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kisource zhwikisource https://zh.wikisource.org/wiki/Wikisource:%E9%A6%96%E9%A1%B5 MediaWiki 1.39.0-wmf.25 first-letter Media Special Talk User User talk Wikisource Wikisource talk File File talk MediaWiki MediaWiki talk Template Template talk Help Help talk Category Category talk Portal Portal talk Author Author talk Page Page talk Index Index talk Transwiki Transwiki talk Translation Translation talk TimedText TimedText talk Module Module talk Gadget Gadget talk Gadget definition Gadget definition talk Topic 吳子 0 7686 2173316 1658071 2022-08-21T01:04:01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吳子兵法 | section = |times=战国 | author = 吳起 | previous = | next = | notes =《吳子》又稱《吳起兵法》、《吳子兵法》,是一部兵法著作。 }} ==圖國第一== 吳起儒服以兵機見魏文侯。文侯曰:「寡人不好軍旅之事。」 起曰:「臣以見占隱,以往察來,主君何言與心違?今君四時使斬離皮革,掩以朱漆,畫以丹青,爍以犀象,冬日衣之則不溫,夏日衣之則不涼。為長戟二丈四尺,短戟一丈二尺,革車奄戶,縵輪籠轂,觀之於目則不麗,乘之以田則不輕,不識主君安用此也?若以備進戰退守而不求能用者,譬猶伏雞之搏狸、乳犬之犯虎,雖有鬥心,隨之死矣。昔承桑氏之君,修德廢武,以滅其國;有扈氏之君,恃眾好勇,以喪其社稷。明主鑒玆,必內修文德,外治武備。故當敵而不進,無逮於義矣;僵屍而哀之,無逮於仁矣。」 於是文侯身自布席,夫人捧觴,醮吳起於廟,立為大將,守西河。與諸侯大戰七十六,全勝六十四,餘則鈞解。闢土四面,拓地千里,皆起之功也。 吳子曰:「昔之圖國家者,必先教百姓而親萬民。有四不和:不和於國,不可以出軍;不和於軍,不可以出陳;不和於陳,不可以進戰;不和於戰,不可以決勝。是以有道之主,將用其民,必先和而造大事。不敢信其私謀,必告於祖廟,啟於元龜,參之天時,吉乃後舉。民知君之愛其命,惜其死,若此之至,而與之臨難,則士以進死為榮,退生為辱矣。」 吳子曰:「夫道者,所以反本復始;義者,所以行事立功;謀者,所以違害就利;要者,所以保業守成。若行不合道,舉不合義,而處大居貴,患必及之。是以聖人綏之以道,理之以義,動之以禮,撫之以仁。此四德者,修之則興,廢之則衰。故成湯討桀而夏民喜悅,周武伐紂而殷人不非。舉順天人,故能然矣。」 吳子曰:「凡制國治軍,必教之以禮,勵之以義,使有恥也。夫人有恥,在大足以戰,在小足以守矣。然戰勝易,守勝難。故曰︰『天下戰國,五勝者禍,四勝者弊,三勝者霸,二勝者王,一勝者帝。』是以數勝得天下者稀,以亡者眾。」 吳子曰:「凡兵之所起者有五:一曰爭名,二曰爭利,三曰積惡,四曰內亂,五曰因饑。其名又有五:一曰義兵,二曰強兵,三曰剛兵,四曰暴兵,五曰逆兵。禁暴救亂曰義,恃眾以伐曰強,因怒興師曰剛,棄禮貪利曰暴,國亂人疲、舉事動眾曰逆。五者之數,各有其道:義必以禮服,強必以謙服,剛必以辭服,暴必以詐服,逆必以權服。」 武侯問曰:「願聞治兵、料人、固國之道。」起對曰:「古之明王,必謹君臣之禮,飾上下之儀,安集吏民,順俗而教,簡募良材,以備不虞。昔齊桓募士五萬,以霸諸侯;晉文召為前行四萬,以獲其志;秦繆置陷陣三萬,以服鄰敵。故強國之君,必料其民。民有膽勇氣力者,聚為一卒;樂於進戰效力以顯其忠勇者,聚為一卒;能踰高超遠、輕足善走者,聚為一卒;王臣失位而欲見功於上者,聚為一卒;棄城去守、欲除其醜者,聚為一卒。此五者,軍之練銳也。有此三千人,內出可以決圍,外入可以屠城矣。」 武侯問曰:「願聞陳必定、守必固、戰必勝之道。」起對曰:「立見且可,豈直聞乎?君能使賢者居上,不肖者處下,則陳已定矣;民安其田宅,親其有司,則守已固矣;百姓皆是吾君而非鄰國,則戰已勝矣。」 武侯嘗謀事,群臣莫能及,罷朝而有喜色。起進曰:「昔楚莊王嘗謀事,群臣莫能及,罷朝而有憂色。申公問曰:『君有憂色,何也?』曰:『寡人聞之,世不絕聖,國不乏賢。能得其師者王,能得其友者霸。今寡人不才而群臣莫及者,楚國其殆矣。』此楚莊王之所憂而君說之,臣竊懼矣。」於是武侯有慚色。 {{gototop}} ==料敵第二== 武侯謂吳起曰:「今秦脅吾西,楚帶吾南,趙衝吾北,齊臨吾東,燕絕吾後,韓據吾前。六國兵四守,勢甚不便。憂此奈何?」 起對曰:「夫安國家之道,先戒為寶,今君已戒,禍其遠矣。臣請論六國之俗:夫齊陳重而不堅,秦陳散而自鬥,楚陳整而不久,燕陳守而不走,三晉陳治而不用。夫齊性剛,其國富,君臣驕奢而簡於細民,其政寬而祿不均,一陳兩心,前重後輕,故重而不堅。擊此之道,必三分之,獵其左右,脅而從之,其陳可壞。秦性強,其地險,其政嚴,其賞罰信,其人不讓,皆有鬥心,故散而自戰。擊此之道,必先示之以利而引去之,士貪於得而離其將,乘乖獵散,設伏投機,其將可取。楚性弱,其地廣,其政騷,其民疲,故整而不久。擊此之道,襲亂其屯,先奪其氣,輕進速退,弊而勞之,勿與爭戰,其軍可敗。燕性愨,其民慎,好勇義,寡詐謀,故守而不走。擊此之道,觸而迫之,凌而遠之,馳而後之,則上疑而下懼,謹我車騎必避之路,其將可虜。三晉者,中國也,其性和,其政平,其民疲於戰,習於兵,輕其將,薄其祿,士無死志,故治而不用。擊此之道,阻陳而壓之,眾來則拒之,去則追之,以倦其師。此其勢也。然則一軍之中,必有虎賁之士,力輕扛鼎,足輕戎馬,搴旗取將,必有能者。若此之等,選而別之,愛而貴之,是謂軍命。其有工用五兵、材力健疾、志在吞敵者,必加其爵列,可以決勝。厚其父母妻子,勸賞畏罰,此堅陳之士,可與持久。審能料此,可以擊倍。」武侯曰︰「善。」 吳子曰:「凡料敵,有不卜而與之戰者八:一曰疾風大寒,早興寤遷,剖冰濟水,不憚艱難;二曰盛夏炎熱,晏興無間,行驅飢渴,務於取遠;三曰師既淹久,糧食無有,百姓怨怒,祅祥數起,上不能止;四曰軍資既竭,薪芻既寡,天多陰雨,欲掠無所;五曰徒眾不多,水地不利,人馬疾疫,四鄰不至;六曰道遠日暮,士眾勞懼,倦而未食,解甲而息;七曰將薄吏輕,士卒不固,三軍數驚,師徒無助;八曰陳而未定,舍而未畢,行阪涉險,半隱半出。諸如此者,擊之勿疑。有不占而避之者六:一曰土地廣大,人民富眾;二曰上愛其下,惠施流布;三曰賞信刑察,發必得時;四曰陳功居列,任賢使能;五曰師徒之眾,兵甲之精;六曰四鄰之助,大國之援。凡此不如敵人,避之勿疑。所謂見可而進,知難而退也。」 武侯問曰:「吾欲觀敵之外,以知其內,察其進,以知其止,以定勝負,可得聞乎?」起對曰:「敵人之來,蕩蕩無慮,旌旗煩亂,人馬數顧,一可擊十,必使無措;諸侯未會,君臣未和,溝壘未成,禁令未施,三軍匈匈,欲前不能,欲去不敢,以半擊倍,百戰不殆。」 武侯問敵必可擊之道。起對曰:「用兵必審敵虛實而趨其危。敵人遠來新至,行列未定,可擊;既食未設備,可擊;奔走,可擊;勤勞,可擊;未得地利,可擊;失時不從,可擊;涉長道,後行未息,可擊;涉水半渡,可擊;險道狹路,可擊;旌旗亂動,可擊;陳數移動,可擊;將離士卒,可擊;心怖,可擊。若凡此者,選銳衝之,分兵繼之,急擊勿疑。」 {{gototop}} ==治兵第三== 武侯問曰:「用兵之道何先?」起對曰:「先明四輕、二重、一信。」曰:「何謂也?」對曰:「使地輕馬,馬輕車,車輕人,人輕戰。明知險易,則地輕馬;芻秣以時,則馬輕車;膏鐧有餘,則車輕人;鋒銳甲堅,則人輕戰。進有重賞,退有重刑,行之以信。審能達此,勝之主也。」 武侯問曰:「兵以何為勝?」起對曰:「以治為勝。」又問曰:「不在眾乎?」對曰:「若法令不明,賞罰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進,雖有百萬,何益於用?所謂治者,居則有禮,動則有威,進不可當,退不可追,前卻有節,左右應麾,雖絕成陳,雖散成行。與之安,與之危,其眾可合而不可離,可用而不可疲,投之所往,天下莫當,名曰父子之兵。」 吳子曰:「凡行軍之道,無犯進止之節,無失飲食之適,無絕人馬之力。此三者,所以任其上令。任其上令,則治之所由生也。若進止不度,飲食不適,馬疲人倦而不解舍,所以不任其上令。上令既廢,以居則亂,以戰則敗。」 吳子曰:「凡兵戰之場,立屍之地,必死則生,幸生則死。其善將者,如坐漏船之中,伏燒屋之下,使智者不及謀,勇者不及怒,受敵可也。故曰:用兵之害,猶豫最大,三軍之災,生於狐疑。」 吳子曰:「夫人常死其所不能,敗其所不便。故用兵之法,教戒為先。一人學戰,教成十人;十人學戰,教成百人;百人學戰,教成千人;千人學戰,教成萬人;萬人學戰,教成三軍。以近待遠,以逸待勞,以飽待飢。圓而方之,坐而起之,行而止之,左而右之,前而後之,分而合之,結而解之。每變皆習,乃授其兵。是謂將事。」 吳子曰:「教戰之令:短者持矛戟,長者持弓弩,強者持旌旗,勇者持金鼓,弱者給廝養,智者為謀主。鄉里相比,什伍相保。一鼓整兵,二鼓習陳,三鼓趨食,四鼓嚴辦,五鼓就行。聞鼓聲合,然後舉旗。」 武侯問曰:「三軍進止,豈有道乎?」起對曰:「無當天灶,無當龍頭。天灶者,大谷之口;龍頭者,大山之端。必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招搖在上,從事於下。將戰之時,必審候風所從來,風順致呼而從之,風逆堅陳以待之。」 武侯問曰:「凡蓄卒騎,豈有方乎?」起對曰:「夫馬,必安其處所,適其水草,節其飢飽。冬則溫廄,夏則涼廡,刻剔毛鬣,謹落四下。戢其耳目,無令驚駭;習其馳逐,閑其進止。人馬相親,然後可使。車騎之具,鞍、勒、銜、轡,必令完堅。凡馬不傷於末,必傷於始;不傷於飢,必傷於飽;日暮道遠,必數上下,寧勞於人,慎無勞馬。常令有餘,備敵覆我。能明此者,橫行天下。」 {{gototop}} ==論將第四== 吳子曰:「夫總文武者,軍之將也;兼剛柔者,兵之事也。凡人論將,常觀於勇,勇之於將,乃數分之一爾。夫勇者,必輕合,輕合而不知利,未可也。故將之所慎者五:一曰理,二曰備,三曰果,四曰戒,五曰約。理者,治眾如治寡;備者,出門如見敵;果者,臨敵不懷生;戒者,雖克如始戰;約者,法令省而不煩。受命而不辭,敵破而後言返,將之禮也。故出師之日,有死之榮,無生之辱。」 吳子曰:「凡兵有四機:一曰氣機,二曰地機,三曰事機,四曰力機。三軍之眾,百萬之師,張設輕重在於一人,是謂氣機;路狹道險,名山大塞,十夫所守,千夫不過,是謂地機;善行間諜,輕兵往來,分散其眾,使其君臣相怨,上下相咎,是謂事機;車堅管轄,舟利櫓楫,士習戰陣,馬閒馳逐,是謂力機。知此四者,乃可為將。然其威、德、仁、勇,必足以率下安眾,怖敵決疑,施令而下不犯,所在寇不敢敵。得之國強,去之國亡。是謂良將。」 吳子曰:「夫鼙鼓金鐸,所以威耳;旌旗麾幟,所以威目;禁令刑罰,所以威心。耳威於聲,不可不清;目威於色,不可不明;心威於刑,不可不嚴。三者不立,雖有其國,必敗於敵。故曰,將之所麾,莫不從移,將之所指,莫不前死。」 吳子曰:「凡戰之要,必先占其將而察其才,因形用權,則不勞而功舉。其將愚而信人,可詐而誘;貪而忽名,可貨而賂;輕變無謀,可勞而困;上富而驕,下貧而怨,可離而間;進退多疑,其眾無依,可震而走;士輕其將而有歸志,塞易開險,可邀而取;進道易,退道難,可來而前;進道險,退道易,可薄而擊;居軍下濕,水無所通,霖雨數至,可灌而沉;居軍荒澤,草楚幽穢,風飆數至,可焚而滅;停久不移,將士懈怠,其軍不備,可潛而襲。」 武侯問曰:「兩軍相望,不知其將,我欲相之,其術如何?」起對曰:「令賤而勇者,將輕銳以嘗之,務於北,無務於得,觀敵之來,一坐一起,其政以理,其追北佯為不及,其見利佯為不知;如此將者,名為智將,勿與戰矣。若其眾讙譁,旌旗煩亂,其卒自行自止,其兵或縱或橫,其追北恐不及,見利恐不得,此為愚將,雖眾可獲。」 {{gototop}} ==應變第五== 武侯問曰:「車堅馬良,將勇兵強,卒遇敵人,亂而失行,則如之何?」起對曰:「凡戰之法,晝以旌旗旛麾為節,夜以金鼓笳笛為節。麾左而左,麾右而右,鼓之則進,金之則止。一吹而行,再吹而聚,不從令者誅。三軍服威,士卒用命,則戰無強敵,攻無堅陳矣。」 武侯問曰:「若敵眾我寡,為之奈何?」起對曰:「避之於易,邀之於阨。故曰,以一擊十,莫善於阨;以十擊百,莫善於險;以千擊萬,莫善於阻。今有少卒,卒起,擊金鳴鼓於阨路,雖有大眾,莫不驚動。故曰,用眾者務易,用少者務隘。」 武侯問曰:「有師甚眾,既武且勇,背大阻險,右山左水,深溝高壘,守以強弩,退如山移,進如風雨,糧食又多,難與長守,則如之何?」起對曰:「大哉問乎!此非車騎之力,聖人之謀也。能備千乘萬騎,兼之徒步,分為五軍,各軍一衢。夫五軍五衢,敵人必惑,莫知所加。敵若堅守以固其兵,急行間諜以觀其慮。彼聽吾說,解之而去;不聽吾說,斬使焚書,分為五戰。戰勝勿追,不勝疾歸。如是佯北,安行疾鬥,一結其前,一絕其後,兩軍銜枚,或左或右,而襲其處。五軍交至,必有其利。此擊強之道也。」 武侯問曰:「敵近而薄我,欲去無路,我眾甚懼,為之奈何?」起對曰:「為此之術,若我眾彼寡,分而乘之;彼眾我寡,以方從之,從之無息,雖眾可服。」 武侯問曰:「若遇敵於谿谷之間,傍多險阻,彼眾我寡,為之奈何?」起對曰:「遇諸丘陵、林谷、深山、大澤,疾行亟去,勿得從容。若高山深谷,卒然相遇,必先鼓譟而乘之,進弓與弩,且射且虜。審察其政,亂則擊之勿疑。」 武侯問曰:「左右高山,地甚狹迫,卒遇敵人,擊之不敢,去之不得,為之奈何?」起對曰:「此謂谷戰,雖眾不用,募吾材士,與敵相當,輕足利兵,以為前行。分車列騎,隱於四旁,相去數里,無見其兵。敵必堅陳,進退不敢。於是出旌列旆,行出山外營之,敵人必懼。車騎挑之,勿令得休。此谷戰之法也。」 武侯問曰:「吾與敵相遇於大水之澤,傾輪沒轅,水薄車騎,舟楫不設,進退不得,為之奈何?」起對曰:「此謂水戰,無用車騎,且留其傍。登高四望,必得水情,知其廣狹,盡其淺深,乃可為奇以勝之。敵若絕水,半渡而薄之。」 武侯問曰:「天久連雨,馬陷車止,四面受敵,三軍驚駭,為之奈何?」起對曰:「凡用車者,陰濕則停,陽燥則起,貴高賤下,馳其強車。若進若止,必從其道。敵人若起,必逐其跡。」 武侯問曰:「暴寇卒來,掠吾田野,取吾牛羊,則如之何?」起對曰:「暴寇之來,必慮其強,善守勿應。彼將暮去,其裝必重,其心必恐,還退務速,必有不屬,追而擊之,其兵可覆。」 吳子曰:「凡攻敵圍城之道,城邑既破,各入其宮,御其祿秩,收其器物。軍之所至,無刊其木、發其屋、取其粟、殺其六畜、燔其積聚,示民無殘心。其有請降,許而安之。」 {{gototop}} ==勵士第六== 武侯問曰:「嚴刑明賞,足以勝乎?」起對曰:「嚴明之事,臣不能悉。雖然,非所恃也。夫發號布令而人樂聞,興師動眾而人樂戰,交兵接刃而人樂死。此三者,人主之所恃也。」 武侯曰:「致之奈何?」對曰:「君舉有功而進饗之,無功而勵之。」 於是武侯設坐廟廷,為三行,饗士大夫。上功坐前行,餚席兼重器、上牢;次功坐中行,餚席、器差減;無功坐後行,餚席無重器。饗畢而出,又頒賜有功者父母妻子於廟門外,亦以功為差。有死事之家,歲使使勞賜其父母,著不忘於心。行之三年,秦人興師,臨於西河,魏士聞之,不待吏令,介冑而奮擊之者以萬數。 武侯召吳起而謂曰:「子前日之教行矣。」起對曰:「臣聞人有短長,氣有盛衰。君試發無功者五萬人,臣請率以當之,脫其不勝,取笑於諸侯,失權於天下矣。今使一死賊伏於曠野,千人追之,莫不梟視狼顧,何者?恐其暴起而害己也。是以一人投命,足懼千夫。今臣以五萬之眾而為一死賊,率以討之,固難敵矣。」於是武侯從之,兼車五百乘,騎三千匹,而破秦五十萬眾。此勵士之功也。 先戰一日,吳起令三軍曰:「諸吏士當從受敵。車、騎與徒,若車不得車,騎不得騎,徒不得徒,雖破軍,皆無功。」故戰之日,其令不煩而威震天下。 {{gototop}} {{PD-old}} [[Category:兵家]] [[Category:兵法]] l7nuehufsxl9j2z5wbgf0cixii1osqe Wikisource:版權討論 4 7769 2173361 2172090 2022-08-21T11:57:34Z Yinyue200 84395 /* 8月 */ 回复 wikitext text/x-wiki [[Category:维基文库]] {{process header | title = 版權討論(可能侵犯版权的頁面) | section = | previous =[[Wikisource:版权信息|版权信息]] | next =[[Wikisource:删除讨论|删除讨论]] | shortcut = [[WS:CV]] | not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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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anoia|避免版權妄想]]以及不傷害新手,此地可能使用'''<nowiki>{{Not-PD-US-old}}或者{{Not-PD-US-anon}}</nowiki>'''有條件消極容忍,改由維基媒體基金會收到可信的版權投訴時,被動處理。維基別庫2018年1月大量排除不捐款的管理員,因而不再有中文管理員時,转交作品甚難,改成被動,敬請見諒。 == 恢復請求 == '''說明''':想要請求恢復被刪除頁面,請在[[Wikisource:删除讨论#恢復請求|删除讨论§恢復請求]]提出。歡迎每年12月下旬提出[[Wikisource: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版權不久在新年失效者]],但請管理員在西十二區踏入新年,再行恢復,就是2022-01-01T00:00-12:00 = 2022-01-01T07:00-05:00 = 2022-01-01T12:00Z = 2022-01-01T20:00+08:00,避免太早恢復不利時區偏西用戶。 }}{{About Wikisource}} == 2022年 == === 4月 === * [[國恥演說]],中譯者不明。--[[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4月13日 (三) 13:26 (UTC) *:应{{保留}}。根据网站上的信息,该文是[https://web-archive-2017.ait.org.tw/infousa/zhtw/page0b6e.html InfoUSA 中文版]的一部分。而据其[https://web-archive-2017.ait.org.tw/infousa/zhtw/page2294.html 版權說明],InfoUSA 中文版未“注明著作權所有人之身分”的部分“取自美國政府出版品,通常不主張受著作權保護”。--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03:18 (UTC) : 稍微搜索了下,这是美国在台协会的[https://web-archive-2017.ait.org.tw/infousa/zhtw/PUBS/AmReader/p663.htm 官方译文]。--[[User:Beta Lohman|Beta Lohman]]([[User talk:Beta Lohman|留言]]) 2022年4月26日 (二) 22:29 (UTC) ::參考[[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7月]]中美利坚合众国宪法項,如果能發現美國國務院作品,能更好保留。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4月29日 (五) 02:15 (UTC) ::: 国务院应该不太可能提供直接中译版。--[[User:Beta Lohman|Beta Lohman]]([[User talk:Beta Lohman|留言]]) 2022年5月1日 (日) 05:27 (UTC) :'''已保留'''。依照美国在台协会[https://web-archive-2017.ait.org.tw/zh/copyright.html 版權聲明],“除非另有註明,國務院網站上的資訊是屬於公共領域,可以在未經允許的狀況下複製與傳播。”--[[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6月7日 (二) 03:00 (UTC) ::@[[User:Assifbus|Assifbus]]請閣下來此做個見證,因為這並不是對人報復,而是處理不當。如上述2021年7月及之前討論中@[[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已說明美國在台協會不屬於美國國務院,作品也不能算作公有領域。Jusjih本次拿出的版權聲明仍只能證明美國國務院作品版權公有,保留理據不成立。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17:43 (UTC) ::很遗憾{{ping|Jusjih}},在这个问题上我支持Zhxy 519,美国在台协会此前讨论过是公司,不是美国联邦政府直属机构,C区也有人说明过这个问题。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6月9日 (四) 23:19 (UTC) *{{保留}},同意[[User:Zy26]]的看法。点开网页的版权声明,取自美国的公开出版物,通常不受着作权规范。--[[User:Beta Lohman|<span style="color: #4D1F00;">'''贝塔洛曼'''</span>]]※[[User talk:Beta Lohman|<span style="color: #007FFF;">'''公务箱'''</span>]] 2022年7月2日 (六) 15:53 (UTC) *倾向{{保留}},我对上面各位的看法都表示认同,其实你们说得都没错,只不过实际上这个网页有明确的路径指向,它被收录在了这里:[https://web-archive-2017.ait.org.tw/infousa/zhtw/pageab75.html](路径:“美國國務院出版品”→“美國讀本:感動了整個國家的文字 (The American Reader: Words That Moved A Nation)”),点进去,再往下翻,就是了。因此这是美国国务院的出版品,大致上是应该保留的——当然这并不代表我认为所有AIT网页的内容都应该保留,在关于AIT内容的问题上我仍然支持Zhxy 519君和Liuxinyu970226君的看法。--[[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2日 (六) 16:04 (UTC) *:能證實為美國國務院作品,'''撤銷提刪'''。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20:30 (UTC) ---- *[[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民間中醫網校正版]]、[[傷寒雜病論桂林古本中醫整合研究小組版]]及子頁面,當代校本,未見版權釋出。--[[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4月14日 (四) 01:22 (UTC) ---- *[[2021年公务员多省联考《申论》题(河南县级卷)]],如有中國大陸有關試題類的版權要求還請示下。--[[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4月18日 (一) 19:05 (UTC) 中华人民共和国对于国家机关出版的考试题的定义是机关行政性文件,与政府工作年度报告是一个等级的,高考题和中考题也是同理。如果是个人独创的模拟题,可以忽略。[[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4月19日 (二) 02:59 (UTC) :我還真不知道。既然如此請出示相關法律規定。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4月19日 (二) 13:37 (UTC) *{{回应}}:相关法律规定还真没有,不过这的确是一个惯例。我认为应该看相关试题的发布主体单位,以此来判定,考试真题是各个地方的教育局,教育厅或中国教育部等国家单位出的,应当被视为政府公文类文件。[[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4月21日 (四) 08:01 (UTC) **文件出自行政机关并不等于存在行政性质。考虑到考试试题不具备广泛宣传的需求,本人略微倾向于认为不符合著作权法第五条的设立初衷。建议查有无类似判决。 --[[User:hat600|<font color="#6BA53A">'''达师'''</font>]]<small> - [[User talk:hat600|370]] - [[Special:用户贡献/hat600|608]]</small> 2022年4月21日 (四) 12:42 (UTC) *另,应注出处,试卷的最大问题是内容通常来自考试人员转述,其文本可靠性有很大疑问。 --[[User:hat600|<font color="#6BA53A">'''达师'''</font>]]<small> - [[User talk:hat600|370]] - [[Special:用户贡献/hat600|608]]</small> 2022年4月21日 (四) 12:43 (UTC) {{已删除}} 没有相关法律规定证明属于公有领域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7日 (五) 16:16 (UTC) :按照董永森主编《知识产权法经典案例教程》第9页:{{quote|依国家法令举办各类考试,乃是行使国家考试权的重要形式。此类考试或由国家某些部门自行举办,例如我国法律职业资格考试由司法部举办,或由经授权单位举办,例如我国研究生入学考试的专业科目考试多由招生学校自主命题,但其背后往往涉及国家对考试通过者的某种资格的授予或者承认。因此笔者认为此类考试的试题及其备用试题可以归为国家机关行使行政权力时要求申请人填写的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之列,按照我国著作权法第五条第一项的规定不适用著作权法保护。}}所以,至少是有专业人士认为依国家法令举办的考试试题不适用著作权法。--[[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12:46 (UTC) ---- *[[2021年卢氏县县长张晓燕的拜年辞]]、[[2022年卢氏县县长刘万增的拜年辞]],未见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演讲。--'''[[User:沈澄心|沈]][[User talk:沈澄心|澄]][[Special:Contributions/沈澄心|心]][[Special:EmailUser/沈澄心|✉]]''' 2022年4月21日 (四) 05:04 (UTC) *:这个和[[在全国政协新年茶话会上的讲话_(2018年)]]类似,有行政性质。--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5:09 (UTC) *{{回应}}:这个可以看做是县委县政府的拜年辞,因为文段中的“我谨代表县委,县政府”可以证明。[[User:Assifbus|Assifbus]]([[User talk:Assifbus|留言]]) 2022年4月21日 (四) 08:01 (UTC) *:按照本地部分循有附署而未具名公職之身份、而開脫公職作品成「私有作品」的「慣例」,恐怕要整個站域「上市」才能避免「被私有化」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4月27日 (三) 01:25 (UTC) :可能属于职务作品并由个人享有版权,参考[[Template talk:PD-PRC-CPC|其他党的领导人讲话相关讨论]]。[[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9日 (日) 15:01 (UTC) ::如果是具有行政性质的文件,则不适用于著作权法,无法享有版权。--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7日 (五) 10:10 (UTC) ---- *[[蔣夫人發表給廖承志公開信]] 宋美齡作品版權尚未過期。--[[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4月23日 (六) 11:10 (UTC) *:該文載於《中央日報》,其刊載未主張「不許轉載、公開播送或公開傳輸」。故主張中華民國著作權法第61條:「揭載於新聞紙、雜誌或網路上有關政治、經濟或社會上時事問題之論述,得由其他新聞紙、雜誌轉載或由廣播或電視公開播送,或於網路上公開傳輸。但經註明不許轉載、公開播送或公開傳輸者,不在此限。」並第65條第2項重製之合理使用。 [[User:Ashlike|Ashlike]]([[User talk:Ashlike|留言]]) 2022年4月23日 (六) 14:40 (UTC) *::[[Wikisource:版权信息/全文#合理使用的资料及特殊要求|維基文庫不接受合理使用作品]],只能接受自由版權或無版權的作品。--[[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4月23日 (六) 15:11 (UTC) *:::[[User: Ashlike]]提到的合理使用,范围和美国的fair use不同,可能需要修改一下[[Wikisource:版权信息/全文#%E5%90%88%E7%90%86%E4%BD%BF%E7%94%A8%E7%9A%84%E8%B5%84%E6%96%99%E5%8F%8A%E7%89%B9%E6%AE%8A%E8%A6%81%E6%B1%82|維基文庫不接受合理使用作品]]这个链接内的文字。--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20日 (五) 13:54 (UTC) *:若该文字属于“公務員於職務上草擬之文告、講稿、新聞稿及其他文書”,则“不得為著作權之標的”,仍可保留。--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20日 (五) 13:55 (UTC) *:{{已刪除}}宋美齡彼時未見擔任任何公職。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5日 (二) 20:34 (UTC) ---- *[[君之代]]之[[君之代#另一文言文版本|另一文言文版本]]一节的内容,译者不明,很可能受保护。--[[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4月26日 (二) 16:11 (UTC) *:好像是台湾版的,参见[[w:國歌少年]]。--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18日 (三) 14:44 (UTC) *::@[[User:Zy26|Zy26]]:感谢回复。您提到的维基百科词条中的对应段落的原文来源于其参考文献[6],译文不知是否来源于参考文献[5],但无论如何当前并未见该版译文版权已过期或其他属于公有领域之证据。稳妥起见似乎应当移去该版译文。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5月19日 (四) 12:09 (UTC) *:::这个更改[https://zh.wikisource.org/w/index.php?title=%E5%90%9B%E4%B9%8B%E4%BB%A3&diff=prev&oldid=266709]已经有10多年了,好像一直也没有人有意见。稳妥起见的话,最好能联系上 @[[User:Fj217|Fj217]]或者其他知道来源的编者,问问出处。若长时间联系不上这位贡献者,到时再讨论删除也不迟。--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5月20日 (五) 13:50 (UTC) *::::已于5月28日通过邮件方式联系了该贡献者,至今未得回复。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7月15日 (五) 13:56 (UTC) *:::::既然沒有貢獻者回復,'''刪除'''處理。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5:39 (UTC) === 7月 === * [[:分类:新华社]]下的一些文章似乎存在版权问题: ** [[新华社新闻信息报道中的禁用词和慎用词]]发表于2016年7月,著作权显然没有过期。而这篇用词指南显然没有立法、司法或行政属性,应当属于受著作权法保护的作品。 ** <del>[[王毅同美国国务卿布林肯举行会晤]]发表于2022年7月9日,著作权显然没有过期。这是一篇新闻报道(而并非仅传达了事实,措辞的表达具有一定独创性),显然可以受到著作权法的保护。</del>(撤回提删) ** [[陈诚病死]]属于单纯事实消息,可改挂{{tl|PD-PRC-exempt}}。--[[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7月15日 (五) 13:48 (UTC) *:[[新华社新闻信息报道中的禁用词和慎用词]]:{{支持}}提刪。 *:[[王毅同美国国务卿布林肯举行会晤]]:為何撤銷提刪?{{支持}}提刪。 *:[[陈诚病死]]:但凡報道出來的成文稿都不再是所謂「单纯事实消息」,不變更。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8日 (一) 15:44 (UTC) *::{{意见}}:[[陈诚病死]]就这么一句话,是否满足原创性门槛都值得怀疑,哪怕不是单纯事实消息也似乎不受版权保护。 [[新华社新闻信息报道中的禁用词和慎用词]]支持{{删除}}。[[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20日 (三) 16:13 (UTC) *::{{意见}}:@[[User:Zhxy 519|Zhxy 519]]“但凡报道出来的成文稿都不再是所谓‘单纯事实消息’”依据何来? *::中国《[[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著作权法]]》第5条第2项的“单纯事实消息”在2020年修改前为“时事新闻”,2020年的修改对“时事新闻”作出了进一步的解释,即不保护的只有传达单纯事实的消息,而非有独创性内容的消息(新闻)也不保护。这一修改吸收了1991年颁布,2013年最新修改的《[[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5条第1项(法条序号依2013年修订一版)的解释(这一解释在1991年的最初版本中也存在): *::{{quote|(一)时事新闻,是指通过报纸、期刊、广播电台、电视台等媒体报道的单纯事实消息;}} *::而不保护单纯事实消息的国际公约依据正是《[[伯尔尼公约]]》第2条第8款: *::{{quote|本公约的保护不适用于日常新闻或纯属报刊消息性质的社会新闻。}} *::日本著作权法对此的规定是: *::{{quote|{{lang|ja|事実の伝達にすぎない雑報及び時事の報道は、前項第一号に掲げる著作物に該当しない。}}<br>仅传达事实的杂报及时事报道不属于前款第一项所列的作品。}} *::日本文化厅对这一款解释道(1970年6月{{lang|ja|『新しい著作権法の概要』}}): *::{{quote|{{lang|ja|「事実の伝達にすぎない雑報及び時事の報道」とは、いわゆる人事往来、死亡記事、火事、交通事故等に関する日々のニュース等そのものが著作物性を有しないものをいうのであって、一般の報道記事や報道写真はこれに該当せず、著作物として保護されるものである。}}<br>所谓“仅传达事实的杂报及时事报道”指的是有关所谓人事交流、讣闻、火灾、交通事故等日常新闻等不具有作品性质的内容,一般的新闻和照片不属于此类而可受保护。}} *::“著作权法不保护事实”的“事实”指的是事实本身,一旦这一事实成文后即变成了“表达”,而著作权法保护的正是“表达”,但一旦事实和表达相混同(混同原则),这一表达同样不受保护,这正是《伯尔尼公约》及其各缔约国《著作权法》不保护单纯事实消息的法理。不知阁下是否对“单纯事实消息”理解有误? *::基于此,我认为[[陈诚病死]]属于单纯事实消息,且不满足作品独创性要件,不受保护。 *::撤销[[王毅同美国国务卿布林肯举行会晤]]的提删亦是同理,我事后认为该篇报道高度格式化,很难体现作者的独创性,但由于标准过于主观且实务中法院判决不一,删除亦可。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7月22日 (五) 12:43 (UTC) *:::單純事實消息的定義到底是甚麼?網上隨便搜也能找到:「只报道一件事情的发生的过程、时间、地点和人物,不表示报道人的观点的消息」。但是現實生活所有成文報道,都往往有「X社XX記者X時報導」這樣消息外的內容,導致不存在維基文庫能保存的新聞「文獻」。至於[[陈诚病死]],就算不看這些,「匪幫」兩個字也完全表示了作者觀點而不再單純。--[[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5日 (一) 15:40 (UTC) *::::之前的长篇论述是为了反驳您{{tq|但凡报道出来的成文稿都不再是所谓“单纯事实消息”}}的观点<del>,想必现在大家对这个观点的正确性已无争议</del>。 *::::{{tq|但是现实生活所有成文报道,都往往有“X社XX记者X时报导”这样消息外的内容,导致不存在维基文库能保存的新闻“文献”。}}→这种近乎署名的字段难道不是单纯事实吗?这一段的因果关系我完全不能接受。您这句话如果成立,将导致下面这段话也能受到著作权法保护: *::::{{quote|维基文库用户Teetrition7月26日说,今日是7月26日。}} *::::{{tq|至于陈诚病死,就算不看这些,“匪帮”两个字也完全表示了作者观点而不再单纯。}}→如果只添加两个字就能使得一段单纯事实变为作品而受保护,将导致“名称中无著作权(著作权法不保护作品的简短的标题、角色的名称,而简短的标题中亦可包含两个主观判断的字)”“混同原则”等早已确立的规则毫无容身之地。试问下面这段话能否受到保护? *::::{{quote|反动派蒋介石死了。}} *::::正如@[[User:Yinyue200|Yinyue200]]所言,这种一句话新闻,是否满足原创性门槛都值得怀疑。如果维基文库不愿意像维基共享资源收录过于简单的图片(例如[[:File:Lenovo_logo_2015.svg]])一样收录需要主观判断的、过于简单的文字内容,不如直接去掉{{tl|PD-PRC-exempt}}中的第二项,因为我难以想象到有何内容还能仅因“单纯事实消息”而被收录到中文维基文库中。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7月26日 (二) 11:02 (UTC) *:::::正確性無爭議?請勿如此自我肯定。署名就算是「事實」,也不是報導出來的事實消息。如果閣下使用源代碼編輯,第一句話就是{{quote|点击发布更改按钮以后,就表示您同意依據CC-by-sa-3.0和GFDL不可逆轉地释出貢獻。如您不欲文章被其它用户编辑或转载,请勿提交。}} *:::::不能同日而語。{{tl|PD-PRC-exempt}}中的第二项去不去掉,我倒是持開放意見,因為在維基新聞可以,但在文庫其實無法成立。歡迎討論。--[[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6日 (二) 13:51 (UTC) ::::::@[[User:Zhxy 519|Zhxy 519]],在此撤回“正确性无争议”的言论并对此道歉,此前回复对阁下回复内容欲表达之含义有所误读。 ::::::回首再看您的发言,您似乎想用“X社XX记者X时报导”来说明,因为成文稿中存在非新闻事实及作者评论性内容,所以不算“单纯事实消息”。我对此的回复是 ::::::*著作权法不保护所有事实及与事实混同的表达,其中简短的表达多属此类。 ::::::*评论性内容受保护的前提是它需要满足原创性门槛,满足该门槛后某'''内容'''才能被称为'''作品'''。在某'''内容'''连'''作品'''都算不上时,版权这个概念根本不适用。阁下似乎从未回复原创性问题。 ::::::关于主观性判断标准问题我在前面已有提及,此处不在赘述。对于以上两点,相信论述较为充足的著作权教科书中都有提及,法院判决中也屡可见类似说理。 ::::::另恕愚钝不明阁下提及文库许可证之意图。如果阁下是想说明我的举例已通过许可证释出部分著作财产权,此处我作出以下补充说明:请在不考虑文库许可证的情况下判断我举例的受版权保护性。[[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7月26日 (二) 14:12 (UTC) :::::::注意到[[/存档/2020年#8月]]中已有相关讨论且相关用户与我论点一致甚至提出了我想提出的“第36届世界期刊大会今天进入第二天”案例,在此链接提请其他讨论者注意。 :::::::我当前认为是否收录'''简短新闻不是版权问题''',如果认为文库不应当收录新闻则应由[[Project:收录方针]]决定,交写字间讨论是否收录或转姊妹项目。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7月26日 (二) 14:39 (UTC) ::::::::一篇文章只要在維基新聞是公有領域,在維基文庫也是公有領域,在維基文庫和維基新聞針對單純事實消息搞雙重標準是不成立的,應該在寫字間討論單純事實消息的收錄方針。--[[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26日 (二) 15:15 (UTC)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成文者皆是作品,否則各位又為何要將它們作為「文獻」錄入本站?說到教科書,我倒是看到這個。{{quote|研究《伯尔尼公约》公认的权威学术著作《国际版权和邻接权:<伯尔尼公约>及对其的超越》也指出:《伯尔尼公约》第2条第8款仅意味着构成新闻的事实不受保护,而不是将包含了事实但构成文字作品的文章或报导排除在外。由此可见,被《伯尔尼公约》排除出保护范围的新闻,根本就不是作品,而仅是事实本身。}}[http://ip.people.com.cn/n/2014/0731/c136655-25376047.html]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如果是一篇確實判定公有領域的文章,我也不反對閣下所言。但如上,本站的目的並不是讓各位就一條事實再創作。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04:19 (UTC) ::::::::::@[[User:Zhxy 519|Zhxy 519]],{{tq|成文者皆是作品}}:{{反对}},无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还是他国著作权法,承认只要成文皆是作品的国家并不占多数。在此对阁下的此言论提出'''【来源请求】'''并反驳如下: ::::::::::{{quote|'''《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三条''' 本法所称的作品,是指文学、艺术和科学领域内<u>'''具有独创性'''</u>并能以一定形式表现的智力成果,包括:(后略)<br>'''日本《著作权法》第二条第一款第一项''' {{lang|ja|著作物 思想又は感情を<u>'''創作的に</u>'''表現したものであつて、文芸、学術、美術又は音楽の範囲に属するものをいう。}}<br>'''[[著作權法_(民國108年)|台湾地区著作权规范]]第三条第一款第一项''' 一、著作:指属于文学、科学、艺术或其他学术范围之<u>'''创作'''</u>。}} ::::::::::阁下不知为何一直对原创性(大陆法律称独创性,英语为originality)避而不谈,如果阁下不明何为原创性,在此为阁下提供参考资料: ::::::::::*[[w:原创性门槛]] ::::::::::*[[commons:COM:TOO China]] ::::::::::其中中国大陆和美国对原创性均有不是太低的要求(图中([[:File:Threshold_of_originality_world_map.svg]])没有被标注为红色),如果中文维基文库要求收录作品在全世界均属公有领域(或通过文库允许的许可证发布,但此情况不符合我们讨论的具体话题,省略),则这与维基基金会的方针不符。 ::::::::::而对阁下所称{{tq|否則各位又為何要將它們作為「文獻」錄入本站}}:请注意日常用词“文献”与法律意义的“作品”的区别,阁下当然可以认为在文库中成文皆为文献,但是某内容是否属于'''作品'''是法律概念,我以上所谈作品均为法律意义,而何为作品相信中国法第三条已经说明得很清楚。 ::::::::::阁下所引论述的作者王迁教授正是我之前大部分理论和案例的来源,如果阁下需要相关书籍摘录,我可以电邮到阁下的邮箱中。鉴于版权原因不附于此。且,我的论述与阁下所引王迁教授之言论无冲突,我们的论点一直认为例如[[陈诚病死]]的新闻不仅是单纯事实消息,而且不构成作品,这与{{tq|不是将包含了事实但构成文字作品的文章或报导排除在外}}毫不冲突,因为[[陈诚病死]]不满足独创性而不构成作品。--[[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05:03 (UTC) 为避免缩进过多造成回复困难,在此新开一行。我的言论总结如下: * 事实、表达、作品三个概念互不相同但互相联系: ** '''事实'''(fact)是一个较为抽象的概念,一旦它付诸某种形式(不论文字或图片),它就成为了'''表达'''; ** '''表达'''(expression)应以某种形式表述,例如“我是人”就是对'''事实'''(无论事实真伪)的简单表述;'''“单纯事实消息”是表达'''; ** '''作品'''(work)是文学、艺术和科学领域内''满足独创性要件''的'''表达'''。 * 《[[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第五条中所述的不保护的三项中: ** 第一项中所列'''表达'''(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可能构成'''作品''',但法律排除其受保护; ** 第二项中所列'''表达'''(单纯事实消息,2020年修改前称“时事新闻”)不会构成'''作品''',因此不受保护;如果新闻报道中有独创性元素,则它可能构成'''作品'''(此时它不是“单纯事实消息”或“时事新闻”),如它满足其他作品要件且著作权没有过期(当然,著作人身权永久保护),则受保护。这与{{tq|由此可见,被《伯尔尼公约》排除出保护范围的新闻,根本就不是作品,而仅是事实(所对应的表达。本括号内的内容是Teetrition加的)本身。}}观点的核心是一致的。 ** 第三项中所列'''表达'''(历法、通用数表、公式等)不会构成'''作品''',因此不受保护。 * 其中,不保护单纯事实消息的法理在于,它的'''表达'''与'''事实'''混同(见混同原则,又称合并原则),则该表达不构成'''作品'''并不受保护。 * 即使认为“匪帮”二字介入了作者的情感,然而“匪帮蒋介石”是彼时的固定表述,可以被认为是“常见的表达”而不受保护,亦可能涉及“场景原则”。虽然我不认为此二字破坏了该条新闻“单纯事实消息”的性质,但即使退一步认为这条新闻不是“单纯事实消息”,这个'''表达'''也因不满足最基本的独创性要求而不构成'''作品''',进而不受保护。 * 不是所有的劳动成果都能受到著作权法的保护,各国/地区对独创性的要求可参见[[:File:Threshold_of_originality_world_map.svg]]。“额头流汗标准”早已被各国否定。美国联邦最高法院1991年Feist案在世界范围内亦具有深远影响(参见Feist Publications v. Rural Telephone Service, 499 U.S. 340, 341-344(1991),转引自王迁著《知识产权法教程》(第七版)第67-68页,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亦可见英维介绍[[w:en:Feist Publications, Inc., v. Rural Telephone Service Co.]]、中维介绍[[w:费斯特出版公司诉乡村电话公司案]])。认为任何文字性内容都可以受保护是危险的。 * 以上言论并未否定较长的、包含作者评论性等独创内容的受版权保护性。 * 是否收录自由版权的新闻是收录方针问题,有待进一步讨论。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0:33 (UTC),修改于2022年7月27日 (三) 10:54 (UTC) *:我插一句話,這麼長的論據我已經看到頭大了。雖然[[陈诚病死]]不論如何在中國都是公有領域了,但如果閣下堅持,造成大批閣下等人標準下發表50年以內的「單純事實消息」錄入本站,閣下能不能保證本站不受版權問題訴訟等困擾?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27日 (三) 13:27 (UTC) *::@[[User:Gzdavidwong|Gzdavidwong]]:我的观点尚未在社群形成共识(虽说在我先前的讨论串的链接中亦有其他用户持相同观点),难道因为我保证本站不受侵权之诉之侵扰,我的观点就能成为圭臬?在此仅是贴出论据反驳@[[User:Zhxy 519|Zhxy 519]]的观点,对我的观点赞成反对与否,还请阁下自行定夺。 *::正如之前给出的案例,既然对应案例都能被争讼,就代表此类案件不能被保证能避免诉诸法庭之虞,诉讼的结果将对理论研究贡献有益的参考。 *::在[[commons:|维基共享资源]]中亦存在大量需要主观地判断独创性的文件,例如[[:File:Lenovo logo 2015.svg]]。相信您能在详情页中看到NoTOO-China模板的红链,这个模板之前是用来说明该文件可能在中国受保护(中国对此类标志的著作权独创性门槛相对较低)、但根据美国等其他国家或地区的法律,这个文件没有满足独创性门槛而不受保护的。模板存废讨论可参见[[commons:Commons:Deletion_requests/Template:NoTOO-China]]。试问阁下,根据中国的裁判案例和该被删除模板的说明,这些原本被加上NoTOO-China模板的文件均可能在中国得到保护,因此难免争讼之虞,请问是谁在向维基共享资源作担保呢? *::本页页首言{{tq|本页请以理服人,言之有理,不是一定少数服从多数的以力服人,所以IP用户可发言,不是投票}}。我亦无非是依理讨论,阁下却突然说出“阁下坚持”“造成”这般话语,诚惶诚恐。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4:17 (UTC) *:::本人愚鈍,但從常識直覺出發而已,閣下的堅持,正是令我無從置喙,卻又深感擔憂的。我也知道訴訟結果是很好的參考,但是拿本站作犧牲,代價可太大了。 [[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27日 (三) 14:42 (UTC) *::::感谢理解。如果中文维基文库想要避免此类风险,就应当与维基共享资源采相反态度,在判断是否侵权时排除掉独创性这种主观规则。举个'''不恰当的例子''',{{tl|PD-PRC-CPC}}亦是以法院判决作为说理基础(不过该判决给出了一个相对客观的标准),并未有任何官方规范性文件说明中共文件的可版权性。中国大陆法域不存在判例法基础,指导案例也不是法官判决的依据(不能列入判决主文部分(即“根据……判决如下”部分))。而根据模板说明,这个模板目前在本社群也存在争议。 *::::'''我并非强加观点给谁,亦非要求谁接受我的观点。'''甚至相关内容是否收录亦与我无太大关系。大家无偿为社群作出贡献的精神值得感谢,特别是作为管理员的你们。相信真理越辩越明。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5:11 (UTC) *:::我從來沒覺得原創性和本討論真有多少聯繫,所以沒覺得從我的角度要說甚麼。所以真要我說,我只能看別人的說法,比如[https://baike.baidu.com/tashuo/browse/content?id=7a442b40a6c915c8e0b3fb28 翟真:新闻作品是否存在原创性?究竟源自何处?]但這個很有意思,上來提的就是新聞'''作品''',所謂混同原則我也沒看過和新聞搭邊的好判例。所以我更加疑惑的是,很多法律界沒有完全解決的問題,閣下似乎就拿來準備說服我們。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5:10 (UTC) *::::@[[User:Zhxy 519|Zhxy 519]]:再次说明'''我并非强加观点给谁,亦非要求谁接受我的观点。'''此处我仅是表达我的立场,您也在表达您的立场。同时容我冒犯问一句,既然此问题法律界没有完全解决、仍存争议,'''您是否似乎也在准备说服我呢'''(当然我不愿这样恶意推定)。在其他讨论页其他用户关于此话题的讨论串中,根据善意推定,相信他们亦是如此。'''在无共识的情况下''',保持不收录简短新闻的立场是更稳妥的做法(正如我在4月末尾讨论串中阐明的至今仍未被删除的[[君之代]]的立场)。 *::::试问,因无共识而保持不收录的立场,我为何不{{支持}}呢?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5:19 (UTC),修改于2022年7月27日 (三) 15:23 (UTC) *:::::好,我可以放棄說服閣下,本站做法也的確是版權存疑者優先考慮的是刪除,避免如瓜皮仔所說,造成站點的困擾。不過一點,[[陳誠病死]]我也要堅持,目前的模板是最穩妥的。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5:28 (UTC) *::::::@[[User:Zhxy 519|Zhxy 519]]:感谢理解。在前述讨论无共识的基础上,根据稳妥做法的原则,{{支持}}阁下对讨论串最初提案的三篇文章的全部处理意见的结论(即删除、删除、不变更)。另希望阁下能协助处理4月已提出、至今未处理的[[君之代#另一文言文版本]]之疑似侵权问题。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5:37 (UTC),修改于2022年7月27日 (三) 15:40 (UTC) *:::::::看來誤會已消融。請多包涵。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7日 (三) 15:44 (UTC) ---- *[[携手推进新时代中阿战略伙伴关系——在中阿合作论坛第八届部长级会议开幕式上的讲话]],創建時原上傳者就同時掛上了侵權模板,在此供查證。--[[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18日 (一) 15:51 (UTC)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18年/第21号]] http://www.gov.cn/gongbao/content/2018/content_5309417.htm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7月18日 (一) 18:01 (UTC) *:{{保留}} 公报内容。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20日 (三) 16:15 (UTC) ---- *[[在全国科学技术大会上的讲话]],同上,歡迎查證。--[[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1日 (四) 15:26 (UTC) *:代表国务院,能算公务讲话吗? [[User:Zzhtju|Zzhtju]]([[User talk:Zzhtju|留言]]) 2022年7月21日 (四) 16:15 (UTC) *::哈哈有趣的觀點,國家主席有沒有資格代表國務院呢。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1日 (四) 17:55 (UTC) *::{{保留}} 开篇就有“我代表党中央、国务院”。资格是因国务院委托而产生,和其本身是不是国家主席没有关系。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7月21日 (四) 18:38 (UTC) ---- *[[佐治亞引導石]],作者不明的作品沒有聲明釋出版權,也要等50年吧。--[[User:Gzdavidwong|瓜皮仔]]@[[User talk:Gzdavidwong|Canton]] 2022年7月27日 (三) 14:05 (UTC) *:{{删除}},译者不明的文章,是否释出版权之状况不明。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06:02 (UTC) ---- *[[关于《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的说明]],这个是习近平的讲话,不属于pd prc cpc豁免的中共中央组织的公文。[[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28日 (四) 12:20 (UTC) :[[Template_talk:PD-PRC-CPC]]中有用户认为本文开头的“受中央政治局委托”表明本文为中共中央作品。--[[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02:37 (UTC) ::这个解释逻辑上靠不住。受机构委托创作的作品,仍然是个人的作品,不会因此就成为机构的作品。而且pd prc cpc豁免的是中共中央组织的公文,不是其作品。[[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11:42 (UTC) :::{{tq|受中央政治局委托,我就……起草的有关情况向全会作说明。}}这句话似乎可以有两种理解: :::# 中央政治局委托其创作本作品并朗读该作品(“作品”即该起草情况的发言稿);<br>''<small>此时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著作权法》]]委托作品和职务作品的规则,著作权仍在习个人。但此时不乏有法人作品适用的空间。</small>'' :::# 中央政治局委托其朗读(即“作说明”)出本作品(此时该作品可以理解为是中央政治局创作的)。 :::作第二种理解时,似乎逻辑上能更通畅些。 :::同时,[[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草案)》的说明]]和该类文件具有相似之处。部分观点认为此内容同时发表于公报,但正如阁下在写字间中所言,公报内容何以必然具有行政(或立法、司法)性质?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14:40 (UTC),修改于2022年7月31日 (日) 14:59 (UTC) ::::這種疑問只要理解其所處法理及釋法位置,就不會有任何疑問,但除非如本地部分演繹一般、直接將個人之與公職公務責任相互支離破碎,繼而如可以說任何機關部門只要將其問責首長推出為個人身份而代言其行為不得負責其機關部門之操行、則無人為行使執政公務擔當,如此豈可發文律令暢通法網無阻?諸君謹識。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15:11 (UTC) ::::{{ping|Teetrition}}请注意《立法法》第五十四条:“提出法律案,应当同时提出法律草案文本及其说明...”,鉴于[[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草案)》的说明]]由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受权于全国人大常委会作出,应视同立法过程中之进程文件,视同立法性质文件,并非所谓“公报”赋予,也与本话题主文件显然有相异之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15:20 (UTC) *::{{保留}} 依據文本開頭之闡明,其說明之行使,是受委自執政黨團機關,並於執政黨團公務會議內所作、並非為未有任何機關代表前提下之單一說話,即該行為已而在履行最高黨團之公職與公務,繼而本案提請之理據非恰當適切。——[[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15:05 (UTC) *::{{保留}}Fire-and-Ice阁下显然对著作权法存在误用。“受中央政治局委托”并不能被简单地认同为著作权法第十九条所指的“委托作品”。根据法条,委托作品一般地由委托合同加以确认,尽管也有不订立委托合同的情况,但一般地均反映出委托人和受托人就委托事项而言原无关系建立,仅在合同或口头约定下建立相互关系——实例中,委托作品关系往往发生在与第三人的关系之间。习是中央政治局成员——这甚至比劳动雇佣关系更进一步——“受中央政治局委托”的说法应视同是文本内容反映政治局意志,并由政治局承担责任,应根据著作权法第十一条第三款,视同法人作品,再经由PD-PRC-CPC而确认公有。(并同时反对对公文的'''过度'''收缩理解——不知道Fire and Ice阁下在此处的“公文”何所指?如果要'''仅'''以《党政机关公文处理工作条例》内所列文类作准,则甚至中共章程亦不能视为公文收录,而这是与《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的精神相违背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7月31日 (日) 15:11 (UTC) *:::依法人作品要件及本作品性质,{{支持}}该作品为法人作品,同意{{保留}}。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感谢回复,我亦知立法性质非公报赋予。同时我撤回公报相关之不相关表述。提及《民法典草案说明》之意图另在于,《民法典》具有立法性质毫无争议,《民法典草案说明》是立法过程性文件因此同样具有立法性质。那么是否可以类比为:因为《决议》具有立法或行政性质,故《决议说明》亦具有立法或行政性质——即使中共决议'''可能'''并没有像《立法法》中那样相似的明文规定?窃认为这一类比可以成立。 *:::《立法法》初通过于2000年(修正前条文在第48条),而此前不乏类似的对法律案的说明,例如[http://www.npc.gov.cn/zgrdw/wxzl/gongbao/2000-12/06/content_5003520.htm 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修正案(草案)》的说明](1996)。即使没有《立法法》的规定,具有公职的人履行其职务,过程性报告应也具有与对应文件相同的性质,且不论该报告似也合乎法人作品的要件。 *:::不知阁下是否认同这一类比?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日 (一) 05:48 (UTC) :::在此反驳诸位提供的四点意见: :::*意见一、“依據文本開頭之闡明,其說明之行使,是受委自執政黨團機關,並於執政黨團公務會議內所作、並非為未有任何機關代表前提下之單一說話,即該行為已而在履行最高黨團之公職與公務,繼而本案提請之理據非恰當適切。”按:此意见不值一驳。《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指出:“自然人为完成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工作任务所创作的作品是职务作品,除本条第二款的规定以外,著作权由作者享有,但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有权在其业务范围内优先使用。”无论此文是否习近平因工作任务而创作,履行公职的作品亦为职务作品,著作权归作者。 :::*意见二、“{{tq|受中央政治局委托,我就……起草的有关情况向全会作说明。}}这句话似乎可以有两种理解:……中央政治局委托其朗读(即“作说明”)出本作品(此时该作品可以理解为是中央政治局创作的)。作第二种理解时,似乎逻辑上能更通畅些。”按:[http://www.gov.cn/xinwen/2021-11/16/content_5651271.htm 新华社电文署名为习近平],维基文库于是也署名为习近平,因此不存在第二种理解的空间。 :::*意见三、“‘受中央政治局委托’的说法应视同是文本内容反映政治局意志,并由政治局承担责任,应根据著作权法第十一条第三款,视同法人作品,再经由PD-PRC-CPC而确认公有。”按:此处“由政治局承担责任”没有逻辑上的推导,无法“根据著作权法第十一条第三款,视同法人作品”,以常理判断,既由习近平署名,自然由习近平本人承担责任。另外,制定PD-PRC-CPC模板当前内容时未规定“公文”范围,致今有“反对对公文的'''过度'''收缩理解”之语,然则个人署名作品,根据本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常识,不可能属于公文。 :::*意见四、“因为《决议》具有立法或行政性质,故《决议说明》亦具有立法或行政性质”。按:中共中央组织的决议具有立法或行政性质,这是社群对《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的理解。对立法或行政性质文件的说明应视同立法或行政过程中之进程文件从而视同立法或行政性质文件,这是意见人对立法或行政性质的理解。根据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等单位二百余名专家参与编写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释义全书》第1卷第2版,其“前言”指出:“撰写这部法律释义的作者,大多是立法、行政和司法机关的当年参加过国家有关法律的起草、调研、审议和修改工作的同志,撰写时力求根据立法过程中了解的情况,准确地反映立法意图。”其598页指出“全国人大法律委员会对法律草案的审议结果报告属于具有立法性质的文件”,并未明确释义对法律草案的说明具有立法性质,在未有最新解释之前,自当从严。 :::以上。[[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02:31 (UTC) ::::如社羣各成員上所述,現本地文庫共識既已相對明確,閣下似乎反社區商討之共識而行、並稀釋碎裂法理邏輯造成奇異,更如閣下是否要求文庫社區是要完全服從沒有任何明確規章說明之所謂「常識」?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08:07 (UTC) ::::虽然在下只为意见三负责,不过阅读阁下的见解后亦有赞同或认为可商榷之处,是以合并回复如下: ::::一、意见一引《著作权法》第十八条有关职务作品说法驳Longway22君之意见,我原则上并不反对。只是在此基础上,不能不提请阁下注意第十八条并不足以全然排除第十一条与第十二条第一款之规定,尤其是第十二条第一款{{quote|“在作品上署名...为作者...'''另有相反证明'''的除外。”}} ::::是以尽管第十八条规定了职务作品的一般性情形,但这一情形仍要建立在无“相反证明”的基础上。 ::::二、那么,实务中是否存在“相反证明”呢?此处恰好就阁下之对Teetrition君意见二的反驳可提供一反论材料(注:这并不代表我对他的意见就全然支持):阁下指本文在新华社署名习近平,因此不存在第二种理解空间;然而见[http://www.gov.cn/zhuanti/2017-10/27/content_5234876.htm 新华社电文-习在中共十九大的报告],署名亦为习近平,按阁下之逻辑,应不存在第二种理解空间而应将其视为其个人之作品,从而其个人据有版权;然而这一逻辑,将恐与既有案例判决相冲突(即《刑事审判参考》指导案例第680号)。此处即证明,即使署名,亦不全必然以署名者视为著作权法意义上的作者;亦即在实务中,“相反证明”是可能存在的。 ::::三、回到本案,则是否提出足够效力的“相反证明”,成为关键(请注意,我并不以为有“相反证明”即足矣,而仍应考虑其效力是否足够)。当然,效力是否足够,除非法院判决,否则它就是一个各有道理的问题。但阁下于对意见三的反驳中称“...‘由政治局承担责任’没有逻辑上的推导”,则未敢苟同:首先,署名者是否必然承担其'''全部'''责任,又以何方式承担其应承担之责任,仍需按各个案独立分析。《中国共产党章程》第十条第五款指出:{{quote|(五)党的各级委员会实行集体领导和个人分工负责相结合的制度。凡属重大问题都要按照集体领导、民主集中、个别酝酿、会议决定的原则,由党的委员会'''集体讨论,作出决定''';委员会成员要根据'''集体的决定'''和分工,切实履行自己的职责。}}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工作条例》第二十三条:{{quote|党中央按照集体领导、民主集中、个别酝酿、会议决定的原则,对党和国家工作的重大问题作出决策。根据需要,分别召开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中央政治局会议、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会议讨论决定。}} ::::同上第三十二条:{{quote|中央委员会、中央政治局、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的组成人员必须牢记自己是党的最高领导机关的'''一员'''...按'''集体意志'''办事...}} ::::尽管各人对中国大陆之政治结构实质或许各有认识,然而从'''成文规则'''自体而言,政治局遇事实行集体讨论、会议决定是明确的,因而若谓该说明文件在经“集体讨论、会议决定”后才委托政治局成员'''宣读'''之情况下而该文件不反映组织意志、组织无须负全面责任的,则不免与上面成文规则相违背;而习作为政治局一员,虽然需要承担责任,但应该视为以组织一员身份,与组织中之他人负共同责任。(谨请注意:'''从成文规则上''',总书记职务并不在政治局中承担比其他政治局成员更多的责任。)以上应足以证明该文件由政治局承担相应责任,而得以十一条第三款解释。至于阁下称“个人署名作品...不可能属于公文”,上述说明已足可解,不赘。 ::::四、(此处{{ping|Teetrition}}感谢阁下相询,在下对阁下的回复,一并列入此点,不再另行书写,见谅)我总体同意Fire and Ice阁下的“自当从严”——针对《决议》和《决议说明》的关系而言。这两者并非法律文件,也缺乏明确释义,以《民法典》与《民法典草案说明》的关系类比是存在过度类比的情况的。因此我不赞同这样的类比。——但,《民法典草案说明》由于有《立法法》的相关规定,它的性质应是无疑义的。 ::::PS:就[[User:Longway22|Longway22]]君后来的发言,在下冒昧插一句:社群共识虽相对趋近于“保留”,但一是“相对”趋近,二是这趋近也仅止于“保留”,而各家未必认同各家之论据,是以恐不宜批评他人“反社區商討之共識而行”,我更未见Fire and Ice阁下有“稀釋碎裂法理邏輯造成奇異”与“沒有任何明確規章說明”(事实上Fire and Ice阁下不乏明确引文,逻辑亦颇有高论),这样的指控恐有违推定善意,也不符合事实,还是平心静气谈话,似更适合。冒昧一言,见谅见谅。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09:43 (UTC) :::::接受銀雪之指教,也期提案人理解,再稍微釋言提問之為求,是較強調對提案人在第四點做案可能所生之邏輯作叩問、但確實較簡短以突出部分重點或需斟酌,但之所以較有此現,即如第四點做案可能與普遍認知之意見綜合吸納和參與等已有所相衝,潛在而言對於無論本地之文庫社區或釋法文本諸公、但且或有不太適切之對照區分,姑且如是期可見諒包涵,諸君再識。——[[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0:01 (UTC) :::::{{ping|银色雪莉}}基本赞同阁下的意见也感谢阁下的提及。我亦深知未有明确解释前亦应从严,类比亦为增加保留观点之论据。惟有一点不明,阁下以《立法法》之规定说明《民法典草案说明》之性质,然正如我之前所言,《立法法》通过、施行于2000年,其规定即使是对某习惯的确认亦不能溯及既往。之前所举[http://www.npc.gov.cn/zgrdw/wxzl/gongbao/2000-12/06/content_5003520.htm 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修正案(草案)》的说明(1996)]一例中,该说明冒头即言“根据全国人大常委会的决定,我向大会作关于……的说明”。正如阁下所列党章及相关党内法规的规定,不难推测习作出《决议说明》亦经相关讨论决定。在《刑诉法修正草案说明》当时无《立法法》之支撑的情况下,其立法性质之推导与《决议说明》性质之推导高度相似(私以为不能说因为《立法法》相关规定,某一作品在2000年7月1日前不属于公有领域,在之后属于公有领域)。既然《决议》根据指导案例之精神属于立法或行政文件而不受保护,此时言《决议说明》不受保护似乎并非过度类比。——[[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0:54 (UTC) ::::::人大的立法权在宪法中早有明定。即使没有《立法法》做加强说明,既然规定人大有立法权,则人大为行使立法权而制定的过程性文件也很难被视为不具有立法性质——当然,就像下方Fire and Ice君所言,有一个从宽从严的问题,但是我想这一个还算是同类推论,应可接受。党的文件则有根本不同。实际上党的文件之所以在本地被部分地接受具有“三性质”,还是由于一个判例所引出的讨论。即便在实务中,尽管判例有其参考性,但是它的效力也并没有法律来得强,因此实际上应作为一个有限缩性的特殊情况,不宜作过度推论,实有必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2:31 (UTC) :::::::感谢回复,了解并支持阁下的立场。实际上我亦对该指导案例较为贫瘠的说理仍有疑问(更何况这是刑庭法官所作判决)。正如阁下所言,中国大陆法域无判例法基础,指导案例仅有参考作用。但既然社群接受部分党的文件具有三性,个人论述即直接建立在这一前提之上了。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2:44 (UTC) :::::承蒙指点,回复两点: :::::*一、《立法法》第五十四条提出:“提出法律案,应当同时提出法律草案文本及其说明,并提供必要的参阅资料。”而根据《立法法》第十八条至二十四条,向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提交的法律案将经过提案人的说明后,进行审议和修订,提出法律草案修改稿和法律草案表决稿。《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释义全书》认为“全国人大法律委员会对法律草案的审议结果报告属于具有立法性质的文件”,据此可见,《法律释义全书》认为立法过程中的文件为立法性质的文件,从而判定审议结果报告具有立法性质。那么虽无明文,提案人对法律的说明自然也应属立法性质(这只是推测,从宽从严,由文库社群决定)。虽然,这无法推出《决议说明》亦可属此例。 :::::*二、银色雪莉认为署名为习近平的《决议说明》“经‘集体讨论、会议决定’后才委托政治局成员'''宣读'''”。目前恰无证据证明此点。《决议说明》称:“在决议稿起草过程中,中央政治局常委会召开3次会议、中央政治局召开2次会议进行审议,形成了提交这次全会审议的决议稿。”后又经中共中央全会通过。因此,第三个历史决议代表中共中央集体意志当无疑义。而目前并无任何报道披露《决议说明》的形成过程,仅知署名为习近平。 :::::以上。[[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1:53 (UTC) ::::::所以如此即屬於民事行為否?如閣下由此論說,適可民事舉證和承擔民事責任等言之反觀所謂署名者、是否合乎獨自署名承擔民事行為能力之定義。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04:40 (UTC) ::::::祝安。对于Fire-and-Ice阁下之意见一完全赞成。就意见二,我当然可以撤回“宣读”这一推理,确实这一推理也无法证明。但我仍要指出的是: ::::::首先,即便没有明确的文件制订过程,但这一文件首先代表政治局的意志应该是没有疑问的。“委托”一词,说明此项事务(即“就......起草的有关情况向全会作说明”)是政治局自身事务(这里有一项旁证:本文中指出:“...中央政治局决定...成立文件起草组,由我担任组长...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领导下承担文件起草工作。”作为文件起草情况说明的本文,其内容自然需要反映领导本项工作的政治局常委会的意志)。 ::::::其次,阁下当然可以引用著作权法第十八条(包括著作权法实施条例对应的条文)来指出这属于一般职务作品,著作权归自然人作者(包括我前面引用的文段,也确实可以说明此处属于习的“工作任务”范畴),正如我此前的一贯态度一样(“意见一引《著作权法》第十八条...我原则上并不反对”),'''我不会反对将本文认定为职务作品的看法'''。但我同样指出,本文'''也同样具有组织作品之完整要件'''——除了“主持”和“意志”以外,再谨引用《民法典》第六十二、一百零五和一百零八条指出,习作为文件起草组组长(组织代表)在创作这一决议起草过程中的过程性文件时,其责任划分存在由其所属组织全体承担的可能,因此也就存在了符合著作权法第十一条第三款要件三的可能性。 ::::::以上,谨表明我的态度——我们争论的缘由,实际上是由于现行著作权法的几类特殊作品——法人作品、一般职务作品的概念和构成要件在定义上存在重叠的灰色地带。鉴于这种灰色地带,我在保留我个人认为应当保留的这一观点同时,亦对阁下之意见表示尊重。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0:13 (UTC) ---- *[[武嶺樂亭記]],蔣中正的私人作品。--[[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7月29日 (五) 19:31 (UTC) :符合[[:mul:Template:PD-US-1923-abroad]],在美国是公有领域,移交[[:mul:|多语言维基文库]]。--[[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7月30日 (六) 08:39 (UTC) === 8月 === *[[新华社受权公告]],授權方及相關版權待釐清。--[[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19:09 (UTC)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Commons:Deletion_requests/File:2022%E5%B9%B48%E6%9C%88%E6%96%B0%E5%8D%8E%E7%A4%BE%E5%8F%97%E6%9D%83%E5%85%AC%E5%91%8A.jpg 公告附图也面临提删]。--[[User:Johnson.Xia|Johnson.Xia]]([[User talk:Johnson.Xia|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7:10 (UTC) **{{删除}} 新华社作品。--[[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2日 (二) 21:51 (UTC) **:这肯定不是新华社自己的作品,不应适用新华社自身的版权要求。 [[User:Johnson.Xia|Johnson.Xia]]([[User talk:Johnson.Xia|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02:07 (UTC) **倾向{{保留}},公告授权方应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或其他官方,而公告本身可能具有行政性质。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04:23 (UTC) ***我认为这篇公告属于“纯事实消息”,所以应该{{保留}}。 [[User:Johnson.Xia|Johnson.Xia]]([[User talk:Johnson.Xia|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7:09 (UTC) ****「公告」,是什麼也不會是「事實消息」吧……--[[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3:30 (UTC) ****:公告的内容就是事实消息。 [[User:Johnson.Xia|Johnson.Xia]]([[User talk:Johnson.Xia|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23:38 (UTC) ****:除了事实消息(发生了什么),公告的功能就是决议、决定、命令(受众要怎么做)了。这篇公告的内容是宣布“解放军要在台湾附近海域进行军事行动”,要求“船只和飞行器不要接近”,应被视为“决议、决定、命令”。鉴于新华社只是新闻机构,而且是“受权”,即得到批准,发表此公告,合理推断,公告的作者应该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政府,再次证明这篇公告的公有领域性质。 [[User:Johnson.Xia|Johnson.Xia]]([[User talk:Johnson.Xia|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07:02 (UTC) **應先判讀是否存在民事法人,還有是否具備民事舉證之行為能力。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04:35 (UTC) **:这么说“民事法人”肯定不是新华社,而是比新华社级别更高的政府机构。 [[User:Johnson.Xia|Johnson.Xia]]([[User talk:Johnson.Xia|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6:55 (UTC) **{{意见}} 文字我可以接受按单纯事实消息保留。图片还有待社群讨论。--[[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06:57 (UTC) **:这张图片跟文字的性质一样,也是单纯事实消息,也应该保留。 [[User:Johnson.Xia|Johnson.Xia]]([[User talk:Johnson.Xia|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6:59 (UTC) *为什么不使用国防部或解放军原公告,国防部失职?--[[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04:29 (UTC) *:反而是国防部[http://www.mod.gov.cn/topnews/2022-08/02/content_4917246.htm 转载了]新华社的报道…… [[User:Johnson.Xia|Johnson.Xia]]([[User talk:Johnson.Xia|留言]]) 2022年8月3日 (三) 17:06 (UTC) ---- *[[九大工商團體聯合聲明]]版权情况未知。--[[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06:54 (UTC) *[[全国台湾同胞投资企业联谊会发表声明 强烈谴责佩洛西蓄意挑衅 严重破坏两岸关系]]同上,建議一同討論。--[[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3:39 (UTC) *:还有[https://content-static.cctvnews.cctv.com/snow-book/index.html?t=1659615122864&toc_style_id=feeds_default&share_to=copy_url&track_id=D925B7EC-47EA-44A4-A76B-739461C1D155_681309378382&item_id=5446603752302245352 中国各民主党派联合声明]也一并讨论吧。 [[User:Johnson.Xia|Johnson.Xia]]([[User talk:Johnson.Xia|留言]]) 2022年8月4日 (四) 17:04 (UTC) *:全国台企联那篇肯定是{{删除}},法人作品版权未到期。各民主党派联合声明也是同理。台湾方面的相关法律我不那么熟,不过据《[[著作權法_(民國111年5月立法6月公布)|著作權法]]》第三十三条,似乎法人作品也是要到五十年。--[[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7日 (日) 10:21 (UTC) :*刪掉吧。[[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07:37 (UTC) ---- *[[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国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还得再等四年。[[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13日 (六) 13:09 (UTC) *:这个被广泛认为是代表政府的声明,是否属于行政性文件还有待判断。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57 (UTC) ---- *[[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 譯者不明,可能侵犯版權。[[User:晞世道明|晞世道明]]([[User talk:晞世道明|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07:37 (UTC) *:该版译文应予{{删除}}。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十卷(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多版语文教材给出的出处是《马克思恩格斯论教育》(人民教育出版社1986年版),二者译文存在些许差异但基本一致,维基文库的这一版本来自后者。前者译者署名为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后者暂未找到有收录的对应书籍。即使按照法人作品发表+50年规则计算,该译文著作权仍未到期。 *:摘录少许前述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马恩全集第40卷前言说明供参考: *:{{quote|《马克思恩格斯全集》补卷是依照1968年开始出版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俄文第二版补卷译出的。补卷共十一卷,卷次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至三十九卷相衔接,即第四十至五十卷。}} *:--[[User:Teetrition|Teetrition]]([[User talk:Teetrition|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0:46 (UTC) *:完全赞成{{删除}}。另,此文已经是[[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9月|又一次重复被创建和提删了]],请管理者注意。鉴于本次创建者是新手,<del>请知道那个模板(就是有一个提醒新手这篇侵权)的用户到他讨论页留个言温馨提醒一下吧。</del>在下已经提醒——我有时也会觉得文库有些介绍对新手不算很友好(指使用指引的清晰度)。--[[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4:35 (UTC) 22f3x52iotjgxwi943ryddx5j3s1o0v Wikisource:删除讨论 4 7770 2173301 2172962 2022-08-20T16:38:44Z 银色雪莉 28258 wikitext text/x-wiki {{process header | title = 删除讨论 | section = | previous =[[Wikisource:版权讨论|版权讨论]] | next =[[/存档]]([[/存档/{{CURRENTYEAR}}年|当前]]) | shortcut =[[WS:DEL]] | notes = 本頁收集'''從維基文庫刪除特定页面'''的請求。如果您想要因為版權原因而刪除一頁,請將它列在[[维基文库:版權討論]]。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因為任何其他原因而刪除,請將它列在這裡,所以能討論。本頁請以理服人,言之有理,不是一定少數服從多數的以力服人,所以IP用戶可發言,不是投票,不應用[[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若無有意義的反對,留在本頁的條目應該刪除。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快速刪除,請列入[[Wikisource:快速删除]]。 如果您想要請求恢復被刪除頁面,請在下提出。 }}{{About Wikisource}} ==2022年8月== *[[荷珠配/序]]和[[荷珠配/1]]至[[荷珠配/6]],共7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08:30 (UTC) ---- *爲什麼要請求刪除魯迅的譯作《[[出了象牙之塔]]》呢?<small>—以上[[w:Wikipedia:在對話頁上簽名|未簽名]]的留言由[[User:Thering29|Thering29]]([[User talk:Thering29|對話]]|[[Special:Contributions/Thering29|貢獻]])於2022年8月9日 (二) 10:20 (UTC)加入。</small> :可能之前的用户是针对页面中不属于本文的那些注释而发,只要把那些删除了,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至于鲁迅的本文当然没有问题。--[[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4:25 (UTC) ---- *[[面子问题/序]]、[[面子问题/1]]、[[面子问题/2]]和[[面子问题/3]],共4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4:59 (UTC) ---- *[[中共中央文件(1972)12号]] 不需要的重定向。--[[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3:38 (UTC) **这个谈话纪要的版权恐怕应该属于毛泽东。[[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6:51 (UTC) **:这个是中共中央文件的一部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7:24 (UTC) ---- *[[喬太守亂點鴛鴦譜]],原作中的判詞而已。--[[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8:20 (UTC) ---- *[[古小說鉤沈/序]],应予删除,因为已有重复并且校对状况较好的[[《古小說鉤沉》序]]。--[[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0日 (六) 16:38 (UTC) == 恢復請求 == * 應該恢復[[携手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同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告台灣同胞書》發表三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胡六點原文),上文怎麼就成了對於人民網(people.com.cn)的侵權,這個有問題。[[為實現民族偉大復興 推進祖國和平統一而共同奮鬥]]四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被收錄,為什麼之前[https://www.fmprc.gov.cn/web/ziliao_674904/zt_674979/ywzt_675099/wzzt_675579/2311_675829/t10736.shtml 江1995年的公開講話],[http://www.reformdata.org/1988/1230/3245.shtml 十周年的公開講話],[http://news.sina.com.cn/c/2005-01-28/12035698462.shtml 二十周年的公開講話],都沒有收錄?這些講話,是作為一個序列存在的。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Bluewhalie|Bluewhalie]]([[User talk:Bluewhalie|讨论]]) 2021年10月10日 (日) 17:29 (UTC) :*根據{{ping|Bluewhalie}}案意移動,並詢問元最後一句是否表述有誤?感覺是在講述「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就'''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11日 (一) 01:09 (UTC) :: [[为实现民族伟大复兴 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而共同奋斗]]四十周年的公开讲话被收录除了因为符合收录方针以外,还因为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19年/第2号]]》收录而属于公有领域。如果需要收录其他文献,您需要有证实该文献也属于公有领域的依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31日 (日) 15:35 (UTC) :::根據時[http://www.cnr.cn/zgzb/ss/ 發佈會實錄],主持人在作者發佈前、'''已宣佈其發佈身份'''為黨國最高公職頭銜,即「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黨政軍統帥之稱號,認為是很明確該作品非以個人身份領銜、故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1月1日 (一) 01:40 (UTC) ::::若[[Special:链入页面/政府公報|‎政府公報]]有收,建議個案考慮回復否。--[[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1年11月7日 (日) 20:55 (UTC) ::::同意该作品是政府作品,但是“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一句似乎值得商榷。若该“重要歷史文件”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或者其他不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的情形,维基文库应当收录。--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1年11月8日 (一) 07:41 (UTC) ---- * 1926年出版作品:[[清宫十三朝演义]]、[[海行杂记]]、[[执政府大屠杀记]]、[[怯弱者]]、[[山阴道上]]。待2022年1月1日恢复。--[[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17日 (五) 23:35 (UTC) *:等下?第三个是消极容忍,那我记错了还以为今天进公有呢。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1日 (六) 12:47 (UTC) ---- * [[为日军进攻卢沟桥致蒋介石电]],此文件此前在[[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10月]]遭提删,在下此前提出此文件应属过期中共中央文件并举'''文献例证'''说明,但并未见提案者进一步参与讨论而久后忽遭删除;版权讨论以理服人,在下无意以自己的意见为一定正确,但在有提出相应'''具体文献'''理据对证,并非单纯口舌之争下,毫无获往来讨论而久后忽然删除,恐并不符文库精神。--[[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9:44 (UTC) *:同反对无共识删除。--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3 (UTC) :P.S:有关于此文究竟属于法人文章还是职务文章的判别,[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pdf/ccp/2/1-11.pdf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 第十一册(1936—1938年)]明确收录此文,充分说明此文类属“中共中央文献”,把此文当作职务作品而由自然人享有版权的判断是有误的。--[[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8日 (六) 03:27 (UTC) ::所以阁下是不是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都属于公有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46 (UTC) :::我个人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可以作为其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属于中共中央文件'''的证据。——因为其从标题到编辑前言处都能明言自己的定位,即“中共中央文件”的选集。1949年之前的中共中央文件作为法人作品到期来进公有,1949年以后的按PD-PRC-CPC进公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55 (UTC) :::补充:而且这些选集前的编辑说明都有“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央档案馆编辑,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审定”字样,我想可以进一步加强认定的权威性吧——他自己认定他自己的文献,总不能错吧?--[[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3:29 (UTC) ::::很抱歉我才看到這個討論。然而除非署名者個人有過聲明,我個人仍認為不管這只是中共中央聲索權力而非真正具有。很明顯地,原文署名不含中共中央,僅涉及紅軍;而我另想給一個例子,即[http://www.ccfd.org.tw/ccef001/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view=categories&id=103&Itemid=256 中正文教基金會]把蔣介石的私人作品列入名帶「總統」二字的文集,結果之前Longway22就以此要把這些作品全算作公有領域了。我認為這屬於同樣的性質。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8:45 (UTC) :::::著作权法第十二条第一款说过“...有相反证据的除外”,所以这篇文献能否收录确实要看是否有足够的“相反证据”。我个人认为这个证据其实足够强,缘由见上文;至于阁下所称的认为是“声索权力”,则属于对证据强度的质疑了。鉴于我一贯的习惯,在这种争议性的问题上,我谨对您的观点不表示立场,希望未来能找到更强的证据来说明这一点。但我认为阁下把本案与蒋的文集一案类比并不准确,“总统蒋公”或者“先总统蒋公”一类的表述,只能印证文集出版时蒋介石的身份,类似一种尊称(其实就跟称“蒋中正先生”的“先生”没什么区别),当然不能用其来进行各篇文章的版权判断;但这与由中共中央批准出版的“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性质毕竟不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6日 (三) 02:49 (UTC) ::::::此文应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不适用著作权法,自然不能根据著作权法第十二条判断著作权归属。--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9 (UTC) :::::::第十二条用于判定(广义上的)作者,而作者身份是第五条判别的辅助性证据,不能说完全“不能”根据第十二条判断归属。回到本案,恰恰是判别该文件是否属于中共中央文件抑或是第十八条的职务作品,成为了将其根据第五条进行收录还是根据署名进行判别收录与否的关键,请悉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1 (UTC) ---- * [[翻译:舊美日安保條約]],这个条约为什么被删除,能否告知下理由?[[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31 (UTC) :阁下可以看看编辑摘要,这文件没被删也并不是由文库内的人提删...这是从百科移动过来的页面,提删的模板大概是移动者在移动时没有把在百科本身加上的提删模板拿掉,已复原。--[[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44 (UTC) ---- [[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我沒見到有刪除討論。是不是我眼花了?——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6日 (五) 13:17 (UTC) :在[[Wikisource:版权讨论]]那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6日 (五) 14:44 (UTC) :: 相關討論早前剛被Zhxy 519君[[特殊:差异/2139419|存檔刪除]]。正如Zy26君所言,個人未見該討論有形成什麼共識。——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5日 (三) 15:50 (UTC) :虽然我不是民国粉,但这篇文章被删的真是令人莫名其妙、完全无法理解。搞得我都想开地图炮了。 [[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8日 (日) 01:31 (UTC) ::讨论了这么久,到底[[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的作者是蒋总统还是蒋总裁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6日 (四) 00:48 (UTC) :::蒋总统还是蒋总裁真的有关系么?如果该文不是行政性质的,难道是民事性质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12:56 (UTC) ::::“行政性质”不看发表人的身份的话,那么如何判别?国民党总裁发的东西,不至于具有法律意义上的行政性质吧?其时已经行宪,如有法条说明国民党文件可以作为行政性质或台湾著作权法所言的“憲法、法律、命令或公文”的,那么即请示下。(此处的看法,不代表我认为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总统”或“总裁”,翻查[[特殊:差异/2139419|存档]],我也认为他当时是总统,但是由于他“不能视事”,因此发这篇文章的时候不具备总统职权,因此陷入疑难状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6 (UTC) :::::对于处于疑难状态的文献,要不要“宁缺毋滥”一律删除并禁止收录?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0 (UTC) ::::::我觉得还是先“吵”一阵子吧,这么疑难的毕竟是少数,当时Zhxy 519君删得早了一些,现在正好在这里再“吵”一阵子,特别是请之前未能参与讨论的同好加入讨论,也许有我们未可知的来源或证明——在此也延请各位同好,寻找蒋在“下野”期间行使总统职权的其他证据(非本案),以有助于本案判断——毕竟,他能不能正常行使总统职权,还是“行政性”的主要体现之一,而现在对于他当时行使总统职权的证据不足。其实总裁这个后来我看看倒无所谓了,当时报纸上对于他的称呼也变来变去,有用总裁的也有用总统的——虽然我当时也引用报纸,但我不认为报纸上的称呼是决定性证据,还是得看公文。至于'''过早说'''一律删除,则可能有过度之嫌,但我是赞成“最终的”宁缺毋滥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8 (UTC) : {{ping|Zhxy 519}}姑且還是問一下,此文章若真尚未進入公有領域,那要等到[[维基文库: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什麼時候]]?——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8日 (一) 07:26 (UTC) ::個人作品在大中華區一般需要等到逝世滿50年之後。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4:42 (UTC) :::同意Midleading宁缺毋滥,除非能證明[[總統府公報]]有收,但非此篇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c:Category:Speeches in Taiwan]]收的總統府公報第一版,有文告。[[司法院釋字第5號解釋]]:“行憲後各政黨辦理黨務人員,不能認為刑法上所稱之公務員。”因此,總統下野的蔣總裁的身份不是公務員。--[[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20:08 (UTC) ---- *[[向全国进军的命令]]:这有什么侵犯版权的地方吗?--[[User:The Puki desu|The Puki desu]]([[User talk:The Puki desu|留言]]) 2022年6月4日 (六) 11:08 (UTC) *:[[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5月]]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23:09 (UTC) [[Category:删除请求]] [[Category:维基文库|维基文库]] 53y1gcupkhscblwwqxhz6dgdz1cl5e2 2173352 2173301 2022-08-21T11:11:31Z Fire-and-Ice 58758 /* 2022年8月 */ wikitext text/x-wiki {{process header | title = 删除讨论 | section = | previous =[[Wikisource:版权讨论|版权讨论]] | next =[[/存档]]([[/存档/{{CURRENTYEAR}}年|当前]]) | shortcut =[[WS:DEL]] | notes = 本頁收集'''從維基文庫刪除特定页面'''的請求。如果您想要因為版權原因而刪除一頁,請將它列在[[维基文库:版權討論]]。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因為任何其他原因而刪除,請將它列在這裡,所以能討論。本頁請以理服人,言之有理,不是一定少數服從多數的以力服人,所以IP用戶可發言,不是投票,不應用[[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若無有意義的反對,留在本頁的條目應該刪除。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快速刪除,請列入[[Wikisource:快速删除]]。 如果您想要請求恢復被刪除頁面,請在下提出。 }}{{About Wikisource}} ==2022年8月== *[[荷珠配/序]]和[[荷珠配/1]]至[[荷珠配/6]],共7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08:30 (UTC) ---- *爲什麼要請求刪除魯迅的譯作《[[出了象牙之塔]]》呢?<small>—以上[[w:Wikipedia:在對話頁上簽名|未簽名]]的留言由[[User:Thering29|Thering29]]([[User talk:Thering29|對話]]|[[Special:Contributions/Thering29|貢獻]])於2022年8月9日 (二) 10:20 (UTC)加入。</small> :可能之前的用户是针对页面中不属于本文的那些注释而发,只要把那些删除了,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至于鲁迅的本文当然没有问题。--[[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4:25 (UTC) ---- *[[面子问题/序]]、[[面子问题/1]]、[[面子问题/2]]和[[面子问题/3]],共4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4:59 (UTC) ---- *[[中共中央文件(1972)12号]] 不需要的重定向。--[[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3:38 (UTC) **这个谈话纪要的版权恐怕应该属于毛泽东。[[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6:51 (UTC) **:这个是中共中央文件的一部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7:24 (UTC) ****毛泽东授权中共中央转发,不等于放弃著作权。[[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11 (UTC) ---- *[[喬太守亂點鴛鴦譜]],原作中的判詞而已。--[[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8:20 (UTC) ---- *[[古小說鉤沈/序]],应予删除,因为已有重复并且校对状况较好的[[《古小說鉤沉》序]]。--[[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0日 (六) 16:38 (UTC) == 恢復請求 == * 應該恢復[[携手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同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告台灣同胞書》發表三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胡六點原文),上文怎麼就成了對於人民網(people.com.cn)的侵權,這個有問題。[[為實現民族偉大復興 推進祖國和平統一而共同奮鬥]]四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被收錄,為什麼之前[https://www.fmprc.gov.cn/web/ziliao_674904/zt_674979/ywzt_675099/wzzt_675579/2311_675829/t10736.shtml 江1995年的公開講話],[http://www.reformdata.org/1988/1230/3245.shtml 十周年的公開講話],[http://news.sina.com.cn/c/2005-01-28/12035698462.shtml 二十周年的公開講話],都沒有收錄?這些講話,是作為一個序列存在的。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Bluewhalie|Bluewhalie]]([[User talk:Bluewhalie|讨论]]) 2021年10月10日 (日) 17:29 (UTC) :*根據{{ping|Bluewhalie}}案意移動,並詢問元最後一句是否表述有誤?感覺是在講述「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就'''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11日 (一) 01:09 (UTC) :: [[为实现民族伟大复兴 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而共同奋斗]]四十周年的公开讲话被收录除了因为符合收录方针以外,还因为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19年/第2号]]》收录而属于公有领域。如果需要收录其他文献,您需要有证实该文献也属于公有领域的依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31日 (日) 15:35 (UTC) :::根據時[http://www.cnr.cn/zgzb/ss/ 發佈會實錄],主持人在作者發佈前、'''已宣佈其發佈身份'''為黨國最高公職頭銜,即「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黨政軍統帥之稱號,認為是很明確該作品非以個人身份領銜、故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1月1日 (一) 01:40 (UTC) ::::若[[Special:链入页面/政府公報|‎政府公報]]有收,建議個案考慮回復否。--[[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1年11月7日 (日) 20:55 (UTC) ::::同意该作品是政府作品,但是“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一句似乎值得商榷。若该“重要歷史文件”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或者其他不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的情形,维基文库应当收录。--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1年11月8日 (一) 07:41 (UTC) ---- * 1926年出版作品:[[清宫十三朝演义]]、[[海行杂记]]、[[执政府大屠杀记]]、[[怯弱者]]、[[山阴道上]]。待2022年1月1日恢复。--[[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17日 (五) 23:35 (UTC) *:等下?第三个是消极容忍,那我记错了还以为今天进公有呢。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1日 (六) 12:47 (UTC) ---- * [[为日军进攻卢沟桥致蒋介石电]],此文件此前在[[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10月]]遭提删,在下此前提出此文件应属过期中共中央文件并举'''文献例证'''说明,但并未见提案者进一步参与讨论而久后忽遭删除;版权讨论以理服人,在下无意以自己的意见为一定正确,但在有提出相应'''具体文献'''理据对证,并非单纯口舌之争下,毫无获往来讨论而久后忽然删除,恐并不符文库精神。--[[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9:44 (UTC) *:同反对无共识删除。--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3 (UTC) :P.S:有关于此文究竟属于法人文章还是职务文章的判别,[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pdf/ccp/2/1-11.pdf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 第十一册(1936—1938年)]明确收录此文,充分说明此文类属“中共中央文献”,把此文当作职务作品而由自然人享有版权的判断是有误的。--[[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8日 (六) 03:27 (UTC) ::所以阁下是不是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都属于公有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46 (UTC) :::我个人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可以作为其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属于中共中央文件'''的证据。——因为其从标题到编辑前言处都能明言自己的定位,即“中共中央文件”的选集。1949年之前的中共中央文件作为法人作品到期来进公有,1949年以后的按PD-PRC-CPC进公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55 (UTC) :::补充:而且这些选集前的编辑说明都有“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央档案馆编辑,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审定”字样,我想可以进一步加强认定的权威性吧——他自己认定他自己的文献,总不能错吧?--[[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3:29 (UTC) ::::很抱歉我才看到這個討論。然而除非署名者個人有過聲明,我個人仍認為不管這只是中共中央聲索權力而非真正具有。很明顯地,原文署名不含中共中央,僅涉及紅軍;而我另想給一個例子,即[http://www.ccfd.org.tw/ccef001/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view=categories&id=103&Itemid=256 中正文教基金會]把蔣介石的私人作品列入名帶「總統」二字的文集,結果之前Longway22就以此要把這些作品全算作公有領域了。我認為這屬於同樣的性質。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8:45 (UTC) :::::著作权法第十二条第一款说过“...有相反证据的除外”,所以这篇文献能否收录确实要看是否有足够的“相反证据”。我个人认为这个证据其实足够强,缘由见上文;至于阁下所称的认为是“声索权力”,则属于对证据强度的质疑了。鉴于我一贯的习惯,在这种争议性的问题上,我谨对您的观点不表示立场,希望未来能找到更强的证据来说明这一点。但我认为阁下把本案与蒋的文集一案类比并不准确,“总统蒋公”或者“先总统蒋公”一类的表述,只能印证文集出版时蒋介石的身份,类似一种尊称(其实就跟称“蒋中正先生”的“先生”没什么区别),当然不能用其来进行各篇文章的版权判断;但这与由中共中央批准出版的“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性质毕竟不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6日 (三) 02:49 (UTC) ::::::此文应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不适用著作权法,自然不能根据著作权法第十二条判断著作权归属。--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9 (UTC) :::::::第十二条用于判定(广义上的)作者,而作者身份是第五条判别的辅助性证据,不能说完全“不能”根据第十二条判断归属。回到本案,恰恰是判别该文件是否属于中共中央文件抑或是第十八条的职务作品,成为了将其根据第五条进行收录还是根据署名进行判别收录与否的关键,请悉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1 (UTC) ---- * [[翻译:舊美日安保條約]],这个条约为什么被删除,能否告知下理由?[[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31 (UTC) :阁下可以看看编辑摘要,这文件没被删也并不是由文库内的人提删...这是从百科移动过来的页面,提删的模板大概是移动者在移动时没有把在百科本身加上的提删模板拿掉,已复原。--[[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44 (UTC) ---- [[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我沒見到有刪除討論。是不是我眼花了?——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6日 (五) 13:17 (UTC) :在[[Wikisource:版权讨论]]那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6日 (五) 14:44 (UTC) :: 相關討論早前剛被Zhxy 519君[[特殊:差异/2139419|存檔刪除]]。正如Zy26君所言,個人未見該討論有形成什麼共識。——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5日 (三) 15:50 (UTC) :虽然我不是民国粉,但这篇文章被删的真是令人莫名其妙、完全无法理解。搞得我都想开地图炮了。 [[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8日 (日) 01:31 (UTC) ::讨论了这么久,到底[[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的作者是蒋总统还是蒋总裁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6日 (四) 00:48 (UTC) :::蒋总统还是蒋总裁真的有关系么?如果该文不是行政性质的,难道是民事性质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12:56 (UTC) ::::“行政性质”不看发表人的身份的话,那么如何判别?国民党总裁发的东西,不至于具有法律意义上的行政性质吧?其时已经行宪,如有法条说明国民党文件可以作为行政性质或台湾著作权法所言的“憲法、法律、命令或公文”的,那么即请示下。(此处的看法,不代表我认为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总统”或“总裁”,翻查[[特殊:差异/2139419|存档]],我也认为他当时是总统,但是由于他“不能视事”,因此发这篇文章的时候不具备总统职权,因此陷入疑难状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6 (UTC) :::::对于处于疑难状态的文献,要不要“宁缺毋滥”一律删除并禁止收录?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0 (UTC) ::::::我觉得还是先“吵”一阵子吧,这么疑难的毕竟是少数,当时Zhxy 519君删得早了一些,现在正好在这里再“吵”一阵子,特别是请之前未能参与讨论的同好加入讨论,也许有我们未可知的来源或证明——在此也延请各位同好,寻找蒋在“下野”期间行使总统职权的其他证据(非本案),以有助于本案判断——毕竟,他能不能正常行使总统职权,还是“行政性”的主要体现之一,而现在对于他当时行使总统职权的证据不足。其实总裁这个后来我看看倒无所谓了,当时报纸上对于他的称呼也变来变去,有用总裁的也有用总统的——虽然我当时也引用报纸,但我不认为报纸上的称呼是决定性证据,还是得看公文。至于'''过早说'''一律删除,则可能有过度之嫌,但我是赞成“最终的”宁缺毋滥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8 (UTC) : {{ping|Zhxy 519}}姑且還是問一下,此文章若真尚未進入公有領域,那要等到[[维基文库: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什麼時候]]?——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8日 (一) 07:26 (UTC) ::個人作品在大中華區一般需要等到逝世滿50年之後。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4:42 (UTC) :::同意Midleading宁缺毋滥,除非能證明[[總統府公報]]有收,但非此篇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c:Category:Speeches in Taiwan]]收的總統府公報第一版,有文告。[[司法院釋字第5號解釋]]:“行憲後各政黨辦理黨務人員,不能認為刑法上所稱之公務員。”因此,總統下野的蔣總裁的身份不是公務員。--[[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20:08 (UTC) ---- *[[向全国进军的命令]]:这有什么侵犯版权的地方吗?--[[User:The Puki desu|The Puki desu]]([[User talk:The Puki desu|留言]]) 2022年6月4日 (六) 11:08 (UTC) *:[[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5月]]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23:09 (UTC) [[Category:删除请求]] [[Category:维基文库|维基文库]] q2m5ly9w55ek654av9h351f5msfwg17 2173353 2173352 2022-08-21T11:13:38Z Fire-and-Ice 58758 /* 2022年8月 */ wikitext text/x-wiki {{process header | title = 删除讨论 | section = | previous =[[Wikisource:版权讨论|版权讨论]] | next =[[/存档]]([[/存档/{{CURRENTYEAR}}年|当前]]) | shortcut =[[WS:DEL]] | notes = 本頁收集'''從維基文庫刪除特定页面'''的請求。如果您想要因為版權原因而刪除一頁,請將它列在[[维基文库:版權討論]]。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因為任何其他原因而刪除,請將它列在這裡,所以能討論。本頁請以理服人,言之有理,不是一定少數服從多數的以力服人,所以IP用戶可發言,不是投票,不應用[[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若無有意義的反對,留在本頁的條目應該刪除。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快速刪除,請列入[[Wikisource:快速删除]]。 如果您想要請求恢復被刪除頁面,請在下提出。 }}{{About Wikisource}} ==2022年8月== *[[荷珠配/序]]和[[荷珠配/1]]至[[荷珠配/6]],共7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08:30 (UTC) ---- *爲什麼要請求刪除魯迅的譯作《[[出了象牙之塔]]》呢?<small>—以上[[w:Wikipedia:在對話頁上簽名|未簽名]]的留言由[[User:Thering29|Thering29]]([[User talk:Thering29|對話]]|[[Special:Contributions/Thering29|貢獻]])於2022年8月9日 (二) 10:20 (UTC)加入。</small> :可能之前的用户是针对页面中不属于本文的那些注释而发,只要把那些删除了,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至于鲁迅的本文当然没有问题。--[[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4:25 (UTC) ---- *[[面子问题/序]]、[[面子问题/1]]、[[面子问题/2]]和[[面子问题/3]],共4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4:59 (UTC) ---- *[[中共中央文件(1972)12号]] 不需要的重定向。--[[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3:38 (UTC) **这个谈话纪要的版权恐怕应该属于毛泽东。[[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6:51 (UTC) **:这个是中共中央文件的一部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7:24 (UTC) ****毛泽东授权中共中央转发,不等于放弃著作权。[[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11 (UTC) ---- *[[喬太守亂點鴛鴦譜]],原作中的判詞而已。--[[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8:20 (UTC) ---- *[[古小說鉤沈/序]],应予删除,因为已有重复并且校对状况较好的[[《古小說鉤沉》序]]。--[[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0日 (六) 16:38 (UTC) **似以此页面标题为妥。[[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13 (UTC) == 恢復請求 == * 應該恢復[[携手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同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告台灣同胞書》發表三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胡六點原文),上文怎麼就成了對於人民網(people.com.cn)的侵權,這個有問題。[[為實現民族偉大復興 推進祖國和平統一而共同奮鬥]]四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被收錄,為什麼之前[https://www.fmprc.gov.cn/web/ziliao_674904/zt_674979/ywzt_675099/wzzt_675579/2311_675829/t10736.shtml 江1995年的公開講話],[http://www.reformdata.org/1988/1230/3245.shtml 十周年的公開講話],[http://news.sina.com.cn/c/2005-01-28/12035698462.shtml 二十周年的公開講話],都沒有收錄?這些講話,是作為一個序列存在的。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Bluewhalie|Bluewhalie]]([[User talk:Bluewhalie|讨论]]) 2021年10月10日 (日) 17:29 (UTC) :*根據{{ping|Bluewhalie}}案意移動,並詢問元最後一句是否表述有誤?感覺是在講述「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就'''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11日 (一) 01:09 (UTC) :: [[为实现民族伟大复兴 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而共同奋斗]]四十周年的公开讲话被收录除了因为符合收录方针以外,还因为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19年/第2号]]》收录而属于公有领域。如果需要收录其他文献,您需要有证实该文献也属于公有领域的依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31日 (日) 15:35 (UTC) :::根據時[http://www.cnr.cn/zgzb/ss/ 發佈會實錄],主持人在作者發佈前、'''已宣佈其發佈身份'''為黨國最高公職頭銜,即「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黨政軍統帥之稱號,認為是很明確該作品非以個人身份領銜、故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1月1日 (一) 01:40 (UTC) ::::若[[Special:链入页面/政府公報|‎政府公報]]有收,建議個案考慮回復否。--[[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1年11月7日 (日) 20:55 (UTC) ::::同意该作品是政府作品,但是“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一句似乎值得商榷。若该“重要歷史文件”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或者其他不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的情形,维基文库应当收录。--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1年11月8日 (一) 07:41 (UTC) ---- * 1926年出版作品:[[清宫十三朝演义]]、[[海行杂记]]、[[执政府大屠杀记]]、[[怯弱者]]、[[山阴道上]]。待2022年1月1日恢复。--[[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17日 (五) 23:35 (UTC) *:等下?第三个是消极容忍,那我记错了还以为今天进公有呢。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1日 (六) 12:47 (UTC) ---- * [[为日军进攻卢沟桥致蒋介石电]],此文件此前在[[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10月]]遭提删,在下此前提出此文件应属过期中共中央文件并举'''文献例证'''说明,但并未见提案者进一步参与讨论而久后忽遭删除;版权讨论以理服人,在下无意以自己的意见为一定正确,但在有提出相应'''具体文献'''理据对证,并非单纯口舌之争下,毫无获往来讨论而久后忽然删除,恐并不符文库精神。--[[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9:44 (UTC) *:同反对无共识删除。--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3 (UTC) :P.S:有关于此文究竟属于法人文章还是职务文章的判别,[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pdf/ccp/2/1-11.pdf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 第十一册(1936—1938年)]明确收录此文,充分说明此文类属“中共中央文献”,把此文当作职务作品而由自然人享有版权的判断是有误的。--[[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8日 (六) 03:27 (UTC) ::所以阁下是不是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都属于公有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46 (UTC) :::我个人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可以作为其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属于中共中央文件'''的证据。——因为其从标题到编辑前言处都能明言自己的定位,即“中共中央文件”的选集。1949年之前的中共中央文件作为法人作品到期来进公有,1949年以后的按PD-PRC-CPC进公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55 (UTC) :::补充:而且这些选集前的编辑说明都有“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央档案馆编辑,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审定”字样,我想可以进一步加强认定的权威性吧——他自己认定他自己的文献,总不能错吧?--[[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3:29 (UTC) ::::很抱歉我才看到這個討論。然而除非署名者個人有過聲明,我個人仍認為不管這只是中共中央聲索權力而非真正具有。很明顯地,原文署名不含中共中央,僅涉及紅軍;而我另想給一個例子,即[http://www.ccfd.org.tw/ccef001/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view=categories&id=103&Itemid=256 中正文教基金會]把蔣介石的私人作品列入名帶「總統」二字的文集,結果之前Longway22就以此要把這些作品全算作公有領域了。我認為這屬於同樣的性質。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8:45 (UTC) :::::著作权法第十二条第一款说过“...有相反证据的除外”,所以这篇文献能否收录确实要看是否有足够的“相反证据”。我个人认为这个证据其实足够强,缘由见上文;至于阁下所称的认为是“声索权力”,则属于对证据强度的质疑了。鉴于我一贯的习惯,在这种争议性的问题上,我谨对您的观点不表示立场,希望未来能找到更强的证据来说明这一点。但我认为阁下把本案与蒋的文集一案类比并不准确,“总统蒋公”或者“先总统蒋公”一类的表述,只能印证文集出版时蒋介石的身份,类似一种尊称(其实就跟称“蒋中正先生”的“先生”没什么区别),当然不能用其来进行各篇文章的版权判断;但这与由中共中央批准出版的“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性质毕竟不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6日 (三) 02:49 (UTC) ::::::此文应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不适用著作权法,自然不能根据著作权法第十二条判断著作权归属。--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9 (UTC) :::::::第十二条用于判定(广义上的)作者,而作者身份是第五条判别的辅助性证据,不能说完全“不能”根据第十二条判断归属。回到本案,恰恰是判别该文件是否属于中共中央文件抑或是第十八条的职务作品,成为了将其根据第五条进行收录还是根据署名进行判别收录与否的关键,请悉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1 (UTC) ---- * [[翻译:舊美日安保條約]],这个条约为什么被删除,能否告知下理由?[[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31 (UTC) :阁下可以看看编辑摘要,这文件没被删也并不是由文库内的人提删...这是从百科移动过来的页面,提删的模板大概是移动者在移动时没有把在百科本身加上的提删模板拿掉,已复原。--[[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44 (UTC) ---- [[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我沒見到有刪除討論。是不是我眼花了?——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6日 (五) 13:17 (UTC) :在[[Wikisource:版权讨论]]那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6日 (五) 14:44 (UTC) :: 相關討論早前剛被Zhxy 519君[[特殊:差异/2139419|存檔刪除]]。正如Zy26君所言,個人未見該討論有形成什麼共識。——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5日 (三) 15:50 (UTC) :虽然我不是民国粉,但这篇文章被删的真是令人莫名其妙、完全无法理解。搞得我都想开地图炮了。 [[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8日 (日) 01:31 (UTC) ::讨论了这么久,到底[[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的作者是蒋总统还是蒋总裁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6日 (四) 00:48 (UTC) :::蒋总统还是蒋总裁真的有关系么?如果该文不是行政性质的,难道是民事性质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12:56 (UTC) ::::“行政性质”不看发表人的身份的话,那么如何判别?国民党总裁发的东西,不至于具有法律意义上的行政性质吧?其时已经行宪,如有法条说明国民党文件可以作为行政性质或台湾著作权法所言的“憲法、法律、命令或公文”的,那么即请示下。(此处的看法,不代表我认为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总统”或“总裁”,翻查[[特殊:差异/2139419|存档]],我也认为他当时是总统,但是由于他“不能视事”,因此发这篇文章的时候不具备总统职权,因此陷入疑难状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6 (UTC) :::::对于处于疑难状态的文献,要不要“宁缺毋滥”一律删除并禁止收录?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0 (UTC) ::::::我觉得还是先“吵”一阵子吧,这么疑难的毕竟是少数,当时Zhxy 519君删得早了一些,现在正好在这里再“吵”一阵子,特别是请之前未能参与讨论的同好加入讨论,也许有我们未可知的来源或证明——在此也延请各位同好,寻找蒋在“下野”期间行使总统职权的其他证据(非本案),以有助于本案判断——毕竟,他能不能正常行使总统职权,还是“行政性”的主要体现之一,而现在对于他当时行使总统职权的证据不足。其实总裁这个后来我看看倒无所谓了,当时报纸上对于他的称呼也变来变去,有用总裁的也有用总统的——虽然我当时也引用报纸,但我不认为报纸上的称呼是决定性证据,还是得看公文。至于'''过早说'''一律删除,则可能有过度之嫌,但我是赞成“最终的”宁缺毋滥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8 (UTC) : {{ping|Zhxy 519}}姑且還是問一下,此文章若真尚未進入公有領域,那要等到[[维基文库: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什麼時候]]?——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8日 (一) 07:26 (UTC) ::個人作品在大中華區一般需要等到逝世滿50年之後。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4:42 (UTC) :::同意Midleading宁缺毋滥,除非能證明[[總統府公報]]有收,但非此篇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c:Category:Speeches in Taiwan]]收的總統府公報第一版,有文告。[[司法院釋字第5號解釋]]:“行憲後各政黨辦理黨務人員,不能認為刑法上所稱之公務員。”因此,總統下野的蔣總裁的身份不是公務員。--[[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20:08 (UTC) ---- *[[向全国进军的命令]]:这有什么侵犯版权的地方吗?--[[User:The Puki desu|The Puki desu]]([[User talk:The Puki desu|留言]]) 2022年6月4日 (六) 11:08 (UTC) *:[[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5月]]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23:09 (UTC) [[Category:删除请求]] [[Category:维基文库|维基文库]] 1cd23r9b0zauw3wbcprvsdgad6xdiv2 2173356 2173353 2022-08-21T11:44:32Z Yinyue200 84395 /* 2022年8月 */ 回复 wikitext text/x-wiki {{process header | title = 删除讨论 | section = | previous =[[Wikisource:版权讨论|版权讨论]] | next =[[/存档]]([[/存档/{{CURRENTYEAR}}年|当前]]) | shortcut =[[WS:DEL]] | notes = 本頁收集'''從維基文庫刪除特定页面'''的請求。如果您想要因為版權原因而刪除一頁,請將它列在[[维基文库:版權討論]]。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因為任何其他原因而刪除,請將它列在這裡,所以能討論。本頁請以理服人,言之有理,不是一定少數服從多數的以力服人,所以IP用戶可發言,不是投票,不應用[[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若無有意義的反對,留在本頁的條目應該刪除。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快速刪除,請列入[[Wikisource:快速删除]]。 如果您想要請求恢復被刪除頁面,請在下提出。 }}{{About Wikisource}} ==2022年8月== *[[荷珠配/序]]和[[荷珠配/1]]至[[荷珠配/6]],共7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08:30 (UTC) ---- *爲什麼要請求刪除魯迅的譯作《[[出了象牙之塔]]》呢?<small>—以上[[w:Wikipedia:在對話頁上簽名|未簽名]]的留言由[[User:Thering29|Thering29]]([[User talk:Thering29|對話]]|[[Special:Contributions/Thering29|貢獻]])於2022年8月9日 (二) 10:20 (UTC)加入。</small> :可能之前的用户是针对页面中不属于本文的那些注释而发,只要把那些删除了,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至于鲁迅的本文当然没有问题。--[[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4:25 (UTC) ---- *[[面子问题/序]]、[[面子问题/1]]、[[面子问题/2]]和[[面子问题/3]],共4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4:59 (UTC) ---- *[[中共中央文件(1972)12号]] 不需要的重定向。--[[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3:38 (UTC) **这个谈话纪要的版权恐怕应该属于毛泽东。[[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6:51 (UTC) **:这个是中共中央文件的一部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7:24 (UTC) ****毛泽东授权中共中央转发,不等于放弃著作权。[[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11 (UTC) ****:那可以干掉独立条目,合并到通知里。社群对其它类似争议(行政性文件中包括非个人创作内容)都是这么处理的。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44 (UTC) ---- *[[喬太守亂點鴛鴦譜]],原作中的判詞而已。--[[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8:20 (UTC) ---- *[[古小說鉤沈/序]],应予删除,因为已有重复并且校对状况较好的[[《古小說鉤沉》序]]。--[[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0日 (六) 16:38 (UTC) **似以此页面标题为妥。[[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13 (UTC) == 恢復請求 == * 應該恢復[[携手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同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告台灣同胞書》發表三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胡六點原文),上文怎麼就成了對於人民網(people.com.cn)的侵權,這個有問題。[[為實現民族偉大復興 推進祖國和平統一而共同奮鬥]]四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被收錄,為什麼之前[https://www.fmprc.gov.cn/web/ziliao_674904/zt_674979/ywzt_675099/wzzt_675579/2311_675829/t10736.shtml 江1995年的公開講話],[http://www.reformdata.org/1988/1230/3245.shtml 十周年的公開講話],[http://news.sina.com.cn/c/2005-01-28/12035698462.shtml 二十周年的公開講話],都沒有收錄?這些講話,是作為一個序列存在的。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Bluewhalie|Bluewhalie]]([[User talk:Bluewhalie|讨论]]) 2021年10月10日 (日) 17:29 (UTC) :*根據{{ping|Bluewhalie}}案意移動,並詢問元最後一句是否表述有誤?感覺是在講述「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就'''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11日 (一) 01:09 (UTC) :: [[为实现民族伟大复兴 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而共同奋斗]]四十周年的公开讲话被收录除了因为符合收录方针以外,还因为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19年/第2号]]》收录而属于公有领域。如果需要收录其他文献,您需要有证实该文献也属于公有领域的依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31日 (日) 15:35 (UTC) :::根據時[http://www.cnr.cn/zgzb/ss/ 發佈會實錄],主持人在作者發佈前、'''已宣佈其發佈身份'''為黨國最高公職頭銜,即「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黨政軍統帥之稱號,認為是很明確該作品非以個人身份領銜、故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1月1日 (一) 01:40 (UTC) ::::若[[Special:链入页面/政府公報|‎政府公報]]有收,建議個案考慮回復否。--[[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1年11月7日 (日) 20:55 (UTC) ::::同意该作品是政府作品,但是“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一句似乎值得商榷。若该“重要歷史文件”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或者其他不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的情形,维基文库应当收录。--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1年11月8日 (一) 07:41 (UTC) ---- * 1926年出版作品:[[清宫十三朝演义]]、[[海行杂记]]、[[执政府大屠杀记]]、[[怯弱者]]、[[山阴道上]]。待2022年1月1日恢复。--[[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17日 (五) 23:35 (UTC) *:等下?第三个是消极容忍,那我记错了还以为今天进公有呢。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1日 (六) 12:47 (UTC) ---- * [[为日军进攻卢沟桥致蒋介石电]],此文件此前在[[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10月]]遭提删,在下此前提出此文件应属过期中共中央文件并举'''文献例证'''说明,但并未见提案者进一步参与讨论而久后忽遭删除;版权讨论以理服人,在下无意以自己的意见为一定正确,但在有提出相应'''具体文献'''理据对证,并非单纯口舌之争下,毫无获往来讨论而久后忽然删除,恐并不符文库精神。--[[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9:44 (UTC) *:同反对无共识删除。--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3 (UTC) :P.S:有关于此文究竟属于法人文章还是职务文章的判别,[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pdf/ccp/2/1-11.pdf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 第十一册(1936—1938年)]明确收录此文,充分说明此文类属“中共中央文献”,把此文当作职务作品而由自然人享有版权的判断是有误的。--[[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8日 (六) 03:27 (UTC) ::所以阁下是不是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都属于公有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46 (UTC) :::我个人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可以作为其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属于中共中央文件'''的证据。——因为其从标题到编辑前言处都能明言自己的定位,即“中共中央文件”的选集。1949年之前的中共中央文件作为法人作品到期来进公有,1949年以后的按PD-PRC-CPC进公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55 (UTC) :::补充:而且这些选集前的编辑说明都有“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央档案馆编辑,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审定”字样,我想可以进一步加强认定的权威性吧——他自己认定他自己的文献,总不能错吧?--[[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3:29 (UTC) ::::很抱歉我才看到這個討論。然而除非署名者個人有過聲明,我個人仍認為不管這只是中共中央聲索權力而非真正具有。很明顯地,原文署名不含中共中央,僅涉及紅軍;而我另想給一個例子,即[http://www.ccfd.org.tw/ccef001/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view=categories&id=103&Itemid=256 中正文教基金會]把蔣介石的私人作品列入名帶「總統」二字的文集,結果之前Longway22就以此要把這些作品全算作公有領域了。我認為這屬於同樣的性質。