍之列,更效補拾之責。且臣父今年七十有一,自經暑濕,寧日常少,衰憊昏綴,殆同下山之景。人子情理,亦未忍羈遊京輦,以曠省護之節,當此園陵行幸之日,亦未免息偃在家,稽逋恩召,臣罪至此,實無所逃。玆敢猥控血懇,縣道陳聞,伏乞聖明,察臣迂愚,不合更備任使,矜臣情理,決難離違病父,亟命鐫遞臣新授職名,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洪致中上疏曰,伏以禮成拜陵,歷展私墓,仰惟聖懷,愴慕如新,數日以來,霜寒峭緊,晨夜動駕之餘,不瑕有勞傷之患乎?區區憂慮,有不能勝言,而沈病垂死,生人之事都絶,郊外祗迎之班,旣不得致身。藥院起居之時,又無由趨簉,分義虧缺,誠禮莫伸,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念臣病祟,已在骨肓,形殼雖存,氣血耗盡,所添別症,時或進退,而源委則日漸深痼矣。精力銷亡,元眞益脫,其摧殘朽落,殆無一分餘地,長時昏墊,生意索然,重以左脚偏枯,全不運用,將未免有廢疾之慮。雖或賴天之幸,得延時月之命,復爲完人,斷無望矣。尙可以虛繫職名,一任瘝曠,以重犯妨賢病國之罪乎?況今三南大歉,營賑之策政急,畿農又失,給災之擧宜亟,而臣忝在廟堂首席,無由參聞其末議,獨使右揆,夙夜賢勞。其當遞之義,卽朝野之所共言,而前後瀝血之懇,未蒙遞鞶之恩,臣固不足恤,將奈國事何?且臣於鞍馬賜給之命,尤有所萬萬不敢安者,今番都監之役,實賴者諸堂郞監董之勤,臣豈有分寸可紀之勞哉?然而堂郞賞典,或乖於癸丑舊例,而寵錫之命,首及於臣身,豈不有歉於古明君愛嚬笑之義哉?亟先收還臣賜馬之命,仍令都監,更考癸丑謄錄,稟旨變通,恐不可已也。臣方昏憒不省,而急於請譴,不得不力疾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垂諒察,曲加哀憐,將臣本兼諸任,盡行鐫免。仍治臣前後廢禮之罪,以礪群工,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伸餘慼而舒情禮,慰幸之中,還切追慕,偶恙雖未差,神明所相,自可勿藥,卽今廊廟,只有卿與右揆,當此之時,何忍過讓?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俟少間卽爲入城,用副此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京畿監司鄭亨益上疏曰,伏以臣於前日,情危病苦,再陳血懇,冀蒙恩遞者,實出於萬不獲已,而輒降開釋之敎,終靳兪允之命。臣於是,勢窮理極,不敢復以情勢爲辭,只以病難堪任之實狀,更入三疏之中,以伸疾痛之呼,而聖明不諒,視以引疾之例,奄至有辭本還下送之命,臣不勝悶蹙抑塞,莫知攸處,而竊自恨忱誠素淺,未能孚感於慈覆之天,皆臣之罪,尙誰尤哉?臣當冒死更籲,仰干聰聽,而雖被誅戮,有難蹲仍,展陵之命,適下此際。且日期促迫,臣營擧行之事,晷刻難淹,不得不扶策殘骸,忍死奔走,夤緣事會,淟涊盤礴,以至于今日,有乖初心,惶愧交極。噫,臣之年衰病痼之狀,前已屢煩疏陳,而不敢以種種醜惡之症,悉載於奏御之文,雖以聖鑑之明,猶有所未盡俯燭者矣。臣素抱痰火之病,兼有吐咯之症,氣血內鑠,肌肉外脫,雖在不甚篤老之時,通計一年,病日强半,而況今年迫七袠,齒髮摧頹,形影孤獨,腸肺腐蝕,神精耗落,前忘後失,臨餐忘食,當夜失睡,陽界上人事,殆乎滅絶,只枵然一形殼僅存耳。朽邁之狀,如日下山,沈淹之疾,若水侵紙,凜凜澌綴,朝暮待盡,自分永爲床簀間一廢物,而祗緣蒙被不世之恩造,嚴畏敦迫之聖旨,凡有除命,不敢辭遜,至於藩臬重寄。亦且冒昧承膺,不量己分,專擔劇務,昏耄顚錯,事多詿謬,每自循省,罪悔實多,人之爲言,固其勢然也。藉令有未詳委折之語,一時傳聞之差,臣何必以此有介於心?而只恨臣不早斂避,久處匪據,上孤聖明之委畀,下致一身之顚沛,撫心慙悚,無地自措。此已臣萬萬靡及之悔,而矧念荒歲年分,民命所係,少有差誤,貽害甚大,其所怨詈,必不至如向間分役不均之比而已。臣若强其昏憒,冒當此事,則一路生靈,又將由臣而重困,臣固不足恤,其於國事何哉?臣之不可復按藩事,於是較然,而且臣宿病之外,添得感冒,症形暴重,幾乎顚踣於其間,左右挾腋,僅僅還次,四體投地,百骸俱痛,落席叫號,殆無省覺,此蓋積憊之餘,中寒甚重,非如一時偶感,難以旬月復起,方今各陵奉審,事體嚴緊,田野巡檢,時日爲急,若不趨卽變通,將未免大段狼狽。玆敢力疾構疏,略暴哀懇,伏乞聖明,察微臣危疾之難强,念本道秋事之方殷,亟命鐫改臣職,回授可堪之人,使公務毋曠,私分獲安,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藩任體重,況畿伯乎?雖月上辭疏,決難許遞,卿勿復辭,從速察職。 ○持平李潤身上疏曰,伏以遷奉百年劍舄之藏,君臣上下憂慮之心,靡所不至,而宗祊默祐,金椀無恙,皇天眷顧,宅兆叶吉,此莫非我聖上孝思之攸感,而復土纔畢,省禮卽行,霜露興懷,情文無憾,慼乎其容,虔乎其禮,陪從群僚,孰不感動欽仰?而顧臣頃差分曹之任,獲參廞衛之列,今忝法從之班,親覩肅穆之光,哀隕之餘,下懷顆若尤不自勝,於惟我仁祖大王,崇功巍德,卓越千古,深仁厚澤,浹洽民庶,而奉先思孝,商挈有訓,法祖爲治。宋臣陳說,誠願殿下,因其達孝之性得,而益加推擴,不徒存念於容聲僾肅之間,而必先究精神心法之所存,不徒致懿於祀享儀文之際,而必謹守規模憲章之所傳,于以克篤前烈,永垂鴻休,則吾東方億萬年無疆之業,實基於此矣。豈不休哉?仍竊伏念,臣早失怙恃,只有本生祖母,年今九十歲矣。疾病沈淹,氣息綿綴,晝夜扶護,朝夕焦凜,情理懇迫,親舊共憐。乃者偶因筵臣之陳白,特旋賜米之恩典,仁推錫類,惠優及老,榮動里閭,事播縉紳,祖孫感泣,闔門頌祝,圖報無地,只切生隕死結之忱而已。第臣見識孤陋,言議巽軟,本不合於臺選之職,曾無一言之裨補,恒切私心之愧懼,頃叨諫職。適當目前有事,略效草草之語,而誠未上格,致勤嚴敎,辭旨切峻,有非臣子之所敢聞者,臣惝怳失措,已不知置身之所。其後寧激無渝之斥,峻發於堂箚,或涉艱辛之譏,繼出於憲疏,其爲臺閣之羞,士夫之恥,至此而無餘地矣。臣固一味縮伏,自劃言地者,矢心有素矣。柏府新命,實出意外,動駕隔宵,留門出牌,事勢急迫,他不暇顧,雖不得不黽勉出肅,仍爲陪從,而非有因仍蹲冒之意也。夫國家之置臺閣,乃所以托耳目之寄,而責激揚之論也。上不可以虛授,下不可以冒承,而如臣因一微事,上勤誨責,下招譏議,一身狼狽,姑捨勿論,在朝家任用之道,亦豈以此等人,冒充於臺閣爲哉?臣若徒感滌瑕之恩,反生貪榮之心,則辱淸朝之臺閣,喪一身之廉隅,誠非細故也。僨誤之地,旣無再叨之勢,滓穢之蹤,尤絶重入之路。臣又所患上氣痞塞之病,頓劇於連日疾馳之餘,齒牙之痛,挾風兼發,食飮全却,晝夜叫嚷,無計起動,雖非情地之危蹙,亦無一分自力之望。伏乞天地父母,亟許鐫削臣職,使得專意調治,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適有所懷,敢此附陳焉。今年穡事之極無,諸路民命之近止,仰惟聖上,不出堂陛,而業已洞悉無餘,夙宵憂勤之誠,前後軫恤之敎,固無所不用其極,而矧今動駕百餘里之地,親覩原野之色,其哀傷惻怛之心,想必有倍於前矣。目今晩秧棲畝,全無成粒之穗,根穀自枯,頓稀入實之殼,交、坡之間,號稱稍優,而所見如此,則諸路各邑之尤無所收,從可推矣。西成之日,見無糊口之資,卒歲之前,已判流離之形。念及於此,心寒氣塞,儻於親鑑之餘,益軫撫恤之道,亟施損上益下之政,克推如傷若保之澤,俾令塡壑之民,得蒙全活之恩,則實亦有符於先王省斂助不給之義矣。疎迂之性,旣無裨補之策,憂愛之忱,徒切勉戒之誠,伏願聖上,更加留意焉。凡於擧動時,東西班行,左右排立,而班首作頭,監察押班,後隊軍兵,殿後結陣,乃是不易之常規也。今番陵幸出宮時,西班班首,徑先就道,至與大臣等路,押班監察,不能檢束,致令班行,不能整齊,已不勝駭然,而後廂禁軍,御營別隊,躡後踏進,失隊橫逸爭先馳突,亂雜班行,呵禁不得,所見駭然,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臣請西班班首,從重推考,押班監察,現告罷職,至於當該禁軍將,別隊次知軍校等,嚴査重勘,以懲日後之弊,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追慕方切之中,勉戒切實,深用嘉之,可不留意焉?疏陳事,竝依施,疏末事,竝令兩軍門査處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平安監司宋眞明上疏曰,臣極庸愚至無能耳。雖欲夙夜以勤,筋力自效,而終無補於事功,只得備數而充位,其不足有當於聖朝之器使,臣固自知甚審,而不意睿明,誤垂簡錄,乃以西藩重任,從下擬而特授於臣,臣誠惝怳驚感,不知所措。夫諸路藩屛,孰非不重?而至於兩界,尤有重焉。從古遴選,非比等閑,而眇然如臣者,自北而西,間不數年,揆諸私分,已極猥僭。矧惟荒政劬勞,曾無可紀之聲績,喪威隕剝,徒存半死之形軀,譬如飮河之鼠,其量已足,負山之蚊,其力難支,今雖殫竭策礪,思有所報效,必將僨敗而後已。且伏念關西一路,國之門戶,遼、灣接壤,冠蓋相望,皇華盛時,固嘗以玉帛,交將修飾,繁華爲務,馴至今日,尙襲餘風,若係邑瘼民隱,多未暇恤,蠱壞凋疲,歲以益甚。至於兵制,專無統緖,一任姑息,水陸軍之換定,徒經騷擾,城鎭將之分設,各無歸宿。減布之令,固欲試手除弊,而鍊卒之方,尙亦掣肘難行,邊事如此,有識爲之心寒。方面之任,宜須極揀時望,一埤遺之,然後上承下宣,實惠方以孚民,提綱挈維,戎政可以就緖,而如臣之拙疎鈍遲,誠無以堪膺此責。今若徒感恩旨,不度己分,唐突趨命,卒乃不效,以至於孤負我聖上特達之知,則其爲罪,豈但癏官尸祿而止哉?伏乞聖明,俯賜鑑燭,亟命鐫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念臣以新命未肅之故,乃於陵墓行幸之時,祗從散班而從行,今曉東朝誕辰,廷僚起居而又未免闕禮,分義虧缺,惶悚無地,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副應敎李宗城上疏曰,伏以臣,奉使無狀,重違臺言,彈墨未乾,恩除遽降,臣誠駭惶矜惕,無地措躬。噫,臣之滓穢於世,固已久矣。淸華言議之地,曾所矢心自畫,不敢復爲冒進之計者,而猶且自附於往役之義,爲萬一之圖報,四載之內,强半在道,區區一心。竊庶幾乎宣揚本朝之仁恩,慰撫軍民之疲瘁,以仰副使令之聖意,而才疎任巨,識淺責重,擧措之乖當,按廉之失,宜固宜致識者之抨議矣。乃今舊釁自如,新尤層出,身不離於頰舌之叢,名常登於刺劾之章,前疐後跋,體沾足塗,撫念身名悼歎而已。臺臣之所以論臣者,初謂陳請之有關後弊,後言不請之尤有所失,臣固不暇乎隨論而隨辨,亦恐自辨之擧。又添一案,事實之當辨而未辨,顧未必爲臣之病矣。臣又何言哉?惟有息影屛跡,杜門省愆,差爲自靖之圖,愈彈愈起,古人有譏,臣雖不肖,亦不忍爲此。向日備局郞之還差,出於特敎,而猶不敢靦然冠帶,廁跡於簪紳之後,一未赴公,竟又坐罷,惶懍之忱,尙今未已。至若所叨之職,卽時從前永謝之地,而尤無去就之可論,而坐違嚴召,實增惶恐,隨詣闕外,短章號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照察,亟勘臣替人廉問,隨意任便之罪,以重臺言,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後伸爾廉隅已至矣。自畫館職,每每撕捱,終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戶曹判書金東弼上疏曰,伏以先陵事訖,劍舄重閟,凡在大小臣僚,莫不奔走攀慕,顧臣忝叨監董之役,獲覩緬禮之順成,區區悲幸之私,自切于中,乃者因都監賞典,陞資之命,至及於臣身,臣祗奉恩書,驚惶憂懼,歷累月而靡定也。噫,如臣無似,濫蒙洪造,前後簡拔,輒在人先,凡所踏歷,罔非踰涯而毫無裨補,愧悔徒積,然竭智慮之所及,彈心膂之所逮,奔走有司之職,少效涓埃之報,惟可勉而爲也。至若一品崇資,何等地望?苟非名德功能,素著於當世者,莫宜居之,而今因一時之微勞,遽加之以不敢當之誤恩,致使名器不尊,瞻聆有駭,則此不但臣心之愧恧,其在聖朝器使之道,果如何哉?且臣職在敦匠,非不欲竭誠自效,而昏昧疎率,實多溺職於倉卒之際者,幸免郵罰,反蒙恩資,自顧慙惶,一心兢惕,只欲循墻而不可得也。臣於下批之後,因新陵行幸,義急護駕,不敢爲辭免之計,今始冒昧封章,仰瀆宸嚴。伏乞聖慈,將臣新授資級收回,以重官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實循舊例。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副護軍趙正萬上疏曰,金粟新阡,移奉仙寢,避凶趨吉之義,兩盡無憾,其爲邦國之幸,可勝言哉?念臣年躋耄袠,世念都灰,而適當先陵移奉之時,見差表石書寫之任,悚懼凜惕,萬無堪膺之望,必欲控告,期於圖免,而陳疏乞遞,亦涉煩猥,低佪前却,趑趄閱月,期迫事急而後,不得不黽勉承當,非敢爲粗解行墨而當之也。直以執事於遷陵之役,庶爲臣子效誠之處而然也。不意以此,混入於紀勞之中,猥蒙恩資之典。噫,命德之器,卽是卿月之班,豈如身不才老蔭官,所可僥冒濫躋也哉?官方由是而淆亂,名器由是而汚辱,此豈爲聖時重官秩之道,亦豈不有傷於明主愛嚬笑之義哉?臣於是乎,兢越震恐,莫省措身之地也。仍惟臣,素有風痺之症,每當換節,肢體不仁,轉動不得,作一癃痼之人,諸醫勸飮雲山之藥水,而地遠路脩,無階自致。今者臣子寧邊府使臣明翼,適除其隣邑,切欲隨其行而同往,仍爲轉赴藥水,以爲數朔留飮,要治病源之計,不避猥越,敢此冒陳于慈覆之天。伏乞聖明,收臣新授資級,以重名器,許臣閑銜往來,以便調治,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循舊賞典,其何辭焉?疏末所請許施,卿其勿辭往來焉。 ○領議政洪致中上疏曰,伏以臣,疾病垂死,氣力頓盡,旣廢峻gg竣g事復命之禮,又阻藥院起居之班,分義惶悚,無地自容,不得不冒陳疾痛之號,仍請譴罰之加矣。乃蒙聖慈,曲賜矜念,誅責不加,溫批特宣,太醫診視,藥物便蕃,臣是何人,乃敢得此?伏地感泣,不知死所,服樂調治,亦旣多日,而藥不敵病,未有分效,宛轉床褥,奄奄有就盡之勢,自量病情,決無復起之望,虛帶重任,一味泯伏,亦有所不敢,玆又冒死申籲焉。蓋臣稟賦虛脆,自少善病,昨年奇疾之幾殊,近來精力之消亡,卽通朝之所共悶憐,伏想聖明,亦必俯燭無餘矣。衰邁轉甚,病根自痼,目視全昏,齒牙半脫,平居凜凜,若篤老之人,筵席奏對,語失倫脊,類多顚錯,廟堂機務,忘gg先g忘後失,都不照管,其不堪擔重務,有如是者。況今撼頓之所傷,元眞內鑠,食飮之失宜,胃氣積敗,形羸肉脫,殆無生人貌樣。又被風寒所中,添有諸般別症,許多醜穢之狀,雖不敢悉陳,惟是元氣之虛脫,已無餘地,長時昏瞀,無所省覺,脚部委gg痿g痺,全然不遂,枕席之間,坐臥不能自力,乍欲動作,呼吸短促,喘喘欲絶,尙可望復爲完人,出而供職事乎?新陵行幸,隔以數日,臣忝經敦匠之任,宜參陪從之列,而此固不敢望矣。亦無由致身路左,仰瞻屬車之淸塵,分義虧缺,罪合萬殞。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病勢之決難復起,察臣懇辭之非出飾讓,亟命盡削臣職本兼諸任。仍令有司,勘臣罪負,以幸國事,以礪臣工,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勿辭,俟少間卽爲論道,用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修撰李宗白上疏曰,伏以臣,恩罷未幾,敍命遽下,繼以有館職之除,驚惶感激,莫省攸措,念臣無似,久忝要路,早晩譏抨,固所自料,頃者憲臣之論臺望,謫責偏歸於官長,廉隅所在,豈容更仄政注之末?而及至都政,冒昩乍出者,不過爲擧代永辭之計矣。罷政之路,歷入禁省,適論李大源擧措之無據,傍聽笑之曰,君言雖如此,中間指疑,君亦不免云。仍傳其所聞,噫,世道壞喪久矣。浮薄之輩,雖有造言交亂之習,豈謂白地捏造,乃如此耶?聞來心悼,爲之屢日不自遣,若使臣早謝榮塗,避遠駭機,被人疑謗,亦豈至此?況且褒如充耳,冒赴政席者,尤爲慙悚萬萬矣。且臣頃伏見銓長之疏,又擧郞僚云云,郞僚卽臣也。銓長對臣,果有提及儒臣被謗事者,此不過剽聞浮議,偶爾說道,酬酢之語,了無深意,臣適爲儒臣及之者,只出於慨親友之橫被暗昧而已。儒臣之有聞,又在臣言之前,則自辨之疏,元非緣臣而發,然臣之不愼樞機,則誠有之矣。身方不免,乃反憂人,渾昧頰舌之交謄,又作言語之階梯,一則可愧,一則自笑。臣行己無狀,被人之非理謗毁,傾河無以洗此羞辱,館職去就,尙何暇論哉?至於邊任之徑遞,尤有私心之不自安者,北閫佐幕,義同戍邊。臣於年前筵對,曾以規避邊任,甚是痼弊等語,有所仰達,則反至臣身。又安敢因緣幸免,有若自擇燥濕者然哉?以此以彼,決無復進榮塗之理,恩召之下,不敢坐違,謹詣闕外,略暴危懇。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命鐫削臣職,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得退守本分,以靖私義,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趙命臣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親祭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傳于趙命臣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巳時,上御時敏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朴文秀,假注書權贒,記事官韓鳳朝、趙明履,醫官許信、李徵夏、玄起鵬、玄載觀、姜渭聘,陽川縣監金應三,以醫官同爲入侍。金在魯曰,旣承問安之批,而連日動駕之餘,寢睡失宜,且多疚懷,得無損害之節乎?上曰,已諭而啓陵時,雖自親審,未能畢事而歸。私墓十年曠省,愴缺之懷,追慕之情,今始展焉,心還慰矣,氣亦似勝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異於常時,氣候,亦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還宮後有藥丸進御之敎,其果進御乎?上曰,自明日欲爲進御矣。在魯曰,醫官旣已入侍,使之診察,何如?上曰,有稟定事云,故許令入診醫官數人入診,可也。在魯曰,許信、李徵夏,使之入診乎?上曰,依爲之。金應三入診曰,脈候左右三部平均好矣。許信入診曰,脈候左三部沈重,右三部似滑而平均矣。李徵夏入診曰,左右三部沈靜矣。在魯曰,累日勞勤之餘,無他症患,幸甚。丸藥進御,不可作輟矣。上曰,異於湯劑,忘之甚易矣。在魯曰,進御時有定式,若下人據例者然,則豈有忘忽之事乎?上曰,今後當着實爲之矣。朴文秀曰,回鑾時所敎金鎭星gg金振聲g事,欲出擧條,而其時卽爲,分付該曹。臣亦招見其人,人若不似,則雖有傳敎,果難奉承,而其人亦可用。兵判亦見其爲人,萬戶一窠之除,似不必擧條,而分付矣。上曰,非必出擧條。兵曹着實留意擧行,可也。在魯曰,臣亦見之,其人足可用矣。上曰,初見乎?十年前予亦聞其人,而戊戌求山時事,亦足可用矣。在魯曰,曾前納剌,故見之,問其履歷,則出身武兼守門將爲之,而卽今無相當窠。且臣病決無行公之勢,必有文書,然後代臣者可以擧行矣。文秀曰,一萬戶豈至無窠?而兵判姑無可遞之義,擧行後辭遞亦未晩矣。上曰,親承下敎之事,記在兵曹,則豈有可忘之慮乎?在魯曰,俄於閤外,伏見傳敎,御營廳隨駕軍兵犒饋,都監隨駕軍兵賞試射,依頃日下敎擧行,而禁軍亦爲一體擧行事,命下矣。禁衛軍兵,則雖不隨駕,臣旣以大將陪從,故將校若干及標下數十名,同爲隨駕往返,似當一體參射。臣則病實難强,將不得不引入,有難卽爲擧行,而事係軍情,故敢達。上曰,禁衛營,予未覺得,未免獨漏,而旣已隨駕,一體擧行,可也。在魯曰,武技則當以或柳葉箭,或鳥銃,各一巡試取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頃日筵中,自上下敎于承宣,自今衛將巡更單子所排更數,勿爲錯亂,一從衛所及更數次第,順書以入事,命下矣。此係臣當初所稟定,而旣有迷見,故敢達。衛將分更,乃是今番新創之規,自前部將分更單子,初二三四五更之書塡,不循東西南北之次第,每日隨便移換,故衛將單子書入時,亦依此例爲之。其或順或倒,少無所妨,若東所掌初更,西南北所,一從次序,永爲局定,則全無活法。臣意則自明日新番單子,勿爲順塡,依前錯書以入,似好矣。上曰,順次書塡,似好,故下敎,而卿之所達,亦有意見,依爲之。但如是,則部將其當一從衛將,如東所衛將掌二更,則東所部將,亦必分掌其更乎?在魯曰,如是定式,則同所之偶掌同更,固或有之,雖使他所部將,隨他所衛將,亦何妨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頃日政,金彦熙,以惠廳郞,移拜平壤庶尹,而彦熙,以司勇居中,似必不爲行公。臣與吏判往復,則吏判以爲,曾經府使右職,則雖有勿敍之典,而庶尹豈不可爲乎?臣則以爲以司勇居中,六品職亦不可爲云,而吏判堅執首擬,至於蒙點。惠廳之失斯人,誠爲可惜,故或欲出代,而臣意則彦熙,欲更爲啓下,姑置之,惠郞仍任,何如?文秀曰,其時政廳,臣亦進去,平壤近作敗局,故吏判之意,欲擇人而任之。本職曾經府使,則庶尹豈有不可除之義乎?上曰,兩說各有所執,吏判前府使之說,未免苟艱矣。兵判不欲捨之,必請仍任,亦似有弊矣。果其人之不可捨,則中考蕩滌後擬除,豈不便好耶?司勇中考蕩滌,不是難事,金彦熙中考蕩滌後,卽爲發送,可也。{{*|出榻敎}}文秀曰,明日則臣以先墳改莎,當下直出去,而院中若無都承旨,則左承旨以下,次次呈病,不成貌樣。此後則不敢呈病,申前不得出去事,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文秀曰,今則年事已判,流丐載路,陵役已完,展謁旣還,此後賙賑之策,伏望加意焉。上曰,方寸亂,故凡事每多遺忽,今則前日耿耿,今旣少解,欲聚會精神而爲之矣。文秀曰,兵判旣無必遞之義,而頃因陵行前所敎,將欲引入,賞試射不過四五日當畢,而此亦不欲擧行。非但事體之未安,雖以軍情言之,其所希望於主將者,何如?而若使他將代之,則豈不落莫乎?在魯今方入侍,自上別爲申諭,示之以不可入之意,則似好矣。在魯曰,文秀所達,未免不諒矣。臣之情病,決無行公之勢,而特以陵幸迫近。且有下敎,故黽勉强出,今則旣已無事還宮,臣則今在必遞之科矣。上曰,承旨之言是矣。兵判則異於吏判,大臣亦旣累言,故過陵幸後,則予有所思,而他軍門則皆犒饋試射,而獨禁營無主將,不爲擧行,則後雖擧行,若付之生手,則軍兵必有抑鬱之歎。且君臣之間,貴相知心,予豈以不誠待卿乎?予旣如此,卿豈不體予之心乎?試射未行前,則雖或辭疏,政院亦知此意,勿爲捧入,可也。在魯曰,聖敎若此懇至,臣雖無狀,豈敢更爲辭免乎?賞試射則謹當擧行矣。諸臣仍退出。復以司謁口傳啓曰,未及稟定而徑出,更爲請對矣。傳曰,入侍諸臣復入。在魯曰,臣等入診,專爲稟定,而適以枝辭縷縷之餘,未免徑出,誠意若是淺薄,豈敢望其感回天聽乎?臣等之罪,死且有餘,而未能稟定,故更爲請對矣。上曰,予亦意其有稟定之意,而卿等旣出復入,非所意也。文秀曰,初與提調相議,朔奠攝行,必欲準請而入侍矣。畢竟忘未陳白,而徑自退出,仍請入對,臣等之罪,實無所逃,而若以徑出爲誠薄,不得蒙允,則臣等此顔,將何處擧乎?臣等此擧,實爲無顔,而殿下亦爲臣等之顔,特爲允許,則臣等退見諸僚將,有誇耀之色矣。在魯曰,臣等固有餘罪,而累日勞動之餘,雖無形現之症患,必有受傷處矣。其在愼疾之道,攝行朔奠,少無害於禮節,頃日望奠,爲今日陳請,初無一言所達矣。文秀之言,亦甚眞實,殿下亦豈不爲臣等生顔色乎?文秀曰,行役之道,還後氣似少勝,而過累日必困,乃常理也。臣等再次入來,誠意固不敢言,而殿下爲臣等允許,則豈不贖臣等之罪乎?上曰,予固意之,而亦幸其不稟而出,今此復入,非所慮也。此予不爲提醒之過也。予若先發,則卿等何必如此?而予未能周詳,致令卿等更入矣。今日則氣頗淸快,初則決欲親行矣。卿等復入,若是懇請,君臣以義合者也。予終不許,則是歸卿等於不誠矣。心則極爲切迫,而不得已許之,然實與初意異矣。{{*|出榻敎}}諸臣皆退出。 ==9月30日== 行都承旨朴文秀{{*|受由在外}}。左承旨趙命臣{{*|病}}。右承旨李重觀{{*|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聖龍{{*|坐}}。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贒{{*|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重寅{{*|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觀象監,辰時,日暈。夜五更,火星入太微西垣內,流星出北斗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長三四尺許,色赤。 ○李重觀啓曰,同副承旨李匡世,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匡世曰,今謁陵之行,途過恭陵洞口,追惟戊申,愴懷冞切,而旣奉bb審b兩陵,不謁陵而歷墓,於禮不然。況方在奉香,只感懷而還宮,卽命中官,奉審兩陵,仍審墓所,陵墓當修補而報禮曹,未擧行者多,申飭戶曹,開月初,卽爲擧行。 ○洪尙賓啓曰,啓下京中上言二百二十五張內,一百十六張,分下各該司,一百九張,以猥濫,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番京畿上言一百九十四張內,一百三十七張,分下各該司,而猥濫五十五張,違格二張,合五十七張,則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寅明病不來,參判趙尙絅呈辭受由,參議李瑜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副應敎李宗城,修撰李宗白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入直,而副校理尹東衡時在京畿仁川地,副修撰韓顯謩時在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莫重鞫坐,不容曠日遷就,今日方欲開坐,而判義禁申思喆,昨日猝患癨亂,痛勢甚劇,而聞夜來病情,有加無減,決難起動云。當此鞫坐一時爲急之日,不可等待其差改,今姑許遞,其代卽爲開政差出,牌招察任,俾無停鞫之弊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例於歲初抄啓,而丙午年因大臣陳達,不待歲首,直請加資事,新有定奪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利川縣監朴舒漢呈狀內,素有痼疾,挾感重發,委伏枕褥,不能轉動,實非一時調治,便可卽瘳,斯速入啓處置云。病狀如此,則此時災邑曠官,實爲可慮,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吏批,有政。判書宋寅明進,參判趙尙絅呈辭受由,參議李瑜未肅拜,右副承旨洪尙賓進。 ○以金東弼爲兼判義禁,以李廷濟爲工曹判書,以洪好人爲禮曹參議,以李宜晩爲氷庫提調,以宋成明爲奉常提調,以沈廷采爲永同縣監,以具萬喜爲敦寧主簿,以李廣義爲司宰主簿,以朴世弼爲北部主簿,以趙明震爲司䆃主簿,以李世矩爲尙衣別提,以裵晉明爲奉常主簿,以李心泰爲監察,以金樂曾爲寧陵參奉,兼春秋宋時涵,學正金命礪竝單付。 ○李匡世啓曰,新除授判義禁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批言啓曰,判書不參政,且無送西之事,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山陵朔祭獻官,以漢城府左尹李世瑾,右尹趙錫命,實預差,啓下矣。李世瑾適有實病,趙錫命本職時未肅拜,不得受香云,不得已以海春君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洪致中來十月朔祿俸,輸送于黑石里所住處,則以爲病未供職,晏然受祿,終有所不安,恩命之下,不敢祗受,不勝惶凜云。祿俸不爲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令倉官輸送。 ○李匡世,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言啓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課試,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蒙允矣。大提學未差,大司成鄭羽良未肅拜,限內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今則秋事已報,年事已判,噫,三南,國家根本之地,而穡事若此,前頭國計,可謂哀痛,此猶第二件事也。吁嗟,生民,數歲稍登之餘,値此大歉,其所難堪,尤倍常年,念及于此,食息奚安?至於湖西,道臣辭朝時,已有劃給者,而兩南則一斗作米許給之後,無他顧助,雖飭安集,只以諭張安集,其令廟堂,嶺南錢二萬兩,湖西錢一萬五千兩,特爲白給,以補賙民。京畿則稍雖勝於三南,霜降早下,晩穀亦判,今番所經親睹處觀之,其曰稍勝,猶且如此,其他尤甚處,推此可知。噫,畿民困瘁,未有甚於近年,而穡事若此,吁嗟,生民,何以活焉?經理廳木三百同,特給畿營,經紀措置,以備濟民。錢之爲弊,其知益久,故前後鑄錢之請,終始靳許者,而頃者先示微意,乃窮則通之意,而尙不分明下敎者。凡事必有其時,小民奚知?恒常怨錢之中,不知事勢,遽命加鑄,其騷易也,本無恒心之中,朝家先動,益致渙散,故遲待今日,意有在焉。況使錢開辦,旣命筵中矣。今則近五萬錢,已給三南,經費本乏中,更何餘焉?此正錢幾混沌之時,開而辦之,捨此奚時?其令賑廳所待銅鐵,特許加鑄,而必也簡易,其勿持曠。噫,今年雖或濟民,來春之備,不可不預,意實若此,豈徒爲乏?亦令廟堂,知悉此意,下諭諸道,安集賙民之政,另加眷念,毋替予意。 ○趙命臣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朔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觀啓曰,右議政趙文命箚子到院,而以朔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李匡世啓曰,判府事閔鎭遠上疏到院,而以朔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判府事沈壽賢上疏到院,而以朔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右議政趙文命上箚曰,伏以禮謁新陵,歷展私墓,仰惟聖孝克伸,情理無憾。第三日疾驅,犯夜還宮,玉體不瑕有勞傷之節,臣憂慮之極,不知所喩。仍竊伏念,臣本無似,忝居相職,日昨又叨景宗實錄摠裁官之任,臣聞命驚愧,不知置身之所。蓋臣文辭拙澁,不足以當筆削,見識暗陋,不足以斷是非,故曾前自實錄都廳堂上之任,一皆力辭而輒免焉,此臣已成之規也。今聞纂修已訖,雖無所事乎摠裁,然前旣辭堂郞之任,今反受摠裁之重,則得無近於辭十萬而受百萬者乎?伏乞亟命遞改,俾安私分焉。今年三南及畿內年事之凶歉,近日聞見,尤可驚心。賑救之策,固不容少緩,而第臣憂懼,固不在於今年,而憂在明年,明年若無麥,則民事更無着手處矣。言念及此,不覺氣短,臣意今年賑資外,明年救民之道,必須別般料理,預先究度以待,國可得而爲國,而臣晝夜思度,萬無一分生穀之道,竊聞湖西安眠一島,有可經紀,而兩利於國家者,若使早決此事,庶可保得一隅,故方欲送曉事人,詳見形便而來矣。此際都承旨朴文秀,受掃墳由,下往湖西,此人見此,足斷利害便否,而湖西伯李衡佐在時,臣亦□、旨所□□□文秀□衡佐,眼同詳察後,使之論列□□聯名狀啓。非但便順,事體亦重,機不可失□且安興項漕路使□□人往審事,頃有定奪矣。安興與安眠,同在近處,此亦□文□□衡佐□審後馳報,實合事宜,故竝此陳稟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祗謁新陵,歷拜墓所,追慕之心,哀感之懷,俱切于中。箚辭竝依施,而摠裁之任,卿何過辭?卿其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clz9hq9c9g4lx6atu69jpwscyu2lhfk 黃海水營啓報錄 0 1109560 2172595 2022-08-17T13:21:29Z Blahhmosh 79595 创建页面,内容为“{{wwc}} {{Header|title=黃海水營啓報錄|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next=|type=|from=|notes=}}” wikitext text/x-wiki {{wwc}} {{Header|title=黃海水營啓報錄|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next=|type=|from=|notes=}} 532dsalotclc7p9fiw5v602hfy7ep79 Talk:黃海水營啓報錄 1 1109561 2172596 2022-08-17T13:21:41Z Blahhmosh 79595 /* 原文 */ 新章节 wikitext text/x-wiki == 原文 == https://kyudb.snu.ac.kr/book/view.do?book_cd=GK03801_00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3:21 (UTC) ajiv3vbn135dsszinaloeoaxqc9ybsc 山里攷 0 1109562 2172598 2022-08-17T13:29:25Z Blahhmosh 79595 创建页面,内容为“{{wwc}} {{Header|title=山里攷|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next=|type=|from=|notes=}}” wikitext text/x-wiki {{wwc}} {{Header|title=山里攷|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next=|type=|from=|notes=}} sb8zahx5woafz1592jdmsr0htd0112c 御製警世問答 0 1109563 2172599 2022-08-17T13:32:05Z Blahhmosh 79595 创建页面,内容为“{{wwc}} {{Header|title=御製警世問答|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next=|type=|from=|notes=}}” wikitext text/x-wiki {{wwc}} {{Header|title=御製警世問答|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next=|type=|from=|notes=}} 0b9pszsjcz0lni9nucs2aqr1a9spsoz Talk:御製警世問答 1 1109564 2172600 2022-08-17T13:32:56Z Blahhmosh 79595 /* 原文 */ 新章节 wikitext text/x-wiki == 原文 == *數字化原文:https://jsg.aks.ac.kr/dir/view?dataId=JSG_K3-59 *https://jsg.aks.ac.kr/dir/view?dataId=JSG_K3-694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3:32 (UTC) kcqhz16r4e5kub626bjal5tc810owrn 歌曲源流 0 1109565 2172601 2022-08-17T13:34:03Z Blahhmosh 79595 创建页面,内容为“{{wwc}} {{Header|title=歌曲源流|author=朴孝寬|author2=安玟英|section=|times=|y=|m=|d=|previous=|next=|type=|from=|notes=}}” wikitext text/x-wiki {{wwc}} {{Header|title=歌曲源流|author=朴孝寬|author2=安玟英|section=|times=|y=|m=|d=|previous=|next=|type=|from=|notes=}} qon9t3e3dedthxj8sysd3qntzpze1lk Talk:歌曲源流 1 1109566 2172602 2022-08-17T13:34:16Z Blahhmosh 79595 /* 原文 */ 新章节 wikitext text/x-wiki == 原文 == https://kyudb.snu.ac.kr/book/view.do?book_cd=GG43362_00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3:34 (UTC) 4iabthxghtdsaywj2relzn14exq18z1 廬山志 0 1109567 2172603 2022-08-17T13:34:34Z Blahhmosh 79595 创建页面,内容为“{{wwc}} {{Header|title=廬山志|author=徐丙壽|section=|times=|y=|m=|d=|previous=|next=|type=|from=|notes=}}” wikitext text/x-wiki {{wwc}} {{Header|title=廬山志|author=徐丙壽|section=|times=|y=|m=|d=|previous=|next=|type=|from=|notes=}} 1d2tw8431af0w3m8227d6qdq65vbe5k Talk:廬山志 1 1109568 2172604 2022-08-17T13:34:47Z Blahhmosh 79595 /* 原文 */ 新章节 wikitext text/x-wiki == 原文 == *數字化原文:https://kyudb.snu.ac.kr/book/view.do?book_cd=GK03898_00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3:34 (UTC) jdvse35m156b0zru7vn7dhtzxjrbvn0 2172605 2172604 2022-08-17T13:35:21Z Blahhmosh 79595 /* 原文 */ wikitext text/x-wiki == 原文 == *數字化原文:https://kyudb.snu.ac.kr/book/view.do?book_cd=GK03898_00 *https://kyudb.snu.ac.kr/book/view.do?book_cd=GK12488_00 *https://kyudb.snu.ac.kr/book/view.do?book_cd=GI40916_00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3:34 (UTC) 8n9oqnfut5v3wum8mkj0ei1sau80tqp 尹忠憲公實記 0 1109569 2172606 2022-08-17T13:35:42Z Blahhmosh 79595 创建页面,内容为“{{wwc}} {{Header|title=尹忠憲公實記|author=尹光顔|section=|times=|y=|m=|d=|previous=|next=|type=|from=|notes=}}” wikitext text/x-wiki {{wwc}} {{Header|title=尹忠憲公實記|author=尹光顔|section=|times=|y=|m=|d=|previous=|next=|type=|from=|notes=}} s6tzyddtowfcqn5j4cys2au457eaon8 Talk:尹忠憲公實記 1 1109570 2172607 2022-08-17T13:35:59Z Blahhmosh 79595 /* 原文 */ 新章节 wikitext text/x-wiki == 原文 == https://jsg.aks.ac.kr/dir/view?dataId=JSG_K2-800 [[User:Blahhmosh|Blahhmosh]]([[User talk:Blahhmosh|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3:35 (UTC) isvvc6w56tzvr94tvewu3qgfdih9qot 文章大成 0 1109571 2172608 2022-08-17T13:36:12Z Blahhmosh 79595 创建页面,内容为“{{wwc}} {{Header|title=文章大成|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next=|type=|from=|notes=}}” wikitext text/x-wiki {{wwc}} {{Header|title=文章大成|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next=|type=|from=|notes=}} hj83es6d3kujjwq1cnyhpotorgnn8u7 面子問題 (蕭炳實) 0 1109572 2172611 2022-08-17T14:39:11Z 银色雪莉 28258 创建页面,内容为“{{header | title = 面子問題 | author = 蕭炳實 | section = | previous = | next = | year = 1926 | month = 11 | day = 29 | notes = | from = 燕大週刊 }} {{gap}}我現在關於「面子問題」有幾句話: {{gap}}自從中華民國十五年十一月十四日有所謂毆打厨役而引起的罷工事件,發生於燕大的男校膳堂,十五日飲饌股股長報告解决經過以後,我就覺得名不虛傳的燕大,自治會,畢竟…”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面子問題 | author = 蕭炳實 | section = | previous = | next = | year = 1926 | month = 11 | day = 29 | notes = | from = 燕大週刊 }} {{gap}}我現在關於「面子問題」有幾句話: {{gap}}自從中華民國十五年十一月十四日有所謂毆打厨役而引起的罷工事件,發生於燕大的男校膳堂,十五日飲饌股股長報告解决經過以後,我就覺得名不虛傳的燕大,自治會,畢竟與衆不同,偌大的事件,竟能用,「雙方皆有錯誤,現已和平了結。」十二個大字解决了。這較之前清查辦大員的欽差所用的,「事出有因查無實據」的八字,實在高明得多。受過高等洋敎育的人們的手段,到底高人一等!做八股文章的人們,那能不退避三舍呢! {{gap}}然而高明的道理,愚笨人總難了解,我豈不知?可是我也被時髦的懷疑的精神薰染得太深了,明知自己愚笨,不應怪人,却偏偏要用懷疑的精神,對於這種高明的道理,要求一個了解!於是犧牲了一碗飯,又犧牲了--次午睡,抽出時間,寫了一封信請敎幹事部。 {{gap}}信上這樣說: <blockquote>執事先生大鑒:啓者,今午飮饌股報告,謂「昨日下午膳堂發生之事,雙方皆有錯誤,今已和平了結。」鄙人於此,深滋疑惑;特臚舉數端以瀆,敢請有以指導: (一)所謂雙方皆有錯誤者,究係何種錯誤?所謂和平了結者,究竟如何了結?