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8:45 (UTC) :::::著作权法第十二条第一款说过“...有相反证据的除外”,所以这篇文献能否收录确实要看是否有足够的“相反证据”。我个人认为这个证据其实足够强,缘由见上文;至于阁下所称的认为是“声索权力”,则属于对证据强度的质疑了。鉴于我一贯的习惯,在这种争议性的问题上,我谨对您的观点不表示立场,希望未来能找到更强的证据来说明这一点。但我认为阁下把本案与蒋的文集一案类比并不准确,“总统蒋公”或者“先总统蒋公”一类的表述,只能印证文集出版时蒋介石的身份,类似一种尊称(其实就跟称“蒋中正先生”的“先生”没什么区别),当然不能用其来进行各篇文章的版权判断;但这与由中共中央批准出版的“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性质毕竟不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6日 (三) 02:49 (UTC) ::::::此文应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不适用著作权法,自然不能根据著作权法第十二条判断著作权归属。--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9 (UTC) :::::::第十二条用于判定(广义上的)作者,而作者身份是第五条判别的辅助性证据,不能说完全“不能”根据第十二条判断归属。回到本案,恰恰是判别该文件是否属于中共中央文件抑或是第十八条的职务作品,成为了将其根据第五条进行收录还是根据署名进行判别收录与否的关键,请悉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1 (UTC) ---- * [[翻译:舊美日安保條約]],这个条约为什么被删除,能否告知下理由?[[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31 (UTC) :阁下可以看看编辑摘要,这文件没被删也并不是由文库内的人提删...这是从百科移动过来的页面,提删的模板大概是移动者在移动时没有把在百科本身加上的提删模板拿掉,已复原。--[[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44 (UTC) ---- [[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我沒見到有刪除討論。是不是我眼花了?——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6日 (五) 13:17 (UTC) :在[[Wikisource:版权讨论]]那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6日 (五) 14:44 (UTC) :: 相關討論早前剛被Zhxy 519君[[特殊:差异/2139419|存檔刪除]]。正如Zy26君所言,個人未見該討論有形成什麼共識。——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5日 (三) 15:50 (UTC) :虽然我不是民国粉,但这篇文章被删的真是令人莫名其妙、完全无法理解。搞得我都想开地图炮了。 [[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8日 (日) 01:31 (UTC) ::讨论了这么久,到底[[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的作者是蒋总统还是蒋总裁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6日 (四) 00:48 (UTC) :::蒋总统还是蒋总裁真的有关系么?如果该文不是行政性质的,难道是民事性质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12:56 (UTC) ::::“行政性质”不看发表人的身份的话,那么如何判别?国民党总裁发的东西,不至于具有法律意义上的行政性质吧?其时已经行宪,如有法条说明国民党文件可以作为行政性质或台湾著作权法所言的“憲法、法律、命令或公文”的,那么即请示下。(此处的看法,不代表我认为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总统”或“总裁”,翻查[[特殊:差异/2139419|存档]],我也认为他当时是总统,但是由于他“不能视事”,因此发这篇文章的时候不具备总统职权,因此陷入疑难状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6 (UTC) :::::对于处于疑难状态的文献,要不要“宁缺毋滥”一律删除并禁止收录?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0 (UTC) ::::::我觉得还是先“吵”一阵子吧,这么疑难的毕竟是少数,当时Zhxy 519君删得早了一些,现在正好在这里再“吵”一阵子,特别是请之前未能参与讨论的同好加入讨论,也许有我们未可知的来源或证明——在此也延请各位同好,寻找蒋在“下野”期间行使总统职权的其他证据(非本案),以有助于本案判断——毕竟,他能不能正常行使总统职权,还是“行政性”的主要体现之一,而现在对于他当时行使总统职权的证据不足。其实总裁这个后来我看看倒无所谓了,当时报纸上对于他的称呼也变来变去,有用总裁的也有用总统的——虽然我当时也引用报纸,但我不认为报纸上的称呼是决定性证据,还是得看公文。至于'''过早说'''一律删除,则可能有过度之嫌,但我是赞成“最终的”宁缺毋滥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8 (UTC) : {{ping|Zhxy 519}}姑且還是問一下,此文章若真尚未進入公有領域,那要等到[[维基文库: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什麼時候]]?——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8日 (一) 07:26 (UTC) ::個人作品在大中華區一般需要等到逝世滿50年之後。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4:42 (UTC) :::同意Midleading宁缺毋滥,除非能證明[[總統府公報]]有收,但非此篇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c:Category:Speeches in Taiwan]]收的總統府公報第一版,有文告。[[司法院釋字第5號解釋]]:“行憲後各政黨辦理黨務人員,不能認為刑法上所稱之公務員。”因此,總統下野的蔣總裁的身份不是公務員。--[[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20:08 (UTC) ---- *[[向全国进军的命令]]:这有什么侵犯版权的地方吗?--[[User:The Puki desu|The Puki desu]]([[User talk:The Puki desu|留言]]) 2022年6月4日 (六) 11:08 (UTC) *:[[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5月]]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23:09 (UTC) [[Category:删除请求]] [[Category:维基文库|维基文库]] gbuerd16a2b3e4y9tj783fco7kjjdq5 2173357 2173356 2022-08-21T11:44:54Z Yinyue200 84395 /* 2022年8月 */ wikitext text/x-wiki {{process header | title = 删除讨论 | section = | previous =[[Wikisource:版权讨论|版权讨论]] | next =[[/存档]]([[/存档/{{CURRENTYEAR}}年|当前]]) | shortcut =[[WS:DEL]] | notes = 本頁收集'''從維基文庫刪除特定页面'''的請求。如果您想要因為版權原因而刪除一頁,請將它列在[[维基文库:版權討論]]。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因為任何其他原因而刪除,請將它列在這裡,所以能討論。本頁請以理服人,言之有理,不是一定少數服從多數的以力服人,所以IP用戶可發言,不是投票,不應用[[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若無有意義的反對,留在本頁的條目應該刪除。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快速刪除,請列入[[Wikisource:快速删除]]。 如果您想要請求恢復被刪除頁面,請在下提出。 }}{{About Wikisource}} ==2022年8月== *[[荷珠配/序]]和[[荷珠配/1]]至[[荷珠配/6]],共7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08:30 (UTC) ---- *爲什麼要請求刪除魯迅的譯作《[[出了象牙之塔]]》呢?<small>—以上[[w:Wikipedia:在對話頁上簽名|未簽名]]的留言由[[User:Thering29|Thering29]]([[User talk:Thering29|對話]]|[[Special:Contributions/Thering29|貢獻]])於2022年8月9日 (二) 10:20 (UTC)加入。</small> :可能之前的用户是针对页面中不属于本文的那些注释而发,只要把那些删除了,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至于鲁迅的本文当然没有问题。--[[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4:25 (UTC) ---- *[[面子问题/序]]、[[面子问题/1]]、[[面子问题/2]]和[[面子问题/3]],共4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4:59 (UTC) ---- *[[中共中央文件(1972)12号]] 不需要的重定向。--[[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3:38 (UTC) **这个谈话纪要的版权恐怕应该属于毛泽东。[[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6:51 (UTC) **:这个是中共中央文件的一部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7:24 (UTC) ****毛泽东授权中共中央转发,不等于放弃著作权。[[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11 (UTC) ****:那可以干掉独立条目,合并到通知里。社群对其它类似争议(行政性文件中包括个人创作内容)都是这么处理的。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44 (UTC) ---- *[[喬太守亂點鴛鴦譜]],原作中的判詞而已。--[[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8:20 (UTC) ---- *[[古小說鉤沈/序]],应予删除,因为已有重复并且校对状况较好的[[《古小說鉤沉》序]]。--[[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0日 (六) 16:38 (UTC) **似以此页面标题为妥。[[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13 (UTC) == 恢復請求 == * 應該恢復[[携手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同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告台灣同胞書》發表三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胡六點原文),上文怎麼就成了對於人民網(people.com.cn)的侵權,這個有問題。[[為實現民族偉大復興 推進祖國和平統一而共同奮鬥]]四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被收錄,為什麼之前[https://www.fmprc.gov.cn/web/ziliao_674904/zt_674979/ywzt_675099/wzzt_675579/2311_675829/t10736.shtml 江1995年的公開講話],[http://www.reformdata.org/1988/1230/3245.shtml 十周年的公開講話],[http://news.sina.com.cn/c/2005-01-28/12035698462.shtml 二十周年的公開講話],都沒有收錄?這些講話,是作為一個序列存在的。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Bluewhalie|Bluewhalie]]([[User talk:Bluewhalie|讨论]]) 2021年10月10日 (日) 17:29 (UTC) :*根據{{ping|Bluewhalie}}案意移動,並詢問元最後一句是否表述有誤?感覺是在講述「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就'''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11日 (一) 01:09 (UTC) :: [[为实现民族伟大复兴 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而共同奋斗]]四十周年的公开讲话被收录除了因为符合收录方针以外,还因为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19年/第2号]]》收录而属于公有领域。如果需要收录其他文献,您需要有证实该文献也属于公有领域的依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31日 (日) 15:35 (UTC) :::根據時[http://www.cnr.cn/zgzb/ss/ 發佈會實錄],主持人在作者發佈前、'''已宣佈其發佈身份'''為黨國最高公職頭銜,即「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黨政軍統帥之稱號,認為是很明確該作品非以個人身份領銜、故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1月1日 (一) 01:40 (UTC) ::::若[[Special:链入页面/政府公報|‎政府公報]]有收,建議個案考慮回復否。--[[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1年11月7日 (日) 20:55 (UTC) ::::同意该作品是政府作品,但是“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一句似乎值得商榷。若该“重要歷史文件”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或者其他不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的情形,维基文库应当收录。--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1年11月8日 (一) 07:41 (UTC) ---- * 1926年出版作品:[[清宫十三朝演义]]、[[海行杂记]]、[[执政府大屠杀记]]、[[怯弱者]]、[[山阴道上]]。待2022年1月1日恢复。--[[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17日 (五) 23:35 (UTC) *:等下?第三个是消极容忍,那我记错了还以为今天进公有呢。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1日 (六) 12:47 (UTC) ---- * [[为日军进攻卢沟桥致蒋介石电]],此文件此前在[[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10月]]遭提删,在下此前提出此文件应属过期中共中央文件并举'''文献例证'''说明,但并未见提案者进一步参与讨论而久后忽遭删除;版权讨论以理服人,在下无意以自己的意见为一定正确,但在有提出相应'''具体文献'''理据对证,并非单纯口舌之争下,毫无获往来讨论而久后忽然删除,恐并不符文库精神。--[[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9:44 (UTC) *:同反对无共识删除。--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3 (UTC) :P.S:有关于此文究竟属于法人文章还是职务文章的判别,[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pdf/ccp/2/1-11.pdf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 第十一册(1936—1938年)]明确收录此文,充分说明此文类属“中共中央文献”,把此文当作职务作品而由自然人享有版权的判断是有误的。--[[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8日 (六) 03:27 (UTC) ::所以阁下是不是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都属于公有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46 (UTC) :::我个人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可以作为其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属于中共中央文件'''的证据。——因为其从标题到编辑前言处都能明言自己的定位,即“中共中央文件”的选集。1949年之前的中共中央文件作为法人作品到期来进公有,1949年以后的按PD-PRC-CPC进公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55 (UTC) :::补充:而且这些选集前的编辑说明都有“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央档案馆编辑,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审定”字样,我想可以进一步加强认定的权威性吧——他自己认定他自己的文献,总不能错吧?--[[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3:29 (UTC) ::::很抱歉我才看到這個討論。然而除非署名者個人有過聲明,我個人仍認為不管這只是中共中央聲索權力而非真正具有。很明顯地,原文署名不含中共中央,僅涉及紅軍;而我另想給一個例子,即[http://www.ccfd.org.tw/ccef001/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view=categories&id=103&Itemid=256 中正文教基金會]把蔣介石的私人作品列入名帶「總統」二字的文集,結果之前Longway22就以此要把這些作品全算作公有領域了。我認為這屬於同樣的性質。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8:45 (UTC) :::::著作权法第十二条第一款说过“...有相反证据的除外”,所以这篇文献能否收录确实要看是否有足够的“相反证据”。我个人认为这个证据其实足够强,缘由见上文;至于阁下所称的认为是“声索权力”,则属于对证据强度的质疑了。鉴于我一贯的习惯,在这种争议性的问题上,我谨对您的观点不表示立场,希望未来能找到更强的证据来说明这一点。但我认为阁下把本案与蒋的文集一案类比并不准确,“总统蒋公”或者“先总统蒋公”一类的表述,只能印证文集出版时蒋介石的身份,类似一种尊称(其实就跟称“蒋中正先生”的“先生”没什么区别),当然不能用其来进行各篇文章的版权判断;但这与由中共中央批准出版的“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性质毕竟不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6日 (三) 02:49 (UTC) ::::::此文应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不适用著作权法,自然不能根据著作权法第十二条判断著作权归属。--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9 (UTC) :::::::第十二条用于判定(广义上的)作者,而作者身份是第五条判别的辅助性证据,不能说完全“不能”根据第十二条判断归属。回到本案,恰恰是判别该文件是否属于中共中央文件抑或是第十八条的职务作品,成为了将其根据第五条进行收录还是根据署名进行判别收录与否的关键,请悉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1 (UTC) ---- * [[翻译:舊美日安保條約]],这个条约为什么被删除,能否告知下理由?[[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31 (UTC) :阁下可以看看编辑摘要,这文件没被删也并不是由文库内的人提删...这是从百科移动过来的页面,提删的模板大概是移动者在移动时没有把在百科本身加上的提删模板拿掉,已复原。--[[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44 (UTC) ---- [[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我沒見到有刪除討論。是不是我眼花了?——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6日 (五) 13:17 (UTC) :在[[Wikisource:版权讨论]]那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6日 (五) 14:44 (UTC) :: 相關討論早前剛被Zhxy 519君[[特殊:差异/2139419|存檔刪除]]。正如Zy26君所言,個人未見該討論有形成什麼共識。——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5日 (三) 15:50 (UTC) :虽然我不是民国粉,但这篇文章被删的真是令人莫名其妙、完全无法理解。搞得我都想开地图炮了。 [[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8日 (日) 01:31 (UTC) ::讨论了这么久,到底[[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的作者是蒋总统还是蒋总裁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6日 (四) 00:48 (UTC) :::蒋总统还是蒋总裁真的有关系么?如果该文不是行政性质的,难道是民事性质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12:56 (UTC) ::::“行政性质”不看发表人的身份的话,那么如何判别?国民党总裁发的东西,不至于具有法律意义上的行政性质吧?其时已经行宪,如有法条说明国民党文件可以作为行政性质或台湾著作权法所言的“憲法、法律、命令或公文”的,那么即请示下。(此处的看法,不代表我认为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总统”或“总裁”,翻查[[特殊:差异/2139419|存档]],我也认为他当时是总统,但是由于他“不能视事”,因此发这篇文章的时候不具备总统职权,因此陷入疑难状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6 (UTC) :::::对于处于疑难状态的文献,要不要“宁缺毋滥”一律删除并禁止收录?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0 (UTC) ::::::我觉得还是先“吵”一阵子吧,这么疑难的毕竟是少数,当时Zhxy 519君删得早了一些,现在正好在这里再“吵”一阵子,特别是请之前未能参与讨论的同好加入讨论,也许有我们未可知的来源或证明——在此也延请各位同好,寻找蒋在“下野”期间行使总统职权的其他证据(非本案),以有助于本案判断——毕竟,他能不能正常行使总统职权,还是“行政性”的主要体现之一,而现在对于他当时行使总统职权的证据不足。其实总裁这个后来我看看倒无所谓了,当时报纸上对于他的称呼也变来变去,有用总裁的也有用总统的——虽然我当时也引用报纸,但我不认为报纸上的称呼是决定性证据,还是得看公文。至于'''过早说'''一律删除,则可能有过度之嫌,但我是赞成“最终的”宁缺毋滥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8 (UTC) : {{ping|Zhxy 519}}姑且還是問一下,此文章若真尚未進入公有領域,那要等到[[维基文库: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什麼時候]]?——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8日 (一) 07:26 (UTC) ::個人作品在大中華區一般需要等到逝世滿50年之後。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4:42 (UTC) :::同意Midleading宁缺毋滥,除非能證明[[總統府公報]]有收,但非此篇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c:Category:Speeches in Taiwan]]收的總統府公報第一版,有文告。[[司法院釋字第5號解釋]]:“行憲後各政黨辦理黨務人員,不能認為刑法上所稱之公務員。”因此,總統下野的蔣總裁的身份不是公務員。--[[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20:08 (UTC) ---- *[[向全国进军的命令]]:这有什么侵犯版权的地方吗?--[[User:The Puki desu|The Puki desu]]([[User talk:The Puki desu|留言]]) 2022年6月4日 (六) 11:08 (UTC) *:[[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5月]]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23:09 (UTC) [[Category:删除请求]] [[Category:维基文库|维基文库]] 3zfg4y3voh2ycwt3fyifeohhg4khrvk 2173358 2173357 2022-08-21T11:45:39Z Yinyue200 84395 /* 2022年8月 */ wikitext text/x-wiki {{process header | title = 删除讨论 | section = | previous =[[Wikisource:版权讨论|版权讨论]] | next =[[/存档]]([[/存档/{{CURRENTYEAR}}年|当前]]) | shortcut =[[WS:DEL]] | notes = 本頁收集'''從維基文庫刪除特定页面'''的請求。如果您想要因為版權原因而刪除一頁,請將它列在[[维基文库:版權討論]]。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因為任何其他原因而刪除,請將它列在這裡,所以能討論。本頁請以理服人,言之有理,不是一定少數服從多數的以力服人,所以IP用戶可發言,不是投票,不應用[[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若無有意義的反對,留在本頁的條目應該刪除。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快速刪除,請列入[[Wikisource:快速删除]]。 如果您想要請求恢復被刪除頁面,請在下提出。 }}{{About Wikisource}} ==2022年8月== *[[荷珠配/序]]和[[荷珠配/1]]至[[荷珠配/6]],共7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08:30 (UTC) ---- *爲什麼要請求刪除魯迅的譯作《[[出了象牙之塔]]》呢?<small>—以上[[w:Wikipedia:在對話頁上簽名|未簽名]]的留言由[[User:Thering29|Thering29]]([[User talk:Thering29|對話]]|[[Special:Contributions/Thering29|貢獻]])於2022年8月9日 (二) 10:20 (UTC)加入。</small> :可能之前的用户是针对页面中不属于本文的那些注释而发,只要把那些删除了,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至于鲁迅的本文当然没有问题。--[[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4:25 (UTC) ---- *[[面子问题/序]]、[[面子问题/1]]、[[面子问题/2]]和[[面子问题/3]],共4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4:59 (UTC) ---- *[[中共中央文件(1972)12号]] 不需要的重定向。--[[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3:38 (UTC) **这个谈话纪要的版权恐怕应该属于毛泽东。[[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6:51 (UTC) **:这个是中共中央文件的一部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7:24 (UTC) ****毛泽东授权中共中央转发,不等于放弃著作权。[[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11 (UTC) ****:{{ping|Fire and Ice}} 那可以干掉独立条目,合并到通知里。社群对其它类似争议(行政性文件中包括个人创作内容)都是这么处理的。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44 (UTC) ---- *[[喬太守亂點鴛鴦譜]],原作中的判詞而已。--[[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8:20 (UTC) ---- *[[古小說鉤沈/序]],应予删除,因为已有重复并且校对状况较好的[[《古小說鉤沉》序]]。--[[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0日 (六) 16:38 (UTC) **似以此页面标题为妥。[[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13 (UTC) == 恢復請求 == * 應該恢復[[携手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同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告台灣同胞書》發表三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胡六點原文),上文怎麼就成了對於人民網(people.com.cn)的侵權,這個有問題。[[為實現民族偉大復興 推進祖國和平統一而共同奮鬥]]四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被收錄,為什麼之前[https://www.fmprc.gov.cn/web/ziliao_674904/zt_674979/ywzt_675099/wzzt_675579/2311_675829/t10736.shtml 江1995年的公開講話],[http://www.reformdata.org/1988/1230/3245.shtml 十周年的公開講話],[http://news.sina.com.cn/c/2005-01-28/12035698462.shtml 二十周年的公開講話],都沒有收錄?這些講話,是作為一個序列存在的。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Bluewhalie|Bluewhalie]]([[User talk:Bluewhalie|讨论]]) 2021年10月10日 (日) 17:29 (UTC) :*根據{{ping|Bluewhalie}}案意移動,並詢問元最後一句是否表述有誤?感覺是在講述「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就'''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11日 (一) 01:09 (UTC) :: [[为实现民族伟大复兴 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而共同奋斗]]四十周年的公开讲话被收录除了因为符合收录方针以外,还因为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19年/第2号]]》收录而属于公有领域。如果需要收录其他文献,您需要有证实该文献也属于公有领域的依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31日 (日) 15:35 (UTC) :::根據時[http://www.cnr.cn/zgzb/ss/ 發佈會實錄],主持人在作者發佈前、'''已宣佈其發佈身份'''為黨國最高公職頭銜,即「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黨政軍統帥之稱號,認為是很明確該作品非以個人身份領銜、故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1月1日 (一) 01:40 (UTC) ::::若[[Special:链入页面/政府公報|‎政府公報]]有收,建議個案考慮回復否。--[[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1年11月7日 (日) 20:55 (UTC) ::::同意该作品是政府作品,但是“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一句似乎值得商榷。若该“重要歷史文件”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或者其他不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的情形,维基文库应当收录。--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1年11月8日 (一) 07:41 (UTC) ---- * 1926年出版作品:[[清宫十三朝演义]]、[[海行杂记]]、[[执政府大屠杀记]]、[[怯弱者]]、[[山阴道上]]。待2022年1月1日恢复。--[[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17日 (五) 23:35 (UTC) *:等下?第三个是消极容忍,那我记错了还以为今天进公有呢。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1日 (六) 12:47 (UTC) ---- * [[为日军进攻卢沟桥致蒋介石电]],此文件此前在[[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10月]]遭提删,在下此前提出此文件应属过期中共中央文件并举'''文献例证'''说明,但并未见提案者进一步参与讨论而久后忽遭删除;版权讨论以理服人,在下无意以自己的意见为一定正确,但在有提出相应'''具体文献'''理据对证,并非单纯口舌之争下,毫无获往来讨论而久后忽然删除,恐并不符文库精神。--[[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9:44 (UTC) *:同反对无共识删除。--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3 (UTC) :P.S:有关于此文究竟属于法人文章还是职务文章的判别,[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pdf/ccp/2/1-11.pdf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 第十一册(1936—1938年)]明确收录此文,充分说明此文类属“中共中央文献”,把此文当作职务作品而由自然人享有版权的判断是有误的。--[[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8日 (六) 03:27 (UTC) ::所以阁下是不是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都属于公有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46 (UTC) :::我个人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可以作为其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属于中共中央文件'''的证据。——因为其从标题到编辑前言处都能明言自己的定位,即“中共中央文件”的选集。1949年之前的中共中央文件作为法人作品到期来进公有,1949年以后的按PD-PRC-CPC进公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55 (UTC) :::补充:而且这些选集前的编辑说明都有“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央档案馆编辑,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审定”字样,我想可以进一步加强认定的权威性吧——他自己认定他自己的文献,总不能错吧?--[[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3:29 (UTC) ::::很抱歉我才看到這個討論。然而除非署名者個人有過聲明,我個人仍認為不管這只是中共中央聲索權力而非真正具有。很明顯地,原文署名不含中共中央,僅涉及紅軍;而我另想給一個例子,即[http://www.ccfd.org.tw/ccef001/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view=categories&id=103&Itemid=256 中正文教基金會]把蔣介石的私人作品列入名帶「總統」二字的文集,結果之前Longway22就以此要把這些作品全算作公有領域了。我認為這屬於同樣的性質。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8:45 (UTC) :::::著作权法第十二条第一款说过“...有相反证据的除外”,所以这篇文献能否收录确实要看是否有足够的“相反证据”。我个人认为这个证据其实足够强,缘由见上文;至于阁下所称的认为是“声索权力”,则属于对证据强度的质疑了。鉴于我一贯的习惯,在这种争议性的问题上,我谨对您的观点不表示立场,希望未来能找到更强的证据来说明这一点。但我认为阁下把本案与蒋的文集一案类比并不准确,“总统蒋公”或者“先总统蒋公”一类的表述,只能印证文集出版时蒋介石的身份,类似一种尊称(其实就跟称“蒋中正先生”的“先生”没什么区别),当然不能用其来进行各篇文章的版权判断;但这与由中共中央批准出版的“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性质毕竟不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6日 (三) 02:49 (UTC) ::::::此文应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不适用著作权法,自然不能根据著作权法第十二条判断著作权归属。--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9 (UTC) :::::::第十二条用于判定(广义上的)作者,而作者身份是第五条判别的辅助性证据,不能说完全“不能”根据第十二条判断归属。回到本案,恰恰是判别该文件是否属于中共中央文件抑或是第十八条的职务作品,成为了将其根据第五条进行收录还是根据署名进行判别收录与否的关键,请悉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1 (UTC) ---- * [[翻译:舊美日安保條約]],这个条约为什么被删除,能否告知下理由?[[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31 (UTC) :阁下可以看看编辑摘要,这文件没被删也并不是由文库内的人提删...这是从百科移动过来的页面,提删的模板大概是移动者在移动时没有把在百科本身加上的提删模板拿掉,已复原。--[[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44 (UTC) ---- [[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我沒見到有刪除討論。是不是我眼花了?——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6日 (五) 13:17 (UTC) :在[[Wikisource:版权讨论]]那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6日 (五) 14:44 (UTC) :: 相關討論早前剛被Zhxy 519君[[特殊:差异/2139419|存檔刪除]]。正如Zy26君所言,個人未見該討論有形成什麼共識。——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5日 (三) 15:50 (UTC) :虽然我不是民国粉,但这篇文章被删的真是令人莫名其妙、完全无法理解。搞得我都想开地图炮了。 [[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8日 (日) 01:31 (UTC) ::讨论了这么久,到底[[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的作者是蒋总统还是蒋总裁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6日 (四) 00:48 (UTC) :::蒋总统还是蒋总裁真的有关系么?如果该文不是行政性质的,难道是民事性质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12:56 (UTC) ::::“行政性质”不看发表人的身份的话,那么如何判别?国民党总裁发的东西,不至于具有法律意义上的行政性质吧?其时已经行宪,如有法条说明国民党文件可以作为行政性质或台湾著作权法所言的“憲法、法律、命令或公文”的,那么即请示下。(此处的看法,不代表我认为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总统”或“总裁”,翻查[[特殊:差异/2139419|存档]],我也认为他当时是总统,但是由于他“不能视事”,因此发这篇文章的时候不具备总统职权,因此陷入疑难状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6 (UTC) :::::对于处于疑难状态的文献,要不要“宁缺毋滥”一律删除并禁止收录?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0 (UTC) ::::::我觉得还是先“吵”一阵子吧,这么疑难的毕竟是少数,当时Zhxy 519君删得早了一些,现在正好在这里再“吵”一阵子,特别是请之前未能参与讨论的同好加入讨论,也许有我们未可知的来源或证明——在此也延请各位同好,寻找蒋在“下野”期间行使总统职权的其他证据(非本案),以有助于本案判断——毕竟,他能不能正常行使总统职权,还是“行政性”的主要体现之一,而现在对于他当时行使总统职权的证据不足。其实总裁这个后来我看看倒无所谓了,当时报纸上对于他的称呼也变来变去,有用总裁的也有用总统的——虽然我当时也引用报纸,但我不认为报纸上的称呼是决定性证据,还是得看公文。至于'''过早说'''一律删除,则可能有过度之嫌,但我是赞成“最终的”宁缺毋滥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8 (UTC) : {{ping|Zhxy 519}}姑且還是問一下,此文章若真尚未進入公有領域,那要等到[[维基文库: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什麼時候]]?——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8日 (一) 07:26 (UTC) ::個人作品在大中華區一般需要等到逝世滿50年之後。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4:42 (UTC) :::同意Midleading宁缺毋滥,除非能證明[[總統府公報]]有收,但非此篇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c:Category:Speeches in Taiwan]]收的總統府公報第一版,有文告。[[司法院釋字第5號解釋]]:“行憲後各政黨辦理黨務人員,不能認為刑法上所稱之公務員。”因此,總統下野的蔣總裁的身份不是公務員。--[[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20:08 (UTC) ---- *[[向全国进军的命令]]:这有什么侵犯版权的地方吗?--[[User:The Puki desu|The Puki desu]]([[User talk:The Puki desu|留言]]) 2022年6月4日 (六) 11:08 (UTC) *:[[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5月]]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23:09 (UTC) [[Category:删除请求]] [[Category:维基文库|维基文库]] k8jeprj8cdi2fanmi6vs6raa92xiuyn 2173359 2173358 2022-08-21T11:45:57Z Yinyue200 84395 /* 2022年8月 */ wikitext text/x-wiki {{process header | title = 删除讨论 | section = | previous =[[Wikisource:版权讨论|版权讨论]] | next =[[/存档]]([[/存档/{{CURRENTYEAR}}年|当前]]) | shortcut =[[WS:DEL]] | notes = 本頁收集'''從維基文庫刪除特定页面'''的請求。如果您想要因為版權原因而刪除一頁,請將它列在[[维基文库:版權討論]]。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因為任何其他原因而刪除,請將它列在這裡,所以能討論。本頁請以理服人,言之有理,不是一定少數服從多數的以力服人,所以IP用戶可發言,不是投票,不應用[[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若無有意義的反對,留在本頁的條目應該刪除。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快速刪除,請列入[[Wikisource:快速删除]]。 如果您想要請求恢復被刪除頁面,請在下提出。 }}{{About Wikisource}} ==2022年8月== *[[荷珠配/序]]和[[荷珠配/1]]至[[荷珠配/6]],共7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08:30 (UTC) ---- *爲什麼要請求刪除魯迅的譯作《[[出了象牙之塔]]》呢?<small>—以上[[w:Wikipedia:在對話頁上簽名|未簽名]]的留言由[[User:Thering29|Thering29]]([[User talk:Thering29|對話]]|[[Special:Contributions/Thering29|貢獻]])於2022年8月9日 (二) 10:20 (UTC)加入。</small> :可能之前的用户是针对页面中不属于本文的那些注释而发,只要把那些删除了,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至于鲁迅的本文当然没有问题。--[[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4:25 (UTC) ---- *[[面子问题/序]]、[[面子问题/1]]、[[面子问题/2]]和[[面子问题/3]],共4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4:59 (UTC) ---- *[[中共中央文件(1972)12号]] 不需要的重定向。--[[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3:38 (UTC) **这个谈话纪要的版权恐怕应该属于毛泽东。[[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6:51 (UTC) **:这个是中共中央文件的一部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7:24 (UTC) ****毛泽东授权中共中央转发,不等于放弃著作权。[[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11 (UTC) ****:{{ping|Fire-and-Ice}} 那可以干掉独立条目,合并到通知里。社群对其它类似争议(行政性文件中包括个人创作内容)都是这么处理的。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44 (UTC) ---- *[[喬太守亂點鴛鴦譜]],原作中的判詞而已。--[[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8:20 (UTC) ---- *[[古小說鉤沈/序]],应予删除,因为已有重复并且校对状况较好的[[《古小說鉤沉》序]]。--[[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0日 (六) 16:38 (UTC) **似以此页面标题为妥。[[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13 (UTC) == 恢復請求 == * 應該恢復[[携手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同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告台灣同胞書》發表三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胡六點原文),上文怎麼就成了對於人民網(people.com.cn)的侵權,這個有問題。[[為實現民族偉大復興 推進祖國和平統一而共同奮鬥]]四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被收錄,為什麼之前[https://www.fmprc.gov.cn/web/ziliao_674904/zt_674979/ywzt_675099/wzzt_675579/2311_675829/t10736.shtml 江1995年的公開講話],[http://www.reformdata.org/1988/1230/3245.shtml 十周年的公開講話],[http://news.sina.com.cn/c/2005-01-28/12035698462.shtml 二十周年的公開講話],都沒有收錄?這些講話,是作為一個序列存在的。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Bluewhalie|Bluewhalie]]([[User talk:Bluewhalie|讨论]]) 2021年10月10日 (日) 17:29 (UTC) :*根據{{ping|Bluewhalie}}案意移動,並詢問元最後一句是否表述有誤?感覺是在講述「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就'''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11日 (一) 01:09 (UTC) :: [[为实现民族伟大复兴 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而共同奋斗]]四十周年的公开讲话被收录除了因为符合收录方针以外,还因为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19年/第2号]]》收录而属于公有领域。如果需要收录其他文献,您需要有证实该文献也属于公有领域的依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31日 (日) 15:35 (UTC) :::根據時[http://www.cnr.cn/zgzb/ss/ 發佈會實錄],主持人在作者發佈前、'''已宣佈其發佈身份'''為黨國最高公職頭銜,即「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黨政軍統帥之稱號,認為是很明確該作品非以個人身份領銜、故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1月1日 (一) 01:40 (UTC) ::::若[[Special:链入页面/政府公報|‎政府公報]]有收,建議個案考慮回復否。--[[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1年11月7日 (日) 20:55 (UTC) ::::同意该作品是政府作品,但是“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一句似乎值得商榷。若该“重要歷史文件”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或者其他不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的情形,维基文库应当收录。--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1年11月8日 (一) 07:41 (UTC) ---- * 1926年出版作品:[[清宫十三朝演义]]、[[海行杂记]]、[[执政府大屠杀记]]、[[怯弱者]]、[[山阴道上]]。待2022年1月1日恢复。--[[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17日 (五) 23:35 (UTC) *:等下?第三个是消极容忍,那我记错了还以为今天进公有呢。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1日 (六) 12:47 (UTC) ---- * [[为日军进攻卢沟桥致蒋介石电]],此文件此前在[[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10月]]遭提删,在下此前提出此文件应属过期中共中央文件并举'''文献例证'''说明,但并未见提案者进一步参与讨论而久后忽遭删除;版权讨论以理服人,在下无意以自己的意见为一定正确,但在有提出相应'''具体文献'''理据对证,并非单纯口舌之争下,毫无获往来讨论而久后忽然删除,恐并不符文库精神。--[[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9:44 (UTC) *:同反对无共识删除。--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3 (UTC) :P.S:有关于此文究竟属于法人文章还是职务文章的判别,[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pdf/ccp/2/1-11.pdf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 第十一册(1936—1938年)]明确收录此文,充分说明此文类属“中共中央文献”,把此文当作职务作品而由自然人享有版权的判断是有误的。--[[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8日 (六) 03:27 (UTC) ::所以阁下是不是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都属于公有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46 (UTC) :::我个人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可以作为其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属于中共中央文件'''的证据。——因为其从标题到编辑前言处都能明言自己的定位,即“中共中央文件”的选集。1949年之前的中共中央文件作为法人作品到期来进公有,1949年以后的按PD-PRC-CPC进公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55 (UTC) :::补充:而且这些选集前的编辑说明都有“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央档案馆编辑,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审定”字样,我想可以进一步加强认定的权威性吧——他自己认定他自己的文献,总不能错吧?--[[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3:29 (UTC) ::::很抱歉我才看到這個討論。然而除非署名者個人有過聲明,我個人仍認為不管這只是中共中央聲索權力而非真正具有。很明顯地,原文署名不含中共中央,僅涉及紅軍;而我另想給一個例子,即[http://www.ccfd.org.tw/ccef001/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view=categories&id=103&Itemid=256 中正文教基金會]把蔣介石的私人作品列入名帶「總統」二字的文集,結果之前Longway22就以此要把這些作品全算作公有領域了。我認為這屬於同樣的性質。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8:45 (UTC) :::::著作权法第十二条第一款说过“...有相反证据的除外”,所以这篇文献能否收录确实要看是否有足够的“相反证据”。我个人认为这个证据其实足够强,缘由见上文;至于阁下所称的认为是“声索权力”,则属于对证据强度的质疑了。鉴于我一贯的习惯,在这种争议性的问题上,我谨对您的观点不表示立场,希望未来能找到更强的证据来说明这一点。但我认为阁下把本案与蒋的文集一案类比并不准确,“总统蒋公”或者“先总统蒋公”一类的表述,只能印证文集出版时蒋介石的身份,类似一种尊称(其实就跟称“蒋中正先生”的“先生”没什么区别),当然不能用其来进行各篇文章的版权判断;但这与由中共中央批准出版的“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性质毕竟不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6日 (三) 02:49 (UTC) ::::::此文应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不适用著作权法,自然不能根据著作权法第十二条判断著作权归属。--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9 (UTC) :::::::第十二条用于判定(广义上的)作者,而作者身份是第五条判别的辅助性证据,不能说完全“不能”根据第十二条判断归属。回到本案,恰恰是判别该文件是否属于中共中央文件抑或是第十八条的职务作品,成为了将其根据第五条进行收录还是根据署名进行判别收录与否的关键,请悉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1 (UTC) ---- * [[翻译:舊美日安保條約]],这个条约为什么被删除,能否告知下理由?[[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31 (UTC) :阁下可以看看编辑摘要,这文件没被删也并不是由文库内的人提删...这是从百科移动过来的页面,提删的模板大概是移动者在移动时没有把在百科本身加上的提删模板拿掉,已复原。--[[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44 (UTC) ---- [[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我沒見到有刪除討論。是不是我眼花了?——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6日 (五) 13:17 (UTC) :在[[Wikisource:版权讨论]]那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6日 (五) 14:44 (UTC) :: 相關討論早前剛被Zhxy 519君[[特殊:差异/2139419|存檔刪除]]。正如Zy26君所言,個人未見該討論有形成什麼共識。——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5日 (三) 15:50 (UTC) :虽然我不是民国粉,但这篇文章被删的真是令人莫名其妙、完全无法理解。搞得我都想开地图炮了。 [[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8日 (日) 01:31 (UTC) ::讨论了这么久,到底[[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的作者是蒋总统还是蒋总裁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6日 (四) 00:48 (UTC) :::蒋总统还是蒋总裁真的有关系么?如果该文不是行政性质的,难道是民事性质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12:56 (UTC) ::::“行政性质”不看发表人的身份的话,那么如何判别?国民党总裁发的东西,不至于具有法律意义上的行政性质吧?其时已经行宪,如有法条说明国民党文件可以作为行政性质或台湾著作权法所言的“憲法、法律、命令或公文”的,那么即请示下。(此处的看法,不代表我认为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总统”或“总裁”,翻查[[特殊:差异/2139419|存档]],我也认为他当时是总统,但是由于他“不能视事”,因此发这篇文章的时候不具备总统职权,因此陷入疑难状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6 (UTC) :::::对于处于疑难状态的文献,要不要“宁缺毋滥”一律删除并禁止收录?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0 (UTC) ::::::我觉得还是先“吵”一阵子吧,这么疑难的毕竟是少数,当时Zhxy 519君删得早了一些,现在正好在这里再“吵”一阵子,特别是请之前未能参与讨论的同好加入讨论,也许有我们未可知的来源或证明——在此也延请各位同好,寻找蒋在“下野”期间行使总统职权的其他证据(非本案),以有助于本案判断——毕竟,他能不能正常行使总统职权,还是“行政性”的主要体现之一,而现在对于他当时行使总统职权的证据不足。其实总裁这个后来我看看倒无所谓了,当时报纸上对于他的称呼也变来变去,有用总裁的也有用总统的——虽然我当时也引用报纸,但我不认为报纸上的称呼是决定性证据,还是得看公文。至于'''过早说'''一律删除,则可能有过度之嫌,但我是赞成“最终的”宁缺毋滥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8 (UTC) : {{ping|Zhxy 519}}姑且還是問一下,此文章若真尚未進入公有領域,那要等到[[维基文库: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什麼時候]]?——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8日 (一) 07:26 (UTC) ::個人作品在大中華區一般需要等到逝世滿50年之後。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4:42 (UTC) :::同意Midleading宁缺毋滥,除非能證明[[總統府公報]]有收,但非此篇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c:Category:Speeches in Taiwan]]收的總統府公報第一版,有文告。[[司法院釋字第5號解釋]]:“行憲後各政黨辦理黨務人員,不能認為刑法上所稱之公務員。”因此,總統下野的蔣總裁的身份不是公務員。--[[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20:08 (UTC) ---- *[[向全国进军的命令]]:这有什么侵犯版权的地方吗?--[[User:The Puki desu|The Puki desu]]([[User talk:The Puki desu|留言]]) 2022年6月4日 (六) 11:08 (UTC) *:[[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5月]]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23:09 (UTC) [[Category:删除请求]] [[Category:维基文库|维基文库]] 0dmbhlwtsr4uot8fwcnapmbytr88ipm 2173360 2173359 2022-08-21T11:50:40Z Yinyue200 84395 /* 2022年8月 */ 回复 wikitext text/x-wiki {{process header | title = 删除讨论 | section = | previous =[[Wikisource:版权讨论|版权讨论]] | next =[[/存档]]([[/存档/{{CURRENTYEAR}}年|当前]]) | shortcut =[[WS:DEL]] | notes = 本頁收集'''從維基文庫刪除特定页面'''的請求。如果您想要因為版權原因而刪除一頁,請將它列在[[维基文库:版權討論]]。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因為任何其他原因而刪除,請將它列在這裡,所以能討論。本頁請以理服人,言之有理,不是一定少數服從多數的以力服人,所以IP用戶可發言,不是投票,不應用[[Wikisource:投票#各式投票資格]]。若無有意義的反對,留在本頁的條目應該刪除。如果您認爲一頁應該快速刪除,請列入[[Wikisource:快速删除]]。 如果您想要請求恢復被刪除頁面,請在下提出。 }}{{About Wikisource}} ==2022年8月== *[[荷珠配/序]]和[[荷珠配/1]]至[[荷珠配/6]],共7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08:30 (UTC) ---- *爲什麼要請求刪除魯迅的譯作《[[出了象牙之塔]]》呢?<small>—以上[[w:Wikipedia:在對話頁上簽名|未簽名]]的留言由[[User:Thering29|Thering29]]([[User talk:Thering29|對話]]|[[Special:Contributions/Thering29|貢獻]])於2022年8月9日 (二) 10:20 (UTC)加入。</small> :可能之前的用户是针对页面中不属于本文的那些注释而发,只要把那些删除了,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至于鲁迅的本文当然没有问题。--[[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14:25 (UTC) ---- *[[面子问题/序]]、[[面子问题/1]]、[[面子问题/2]]和[[面子问题/3]],共4个页面,已经移动至原文标题,请删除残留的无必要重定向。--[[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17日 (三) 14:59 (UTC) ---- *[[中共中央文件(1972)12号]] 不需要的重定向。--[[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3:38 (UTC) **这个谈话纪要的版权恐怕应该属于毛泽东。[[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6:51 (UTC) **:这个是中共中央文件的一部分。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7:24 (UTC) ****毛泽东授权中共中央转发,不等于放弃著作权。[[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11 (UTC) ****:{{ping|Fire-and-Ice}} 那可以干掉独立条目,合并到通知里。社群对其它类似争议(行政性文件中包括个人创作内容)都是这么处理的。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44 (UTC) ****:另外中共中央的文件有明确表示“毛主席的谈话,是进行思想和政治路线教育,加强党的建设和军队建设的'''纲领性文件''',是粉碎林陈反党集团的有力武器。”显然其谈话具有行政性质,属于公有领域。 [[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50 (UTC) ---- *[[喬太守亂點鴛鴦譜]],原作中的判詞而已。--[[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18日 (四) 18:20 (UTC) ---- *[[古小說鉤沈/序]],应予删除,因为已有重复并且校对状况较好的[[《古小說鉤沉》序]]。--[[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8月20日 (六) 16:38 (UTC) **似以此页面标题为妥。[[User:Fire-and-Ice|Fire and Ice]]([[User talk:Fire-and-Ice|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13 (UTC) == 恢復請求 == * 應該恢復[[携手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同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告台灣同胞書》發表三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胡六點原文),上文怎麼就成了對於人民網(people.com.cn)的侵權,這個有問題。[[為實現民族偉大復興 推進祖國和平統一而共同奮鬥]]四十周年的公開講話被收錄,為什麼之前[https://www.fmprc.gov.cn/web/ziliao_674904/zt_674979/ywzt_675099/wzzt_675579/2311_675829/t10736.shtml 江1995年的公開講話],[http://www.reformdata.org/1988/1230/3245.shtml 十周年的公開講話],[http://news.sina.com.cn/c/2005-01-28/12035698462.shtml 二十周年的公開講話],都沒有收錄?這些講話,是作為一個序列存在的。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Bluewhalie|Bluewhalie]]([[User talk:Bluewhalie|讨论]]) 2021年10月10日 (日) 17:29 (UTC) :*根據{{ping|Bluewhalie}}案意移動,並詢問元最後一句是否表述有誤?感覺是在講述「建議盡量避免咬文爵字根據自己的理解'''就'''把一些公開發表了的重要歷史文件予以刪除」。——[[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0月11日 (一) 01:09 (UTC) :: [[为实现民族伟大复兴 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而共同奋斗]]四十周年的公开讲话被收录除了因为符合收录方针以外,还因为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19年/第2号]]》收录而属于公有领域。如果需要收录其他文献,您需要有证实该文献也属于公有领域的依据。--[[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讨论]]) 2021年10月31日 (日) 15:35 (UTC) :::根據時[http://www.cnr.cn/zgzb/ss/ 發佈會實錄],主持人在作者發佈前、'''已宣佈其發佈身份'''為黨國最高公職頭銜,即「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黨政軍統帥之稱號,認為是很明確該作品非以個人身份領銜、故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 [[User:Longway22|Longway22]]([[User talk:Longway22|讨论]]) 2021年11月1日 (一) 01:40 (UTC) ::::若[[Special:链入页面/政府公報|‎政府公報]]有收,建議個案考慮回復否。--[[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1年11月7日 (日) 20:55 (UTC) ::::同意该作品是政府作品,但是“不可能保有任何私產(創作)主張或權益”一句似乎值得商榷。若该“重要歷史文件”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或者其他不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的情形,维基文库应当收录。--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1年11月8日 (一) 07:41 (UTC) ---- * 1926年出版作品:[[清宫十三朝演义]]、[[海行杂记]]、[[执政府大屠杀记]]、[[怯弱者]]、[[山阴道上]]。待2022年1月1日恢复。--[[User:Njzjz|曾晋哲]]([[User talk:Njzjz|留言]]) 2021年12月17日 (五) 23:35 (UTC) *:等下?第三个是消极容忍,那我记错了还以为今天进公有呢。 [[User:Liuxinyu970226|Liuxinyu970226]]([[User talk:Liuxinyu970226|留言]]) 2022年1月1日 (六) 12:47 (UTC) ---- * [[为日军进攻卢沟桥致蒋介石电]],此文件此前在[[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10月]]遭提删,在下此前提出此文件应属过期中共中央文件并举'''文献例证'''说明,但并未见提案者进一步参与讨论而久后忽遭删除;版权讨论以理服人,在下无意以自己的意见为一定正确,但在有提出相应'''具体文献'''理据对证,并非单纯口舌之争下,毫无获往来讨论而久后忽然删除,恐并不符文库精神。--[[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1年12月22日 (三) 19:44 (UTC) *:同反对无共识删除。--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3 (UTC) :P.S:有关于此文究竟属于法人文章还是职务文章的判别,[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pdf/ccp/2/1-11.pdf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 第十一册(1936—1938年)]明确收录此文,充分说明此文类属“中共中央文献”,把此文当作职务作品而由自然人享有版权的判断是有误的。--[[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1月8日 (六) 03:27 (UTC) ::所以阁下是不是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都属于公有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46 (UTC) :::我个人认为《中共中央文件选集》可以作为其收录的除附录外的文件'''属于中共中央文件'''的证据。——因为其从标题到编辑前言处都能明言自己的定位,即“中共中央文件”的选集。1949年之前的中共中央文件作为法人作品到期来进公有,1949年以后的按PD-PRC-CPC进公有。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8日 (二) 17:55 (UTC) :::补充:而且这些选集前的编辑说明都有“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央档案馆编辑,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审定”字样,我想可以进一步加强认定的权威性吧——他自己认定他自己的文献,总不能错吧?--[[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3:29 (UTC) ::::很抱歉我才看到這個討論。然而除非署名者個人有過聲明,我個人仍認為不管這只是中共中央聲索權力而非真正具有。很明顯地,原文署名不含中共中央,僅涉及紅軍;而我另想給一個例子,即[http://www.ccfd.org.tw/ccef001/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view=categories&id=103&Itemid=256 中正文教基金會]把蔣介石的私人作品列入名帶「總統」二字的文集,結果之前Longway22就以此要把這些作品全算作公有領域了。我認為這屬於同樣的性質。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2月15日 (二) 18:45 (UTC) :::::著作权法第十二条第一款说过“...有相反证据的除外”,所以这篇文献能否收录确实要看是否有足够的“相反证据”。我个人认为这个证据其实足够强,缘由见上文;至于阁下所称的认为是“声索权力”,则属于对证据强度的质疑了。鉴于我一贯的习惯,在这种争议性的问题上,我谨对您的观点不表示立场,希望未来能找到更强的证据来说明这一点。但我认为阁下把本案与蒋的文集一案类比并不准确,“总统蒋公”或者“先总统蒋公”一类的表述,只能印证文集出版时蒋介石的身份,类似一种尊称(其实就跟称“蒋中正先生”的“先生”没什么区别),当然不能用其来进行各篇文章的版权判断;但这与由中共中央批准出版的“中共中央文件选集”,性质毕竟不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2月16日 (三) 02:49 (UTC) ::::::此文应属于“法律、法规,国家机关的决议、决定、命令和其他具有立法、行政、司法性质的文件,及其官方正式译文”,不适用著作权法,自然不能根据著作权法第十二条判断著作权归属。--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3:39 (UTC) :::::::第十二条用于判定(广义上的)作者,而作者身份是第五条判别的辅助性证据,不能说完全“不能”根据第十二条判断归属。回到本案,恰恰是判别该文件是否属于中共中央文件抑或是第十八条的职务作品,成为了将其根据第五条进行收录还是根据署名进行判别收录与否的关键,请悉知。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1 (UTC) ---- * [[翻译:舊美日安保條約]],这个条约为什么被删除,能否告知下理由?[[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31 (UTC) :阁下可以看看编辑摘要,这文件没被删也并不是由文库内的人提删...这是从百科移动过来的页面,提删的模板大概是移动者在移动时没有把在百科本身加上的提删模板拿掉,已复原。--[[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2日 (一) 00:44 (UTC) ---- [[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我沒見到有刪除討論。是不是我眼花了?——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6日 (五) 13:17 (UTC) :在[[Wikisource:版权讨论]]那里?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5月6日 (五) 14:44 (UTC) :: 相關討論早前剛被Zhxy 519君[[特殊:差异/2139419|存檔刪除]]。正如Zy26君所言,個人未見該討論有形成什麼共識。——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5月25日 (三) 15:50 (UTC) :虽然我不是民国粉,但这篇文章被删的真是令人莫名其妙、完全无法理解。搞得我都想开地图炮了。 [[User:樹上喜鵲|樹上喜鵲]]([[User talk:樹上喜鵲|留言]]) 2022年5月8日 (日) 01:31 (UTC) ::讨论了这么久,到底[[中華民國三十八年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的作者是蒋总统还是蒋总裁呢?--[[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5月26日 (四) 00:48 (UTC) :::蒋总统还是蒋总裁真的有关系么?如果该文不是行政性质的,难道是民事性质的?-- [[User:Zy26|Zy26]]([[User talk:Zy26|留言]]) 2022年6月19日 (日) 12:56 (UTC) ::::“行政性质”不看发表人的身份的话,那么如何判别?国民党总裁发的东西,不至于具有法律意义上的行政性质吧?其时已经行宪,如有法条说明国民党文件可以作为行政性质或台湾著作权法所言的“憲法、法律、命令或公文”的,那么即请示下。(此处的看法,不代表我认为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总统”或“总裁”,翻查[[特殊:差异/2139419|存档]],我也认为他当时是总统,但是由于他“不能视事”,因此发这篇文章的时候不具备总统职权,因此陷入疑难状态。)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06 (UTC) :::::对于处于疑难状态的文献,要不要“宁缺毋滥”一律删除并禁止收录? [[User:Midleading|Midleading]]([[User talk:Midleading|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0 (UTC) ::::::我觉得还是先“吵”一阵子吧,这么疑难的毕竟是少数,当时Zhxy 519君删得早了一些,现在正好在这里再“吵”一阵子,特别是请之前未能参与讨论的同好加入讨论,也许有我们未可知的来源或证明——在此也延请各位同好,寻找蒋在“下野”期间行使总统职权的其他证据(非本案),以有助于本案判断——毕竟,他能不能正常行使总统职权,还是“行政性”的主要体现之一,而现在对于他当时行使总统职权的证据不足。其实总裁这个后来我看看倒无所谓了,当时报纸上对于他的称呼也变来变去,有用总裁的也有用总统的——虽然我当时也引用报纸,但我不认为报纸上的称呼是决定性证据,还是得看公文。至于'''过早说'''一律删除,则可能有过度之嫌,但我是赞成“最终的”宁缺毋滥的。 [[User:银色雪莉|银色雪莉]]([[User talk:银色雪莉|留言]]) 2022年6月20日 (一) 04:18 (UTC) : {{ping|Zhxy 519}}姑且還是問一下,此文章若真尚未進入公有領域,那要等到[[维基文库:未来进入公有领域作品列表|什麼時候]]?—— '''[[User:Ericliu1912|Eric Liu]]'''<sub>('''[[User talk:Ericliu1912|留言]]''')</sub> 2022年8月8日 (一) 07:26 (UTC) ::個人作品在大中華區一般需要等到逝世滿50年之後。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8月8日 (一) 14:42 (UTC) :::同意Midleading宁缺毋滥,除非能證明[[總統府公報]]有收,但非此篇國慶紀念告全國軍民同胞書。[[c:Category:Speeches in Taiwan]]收的總統府公報第一版,有文告。[[司法院釋字第5號解釋]]:“行憲後各政黨辦理黨務人員,不能認為刑法上所稱之公務員。”因此,總統下野的蔣總裁的身份不是公務員。--[[User:Jusjih|Jusjih]]([[User talk:Jusjih|留言]]) 2022年8月14日 (日) 20:08 (UTC) ---- *[[向全国进军的命令]]:这有什么侵犯版权的地方吗?--[[User:The Puki desu|The Puki desu]]([[User talk:The Puki desu|留言]]) 2022年6月4日 (六) 11:08 (UTC) *:[[Wikisource:版權討論/存檔/2021年#5月]] [[User:Zhxy 519|Zhxy 519]]([[User talk:Zhxy 519|留言]]) 2022年6月6日 (一) 23:09 (UTC) [[Category:删除请求]] [[Category:维基文库|维基文库]] n1j5s9jqu6rm2fuopnraazyc3wqkw02 三國志/卷33 0 12874 2173310 2085836 2022-08-20T23:37:51Z 宣武節度使朱晃 88172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 | section = 蜀書三 後主傳 | noauthor = 晉 [[作者:陳壽|陳壽]] 作 南朝宋 [[作者:裴松之|裴松之]] 註 | previous = [[../卷32|蜀書二 先主傳]] | next = [[../卷34|蜀書四 二主妃子傳]] | notes = }} __FORCETOC__ ==後主 劉禪==   後主諱禪,字公嗣,先主子也。{{YL|建安二十四年}},先主為漢中王,立為王太子。及即尊號,冊曰:「惟{{YL|章武元年}}五月辛巳,皇帝若曰:太子禪,朕遭漢運艱難,賊臣篡盜,社稷無主,格人群正,以天明命,朕繼大統。今以禪為皇太子,以承宗廟,祗肅社稷。使使持節丞相亮授印綬,敬聽師傅,行一物而三善皆得焉,可不勉與!」{{*|《[[禮記]]》曰:行一物而三善者,惟世子而已,其齒於學之謂也。鄭玄日:物猶事也。}}三年夏四月,先主殂於永安宮。五月,後主襲位於成都,時年十七,尊皇后曰皇太后。大赦,改元。是歲魏{{YL|黃初四年}}也。{{*|《[[魏略]]》曰:初備在小沛,不意曹公卒至,遑遽棄家屬,後奔荊州。禪時年數歲,竄匿,隨人西入漢中,為人所賣。及{{YL|建安十六年}},關中破亂,扶風人劉括避亂入漢中,買得禪,問知其良家子,遂養為子,與娶婦,生一子。初禪與備相失時,識其父字玄德。比舍人有姓簡者,及備得益州而簡為將軍,備遣簡到漢中,舍都邸。禪乃詣簡,簡相檢訊,事皆符驗。簡喜,以語張魯,魯(乃)洗沐送詣益州,備乃立以為太子。初備以諸葛亮為太子太傅,及禪立,以亮為丞相,委以諸事,謂亮曰:「政由葛氏,祭則寡人。」亮亦以禪未閒於政,遂總內外。臣松之案:〈[[三國志/卷34|二主妃子傳]]〉曰“後主生於荊州”,〈後主傳〉云「初即帝位,年十七」,則{{YL|建安十二年}}生也。十三年敗於長阪,備棄妻子走,〈[[三國志/卷36#趙雲|趙雲傳]]〉曰「雲身抱弱子以免」,即後主也。如此,備與禪未嘗相失也。又諸葛亮以禪立之明年領益州牧,其年與主簿杜微書曰「朝廷今年十八」,與禪傳相應,理當非虛。而魚豢雲備敗於小沛,禪時年始生,及奔荊州,能識其父字玄德,計當五六歲。備敗於小沛時,{{YL|建安五年}}也,至禪初立,首尾二十四年,禪應過二十矣。以事相驗,理不得然。此則《[[魏略]]》之妄說,乃至二百餘言,異也!又案諸書記及《諸葛亮集》,亮亦不為太子太傅。}}   {{YL|建興元年|223年}}夏,臧柯太守朱褒擁郡反。{{*|《魏氏春秋》曰:初,益州從事常房行部,聞褒將有異志,收其主簿案問,殺之。褒怒,攻殺房,誣以謀反。諸葛亮誅房諸子,徙其四弟於越雋,欲以安之。褒猶不悛改,遂以郡叛應雍闓。臣松之案:以為房為褒所誣,執政所宜澄察,安有妄殺不辜以悅姦慝?斯殆妄矣!}}先是,益州郡有大姓雍闓反,流太守張裔於吳,據郡不賓,越巂夷王高定亦背叛。是歲,立皇后張氏。遣尚書(郎)鄧芝固好於吳,吳王孫權與蜀和親使聘,是歲通好。   三年春,務農殖谷,閉關息民。   三年春三月,丞相亮南征四郡,四郡皆平。改益州郡為建寧郡,分建寧、永昌郡為雲南郡,又分建寧、臧柯為興古郡。十二月,亮還成都。   四年春,都護李嚴自永安還住江州,築大城。{{*|今巴郡故城是。}}   五年春,丞相亮出屯漢中,營沔北陽平石馬。{{*|諸葛亮集載禪三月下詔曰:「朕聞天地之道,福仁而禍淫;善積者昌,惡積者喪,古今常數也。是以湯、武脩德而王,桀、紂極暴而亡。曩者漢祚中微,網漏兇慝,董卓造難,震盪京畿。曹操階禍,竊執天衡,殘剝海內,懷無君之心。子丕孤豎,敢尋亂階,盜據神器,更姓改物,世濟其凶。當此之時,皇極幽昧,天下無主,則我帝命隕越於下。昭烈皇帝體明叡之德,光演文武,應乾坤之運,出身平難,經營四方,人鬼同謀,百姓與能。兆民欣戴。奉順符讖,建位易號,丕承天序,補弊興衰,存复祖業,誕膺皇綱,不墜於地。萬國未定,早世遐殂。朕以幼衝,繼統鴻基,未習保傅之訓,而嬰祖宗之重。六合壅否,社稷不建,永惟所以,念在匡救,光載前緒,未有攸濟,朕甚懼焉。是以夙興夜寐,不敢自逸,每從菲薄以益國用,勸分務穡以阜民財,授方任能以參其聽,斷私降意以養將士。欲奮劍長驅,指討凶逆,硃旗未舉,而丕复隕喪,斯所謂不燃我薪而自焚也。殘類餘醜,又支天禍,恣睢河、洛,阻兵未弭。諸葛丞相弘毅忠壯,忘身憂國,先帝託以天下,以勗朕躬。今授之以旄鉞之重,付之以專命之權,統領步騎二十萬眾,董督元戎,龔行天罰,除患寧亂,克復舊都,在此行也。昔項籍總一強眾,跨州兼土,所務者大,然卒敗垓下,死於東城,宗族如焚,為笑千載,皆不以義,陵上虐下故也。今賊效尤,天人所怨,奉時宜速,庶憑炎精祖宗威靈相助之福,所向必克。吳王孫權同卹災患,潛軍合謀,掎角其後。涼州諸國王各遣月支、康居胡侯支富、康植等二十餘人詣受節度,大軍北出,便欲率將兵馬,奮戈先驅。天命既集,人事又至,師貞勢並,必無敵矣。夫王者之兵,有徵無戰,尊而且義,莫敢抗也,故鳴條之役,軍不血刃,牧野之師,商人倒戈。今旍麾首路,其所經至,亦不欲窮兵極武。有能棄邪從正,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者,國有常典,封寵大小,各有品限。及魏之宗族、支葉、中外,有能規利害、審逆順之數,來詣降者,皆原除之。昔輔果絕親於智氏,而蒙全宗之福,微子去殷,項伯歸漢,皆受茅土之慶。此前世之明驗也。若其迷沈不反,將助亂人,不式王命,戮及妻孥,罔有攸赦。廣宣恩威,貸其元帥,吊其殘民。他如詔書律令,丞相其露布天下,使稱朕意焉。」}}   六年春,亮出攻祁山,不克。冬,復出散關,圍陳倉,糧盡退。魏將王雙率軍追亮,亮與戰,破之,斬雙,還漢中。   七年春,亮遣陳式攻武都、陰平,遂克定二郡。冬,亮徙從府營於南山下原上,築漢、樂二城。是歲,孫權稱帝,與蜀約盟,共交分天下。   八年秋,魏使司馬懿由西城,張郃由子午,曹真由斜谷,{{*|斜,余奢反。}}欲攻漢中。丞相亮待之於城固、赤坂,大雨道絕,真等皆還。是歲,魏延破魏雍州剌史郭淮於陽溪。徙魯王永為甘陵王,梁王理為安平王,皆以魯、梁在吳分界故也。   九年春二月,亮復出軍圍祁山,始以木牛運。魏司馬懿、張郃救祁山。夏六月,亮糧盡退軍,郃追至青封,與亮交戰,被箭死。秋八月,都護李嚴廢徙梓潼郡。{{*|《[[漢晉春秋]]》曰:冬十月,江陽至江州有鳥從江南飛渡江北,不能達,墮水死者以千數。}}   十年,亮休士勸農於黃沙,作流馬木牛畢,教兵講武。   十一年冬,亮使諸軍運米,集於斜谷口,治斜谷邸閣。是歲,南夷劉冑反,將軍馬忠破平之。   十二年春二月,亮由斜谷出,始以流馬運。秋八月,亮卒渭濱。征西大將軍魏延與丞相長史楊儀爭權不和,舉兵相攻,延敗走。斬延首,儀率諸軍還成都。大赦。以左將軍吳壹為車騎將軍,假節督漢中。以丞相留府長史蔣琬為尚書令,總統國事。   十三年春正月,中軍師楊儀廢徙漢嘉郡。夏四月,進蔣琬位為大將軍。   十四年夏四月,後主至湔,{{*|臣松之案:湔,縣名也,屬蜀郡,音翦。}}登觀坂,看汶水之流,旬日還成都。徙武都氐王苻健及氐民四百餘戶於成都。   十五年夏六月,皇后張氏薨。   {{YL|延熙元年|238年}}春正月,立皇后張氏。大赦,攻元。立子睿為太子,子瑤為安定王。冬十一月,大將軍蔣琬出屯漢中。   二年春三月,進蔣琬位為大司馬。   三年春,使越巂太守張嶷平定越巂郡。   四年冬十月,尚書令費禕至漢中,與蔣琬咨論事計,歲盡還。五年春正月,監軍姜維督偏軍,自漢中還屯涪縣。   六年冬十月,大司馬蔣琬自還漢中,住涪。十一月,大赦。以尚書令費禕為大將軍。   七年閏月,魏大將軍曹爽、夏侯玄等向漢中,鎮北大將軍王平拒興勢圍,大將軍費禕督諸軍往赴救,魏軍退。夏四月,安平王理卒。秋九月,禕還成都。   八年秋八月,皇太后薨。十二月,大將軍費禕至漢中,行圍守。   九年夏六月,費禕還成都。秋,大赦。冬十一月,大司馬蔣琬卒。{{*|《[[魏略]]》曰:琬卒,禪乃自攝國事。}}   十年,涼州胡王白虎文、治無戴等率眾降,衛將軍姜維迎逆安撫,居之於繁縣。是歲,汶山平康夷反,維往討,破平之。   十一年夏五月,大將軍費禕出屯漢中。秋,涪陵屬國民夷反,車騎將軍鄧芝往討,皆破平之。   十二年春正月,魏誅大將軍曹爽等,右將軍夏侯霸來降。夏四月,大赦。秋,衛將軍姜維出攻雍州,不克而還。將軍句安、李韶降魏。   十三年,姜維復出西平,不克而還。   十四年夏,大將軍費禕還成都。冬,復北駐漢壽。大赦。   十五年,吳王孫權薨。立子琮為西河王。   十六年春正月,大將軍費禕為魏降人郭循所殺於漢壽。夏四月,衛將軍姜維復率眾圍南安,不克而還。   十七年春正月,姜維還成都。大赦。夏六月,維復率眾出隴西。冬,拔狄道、(河間)[河關]、臨洮三縣民,居於綿竹、繁縣。   十八年春,姜維還成都。夏,復率諸軍出狄道,與魏雍州剌史王經戰於洮西,大破之。經退保狄道城,維卻住鍾題。   十九年春,進姜維位為大將軍,督戎馬,與鎮西將軍胡濟期會上邽,濟失誓不至。秋八月,維為魏大將軍鄧艾所破於上邽。維退軍還成都。是歲,立子瓚為新平王。大赦。   二十年,聞魏大將軍諸葛誕據壽春以叛,姜維復率眾出駱谷,至芒水。是歲大赦。   {{YL|景耀元年}},姜維還成都。史官言景星見,於是大赦,改年。宦人黃皓始專政。吳大將軍孫琳廢其主亮,立琅邪王休。   二年夏六月,立子諶為北地王,恂為新興王,虔為上黨王。   三年秋九月,追諡故將軍關羽、張飛、馬超、龐統、黃忠。   四年春三月,追諡故將軍趙雲。冬十月,大赦。   五年春正月,西河王琮卒。是歲,姜維復率眾出侯和,為鄧艾所破,還住沓中。   六年夏,魏大興徒從眾,命征西將軍鄧艾、鎮西將軍鍾會、雍州剌史諸葛緒數道並攻。於是遣左右車騎將軍張翼、廖化、輔國大將軍董厥等拒之。大赦。改元為炎興。冬,鄧艾破衛將軍諸葛瞻於綿竹。用光祿大夫譙周策,降於艾,奉書曰: {{quote|限分江、漢,遇值深遠,階緣蜀土,斗絕一隅,干運犯冒,漸苒歷載,遂與京畿攸隔萬里。每惟黃初中,文皇帝命虎牙將軍鮮于輔,宣溫密之詔,申三好之恩,開示門戶,大義炳然,而否德闇弱,竊貪遣緒,俯仰累紀,未率大教。天威既震,人鬼歸能之數,怖駭王師,神武所次,敢不革面,順以從命!輒敕群帥投戈釋甲,官府帑藏一無所毀。百姓布野,餘糧棲畝,以俟後來之惠,全元元之命。伏惟大魏布德施化,宰輔伊、周,含覆藏疾。謹遣私署侍中張紹、光祿大夫譙周、駙馬都尉鄧良奉繼印綬,請命告誠,敬輸忠款,存亡敕賜,惟所裁之。輿櫬在近,不復縷陳。}}   是日,北地王諶傷國之亡,先殺妻子,次以自殺。{{*|《[[漢晉春秋]]》曰:後主將從譙周之策,北地王諶怒曰:「若理窮力屈,禍敗必及,便當父子君臣背城一戰,同死社稷,以見先帝可也。」後主不納,遂送璽緩。是日,諶哭於昭烈之廟,先殺妻子,而後自殺,左右無不為涕泣者。}}紹、良與艾相遇於雒縣。艾得書,大喜,即報書,{{*|王隱《蜀記》曰:艾報書云:「王綱失道,群英並起,龍戰虎爭,終歸真主,此蓋天命去就之道也。自古聖帝,爰逮漢、魏,受命而王者,莫不在乎中土。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以興洪業,其不由此,未有不顛覆者也。隗囂憑隴而亡,公孫述據蜀而滅,此皆前世覆車之鑑也。聖上明哲,宰相忠賢,將比隆黃軒,侔功往代。銜命來徵,思聞嘉響,果煩來使,告以德音,此非人事,豈天啟哉!昔微子歸周,實為上賓,君子豹變,義存大易,來辭謙衝,以禮輿櫬,皆前哲歸命之典也。全國為上,破國次之,自非通明智達,何以見王者之義乎!」禪又遣太常張峻、益州別駕汝超受節度,遣太僕蔣顯有命敕姜維。又遣尚書郎李虎送士民簿,領戶二十八萬,男女口九十四萬,帶甲將士十萬二千,吏四萬人,米四十餘萬斛,金銀各二千斤,錦綺採絹各二十萬匹,餘物稱此。}}遣紹良先還。艾至城北,後主興櫬自縛,詣軍壘門。艾解縛焚櫬,延請相見。{{*|《晉諸公贊》曰:劉禪乘騾車詣艾,不具亡國之禮。}}因承製拜後主為驃騎將軍。諸圍守悉被後主敕,然後降下。艾使後主止其故宮,身往造焉。資嚴未發,明年春正月,艾見收。鍾會自涪至成都作亂。會既死,蜀中軍眾鈔略,死喪狼籍,數日乃安集。   後主舉家東遷,既至洛陽,策命之曰: :  惟{{YL|景元五年}}三月丁亥,皇帝臨軒,使太常嘉命劉禪為安樂縣公。於戲,其進聽朕命!蓋統天載物,以咸寧為大,光宅天下,以時雍為盛。故孕育群生者,君人之道也,乃順承天者,坤元之義也。上下交暢,然後萬物協和,庶類獲乿。乃者漢氏失統,六合震擾。我太祖承運龍興,弘濟八極,是用應天順民,撫有區夏。於時乃考因群傑虎爭,九服不靜,乘間阻遠,保據庸蜀,遂使西隅殊封,方外壅隔。 :  自是以來,干戈不戢,元元之民,不得保安其性,幾將五紀。朕永惟祖考遺志,思在綏緝四海,率土同軌,故爰整六師,耀威梁、益。公恢崇德度,深秉大正,不憚屈身委質,以愛民全國為貴,降心回慮,應機豹變,覆信思順,以享左右無疆之休,豈不遠歟!朕嘉與君公長饗顯祿,用考咨前訓,開國胙土,率遵舊典,錫茲玄牡,苴以白茅,永為魏藩輔,往欽哉!公其只服朕命,克廣德心,以終乃顯烈。 食邑萬戶,賜絹萬匹,奴婢百人,他物稱是。子孫為三都尉封侯者五十餘人。尚書令樊建、侍中張紹、光祿大夫譙周、秘書令卻正、殿中督張通並封列侯。{{*|《[[漢晉春秋]]》曰:司馬文王與禪宴,為之作故蜀技,旁人皆為之感愴,而禪喜笑自若。王謂賈充曰:「人之無情,乃可至於是乎!雖使諸葛亮在,不能輔之久全,而況姜維邪?」充曰:「不如是,殿下何由並之。」他日,王問禪曰:「頗思蜀否?」禪曰:「此間樂,不思蜀。」郤正聞之,求見禪曰:「若王后問,宜泣而答曰『先人墳墓遠在隴、蜀,乃心西悲,無日不思』,因閉其目。」會王復問,對如前,王曰:「何乃似郤正語邪!」禪驚視曰:「誠如尊命。」左右皆笑。}}公{{YL|泰始七年|271年}}薨於洛陽。{{*|《蜀記》云:諡曰思公,子恂嗣。}} :評曰:後主任賢相則為循理之君,惑閹堅則為昏暗之後,傳曰‘素絲無常,唯所染之’,信矣哉!禮,國君繼體,逾年改元,而章武之三年,則革稱建興,考之古義,體理為違。又國不置史,注記無官,是以行事多遺,災異靡書。諸葛亮雖達於為政,凡此之類,猶有未周焉。然經載十二而年名不易,軍旅屢興而赦不妄下,不亦卓乎!自亮沒後,茲制漸虧,優劣著矣。{{*|《[[華陽國志]]》曰:丞相亮時,有言公惜赦者,亮答曰:“治世以大德,不以小惠,故匡衡、吳漢不原為赦。先帝亦言吾周旋陳元方、鄭康成間,每見啟告,治亂之道悉矣,曾不語赦也。若劉景升、季玉父子,歲歲赦宥,何益於治!”臣松之以為‘赦不妄下’,誠為可稱,至於‘年名不易’,猶所未達。案建武、建安之號,皆久而不改,未聞前史以為美談。 ‘經載十二’,蓋何足雲?豈別有他意,求之未至乎!亮歿後,延熙之號,數盈二十,‘茲制漸虧’,事又不然也。}} {{PD-old}}[[category:三國志|33]] hi2r5erhoi6x4y1rvlq8cr6oukpgvzt 送東陽馬生序 0 66668 2173335 2168083 2022-08-21T03:09:35Z Chris-ohhhhhhhh 94673 修复分段错误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previous= |next= |title=送東陽馬生序 |section= |times=明 |author=宋濂 |from=明文海_(四庫全書本)/卷285#送東陽馬生序 |notes= }} 余幼時即嗜學。家貧,無從致書以觀,每假借於藏書之家,手自筆錄,計日以還。天大寒,硯冰堅,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錄畢,走送之,不敢稍逾約。以是人多以書假余,余因得遍觀羣書。既加冠,益慕聖賢之道,又患無碩師、名人與游,嘗趨百里外,從鄉之先達執經叩問。先達德隆望尊,門人弟子填其室,未嘗稍降辭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質理,俯身傾耳以請;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禮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復;俟其欣悅,則又請焉。故余雖愚,卒獲有所聞。 當余之從師也,尝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窮冬烈風,大雪深數尺,足膚皸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勁不能動,媵人持湯沃灌,以衾擁覆,久而乃和。寓逆旅,主人日再食,無鮮肥滋味之享。同舍生皆被綺綉,戴珠纓寶飾之帽,腰白玉之環,左佩刀,右備容臭,烨然若神人。余則縕袍敝衣處其間,畧無慕豔意。以中有足樂者,不知口體之奉不若人也。蓋余之勤且艱若此。今雖耄老,未有所成,猶幸預君子之列,而承天子之寵光,綴公卿之後,日侍坐備顧問,四海亦謬稱其氏名,況才之過於余者乎? 今諸生學於太學,縣官日有廩稍之供,父母歲有裘葛之遺,無凍餒之患矣;坐大廈之下而誦《詩》《書》,無奔走之勞矣;有司業、博士為之師,未有問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書,皆集於此,不必若余之手錄、假諸人而後見也。其業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質之卑,則心不若余之專耳,豈他人之過哉! 東陽馬生君則,在太學已二年,流輩甚稱其賢。余朝京師,生以鄉人子謁余,譔長書以為贄,辭甚暢達;與之論辯,言和而色夷。自謂少時用心於學甚勞,是可謂善學者矣。其將歸見其親也,余故道為學之難以告之。謂余勉鄉人以學者,余之志也;詆我夸際遇之盛而驕鄉人者,豈知予者哉! {{PD-old}} [[Category:送別]] esyf4h2yzzublq900s9rlsub454cmib 海國圖志/卷001 0 106926 2173329 2005271 2022-08-21T02:08:04Z 2001:D08:D1:ED6C:2C9C:633D:5E98:2D31 /* ◎籌海篇一{{*|(議守上)}} */ wikitext text/x-wiki {{Textquality|25%}}{{header2|title=[[../]]|author=魏源|section=卷一|times=清|previous=|next=[[../卷002|卷二]]|type=|from=|notes=}} __TOC__ ==◎籌海篇一{{*|(議守上)}}== 自夷變以來,帷幄所擘畫,疆場所經營,非戰即款,非款即戰,未有專主守者,未有善言守者。不能守,何以戰?不能守,何以款?以守為戰,而後外夷服我調度,是謂以夷攻夷;以守為款,而後外夷範我馳驅,是謂以夷款夷。自守之策二:一曰守外洋,不如守海口,守海口,不如守內河;二曰調客兵,不如練土兵,調水師,不如練水勇。攻夷之策二:曰調夷之仇國以攻夷,師夷之長技以制夷。款夷之策二:曰聽互市各國以款夷,持鴉片初約以通市。今請先言守。 今議防堵者,莫不曰禦諸內河,不若禦諸海口,禦諸海口,不若禦諸外洋,不知此適得其反也。制敵者必使敵失其所長。夷艘所長者,外洋乎內河乎?吾之所禦賊者,不過二端:一曰礮擊,一曰火攻。夷之兵船,大者長十丈,闊數丈,聯以堅木,澆以厚鉛,旁列大礮二層,我礮若僅中其舷旁,則船在大洋,乘水力活,不過退卻搖蕩,不破不沉,必中其桅與頭鼻,方不能行駛,即有火輪舟牽往別港,連夜修治。惟中其火藥艙,始轟發翻沉,絕無泅底鑿沉之說,其難一。若以火舟出洋焚之,則底質堅厚,焚不能然,必以火箭噴筒,焚其帆索,油薪火藥,轟其柁尾頭鼻,而夷船桅斗上,常有夷兵遠鏡瞭望,我火舟未至,早已棄碇駛避,其難二{{*|(夷船起碇,必須一時之久,故遇急則斬纜棄碇而遁)}}。夷舶三五為幫,分泊深洋,四面棋布,並非連檣排列。我火船攻其一船,則各船之礮,皆可環擊,並分遣杉船小舟救援。縱使晦夜乘潮,能突傷其一二艘,終不能使之大創。而我海岸綿長,處處防其闖突,賊逸我勞,賊合我分,其難三。海戰在乘上風,如使風潮皆順,則即雇閩廣之大梭船大米艇,外裹糖包,亦可得勝。鄭成功之破荷蘭,明汪鋐之破佛郎機,皆偶乘風潮,出其不意。若久與交戰,則海洋極寥闊,夷船善駕駛,往往轉下風為上風,我舟即不能敵。即水勇水雷,亦止能泅攻內河淡水,不能泅伏咸洋,其難四。觀於安南兩次創夷,片帆不返,皆誘其深入內河,而後大創之。則知欲奏奇功,斷無舍內河而禦大洋之理。賊入內河,則止能魚貫,不能棋錯四布,我止禦上遊一面,先擇淺狹要隘,沉舟縆筏以遏其前,沙垣大礮以守其側,再備下遊椿筏以斷其後。而後乘風潮,選水勇,或駕火舟,首尾而攻之{{*|(沉舟塞港之處,必留洪路,以出火舟)}}。或仿粵中所造西洋水雷,黑夜泅送船底,出其不意,一舉而轟裂之。夷船尚能如大洋之隨意駛避,互相救應乎?倘夷分兵登陸,繞我後路,則預掘暗溝,以截其前,層伏地雷,以奪其魄。夷船尚能縱橫進退自如乎?兩岸兵礮,水陸夾攻,夷礮不能透垣,我礮可以及船,風濤四起,草木皆兵。夷船自救不暇,尚能回礮攻我乎?即使向下遊沉筏之地,豕突衝竄,而稽留片時之間,我火箭噴筒已燼其帆,火罐火鬥已傷其人,水勇已登其艙,岸上步兵又扛礮以攻其後。乘上風,縱毒煙,播沙灰,以眯其目,有不聚而殲旃者乎?是口門以內,守急而戰緩,守正而戰奇,口門以外,則戰守俱難為力,一要既操,四難俱釋矣。或曰,門戶失守,則民心驚惶,縱賊入庭,則必幹罪戾。倘賊方入口,即分夷兵登岸,夾攻我後,或進攻我城,則如之何?曰所謂誘賊入內河者,謂兵礮地雷,水陸埋伏,如設阱以待虎,設罾以待魚,必能制其死命,而後縱其入險,非開門延盜之謂也。奏明兵機,以縱為擒,何失守之有?賊雖入口,尚未至我所扼守之地,何驚惶之有?然海口全無一兵,尚恐賊疑,未敢長驅深入,必兼以廢礮羸師,佯與相持,而後棄走,引入死地。即如粵之三元里非內地乎?若非夷兵登岸肆擾,安能成圍酋截敵之舉?松江府城,非內河乎!尤提軍於上海失守之後,整兵二千以待夷船駛入,放礮相持,二日而退。使先備火攻,塞去路,安在不可奏安南殄敵之功?《傳》曰:「不備不虞,不可以師。」《易》曰:「王公設險,以守其國。」夫險者,非徒據口拒守,敵不能入之謂。謂其口內四路可以設伏,口門要害,可截其走,寇能入而不能出也。自用兵以來,寇入粵東珠江者一,入寧波甬江者一,入黃埔松江者一,皆惟全力拒口外,而堂奧門庭,蕩然無備。及門庭一失,而腹地皆潰,使舍守口外之力以守內河。守口外兵六七千者,守口內兵不過三千,得以其餘為犄角奇伏之用,猾賊知兵,必不肯入,如果深入送死,一處受創,處處戒心,斷不敢東闖西突,而長江高枕矣。何至鯨駛石頭之磯,霆震金焦之下哉?故曰:守遠不若守近,守多不若守約,守正不若守奇,守闊不若守狹,守深不若守淺。 請縱言浙江:浙江島嶼林立,而舟山居其一,以險則非門戶,以富則非沃壤,以大則僅彈丸。明湯和經理沿海,並未收入內地{{*|(明之定海,今之鎮海縣也。康熙初,始移定海於舟山,而改舊衛稱鎮海)}}。順治八年,議政王大臣奏言,舟山乃本朝棄地,守亦無益,其令副都統率駐防滿兵回京。此皆開國老成,瞻言百里。故康熙以前,皆棄化外。蓋城逼海濱,船抵城外,礮及城內,迥非臺灣、瓊州、崇明之比{{*|(崇明雖最小,而四面沙灘,兩港曲折數十里,非小舟不能入)}}。乃寧波瀕海連岸之南田山,墾成沃壤者,反禁不許開,而重兵以守孤懸之島,使外夷得以挾制,此不得地利者一。然則如之何?曰:棄定海,移其兵民於南田,嚴守寧波,佯退鎮海招寶山,以誘入之,而後於甬江下遊狹港,塞其去路,乘風火攻者,上策,專守鎮海不使入者,次之,分守定海者為下。 請縱言廣東:香港與尖沙嘴裙帶路,三嶼相連,周百餘里,堪避風浪,而孤懸海面,亦粵之舟山耳。夷與我通商,則必入虎門方能貿易,不與通商,則夷雖孤處香港無益。其地距廣州四百餘里,距虎門二百餘里,何預咽喉利害。次則沙角、大角礮臺,遠隔虎門之外,江面寥闊,大礮僅及中泓,不足遏夷艘,適足招夷礮,何必守?所宜守者,虎門之橫檔三門,與虎門內烏湧。再進曰獵得,曰大黃𣽸}。蓋廣東外城卑薄,而城外市廛鱗次,必應扼其要口,以為外障。至四方礮臺,踞省城後山,俯視全城,乃國初王師破城所設是攻城之要,非守城之要也。事平後早宜毀折,而阻其上山之徑,乃不嚴守省河要口,而反守四方礮臺,即使不失守,其礮能遙擊夷船乎?抑將俯擊城中之人乎?其失地利者二。然則如之何?曰:拆去四方礮臺,增修外城,沉舟筏於獵得、大黃{{!|𣽸|(氵窖)}},倚山近水,堅築土城,守以兵礮,使夷兵斷不能闖省城,而後潛遣人椿塞烏湧上下,火舟乘夜夾攻者上策,棄沙角、大角,固守虎門者次之,弛內備而徒爭香港者為下。 請縱言福建:福州泉州,諸河溜急,皆潮至通舟,潮退淺閣,則一潮不能直達,故賊大艘不敢闖入。所守者,惟廈門,廈門有鼓浪嶼障其外,大舟進港,可至虎頭關,小舟可至稅關。舊設礮臺於口門,不足制賊,僅足自守。上年反於口外大檔、小檔、吾嶼、青嶼等,紛增礮臺,備多力分,故為夷所破。其失地利者三。然則當如之何?曰,以精兵重礮內伏虎頭關,盡藏火舟於內港,佯以廢礮疲兵守口,棄走誘入內港,而後水勇火具四面殲之者上策,固守口門舊礮臺不使入者次之,紛增多臺自相牽制者為下。 請縱言江蘇:寶山城逼海塘,三面寥闊,潮頭浪花,高濺雉堞。故國初李成棟軍至此,驚為絕地{{*|(見《寶山縣續志》)}}。且以財賦文學之邦,而城中無千金之產,無一命之士,即承平尚宜內移於江灣、羅店,或與嘉定、上海同城,乃以重兵多礮守洋面。即使不失守,亦何能出奇制勝?此失地利者四。然則當如之何?曰:棄寶山專守上海,沉舟筏,阻江灣,而後誘其入江,潛以椿筏塞東溝下遊,而火舟水勇攻殲之者上策,固守東溝毋使深入者次之,守寶山海塘者為下。 請並言天津:天津府城直沽河,距海口二百里,潮退淺閣。且外有沙洪為門戶,中通大艘,可以舟筏沉塞,倘夷艘敢北犯,但內徙礮臺於近城,縱其深入截其出口。而火舟水雷夾攻之者上策,設兵礮於沙洪,伏地雷於近岸者次之,遠設礮臺於口外者為下。 然則浙之錢唐,江蘇之揚子江,廣闊浩瀚,既不能沉舟筏以截其前後,而火攻又易於駛避,若何?曰:錢唐江西岸,潮落沙灘十餘里,夷船即入,止能東擾蕭山,斷不能西犯杭城。且海口龕、赭二山,近皆漲淺,猾夷早已探明,故不肯駛入。揚子江口外,有君山、圌山兩重門戶,江陰鵝鼻嘴,即君山之麓也。鬥入江中,與對江之劉文沙相距四五里,圌山與對江之東新河,相去二三里。國初張名振、鄭成功動輒闖入,大礮遠則無力,本難恃為門戶。故凡言守圌山者,皆道聽耳食之譚也。若既闖入以後,非北窺揚州,即西犯江寧,揚州寶塔灣,回腸曲折,最便於伏火舟,斷去路。惟運河淺狹,夷大艦不能入,其入者,不過火輪杉板四五舟,夷兵六七百人,即燼之亦無能大創。惟江寧省會,則大兵艘環集於石頭城{{*|(即下關也)}}。其外界沙洲數十里,江面極狹,而城內秦淮可藏火舟,可出火舟。夷船惟火輪無風能行,其兵船貨船,則無風不能動。攻之之法,宜乘無風之夜,潮退之時,以火舟水勇出水西門,順流而下,以數小舟攻一舟,夷船首尾無礮,其同幫各船之礮,恐自擊其鄰舟,則不敢開,火烈具舉,船各自救,亦不暇開。我兵或泅或伏,出沒如意,亦不畏其開,其尾大不掉之兵艦,有不帆焚索斷,柁燼鼻壞者乎?四者去則船不能行,人船可以並獲,其奏功之小大,則視火舟之多不多,水勇之練不練,火舟多,水勇練,以數百火舟,攻數十兵艘,即有散碇於下遊他岸者,亦有下遊火艇,由運河出,由瓜洲出,由中閘出,各攻各艦,但使一夕無風,夷艘必無噍類。若得粵中水雷百具,水勇黑夜泅送各艘之底,一舉而燼之,尤萬全策。若彌旬連日大風,竟無風息之時,則以火舟攻其上風,而以石油江豚油之火箭噴筒,從下風夾攻之,專攻帆索,亦必可焚其半。夷若乘東風駛往上遊,則不能出海,仍是檻籠中物,若乘西風駛往下遊,則驅逼出海,縱不可殲敵,而可以走敵,永不敢再窺內江矣。或曰:此皆謀之在預,備之於先,若既不能拒之口外,又未嘗備諸口內,一朝夷艘闖入,倉卒風鶴,無火具可購,無小舟可雇,無水勇可募,其若之何?曰:調度不得其人,雖謀之期年,亦潰之一旦,若調度有人,則龍關六閘,乃木箄所集,沿江洲地,為薪荻所藪,上海之閩廣水手,儀徵下河之私梟匪艇,出沒風濤,亡命鶩利,視死如歸,一呼數千可集。至火藥火球火箭奇油毒藥,軍興防堵局購辦,所費巨萬。夷自六月初破寶山後,七月朔日始抵江寧,九月始出江口,前後將及三月,但一面羈縻,一面備戰,何事不可立辦?順治十七年,海寇鄭成功百萬之眾,破瓜洲,破鎮江,沿江郡縣,望風納款。其時江寧防兵,調征雲貴,守備空虛,東南全局皆震,其岌岌豈但今日。而梁化鳳且款且守,突出陸戰以挫之,火其百艘以走之,彼豈備之於先,謀之於豫哉?千兵易得,一將難求。粵東初年有殲夷之備而無其機,近日江浙有殲夷之機而無其備,機與才會,事功乃出。或曰:圌山、君山之隘,說者皆謂可沉舟以斷其去路,子何獨謂其不能?火攻必乘順風,子何以必待無風?若夷舟不能動,則大洋無風,亦可攻之,無風何又患其駛避,豈夷船能無風駛動於大洋,而不能駛動於長江耶?曰:沉舟塞江之事,即使施諸珠江、甬江、黃浦江淺狹之處,尚必深下木椿,厚聯竹纜,加以大樹大石,始可禦潮汝而免漂散。況長江近海之處,至狹亦必數里,江愈狹則洪愈深,溜愈急,又椿不能下,纜不能聯,如以無椿無纜,高僅丈許之舟,深沉於數丈之底,橫亙於數里大溜之間,以當千里潮汐之衝,何異以朽株遏奔駟?荷蘭沉二甲板船於鹿耳門,有渾潮而無內水,故淤沙愈漲愈積,足以纖束港口,若內水與外潮互相撞擊,即盡沉夷舶百十,尚不足填天塹,況能截其去路,是沉舟之策,斷不可施諸長江。我順風而火之,夷亦順風而避之,惟有無風則大艘寸步難動,而小舟槳櫓如飛,此安南劄船所以制勝也。夷艘雖稱能轉風勢,然亦止能駛三面之風,而不能駛迎面猛烈之風,尤不能駛行無風。觀上年夷帥士密之兵船,自澳門至虎門,五日方至,其證一;穰西之兵船,在閩洋南澳,為我水勇所攻,以無風不能開動,良久風起始起碇,其證二{{*|(均見新聞紙)}};韓世忠以海舟邀金師於黃天蕩,使船如使馬,兀术驀破海舟之策,以小舟載土鋪板,乘無風,火其帆索,海舟不能避,煙焰漲天,其證三。蓋赤壁鄱湖之役,千艘縆聯,萬檣林立,故順風一火,勢若燎原。若夷船不過數十艘,分泊各岸,無所牽制,乘風棄碇,誰執驚鷗?若非沉舟截之,則必以無風蹙之,但大洋無風無浪之時極少,蓋無論順風逆風微風,皆難制者大洋,無論順風逆風無風,皆可攻者內河,長江形勢,比之內河則不足,比之大洋則有餘,故有風不可攻,而無風則可攻。 英吉利夷艘,兩碎於安南,人遂以為安南水戰,無敵於西洋,劄船且勝於洋舶。請試詰之曰,安南船礮果無敵也,則嘉慶入寇閩浙之艇匪,即阮光平所遣烏艚船百餘艘,宜乎橫行海外,何以敢劫商船,而不敢劫夷艘?又何以屢被挫於閩粵,被颶碎於浙江乎?殊不知安南勝英夷者,在縱其深入內河,而非馳逐於外洋,拒守於海口也。其所用劄船,狹長多槳,進退捷速,如競渡之龍舟,如粵東之快蟹艇、蜈蚣艇,特多一尖皮頂及左右障板,以避銃礮,以小勝大,以速勝遲。若大洋則不能使槳,是鬥艦火攻之具,非樓船水犀之軍也。富良江、廣南港,江面廣闊,與錢唐江、揚子江等,一則誘至灘淺潮落而閣之,一則預備火舟晦夜而乘之,以馳騁大洋則不足,以犄角內河則有餘,鬥智不鬥力也。夷船橫行大洋則有餘,深入堂奧則不足,為客不如為主也。安南界連閩奧,民習水戰,同於漳、泉、惠、潮。故夷船始至,則畏閩粵而不敢攻,繼則兩次闖入虎門、廈門,皆棄之不守,而惟滋擾於江浙,使得調度閩粵水勇之人,則夷船凡入粵河,入浙河,入吳淞,入長江,同於安南可乘之機者,凡四。交臂束手,而惟歸咎於船礮之不如。夫安南之創夷,其為洋舶洋礮者安在?惠、潮、漳、泉間,其為安南之人何限?其為劄船之技何限?或又謂倭寇專騷內地,故舍外洋禦海岸,舍海岸禦城外者,禦倭寇之法,非禦英夷之法,不知此又適得其反也。倭寇長於陸戰,短於水戰,由其入寇皆窮島亡命,無力置大艘大礮,惟恃其膽力渡洋,恃其刀槍豕突,故登陸則不可敵。使以倭船遇閩粵之船,則如石碾米也,使其倭船遇大礮火器,則如狼驅羊也。明代剿倭名將,亦惟知角諸陸戰,雖間或擊其惰歸,亦已傷深瘡痏,惟唐順之、俞大猷始惓惓於擊賊海中,且謂擊歸船不若擊來船,深得治倭要領。而戈船水犀之備,亦未及見施行。夫倭之所長在陸,擊之外海,在攻其所短,英夷所長在海,待諸內河,待諸陸岸,則失其所長。乃明人禦倭者,不知禦之於外,而今日禦英者,又不設伏於內,故天下實效之事,必與庸眾之議論相反。 或曰:專守內河,誠可制夷艘之橫突,而不能制夷礮之猛烈,則我兵猶懾虛聲,奪銳氣,其若之何?曰:大礮者水戰之用,非陸戰之用也,即水戰,亦我師擊沉敵舟之用,非敵舟擊傷我兵之用也。且沉舟亦攻海面遠舟之用,非內河近岸近舟之用也。西北平原大磧,陸戰用礮,必先立戰車,以制敵騎,然後駕礮於車,以破敵陣。東南江濱海澨,夷若以輪推礮上岸,則有灘塗沮洳之險,有塘陡岸峭之險,有港汊橫縱之險,大船不能近岸,小舟不能載大礮。故自用兵以來,夷兵之傷我者,皆以鳥槍火箭,從無攜礮岸戰之事。惟我兵之扛礮扛銃,則跋涉奔馳,所至可用,且較彼鳥槍火箭,更遠更烈,其可無懼者一;若夷從船上開礮,則無論數千斤之礮,數十斤之彈,遇沙即止,而我兵得於沙垣中礮擊其舟。故廈門、定海、寶山,屢為我礮擊破夷船,而廈門、定海之土城,寶山之土塘,皆未嘗為礮破,即鎮海、鎮江之城牆,亦未嘗為礮破。松江夷船開礮兩日,我兵列陣城外,伏而避之,礮過後起,畢竟未傷一人,其破城者,皆小舟渡賊登岸,攻我背後,我兵望風輒潰,及夷至,則城中已無一人,何嘗與礮事哉?但使近塘近城之地,兼伏地雷,則我礮可傷夷,夷礮不能傷我,其可無懼者二;夷船在大洋,去岸數里,槍箭所不能及,故非數千斤大礮,不能遙擊,闖入內河,則舟岸相去,不過半里數丈,而我之扛礮必可及半里,火箭噴筒,可及十數丈。但沿岸先築土垣,則我之火器可及夷,夷礮不能及我,其可無懼者三;或謂內河上遊要隘,我可預沉舟筏,築礮城,備兵勇,其下遊縱敵入隘之處,預設之則敵疑不前,不備之則倉卒無及。不知惟大礮笨重難運。至椿木筏材,可伏近村,囊沙塗泥,散亂堆野,敵一望無可疑。俟敵舟已過之後,分遣兵勇,一面運筏下椿,一面壘沙成垣,頃刻可就。而我扛礮之兵,亦頃刻可集,不恃大礮而用扛礮,出奇設伏,其利無窮,可無懼者四。然有一宜防者,則曰飛礮,非謂縣桅上之號礮,而謂仰空墮彈之炸礮也,我之礮臺雖堅,而彼以飛礮注攻,炸裂四出,迸射數丈,我將士往往擾亂。雖攻粵城時,所放飛礮火箭,非墮空地,則飄池塘,以隔城而不能有準{{*|(見章奏)}}。而廈門則以飛礮而眾潰,寶山則又以飛礮而眾潰,惟是內河水勢,深淺不能一律,即使夷船冒險駛入,必須時時測量,以防淺擱,斷不能數十艘一齊擁進,其飛礮能及垣內者,不過逼近塘岸之數艘,急用大礮扛礮,注攻其火藥之艙、拉蓬索扶頭鼻之人,是為急策。更有預備之策,先於土垣內橫挖淺田,鋪磚貯水,我兵可以往來,飛礮火箭墮水即熄。或為斜坡,前高後低,使飛礮轉落深坑,此須預先歷試,不可臨時僥幸。由此觀之,夷之長技曰飛礮,我之長技曰扛礮,扛礮又不如扛銃。若能講求益精,於輕礮中藏用炸彈,則且兼有飛礮之長{{*|(詳五十五卷)}}。誠能出奇設伏,則多造大礮,不如多造扛礮輕礮,鑄製易,演練易,運負易,挾攻追剿易,橫放直透,可傷數十人,可及百餘丈,視笨重不靈之大礮,得力十倍。乃張夷者競曰夷礮之利,禦夷者亦曰鑄大礮之利,曾不問所施何地?試問用兵以來,定海總兵以扛礮,連戰數日,殲夷千計。而大礮則擊破一舟之外,無他效也。大寶山以扛銃三十,擊死夷兵四百,而招寶山所列大礮,不曾一用。至去冬以來,浙江鑄礮,益工益巧,光滑靈動,不下西洋,而效安在也?甚至沙角大角之戰,陳連升以地雷扛銃,擊死夷兵三四百,而虎門左右,所購列西洋夷礮二百餘,未聞足以拒敵,而適以資敵也。不講求用礮之人,施礮之地,與攻礮守礮之別,陸礮水礮之宜,紛紛惟以畏礮為詞,鑄礮為事,不過祗藉兵而資寇。故曰: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甲非不堅利也,委而去之,是器利不如人和也。 兵無利器,與徒手同,器不命中,與徒器同。自軍興以來,各省鑄大礮不下二千門,虎門、廈門、定海、鎮海之陷,寶山、鎮江之陷,每省失礮約四百餘,此皆重八千斤至一千斤,先後遺敵者,千五六百門。夷初攻廈門之役,我軍開礮二百餘,僅一礮中其火藥艙,大艘轟裂沉海,夷船遂退,是數百礮僅得一礮之力也。再攻定海時,葛總兵開礮數日相持,僅一次擊中其火輪頭桅,即欹側退竄,是數百礮僅得一礮之力也。攻廣東省城時,惟中其一火輪、一兵船頭桅,及杉板數舟。攻寶山時,陳提軍礮中其火藥艙,沉翻者二,擊破其頭鼻頭桅者二,夷遂繞攻小沙背,是亦僅各得數礮之力也。使發而能中,則我礮亦足以破夷船,發而不中,即夷礮亦成虛器。中則一礮亦足威敵,不中則千礮徒費火藥。其至礮力也,其中非礮力也,夷兵艘五十,火輪艘十,大小杉板舟數十,但使我軍開數百礮,內有數十礮命中,即可傷其數十舟,大者翻沉,次者損折,沉一船可殲數百人,傷一船可傷數十人,尚何敵之不摧?如發而不中,則虎門所購西洋夷礮二百位,其大有九千斤者,何以一船未破,一礮未中?是知礮不在大不在多,並不專在仿洋礮之式,惟在能中與不能中。不能中之弊有三:礮臺依山者,前低後高,依水者四面受敵,皆易受飛礮,是建置不得地,難中一;山礮陷於石洞,臺礮陷於垣眼,陸礮木架不能運轉左右,是以呆礮擊活船,難中二;兵士施放不熟,測量不準,臨時倉皇,心手不定,難中三。夷船大礮,不過重三千斤,我守城守岸之八千斤大礮,本夷船所極畏,止以蹈前三弊,故夷船得以先避我礮路,施其炸彈。誠使臺得地勢,垣可藏身,架可撥轉,別伏奇兵以防後路,礮眼分作兩層,高者準夷之中艙,低者準夷之舷底,測以儀器,演以標的,臨時手眼合一,心膽俱壯,夷船雖堅,桅雖大,能當一二千斤礮,不能當八千斤之大礮,烏有中而不裂者?其火輪船杉板船,則二三千斤礮亦足以破之,其船面拉篷索扶頭鼻之人,則千斤礮亦足以殲之,烏有中而不摧者?至夷之礮架,均用車輪,裹以鐵葉,其數百斤及千斤之礮,亦可推挽登岸,然泥塗坡坎,即不能行放,定海、慈溪兩次陸戰,均無推礮,鎮江曾推數礮上岸,以地勢不便而退。英夷又有馬礮軍,駱駝礮軍,惟用於西洋本國。去冬粵東奏夷船四艘,其載馬二百匹,皆高大於內地之馬,曾至定海,蓋將為陸戰之用。然安南緬甸,皆以象負礮,而戰傷其象鼻則反奔,況馬與駱駝乎? 自用兵以來,中外朋議,不出二端,非苟且即虛憍。虛憍之議,如雇商艘以戰大海,沉舟筏以截大江,人皆知其難行。然遂欲以苟且為苟安,信下策為上策,則其謬尤不可不破。說者曰,我兵皆立船上,而夷兵皆藏船中,我以血肉之軀當礮,而夷以堅厚之舟當礮,況我軍礮不如,火藥不如,礮手更萬萬不如,奈何誤信稗史周郎江上之火,鄂王湖中之草,施諸浩瀚大洋,欲以燼夷艦而膠火輪,豈非兒戲?應之曰,自用兵以來,我兵未嘗與夷一戰於海中也,安有立船上以受夷礮之事?夷攻岸,則我兵伏土塘中矣;夷攻礮臺,則我兵伏沙垣中矣;夷攻城,則我兵又伏女牆中矣;又安有立露地以當夷礮之事?且大礮彈重者數十斤,小者十餘斤,若果能以大礮陸戰,則無論我礮夷礮,橫放直透,當者皆必決成血渠,死傷百計。試問夷寇粵閩,寇江浙,曾有大礮陸戰之事乎?且夷兵雖藏艙中,而其拉篷索扶頭鼻之兵數十人,則皆立艙面,故我礮能從垣出擊夷船,而夷礮不能隔垣以傷我,是我以沙土當夷礮,而夷以血肉當我礮,其證一;夷船一面攻礮臺,一面以小舟渡兵,繞攻旁岸。夫夷兵涉灘塗,爬峭岸,我兵守岸上,得以扛銃矢石俯擊,一可當百,其船上大礮,恐自傷其攻岸之夷,亦不敢遙擊。是夷兵又以血肉當我火器,而我兵以土岸當彼夷礮,其證二。乃夷兵抵岸後,賊即撤去其舟,使絕反顧,故能冒死突前,而我兵立於萬全之地,進退自由,反為一二飛礮驚走。既走之後,潰兵逃將,既張皇敵礮以逭誅,縉紳耳食,復神奇敵軍以脅款。甚至以周瑜江上,嶽王湖中之火攻水戰,皆不足信。不知江上湖中,皆內河非大洋也,安南廣南兩燒夷舶,片帆不返,非內河火攻乎?餘姚之艘陷軟泥,臺灣之艘擱淺礁,皆人船並獲。其淺閣而我師不攻者,定海郭士利之舟{{*|(辛丑春議款,夷兵退出定海,郭士利三桅大舟陷淺,旁有二舟救護,兼雇遠近鄉民,撥載二日始動)}},粵東天字礮臺下之舟{{*|(粵東款後,夷兵退出,大舟閣於礮臺,粵民欲火之,義律移文大吏出示禁止)}}。皆數日始能移動,非明證乎?邇者夷破吳淞後,欲闖蘇州,遣火輪舟測水至泖湖,輪膠於水草而返,又非嶽湖故轍乎?況火輪非戰艦,不過哨探之用,礮傷其一輪,則全舟欹側不能行。方火輪窺松江、窺餘姚、慈溪,窺揚州時,其河橫不過三四丈,深不過丈許,有何浩瀚汪洋之處,沉筏沉舟沉大樹,皆可塞其走路,火輪不能闖過,稽延片時,而兩岸伏兵追兵,伏礮扛礮,火舟火器齊發,何難收嶽王湖上之功?乃不但戰艦不能制,並火輪杉板皆不能制,且故危其詞,如鬼神雷電,例內河於大洋,誣正史為稗史,悲夫悲夫! 方夷寇初興,人皆謂其僅長舟戰,一登岸則無用,及浙粵屢北,則又謂夷兵陸戰,亦不可敵,陸兵敗矣,而所以致敗之由,終未明於天下。夫沙角礮臺之戰,副將陳連升以兵六百,當夷數千,殲夷數百,以無援救而敗。大寶山之戰,副將朱桂以兵六百,當夷二千,殲夷數百,以無策應而敗。三元里之戰,以區區義兵,圍夷酋,斬夷帥,殲夷兵,以款後開網縱之而逸,孰謂我兵陸戰之不如夷者?至定海之守甚嚴,戰甚力,何亦敗陷?其所以敗陷之由,則亦至今未明於天下。方夷寇之未逼定海也,三鎮以兵五千,往防堵善後,首議修城。其地三面環山,前面瀕海,城外二三里為紅毛道頭,市長里許,三鎮議築外城,包道頭街於城內,左右抵山,其三面則以山為城,有諍者曰,天下無一面之城,此海塘非外城也,賊一翻山入,即在城內矣。備多則力分,山峻則守勞,請前勿包埠,左右勿倚山,但環舊城,再築外郛,庶城足衛兵,兵足守城。而議者皆謂市埠不可棄,且左右高山,我兵踞高臨下,仰攻不入。時主兵者,未渡海,但據圖指揮,遂從之。嗚呼,山雖高峻,而外非峭壁,徑路坡陀可上,但知白日晴明之可守,而不知晦冥風雨之難守也;但知一二日之可守,而不知旬久師疲之難守也。夷兵攻城退後,回舟安息,我無舟師水勇以擾之,而我兵則時時處處,晝夜設防,山高嶺峻,寢食無所,天下有此守城之法乎?是秋夷艘至,果乘大風雨晝夜攻擾,至第五日,乘我守疲,兼值風逆,遂以小舟渡兵,撤舟死戰,火氣炎上,下擊無力,遂登山入陷之。嗚呼!定海本不必守之地,而所修築者,又必不可守之城,城陷久矣,而所以致陷者,終未明於天下。不戒前車,仍踵覆轍,恐將來倒柄受敵者,未有已也。然則當如之何?曰:兵無常形,地無定勢,要之,凡戰者必先謀敵之所以敗我,至於六七,竭智共攻其無可敗也,乃可以行。凡守者必先謀敵之所以攻我,至於六七,竭智共攻其無可入也,乃可以守。 孰為正?孰為奇?節制紀律不可敗,堅壁清野不可犯,正也。出奇設伏,多方誤敵,使不可測,奇也。今禦外夷,請先言外夷之兵法,緬甸用兵,遇強敵,則專用大木樹柵,為不可拔,有時守禦堅固,雖英吉利軍亦為所拒{{*|(《四洲志》)}}。故李定國攻阿瓦都城之役,其城三面環水,緬於一面陸地,復鑿為湖,而樹木城於其前,出兵守之,俄於木城外,復立一木城,亦出兵守之,如此漸逼定國營,始出兵大戰。雖因象陣被傷反走,而據柵為固,終不可敗{{*|(《劉健庭聞錄》)}}。乾隆征緬之役,緬守老官屯,先據高坡,堅立木柵,柵外三壕,壕外列鹿角,官兵大礮火箭地雷,百道攻之。終不可拔,此即步步為營,以守為戰之法,暹羅軍柵亦然,所謂正也。英吉利康熙中以兵船由地中海攻俄羅斯,俄羅斯斂兵,縱其登岸,而奇兵絕其歸路,天大風雪,英軍饑凍,不戰自潰,此一奇也。佛蘭西,嘉慶初合列國兵數十萬,由陸地攻俄羅斯,俄羅斯傾國遷避,佛蘭西兵長驅入其國都,俄羅斯兵乘大風雪夜,潛回縱火,佛蘭西兵焚凍死各半,敗績而遁,此二奇也。準噶爾康熙中以兵三萬,由色棱格河,攻俄羅斯,兩岸高山,中通一峽,深入六七百里,不見一人,準噶爾疑其設伏誘陷,急班師遁去,此三奇也。俄羅斯之待強敵與安南之待英夷,如出一轍。夫緬甸、安南之待英軍,豈皆有洋艘洋礮,而一勝以陸兵之節制,一勝以水戰之誘伏。今師出無律,是不知有正也,臨出無謀,是不知有奇也。以無律無謀之兵,即盡得夷礮夷艘,遂可大洋角逐乎?不知自反,而惟歸咎於船礮之不若,是疾誤庸醫不咎方,而咎藥材之無力也,噫! ==◎籌海篇二{{*|(議守下)}}== 夷事無所謂用兵也,但聞調兵而已,但聞調鄰省之兵而已。夷攻粵,則調各省之兵以赴粵;夷攻浙,則調各省之兵以赴浙;夷攻江蘇;則又調各省之兵以赴江蘇;兵至而夷已就撫,則供客兵者,又逆歸兵,兵甫旋,而夷或敗盟,則又調歸兵以為戰兵。夫國家各省養兵,原以備各省緩急之用,而沿海尤重兵所在。江蘇五萬,浙江逾四萬,福建六萬,廣東將及七萬。若謂本省不皆精銳,而選調客兵,必皆精銳乎?則何以夷初至閩粵時,未嘗調他省一兵,而守禦屹然。及徵兵半天下重集於粵,而粵敗塗地,重集於浙於江,而江浙又敗塗地。若謂英夷強寇,非一省所能抵禦乎?則夷兵艦大小不過五十艘,其攻城上岸,不過二三千人,豈一省養兵數萬,無數千可用之兵?沿海民風強悍,豈無數千可團之義勇?若謂閩粵民兵雖可用,而多通外夷,江浙雖無漢奸,而民多柔弱,則何以廣東之斬夷酋、捐戰艦者皆義民?兩禽夷舶於臺灣,火攻夷船於南澳者,亦義民?而明人平倭寇,皆處州義烏之兵,近日戰定海保松江者,皆壽春之兵。然則各省之勇民,原足充各省之精兵,練一省之精兵,原足捍一省之疆圉,所要者止在募練之得法,所難者止在調度之得人,不在紛紛多調客兵也。前代錢氏有吳越,王氏有閩,劉氏有粵,各通番舶,倘有海警,豈能借助於鄰援,又豈能合從以禦侮?況防海宜習水戰,而多調陸兵,舍長用短,以短攻長,不利一;在籍有安家,在途有傳食,事竣有回遞,縣縣傳送,驛驛供張,則累在官。來如乳虎,敗如鳥散,則騷在民。每土兵四五,而贍一客兵,曷若省客兵之費,以練土著!不利二。故曰,調兵者,選調本省之兵而已。募兵者,選練本省之人而已。遠調不如近調,遠募不如近募。或曰:賊如舍沿海,而專攻一省,他省有兵無賊,此省賊多兵少,則如之何?承平恬熙,水陸弛懈,即有可用之兵,而無訓練,有可募之勇,而無紀律,安能俟數月訓練之成,以應倉卒之敵,則如之何?曰:一巡撫提督所轄,則本省之兵也;一總督所轄,則近省之兵也。賊少專用本省,賊多兼用近省,如寇攻粵,則募本省水勇為水師,而廣西出陸兵以佐之。賊攻浙,則練金、處、溫、-{台}-勁兵備陸戰,而福建選水勇以佐之。夷攻蘇,則練淮揚、松江水勇與徐州兵備戰,而安徽壽春兵佐之。合兩省之兵勇,豈尚不足禦一面之賊?故曰:要在募練之得法,難在調度之得人,不在紛紛多調客兵為也。 問曰:遠調不如近調,則然矣。至募勇,則當糾合四方精銳,而曰遠募不如近募,何耶?曰:挑選土著之利有三:一曰服水土,二曰熟道路,三曰顧身家。計調兵一而當募勇之費十,當土著之兵五,以十丁之費募一丁以五兵之費養一兵,練益精則調益寡,調益寡則費益省,以所省者練兵,兵何患不精?費何患不給?或曰:戚繼光論選兵之法,除城市柔猾奸巧之人,必不可用外,必選氣力,選武藝,選身軀,選靈警,而尤必以膽為主。無膽則氣力武藝偉岸靈警,皆無所用。又曰:選浙兵,處州為上,義烏次之,台州次之,紹興又次之,此外雖韓白復生,不可用。選兵若是之難,矍相之圃,幾何人乎?曰:此言專為杭、嘉、湖、蘇、松之人而發,又為福建上四府而發,至漳、泉、惠、潮之民,械鬪則爭先赴敵,頂凶則視死如歸矣。舟戰則出沒風濤,如履平地矣。江北潁、亳、壽、泗、徐、沛之民,家家延教師,人人佩刀劍,或一人能負放大礮矣。儀徵下河販鹽小舟入捍舟,持械冒險,莫敢誰何矣。此其膽何待選,武藝何待教?故選精兵於杭、嘉、蘇、松,是求魚於山,求鹿於原也。選精兵於海南,於江北,則求柴胡桔梗於沮澤也,不可以勝收也。一省且有可調不可調,可募不可募,況紛然徵調於數千里外哉?故選兵先在選地。 募水勇之事,天津、山東不如江浙,江浙不如閩廣。以福建言之,當夷艘初犯廈門,大吏激厲水勇,人人思奮,故出洋立功。及款議興,俘夷釋,軍賞遷延,而氣一挫。是秋所募赴浙水勇八百,皆人人精悍,及至浙而定海款議成,水勇空往空返,而氣再挫。次年又募精銳千人赴粵,及至粵而前數日款議成,水勇空往空返,而氣三挫。顏制軍召募本省水勇八千,聞粵東款議,漫然散遣,不擇其精銳,撥補水師,而氣四挫。自是水勇,人人離心,及夷船再至,無暇號召,其猾者甚且內應,而廈門不守矣。廣東初年,水勇五千,前後出洋,燒夷艇匪艇,逆夷望風畏竄,及款議興,一朝散遣,而氣一挫。新至諸帥,誤疑粵民盡漢奸,無一可信,又不約束客兵,騷擾居民,而氣再挫。於是虎門不守,而省城累卵矣。及夷兵淫掠,激民之怒,於是一戰於三元里,而夷酋大困,一截燒於虎門橫檔,而夷艘煨燼。可見閩粵民風之勁悍,各省所無,外夷所懾,而水戰火攻,尤其絕技,斷不可望於山東天津漁鹽之戶,蓋東南長水,西北長陸,遷地弗良,得人者昌。 今日沿海所患安在乎?必曰械鬥之民也,煙鹽私販也,海盜也,漁艇蛋戶也。今日陸地所患安在?必曰回匪也,鹽匪也,撚匪、紅湖匪、曳刀匪也。官吏切齒為亂民,有事則目為漢奸,其中有一二人能號召數百二三千人者,非有烏獲之力,猗頓之財,而信義意氣,能豪一方,其人皆偏裨將才,其所屬皆精兵,而自文法之吏視之,則且謂亂民之首也。夫兵者毒藥,藥不毒則不能攻毒。故易之師曰,以此毒天下而民從之。《華事夷言》曰{{*|(英夷所著書)}}:中國之兵,若善調度,即為第一精兵。現在廣東岸上力作之人,與水中漁販之人,其技勇皆歐羅巴人所不及,若挑練此等人為兵卒,可謂一等勇壯之兵。雍正中,西虜未靖,詔各省選技勇送京師,得數千人,其最者能挽鐵弓及二十力弓,以鳴鏑射其胸,鏜然而墮。舉巨石千百斤,號勇健軍,總督命史貽直領之,屯巴里坤。故一時北省盜賊絕蹤,此先朝牢籠猛士之成效。道光回疆之役,伊犁將軍奏選南北路遣犯二千為死士,屢挫賊鋒。惜事平盡赦回籍,未能收入營伍,如雍正故事,尚有待於推廣焉。嘉慶中海賊蔡牽犯閩,詔安有知縣某者,傳回鄉總四人,各予銀千圓,令團鄉勇,日甫夕,而每總理各以二千五百人至,槍械藤牌畢具,一日而得精兵萬,賊望風遁,其人即皆械鬥之民也。蔡牽又與朱濆窺臺灣後山,地本化外,有泉人吳沙者,集四社棚民與熟番拒之,一戰其前,一攻其後,牽大敗走。事聞,始詔即其地立葛瑪蘭廳,悍賊不煩官兵,何以文法吏不肯收以為用,然此輩亦不肯為用,蓋綠營之餉,不足以贍其身家也。英夷攻粵東時,募漢奸三千人,每人給安家銀三十圓,每月工食銀十圓,而我守虎門兵,月餉不及三兩,提督關天培憫兵之窮苦,自捐賞恤,每兵銀二圓,而議者且劾水師兵挾制提督要賞,尚望其出死力乎?閩廣水師,每省三萬有奇,江浙水師,每省二萬有奇,虛冒半之,老弱半之,未必有數千之可用,誠能汰虛冒冗濫之缺,並兩兵以養一兵。廣東約萬五千,福建約萬五千,專選惠、潮、漳、泉四府,精訓練而嚴節制之,以此推諸浙東江北,豈但國家增無數之精兵,而且沿海銷無數之械鬥,中原收無數之梟匪,精氣化痰,痰化精氣,豈二物耶?烏喙附子,以毒攻毒,毒去而藥力亦銷,顧用之者何如耳。精兵出其中,李長庚羅思舉之驍將,亦出其中。不此之圖,而惟竊竊然曰,無將無兵,古人詎借才於異地哉? 言調兵言籌餉者,動虞兵單費絀,而今言並兵並餉,則兵不愈少,餉不愈費乎?不知一省之兵,本足守一省之地;一省之餉,本足養一省之兵。即有軍興,一切格外之費,而一省之財,亦總足供一省之用,請詳破其惑。夫兵之多少,視其實不視其名,養兵數萬,而無數千之可用,視一千有一千之用者,則不侔矣。視一千可當數千之用者,更不侔矣。調外省之兵,而置本省之兵於不練,則本省之餉皆濫餉,外調之費皆冗費。今以額餉養額兵,而不增一餉,以全餉養半兵,亦不裁一餉,兵減而實多,餉增而實省,其可無惑者一;戚繼光鴛鴦陣法,或謂其止可馭三千,不可馭十萬。夫十萬皆三千所積也,一鎮練三千,十鎮即練三萬,大陣包小陣,大營包小營,豈數萬人之節制,有異於三千人之節制。且連大陣、辟戰場、決勝負者,惟開創草昧之時,及西北平原之地,若承平東南剿寇,溝洫縱橫,坡坎交錯,則用三千之處為多。英夷兵艘所在,為數幾何,若各省有百練敢死之卒數千,再團練沿海之漁船蛋戶,以絕其羽翼,何煩更調外兵,其可無惑者二;練兵之費,取諸並餉,團勇之費將何出?東南沿海,殷富甲天下,計自軍興以來,粵閩江浙,每省商捐紳捐,各數百萬,以本地之富民,養本地之勁民,衛本地之身家。但使用得其宜,尚可撙節贏餘,為造船械,修垣壘,懸購賞之費,何嘗盡煩外兵外餉,此可無惑者三;沿海之利,莫大魚鹽,前此寧波試行票鹽兩月,銷至七萬引,及停止後,歲銷僅二萬引,閩鹽派簽殷戶充商,有甘出十餘萬金,求免簽者。潮州之鹽運同,歷任賠累,虧空巨萬,皆出官費,胥役費,捆工費,層層蠹蝕,不能減價敵私。儻沿海皆行票鹽,盡省浮費,匪獨化私為官以助餉,並可化梟為良以助兵。他若浙江之南田山,福建之封禁山,許民屯墾,沿海之銀礦山,許民開采,境內自然之利,用之不窮,此可無惑者四。至於兵分見寡之由,由無戰艦,別詳下篇。 匪特兵不宜多也,即礮臺亦不宜多。今為賊去關門之計者,不過曰增礮臺,移營汛。增礮臺之說,曰多一重門戶,增一重保障。夫人家禦賊,非固守大門拒不使入,即固守腰門而開大門以延敵。今無一門可恃,而但多設重門以待賊之攻陷,豈知一重失守,重重膽破,何如並十重之費,以修一重,修必固。並十重之兵礮,以守一重,守必固。以近事證之,廈門舊止二礮臺,而守禦屹然,迨於口門內外吾嶼、青嶼、大檔、小檔、增建各臺,而賊至立破。寶山有東西礮臺,有海塘而失守,松江城無礮臺,而賊攻不入。是知礮臺不在多而在固。固之法如何?曰建之得地,修之得法,守之得人。福州城距五虎城二百里,一潮不能達,而潮退即淺閣。杭州城外,潮退沙灘十餘里,海口赭龕二山淤漲數十里,故此二省城,賊皆不犯。廈門寧波,舊建礮臺,本得形勢,方當棄去舟山,拆去青吾各嶼礮臺,安有更加增建之理?惟廣州及江寧,夷船可直抵城下,粵東新城以外,市廛櫛比,既無可築外郛之地,惟獵得大黃{{!|𣽸|(氵窖)}}二處礮臺,實省城內障,與虎門外障並重。於此二處扼險,果能阻遏夷艘,則堂奧高枕。而此外各港汊,正可留為出奇設伏之地,安用處處設礮,河河填塞?若此處不可恃,則他處更可恃乎?江蘇則吳淞口內,惟江灣東溝二處,可扼要設礮以守上海。福山口內,惟君山{{*|(即鵝鼻嘴)}}圌山二處,可設礮以守長江。方當徙寶山之城,拆去東西礮臺,內徙要害,安有更加增建之理乎?地勢既得,守必萬全,萬全之策,在乎奇正相生:一、固土城以禦大礮{{*|(必三合土堅築女牆,先以礮演試,不為度)}},二、開淺池以備飛礮{{*|(見上篇)}},三、沉椿石舟筏以遏衝突{{*|(此法不可施於長江,而可施於內河,或臨河有大樹,則伐倒沉之,又或以大木為籠,長數丈,內貯極大石,橫亙水中,視{{!|𪿢|(石辛),音bì}}石舟筏,尤堪禦潮刷而阻衝突)}},四、伏地雷掘暗溝以防陸路,五、別伏奇兵以備陸戰。甚或守臺之兵,棄礮佯走以誘敵,使敵但知全力攻臺,而不知臺非我所顧惜,又使敵即知分路繞臺,而不知臺外勁旅尚多。初觀之以礮臺為正,伏兵為奇,至於奇正相倚,變化不測,致敵而不為敵致,誘敵而不為敵誘,則又反以伏兵為正,而以礮臺為奇,方盡兵行詭道之秘。以視泥守礮臺,有正無奇,一處受創,望風四潰者,其巧拙不可同年語矣。但所用之伏兵,必須平日精選,優養勤練,而嚴節制之,必使人人心靈膽壯,技精械利。且將士一心,臂指呼應,臨時方足出奇制勝,此則全在訓練得人,有非空言所能取效者。 {{footer |previous= |next=[[../卷002|卷二]] }} {{清朝作品}} nzuobrha2bkokez2q6idk5brypb4xll 2173330 2173329 2022-08-21T02:09:31Z 2001:D08:D1:ED6C:2C9C:633D:5E98:2D31 /* ◎籌海篇一{{*|(議守上)}} */ wikitext text/x-wiki {{Textquality|25%}}{{header2|title=[[../]]|author=魏源|section=卷一|times=清|previous=|next=[[../卷002|卷二]]|type=|from=|notes=}} __TOC__ ==◎籌海篇一{{*|(議守上)}}== 自夷變以來,帷幄所擘畫,疆場所經營,非戰即款,非款即戰,未有專主守者,未有善言守者。不能守,何以戰?不能守,何以款?以守為戰,而後外夷服我調度,是謂以夷攻夷;以守為款,而後外夷範我馳驅,是謂以夷款夷。自守之策二:一曰守外洋,不如守海口,守海口,不如守內河;二曰調客兵,不如練土兵,調水師,不如練水勇。攻夷之策二:曰調夷之仇國以攻夷,師夷之長技以制夷。款夷之策二:曰聽互市各國以款夷,持鴉片初約以通市。今請先言守。 今議防堵者,莫不曰禦諸內河,不若禦諸海口,禦諸海口,不若禦諸外洋,不知此適得其反也。制敵者必使敵失其所長。夷艘所長者,外洋乎內河乎?吾之所禦賊者,不過二端:一曰礮擊,一曰火攻。夷之兵船,大者長十丈,闊數丈,聯以堅木,澆以厚鉛,旁列大礮二層,我礮若僅中其舷旁,則船在大洋,乘水力活,不過退卻搖蕩,不破不沉,必中其桅與頭鼻,方不能行駛,即有火輪舟牽往別港,連夜修治。惟中其火藥艙,始轟發翻沉,絕無泅底鑿沉之說,其難一。若以火舟出洋焚之,則底質堅厚,焚不能然,必以火箭噴筒,焚其帆索,油薪火藥,轟其柁尾頭鼻,而夷船桅斗上,常有夷兵遠鏡瞭望,我火舟未至,早已棄碇駛避,其難二{{*|(夷船起碇,必須一時之久,故遇急則斬纜棄碇而遁)}}。夷舶三五為幫,分泊深洋,四面棋布,並非連檣排列。我火船攻其一船,則各船之礮,皆可環擊,並分遣杉船小舟救援。縱使晦夜乘潮,能突傷其一二艘,終不能使之大創。而我海岸綿長,處處防其闖突,賊逸我勞,賊合我分,其難三。海戰在乘上風,如使風潮皆順,則即雇閩廣之大梭船大米艇,外裹糖包,亦可得勝。鄭成功之破荷蘭,明汪鋐之破佛郎機,皆偶乘風潮,出其不意。若久與交戰,則海洋極寥闊,夷船善駕駛,往往轉下風為上風,我舟即不能敵。即水勇水雷,亦止能泅攻內河淡水,不能泅伏咸洋,其難四。觀於安南兩次創夷,片帆不返,皆誘其深入內河,而後大創之。則知欲奏奇功,斷無舍內河而禦大洋之理。賊入內河,則止能魚貫,不能棋錯四布,我止禦上遊一面,先擇淺狹要隘,沉舟縆筏以遏其前,沙垣大礮以守其側,再備下遊椿筏以斷其後。而後乘風潮,選水勇,或駕火舟,首尾而攻之{{*|(沉舟塞港之處,必留洪路,以出火舟)}}。或仿粵中所造西洋水雷,黑夜泅送船底,出其不意,一舉而轟裂之。夷船尚能如大洋之隨意駛避,互相救應乎?倘夷分兵登陸,繞我後路,則預掘暗溝,以截其前,層伏地雷,以奪其魄。夷船尚能縱橫進退自如乎?兩岸兵礮,水陸夾攻,夷礮不能透垣,我礮可以及船,風濤四起,草木皆兵。夷船自救不暇,尚能回礮攻我乎?即使向下遊沉筏之地,豕突衝竄,而稽留片時之間,我火箭噴筒已燼其帆,火罐火鬥已傷其人,水勇已登其艙,岸上步兵又扛礮以攻其後。乘上風,縱毒煙,播沙灰,以眯其目,有不聚而殲旃者乎?是口門以內,守急而戰緩,守正而戰奇,口門以外,則戰守俱難為力,一要既操,四難俱釋矣。或曰,門戶失守,則民心驚惶,縱賊入庭,則必幹罪戾。倘賊方入口,即分夷兵登岸,夾攻我後,或進攻我城,則如之何?曰所謂誘賊入內河者,謂兵礮地雷,水陸埋伏,如設阱以待虎,設罾以待魚,必能制其死命,而後縱其入險,非開門延盜之謂也。奏明兵機,以縱為擒,何失守之有?賊雖入口,尚未至我所扼守之地,何驚惶之有?然海口全無一兵,尚恐賊疑,未敢長驅深入,必兼以廢礮羸師,佯與相持,而後棄走,引入死地。即如粵之三元里非內地乎?若非夷兵登岸肆擾,安能成圍酋截敵之舉?松江府城,非內河乎!尤提軍於上海失守之後,整兵二千以待夷船駛入,放礮相持,二日而退。使先備火攻,塞去路,安在不可奏安南殄敵之功?《傳》曰:「不備不虞,不可以師。」《易》曰:「王公設險,以守其國。」夫險者,非徒據口拒守,敵不能入之謂。謂其口內四路可以設伏,口門要害,可截其走,寇能入而不能出也。自用兵以來,寇入粵東珠江者一,入寧波甬江者一,入黃埔松江者一,皆惟全力拒口外,而堂奧門庭,蕩然無備。及門庭一失,而腹地皆潰,使舍守口外之力以守內河。守口外兵六七千者,守口內兵不過三千,得以其餘為犄角奇伏之用,猾賊知兵,必不肯入,如果深入送死,一處受創,處處戒心,斷不敢東闖西突,而長江高枕矣。何至鯨駛石頭之磯,霆震金焦之下哉?故曰:守遠不若守近,守多不若守約,守正不若守奇,守闊不若守狹,守深不若守淺。 請縱言浙江:浙江島嶼林立,而舟山居其一,以險則非門戶,以富則非沃壤,以大則僅彈丸。明湯和經理沿海,並未收入內地{{*|(明之定海,今之鎮海縣也。康熙初,始移定海於舟山,而改舊衛稱鎮海)}}。順治八年,議政王大臣奏言,舟山乃本朝棄地,守亦無益,其令副都統率駐防滿兵回京。此皆開國老成,瞻言百里。故康熙以前,皆棄化外。蓋城逼海濱,船抵城外,礮及城內,迥非臺灣、瓊州、崇明之比{{*|(崇明雖最小,而四面沙灘,兩港曲折數十里,非小舟不能入)}}。乃寧波瀕海連岸之南田山,墾成沃壤者,反禁不許開,而重兵以守孤懸之島,使外夷得以挾制,此不得地利者一。然則如之何?曰:棄定海,移其兵民於南田,嚴守寧波,佯退鎮海招寶山,以誘入之,而後於甬江下遊狹港,塞其去路,乘風火攻者,上策,專守鎮海不使入者,次之,分守定海者為下。 請縱言廣東:香港與尖沙嘴裙帶路,三嶼相連,周百餘里,堪避風浪,而孤懸海面,亦粵之舟山耳。夷與我通商,則必入虎門方能貿易,不與通商,則夷雖孤處香港無益。其地距廣州四百餘里,距虎門二百餘里,何預咽喉利害。次則沙角、大角礮臺,遠隔虎門之外,江面寥闊,大礮僅及中泓,不足遏夷艘,適足招夷礮,何必守?所宜守者,虎門之橫檔三門,與虎門內烏湧。再進曰獵得,曰大黃𣽸。蓋廣東外城卑薄,而城外市廛鱗次,必應扼其要口,以為外障。至四方礮臺,踞省城後山,俯視全城,乃國初王師破城所設是攻城之要,非守城之要也。事平後早宜毀折,而阻其上山之徑,乃不嚴守省河要口,而反守四方礮臺,即使不失守,其礮能遙擊夷船乎?抑將俯擊城中之人乎?其失地利者二。然則如之何?曰:拆去四方礮臺,增修外城,沉舟筏於獵得、大黃𣽸,倚山近水,堅築土城,守以兵礮,使夷兵斷不能闖省城,而後潛遣人椿塞烏湧上下,火舟乘夜夾攻者上策,棄沙角、大角,固守虎門者次之,弛內備而徒爭香港者為下。 請縱言福建:福州泉州,諸河溜急,皆潮至通舟,潮退淺閣,則一潮不能直達,故賊大艘不敢闖入。所守者,惟廈門,廈門有鼓浪嶼障其外,大舟進港,可至虎頭關,小舟可至稅關。舊設礮臺於口門,不足制賊,僅足自守。上年反於口外大檔、小檔、吾嶼、青嶼等,紛增礮臺,備多力分,故為夷所破。其失地利者三。然則當如之何?曰,以精兵重礮內伏虎頭關,盡藏火舟於內港,佯以廢礮疲兵守口,棄走誘入內港,而後水勇火具四面殲之者上策,固守口門舊礮臺不使入者次之,紛增多臺自相牽制者為下。 請縱言江蘇:寶山城逼海塘,三面寥闊,潮頭浪花,高濺雉堞。故國初李成棟軍至此,驚為絕地{{*|(見《寶山縣續志》)}}。且以財賦文學之邦,而城中無千金之產,無一命之士,即承平尚宜內移於江灣、羅店,或與嘉定、上海同城,乃以重兵多礮守洋面。即使不失守,亦何能出奇制勝?此失地利者四。然則當如之何?曰:棄寶山專守上海,沉舟筏,阻江灣,而後誘其入江,潛以椿筏塞東溝下遊,而火舟水勇攻殲之者上策,固守東溝毋使深入者次之,守寶山海塘者為下。 請並言天津:天津府城直沽河,距海口二百里,潮退淺閣。且外有沙洪為門戶,中通大艘,可以舟筏沉塞,倘夷艘敢北犯,但內徙礮臺於近城,縱其深入截其出口。而火舟水雷夾攻之者上策,設兵礮於沙洪,伏地雷於近岸者次之,遠設礮臺於口外者為下。 然則浙之錢唐,江蘇之揚子江,廣闊浩瀚,既不能沉舟筏以截其前後,而火攻又易於駛避,若何?曰:錢唐江西岸,潮落沙灘十餘里,夷船即入,止能東擾蕭山,斷不能西犯杭城。且海口龕、赭二山,近皆漲淺,猾夷早已探明,故不肯駛入。揚子江口外,有君山、圌山兩重門戶,江陰鵝鼻嘴,即君山之麓也。鬥入江中,與對江之劉文沙相距四五里,圌山與對江之東新河,相去二三里。國初張名振、鄭成功動輒闖入,大礮遠則無力,本難恃為門戶。故凡言守圌山者,皆道聽耳食之譚也。若既闖入以後,非北窺揚州,即西犯江寧,揚州寶塔灣,回腸曲折,最便於伏火舟,斷去路。惟運河淺狹,夷大艦不能入,其入者,不過火輪杉板四五舟,夷兵六七百人,即燼之亦無能大創。惟江寧省會,則大兵艘環集於石頭城{{*|(即下關也)}}。其外界沙洲數十里,江面極狹,而城內秦淮可藏火舟,可出火舟。夷船惟火輪無風能行,其兵船貨船,則無風不能動。攻之之法,宜乘無風之夜,潮退之時,以火舟水勇出水西門,順流而下,以數小舟攻一舟,夷船首尾無礮,其同幫各船之礮,恐自擊其鄰舟,則不敢開,火烈具舉,船各自救,亦不暇開。我兵或泅或伏,出沒如意,亦不畏其開,其尾大不掉之兵艦,有不帆焚索斷,柁燼鼻壞者乎?四者去則船不能行,人船可以並獲,其奏功之小大,則視火舟之多不多,水勇之練不練,火舟多,水勇練,以數百火舟,攻數十兵艘,即有散碇於下遊他岸者,亦有下遊火艇,由運河出,由瓜洲出,由中閘出,各攻各艦,但使一夕無風,夷艘必無噍類。若得粵中水雷百具,水勇黑夜泅送各艘之底,一舉而燼之,尤萬全策。若彌旬連日大風,竟無風息之時,則以火舟攻其上風,而以石油江豚油之火箭噴筒,從下風夾攻之,專攻帆索,亦必可焚其半。夷若乘東風駛往上遊,則不能出海,仍是檻籠中物,若乘西風駛往下遊,則驅逼出海,縱不可殲敵,而可以走敵,永不敢再窺內江矣。或曰:此皆謀之在預,備之於先,若既不能拒之口外,又未嘗備諸口內,一朝夷艘闖入,倉卒風鶴,無火具可購,無小舟可雇,無水勇可募,其若之何?曰:調度不得其人,雖謀之期年,亦潰之一旦,若調度有人,則龍關六閘,乃木箄所集,沿江洲地,為薪荻所藪,上海之閩廣水手,儀徵下河之私梟匪艇,出沒風濤,亡命鶩利,視死如歸,一呼數千可集。至火藥火球火箭奇油毒藥,軍興防堵局購辦,所費巨萬。夷自六月初破寶山後,七月朔日始抵江寧,九月始出江口,前後將及三月,但一面羈縻,一面備戰,何事不可立辦?順治十七年,海寇鄭成功百萬之眾,破瓜洲,破鎮江,沿江郡縣,望風納款。其時江寧防兵,調征雲貴,守備空虛,東南全局皆震,其岌岌豈但今日。而梁化鳳且款且守,突出陸戰以挫之,火其百艘以走之,彼豈備之於先,謀之於豫哉?千兵易得,一將難求。粵東初年有殲夷之備而無其機,近日江浙有殲夷之機而無其備,機與才會,事功乃出。或曰:圌山、君山之隘,說者皆謂可沉舟以斷其去路,子何獨謂其不能?火攻必乘順風,子何以必待無風?若夷舟不能動,則大洋無風,亦可攻之,無風何又患其駛避,豈夷船能無風駛動於大洋,而不能駛動於長江耶?曰:沉舟塞江之事,即使施諸珠江、甬江、黃浦江淺狹之處,尚必深下木椿,厚聯竹纜,加以大樹大石,始可禦潮汝而免漂散。況長江近海之處,至狹亦必數里,江愈狹則洪愈深,溜愈急,又椿不能下,纜不能聯,如以無椿無纜,高僅丈許之舟,深沉於數丈之底,橫亙於數里大溜之間,以當千里潮汐之衝,何異以朽株遏奔駟?荷蘭沉二甲板船於鹿耳門,有渾潮而無內水,故淤沙愈漲愈積,足以纖束港口,若內水與外潮互相撞擊,即盡沉夷舶百十,尚不足填天塹,況能截其去路,是沉舟之策,斷不可施諸長江。我順風而火之,夷亦順風而避之,惟有無風則大艘寸步難動,而小舟槳櫓如飛,此安南劄船所以制勝也。夷艘雖稱能轉風勢,然亦止能駛三面之風,而不能駛迎面猛烈之風,尤不能駛行無風。觀上年夷帥士密之兵船,自澳門至虎門,五日方至,其證一;穰西之兵船,在閩洋南澳,為我水勇所攻,以無風不能開動,良久風起始起碇,其證二{{*|(均見新聞紙)}};韓世忠以海舟邀金師於黃天蕩,使船如使馬,兀术驀破海舟之策,以小舟載土鋪板,乘無風,火其帆索,海舟不能避,煙焰漲天,其證三。蓋赤壁鄱湖之役,千艘縆聯,萬檣林立,故順風一火,勢若燎原。若夷船不過數十艘,分泊各岸,無所牽制,乘風棄碇,誰執驚鷗?若非沉舟截之,則必以無風蹙之,但大洋無風無浪之時極少,蓋無論順風逆風微風,皆難制者大洋,無論順風逆風無風,皆可攻者內河,長江形勢,比之內河則不足,比之大洋則有餘,故有風不可攻,而無風則可攻。 英吉利夷艘,兩碎於安南,人遂以為安南水戰,無敵於西洋,劄船且勝於洋舶。請試詰之曰,安南船礮果無敵也,則嘉慶入寇閩浙之艇匪,即阮光平所遣烏艚船百餘艘,宜乎橫行海外,何以敢劫商船,而不敢劫夷艘?又何以屢被挫於閩粵,被颶碎於浙江乎?殊不知安南勝英夷者,在縱其深入內河,而非馳逐於外洋,拒守於海口也。其所用劄船,狹長多槳,進退捷速,如競渡之龍舟,如粵東之快蟹艇、蜈蚣艇,特多一尖皮頂及左右障板,以避銃礮,以小勝大,以速勝遲。若大洋則不能使槳,是鬥艦火攻之具,非樓船水犀之軍也。富良江、廣南港,江面廣闊,與錢唐江、揚子江等,一則誘至灘淺潮落而閣之,一則預備火舟晦夜而乘之,以馳騁大洋則不足,以犄角內河則有餘,鬥智不鬥力也。夷船橫行大洋則有餘,深入堂奧則不足,為客不如為主也。安南界連閩奧,民習水戰,同於漳、泉、惠、潮。故夷船始至,則畏閩粵而不敢攻,繼則兩次闖入虎門、廈門,皆棄之不守,而惟滋擾於江浙,使得調度閩粵水勇之人,則夷船凡入粵河,入浙河,入吳淞,入長江,同於安南可乘之機者,凡四。交臂束手,而惟歸咎於船礮之不如。夫安南之創夷,其為洋舶洋礮者安在?惠、潮、漳、泉間,其為安南之人何限?其為劄船之技何限?或又謂倭寇專騷內地,故舍外洋禦海岸,舍海岸禦城外者,禦倭寇之法,非禦英夷之法,不知此又適得其反也。倭寇長於陸戰,短於水戰,由其入寇皆窮島亡命,無力置大艘大礮,惟恃其膽力渡洋,恃其刀槍豕突,故登陸則不可敵。使以倭船遇閩粵之船,則如石碾米也,使其倭船遇大礮火器,則如狼驅羊也。明代剿倭名將,亦惟知角諸陸戰,雖間或擊其惰歸,亦已傷深瘡痏,惟唐順之、俞大猷始惓惓於擊賊海中,且謂擊歸船不若擊來船,深得治倭要領。而戈船水犀之備,亦未及見施行。夫倭之所長在陸,擊之外海,在攻其所短,英夷所長在海,待諸內河,待諸陸岸,則失其所長。乃明人禦倭者,不知禦之於外,而今日禦英者,又不設伏於內,故天下實效之事,必與庸眾之議論相反。 或曰:專守內河,誠可制夷艘之橫突,而不能制夷礮之猛烈,則我兵猶懾虛聲,奪銳氣,其若之何?曰:大礮者水戰之用,非陸戰之用也,即水戰,亦我師擊沉敵舟之用,非敵舟擊傷我兵之用也。且沉舟亦攻海面遠舟之用,非內河近岸近舟之用也。西北平原大磧,陸戰用礮,必先立戰車,以制敵騎,然後駕礮於車,以破敵陣。東南江濱海澨,夷若以輪推礮上岸,則有灘塗沮洳之險,有塘陡岸峭之險,有港汊橫縱之險,大船不能近岸,小舟不能載大礮。故自用兵以來,夷兵之傷我者,皆以鳥槍火箭,從無攜礮岸戰之事。惟我兵之扛礮扛銃,則跋涉奔馳,所至可用,且較彼鳥槍火箭,更遠更烈,其可無懼者一;若夷從船上開礮,則無論數千斤之礮,數十斤之彈,遇沙即止,而我兵得於沙垣中礮擊其舟。故廈門、定海、寶山,屢為我礮擊破夷船,而廈門、定海之土城,寶山之土塘,皆未嘗為礮破,即鎮海、鎮江之城牆,亦未嘗為礮破。松江夷船開礮兩日,我兵列陣城外,伏而避之,礮過後起,畢竟未傷一人,其破城者,皆小舟渡賊登岸,攻我背後,我兵望風輒潰,及夷至,則城中已無一人,何嘗與礮事哉?但使近塘近城之地,兼伏地雷,則我礮可傷夷,夷礮不能傷我,其可無懼者二;夷船在大洋,去岸數里,槍箭所不能及,故非數千斤大礮,不能遙擊,闖入內河,則舟岸相去,不過半里數丈,而我之扛礮必可及半里,火箭噴筒,可及十數丈。但沿岸先築土垣,則我之火器可及夷,夷礮不能及我,其可無懼者三;或謂內河上遊要隘,我可預沉舟筏,築礮城,備兵勇,其下遊縱敵入隘之處,預設之則敵疑不前,不備之則倉卒無及。不知惟大礮笨重難運。至椿木筏材,可伏近村,囊沙塗泥,散亂堆野,敵一望無可疑。俟敵舟已過之後,分遣兵勇,一面運筏下椿,一面壘沙成垣,頃刻可就。而我扛礮之兵,亦頃刻可集,不恃大礮而用扛礮,出奇設伏,其利無窮,可無懼者四。然有一宜防者,則曰飛礮,非謂縣桅上之號礮,而謂仰空墮彈之炸礮也,我之礮臺雖堅,而彼以飛礮注攻,炸裂四出,迸射數丈,我將士往往擾亂。雖攻粵城時,所放飛礮火箭,非墮空地,則飄池塘,以隔城而不能有準{{*|(見章奏)}}。而廈門則以飛礮而眾潰,寶山則又以飛礮而眾潰,惟是內河水勢,深淺不能一律,即使夷船冒險駛入,必須時時測量,以防淺擱,斷不能數十艘一齊擁進,其飛礮能及垣內者,不過逼近塘岸之數艘,急用大礮扛礮,注攻其火藥之艙、拉蓬索扶頭鼻之人,是為急策。更有預備之策,先於土垣內橫挖淺田,鋪磚貯水,我兵可以往來,飛礮火箭墮水即熄。或為斜坡,前高後低,使飛礮轉落深坑,此須預先歷試,不可臨時僥幸。由此觀之,夷之長技曰飛礮,我之長技曰扛礮,扛礮又不如扛銃。若能講求益精,於輕礮中藏用炸彈,則且兼有飛礮之長{{*|(詳五十五卷)}}。誠能出奇設伏,則多造大礮,不如多造扛礮輕礮,鑄製易,演練易,運負易,挾攻追剿易,橫放直透,可傷數十人,可及百餘丈,視笨重不靈之大礮,得力十倍。乃張夷者競曰夷礮之利,禦夷者亦曰鑄大礮之利,曾不問所施何地?試問用兵以來,定海總兵以扛礮,連戰數日,殲夷千計。而大礮則擊破一舟之外,無他效也。大寶山以扛銃三十,擊死夷兵四百,而招寶山所列大礮,不曾一用。至去冬以來,浙江鑄礮,益工益巧,光滑靈動,不下西洋,而效安在也?甚至沙角大角之戰,陳連升以地雷扛銃,擊死夷兵三四百,而虎門左右,所購列西洋夷礮二百餘,未聞足以拒敵,而適以資敵也。不講求用礮之人,施礮之地,與攻礮守礮之別,陸礮水礮之宜,紛紛惟以畏礮為詞,鑄礮為事,不過祗藉兵而資寇。故曰: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甲非不堅利也,委而去之,是器利不如人和也。 兵無利器,與徒手同,器不命中,與徒器同。自軍興以來,各省鑄大礮不下二千門,虎門、廈門、定海、鎮海之陷,寶山、鎮江之陷,每省失礮約四百餘,此皆重八千斤至一千斤,先後遺敵者,千五六百門。夷初攻廈門之役,我軍開礮二百餘,僅一礮中其火藥艙,大艘轟裂沉海,夷船遂退,是數百礮僅得一礮之力也。再攻定海時,葛總兵開礮數日相持,僅一次擊中其火輪頭桅,即欹側退竄,是數百礮僅得一礮之力也。攻廣東省城時,惟中其一火輪、一兵船頭桅,及杉板數舟。攻寶山時,陳提軍礮中其火藥艙,沉翻者二,擊破其頭鼻頭桅者二,夷遂繞攻小沙背,是亦僅各得數礮之力也。使發而能中,則我礮亦足以破夷船,發而不中,即夷礮亦成虛器。中則一礮亦足威敵,不中則千礮徒費火藥。其至礮力也,其中非礮力也,夷兵艘五十,火輪艘十,大小杉板舟數十,但使我軍開數百礮,內有數十礮命中,即可傷其數十舟,大者翻沉,次者損折,沉一船可殲數百人,傷一船可傷數十人,尚何敵之不摧?如發而不中,則虎門所購西洋夷礮二百位,其大有九千斤者,何以一船未破,一礮未中?是知礮不在大不在多,並不專在仿洋礮之式,惟在能中與不能中。不能中之弊有三:礮臺依山者,前低後高,依水者四面受敵,皆易受飛礮,是建置不得地,難中一;山礮陷於石洞,臺礮陷於垣眼,陸礮木架不能運轉左右,是以呆礮擊活船,難中二;兵士施放不熟,測量不準,臨時倉皇,心手不定,難中三。夷船大礮,不過重三千斤,我守城守岸之八千斤大礮,本夷船所極畏,止以蹈前三弊,故夷船得以先避我礮路,施其炸彈。誠使臺得地勢,垣可藏身,架可撥轉,別伏奇兵以防後路,礮眼分作兩層,高者準夷之中艙,低者準夷之舷底,測以儀器,演以標的,臨時手眼合一,心膽俱壯,夷船雖堅,桅雖大,能當一二千斤礮,不能當八千斤之大礮,烏有中而不裂者?其火輪船杉板船,則二三千斤礮亦足以破之,其船面拉篷索扶頭鼻之人,則千斤礮亦足以殲之,烏有中而不摧者?至夷之礮架,均用車輪,裹以鐵葉,其數百斤及千斤之礮,亦可推挽登岸,然泥塗坡坎,即不能行放,定海、慈溪兩次陸戰,均無推礮,鎮江曾推數礮上岸,以地勢不便而退。英夷又有馬礮軍,駱駝礮軍,惟用於西洋本國。去冬粵東奏夷船四艘,其載馬二百匹,皆高大於內地之馬,曾至定海,蓋將為陸戰之用。然安南緬甸,皆以象負礮,而戰傷其象鼻則反奔,況馬與駱駝乎? 自用兵以來,中外朋議,不出二端,非苟且即虛憍。虛憍之議,如雇商艘以戰大海,沉舟筏以截大江,人皆知其難行。然遂欲以苟且為苟安,信下策為上策,則其謬尤不可不破。說者曰,我兵皆立船上,而夷兵皆藏船中,我以血肉之軀當礮,而夷以堅厚之舟當礮,況我軍礮不如,火藥不如,礮手更萬萬不如,奈何誤信稗史周郎江上之火,鄂王湖中之草,施諸浩瀚大洋,欲以燼夷艦而膠火輪,豈非兒戲?應之曰,自用兵以來,我兵未嘗與夷一戰於海中也,安有立船上以受夷礮之事?夷攻岸,則我兵伏土塘中矣;夷攻礮臺,則我兵伏沙垣中矣;夷攻城,則我兵又伏女牆中矣;又安有立露地以當夷礮之事?且大礮彈重者數十斤,小者十餘斤,若果能以大礮陸戰,則無論我礮夷礮,橫放直透,當者皆必決成血渠,死傷百計。試問夷寇粵閩,寇江浙,曾有大礮陸戰之事乎?且夷兵雖藏艙中,而其拉篷索扶頭鼻之兵數十人,則皆立艙面,故我礮能從垣出擊夷船,而夷礮不能隔垣以傷我,是我以沙土當夷礮,而夷以血肉當我礮,其證一;夷船一面攻礮臺,一面以小舟渡兵,繞攻旁岸。夫夷兵涉灘塗,爬峭岸,我兵守岸上,得以扛銃矢石俯擊,一可當百,其船上大礮,恐自傷其攻岸之夷,亦不敢遙擊。是夷兵又以血肉當我火器,而我兵以土岸當彼夷礮,其證二。乃夷兵抵岸後,賊即撤去其舟,使絕反顧,故能冒死突前,而我兵立於萬全之地,進退自由,反為一二飛礮驚走。既走之後,潰兵逃將,既張皇敵礮以逭誅,縉紳耳食,復神奇敵軍以脅款。甚至以周瑜江上,嶽王湖中之火攻水戰,皆不足信。不知江上湖中,皆內河非大洋也,安南廣南兩燒夷舶,片帆不返,非內河火攻乎?餘姚之艘陷軟泥,臺灣之艘擱淺礁,皆人船並獲。