語意皆甚模糊,是非無從辨別,眞象無從明瞭。此所以深滋疑惑者一也。 (二)雙方旣有錯誤,先生等當有以是正其錯誤。敢問先生等之所以是正之者何在?未蒙公佈,莫測高深。此所以深滋疑惑者二也。 (三)飮饌股十四日皇皇佈告,謂學員毆打厨役。毆打之事,是否屬實?如果不實,則飮饌股之妄加人以毆打之重大罪名,不特學員某君(鄙人不知其爲何許人,故姑命之曰某君。)受其誣,即於燕大全體之令譽恐亦不無損礙。飮饌股始則加之以罪名,旣則不爲之洗刷,其理安在?如果毆打之事實係有之,則某君之舉動,於全體同學之名譽,是否有關?被毆之厨役某君,(鄙人亦不知其爲何許人,故亦姑命之爲某君。)吾人是否視之爲丘九以下之一級,而應受丘九先生之談辱?抑彼尙有其人格,尙有其中華民國國民之資格?此所以深滋疑惑者三也。 (四)前項所謂和平了結者,某君與厨役間之了結乎?抑某君與飮饌股間之了結乎?此種了結,置全體同學於何處?此所以深滋疑惑者四也。 (五)前事旣住,以後有何善後?先生等有何方法使此類似之事項不再發生,厨役不再罷工,秩序得以維持,燕大令譽得以保全?未見表示,此所以深滋疑惑者五也。 以上五則,爲鄙人個人之疑惑。末稔 先生等及全體同學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否?抑或鄙人見聞不廣,未足洞見事理,故有此不情之言論乎?工作忙迫,言多不善,冐昧之處,所在不免,尙祈諒解!敬候 明敎,此肅 公安。 {{right|蕭炳實啓。十一月十五日。}}</blockquote> {{gap}}信是十五日晚間交給飮饌股股長請他轉交的。他們沒有回我的信,當然有我所不知的妙不可言的理由,姑且不提。 {{gap}}「禍不單行」的罷工,又因十六日晚飯「尿味」的問題而復發了!文明最古的中國人,進步却狠快。第一次罷工,結果是晚飯延遲四十分。第二次的罷工,却進步得多了!不但延長了六個半鐘頭,而且兩頓並成一頓的吃了! {{gap}}十七日上午九時,因吃飯的緊急問題,開全體大會了。這確是新燕大的新紀錄。諸位注意!馬克司的唯物史觀,又多—層保障了。據說燕大學生之所以不能開大會,是有種種妙不可言的理由。然而「需要者發明之母也」,千呼萬喚猶不出的燕大學生大會,因吃飯問題一逼,不上一個鐘頭就逼出來了。以前的不能開會的理由,都不成其爲理由了。馬克司眞値得崇拜,我雖然不是馬克司黨,也要這樣說,我想就是牛克司也不得不拜倒於馬先生門下了!我從前研究知識論的時候,有一條發明。是「知識之根,不在腦子,而在肚子。因爲腦子所做的事,都是肚子的需要吩咐或逼迫去做的。」這個發明,因缺少充足的證據,久未發表。不料燕大學生吃飯問題,無意中給我一個强有力的證據。 {{gap}}大會中許多的妙論,(「妙」「謬」雖然同聲,在文字學上却不通段,請勿誤會。)姑且不談,祇談「面子問題」。 {{gap}}已辭職的飮饌股股長,有幾句話是値得注意的。他說:「毆打厨役的問題,照法律辦,至少也要禁止毆打的某君在膳堂用飯。不過爲了同學面子起見,祗得和平了結。我常常對厨役說:『如果有學員打你罵你,你總得要忍氣,爲的是學員的面子要緊!』像這樣苦心孤詣,爲同學保全面子,是何等的熱忱!誰也不能不配服! {{gap}}奴隸道德(Slave Morality)本來有幾條公式: {{gap}}(一)臣子對皇帝,是不當反抗的。所以柬市砍腦袋兒的時候,還得到午門謝旨,說:「天子聖明,臣罪該死!」爲的是皇帝的面子。是最尊嚴不過的! {{gap}}(二)農奴對地主,是不當反抗的。因爲牛馬幷未曾反抗過主人,難道你,農奴,還夠不上牛馬的知識麼? {{gap}}(三)…… {{gap}}(四)……等等 {{gap}}據考古有得的人,考得,「奴」字是首先發現於尙書的「予則奴戳汝。」那豈不是幾千年了麼?「從來如此,今日何獨不然!J這一句話的理由,是Self-evident,何容置喙?上下五千年,縱横九萬里的歷史,不都是這樣證明麼? {{gap}}以上是舊的,還有新的。 {{gap}}(―)丘八大人對人民說,你的衣服,拿來給我穿;你的猪羊,宰來給我喫;你家的女人,快來服事我。 {{gap}}(二)乖覺的丘九,也照樣的跟着哥兒的樣對厨役說:「我打你罵你,你總得要忍一點氣,爲的是我的面子要緊!」 {{gap}}(三)丘十…… {{gap}}(四)丘十一……等等。 {{gap}}上帝太沒用了。不能照自己的形狀造人,却叫我們從糊猻隊裏脫穎而出,帶着一身獸性的怒氣,「火」來就要發作。患了毆打厨役嫌疑的某君說:「我當時火極了!I am Sorry!」彷彿說「I am Sorry」時,還有點忸忸怩怩的態度,似乎有點要代孟老夫子「羞惡之心人皆有之」一句話做註脚的意思。其實這又何必某君的發火?這是上帝造人的錯,某君本不負責。生物學,心理學,社會學,都是這樣充分的證明。 {{gap}}厨役們最不自量,伊們本不是從糊猻隊裏出來的,伊們本來是樹枝上開花結子結出來的,也要向丘九們攀起平輩談起平等來!「我們打你罵你,你總得要忍氣,爲的是我們的面子關係。」不是三翻四次的對你們說過麽?怎麽忽的又忘了?面子是從糊猻隊裏跳出來而有感情作用的丘九纔有的;你們樹枝子上結岀來而並沒有感情作用的厨子,根本上就不應當有「氣」;就是有了,也得要忍耐,總得要挨打挨駡的。這是高等洋敎育所召示我們的最高的眞理,我們的敎授都是博士碩士呢! {{gap}}活到六十來歲的孫中山,也有點不識時務,不明心理學,眞是枉活了一輩子。社會明明如此,幾千年即已如此,你偏偏要來改造,只惹得一場失敗,何苦來! {{gap}}墓木已拱的孫中山,聽不到小子的話了。活着的蔣介石,你有耳可聽,是應當聽的。北京海甸燕京大學的學生,在面子問題上,給你暗示說: {{gap}}「舊酒囊裏不能盛新酒,舊的心理上不能建設新社會,這是千眞萬確的。請你不要妄談改造罷,如果你眞眞要改造,我們是情願做『殷之頑民』的!」 {{Pd/1923|1970}} qdxbcknfg2r3yqfeupwgtmzwuhffl6c 面子问题 0 1109573 2172613 2022-08-17T14:40:26Z 银色雪莉 28258 银色雪莉移动页面[[面子问题]]至[[面子問題 (老舍)]]:​標題傳統漢字化,消歧義 wikitext text/x-wiki #REDIRECT [[面子問題 (老舍)]] j4wik9tc5opmu0r8cg8ovjktnlx7qoa 2172615 2172613 2022-08-17T14:42:27Z 银色雪莉 28258 已移除至[[面子問題 (老舍)]]的重定向 wikitext text/x-wiki {{Template:disambig}} * [[面子問題 (蕭炳實)]] * [[面子問題 (老舍)]] jdjpxehlj3ldh3d53rd8lwua5jh1aly 第31/2009號行政法規 0 1109574 2172614 2022-08-17T14:42:13Z Billy Mok.2014 35898 创建页面,内容为“{{澳門廢止法規|y=2012|law=第14/2012號法律}} {{header |title= 第31/2009號行政法規<br>開立及管理中央儲蓄制度個人帳戶的一般規則 |section= |y=2009 |m=10 |d=19 |生效日期=2009年10月20日 |失效日期=2012年10月15日 |author= |override_author= |noauthor= |previous= |next= |notes= 《第31/2009號行政法規》經代理行政長官陳麗敏於2009年9月16日制定,並於2009年10月19日刊登於《澳門特別行政…” wikitext text/x-wiki {{澳門廢止法規|y=2012|law=第14/2012號法律}} {{header |title= 第31/2009號行政法規<br>開立及管理中央儲蓄制度個人帳戶的一般規則 |section= |y=2009 |m=10 |d=19 |生效日期=2009年10月20日 |失效日期=2012年10月15日 |author= |override_author= |noauthor= |previous= |next= |notes= 《第31/2009號行政法規》經代理行政長官陳麗敏於2009年9月16日制定,並於2009年10月19日刊登於《澳門特別行政區公報》。<br>《第21/2005號行政法規》經《第20/2011號行政法規》修改。 }} 行政長官根據《[[澳門特別行政區基本法]]》第五十條(五)項,經徵詢行政會的意見,制定本獨立行政法規。 == 第一章 一般規定 == {{center|'''第一條<br>標的'''}} 一、為使澳門特別行政區居民退休後的生活得到更好的保障,以及為建立包含僱主及僱員供款的非強制中央公積金制度構建基礎,制定本行政法規。 二、本行政法規訂定開立及管理中央儲蓄制度個人帳戶的一般規則。 {{center|'''第二條<br>澳門特別行政區永久性居民身份的確定'''}} 為適用本行政法規的規定,“澳門特別行政區永久性居民”是指根據[[第8/2002號法律]]《澳門特別行政區居民身份證制度》的規定發出的有效或可續期的澳門特別行政區永久性居民身份證的持有人。 {{center|'''第三條<br>個人資料的處理'''}} 為適用本行政法規的規定,社會保障基金、身份證明局、治安警察局及其他負責執行本行政法規相關程序的公共實體可根據[[第8/2005號法律]]《個人資料保護法》的規定,以包括資料互聯在內的任何方式,提供、互換、核實及使用中央儲蓄制度個人帳戶參與人的相關個人資料。 == 第二章 中央儲蓄制度個人帳戶 == {{center|'''第四條<br>參與人'''}} 年滿二十二歲的澳門特別行政區永久性居民,自動成為中央儲蓄制度個人帳戶參與人(以下簡稱“參與人”)。 {{center|'''第五條<br>個人帳戶'''}} 一、社會保障基金須為上條所指的參與人開立中央儲蓄制度個人帳戶(以下簡稱“個人帳戶”)。 二、個人帳戶用作記錄下列款項: (一)經許可從澳門特別行政區財政盈餘中轉入個人帳戶的撥款; (二)澳門特別行政區轉入個人帳戶的啓動款項;{{red|'''*'''}} (三)不屬以上各項所指的其他應轉入個人帳戶的款項。{{red|'''*'''}} {{red|'''* 已更改 - 請查閱:'''}}'''[[第20/2011號行政法規]]''' {{center|'''第六條<br>個人帳戶的資訊'''}} 社會保障基金應提供合適渠道,讓參與人取得其個人帳戶的資訊。 {{center|'''第七條<br>個人帳戶的管理'''}} 一、個人帳戶由社會保障基金管理,但不影響下款規定的適用。 二、經社會保障基金行政管理委員會建議,行政長官可作出下列行為: (一)與住所設在或不設在澳門特別行政區的管理公司訂立合同,以管理個人帳戶的資源; (二)根據法律規定,運用住所設在或不設在澳門特別行政區的信用機構內個人帳戶的資源。 {{center|'''第八條<br>個人帳戶款項的提取'''}} 一、年滿六十五歲的參與人方可申請提取其個人帳戶內全部或部分款項,但不影響下數款規定的適用。 二、如未滿六十五歲的參與人處於下列任一情況,可申請提前提取其個人帳戶內全部或部分款項: (一)因嚴重傷病正負擔或預計須負擔龐大的醫療開支; (二) 收取十月十八日[[第58/93/M號法令]]所定的殘廢金超過一年。 三、基於人道或具適當說明的理由,行政長官可酌情例外許可未滿六十五歲的參與人提前提取其個人帳戶內全部或部分款項。 四、上款所指的許可作出後,非屬該許可批示所指的參與人,不得以本身的情況相同或理由更充分為依據,提出應獲相同的許可。 五、參與人每年只可提出一次有關提取或提前提取款項的申請。 {{center|'''第九條<br>參與人死亡'''}} 一、如參與人死亡,其個人帳戶的結餘及根據下款規定有權收取的款項,計入其遺產內。 二、如符合獲分配第五條第二款(一)項所指款項的要件的參與人於獲分配該款項前死亡,仍維持獲分配該款項的權利。 三、如參與人死亡,其個人帳戶應於結算後予以取消。 == 第三章 從澳門特別行政區財政盈餘中撥款的分配 == {{center|'''第十條<br>獲分配款項的權利'''}} 一、於備有第五條第二款(一)項所指款項當年的一月一日仍在生,且於該日前已具備參與人資格者,倘於前一曆年內至少有一百八十三日身處澳門特別行政區,享有獲分配該款項的權利。 二、為適用上款的規定,參與人於相關曆年內因下列原因而不在澳門特別行政區的期間,亦視為身處澳門特別行政區的時間: (一)就讀由當地主管當局認可的高等程度課程; (二)因傷病住院; (三)年滿六十五歲並以內地為常居地; (四)受僱於已在社會保障基金登錄的僱主,且被派往澳門特別行政區以外地方工作; (五)因長期患病或臥病,又或全身或半身癱瘓而常居內地;{{red|'''*'''}} (六)負擔在澳門特別行政區的配偶及直系親屬的主要生活費而在外地工作。{{red|'''*'''}} 三、基於人道或其他適當說明的理由,行政長官在聽取社會保障基金行政管理委員會的意見後,得許可將非因上款所指原因而不在澳門特別行政區的期間視為身處澳門特別行政區的時間。{{red|'''*'''}} 四、確定參與人於第一款所指的期間身處澳門特別行政區,以治安警察局提供的出入境紀錄為準,但另有反證者除外。{{red|'''*'''}} 五、如參與人因第二款所指的原因而不在澳門特別行政區,則須自行提供獲社會保障基金行政管理委員會接納的充份證據。{{red|'''*'''}} {{red|'''* 已更改 - 請查閱:'''}}'''[[第20/2011號行政法規]]''' {{center|'''第十一條<br>款項的分配'''}} 一、如備有第五條第二款(一)項所指的款項,社會保障基金應以身份證明局提供的個人身份資料及治安警察局提供的出入境紀錄為依據,按上條的準則編製一份符合獲分配該款項要件的參與人的臨時名單,並以適當方式通知列入及不列入該名單的參與人。 二、參與人可對上款所指的臨時名單提出聲明異議。 三、無聲明異議或就聲明異議作出決定的期間屆滿後,社會保障基金應作出倘有的更正及編製享有獲分配款項權利的參與人的確定名單;該名單須按臨時名單的通知方式作出通知。 四、社會保障基金應於發出確定名單的通知後,將第五條第二款(一)項所指的且金額為按下款規定計算的每一分配單位的款項,轉入確定名單內的參與人的個人帳戶。 五、每一分配單位的金額按下列公式計算: <math>\text{U} = \text{V}/\text{P}</math> 其中: U —— 每一分配單位的金額; V —— 可供分配款項的總金額; P —— 確定名單內的參與人總數。 六、如按上款公式計得的每一分配單位的金額非為澳門幣十元的整倍數,則須往下湊整至澳門幣十元的整倍數。 七、在本條規定的款項分配程序中進行各項工作的期間,尤其是將款項轉入參與人的個人帳戶的期間,須由行政長官以批示訂定。 {{center|'''第十二條<br>特別帳戶'''}} 一、作出上條第六款所指湊整後不足以分配的餘款須轉入在社會保障基金開設的特別帳戶,但該帳戶的款項不屬於社會保障基金的財產。 二、如嗣後方被確定獲分配款項,須由特別帳戶支付;如該帳戶餘額不足,則由澳門特別行政區適當的財政帳戶確保支付不足之數。 三、行政長官可決定將特別帳戶的全部或部分款項併入待分配的第五條第二款(一)項所指的款項中,一起進行分配。 {{center|'''第十三條<br>款項的返還'''}} 一、如發現參與人獲不當分配第五條第二款(一)項所指的款項,該不當收取的款項應予返還。 二、返還的款項須轉入上條所指的特別帳戶。 三、須予返還的款項應從參與人的個人帳戶內扣除;如個人帳戶結餘不足,參與人須自接獲通知起三十日內返還有關款項。 四、如不自願返還有關款項,則由財政局稅務執行處以社會保障基金行政管理委員會主席發出的證明作為執行名義,進行強制徵收。 == 第四章 最後規定 == {{center|'''第十四條<br>其他款項的分配'''}} 一、第五條第二款(二)項所指的款項,須按經作出適當配合後的第三章的規定進行分配及處理,但另有規定者除外。 二、行政長官可決定將上款所指的款項併入待分配的第五條第二款(一)項所指的款項中,一起進行分配。 {{center|'''第十四-A條<br>啓動款項的分配'''{{red|'''*'''}}}} 一、於一月一日仍在生,且於該日前已具備參與人資格者,倘於前一曆年內至少有一百八十三日身處澳門特別行政區,享有一次性獲分配第五條第二款(二)項所指款項的權利。 二、第十條第二款至第五款的規定,經適當配合後,適用於認定上款所指身處澳門特別行政區的時間。 三、第五條第二款(二)項所指款項的金額為澳門幣一萬元。 四、第五條第二款(二)項所指的款項,須根據經作出適當配合後的第三章的規定進行分配及處理。 {{red|'''* 已更改 - 請查閱:'''}}'''[[第20/2011號行政法規]]''' {{center|'''第十五條<br>疑問的解決'''}} 因執行本行政法規而產生的疑問,由行政長官以批示解決。 {{center|'''第十六條<br>生效'''}} 本行政法規自公佈翌日起生效。 二零零九年九月十六日制定。 命令公佈。 代理行政長官 陳麗敏 {{澳門行政法規|年份=2009年}} oxdki372mniuhdrbvuuz1m9o1qyhg7q 安徽泗县发布《关于共创房地产业繁荣的倡议书》 0 1109579 2172670 2022-08-18T03:19:49Z Longway22 35574 创建页面,内容为“{{header | title = 关于共创房地产业繁荣的倡议书 | loc = | 发布者 = 安徽泗县房产管理服务中心 | 发文字号 = | translator = | section = | previous = | next = | year = 2022 | month = 8 | day = 16 | type = | theme = 城乡建设、环境保护\城乡建设(含住房)‎ | notes = 發佈原文被刪除 | edition = }}   为进一步促进我县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建设大美泗县,特倡议如下:…”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关于共创房地产业繁荣的倡议书 | loc = | 发布者 = 安徽泗县房产管理服务中心 | 发文字号 = | translator = | section = | previous = | next = | year = 2022 | month = 8 | day = 16 | type = | theme = 城乡建设、环境保护\城乡建设(含住房)‎ | notes = 發佈原文被刪除 | edition = }}   为进一步促进我县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建设大美泗县,特倡议如下:   一、广大房地产开发企业要戮力同心,勇担重任、大胆作为,积极应对市场变化,主动挤压泡沫,优惠居民购房,共同开创全县房地产业新局面。   二、广大公职人员要积极响应,带头抵制安置房违规交易,发动身边亲友以实际行动参与到购房活动中来,携手推进我县房地产市场平稳运行。   三、广大群众朋友要抓住时机,合理调整购房需求,结合实际扩大房地产业相关消费,早日实现“互利共赢”。   近年随着城市化建设的快速发展,房地产业在保障民生、促进经济平稳较快发展等方面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目前,我县城区的32个房地产项目,兼具环境优美、生活宜居、交通畅通、就医就学便捷等优势,同时更有金融支持、公积金贷款、购房入学、人才引进购房补贴等系列惠民、惠企政策支持。   让我们共同携手,再创繁荣,一起建设大美泗县! {{署名|泗县房产管理服务中心 2022年8月16日}} {{PD-PRC-exempt}} [[category:安徽省]] czcruzqgx219hrrwsxanzovybfegnky 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办公厅关于推动“口袋公园”建设的通知 0 1109580 2172671 2022-08-18T03:26:18Z Longway22 35574 创建页面,内容为“{{header | title = <big>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办公厅关于推动<br>“口袋公园”建设的通知</big> | loc = | 发布者 = 中华人民共和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 | 发文字号 = 建办城函〔2022〕276号 | translator = | section = | previous = | next = | year = 2022 | month = 8 | day = 9 | type = 中华人民共和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办公厅的通知 | theme = 城乡建设、环境保护\城乡建设(含住房)‎ | note…”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big>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办公厅关于推动<br>“口袋公园”建设的通知</big> | loc = | 发布者 = 中华人民共和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 | 发文字号 = 建办城函〔2022〕276号 | translator = | section = | previous = | next = | year = 2022 | month = 8 | day = 9 | type = 中华人民共和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办公厅的通知 | theme = 城乡建设、环境保护\城乡建设(含住房)‎ | notes = [https://www.mohurd.gov.cn/gongkai/fdzdgknr/zfhcxjsbwj/202208/20220808_767496.html 部发文件] | edition = }} 各省、自治区住房和城乡建设厅,北京市园林绿化局,天津市城市管理委,上海市绿化市容局,重庆市城市管理局,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住房和城乡建设局:   为巩固拓展党史学习教育成果,持续为群众办实事,推进2022年全国建设不少于1000个城市“口袋公园”,促进解决群众身边公园绿化活动场地不足的问题,现就有关事项通知如下。   '''一、提高认识'''   “口袋公园”是面向公众开放,规模较小,形状多样,具有一定游憩功能的公园绿化活动场地,面积一般在400至10000平方米之间,类型包括小游园、小微绿地等。因其小巧多样、环境友好、方便群众使用等特点,受到群众的普遍欢迎。各省级住房和城乡建设(园林绿化)主管部门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充分认识“口袋公园”建设对于拓展绿色公共空间、方便群众就近游园的重要作用,将其作为持续为群众办实事的重要内容,组织本地区各城市建设一批群众满意的“口袋公园”,为群众提供更多方便可达、管理规范的公园绿化活动场地。   '''二、制定实施方案'''   各省级住房和城乡建设(园林绿化)主管部门要研究制定本地区《2022年“口袋公园”建设实施方案》,主要包括建设计划(含数量、位置、占地面积以及落实建设资金等情况)、推动工作的具体举措以及保障措施等,每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力争2022年内建成不少于40个“口袋公园”,新疆、西藏等地可结合实际确定建设计划。同时,组织各级住房和城乡建设(园林绿化)主管部门推荐一批联系点,我部将在其中研究确定我部的联系点。   '''三、加强工作指导'''   各省级住房和城乡建设(园林绿化)主管部门要加强对本地区“口袋公园”建设工作的指导,在选址上,要优先选择公园绿化活动场地服务半径覆盖不足的区域。在设计和建设上,要注重保护原有地形地貌和大树老树,优先选用乡土植物;充分考虑周边群众需求,增加活动场地,落实适老化和适儿化等要求。在管理上,要建立长效机制,让群众用得“舒心”。要组织行业社团、院校等专业人才队伍,深入实地开展技术服务和现场指导。组织相关培训和工作交流活动,定期调度工作进展,确保2022年内完成建设任务。   '''四、加强宣传总结'''   各省级住房和城乡建设(园林绿化)主管部门要组织各地认真总结“口袋公园”建设管理中的好做法、好经验,通过电视、报纸、网络等宣传“口袋公园”提升群众获得感、幸福感的典型案例。我部将推广各地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做法,编制《推进“口袋公园”建设项目纪实》,图文并茂进行宣传,并将典型案例纳入国家园林城市示范项目库。   请各省级住房和城乡建设(园林绿化)主管部门于2022年8月20日前将本地区《2022年推动“口袋公园”建设实施方案》(含“口袋公园”建设计划表)报我部城市建设司,2022年8月至12月,于每月最后一日通过全国城市园林绿化管理信息系统更新工作进展。   附件:“口袋公园”建设计划表 {{署名|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办公厅 2022年7月29日}}   (此件主动公开)   抄送:中国风景园林学会、中国公园协会。 {{PD-PRC-exempt}} 0vr2q79yd19hvd2e5vwowpvgrtl0ae0 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支持和服务保障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的意见 0 1109581 2172672 2022-08-18T03:34:27Z Longway22 35574 创建页面,内容为“{{header | title = <big>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支持和服务保障<br>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的意见</big> | loc = | 发布者 = 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 | 发文字号 = | translator = | section = | previous = | next = | year = 2022 | month = 8 | day = 9 | type = 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的意见 | theme = | notes = [https://www.spp.gov.cn/xwfbh/wsfbt/202208/t20220809_570386.shtml#2 文…”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big>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支持和服务保障<br>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的意见</big> | loc = | 发布者 = 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 | 发文字号 = | translator = | section = | previous = | next = | year = 2022 | month = 8 | day = 9 | type = 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的意见 | theme = | notes = [https://www.spp.gov.cn/xwfbh/wsfbt/202208/t20220809_570386.shtml#2 文件] | edition = }} {{c|'''关于印发《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支持和服务保障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的意见》的通知'''}}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检察院,解放军军事检察院,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人民检察院:   《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支持和服务保障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的意见》已经2022年7月25日最高人民检察院党组2022年第26次会议通过,现予印发,请结合实际认真贯彻落实。   推进新时代西部大开发形成新格局,是党中央、国务院从全局出发,顺应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区域协调发展进入新阶段的新要求,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作出的重大决策部署。支持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对于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具有重大意义。全国检察机关要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全面贯彻习近平法治思想,深刻领会“两个确立”的决定性意义,忠诚践行“两个维护”,以高度的政治自觉、法治自觉、检察自觉,一体落实《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新时代推进西部大开发形成新格局的指导意见》《中共中央关于加强新时代检察机关法律监督工作的意见》《国务院关于支持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的意见》,共同做好支持和服务保障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的各项工作。   贵州检察机关要聚焦高质量发展要求,坚持依法能动履职,深化改革创新,勇于探索更具贵州特色、更高水平的检察履职措施,发挥牵引、推动、示范作用,打造贵州检察“特色品牌矩阵”,为检察机关服务保障新时代西部大开发形成新格局树立样板。各地检察机关要积极支持贵州检察机关,强化检察协作、结对帮扶和人才交流。最高人民检察院机关各内设机构要强化对检察机关服务保障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工作的总体推进、统筹协调和重点指导,加强对检察机关在服务保障西部大开发中重要问题的研究,与贵州省人民检察院对口建立日常对接机制,加强条线指导,细化具体支持措施。 {{署名|最高人民检察院 2022年8月2日}} {{c|'''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支持和服务保障'''}} {{c|'''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的意见'''}}   为深入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全面贯彻习近平法治思想,认真贯彻落实《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新时代推进西部大开发形成新格局的指导意见》《中共中央关于加强新时代检察机关法律监督工作的意见》《国务院关于支持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的意见》,充分发挥检察职能作用,切实支持和服务保障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结合检察工作实际,提出如下意见。   一、'''切实增强支持和服务保障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的政治责任、法治责任、检察责任。'''支持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推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形成新格局的重大举措,是着眼发挥贵州比较优势,畅通国内大循环和国内国际双循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部署。检察机关要充分认识支持和服务保障贵州在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上闯新路的重大意义,自觉融入党和国家工作大局,紧紧围绕贵州“四区一高地”的战略定位,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服务保障贵州实现“四新”目标、推进“四化”实施,以检察工作高质量发展服务贵州和西部地区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为新时代西部大开发战略实施提供坚实法治保障。   二、'''服务保障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加强与监察机关配合制约,依法从严惩处涉及国企国资改革、土地、能源、矿产等重点行业领域的职务犯罪。依法惩治“矿霸”“沙霸”等黑恶势力犯罪,严厉打击非法采矿、破坏性采矿等犯罪。加强对矿产资源管理体制改革过程中涉探矿权、采矿权等的民事、行政诉讼监督,保护矿业权依法流转,保障矿产资源合理开发利用。指导贵州检察机关加强对人民法院审判执行活动的监督,妥善处理涉及农村资源变资产、资金变股金、农民变股东“三变”改革、国企混合所有制改革等改革试点中各类民事主体之间的法律关系。常态化开展土地执法查处领域行政非诉执行监督工作,加大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领域行政公益诉讼办案力度。督促行政机关依法履行国资监管职责,强化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过程中的国有财产保护。加大对公共大数据、智能采掘、非常规油气勘探开发、新能源动力电池等领域关键核心技术的司法保护力度。   三、'''助力打造安商惠企法治化营商环境。'''支持贵州检察机关持续深入开展“四大检察”护航“十大产业”高质量发展专项工作,依法惩治侵害民营企业合法权益的犯罪活动,强化对涉企业案件诉讼活动的监督,营造各类所有制主体依法平等使用资源要素、公平参与市场竞争、获得平等司法救济的市场环境。深入推进涉案企业合规改革,坚持依法能不捕的不捕、能不诉的不诉,结合案件办理综合运用第三方监督评估机制、检察建议、检察意见推进涉案企业合规建设,促进涉案企业守法经营、良性发展。健全完善侦查监督与协作配合机制,防止利用刑事手段插手经济纠纷,常态化开展涉企业“挂案”清理。完善涉产权冤错案件依法甄别纠正常态化机制。会同司法行政机关完善涉民营企业社区矫正对象外出管理制度。在12309检察服务中心设置企业专席,与工商联、律协等加强协作,在企业产权保护、投融资、招投标等方面提供法律服务,帮助企业解决推进转型升级中遇到的问题和困难。依法惩治虚假诉讼、虚假破产、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等违法犯罪行为,强化对虚假调解协议司法确认、虚假仲裁裁决和虚假公证债权文书申请执行的监督,防止恶意逃废债,积极参与守信联合激励和失信联合惩戒,强化市场主体法治意识和契约精神,完善社会信用体系。   四、'''推动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加大对制售假种子、假化肥、假农药等伪劣农资犯罪惩治力度,保障粮食和重要农产品供应安全,保护农业生产经营秩序。依法严惩虚报冒领、套取侵吞、截留挪用涉农资金等危害农村稳定、侵害农民利益的职务犯罪。健全涉案财物快速返还机制。加大司法救助力度,积极协调主管部门建立国家司法救助资金动态调整机制,完善司法救助与社会救助等相衔接的多元化综合救助模式,防止因案致贫、因案返贫。以法治乡村建设为抓手,坚决维护农村社会和谐稳定。持续打击“村霸”,深挖黑恶势力保护伞,防范黑恶势力对农村基层政权的侵蚀。依法严惩邪教组织犯罪,坚决抵制邪教向农村渗透。落实最严格的耕地保护制度,依法惩治破坏农用地犯罪,深化与自然资源主管部门在土地执法查处领域的协作配合,坚决遏制耕地“非农化”、基本农田“非粮化”,服务山地特色高效农业发展。服务品牌强农战略,加大对特色优势农产品等地理标志、知名品牌保护力度,助力“黔货出山”。服务保障贵州建立城乡统一建设用地市场,加大耕地行政处罚决定申请强制执行监督力度。建立健全水行政执法与检察公益诉讼协作机制,加大农村水源地检察保护力度,推动农村生活污水治理。   五、'''服务打造内陆开放型经济新高地。'''支持贵州检察机关深化区域检察协作,积极参与涉及西部大开发、长江经济带、粤港澳大湾区、成渝双城经济圈等省际执法司法合作,建立案件办理、法律政策研究等协作机制。强化铁路、公路、水路、民航、电信设施等周边地质、环境公益保护,服务贵阳、遵义全国性综合交通枢纽建设,巩固提升贵州在西部陆海新通道中的地位。围绕贵州参与“一带一路”建设、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实施,强化涉外商投资、数字贸易、跨区域或跨境电商、外贸、海外仓等贸易纠纷案件诉讼监督,服务保障促进贸易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服务保障文化旅游产业发展,加大对世界自然遗产地、民族村寨、传统村落和历史文化名村名镇等公益保护力度,建立完善红色文化资源检察保护机制,助力提升“山地公园省·多彩贵州风”旅游品牌影响力。   六、'''服务建设数字经济发展创新区。'''服务保障贵州国家大数据综合试验区、数字丝绸之路国际数据港、能源数据中心和“东数西算”工程建设等,依法严惩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非法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侵犯公民个人信息、侵犯商业秘密等犯罪行为,强化大数据汇聚的安全保障。围绕服务人工智能、大数据、区块链、云计算等新兴数字产业发展,强化对数据产权、数据安全、关键核心技术知识产权的司法保护,助力实施数字产业强链行动,服务构建以数字经济为引领的现代产权体系。加强数字产业领域反垄断和反不正当竞争司法,维护社会公共利益,保护消费者和平台从业人员权益。   七、'''服务打造生态文明建设先行区。'''建立完善公益诉讼检察与环保督察有效衔接机制,强化“四大检察”融合履职、一体化办案,推行“专业化监督+恢复性司法+社会化治理”生态检察工作模式,以补植复绿、增殖放流、劳务代偿等多种形式修复受损生态。支持贵州与川、渝、滇、桂、青、藏等省区市深化跨区域生态检察协作机制,依法落实长江“十年禁渔”,加大对乌江、赤水河、万峰湖等重点流域生态检察保护力度,筑牢长江、珠江上游生态屏障。支持贵州检察机关围绕服务保障低碳循环发展探索建立碳汇补偿等生态检察机制,助力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依法惩治非法转移、利用和处置危险废物等环境违法犯罪行为,督促有关部门加强固体废物监管整治,推动固体废物源头减量和资源化利用,助力“无废城市”建设。支持贵州举办生态检察论坛,打造全国性、国际性生态检察工作高端交流平台。   八、'''助力提高保障和改善民生水平。'''依法打击药品领域违法犯罪,推动医疗废物、废水规范化处置,为贵州建设国家区域医疗中心提供检察保障。加大对贵州检察机关办理支持起诉案件的指导力度,依法维护弱势群体的合法权益。加大征地拆迁、城市管理、公共卫生、社会保障等民生领域行政检察案件的办理力度。积极稳妥拓展新领域,开展老年人、残疾人、妇女权益保护公益诉讼。探索建立推动公共服务建设检察保护机制,服务保障燃气等城市管道建设和更新改造。   九、'''服务保障重点行业领域安全。'''持续协同落实“三号检察建议”,依法惩治和预防打着“新时代西部大开发”幌子实施的各类非法金融活动以及涉金融机构、上市公司、中介机构等金融犯罪案件,结合案件办理,对新型、高发金融犯罪发生原因加强分析研判,会同金融监管部门加强金融违法犯罪溯源治理,有效督促其堵塞风险漏洞,从源头防范化解金融风险。持续抓实“八号检察建议”,支持贵州检察机关与应急管理部门建立完善防灾减灾、安全生产领域刑事检察、公益诉讼检察与行政执法协作配合机制,依法办理矿山安全、交通安全、消防安全、河道安全、建筑施工安全等领域案件,强化风险防控,形成打击和预防重大安全生产领域违法犯罪的工作合力。   十、'''积极做好社会矛盾化解工作。'''坚持和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积极做好检察环节社会矛盾化解,健全完善有机衔接、协调联动、运行顺畅的矛盾纠纷多元化解机制,深入推进诉源治理。探索司法办案、信访风险评估、矛盾纠纷化解同步推进,积极推动行政争议实质性化解,最大限度将矛盾纠纷化解在源头、化解在基层。将12309检察服务中心融入社会综治中心建设,提升“群众信访件件有回复”工作质效,推进第三方参与化解涉法涉诉信访,通过听证等方式化解矛盾纠纷。   十一、'''深化司法体制改革。'''全面推进司法责任制综合配套改革,强化检察权运行的制约监督。健全检察官、检察辅助人员和司法行政人员分类招录、管理、保障制度,畅通三类检察人员职业发展通道。探索建立检察官员额递补、退出机制,进一步完善员额动态调整机制。深入开展跨行政区划检察改革试点工作,完善对集中管辖案件法院的诉讼衔接和监督机制。优化以“案-件比”为核心的案件质量评价指标体系。深化检察人员考核工作,提升科学管理水平。   十二、'''深化检察大数据赋能法律监督。'''支持贵州检察机关依托国家大数据综合试验区和贵阳大数据科创城建设,推进检察大数据战略实施,加强智慧检务建设,推动智慧借助和大数据应用提档升级。支持贵州检察机关建好用好跨部门政法大数据办案平台和智能辅助办案系统,探索建立与执法司法机关数据分享机制,开展案件数字化归档工作试点,促进监督办案提质增效。支持在贵州建设全国检察机关大数据法律监督研发创新基地,打造省级重点实验室,开展以全国办案数据为样本的检察大数据分析、应用,推动检察业务数据“东数西算”。支持在国家检察官学院贵州分院建立全国智慧检务教学示范点。   十三、'''强化贵州检察机关基层基础建设。'''支持贵州检察机关统筹规划基础设施新建和改扩建项目,对现有办案用房和专业技术用房功能布局进行调整优化。完善落实行政机关专业人员兼任检察官助理制度,为涉及金融、环保、食药等领域的检察司法办案提供专业支持。加强对贵州边远、条件艰苦地区基层检察院特别是相对薄弱基层检察院的对口援助帮扶。支持构建东部先进检察院和贵州相对薄弱基层检察院结对共建、对口帮扶平台。支持广东与贵州检察机关建立更加紧密的结对帮扶关系,打造区域协作典范。   十四、'''打造高素质检察人才队伍。'''支持贵州检察机关探索多元化引才机制,完善符合基层实际的人才招录政策,加大民族地区检察人才引进和招录,鼓励和引导人才向艰苦边远地区和基层一线流动。支持贵州检察机关探索符合本地实际的人才培养使用模式,联合高校培养一批“高精尖缺”专业人才。支持贵州检察机关与党政机关、高校之间开展常态化人才交流,提升互派锻炼覆盖率。针对贵州多民族共居的省情实际,加强民族地区双语检察人才培养。适应服务内陆开放性经济试验区建设需要,加快涉外法治人才培养。立足服务建设数字经济发展创新区,围绕计算机网络犯罪案件办理、大数据开发使用和检察信息化等方面,强化专业人才集群建设。支持贵州检察机关深化与东部和沿海发达地区、临近省份之间检察机关人才双向交流机制。 {{PD-PRC-exempt}} 1xeg46cp1sqdx05nz63nefe7dr2vkmr 国家电影局关于开展2022年电影惠民消费季的通知 0 1109582 2172677 2022-08-18T03:44:35Z Longway22 35574 创建页面,内容为“{{Header | title = <big>国家电影局关于开展<br>2022年电影惠民消费季的通知</big> | year = 2022 | month = 8 | day = 11 | 发文字号 = 国影发〔2022〕6号 | 发布者 = | type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电影局的通知 | type2 = | theme = 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广播、电影、电视‎ | from = | notes = [https://www.chinafilm.gov.cn/chinafilm/contents/153/4356.shtml 工作通知] }}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电影…”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big>国家电影局关于开展<br>2022年电影惠民消费季的通知</big> | year = 2022 | month = 8 | day = 11 | 发文字号 = 国影发〔2022〕6号 | 发布者 = | type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电影局的通知 | type2 = | theme = 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广播、电影、电视‎ | from = | notes = [https://www.chinafilm.gov.cn/chinafilm/contents/153/4356.shtml 工作通知] }}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电影主管部门,各电影院线公司,中国电影制片人协会、中国电影发行放映协会: {{gap}}为促进电影消费、加快电影市场恢复,现就开展2022年电影惠民消费季(以下简称电影消费季)有关事项通知如下。 {{gap}}'''一、总体安排''' {{gap}}'''(一)基本思路。'''贯彻落实党中央“疫情要防住、经济要稳住、发展要安全”的重要决策部署,统筹推出务实多样的惠民利企电影消费促进措施,优化消费供给、释放消费潜力,充分发挥电影消费对电影产业循环的牵引带动作用,更好满足广大观众观影需求,有效促进电影市场持续恢复,助力推动新时代电影高质量发展。 {{gap}}'''(二)主要原则。'''坚持系统谋划、重点推进,充分发挥暑期、国庆两个热门档期对电影消费市场的整体拉动效应,实现电影消费促进措施协同协调、重点突出,推动优质影片取得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双丰收。坚持惠及当下、立足长远,既积极应对当前疫情影响,促进消费更快恢复,稳住电影市场主体,又推动电影消费促进政策制度不断创新,为建立与电影强国相适应的高水平电影市场提供坚实支撑。坚持底线思维、统筹兼顾,将统筹发展和安全贯穿于电影消费季各环节和全过程,严抓疫情防控,严守安全底线。 {{gap}}'''(三)开展时间。'''2022年8月至10月。 {{gap}}'''(四)活动口号。'''电影消费季口号为“爱电影·爱生活”。 {{gap}}'''二、主要内容''' {{gap}}'''(一)丰富影片供给。'''鼓励电影出品、发行单位积极投放优质影片进入市场,推动更多新片大片加快上映,积极开展路演直播、主创连线等线上线下融合的影片宣介活动,进一步提高宣传覆盖面和消费转化率,吸引更多观众走进影院观影。 {{gap}}'''(二)发放观影消费券。'''联合猫眼、淘票票、抖音等电影票务平台,发放1亿元观影消费券,设立“爱电影·爱生活”2022年电影惠民消费季专区专栏,对观众购票费用予以补贴,激发消费热情。 {{gap}}'''(三)挖掘农村消费潜力。'''继续大力扶持乡镇影院建设和运营,提升观影体验和服务质量,结合农村特色节庆活动,组织开展乡村电影消费促进活动。 {{gap}}'''(四)推动纾困政策落地。'''做好减税退税、社保费缓缴、房租减免等惠企纾困政策在电影行业内的宣传和落实,实现电影企业和电影从业人员应知尽知、应享尽享。支持各级电影主管部门积极与发改部门沟通协调,推动电影行业用电阶段性优惠政策落地。支持各级电影主管部门积极与银保监部门交流对接,鼓励电影企业自愿购买营业中断类保险、公众责任保险等。 {{gap}}'''三、保障措施''' {{gap}}'''(一)加强组织领导。'''各级电影主管部门要进一步增强责任感紧迫感,抓住电影消费市场进入暑期档、国庆档有利时机,积极组织当地电影企业、电商平台、媒体单位参与电影消费季,促成跨行业、跨领域合作,用好用足本地资源,将电影消费促进措施纳入本地消费品牌活动,确保各项措施落地见效。 {{gap}}'''(二)抓好疫情防控。'''各级电影主管部门要担负起属地管理责任,指导督促参与电影消费季的相关单位切实承担主体责任,落实落细疫情防控和安全生产工作措施,营造安全放心的电影消费环境。 {{gap}}'''(三)做好宣传推广。'''各级电影主管部门要加强对好经验好做法的总结提炼和复制推广,充分发挥示范引领作用。电影频道、中国电影报等媒体要及时对电影市场运行情况、消费促进措施及成效等进行宣传报道,营造良好消费氛围。 {{署名|国家电影局        2022年8月11日}}        {{PD-PRC-exempt}}   8d0r1iwzy2s67m6edbtxcax6ump8r24 自然资源部等7部门关于加强用地审批前期工作积极推进基础设施项目建设的通知 0 1109583 2172678 2022-08-18T03:51:33Z Longway22 35574 创建页面,内容为“{{Header | title = | year = 2022 | month = 8 | day = 8 | 发文字号 = 自然资发〔2022〕130号 | 发布者 = 中华人民共和国自然资源部、国家发展改革委、交通运输部、水利部、国家能源局、国家铁路局、中国民用航空局 | type = 中华人民共和国自然资源部的通知 | type2 = 中华人民共和国交通运输部的通知 | type3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发展改革委的通知 | type4 = 中华人民共…”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 year = 2022 | month = 8 | day = 8 | 发文字号 = 自然资发〔2022〕130号 | 发布者 = 中华人民共和国自然资源部、国家发展改革委、交通运输部、水利部、国家能源局、国家铁路局、中国民用航空局 | type = 中华人民共和国自然资源部的通知 | type2 = 中华人民共和国交通运输部的通知 | type3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发展改革委的通知 | type4 = 中华人民共和国水利部的通知 | type5 = 中国民用航空局的通知 | type6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能源局的通知 | type7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铁路局的通知 | theme = 国土资源、能源\土地‎ | theme2 = 城乡建设、环境保护\其他‎ | from = | notes = [http://gi.mnr.gov.cn/202208/t20220808_2743497.html 通知公告] }}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及计划单列市自然资源主管部门、发展改革委、交通运输厅(局、委)、水利(水务)厅(局)、能源局,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自然资源局,各地区铁路监督管理局,民航各地区管理局:   为切实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全面加强基础设施建设的决策部署,强化用地要素保障,做实做细做优交通、能源、水利等项目前期工作,提升用地审批质量和效率,现就有关事项通知如下:   一、加强用地空间布局统筹   坚持国土空间“唯一性”,充分发挥国土空间规划对各类开发保护建设活动的指导作用,统筹协调交通能源水利等基础设施的用地需求。经工程可行性论证、已确定详细空间位置的,在国土空间规划“一张图”上明确具体位置、用地规模及空间关系;尚未确定详细空间位置的,列出项目清单,在国土空间规划“一张图”上示意位置、标注规模,并依据项目建设程序各阶段法定批复据实调整,逐步精准确定位置和规模、落地上图。   二、联合开展选址选线   各级自然资源主管部门应依据国土空间规划和“三区三线”等空间管控要求,积极配合和参与基础设施建设项目规划选址选线工作。在选址选线工作中,自然资源主管部门要切实落实最严格的耕地保护制度、节约集约制度和生态环境保护制度,重点评价分析建设项目涉及的耕地和永久基本农田保护、生态保护、节约集约用地和历史文化保护、地质灾害风险防控等红线底线要素并提出建设性意见。可研编制单位、项目设计单位要加强多方案比选,不占、少占耕地和永久基本农田,合理避让生态保护红线、历史文化保护红线和灾害风险区。   三、严格落实节约集约   可行性研究阶段,用地涉及耕地、永久基本农田、生态保护红线的建设项目,需开展节约集约用地论证分析,从占用耕地和永久基本农田的必要性、用地规模和功能分区的合理性、不可避让生态保护红线的充分性、节地水平的先进性等对方案进行分析比选,形成节约集约用地专章作为用地预审申报材料提交审查,审查后的内容纳入可行性研究报告或项目申请报告相关章节。   办理用地预审时,涉及占用耕地的,原则上项目所在区域补充耕地储备库指标应当充足,储备指标不足的地方自然资源主管部门应明确补充耕地落实方式,符合条件的可申请跨省域补充耕地国家统筹,并承诺在农用地转用报批时能够落实占补平衡要求,建设单位应承诺将补充耕地费用纳入工程概算;涉及占用永久基本农田的,需落实永久基本农田补划,明确永久基本农田补划地块。   初步设计阶段,项目应因地制宜优先采用本行业先进的节地技术和节地模式,在满足安全生产等前提下,优化设计方案,提升项目节地水平;农用地转用和土地征收审批严格按照现行各类土地使用标准审查项目用地规模。   省级自然资源主管部门根据本省地形地貌和耕地分布情况,区分项目类型,科学确定项目总用地规模中耕地和永久基本农田占比上限;加快建立重大项目节地案例库,提供查询比对服务。   四、改进优化用地审批   简化用地预审阶段审查内容。涉及规划土地用途调整的,审查是否符合法律规定允许调整情形,不再提交调整方案;涉及占用生态保护红线的,审查是否符合允许占用情形,不再提交省级人民政府论证意见。   用地预审批复后,申报农用地转用和土地征收占用耕地或永久基本农田规模和区位与用地预审时相比,规模调增或区位变化比例超过10%的,从严审查;均未发生变化或规模调减区位未变且总用地规模(不含迁复建工程和安置用地)不超用地预审批复规模的,不再重复审查。   允许分期分段办理农用地转用和土地征收。确需分期建设的项目,可以根据可行性研究报告确定的方案,分期申请建设用地,分期办理建设用地审批手续。线型基础设施建设项目正式报批用地时,可根据用地报批组卷进度,以市(地、州、盟)分段报批用地。   五、协同推进项目建设   各级自然资源主管部门要按照“统一底图、统一标准、统一规划、统一平台”要求,与发展改革、交通、能源、水利等有关部门共享国土空间规划“一张图”,主动为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的选址选线提供合规性分析等支撑性、基础性服务。   自然资源部会同有关部门加快修订完善公路、铁路、民用航空运输机场等工程项目建设用地指标。   防止“未批先建”。有关部门对于未取得先行用地或未办理完成农用地转用和土地征收审批手续的项目,均不得办理开工手续,建设单位不得开工建设。   各部门要积极发挥职能作用,相互配合、形成合力,指导督促各地依法依规加快推进基础设施项目建设。   附件:节约集约用地论证分析专章编制要点 {{署名|自然资源部 国家发展改革委 交通运输部 水利部 国家能源局 国家铁路局 中国民用航空局 2022年8月3日}}  ''' 附件''' {{c|'''节约集约用地论证分析专章编制要点'''}}   国土空间规划确定的城镇和村庄建设用地范围外交通、能源、水利项目,在可行性研究阶段需开展节约集约用地论证分析,要点如下:   一、项目概况   建设背景(建设依据、建设必要性)、建设内容(建设地点、建设性质、建设规模、建设标准)等。   二、备选方案   (一)占用耕地和永久基本农田的必要性   分析占用耕地和永久基本农田的理由是否充分,其中,涉及占用永久基本农田的,应符合国家有关政策要求。分析备选方案各功能分区占用耕地和永久基本农田的数量、质量,占用比例是否符合要求,不占、少占耕地采取的工程、技术措施,点状或块状附属设施是否已充分避让永久基本农田。同等工程技术和投资等条件下,推荐耕地尤其是永久基本农田占用比例低的方案。占比相同的,推荐占用耕地质量差的方案。   涉及占用耕地的,分析项目所在区域补充耕地储备库指标是否充足,储备指标不足的是否明确了补充耕地落实方式,是否能够承诺在农用地转用报批时能够落实占补平衡要求。涉及占用永久基本农田的,分析是否按照“数量不减、质量不降、布局稳定”的要求,落实了补划方案,是否在县域内补划,未在县域补划的,说明理由。   (二)功能分区和用地规模的合理性   分析用地总规模、单位用地水平、各功能分区建设内容及用地规模符合对应的工程项目建设用地指标。分析备选方案用地和各功能分区是否体现了项目所在区域的地形地貌特征,是否充分利用既有设施、线路、场站,是否合理利用地上地下空间或者科学合理提高项目投资强度、容积率、建筑密度,是否采取土地复合、功能混合和设施融合或者应用先进的工艺流程、施工工艺和技术减少占用土地,是否设置了不必要的功能分区,是否存在“搭车用地”,是否符合国家或地方用地标准等。跨市域项目,应明确各市用地规模和功能分区。国家和地方均有标准的,按更严格的执行。在满足要求的前提下,尽量选用标准的中、低值,减少占地。   (三)避让生态保护红线的充分性   分析合理避让生态保护红线的情况,无法避让的详细说明符合生态保护红线管控规则的具体情形、空间布局和面积,以及可能造成的生态环境影响和减轻生态环境影响的具体措施。   (四)节地水平的先进性   从建设项目适用的设计依据、技术规范、技术标准出发,分析项目在设定的建设参数下,采用的节地技术、节地措施,取得的节地效果,并与节约集约用地案例进行对比,得出项目节地先进性结论及下阶段改进优化的建议(不再另外开展项目节地评价)。   三、推荐方案情况   从选址、技术、用地、投资等各方面综合阐述最终选用方案的理由,以及自然资源主管部门参与选址选线过程中意见采纳情况。 {{PD-PRC-exempt}} 6pi15an87u2lkwrm3w6wudq6j973j1b 勞動部不當勞動行為裁決決定書105年勞裁字第50號 0 1109584 2172679 2022-08-18T03:52:55Z 燈火闌珊處 13789 新頁面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title=勞動部不當勞動行為裁決決定書105年勞裁字第50號 |author= |section= |年=2017|月=5|日=5 |previous= |next= |type= |from= |notes= }} ;【裁決要旨】 :團體協約法雖未規定團體協商之開啟及終結之時點,惟解釋上,團體協商之開啟,當以一方當事人將團體協商之意思表示送達他方時為開啟時點;又團體協約法第 2 條既規定團體協約應為書面契約,是解釋上團體協商之意思表示亦應以書面為之,原則上應記載團體協商之主體,協商之對象事項,以及協商之代表,至於協商之時間及頻度、場所等,則得視雙方當事人後續之溝通而定。實務上當事人為順利推動團體協商,亦有針對進行團體協商之程序事項(除協商之時間及頻度、場所等外,例如:何人擔任協商主席?協商是否錄音?是否製作會議紀錄?發言順序等)另為協議之情形,按團體協商當事人議定團體協商之程序事項,其目的在為後續進行之團體協商建立遊戲規則,屬於團體協商之「預備階段」,攸關團體協商之效率,偶亦涉及雙方當事人之協商策略;對此,本會於 103 年勞裁字第 42 號裁決決定亦指明:所謂預備協商(日文為預備折衝或事務折衝),係為使預定之團體協商能順利進行,以整理團體協商議題及設定協商規則為目的所舉行之協商…,可供參照。自此以觀,該預備階段如符合團體協約法第 2 條等所定團體協約之要件時,自應認為屬於團體協約協商範圍;雙方當事人於協議團體協商之程序事項時,亦應適用團體協約法第6條第1項、第 2 項有關團體協商義務之規定自明。其次,團體協商何時終結?大致而言,如雙方當事人明示終結團體協商程序,固不待論,但當事 人如未明示終結團體協商程序時,經審酌個案中雙方當事人互動狀況,客觀上如足以認定雙方當事人已經無續行團體協商之意思時,亦得認 定雙方當事人以事實行為終結團體協商。再者,雙方當事人針對特定 事項經過誠實協商後,因未能取得共識而陷入僵局或破裂之際,如果 認為繼續協商不具意義時,當事人即不負有繼續協商之義務。 ;【裁決本文】 ;申請人: :新海瓦斯股份有限公司工會 ;代表人: :董家鈺 ;代理人: :林○○ :袁○○ ;相對人: :新海瓦斯股份有限公司 ;代表人: :謝榮富 ;代理人: :陳金泉律師 :李瑞敏律師 :黃胤欣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不當勞動行為爭議案,經本部不當勞動行為裁決委員會(下稱本會)於民國(以下均同)106 年 4 月 28 日詢問程序終結,裁決如下: ;主文 :一、確認相對人於團體協約協商期間,片面於民國 105 年 12 月 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20435 號通告公告相對人考核作業要點,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之不當勞動行為。 :二、相對人應於本裁決書送達日起三十日內就績效考核方式與申請人續行團體協約協商。 :三、申請人其餘請求駁回。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部分: ::一、 按勞資爭議處理法及不當勞動行為裁決辦法,均未限制申請人不得追加或變更請求裁決事項,故就是否允許申請人追加或變更,本會自有裁量權(最高行政法院 104 年度判字第 440 號判決意旨參照)。 ::二、 申請人 105 年 12 月 21 日提起本件裁決之申請時,原請求裁決事項為:(一)確認相對人於團體協約協商期間,片面決定於民國 105 年 12 月 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20435 號通告公告相對人考核作業要點,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與工會法第35 條第 1 項第 5 款之不當勞動行為。(二)相對人應於本裁決作成後二十日內就績效考核方式續行與申請人工會進行團體協約協商。(三)相對人於協商期間應暫停實施 105 年 12 月 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20435 號通告公告相對人考核作業要點。申請人嗣於 106 年 3 月 6 日追加,確認請求裁決事項為:(一)確認相對人於團體協約協商期間,片面決定於民國 105 年 12 月 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20435 號通告公告相對人考核作業要點,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與工會法第 35 條第 1 項第 5 款之不當勞動行為。(二)確認相對人於 105 年 12 月 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20435 號通告公告相對人考核作業要點前,仍拒絕提供關於「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之協商必要資料,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暨第 6 條第 2 項第 3 款不誠信協商之不當勞動行為。(三)相對人應於本裁決作成後二十日內就績效考核方式續行與申請人工會進行團體協約協商。(四)相對人應於本裁決作成後三十日內提供申請人「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資料。