其淺閣而我師不攻者,定海郭士利之舟{{*|(辛丑春議款,夷兵退出定海,郭士利三桅大舟陷淺,旁有二舟救護,兼雇遠近鄉民,撥載二日始動)}},粵東天字礮臺下之舟{{*|(粵東款後,夷兵退出,大舟閣於礮臺,粵民欲火之,義律移文大吏出示禁止)}}。皆數日始能移動,非明證乎?邇者夷破吳淞後,欲闖蘇州,遣火輪舟測水至泖湖,輪膠於水草而返,又非嶽湖故轍乎?況火輪非戰艦,不過哨探之用,礮傷其一輪,則全舟欹側不能行。方火輪窺松江、窺餘姚、慈溪,窺揚州時,其河橫不過三四丈,深不過丈許,有何浩瀚汪洋之處,沉筏沉舟沉大樹,皆可塞其走路,火輪不能闖過,稽延片時,而兩岸伏兵追兵,伏礮扛礮,火舟火器齊發,何難收嶽王湖上之功?乃不但戰艦不能制,並火輪杉板皆不能制,且故危其詞,如鬼神雷電,例內河於大洋,誣正史為稗史,悲夫悲夫! 方夷寇初興,人皆謂其僅長舟戰,一登岸則無用,及浙粵屢北,則又謂夷兵陸戰,亦不可敵,陸兵敗矣,而所以致敗之由,終未明於天下。夫沙角礮臺之戰,副將陳連升以兵六百,當夷數千,殲夷數百,以無援救而敗。大寶山之戰,副將朱桂以兵六百,當夷二千,殲夷數百,以無策應而敗。三元里之戰,以區區義兵,圍夷酋,斬夷帥,殲夷兵,以款後開網縱之而逸,孰謂我兵陸戰之不如夷者?至定海之守甚嚴,戰甚力,何亦敗陷?其所以敗陷之由,則亦至今未明於天下。方夷寇之未逼定海也,三鎮以兵五千,往防堵善後,首議修城。其地三面環山,前面瀕海,城外二三里為紅毛道頭,市長里許,三鎮議築外城,包道頭街於城內,左右抵山,其三面則以山為城,有諍者曰,天下無一面之城,此海塘非外城也,賊一翻山入,即在城內矣。備多則力分,山峻則守勞,請前勿包埠,左右勿倚山,但環舊城,再築外郛,庶城足衛兵,兵足守城。而議者皆謂市埠不可棄,且左右高山,我兵踞高臨下,仰攻不入。時主兵者,未渡海,但據圖指揮,遂從之。嗚呼,山雖高峻,而外非峭壁,徑路坡陀可上,但知白日晴明之可守,而不知晦冥風雨之難守也;但知一二日之可守,而不知旬久師疲之難守也。夷兵攻城退後,回舟安息,我無舟師水勇以擾之,而我兵則時時處處,晝夜設防,山高嶺峻,寢食無所,天下有此守城之法乎?是秋夷艘至,果乘大風雨晝夜攻擾,至第五日,乘我守疲,兼值風逆,遂以小舟渡兵,撤舟死戰,火氣炎上,下擊無力,遂登山入陷之。嗚呼!定海本不必守之地,而所修築者,又必不可守之城,城陷久矣,而所以致陷者,終未明於天下。不戒前車,仍踵覆轍,恐將來倒柄受敵者,未有已也。然則當如之何?曰:兵無常形,地無定勢,要之,凡戰者必先謀敵之所以敗我,至於六七,竭智共攻其無可敗也,乃可以行。凡守者必先謀敵之所以攻我,至於六七,竭智共攻其無可入也,乃可以守。 孰為正?孰為奇?節制紀律不可敗,堅壁清野不可犯,正也。出奇設伏,多方誤敵,使不可測,奇也。今禦外夷,請先言外夷之兵法,緬甸用兵,遇強敵,則專用大木樹柵,為不可拔,有時守禦堅固,雖英吉利軍亦為所拒{{*|(《四洲志》)}}。故李定國攻阿瓦都城之役,其城三面環水,緬於一面陸地,復鑿為湖,而樹木城於其前,出兵守之,俄於木城外,復立一木城,亦出兵守之,如此漸逼定國營,始出兵大戰。雖因象陣被傷反走,而據柵為固,終不可敗{{*|(《劉健庭聞錄》)}}。乾隆征緬之役,緬守老官屯,先據高坡,堅立木柵,柵外三壕,壕外列鹿角,官兵大礮火箭地雷,百道攻之。終不可拔,此即步步為營,以守為戰之法,暹羅軍柵亦然,所謂正也。英吉利康熙中以兵船由地中海攻俄羅斯,俄羅斯斂兵,縱其登岸,而奇兵絕其歸路,天大風雪,英軍饑凍,不戰自潰,此一奇也。佛蘭西,嘉慶初合列國兵數十萬,由陸地攻俄羅斯,俄羅斯傾國遷避,佛蘭西兵長驅入其國都,俄羅斯兵乘大風雪夜,潛回縱火,佛蘭西兵焚凍死各半,敗績而遁,此二奇也。準噶爾康熙中以兵三萬,由色棱格河,攻俄羅斯,兩岸高山,中通一峽,深入六七百里,不見一人,準噶爾疑其設伏誘陷,急班師遁去,此三奇也。俄羅斯之待強敵與安南之待英夷,如出一轍。夫緬甸、安南之待英軍,豈皆有洋艘洋礮,而一勝以陸兵之節制,一勝以水戰之誘伏。今師出無律,是不知有正也,臨出無謀,是不知有奇也。以無律無謀之兵,即盡得夷礮夷艘,遂可大洋角逐乎?不知自反,而惟歸咎於船礮之不若,是疾誤庸醫不咎方,而咎藥材之無力也,噫! ==◎籌海篇二{{*|(議守下)}}== 夷事無所謂用兵也,但聞調兵而已,但聞調鄰省之兵而已。夷攻粵,則調各省之兵以赴粵;夷攻浙,則調各省之兵以赴浙;夷攻江蘇;則又調各省之兵以赴江蘇;兵至而夷已就撫,則供客兵者,又逆歸兵,兵甫旋,而夷或敗盟,則又調歸兵以為戰兵。夫國家各省養兵,原以備各省緩急之用,而沿海尤重兵所在。江蘇五萬,浙江逾四萬,福建六萬,廣東將及七萬。若謂本省不皆精銳,而選調客兵,必皆精銳乎?則何以夷初至閩粵時,未嘗調他省一兵,而守禦屹然。及徵兵半天下重集於粵,而粵敗塗地,重集於浙於江,而江浙又敗塗地。若謂英夷強寇,非一省所能抵禦乎?則夷兵艦大小不過五十艘,其攻城上岸,不過二三千人,豈一省養兵數萬,無數千可用之兵?沿海民風強悍,豈無數千可團之義勇?若謂閩粵民兵雖可用,而多通外夷,江浙雖無漢奸,而民多柔弱,則何以廣東之斬夷酋、捐戰艦者皆義民?兩禽夷舶於臺灣,火攻夷船於南澳者,亦義民?而明人平倭寇,皆處州義烏之兵,近日戰定海保松江者,皆壽春之兵。然則各省之勇民,原足充各省之精兵,練一省之精兵,原足捍一省之疆圉,所要者止在募練之得法,所難者止在調度之得人,不在紛紛多調客兵也。前代錢氏有吳越,王氏有閩,劉氏有粵,各通番舶,倘有海警,豈能借助於鄰援,又豈能合從以禦侮?況防海宜習水戰,而多調陸兵,舍長用短,以短攻長,不利一;在籍有安家,在途有傳食,事竣有回遞,縣縣傳送,驛驛供張,則累在官。來如乳虎,敗如鳥散,則騷在民。每土兵四五,而贍一客兵,曷若省客兵之費,以練土著!不利二。故曰,調兵者,選調本省之兵而已。募兵者,選練本省之人而已。遠調不如近調,遠募不如近募。或曰:賊如舍沿海,而專攻一省,他省有兵無賊,此省賊多兵少,則如之何?承平恬熙,水陸弛懈,即有可用之兵,而無訓練,有可募之勇,而無紀律,安能俟數月訓練之成,以應倉卒之敵,則如之何?曰:一巡撫提督所轄,則本省之兵也;一總督所轄,則近省之兵也。賊少專用本省,賊多兼用近省,如寇攻粵,則募本省水勇為水師,而廣西出陸兵以佐之。賊攻浙,則練金、處、溫、-{台}-勁兵備陸戰,而福建選水勇以佐之。夷攻蘇,則練淮揚、松江水勇與徐州兵備戰,而安徽壽春兵佐之。合兩省之兵勇,豈尚不足禦一面之賊?故曰:要在募練之得法,難在調度之得人,不在紛紛多調客兵為也。 問曰:遠調不如近調,則然矣。至募勇,則當糾合四方精銳,而曰遠募不如近募,何耶?曰:挑選土著之利有三:一曰服水土,二曰熟道路,三曰顧身家。計調兵一而當募勇之費十,當土著之兵五,以十丁之費募一丁以五兵之費養一兵,練益精則調益寡,調益寡則費益省,以所省者練兵,兵何患不精?費何患不給?或曰:戚繼光論選兵之法,除城市柔猾奸巧之人,必不可用外,必選氣力,選武藝,選身軀,選靈警,而尤必以膽為主。無膽則氣力武藝偉岸靈警,皆無所用。又曰:選浙兵,處州為上,義烏次之,台州次之,紹興又次之,此外雖韓白復生,不可用。選兵若是之難,矍相之圃,幾何人乎?曰:此言專為杭、嘉、湖、蘇、松之人而發,又為福建上四府而發,至漳、泉、惠、潮之民,械鬪則爭先赴敵,頂凶則視死如歸矣。舟戰則出沒風濤,如履平地矣。江北潁、亳、壽、泗、徐、沛之民,家家延教師,人人佩刀劍,或一人能負放大礮矣。儀徵下河販鹽小舟入捍舟,持械冒險,莫敢誰何矣。此其膽何待選,武藝何待教?故選精兵於杭、嘉、蘇、松,是求魚於山,求鹿於原也。選精兵於海南,於江北,則求柴胡桔梗於沮澤也,不可以勝收也。一省且有可調不可調,可募不可募,況紛然徵調於數千里外哉?故選兵先在選地。 募水勇之事,天津、山東不如江浙,江浙不如閩廣。以福建言之,當夷艘初犯廈門,大吏激厲水勇,人人思奮,故出洋立功。及款議興,俘夷釋,軍賞遷延,而氣一挫。是秋所募赴浙水勇八百,皆人人精悍,及至浙而定海款議成,水勇空往空返,而氣再挫。次年又募精銳千人赴粵,及至粵而前數日款議成,水勇空往空返,而氣三挫。顏制軍召募本省水勇八千,聞粵東款議,漫然散遣,不擇其精銳,撥補水師,而氣四挫。自是水勇,人人離心,及夷船再至,無暇號召,其猾者甚且內應,而廈門不守矣。廣東初年,水勇五千,前後出洋,燒夷艇匪艇,逆夷望風畏竄,及款議興,一朝散遣,而氣一挫。新至諸帥,誤疑粵民盡漢奸,無一可信,又不約束客兵,騷擾居民,而氣再挫。於是虎門不守,而省城累卵矣。及夷兵淫掠,激民之怒,於是一戰於三元里,而夷酋大困,一截燒於虎門橫檔,而夷艘煨燼。可見閩粵民風之勁悍,各省所無,外夷所懾,而水戰火攻,尤其絕技,斷不可望於山東天津漁鹽之戶,蓋東南長水,西北長陸,遷地弗良,得人者昌。 今日沿海所患安在乎?必曰械鬥之民也,煙鹽私販也,海盜也,漁艇蛋戶也。今日陸地所患安在?必曰回匪也,鹽匪也,撚匪、紅湖匪、曳刀匪也。官吏切齒為亂民,有事則目為漢奸,其中有一二人能號召數百二三千人者,非有烏獲之力,猗頓之財,而信義意氣,能豪一方,其人皆偏裨將才,其所屬皆精兵,而自文法之吏視之,則且謂亂民之首也。夫兵者毒藥,藥不毒則不能攻毒。故易之師曰,以此毒天下而民從之。《華事夷言》曰{{*|(英夷所著書)}}:中國之兵,若善調度,即為第一精兵。現在廣東岸上力作之人,與水中漁販之人,其技勇皆歐羅巴人所不及,若挑練此等人為兵卒,可謂一等勇壯之兵。雍正中,西虜未靖,詔各省選技勇送京師,得數千人,其最者能挽鐵弓及二十力弓,以鳴鏑射其胸,鏜然而墮。舉巨石千百斤,號勇健軍,總督命史貽直領之,屯巴里坤。故一時北省盜賊絕蹤,此先朝牢籠猛士之成效。道光回疆之役,伊犁將軍奏選南北路遣犯二千為死士,屢挫賊鋒。惜事平盡赦回籍,未能收入營伍,如雍正故事,尚有待於推廣焉。嘉慶中海賊蔡牽犯閩,詔安有知縣某者,傳回鄉總四人,各予銀千圓,令團鄉勇,日甫夕,而每總理各以二千五百人至,槍械藤牌畢具,一日而得精兵萬,賊望風遁,其人即皆械鬥之民也。蔡牽又與朱濆窺臺灣後山,地本化外,有泉人吳沙者,集四社棚民與熟番拒之,一戰其前,一攻其後,牽大敗走。事聞,始詔即其地立葛瑪蘭廳,悍賊不煩官兵,何以文法吏不肯收以為用,然此輩亦不肯為用,蓋綠營之餉,不足以贍其身家也。英夷攻粵東時,募漢奸三千人,每人給安家銀三十圓,每月工食銀十圓,而我守虎門兵,月餉不及三兩,提督關天培憫兵之窮苦,自捐賞恤,每兵銀二圓,而議者且劾水師兵挾制提督要賞,尚望其出死力乎?閩廣水師,每省三萬有奇,江浙水師,每省二萬有奇,虛冒半之,老弱半之,未必有數千之可用,誠能汰虛冒冗濫之缺,並兩兵以養一兵。廣東約萬五千,福建約萬五千,專選惠、潮、漳、泉四府,精訓練而嚴節制之,以此推諸浙東江北,豈但國家增無數之精兵,而且沿海銷無數之械鬥,中原收無數之梟匪,精氣化痰,痰化精氣,豈二物耶?烏喙附子,以毒攻毒,毒去而藥力亦銷,顧用之者何如耳。精兵出其中,李長庚羅思舉之驍將,亦出其中。不此之圖,而惟竊竊然曰,無將無兵,古人詎借才於異地哉? 言調兵言籌餉者,動虞兵單費絀,而今言並兵並餉,則兵不愈少,餉不愈費乎?不知一省之兵,本足守一省之地;一省之餉,本足養一省之兵。即有軍興,一切格外之費,而一省之財,亦總足供一省之用,請詳破其惑。夫兵之多少,視其實不視其名,養兵數萬,而無數千之可用,視一千有一千之用者,則不侔矣。視一千可當數千之用者,更不侔矣。調外省之兵,而置本省之兵於不練,則本省之餉皆濫餉,外調之費皆冗費。今以額餉養額兵,而不增一餉,以全餉養半兵,亦不裁一餉,兵減而實多,餉增而實省,其可無惑者一;戚繼光鴛鴦陣法,或謂其止可馭三千,不可馭十萬。夫十萬皆三千所積也,一鎮練三千,十鎮即練三萬,大陣包小陣,大營包小營,豈數萬人之節制,有異於三千人之節制。且連大陣、辟戰場、決勝負者,惟開創草昧之時,及西北平原之地,若承平東南剿寇,溝洫縱橫,坡坎交錯,則用三千之處為多。英夷兵艘所在,為數幾何,若各省有百練敢死之卒數千,再團練沿海之漁船蛋戶,以絕其羽翼,何煩更調外兵,其可無惑者二;練兵之費,取諸並餉,團勇之費將何出?東南沿海,殷富甲天下,計自軍興以來,粵閩江浙,每省商捐紳捐,各數百萬,以本地之富民,養本地之勁民,衛本地之身家。但使用得其宜,尚可撙節贏餘,為造船械,修垣壘,懸購賞之費,何嘗盡煩外兵外餉,此可無惑者三;沿海之利,莫大魚鹽,前此寧波試行票鹽兩月,銷至七萬引,及停止後,歲銷僅二萬引,閩鹽派簽殷戶充商,有甘出十餘萬金,求免簽者。潮州之鹽運同,歷任賠累,虧空巨萬,皆出官費,胥役費,捆工費,層層蠹蝕,不能減價敵私。儻沿海皆行票鹽,盡省浮費,匪獨化私為官以助餉,並可化梟為良以助兵。他若浙江之南田山,福建之封禁山,許民屯墾,沿海之銀礦山,許民開采,境內自然之利,用之不窮,此可無惑者四。至於兵分見寡之由,由無戰艦,別詳下篇。 匪特兵不宜多也,即礮臺亦不宜多。今為賊去關門之計者,不過曰增礮臺,移營汛。增礮臺之說,曰多一重門戶,增一重保障。夫人家禦賊,非固守大門拒不使入,即固守腰門而開大門以延敵。今無一門可恃,而但多設重門以待賊之攻陷,豈知一重失守,重重膽破,何如並十重之費,以修一重,修必固。並十重之兵礮,以守一重,守必固。以近事證之,廈門舊止二礮臺,而守禦屹然,迨於口門內外吾嶼、青嶼、大檔、小檔、增建各臺,而賊至立破。寶山有東西礮臺,有海塘而失守,松江城無礮臺,而賊攻不入。是知礮臺不在多而在固。固之法如何?曰建之得地,修之得法,守之得人。福州城距五虎城二百里,一潮不能達,而潮退即淺閣。杭州城外,潮退沙灘十餘里,海口赭龕二山淤漲數十里,故此二省城,賊皆不犯。廈門寧波,舊建礮臺,本得形勢,方當棄去舟山,拆去青吾各嶼礮臺,安有更加增建之理?惟廣州及江寧,夷船可直抵城下,粵東新城以外,市廛櫛比,既無可築外郛之地,惟獵得大黃{{!|𣽸|(氵窖)}}二處礮臺,實省城內障,與虎門外障並重。於此二處扼險,果能阻遏夷艘,則堂奧高枕。而此外各港汊,正可留為出奇設伏之地,安用處處設礮,河河填塞?若此處不可恃,則他處更可恃乎?江蘇則吳淞口內,惟江灣東溝二處,可扼要設礮以守上海。福山口內,惟君山{{*|(即鵝鼻嘴)}}圌山二處,可設礮以守長江。方當徙寶山之城,拆去東西礮臺,內徙要害,安有更加增建之理乎?地勢既得,守必萬全,萬全之策,在乎奇正相生:一、固土城以禦大礮{{*|(必三合土堅築女牆,先以礮演試,不為度)}},二、開淺池以備飛礮{{*|(見上篇)}},三、沉椿石舟筏以遏衝突{{*|(此法不可施於長江,而可施於內河,或臨河有大樹,則伐倒沉之,又或以大木為籠,長數丈,內貯極大石,橫亙水中,視{{!|𪿢|(石辛),音bì}}石舟筏,尤堪禦潮刷而阻衝突)}},四、伏地雷掘暗溝以防陸路,五、別伏奇兵以備陸戰。甚或守臺之兵,棄礮佯走以誘敵,使敵但知全力攻臺,而不知臺非我所顧惜,又使敵即知分路繞臺,而不知臺外勁旅尚多。初觀之以礮臺為正,伏兵為奇,至於奇正相倚,變化不測,致敵而不為敵致,誘敵而不為敵誘,則又反以伏兵為正,而以礮臺為奇,方盡兵行詭道之秘。以視泥守礮臺,有正無奇,一處受創,望風四潰者,其巧拙不可同年語矣。但所用之伏兵,必須平日精選,優養勤練,而嚴節制之,必使人人心靈膽壯,技精械利。且將士一心,臂指呼應,臨時方足出奇制勝,此則全在訓練得人,有非空言所能取效者。 {{footer |previous= |next=[[../卷002|卷二]] }} {{清朝作品}} scyqag2kbsys47sykaejax1usz7gbko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 0 165359 2173318 2137015 2022-08-21T01:46:50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wwc}} {{header | title = 光海君日記 | section = | times = | year = 1633 | author = | override_author = | noauthor = | lawmaker = | translator = | previous = [[../宣祖修正實錄|宣祖修正實錄]] | next = [[../仁祖實錄|仁祖實錄]] | theme = | loc = | type = | from = 朝鮮王朝實錄 | notes = }} *[[/中草本|中草本]] *[[/正草本|正草本]] {{DEFAULTSORT:光海君日記}} [[ko:조선왕조실록/광해군일기(중초본)]] 78r3rpffvaa3d5azjnovpts0aqw4f7x 2173325 2173318 2022-08-21T01:50:20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光海君日記 | section = | times = | year = 1633 | author = | override_author = | noauthor = | lawmaker = | translator = | previous = [[../宣祖修正實錄|宣祖修正實錄]] | next = [[../仁祖實錄|仁祖實錄]] | theme = | loc = | type = | from = 朝鮮王朝實錄 | notes = }} *[[/中草本|中草本]] *[[/正草本|正草本]] {{DEFAULTSORT:光海君日記}} [[ko:조선왕조실록/광해군일기(중초본)]] s4jz0cdlbhmciuh30p7xh83n8h89fv9 廿一史彈詞 0 180055 2173350 2120300 2022-08-21T10:57:06Z 蕭漫 72588 蕭漫移动页面[[二十一史彈詞]]至[[廿一史彈詞]]:​​依《廿一史彈詞註》更名,參見:archive.org/details/q_147_nianyi_v01_0001/page/n40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詞品 | section = | author = 楊慎 | times = 明 | previous = | next = | notes = {{Wikipedia}} 原名《歷代史略十段錦詞話》 | author4 = 孫德威 }} ==[https://ctext.org/library.pl?if=gb&res=91964 二十一史彈詞注]原文== ===第一段 總說=== ====西江月==== :天上烏飛兔走,人間古往今來。沉吟屈指數英才,多少是非成敗。 :富貴歌樓舞榭,淒涼廢塚荒台。萬般回首化塵埃,只有青山不改。 ====西江月==== :滾滾龍爭虎鬥,匆匆兔走烏飛。席前花影坐間移,百歲光陰有幾。 :說古談今話本,圖王霸業兵機。要知成敗是和非,都在漁樵話裏。 ===第二段 說三代=== ====南鄉子==== :攜酒上吟亭,滿目江山列畫屏。賺得英雄頭似雪,功名。虎嘯龍吟幾戰爭。 :一枕夢魂驚,落葉西風別換聲。誰弱誰強都罷手,傷情。打入漁樵話裏聽。 ====西江月==== :閱盡殘篇斷簡,細評千古英雄。功名富貴笑談中,回首一場春夢。 :昨日香車寶馬,今朝禾黍秋風。誰強誰弱總成空,傀儡棚中搬弄。 ===第三段 說秦漢=== ====臨江仙==== {{main|臨江仙 (楊慎)}}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西江月==== :落日西飛滾滾,大江東去滔滔。夜來今日又明朝,驀地青春過了。 :千古風流人物,一時多少英豪。龍爭虎鬥漫劬勞,落得一場談笑。 ===第四段 說三分兩晉=== ====西江月====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後商周。英雄五伯鬧春秋,秦漢興亡過手。 :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荒丘。前人田地後人收,說甚龍爭虎鬥。 ====西江月==== :豪傑千年往事,漁樵一曲高歌。烏飛兔走疾如梭,眨眼風驚雨過。 :妙筆龍韜虎略,英雄鐵馬金戈。爭名奪利竟如何,必有收因結果。 ===第五段 說南北史=== ====清平樂==== :閑行間坐,不必爭人我。百歲光陰彈指過,成得甚麼功果。 :昨日羯鼓催花,今朝疎柳啼鴉。王謝堂前燕子,不知飛入誰家。 ====西江月==== :颯颯西風渭水,蕭蕭落葉長安。英雄回首北邙山,虎鬥龍爭過眼。 :閑看壩橋楊柳,淒涼露冷風寒。斷蟬聲裏憑闌幹,不覺斜陽又晚。 ===第六段 說五胡=== ====點絳唇==== :暮鼓晨鐘。春花秋月何時了,七顛八倒,往事知多少。 :昨日今朝,鏡裏容顏老。千年調,一場談笑,幾個人知道。 ====西江月==== :六代瓜分世界,五胡雲擾中原。縱橫三百有餘年,幾度交鋒索戰。 :馬過生靈齏粉,血流河洛腥膻。耳聞猶自不堪言,有眼休教看見。 ===第七段 說隋唐=== ====臨江仙==== :一片殘山並剩水,年年虎鬥龍爭。秦宮漢苑晉家塋,川源流恨血,毛髮凜威靈。 :白髮詩人閑駐馬,感時懷古傷情。戰場田地好寬平,前人將不去,留與後人耕。 ====西江月==== :追想千年往事,六朝蹤跡茫然。隋唐相繼統中原,世態幾回雲變。 :楊柳淒迷汴水,丹青慘澹淩煙。樂游原上草連天,飛起寒鴉一片。 ===第八段 說五代=== ====定風波==== :雨汗淋漓赴選場,秀才落得甚幹忙。白髮漁樵諸事懶,蕭散。閒談今古論興亡。 :虞夏商周秦楚漢,三分南北至隋唐。看到史官褒貶處,得避。不搖紈扇自然涼。 ====西江月==== :千古傷心舊事,一場談笑春風。殘篇斷簡記英雄,總為功名引動。 :個個轟轟烈烈,人人擾擾匆匆。榮華富貴轉頭空,恰似南柯一夢。 ===第九段 說宋遼金夏=== ====蝶戀花==== :簡盡殘編並斷簡,細數興亡。總是英雄漢,物有無常人有限。到頭落得空長歎。 :富貴榮華春過眼,漢主長陵,霸王烏江岸。早悟夜筵終有散,當初賭甚英雄漢。 ====西江月==== :三百餘年宋史,遼金西夏縱橫。爭強賭勝弄刀兵,誰解倒懸民命。 :富貴草梢零露,英雄水上浮萍。是非成敗總虛名,一枕南柯夢醒。 ===第十段 說元=== ====西江月==== :山色消磨今古,水聲流盡年光。翻雲覆雨數興亡,回首一般模樣。 :清景好天良夜,賞心春暖花香。百年身世細思量,不及樽前席上。 ====西江月==== :細思三皇五帝,一般錦繡江山,風調雨順萬民安,不見許多公案。 :後世依他樣子,齊家治國何難。流芳百世在人間,萬古稱揚讚嘆。 aba4v827v6nal08tpyg815syj747hsw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卷003 0 184179 2173345 2173255 2022-08-21T05:04:46Z 223.18.80.71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2 | title = [[../]] | section = 卷三 | previous = [[../卷002|卷二]] | next = [[../卷004|卷四]] | notes = }}__NOTOC__ {{++|建炎元年三月}} '''辛卯朔''' -{范}-瓊率諸將陳兵以迓張邦昌,金人以鐵騎送之,及門而返,晡時,邦昌入居尚書省,百官班迎,邦昌與百官交拜於道,司門郎中徐俯獨不拜持,王時雍大呼號慟,掛冠而去。俯,禧子也{{color|maroon|{{-| 禧,分寧人,元豐給事中。夏少曾《僉言》:「二帥知邦昌不可強,乃詭邦昌曰:『大金皇帝有詔,立宋之太子,以公爲相,善爲輔助,毋使敗盟,請公入城。』」臣按邦昌上大元帥書,敘金人迫脅事甚詳,初無此說,況太子出城已久,未嘗再入城,此說妄也。呂好問開具謝克家分析因依狀-{云}-:「三月一日,邦昌入居尚書省,臣爲言:『相公曾察今日人情所向乎?今日人情畏金人兵威耳,金人去後,公保人心如今日乎?』邦昌曰:『誠如是。』臣曰:『今康王在外,元祐皇-{后}-在內,天意亦可見。』邦昌曰:『是邦昌之心也。』」按此事惟好問奏狀及秦湛《回天錄》有之,今且附見}}}} ====壬辰==== 金人以兵部尚書呂好問、工部侍郎何昌言、給事中韋壽隆{{color|maroon|{{-| 案徐夢莘《北盟會編》作馬壽隆 }}}}、顯謨閣待制提舉醴泉觀李熙靖、左諫議大夫洪芻、光祿卿黃唐傳、軍器監王紹{{color|maroon|{{-| 案《北盟會編》王紹下,尚有吏部員外郎王及之、禮部員外郎董逌、戶部員外郎李健,此本無及之、健名,而後-{云}-皆與時雍等同趣,當有脫文 }}}}、工部員外郎李士觀、刑部員外郎呂勤、倉部員外郎曾慥、祕書省著作郎顏博文爲事務官,限三日立邦昌,不然下城盡行焚戮,都人震恐,有自殺者,邦昌亦欲自裁,或曰:「相公城外不死,今欲以死塗炭一城邪?」眾人泣勸再三,乃止。昌言,新塗人。壽隆,餘杭人。熙靖,晉陵人。唐傳,侯官人。士觀,昉孫{{color|maroon|{{-| 昉,饒陽人,雍熙中宰相 }}}}。慥,晉江人。博文,安德人也。昌言、芻、紹、及之、健、博文皆與時雍等同趣,而慥娶吳幵女,故金用之。{{color|maroon|{{-| 《實錄》稱中書舍人李熙靖爲事務官,按《附傳》熙靖自西掖出守拱州,復以故官召,靖康元年除待制奉祠,此時不爲舍人,《實錄》誤也}}}} ====癸亥==== 吏部尚書王時雍等申:「今來軍民悉願推載張太宰,緣京城無主日久,伏望早賜遣備禮儀施行。」金復令吳幵、莫儔入城,-{云}-以初七日行冊命禮。 留守司以軍前箚子復須金銀元數,遂分下二十三坊,每坊金四十四萬五千兩、銀二百八十一萬四千一百五十兩、表段八萬四千三百一十六匹,下户金亦不減百,銀不減千,表叚亦百餘,細民但發笑,亦不憂曰:「金人以立主事,恐民不服,先以此脅之耳。」已而果然。{{color|maroon|{{-| 徐夢莘《北盟會編》載開封府敷配金銀事在此月壬寅,與《實錄》不同,夢莘所編又-{云}-:「先是城陷之初,金人索在京戶口數,開封府張大其事,報以七百萬戶,至是金人令以人戶等第敷配,故雖細民下戶亦不下金三十鋌、銀二百鋌、表叚五百匹,督令日下送納,士庶知所配無規,但相與戲謔而已。」}}}} 江淮發運副使向子諲遣進士李稙賫金帛詣元帥府,且悉獻本司錢糧之在濟州者,以助軍費,王喜,遂以稙爲承直郎。稙,招信人也。{{color|maroon|{{-| 《欽宗實錄》以子諲爲發運判官,蓋因汪伯彥《中興日曆》所書也。按紹興八年,子諲乞以靖康中拘張邦昌家屬事宣付史館奏狀,稱任京畿轉運副使兼發運副使,今從之}}}} 鄜延經略使張深自陜府,將所部改塗趨虢州。初諸帥既集,宣撫使-{范}-致虛欲盡取五路兵,與敵刻日㑹戰,經略司主管機宜文字李觀以敵氣方銳,勸深取閒道趨京師,其實謀避敵也。深别致虛,致虛大驚曰:「公獨異議,殆假此以歸耳?」深曰:「既不能進,其可守株以誤國事?」遂與副總管劉光世合軍而去。觀,華隂人也。深至盧氏縣,乃山行,出大和-{谷}-,南之汝州。 ====丙申==== 統制官閤門宣贊舎人吳革,爲-{范}-瓊所殺。革将起兵,其𠫭謀吳銖等曰:「事急矣!緩則且泄,有不測之祸!」夜漏未盡,班直甲士崔廣等數百人排闥至革寝所,曰:「邦昌以翊日受冊,請舉事!」革以衆不可奪,被甲上馬,時已黎明,比行至咸豐門,四面皆瓊兵,瓊以權主管殿前司公事左言謀,紿革至帳下議事,遂斬之,其徒百餘人倂戮河上。革至死顔色不變,革天資忠勇,天文地理人事兵機無不通,死之日知與不知皆爲泣下。{{color|maroon|{{-| 夏少曽《僉言》-{云}-:「吳革召集壮士,欲奪駕,時軍前取去醫人入城買藥材,見革說勤王兵皆在近甸,敵精軍不滿萬人,革信其詭說,初五早,欲奪門,-{范}-瓊、左言詐而殺之。」按革自以邦昌僣位日迫,倉卒舉事,恐非爲人所詐也,今不取}}}} 都省禮房告報文武臣僚,並以受冊日赴文徳殿立班。{{color|maroon|{{-| 閤門儀制榜:「今月七日,僧道父老於尚書省令㕔下立俟,太宰上馬,導引至右掖門,先退,太宰至文徳殿門下馬,仍詣殿東朶殿幄次更衣,文武百官、諸軍将校、文臣選人、武臣承信郎已上,於殿下東西間面北,并設儀仗,於殿下排立,皇帝望大金國闕設褥位,於殿下少立,俟冊寳入門至位,皇帝降階,詣褥位望大金國闕拜訖,俟冊寳至褥位,讀冊,設寳,皇帝跪受訖,再拜,皇帝陞殿卽坐,文武百官等七拜訖,起居稱賀,五拜訖,退。右。暁示各令知悉。」}}}} 是日吳幵、莫儔至自敵營,時金人在南薰門,謂呂好問曰:「康王我眼中物,當以五千騎取之。」{{color|maroon|{{-| 此據秦湛《回天錄》}}}},好問卽遣人持書獻王,言:「大王所領之兵,度可當則邀擊之,不然,卽宜遠避。」又言:「大王若不自立,恐有不當立而立者。」是夕,侍從官並宿尚書令廳,以待行事。 ====丁酉==== 金人冊張邦昌爲皇帝,冊文略曰:太宰張邦昌,天毓疏通,神資睿哲,處位著忠良之譽,居家聞孝友之名,實天命之有歸,乃人情之所徯,擇其賢者,非子而誰?是用冊命爾爲皇帝,國號大楚,都於金陵,自黃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場仍舊,世輔王室,永作藩臣{{color|maroon|{{-| 趙甡之《遺史》邦昌冊文曰:「無德而王,故天命假於我手,當仁不讓,知歷數在於爾躬。」案《僞楚錄》有邦昌冊文,今錄於此,蓋甡之傳聞之誤:「維天會五年,歲次丁未,二月辛亥朔,二十一日辛巳,皇帝若曰:昔先皇帝肇造區夏,務安元元,肆朕纂承,不敢荒怠,夙夜兢兢,思與萬國,同格於治。粵惟有宋,實乃通鄰,貢歲幣以交歡,馳星軺而講好,期於萬世,永保無窮。蓋我有大造於宋也,不圖變誓渝盟,以怨報德(已下一百一字指斥不錄),今者國旣乏主,民宜混同,然念厥初,誠非貪土,遂命帥府,與眾推賢,僉曰太宰張邦昌,天毓疏通,神資睿哲,處位著忠良之譽,居家聞孝友之名,實天命之有歸,乃人情之所徯,擇其賢者,非子而誰?是用遣使,備儀禮以璽綬,冊命爾爲皇帝,以撫斯民,國號大楚,都於金陵,自黃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場仍舊,世輔王室,永作藩臣,貢禮時修,勿疲於述職,問音歲至,無緩於披誠。於戲!天生蒸民,不能自治,故立君以臨之,君不能獨理,故署官以教之,乃知民非-{后}-不治,-{后}-亦非賢不守,其於有位,可不慎歟?予懋乃德,嘉乃丕績,日愼一日,雖休勿休,欽哉!其聽朕命。」}}}}前期有司設褥位於宣德門外,平旦,邦昌自尚書令廳乘馬入次,慟哭久之,步至御街,望金國拜舞跪受,金使韓正退,邦昌服赭袍,張紅蓋,百官導引,步自大慶殿,至文德殿前進輦,卻不御,步升殿,於御榻西別設一椅,坐受軍員等賀訖,文武合班,邦昌乃起立,遣閤門傳令-{云}-:「本爲生靈,非敢竊位。」王時雍等懇奏,復傳旨-{云}-:「如不蒙聽從,卽當引避。」時雍率百官遽拜,邦昌急回身,面東拱手而立,有衞士曰:「平日見伶人作雜劇,裝假官人,今日張太宰卻裝假官家。」 是日風霾,日色薄而有暈,邦昌之受冊也,百官皆慘沮,邦昌亦變色,惟王時雍、吳幵、莫儔、左言、-{范}-瓊等數人欣然若有所得。上皇在青城聞之曰:「邦昌若以死節,則社稷增重,今既立異姓,則吾事決矣!」因泣下沾襟{{color|maroon|{{-| 此據曹勛《北狩聞見錄》}}}}時上皇又遺左副元帥宗維書,乞東南一郡以奉祖宗遺祀,宗維不許{{color|maroon|{{-| 王若沖《北狩行錄》-{云}-:「軍前已議北遷,令姜堯臣書寫劄目,投粘罕國相,其劄目曰:『某素慕山林,謝事罷政之後,止管教門公事,某之罪失,固不可逃責。念茲神御,遠遷異國,欲乞東南一郡,以享祖宗血食,不勝大願之至。』」曹勛《北狩聞見錄》-{云}-:「金人凡有計議,只在淵聖御前奏稟,隔數日一遣人起居,徽宗到寨十餘日,自制劄子一通,與相國-{云}-:『某頃以海上之盟,謂歡好可以萬世,雖嘗招收張珏,繼蒙湏索,即令戮以爲報,意罪不至甚,而大兵踵來,乃指爲釁,某卽遜位,避罪南去,後塊處道宮,恬飬魂魄,未嘗-{干}-預朝政,而奸臣伺隙,離間父子,雖大兵南來,亦不相關報,致煩天討,宿甲臨城,至城破時,始知三關敗約所致,蓋嗣子不能奉大國之約,某亦有失義方之訓,事遂至此,咎將誰執,尚有血誠,祈囘洪聽,某願以身代嗣子,遠朝闕廷,卻令男某等乞一廣南煙瘴小郡,以奉祖宗遺祀,終其天年,某卽分甘斧鉞,一聽大國之命,誠迫意切,颙待臺令。』劄子去後二日,有蕃使來-{云}-:『承示文字,但三關之盟,初不恁地止說「子孫不紹,社稷傾危」,雖承劄子,卻不敢背元約。』」}}}} 吏部尚書王時雍乞差官分管職事{{color|maroon|{{-| 此據呂好問開具因依狀 }}}},以時雍權樞密院事兼權領尚書省,兵部尚書呂好問權領門下省,開封尹徐秉哲領中書省,尚書左丞馮澥守舊職,延康殿學士提舉萬壽觀李囘權右丞{{color|maroon|{{-| 《僞楚錄》:「三月八日,李囘元系簽書樞密院事,權依舊。十八日,權領中書省。二十五日,自權禮部尚書,乞罷尚書領省事。四月初九日,乞罷權右丞。」皆與《實錄》不同 }}}},翰林學士承旨吳幵權同知樞密院事,吏部尚書兼翰林學士莫儔權簽書樞密院事{{color|maroon|{{-| 按《實錄》時雍、儔皆自吏書除,不知吏書何以有二員?據儔除吏書在去年六月癸卯,時雍不見除日,當是儔從駕往金營而時雍並攝之耳。沈良《餘錄》-{云}-:「邦昌既立,以時雍爲太師。」何烈《草史》-{云}-:「王時雍領三省事,徐秉哲權門下侍郎。」皆誤記也,今不取 }}}},大理卿周懿文爲開封尹,吏部員外郎王及之權都水使者。大抵往來議事者,幵、儔也;逼逐上皇以下者,時雍、秉哲也;脅懼都人者,-{范}-瓊也,遂皆擢用。囘,江寧人,靖康初簽書樞密院事。及是前執政在城中者,惟囘一人,時馮澥、曹輔留敵營,邦昌素善澥,將歸之,而輔不在請中,故以囘補其處,時雍旣受命,請用二府蓋薦,許之。都人號時雍賣國牙郎{{color|maroon|{{-| 按紹興中,王次翁、曾統、謝祖信劾趙鼎受邦昌僞命,爲京畿提刑,退而告人有親奉玉音之語,而《實錄》不書,蓋誣之也。呂好問開具因依狀-{云}-:「初七日,王時雍乞差官分管職事,其時臣不肯承當門下省,人吏來參,臣亦設椅請坐,以示堅不承當之意。邦昌自謂臣曰:『忘省中之語耶?若虛著窠闕,被軍前差將人來如何?』臣當時已傾心陛下,再三思得利害實如此,若軍前差人,則城中朿手做事不得矣,所以含羞忍恥者,以圖大計也。」好問此說雖以自辨,理亦有之,今並附見 }}}} 邦昌之僣立也,有司趣百官入賀,太學博士孫逢獨堅臥不屈,夜旣半,同寮強起之,不從,垂泣而與之訣,事畢有司舉不至者,以逢及駕部員外郎喻汝礪爲請,欲以復於金人,邦昌以畢至告,乃得免,逢聞之曰:「是必將肆赦遷官,以重汙我,我其可竢?」遂發疾而卒。逢,眉山人也。{{color|maroon|{{-| 逢事迹據汝礪所作傳修入。譚篆作汝礪《年譜》-{云}-:「公既不屈節,乃爲主議者解赴軍前,二帥倨坐見公,責其不從軍令,公大言曰:『鉅宋恩澤在人,天命未厭!』忠義之氣,形於詞色,或欲辱公,二帥曰:『此義士,各為其主,姑釋之。』」按史及諸書,汝礪未嘗出城,篆蓋妄也}}}} ====戊戌==== 尚書吏部侍郎謝克家、兵部侍郎盧襄、中書舍人李擢並落致仕,集英殿修撰-{范}-宗尹權右諫議大夫。克家,良佐弟子{{color|maroon|{{-| 良佐見今年八月壬申 }}}}。襄,西安人。擢,歷城人也。克家以疾辭,邦昌遺之書曰:「旣無由自裁,不食五七日又不能死,顧豈得已哉!公能諒此心,則共安海內,以究遠圖之事,尚可冀也。況銓綜舊職,非敢以此累公,公無以疾辭,則幸甚。」書用尚書內省之印。 龍圖閣直學士胡直孺權戶部尚書,司農少卿胡思權戶部侍郎,戶部員外郎葉宗諤權司農少卿。顯謨閣待制李熙靖、詹乂並權直學士院,熙靖不受。宗諤,泰寧人。乂,縉雲人也。 ====己亥==== 王時雍權領尚書門下省事,時呂好問未就職,故時雍兼之。 邦昌遣戶部侍郎邵溥使左副元帥宗維,中書舍人李會使右副元帥宗傑,報以欲詣軍前致謝。二使及門,先以狀申,金答-{云}-:「皇帝不湏出城,好治人民,俟要相見,自往請也。」 ====庚子==== 金人來取宗室,徐秉哲令坊巷五家爲保,毋得藏匿,開封少尹夏承力爭,不聽,添差少尹余大均主其事,前後凡得三千餘人,秉哲悉以使引押赴軍前,當行者皆令衣袂相聯屬而往,濟王之夫人曹氏避難它出,秉哲捕而拘之此{{color|maroon|{{-| 以《欽宗實錄》、趙甡之《遺史》、李綱《進退志》、趙子崧《家傳》參修 }}}},開封府捉事使臣竇鑒曰:「我生爲大宋之臣,豈忍以大宋宗族交與敵人乎?」遂自縊而死。 權戶部尚書胡直孺免權職,太府卿朱宗權尚書刑部侍郎,戶部員外郎陳師尹權太府卿,庫部員外郎葉份權左司郎官,戶部員外郎李健權右司郎官。宗,紱子{{color|maroon|{{-| 紱,仙遊人,嘗爲給事中 }}}}。份,劍浦人也。 河東軍賊高才以二千人歸正,出語不遜,王誅之,命右軍統制苗傅代領其衆,傅盡收才金帛子女,王曰:「傅賊耳!與才何異!」自此惡之。 金人自宛邱引衆逼興仁,列寨而屯,復分兵犯開德,宗澤遣統制官孔彥威與戰,敗之,度敵必犯濮州,急戒右文殿修撰權邦彥,以所部冀州兵爲之備,敵果至,與戰,又敗之。 ====辛丑==== 金人遣慶賀使崇祿大夫兵部尚書高慶裔、副使彰武軍節度使李士遷入城,其書曰:「固倫尼伊拉齊貝勒左副元帥、皇子右副元帥同致書於大楚皇帝:向承明詔,擇立賢人,爰及庶士之謀,已諒英聰之德,具聞天闕,優降冊書,禮命初行,羣情胥悅,未遑伸於慶牘,不圖辱於華緘,幸容先導微悰,繼陪高諭。」別幅遺邦昌衣著百二十叚、馬四匹。旣見,邦昌與慶裔等燕於禁中。 金人分兵犯濟州,至柏林鎭,距州才百-{里}-,王聞之,命都統制楊惟忠,惟忠慍曰:「諸少將不出,首推老者!」王曰:「此遊騎伺吾虛實耳。」乃令惟忠警嚴,五軍翼擺堤上,張滿以待,又命中軍統制張俊以所部爲疑兵。夜,金拔寨遁去。 是日,知冀州權邦彥與敵再戰,殺傷相當,京東轉運判官直龍圖閣閭邱陞亦以所募民兵出戰,宗澤自南華縣遣二千騎援之,敵引去,復向開德。邦彥與澤所部統制官孔彥威夾擊,大敗之。 陜西宣撫使-{范}-致虛兵潰於千秋鎭。初致虛率諸路兵過陜州,與敵遇,戰十數,殺傷相當,復得潼關參議官趙宗印以舟師至三門集津,亦累得小捷,致虛乃授宗印河東制置使,整軍出潼關,僞西京留守高世由聞之,遣使告急於左副元帥宗維,乞兵爲援,宗維謂諸將曰:致虛儒者,豈知用兵。當使斥堠三千殺之{{color|maroon|{{-| 案《北盟會編》作「當明斥堠,使三千人破之。」}}}}。致虛前軍出武關,由鄧州、澠池之間,屯於千秋鎭,宗維遣貝勒羅索,將精騎自伊陽直沖之,王師不備,遂棄輜重而奔,死者幾半。西道副摠管孫昭遠、環慶經略使王似、熙河經略使王倚,留居陜府,致虛收餘兵入潼關。世由,瓊孫也。致虛之離陜也,裨將李彥仙說致虛曰:「陜爲軍後,盍少遺之?兵行者利速,多爲支軍,則舍不致淹,敗不致覆,不然,衆屯聚出殽澠,一蹙於險則散敗矣。」致虛業已發傳,怒彥仙沮解,罷不用。彥仙,彭原人,後徙鞏,善騎射,喜言兵,嘗爲-{种}-師中部曲,入雲中斬首二級,稍得遷校尉,其說致虛不見聽,至是果敗。{{color|maroon|{{-| 致虛千秋之敗,按趙甡之《遺史》及李觀《紀行錄》皆在三月十一日辛丑,而《實錄》於三月末附書之,蓋不得其本日也。《實錄》又稱:「自正月至三月十五日,大戰十數,旣得潼關,乃引眾東出。」亦恐差誤}}}} ====壬寅==== 金遣使入景靈宮取神御等物。{{color|maroon|{{-| 此據《實錄》,未知與《宣和錄》正月戊申所書有無重疊,今且兩存之 }}}} 自邦昌出令之初,王時雍等皆以聖旨行下,邦昌下令曰:夫聖,孔子不居,則予豈敢。自今議定及面陳得旨事稱「面旨」,內批稱「中旨」,傳諭所司稱「宣旨」,以手詔爲「手書」{{color|maroon|{{-| 《僞楚錄》:「邦昌下令曰:『予以寡陋,向逼大國之威,俾救斯民於兵火,而諸公橫見推逼,不容自裁,忍死以理國事,豈其心哉!顧德弗類,實難稱塞。出令之初,有司乃以聖旨行下,載循昧陋,殊震危衷,夫聖,孔子不居,則予豈敢,自今與三省樞密院議定處分及內外官司面陳得旨事稱面旨,內廷及批出文字稱中旨,遣官傳諭所司稱宣旨。洪惟非常之變,適遭會於斯時,尚冀有永之國,訖敉寧於區夏,庶幾多士,共識此懷。』」《靖康野錄》-{云}-:「邦昌內批稱中旨,命於外曰命旨」,與此不同,蓋傳聞之誤,今不取}}}} 工部侍郎何昌言請更名善言,避邦昌名也,其從弟通直郎昌辰亦請於吏部,更名知言,時奉直大夫致仕徐俯居城中,買一婢子名之曰昌奴,遇朝士至,即呼前驅使之 。 是日,兵馬副元帥宗澤與金人戰於韋城縣,敗之。金人旣爲權邦彥所卻,澤因約知深州直秘閣姚鵬同進兵,鵬未至,澤自引所部至衞南。候騎報敵壘近,宜少避,澤曰:「將孤兵寡,不深入重地,無以取勝。」澤揮戈直前,親冒矢石,與戰,敗之。敵益濟師,官軍不利,將士傷重者什二,先鋒將果州刺史王孝忠戰死,士卒知退無所恃,人人爭奮,敵大敗,斬首數千級,遂得韋城縣。敵欲夜襲澤,澤知之,日暮移軍南華,敵果夜至,得空壁,大驚,自是不復出。澤在軍中與士卒同甘苦,故人樂爲用。{{color|maroon|{{-| 汪伯彥《中興日曆》-{云}-:「三月辛巳,開德府宗澤申:『金人十日自衞南前來侵犯,乞應援。』十六日丙午,宗澤申:『金人十日巳午間近護城堤,統制官孔彥威交兵,申酉間殺退。十一日辰巳間,再向前來,本軍差權邦彥下官兵並力殺退,當夜三更拔寨遁去。奉王旨行下,不得追襲,恐落奸便。』十九日己酉,據副元帥宗澤下敗兵五人前來稱:『宗元帥十二日領兵追襲,待徑入京城下解圍,當日到衞南,逢伏兵,殺退,東趣南華縣,兵敗,宗元帥易衣裳隨敗兵夜走奔北。』續據澤申,如敗兵所說外,『見於雷澤縣招集潰兵,乞給器械。』澤先造戰車一百五十輛,大而難運,推駕者苦之,一旦遇敵,倉卒皆委而走,金人以戰車盡載澤軍實而歸,王聞之曰:『吾見澤戰車大不適用,徒費工料,澤不聽,今果資敵矣。』初劉浩創造戰車五輛,試之,不可用,軍中闕衲襖,乃提軍見澤,爲車陣圖以獻,澤喜問所闕,浩旣得衲襖,不告而還,澤遂以浩所圖,妄稱見造成車一百五十輛,已募到民兵一萬五千人,謀復眞定,朝廷壯之,除秘閣修撰、河北民兵總管,其實無一人一車也,方且圖之耳,逮帥府遣往開德,乃旋用浩車制創造,而終於敗。」耿延禧《中興記》-{云}-:「宗澤、權邦彥自南華入,遇敵騎卒至,西將王孝忠死,澤、邦彥更士卒白布衫草履,夜走姚鵬軍,所製戰車五百輛,使民兵御之,民兵棄車走,爲敵所得,以載城下所獲金銀歸。後建炎初,河北寇皆澤麾下潰卒也。」按伯彥、延禧與澤議論不同,詞多毀澤,又二人所進書皆出於澤死之後,恐未足信,今以《欽宗實錄》及澤《遺事》參修。戰車事,今年九月己巳注可考}}}} 先是知博州孫振以軍民之兵二千人至冠氏縣{{annotate|【案博州有冠氏縣,原本「冠」誤「寇」,今校改】}},王命屯濮州,受澤節制{{color|maroon|{{-| 去年十二月己丑 }}}},至是聞澤與敵戰,其親兵皆懼,且懷鄉土,乃殺振,分取軍實,散而北歸。振,傅父也。{{color|maroon|{{-| 耿延禧《中興記》-{云}-振墜馬死,今從汪伯彥《中興日曆》,俟考}}}} ====癸卯==== 呂好問權領門下省職事,好問雖繫新銜,仍蒞舊職。 太學博士朱震致仕。震,邵武人也。 元帥府寮屬聞金人立張邦昌,欲奉王至宿州駐軍,謀渡江,左先鋒輜重至山口鎭,三軍籍籍,謂:『不返京師而迂路何也?』王聞其語,遂罷行。{{color|maroon|{{-| 《欽宗實錄》以宿州之行爲黃潛善建議。按《中興日曆》,罷行在三月十三日癸卯,此時潛善在興仁,三月二十七日丁巳,潛善乃至濟州,《實錄》誤也,蓋耿延禧《中興記》初不深考,附此事於潛善至濟州之後,而史臣遂因之。是時耿南仲、汪伯彥在濟州,未知的是何人建此議?今但-{云}-帥府寮屬,俟考}}}} 宗澤自南華遣兵過大溝河襲金人,敗之。 ====甲辰==== 金人遣高慶裔入內藏庫,又命歸德軍節度使王汭與慶裔偕來。汭,燕人也。是日,領門下省呂好問以私財卽永慶院啟建聖壽節道場,慶裔適入城,衆皆恐懼,好問獨不顧{{color|maroon|{{-| 《實錄》:「甲辰,金人入內藏庫」,而無其名,《三國謀謨錄》:「是日慶裔等入城」,而無其事,今參取修入。王汭所領節度,《要盟錄》二帥再問罪書中有之}}}} 邦昌以書至軍前,論根括金銀事,書曰:「比以冒膺縟禮,願展謝悰,雖瀝貢於忱辭,終未親於臺表,退增感悚,豈易敷陳。載惟草昧之初,實軫阽危之慮,民志未定,故未可以得其心,事緒實繁,念將何以息其動。前朝昨奉-{台}-令,取索金銀表叚,以充犒軍,伏自入城以來,講究民間虛實,乃聞罄竭,悉以傾輸,嗣位之初,朝夕祗畏,戒諭官吏,罔敢弗虔,仰荷大恩,敢不論報,雖割肌體,豈足能酬。然念斯民困斃巳甚,當圍城窘急之久,有比屋餓莩之多,欲撫養則無資以厚其生,欲賑給則乏糧以續其命,而催科正急,刎縊相尋,若閱日稍淹,則所存無幾。非仁何以守位,非民何以守邦,坐觀轉壑之憂,不啻履冰之懼,與其跼天蹐地,莫救於黎元,孰若歸命投誠,仰祈於大造,伏望察其懇迫,賜以矜容,特寬冒昧之誅,誕布蠲除之惠,則終始之德,遂全億衆於死亡,報稱之心,敢憚一身之糜潰,期於沒齒,以答隆恩。」又乞往謝二帥{{color|maroon|{{-| 大楚皇帝張邦昌謹致書於國相元帥、皇子元帥:今月七日,伏奉皇帝聖旨,特降樞臣,俯加封冊,退省庸陋之資,何以對揚休命,前此固嘗死避,終不獲辭。載惟選授之初,盡出薦揚之賜,尋因還使,附致感悰,願亟拜於光儀,庶少伸於謝禮,未聞-{台}-令,殊震危衷,遂遣從官,具敷勤懇,重蒙開諭,仰識眷存,然而淹日未前,撫躬無措,恐有失於稽緩,實深積於兢惶,伏望恩慈,早容趨詣,俟承報示,徑伏軍門,拳拳之誠,並留面敘,不宣,謹白。}}}} 鄜延經略使張深引軍次魯山縣,時西道都總管王襄亦在焉,襄議與深合軍,深以襄所統皆烏合,不從,乃趨潁昌而去。 ====乙巳==== 邦昌詣青城謝二帥,旣至,迎接殿下,揖而升,致賓主之禮,酒三行,邦昌請不毀趙氏陵廟、罷括金銀、存留樓櫓、借東都三年、乞班師、降號稱帝、借金銀犒賞,凡七事,敵皆許之。 ====丙午==== 邦昌下令不御殿,不受朝,引對百官於延康殿小軒{{color|maroon|{{-| 《呂好問家傳》-{云}-:「或勸邦昌坐紫宸、垂拱二殿,好問曰:『不可!』邦昌矍然而止。」按《實錄》初無進說者,更俟考詳 }}}}與執政侍從以上坐議,言必稱名,飲膳起居不用天子禮,遇金人至,則遽易服,邦昌雖僣立,其處大內多不敢當至尊之儀。有華國靖恭夫人李氏者,數以果實奉邦昌,邦昌亦厚答之,一夕邦昌微有酒,李氏擁之曰:「大家事已至此,尚何言?」即衣之赭色半臂,益之以酒,掖邦昌入福寧殿,使其育女陳氏侍寢,其後因邦昌之姊入宮,乃留其從者而易陳氏以歸{{color|maroon|{{-| 王明清《揮麈後錄》-{云}-:「道君在端邸有妾彭氏,稍惠黠,上憐之,以小故出爲都人聶氏婦,上卽位,頗思焉,復召入禁中,恩幸一時舉無與比,父黨夫族頗招權賂金錢,士大夫亦有登其門而進者。二聖北狩,彭氏以無名位,獨得留,一夕邦昌有酒,彭氏衣以赭色半臂掖之入福寧殿,使宮人之有色者侍寢,邦昌既醒,急解其衣,起就它室,固已無及矣,其後邦昌得罪者以此。」按史及李綱《建炎進退志》所書乃李氏,事首尾甚詳,明清所-{云}-,疑姓氏或誤,姑附著此。今年七月丙辰行遣 }}}}。王時雍每日白事,屢以陛下呼之,邦昌叱之乃退。 徽猷閣直學士知淮寧府趙子崧聞張邦昌僣立,卽以狀白王,乞遣師要擊河上,迎請兩宮,問罪僣逆,且言:國之存亡在此一舉,若有獻議擁兵南渡者,似未可聽。大王麾下皆西北人,孰肯渡江?渡江之後,中原豈可復收,莫如自近舉兵要擊,此爲上策。」子崧,燕懿王後,淄恭憲王世雄孫也。{{color|maroon|{{-| 燕王生英國公惟忠,惟忠生韓國公從靄,從靄生世雄,世雄生贈通奉大夫令郯,令郯生子崧}}}} ====丁未==== 邦昌下令曰:「嗣位之初,宜廣推恩霈,今四方道路未通,致赦宥未能宣布,緣京城圍閉日久,下項事可以先次施行:應罪人常赦所不原者,並與釋放。文武臣僚皆遷官。特奏名三舉以上及府監諸州解首,並與推恩。廂禁軍依例犒設。應見行法令典章、百司事任職務,一切依舊,內有於民不便者,臺省寺監條具以聞,仍許諸色詣鼓院奏陳,當議參詳更定,以從民欲。」{{color|maroon|{{-| 邦昌僞赦全文-{云}-:「三月十七日,三省樞密院同奉面旨:嗣位之初,宜廣推恩霈,今四方道路未通,致赦宥未能宣布,緣京城圍閉日久,下項事可以先次施行:應罪人所犯無輕重,不以已未發覺常赦所不原者,並與釋放。應文臣承務郎、武臣承信郎以上,並內臣及致仕官並與轉官,在職選人循資校尉,比類施行,合磨勘者,仍並不隔磨勘。文武升朝官並禁軍都虞候以上,父母妻未有官封者,並與封敘,亡歿未封贈者,並與封贈,已封贈者,更與封贈,祖父母在,願回授者聽。應禁軍正副指揮使已上,各特與兒男下班祗應一名。應承務郎以上,服綠緋及十五年,不以贓私罪,並與改轉服色。開封府國學及別試所去年秋試得解舉首,特與推恩,餘並以今年八月鎖院省試應合特奏名人,並與免試,內曾經六舉以上到省人,與補登仕郎,五舉人與補京府助教,四舉上州文學,三舉下州文學,兩舉諸州助教,錫慶院試中在學不係在學生,免廷試推恩人,諸路解到武藝合格人等,並照原降指揮分等,參酌推恩。應命官除名、追降官資,及勒停、終身不齒、放歸田-{里}-人等及永不收敘人,並與敘元官,落職人與復舊職,令刑部檢舉奏聞。應停降諸色人等未曾敘用者,並與特敘元職名。其永不收敘人,依此以次遷補,候有闕收補。應配軍,因圍閉未出京人,候開門日,配沙門島,並配鄰州,見分配在京重役處者,仰刑部疾速具元犯取旨,放令逐便。應逃亡軍人及潰散人兵,除依累降指揮招集出首外,慮有未出首人,可特展一月首身,其存恤等事,並依巳降指揮。應係官司欠負,不以名色貫伯,並行蠲免,其私債元無利息者,限一年外,許理索。諸軍緣借請之類,見尅請受者,並特與除放。耆老並賜粟帛,令戶部支給價錢。官私房錢,不以貫伯,並放三月。出糴米麥雜豆以濟貧民,雖巳降指揮減價,尚慮民間不易,可令更與減價出糴,仍約束逐場人民擁倂,仰戶部踏逐。應有係官木植及空閑屋舍,添置賣場,以濟細民,無致阻滯。掩骼,王政所先,當草昧圍城之中,不忍視其橫逆,應亡歿貧民,仰開封府量給官錢,充葬送之費。應細民疾病貧乏無藥者,令開封府疾速措置,差官分定坊巷,就門俵散官藥。諸軍疾病合給官藥,緣多事之際,給散不時,仰馬軍司體度,速支官錢,廣行合藥俵散。其諸軍差發到軍兵保甲等有疾病者,令所轄官司依在京軍營法醫治。應伎術人等並家屬取赴軍前,所拋下財產,其有分人,許經開封府自陳,驗實給付。應寺院宮觀有隔下發放等恩澤,各令自陳所屬保明,申禮部,限三日給降度牒。應特旨還俗僧道,特與依舊爲僧道,令開封府給公據。應禁宮觀寺尼女冠,令所屬取問,願歸俗者,聽從便。應見行法令典章、百司事務職任,一切並依舊,內有於民不便者,臺省寺監條具以聞,仍許諸色人經鼓院奏陳,當議參詳更定,以從民欲。牒,奉敕如前,宜榜河南曉示,各令知悉。牒至,準敕,故牒。」}}}}初金人欲令邦昌肆赦,呂好問曰:「赦書日行五百-{里}-,今四郊皆敵,相公尚誰赦邪?」遂先赦城中。 延康殿學士李囘辭權右丞,改權禮部尚書。{{color|maroon|{{-| 《僞楚錄》:「戊申,徐秉哲權領樞密院,李囘權領中書省,吳幵權同領尚書省。」按史,邦昌訪尋大元帥僞尚書省劄子,李囘押字而吳幵無之,恐錄誤也}}}} ====己酉==== 邦昌遣權國子監祭酒董逌撫諭太學諸生。 陜西宣撫使前軍統制官翟興襲西京,斬敵所命西京留守直龍圖閣高世由、大金隨軍轉運使右文殿修撰張友極。興,伊陽人,習知地利,-{范}-致虛旣敗去,興閒世由之怠,出其不意,與族弟進提步卒數百,卷甲夜趨,潛入洛陽,擒世由斬之。友極前爲河東轉運使,世由知澤州,金人再入,以城降,因爲虜用{{color|maroon|{{-| 事見去年十二月戊寅 }}}},至是就戮。 金人陷復州。 ====庚戌==== 尚書吏部侍郎謝克家、戶部侍郎邵溥,並權本部尚書{{color|maroon|{{-| 《實錄》溥權戶部在此月丁酉,按戶書先差胡直孺,直孺辭,乃改命溥,若係之丁酉,則不應並差二員,《實錄》恐誤,今從《僞楚錄》 }}}}。克家出而不治事,左司員外郎王琮權吏部侍郎。邦昌所除拜皆令吏部賜告身,不書年,但繫日月{{color|maroon|{{-| 邦昌僞命出告,不見於史,《光堯會要》載閤門宣贊舍人宋源陳乞轉官舊告,係三月二十日下,庚戌,二十日也,故因除吏部長貳,附見。克家不治,事據《實錄》所-{云}-,然宋源遷官,係尚書右選所行,是時吏書王時雍、莫儔在都堂,若克家果不治事,未知復是何人書告?此事當考 }}}}。是時邦昌雖不改元,而百司行移必去年號,獨呂好問所行文書稱靖康二年。 ====辛亥==== 金人以孛堇明珠爲河北路統軍,屯濬,阿-{里}-爲河東路統軍,屯河陽,諸軍有不服,並令處斬。初金人欲留兵爲邦昌衞,邦昌辭之,呂好問謂高慶裔曰:「南北異道,恐北人不習南朝法令,或致驚擾,奈何?」慶裔曰:留一孛堇在此節制可也。」好問曰:孛堇貴人,南方暑熱,即有病恙,則南朝負罪益深。」慶裔然之{{color|maroon|{{-| 此據秦湛《回天錄》 }}}},於是命二人分屯兩河,以爲邦昌聲援。 ====壬子==== 權戶部尚書邵溥兼提舉京城所,都水使者陳求道依舊職。 ====癸丑==== 淵聖皇帝以手劄付徐秉哲曰:「祖宗創業幾二百年矣,宗廟社稷一朝傾危,父子宗族不能自保,皆因諸公相誤,追念痛心,悔恨何及!見已治行。闕少廚中所用什物,煩於左藏庫支三千緡,收買津發,非晚成行,勉事新君,無念舊主。某上徐尹。」士庶傳聞,血淚迸路{{color|maroon|{{-| 手劄以《實錄》及丁特起《泣血錄》等書參修。《實錄》-{云}-:「上三以親劄付王時雍、徐秉哲」,《泣血錄》-{云}-:「手劄末-{云}-『前宋趙某上王徐二公』」,而臣家藏圍城中人手記,則但-{云}-「某上徐尹」,蓋秉哲本尹開封故也。夏少曾《僉言》《靖康小錄》皆載上批,但語小異耳。少曾所記又-{云}-:「秉哲得之而泣」,恐未必然,今不取}}}} 邦昌命應文武官被旨權攝職事者,令尚書省出劄子,請給恩數,依正官法,非被旨兼舊職者,並罷。 尚書左丞馮澥、簽書樞密院事曹輔、侍衞馬軍副都指揮使郭仲荀等歸自金營。時邦昌遺金書曰:「比膺詔冊,獲撫邦封,載惟草創之初,方賴臣工之助。竊以左丞馮澥,國之老成;管軍郭仲荀,衆推忠謹。此外臣寮等,或因扈從前帝,或因差充在軍,如非-{台}-意欲留之人,乞示慈恩,遣還之命。」左副元帥宗維許之。澥、仲荀歸,輔與譚世勣、孫覿、汪藻、祕書著作佐郎沈晦、鴻臚寺主簿鄧肅,亦因得歸。覿在烏淩阿色哷美帳中,未與遣,有小卒教覿以姓名屬高慶裔,慶裔乃釋之。晦,文通孫{{color|maroon|{{-| 文通,錢塘人,治平中翰林學士,名犯太上嫌名 }}}},舊從肅王出質。肅,沙縣人也。輔入城,遂臥家不出。 初太常少卿劉觀在圍城中,與少卿兼權起居舍人汪藻謀,夜以栗木更刻祖宗諸-{后}-神主二十四,而取九廟神主、累朝冊寶、金鐘玉磬悉埋之太廟中。觀,眉山人也。{{color|maroon|{{-| 此事不得其日,據觀《行狀》在今春,而藻正月十日已從駕出城,恐是觀因敵入景靈宮取神御物而有此謀,故附藻入城之後,或可移附正月己亥淵聖臨出城時}}}} 是日,罷括金銀。時邦昌致書二帥懇其事,其書曰:「邦昌聞之先聖-{云}-:『何以守位?曰仁;何以理財?曰義。』人君之於天下,惟以百姓爲本,百姓之不存,則社稷無以固其重,人君不能保其尊,又況創業造始之君,惟務施德布惠,收天下之心,然後作爲事業,固其根本,由漢唐以來,率由此道,後世子孫,終必賴之,皆百代不易之理也。邦昌材質庸繆,道義無聞,仰荷大金皇帝天造洪恩,遽令軍民官吏推戴,冊命畀以南土,使主斯民,以爲屏翰,以事大國,方夙夜祗懼,無以報稱,思臨士民,坐視困苦,莫之拯救,痛傷肺肝,殞身無門。見今京都百姓,自來前皇帝朝,已根括金銀數次,雖有藏匿,官吏搜索悉皆罄盡,今又蒙元帥科降,數目浩大,難以充足,雖軍前遣人搜檢,亦無所得,百姓嗷嗷,憂疾餓死者,日以萬計,復懼根括金銀數不能足,重念大金皇帝以邦昌主斯民,而從政之初,民心離散,怨謗交興,邦昌恐以此主國,必致傾-{仆}-。惟元帥慈恩洪溥,智燭高明,曲照物情,俯加矜恤,止絕再降金銀數目,庶使億兆生靈,保全性命,不陷顚危。邦昌所圖,竊冀其安,仰副大金皇帝建立屏藩之德,邦昌不任哀懇惶懼之至。」金報曰:「自來所取金帛,皆系犒賞軍兵之所急用,雖不能足數,亦且期大半,今楚國肇造,本固則安,慮因根括之急,重困斯民,已議捐止。」邦昌令尚書省榜諭。 ====甲寅==== 從事郎胡杞爲宣教郎權司農寺丞{{color|maroon|{{-| 此必有故.當考 }}}}。尚書考功員外郎虞謩致仕。 溫州觀察使四壁都巡檢使-{范}-瓊爲京城內都巡檢使;帶御器械鄭建雄、樞密副都承旨王𤫉爲四壁都巡檢使。𤫉,成紀人也。 西安義兵潰散無所歸,與其徒去爲盜,掠汝潁間,鄜延經略使張深招降之。 ====乙卯==== 邦昌致書左副元帥宗維,欲乘大軍未退,修城池以備寇,宗維許焉。 延康殿學士權禮部尚書李囘乞罷權尚書,以祕殿舊班暫領省事,乃以囘爲資政殿學士,領尚書省事,位王時雍下。 尚書刑部郎中張卿材、太僕少卿陳沖,同幹辦總領起發懿親宅物色,沖等至徐王府,日呼宮人飲酒歌笑,聞者憤之{{color|maroon|{{-| 按款在三月二十五日,故附此。八月戊午行遣 }}}} 顯謨閣待制提舉醴泉觀李熙靖卒。始邦昌以熙靖直學士院,熙靖拒之,因憂憤不食,疾且篤,謂友人曰:「百官何日再朝天乎?」泣數行下,至是卒。中興,贈延康殿學士。 ====丙辰==== 王承制以集英殿修撰兵馬副元帥宗澤爲徽猷閣待制,賞韋城之功也。 江淮發運副使向子諲檄廬州,密切關防張邦昌家屬。時邦昌之弟邦基通判廬州,奉其母以居,故邦昌之妻子咸在,至是遣人持敕書往問,道出亳州,子諲知之,即檄郡守直祕閣馮詢、提舉淮西香鹽公事-{范}-沖,使拘之,以俟王命。詢,京子{{color|maroon|{{-| 京,武昌人,元豐知樞密院事 }}}}。沖,祖禹子也。{{color|maroon|{{-| 祖禹,成都人,元祐翰林學士。汪伯彥《中興日曆》:「四月六日,元帥府勘會張邦昌家屬在淮東寄居,劄發運判官向子諲行下所屬州縣,嚴爲防守。」在此後八日,蓋據子諲申到,今不別出}}}} ====丁巳==== 金右副元帥宗傑退師,道君太上皇帝北遷,自滑州路進,-{后}-妃諸王以下皆從,惟建安郡王楧先薨於青城{{color|maroon|{{-| 此據靖《康皇族數》 }}}}。景王杞自出郊,日侍上皇,衣不解帶,食不肉味,比行,鬚髮盡白{{color|maroon|{{-| 此據曹勛《北狩聞見錄》}}}}。時金人以牛車數百乘,奉諸王以下,自過滑州,卽行生路,至眞定,乃入城-{云}-{{color|maroon|{{-| 曹勛《北狩聞見錄》:「徽宗北狩日,乘平日宮人所乘牛車,牛五頭,次顯肅皇-{后}-,次廚傅及本殿一行內人車仗,次諸王、帝姬、妃嬪閤分內人,不限次敘,車計八百六十餘輛。自過河,經濬州城外,敵騎約攔,百姓不得看,惟賣食物數人近前,勛以銀二兩許博易飲食,賣人知是徽宗,即盡以炊餅藕食之類上進,反銀而去。自過此州,即行生路,步入砍窠木,騎軍戟枝梢,水卽塡以草柴,路深則疊以甬道,跋涉荒野,旬日不見屋宇,夜泊荊榛及桑林間,雖雨亦進,河北泥深沒脛,車牛皆屢壞屢死,壞不容補,死即臠其肉而去,又行稍緩則落後車馬,從而剿除,至暮下程,悉以車前轅內向,繞三四匝如射帖,徽宗居其中,又砍枝梢繚以爲鹿角,持兵備外,嚴於出入,旋鑿井及打柴草,分給造飯,然近水處終不肯住坐,一行苦乏水造飯,大半委頓,是後習知遇水處,則逐車房院內人各下車取水負薪而從,遂得趁明造飯,飯罷支散路糧,徽宗皇帝破一羊、粟一㪷,諸王帝姬及閣分,或四位破一羊,或六位破一羊,米則計人日給二升。皇太-{后}-、皇-{后}-別有館伴二人,早暮必來瞻見聖容而退,如未見,湏候見乃退,餘房院無館伴。至眞定府,方入城歇泊二日,盡換牛乃行,緣自京至眞定府,牛多無草,又以疲瘁死者,十有四五,至是改換。自過眞定,近中山府,行少緩,日亦行五六十-{里}-。」沈良《靖康遺錄》-{云}-:「二帝之行也,分爲四處,上皇與景、肅諸王,上與燕、越二王及皇太子,大長帝姬從鄭皇-{后}-,帝姬諸王從朱皇-{后}-,諸駙馬別爲一處,以鐵騎驅擁而去。」按史及諸家所記,祁王從淵聖,燕越王從上皇,大長帝姬不在北遷之數,良《錄》誤也 }}}}。邦昌法駕縞素,率百官詣五嶽觀遙辭二帝,邦昌慟哭,百官軍民皆哭,有號絕不能起者。信王榛至慶源,亡去,變姓名,匿眞定境中。 是日,高陽關路安撫使黃潛善自興仁至濟州。初,潛善在興仁募南華縣小吏李宗至京師詗事,爲邏者所獲,捕以見權領尚書省王時雍{{color|maroon|{{-| 《實錄》以時雍爲權領三省,蓋承耿延禧所記之誤 }}}},宗具言遣來狀,時雍以邦昌事告之,且補宗承信郎,不受{{color|maroon|{{-| 《實錄》作補修武郎,恐誤,今從汪伯彥《日曆》、耿延禧《中興記》 }}}},乞歸報,時雍縱之。宗得都城所印賣邦昌僣號文、金人僞詔、邦昌偽赦文以歸{{color|maroon|{{-| 《欽宗實錄》-{云}-宗得邦昌僞號文、金人僞詔、邦昌僞赦及迎立太-{后}-書各一紙,按宗以三月丁巳至濟州,而邦昌四月丁亥始冊太-{后}-,宗自出京至興仁府,又自興仁稟命而後來濟州,必經涉旬餘,則其離京師必在三月半間,安得有此書也。蓋汪伯彥、耿延禧誤記,而史官又因之 }}}}。轉運使黃潛厚聞之,入見王,哽咽不能語,王問之,潛厚曰:「二聖已去,張邦昌僣立。」王聞之痛切,卽與潛厚同見耿南仲,召潛善還濟州,幕府請以都統制楊維忠代領其衆,維忠辭,汪伯彥言潛善所部統領官知廣信軍張換有將材,乃命換節制興仁府廣濟軍軍馬。換,陜西人也。潛善持李宗書見王{{color|maroon|{{-| 耿延禧《中興記》-{云}-:「王時雍所以告李宗,使語潛善者,人莫得盡聞也,潛善至曹州,引宗見上,高世則欲與宗屏人語,潛善隨之,潛善又引宗至臣南仲麟嘉堂,臣延禧呼李宗語,潛善亦隨之,潛善退,李宗後失所在,或-{云}-爲潛善所殺,故或謂潛善得王時雍書,不知何等語,懼李宗以告人耳。」按《日曆》,紹興中趙鼎嘗以此事奏陳,上曰:「不然,當時措置皆是潛善,李宗見存,自可問也。」然則宗未嘗死,特延禧怨潛善當國,斥己而誣之,今不取 }}}},王讀之涕泣。 ====戊午==== 王以集英殿修撰兵馬副元帥汪伯彥爲顯謨閣待制,充元帥,復潛善徽猷閣待制,充副元帥。{{color|maroon|{{-| 汪伯彥《中興日曆》:「潛善自河間初來,已帶待制。」誤也,按潛善是時奪職未復,今始還之,當以《實錄》爲正 }}}}。參議官龍圖閣直學士耿延禧爲樞密直學士,徽猷閣待制董耘爲徽猷閣直學士,親衛大夫明州觀察使高世則爲遙郡承宣使,隨軍轉運使中大夫梁揚祖爲集英殿修撰{{color|maroon|{{-| 《中興日曆》揚祖前銜,繫帶直徽猷閣,今從《實錄》}}}},隨軍應副直顯謨閣黃潛厚升直龍圖閣,幹辦公事直祕閣王起之升直龍圖閣,朝請大夫楊淵、朝請郎秦百祥,並直祕閣。世則不受,潛厚謝王訖,以與揚祖並爲漕臣而汪伯彥除已職獨異,不肯用新銜{{color|maroon|{{-| 《中興日曆》潛厚自小龍除祕撰,亦誤,今從實錄及《中興記》}}}} 邦昌遺金書曰:「孫傅、張叔夜、秦檜,緣請存於趙氏,遂留寘於軍中,旣知徇義於前朝,必能盡心於今日,宜蒙寬宥,使遂旋歸。」不許。{{color|maroon|{{-| 邦昌書-{云}-:「比瀝懇誠,仰-{干}-恩造,丐舊臣之復職,蒙英亮而遣還,已荷隆施,尚餘至悃。伏念撫封之始,尤先盡節之褒,庶靖國人,以彰名教。孫傅、張叔夜、秦檜,緣請存於趙氏,遂留寘於軍中,既知徇義於前朝,必能悉心於今日。恭惟上國方愼宏圖,以忠孝而勵羣臣,以信義而開鴻業,宜蒙寬貸,使獲旋歸,式昭全度之仁,垂副愚衷之願。其如虔叩,曷究敷宣。」金人答書-{云}-:「早承懿諭,願還舊臣,以謂『馮澥國之老成,郭仲荀衆推忠謹,此外臣寮,如非欲留之人,乞下遣還之令』,其已旋歸者,係裨贊時政,或有未還者,俱是欲留,仰冀照知,無煩理會。」}}}} 遣資政殿學士提舉醴泉觀路允迪、中書舍人張澂還京師。允迪,宋城人,靖康初以簽書樞密院事,使左副元帥宗維軍,言割地{{color|maroon|{{-| 允迪以元年二月丙午出使,未見罷 }}}},時為所拘,至是得釋。 金人遣蕭慶來,議以陜西沿邊城寨畫界與西夏,邦昌遣權吏部侍郎王琮往謝,且辭之,金不許。金又遺邦昌書,言:「地有分割,民有凋斃,特免歲貢錢一百萬緡、銀帛二十萬匹兩,每歲只議納三十萬匹兩,銀帛各半。」{{color|maroon|{{-| 邦昌書-{云}-:「比馳柔翰,冒貢忱誠,冀還文武之官,庶裨中外之任。載惟僣率,深負兢惶,豈意-{台}-慈,曲垂鑒炤,馮澥、郭仲荀二員既蒙矜允,曹輔、譚世勣以下,悉已獲歸,仰荷隆恩,實出望外。至於親加訓誡,俾虔臣節之修,俯念孤危,允賴臣工之助,以至金帛犒賞之數,實軍前急用之資,蒙深軫於疲羸,遂獲紓於根括,興言肇造之本,賜以安固之圖,豈惟億姓之生靈,盡歸元造,茲爲萬世之大惠,曷報鴻私。罄筆舌以難周,銘肝心而莫致,今差吏部侍郎王琮恭詣帳前伸謝,仰惟英聰,俯見卑悃。」金人書-{云}-:「會驗宋時除依遼國舊例,歲納銀絹五十萬匹兩、錢一百萬貫,初以代燕地所出,今若依舊例輸納,且念地有分割,民有凋斃,特免錢一百萬貫,減放銀絹二十萬匹兩,只議納三十萬匹兩,銀絹各半,其數依舊例交割。}}}} 祕書省著作郎沈晦,以所假官,眞拜給事中。 ====己未=== 金兵下城盡絕,我兵分四壁屯守,邦昌詣敵營辭,服赭袍,張紅蓋,王時雍、徐秉哲、吳幵、莫儔從,所過起居並如儀。二帥見邦昌請還孫傅等書,大怒曰:「取三人者,豈非欲講前日事邪!」遂面詰再三,且-{云}-:「今若縱兵非無名,然亦駐兵不遠,當觀釁而動。」邦昌懼,不能對,及午還宮。 初,孫覿旣歸,金人以覿初不與遣,復追還之,覿卽舍旁從刑部郎中張卿材自匿,又間行詣權刑部侍郎朱宗,越七日,金使坐都堂趣還甚急,而卿材從開封吏卒至門,宗以計緩之,翌日,敵引去,覿乃得免。 元帥府斬閤門祗候侯章。初命章監丁順軍,章聞張邦昌僣立,自廣信軍馳至濟州,言曰:「事已如此,諸公別無措置奈何?」且以言侵汪伯彥等,伯彥請於王,以章扇搖軍情,斬以徇{{color|maroon|{{-| 汪伯彥《中興日曆》-{云}-:「侯章本出入張邦昌門下,至是以險語迫王,勸王急為渡江計,自具呈,擅作大元帥府京東等路幹辦公事入銜,與丁順同共措置招收人兵,先計會案吏,插入熟事文字帶押,王送伯彥面呈,伯彥言:『章外則倡言扇搖軍情,內則懷奸逼逐大王,聚兵作過,乞斬章以徇。』潛善、延禧、耘、世則皆憤疾曰:『可斬!』王曰:『且與送獄。』尋搜到丁順所與章戰袍、頭巾及丁順書簡,遂斬之,人情大定。」耿延禧《中興記》-{云}-:「侯章欲往京城下,道逢李宗,宗具以事告章,章走濟州明言之,三軍洶洶,-{云}-:『事旣如此而諸公別無措置,此皆細作耳。』侯章以先報事爲功,助三軍鼓倡,汪伯彥斬章以徇,人情大定。」二書所-{云}-,與《實錄》不同,蓋伯彥已誅章而誣之,延禧所-{云}-差近事實}}}} 宗澤自南華移屯臨濮。 閤門宣贊舍人申彥臣自軍前復還。先是有勤王兵至咸平縣,敵人遣使來問,欲盡殺,爲復要招安,可急將赦書來,邦昌遣彥臣齎手書往,金人以三千騎送至咸平以南七十-{里}-,不見我師而還。 初,有詔起京東土兵射士勤王,宿遷尉崔某以所部至沂州莊子城,有王嗣者,唱眾爲亂,遂縱掠城中。 crbjy5qvnzs7ppmbk1kg9vcywjcrw7r 2173346 2173345 2022-08-21T05:05:30Z 223.18.80.71 /* =己未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2 | title = [[../]] | section = 卷三 | previous = [[../卷002|卷二]] | next = [[../卷004|卷四]] | notes = }}__NOTOC__ {{++|建炎元年三月}} '''辛卯朔''' -{范}-瓊率諸將陳兵以迓張邦昌,金人以鐵騎送之,及門而返,晡時,邦昌入居尚書省,百官班迎,邦昌與百官交拜於道,司門郎中徐俯獨不拜持,王時雍大呼號慟,掛冠而去。俯,禧子也{{color|maroon|{{-| 禧,分寧人,元豐給事中。夏少曾《僉言》:「二帥知邦昌不可強,乃詭邦昌曰:『大金皇帝有詔,立宋之太子,以公爲相,善爲輔助,毋使敗盟,請公入城。』」臣按邦昌上大元帥書,敘金人迫脅事甚詳,初無此說,況太子出城已久,未嘗再入城,此說妄也。呂好問開具謝克家分析因依狀-{云}-:「三月一日,邦昌入居尚書省,臣爲言:『相公曾察今日人情所向乎?今日人情畏金人兵威耳,金人去後,公保人心如今日乎?』邦昌曰:『誠如是。』臣曰:『今康王在外,元祐皇-{后}-在內,天意亦可見。』邦昌曰:『是邦昌之心也。』」按此事惟好問奏狀及秦湛《回天錄》有之,今且附見}}}} ====壬辰==== 金人以兵部尚書呂好問、工部侍郎何昌言、給事中韋壽隆{{color|maroon|{{-| 案徐夢莘《北盟會編》作馬壽隆 }}}}、顯謨閣待制提舉醴泉觀李熙靖、左諫議大夫洪芻、光祿卿黃唐傳、軍器監王紹{{color|maroon|{{-| 案《北盟會編》王紹下,尚有吏部員外郎王及之、禮部員外郎董逌、戶部員外郎李健,此本無及之、健名,而後-{云}-皆與時雍等同趣,當有脫文 }}}}、工部員外郎李士觀、刑部員外郎呂勤、倉部員外郎曾慥、祕書省著作郎顏博文爲事務官,限三日立邦昌,不然下城盡行焚戮,都人震恐,有自殺者,邦昌亦欲自裁,或曰:「相公城外不死,今欲以死塗炭一城邪?」眾人泣勸再三,乃止。昌言,新塗人。壽隆,餘杭人。熙靖,晉陵人。唐傳,侯官人。士觀,昉孫{{color|maroon|{{-| 昉,饒陽人,雍熙中宰相 }}}}。慥,晉江人。博文,安德人也。昌言、芻、紹、及之、健、博文皆與時雍等同趣,而慥娶吳幵女,故金用之。{{color|maroon|{{-| 《實錄》稱中書舍人李熙靖爲事務官,按《附傳》熙靖自西掖出守拱州,復以故官召,靖康元年除待制奉祠,此時不爲舍人,《實錄》誤也}}}} ====癸亥==== 吏部尚書王時雍等申:「今來軍民悉願推載張太宰,緣京城無主日久,伏望早賜遣備禮儀施行。」金復令吳幵、莫儔入城,-{云}-以初七日行冊命禮。 留守司以軍前箚子復須金銀元數,遂分下二十三坊,每坊金四十四萬五千兩、銀二百八十一萬四千一百五十兩、表段八萬四千三百一十六匹,下户金亦不減百,銀不減千,表叚亦百餘,細民但發笑,亦不憂曰:「金人以立主事,恐民不服,先以此脅之耳。」已而果然。{{color|maroon|{{-| 徐夢莘《北盟會編》載開封府敷配金銀事在此月壬寅,與《實錄》不同,夢莘所編又-{云}-:「先是城陷之初,金人索在京戶口數,開封府張大其事,報以七百萬戶,至是金人令以人戶等第敷配,故雖細民下戶亦不下金三十鋌、銀二百鋌、表叚五百匹,督令日下送納,士庶知所配無規,但相與戲謔而已。」}}}} 江淮發運副使向子諲遣進士李稙賫金帛詣元帥府,且悉獻本司錢糧之在濟州者,以助軍費,王喜,遂以稙爲承直郎。稙,招信人也。{{color|maroon|{{-| 《欽宗實錄》以子諲爲發運判官,蓋因汪伯彥《中興日曆》所書也。按紹興八年,子諲乞以靖康中拘張邦昌家屬事宣付史館奏狀,稱任京畿轉運副使兼發運副使,今從之}}}} 鄜延經略使張深自陜府,將所部改塗趨虢州。初諸帥既集,宣撫使-{范}-致虛欲盡取五路兵,與敵刻日㑹戰,經略司主管機宜文字李觀以敵氣方銳,勸深取閒道趨京師,其實謀避敵也。深别致虛,致虛大驚曰:「公獨異議,殆假此以歸耳?」深曰:「既不能進,其可守株以誤國事?」遂與副總管劉光世合軍而去。觀,華隂人也。深至盧氏縣,乃山行,出大和-{谷}-,南之汝州。 ====丙申==== 統制官閤門宣贊舎人吳革,爲-{范}-瓊所殺。革将起兵,其𠫭謀吳銖等曰:「事急矣!緩則且泄,有不測之祸!」夜漏未盡,班直甲士崔廣等數百人排闥至革寝所,曰:「邦昌以翊日受冊,請舉事!」革以衆不可奪,被甲上馬,時已黎明,比行至咸豐門,四面皆瓊兵,瓊以權主管殿前司公事左言謀,紿革至帳下議事,遂斬之,其徒百餘人倂戮河上。革至死顔色不變,革天資忠勇,天文地理人事兵機無不通,死之日知與不知皆爲泣下。{{color|maroon|{{-| 夏少曽《僉言》-{云}-:「吳革召集壮士,欲奪駕,時軍前取去醫人入城買藥材,見革說勤王兵皆在近甸,敵精軍不滿萬人,革信其詭說,初五早,欲奪門,-{范}-瓊、左言詐而殺之。」按革自以邦昌僣位日迫,倉卒舉事,恐非爲人所詐也,今不取}}}} 都省禮房告報文武臣僚,並以受冊日赴文徳殿立班。{{color|maroon|{{-| 閤門儀制榜:「今月七日,僧道父老於尚書省令㕔下立俟,太宰上馬,導引至右掖門,先退,太宰至文徳殿門下馬,仍詣殿東朶殿幄次更衣,文武百官、諸軍将校、文臣選人、武臣承信郎已上,於殿下東西間面北,并設儀仗,於殿下排立,皇帝望大金國闕設褥位,於殿下少立,俟冊寳入門至位,皇帝降階,詣褥位望大金國闕拜訖,俟冊寳至褥位,讀冊,設寳,皇帝跪受訖,再拜,皇帝陞殿卽坐,文武百官等七拜訖,起居稱賀,五拜訖,退。右。暁示各令知悉。」}}}} 是日吳幵、莫儔至自敵營,時金人在南薰門,謂呂好問曰:「康王我眼中物,當以五千騎取之。」{{color|maroon|{{-| 此據秦湛《回天錄》}}}},好問卽遣人持書獻王,言:「大王所領之兵,度可當則邀擊之,不然,卽宜遠避。」又言:「大王若不自立,恐有不當立而立者。」是夕,侍從官並宿尚書令廳,以待行事。 ====丁酉==== 金人冊張邦昌爲皇帝,冊文略曰:太宰張邦昌,天毓疏通,神資睿哲,處位著忠良之譽,居家聞孝友之名,實天命之有歸,乃人情之所徯,擇其賢者,非子而誰?是用冊命爾爲皇帝,國號大楚,都於金陵,自黃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場仍舊,世輔王室,永作藩臣{{color|maroon|{{-| 趙甡之《遺史》邦昌冊文曰:「無德而王,故天命假於我手,當仁不讓,知歷數在於爾躬。」案《僞楚錄》有邦昌冊文,今錄於此,蓋甡之傳聞之誤:「維天會五年,歲次丁未,二月辛亥朔,二十一日辛巳,皇帝若曰:昔先皇帝肇造區夏,務安元元,肆朕纂承,不敢荒怠,夙夜兢兢,思與萬國,同格於治。粵惟有宋,實乃通鄰,貢歲幣以交歡,馳星軺而講好,期於萬世,永保無窮。蓋我有大造於宋也,不圖變誓渝盟,以怨報德(已下一百一字指斥不錄),今者國旣乏主,民宜混同,然念厥初,誠非貪土,遂命帥府,與眾推賢,僉曰太宰張邦昌,天毓疏通,神資睿哲,處位著忠良之譽,居家聞孝友之名,實天命之有歸,乃人情之所徯,擇其賢者,非子而誰?是用遣使,備儀禮以璽綬,冊命爾爲皇帝,以撫斯民,國號大楚,都於金陵,自黃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場仍舊,世輔王室,永作藩臣,貢禮時修,勿疲於述職,問音歲至,無緩於披誠。於戲!天生蒸民,不能自治,故立君以臨之,君不能獨理,故署官以教之,乃知民非-{后}-不治,-{后}-亦非賢不守,其於有位,可不慎歟?予懋乃德,嘉乃丕績,日愼一日,雖休勿休,欽哉!其聽朕命。」}}}}前期有司設褥位於宣德門外,平旦,邦昌自尚書令廳乘馬入次,慟哭久之,步至御街,望金國拜舞跪受,金使韓正退,邦昌服赭袍,張紅蓋,百官導引,步自大慶殿,至文德殿前進輦,卻不御,步升殿,於御榻西別設一椅,坐受軍員等賀訖,文武合班,邦昌乃起立,遣閤門傳令-{云}-:「本爲生靈,非敢竊位。」王時雍等懇奏,復傳旨-{云}-:「如不蒙聽從,卽當引避。」時雍率百官遽拜,邦昌急回身,面東拱手而立,有衞士曰:「平日見伶人作雜劇,裝假官人,今日張太宰卻裝假官家。」 是日風霾,日色薄而有暈,邦昌之受冊也,百官皆慘沮,邦昌亦變色,惟王時雍、吳幵、莫儔、左言、-{范}-瓊等數人欣然若有所得。上皇在青城聞之曰:「邦昌若以死節,則社稷增重,今既立異姓,則吾事決矣!」因泣下沾襟{{color|maroon|{{-| 此據曹勛《北狩聞見錄》}}}}時上皇又遺左副元帥宗維書,乞東南一郡以奉祖宗遺祀,宗維不許{{color|maroon|{{-| 王若沖《北狩行錄》-{云}-:「軍前已議北遷,令姜堯臣書寫劄目,投粘罕國相,其劄目曰:『某素慕山林,謝事罷政之後,止管教門公事,某之罪失,固不可逃責。念茲神御,遠遷異國,欲乞東南一郡,以享祖宗血食,不勝大願之至。』」曹勛《北狩聞見錄》-{云}-:「金人凡有計議,只在淵聖御前奏稟,隔數日一遣人起居,徽宗到寨十餘日,自制劄子一通,與相國-{云}-:『某頃以海上之盟,謂歡好可以萬世,雖嘗招收張珏,繼蒙湏索,即令戮以爲報,意罪不至甚,而大兵踵來,乃指爲釁,某卽遜位,避罪南去,後塊處道宮,恬飬魂魄,未嘗-{干}-預朝政,而奸臣伺隙,離間父子,雖大兵南來,亦不相關報,致煩天討,宿甲臨城,至城破時,始知三關敗約所致,蓋嗣子不能奉大國之約,某亦有失義方之訓,事遂至此,咎將誰執,尚有血誠,祈囘洪聽,某願以身代嗣子,遠朝闕廷,卻令男某等乞一廣南煙瘴小郡,以奉祖宗遺祀,終其天年,某卽分甘斧鉞,一聽大國之命,誠迫意切,颙待臺令。』劄子去後二日,有蕃使來-{云}-:『承示文字,但三關之盟,初不恁地止說「子孫不紹,社稷傾危」,雖承劄子,卻不敢背元約。』」}}}} 吏部尚書王時雍乞差官分管職事{{color|maroon|{{-| 此據呂好問開具因依狀 }}}},以時雍權樞密院事兼權領尚書省,兵部尚書呂好問權領門下省,開封尹徐秉哲領中書省,尚書左丞馮澥守舊職,延康殿學士提舉萬壽觀李囘權右丞{{color|maroon|{{-| 《僞楚錄》:「三月八日,李囘元系簽書樞密院事,權依舊。十八日,權領中書省。二十五日,自權禮部尚書,乞罷尚書領省事。四月初九日,乞罷權右丞。」皆與《實錄》不同 }}}},翰林學士承旨吳幵權同知樞密院事,吏部尚書兼翰林學士莫儔權簽書樞密院事{{color|maroon|{{-| 按《實錄》時雍、儔皆自吏書除,不知吏書何以有二員?據儔除吏書在去年六月癸卯,時雍不見除日,當是儔從駕往金營而時雍並攝之耳。沈良《餘錄》-{云}-:「邦昌既立,以時雍爲太師。」何烈《草史》-{云}-:「王時雍領三省事,徐秉哲權門下侍郎。」皆誤記也,今不取 }}}},大理卿周懿文爲開封尹,吏部員外郎王及之權都水使者。大抵往來議事者,幵、儔也;逼逐上皇以下者,時雍、秉哲也;脅懼都人者,-{范}-瓊也,遂皆擢用。囘,江寧人,靖康初簽書樞密院事。及是前執政在城中者,惟囘一人,時馮澥、曹輔留敵營,邦昌素善澥,將歸之,而輔不在請中,故以囘補其處,時雍旣受命,請用二府蓋薦,許之。都人號時雍賣國牙郎{{color|maroon|{{-| 按紹興中,王次翁、曾統、謝祖信劾趙鼎受邦昌僞命,爲京畿提刑,退而告人有親奉玉音之語,而《實錄》不書,蓋誣之也。呂好問開具因依狀-{云}-:「初七日,王時雍乞差官分管職事,其時臣不肯承當門下省,人吏來參,臣亦設椅請坐,以示堅不承當之意。邦昌自謂臣曰:『忘省中之語耶?若虛著窠闕,被軍前差將人來如何?』臣當時已傾心陛下,再三思得利害實如此,若軍前差人,則城中朿手做事不得矣,所以含羞忍恥者,以圖大計也。」好問此說雖以自辨,理亦有之,今並附見 }}}} 邦昌之僣立也,有司趣百官入賀,太學博士孫逢獨堅臥不屈,夜旣半,同寮強起之,不從,垂泣而與之訣,事畢有司舉不至者,以逢及駕部員外郎喻汝礪爲請,欲以復於金人,邦昌以畢至告,乃得免,逢聞之曰:「是必將肆赦遷官,以重汙我,我其可竢?」遂發疾而卒。逢,眉山人也。{{color|maroon|{{-| 逢事迹據汝礪所作傳修入。譚篆作汝礪《年譜》-{云}-:「公既不屈節,乃爲主議者解赴軍前,二帥倨坐見公,責其不從軍令,公大言曰:『鉅宋恩澤在人,天命未厭!』忠義之氣,形於詞色,或欲辱公,二帥曰:『此義士,各為其主,姑釋之。』」按史及諸書,汝礪未嘗出城,篆蓋妄也}}}} ====戊戌==== 尚書吏部侍郎謝克家、兵部侍郎盧襄、中書舍人李擢並落致仕,集英殿修撰-{范}-宗尹權右諫議大夫。克家,良佐弟子{{color|maroon|{{-| 良佐見今年八月壬申 }}}}。襄,西安人。擢,歷城人也。克家以疾辭,邦昌遺之書曰:「旣無由自裁,不食五七日又不能死,顧豈得已哉!公能諒此心,則共安海內,以究遠圖之事,尚可冀也。況銓綜舊職,非敢以此累公,公無以疾辭,則幸甚。」書用尚書內省之印。 龍圖閣直學士胡直孺權戶部尚書,司農少卿胡思權戶部侍郎,戶部員外郎葉宗諤權司農少卿。顯謨閣待制李熙靖、詹乂並權直學士院,熙靖不受。宗諤,泰寧人。乂,縉雲人也。 ====己亥==== 王時雍權領尚書門下省事,時呂好問未就職,故時雍兼之。 邦昌遣戶部侍郎邵溥使左副元帥宗維,中書舍人李會使右副元帥宗傑,報以欲詣軍前致謝。二使及門,先以狀申,金答-{云}-:「皇帝不湏出城,好治人民,俟要相見,自往請也。」 ====庚子==== 金人來取宗室,徐秉哲令坊巷五家爲保,毋得藏匿,開封少尹夏承力爭,不聽,添差少尹余大均主其事,前後凡得三千餘人,秉哲悉以使引押赴軍前,當行者皆令衣袂相聯屬而往,濟王之夫人曹氏避難它出,秉哲捕而拘之此{{color|maroon|{{-| 以《欽宗實錄》、趙甡之《遺史》、李綱《進退志》、趙子崧《家傳》參修 }}}},開封府捉事使臣竇鑒曰:「我生爲大宋之臣,豈忍以大宋宗族交與敵人乎?」遂自縊而死。 權戶部尚書胡直孺免權職,太府卿朱宗權尚書刑部侍郎,戶部員外郎陳師尹權太府卿,庫部員外郎葉份權左司郎官,戶部員外郎李健權右司郎官。宗,紱子{{color|maroon|{{-| 紱,仙遊人,嘗爲給事中 }}}}。份,劍浦人也。 河東軍賊高才以二千人歸正,出語不遜,王誅之,命右軍統制苗傅代領其衆,傅盡收才金帛子女,王曰:「傅賊耳!與才何異!」自此惡之。 金人自宛邱引衆逼興仁,列寨而屯,復分兵犯開德,宗澤遣統制官孔彥威與戰,敗之,度敵必犯濮州,急戒右文殿修撰權邦彥,以所部冀州兵爲之備,敵果至,與戰,又敗之。 ====辛丑==== 金人遣慶賀使崇祿大夫兵部尚書高慶裔、副使彰武軍節度使李士遷入城,其書曰:「固倫尼伊拉齊貝勒左副元帥、皇子右副元帥同致書於大楚皇帝:向承明詔,擇立賢人,爰及庶士之謀,已諒英聰之德,具聞天闕,優降冊書,禮命初行,羣情胥悅,未遑伸於慶牘,不圖辱於華緘,幸容先導微悰,繼陪高諭。」別幅遺邦昌衣著百二十叚、馬四匹。旣見,邦昌與慶裔等燕於禁中。 金人分兵犯濟州,至柏林鎭,距州才百-{里}-,王聞之,命都統制楊惟忠,惟忠慍曰:「諸少將不出,首推老者!」王曰:「此遊騎伺吾虛實耳。」乃令惟忠警嚴,五軍翼擺堤上,張滿以待,又命中軍統制張俊以所部爲疑兵。夜,金拔寨遁去。 是日,知冀州權邦彥與敵再戰,殺傷相當,京東轉運判官直龍圖閣閭邱陞亦以所募民兵出戰,宗澤自南華縣遣二千騎援之,敵引去,復向開德。邦彥與澤所部統制官孔彥威夾擊,大敗之。 陜西宣撫使-{范}-致虛兵潰於千秋鎭。初致虛率諸路兵過陜州,與敵遇,戰十數,殺傷相當,復得潼關參議官趙宗印以舟師至三門集津,亦累得小捷,致虛乃授宗印河東制置使,整軍出潼關,僞西京留守高世由聞之,遣使告急於左副元帥宗維,乞兵爲援,宗維謂諸將曰:致虛儒者,豈知用兵。當使斥堠三千殺之{{color|maroon|{{-| 案《北盟會編》作「當明斥堠,使三千人破之。」}}}}。致虛前軍出武關,由鄧州、澠池之間,屯於千秋鎭,宗維遣貝勒羅索,將精騎自伊陽直沖之,王師不備,遂棄輜重而奔,死者幾半。西道副摠管孫昭遠、環慶經略使王似、熙河經略使王倚,留居陜府,致虛收餘兵入潼關。世由,瓊孫也。致虛之離陜也,裨將李彥仙說致虛曰:「陜爲軍後,盍少遺之?兵行者利速,多爲支軍,則舍不致淹,敗不致覆,不然,衆屯聚出殽澠,一蹙於險則散敗矣。」致虛業已發傳,怒彥仙沮解,罷不用。彥仙,彭原人,後徙鞏,善騎射,喜言兵,嘗爲-{种}-師中部曲,入雲中斬首二級,稍得遷校尉,其說致虛不見聽,至是果敗。{{color|maroon|{{-| 致虛千秋之敗,按趙甡之《遺史》及李觀《紀行錄》皆在三月十一日辛丑,而《實錄》於三月末附書之,蓋不得其本日也。《實錄》又稱:「自正月至三月十五日,大戰十數,旣得潼關,乃引眾東出。」亦恐差誤}}}} ====壬寅==== 金遣使入景靈宮取神御等物。{{color|maroon|{{-| 此據《實錄》,未知與《宣和錄》正月戊申所書有無重疊,今且兩存之 }}}} 自邦昌出令之初,王時雍等皆以聖旨行下,邦昌下令曰:夫聖,孔子不居,則予豈敢。自今議定及面陳得旨事稱「面旨」,內批稱「中旨」,傳諭所司稱「宣旨」,以手詔爲「手書」{{color|maroon|{{-| 《僞楚錄》:「邦昌下令曰:『予以寡陋,向逼大國之威,俾救斯民於兵火,而諸公橫見推逼,不容自裁,忍死以理國事,豈其心哉!顧德弗類,實難稱塞。出令之初,有司乃以聖旨行下,載循昧陋,殊震危衷,夫聖,孔子不居,則予豈敢,自今與三省樞密院議定處分及內外官司面陳得旨事稱面旨,內廷及批出文字稱中旨,遣官傳諭所司稱宣旨。洪惟非常之變,適遭會於斯時,尚冀有永之國,訖敉寧於區夏,庶幾多士,共識此懷。』」《靖康野錄》-{云}-:「邦昌內批稱中旨,命於外曰命旨」,與此不同,蓋傳聞之誤,今不取}}}} 工部侍郎何昌言請更名善言,避邦昌名也,其從弟通直郎昌辰亦請於吏部,更名知言,時奉直大夫致仕徐俯居城中,買一婢子名之曰昌奴,遇朝士至,即呼前驅使之 。 是日,兵馬副元帥宗澤與金人戰於韋城縣,敗之。金人旣爲權邦彥所卻,澤因約知深州直秘閣姚鵬同進兵,鵬未至,澤自引所部至衞南。候騎報敵壘近,宜少避,澤曰:「將孤兵寡,不深入重地,無以取勝。」澤揮戈直前,親冒矢石,與戰,敗之。敵益濟師,官軍不利,將士傷重者什二,先鋒將果州刺史王孝忠戰死,士卒知退無所恃,人人爭奮,敵大敗,斬首數千級,遂得韋城縣。敵欲夜襲澤,澤知之,日暮移軍南華,敵果夜至,得空壁,大驚,自是不復出。澤在軍中與士卒同甘苦,故人樂爲用。{{color|maroon|{{-| 汪伯彥《中興日曆》-{云}-:「三月辛巳,開德府宗澤申:『金人十日自衞南前來侵犯,乞應援。』十六日丙午,宗澤申:『金人十日巳午間近護城堤,統制官孔彥威交兵,申酉間殺退。十一日辰巳間,再向前來,本軍差權邦彥下官兵並力殺退,當夜三更拔寨遁去。奉王旨行下,不得追襲,恐落奸便。』十九日己酉,據副元帥宗澤下敗兵五人前來稱:『宗元帥十二日領兵追襲,待徑入京城下解圍,當日到衞南,逢伏兵,殺退,東趣南華縣,兵敗,宗元帥易衣裳隨敗兵夜走奔北。』續據澤申,如敗兵所說外,『見於雷澤縣招集潰兵,乞給器械。』澤先造戰車一百五十輛,大而難運,推駕者苦之,一旦遇敵,倉卒皆委而走,金人以戰車盡載澤軍實而歸,王聞之曰:『吾見澤戰車大不適用,徒費工料,澤不聽,今果資敵矣。』