(五)相對人於協商期間應暫停實施 105 年 12 月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20435 號通告公告相對人考核作業要點。對此,本會認為:申請人追加請求裁決事項之事實與原申請裁決事實相同,均係源於105 年5 月30 起雙方間之團體協約協商,且申請人所追加主張之相對人拒絕提供協商必要資料一節,於申請本件裁決時即已陳明於申請書內,並於 106 年 3 月 1 日第一次調查會議時一再重申,本會因而於會議中詢問申請人是否追加主張(見該次會議紀錄第 6 頁),是申請人隨調查程序之說明而為相對應之調整、追加,尚不致嚴重妨礙相對人答辯,本會准予追加。 ::三、 次按勞資爭議處理法第 39 條第 2 項規定:「前項裁決之申請,應自知悉有違反工會法第35 條第2 項規定之事由或事實發生之次日起 90 日內為之」,又同法第 51 條第 1 項規定:「基於工會法第 35 條第 1 項及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規定所為之裁決申請,其程序準用第 39 條」。 ::四、 查申請人主張:其於 105 年 5 月 30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29 號函,請求相對人就績效考核方式進行團體協商。相對人於收受申請人函文後,於 105 年 6 月 13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520207號函覆同意。相對人再於 105 年 7 月 7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520256 函檢送考核事項團體協約草案,並指派三位協商代表,建議協商日期安排七月中旬。申請人於 105 年 7 月 14 日以新瓦產工字第 105038 號函覆:「為順利進行考核事項之團體協商,敬請貴方提供『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等語。相對人於 105 年 7 月 21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520274 號函覆說明第二點稱:「本公司並無制式、統一針對個別職務之說明書,為此無法提供」等語,未提供上開資料。此後,相對人未再與申請人進行協商,而於 105 年 12 月 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520435 號公告公司「考核作業要點」,觀該「新海瓦斯股份有限公司考核作業要點」共計十一點,可知上開作業要點除第一點目的、第十一點施行外,其餘第二至九點內容均與相對人先前提供給申請人團體協約草案第 2 條至第 9 條文字內容完全一樣,而第十點固然修正為:「績效獎金分配,視員工貢獻度差異程度,按合理比例發給」但與原相對人提出團體協約草案第 10 條:「並與年度獎金發給具關聯性」(參申證 4 號)亦有相類意旨,更見為同屬於原協商範圍,卻由相對人片面決定方案後公布。是相對人於團體協約協商期間,未充分與申請人進行協商,即單方地表明實施公司方案、片面決定或變更勞動條件,應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誠信協商原則之不當勞動行為;另外,相對人無視申請人之提出團體協約協商,片面公布考核作業要點,妨礙影響申請人之組織運作,亦構成工會法第 35 條第 1項第 5 款不當勞動行為等語。本會認為:相對人於 105 年 12月9 日以新瓦管字第1050520435 號公告公司考核作業要點後,申請人於 106 年 3 月 1 日即提起本件裁決之申請,並未逾越上述 90 日期間之規定,依法自應予以受理。 ::五、 其次,申請人復於 106 年 3 月 6 日追加請求兩項裁決事項:(二)確認相對人於 105 年 12 月 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20435 號通告公告相對人考核作業要點通告公告相對人考核作業要點前,仍拒絕提供關於「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之協商必要資料,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暨第 6 條第 2 項第 3 款不誠信協商之不當勞動行為。(四)相對人應於本裁決作成後三十日內提供申請人「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資料。針對申請人上述追加請求裁決事項,本會認為:申請人既然主張就系爭團體協約草案中有關考核作業議題,「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為協商必要資料,且迄今為止相對人始終未能提出上開資料,雙方就考核作業議題尚無法達成共識,則應以相對人 105 年 12 月 9 日片面公布考核作業要點為雙方協商破局之日,並作為申請人所主張相對人拒絕提供協商必要資料之時點,且相對人迄未提供申請人所主張之「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等協商必要資料,揆諸本會104 年勞裁字第49 號裁決決定意旨,就申請人追加請求確認相對人構成不當勞動行為,應未逾九十日申請期間。 :貳、實體部分: ::一、 申請人之主張及請求: :::(一) 申請人於105 年5 月30 日以新瓦管字第105029 號函相對人,主旨:「就『績效考核』方式,本工會已依章程選任協商代表,秉持誠信,謹依團體協約法之規定,惠請貴方與本工會進行團體協商」;說明第 3 點則指出:「為秉持誠信,特以本函通知下列事項,惠請貴方與本工會進行團體協商:(1)協商內容:績效考核相關勞動條件,惠請提供所擬績效考核辦法草案,以利協商。」(申證 2 號)等語,請求相對人就績效考核之勞動條件與申請人進行團體協約協商。 :::(二) 相對人於收受申請人函文後,於 105 年 6 月 13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520207 號函覆表明:「本公司建議協商日期可以訂在七月中旬,後續就協商日之確定以及協商辦法草案內容提供,將持續與貴會或貴會代表聯繫。」(申證 3 號);相對人再於105 年 7 月 7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520256 函檢送考核事項團體協約草案,並指派三位協商代表,建議協商日期安排七月中旬(申證 4 號)。 :::(三) 經申請人審閱相對人提出考核事項團體協約草案後,發現涉及績效考核標準實質內容為草案第 3 條:「各單位依職掌業務訂定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其餘各條多屬形式,並無實質意義。因此申請人於 105 年 7 月 14 日以新瓦產工字第105038 號函覆,主旨敘明:「為順利進行考核事項之團體協商,敬請貴方提供『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祈請 查照。」並於說明第二點表明要求上述資料之理由為:「查本團體協約內容係針對工作績效之考核,因此考核的項目與標準,自然以受考核者之職務內容為依據。據此,『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乃本次團體協約協商所必要之資料,敬請貴方儘速提供,俾使協商能夠順利進行。」並於說明第三點表明:「因『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等協商所必要之資料,尚未提交我方,縱使現在召開協商會議,亦無實質內容可供討論。爰請 貴方另擇日期。」(申證 5 號) :::(四) 相對人於 105 年 7 月 21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520274 號函覆說明第二點稱:「本公司並無制式、統一針對個別職務之說明書,為此無法提供」等語(申證 6 號),沒有提供上開資料。 :::(五) 爾後,相對人也未曾再與申請人進行任何協商,即自行決定於 105 年 12 月 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520435 號通告,主旨:「公告本公司『考核作業要點』,如附件。」(參申證 1 號)觀其附件「新海瓦斯股份有限公司考核作業要點」共計十一點,除第一點目的、第十一點施行外,其餘第二至九點內容均與相對人先前提供給申請人團體協約草案第 2 條至第 9 條文字內容完全一樣,而第十點固然修正為:「績效獎金分配,視員工貢獻度差異程度,按合理比例發給」但與原相對人提出團體協約草案第 10 條:「並與年度獎金發給具關聯性」(參申證 4 號)亦有相類意旨,更見為同屬於原協商範圍,卻由相對人片面決定方案後公布。 :::(六) 綜上,申請人主張相對人於團體協約協商期間,未充分與申請人進行協商,即單方地表明實施公司方案、片面決定或變更勞動條件,應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誠信協商原則之不當勞動行為;對於申請人之提出團體協約協商之無視,妨礙影響申請人之組織運作,亦構成工會法第 35 條第 1項第 5 款不當勞動行為,故提起本案裁決尋求救濟。 :::(七) 申請人具協商資格並依章程合法選任協商代表,所通知協商事項亦為合理適當涉及勞動條件之強制協商事項。相對人應有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誠信協商義務之適用。績效考核事項影響員工升遷、績效獎金發放,涉及勞動條件,屬於強制協商事項。相對人負有誠信協商義務。 :::(八) 績效考核方式協商過程中,相對人未充分與申請人協商,也未事先通知申請人,即單方決定於 105 年 12 月 9 日向全體員工直接公告相對人自行制定「考核作業要點」(參申證 1 號)。相對人於協商過程中若未充分地與申請人進行協商,便單方地表明實施公司方案、片面決定或變更勞動條件,破壞團體協約協商之進行,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誠信協商義務之不當勞動行為。 :::(九) 懇請貴會命相對人於本裁決作成後二十日內續行與申請人進行團體協約協商,並於勞資協商期間命相對人暫停實施其所片面通告考核作業要點,以利雙方回歸平等互信基礎續行協商。 :::(十) 請求裁決事項: ::::1、確認相對人於團體協約協商期間,片面於民國 105 年 12 月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20435 號通告公告相對人考核作業要點,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與工會法第 35 條第 1 項第 5 款之不當勞動行為。 ::::2、確認相對人於 105 年 12 月 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20435 號通告公告相對人考核作業要點前,仍拒絕提供關於「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之協商必要資料,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暨第 6 條第 2 項第 3 款不誠信協商之不當勞動行為。 ::::3、相對人應於本裁決作成後二十日內就績效考核方式續行與申請人工會進行團體協約協商。 ::::4、相對人應於本裁決作成後三十日內提供申請人「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資料。 ::::5、相對人於協商期間應暫停實施 105 年 12 月 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20435 號通告公告相對人考核作業要點。 :::(十一) 請求裁決之事實及理由詳如歷次裁決申請書所載。 ::二、 相對人之答辯及主張: :::(一) 相對人自始即有依法與申請人誠信協商之真意,反倒係申請人蓄意拖延而遲未肯提出任何具體協商時間與方案,顯然已無意進行協商,而兩造間早非處於協商期間。 ::::1、由申請人申證 3、4、6 文件可知,相對人向來極為尊重申請人工會,故於 105 年 5 月 30 日收受申請人工會申證 2 來函後,不到半個月旋即於 105 年 6 月 13 日具函回應,如此迅速、積極與重視之態度,豈能謂相對人無意誠信協商? ::::2、觀申證 4 所示相對人再於 105 年 7 月 7 日函文給申請人之內容,相對人不但已明確指派張○○副總經理、魏○○經理、高○○襄理擔任協商代表,且主動表示希望協商期日可以安排在七月中旬;尤有甚者,相對人更極有誠意地檢送相對人所擬團體協商草案予申請人工會,並已經具體到請申請人工會就相對人所提協商內容提出意見的地步,足見相對人洵無任何拒絕協商之意也。 ::::3、在上述相對人 105 年 7 月 7 日去函後,申請人於 105 年 7月 14 日函覆相對人,請相對人提出「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惟因相對人公司內部並無制式之「職務說明書」存在,無從提供,另相對人之考核係依照工作規則第六章以下規定及考績表所列項目等辦理,上述工作規則及空白考績表申請人亦早已有相關資料(請參貴會 102 年勞裁字第57 號案,該案申請人同為工會且該案卷證資料早已存在相對人公司工作規則與年度考績表;又工作規則早已公告而相對人公司內員工均得輕易取得),以故相對人復再於 7 月21 日具函回覆:「本公司並無制式、統一針對個別職務之說明書,為此無法提供;又關於現行考核標準乃係依據工作規則與考績表所列各項目,貴會理應已有空白考績表與本公司工作規則等資料,以故不再重複提供。」,就此申請人亦表認同而無任何異議。更且,相對人並另表示希望可以安排在七月底或八月中旬進行協商,請申請人工會安排時程後回覆可行時間,其餘討論事項亦得於雙方協商時面晤進行,而免函文來往耗費不必要之時間(參申證 6),惟申請人卻蓄意遲延未有任何回應,自相對人以上述 7 月 21日函文表示希望協商可排定於在七月底或八月中旬,迄至相對人於 12 月 9 日發布考核作業要點,中間長達近五個月期間,申請人工會均未有任何回覆或回應,兩造間確實並無開啟協商且已無實質進行協商之情、更難謂 105 年 12 月9 日係屬於兩造的協商期間。 :::(二) 相對人絕無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誠信協商之規定。相對人對於申請人 105 年 5 月 30 日來函,早已於 105 年 6 月 13 日、7 月 7 日函覆申請人工會,除深表相對人願意依法與申請人進行誠信協商外,並且亦主動提出相對人所擬團體協約草案,更已指派進行團體協約之資方協商代表,同時亦主動與申請人工會協商與會時間,顯示相對人公司願意與申請人進行團體協商之立場與誠意,故絕無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規定之拒絕與他方進行團體協商情事。 :::(三) 再且,相對人於 105 年 12 月 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520435號函通告「考核作業要點」一事,亦無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條第 2 項規定之「對於他方提出合理適當之協商內容、時間、地點及進行方式,拒絕進行協商」、或「未於六十日內針對協商書面通知提出對應方案」、或「拒絕提供進行協商所必要之資料」情形,更非屬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無正當理由拒絕誠信協商等情。反而係申請人工會對於相對人公司提出草擬之團體協約,未於六十日內提出對應方案,而有違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2 項第 2 款之規定;另且兩造間早已無進行協商之實、根本無處於所謂協商期間,豈能反過來指稱相對人違反誠信協商?!易言之,申請人工會根本無任何協商真意,僅佯裝協商而來函但實際上卻未有任何協商作為,如此根本不能稱兩造間已處於協商期間,更難謂相對人 12 月 9 日公告有違誠信協商也。亦即,申請人從未於合理期間提出對應方案、雙方根本無進入協商期間,而此根本無協商期間存在,則相對人於 105 年 12 月 9 日通告「考核作業要點」一事,自無違反誠信協商之可能。 :::(四) 申請人所舉之貴會 103 年勞裁字第 43 號案例,與本件情形也迥然不同。查該案裁決為雇主對於工會 103 年 3 月 31 日提出之團體協商未有任何回應,反而於同年 4 月 8 日於行政會議通過相關事項。然本件情形則為,相對人對於申請人工會之來函,已函覆願意進行團體協商,並更主動提出相對人公司所擬團體協約草案,且提出希望可以進行與會的時間。反倒係申請人對於相對人所提草案,蓄意、遲遲未有任何對應之團體協商草案回覆,且就相對人提出希望協商時間可以安排在七月底或八月中一事,亦置之不理。申請人工會與相對人公司已長達近半年而未曾開啟協商,根本無所謂已進入協商期間,亦無相對人於協商期間片面公告而違反誠信協商之可能。是以,本件相對人公司自始均有依法與申請人誠信協商之真意,反倒係申請人蓄意拖延未肯提出具體協商時間與方案,妨礙協商進行,以至於雙方根本從無開啟協商、從無進行協商。既雙方並無開啟協商之事實,則相對人即無違反誠信協商可能;更且,懇請貴會考量若申請人工會主張成立,則反倒是違反誠信協商一方卻能偽裝成受害者、主張不當勞動行為?違反誠信協商一方可以透過虛偽協商而限制雇主任何行政管理相關規範之制定與發布?如此誠不合理也無任何公允可言,且有違團體協約法第 6 條明定勞資雙方均有誠信協商義務之立法意旨也。 :::(五) 本件申請人於申請事實理由狀第 7 頁,僅以短短三行泛稱相對人片面通告考核作業要件,已構成工會法第 35 條第 1 項第5 款規定云云,卻未具體說明相對人係如何違反上述條文規定之「不當影響、妨礙或限制工會之成立、組織或活動」情事,足見申請人之指謫,純係出於空言、臆測,並不可採。 :::(六) 本件申請人未依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2 項規定,對於相對人於 105 年 7 月 7 日、21 日提出之協商書面通於六十日內提出對應方案,故應認為係申請人工會違反誠信協商,並非相對人公司違反誠信協商,且協商期間亦因申請人未於合理期間提出對應方案而根本尚未開啟,故則相對人於 105 年 12 月9 日通告「考核作業要點」一事,自無違反誠信協商或構成不當勞動行為之可能。依前開勞資爭議處理法第51 條立法意旨,相對人既無違反誠信協商或構成不當勞動行為,依法自無從為救濟命令甚明。 :::(七) 答辯聲明:申請人之裁決申請駁回。 :::(八) 其餘答辯之事實及理由詳如答辯書所載。 ::三、 雙方不爭執之事實: :::(一) 105 年 5 月 30 日申請人去函相對人表示就績效考核已選出協商代表而要求雙方進行團體協商。 :::(二) 105 年 6 月 13 日相對人回函同意協商並表明申請人原訂 6 月30 日協商日期過於倉促、希望訂於七月中旬協商。 :::(三) 105 年 7 月 7 日相對人回函申請人,告知資方之協商代表人選並檢送資方草案,同時表明協商日期可以訂在七月中旬。 :::(四) 105 年 7 月 14 日申請人函相對人請求提供職務說書與考核標準,並另請改訂協商日期。 :::(五) 105 年 7 月 21 日相對人回覆考核標準如工作規則附件、現並無制式職務說明書可提供,同時再度邀約協商日期可以訂於七月底或八月中旬,自此申請人工會未回應相對人。 :::(六) 105 年 12 月 9 日相對人片面公布考核作業要點。 ::四、 本案爭點: :::經審酌雙方主張及所舉事證,本件爭點為:(一)相對人於團體協約協商期間,片面決定於民國 105 年 12 月 9 日以新瓦管字第1050520435 號通告公告相對人考核作業要點,是否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與工會法第 35 條第 1 項第 5 款之不當勞動行為?( 二) 相對人於 105 年 12 月 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520435 號通告公告相對人考核作業要點前,拒絕提供關於「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之協商必要資料,是否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暨第 6 條第 2 項第 3 款不誠信協商之不當勞動行為?以下說明之。 ::五、 判斷理由: :::(一) 按不當勞動行為裁決制度創設的立法目的,在於避免雇主以其經濟優勢的地位,對勞工於行使團結權、團體協商權及團體爭議權時,採取反工會組織及相關活動之不當勞動行為,並能快速回復受侵害勞工之相關權益。因此,與司法救濟相較,不當勞動行為之救濟,其主要內容除了權利有無之確定外,尚包括預防工會及其會員之權利受侵害及謀求迅速回復其權利在內。基此,就雇主之行為是否構成團體協約法第 6條第 1 項之不當勞動行為的判斷時,應依勞資關係脈絡,就客觀事實之一切情狀,作為認定雇主之行為是否具有非誠信協商之情形;至於行為人構成不當勞動行為之主觀要件,不以故意者為限,只要行為人具有不當勞動行為之認識為已足。