初劉浩創造戰車五輛,試之,不可用,軍中闕衲襖,乃提軍見澤,爲車陣圖以獻,澤喜問所闕,浩旣得衲襖,不告而還,澤遂以浩所圖,妄稱見造成車一百五十輛,已募到民兵一萬五千人,謀復眞定,朝廷壯之,除秘閣修撰、河北民兵總管,其實無一人一車也,方且圖之耳,逮帥府遣往開德,乃旋用浩車制創造,而終於敗。」耿延禧《中興記》-{云}-:「宗澤、權邦彥自南華入,遇敵騎卒至,西將王孝忠死,澤、邦彥更士卒白布衫草履,夜走姚鵬軍,所製戰車五百輛,使民兵御之,民兵棄車走,爲敵所得,以載城下所獲金銀歸。後建炎初,河北寇皆澤麾下潰卒也。」按伯彥、延禧與澤議論不同,詞多毀澤,又二人所進書皆出於澤死之後,恐未足信,今以《欽宗實錄》及澤《遺事》參修。戰車事,今年九月己巳注可考}}}} 先是知博州孫振以軍民之兵二千人至冠氏縣{{annotate|【案博州有冠氏縣,原本「冠」誤「寇」,今校改】}},王命屯濮州,受澤節制{{color|maroon|{{-| 去年十二月己丑 }}}},至是聞澤與敵戰,其親兵皆懼,且懷鄉土,乃殺振,分取軍實,散而北歸。振,傅父也。{{color|maroon|{{-| 耿延禧《中興記》-{云}-振墜馬死,今從汪伯彥《中興日曆》,俟考}}}} ====癸卯==== 呂好問權領門下省職事,好問雖繫新銜,仍蒞舊職。 太學博士朱震致仕。震,邵武人也。 元帥府寮屬聞金人立張邦昌,欲奉王至宿州駐軍,謀渡江,左先鋒輜重至山口鎭,三軍籍籍,謂:『不返京師而迂路何也?』王聞其語,遂罷行。{{color|maroon|{{-| 《欽宗實錄》以宿州之行爲黃潛善建議。按《中興日曆》,罷行在三月十三日癸卯,此時潛善在興仁,三月二十七日丁巳,潛善乃至濟州,《實錄》誤也,蓋耿延禧《中興記》初不深考,附此事於潛善至濟州之後,而史臣遂因之。是時耿南仲、汪伯彥在濟州,未知的是何人建此議?今但-{云}-帥府寮屬,俟考}}}} 宗澤自南華遣兵過大溝河襲金人,敗之。 ====甲辰==== 金人遣高慶裔入內藏庫,又命歸德軍節度使王汭與慶裔偕來。汭,燕人也。是日,領門下省呂好問以私財卽永慶院啟建聖壽節道場,慶裔適入城,衆皆恐懼,好問獨不顧{{color|maroon|{{-| 《實錄》:「甲辰,金人入內藏庫」,而無其名,《三國謀謨錄》:「是日慶裔等入城」,而無其事,今參取修入。王汭所領節度,《要盟錄》二帥再問罪書中有之}}}} 邦昌以書至軍前,論根括金銀事,書曰:「比以冒膺縟禮,願展謝悰,雖瀝貢於忱辭,終未親於臺表,退增感悚,豈易敷陳。載惟草昧之初,實軫阽危之慮,民志未定,故未可以得其心,事緒實繁,念將何以息其動。前朝昨奉-{台}-令,取索金銀表叚,以充犒軍,伏自入城以來,講究民間虛實,乃聞罄竭,悉以傾輸,嗣位之初,朝夕祗畏,戒諭官吏,罔敢弗虔,仰荷大恩,敢不論報,雖割肌體,豈足能酬。然念斯民困斃巳甚,當圍城窘急之久,有比屋餓莩之多,欲撫養則無資以厚其生,欲賑給則乏糧以續其命,而催科正急,刎縊相尋,若閱日稍淹,則所存無幾。非仁何以守位,非民何以守邦,坐觀轉壑之憂,不啻履冰之懼,與其跼天蹐地,莫救於黎元,孰若歸命投誠,仰祈於大造,伏望察其懇迫,賜以矜容,特寬冒昧之誅,誕布蠲除之惠,則終始之德,遂全億衆於死亡,報稱之心,敢憚一身之糜潰,期於沒齒,以答隆恩。」又乞往謝二帥{{color|maroon|{{-| 大楚皇帝張邦昌謹致書於國相元帥、皇子元帥:今月七日,伏奉皇帝聖旨,特降樞臣,俯加封冊,退省庸陋之資,何以對揚休命,前此固嘗死避,終不獲辭。載惟選授之初,盡出薦揚之賜,尋因還使,附致感悰,願亟拜於光儀,庶少伸於謝禮,未聞-{台}-令,殊震危衷,遂遣從官,具敷勤懇,重蒙開諭,仰識眷存,然而淹日未前,撫躬無措,恐有失於稽緩,實深積於兢惶,伏望恩慈,早容趨詣,俟承報示,徑伏軍門,拳拳之誠,並留面敘,不宣,謹白。}}}} 鄜延經略使張深引軍次魯山縣,時西道都總管王襄亦在焉,襄議與深合軍,深以襄所統皆烏合,不從,乃趨潁昌而去。 ====乙巳==== 邦昌詣青城謝二帥,旣至,迎接殿下,揖而升,致賓主之禮,酒三行,邦昌請不毀趙氏陵廟、罷括金銀、存留樓櫓、借東都三年、乞班師、降號稱帝、借金銀犒賞,凡七事,敵皆許之。 ====丙午==== 邦昌下令不御殿,不受朝,引對百官於延康殿小軒{{color|maroon|{{-| 《呂好問家傳》-{云}-:「或勸邦昌坐紫宸、垂拱二殿,好問曰:『不可!』邦昌矍然而止。」按《實錄》初無進說者,更俟考詳 }}}}與執政侍從以上坐議,言必稱名,飲膳起居不用天子禮,遇金人至,則遽易服,邦昌雖僣立,其處大內多不敢當至尊之儀。有華國靖恭夫人李氏者,數以果實奉邦昌,邦昌亦厚答之,一夕邦昌微有酒,李氏擁之曰:「大家事已至此,尚何言?」即衣之赭色半臂,益之以酒,掖邦昌入福寧殿,使其育女陳氏侍寢,其後因邦昌之姊入宮,乃留其從者而易陳氏以歸{{color|maroon|{{-| 王明清《揮麈後錄》-{云}-:「道君在端邸有妾彭氏,稍惠黠,上憐之,以小故出爲都人聶氏婦,上卽位,頗思焉,復召入禁中,恩幸一時舉無與比,父黨夫族頗招權賂金錢,士大夫亦有登其門而進者。二聖北狩,彭氏以無名位,獨得留,一夕邦昌有酒,彭氏衣以赭色半臂掖之入福寧殿,使宮人之有色者侍寢,邦昌既醒,急解其衣,起就它室,固已無及矣,其後邦昌得罪者以此。」按史及李綱《建炎進退志》所書乃李氏,事首尾甚詳,明清所-{云}-,疑姓氏或誤,姑附著此。今年七月丙辰行遣 }}}}。王時雍每日白事,屢以陛下呼之,邦昌叱之乃退。 徽猷閣直學士知淮寧府趙子崧聞張邦昌僣立,卽以狀白王,乞遣師要擊河上,迎請兩宮,問罪僣逆,且言:國之存亡在此一舉,若有獻議擁兵南渡者,似未可聽。大王麾下皆西北人,孰肯渡江?渡江之後,中原豈可復收,莫如自近舉兵要擊,此爲上策。」子崧,燕懿王後,淄恭憲王世雄孫也。{{color|maroon|{{-| 燕王生英國公惟忠,惟忠生韓國公從靄,從靄生世雄,世雄生贈通奉大夫令郯,令郯生子崧}}}} ====丁未==== 邦昌下令曰:「嗣位之初,宜廣推恩霈,今四方道路未通,致赦宥未能宣布,緣京城圍閉日久,下項事可以先次施行:應罪人常赦所不原者,並與釋放。文武臣僚皆遷官。特奏名三舉以上及府監諸州解首,並與推恩。廂禁軍依例犒設。應見行法令典章、百司事任職務,一切依舊,內有於民不便者,臺省寺監條具以聞,仍許諸色詣鼓院奏陳,當議參詳更定,以從民欲。」{{color|maroon|{{-| 邦昌僞赦全文-{云}-:「三月十七日,三省樞密院同奉面旨:嗣位之初,宜廣推恩霈,今四方道路未通,致赦宥未能宣布,緣京城圍閉日久,下項事可以先次施行:應罪人所犯無輕重,不以已未發覺常赦所不原者,並與釋放。應文臣承務郎、武臣承信郎以上,並內臣及致仕官並與轉官,在職選人循資校尉,比類施行,合磨勘者,仍並不隔磨勘。文武升朝官並禁軍都虞候以上,父母妻未有官封者,並與封敘,亡歿未封贈者,並與封贈,已封贈者,更與封贈,祖父母在,願回授者聽。應禁軍正副指揮使已上,各特與兒男下班祗應一名。應承務郎以上,服綠緋及十五年,不以贓私罪,並與改轉服色。開封府國學及別試所去年秋試得解舉首,特與推恩,餘並以今年八月鎖院省試應合特奏名人,並與免試,內曾經六舉以上到省人,與補登仕郎,五舉人與補京府助教,四舉上州文學,三舉下州文學,兩舉諸州助教,錫慶院試中在學不係在學生,免廷試推恩人,諸路解到武藝合格人等,並照原降指揮分等,參酌推恩。應命官除名、追降官資,及勒停、終身不齒、放歸田-{里}-人等及永不收敘人,並與敘元官,落職人與復舊職,令刑部檢舉奏聞。應停降諸色人等未曾敘用者,並與特敘元職名。其永不收敘人,依此以次遷補,候有闕收補。應配軍,因圍閉未出京人,候開門日,配沙門島,並配鄰州,見分配在京重役處者,仰刑部疾速具元犯取旨,放令逐便。應逃亡軍人及潰散人兵,除依累降指揮招集出首外,慮有未出首人,可特展一月首身,其存恤等事,並依巳降指揮。應係官司欠負,不以名色貫伯,並行蠲免,其私債元無利息者,限一年外,許理索。諸軍緣借請之類,見尅請受者,並特與除放。耆老並賜粟帛,令戶部支給價錢。官私房錢,不以貫伯,並放三月。出糴米麥雜豆以濟貧民,雖巳降指揮減價,尚慮民間不易,可令更與減價出糴,仍約束逐場人民擁倂,仰戶部踏逐。應有係官木植及空閑屋舍,添置賣場,以濟細民,無致阻滯。掩骼,王政所先,當草昧圍城之中,不忍視其橫逆,應亡歿貧民,仰開封府量給官錢,充葬送之費。應細民疾病貧乏無藥者,令開封府疾速措置,差官分定坊巷,就門俵散官藥。諸軍疾病合給官藥,緣多事之際,給散不時,仰馬軍司體度,速支官錢,廣行合藥俵散。其諸軍差發到軍兵保甲等有疾病者,令所轄官司依在京軍營法醫治。應伎術人等並家屬取赴軍前,所拋下財產,其有分人,許經開封府自陳,驗實給付。應寺院宮觀有隔下發放等恩澤,各令自陳所屬保明,申禮部,限三日給降度牒。應特旨還俗僧道,特與依舊爲僧道,令開封府給公據。應禁宮觀寺尼女冠,令所屬取問,願歸俗者,聽從便。應見行法令典章、百司事務職任,一切並依舊,內有於民不便者,臺省寺監條具以聞,仍許諸色人經鼓院奏陳,當議參詳更定,以從民欲。牒,奉敕如前,宜榜河南曉示,各令知悉。牒至,準敕,故牒。」}}}}初金人欲令邦昌肆赦,呂好問曰:「赦書日行五百-{里}-,今四郊皆敵,相公尚誰赦邪?」遂先赦城中。 延康殿學士李囘辭權右丞,改權禮部尚書。{{color|maroon|{{-| 《僞楚錄》:「戊申,徐秉哲權領樞密院,李囘權領中書省,吳幵權同領尚書省。」按史,邦昌訪尋大元帥僞尚書省劄子,李囘押字而吳幵無之,恐錄誤也}}}} ====己酉==== 邦昌遣權國子監祭酒董逌撫諭太學諸生。 陜西宣撫使前軍統制官翟興襲西京,斬敵所命西京留守直龍圖閣高世由、大金隨軍轉運使右文殿修撰張友極。興,伊陽人,習知地利,-{范}-致虛旣敗去,興閒世由之怠,出其不意,與族弟進提步卒數百,卷甲夜趨,潛入洛陽,擒世由斬之。友極前爲河東轉運使,世由知澤州,金人再入,以城降,因爲虜用{{color|maroon|{{-| 事見去年十二月戊寅 }}}},至是就戮。 金人陷復州。 ====庚戌==== 尚書吏部侍郎謝克家、戶部侍郎邵溥,並權本部尚書{{color|maroon|{{-| 《實錄》溥權戶部在此月丁酉,按戶書先差胡直孺,直孺辭,乃改命溥,若係之丁酉,則不應並差二員,《實錄》恐誤,今從《僞楚錄》 }}}}。克家出而不治事,左司員外郎王琮權吏部侍郎。邦昌所除拜皆令吏部賜告身,不書年,但繫日月{{color|maroon|{{-| 邦昌僞命出告,不見於史,《光堯會要》載閤門宣贊舍人宋源陳乞轉官舊告,係三月二十日下,庚戌,二十日也,故因除吏部長貳,附見。克家不治,事據《實錄》所-{云}-,然宋源遷官,係尚書右選所行,是時吏書王時雍、莫儔在都堂,若克家果不治事,未知復是何人書告?此事當考 }}}}。是時邦昌雖不改元,而百司行移必去年號,獨呂好問所行文書稱靖康二年。 ====辛亥==== 金人以孛堇明珠爲河北路統軍,屯濬,阿-{里}-爲河東路統軍,屯河陽,諸軍有不服,並令處斬。初金人欲留兵爲邦昌衞,邦昌辭之,呂好問謂高慶裔曰:「南北異道,恐北人不習南朝法令,或致驚擾,奈何?」慶裔曰:留一孛堇在此節制可也。」好問曰:孛堇貴人,南方暑熱,即有病恙,則南朝負罪益深。」慶裔然之{{color|maroon|{{-| 此據秦湛《回天錄》 }}}},於是命二人分屯兩河,以爲邦昌聲援。 ====壬子==== 權戶部尚書邵溥兼提舉京城所,都水使者陳求道依舊職。 ====癸丑==== 淵聖皇帝以手劄付徐秉哲曰:「祖宗創業幾二百年矣,宗廟社稷一朝傾危,父子宗族不能自保,皆因諸公相誤,追念痛心,悔恨何及!見已治行。闕少廚中所用什物,煩於左藏庫支三千緡,收買津發,非晚成行,勉事新君,無念舊主。某上徐尹。」士庶傳聞,血淚迸路{{color|maroon|{{-| 手劄以《實錄》及丁特起《泣血錄》等書參修。《實錄》-{云}-:「上三以親劄付王時雍、徐秉哲」,《泣血錄》-{云}-:「手劄末-{云}-『前宋趙某上王徐二公』」,而臣家藏圍城中人手記,則但-{云}-「某上徐尹」,蓋秉哲本尹開封故也。夏少曾《僉言》《靖康小錄》皆載上批,但語小異耳。少曾所記又-{云}-:「秉哲得之而泣」,恐未必然,今不取}}}} 邦昌命應文武官被旨權攝職事者,令尚書省出劄子,請給恩數,依正官法,非被旨兼舊職者,並罷。 尚書左丞馮澥、簽書樞密院事曹輔、侍衞馬軍副都指揮使郭仲荀等歸自金營。時邦昌遺金書曰:「比膺詔冊,獲撫邦封,載惟草創之初,方賴臣工之助。竊以左丞馮澥,國之老成;管軍郭仲荀,衆推忠謹。此外臣寮等,或因扈從前帝,或因差充在軍,如非-{台}-意欲留之人,乞示慈恩,遣還之命。」左副元帥宗維許之。澥、仲荀歸,輔與譚世勣、孫覿、汪藻、祕書著作佐郎沈晦、鴻臚寺主簿鄧肅,亦因得歸。覿在烏淩阿色哷美帳中,未與遣,有小卒教覿以姓名屬高慶裔,慶裔乃釋之。晦,文通孫{{color|maroon|{{-| 文通,錢塘人,治平中翰林學士,名犯太上嫌名 }}}},舊從肅王出質。肅,沙縣人也。輔入城,遂臥家不出。 初太常少卿劉觀在圍城中,與少卿兼權起居舍人汪藻謀,夜以栗木更刻祖宗諸-{后}-神主二十四,而取九廟神主、累朝冊寶、金鐘玉磬悉埋之太廟中。觀,眉山人也。{{color|maroon|{{-| 此事不得其日,據觀《行狀》在今春,而藻正月十日已從駕出城,恐是觀因敵入景靈宮取神御物而有此謀,故附藻入城之後,或可移附正月己亥淵聖臨出城時}}}} 是日,罷括金銀。時邦昌致書二帥懇其事,其書曰:「邦昌聞之先聖-{云}-:『何以守位?曰仁;何以理財?曰義。』人君之於天下,惟以百姓爲本,百姓之不存,則社稷無以固其重,人君不能保其尊,又況創業造始之君,惟務施德布惠,收天下之心,然後作爲事業,固其根本,由漢唐以來,率由此道,後世子孫,終必賴之,皆百代不易之理也。邦昌材質庸繆,道義無聞,仰荷大金皇帝天造洪恩,遽令軍民官吏推戴,冊命畀以南土,使主斯民,以爲屏翰,以事大國,方夙夜祗懼,無以報稱,思臨士民,坐視困苦,莫之拯救,痛傷肺肝,殞身無門。見今京都百姓,自來前皇帝朝,已根括金銀數次,雖有藏匿,官吏搜索悉皆罄盡,今又蒙元帥科降,數目浩大,難以充足,雖軍前遣人搜檢,亦無所得,百姓嗷嗷,憂疾餓死者,日以萬計,復懼根括金銀數不能足,重念大金皇帝以邦昌主斯民,而從政之初,民心離散,怨謗交興,邦昌恐以此主國,必致傾-{仆}-。惟元帥慈恩洪溥,智燭高明,曲照物情,俯加矜恤,止絕再降金銀數目,庶使億兆生靈,保全性命,不陷顚危。邦昌所圖,竊冀其安,仰副大金皇帝建立屏藩之德,邦昌不任哀懇惶懼之至。」金報曰:「自來所取金帛,皆系犒賞軍兵之所急用,雖不能足數,亦且期大半,今楚國肇造,本固則安,慮因根括之急,重困斯民,已議捐止。」邦昌令尚書省榜諭。 ====甲寅==== 從事郎胡杞爲宣教郎權司農寺丞{{color|maroon|{{-| 此必有故.當考 }}}}。尚書考功員外郎虞謩致仕。 溫州觀察使四壁都巡檢使-{范}-瓊爲京城內都巡檢使;帶御器械鄭建雄、樞密副都承旨王𤫉爲四壁都巡檢使。𤫉,成紀人也。 西安義兵潰散無所歸,與其徒去爲盜,掠汝潁間,鄜延經略使張深招降之。 ====乙卯==== 邦昌致書左副元帥宗維,欲乘大軍未退,修城池以備寇,宗維許焉。 延康殿學士權禮部尚書李囘乞罷權尚書,以祕殿舊班暫領省事,乃以囘爲資政殿學士,領尚書省事,位王時雍下。 尚書刑部郎中張卿材、太僕少卿陳沖,同幹辦總領起發懿親宅物色,沖等至徐王府,日呼宮人飲酒歌笑,聞者憤之{{color|maroon|{{-| 按款在三月二十五日,故附此。八月戊午行遣 }}}} 顯謨閣待制提舉醴泉觀李熙靖卒。始邦昌以熙靖直學士院,熙靖拒之,因憂憤不食,疾且篤,謂友人曰:「百官何日再朝天乎?」泣數行下,至是卒。中興,贈延康殿學士。 ====丙辰==== 王承制以集英殿修撰兵馬副元帥宗澤爲徽猷閣待制,賞韋城之功也。 江淮發運副使向子諲檄廬州,密切關防張邦昌家屬。時邦昌之弟邦基通判廬州,奉其母以居,故邦昌之妻子咸在,至是遣人持敕書往問,道出亳州,子諲知之,即檄郡守直祕閣馮詢、提舉淮西香鹽公事-{范}-沖,使拘之,以俟王命。詢,京子{{color|maroon|{{-| 京,武昌人,元豐知樞密院事 }}}}。沖,祖禹子也。{{color|maroon|{{-| 祖禹,成都人,元祐翰林學士。汪伯彥《中興日曆》:「四月六日,元帥府勘會張邦昌家屬在淮東寄居,劄發運判官向子諲行下所屬州縣,嚴爲防守。」在此後八日,蓋據子諲申到,今不別出}}}} ====丁巳==== 金右副元帥宗傑退師,道君太上皇帝北遷,自滑州路進,-{后}-妃諸王以下皆從,惟建安郡王楧先薨於青城{{color|maroon|{{-| 此據靖《康皇族數》 }}}}。景王杞自出郊,日侍上皇,衣不解帶,食不肉味,比行,鬚髮盡白{{color|maroon|{{-| 此據曹勛《北狩聞見錄》}}}}。時金人以牛車數百乘,奉諸王以下,自過滑州,卽行生路,至眞定,乃入城-{云}-{{color|maroon|{{-| 曹勛《北狩聞見錄》:「徽宗北狩日,乘平日宮人所乘牛車,牛五頭,次顯肅皇-{后}-,次廚傅及本殿一行內人車仗,次諸王、帝姬、妃嬪閤分內人,不限次敘,車計八百六十餘輛。自過河,經濬州城外,敵騎約攔,百姓不得看,惟賣食物數人近前,勛以銀二兩許博易飲食,賣人知是徽宗,即盡以炊餅藕食之類上進,反銀而去。自過此州,即行生路,步入砍窠木,騎軍戟枝梢,水卽塡以草柴,路深則疊以甬道,跋涉荒野,旬日不見屋宇,夜泊荊榛及桑林間,雖雨亦進,河北泥深沒脛,車牛皆屢壞屢死,壞不容補,死即臠其肉而去,又行稍緩則落後車馬,從而剿除,至暮下程,悉以車前轅內向,繞三四匝如射帖,徽宗居其中,又砍枝梢繚以爲鹿角,持兵備外,嚴於出入,旋鑿井及打柴草,分給造飯,然近水處終不肯住坐,一行苦乏水造飯,大半委頓,是後習知遇水處,則逐車房院內人各下車取水負薪而從,遂得趁明造飯,飯罷支散路糧,徽宗皇帝破一羊、粟一㪷,諸王帝姬及閣分,或四位破一羊,或六位破一羊,米則計人日給二升。皇太-{后}-、皇-{后}-別有館伴二人,早暮必來瞻見聖容而退,如未見,湏候見乃退,餘房院無館伴。至眞定府,方入城歇泊二日,盡換牛乃行,緣自京至眞定府,牛多無草,又以疲瘁死者,十有四五,至是改換。自過眞定,近中山府,行少緩,日亦行五六十-{里}-。」沈良《靖康遺錄》-{云}-:「二帝之行也,分爲四處,上皇與景、肅諸王,上與燕、越二王及皇太子,大長帝姬從鄭皇-{后}-,帝姬諸王從朱皇-{后}-,諸駙馬別爲一處,以鐵騎驅擁而去。」按史及諸家所記,祁王從淵聖,燕越王從上皇,大長帝姬不在北遷之數,良《錄》誤也 }}}}。邦昌法駕縞素,率百官詣五嶽觀遙辭二帝,邦昌慟哭,百官軍民皆哭,有號絕不能起者。信王榛至慶源,亡去,變姓名,匿眞定境中。 是日,高陽關路安撫使黃潛善自興仁至濟州。初,潛善在興仁募南華縣小吏李宗至京師詗事,爲邏者所獲,捕以見權領尚書省王時雍{{color|maroon|{{-| 《實錄》以時雍爲權領三省,蓋承耿延禧所記之誤 }}}},宗具言遣來狀,時雍以邦昌事告之,且補宗承信郎,不受{{color|maroon|{{-| 《實錄》作補修武郎,恐誤,今從汪伯彥《日曆》、耿延禧《中興記》 }}}},乞歸報,時雍縱之。宗得都城所印賣邦昌僣號文、金人僞詔、邦昌偽赦文以歸{{color|maroon|{{-| 《欽宗實錄》-{云}-宗得邦昌僞號文、金人僞詔、邦昌僞赦及迎立太-{后}-書各一紙,按宗以三月丁巳至濟州,而邦昌四月丁亥始冊太-{后}-,宗自出京至興仁府,又自興仁稟命而後來濟州,必經涉旬餘,則其離京師必在三月半間,安得有此書也。蓋汪伯彥、耿延禧誤記,而史官又因之 }}}}。轉運使黃潛厚聞之,入見王,哽咽不能語,王問之,潛厚曰:「二聖已去,張邦昌僣立。」王聞之痛切,卽與潛厚同見耿南仲,召潛善還濟州,幕府請以都統制楊維忠代領其衆,維忠辭,汪伯彥言潛善所部統領官知廣信軍張換有將材,乃命換節制興仁府廣濟軍軍馬。換,陜西人也。潛善持李宗書見王{{color|maroon|{{-| 耿延禧《中興記》-{云}-:「王時雍所以告李宗,使語潛善者,人莫得盡聞也,潛善至曹州,引宗見上,高世則欲與宗屏人語,潛善隨之,潛善又引宗至臣南仲麟嘉堂,臣延禧呼李宗語,潛善亦隨之,潛善退,李宗後失所在,或-{云}-爲潛善所殺,故或謂潛善得王時雍書,不知何等語,懼李宗以告人耳。」按《日曆》,紹興中趙鼎嘗以此事奏陳,上曰:「不然,當時措置皆是潛善,李宗見存,自可問也。」然則宗未嘗死,特延禧怨潛善當國,斥己而誣之,今不取 }}}},王讀之涕泣。 ====戊午==== 王以集英殿修撰兵馬副元帥汪伯彥爲顯謨閣待制,充元帥,復潛善徽猷閣待制,充副元帥。{{color|maroon|{{-| 汪伯彥《中興日曆》:「潛善自河間初來,已帶待制。」誤也,按潛善是時奪職未復,今始還之,當以《實錄》爲正 }}}}。參議官龍圖閣直學士耿延禧爲樞密直學士,徽猷閣待制董耘爲徽猷閣直學士,親衛大夫明州觀察使高世則爲遙郡承宣使,隨軍轉運使中大夫梁揚祖爲集英殿修撰{{color|maroon|{{-| 《中興日曆》揚祖前銜,繫帶直徽猷閣,今從《實錄》}}}},隨軍應副直顯謨閣黃潛厚升直龍圖閣,幹辦公事直祕閣王起之升直龍圖閣,朝請大夫楊淵、朝請郎秦百祥,並直祕閣。世則不受,潛厚謝王訖,以與揚祖並爲漕臣而汪伯彥除已職獨異,不肯用新銜{{color|maroon|{{-| 《中興日曆》潛厚自小龍除祕撰,亦誤,今從實錄及《中興記》}}}} 邦昌遺金書曰:「孫傅、張叔夜、秦檜,緣請存於趙氏,遂留寘於軍中,旣知徇義於前朝,必能盡心於今日,宜蒙寬宥,使遂旋歸。」不許。{{color|maroon|{{-| 邦昌書-{云}-:「比瀝懇誠,仰-{干}-恩造,丐舊臣之復職,蒙英亮而遣還,已荷隆施,尚餘至悃。伏念撫封之始,尤先盡節之褒,庶靖國人,以彰名教。孫傅、張叔夜、秦檜,緣請存於趙氏,遂留寘於軍中,既知徇義於前朝,必能悉心於今日。恭惟上國方愼宏圖,以忠孝而勵羣臣,以信義而開鴻業,宜蒙寬貸,使獲旋歸,式昭全度之仁,垂副愚衷之願。其如虔叩,曷究敷宣。」金人答書-{云}-:「早承懿諭,願還舊臣,以謂『馮澥國之老成,郭仲荀衆推忠謹,此外臣寮,如非欲留之人,乞下遣還之令』,其已旋歸者,係裨贊時政,或有未還者,俱是欲留,仰冀照知,無煩理會。」}}}} 遣資政殿學士提舉醴泉觀路允迪、中書舍人張澂還京師。允迪,宋城人,靖康初以簽書樞密院事,使左副元帥宗維軍,言割地{{color|maroon|{{-| 允迪以元年二月丙午出使,未見罷 }}}},時為所拘,至是得釋。 金人遣蕭慶來,議以陜西沿邊城寨畫界與西夏,邦昌遣權吏部侍郎王琮往謝,且辭之,金不許。金又遺邦昌書,言:「地有分割,民有凋斃,特免歲貢錢一百萬緡、銀帛二十萬匹兩,每歲只議納三十萬匹兩,銀帛各半。」{{color|maroon|{{-| 邦昌書-{云}-:「比馳柔翰,冒貢忱誠,冀還文武之官,庶裨中外之任。載惟僣率,深負兢惶,豈意-{台}-慈,曲垂鑒炤,馮澥、郭仲荀二員既蒙矜允,曹輔、譚世勣以下,悉已獲歸,仰荷隆恩,實出望外。至於親加訓誡,俾虔臣節之修,俯念孤危,允賴臣工之助,以至金帛犒賞之數,實軍前急用之資,蒙深軫於疲羸,遂獲紓於根括,興言肇造之本,賜以安固之圖,豈惟億姓之生靈,盡歸元造,茲爲萬世之大惠,曷報鴻私。罄筆舌以難周,銘肝心而莫致,今差吏部侍郎王琮恭詣帳前伸謝,仰惟英聰,俯見卑悃。」金人書-{云}-:「會驗宋時除依遼國舊例,歲納銀絹五十萬匹兩、錢一百萬貫,初以代燕地所出,今若依舊例輸納,且念地有分割,民有凋斃,特免錢一百萬貫,減放銀絹二十萬匹兩,只議納三十萬匹兩,銀絹各半,其數依舊例交割。}}}} 祕書省著作郎沈晦,以所假官,眞拜給事中。 ====己未==== 金兵下城盡絕,我兵分四壁屯守,邦昌詣敵營辭,服赭袍,張紅蓋,王時雍、徐秉哲、吳幵、莫儔從,所過起居並如儀。二帥見邦昌請還孫傅等書,大怒曰:「取三人者,豈非欲講前日事邪!」遂面詰再三,且-{云}-:「今若縱兵非無名,然亦駐兵不遠,當觀釁而動。」邦昌懼,不能對,及午還宮。 初,孫覿旣歸,金人以覿初不與遣,復追還之,覿卽舍旁從刑部郎中張卿材自匿,又間行詣權刑部侍郎朱宗,越七日,金使坐都堂趣還甚急,而卿材從開封吏卒至門,宗以計緩之,翌日,敵引去,覿乃得免。 元帥府斬閤門祗候侯章。初命章監丁順軍,章聞張邦昌僣立,自廣信軍馳至濟州,言曰:「事已如此,諸公別無措置奈何?」且以言侵汪伯彥等,伯彥請於王,以章扇搖軍情,斬以徇{{color|maroon|{{-| 汪伯彥《中興日曆》-{云}-:「侯章本出入張邦昌門下,至是以險語迫王,勸王急為渡江計,自具呈,擅作大元帥府京東等路幹辦公事入銜,與丁順同共措置招收人兵,先計會案吏,插入熟事文字帶押,王送伯彥面呈,伯彥言:『章外則倡言扇搖軍情,內則懷奸逼逐大王,聚兵作過,乞斬章以徇。』潛善、延禧、耘、世則皆憤疾曰:『可斬!』王曰:『且與送獄。』尋搜到丁順所與章戰袍、頭巾及丁順書簡,遂斬之,人情大定。」耿延禧《中興記》-{云}-:「侯章欲往京城下,道逢李宗,宗具以事告章,章走濟州明言之,三軍洶洶,-{云}-:『事旣如此而諸公別無措置,此皆細作耳。』侯章以先報事爲功,助三軍鼓倡,汪伯彥斬章以徇,人情大定。」二書所-{云}-,與《實錄》不同,蓋伯彥已誅章而誣之,延禧所-{云}-差近事實}}}} 宗澤自南華移屯臨濮。 閤門宣贊舍人申彥臣自軍前復還。先是有勤王兵至咸平縣,敵人遣使來問,欲盡殺,爲復要招安,可急將赦書來,邦昌遣彥臣齎手書往,金人以三千騎送至咸平以南七十-{里}-,不見我師而還。 初,有詔起京東土兵射士勤王,宿遷尉崔某以所部至沂州莊子城,有王嗣者,唱眾爲亂,遂縱掠城中。 rcoqri33a9q1ienvbrgp8lzzfyrkokm 2173347 2173346 2022-08-21T05:06:06Z 223.18.80.71 /* 己未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2 | title = [[../]] | section = 卷三 | previous = [[../卷002|卷二]] | next = [[../卷004|卷四]] | notes = }}__NOTOC__ {{++|建炎元年三月}} '''辛卯朔''' -{范}-瓊率諸將陳兵以迓張邦昌,金人以鐵騎送之,及門而返,晡時,邦昌入居尚書省,百官班迎,邦昌與百官交拜於道,司門郎中徐俯獨不拜持,王時雍大呼號慟,掛冠而去。俯,禧子也{{color|maroon|{{-| 禧,分寧人,元豐給事中。夏少曾《僉言》:「二帥知邦昌不可強,乃詭邦昌曰:『大金皇帝有詔,立宋之太子,以公爲相,善爲輔助,毋使敗盟,請公入城。』」臣按邦昌上大元帥書,敘金人迫脅事甚詳,初無此說,況太子出城已久,未嘗再入城,此說妄也。呂好問開具謝克家分析因依狀-{云}-:「三月一日,邦昌入居尚書省,臣爲言:『相公曾察今日人情所向乎?今日人情畏金人兵威耳,金人去後,公保人心如今日乎?』邦昌曰:『誠如是。』臣曰:『今康王在外,元祐皇-{后}-在內,天意亦可見。』邦昌曰:『是邦昌之心也。』」按此事惟好問奏狀及秦湛《回天錄》有之,今且附見}}}} ====壬辰==== 金人以兵部尚書呂好問、工部侍郎何昌言、給事中韋壽隆{{color|maroon|{{-| 案徐夢莘《北盟會編》作馬壽隆 }}}}、顯謨閣待制提舉醴泉觀李熙靖、左諫議大夫洪芻、光祿卿黃唐傳、軍器監王紹{{color|maroon|{{-| 案《北盟會編》王紹下,尚有吏部員外郎王及之、禮部員外郎董逌、戶部員外郎李健,此本無及之、健名,而後-{云}-皆與時雍等同趣,當有脫文 }}}}、工部員外郎李士觀、刑部員外郎呂勤、倉部員外郎曾慥、祕書省著作郎顏博文爲事務官,限三日立邦昌,不然下城盡行焚戮,都人震恐,有自殺者,邦昌亦欲自裁,或曰:「相公城外不死,今欲以死塗炭一城邪?」眾人泣勸再三,乃止。昌言,新塗人。壽隆,餘杭人。熙靖,晉陵人。唐傳,侯官人。士觀,昉孫{{color|maroon|{{-| 昉,饒陽人,雍熙中宰相 }}}}。慥,晉江人。博文,安德人也。昌言、芻、紹、及之、健、博文皆與時雍等同趣,而慥娶吳幵女,故金用之。{{color|maroon|{{-| 《實錄》稱中書舍人李熙靖爲事務官,按《附傳》熙靖自西掖出守拱州,復以故官召,靖康元年除待制奉祠,此時不爲舍人,《實錄》誤也}}}} ====癸亥==== 吏部尚書王時雍等申:「今來軍民悉願推載張太宰,緣京城無主日久,伏望早賜遣備禮儀施行。」金復令吳幵、莫儔入城,-{云}-以初七日行冊命禮。 留守司以軍前箚子復須金銀元數,遂分下二十三坊,每坊金四十四萬五千兩、銀二百八十一萬四千一百五十兩、表段八萬四千三百一十六匹,下户金亦不減百,銀不減千,表叚亦百餘,細民但發笑,亦不憂曰:「金人以立主事,恐民不服,先以此脅之耳。」已而果然。{{color|maroon|{{-| 徐夢莘《北盟會編》載開封府敷配金銀事在此月壬寅,與《實錄》不同,夢莘所編又-{云}-:「先是城陷之初,金人索在京戶口數,開封府張大其事,報以七百萬戶,至是金人令以人戶等第敷配,故雖細民下戶亦不下金三十鋌、銀二百鋌、表叚五百匹,督令日下送納,士庶知所配無規,但相與戲謔而已。」}}}} 江淮發運副使向子諲遣進士李稙賫金帛詣元帥府,且悉獻本司錢糧之在濟州者,以助軍費,王喜,遂以稙爲承直郎。稙,招信人也。{{color|maroon|{{-| 《欽宗實錄》以子諲爲發運判官,蓋因汪伯彥《中興日曆》所書也。按紹興八年,子諲乞以靖康中拘張邦昌家屬事宣付史館奏狀,稱任京畿轉運副使兼發運副使,今從之}}}} 鄜延經略使張深自陜府,將所部改塗趨虢州。初諸帥既集,宣撫使-{范}-致虛欲盡取五路兵,與敵刻日㑹戰,經略司主管機宜文字李觀以敵氣方銳,勸深取閒道趨京師,其實謀避敵也。深别致虛,致虛大驚曰:「公獨異議,殆假此以歸耳?」深曰:「既不能進,其可守株以誤國事?」遂與副總管劉光世合軍而去。觀,華隂人也。深至盧氏縣,乃山行,出大和-{谷}-,南之汝州。 ====丙申==== 統制官閤門宣贊舎人吳革,爲-{范}-瓊所殺。革将起兵,其𠫭謀吳銖等曰:「事急矣!緩則且泄,有不測之祸!」夜漏未盡,班直甲士崔廣等數百人排闥至革寝所,曰:「邦昌以翊日受冊,請舉事!」革以衆不可奪,被甲上馬,時已黎明,比行至咸豐門,四面皆瓊兵,瓊以權主管殿前司公事左言謀,紿革至帳下議事,遂斬之,其徒百餘人倂戮河上。革至死顔色不變,革天資忠勇,天文地理人事兵機無不通,死之日知與不知皆爲泣下。{{color|maroon|{{-| 夏少曽《僉言》-{云}-:「吳革召集壮士,欲奪駕,時軍前取去醫人入城買藥材,見革說勤王兵皆在近甸,敵精軍不滿萬人,革信其詭說,初五早,欲奪門,-{范}-瓊、左言詐而殺之。」按革自以邦昌僣位日迫,倉卒舉事,恐非爲人所詐也,今不取}}}} 都省禮房告報文武臣僚,並以受冊日赴文徳殿立班。{{color|maroon|{{-| 閤門儀制榜:「今月七日,僧道父老於尚書省令㕔下立俟,太宰上馬,導引至右掖門,先退,太宰至文徳殿門下馬,仍詣殿東朶殿幄次更衣,文武百官、諸軍将校、文臣選人、武臣承信郎已上,於殿下東西間面北,并設儀仗,於殿下排立,皇帝望大金國闕設褥位,於殿下少立,俟冊寳入門至位,皇帝降階,詣褥位望大金國闕拜訖,俟冊寳至褥位,讀冊,設寳,皇帝跪受訖,再拜,皇帝陞殿卽坐,文武百官等七拜訖,起居稱賀,五拜訖,退。右。暁示各令知悉。」}}}} 是日吳幵、莫儔至自敵營,時金人在南薰門,謂呂好問曰:「康王我眼中物,當以五千騎取之。」{{color|maroon|{{-| 此據秦湛《回天錄》}}}},好問卽遣人持書獻王,言:「大王所領之兵,度可當則邀擊之,不然,卽宜遠避。」又言:「大王若不自立,恐有不當立而立者。」是夕,侍從官並宿尚書令廳,以待行事。 ====丁酉==== 金人冊張邦昌爲皇帝,冊文略曰:太宰張邦昌,天毓疏通,神資睿哲,處位著忠良之譽,居家聞孝友之名,實天命之有歸,乃人情之所徯,擇其賢者,非子而誰?是用冊命爾爲皇帝,國號大楚,都於金陵,自黃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場仍舊,世輔王室,永作藩臣{{color|maroon|{{-| 趙甡之《遺史》邦昌冊文曰:「無德而王,故天命假於我手,當仁不讓,知歷數在於爾躬。」案《僞楚錄》有邦昌冊文,今錄於此,蓋甡之傳聞之誤:「維天會五年,歲次丁未,二月辛亥朔,二十一日辛巳,皇帝若曰:昔先皇帝肇造區夏,務安元元,肆朕纂承,不敢荒怠,夙夜兢兢,思與萬國,同格於治。粵惟有宋,實乃通鄰,貢歲幣以交歡,馳星軺而講好,期於萬世,永保無窮。蓋我有大造於宋也,不圖變誓渝盟,以怨報德(已下一百一字指斥不錄),今者國旣乏主,民宜混同,然念厥初,誠非貪土,遂命帥府,與眾推賢,僉曰太宰張邦昌,天毓疏通,神資睿哲,處位著忠良之譽,居家聞孝友之名,實天命之有歸,乃人情之所徯,擇其賢者,非子而誰?是用遣使,備儀禮以璽綬,冊命爾爲皇帝,以撫斯民,國號大楚,都於金陵,自黃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場仍舊,世輔王室,永作藩臣,貢禮時修,勿疲於述職,問音歲至,無緩於披誠。於戲!天生蒸民,不能自治,故立君以臨之,君不能獨理,故署官以教之,乃知民非-{后}-不治,-{后}-亦非賢不守,其於有位,可不慎歟?予懋乃德,嘉乃丕績,日愼一日,雖休勿休,欽哉!其聽朕命。」}}}}前期有司設褥位於宣德門外,平旦,邦昌自尚書令廳乘馬入次,慟哭久之,步至御街,望金國拜舞跪受,金使韓正退,邦昌服赭袍,張紅蓋,百官導引,步自大慶殿,至文德殿前進輦,卻不御,步升殿,於御榻西別設一椅,坐受軍員等賀訖,文武合班,邦昌乃起立,遣閤門傳令-{云}-:「本爲生靈,非敢竊位。」王時雍等懇奏,復傳旨-{云}-:「如不蒙聽從,卽當引避。」時雍率百官遽拜,邦昌急回身,面東拱手而立,有衞士曰:「平日見伶人作雜劇,裝假官人,今日張太宰卻裝假官家。」 是日風霾,日色薄而有暈,邦昌之受冊也,百官皆慘沮,邦昌亦變色,惟王時雍、吳幵、莫儔、左言、-{范}-瓊等數人欣然若有所得。上皇在青城聞之曰:「邦昌若以死節,則社稷增重,今既立異姓,則吾事決矣!」因泣下沾襟{{color|maroon|{{-| 此據曹勛《北狩聞見錄》}}}}時上皇又遺左副元帥宗維書,乞東南一郡以奉祖宗遺祀,宗維不許{{color|maroon|{{-| 王若沖《北狩行錄》-{云}-:「軍前已議北遷,令姜堯臣書寫劄目,投粘罕國相,其劄目曰:『某素慕山林,謝事罷政之後,止管教門公事,某之罪失,固不可逃責。念茲神御,遠遷異國,欲乞東南一郡,以享祖宗血食,不勝大願之至。』」曹勛《北狩聞見錄》-{云}-:「金人凡有計議,只在淵聖御前奏稟,隔數日一遣人起居,徽宗到寨十餘日,自制劄子一通,與相國-{云}-:『某頃以海上之盟,謂歡好可以萬世,雖嘗招收張珏,繼蒙湏索,即令戮以爲報,意罪不至甚,而大兵踵來,乃指爲釁,某卽遜位,避罪南去,後塊處道宮,恬飬魂魄,未嘗-{干}-預朝政,而奸臣伺隙,離間父子,雖大兵南來,亦不相關報,致煩天討,宿甲臨城,至城破時,始知三關敗約所致,蓋嗣子不能奉大國之約,某亦有失義方之訓,事遂至此,咎將誰執,尚有血誠,祈囘洪聽,某願以身代嗣子,遠朝闕廷,卻令男某等乞一廣南煙瘴小郡,以奉祖宗遺祀,終其天年,某卽分甘斧鉞,一聽大國之命,誠迫意切,颙待臺令。』劄子去後二日,有蕃使來-{云}-:『承示文字,但三關之盟,初不恁地止說「子孫不紹,社稷傾危」,雖承劄子,卻不敢背元約。』」}}}} 吏部尚書王時雍乞差官分管職事{{color|maroon|{{-| 此據呂好問開具因依狀 }}}},以時雍權樞密院事兼權領尚書省,兵部尚書呂好問權領門下省,開封尹徐秉哲領中書省,尚書左丞馮澥守舊職,延康殿學士提舉萬壽觀李囘權右丞{{color|maroon|{{-| 《僞楚錄》:「三月八日,李囘元系簽書樞密院事,權依舊。十八日,權領中書省。二十五日,自權禮部尚書,乞罷尚書領省事。四月初九日,乞罷權右丞。」皆與《實錄》不同 }}}},翰林學士承旨吳幵權同知樞密院事,吏部尚書兼翰林學士莫儔權簽書樞密院事{{color|maroon|{{-| 按《實錄》時雍、儔皆自吏書除,不知吏書何以有二員?據儔除吏書在去年六月癸卯,時雍不見除日,當是儔從駕往金營而時雍並攝之耳。沈良《餘錄》-{云}-:「邦昌既立,以時雍爲太師。」何烈《草史》-{云}-:「王時雍領三省事,徐秉哲權門下侍郎。」皆誤記也,今不取 }}}},大理卿周懿文爲開封尹,吏部員外郎王及之權都水使者。大抵往來議事者,幵、儔也;逼逐上皇以下者,時雍、秉哲也;脅懼都人者,-{范}-瓊也,遂皆擢用。囘,江寧人,靖康初簽書樞密院事。及是前執政在城中者,惟囘一人,時馮澥、曹輔留敵營,邦昌素善澥,將歸之,而輔不在請中,故以囘補其處,時雍旣受命,請用二府蓋薦,許之。都人號時雍賣國牙郎{{color|maroon|{{-| 按紹興中,王次翁、曾統、謝祖信劾趙鼎受邦昌僞命,爲京畿提刑,退而告人有親奉玉音之語,而《實錄》不書,蓋誣之也。呂好問開具因依狀-{云}-:「初七日,王時雍乞差官分管職事,其時臣不肯承當門下省,人吏來參,臣亦設椅請坐,以示堅不承當之意。邦昌自謂臣曰:『忘省中之語耶?若虛著窠闕,被軍前差將人來如何?』臣當時已傾心陛下,再三思得利害實如此,若軍前差人,則城中朿手做事不得矣,所以含羞忍恥者,以圖大計也。」好問此說雖以自辨,理亦有之,今並附見 }}}} 邦昌之僣立也,有司趣百官入賀,太學博士孫逢獨堅臥不屈,夜旣半,同寮強起之,不從,垂泣而與之訣,事畢有司舉不至者,以逢及駕部員外郎喻汝礪爲請,欲以復於金人,邦昌以畢至告,乃得免,逢聞之曰:「是必將肆赦遷官,以重汙我,我其可竢?」遂發疾而卒。逢,眉山人也。{{color|maroon|{{-| 逢事迹據汝礪所作傳修入。譚篆作汝礪《年譜》-{云}-:「公既不屈節,乃爲主議者解赴軍前,二帥倨坐見公,責其不從軍令,公大言曰:『鉅宋恩澤在人,天命未厭!』忠義之氣,形於詞色,或欲辱公,二帥曰:『此義士,各為其主,姑釋之。』」按史及諸書,汝礪未嘗出城,篆蓋妄也}}}} ====戊戌==== 尚書吏部侍郎謝克家、兵部侍郎盧襄、中書舍人李擢並落致仕,集英殿修撰-{范}-宗尹權右諫議大夫。克家,良佐弟子{{color|maroon|{{-| 良佐見今年八月壬申 }}}}。襄,西安人。擢,歷城人也。克家以疾辭,邦昌遺之書曰:「旣無由自裁,不食五七日又不能死,顧豈得已哉!公能諒此心,則共安海內,以究遠圖之事,尚可冀也。況銓綜舊職,非敢以此累公,公無以疾辭,則幸甚。」書用尚書內省之印。 龍圖閣直學士胡直孺權戶部尚書,司農少卿胡思權戶部侍郎,戶部員外郎葉宗諤權司農少卿。顯謨閣待制李熙靖、詹乂並權直學士院,熙靖不受。宗諤,泰寧人。乂,縉雲人也。 ====己亥==== 王時雍權領尚書門下省事,時呂好問未就職,故時雍兼之。 邦昌遣戶部侍郎邵溥使左副元帥宗維,中書舍人李會使右副元帥宗傑,報以欲詣軍前致謝。二使及門,先以狀申,金答-{云}-:「皇帝不湏出城,好治人民,俟要相見,自往請也。」 ====庚子==== 金人來取宗室,徐秉哲令坊巷五家爲保,毋得藏匿,開封少尹夏承力爭,不聽,添差少尹余大均主其事,前後凡得三千餘人,秉哲悉以使引押赴軍前,當行者皆令衣袂相聯屬而往,濟王之夫人曹氏避難它出,秉哲捕而拘之此{{color|maroon|{{-| 以《欽宗實錄》、趙甡之《遺史》、李綱《進退志》、趙子崧《家傳》參修 }}}},開封府捉事使臣竇鑒曰:「我生爲大宋之臣,豈忍以大宋宗族交與敵人乎?」遂自縊而死。 權戶部尚書胡直孺免權職,太府卿朱宗權尚書刑部侍郎,戶部員外郎陳師尹權太府卿,庫部員外郎葉份權左司郎官,戶部員外郎李健權右司郎官。宗,紱子{{color|maroon|{{-| 紱,仙遊人,嘗爲給事中 }}}}。份,劍浦人也。 河東軍賊高才以二千人歸正,出語不遜,王誅之,命右軍統制苗傅代領其衆,傅盡收才金帛子女,王曰:「傅賊耳!與才何異!」自此惡之。 金人自宛邱引衆逼興仁,列寨而屯,復分兵犯開德,宗澤遣統制官孔彥威與戰,敗之,度敵必犯濮州,急戒右文殿修撰權邦彥,以所部冀州兵爲之備,敵果至,與戰,又敗之。 ====辛丑==== 金人遣慶賀使崇祿大夫兵部尚書高慶裔、副使彰武軍節度使李士遷入城,其書曰:「固倫尼伊拉齊貝勒左副元帥、皇子右副元帥同致書於大楚皇帝:向承明詔,擇立賢人,爰及庶士之謀,已諒英聰之德,具聞天闕,優降冊書,禮命初行,羣情胥悅,未遑伸於慶牘,不圖辱於華緘,幸容先導微悰,繼陪高諭。」別幅遺邦昌衣著百二十叚、馬四匹。旣見,邦昌與慶裔等燕於禁中。 金人分兵犯濟州,至柏林鎭,距州才百-{里}-,王聞之,命都統制楊惟忠,惟忠慍曰:「諸少將不出,首推老者!」王曰:「此遊騎伺吾虛實耳。」乃令惟忠警嚴,五軍翼擺堤上,張滿以待,又命中軍統制張俊以所部爲疑兵。夜,金拔寨遁去。 是日,知冀州權邦彥與敵再戰,殺傷相當,京東轉運判官直龍圖閣閭邱陞亦以所募民兵出戰,宗澤自南華縣遣二千騎援之,敵引去,復向開德。邦彥與澤所部統制官孔彥威夾擊,大敗之。 陜西宣撫使-{范}-致虛兵潰於千秋鎭。初致虛率諸路兵過陜州,與敵遇,戰十數,殺傷相當,復得潼關參議官趙宗印以舟師至三門集津,亦累得小捷,致虛乃授宗印河東制置使,整軍出潼關,僞西京留守高世由聞之,遣使告急於左副元帥宗維,乞兵爲援,宗維謂諸將曰:致虛儒者,豈知用兵。當使斥堠三千殺之{{color|maroon|{{-| 案《北盟會編》作「當明斥堠,使三千人破之。」}}}}。致虛前軍出武關,由鄧州、澠池之間,屯於千秋鎭,宗維遣貝勒羅索,將精騎自伊陽直沖之,王師不備,遂棄輜重而奔,死者幾半。西道副摠管孫昭遠、環慶經略使王似、熙河經略使王倚,留居陜府,致虛收餘兵入潼關。世由,瓊孫也。致虛之離陜也,裨將李彥仙說致虛曰:「陜爲軍後,盍少遺之?兵行者利速,多爲支軍,則舍不致淹,敗不致覆,不然,衆屯聚出殽澠,一蹙於險則散敗矣。」致虛業已發傳,怒彥仙沮解,罷不用。彥仙,彭原人,後徙鞏,善騎射,喜言兵,嘗爲-{种}-師中部曲,入雲中斬首二級,稍得遷校尉,其說致虛不見聽,至是果敗。{{color|maroon|{{-| 致虛千秋之敗,按趙甡之《遺史》及李觀《紀行錄》皆在三月十一日辛丑,而《實錄》於三月末附書之,蓋不得其本日也。《實錄》又稱:「自正月至三月十五日,大戰十數,旣得潼關,乃引眾東出。」亦恐差誤}}}} ====壬寅==== 金遣使入景靈宮取神御等物。{{color|maroon|{{-| 此據《實錄》,未知與《宣和錄》正月戊申所書有無重疊,今且兩存之 }}}} 自邦昌出令之初,王時雍等皆以聖旨行下,邦昌下令曰:夫聖,孔子不居,則予豈敢。自今議定及面陳得旨事稱「面旨」,內批稱「中旨」,傳諭所司稱「宣旨」,以手詔爲「手書」{{color|maroon|{{-| 《僞楚錄》:「邦昌下令曰:『予以寡陋,向逼大國之威,俾救斯民於兵火,而諸公橫見推逼,不容自裁,忍死以理國事,豈其心哉!顧德弗類,實難稱塞。出令之初,有司乃以聖旨行下,載循昧陋,殊震危衷,夫聖,孔子不居,則予豈敢,自今與三省樞密院議定處分及內外官司面陳得旨事稱面旨,內廷及批出文字稱中旨,遣官傳諭所司稱宣旨。洪惟非常之變,適遭會於斯時,尚冀有永之國,訖敉寧於區夏,庶幾多士,共識此懷。』」《靖康野錄》-{云}-:「邦昌內批稱中旨,命於外曰命旨」,與此不同,蓋傳聞之誤,今不取}}}} 工部侍郎何昌言請更名善言,避邦昌名也,其從弟通直郎昌辰亦請於吏部,更名知言,時奉直大夫致仕徐俯居城中,買一婢子名之曰昌奴,遇朝士至,即呼前驅使之 。 是日,兵馬副元帥宗澤與金人戰於韋城縣,敗之。金人旣爲權邦彥所卻,澤因約知深州直秘閣姚鵬同進兵,鵬未至,澤自引所部至衞南。候騎報敵壘近,宜少避,澤曰:「將孤兵寡,不深入重地,無以取勝。」澤揮戈直前,親冒矢石,與戰,敗之。敵益濟師,官軍不利,將士傷重者什二,先鋒將果州刺史王孝忠戰死,士卒知退無所恃,人人爭奮,敵大敗,斬首數千級,遂得韋城縣。敵欲夜襲澤,澤知之,日暮移軍南華,敵果夜至,得空壁,大驚,自是不復出。澤在軍中與士卒同甘苦,故人樂爲用。{{color|maroon|{{-| 汪伯彥《中興日曆》-{云}-:「三月辛巳,開德府宗澤申:『金人十日自衞南前來侵犯,乞應援。』十六日丙午,宗澤申:『金人十日巳午間近護城堤,統制官孔彥威交兵,申酉間殺退。十一日辰巳間,再向前來,本軍差權邦彥下官兵並力殺退,當夜三更拔寨遁去。奉王旨行下,不得追襲,恐落奸便。』十九日己酉,據副元帥宗澤下敗兵五人前來稱:『宗元帥十二日領兵追襲,待徑入京城下解圍,當日到衞南,逢伏兵,殺退,東趣南華縣,兵敗,宗元帥易衣裳隨敗兵夜走奔北。』續據澤申,如敗兵所說外,『見於雷澤縣招集潰兵,乞給器械。』澤先造戰車一百五十輛,大而難運,推駕者苦之,一旦遇敵,倉卒皆委而走,金人以戰車盡載澤軍實而歸,王聞之曰:『吾見澤戰車大不適用,徒費工料,澤不聽,今果資敵矣。』初劉浩創造戰車五輛,試之,不可用,軍中闕衲襖,乃提軍見澤,爲車陣圖以獻,澤喜問所闕,浩旣得衲襖,不告而還,澤遂以浩所圖,妄稱見造成車一百五十輛,已募到民兵一萬五千人,謀復眞定,朝廷壯之,除秘閣修撰、河北民兵總管,其實無一人一車也,方且圖之耳,逮帥府遣往開德,乃旋用浩車制創造,而終於敗。」耿延禧《中興記》-{云}-:「宗澤、權邦彥自南華入,遇敵騎卒至,西將王孝忠死,澤、邦彥更士卒白布衫草履,夜走姚鵬軍,所製戰車五百輛,使民兵御之,民兵棄車走,爲敵所得,以載城下所獲金銀歸。後建炎初,河北寇皆澤麾下潰卒也。」按伯彥、延禧與澤議論不同,詞多毀澤,又二人所進書皆出於澤死之後,恐未足信,今以《欽宗實錄》及澤《遺事》參修。戰車事,今年九月己巳注可考}}}} 先是知博州孫振以軍民之兵二千人至冠氏縣{{annotate|【案博州有冠氏縣,原本「冠」誤「寇」,今校改】}},王命屯濮州,受澤節制{{color|maroon|{{-| 去年十二月己丑 }}}},至是聞澤與敵戰,其親兵皆懼,且懷鄉土,乃殺振,分取軍實,散而北歸。振,傅父也。{{color|maroon|{{-| 耿延禧《中興記》-{云}-振墜馬死,今從汪伯彥《中興日曆》,俟考}}}} ====癸卯==== 呂好問權領門下省職事,好問雖繫新銜,仍蒞舊職。 太學博士朱震致仕。震,邵武人也。 元帥府寮屬聞金人立張邦昌,欲奉王至宿州駐軍,謀渡江,左先鋒輜重至山口鎭,三軍籍籍,謂:『不返京師而迂路何也?』王聞其語,遂罷行。{{color|maroon|{{-| 《欽宗實錄》以宿州之行爲黃潛善建議。按《中興日曆》,罷行在三月十三日癸卯,此時潛善在興仁,三月二十七日丁巳,潛善乃至濟州,《實錄》誤也,蓋耿延禧《中興記》初不深考,附此事於潛善至濟州之後,而史臣遂因之。是時耿南仲、汪伯彥在濟州,未知的是何人建此議?今但-{云}-帥府寮屬,俟考}}}} 宗澤自南華遣兵過大溝河襲金人,敗之。 ====甲辰==== 金人遣高慶裔入內藏庫,又命歸德軍節度使王汭與慶裔偕來。汭,燕人也。是日,領門下省呂好問以私財卽永慶院啟建聖壽節道場,慶裔適入城,衆皆恐懼,好問獨不顧{{color|maroon|{{-| 《實錄》:「甲辰,金人入內藏庫」,而無其名,《三國謀謨錄》:「是日慶裔等入城」,而無其事,今參取修入。王汭所領節度,《要盟錄》二帥再問罪書中有之}}}} 邦昌以書至軍前,論根括金銀事,書曰:「比以冒膺縟禮,願展謝悰,雖瀝貢於忱辭,終未親於臺表,退增感悚,豈易敷陳。載惟草昧之初,實軫阽危之慮,民志未定,故未可以得其心,事緒實繁,念將何以息其動。前朝昨奉-{台}-令,取索金銀表叚,以充犒軍,伏自入城以來,講究民間虛實,乃聞罄竭,悉以傾輸,嗣位之初,朝夕祗畏,戒諭官吏,罔敢弗虔,仰荷大恩,敢不論報,雖割肌體,豈足能酬。然念斯民困斃巳甚,當圍城窘急之久,有比屋餓莩之多,欲撫養則無資以厚其生,欲賑給則乏糧以續其命,而催科正急,刎縊相尋,若閱日稍淹,則所存無幾。非仁何以守位,非民何以守邦,坐觀轉壑之憂,不啻履冰之懼,與其跼天蹐地,莫救於黎元,孰若歸命投誠,仰祈於大造,伏望察其懇迫,賜以矜容,特寬冒昧之誅,誕布蠲除之惠,則終始之德,遂全億衆於死亡,報稱之心,敢憚一身之糜潰,期於沒齒,以答隆恩。」又乞往謝二帥{{color|maroon|{{-| 大楚皇帝張邦昌謹致書於國相元帥、皇子元帥:今月七日,伏奉皇帝聖旨,特降樞臣,俯加封冊,退省庸陋之資,何以對揚休命,前此固嘗死避,終不獲辭。載惟選授之初,盡出薦揚之賜,尋因還使,附致感悰,願亟拜於光儀,庶少伸於謝禮,未聞-{台}-令,殊震危衷,遂遣從官,具敷勤懇,重蒙開諭,仰識眷存,然而淹日未前,撫躬無措,恐有失於稽緩,實深積於兢惶,伏望恩慈,早容趨詣,俟承報示,徑伏軍門,拳拳之誠,並留面敘,不宣,謹白。}}}} 鄜延經略使張深引軍次魯山縣,時西道都總管王襄亦在焉,襄議與深合軍,深以襄所統皆烏合,不從,乃趨潁昌而去。 ====乙巳==== 邦昌詣青城謝二帥,旣至,迎接殿下,揖而升,致賓主之禮,酒三行,邦昌請不毀趙氏陵廟、罷括金銀、存留樓櫓、借東都三年、乞班師、降號稱帝、借金銀犒賞,凡七事,敵皆許之。 ====丙午==== 邦昌下令不御殿,不受朝,引對百官於延康殿小軒{{color|maroon|{{-| 《呂好問家傳》-{云}-:「或勸邦昌坐紫宸、垂拱二殿,好問曰:『不可!』邦昌矍然而止。」按《實錄》初無進說者,更俟考詳 }}}}與執政侍從以上坐議,言必稱名,飲膳起居不用天子禮,遇金人至,則遽易服,邦昌雖僣立,其處大內多不敢當至尊之儀。有華國靖恭夫人李氏者,數以果實奉邦昌,邦昌亦厚答之,一夕邦昌微有酒,李氏擁之曰:「大家事已至此,尚何言?」即衣之赭色半臂,益之以酒,掖邦昌入福寧殿,使其育女陳氏侍寢,其後因邦昌之姊入宮,乃留其從者而易陳氏以歸{{color|maroon|{{-| 王明清《揮麈後錄》-{云}-:「道君在端邸有妾彭氏,稍惠黠,上憐之,以小故出爲都人聶氏婦,上卽位,頗思焉,復召入禁中,恩幸一時舉無與比,父黨夫族頗招權賂金錢,士大夫亦有登其門而進者。二聖北狩,彭氏以無名位,獨得留,一夕邦昌有酒,彭氏衣以赭色半臂掖之入福寧殿,使宮人之有色者侍寢,邦昌既醒,急解其衣,起就它室,固已無及矣,其後邦昌得罪者以此。」按史及李綱《建炎進退志》所書乃李氏,事首尾甚詳,明清所-{云}-,疑姓氏或誤,姑附著此。今年七月丙辰行遣 }}}}。王時雍每日白事,屢以陛下呼之,邦昌叱之乃退。 徽猷閣直學士知淮寧府趙子崧聞張邦昌僣立,卽以狀白王,乞遣師要擊河上,迎請兩宮,問罪僣逆,且言:國之存亡在此一舉,若有獻議擁兵南渡者,似未可聽。大王麾下皆西北人,孰肯渡江?渡江之後,中原豈可復收,莫如自近舉兵要擊,此爲上策。」子崧,燕懿王後,淄恭憲王世雄孫也。{{color|maroon|{{-| 燕王生英國公惟忠,惟忠生韓國公從靄,從靄生世雄,世雄生贈通奉大夫令郯,令郯生子崧}}}} ====丁未==== 邦昌下令曰:「嗣位之初,宜廣推恩霈,今四方道路未通,致赦宥未能宣布,緣京城圍閉日久,下項事可以先次施行:應罪人常赦所不原者,並與釋放。文武臣僚皆遷官。特奏名三舉以上及府監諸州解首,並與推恩。廂禁軍依例犒設。應見行法令典章、百司事任職務,一切依舊,內有於民不便者,臺省寺監條具以聞,仍許諸色詣鼓院奏陳,當議參詳更定,以從民欲。」{{color|maroon|{{-| 邦昌僞赦全文-{云}-:「三月十七日,三省樞密院同奉面旨:嗣位之初,宜廣推恩霈,今四方道路未通,致赦宥未能宣布,緣京城圍閉日久,下項事可以先次施行:應罪人所犯無輕重,不以已未發覺常赦所不原者,並與釋放。應文臣承務郎、武臣承信郎以上,並內臣及致仕官並與轉官,在職選人循資校尉,比類施行,合磨勘者,仍並不隔磨勘。文武升朝官並禁軍都虞候以上,父母妻未有官封者,並與封敘,亡歿未封贈者,並與封贈,已封贈者,更與封贈,祖父母在,願回授者聽。應禁軍正副指揮使已上,各特與兒男下班祗應一名。應承務郎以上,服綠緋及十五年,不以贓私罪,並與改轉服色。開封府國學及別試所去年秋試得解舉首,特與推恩,餘並以今年八月鎖院省試應合特奏名人,並與免試,內曾經六舉以上到省人,與補登仕郎,五舉人與補京府助教,四舉上州文學,三舉下州文學,兩舉諸州助教,錫慶院試中在學不係在學生,免廷試推恩人,諸路解到武藝合格人等,並照原降指揮分等,參酌推恩。應命官除名、追降官資,及勒停、終身不齒、放歸田-{里}-人等及永不收敘人,並與敘元官,落職人與復舊職,令刑部檢舉奏聞。應停降諸色人等未曾敘用者,並與特敘元職名。其永不收敘人,依此以次遷補,候有闕收補。應配軍,因圍閉未出京人,候開門日,配沙門島,並配鄰州,見分配在京重役處者,仰刑部疾速具元犯取旨,放令逐便。應逃亡軍人及潰散人兵,除依累降指揮招集出首外,慮有未出首人,可特展一月首身,其存恤等事,並依巳降指揮。應係官司欠負,不以名色貫伯,並行蠲免,其私債元無利息者,限一年外,許理索。諸軍緣借請之類,見尅請受者,並特與除放。耆老並賜粟帛,令戶部支給價錢。官私房錢,不以貫伯,並放三月。出糴米麥雜豆以濟貧民,雖巳降指揮減價,尚慮民間不易,可令更與減價出糴,仍約束逐場人民擁倂,仰戶部踏逐。應有係官木植及空閑屋舍,添置賣場,以濟細民,無致阻滯。掩骼,王政所先,當草昧圍城之中,不忍視其橫逆,應亡歿貧民,仰開封府量給官錢,充葬送之費。應細民疾病貧乏無藥者,令開封府疾速措置,差官分定坊巷,就門俵散官藥。諸軍疾病合給官藥,緣多事之際,給散不時,仰馬軍司體度,速支官錢,廣行合藥俵散。其諸軍差發到軍兵保甲等有疾病者,令所轄官司依在京軍營法醫治。應伎術人等並家屬取赴軍前,所拋下財產,其有分人,許經開封府自陳,驗實給付。應寺院宮觀有隔下發放等恩澤,各令自陳所屬保明,申禮部,限三日給降度牒。應特旨還俗僧道,特與依舊爲僧道,令開封府給公據。應禁宮觀寺尼女冠,令所屬取問,願歸俗者,聽從便。應見行法令典章、百司事務職任,一切並依舊,內有於民不便者,臺省寺監條具以聞,仍許諸色人經鼓院奏陳,當議參詳更定,以從民欲。牒,奉敕如前,宜榜河南曉示,各令知悉。牒至,準敕,故牒。」}}}}初金人欲令邦昌肆赦,呂好問曰:「赦書日行五百-{里}-,今四郊皆敵,相公尚誰赦邪?」遂先赦城中。 延康殿學士李囘辭權右丞,改權禮部尚書。{{color|maroon|{{-| 《僞楚錄》:「戊申,徐秉哲權領樞密院,李囘權領中書省,吳幵權同領尚書省。」按史,邦昌訪尋大元帥僞尚書省劄子,李囘押字而吳幵無之,恐錄誤也}}}} ====己酉==== 邦昌遣權國子監祭酒董逌撫諭太學諸生。 陜西宣撫使前軍統制官翟興襲西京,斬敵所命西京留守直龍圖閣高世由、大金隨軍轉運使右文殿修撰張友極。興,伊陽人,習知地利,-{范}-致虛旣敗去,興閒世由之怠,出其不意,與族弟進提步卒數百,卷甲夜趨,潛入洛陽,擒世由斬之。友極前爲河東轉運使,世由知澤州,金人再入,以城降,因爲虜用{{color|maroon|{{-| 事見去年十二月戊寅 }}}},至是就戮。 金人陷復州。 ====庚戌==== 尚書吏部侍郎謝克家、戶部侍郎邵溥,並權本部尚書{{color|maroon|{{-| 《實錄》溥權戶部在此月丁酉,按戶書先差胡直孺,直孺辭,乃改命溥,若係之丁酉,則不應並差二員,《實錄》恐誤,今從《僞楚錄》 }}}}。克家出而不治事,左司員外郎王琮權吏部侍郎。邦昌所除拜皆令吏部賜告身,不書年,但繫日月{{color|maroon|{{-| 邦昌僞命出告,不見於史,《光堯會要》載閤門宣贊舍人宋源陳乞轉官舊告,係三月二十日下,庚戌,二十日也,故因除吏部長貳,附見。克家不治,事據《實錄》所-{云}-,然宋源遷官,係尚書右選所行,是時吏書王時雍、莫儔在都堂,若克家果不治事,未知復是何人書告?此事當考 }}}}。是時邦昌雖不改元,而百司行移必去年號,獨呂好問所行文書稱靖康二年。 ====辛亥==== 金人以孛堇明珠爲河北路統軍,屯濬,阿-{里}-爲河東路統軍,屯河陽,諸軍有不服,並令處斬。初金人欲留兵爲邦昌衞,邦昌辭之,呂好問謂高慶裔曰:「南北異道,恐北人不習南朝法令,或致驚擾,奈何?」慶裔曰:留一孛堇在此節制可也。」好問曰:孛堇貴人,南方暑熱,即有病恙,則南朝負罪益深。」慶裔然之{{color|maroon|{{-| 此據秦湛《回天錄》 }}}},於是命二人分屯兩河,以爲邦昌聲援。 ====壬子==== 權戶部尚書邵溥兼提舉京城所,都水使者陳求道依舊職。 ====癸丑==== 淵聖皇帝以手劄付徐秉哲曰:「祖宗創業幾二百年矣,宗廟社稷一朝傾危,父子宗族不能自保,皆因諸公相誤,追念痛心,悔恨何及!見已治行。闕少廚中所用什物,煩於左藏庫支三千緡,收買津發,非晚成行,勉事新君,無念舊主。某上徐尹。」士庶傳聞,血淚迸路{{color|maroon|{{-| 手劄以《實錄》及丁特起《泣血錄》等書參修。《實錄》-{云}-:「上三以親劄付王時雍、徐秉哲」,《泣血錄》-{云}-:「手劄末-{云}-『前宋趙某上王徐二公』」,而臣家藏圍城中人手記,則但-{云}-「某上徐尹」,蓋秉哲本尹開封故也。夏少曾《僉言》《靖康小錄》皆載上批,但語小異耳。少曾所記又-{云}-:「秉哲得之而泣」,恐未必然,今不取}}}} 邦昌命應文武官被旨權攝職事者,令尚書省出劄子,請給恩數,依正官法,非被旨兼舊職者,並罷。 尚書左丞馮澥、簽書樞密院事曹輔、侍衞馬軍副都指揮使郭仲荀等歸自金營。時邦昌遺金書曰:「比膺詔冊,獲撫邦封,載惟草創之初,方賴臣工之助。竊以左丞馮澥,國之老成;管軍郭仲荀,衆推忠謹。此外臣寮等,或因扈從前帝,或因差充在軍,如非-{台}-意欲留之人,乞示慈恩,遣還之命。」左副元帥宗維許之。澥、仲荀歸,輔與譚世勣、孫覿、汪藻、祕書著作佐郎沈晦、鴻臚寺主簿鄧肅,亦因得歸。覿在烏淩阿色哷美帳中,未與遣,有小卒教覿以姓名屬高慶裔,慶裔乃釋之。晦,文通孫{{color|maroon|{{-| 文通,錢塘人,治平中翰林學士,名犯太上嫌名 }}}},舊從肅王出質。肅,沙縣人也。輔入城,遂臥家不出。 初太常少卿劉觀在圍城中,與少卿兼權起居舍人汪藻謀,夜以栗木更刻祖宗諸-{后}-神主二十四,而取九廟神主、累朝冊寶、金鐘玉磬悉埋之太廟中。觀,眉山人也。{{color|maroon|{{-| 此事不得其日,據觀《行狀》在今春,而藻正月十日已從駕出城,恐是觀因敵入景靈宮取神御物而有此謀,故附藻入城之後,或可移附正月己亥淵聖臨出城時}}}} 是日,罷括金銀。時邦昌致書二帥懇其事,其書曰:「邦昌聞之先聖-{云}-:『何以守位?曰仁;何以理財?曰義。』人君之於天下,惟以百姓爲本,百姓之不存,則社稷無以固其重,人君不能保其尊,又況創業造始之君,惟務施德布惠,收天下之心,然後作爲事業,固其根本,由漢唐以來,率由此道,後世子孫,終必賴之,皆百代不易之理也。邦昌材質庸繆,道義無聞,仰荷大金皇帝天造洪恩,遽令軍民官吏推戴,冊命畀以南土,使主斯民,以爲屏翰,以事大國,方夙夜祗懼,無以報稱,思臨士民,坐視困苦,莫之拯救,痛傷肺肝,殞身無門。見今京都百姓,自來前皇帝朝,已根括金銀數次,雖有藏匿,官吏搜索悉皆罄盡,今又蒙元帥科降,數目浩大,難以充足,雖軍前遣人搜檢,亦無所得,百姓嗷嗷,憂疾餓死者,日以萬計,復懼根括金銀數不能足,重念大金皇帝以邦昌主斯民,而從政之初,民心離散,怨謗交興,邦昌恐以此主國,必致傾-{仆}-。惟元帥慈恩洪溥,智燭高明,曲照物情,俯加矜恤,止絕再降金銀數目,庶使億兆生靈,保全性命,不陷顚危。邦昌所圖,竊冀其安,仰副大金皇帝建立屏藩之德,邦昌不任哀懇惶懼之至。」金報曰:「自來所取金帛,皆系犒賞軍兵之所急用,雖不能足數,亦且期大半,今楚國肇造,本固則安,慮因根括之急,重困斯民,已議捐止。」邦昌令尚書省榜諭。 ====甲寅==== 從事郎胡杞爲宣教郎權司農寺丞{{color|maroon|{{-| 此必有故.當考 }}}}。尚書考功員外郎虞謩致仕。 溫州觀察使四壁都巡檢使-{范}-瓊爲京城內都巡檢使;帶御器械鄭建雄、樞密副都承旨王𤫉爲四壁都巡檢使。𤫉,成紀人也。 西安義兵潰散無所歸,與其徒去爲盜,掠汝潁間,鄜延經略使張深招降之。 ====乙卯==== 邦昌致書左副元帥宗維,欲乘大軍未退,修城池以備寇,宗維許焉。 延康殿學士權禮部尚書李囘乞罷權尚書,以祕殿舊班暫領省事,乃以囘爲資政殿學士,領尚書省事,位王時雍下。 尚書刑部郎中張卿材、太僕少卿陳沖,同幹辦總領起發懿親宅物色,沖等至徐王府,日呼宮人飲酒歌笑,聞者憤之{{color|maroon|{{-| 按款在三月二十五日,故附此。八月戊午行遣 }}}} 顯謨閣待制提舉醴泉觀李熙靖卒。始邦昌以熙靖直學士院,熙靖拒之,因憂憤不食,疾且篤,謂友人曰:「百官何日再朝天乎?」泣數行下,至是卒。中興,贈延康殿學士。 ====丙辰==== 王承制以集英殿修撰兵馬副元帥宗澤爲徽猷閣待制,賞韋城之功也。 江淮發運副使向子諲檄廬州,密切關防張邦昌家屬。時邦昌之弟邦基通判廬州,奉其母以居,故邦昌之妻子咸在,至是遣人持敕書往問,道出亳州,子諲知之,即檄郡守直祕閣馮詢、提舉淮西香鹽公事-{范}-沖,使拘之,以俟王命。詢,京子{{color|maroon|{{-| 京,武昌人,元豐知樞密院事 }}}}。沖,祖禹子也。{{color|maroon|{{-| 祖禹,成都人,元祐翰林學士。汪伯彥《中興日曆》:「四月六日,元帥府勘會張邦昌家屬在淮東寄居,劄發運判官向子諲行下所屬州縣,嚴爲防守。」在此後八日,蓋據子諲申到,今不別出}}}} ====丁巳==== 金右副元帥宗傑退師,道君太上皇帝北遷,自滑州路進,-{后}-妃諸王以下皆從,惟建安郡王楧先薨於青城{{color|maroon|{{-| 此據靖《康皇族數》 }}}}。景王杞自出郊,日侍上皇,衣不解帶,食不肉味,比行,鬚髮盡白{{color|maroon|{{-| 此據曹勛《北狩聞見錄》}}}}。時金人以牛車數百乘,奉諸王以下,自過滑州,卽行生路,至眞定,乃入城-{云}-{{color|maroon|{{-| 曹勛《北狩聞見錄》:「徽宗北狩日,乘平日宮人所乘牛車,牛五頭,次顯肅皇-{后}-,次廚傅及本殿一行內人車仗,次諸王、帝姬、妃嬪閤分內人,不限次敘,車計八百六十餘輛。自過河,經濬州城外,敵騎約攔,百姓不得看,惟賣食物數人近前,勛以銀二兩許博易飲食,賣人知是徽宗,即盡以炊餅藕食之類上進,反銀而去。自過此州,即行生路,步入砍窠木,騎軍戟枝梢,水卽塡以草柴,路深則疊以甬道,跋涉荒野,旬日不見屋宇,夜泊荊榛及桑林間,雖雨亦進,河北泥深沒脛,車牛皆屢壞屢死,壞不容補,死即臠其肉而去,又行稍緩則落後車馬,從而剿除,至暮下程,悉以車前轅內向,繞三四匝如射帖,徽宗居其中,又砍枝梢繚以爲鹿角,持兵備外,嚴於出入,旋鑿井及打柴草,分給造飯,然近水處終不肯住坐,一行苦乏水造飯,大半委頓,是後習知遇水處,則逐車房院內人各下車取水負薪而從,遂得趁明造飯,飯罷支散路糧,徽宗皇帝破一羊、粟一㪷,諸王帝姬及閣分,或四位破一羊,或六位破一羊,米則計人日給二升。皇太-{后}-、皇-{后}-別有館伴二人,早暮必來瞻見聖容而退,如未見,湏候見乃退,餘房院無館伴。至眞定府,方入城歇泊二日,盡換牛乃行,緣自京至眞定府,牛多無草,又以疲瘁死者,十有四五,至是改換。自過眞定,近中山府,行少緩,日亦行五六十-{里}-。」沈良《靖康遺錄》-{云}-:「二帝之行也,分爲四處,上皇與景、肅諸王,上與燕、越二王及皇太子,大長帝姬從鄭皇-{后}-,帝姬諸王從朱皇-{后}-,諸駙馬別爲一處,以鐵騎驅擁而去。」按史及諸家所記,祁王從淵聖,燕越王從上皇,大長帝姬不在北遷之數,良《錄》誤也 }}}}。邦昌法駕縞素,率百官詣五嶽觀遙辭二帝,邦昌慟哭,百官軍民皆哭,有號絕不能起者。信王榛至慶源,亡去,變姓名,匿眞定境中。 是日,高陽關路安撫使黃潛善自興仁至濟州。初,潛善在興仁募南華縣小吏李宗至京師詗事,爲邏者所獲,捕以見權領尚書省王時雍{{color|maroon|{{-| 《實錄》以時雍爲權領三省,蓋承耿延禧所記之誤 }}}},宗具言遣來狀,時雍以邦昌事告之,且補宗承信郎,不受{{color|maroon|{{-| 《實錄》作補修武郎,恐誤,今從汪伯彥《日曆》、耿延禧《中興記》 }}}},乞歸報,時雍縱之。宗得都城所印賣邦昌僣號文、金人僞詔、邦昌偽赦文以歸{{color|maroon|{{-| 《欽宗實錄》-{云}-宗得邦昌僞號文、金人僞詔、邦昌僞赦及迎立太-{后}-書各一紙,按宗以三月丁巳至濟州,而邦昌四月丁亥始冊太-{后}-,宗自出京至興仁府,又自興仁稟命而後來濟州,必經涉旬餘,則其離京師必在三月半間,安得有此書也。蓋汪伯彥、耿延禧誤記,而史官又因之 }}}}。轉運使黃潛厚聞之,入見王,哽咽不能語,王問之,潛厚曰:「二聖已去,張邦昌僣立。」王聞之痛切,卽與潛厚同見耿南仲,召潛善還濟州,幕府請以都統制楊維忠代領其衆,維忠辭,汪伯彥言潛善所部統領官知廣信軍張換有將材,乃命換節制興仁府廣濟軍軍馬。換,陜西人也。潛善持李宗書見王{{color|maroon|{{-| 耿延禧《中興記》-{云}-:「王時雍所以告李宗,使語潛善者,人莫得盡聞也,潛善至曹州,引宗見上,高世則欲與宗屏人語,潛善隨之,潛善又引宗至臣南仲麟嘉堂,臣延禧呼李宗語,潛善亦隨之,潛善退,李宗後失所在,或-{云}-爲潛善所殺,故或謂潛善得王時雍書,不知何等語,懼李宗以告人耳。」按《日曆》,紹興中趙鼎嘗以此事奏陳,上曰:「不然,當時措置皆是潛善,李宗見存,自可問也。」然則宗未嘗死,特延禧怨潛善當國,斥己而誣之,今不取 }}}},王讀之涕泣。 ====戊午==== 王以集英殿修撰兵馬副元帥汪伯彥爲顯謨閣待制,充元帥,復潛善徽猷閣待制,充副元帥。{{color|maroon|{{-| 汪伯彥《中興日曆》:「潛善自河間初來,已帶待制。」誤也,按潛善是時奪職未復,今始還之,當以《實錄》爲正 }}}}。參議官龍圖閣直學士耿延禧爲樞密直學士,徽猷閣待制董耘爲徽猷閣直學士,親衛大夫明州觀察使高世則爲遙郡承宣使,隨軍轉運使中大夫梁揚祖爲集英殿修撰{{color|maroon|{{-| 《中興日曆》揚祖前銜,繫帶直徽猷閣,今從《實錄》}}}},隨軍應副直顯謨閣黃潛厚升直龍圖閣,幹辦公事直祕閣王起之升直龍圖閣,朝請大夫楊淵、朝請郎秦百祥,並直祕閣。世則不受,潛厚謝王訖,以與揚祖並爲漕臣而汪伯彥除已職獨異,不肯用新銜{{color|maroon|{{-| 《中興日曆》潛厚自小龍除祕撰,亦誤,今從實錄及《中興記》}}}} 邦昌遺金書曰:「孫傅、張叔夜、秦檜,緣請存於趙氏,遂留寘於軍中,旣知徇義於前朝,必能盡心於今日,宜蒙寬宥,使遂旋歸。」不許。{{color|maroon|{{-| 邦昌書-{云}-:「比瀝懇誠,仰-{干}-恩造,丐舊臣之復職,蒙英亮而遣還,已荷隆施,尚餘至悃。伏念撫封之始,尤先盡節之褒,庶靖國人,以彰名教。孫傅、張叔夜、秦檜,緣請存於趙氏,遂留寘於軍中,既知徇義於前朝,必能悉心於今日。恭惟上國方愼宏圖,以忠孝而勵羣臣,以信義而開鴻業,宜蒙寬貸,使獲旋歸,式昭全度之仁,垂副愚衷之願。其如虔叩,曷究敷宣。」金人答書-{云}-:「早承懿諭,願還舊臣,以謂『馮澥國之老成,郭仲荀衆推忠謹,此外臣寮,如非欲留之人,乞下遣還之令』,其已旋歸者,係裨贊時政,或有未還者,俱是欲留,仰冀照知,無煩理會。」}}}} 遣資政殿學士提舉醴泉觀路允迪、中書舍人張澂還京師。允迪,宋城人,靖康初以簽書樞密院事,使左副元帥宗維軍,言割地{{color|maroon|{{-| 允迪以元年二月丙午出使,未見罷 }}}},時為所拘,至是得釋。 金人遣蕭慶來,議以陜西沿邊城寨畫界與西夏,邦昌遣權吏部侍郎王琮往謝,且辭之,金不許。金又遺邦昌書,言:「地有分割,民有凋斃,特免歲貢錢一百萬緡、銀帛二十萬匹兩,每歲只議納三十萬匹兩,銀帛各半。」{{color|maroon|{{-| 邦昌書-{云}-:「比馳柔翰,冒貢忱誠,冀還文武之官,庶裨中外之任。載惟僣率,深負兢惶,豈意-{台}-慈,曲垂鑒炤,馮澥、郭仲荀二員既蒙矜允,曹輔、譚世勣以下,悉已獲歸,仰荷隆恩,實出望外。至於親加訓誡,俾虔臣節之修,俯念孤危,允賴臣工之助,以至金帛犒賞之數,實軍前急用之資,蒙深軫於疲羸,遂獲紓於根括,興言肇造之本,賜以安固之圖,豈惟億姓之生靈,盡歸元造,茲爲萬世之大惠,曷報鴻私。罄筆舌以難周,銘肝心而莫致,今差吏部侍郎王琮恭詣帳前伸謝,仰惟英聰,俯見卑悃。」金人書-{云}-:「會驗宋時除依遼國舊例,歲納銀絹五十萬匹兩、錢一百萬貫,初以代燕地所出,今若依舊例輸納,且念地有分割,民有凋斃,特免錢一百萬貫,減放銀絹二十萬匹兩,只議納三十萬匹兩,銀絹各半,其數依舊例交割。}}}} 祕書省著作郎沈晦,以所假官,眞拜給事中。 ====己未==== 金兵下城盡絕,我兵分四壁屯守,邦昌詣敵營辭,服赭袍,張紅蓋,王時雍、徐秉哲、吳幵、莫儔從,所過起居並如儀。二帥見邦昌請還孫傅等書,大怒曰:「取三人者,豈非欲講前日事邪!」遂面詰再三,且-{云}-:「今若縱兵非無名,然亦駐兵不遠,當觀釁而動。」邦昌懼,不能對,及午還宮。 初,孫覿旣歸,金人以覿初不與遣,復追還之,覿卽舍旁從刑部郎中張卿材自匿,又間行詣權刑部侍郎朱宗,越七日,金使坐都堂趣還甚急,而卿材從開封吏卒至門,宗以計緩之,翌日,敵引去,覿乃得免。 元帥府斬閤門祗候侯章。初命章監丁順軍,章聞張邦昌僣立,自廣信軍馳至濟州,言曰:「事已如此,諸公別無措置奈何?」且以言侵汪伯彥等,伯彥請於王,以章扇搖軍情,斬以徇{{color|maroon|{{-| 汪伯彥《中興日曆》-{云}-:「侯章本出入張邦昌門下,至是以險語迫王,勸王急為渡江計,自具呈,擅作大元帥府京東等路幹辦公事入銜,與丁順同共措置招收人兵,先計會案吏,插入熟事文字帶押,王送伯彥面呈,伯彥言:『章外則倡言扇搖軍情,內則懷奸逼逐大王,聚兵作過,乞斬章以徇。』潛善、延禧、耘、世則皆憤疾曰:『可斬!』王曰:『且與送獄。』尋搜到丁順所與章戰袍、頭巾及丁順書簡,遂斬之,人情大定。」耿延禧《中興記》-{云}-:「侯章欲往京城下,道逢李宗,宗具以事告章,章走濟州明言之,三軍洶洶,-{云}-:『事旣如此而諸公別無措置,此皆細作耳。』侯章以先報事爲功,助三軍鼓倡,汪伯彥斬章以徇,人情大定。」二書所-{云}-,與《實錄》不同,蓋伯彥已誅章而誣之,延禧所-{云}-差近事實}}}} 宗澤自南華移屯臨濮。 閤門宣贊舍人申彥臣自軍前復還。先是有勤王兵至咸平縣,敵人遣使來問,欲盡殺,爲復要招安,可急將赦書來,邦昌遣彥臣齎手書往,金人以三千騎送至咸平以南七十-{里}-,不見我師而還。 初,有詔起京東土兵射士勤王,宿遷尉崔某以所部至沂州莊子城,有王嗣者,唱眾爲亂,遂縱掠城中。 __NOEDITSECTION__ 19oet7pt7ny2w5ecrebmwy49e3qcn1a 2173348 2173347 2022-08-21T05:38:17Z 223.18.80.71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2 | title = [[../]] | section = 卷三 | previous = [[../卷002|卷二]] | next = [[../卷004|卷四]] | notes = }}__NOTOC__ {{++|建炎元年三月}} '''辛卯朔''' -{范}-瓊率諸將陳兵以迓張邦昌,金人以鐵騎送之,及門而返,晡時,邦昌入居尚書省,百官班迎,邦昌與百官交拜於道,司門郎中徐俯獨不拜,持王時雍大呼號慟,掛冠而去。俯,禧子也{{color|maroon|{{-| 禧,分寧人,元豐給事中。夏少曾《僉言》:「二帥知邦昌不可強,乃詭邦昌曰:『大金皇帝有詔,立宋之太子,以公爲相,善爲輔助,毋使敗盟,請公入城。』」臣按邦昌上大元帥書,敘金人迫脅事甚詳,初無此說,況太子出城已久,未嘗再入城,此說妄也。呂好問開具謝克家分析因依狀-{云}-:「三月一日,邦昌入居尚書省,臣爲言:『相公曾察今日人情所向乎?今日人情畏金人兵威耳,金人去後,公保人心如今日乎?』邦昌曰:『誠如是。』臣曰:『今康王在外,元祐皇-{后}-在內,天意亦可見。』邦昌曰:『是邦昌之心也。』」按此事惟好問奏狀及秦湛《回天錄》有之,今且附見}}}} ====壬辰==== 金人以兵部尚書呂好問、工部侍郎何昌言、給事中韋壽隆{{color|maroon|{{-| 案徐夢莘《北盟會編》作馬壽隆 }}}}、顯謨閣待制提舉醴泉觀李熙靖、左諫議大夫洪芻、光祿卿黃唐傳、軍器監王紹{{color|maroon|{{-| 案《北盟會編》王紹下,尚有吏部員外郎王及之、禮部員外郎董逌、戶部員外郎李健,此本無及之、健名,而後-{云}-皆與時雍等同趣,當有脫文 }}}}、工部員外郎李士觀、刑部員外郎呂勤、倉部員外郎曾慥、祕書省著作郎顏博文爲事務官,限三日立邦昌,不然下城盡行焚戮,都人震恐,有自殺者,邦昌亦欲自裁,或曰:「相公城外不死,今欲以死塗炭一城邪?」眾人泣勸再三,乃止。昌言,新塗人。壽隆,餘杭人。熙靖,晉陵人。唐傳,侯官人。士觀,昉孫{{color|maroon|{{-| 昉,饒陽人,雍熙中宰相 }}}}。慥,晉江人。博文,安德人也。昌言、芻、紹、及之、健、博文皆與時雍等同趣,而慥娶吳幵女,故金用之。{{color|maroon|{{-| 《實錄》稱中書舍人李熙靖爲事務官,按《附傳》熙靖自西掖出守拱州,復以故官召,靖康元年除待制奉祠,此時不爲舍人,《實錄》誤也}}}} ====癸亥==== 吏部尚書王時雍等申:「今來軍民悉願推載張太宰,緣京城無主日久,伏望早賜遣備禮儀施行。」金復令吳幵、莫儔入城,-{云}-以初七日行冊命禮。 留守司以軍前箚子復須金銀元數,遂分下二十三坊,每坊金四十四萬五千兩、銀二百八十一萬四千一百五十兩、表段八萬四千三百一十六匹,下户金亦不減百,銀不減千,表叚亦百餘,細民但發笑,亦不憂曰:「金人以立主事,恐民不服,先以此脅之耳。」已而果然。{{color|maroon|{{-| 徐夢莘《北盟會編》載開封府敷配金銀事在此月壬寅,與《實錄》不同,夢莘所編又-{云}-:「先是城陷之初,金人索在京戶口數,開封府張大其事,報以七百萬戶,至是金人令以人戶等第敷配,故雖細民下戶亦不下金三十鋌、銀二百鋌、表叚五百匹,督令日下送納,士庶知所配無規,但相與戲謔而已。」}}}} 江淮發運副使向子諲遣進士李稙賫金帛詣元帥府,且悉獻本司錢糧之在濟州者,以助軍費,王喜,遂以稙爲承直郎。稙,招信人也。{{color|maroon|{{-| 《欽宗實錄》以子諲爲發運判官,蓋因汪伯彥《中興日曆》所書也。按紹興八年,子諲乞以靖康中拘張邦昌家屬事宣付史館奏狀,稱任京畿轉運副使兼發運副使,今從之}}}} 鄜延經略使張深自陜府,將所部改塗趨虢州。初諸帥既集,宣撫使-{范}-致虛欲盡取五路兵,與敵刻日㑹戰,經略司主管機宜文字李觀以敵氣方銳,勸深取閒道趨京師,其實謀避敵也。深别致虛,致虛大驚曰:「公獨異議,殆假此以歸耳?」深曰:「既不能進,其可守株以誤國事?」遂與副總管劉光世合軍而去。觀,華隂人也。深至盧氏縣,乃山行,出大和-{谷}-,南之汝州。 ====丙申==== 統制官閤門宣贊舎人吳革,爲-{范}-瓊所殺。革将起兵,其𠫭謀吳銖等曰:「事急矣!緩則且泄,有不測之祸!」夜漏未盡,班直甲士崔廣等數百人排闥至革寝所,曰:「邦昌以翊日受冊,請舉事!」革以衆不可奪,被甲上馬,時已黎明,比行至咸豐門,四面皆瓊兵,瓊以權主管殿前司公事左言謀,紿革至帳下議事,遂斬之,其徒百餘人倂戮河上。革至死顔色不變,革天資忠勇,天文地理人事兵機無不通,死之日知與不知皆爲泣下。{{color|maroon|{{-| 夏少曽《僉言》-{云}-:「吳革召集壮士,欲奪駕,時軍前取去醫人入城買藥材,見革說勤王兵皆在近甸,敵精軍不滿萬人,革信其詭說,初五早,欲奪門,-{范}-瓊、左言詐而殺之。」按革自以邦昌僣位日迫,倉卒舉事,恐非爲人所詐也,今不取}}}} 都省禮房告報文武臣僚,並以受冊日赴文徳殿立班。{{color|maroon|{{-| 閤門儀制榜:「今月七日,僧道父老於尚書省令㕔下立俟,太宰上馬,導引至右掖門,先退,太宰至文徳殿門下馬,仍詣殿東朶殿幄次更衣,文武百官、諸軍将校、文臣選人、武臣承信郎已上,於殿下東西間面北,并設儀仗,於殿下排立,皇帝望大金國闕設褥位,於殿下少立,俟冊寳入門至位,皇帝降階,詣褥位望大金國闕拜訖,俟冊寳至褥位,讀冊,設寳,皇帝跪受訖,再拜,皇帝陞殿卽坐,文武百官等七拜訖,起居稱賀,五拜訖,退。右。暁示各令知悉。」}}}} 是日吳幵、莫儔至自敵營,時金人在南薰門,謂呂好問曰:「康王我眼中物,當以五千騎取之。」{{color|maroon|{{-| 此據秦湛《回天錄》}}}},好問卽遣人持書獻王,言:「大王所領之兵,度可當則邀擊之,不然,卽宜遠避。」又言:「大王若不自立,恐有不當立而立者。」是夕,侍從官並宿尚書令廳,以待行事。 ====丁酉==== 金人冊張邦昌爲皇帝,冊文略曰:太宰張邦昌,天毓疏通,神資睿哲,處位著忠良之譽,居家聞孝友之名,實天命之有歸,乃人情之所徯,擇其賢者,非子而誰?是用冊命爾爲皇帝,國號大楚,都於金陵,自黃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場仍舊,世輔王室,永作藩臣{{color|maroon|{{-| 趙甡之《遺史》邦昌冊文曰:「無德而王,故天命假於我手,當仁不讓,知歷數在於爾躬。」案《僞楚錄》有邦昌冊文,今錄於此,蓋甡之傳聞之誤:「維天會五年,歲次丁未,二月辛亥朔,二十一日辛巳,皇帝若曰:昔先皇帝肇造區夏,務安元元,肆朕纂承,不敢荒怠,夙夜兢兢,思與萬國,同格於治。粵惟有宋,實乃通鄰,貢歲幣以交歡,馳星軺而講好,期於萬世,永保無窮。蓋我有大造於宋也,不圖變誓渝盟,以怨報德(已下一百一字指斥不錄),今者國旣乏主,民宜混同,然念厥初,誠非貪土,遂命帥府,與眾推賢,僉曰太宰張邦昌,天毓疏通,神資睿哲,處位著忠良之譽,居家聞孝友之名,實天命之有歸,乃人情之所徯,擇其賢者,非子而誰?是用遣使,備儀禮以璽綬,冊命爾爲皇帝,以撫斯民,國號大楚,都於金陵,自黃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場仍舊,世輔王室,永作藩臣,貢禮時修,勿疲於述職,問音歲至,無緩於披誠。於戲!天生蒸民,不能自治,故立君以臨之,君不能獨理,故署官以教之,乃知民非-{后}-不治,-{后}-亦非賢不守,其於有位,可不慎歟?予懋乃德,嘉乃丕績,日愼一日,雖休勿休,欽哉!其聽朕命。」}}}}前期有司設褥位於宣德門外,平旦,邦昌自尚書令廳乘馬入次,慟哭久之,步至御街,望金國拜舞跪受,金使韓正退,邦昌服赭袍,張紅蓋,百官導引,步自大慶殿,至文德殿前進輦,卻不御,步升殿,於御榻西別設一椅,坐受軍員等賀訖,文武合班,邦昌乃起立,遣閤門傳令-{云}-:「本爲生靈,非敢竊位。」王時雍等懇奏,復傳旨-{云}-:「如不蒙聽從,卽當引避。」時雍率百官遽拜,邦昌急回身,面東拱手而立,有衞士曰:「平日見伶人作雜劇,裝假官人,今日張太宰卻裝假官家。」 是日風霾,日色薄而有暈,邦昌之受冊也,百官皆慘沮,邦昌亦變色,惟王時雍、吳幵、莫儔、左言、-{范}-瓊等數人欣然若有所得。上皇在青城聞之曰:「邦昌若以死節,則社稷增重,今既立異姓,則吾事決矣!」因泣下沾襟{{color|maroon|{{-| 此據曹勛《北狩聞見錄》}}}}時上皇又遺左副元帥宗維書,乞東南一郡以奉祖宗遺祀,宗維不許{{color|maroon|{{-| 王若沖《北狩行錄》-{云}-:「軍前已議北遷,令姜堯臣書寫劄目,投粘罕國相,其劄目曰:『某素慕山林,謝事罷政之後,止管教門公事,某之罪失,固不可逃責。念茲神御,遠遷異國,欲乞東南一郡,以享祖宗血食,不勝大願之至。』」曹勛《北狩聞見錄》-{云}-:「金人凡有計議,只在淵聖御前奏稟,隔數日一遣人起居,徽宗到寨十餘日,自制劄子一通,與相國-{云}-:『某頃以海上之盟,謂歡好可以萬世,雖嘗招收張珏,繼蒙湏索,即令戮以爲報,意罪不至甚,而大兵踵來,乃指爲釁,某卽遜位,避罪南去,後塊處道宮,恬飬魂魄,未嘗-{干}-預朝政,而奸臣伺隙,離間父子,雖大兵南來,亦不相關報,致煩天討,宿甲臨城,至城破時,始知三關敗約所致,蓋嗣子不能奉大國之約,某亦有失義方之訓,事遂至此,咎將誰執,尚有血誠,祈囘洪聽,某願以身代嗣子,遠朝闕廷,卻令男某等乞一廣南煙瘴小郡,以奉祖宗遺祀,終其天年,某卽分甘斧鉞,一聽大國之命,誠迫意切,颙待臺令。』劄子去後二日,有蕃使來-{云}-:『承示文字,但三關之盟,初不恁地止說「子孫不紹,社稷傾危」,雖承劄子,卻不敢背元約。』」}}}} 吏部尚書王時雍乞差官分管職事{{color|maroon|{{-| 此據呂好問開具因依狀 }}}},以時雍權樞密院事兼權領尚書省,兵部尚書呂好問權領門下省,開封尹徐秉哲領中書省,尚書左丞馮澥守舊職,延康殿學士提舉萬壽觀李囘權右丞{{color|maroon|{{-| 《僞楚錄》:「三月八日,李囘元系簽書樞密院事,權依舊。十八日,權領中書省。二十五日,自權禮部尚書,乞罷尚書領省事。四月初九日,乞罷權右丞。」皆與《實錄》不同 }}}},翰林學士承旨吳幵權同知樞密院事,吏部尚書兼翰林學士莫儔權簽書樞密院事{{color|maroon|{{-| 按《實錄》時雍、儔皆自吏書除,不知吏書何以有二員?據儔除吏書在去年六月癸卯,時雍不見除日,當是儔從駕往金營而時雍並攝之耳。沈良《餘錄》-{云}-:「邦昌既立,以時雍爲太師。」何烈《草史》-{云}-:「王時雍領三省事,徐秉哲權門下侍郎。」皆誤記也,今不取 }}}},大理卿周懿文爲開封尹,吏部員外郎王及之權都水使者。大抵往來議事者,幵、儔也;逼逐上皇以下者,時雍、秉哲也;脅懼都人者,-{范}-瓊也,遂皆擢用。囘,江寧人,靖康初簽書樞密院事。及是前執政在城中者,惟囘一人,時馮澥、曹輔留敵營,邦昌素善澥,將歸之,而輔不在請中,故以囘補其處,時雍旣受命,請用二府蓋薦,許之。都人號時雍賣國牙郎{{color|maroon|{{-| 按紹興中,王次翁、曾統、謝祖信劾趙鼎受邦昌僞命,爲京畿提刑,退而告人有親奉玉音之語,而《實錄》不書,蓋誣之也。呂好問開具因依狀-{云}-:「初七日,王時雍乞差官分管職事,其時臣不肯承當門下省,人吏來參,臣亦設椅請坐,以示堅不承當之意。邦昌自謂臣曰:『忘省中之語耶?若虛著窠闕,被軍前差將人來如何?』臣當時已傾心陛下,再三思得利害實如此,若軍前差人,則城中朿手做事不得矣,所以含羞忍恥者,以圖大計也。」好問此說雖以自辨,理亦有之,今並附見 }}}} 邦昌之僣立也,有司趣百官入賀,太學博士孫逢獨堅臥不屈,夜旣半,同寮強起之,不從,垂泣而與之訣,事畢有司舉不至者,以逢及駕部員外郎喻汝礪爲請,欲以復於金人,邦昌以畢至告,乃得免,逢聞之曰:「是必將肆赦遷官,以重汙我,我其可竢?」遂發疾而卒。逢,眉山人也。{{color|maroon|{{-| 逢事迹據汝礪所作傳修入。譚篆作汝礪《年譜》-{云}-:「公既不屈節,乃爲主議者解赴軍前,二帥倨坐見公,責其不從軍令,公大言曰:『鉅宋恩澤在人,天命未厭!』忠義之氣,形於詞色,或欲辱公,二帥曰:『此義士,各為其主,姑釋之。』」按史及諸書,汝礪未嘗出城,篆蓋妄也}}}} ====戊戌==== 尚書吏部侍郎謝克家、兵部侍郎盧襄、中書舍人李擢並落致仕,集英殿修撰-{范}-宗尹權右諫議大夫。克家,良佐弟子{{color|maroon|{{-| 良佐見今年八月壬申 }}}}。襄,西安人。擢,歷城人也。克家以疾辭,邦昌遺之書曰:「旣無由自裁,不食五七日又不能死,顧豈得已哉!公能諒此心,則共安海內,以究遠圖之事,尚可冀也。況銓綜舊職,非敢以此累公,公無以疾辭,則幸甚。」書用尚書內省之印。 龍圖閣直學士胡直孺權戶部尚書,司農少卿胡思權戶部侍郎,戶部員外郎葉宗諤權司農少卿。顯謨閣待制李熙靖、詹乂並權直學士院,熙靖不受。宗諤,泰寧人。乂,縉雲人也。 ====己亥==== 王時雍權領尚書門下省事,時呂好問未就職,故時雍兼之。 邦昌遣戶部侍郎邵溥使左副元帥宗維,中書舍人李會使右副元帥宗傑,報以欲詣軍前致謝。二使及門,先以狀申,金答-{云}-:「皇帝不湏出城,好治人民,俟要相見,自往請也。」 ====庚子==== 金人來取宗室,徐秉哲令坊巷五家爲保,毋得藏匿,開封少尹夏承力爭,不聽,添差少尹余大均主其事,前後凡得三千餘人,秉哲悉以使引押赴軍前,當行者皆令衣袂相聯屬而往,濟王之夫人曹氏避難它出,秉哲捕而拘之此{{color|maroon|{{-| 以《欽宗實錄》、趙甡之《遺史》、李綱《進退志》、趙子崧《家傳》參修 }}}},開封府捉事使臣竇鑒曰:「我生爲大宋之臣,豈忍以大宋宗族交與敵人乎?」遂自縊而死。 權戶部尚書胡直孺免權職,太府卿朱宗權尚書刑部侍郎,戶部員外郎陳師尹權太府卿,庫部員外郎葉份權左司郎官,戶部員外郎李健權右司郎官。宗,紱子{{color|maroon|{{-| 紱,仙遊人,嘗爲給事中 }}}}。份,劍浦人也。 河東軍賊高才以二千人歸正,出語不遜,王誅之,命右軍統制苗傅代領其衆,傅盡收才金帛子女,王曰:「傅賊耳!與才何異!」自此惡之。 金人自宛邱引衆逼興仁,列寨而屯,復分兵犯開德,宗澤遣統制官孔彥威與戰,敗之,度敵必犯濮州,急戒右文殿修撰權邦彥,以所部冀州兵爲之備,敵果至,與戰,又敗之。 ====辛丑==== 金人遣慶賀使崇祿大夫兵部尚書高慶裔、副使彰武軍節度使李士遷入城,其書曰:「固倫尼伊拉齊貝勒左副元帥、皇子右副元帥同致書於大楚皇帝:向承明詔,擇立賢人,爰及庶士之謀,已諒英聰之德,具聞天闕,優降冊書,禮命初行,羣情胥悅,未遑伸於慶牘,不圖辱於華緘,幸容先導微悰,繼陪高諭。」別幅遺邦昌衣著百二十叚、馬四匹。旣見,邦昌與慶裔等燕於禁中。 金人分兵犯濟州,至柏林鎭,距州才百-{里}-,王聞之,命都統制楊惟忠,惟忠慍曰:「諸少將不出,首推老者!」王曰:「此遊騎伺吾虛實耳。」乃令惟忠警嚴,五軍翼擺堤上,張滿以待,又命中軍統制張俊以所部爲疑兵。夜,金拔寨遁去。 是日,知冀州權邦彥與敵再戰,殺傷相當,京東轉運判官直龍圖閣閭邱陞亦以所募民兵出戰,宗澤自南華縣遣二千騎援之,敵引去,復向開德。邦彥與澤所部統制官孔彥威夾擊,大敗之。 陜西宣撫使-{范}-致虛兵潰於千秋鎭。初致虛率諸路兵過陜州,與敵遇,戰十數,殺傷相當,復得潼關參議官趙宗印以舟師至三門集津,亦累得小捷,致虛乃授宗印河東制置使,整軍出潼關,僞西京留守高世由聞之,遣使告急於左副元帥宗維,乞兵爲援,宗維謂諸將曰:致虛儒者,豈知用兵。當使斥堠三千殺之{{color|maroon|{{-| 案《北盟會編》作「當明斥堠,使三千人破之。」}}}}。致虛前軍出武關,由鄧州、澠池之間,屯於千秋鎭,宗維遣貝勒羅索,將精騎自伊陽直沖之,王師不備,遂棄輜重而奔,死者幾半。西道副摠管孫昭遠、環慶經略使王似、熙河經略使王倚,留居陜府,致虛收餘兵入潼關。世由,瓊孫也。致虛之離陜也,裨將李彥仙說致虛曰:「陜爲軍後,盍少遺之?