其次,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後段課予勞資雙方有團體協商之義務,係指就當勞資一方請求他方針對勞動條件等進行協商時,他方無正當理由時,不得拒絕團體協商;同條項前段則課予勞資雙方誠信協商之義務,亦即勞資雙方進入團體協商程序後,雙方需秉持誠信原則進行協商。而參照本法第6條第 2 項,誠信協商義務宜解釋為:勞資雙方須傾聽對方之要求或主張,而且對於他方之合理適當的協商請求或主張,己方有提出具體性或積極性之回答、主張或對應方案,必要時有提出根據或必要資料之義務。因此,如果係達成協商所必要之資料,則有提供給對方之義務,藉此尋求達成協商之合意,簡言之,為達成協商合意,勞資雙方應為合理的努力。據此,判斷如下。 :::(二) 確認相對人於團體協約協商期間,片面於民國 105 年 12 月 9日以新瓦管字第1050520435 號通告公告相對人考核作業要點,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之不當勞動行為,惟尚不構成工會法第 35 條第 1 項第 5 款之不當勞動行為: ::::1、 申請人主張:於 105 年 5 月 30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29 號函,請求相對人就績效考核方式進行團體協商。相對人於收受申請人函文後,於 105 年 6 月 13 日以新瓦管字第1050520207 號函覆同意。相對人再於 105 年 7 月 7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520256 函檢送考核事項團體協約草案,並指派三位協商代表,建議協商日期安排七月中旬。申請人於 105 年 7 月 14 日以新瓦產工字第 105038 號函覆:「為順利進行考核事項之團體協商,敬請相對人提供『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等語。相對人於 105 年 7 月 21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520274 號函覆說明第二點稱:「本公司並無制式、統一針對個別職務之說明書,為此無法提供」等語,未提供上開資料。此後,相對人未再與申請人進行協商,而於 105 年 12 月 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520435 號公告公司「考核作業要點」,觀該「新海瓦斯股份有限公司考核作業要點」共計十一點,可知上開作業要點除第一點目的、第十一點施行外,其餘第二點至第九點內容均與相對人先前提供給申請人團體協約草案第 2 條至第 9 條文字內容完全一樣,而第十點固然修正為:「績效獎金分配,視員工貢獻度差異程度,按合理比例發給」但與原相對人提出團體協約草案第 10 條:「並與年度獎金發給具關聯性」(參申證 4 號)亦有相類意旨,更見為同屬於原協商範圍,卻由相對人片面決定方案後公布。是相對人於團體協約協商期間,未充分與申請人進行協商,即單方地表明實施公司方案、片面決定或變更勞動條件,應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誠信協商原則之不當勞動行為;無視於申請人之提出團體協約協商,妨礙影響申請人之組織運作,亦構成工會法第 35 條第 1 項第 5 款不當勞動行為,故提起本案裁決尋求救濟等語。 ::::2、 相對人答辯:相對人向來極為尊重申請人工會,故於 105年 5 月 30 日收受申請人工會申證 2 來函後,即於 105 年 6月 13 日回函,積極與重視之態度,豈能謂相對人無意誠信協商?相對人再於 105 年 7 月 7 日函文給申請人之內容,相對人不但已明確指派張○○副總經理等三人擔任協商代表,且主動表示希望協商期日可以安排在七月中旬;甚且,相對人更極有誠意地檢送相對人所擬團體協商草案予申請人工會,並已經具體到請申請人工會就相對人所提協商內容提出意見的地步,足見相對人無任何拒絕協商之意;之後,申請人於 105 年 7 月 14 日函覆相對人,請相對人提出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惟因相對人公司內部並無制式之職務說明書存在,本無從提供,另相對人之考核係依照工作規則第六章以下規定及考績表所列項目等辦理,上述工作規則及空白考績表申請人亦早已有相關資料(請參102 年勞裁字第 57 號案,該案申請人同為工會且該案卷證資料早已存在相對人公司工作規則與年度考績表;又工作規則早已公告而相對人公司內員工均得輕易取得),因此相對人復再於 7 月 21 日具函回覆:「本公司並無制式、統一針對個別職務之說明書,為此無法提供;又關於現行考核標準乃係依據工作規則與考績表所列各項目,貴會理應已有空白考績表與本公司工作規則等資料,以故不再重複提供。」,就此申請人亦表認同而無任何異議。更且,相對人並另表示希望可以安排在七月底或八月中旬進行協商,請申請人工會安排時程後回覆可行時間,其餘討論事項亦得於雙方協商時面晤進行,而免函文來往耗費不必要之時間(參申證六),惟申請人卻蓄意遲延未有任何回應,自相對人以上述7 月21 日函文表示希望協商可排定於在七月底或八月中旬,迄至相對人於 12 月 9 日發布考核作業要點,中間長達近五個月期間,申請人工會均未有任何回覆或回應,兩造間確實並無開啟協商且已無實質進行協商之情,據此可證,申請人工會實無與相對人進行團體協商之真意,僅為表面協商,縱具有開啟團體協商之形式,觀申請人工會消極擱置不理之行為,可知申請人工會確實無與相對人進行團體協商之真意,是以兩造間根本尚未開啟團體協商,甚至尚未進入實質協商階段,更難謂 105 年 12 月 9 日係屬於兩造的協商期間、更遑論相對人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誠信協商義務等語。 ::::3、 本會認為:團體協約法雖未規定團體協商之開啟及終結之時點,惟解釋上,團體協商之開啟,當以一方當事人將團體協商之意思表示送達他方時為開啟時點;又團體協約法第 2 條既規定團體協約應為書面契約,是解釋上團體協商之意思表示亦應以書面為之,原則上應記載團體協商之主體,協商之對象事項,以及協商之代表,至於協商之時間及頻度、場所等,則得視雙方當事人後續之溝通而定。實務上當事人為順利推動團體協商,亦有針對進行團體協商之程序事項(除協商之時間及頻度、場所等外,例如:何人擔任協商主席?協商是否錄音?是否製作會議紀錄?發言順序等)另為協議之情形,按團體協商當事人議定團體協商之程序事項,其目的在為後續進行之團體協商建立遊戲規則,屬於團體協商之「預備階段」,攸關團體協商之效率,偶亦涉及雙方當事人之協商策略;對此,本會於 103年勞裁字第 42 號裁決決定亦指明:所謂預備協商(日文為 預備折衝或事務折衝),係為使預定之團體協商能順利進行,以整理團體協商議題及設定協商規則為目的所舉行之協商(參見西谷敏勞動組合法第 3 版第 302 頁),可供參照。自此以觀,該預備階段如符合團體協約法第 2 條等所定團體協約之要件時,自應認為屬於團體協約協商範圍;雙方當事人於協議團體協商之程序事項時,亦應適用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第 2 項有關團體協商義務之規定自明。其次,團體協商何時終結?大致而言,如雙方當事人明示終結團體協商程序,固不待論,但當事人如未明示終結團體協商程序時,經審酌個案中雙方當事人互動狀況,客觀上如足以認定雙方當事人已經無續行團體協商之意思時,亦得認定雙方當事人以事實行為終結團體協商。再者,雙方當事人針對特定事項經過誠實協商後,因未能取得共識而陷入僵局或破裂之際,如果認為繼續協商不具意義時,當事人即不負有繼續協商之義務。 ::::4、 本件申請人於 105 年 5 月 30 日去函相對人表示就績效考核已選出協商代表而請求雙方進行團體協商。105 年 6 月 13日相對人回函同意協商並表明申請人原訂6 月30 日協商日期過於倉促、希望訂於七月中旬協商。105 年 7 月 7 日相對人回函申請人,告知相對人之協商代表人選並檢送資方團體協約草案共 18 條,並希望申請人就協商議題提出具體方案或對案,以利協商之進行,同時表明協商日期可以訂在七月中旬。105 年 7 月 14 日申請人函相對人因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等協商必要資料尚未提交,縱使現在召開協商會議,亦無實質內容可供討論,另請改訂協商日期。105年 7 月 21 日相對人回覆:「至若貴會前函提及本公司提供職務說明書、考核標準一事,查本公司並無制式、統一針對個別職務之說明書,為此無法提供;又現行考核標準乃係依據工作規則與考績表所各列項目,貴會理應已有空白考績表與本公司工作規則等資料,以故不再重複提供。其餘需討論事項亦得於雙方協商時面晤進行,而免函文往來耗費必必要時間或有不必要誤會」,自此申請人工會未回應相對人。105 年 12 月 9 日相對人片面公布考核作業要點。是本會應審究者為:相對人於105 年7 月21 日函覆申請人:相對人並無統一、制式之職務說明書,且考核標準係據工作規則所訂無須再為提供後,申請人即不再有任何回應,長達近五個多月之久,雙方間之團體協商期是否已經終結? ::::5、 經查申請人於 105 年 5 月 30 日函請相對人就績效考核進行團體協商,並表明選出協商代表,且記載協商時間、地點及進行方式等意見,應認已經開啟團體協商程序,相對人辯稱雙方尚未進入團體協約協商程序云云,並不可採。嗣因申請人要求相對人提供職務說明書、考核標準,雙方乃互相交換意見,就此,申請人於 105 年 7 月 14 日函相對人,因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等協商必要資料尚未提交,縱使現在召開協商會議,亦無實質內容可供討論,另請改訂協商日期,相對人對於申請人此份函件,於 105 年 7 月 21 日回覆申請人:「至若貴會前函提及本公司提供職務說明書、考核標準一事,查本公司並無制式、統一針對個別職務之說明書,為此無法提供;又現行考核標準乃係依據工作規則與考績表所各列項目,貴會理應已有空白考績表與本公司工作規則等資料,以故不再重複提供。其餘需討論事項亦得於雙方協商時面晤進行,而免函文往來耗費必必要時間或有不必要誤會」等語。本會審酌雙方所提事證,認為:有關相對人抗辯無制式、統一針對個別職務之說明書,故無法提供,又現行考核標準乃係依據工作規則與考績表所各列項目,申請人理應已有空白考績表與本公司工作規則等資料,故不再重複提供一節,申請人自提出本件裁決申請起迄今亦未積極提出反證,經對照卷證,尚屬可採;再查,職務之說明書及考核標準亦屬協商對象事項,申請人本得自行提出對案,就此,觀 105 年 7 月 7 日相對人檢送相對人團體協約草案共 18 條外,同時希望申請人就協商議題提出具體方案或對案,亦可佐證相對人截至 105 年 7 月21 日回覆申請人為止,對於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二項均抱持開放協商之態度,並無不誠信協商之情。成為問題者,乃相對人於 105 年 7 月 21 日回覆申請人後,申請人即不再有任何回應長達近五個多月,是否足以認定申請人已經沒有團體協商之意?關於此點,相對人於 105 年 7 月 21 日函覆拒絕提供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後,雙方隨即因相對人 105 年7 月26 日拒絕准予申請人之常務理事袁○○會務假,衍生 105 年勞裁字第 30 號裁決爭訟,至 105 年 12 月 2 日詢問會議才告結束,至此時點,申請人並未明示終結團體協商,且審酌雙方所提出之事證,客觀上亦難以導出申請人當時有終結團體協商之事實,更何況,相對人本得詢問申請人是否仍有意繼續進行協商,且客觀上亦無不能詢問申請人之情事,迺相對人片面於 105 年 12 月 9 日片面公告考核作業要點,誠有可議之處;經再比對該考核作業要點之內容與相對人提出團體協約草案高度類似,可見相對人此舉已破壞雙方團體協商,使協商破裂,核其所為,顯已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至於申請人同時主張相對人此舉無視申請人提出團體協約協商,妨礙影響申請人之組織運作,亦構成工會法第 35 條第 1 項第 5 款不當勞動行為云云,惟查相對人於 105 年 12 月 9 日片面公告考核作業要點之行為,究竟如何妨礙影響申請人之組織運作?未見申請人具體說明,此項請求尚未可採。 :::(三) 相對人於 105 年 12 月 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20435 號通告公告相對人考核作業要點通告公告相對人考核作業要點前,仍拒絕提供關於「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之協商必要資料,不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暨第 6 條第 2 項第 3款不誠信協商之不當勞動行為: ::::1、 申請人主張:相對人提出團體協約草案指出有「職務說明書」與「考核標準」二份資料,而此既涉及實質核心協商事項,要求相對人提出此二份資料說明實質考核標準,亦屬合理適當之主張。縱令相對人當時還沒有職務說明書與考核標準,亦非不可安排協請相關主管整理提供相關之具體資料作為替代予申請人參考,或直接具體表明將於何時授權主管制定等情況,以相對人身為雇主本應掌有各員工之職務和實際考核標準情況下,現實上亦非難以彙整提供給申請人參考,相對人卻消極地託辭拒絕提供,自屬違反誠信協商義務等語。 ::::2、 相對人答辯:職務說明書之意義係為說明各職務之執掌內容,惟各職位之職務執掌內容,莫屬各單位主管最為知悉,故相對人是授權各單位主管製作職務說明書,相對人公司內部並無制式、統一針對個別職務之說明書,實無從提供與申請人參考。且申請人工會即便未取得前開職務說明書,亦得先就其他部分與相對人進行協商,並非相對人不提供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即會造成申請人工會無法與相對人續行協商。更者,申請人工會大可對職務說明內容應具備事項、考核標準應如何訂定者,自行提出工會想法或工會版本,絕非無此資料即無法進行團體協商。是以,申請人工會要求相對人提供之職務說明書並非團體協商之必要資料,相對人實無從、也無須提供予申請人工會等語。 ::::3、 本會認為: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均記載於相對人所提出之團體協約草案第 3 條,解釋上本屬協商對象事項;其次,觀諸相對人 105 年 7 月 7 日檢送資方團體協約草案與申請人時,同時請申請人就協商議題提出具體方案或對案,以利協商之進行,可見相對人並未拒絕針對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與申請人進行團體協商;再者,申請人亦非不能提出有關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之對案,綜合觀之,申請人堅持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為協商必要資料,且要求相對人提出方欲進行協商一節,並非有理;何況,相對人 105年 7 月 21 日回覆申請人:「至若貴會前函提及本公司提供職務說明書、考核標準一事,查本公司並無制式、統一針對個別職務之說明書,為此無法提供;又現行考核標準乃係依據工作規則與考績表所各列項目,貴會理應已有空白考績表與本公司工作規則等資料,以故不再重複提供。其餘需討論事項亦得於雙方協商時面晤進行,而免函文往來耗費必必要時間或有不必要誤會」,堪可佐證相對人至 105年 7 月 21 日止並無拒絕團體協商之意。從而申請人請求確認相對人於 105 年 12 月 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520435 號通告公告考核作業要點前,仍拒絕提供關於「職務說明書」及「考核標準」等協商必要資料,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暨第 6 條第 2 項第 3 款不誠信協商之不當勞動行為云云,不足可採。 :::(四)救濟命令部分: ::::按勞資爭議處理法對於裁決救濟命令之方式,並未設有明文。裁決委員會如果認定雇主之行為構成不當勞動行為時,究應發布何種救濟命令,本法並未設有限制,裁決委員會享有廣泛之裁量權,不受當事人請求之拘束,但解釋上,救濟命令不得違反強行法規或善良風俗,救濟命令之內容必須具體、確定、可能;而於斟酌救濟命令之具體內容時,則應回歸至勞資爭議處理法賦予裁決委員會裁量權之制度目的來觀察,易言之,應審酌裁決救濟制度之立法目的在於保障勞工團結權、團體協商權、團體爭議權等基本權,以及透過此等保障來形塑應有的公平的集體勞資關係,具體言之,對於雇主違反工會法第 35 條第 1 項及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規定之行為,裁決委員會於依據勞資爭議處理法第 51 條第 2 項命相對人為一定行為或不行為之處分(即救濟命令)時,則宜以樹立該當事件之公平勞資關係所必要、相當為其裁量原則。本會審酌相對人於團體協約協商期間,片面於民國 105 年 12 月9 日以新瓦管字第 1050520435 號通告公告考核作業要點,業已構成違反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 1 項之行為,爰依上開規定命相對人應於本裁決書送達日起三十日內就績效考核方式與申請人續行團體協約協商,應屬適宜:至於申請人請求命相對人於協商期間應暫停實施 105 年 12 月 9 日以新瓦管字第105020435 號通告公告相對人考核作業要點一節,本會審酌在相對人公告考核作業要點之前,相對人業已實施考核作業多年,考核作業有其人事管理之必要性,加以兩造續行團體協商後,亦非不得針對業已實施之考核作業要點如何妥適處理一節進行協商等情,認為尚無命相對人暫停實施考核作業要點之必要。 ::六、 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他之攻擊、防禦、舉證或調查證據之聲請,經審核後對於本裁決決定不生影響,不再一一論述,附此敘明。 ::七、 據上論結,本件裁決申請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為無理由,爰依勞資爭議處理法第 44 條第 1 項、第 46 條第 1 項,裁決如主文。 ;勞動部不當勞動行為裁決委員會 ;主任裁決委員 :黃程貫 ;裁決委員 :劉志鵬 :張詠善 :林振煌 :王能君 :吳姿慧 :蔡志揚 :蘇衍維 :吳慎宜 :邱羽凡 :康長健 :侯岳宏 :黃儁怡 ;中華民國106年5月5日 :如不服本裁決有關工會法第 35 條第 1 項各款或團體協約法第 6 條第1 項之決定部分,得以勞動部為被告機關,於裁決決定書送達之次日起 2 個月內向臺北高等行政法院(臺北市士林區文林路 725 號)提起行政訴訟。 {{PD-ROC-exempt}} [[Category:中華民國106年勞動部不當勞動行為裁決決定書]] iagzck81878ifrtclggi2hhi30n7uxw Category:中華民國106年勞動部不當勞動行為裁決決定書 14 1109585 2172680 2022-08-18T03:53:35Z 燈火闌珊處 13789 新分類 wikitext text/x-wiki [[Category:中華民國勞動部不當勞動行為裁決決定書|106]] [[Category:中華民國106年]] 5q6ztxdujk0c8zmigvj4ii6rbdpt5yj 自然资源部关于积极做好用地用海要素保障的通知 0 1109586 2172681 2022-08-18T03:55:00Z Longway22 35574 创建页面,内容为“{{Header | title = | year = 2022 | month = 8 | day = 8 | 生效日期 = 2022年8月2日 | 失效日期 = 2024年8月2日 | 发文字号 = 自然资发〔2022〕129号 | 发布者 = 中华人民共和国自然资源部 | type = 中华人民共和国自然资源部的通知 | theme = 国土资源、能源\土地‎ | theme2 = 国土资源、能源\海洋‎ | theme3 = 国土资源、能源\水资源‎ | from = | notes = [http://gi.mnr.gov.cn/202208/t20220808_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 year = 2022 | month = 8 | day = 8 | 生效日期 = 2022年8月2日 | 失效日期 = 2024年8月2日 | 发文字号 = 自然资发〔2022〕129号 | 发布者 = 中华人民共和国自然资源部 | type = 中华人民共和国自然资源部的通知 | theme = 国土资源、能源\土地‎ | theme2 = 国土资源、能源\海洋‎ | theme3 = 国土资源、能源\水资源‎ | from = | notes = [http://gi.mnr.gov.cn/202208/t20220808_2743494.html 通知公告] }}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及计划单列市自然资源(海洋)主管部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自然资源局:   为贯彻落实党中央关于疫情要防住、经济要稳住、发展要安全的决策部署和国务院扎实稳住经济一揽子政策措施的要求,结合国务院专项督查反馈的意见建议,在严格落实耕地保护制度、节约集约用地制度和生态环境保护制度,守住法律底线和资源安全红线的前提下,切实做好建设项目用地用海保障,推进有效投资重要项目尽快形成实物工作量,促进经济社会平稳健康发展,现就建设项目落地涉及的用地用海阶段性政策措施通知如下。   '''一、强化国土空间规划引领约束'''   1. 明确建设项目用地用海审查的规划依据。在国土空间规划批复前,经依法批准的土地利用总体规划、城乡规划、海洋功能区划继续执行,作为建设项目用地用海审查的规划依据。超出土地利用总体规划、城乡规划、海洋功能区划的建设项目,应衔接“三区三线”等国土空间规划管控要求,并将项目用地用海布局及规模统筹纳入在编的国土空间规划及“一张图”(近期申报用地时由项目所在地县级以上人民政府附图承诺),可采用预支规划规模的方式保障用地;涉及报国务院批准用海的项目,应由项目所在地省级人民政府附图承诺纳入在编的国土空间规划及“一张图”。   2. 用好“三区三线”划定成果。“三区三线”划定成果经批准并纳入国土空间规划“一张图”后,作为建设项目用地用海组卷报批的依据。建设项目涉及生态保护红线,属于允许有限人为活动的,新增建设用地在农用地转用、土地征收和用海审批时附省级人民政府符合允许有限人为活动的意见;国家重大项目确需占用生态保护红线的,省级人民政府提出农用地转用、土地征收和用海审批申请时,同时附省级人民政府出具的不可避让论证意见,报国务院批准。国家重大项目新增填海造地确需在生态保护红线内实施的,省级人民政府同步编制生态保护红线调整方案并纳入国土空间规划“一张图”,调整方案随项目用海申请一并报国务院批准。   '''二、强化用地计划指标保障'''   3.实行计划指标重点保障。对纳入国家重大项目清单、国家军事设施重大项目清单的项目用地,以及纳入省级人民政府重大项目清单的能源、交通、水利、军事设施、产业单独选址项目用地,由部直接配置计划指标。   4.继续实施增存挂钩。对未纳入重大项目清单的单独选址项目用地和城镇村批次用地,使用以当年存量土地处置规模为基础核算的计划指标。当季指标不足的,可预支使用,年底以省为单位统一核算。当年指标不足的,可结转使用前三年度节余指标。   '''三、简化建设项目规划用地审批'''   5.缩小用地预审范围。以下情形不需申请办理用地预审,直接申请办理农用地转用和土地征收:(1)经依法批准的国土空间规划(含土地利用总体规划)确定的城市和村庄、集镇建设用地范围内的建设项目;(2)“探采合一”和“探转采”油气类及钻井配套设施建设用地;(3)具备直接出让采矿权条件、能够明确具体用地范围的采矿用地;(4)露天煤矿接续用地;(5)水利水电项目涉及的淹没区用地。   6.简化用地预审审查。预审阶段,涉及规划土地用途调整的,重点审查是否符合允许调整的情形,但在申请办理农用地转用和土地征收时,须提交规划土地用途调整方案;涉及占用生态保护红线的,重点审查是否符合允许有限人为活动之外的国家重大项目范围。   7.支持国家重大项目先行用地。国家重大项目中,控制工期的单体工程和因工期紧或受季节影响确需动工建设的其他工程,可申请办理先行用地。   8.分期分段办理农用地转用和土地征收。确需分期建设的项目,可根据可行性研究报告确定的方案或可行性研究批复中明确的分期建设内容,分期申请建设用地。线性基础设施建设项目正式报批用地时,可根据用地报批组卷进度,以市(地、州、盟)分段报批用地。农用地转用和土地征收均在省级人民政府权限内的,可以县(市、区)为单位分段报批用地。   9.规范调整用地审批。线性工程建设过程中因地质灾害、文物保护等不可抗力因素确需调整用地范围的,经批准项目的行业主管部门同意后,建设单位可申请调整农用地转用和土地征收。项目建设方案调整,调整后的项目用地总面积、耕地和永久基本农田规模均不超原批准规模,或者项目用地总面积和耕地超原规模、但调整部分未超出省级人民政府土地征收批准权限的,报省级人民政府批准;调整后的项目用地涉及调增永久基本农田,或征收耕地超过35公顷、其它土地超过70公顷,应当报国务院批准。调整用地涉及新征收土地的,应当依法履行征地程序,不再使用的土地,可交由原集体经济组织使用。省级人民政府批准调整用地后,应纳入国土空间规划“一张图”实施监管,并及时报自然资源部备案。   10.落实临时用地政策。建设周期较长的能源、交通、水利等基础设施建设项目施工使用的临时用地,期限不超过四年。直接服务于铁路工程施工的制梁场、拌合站,需临时使用土地的,其土地复垦方案通过论证,业主单位签订承诺书,明确了复垦完成时限和恢复责任,确保能恢复种植条件的,可以占用耕地,不得占用永久基本农田。   11.简化规划许可申请材料与程序。深化“多规合一”基础上的规划用地“多审合一、多证合一”改革,核发统一的建设项目用地预审与选址意见书,简化办理建设用地规划许可、建设工程规划许可、乡村建设规划许可,不得随意增加许可条件、申请材料、中介服务、审批环节、收费、数量限制等,推进规划许可服务标准化、规范化、便利化。   12.积极推进建设项目“多测合一”改革。按照同一标的物只测一次原则,整合优化测绘事项,后续阶段充分共享已经形成的测绘成果。鼓励公平竞争,打破市场垄断。   '''四、明确建设项目占用耕地和永久基本农田相关政策'''   13.严格占用永久基本农田的重大建设项目范围。(1)党中央、国务院明确支持的重大建设项目;(2)按《关于梳理国家重大项目清单加大建设用地保障力度的通知》(发改投资〔2020〕688号)要求,列入需中央加大用地保障力度清单的项目;(3)中央军委及其有关部门批准的军事国防类项目;(4)纳入国家级规划的机场、铁路、公路、水运、能源、水利项目;(5)省级公路网规划的省级高速公路和连接原深度贫困地区直接为该地区服务的省级公路项目;(6)原深度贫困地区、集中连片特困地区、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省级以下基础设施、民生发展等项目。   14.允许国家重大项目以承诺方式落实耕地占补平衡。对党中央、国务院以及国务院推进有效投资重要项目工作协调机制确定的国家重大建设项目,允许以承诺方式落实耕地占补平衡。省级人民政府应当明确兑现承诺的期限和落实补充耕地方式。兑现承诺期限原则上不超过2年,到期未兑现承诺的,部直接从补充耕地储备库中扣减指标。上述承诺政策有效期至2023年3月底。   15.扩大补充耕地来源。支持各地结合农业结构调整,将平原地区非耕地逐步恢复为耕地,其中“二调”不是耕地的,新增耕地可以用于占补平衡。   16.统筹落实永久基本农田补划。建设项目经依法批准占用永久基本农田的,在永久基本农田储备区耕地中补划;储备区中难以补足的,在县域范围内其他优质耕地中补划;县域范围内无法补足的,可在市域范围内补划;市域范围内无法补足的,可在省域范围内补划。优先将完成高标准农田建设的耕地补划为永久基本农田。   '''五、落实节约集约用地'''   17.做好项目用地节地评价。超标准、无标准项目用地要严格执行《关于规范开展建设项目节地评价工作的通知》(自然资办发〔2021〕14号)。重大项目中公路项目设置的互通立体交叉工程用地,超过《公路工程项目建设用地指标》有关间距规定的,省级自然资源主管部门应开展节地评价论证并取得省级以上交通主管部门出具的意见。   18.鼓励低效用地再开发。建设项目使用城镇低效用地的,可以继续按照《关于深入推进城镇低效用地再开发的指导意见(试行)》(国土资发〔2016〕147号)有关规定执行。   '''六、优化土地供应'''   19.积极推行“标准地”供应。按照供地即可开工的原则,推行产业用地“标准地”出让机制。在土地供应前,由地方政府或依法设立的开发区(园区)和新区的管理机构统一开展地质灾害、压覆矿产、环境影响、水土保持、洪水影响、文物考古等评估和普查。土地用途、规划条件和相关控制指标应通过出让公告公开发布,并纳入土地出让合同。   20.优化重大基础设施项目划拨供地程序。在国土空间规划确定的城市和村庄、集镇建设用地范围外的能源、交通、水利等重大基础设施项目,土地征收和农用地转用经批准实施后,直接核发国有土地使用权划拨决定书。   '''七、优化用海用岛审批'''   21.先行开展项目用海用岛论证材料技术审查。为加快审批,对暂不具备受理条件的项目,先行开展用海用岛论证和专家评审等技术审查工作。   22.优化海底电缆管道铺设施工和项目用海审批程序。报国务院审批的海底电缆管道项目,海底电缆管道铺设施工申请,可与项目用海申请一并提交审查。路由调查勘测申请审批仍按原规定执行。   23.项目用海与填海项目竣工海域使用验收一并审查。对利用已填成陆历史遗留围填海、无新增围填海的项目,可在提交海域使用申请材料时一并提交竣工验收测量报告,海域使用论证报告与竣工验收测量报告合并审查。在项目用海批准并全额缴纳海域使用金后,对填海竣工验收申请直接下达批复。   24.精简技术评估报告。报国务院审批的海底电缆管道项目,海底电缆管道路由调查勘测报告与海域使用论证报告合并编制。选址位于集中连片的已填成陆历史遗留围填海区域的项目,均属于省级人民政府审批权限的,地方可结合实际,实行打捆整体论证。   25.允许临时用海续期。因疫情、自然灾害等特殊原因导致临时用海活动无法按期开展的,经批准,允许相关临时用海活动续期一次。   26.简化项目用岛审批。对助航导航、测量、气象观测、海洋监测和地震监测等公益设施用岛,可简化无居民海岛开发利用具体方案和项目论证报告。   本通知自印发之日起施行,有效期2年。具体政策措施已明确执行期限的,从其规定。    {{署名|自然资源部 2022年8月2日}} {{PD-PRC-exempt}} 24rbb7m0tej7v3wl06xi97bfg4ltxap Category:中華民國104年6月最高行政法院判決 14 1109587 2172682 2022-08-18T03:57:51Z 燈火闌珊處 13789 新分類 wikitext text/x-wiki [[分類:中華民國104年最高行政法院判決|06]] [[分類:中華民國104年6月|最高行]] mrbhkku0clnkhwd5ovyb7h5ftt8z7ga Category:中華民國104年最高行政法院判決 14 1109588 2172683 2022-08-18T03:58:50Z 燈火闌珊處 13789 新分類 wikitext text/x-wiki [[分類:中華民國最高行政法院判決|106]] [[分類:中華民國106年行政判決|最]] f82gqgx958wgvn68gzo9nxxbqzyy3xj 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2508號民事判決 0 1109589 2172684 2022-08-18T04:11:41Z 燈火闌珊處 13789 新頁面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title=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2508號民事判決 |author= |section= |年=2020|月=8|日=12 |previous= |next= |type= |from= |notes= }} ;裁判字號: :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2508號民事判決 ;裁判日期: :民國109年08月12日 ;裁判案由: :請求確認僱傭契約不存在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最高法院108年度民事判決台上字第2508號'''</div> ;上訴人 :[[:w:南山人壽|南山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陳棠 ;訴訟代理人 :余天琦律師 :施穎弘律師 ;被上訴人 :侯佩伶 ;訴訟代理人 :詹文凱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僱傭契約不存在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7年1月16日臺灣高等法院第二審判決(106 年度勞上字第9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文 :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請求確認被上訴人對其薪資債權不存在之上訴,及該訴訟費用部分廢棄,發回臺灣高等法院。 :其他上訴駁回。 :第三審訴訟費用關於駁回其他上訴部分,由上訴人負擔。 ;理由 :一、上訴人之法定代理人依序變更為尹崇堯、陳棠,有上訴人董事會議事錄及公司重大訊息等影本可稽,其分別具狀聲明承受訴訟,均核無不合,先予敘明。 :二、上訴人主張: ::㈠被上訴人自民國85年9月2日起受僱於伊,解僱前擔任啟德聯合櫃臺業務行政專員(下稱系爭僱傭契約)。因其對104 年度績效考評結果不滿,於105年2月17日與其主管余姝滿、呂宜芳(下稱余姝滿等2 人)晤談時,竟情緒激動拍桌咆哮、持美工刀欲自殘(下稱系爭失控行為)。伊依「內勤人員執行職務遭受不法侵害預防計畫」(下稱系爭預防計畫)規定,組成獨立委員會調查後,認被上訴人系爭失控行為,造成同仁內心恐懼,構成精神上不法侵害,成立「職場上不法侵害」,作出建議資遣被上訴人之決議。伊乃依[[勞動基準法 (中華民國)|勞動基準法]](下稱勞基法)第11條第5款規定,通知被上訴人自同年5月21日起終止系爭僱傭契約。 ::㈡伊資遣被上訴人,係因其長期無法與同事配合,行為及心理狀態已不適任工作,系爭失控行為更造成主管精神上相當畏懼,此資遣行為符合比例原則及解僱最後手段性原則。伊未妨害被上訴人加入工會,被上訴人亦非工會指標性人物,伊終止系爭僱傭契約未產生寒蟬效應,或有不當影響工會活動之情形。 ::㈢爰求為確認兩造間僱傭關係自105年5月21日起不存在,及確認被上訴人對伊如第一審附表所示之薪資(下稱系爭薪資)債權不存在之判決。 :三、被上訴人抗辯: ::㈠伊於加入工會前考績均中上,並無不能勝任工作情形,嗣加入工會後即引起主管關切,而遭刁難,方出現考績較差問題。 ::㈡上訴人終止系爭僱傭契約之行為,業經[[:w:中華民國勞動部|勞動部]]不當勞動行為裁決委員會105年勞裁字第28號裁決,認定構成[[:w:不當勞動行為|不當勞動行為]]。伊之系爭失控行為,係因長期受不公平待遇,一時情緒爆發之反應,與工作表現無關,且未造成同事工作上之不便與困擾,更與伊之客觀能力及主觀履行勞務態度無關,不能作為評斷伊是否勝任工作之依據。伊無不能勝任工作情形,上訴人終止系爭僱傭契約並不合法。 :四、原審維持第一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駁回其上訴,理由如下: ::㈠關於上訴人終止系爭僱傭契約部分: :::⒈依余姝滿之證詞及光碟錄音檔案紀錄可知,被上訴人加入工會前,上訴人曾表示最好不要。嗣被上訴人就104 年度績效考評結果不滿,與余姝滿等2 人會談時,因余姝滿仍對其表示不希望其加入工會,認加入工會讓其分心,被上訴人始發生系爭失控行為。而上開面談未因系爭失控行為中斷,過程中余姝滿之談話語氣、態度並無異樣,談話繼續進行2 個多小時,未見任何情緒反應或心生恐懼之情,難認被上訴人之系爭失控行為當場已致與會主管心生畏懼,構成不法侵害或心理暴力情形。 :::⒉依上訴人系爭預防計畫內容及留存公司歷年處理職場不法侵害事件紀錄,上訴人組成之獨立調查委員會,僅憑被上訴人1次失控行為即認成立職場不法侵害,未給予心理諮商、情緒管理輔導等機會,亦未給予相關教育訓練課程,逕建議資遣被上訴人,核與職業安全衛生法第6條第2項及系爭預防計畫之規定意旨及精神有所未合。 :::⒊被上訴人於103 年間接受績效輔導,結果為:「在團隊中會主動協助其他同仁,配合度已明顯改善,偏差行為經輔導已修正,服從小組長指示,作業品質提升並能以熱忱服務業務同仁,建議予留任」。縱被上訴人於104年復有績效不佳及與同仁相處不睦情形,仍可再進行輔導。上訴人未證明被上訴人自85年9月2日起至加入公會前,長達15年間有何考績不佳、不能勝任工作情形,於終止系爭僱傭契約前,復未調整被上訴人工作內容,或先行以較輕之記過等方式處理,不符合解僱最後手段性原則。是上訴人依勞基法第11條第5款規定,終止系爭僱傭契約,自不合法。 ::㈡關於被上訴人薪資部分: :::兩造不爭執被上訴人之薪資為每月新臺幣(下同)4萬4,300元,而上訴人終止系爭僱傭契約既不合法,被上訴人自得請求上訴人給付系爭薪資。至被上訴人之勞工保險被保險人投保資料表中,雖尚有投保薪資4萬3,900元,惟觀諸上開內容,被上訴人於105年5月25日後之投保單位為「臺北市保險業務職業工會」,投保薪資與其任職上訴人時之投保薪資相同,顯係為接續勞保年資而以其原任職投保薪資續保,尚難逕謂被上訴人有前往他處任職之情。參以被上訴人之健保投保單位係「臺北市中正區公所」,其自105 年度至今無於他公司任職之薪資所得,亦有健保投保資料查詢、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可稽,且上訴人亦未舉其他證據以證明之,尚難認被上訴人有前往他處任職取得薪資之事實。 ::㈢從而,上訴人請求確認兩造間之僱傭關係自105年5月21日起不存在,及確認被上訴人對其系爭薪資債權不存在,均無理由,不應准許。至上訴人聲請再傳訊證人呂宜芳,已無必要,且其他攻防方法及舉證於判決結果不生影響,不一一論述。 :五、本院之判斷: ::㈠廢棄發回部分(即上訴人請求確認被上訴人對其系爭薪資債權不存在部分): :::按當事人聲明之證據,除法院認為不必要者,應為調查。調查證據之結果,應曉諭當事人為辯論,此觀民事訴訟法第286條、第297條第1 項規定自明。倘負舉證責任之當事人聲明之證據,法院於言詞辯論終結前未為調查,而於其後始行調查,調查所得之證據,如對該當事人有利,法院據之為其勝訴之判決時,將剝奪他造當事人之程序權及實體權;反之,所得證據如對該當事人不利,法院未經由言詞辯論程序,賦與該當事人另提出證據之機會,亦侵害其程序權,自屬違背法令。查上訴人於106 年12月20日即提出調查證據聲請狀,請求原審調閱被上訴人全民健康保險投保資料、105 年度所得稅各類所得資料清單(見原審卷105至107頁)。遍觀原審全卷,原審及至107年1月2 日辯論終結時,均未見有調閱上開資料之記載,更遑論有提示、曉諭當事人為辯論之情形。卻於辯論終結後之同年月3 日,始調取被上訴人之健保投保資料查詢、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見同卷 373至407 頁),未令兩造就上開證據有辯論之機會,而逕採為判決之基礎,並謂難據此認被上訴人有前往他處任職取得薪資之事實,依上說明,已剝奪上訴人另提出證據之機會,於法自有未合。所為駁回上訴人請求確認被上訴人對其系爭薪資債權不存在部分之判決,即有可議。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聲明廢棄,非無理由。 ::㈡駁回上訴部分(即上訴人請求確認兩造間僱傭關係不存在部分): :::按取捨證據、認定事實屬於事實審法院之職權,若其取捨、認定並無違背法令,即不許任意指摘其採證或認定不當,以為上訴理由。原審依相關事證,合法認定:上訴人依勞基法第11條第5款規定,終止兩造間僱傭契約,並不合法,就其請求確認兩造間僱傭關係不存在部分,所為不利上訴人之判決,經核於法並無違誤。上訴意旨,就原審採證、認事之職權行使,暨其他與該部分判決基礎無涉之理由,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聲明廢棄,為無理由。又原判決既認定上訴人終止系爭僱傭契約並不合法,則其是否成立[[工會法 (中華民國)|工會法]]第35條第1項第5款之不當勞動行為,即不影響上訴人此部分敗訴判決之結果。原審未予審認,且說明其餘攻防方法及證據,經斟酌後,不足以影響判決之結果,尚非判決不備理由;且上訴人就其是否成立不當勞動行為,提起行政訴訟,原審未在該訴訟終結前停止本件訴訟程序,亦無不當。至於原判決雖於第7頁第4列誤載「其個人之就診紀錄」等字,惟屬贅載,與判決結果並無影響。均併予敘明。 :;六、結論:本件上訴一部為有理由,一部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第478條第2項、第481條、第449條第1 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華民國109年8月12日 ;最高法院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官 沈方維 :法官 李寶堂 :法官 鍾任賜 :法官 張競文 :法官 陳靜芬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中華民國109年8月24日 {{中華民國最高法院民事判決|民國年=109年8月}} a4m9rmlcmlkdcf8j2uph8xnnzqqs1ta Talk:傷寒論注 1 1109590 2172687 2022-08-18T06:35:32Z Franklyzzm 65602 创建页面,内容为“{{Textinfo |edition=<!-- 版本 --> |source=<!-- 来源 (website, OCR,...) --> |contributors=<!-- 参与者 --> |progress=[[File:25%.png]]<!-- 完成度--> |notes=<!-- 备注 --> |proofreaders=<!-- 校对者 --> }}” wikitext text/x-wiki {{Textinfo |edition=<!-- 版本 --> |source=<!-- 来源 (website, OCR,...) --> |contributors=<!-- 参与者 --> |progress=[[File:25%.png]]<!-- 完成度--> |notes=<!-- 备注 --> |proofreaders=<!-- 校对者 --> }} ghz39nbz3sq9cm8cry25qcdvbhzp74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