兵行者利速,多爲支軍,則舍不致淹,敗不致覆,不然,衆屯聚出殽澠,一蹙於險則散敗矣。」致虛業已發傳,怒彥仙沮解,罷不用。彥仙,彭原人,後徙鞏,善騎射,喜言兵,嘗爲-{种}-師中部曲,入雲中斬首二級,稍得遷校尉,其說致虛不見聽,至是果敗。{{color|maroon|{{-| 致虛千秋之敗,按趙甡之《遺史》及李觀《紀行錄》皆在三月十一日辛丑,而《實錄》於三月末附書之,蓋不得其本日也。《實錄》又稱:「自正月至三月十五日,大戰十數,旣得潼關,乃引眾東出。」亦恐差誤}}}} ====壬寅==== 金遣使入景靈宮取神御等物。{{color|maroon|{{-| 此據《實錄》,未知與《宣和錄》正月戊申所書有無重疊,今且兩存之 }}}} 自邦昌出令之初,王時雍等皆以聖旨行下,邦昌下令曰:夫聖,孔子不居,則予豈敢。自今議定及面陳得旨事稱「面旨」,內批稱「中旨」,傳諭所司稱「宣旨」,以手詔爲「手書」{{color|maroon|{{-| 《僞楚錄》:「邦昌下令曰:『予以寡陋,向逼大國之威,俾救斯民於兵火,而諸公橫見推逼,不容自裁,忍死以理國事,豈其心哉!顧德弗類,實難稱塞。出令之初,有司乃以聖旨行下,載循昧陋,殊震危衷,夫聖,孔子不居,則予豈敢,自今與三省樞密院議定處分及內外官司面陳得旨事稱面旨,內廷及批出文字稱中旨,遣官傳諭所司稱宣旨。洪惟非常之變,適遭會於斯時,尚冀有永之國,訖敉寧於區夏,庶幾多士,共識此懷。』」《靖康野錄》-{云}-:「邦昌內批稱中旨,命於外曰命旨」,與此不同,蓋傳聞之誤,今不取}}}} 工部侍郎何昌言請更名善言,避邦昌名也,其從弟通直郎昌辰亦請於吏部,更名知言,時奉直大夫致仕徐俯居城中,買一婢子名之曰昌奴,遇朝士至,即呼前驅使之 。 是日,兵馬副元帥宗澤與金人戰於韋城縣,敗之。金人旣爲權邦彥所卻,澤因約知深州直秘閣姚鵬同進兵,鵬未至,澤自引所部至衞南。候騎報敵壘近,宜少避,澤曰:「將孤兵寡,不深入重地,無以取勝。」澤揮戈直前,親冒矢石,與戰,敗之。敵益濟師,官軍不利,將士傷重者什二,先鋒將果州刺史王孝忠戰死,士卒知退無所恃,人人爭奮,敵大敗,斬首數千級,遂得韋城縣。敵欲夜襲澤,澤知之,日暮移軍南華,敵果夜至,得空壁,大驚,自是不復出。澤在軍中與士卒同甘苦,故人樂爲用。{{color|maroon|{{-| 汪伯彥《中興日曆》-{云}-:「三月辛巳,開德府宗澤申:『金人十日自衞南前來侵犯,乞應援。』十六日丙午,宗澤申:『金人十日巳午間近護城堤,統制官孔彥威交兵,申酉間殺退。十一日辰巳間,再向前來,本軍差權邦彥下官兵並力殺退,當夜三更拔寨遁去。奉王旨行下,不得追襲,恐落奸便。』十九日己酉,據副元帥宗澤下敗兵五人前來稱:『宗元帥十二日領兵追襲,待徑入京城下解圍,當日到衞南,逢伏兵,殺退,東趣南華縣,兵敗,宗元帥易衣裳隨敗兵夜走奔北。』續據澤申,如敗兵所說外,『見於雷澤縣招集潰兵,乞給器械。』澤先造戰車一百五十輛,大而難運,推駕者苦之,一旦遇敵,倉卒皆委而走,金人以戰車盡載澤軍實而歸,王聞之曰:『吾見澤戰車大不適用,徒費工料,澤不聽,今果資敵矣。』初劉浩創造戰車五輛,試之,不可用,軍中闕衲襖,乃提軍見澤,爲車陣圖以獻,澤喜問所闕,浩旣得衲襖,不告而還,澤遂以浩所圖,妄稱見造成車一百五十輛,已募到民兵一萬五千人,謀復眞定,朝廷壯之,除秘閣修撰、河北民兵總管,其實無一人一車也,方且圖之耳,逮帥府遣往開德,乃旋用浩車制創造,而終於敗。」耿延禧《中興記》-{云}-:「宗澤、權邦彥自南華入,遇敵騎卒至,西將王孝忠死,澤、邦彥更士卒白布衫草履,夜走姚鵬軍,所製戰車五百輛,使民兵御之,民兵棄車走,爲敵所得,以載城下所獲金銀歸。後建炎初,河北寇皆澤麾下潰卒也。」按伯彥、延禧與澤議論不同,詞多毀澤,又二人所進書皆出於澤死之後,恐未足信,今以《欽宗實錄》及澤《遺事》參修。戰車事,今年九月己巳注可考}}}} 先是知博州孫振以軍民之兵二千人至冠氏縣{{annotate|【案博州有冠氏縣,原本「冠」誤「寇」,今校改】}},王命屯濮州,受澤節制{{color|maroon|{{-| 去年十二月己丑 }}}},至是聞澤與敵戰,其親兵皆懼,且懷鄉土,乃殺振,分取軍實,散而北歸。振,傅父也。{{color|maroon|{{-| 耿延禧《中興記》-{云}-振墜馬死,今從汪伯彥《中興日曆》,俟考}}}} ====癸卯==== 呂好問權領門下省職事,好問雖繫新銜,仍蒞舊職。 太學博士朱震致仕。震,邵武人也。 元帥府寮屬聞金人立張邦昌,欲奉王至宿州駐軍,謀渡江,左先鋒輜重至山口鎭,三軍籍籍,謂:『不返京師而迂路何也?』王聞其語,遂罷行。{{color|maroon|{{-| 《欽宗實錄》以宿州之行爲黃潛善建議。按《中興日曆》,罷行在三月十三日癸卯,此時潛善在興仁,三月二十七日丁巳,潛善乃至濟州,《實錄》誤也,蓋耿延禧《中興記》初不深考,附此事於潛善至濟州之後,而史臣遂因之。是時耿南仲、汪伯彥在濟州,未知的是何人建此議?今但-{云}-帥府寮屬,俟考}}}} 宗澤自南華遣兵過大溝河襲金人,敗之。 ====甲辰==== 金人遣高慶裔入內藏庫,又命歸德軍節度使王汭與慶裔偕來。汭,燕人也。是日,領門下省呂好問以私財卽永慶院啟建聖壽節道場,慶裔適入城,衆皆恐懼,好問獨不顧{{color|maroon|{{-| 《實錄》:「甲辰,金人入內藏庫」,而無其名,《三國謀謨錄》:「是日慶裔等入城」,而無其事,今參取修入。王汭所領節度,《要盟錄》二帥再問罪書中有之}}}} 邦昌以書至軍前,論根括金銀事,書曰:「比以冒膺縟禮,願展謝悰,雖瀝貢於忱辭,終未親於臺表,退增感悚,豈易敷陳。載惟草昧之初,實軫阽危之慮,民志未定,故未可以得其心,事緒實繁,念將何以息其動。前朝昨奉-{台}-令,取索金銀表叚,以充犒軍,伏自入城以來,講究民間虛實,乃聞罄竭,悉以傾輸,嗣位之初,朝夕祗畏,戒諭官吏,罔敢弗虔,仰荷大恩,敢不論報,雖割肌體,豈足能酬。然念斯民困斃巳甚,當圍城窘急之久,有比屋餓莩之多,欲撫養則無資以厚其生,欲賑給則乏糧以續其命,而催科正急,刎縊相尋,若閱日稍淹,則所存無幾。非仁何以守位,非民何以守邦,坐觀轉壑之憂,不啻履冰之懼,與其跼天蹐地,莫救於黎元,孰若歸命投誠,仰祈於大造,伏望察其懇迫,賜以矜容,特寬冒昧之誅,誕布蠲除之惠,則終始之德,遂全億衆於死亡,報稱之心,敢憚一身之糜潰,期於沒齒,以答隆恩。」又乞往謝二帥{{color|maroon|{{-| 大楚皇帝張邦昌謹致書於國相元帥、皇子元帥:今月七日,伏奉皇帝聖旨,特降樞臣,俯加封冊,退省庸陋之資,何以對揚休命,前此固嘗死避,終不獲辭。載惟選授之初,盡出薦揚之賜,尋因還使,附致感悰,願亟拜於光儀,庶少伸於謝禮,未聞-{台}-令,殊震危衷,遂遣從官,具敷勤懇,重蒙開諭,仰識眷存,然而淹日未前,撫躬無措,恐有失於稽緩,實深積於兢惶,伏望恩慈,早容趨詣,俟承報示,徑伏軍門,拳拳之誠,並留面敘,不宣,謹白。}}}} 鄜延經略使張深引軍次魯山縣,時西道都總管王襄亦在焉,襄議與深合軍,深以襄所統皆烏合,不從,乃趨潁昌而去。 ====乙巳==== 邦昌詣青城謝二帥,旣至,迎接殿下,揖而升,致賓主之禮,酒三行,邦昌請不毀趙氏陵廟、罷括金銀、存留樓櫓、借東都三年、乞班師、降號稱帝、借金銀犒賞,凡七事,敵皆許之。 ====丙午==== 邦昌下令不御殿,不受朝,引對百官於延康殿小軒{{color|maroon|{{-| 《呂好問家傳》-{云}-:「或勸邦昌坐紫宸、垂拱二殿,好問曰:『不可!』邦昌矍然而止。」按《實錄》初無進說者,更俟考詳 }}}}與執政侍從以上坐議,言必稱名,飲膳起居不用天子禮,遇金人至,則遽易服,邦昌雖僣立,其處大內多不敢當至尊之儀。有華國靖恭夫人李氏者,數以果實奉邦昌,邦昌亦厚答之,一夕邦昌微有酒,李氏擁之曰:「大家事已至此,尚何言?」即衣之赭色半臂,益之以酒,掖邦昌入福寧殿,使其育女陳氏侍寢,其後因邦昌之姊入宮,乃留其從者而易陳氏以歸{{color|maroon|{{-| 王明清《揮麈後錄》-{云}-:「道君在端邸有妾彭氏,稍惠黠,上憐之,以小故出爲都人聶氏婦,上卽位,頗思焉,復召入禁中,恩幸一時舉無與比,父黨夫族頗招權賂金錢,士大夫亦有登其門而進者。二聖北狩,彭氏以無名位,獨得留,一夕邦昌有酒,彭氏衣以赭色半臂掖之入福寧殿,使宮人之有色者侍寢,邦昌既醒,急解其衣,起就它室,固已無及矣,其後邦昌得罪者以此。」按史及李綱《建炎進退志》所書乃李氏,事首尾甚詳,明清所-{云}-,疑姓氏或誤,姑附著此。今年七月丙辰行遣 }}}}。王時雍每日白事,屢以陛下呼之,邦昌叱之乃退。 徽猷閣直學士知淮寧府趙子崧聞張邦昌僣立,卽以狀白王,乞遣師要擊河上,迎請兩宮,問罪僣逆,且言:國之存亡在此一舉,若有獻議擁兵南渡者,似未可聽。大王麾下皆西北人,孰肯渡江?渡江之後,中原豈可復收,莫如自近舉兵要擊,此爲上策。」子崧,燕懿王後,淄恭憲王世雄孫也。{{color|maroon|{{-| 燕王生英國公惟忠,惟忠生韓國公從靄,從靄生世雄,世雄生贈通奉大夫令郯,令郯生子崧}}}} ====丁未==== 邦昌下令曰:「嗣位之初,宜廣推恩霈,今四方道路未通,致赦宥未能宣布,緣京城圍閉日久,下項事可以先次施行:應罪人常赦所不原者,並與釋放。文武臣僚皆遷官。特奏名三舉以上及府監諸州解首,並與推恩。廂禁軍依例犒設。應見行法令典章、百司事任職務,一切依舊,內有於民不便者,臺省寺監條具以聞,仍許諸色詣鼓院奏陳,當議參詳更定,以從民欲。」{{color|maroon|{{-| 邦昌僞赦全文-{云}-:「三月十七日,三省樞密院同奉面旨:嗣位之初,宜廣推恩霈,今四方道路未通,致赦宥未能宣布,緣京城圍閉日久,下項事可以先次施行:應罪人所犯無輕重,不以已未發覺常赦所不原者,並與釋放。應文臣承務郎、武臣承信郎以上,並內臣及致仕官並與轉官,在職選人循資校尉,比類施行,合磨勘者,仍並不隔磨勘。文武升朝官並禁軍都虞候以上,父母妻未有官封者,並與封敘,亡歿未封贈者,並與封贈,已封贈者,更與封贈,祖父母在,願回授者聽。應禁軍正副指揮使已上,各特與兒男下班祗應一名。應承務郎以上,服綠緋及十五年,不以贓私罪,並與改轉服色。開封府國學及別試所去年秋試得解舉首,特與推恩,餘並以今年八月鎖院省試應合特奏名人,並與免試,內曾經六舉以上到省人,與補登仕郎,五舉人與補京府助教,四舉上州文學,三舉下州文學,兩舉諸州助教,錫慶院試中在學不係在學生,免廷試推恩人,諸路解到武藝合格人等,並照原降指揮分等,參酌推恩。應命官除名、追降官資,及勒停、終身不齒、放歸田-{里}-人等及永不收敘人,並與敘元官,落職人與復舊職,令刑部檢舉奏聞。應停降諸色人等未曾敘用者,並與特敘元職名。其永不收敘人,依此以次遷補,候有闕收補。應配軍,因圍閉未出京人,候開門日,配沙門島,並配鄰州,見分配在京重役處者,仰刑部疾速具元犯取旨,放令逐便。應逃亡軍人及潰散人兵,除依累降指揮招集出首外,慮有未出首人,可特展一月首身,其存恤等事,並依巳降指揮。應係官司欠負,不以名色貫伯,並行蠲免,其私債元無利息者,限一年外,許理索。諸軍緣借請之類,見尅請受者,並特與除放。耆老並賜粟帛,令戶部支給價錢。官私房錢,不以貫伯,並放三月。出糴米麥雜豆以濟貧民,雖巳降指揮減價,尚慮民間不易,可令更與減價出糴,仍約束逐場人民擁倂,仰戶部踏逐。應有係官木植及空閑屋舍,添置賣場,以濟細民,無致阻滯。掩骼,王政所先,當草昧圍城之中,不忍視其橫逆,應亡歿貧民,仰開封府量給官錢,充葬送之費。應細民疾病貧乏無藥者,令開封府疾速措置,差官分定坊巷,就門俵散官藥。諸軍疾病合給官藥,緣多事之際,給散不時,仰馬軍司體度,速支官錢,廣行合藥俵散。其諸軍差發到軍兵保甲等有疾病者,令所轄官司依在京軍營法醫治。應伎術人等並家屬取赴軍前,所拋下財產,其有分人,許經開封府自陳,驗實給付。應寺院宮觀有隔下發放等恩澤,各令自陳所屬保明,申禮部,限三日給降度牒。應特旨還俗僧道,特與依舊爲僧道,令開封府給公據。應禁宮觀寺尼女冠,令所屬取問,願歸俗者,聽從便。應見行法令典章、百司事務職任,一切並依舊,內有於民不便者,臺省寺監條具以聞,仍許諸色人經鼓院奏陳,當議參詳更定,以從民欲。牒,奉敕如前,宜榜河南曉示,各令知悉。牒至,準敕,故牒。」}}}}初金人欲令邦昌肆赦,呂好問曰:「赦書日行五百-{里}-,今四郊皆敵,相公尚誰赦邪?」遂先赦城中。 延康殿學士李囘辭權右丞,改權禮部尚書。{{color|maroon|{{-| 《僞楚錄》:「戊申,徐秉哲權領樞密院,李囘權領中書省,吳幵權同領尚書省。」按史,邦昌訪尋大元帥僞尚書省劄子,李囘押字而吳幵無之,恐錄誤也}}}} ====己酉==== 邦昌遣權國子監祭酒董逌撫諭太學諸生。 陜西宣撫使前軍統制官翟興襲西京,斬敵所命西京留守直龍圖閣高世由、大金隨軍轉運使右文殿修撰張友極。興,伊陽人,習知地利,-{范}-致虛旣敗去,興閒世由之怠,出其不意,與族弟進提步卒數百,卷甲夜趨,潛入洛陽,擒世由斬之。友極前爲河東轉運使,世由知澤州,金人再入,以城降,因爲虜用{{color|maroon|{{-| 事見去年十二月戊寅 }}}},至是就戮。 金人陷復州。 ====庚戌==== 尚書吏部侍郎謝克家、戶部侍郎邵溥,並權本部尚書{{color|maroon|{{-| 《實錄》溥權戶部在此月丁酉,按戶書先差胡直孺,直孺辭,乃改命溥,若係之丁酉,則不應並差二員,《實錄》恐誤,今從《僞楚錄》 }}}}。克家出而不治事,左司員外郎王琮權吏部侍郎。邦昌所除拜皆令吏部賜告身,不書年,但繫日月{{color|maroon|{{-| 邦昌僞命出告,不見於史,《光堯會要》載閤門宣贊舍人宋源陳乞轉官舊告,係三月二十日下,庚戌,二十日也,故因除吏部長貳,附見。克家不治,事據《實錄》所-{云}-,然宋源遷官,係尚書右選所行,是時吏書王時雍、莫儔在都堂,若克家果不治事,未知復是何人書告?此事當考 }}}}。是時邦昌雖不改元,而百司行移必去年號,獨呂好問所行文書稱靖康二年。 ====辛亥==== 金人以孛堇明珠爲河北路統軍,屯濬,阿-{里}-爲河東路統軍,屯河陽,諸軍有不服,並令處斬。初金人欲留兵爲邦昌衞,邦昌辭之,呂好問謂高慶裔曰:「南北異道,恐北人不習南朝法令,或致驚擾,奈何?」慶裔曰:留一孛堇在此節制可也。」好問曰:孛堇貴人,南方暑熱,即有病恙,則南朝負罪益深。」慶裔然之{{color|maroon|{{-| 此據秦湛《回天錄》 }}}},於是命二人分屯兩河,以爲邦昌聲援。 ====壬子==== 權戶部尚書邵溥兼提舉京城所,都水使者陳求道依舊職。 ====癸丑==== 淵聖皇帝以手劄付徐秉哲曰:「祖宗創業幾二百年矣,宗廟社稷一朝傾危,父子宗族不能自保,皆因諸公相誤,追念痛心,悔恨何及!見已治行。闕少廚中所用什物,煩於左藏庫支三千緡,收買津發,非晚成行,勉事新君,無念舊主。某上徐尹。」士庶傳聞,血淚迸路{{color|maroon|{{-| 手劄以《實錄》及丁特起《泣血錄》等書參修。《實錄》-{云}-:「上三以親劄付王時雍、徐秉哲」,《泣血錄》-{云}-:「手劄末-{云}-『前宋趙某上王徐二公』」,而臣家藏圍城中人手記,則但-{云}-「某上徐尹」,蓋秉哲本尹開封故也。夏少曾《僉言》《靖康小錄》皆載上批,但語小異耳。少曾所記又-{云}-:「秉哲得之而泣」,恐未必然,今不取}}}} 邦昌命應文武官被旨權攝職事者,令尚書省出劄子,請給恩數,依正官法,非被旨兼舊職者,並罷。 尚書左丞馮澥、簽書樞密院事曹輔、侍衞馬軍副都指揮使郭仲荀等歸自金營。時邦昌遺金書曰:「比膺詔冊,獲撫邦封,載惟草創之初,方賴臣工之助。竊以左丞馮澥,國之老成;管軍郭仲荀,衆推忠謹。此外臣寮等,或因扈從前帝,或因差充在軍,如非-{台}-意欲留之人,乞示慈恩,遣還之命。」左副元帥宗維許之。澥、仲荀歸,輔與譚世勣、孫覿、汪藻、祕書著作佐郎沈晦、鴻臚寺主簿鄧肅,亦因得歸。覿在烏淩阿色哷美帳中,未與遣,有小卒教覿以姓名屬高慶裔,慶裔乃釋之。晦,文通孫{{color|maroon|{{-| 文通,錢塘人,治平中翰林學士,名犯太上嫌名 }}}},舊從肅王出質。肅,沙縣人也。輔入城,遂臥家不出。 初太常少卿劉觀在圍城中,與少卿兼權起居舍人汪藻謀,夜以栗木更刻祖宗諸-{后}-神主二十四,而取九廟神主、累朝冊寶、金鐘玉磬悉埋之太廟中。觀,眉山人也。{{color|maroon|{{-| 此事不得其日,據觀《行狀》在今春,而藻正月十日已從駕出城,恐是觀因敵入景靈宮取神御物而有此謀,故附藻入城之後,或可移附正月己亥淵聖臨出城時}}}} 是日,罷括金銀。時邦昌致書二帥懇其事,其書曰:「邦昌聞之先聖-{云}-:『何以守位?曰仁;何以理財?曰義。』人君之於天下,惟以百姓爲本,百姓之不存,則社稷無以固其重,人君不能保其尊,又況創業造始之君,惟務施德布惠,收天下之心,然後作爲事業,固其根本,由漢唐以來,率由此道,後世子孫,終必賴之,皆百代不易之理也。邦昌材質庸繆,道義無聞,仰荷大金皇帝天造洪恩,遽令軍民官吏推戴,冊命畀以南土,使主斯民,以爲屏翰,以事大國,方夙夜祗懼,無以報稱,思臨士民,坐視困苦,莫之拯救,痛傷肺肝,殞身無門。見今京都百姓,自來前皇帝朝,已根括金銀數次,雖有藏匿,官吏搜索悉皆罄盡,今又蒙元帥科降,數目浩大,難以充足,雖軍前遣人搜檢,亦無所得,百姓嗷嗷,憂疾餓死者,日以萬計,復懼根括金銀數不能足,重念大金皇帝以邦昌主斯民,而從政之初,民心離散,怨謗交興,邦昌恐以此主國,必致傾-{仆}-。惟元帥慈恩洪溥,智燭高明,曲照物情,俯加矜恤,止絕再降金銀數目,庶使億兆生靈,保全性命,不陷顚危。邦昌所圖,竊冀其安,仰副大金皇帝建立屏藩之德,邦昌不任哀懇惶懼之至。」金報曰:「自來所取金帛,皆系犒賞軍兵之所急用,雖不能足數,亦且期大半,今楚國肇造,本固則安,慮因根括之急,重困斯民,已議捐止。」邦昌令尚書省榜諭。 ====甲寅==== 從事郎胡杞爲宣教郎權司農寺丞{{color|maroon|{{-| 此必有故.當考 }}}}。尚書考功員外郎虞謩致仕。 溫州觀察使四壁都巡檢使-{范}-瓊爲京城內都巡檢使;帶御器械鄭建雄、樞密副都承旨王𤫉爲四壁都巡檢使。𤫉,成紀人也。 西安義兵潰散無所歸,與其徒去爲盜,掠汝潁間,鄜延經略使張深招降之。 ====乙卯==== 邦昌致書左副元帥宗維,欲乘大軍未退,修城池以備寇,宗維許焉。 延康殿學士權禮部尚書李囘乞罷權尚書,以祕殿舊班暫領省事,乃以囘爲資政殿學士,領尚書省事,位王時雍下。 尚書刑部郎中張卿材、太僕少卿陳沖,同幹辦總領起發懿親宅物色,沖等至徐王府,日呼宮人飲酒歌笑,聞者憤之{{color|maroon|{{-| 按款在三月二十五日,故附此。八月戊午行遣 }}}} 顯謨閣待制提舉醴泉觀李熙靖卒。始邦昌以熙靖直學士院,熙靖拒之,因憂憤不食,疾且篤,謂友人曰:「百官何日再朝天乎?」泣數行下,至是卒。中興,贈延康殿學士。 ====丙辰==== 王承制以集英殿修撰兵馬副元帥宗澤爲徽猷閣待制,賞韋城之功也。 江淮發運副使向子諲檄廬州,密切關防張邦昌家屬。時邦昌之弟邦基通判廬州,奉其母以居,故邦昌之妻子咸在,至是遣人持敕書往問,道出亳州,子諲知之,即檄郡守直祕閣馮詢、提舉淮西香鹽公事-{范}-沖,使拘之,以俟王命。詢,京子{{color|maroon|{{-| 京,武昌人,元豐知樞密院事 }}}}。沖,祖禹子也。{{color|maroon|{{-| 祖禹,成都人,元祐翰林學士。汪伯彥《中興日曆》:「四月六日,元帥府勘會張邦昌家屬在淮東寄居,劄發運判官向子諲行下所屬州縣,嚴爲防守。」在此後八日,蓋據子諲申到,今不別出}}}} ====丁巳==== 金右副元帥宗傑退師,道君太上皇帝北遷,自滑州路進,-{后}-妃諸王以下皆從,惟建安郡王楧先薨於青城{{color|maroon|{{-| 此據靖《康皇族數》 }}}}。景王杞自出郊,日侍上皇,衣不解帶,食不肉味,比行,鬚髮盡白{{color|maroon|{{-| 此據曹勛《北狩聞見錄》}}}}。時金人以牛車數百乘,奉諸王以下,自過滑州,卽行生路,至眞定,乃入城-{云}-{{color|maroon|{{-| 曹勛《北狩聞見錄》:「徽宗北狩日,乘平日宮人所乘牛車,牛五頭,次顯肅皇-{后}-,次廚傅及本殿一行內人車仗,次諸王、帝姬、妃嬪閤分內人,不限次敘,車計八百六十餘輛。自過河,經濬州城外,敵騎約攔,百姓不得看,惟賣食物數人近前,勛以銀二兩許博易飲食,賣人知是徽宗,即盡以炊餅藕食之類上進,反銀而去。自過此州,即行生路,步入砍窠木,騎軍戟枝梢,水卽塡以草柴,路深則疊以甬道,跋涉荒野,旬日不見屋宇,夜泊荊榛及桑林間,雖雨亦進,河北泥深沒脛,車牛皆屢壞屢死,壞不容補,死即臠其肉而去,又行稍緩則落後車馬,從而剿除,至暮下程,悉以車前轅內向,繞三四匝如射帖,徽宗居其中,又砍枝梢繚以爲鹿角,持兵備外,嚴於出入,旋鑿井及打柴草,分給造飯,然近水處終不肯住坐,一行苦乏水造飯,大半委頓,是後習知遇水處,則逐車房院內人各下車取水負薪而從,遂得趁明造飯,飯罷支散路糧,徽宗皇帝破一羊、粟一㪷,諸王帝姬及閣分,或四位破一羊,或六位破一羊,米則計人日給二升。皇太-{后}-、皇-{后}-別有館伴二人,早暮必來瞻見聖容而退,如未見,湏候見乃退,餘房院無館伴。至眞定府,方入城歇泊二日,盡換牛乃行,緣自京至眞定府,牛多無草,又以疲瘁死者,十有四五,至是改換。自過眞定,近中山府,行少緩,日亦行五六十-{里}-。」沈良《靖康遺錄》-{云}-:「二帝之行也,分爲四處,上皇與景、肅諸王,上與燕、越二王及皇太子,大長帝姬從鄭皇-{后}-,帝姬諸王從朱皇-{后}-,諸駙馬別爲一處,以鐵騎驅擁而去。」按史及諸家所記,祁王從淵聖,燕越王從上皇,大長帝姬不在北遷之數,良《錄》誤也 }}}}。邦昌法駕縞素,率百官詣五嶽觀遙辭二帝,邦昌慟哭,百官軍民皆哭,有號絕不能起者。信王榛至慶源,亡去,變姓名,匿眞定境中。 是日,高陽關路安撫使黃潛善自興仁至濟州。初,潛善在興仁募南華縣小吏李宗至京師詗事,爲邏者所獲,捕以見權領尚書省王時雍{{color|maroon|{{-| 《實錄》以時雍爲權領三省,蓋承耿延禧所記之誤 }}}},宗具言遣來狀,時雍以邦昌事告之,且補宗承信郎,不受{{color|maroon|{{-| 《實錄》作補修武郎,恐誤,今從汪伯彥《日曆》、耿延禧《中興記》 }}}},乞歸報,時雍縱之。宗得都城所印賣邦昌僣號文、金人僞詔、邦昌偽赦文以歸{{color|maroon|{{-| 《欽宗實錄》-{云}-宗得邦昌僞號文、金人僞詔、邦昌僞赦及迎立太-{后}-書各一紙,按宗以三月丁巳至濟州,而邦昌四月丁亥始冊太-{后}-,宗自出京至興仁府,又自興仁稟命而後來濟州,必經涉旬餘,則其離京師必在三月半間,安得有此書也。蓋汪伯彥、耿延禧誤記,而史官又因之 }}}}。轉運使黃潛厚聞之,入見王,哽咽不能語,王問之,潛厚曰:「二聖已去,張邦昌僣立。」王聞之痛切,卽與潛厚同見耿南仲,召潛善還濟州,幕府請以都統制楊維忠代領其衆,維忠辭,汪伯彥言潛善所部統領官知廣信軍張換有將材,乃命換節制興仁府廣濟軍軍馬。換,陜西人也。潛善持李宗書見王{{color|maroon|{{-| 耿延禧《中興記》-{云}-:「王時雍所以告李宗,使語潛善者,人莫得盡聞也,潛善至曹州,引宗見上,高世則欲與宗屏人語,潛善隨之,潛善又引宗至臣南仲麟嘉堂,臣延禧呼李宗語,潛善亦隨之,潛善退,李宗後失所在,或-{云}-爲潛善所殺,故或謂潛善得王時雍書,不知何等語,懼李宗以告人耳。」按《日曆》,紹興中趙鼎嘗以此事奏陳,上曰:「不然,當時措置皆是潛善,李宗見存,自可問也。」然則宗未嘗死,特延禧怨潛善當國,斥己而誣之,今不取 }}}},王讀之涕泣。 ====戊午==== 王以集英殿修撰兵馬副元帥汪伯彥爲顯謨閣待制,充元帥,復潛善徽猷閣待制,充副元帥。{{color|maroon|{{-| 汪伯彥《中興日曆》:「潛善自河間初來,已帶待制。」誤也,按潛善是時奪職未復,今始還之,當以《實錄》爲正 }}}}。參議官龍圖閣直學士耿延禧爲樞密直學士,徽猷閣待制董耘爲徽猷閣直學士,親衛大夫明州觀察使高世則爲遙郡承宣使,隨軍轉運使中大夫梁揚祖爲集英殿修撰{{color|maroon|{{-| 《中興日曆》揚祖前銜,繫帶直徽猷閣,今從《實錄》}}}},隨軍應副直顯謨閣黃潛厚升直龍圖閣,幹辦公事直祕閣王起之升直龍圖閣,朝請大夫楊淵、朝請郎秦百祥,並直祕閣。世則不受,潛厚謝王訖,以與揚祖並爲漕臣而汪伯彥除已職獨異,不肯用新銜{{color|maroon|{{-| 《中興日曆》潛厚自小龍除祕撰,亦誤,今從實錄及《中興記》}}}} 邦昌遺金書曰:「孫傅、張叔夜、秦檜,緣請存於趙氏,遂留寘於軍中,旣知徇義於前朝,必能盡心於今日,宜蒙寬宥,使遂旋歸。」不許。{{color|maroon|{{-| 邦昌書-{云}-:「比瀝懇誠,仰-{干}-恩造,丐舊臣之復職,蒙英亮而遣還,已荷隆施,尚餘至悃。伏念撫封之始,尤先盡節之褒,庶靖國人,以彰名教。孫傅、張叔夜、秦檜,緣請存於趙氏,遂留寘於軍中,既知徇義於前朝,必能悉心於今日。恭惟上國方愼宏圖,以忠孝而勵羣臣,以信義而開鴻業,宜蒙寬貸,使獲旋歸,式昭全度之仁,垂副愚衷之願。其如虔叩,曷究敷宣。」金人答書-{云}-:「早承懿諭,願還舊臣,以謂『馮澥國之老成,郭仲荀衆推忠謹,此外臣寮,如非欲留之人,乞下遣還之令』,其已旋歸者,係裨贊時政,或有未還者,俱是欲留,仰冀照知,無煩理會。」}}}} 遣資政殿學士提舉醴泉觀路允迪、中書舍人張澂還京師。允迪,宋城人,靖康初以簽書樞密院事,使左副元帥宗維軍,言割地{{color|maroon|{{-| 允迪以元年二月丙午出使,未見罷 }}}},時為所拘,至是得釋。 金人遣蕭慶來,議以陜西沿邊城寨畫界與西夏,邦昌遣權吏部侍郎王琮往謝,且辭之,金不許。金又遺邦昌書,言:「地有分割,民有凋斃,特免歲貢錢一百萬緡、銀帛二十萬匹兩,每歲只議納三十萬匹兩,銀帛各半。」{{color|maroon|{{-| 邦昌書-{云}-:「比馳柔翰,冒貢忱誠,冀還文武之官,庶裨中外之任。載惟僣率,深負兢惶,豈意-{台}-慈,曲垂鑒炤,馮澥、郭仲荀二員既蒙矜允,曹輔、譚世勣以下,悉已獲歸,仰荷隆恩,實出望外。至於親加訓誡,俾虔臣節之修,俯念孤危,允賴臣工之助,以至金帛犒賞之數,實軍前急用之資,蒙深軫於疲羸,遂獲紓於根括,興言肇造之本,賜以安固之圖,豈惟億姓之生靈,盡歸元造,茲爲萬世之大惠,曷報鴻私。罄筆舌以難周,銘肝心而莫致,今差吏部侍郎王琮恭詣帳前伸謝,仰惟英聰,俯見卑悃。」金人書-{云}-:「會驗宋時除依遼國舊例,歲納銀絹五十萬匹兩、錢一百萬貫,初以代燕地所出,今若依舊例輸納,且念地有分割,民有凋斃,特免錢一百萬貫,減放銀絹二十萬匹兩,只議納三十萬匹兩,銀絹各半,其數依舊例交割。}}}} 祕書省著作郎沈晦,以所假官,眞拜給事中。 ====己未==== 金兵下城盡絕,我兵分四壁屯守,邦昌詣敵營辭,服赭袍,張紅蓋,王時雍、徐秉哲、吳幵、莫儔從,所過起居並如儀。二帥見邦昌請還孫傅等書,大怒曰:「取三人者,豈非欲講前日事邪!」遂面詰再三,且-{云}-:「今若縱兵非無名,然亦駐兵不遠,當觀釁而動。」邦昌懼,不能對,及午還宮。 初,孫覿旣歸,金人以覿初不與遣,復追還之,覿卽舍旁從刑部郎中張卿材自匿,又間行詣權刑部侍郎朱宗,越七日,金使坐都堂趣還甚急,而卿材從開封吏卒至門,宗以計緩之,翌日,敵引去,覿乃得免。 元帥府斬閤門祗候侯章。初命章監丁順軍,章聞張邦昌僣立,自廣信軍馳至濟州,言曰:「事已如此,諸公別無措置奈何?」且以言侵汪伯彥等,伯彥請於王,以章扇搖軍情,斬以徇{{color|maroon|{{-| 汪伯彥《中興日曆》-{云}-:「侯章本出入張邦昌門下,至是以險語迫王,勸王急為渡江計,自具呈,擅作大元帥府京東等路幹辦公事入銜,與丁順同共措置招收人兵,先計會案吏,插入熟事文字帶押,王送伯彥面呈,伯彥言:『章外則倡言扇搖軍情,內則懷奸逼逐大王,聚兵作過,乞斬章以徇。』潛善、延禧、耘、世則皆憤疾曰:『可斬!』王曰:『且與送獄。』尋搜到丁順所與章戰袍、頭巾及丁順書簡,遂斬之,人情大定。」耿延禧《中興記》-{云}-:「侯章欲往京城下,道逢李宗,宗具以事告章,章走濟州明言之,三軍洶洶,-{云}-:『事旣如此而諸公別無措置,此皆細作耳。』侯章以先報事爲功,助三軍鼓倡,汪伯彥斬章以徇,人情大定。」二書所-{云}-,與《實錄》不同,蓋伯彥已誅章而誣之,延禧所-{云}-差近事實}}}} 宗澤自南華移屯臨濮。 閤門宣贊舍人申彥臣自軍前復還。先是有勤王兵至咸平縣,敵人遣使來問,欲盡殺,爲復要招安,可急將赦書來,邦昌遣彥臣齎手書往,金人以三千騎送至咸平以南七十-{里}-,不見我師而還。 初,有詔起京東土兵射士勤王,宿遷尉崔某以所部至沂州莊子城,有王嗣者,唱眾爲亂,遂縱掠城中。 __NOEDITSECTION__ lriuy5tzh7n01xgw8zkjl8f5q8ifsbk 月界旅行/辨言 0 342578 2173317 1518876 2022-08-21T01:38:54Z 银色雪莉 28258 “颿”同“帆”,据38年《魯迅全集》改;補充注釋。 wikitext text/x-wiki {{Novel|月界旅行|辨言||第一回}}<onlyinclude>   在昔人智未闢,天然擅權,積山長波,皆足爲阻。遞有刳木剡木之智,乃胎交通;而{{校|漿|槳}}而{{校|諷|颿}}<ref>漿字疑是槳字之誤,諷字疑是颿字之誤。</ref>,日益衍進。惟遥望重洋,水天相接,則猶魄悸體栗,謝不敏也。既而驅鐵使汽,車艦風馳,人治日張,天行自遜,五州同室,交貽文明,以成今日之世界。然造化不仁,限制是樂,山水之險,雖失其力,復有吸力空氣,束縛羣生,使難越雷池一步,以與諸星球人類相交際。沈淪黑獄,耳窒目朦,夔以相欺,日頌至德,斯固造物所樂,而人類所羞者矣。然人類者,有希望進步之生物也,故其一部分,略得光明,猶不知餍,發大希望,思斥吸力,勝空氣,泠然神行,無有障碍。若培倫氏,實以其尚武之精神,寫此希望之進化者也。凡事以理想爲因,實行爲果,既莳厥種,乃亦有秋。爾後殖民星球,旅行月界,雖販夫稚子,必然夷然視之,習不爲詫。據理以推,有固然也。如是,則雖地球之大同可期,而星球之戰禍又起。嗚呼!瓊孫之「福地」,彌爾之「樂園」,遍覓塵球,竟成幻想;冥冥黄族,可以興矣。   培倫者,名查理士<ref>本書的實際作者為法國小說家[[Author:儒勒·凡爾納|儒勒·凡爾納]],井上勤的日譯本誤為查理士·培倫,魯迅以此日譯本為底本,沿襲了井上勤譯本的錯誤。</ref>,美國碩儒也。學術既覃,理想復富。默揣世界将来之進步,獨抒奇想,託之說部。經以科學,緯以人情。離合悲歡,談故涉險,均綜錯其中。間雜譏彈,亦復譚言微中。十九世紀時之說月界者,允以是爲巨擘矣。然因比事屬詞,必洽學理,非徒摭山川動植,侈爲詭辯者比。故當觥觥大談之際,或不免微露遁辭,人智有涯,天則甚奥,無如何也。至小說家積習,多籍女性之魔力,以增讀者之美感,此書獨籍三雄,自成組織,绝無一女子廁足其間,而仍光怪陸離,不感寂寞,尤爲超俗。   蓋臚陳科學,常人厭之,閱不終篇,輒欲睡去,強人所難,勢必然矣。惟假小說之能力,被優孟之衣冠,則雖析理譚玄,亦能浸淫腦筋,不生厭倦。彼纖兒俗子,《[[山海經]]》,《[[三國志]]》諸書,未嘗夢見,而亦能津津然識長股,奇肱之域,道周郎、葛亮之名者,實《[[鏡花緣]]》及《[[三國演義]]》之賜也。故掇取學理,去莊而諧,使讀者觸目會心,不勞思索,則必能于不知不觉間,獲一斑之智識,破遺傳之迷信,改良思想,補助文明,勢力之偉,有如此者!我國說部,若言情談故刺時誌怪者,架棟汗牛,而獨于科學小說,乃如麟角。智識荒隘,此實一端。故苟欲彌今日譯界之缺點,導中國人羣以進行,必自科學小說始。   《月界旅行》原書,爲日本井上勤氏譯本,凡二十八章,例若雜记。今截長補短,得十四回。初擬譯以俗語,稍逸讀者之思索,然纯用俗語,復嫌冗繁,因参用文言,以省篇頁。其措辭無味,不適于我國人者,删易少許。體雜言龐之譏,知難幸免。書名原屬《自地球至月球在九十七小時二十分間》意,今亦简略之曰《月界旅行》。   {{YL|癸卯|1903年}}新秋,譯者識于日本古江户之旅舍。 </onlyinclude> ==編註== <references/> p8likwt3vkqkxev3nja1g591gsct2js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路法 (2017年) 0 769267 2173349 1337148 2022-08-21T09:26:57Z 廣九直通車 41127 /* 第四章 公路养护 */Link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路法 | lawmaker =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 | theme =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路法 | previous =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路法 (2016年)]] | next = | y=2017 | m=11 | d=4 | notes =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路法 (1997年)|1997年7月3日]]第八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六次会议通过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路法 (1999年)|1999年10月31日]]第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二次会议《[[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路法》的决定 (1999年)|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路法〉的决定]]》第一次修正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路法 (2004年)|2004年8月28日]]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一次会议《[[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路法》的决定 (2004年)|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路法〉的决定]]》第二次修正 根据2009年8月27日第十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次会议《[[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修改部分法律的决定|关于修改部分法律的决定]]》第三次修正 根据2016年11月7日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四次会议《[[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对外贸易法》等十二部法律的决定|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对外贸易法〉等十二部法律的决定]]》第四次修正 根据2017年11月4日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三十次会议《[[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会计法》等十一部法律的决定|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会计法〉等十一部法律的决定]]》第五次修正) }} <onlyinclude> == 第一章 总则 == {{gap}}'''第一条''' 为了加强公路的建设和管理,促进公路事业的发展,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人民生活的需要,制定本法。 {{gap}}'''第二条'''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从事公路的规划、建设、养护、经营、使用和管理,适用本法。 {{gap}}本法所称公路,包括公路桥梁、公路隧道和公路渡口。 {{gap}}'''第三条''' 公路的发展应当遵循全面规划、合理布局、确保质量、保障畅通、保护环境、建设改造与养护并重的原则。 {{gap}}'''第四条''' 各级人民政府应当采取有力措施,扶持、促进公路建设。公路建设应当纳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 {{gap}}国家鼓励、引导国内外经济组织依法投资建设、经营公路。 {{gap}}'''第五条''' 国家帮助和扶持少数民族地区、边远地区和贫困地区发展公路建设。 {{gap}}'''第六条''' 公路按其在公路路网中的地位分为国道、省道、县道和乡道,并按技术等级分为高速公路、一级公路、二级公路、三级公路和四级公路。具体划分标准由国务院交通主管部门规定。 {{gap}}新建公路应当符合技术等级的要求。原有不符合最低技术等级要求的等外公路,应当采取措施,逐步改造为符合技术等级要求的公路。 {{gap}}'''第七条''' 公路受国家保护,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破坏、损坏或者非法占用公路、公路用地及公路附属设施。 {{gap}}任何单位和个人都有爱护公路、公路用地及公路附属设施的义务,有权检举和控告破坏、损坏公路、公路用地、公路附属设施和影响公路安全的行为。 {{gap}}'''第八条''' 国务院交通主管部门主管全国公路工作。 {{gap}}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主管本行政区域内的公路工作;但是,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对国道、省道的管理、监督职责,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确定。 {{gap}}乡、民族乡、镇人民政府负责本行政区域内的乡道的建设和养护工作。 {{gap}}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可以决定由公路管理机构依照本法规定行使公路行政管理职责。 {{gap}}'''第九条''' 禁止任何单位和个人在公路上非法设卡、收费、罚款和拦截车辆。 {{gap}}'''第十条''' 国家鼓励公路工作方面的科学技术研究,对在公路科学技术研究和应用方面作出显著成绩的单位和个人给予奖励。 {{gap}}'''第十一条''' 本法对专用公路有规定的,适用于专用公路。 {{gap}}专用公路是指由企业或者其他单位建设、养护、管理,专为或者主要为本企业或者本单位提供运输服务的道路。 == 第二章 公路规划 == {{gap}}'''第十二条''' 公路规划应当根据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以及国防建设的需要编制,与城市建设发展规划和其他方式的交通运输发展规划相协调。 {{gap}}'''第十三条''' 公路建设用地规划应当符合土地利用总体规划,当年建设用地应当纳入年度建设用地计划。 {{gap}}'''第十四条''' 国道规划由国务院交通主管部门会同国务院有关部门并商国道沿线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编制,报国务院批准。 {{gap}}省道规划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会同同级有关部门并商省道沿线下一级人民政府编制,报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批准,并报国务院交通主管部门备案。 {{gap}}县道规划由县级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会同同级有关部门编制,经本级人民政府审定后,报上一级人民政府批准。 {{gap}}乡道规划由县级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协助乡、民族乡、镇人民政府编制,报县级人民政府批准。 {{gap}}依照第三款、第四款规定批准的县道、乡道规划,应当报批准机关的上一级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备案。 {{gap}}省道规划应当与国道规划相协调。县道规划应当与省道规划相协调。乡道规划应当与县道规划相协调。 {{gap}}'''第十五条''' 专用公路规划由专用公路的主管单位编制,经其上级主管部门审定后,报县级以上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审核。 {{gap}}专用公路规划应当与公路规划相协调。县级以上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发现专用公路规划与国道、省道、县道、乡道规划有不协调的地方,应当提出修改意见,专用公路主管部门和单位应当作出相应的修改。 {{gap}}'''第十六条''' 国道规划的局部调整由原编制机关决定。国道规划需要作重大修改的,由原编制机关提出修改方案,报国务院批准。 {{gap}}经批准的省道、县道、乡道公路规划需要修改的,由原编制机关提出修改方案,报原批准机关批准。 {{gap}}'''第十七条''' 国道的命名和编号,由国务院交通主管部门确定;省道、县道、乡道的命名和编号,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按照国务院交通主管部门的有关规定确定。 {{gap}}'''第十八条''' 规划和新建村镇、开发区,应当与公路保持规定的距离并避免在公路两侧对应进行,防止造成公路街道化,影响公路的运行安全与畅通。 {{gap}}'''第十九条''' 国家鼓励专用公路用于社会公共运输。专用公路主要用于社会公共运输时,由专用公路的主管单位申请,或者由有关方面申请,专用公路的主管单位同意,并经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批准,可以改划为省道、县道或者乡道。 == 第三章 公路建设 == {{gap}}'''第二十条''' 县级以上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应当依据职责维护公路建设秩序,加强对公路建设的监督管理。 {{gap}}'''第二十一条''' 筹集公路建设资金,除各级人民政府的财政拨款,包括依法征税筹集的公路建设专项资金转为的财政拨款外,可以依法向国内外金融机构或者外国政府贷款。 {{gap}}国家鼓励国内外经济组织对公路建设进行投资。开发、经营公路的公司可以依照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发行股票、公司债券筹集资金。 {{gap}}依照本法规定出让公路收费权的收入必须用于公路建设。 {{gap}}向企业和个人集资建设公路,必须根据需要与可能,坚持自愿原则,不得强行摊派,并符合国务院的有关规定。 {{gap}}公路建设资金还可以采取符合法律或者国务院规定的其他方式筹集。 {{gap}}'''第二十二条''' 公路建设应当按照国家规定的基本建设程序和有关规定进行。 {{gap}}'''第二十三条''' 公路建设项目应当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实行法人负责制度、招标投标制度和工程监理制度。 {{gap}}'''第二十四条''' 公路建设单位应当根据公路建设工程的特点和技术要求,选择具有相应资格的勘查设计单位、施工单位和工程监理单位,并依照有关法律、法规、规章的规定和公路工程技术标准的要求,分别签订合同,明确双方的权利义务。 {{gap}}承担公路建设项目的可行性研究单位、勘查设计单位、施工单位和工程监理单位,必须持有国家规定的资质证书。 {{gap}}'''第二十五条''' 公路建设项目的施工,须按国务院交通主管部门的规定报请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批准。 {{gap}}'''第二十六条''' 公路建设必须符合公路工程技术标准。 {{gap}}承担公路建设项目的设计单位、施工单位和工程监理单位,应当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建立健全质量保证体系,落实岗位责任制,并依照有关法律、法规、规章以及公路工程技术标准的要求和合同约定进行设计、施工和监理,保证公路工程质量。 {{gap}}'''第二十七条''' 公路建设使用土地依照有关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办理。 {{gap}}公路建设应当贯彻切实保护耕地、节约用地的原则。 {{gap}}'''第二十八条''' 公路建设需要使用国有荒山、荒地或者需要在国有荒山、荒地、河滩、滩涂上挖砂、采石、取土的,依照有关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办理后,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阻挠或者非法收取费用。 {{gap}}'''第二十九条''' 地方各级人民政府对公路建设依法使用土地和搬迁居民,应当给予支持和协助。 {{gap}}'''第三十条''' 公路建设项目的设计和施工,应当符合依法保护环境、保护文物古迹和防止水土流失的要求。 {{gap}}公路规划中贯彻国防要求的公路建设项目,应当严格按照规划进行建设,以保证国防交通的需要。 {{gap}}'''第三十一条''' 因建设公路影响铁路、水利、电力、邮电设施和其他设施正常使用时,公路建设单位应当事先征得有关部门的同意;因公路建设对有关设施造成损坏的,公路建设单位应当按照不低于该设施原有的技术标准予以修复,或者给予相应的经济补偿。 {{gap}}'''第三十二条''' 改建公路时,施工单位应当在施工路段两端设置明显的施工标志、安全标志。需要车辆绕行的,应当在绕行路口设置标志;不能绕行的,必须修建临时道路,保证车辆和行人通行。 {{gap}}'''第三十三条''' 公路建设项目和公路修复项目竣工后,应当按照国家有关规定进行验收;未经验收或者验收不合格的,不得交付使用。 {{gap}}建成的公路,应当按照国务院交通主管部门的规定设置明显的标志、标线。 {{gap}}'''第三十四条''' 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应当确定公路两侧边沟(截水沟、坡脚护坡道,下同)外缘起不少于一米的公路用地。 == 第四章 公路养护 == {{gap}}'''第三十五条''' 公路管理机构应当按照国务院交通主管部门规定的技术规范和操作规程对公路进行养护,保证公路经常处于良好的技术状态。 {{gap}}'''第三十六条''' 国家采用依法征税的办法筹集公路养护资金,具体实施办法和步骤由国务院规定。 {{gap}}依法征税筹集的公路养护资金,必须专项用于公路的养护和改建。 {{gap}}'''第三十七条''' 县、乡级人民政府对公路养护需要的挖砂、采石、取土以及取水,应当给予支持和协助。 {{gap}}'''第三十八条''' 县、乡级人民政府应当在农村义务工的范围内,按照国家有关规定组织公路两侧的农村居民履行为公路建设和养护提供劳务的义务。 {{gap}}'''第三十九条''' 为保障公路养护人员的人身安全,公路养护人员进行养护作业时,应当穿着统一的安全标志服;利用车辆进行养护作业时,应当在公路作业车辆上设置明显的作业标志。 {{gap}}公路养护车辆进行作业时,在不影响过往车辆通行的前提下,其行驶路线和方向不受公路标志、标线限制;过往车辆对公路养护车辆和人员应当注意避让。 {{gap}}公路养护工程施工影响车辆、行人通行时,施工单位应当依照本法第三十二条的规定办理。 {{gap}}'''第四十条''' 因严重自然灾害致使国道、省道交通中断,公路管理机构应当及时修复;公路管理机构难以及时修复时,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应当及时组织当地机关、团体、企业事业单位、城乡居民进行抢修,并可以请求当地驻军支援,尽快恢复交通。 {{gap}}'''第四十一条''' 公路用地范围内的山坡、荒地,由公路管理机构负责水土保持。 {{gap}}'''第四十二条''' 公路绿化工作,由公路管理机构按照公路工程技术标准组织实施。 {{gap}}公路用地上的树木,不得任意砍伐;需要更新砍伐的,应当经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同意后,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森林法]]》的规定办理审批手续,并完成更新补种任务。 == 第五章 路政管理 == {{gap}}'''第四十三条''' 各级地方人民政府应当采取措施,加强对公路的保护。 {{gap}}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应当认真履行职责,依法做好公路保护工作,并努力采用科学的管理方法和先进的技术手段,提高公路管理水平,逐步完善公路服务设施,保障公路的完好、安全和畅通。 {{gap}}'''第四十四条''' 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擅自占用、挖掘公路。 {{gap}}因修建铁路、机场、电站、通信设施、水利工程和进行其他建设工程需要占用、挖掘公路或者使公路改线的,建设单位应当事先征得有关交通主管部门的同意;影响交通安全的,还须征得有关公安机关的同意。占用、挖掘公路或者使公路改线的,建设单位应当按照不低于该段公路原有的技术标准予以修复、改建或者给予相应的经济补偿。 {{gap}}'''第四十五条''' 跨越、穿越公路修建桥梁、渡槽或者架设、埋设管线等设施的,以及在公路用地范围内架设、埋设管线、电缆等设施的,应当事先经有关交通主管部门同意,影响交通安全的,还须征得有关公安机关的同意;所修建、架设或者埋设的设施应当符合公路工程技术标准的要求。对公路造成损坏的,应当按照损坏程度给予补偿。 {{gap}}'''第四十六条''' 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在公路上及公路用地范围内摆摊设点、堆放物品、倾倒垃圾、设置障碍、挖沟引水、利用公路边沟排放污物或者进行其他损坏、污染公路和影响公路畅通的活动。 {{gap}}'''第四十七条''' 在大中型公路桥梁和渡口周围二百米、公路隧道上方和洞口外一百米范围内,以及在公路两侧一定距离内,不得挖砂、采石、取土、倾倒废弃物,不得进行爆破作业及其他危及公路、公路桥梁、公路隧道、公路渡口安全的活动。 {{gap}}在前款范围内因抢险、防汛需要修筑堤坝、压缩或者拓宽河床的,应当事先报经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会同水行政主管部门批准,并采取有效的保护有关的公路、公路桥梁、公路隧道、公路渡口安全的措施。 {{gap}}'''第四十八条''' 铁轮车、履带车和其他可能损害公路路面的机具,不得在公路上行驶。 {{gap}}农业机械因当地田间作业需要在公路上短距离行驶或者军用车辆执行任务需要在公路上行驶的,可以不受前款限制,但是应当采取安全保护措施。对公路造成损坏的,应当按照损坏程度给予补偿。 {{gap}}'''第四十九条''' 在公路上行驶的车辆的轴载质量应当符合公路工程技术标准要求。 {{gap}}'''第五十条''' 超过公路、公路桥梁、公路隧道或者汽车渡船的限载、限高、限宽、限长标准的车辆,不得在有限定标准的公路、公路桥梁上或者公路隧道内行驶,不得使用汽车渡船。超过公路或者公路桥梁限载标准确需行驶的,必须经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批准,并按要求采取有效的防护措施;运载不可解体的超限物品的,应当按照指定的时间、路线、时速行驶,并悬挂明显标志。 {{gap}}运输单位不能按照前款规定采取防护措施的,由交通主管部门帮助其采取防护措施,所需费用由运输单位承担。 {{gap}}'''第五十一条''' 机动车制造厂和其他单位不得将公路作为检验机动车制动性能的试车场地。 {{gap}}'''第五十二条''' 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损坏、擅自移动、涂改公路附属设施。 {{gap}}前款公路附属设施,是指为保护、养护公路和保障公路安全畅通所设置的公路防护、排水、养护、管理、服务、交通安全、渡运、监控、通信、收费等设施、设备以及专用建筑物、构筑物等。 {{gap}}'''第五十三条''' 造成公路损坏的,责任者应当及时报告公路管理机构,并接受公路管理机构的现场调查。 {{gap}}'''第五十四条''' 任何单位和个人未经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批准,不得在公路用地范围内设置公路标志以外的其他标志。 {{gap}}'''第五十五条''' 在公路上增设平面交叉道口,必须按照国家有关规定经过批准,并按照国家规定的技术标准建设。 {{gap}}'''第五十六条''' 除公路防护、养护需要的以外,禁止在公路两侧的建筑控制区内修建建筑物和地面构筑物;需要在建筑控制区内埋设管线、电缆等设施的,应当事先经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批准。 {{gap}}前款规定的建筑控制区的范围,由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按照保障公路运行安全和节约用地的原则,依照国务院的规定划定。 {{gap}}建筑控制区范围经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依照前款规定划定后,由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设置标桩、界桩。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损坏、擅自挪动该标桩、界桩。 {{gap}}'''第五十七条''' 除本法第四十七条第二款的规定外,本章规定由交通主管部门行使的路政管理职责,可以依照本法第八条第四款的规定,由公路管理机构行使。 == 第六章 收费公路 == {{gap}}'''第五十八条''' 国家允许依法设立收费公路,同时对收费公路的数量进行控制。 {{gap}}除本法第五十九条规定可以收取车辆通行费的公路外,禁止任何公路收取车辆通行费。 {{gap}}'''第五十九条''' 符合国务院交通主管部门规定的技术等级和规模的下列公路,可以依法收取车辆通行费: {{gap}}(一)由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利用贷款或者向企业、个人集资建成的公路; {{gap}}(二)由国内外经济组织依法受让前项收费公路收费权的公路; {{gap}}(三)由国内外经济组织依法投资建成的公路。 {{gap}}'''第六十条''' 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利用贷款或者集资建成的收费公路的收费期限,按照收费偿还贷款、集资款的原则,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依照国务院交通主管部门的规定确定。 {{gap}}有偿转让公路收费权的公路,收费权转让后,由受让方收费经营。收费权的转让期限由出让、受让双方约定,最长不得超过国务院规定的年限。 {{gap}}国内外经济组织投资建设公路,必须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办理审批手续;公路建成后,由投资者收费经营。收费经营期限按照收回投资并有合理回报的原则,由有关交通主管部门与投资者约定并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办理审批手续,但最长不得超过国务院规定的年限。 {{gap}}'''第六十一条''' 本法第五十九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的公路中的国道收费权的转让,应当在转让协议签订之日起三十个工作日内报国务院交通主管部门备案;国道以外的其他公路收费权的转让,应当在转让协议签订之日起三十个工作日内报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备案。 {{gap}}前款规定的公路收费权出让的最低成交价,以国有资产评估机构评估的价值为依据确定。 {{gap}}'''第六十二条''' 受让公路收费权和投资建设公路的国内外经济组织应当依法成立开发、经营公路的企业(以下简称公路经营企业)。 {{gap}}'''第六十三条''' 收费公路车辆通行费的收费标准,由公路收费单位提出方案,报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会同同级物价行政主管部门审查批准。 {{gap}}'''第六十四条''' 收费公路设置车辆通行费的收费站,应当报经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审查批准。跨省、自治区、直辖市的收费公路设置车辆通行费的收费站,由有关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协商确定;协商不成的,由国务院交通主管部门决定。同一收费公路由不同的交通主管部门组织建设或者由不同的公路经营企业经营的,应当按照“统一收费、按比例分成”的原则,统筹规划,合理设置收费站。 {{gap}}两个收费站之间的距离,不得小于国务院交通主管部门规定的标准。 {{gap}}'''第六十五条''' 有偿转让公路收费权的公路,转让收费权合同约定的期限届满,收费权由出让方收回。 {{gap}}由国内外经济组织依照本法规定投资建成并经营的收费公路,约定的经营期限届满,该公路由国家无偿收回,由有关交通主管部门管理。 {{gap}}'''第六十六条''' 依照本法第五十九条规定受让收费权或者由国内外经济组织投资建成经营的公路的养护工作,由各该公路经营企业负责。各该公路经营企业在经营期间应当按照国务院交通主管部门规定的技术规范和操作规程做好对公路的养护工作。在受让收费权的期限届满,或者经营期限届满时,公路应当处于良好的技术状态。 {{gap}}前款规定的公路的绿化和公路用地范围内的水土保持工作,由各该公路经营企业负责。 {{gap}}第一款规定的公路的路政管理,适用本法第五章的规定。该公路路政管理的职责由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交通主管部门或者公路管理机构的派出机构、人员行使。 {{gap}}'''第六十七条''' 在收费公路上从事本法第四十四条第二款、第四十五条、第四十八条、第五十条所列活动的,除依照各该条的规定办理外,给公路经营企业造成损失的,应当给予相应的补偿。 {{gap}}'''第六十八条''' 收费公路的具体管理办法,由国务院依照本法制定。 == 第七章 监督检查 == {{gap}}'''第六十九条''' 交通主管部门、公路管理机构依法对有关公路的法律、法规执行情况进行监督检查。 {{gap}}'''第七十条''' 交通主管部门、公路管理机构负有管理和保护公路的责任,有权检查、制止各种侵占、损坏公路、公路用地、公路附属设施及其他违反本法规定的行为。 {{gap}}'''第七十一条''' 公路监督检查人员依法在公路、建筑控制区、车辆停放场所、车辆所属单位等进行监督检查时,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阻挠。 {{gap}}公路经营者、使用者和其他有关单位、个人,应当接受公路监督检查人员依法实施的监督检查,并为其提供方便。 {{gap}}公路监督检查人员执行公务,应当佩戴标志,持证上岗。 {{gap}}'''第七十二条''' 交通主管部门、公路管理机构应当加强对所属公路监督检查人员的管理和教育,要求公路监督检查人员熟悉国家有关法律和规定,公正廉洁,热情服务,秉公执法,对公路监督检查人员的执法行为应当加强监督检查,对其违法行为应当及时纠正,依法处理。 {{gap}}'''第七十三条''' 用于公路监督检查的专用车辆,应当设置统一的标志和示警灯。 == 第八章 法律责任 == {{gap}}'''第七十四条''' 违反法律或者国务院有关规定,擅自在公路上设卡、收费的,由交通主管部门责令停止违法行为,没收违法所得,可以处违法所得三倍以下的罚款,没有违法所得的,可以处二万元以下的罚款;对负有直接责任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依法给予行政处分。 {{gap}}'''第七十五条''' 违反本法第二十五条规定,未经有关交通主管部门批准擅自施工的,交通主管部门可以责令停止施工,并可以处五万元以下的罚款。 {{gap}}'''第七十六条''' 有下列违法行为之一的,由交通主管部门责令停止违法行为,可以处三万元以下的罚款: {{gap}}(一)违反本法第四十四条第一款规定,擅自占用、挖掘公路的; {{gap}}(二)违反本法第四十五条规定,未经同意或者未按照公路工程技术标准的要求修建桥梁、渡槽或者架设、埋设管线、电缆等设施的; {{gap}}(三)违反本法第四十七条规定,从事危及公路安全的作业的; {{gap}}(四)违反本法第四十八条规定,铁轮车、履带车和其他可能损害路面的机具擅自在公路上行驶的; {{gap}}(五)违反本法第五十条规定,车辆超限使用汽车渡船或者在公路上擅自超限行驶的; {{gap}}(六)违反本法第五十二条、第五十六条规定,损坏、移动、涂改公路附属设施或者损坏、挪动建筑控制区的标桩、界桩,可能危及公路安全的。 {{gap}}'''第七十七条''' 违反本法第四十六条的规定,造成公路路面损坏、污染或者影响公路畅通的,或者违反本法第五十一条规定,将公路作为试车场地的,由交通主管部门责令停止违法行为,可以处五千元以下的罚款。 {{gap}}'''第七十八条''' 违反本法第五十三条规定,造成公路损坏,未报告的,由交通主管部门处一千元以下的罚款。 {{gap}}'''第七十九条''' 违反本法第五十四条规定,在公路用地范围内设置公路标志以外的其他标志的,由交通主管部门责令限期拆除,可以处二万元以下的罚款;逾期不拆除的,由交通主管部门拆除,有关费用由设置者负担。 {{gap}}'''第八十条''' 违反本法第五十五条规定,未经批准在公路上增设平面交叉道口的,由交通主管部门责令恢复原状,处五万元以下的罚款。 {{gap}}'''第八十一条''' 违反本法第五十六条规定,在公路建筑控制区内修建建筑物、地面构筑物或者擅自埋设管线、电缆等设施的,由交通主管部门责令限期拆除,并可以处五万元以下的罚款。逾期不拆除的,由交通主管部门拆除,有关费用由建筑者、构筑者承担。 {{gap}}'''第八十二条''' 除本法第七十四条、第七十五条的规定外,本章规定由交通主管部门行使的行政处罚权和行政措施,可以依照本法第八条第四款的规定由公路管理机构行使。 {{gap}}'''第八十三条''' 阻碍公路建设或者公路抢修,致使公路建设或者抢修不能正常进行,尚未造成严重损失的,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的规定处罚。 {{gap}}损毁公路或者擅自移动公路标志,可能影响交通安全,尚不够刑事处罚的,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九十九条的处罚规定。 {{gap}}拒绝、阻碍公路监督检查人员依法执行职务未使用暴力、威胁方法的,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的规定处罚。 {{gap}}'''第八十四条''' 违反本法有关规定,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gap}}'''第八十五条''' 违反本法有关规定,对公路造成损害的,应当依法承担民事责任。 {{gap}}对公路造成较大损害的车辆,必须立即停车,保护现场,报告公路管理机构,接受公路管理机构的调查、处理后方得驶离。 {{gap}}'''第八十六条''' 交通主管部门、公路管理机构的工作人员玩忽职守、徇私舞弊、滥用职权,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尚不构成犯罪的,依法给予行政处分。 == 第九章 附则 == {{gap}}'''第八十七条''' 本法自1998年1月1日起施行。 </onlyinclude> {{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年份=2017年}} 88ogk4liyzjim91t1k3s4craqllawv0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三编 合同 0 1035371 2173304 2123343 2022-08-20T20:40:48Z 崇德象贤 43838 /* 第二十一章 保管合同 */ 把一行法条的字体从粗体改为非粗体 wikitext text/x-wiki {{PRC-ROC-law|民法第二編債}} {{PRC-MO-law|民法典/第二卷}} {{PRC-JP-law|ja:民法#第三編 債権}} {{PRC-KR-law|ko:민법_(대한민국)#제3편 채권|(民法#第三編 債權)}} {{Header | title =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 | year = 2020 | month = 5 | day = 28 | loc = 人民大会堂 | lawmaker = 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 | at = 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第三次全体会议 | 发布于 = 2020年5月2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令/第十三届#第四十五号|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令第四十五号]] | 生效日期 = 2021年1月1日 | type = 中华人民共和国基本法律 | is_main_of =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 | from =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 | previou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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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p}}以电子数据交换、电子邮件等方式能够有形地表现所载内容,并可以随时调取查用的数据电文,视为书面形式。 {{gap}}'''第四百七十条''' 合同的内容由当事人约定,一般包括下列条款: {{gap}}(一)当事人的姓名或者名称和住所; {{gap}}(二)标的; {{gap}}(三)数量; {{gap}}(四)质量; {{gap}}(五)价款或者报酬; {{gap}}(六)履行期限、地点和方式; {{gap}}(七)违约责任; {{gap}}(八)解决争议的方法。 {{gap}}当事人可以参照各类合同的示范文本订立合同。 {{gap}}'''第四百七十一条''' 当事人订立合同,可以采取要约、承诺方式或者其他方式。 {{gap}}'''第四百七十二条''' 要约是希望与他人订立合同的意思表示,该意思表示应当符合下列条件: {{gap}}(一)内容具体确定; {{gap}}(二)表明经受要约人承诺,要约人即受该意思表示约束。 {{gap}}'''第四百七十三条''' 要约邀请是希望他人向自己发出要约的表示。拍卖公告、招标公告、招股说明书、债券募集办法、基金招募说明书、商业广告和宣传、寄送的价目表等为要约邀请。 {{gap}}商业广告和宣传的内容符合要约条件的,构成要约。 {{gap}}'''第四百七十四条''' 要约生效的时间适用本法第一百三十七条的规定。 {{gap}}'''第四百七十五条''' 要约可以撤回。要约的撤回适用本法第一百四十一条的规定。 {{gap}}'''第四百七十六条''' 要约可以撤销,但是有下列情形之一的除外: {{gap}}(一)要约人以确定承诺期限或者其他形式明示要约不可撤销; {{gap}}(二)受要约人有理由认为要约是不可撤销的,并已经为履行合同做了合理准备工作。 {{gap}}'''第四百七十七条''' 撤销要约的意思表示以对话方式作出的,该意思表示的内容应当在受要约人作出承诺之前为受要约人所知道;撤销要约的意思表示以非对话方式作出的,应当在受要约人作出承诺之前到达受要约人。 {{gap}}'''第四百七十八条'''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要约失效: {{gap}}(一)要约被拒绝; {{gap}}(二)要约被依法撤销; {{gap}}(三)承诺期限届满,受要约人未作出承诺; {{gap}}(四)受要约人对要约的内容作出实质性变更。 {{gap}}'''第四百七十九条''' 承诺是受要约人同意要约的意思表示。 {{gap}}'''第四百八十条''' 承诺应当以通知的方式作出;但是,根据交易习惯或者要约表明可以通过行为作出承诺的除外。 {{gap}}'''第四百八十一条''' 承诺应当在要约确定的期限内到达要约人。 {{gap}}要约没有确定承诺期限的,承诺应当依照下列规定到达: {{gap}}(一)要约以对话方式作出的,应当即时作出承诺; {{gap}}(二)要约以非对话方式作出的,承诺应当在合理期限内到达。 {{gap}}'''第四百八十二条''' 要约以信件或者电报作出的,承诺期限自信件载明的日期或者电报交发之日开始计算。信件未载明日期的,自投寄该信件的邮戳日期开始计算。要约以电话、传真、电子邮件等快速通讯方式作出的,承诺期限自要约到达受要约人时开始计算。 {{gap}}'''第四百八十三条''' 承诺生效时合同成立,但是法律另有规定或者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四百八十四条''' 以通知方式作出的承诺,生效的时间适用本法第一百三十七条的规定。 {{gap}}承诺不需要通知的,根据交易习惯或者要约的要求作出承诺的行为时生效。 {{gap}}'''第四百八十五条''' 承诺可以撤回。承诺的撤回适用本法第一百四十一条的规定。 {{gap}}'''第四百八十六条''' 受要约人超过承诺期限发出承诺,或者在承诺期限内发出承诺,按照通常情形不能及时到达要约人的,为新要约;但是,要约人及时通知受要约人该承诺有效的除外。 {{gap}}'''第四百八十七条''' 受要约人在承诺期限内发出承诺,按照通常情形能够及时到达要约人,但是因其他原因致使承诺到达要约人时超过承诺期限的,除要约人及时通知受要约人因承诺超过期限不接受该承诺外,该承诺有效。 {{gap}}'''第四百八十八条''' 承诺的内容应当与要约的内容一致。受要约人对要约的内容作出实质性变更的,为新要约。有关合同标的、数量、质量、价款或者报酬、履行期限、履行地点和方式、违约责任和解决争议方法等的变更,是对要约内容的实质性变更。 {{gap}}'''第四百八十九条''' 承诺对要约的内容作出非实质性变更的,除要约人及时表示反对或者要约表明承诺不得对要约的内容作出任何变更外,该承诺有效,合同的内容以承诺的内容为准。 {{gap}}'''第四百九十条''' 当事人采用合同书形式订立合同的,自当事人均签名、盖章或者按指印时合同成立。在签名、盖章或者按指印之前,当事人一方已经履行主要义务,对方接受时,该合同成立。 {{gap}}法律、行政法规规定或者当事人约定合同应当采用书面形式订立,当事人未采用书面形式但是一方已经履行主要义务,对方接受时,该合同成立。 {{gap}}'''第四百九十一条''' 当事人采用信件、数据电文等形式订立合同要求签订确认书的,签订确认书时合同成立。 {{gap}}当事人一方通过互联网等信息网络发布的商品或者服务信息符合要约条件的,对方选择该商品或者服务并提交订单成功时合同成立,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四百九十二条''' 承诺生效的地点为合同成立的地点。 {{gap}}采用数据电文形式订立合同的,收件人的主营业地为合同成立的地点;没有主营业地的,其住所地为合同成立的地点。当事人另有约定的,按照其约定。 {{gap}}'''第四百九十三条''' 当事人采用合同书形式订立合同的,最后签名、盖章或者按指印的地点为合同成立的地点,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四百九十四条''' 国家根据抢险救灾、疫情防控或者其他需要下达国家订货任务、指令性任务的,有关民事主体之间应当依照有关法律、行政法规规定的权利和义务订立合同。 {{gap}}依照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负有发出要约义务的当事人,应当及时发出合理的要约。 {{gap}}依照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负有作出承诺义务的当事人,不得拒绝对方合理的订立合同要求。 {{gap}}'''第四百九十五条''' 当事人约定在将来一定期限内订立合同的认购书、订购书、预订书等,构成预约合同。 {{gap}}当事人一方不履行预约合同约定的订立合同义务的,对方可以请求其承担预约合同的违约责任。 {{gap}}'''第四百九十六条''' 格式条款是当事人为了重复使用而预先拟定,并在订立合同时未与对方协商的条款。 {{gap}}采用格式条款订立合同的,提供格式条款的一方应当遵循公平原则确定当事人之间的权利和义务,并采取合理的方式提示对方注意免除或者减轻其责任等与对方有重大利害关系的条款,按照对方的要求,对该条款予以说明。提供格式条款的一方未履行提示或者说明义务,致使对方没有注意或者理解与其有重大利害关系的条款的,对方可以主张该条款不成为合同的内容。 {{gap}}'''第四百九十七条'''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该格式条款无效: {{gap}}(一)具有本法第一编第六章第三节和本法第五百零六条规定的无效情形; {{gap}}(二)提供格式条款一方不合理地免除或者减轻其责任、加重对方责任、限制对方主要权利; {{gap}}(三)提供格式条款一方排除对方主要权利。 {{gap}}'''第四百九十八条''' 对格式条款的理解发生争议的,应当按照通常理解予以解释。对格式条款有两种以上解释的,应当作出不利于提供格式条款一方的解释。格式条款和非格式条款不一致的,应当采用非格式条款。 {{gap}}'''第四百九十九条''' 悬赏人以公开方式声明对完成特定行为的人支付报酬的,完成该行为的人可以请求其支付。 {{gap}}'''第五百条''' 当事人在订立合同过程中有下列情形之一,造成对方损失的,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gap}}(一)假借订立合同,恶意进行磋商; {{gap}}(二)故意隐瞒与订立合同有关的重要事实或者提供虚假情况; {{gap}}(三)有其他违背诚信原则的行为。 {{gap}}'''第五百零一条''' 当事人在订立合同过程中知悉的商业秘密或者其他应当保密的信息,无论合同是否成立,不得泄露或者不正当地使用;泄露、不正当地使用该商业秘密或者信息,造成对方损失的,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 第三章 合同的效力 ==== {{gap}}'''第五百零二条''' 依法成立的合同,自成立时生效,但是法律另有规定或者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依照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合同应当办理批准等手续的,依照其规定。未办理批准等手续影响合同生效的,不影响合同中履行报批等义务条款以及相关条款的效力。应当办理申请批准等手续的当事人未履行义务的,对方可以请求其承担违反该义务的责任。 {{gap}}依照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合同的变更、转让、解除等情形应当办理批准等手续的,适用前款规定。 {{gap}}'''第五百零三条''' 无权代理人以被代理人的名义订立合同,被代理人已经开始履行合同义务或者接受相对人履行的,视为对合同的追认。 {{gap}}'''第五百零四条''' 法人的法定代表人或者非法人组织的负责人超越权限订立的合同,除相对人知道或者应当知道其超越权限外,该代表行为有效,订立的合同对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发生效力。 {{gap}}'''第五百零五条''' 当事人超越经营范围订立的合同的效力,应当依照本法第一编第六章第三节和本编的有关规定确定,不得仅以超越经营范围确认合同无效。 {{gap}}'''第五百零六条''' 合同中的下列免责条款无效: {{gap}}(一)造成对方人身损害的; {{gap}}(二)因故意或者重大过失造成对方财产损失的。 {{gap}}'''第五百零七条''' 合同不生效、无效、被撤销或者终止的,不影响合同中有关解决争议方法的条款的效力。 {{gap}}'''第五百零八条''' 本编对合同的效力没有规定的,适用本法第一编第六章的有关规定。 ==== 第四章 合同的履行 ==== {{gap}}'''第五百零九条''' 当事人应当按照约定全面履行自己的义务。 {{gap}}当事人应当遵循诚信原则,根据合同的性质、目的和交易习惯履行通知、协助、保密等义务。 {{gap}}当事人在履行合同过程中,应当避免浪费资源、污染环境和破坏生态。 {{gap}}'''第五百一十条''' 合同生效后,当事人就质量、价款或者报酬、履行地点等内容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可以协议补充;不能达成补充协议的,按照合同相关条款或者交易习惯确定。 {{gap}}'''第五百一十一条''' 当事人就有关合同内容约定不明确,依据前条规定仍不能确定的,适用下列规定: {{gap}}(一)质量要求不明确的,按照强制性国家标准履行;没有强制性国家标准的,按照推荐性国家标准履行;没有推荐性国家标准的,按照行业标准履行;没有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按照通常标准或者符合合同目的的特定标准履行。 {{gap}}(二)价款或者报酬不明确的,按照订立合同时履行地的市场价格履行;依法应当执行政府定价或者政府指导价的,依照规定履行。 {{gap}}(三)履行地点不明确,给付货币的,在接受货币一方所在地履行;交付不动产的,在不动产所在地履行;其他标的,在履行义务一方所在地履行。 {{gap}}(四)履行期限不明确的,债务人可以随时履行,债权人也可以随时请求履行,但是应当给对方必要的准备时间。 {{gap}}(五)履行方式不明确的,按照有利于实现合同目的的方式履行。 {{gap}}(六)履行费用的负担不明确的,由履行义务一方负担;因债权人原因增加的履行费用,由债权人负担。 {{gap}}'''第五百一十二条''' 通过互联网等信息网络订立的电子合同的标的为交付商品并采用快递物流方式交付的,收货人的签收时间为交付时间。电子合同的标的为提供服务的,生成的电子凭证或者实物凭证中载明的时间为提供服务时间;前述凭证没有载明时间或者载明时间与实际提供服务时间不一致的,以实际提供服务的时间为准。 {{gap}}电子合同的标的物为采用在线传输方式交付的,合同标的物进入对方当事人指定的特定系统且能够检索识别的时间为交付时间。 {{gap}}电子合同当事人对交付商品或者提供服务的方式、时间另有约定的,按照其约定。 {{gap}}'''第五百一十三条''' 执行政府定价或者政府指导价的,在合同约定的交付期限内政府价格调整时,按照交付时的价格计价。逾期交付标的物的,遇价格上涨时,按照原价格执行;价格下降时,按照新价格执行。逾期提取标的物或者逾期付款的,遇价格上涨时,按照新价格执行;价格下降时,按照原价格执行。 {{gap}}'''第五百一十四条''' 以支付金钱为内容的债,除法律另有规定或者当事人另有约定外,债权人可以请求债务人以实际履行地的法定货币履行。 {{gap}}'''第五百一十五条''' 标的有多项而债务人只需履行其中一项的,债务人享有选择权;但是,法律另有规定、当事人另有约定或者另有交易习惯的除外。 {{gap}}享有选择权的当事人在约定期限内或者履行期限届满未作选择,经催告后在合理期限内仍未选择的,选择权转移至对方。 {{gap}}'''第五百一十六条''' 当事人行使选择权应当及时通知对方,通知到达对方时,标的确定。标的确定后不得变更,但是经对方同意的除外。 {{gap}}可选择的标的发生不能履行情形的,享有选择权的当事人不得选择不能履行的标的,但是该不能履行的情形是由对方造成的除外。 {{gap}}'''第五百一十七条''' 债权人为二人以上,标的可分,按照份额各自享有债权的,为按份债权;债务人为二人以上,标的可分,按照份额各自负担债务的,为按份债务。 {{gap}}按份债权人或者按份债务人的份额难以确定的,视为份额相同。 {{gap}}'''第五百一十八条''' 债权人为二人以上,部分或者全部债权人均可以请求债务人履行债务的,为连带债权;债务人为二人以上,债权人可以请求部分或者全部债务人履行全部债务的,为连带债务。 {{gap}}连带债权或者连带债务,由法律规定或者当事人约定。 {{gap}}'''第五百一十九条''' 连带债务人之间的份额难以确定的,视为份额相同。 {{gap}}实际承担债务超过自己份额的连带债务人,有权就超出部分在其他连带债务人未履行的份额范围内向其追偿,并相应地享有债权人的权利,但是不得损害债权人的利益。其他连带债务人对债权人的抗辩,可以向该债务人主张。 {{gap}}被追偿的连带债务人不能履行其应分担份额的,其他连带债务人应当在相应范围内按比例分担。 {{gap}}'''第五百二十条''' 部分连带债务人履行、抵销债务或者提存标的物的,其他债务人对债权人的债务在相应范围内消灭;该债务人可以依据前条规定向其他债务人追偿。 {{gap}}部分连带债务人的债务被债权人免除的,在该连带债务人应当承担的份额范围内,其他债务人对债权人的债务消灭。 {{gap}}部分连带债务人的债务与债权人的债权同归于一人的,在扣除该债务人应当承担的份额后,债权人对其他债务人的债权继续存在。 {{gap}}债权人对部分连带债务人的给付受领迟延的,对其他连带债务人发生效力。 {{gap}}'''第五百二十一条''' 连带债权人之间的份额难以确定的,视为份额相同。 {{gap}}实际受领债权的连带债权人,应当按比例向其他连带债权人返还。 {{gap}}连带债权参照适用本章连带债务的有关规定。 {{gap}}'''第五百二十二条''' 当事人约定由债务人向第三人履行债务,债务人未向第三人履行债务或者履行债务不符合约定的,应当向债权人承担违约责任。 {{gap}}法律规定或者当事人约定第三人可以直接请求债务人向其履行债务,第三人未在合理期限内明确拒绝,债务人未向第三人履行债务或者履行债务不符合约定的,第三人可以请求债务人承担违约责任;债务人对债权人的抗辩,可以向第三人主张。 {{gap}}'''第五百二十三条''' 当事人约定由第三人向债权人履行债务,第三人不履行债务或者履行债务不符合约定的,债务人应当向债权人承担违约责任。 {{gap}}'''第五百二十四条''' 债务人不履行债务,第三人对履行该债务具有合法利益的,第三人有权向债权人代为履行;但是,根据债务性质、按照当事人约定或者依照法律规定只能由债务人履行的除外。 {{gap}}债权人接受第三人履行后,其对债务人的债权转让给第三人,但是债务人和第三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五百二十五条''' 当事人互负债务,没有先后履行顺序的,应当同时履行。一方在对方履行之前有权拒绝其履行请求。一方在对方履行债务不符合约定时,有权拒绝其相应的履行请求。 {{gap}}'''第五百二十六条''' 当事人互负债务,有先后履行顺序,应当先履行债务一方未履行的,后履行一方有权拒绝其履行请求。先履行一方履行债务不符合约定的,后履行一方有权拒绝其相应的履行请求。 {{gap}}'''第五百二十七条''' 应当先履行债务的当事人,有确切证据证明对方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可以中止履行: {{gap}}(一)经营状况严重恶化; {{gap}}(二)转移财产、抽逃资金,以逃避债务; {{gap}}(三)丧失商业信誉; {{gap}}(四)有丧失或者可能丧失履行债务能力的其他情形。 {{gap}}当事人没有确切证据中止履行的,应当承担违约责任。 {{gap}}'''第五百二十八条''' 当事人依据前条规定中止履行的,应当及时通知对方。对方提供适当担保的,应当恢复履行。中止履行后,对方在合理期限内未恢复履行能力且未提供适当担保的,视为以自己的行为表明不履行主要债务,中止履行的一方可以解除合同并可以请求对方承担违约责任。 {{gap}}'''第五百二十九条''' 债权人分立、合并或者变更住所没有通知债务人,致使履行债务发生困难的,债务人可以中止履行或者将标的物提存。 {{gap}}'''第五百三十条''' 债权人可以拒绝债务人提前履行债务,但是提前履行不损害债权人利益的除外。 {{gap}}债务人提前履行债务给债权人增加的费用,由债务人负担。 {{gap}}'''第五百三十一条''' 债权人可以拒绝债务人部分履行债务,但是部分履行不损害债权人利益的除外。 {{gap}}债务人部分履行债务给债权人增加的费用,由债务人负担。 {{gap}}'''第五百三十二条''' 合同生效后,当事人不得因姓名、名称的变更或者法定代表人、负责人、承办人的变动而不履行合同义务。 {{gap}}'''第五百三十三条''' 合同成立后,合同的基础条件发生了当事人在订立合同时无法预见的、不属于商业风险的重大变化,继续履行合同对于当事人一方明显不公平的,受不利影响的当事人可以与对方重新协商;在合理期限内协商不成的,当事人可以请求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机构变更或者解除合同。 {{gap}}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机构应当结合案件的实际情况,根据公平原则变更或者解除合同。 {{gap}}'''第五百三十四条''' 对当事人利用合同实施危害国家利益、社会公共利益行为的,市场监督管理和其他有关行政主管部门依照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负责监督处理。 ==== 第五章 合同的保全 ==== {{gap}}'''第五百三十五条''' 因债务人怠于行使其债权或者与该债权有关的从权利,影响债权人的到期债权实现的,债权人可以向人民法院请求以自己的名义代位行使债务人对相对人的权利,但是该权利专属于债务人自身的除外。 {{gap}}代位权的行使范围以债权人的到期债权为限。债权人行使代位权的必要费用,由债务人负担。 {{gap}}相对人对债务人的抗辩,可以向债权人主张。 {{gap}}'''第五百三十六条''' 债权人的债权到期前,债务人的债权或者与该债权有关的从权利存在诉讼时效期间即将届满或者未及时申报破产债权等情形,影响债权人的债权实现的,债权人可以代位向债务人的相对人请求其向债务人履行、向破产管理人申报或者作出其他必要的行为。 {{gap}}'''第五百三十七条''' 人民法院认定代位权成立的,由债务人的相对人向债权人履行义务,债权人接受履行后,债权人与债务人、债务人与相对人之间相应的权利义务终止。债务人对相对人的债权或者与该债权有关的从权利被采取保全、执行措施,或者债务人破产的,依照相关法律的规定处理。 {{gap}}'''第五百三十八条''' 债务人以放弃其债权、放弃债权担保、无偿转让财产等方式无偿处分财产权益,或者恶意延长其到期债权的履行期限,影响债权人的债权实现的,债权人可以请求人民法院撤销债务人的行为。 {{gap}}'''第五百三十九条''' 债务人以明显不合理的低价转让财产、以明显不合理的高价受让他人财产或者为他人的债务提供担保,影响债权人的债权实现,债务人的相对人知道或者应当知道该情形的,债权人可以请求人民法院撤销债务人的行为。 {{gap}}'''第五百四十条''' 撤销权的行使范围以债权人的债权为限。债权人行使撤销权的必要费用,由债务人负担。 {{gap}}'''第五百四十一条''' 撤销权自债权人知道或者应当知道撤销事由之日起一年内行使。自债务人的行为发生之日起五年内没有行使撤销权的,该撤销权消灭。 {{gap}}'''第五百四十二条''' 债务人影响债权人的债权实现的行为被撤销的,自始没有法律约束力。 ==== 第六章 合同的变更和转让 ==== {{gap}}'''第五百四十三条''' 当事人协商一致,可以变更合同。 {{gap}}'''第五百四十四条''' 当事人对合同变更的内容约定不明确的,推定为未变更。 {{gap}}'''第五百四十五条''' 债权人可以将债权的全部或者部分转让给第三人,但是有下列情形之一的除外: {{gap}}(一)根据债权性质不得转让; {{gap}}(二)按照当事人约定不得转让; {{gap}}(三)依照法律规定不得转让。 {{gap}}当事人约定非金钱债权不得转让的,不得对抗善意第三人。当事人约定金钱债权不得转让的,不得对抗第三人。 {{gap}}'''第五百四十六条''' 债权人转让债权,未通知债务人的,该转让对债务人不发生效力。 {{gap}}债权转让的通知不得撤销,但是经受让人同意的除外。 {{gap}}'''第五百四十七条''' 债权人转让债权的,受让人取得与债权有关的从权利,但是该从权利专属于债权人自身的除外。 {{gap}}受让人取得从权利不因该从权利未办理转移登记手续或者未转移占有而受到影响。 {{gap}}'''第五百四十八条''' 债务人接到债权转让通知后,债务人对让与人的抗辩,可以向受让人主张。 {{gap}}'''第五百四十九条'''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债务人可以向受让人主张抵销: {{gap}}(一)债务人接到债权转让通知时,债务人对让与人享有债权,且债务人的债权先于转让的债权到期或者同时到期; {{gap}}(二)债务人的债权与转让的债权是基于同一合同产生。 {{gap}}'''第五百五十条''' 因债权转让增加的履行费用,由让与人负担。 {{gap}}'''第五百五十一条''' 债务人将债务的全部或者部分转移给第三人的,应当经债权人同意。 {{gap}}债务人或者第三人可以催告债权人在合理期限内予以同意,债权人未作表示的,视为不同意。 {{gap}}'''第五百五十二条''' 第三人与债务人约定加入债务并通知债权人,或者第三人向债权人表示愿意加入债务,债权人未在合理期限内明确拒绝的,债权人可以请求第三人在其愿意承担的债务范围内和债务人承担连带债务。 {{gap}}'''第五百五十三条''' 债务人转移债务的,新债务人可以主张原债务人对债权人的抗辩;原债务人对债权人享有债权的,新债务人不得向债权人主张抵销。 {{gap}}'''第五百五十四条''' 债务人转移债务的,新债务人应当承担与主债务有关的从债务,但是该从债务专属于原债务人自身的除外。 {{gap}}'''第五百五十五条''' 当事人一方经对方同意,可以将自己在合同中的权利和义务一并转让给第三人。 {{gap}}'''第五百五十六条''' 合同的权利和义务一并转让的,适用债权转让、债务转移的有关规定。 ==== 第七章 合同的权利义务终止 ==== {{gap}}'''第五百五十七条'''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债权债务终止: {{gap}}(一)债务已经履行; {{gap}}(二)债务相互抵销; {{gap}}(三)债务人依法将标的物提存; {{gap}}(四)债权人免除债务; {{gap}}(五)债权债务同归于一人; {{gap}}(六)法律规定或者当事人约定终止的其他情形。 {{gap}}合同解除的,该合同的权利义务关系终止。 {{gap}}'''第五百五十八条''' 债权债务终止后,当事人应当遵循诚信等原则,根据交易习惯履行通知、协助、保密、旧物回收等义务。 {{gap}}'''第五百五十九条''' 债权债务终止时,债权的从权利同时消灭,但是法律另有规定或者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五百六十条''' 债务人对同一债权人负担的数项债务种类相同,债务人的给付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的,除当事人另有约定外,由债务人在清偿时指定其履行的债务。 {{gap}}债务人未作指定的,应当优先履行已经到期的债务;数项债务均到期的,优先履行对债权人缺乏担保或者担保最少的债务;均无担保或者担保相等的,优先履行债务人负担较重的债务;负担相同的,按照债务到期的先后顺序履行;到期时间相同的,按照债务比例履行。 {{gap}}'''第五百六十一条''' 债务人在履行主债务外还应当支付利息和实现债权的有关费用,其给付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的,除当事人另有约定外,应当按照下列顺序履行: {{gap}}(一)实现债权的有关费用; {{gap}}(二)利息; {{gap}}(三)主债务。 {{gap}}'''第五百六十二条''' 当事人协商一致,可以解除合同。 {{gap}}当事人可以约定一方解除合同的事由。解除合同的事由发生时,解除权人可以解除合同。 {{gap}}'''第五百六十三条'''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当事人可以解除合同: {{gap}}(一)因不可抗力致使不能实现合同目的; {{gap}}(二)在履行期限届满前,当事人一方明确表示或者以自己的行为表明不履行主要债务; {{gap}}(三)当事人一方迟延履行主要债务,经催告后在合理期限内仍未履行; {{gap}}(四)当事人一方迟延履行债务或者有其他违约行为致使不能实现合同目的; {{gap}}(五)法律规定的其他情形。 {{gap}}以持续履行的债务为内容的不定期合同,当事人可以随时解除合同,但是应当在合理期限之前通知对方。 {{gap}}'''第五百六十四条''' 法律规定或者当事人约定解除权行使期限,期限届满当事人不行使的,该权利消灭。 {{gap}}法律没有规定或者当事人没有约定解除权行使期限,自解除权人知道或者应当知道解除事由之日起一年内不行使,或者经对方催告后在合理期限内不行使的,该权利消灭。 {{gap}}'''第五百六十五条''' 当事人一方依法主张解除合同的,应当通知对方。合同自通知到达对方时解除;通知载明债务人在一定期限内不履行债务则合同自动解除,债务人在该期限内未履行债务的,合同自通知载明的期限届满时解除。对方对解除合同有异议的,任何一方当事人均可以请求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机构确认解除行为的效力。 {{gap}}当事人一方未通知对方,直接以提起诉讼或者申请仲裁的方式依法主张解除合同,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机构确认该主张的,合同自起诉状副本或者仲裁申请书副本送达对方时解除。 {{gap}}'''第五百六十六条''' 合同解除后,尚未履行的,终止履行;已经履行的,根据履行情况和合同性质,当事人可以请求恢复原状或者采取其他补救措施,并有权请求赔偿损失。 {{gap}}合同因违约解除的,解除权人可以请求违约方承担违约责任,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主合同解除后,担保人对债务人应当承担的民事责任仍应当承担担保责任,但是担保合同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五百六十七条''' 合同的权利义务关系终止,不影响合同中结算和清理条款的效力。 {{gap}}'''第五百六十八条''' 当事人互负债务,该债务的标的物种类、品质相同的,任何一方可以将自己的债务与对方的到期债务抵销;但是,根据债务性质、按照当事人约定或者依照法律规定不得抵销的除外。 {{gap}}当事人主张抵销的,应当通知对方。通知自到达对方时生效。抵销不得附条件或者附期限。 {{gap}}'''第五百六十九条''' 当事人互负债务,标的物种类、品质不相同的,经协商一致,也可以抵销。 {{gap}}'''第五百七十条''' 有下列情形之一,难以履行债务的,债务人可以将标的物提存: {{gap}}(一)债权人无正当理由拒绝受领; {{gap}}(二)债权人下落不明; {{gap}}(三)债权人死亡未确定继承人、遗产管理人,或者丧失民事行为能力未确定监护人; {{gap}}(四)法律规定的其他情形。 {{gap}}标的物不适于提存或者提存费用过高的,债务人依法可以拍卖或者变卖标的物,提存所得的价款。 {{gap}}'''第五百七十一条''' 债务人将标的物或者将标的物依法拍卖、变卖所得价款交付提存部门时,提存成立。 {{gap}}提存成立的,视为债务人在其提存范围内已经交付标的物。 {{gap}}'''第五百七十二条''' 标的物提存后,债务人应当及时通知债权人或者债权人的继承人、遗产管理人、监护人、财产代管人。 {{gap}}'''第五百七十三条''' 标的物提存后,毁损、灭失的风险由债权人承担。提存期间,标的物的孳息归债权人所有。提存费用由债权人负担。 {{gap}}'''第五百七十四条''' 债权人可以随时领取提存物。但是,债权人对债务人负有到期债务的,在债权人未履行债务或者提供担保之前,提存部门根据债务人的要求应当拒绝其领取提存物。 {{gap}}债权人领取提存物的权利,自提存之日起五年内不行使而消灭,提存物扣除提存费用后归国家所有。但是,债权人未履行对债务人的到期债务,或者债权人向提存部门书面表示放弃领取提存物权利的,债务人负担提存费用后有权取回提存物。 {{gap}}'''第五百七十五条''' 债权人免除债务人部分或者全部债务的,债权债务部分或者全部终止,但是债务人在合理期限内拒绝的除外。 {{gap}}'''第五百七十六条''' 债权和债务同归于一人的,债权债务终止,但是损害第三人利益的除外。 ==== 第八章 违约责任 ==== {{gap}}'''第五百七十七条''' 当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义务或者履行合同义务不符合约定的,应当承担继续履行、采取补救措施或者赔偿损失等违约责任。 {{gap}}'''第五百七十八条''' 当事人一方明确表示或者以自己的行为表明不履行合同义务的,对方可以在履行期限届满前请求其承担违约责任。 {{gap}}'''第五百七十九条''' 当事人一方未支付价款、报酬、租金、利息,或者不履行其他金钱债务的,对方可以请求其支付。 {{gap}}'''第五百八十条''' 当事人一方不履行非金钱债务或者履行非金钱债务不符合约定的,对方可以请求履行,但是有下列情形之一的除外: {{gap}}(一)法律上或者事实上不能履行; {{gap}}(二)债务的标的不适于强制履行或者履行费用过高; {{gap}}(三)债权人在合理期限内未请求履行。 {{gap}}有前款规定的除外情形之一,致使不能实现合同目的的,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机构可以根据当事人的请求终止合同权利义务关系,但是不影响违约责任的承担。 {{gap}}'''第五百八十一条''' 当事人一方不履行债务或者履行债务不符合约定,根据债务的性质不得强制履行的,对方可以请求其负担由第三人替代履行的费用。 {{gap}}'''第五百八十二条''' 履行不符合约定的,应当按照当事人的约定承担违约责任。对违约责任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受损害方根据标的的性质以及损失的大小,可以合理选择请求对方承担修理、重作、更换、退货、减少价款或者报酬等违约责任。 {{gap}}'''第五百八十三条''' 当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义务或者履行合同义务不符合约定的,在履行义务或者采取补救措施后,对方还有其他损失的,应当赔偿损失。 {{gap}}'''第五百八十四条''' 当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义务或者履行合同义务不符合约定,造成对方损失的,损失赔偿额应当相当于因违约所造成的损失,包括合同履行后可以获得的利益;但是,不得超过违约一方订立合同时预见到或者应当预见到的因违约可能造成的损失。 {{gap}}'''第五百八十五条''' 当事人可以约定一方违约时应当根据违约情况向对方支付一定数额的违约金,也可以约定因违约产生的损失赔偿额的计算方法。 {{gap}}约定的违约金低于造成的损失的,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机构可以根据当事人的请求予以增加;约定的违约金过分高于造成的损失的,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机构可以根据当事人的请求予以适当减少。 {{gap}}当事人就迟延履行约定违约金的,违约方支付违约金后,还应当履行债务。 {{gap}}'''第五百八十六条''' 当事人可以约定一方向对方给付定金作为债权的担保。定金合同自实际交付定金时成立。 {{gap}}定金的数额由当事人约定;但是,不得超过主合同标的额的百分之二十,超过部分不产生定金的效力。实际交付的定金数额多于或者少于约定数额的,视为变更约定的定金数额。 {{gap}}'''第五百八十七条''' 债务人履行债务的,定金应当抵作价款或者收回。给付定金的一方不履行债务或者履行债务不符合约定,致使不能实现合同目的的,无权请求返还定金;收受定金的一方不履行债务或者履行债务不符合约定,致使不能实现合同目的的,应当双倍返还定金。 {{gap}}'''第五百八十八条''' 当事人既约定违约金,又约定定金的,一方违约时,对方可以选择适用违约金或者定金条款。 {{gap}}定金不足以弥补一方违约造成的损失的,对方可以请求赔偿超过定金数额的损失。 {{gap}}'''第五百八十九条''' 债务人按照约定履行债务,债权人无正当理由拒绝受领的,债务人可以请求债权人赔偿增加的费用。 {{gap}}在债权人受领迟延期间,债务人无须支付利息。 {{gap}}'''第五百九十条''' 当事人一方因不可抗力不能履行合同的,根据不可抗力的影响,部分或者全部免除责任,但是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因不可抗力不能履行合同的,应当及时通知对方,以减轻可能给对方造成的损失,并应当在合理期限内提供证明。 {{gap}}当事人迟延履行后发生不可抗力的,不免除其违约责任。 {{gap}}'''第五百九十一条''' 当事人一方违约后,对方应当采取适当措施防止损失的扩大;没有采取适当措施致使损失扩大的,不得就扩大的损失请求赔偿。 {{gap}}当事人因防止损失扩大而支出的合理费用,由违约方负担。 {{gap}}'''第五百九十二条''' 当事人都违反合同的,应当各自承担相应的责任。 {{gap}}当事人一方违约造成对方损失,对方对损失的发生有过错的,可以减少相应的损失赔偿额。 {{gap}}'''第五百九十三条''' 当事人一方因第三人的原因造成违约的,应当依法向对方承担违约责任。当事人一方和第三人之间的纠纷,依照法律规定或者按照约定处理。 {{gap}}'''第五百九十四条''' 因国际货物买卖合同和技术进出口合同争议提起诉讼或者申请仲裁的时效期间为四年。 === 第二分编 典型合同 === ==== 第九章 买卖合同 ==== {{gap}}'''第五百九十五条''' 买卖合同是出卖人转移标的物的所有权于买受人,买受人支付价款的合同。 {{gap}}'''第五百九十六条''' 买卖合同的内容一般包括标的物的名称、数量、质量、价款、履行期限、履行地点和方式、包装方式、检验标准和方法、结算方式、合同使用的文字及其效力等条款。 {{gap}}'''第五百九十七条''' 因出卖人未取得处分权致使标的物所有权不能转移的,买受人可以解除合同并请求出卖人承担违约责任。 {{gap}}法律、行政法规禁止或者限制转让的标的物,依照其规定。 {{gap}}'''第五百九十八条''' 出卖人应当履行向买受人交付标的物或者交付提取标的物的单证,并转移标的物所有权的义务。 {{gap}}'''第五百九十九条''' 出卖人应当按照约定或者交易习惯向买受人交付提取标的物单证以外的有关单证和资料。 {{gap}}'''第六百条''' 出卖具有知识产权的标的物的,除法律另有规定或者当事人另有约定外,该标的物的知识产权不属于买受人。 {{gap}}'''第六百零一条''' 出卖人应当按照约定的时间交付标的物。约定交付期限的,出卖人可以在该交付期限内的任何时间交付。 {{gap}}'''第六百零二条''' 当事人没有约定标的物的交付期限或者约定不明确的,适用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第五百一十一条第四项的规定。 {{gap}}'''第六百零三条''' 出卖人应当按照约定的地点交付标的物。 {{gap}}当事人没有约定交付地点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适用下列规定: {{gap}}(一)标的物需要运输的,出卖人应当将标的物交付给第一承运人以运交给买受人; {{gap}}(二)标的物不需要运输,出卖人和买受人订立合同时知道标的物在某一地点的,出卖人应当在该地点交付标的物;不知道标的物在某一地点的,应当在出卖人订立合同时的营业地交付标的物。 {{gap}}'''第六百零四条''' 标的物毁损、灭失的风险,在标的物交付之前由出卖人承担,交付之后由买受人承担,但是法律另有规定或者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六百零五条''' 因买受人的原因致使标的物未按照约定的期限交付的,买受人应当自违反约定时起承担标的物毁损、灭失的风险。 {{gap}}'''第六百零六条''' 出卖人出卖交由承运人运输的在途标的物,除当事人另有约定外,毁损、灭失的风险自合同成立时起由买受人承担。 {{gap}}'''第六百零七条''' 出卖人按照约定将标的物运送至买受人指定地点并交付给承运人后,标的物毁损、灭失的风险由买受人承担。 {{gap}}当事人没有约定交付地点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六百零三条第二款第一项的规定标的物需要运输的,出卖人将标的物交付给第一承运人后,标的物毁损、灭失的风险由买受人承担。 {{gap}}'''第六百零八条''' 出卖人按照约定或者依据本法第六百零三条第二款第二项的规定将标的物置于交付地点,买受人违反约定没有收取的,标的物毁损、灭失的风险自违反约定时起由买受人承担。 {{gap}}'''第六百零九条''' 出卖人按照约定未交付有关标的物的单证和资料的,不影响标的物毁损、灭失风险的转移。 {{gap}}'''第六百一十条''' 因标的物不符合质量要求,致使不能实现合同目的的,买受人可以拒绝接受标的物或者解除合同。买受人拒绝接受标的物或者解除合同的,标的物毁损、灭失的风险由出卖人承担。 {{gap}}'''第六百一十一条''' 标的物毁损、灭失的风险由买受人承担的,不影响因出卖人履行义务不符合约定,买受人请求其承担违约责任的权利。 {{gap}}'''第六百一十二条''' 出卖人就交付的标的物,负有保证第三人对该标的物不享有任何权利的义务,但是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 {{gap}}'''第六百一十三条''' 买受人订立合同时知道或者应当知道第三人对买卖的标的物享有权利的,出卖人不承担前条规定的义务。 {{gap}}'''第六百一十四条''' 买受人有确切证据证明第三人对标的物享有权利的,可以中止支付相应的价款,但是出卖人提供适当担保的除外。 {{gap}}'''第六百一十五条''' 出卖人应当按照约定的质量要求交付标的物。出卖人提供有关标的物质量说明的,交付的标的物应当符合该说明的质量要求。 {{gap}}'''第六百一十六条''' 当事人对标的物的质量要求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适用本法第五百一十一条第一项的规定。 {{gap}}'''第六百一十七条''' 出卖人交付的标的物不符合质量要求的,买受人可以依据本法第五百八十二条至第五百八十四条的规定请求承担违约责任。 {{gap}}'''第六百一十八条''' 当事人约定减轻或者免除出卖人对标的物瑕疵承担的责任,因出卖人故意或者重大过失不告知买受人标的物瑕疵的,出卖人无权主张减轻或者免除责任。 {{gap}}'''第六百一十九条''' 出卖人应当按照约定的包装方式交付标的物。对包装方式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应当按照通用的方式包装;没有通用方式的,应当采取足以保护标的物且有利于节约资源、保护生态环境的包装方式。 {{gap}}'''第六百二十条''' 买受人收到标的物时应当在约定的检验期限内检验。没有约定检验期限的,应当及时检验。 {{gap}}'''第六百二十一条''' 当事人约定检验期限的,买受人应当在检验期限内将标的物的数量或者质量不符合约定的情形通知出卖人。买受人怠于通知的,视为标的物的数量或者质量符合约定。 {{gap}}当事人没有约定检验期限的,买受人应当在发现或者应当发现标的物的数量或者质量不符合约定的合理期限内通知出卖人。买受人在合理期限内未通知或者自收到标的物之日起二年内未通知出卖人的,视为标的物的数量或者质量符合约定;但是,对标的物有质量保证期的,适用质量保证期,不适用该二年的规定。 {{gap}}出卖人知道或者应当知道提供的标的物不符合约定的,买受人不受前两款规定的通知时间的限制。 {{gap}}'''第六百二十二条''' 当事人约定的检验期限过短,根据标的物的性质和交易习惯,买受人在检验期限内难以完成全面检验的,该期限仅视为买受人对标的物的外观瑕疵提出异议的期限。 {{gap}}约定的检验期限或者质量保证期短于法律、行政法规规定期限的,应当以法律、行政法规规定的期限为准。 {{gap}}'''第六百二十三条''' 当事人对检验期限未作约定,买受人签收的送货单、确认单等载明标的物数量、型号、规格的,推定买受人已经对数量和外观瑕疵进行检验,但是有相关证据足以推翻的除外。 {{gap}}'''第六百二十四条''' 出卖人依照买受人的指示向第三人交付标的物,出卖人和买受人约定的检验标准与买受人和第三人约定的检验标准不一致的,以出卖人和买受人约定的检验标准为准。 {{gap}}'''第六百二十五条''' 依照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或者按照当事人的约定,标的物在有效使用年限届满后应予回收的,出卖人负有自行或者委托第三人对标的物予以回收的义务。 {{gap}}'''第六百二十六条''' 买受人应当按照约定的数额和支付方式支付价款。对价款的数额和支付方式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适用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第五百一十一条第二项和第五项的规定。 {{gap}}'''第六百二十七条''' 买受人应当按照约定的地点支付价款。对支付地点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买受人应当在出卖人的营业地支付;但是,约定支付价款以交付标的物或者交付提取标的物单证为条件的,在交付标的物或者交付提取标的物单证的所在地支付。 {{gap}}'''第六百二十八条''' 买受人应当按照约定的时间支付价款。对支付时间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买受人应当在收到标的物或者提取标的物单证的同时支付。 {{gap}}'''第六百二十九条''' 出卖人多交标的物的,买受人可以接收或者拒绝接收多交的部分。买受人接收多交部分的,按照约定的价格支付价款;买受人拒绝接收多交部分的,应当及时通知出卖人。 {{gap}}'''第六百三十条''' 标的物在交付之前产生的孳息,归出卖人所有;交付之后产生的孳息,归买受人所有。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六百三十一条''' 因标的物的主物不符合约定而解除合同的,解除合同的效力及于从物。因标的物的从物不符合约定被解除的,解除的效力不及于主物。 {{gap}}'''第六百三十二条''' 标的物为数物,其中一物不符合约定的,买受人可以就该物解除。但是,该物与他物分离使标的物的价值显受损害的,买受人可以就数物解除合同。 {{gap}}'''第六百三十三条''' 出卖人分批交付标的物的,出卖人对其中一批标的物不交付或者交付不符合约定,致使该批标的物不能实现合同目的的,买受人可以就该批标的物解除。 {{gap}}出卖人不交付其中一批标的物或者交付不符合约定,致使之后其他各批标的物的交付不能实现合同目的的,买受人可以就该批以及之后其他各批标的物解除。 {{gap}}买受人如果就其中一批标的物解除,该批标的物与其他各批标的物相互依存的,可以就已经交付和未交付的各批标的物解除。 {{gap}}'''第六百三十四条''' 分期付款的买受人未支付到期价款的数额达到全部价款的五分之一,经催告后在合理期限内仍未支付到期价款的,出卖人可以请求买受人支付全部价款或者解除合同。 {{gap}}出卖人解除合同的,可以向买受人请求支付该标的物的使用费。 {{gap}}'''第六百三十五条''' 凭样品买卖的当事人应当封存样品,并可以对样品质量予以说明。出卖人交付的标的物应当与样品及其说明的质量相同。 {{gap}}'''第六百三十六条''' 凭样品买卖的买受人不知道样品有隐蔽瑕疵的,即使交付的标的物与样品相同,出卖人交付的标的物的质量仍然应当符合同种物的通常标准。 {{gap}}'''第六百三十七条''' 试用买卖的当事人可以约定标的物的试用期限。对试用期限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由出卖人确定。 {{gap}}'''第六百三十八条''' 试用买卖的买受人在试用期内可以购买标的物,也可以拒绝购买。试用期限届满,买受人对是否购买标的物未作表示的,视为购买。 {{gap}}试用买卖的买受人在试用期内已经支付部分价款或者对标的物实施出卖、出租、设立担保物权等行为的,视为同意购买。 {{gap}}'''第六百三十九条''' 试用买卖的当事人对标的物使用费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出卖人无权请求买受人支付。 {{gap}}'''第六百四十条''' 标的物在试用期内毁损、灭失的风险由出卖人承担。 {{gap}}'''第六百四十一条''' 当事人可以在买卖合同中约定买受人未履行支付价款或者其他义务的,标的物的所有权属于出卖人。 {{gap}}出卖人对标的物保留的所有权,未经登记,不得对抗善意第三人。 {{gap}}'''第六百四十二条''' 当事人约定出卖人保留合同标的物的所有权,在标的物所有权转移前,买受人有下列情形之一,造成出卖人损害的,除当事人另有约定外,出卖人有权取回标的物: {{gap}}(一)未按照约定支付价款,经催告后在合理期限内仍未支付; {{gap}}(二)未按照约定完成特定条件; {{gap}}(三)将标的物出卖、出质或者作出其他不当处分。 {{gap}}出卖人可以与买受人协商取回标的物;协商不成的,可以参照适用担保物权的实现程序。 {{gap}}'''第六百四十三条''' 出卖人依据前条第一款的规定取回标的物后,买受人在双方约定或者出卖人指定的合理回赎期限内,消除出卖人取回标的物的事由的,可以请求回赎标的物。 {{gap}}买受人在回赎期限内没有回赎标的物,出卖人可以以合理价格将标的物出卖给第三人,出卖所得价款扣除买受人未支付的价款以及必要费用后仍有剩余的,应当返还买受人;不足部分由买受人清偿。 {{gap}}'''第六百四十四条''' 招标投标买卖的当事人的权利和义务以及招标投标程序等,依照有关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 {{gap}}'''第六百四十五条''' 拍卖的当事人的权利和义务以及拍卖程序等,依照有关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 {{gap}}'''第六百四十六条''' 法律对其他有偿合同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没有规定的,参照适用买卖合同的有关规定。 {{gap}}'''第六百四十七条''' 当事人约定易货交易,转移标的物的所有权的,参照适用买卖合同的有关规定。 ==== 第十章 供用电、水、气、热力合同 ==== {{gap}}'''第六百四十八条''' 供用电合同是供电人向用电人供电,用电人支付电费的合同。 {{gap}}向社会公众供电的供电人,不得拒绝用电人合理的订立合同要求。 {{gap}}'''第六百四十九条''' 供用电合同的内容一般包括供电的方式、质量、时间,用电容量、地址、性质,计量方式,电价、电费的结算方式,供用电设施的维护责任等条款。 {{gap}}'''第六百五十条''' 供用电合同的履行地点,按照当事人约定;当事人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供电设施的产权分界处为履行地点。 {{gap}}'''第六百五十一条''' 供电人应当按照国家规定的供电质量标准和约定安全供电。供电人未按照国家规定的供电质量标准和约定安全供电,造成用电人损失的,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六百五十二条''' 供电人因供电设施计划检修、临时检修、依法限电或者用电人违法用电等原因,需要中断供电时,应当按照国家有关规定事先通知用电人;未事先通知用电人中断供电,造成用电人损失的,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六百五十三条''' 因自然灾害等原因断电,供电人应当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及时抢修;未及时抢修,造成用电人损失的,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六百五十四条''' 用电人应当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和当事人的约定及时支付电费。用电人逾期不支付电费的,应当按照约定支付违约金。经催告用电人在合理期限内仍不支付电费和违约金的,供电人可以按照国家规定的程序中止供电。 {{gap}}供电人依据前款规定中止供电的,应当事先通知用电人。 {{gap}}'''第六百五十五条''' 用电人应当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和当事人的约定安全、节约和计划用电。用电人未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和当事人的约定用电,造成供电人损失的,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六百五十六条''' 供用水、供用气、供用热力合同,参照适用供用电合同的有关规定。 ==== 第十一章 赠与合同 ==== {{gap}}'''第六百五十七条''' 赠与合同是赠与人将自己的财产无偿给予受赠人,受赠人表示接受赠与的合同。 {{gap}}'''第六百五十八条''' 赠与人在赠与财产的权利转移之前可以撤销赠与。 {{gap}}经过公证的赠与合同或者依法不得撤销的具有救灾、扶贫、助残等公益、道德义务性质的赠与合同,不适用前款规定。 {{gap}}'''第六百五十九条''' 赠与的财产依法需要办理登记或者其他手续的,应当办理有关手续。 {{gap}}'''第六百六十条''' 经过公证的赠与合同或者依法不得撤销的具有救灾、扶贫、助残等公益、道德义务性质的赠与合同,赠与人不交付赠与财产的,受赠人可以请求交付。 {{gap}}依据前款规定应当交付的赠与财产因赠与人故意或者重大过失致使毁损、灭失的,赠与人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六百六十一条''' 赠与可以附义务。 {{gap}}赠与附义务的,受赠人应当按照约定履行义务。 {{gap}}'''第六百六十二条''' 赠与的财产有瑕疵的,赠与人不承担责任。附义务的赠与,赠与的财产有瑕疵的,赠与人在附义务的限度内承担与出卖人相同的责任。 {{gap}}赠与人故意不告知瑕疵或者保证无瑕疵,造成受赠人损失的,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六百六十三条''' 受赠人有下列情形之一的,赠与人可以撤销赠与: {{gap}}(一)严重侵害赠与人或者赠与人近亲属的合法权益; {{gap}}(二)对赠与人有扶养义务而不履行; {{gap}}(三)不履行赠与合同约定的义务。 {{gap}}赠与人的撤销权,自知道或者应当知道撤销事由之日起一年内行使。 {{gap}}'''第六百六十四条''' 因受赠人的违法行为致使赠与人死亡或者丧失民事行为能力的,赠与人的继承人或者法定代理人可以撤销赠与。 {{gap}}赠与人的继承人或者法定代理人的撤销权,自知道或者应当知道撤销事由之日起六个月内行使。 {{gap}}'''第六百六十五条''' 撤销权人撤销赠与的,可以向受赠人请求返还赠与的财产。 {{gap}}'''第六百六十六条''' 赠与人的经济状况显著恶化,严重影响其生产经营或者家庭生活的,可以不再履行赠与义务。 ==== 第十二章 借款合同 ==== {{gap}}'''第六百六十七条''' 借款合同是借款人向贷款人借款,到期返还借款并支付利息的合同。 {{gap}}'''第六百六十八条''' 借款合同应当采用书面形式,但是自然人之间借款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借款合同的内容一般包括借款种类、币种、用途、数额、利率、期限和还款方式等条款。 {{gap}}'''第六百六十九条''' 订立借款合同,借款人应当按照贷款人的要求提供与借款有关的业务活动和财务状况的真实情况。 {{gap}}'''第六百七十条''' 借款的利息不得预先在本金中扣除。利息预先在本金中扣除的,应当按照实际借款数额返还借款并计算利息。 {{gap}}'''第六百七十一条''' 贷款人未按照约定的日期、数额提供借款,造成借款人损失的,应当赔偿损失。 {{gap}}借款人未按照约定的日期、数额收取借款的,应当按照约定的日期、数额支付利息。 {{gap}}'''第六百七十二条''' 贷款人按照约定可以检查、监督借款的使用情况。借款人应当按照约定向贷款人定期提供有关财务会计报表或者其他资料。 {{gap}}'''第六百七十三条''' 借款人未按照约定的借款用途使用借款的,贷款人可以停止发放借款、提前收回借款或者解除合同。 {{gap}}'''第六百七十四条''' 借款人应当按照约定的期限支付利息。对支付利息的期限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借款期间不满一年的,应当在返还借款时一并支付;借款期间一年以上的,应当在每届满一年时支付,剩余期间不满一年的,应当在返还借款时一并支付。 {{gap}}'''第六百七十五条''' 借款人应当按照约定的期限返还借款。对借款期限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借款人可以随时返还;贷款人可以催告借款人在合理期限内返还。 {{gap}}'''第六百七十六条''' 借款人未按照约定的期限返还借款的,应当按照约定或者国家有关规定支付逾期利息。 {{gap}}'''第六百七十七条''' 借款人提前返还借款的,除当事人另有约定外,应当按照实际借款的期间计算利息。 {{gap}}'''第六百七十八条''' 借款人可以在还款期限届满前向贷款人申请展期;贷款人同意的,可以展期。 {{gap}}'''第六百七十九条''' 自然人之间的借款合同,自贷款人提供借款时成立。 {{gap}}'''第六百八十条''' 禁止高利放贷,借款的利率不得违反国家有关规定。 {{gap}}借款合同对支付利息没有约定的,视为没有利息。 {{gap}}借款合同对支付利息约定不明确,当事人不能达成补充协议的,按照当地或者当事人的交易方式、交易习惯、市场利率等因素确定利息;自然人之间借款的,视为没有利息。 ==== 第十三章 保证合同 ==== ===== 第一节 一般规定 ===== {{gap}}'''第六百八十一条''' 保证合同是为保障债权的实现,保证人和债权人约定,当债务人不履行到期债务或者发生当事人约定的情形时,保证人履行债务或者承担责任的合同。 {{gap}}'''第六百八十二条''' 保证合同是主债权债务合同的从合同。主债权债务合同无效的,保证合同无效,但是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 {{gap}}保证合同被确认无效后,债务人、保证人、债权人有过错的,应当根据其过错各自承担相应的民事责任。 {{gap}}'''第六百八十三条''' 机关法人不得为保证人,但是经国务院批准为使用外国政府或者国际经济组织贷款进行转贷的除外。 {{gap}}以公益为目的的非营利法人、非法人组织不得为保证人。 {{gap}}'''第六百八十四条''' 保证合同的内容一般包括被保证的主债权的种类、数额,债务人履行债务的期限,保证的方式、范围和期间等条款。 {{gap}}'''第六百八十五条''' 保证合同可以是单独订立的书面合同,也可以是主债权债务合同中的保证条款。 {{gap}}'''第三人单方以书面形式向债权人作出保证,债权人接收且未提出异议的,保证合同成立。 {{gap}}'''第六百八十六条''' 保证的方式包括一般保证和连带责任保证。 {{gap}}当事人在保证合同中对保证方式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按照一般保证承担保证责任。 {{gap}}'''第六百八十七条''' 当事人在保证合同中约定,债务人不能履行债务时,由保证人承担保证责任的,为一般保证。 {{gap}}一般保证的保证人在主合同纠纷未经审判或者仲裁,并就债务人财产依法强制执行仍不能履行债务前,有权拒绝向债权人承担保证责任,但是有下列情形之一的除外: {{gap}}(一)债务人下落不明,且无财产可供执行; {{gap}}(二)人民法院已经受理债务人破产案件; {{gap}}(三)债权人有证据证明债务人的财产不足以履行全部债务或者丧失履行债务能力; {{gap}}(四)保证人书面表示放弃本款规定的权利。 {{gap}}'''第六百八十八条''' 当事人在保证合同中约定保证人和债务人对债务承担连带责任的,为连带责任保证。 {{gap}}连带责任保证的债务人不履行到期债务或者发生当事人约定的情形时,债权人可以请求债务人履行债务,也可以请求保证人在其保证范围内承担保证责任。 {{gap}}'''第六百八十九条''' 保证人可以要求债务人提供反担保。 {{gap}}'''第六百九十条''' 保证人与债权人可以协商订立最高额保证的合同,约定在最高债权额限度内就一定期间连续发生的债权提供保证。 {{gap}}最高额保证除适用本章规定外,参照适用本法第二编最高额抵押权的有关规定。 ===== 第二节 保证责任 ===== {{gap}}'''第六百九十一条''' 保证的范围包括主债权及其利息、违约金、损害赔偿金和实现债权的费用。当事人另有约定的,按照其约定。 {{gap}}'''第六百九十二条''' 保证期间是确定保证人承担保证责任的期间,不发生中止、中断和延长。 {{gap}}债权人与保证人可以约定保证期间,但是约定的保证期间早于主债务履行期限或者与主债务履行期限同时届满的,视为没有约定;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保证期间为主债务履行期限届满之日起六个月。 {{gap}}债权人与债务人对主债务履行期限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保证期间自债权人请求债务人履行债务的宽限期届满之日起计算。 {{gap}}'''第六百九十三条''' 一般保证的债权人未在保证期间对债务人提起诉讼或者申请仲裁的,保证人不再承担保证责任。 {{gap}}连带责任保证的债权人未在保证期间请求保证人承担保证责任的,保证人不再承担保证责任。 {{gap}}'''第六百九十四条''' 一般保证的债权人在保证期间届满前对债务人提起诉讼或者申请仲裁的,从保证人拒绝承担保证责任的权利消灭之日起,开始计算保证债务的诉讼时效。 {{gap}}连带责任保证的债权人在保证期间届满前请求保证人承担保证责任的,从债权人请求保证人承担保证责任之日起,开始计算保证债务的诉讼时效。 {{gap}}'''第六百九十五条''' 债权人和债务人未经保证人书面同意,协商变更主债权债务合同内容,减轻债务的,保证人仍对变更后的债务承担保证责任;加重债务的,保证人对加重的部分不承担保证责任。 {{gap}}债权人和债务人变更主债权债务合同的履行期限,未经保证人书面同意的,保证期间不受影响。 {{gap}}'''第六百九十六条''' 债权人转让全部或者部分债权,未通知保证人的,该转让对保证人不发生效力。 {{gap}}保证人与债权人约定禁止债权转让,债权人未经保证人书面同意转让债权的,保证人对受让人不再承担保证责任。 {{gap}}'''第六百九十七条''' 债权人未经保证人书面同意,允许债务人转移全部或者部分债务,保证人对未经其同意转移的债务不再承担保证责任,但是债权人和保证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三人加入债务的,保证人的保证责任不受影响。 {{gap}}'''第六百九十八条''' 一般保证的保证人在主债务履行期限届满后,向债权人提供债务人可供执行财产的真实情况,债权人放弃或者怠于行使权利致使该财产不能被执行的,保证人在其提供可供执行财产的价值范围内不再承担保证责任。 {{gap}}'''第六百九十九条''' 同一债务有两个以上保证人的,保证人应当按照保证合同约定的保证份额,承担保证责任;没有约定保证份额的,债权人可以请求任何一个保证人在其保证范围内承担保证责任。 {{gap}}'''第七百条''' 保证人承担保证责任后,除当事人另有约定外,有权在其承担保证责任的范围内向债务人追偿,享有债权人对债务人的权利,但是不得损害债权人的利益。 {{gap}}'''第七百零一条''' 保证人可以主张债务人对债权人的抗辩。债务人放弃抗辩的,保证人仍有权向债权人主张抗辩。 {{gap}}'''第七百零二条''' 债务人对债权人享有抵销权或者撤销权的,保证人可以在相应范围内拒绝承担保证责任。 ==== 第十四章 租赁合同 ==== {{gap}}'''第七百零三条''' 租赁合同是出租人将租赁物交付承租人使用、收益,承租人支付租金的合同。 {{gap}}'''第七百零四条''' 租赁合同的内容一般包括租赁物的名称、数量、用途、租赁期限、租金及其支付期限和方式、租赁物维修等条款。 {{gap}}'''第七百零五条''' 租赁期限不得超过二十年。超过二十年的,超过部分无效。 {{gap}}租赁期限届满,当事人可以续订租赁合同;但是,约定的租赁期限自续订之日起不得超过二十年。 {{gap}}'''第七百零六条''' 当事人未依照法律、行政法规规定办理租赁合同登记备案手续的,不影响合同的效力。 {{gap}}'''第七百零七条''' 租赁期限六个月以上的,应当采用书面形式。当事人未采用书面形式,无法确定租赁期限的,视为不定期租赁。 {{gap}}'''第七百零八条''' 出租人应当按照约定将租赁物交付承租人,并在租赁期限内保持租赁物符合约定的用途。 {{gap}}'''第七百零九条''' 承租人应当按照约定的方法使用租赁物。对租赁物的使用方法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应当根据租赁物的性质使用。 {{gap}}'''第七百一十条''' 承租人按照约定的方法或者根据租赁物的性质使用租赁物,致使租赁物受到损耗的,不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七百一十一条''' 承租人未按照约定的方法或者未根据租赁物的性质使用租赁物,致使租赁物受到损失的,出租人可以解除合同并请求赔偿损失。 {{gap}}'''第七百一十二条''' 出租人应当履行租赁物的维修义务,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七百一十三条''' 承租人在租赁物需要维修时可以请求出租人在合理期限内维修。出租人未履行维修义务的,承租人可以自行维修,维修费用由出租人负担。因维修租赁物影响承租人使用的,应当相应减少租金或者延长租期。 {{gap}}因承租人的过错致使租赁物需要维修的,出租人不承担前款规定的维修义务。 {{gap}}'''第七百一十四条''' 承租人应当妥善保管租赁物,因保管不善造成租赁物毁损、灭失的,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七百一十五条''' 承租人经出租人同意,可以对租赁物进行改善或者增设他物。 {{gap}}承租人未经出租人同意,对租赁物进行改善或者增设他物的,出租人可以请求承租人恢复原状或者赔偿损失。 {{gap}}'''第七百一十六条''' 承租人经出租人同意,可以将租赁物转租给第三人。承租人转租的,承租人与出租人之间的租赁合同继续有效;第三人造成租赁物损失的,承租人应当赔偿损失。 {{gap}}承租人未经出租人同意转租的,出租人可以解除合同。 {{gap}}'''第七百一十七条''' 承租人经出租人同意将租赁物转租给第三人,转租期限超过承租人剩余租赁期限的,超过部分的约定对出租人不具有法律约束力,但是出租人与承租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七百一十八条''' 出租人知道或者应当知道承租人转租,但是在六个月内未提出异议的,视为出租人同意转租。 {{gap}}'''第七百一十九条''' 承租人拖欠租金的,次承租人可以代承租人支付其欠付的租金和违约金,但是转租合同对出租人不具有法律约束力的除外。 {{gap}}次承租人代为支付的租金和违约金,可以充抵次承租人应当向承租人支付的租金;超出其应付的租金数额的,可以向承租人追偿。 {{gap}}'''第七百二十条''' 在租赁期限内因占有、使用租赁物获得的收益,归承租人所有,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七百二十一条''' 承租人应当按照约定的期限支付租金。对支付租金的期限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租赁期限不满一年的,应当在租赁期限届满时支付;租赁期限一年以上的,应当在每届满一年时支付,剩余期限不满一年的,应当在租赁期限届满时支付。 {{gap}}'''第七百二十二条''' 承租人无正当理由未支付或者迟延支付租金的,出租人可以请求承租人在合理期限内支付;承租人逾期不支付的,出租人可以解除合同。 {{gap}}'''第七百二十三条''' 因第三人主张权利,致使承租人不能对租赁物使用、收益的,承租人可以请求减少租金或者不支付租金。 {{gap}}第三人主张权利的,承租人应当及时通知出租人。 {{gap}}'''第七百二十四条''' 有下列情形之一,非因承租人原因致使租赁物无法使用的,承租人可以解除合同: {{gap}}(一)租赁物被司法机关或者行政机关依法查封、扣押; {{gap}}(二)租赁物权属有争议; {{gap}}(三)租赁物具有违反法律、行政法规关于使用条件的强制性规定情形。 {{gap}}'''第七百二十五条''' 租赁物在承租人按照租赁合同占有期限内发生所有权变动的,不影响租赁合同的效力。 {{gap}}'''第七百二十六条''' 出租人出卖租赁房屋的,应当在出卖之前的合理期限内通知承租人,承租人享有以同等条件优先购买的权利;但是,房屋按份共有人行使优先购买权或者出租人将房屋出卖给近亲属的除外。 {{gap}}出租人履行通知义务后,承租人在十五日内未明确表示购买的,视为承租人放弃优先购买权。 {{gap}}'''第七百二十七条''' 出租人委托拍卖人拍卖租赁房屋的,应当在拍卖五日前通知承租人。承租人未参加拍卖的,视为放弃优先购买权。 {{gap}}'''第七百二十八条''' 出租人未通知承租人或者有其他妨害承租人行使优先购买权情形的,承租人可以请求出租人承担赔偿责任。但是,出租人与第三人订立的房屋买卖合同的效力不受影响。 {{gap}}'''第七百二十九条''' 因不可归责于承租人的事由,致使租赁物部分或者全部毁损、灭失的,承租人可以请求减少租金或者不支付租金;因租赁物部分或者全部毁损、灭失,致使不能实现合同目的的,承租人可以解除合同。 {{gap}}'''第七百三十条''' 当事人对租赁期限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视为不定期租赁;当事人可以随时解除合同,但是应当在合理期限之前通知对方。 {{gap}}'''第七百三十一条''' 租赁物危及承租人的安全或者健康的,即使承租人订立合同时明知该租赁物质量不合格,承租人仍然可以随时解除合同。 {{gap}}'''第七百三十二条''' 承租人在房屋租赁期限内死亡的,与其生前共同居住的人或者共同经营人可以按照原租赁合同租赁该房屋。 {{gap}}'''第七百三十三条''' 租赁期限届满,承租人应当返还租赁物。返还的租赁物应当符合按照约定或者根据租赁物的性质使用后的状态。 {{gap}}'''第七百三十四条''' 租赁期限届满,承租人继续使用租赁物,出租人没有提出异议的,原租赁合同继续有效,但是租赁期限为不定期。 {{gap}}租赁期限届满,房屋承租人享有以同等条件优先承租的权利。 ==== 第十五章 融资租赁合同 ==== {{gap}}'''第七百三十五条''' 融资租赁合同是出租人根据承租人对出卖人、租赁物的选择,向出卖人购买租赁物,提供给承租人使用,承租人支付租金的合同。 {{gap}}'''第七百三十六条''' 融资租赁合同的内容一般包括租赁物的名称、数量、规格、技术性能、检验方法,租赁期限,租金构成及其支付期限和方式、币种,租赁期限届满租赁物的归属等条款。 {{gap}}融资租赁合同应当采用书面形式。 {{gap}}'''第七百三十七条''' 当事人以虚构租赁物方式订立的融资租赁合同无效。 {{gap}}'''第七百三十八条''' 依照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对于租赁物的经营使用应当取得行政许可的,出租人未取得行政许可不影响融资租赁合同的效力。 {{gap}}'''第七百三十九条''' 出租人根据承租人对出卖人、租赁物的选择订立的买卖合同,出卖人应当按照约定向承租人交付标的物,承租人享有与受领标的物有关的买受人的权利。 {{gap}}'''第七百四十条''' 出卖人违反向承租人交付标的物的义务,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承租人可以拒绝受领出卖人向其交付的标的物: {{gap}}(一)标的物严重不符合约定; {{gap}}(二)未按照约定交付标的物,经承租人或者出租人催告后在合理期限内仍未交付。 {{gap}}承租人拒绝受领标的物的,应当及时通知出租人。 {{gap}}'''第七百四十一条''' 出租人、出卖人、承租人可以约定,出卖人不履行买卖合同义务的,由承租人行使索赔的权利。承租人行使索赔权利的,出租人应当协助。 {{gap}}'''第七百四十二条''' 承租人对出卖人行使索赔权利,不影响其履行支付租金的义务。但是,承租人依赖出租人的技能确定租赁物或者出租人干预选择租赁物的,承租人可以请求减免相应租金。 {{gap}}'''第七百四十三条''' 出租人有下列情形之一,致使承租人对出卖人行使索赔权利失败的,承租人有权请求出租人承担相应的责任: {{gap}}(一)明知租赁物有质量瑕疵而不告知承租人; {{gap}}(二)承租人行使索赔权利时,未及时提供必要协助。 {{gap}}出租人怠于行使只能由其对出卖人行使的索赔权利,造成承租人损失的,承租人有权请求出租人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七百四十四条''' 出租人根据承租人对出卖人、租赁物的选择订立的买卖合同,未经承租人同意,出租人不得变更与承租人有关的合同内容。 {{gap}}'''第七百四十五条''' 出租人对租赁物享有的所有权,未经登记,不得对抗善意第三人。 {{gap}}'''第七百四十六条''' 融资租赁合同的租金,除当事人另有约定外,应当根据购买租赁物的大部分或者全部成本以及出租人的合理利润确定。 {{gap}}'''第七百四十七条''' 租赁物不符合约定或者不符合使用目的的,出租人不承担责任。但是,承租人依赖出租人的技能确定租赁物或者出租人干预选择租赁物的除外。 {{gap}}'''第七百四十八条''' 出租人应当保证承租人对租赁物的占有和使用。 {{gap}}出租人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承租人有权请求其赔偿损失: {{gap}}(一)无正当理由收回租赁物; {{gap}}(二)无正当理由妨碍、干扰承租人对租赁物的占有和使用; {{gap}}(三)因出租人的原因致使第三人对租赁物主张权利; {{gap}}(四)不当影响承租人对租赁物占有和使用的其他情形。 {{gap}}'''第七百四十九条''' 承租人占有租赁物期间,租赁物造成第三人人身损害或者财产损失的,出租人不承担责任。 {{gap}}'''第七百五十条''' 承租人应当妥善保管、使用租赁物。 {{gap}}承租人应当履行占有租赁物期间的维修义务。 {{gap}}'''第七百五十一条''' 承租人占有租赁物期间,租赁物毁损、灭失的,出租人有权请求承租人继续支付租金,但是法律另有规定或者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七百五十二条''' 承租人应当按照约定支付租金。承租人经催告后在合理期限内仍不支付租金的,出租人可以请求支付全部租金;也可以解除合同,收回租赁物。 {{gap}}'''第七百五十三条''' 承租人未经出租人同意,将租赁物转让、抵押、质押、投资入股或者以其他方式处分的,出租人可以解除融资租赁合同。 {{gap}}'''第七百五十四条'''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出租人或者承租人可以解除融资租赁合同: {{gap}}(一)出租人与出卖人订立的买卖合同解除、被确认无效或者被撤销,且未能重新订立买卖合同; {{gap}}(二)租赁物因不可归责于当事人的原因毁损、灭失,且不能修复或者确定替代物; {{gap}}(三)因出卖人的原因致使融资租赁合同的目的不能实现。 {{gap}}'''第七百五十五条''' 融资租赁合同因买卖合同解除、被确认无效或者被撤销而解除,出卖人、租赁物系由承租人选择的,出租人有权请求承租人赔偿相应损失;但是,因出租人原因致使买卖合同解除、被确认无效或者被撤销的除外。 {{gap}}出租人的损失已经在买卖合同解除、被确认无效或者被撤销时获得赔偿的,承租人不再承担相应的赔偿责任。 {{gap}}'''第七百五十六条''' 融资租赁合同因租赁物交付承租人后意外毁损、灭失等不可归责于当事人的原因解除的,出租人可以请求承租人按照租赁物折旧情况给予补偿。 {{gap}}'''第七百五十七条''' 出租人和承租人可以约定租赁期限届满租赁物的归属;对租赁物的归属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租赁物的所有权归出租人。 {{gap}}'''第七百五十八条''' 当事人约定租赁期限届满租赁物归承租人所有,承租人已经支付大部分租金,但是无力支付剩余租金,出租人因此解除合同收回租赁物,收回的租赁物的价值超过承租人欠付的租金以及其他费用的,承租人可以请求相应返还。 {{gap}}当事人约定租赁期限届满租赁物归出租人所有,因租赁物毁损、灭失或者附合、混合于他物致使承租人不能返还的,出租人有权请求承租人给予合理补偿。 {{gap}}'''第七百五十九条''' 当事人约定租赁期限届满,承租人仅需向出租人支付象征性价款的,视为约定的租金义务履行完毕后租赁物的所有权归承租人。 {{gap}}'''第七百六十条''' 融资租赁合同无效,当事人就该情形下租赁物的归属有约定的,按照其约定;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租赁物应当返还出租人。但是,因承租人原因致使合同无效,出租人不请求返还或者返还后会显著降低租赁物效用的,租赁物的所有权归承租人,由承租人给予出租人合理补偿。 ==== 第十六章 保理合同 ==== {{gap}}'''第七百六十一条''' 保理合同是应收账款债权人将现有的或者将有的应收账款转让给保理人,保理人提供资金融通、应收账款管理或者催收、应收账款债务人付款担保等服务的合同。 {{gap}}'''第七百六十二条''' 保理合同的内容一般包括业务类型、服务范围、服务期限、基础交易合同情况、应收账款信息、保理融资款或者服务报酬及其支付方式等条款。 {{gap}}保理合同应当采用书面形式。 {{gap}}'''第七百六十三条''' 应收账款债权人与债务人虚构应收账款作为转让标的,与保理人订立保理合同的,应收账款债务人不得以应收账款不存在为由对抗保理人,但是保理人明知虚构的除外。 {{gap}}'''第七百六十四条''' 保理人向应收账款债务人发出应收账款转让通知的,应当表明保理人身份并附有必要凭证。 {{gap}}'''第七百六十五条''' 应收账款债务人接到应收账款转让通知后,应收账款债权人与债务人无正当理由协商变更或者终止基础交易合同,对保理人产生不利影响的,对保理人不发生效力。 {{gap}}'''第七百六十六条''' 当事人约定有追索权保理的,保理人可以向应收账款债权人主张返还保理融资款本息或者回购应收账款债权,也可以向应收账款债务人主张应收账款债权。保理人向应收账款债务人主张应收账款债权,在扣除保理融资款本息和相关费用后有剩余的,剩余部分应当返还给应收账款债权人。 {{gap}}'''第七百六十七条''' 当事人约定无追索权保理的,保理人应当向应收账款债务人主张应收账款债权,保理人取得超过保理融资款本息和相关费用的部分,无需向应收账款债权人返还。 {{gap}}'''第七百六十八条''' 应收账款债权人就同一应收账款订立多个保理合同,致使多个保理人主张权利的,已经登记的先于未登记的取得应收账款;均已经登记的,按照登记时间的先后顺序取得应收账款;均未登记的,由最先到达应收账款债务人的转让通知中载明的保理人取得应收账款;既未登记也未通知的,按照保理融资款或者服务报酬的比例取得应收账款。 {{gap}}'''第七百六十九条''' 本章没有规定的,适用本编第六章债权转让的有关规定。 ==== 第十七章 承揽合同 ==== {{gap}}'''第七百七十条''' 承揽合同是承揽人按照定作人的要求完成工作,交付工作成果,定作人支付报酬的合同。 {{gap}}承揽包括加工、定作、修理、复制、测试、检验等工作。 {{gap}}'''第七百七十一条''' 承揽合同的内容一般包括承揽的标的、数量、质量、报酬,承揽方式,材料的提供,履行期限,验收标准和方法等条款。 {{gap}}'''第七百七十二条''' 承揽人应当以自己的设备、技术和劳力,完成主要工作,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承揽人将其承揽的主要工作交由第三人完成的,应当就该第三人完成的工作成果向定作人负责;未经定作人同意的,定作人也可以解除合同。 {{gap}}'''第七百七十三条''' 承揽人可以将其承揽的辅助工作交由第三人完成。承揽人将其承揽的辅助工作交由第三人完成的,应当就该第三人完成的工作成果向定作人负责。 {{gap}}'''第七百七十四条''' 承揽人提供材料的,应当按照约定选用材料,并接受定作人检验。 {{gap}}'''第七百七十五条''' 定作人提供材料的,应当按照约定提供材料。承揽人对定作人提供的材料应当及时检验,发现不符合约定时,应当及时通知定作人更换、补齐或者采取其他补救措施。 {{gap}}承揽人不得擅自更换定作人提供的材料,不得更换不需要修理的零部件。 {{gap}}'''第七百七十六条''' 承揽人发现定作人提供的图纸或者技术要求不合理的,应当及时通知定作人。因定作人怠于答复等原因造成承揽人损失的,应当赔偿损失。 {{gap}}'''第七百七十七条''' 定作人中途变更承揽工作的要求,造成承揽人损失的,应当赔偿损失。 {{gap}}'''第七百七十八条''' 承揽工作需要定作人协助的,定作人有协助的义务。定作人不履行协助义务致使承揽工作不能完成的,承揽人可以催告定作人在合理期限内履行义务,并可以顺延履行期限;定作人逾期不履行的,承揽人可以解除合同。 {{gap}}'''第七百七十九条''' 承揽人在工作期间,应当接受定作人必要的监督检验。定作人不得因监督检验妨碍承揽人的正常工作。 {{gap}}'''第七百八十条''' 承揽人完成工作的,应当向定作人交付工作成果,并提交必要的技术资料和有关质量证明。定作人应当验收该工作成果。 {{gap}}'''第七百八十一条''' 承揽人交付的工作成果不符合质量要求的,定作人可以合理选择请求承揽人承担修理、重作、减少报酬、赔偿损失等违约责任。 {{gap}}'''第七百八十二条''' 定作人应当按照约定的期限支付报酬。对支付报酬的期限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定作人应当在承揽人交付工作成果时支付;工作成果部分交付的,定作人应当相应支付。 {{gap}}'''第七百八十三条''' 定作人未向承揽人支付报酬或者材料费等价款的,承揽人对完成的工作成果享有留置权或者有权拒绝交付,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七百八十四条''' 承揽人应当妥善保管定作人提供的材料以及完成的工作成果,因保管不善造成毁损、灭失的,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七百八十五条''' 承揽人应当按照定作人的要求保守秘密,未经定作人许可,不得留存复制品或者技术资料。 {{gap}}'''第七百八十六条''' 共同承揽人对定作人承担连带责任,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七百八十七条''' 定作人在承揽人完成工作前可以随时解除合同,造成承揽人损失的,应当赔偿损失。 ==== 第十八章 建设工程合同 ==== {{gap}}'''第七百八十八条''' 建设工程合同是承包人进行工程建设,发包人支付价款的合同。 {{gap}}建设工程合同包括工程勘察、设计、施工合同。 {{gap}}'''第七百八十九条''' 建设工程合同应当采用书面形式。 {{gap}}'''第七百九十条''' 建设工程的招标投标活动,应当依照有关法律的规定公开、公平、公正进行。 {{gap}}'''第七百九十一条''' 发包人可以与总承包人订立建设工程合同,也可以分别与勘察人、设计人、施工人订立勘察、设计、施工承包合同。发包人不得将应当由一个承包人完成的建设工程支解成若干部分发包给数个承包人。 {{gap}}总承包人或者勘察、设计、施工承包人经发包人同意,可以将自己承包的部分工作交由第三人完成。第三人就其完成的工作成果与总承包人或者勘察、设计、施工承包人向发包人承担连带责任。承包人不得将其承包的全部建设工程转包给第三人或者将其承包的全部建设工程支解以后以分包的名义分别转包给第三人。 {{gap}}禁止承包人将工程分包给不具备相应资质条件的单位。禁止分包单位将其承包的工程再分包。建设工程主体结构的施工必须由承包人自行完成。 {{gap}}'''第七百九十二条''' 国家重大建设工程合同,应当按照国家规定的程序和国家批准的投资计划、可行性研究报告等文件订立。 {{gap}}'''第七百九十三条''' 建设工程施工合同无效,但是建设工程经验收合格的,可以参照合同关于工程价款的约定折价补偿承包人。 {{gap}}建设工程施工合同无效,且建设工程经验收不合格的,按照以下情形处理: {{gap}}(一)修复后的建设工程经验收合格的,发包人可以请求承包人承担修复费用; {{gap}}(二)修复后的建设工程经验收不合格的,承包人无权请求参照合同关于工程价款的约定折价补偿。 {{gap}}发包人对因建设工程不合格造成的损失有过错的,应当承担相应的责任。 {{gap}}'''第七百九十四条''' 勘察、设计合同的内容一般包括提交有关基础资料和概预算等文件的期限、质量要求、费用以及其他协作条件等条款。 {{gap}}'''第七百九十五条''' 施工合同的内容一般包括工程范围、建设工期、中间交工工程的开工和竣工时间、工程质量、工程造价、技术资料交付时间、材料和设备供应责任、拨款和结算、竣工验收、质量保修范围和质量保证期、相互协作等条款。 {{gap}}'''第七百九十六条''' 建设工程实行监理的,发包人应当与监理人采用书面形式订立委托监理合同。发包人与监理人的权利和义务以及法律责任,应当依照本编委托合同以及其他有关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 {{gap}}'''第七百九十七条''' 发包人在不妨碍承包人正常作业的情况下,可以随时对作业进度、质量进行检查。 {{gap}}'''第七百九十八条''' 隐蔽工程在隐蔽以前,承包人应当通知发包人检查。发包人没有及时检查的,承包人可以顺延工程日期,并有权请求赔偿停工、窝工等损失。 {{gap}}'''第七百九十九条''' 建设工程竣工后,发包人应当根据施工图纸及说明书、国家颁发的施工验收规范和质量检验标准及时进行验收。验收合格的,发包人应当按照约定支付价款,并接收该建设工程。 {{gap}}建设工程竣工经验收合格后,方可交付使用;未经验收或者验收不合格的,不得交付使用。 {{gap}}'''第八百条''' 勘察、设计的质量不符合要求或者未按照期限提交勘察、设计文件拖延工期,造成发包人损失的,勘察人、设计人应当继续完善勘察、设计,减收或者免收勘察、设计费并赔偿损失。 {{gap}}'''第八百零一条''' 因施工人的原因致使建设工程质量不符合约定的,发包人有权请求施工人在合理期限内无偿修理或者返工、改建。经过修理或者返工、改建后,造成逾期交付的,施工人应当承担违约责任。 {{gap}}'''第八百零二条''' 因承包人的原因致使建设工程在合理使用期限内造成人身损害和财产损失的,承包人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八百零三条''' 发包人未按照约定的时间和要求提供原材料、设备、场地、资金、技术资料的,承包人可以顺延工程日期,并有权请求赔偿停工、窝工等损失。 {{gap}}'''第八百零四条''' 因发包人的原因致使工程中途停建、缓建的,发包人应当采取措施弥补或者减少损失,赔偿承包人因此造成的停工、窝工、倒运、机械设备调迁、材料和构件积压等损失和实际费用。 {{gap}}'''第八百零五条''' 因发包人变更计划,提供的资料不准确,或者未按照期限提供必需的勘察、设计工作条件而造成勘察、设计的返工、停工或者修改设计,发包人应当按照勘察人、设计人实际消耗的工作量增付费用。 {{gap}}'''第八百零六条''' 承包人将建设工程转包、违法分包的,发包人可以解除合同。 {{gap}}发包人提供的主要建筑材料、建筑构配件和设备不符合强制性标准或者不履行协助义务,致使承包人无法施工,经催告后在合理期限内仍未履行相应义务的,承包人可以解除合同。 {{gap}}合同解除后,已经完成的建设工程质量合格的,发包人应当按照约定支付相应的工程价款;已经完成的建设工程质量不合格的,参照本法第七百九十三条的规定处理。 {{gap}}'''第八百零七条''' 发包人未按照约定支付价款的,承包人可以催告发包人在合理期限内支付价款。发包人逾期不支付的,除根据建设工程的性质不宜折价、拍卖外,承包人可以与发包人协议将该工程折价,也可以请求人民法院将该工程依法拍卖。建设工程的价款就该工程折价或者拍卖的价款优先受偿。 {{gap}}'''第八百零八条''' 本章没有规定的,适用承揽合同的有关规定。 ==== 第十九章 运输合同 ==== ===== 第一节 一般规定 ===== {{gap}}'''第八百零九条''' 运输合同是承运人将旅客或者货物从起运地点运输到约定地点,旅客、托运人或者收货人支付票款或者运输费用的合同。 {{gap}}'''第八百一十条''' 从事公共运输的承运人不得拒绝旅客、托运人通常、合理的运输要求。 {{gap}}'''第八百一十一条''' 承运人应当在约定期限或者合理期限内将旅客、货物安全运输到约定地点。 {{gap}}'''第八百一十二条''' 承运人应当按照约定的或者通常的运输路线将旅客、货物运输到约定地点。 {{gap}}'''第八百一十三条''' 旅客、托运人或者收货人应当支付票款或者运输费用。承运人未按照约定路线或者通常路线运输增加票款或者运输费用的,旅客、托运人或者收货人可以拒绝支付增加部分的票款或者运输费用。 ===== 第二节 客运合同 ===== {{gap}}'''第八百一十四条''' 客运合同自承运人向旅客出具客票时成立,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或者另有交易习惯的除外。 {{gap}}'''第八百一十五条''' 旅客应当按照有效客票记载的时间、班次和座位号乘坐。旅客无票乘坐、超程乘坐、越级乘坐或者持不符合减价条件的优惠客票乘坐的,应当补交票款,承运人可以按照规定加收票款;旅客不支付票款的,承运人可以拒绝运输。 {{gap}}实名制客运合同的旅客丢失客票的,可以请求承运人挂失补办,承运人不得再次收取票款和其他不合理费用。 {{gap}}'''第八百一十六条''' 旅客因自己的原因不能按照客票记载的时间乘坐的,应当在约定的期限内办理退票或者变更手续;逾期办理的,承运人可以不退票款,并不再承担运输义务。 {{gap}}'''第八百一十七条''' 旅客随身携带行李应当符合约定的限量和品类要求;超过限量或者违反品类要求携带行李的,应当办理托运手续。 {{gap}}'''第八百一十八条''' 旅客不得随身携带或者在行李中夹带易燃、易爆、有毒、有腐蚀性、有放射性以及可能危及运输工具上人身和财产安全的危险物品或者违禁物品。 {{gap}}旅客违反前款规定的,承运人可以将危险物品或者违禁物品卸下、销毁或者送交有关部门。旅客坚持携带或者夹带危险物品或者违禁物品的,承运人应当拒绝运输。 {{gap}}'''第八百一十九条''' 承运人应当严格履行安全运输义务,及时告知旅客安全运输应当注意的事项。旅客对承运人为安全运输所作的合理安排应当积极协助和配合。 {{gap}}'''第八百二十条''' 承运人应当按照有效客票记载的时间、班次和座位号运输旅客。承运人迟延运输或者有其他不能正常运输情形的,应当及时告知和提醒旅客,采取必要的安置措施,并根据旅客的要求安排改乘其他班次或者退票;由此造成旅客损失的,承运人应当承担赔偿责任,但是不可归责于承运人的除外。 {{gap}}'''第八百二十一条''' 承运人擅自降低服务标准的,应当根据旅客的请求退票或者减收票款;提高服务标准的,不得加收票款。 {{gap}}'''第八百二十二条''' 承运人在运输过程中,应当尽力救助患有急病、分娩、遇险的旅客。 {{gap}}'''第八百二十三条''' 承运人应当对运输过程中旅客的伤亡承担赔偿责任;但是,伤亡是旅客自身健康原因造成的或者承运人证明伤亡是旅客故意、重大过失造成的除外。 {{gap}}前款规定适用于按照规定免票、持优待票或者经承运人许可搭乘的无票旅客。 {{gap}}'''第八百二十四条''' 在运输过程中旅客随身携带物品毁损、灭失,承运人有过错的,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gap}}旅客托运的行李毁损、灭失的,适用货物运输的有关规定。 ===== 第三节 货运合同 ===== {{gap}}'''第八百二十五条''' 托运人办理货物运输,应当向承运人准确表明收货人的姓名、名称或者凭指示的收货人,货物的名称、性质、重量、数量,收货地点等有关货物运输的必要情况。 {{gap}}因托运人申报不实或者遗漏重要情况,造成承运人损失的,托运人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八百二十六条''' 货物运输需要办理审批、检验等手续的,托运人应当将办理完有关手续的文件提交承运人。 {{gap}}'''第八百二十七条''' 托运人应当按照约定的方式包装货物。对包装方式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适用本法第六百一十九条的规定。 {{gap}}托运人违反前款规定的,承运人可以拒绝运输。 {{gap}}'''第八百二十八条''' 托运人托运易燃、易爆、有毒、有腐蚀性、有放射性等危险物品的,应当按照国家有关危险物品运输的规定对危险物品妥善包装,做出危险物品标志和标签,并将有关危险物品的名称、性质和防范措施的书面材料提交承运人。 {{gap}}托运人违反前款规定的,承运人可以拒绝运输,也可以采取相应措施以避免损失的发生,因此产生的费用由托运人负担。 {{gap}}'''第八百二十九条''' 在承运人将货物交付收货人之前,托运人可以要求承运人中止运输、返还货物、变更到达地或者将货物交给其他收货人,但是应当赔偿承运人因此受到的损失。 {{gap}}'''第八百三十条''' 货物运输到达后,承运人知道收货人的,应当及时通知收货人,收货人应当及时提货。收货人逾期提货的,应当向承运人支付保管费等费用。 {{gap}}'''第八百三十一条''' 收货人提货时应当按照约定的期限检验货物。对检验货物的期限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应当在合理期限内检验货物。收货人在约定的期限或者合理期限内对货物的数量、毁损等未提出异议的,视为承运人已经按照运输单证的记载交付的初步证据。 {{gap}}'''第八百三十二条''' 承运人对运输过程中货物的毁损、灭失承担赔偿责任。但是,承运人证明货物的毁损、灭失是因不可抗力、货物本身的自然性质或者合理损耗以及托运人、收货人的过错造成的,不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八百三十三条''' 货物的毁损、灭失的赔偿额,当事人有约定的,按照其约定;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按照交付或者应当交付时货物到达地的市场价格计算。法律、行政法规对赔偿额的计算方法和赔偿限额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 {{gap}}'''第八百三十四条''' 两个以上承运人以同一运输方式联运的,与托运人订立合同的承运人应当对全程运输承担责任;损失发生在某一运输区段的,与托运人订立合同的承运人和该区段的承运人承担连带责任。 {{gap}}'''第八百三十五条''' 货物在运输过程中因不可抗力灭失,未收取运费的,承运人不得请求支付运费;已经收取运费的,托运人可以请求返还。法律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 {{gap}}'''第八百三十六条''' 托运人或者收货人不支付运费、保管费或者其他费用的,承运人对相应的运输货物享有留置权,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八百三十七条''' 收货人不明或者收货人无正当理由拒绝受领货物的,承运人依法可以提存货物。 ===== 第四节 多式联运合同 ===== {{gap}}'''第八百三十八条''' 多式联运经营人负责履行或者组织履行多式联运合同,对全程运输享有承运人的权利,承担承运人的义务。 {{gap}}'''第八百三十九条''' 多式联运经营人可以与参加多式联运的各区段承运人就多式联运合同的各区段运输约定相互之间的责任;但是,该约定不影响多式联运经营人对全程运输承担的义务。 {{gap}}'''第八百四十条''' 多式联运经营人收到托运人交付的货物时,应当签发多式联运单据。按照托运人的要求,多式联运单据可以是可转让单据,也可以是不可转让单据。 {{gap}}'''第八百四十一条''' 因托运人托运货物时的过错造成多式联运经营人损失的,即使托运人已经转让多式联运单据,托运人仍然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八百四十二条''' 货物的毁损、灭失发生于多式联运的某一运输区段的,多式联运经营人的赔偿责任和责任限额,适用调整该区段运输方式的有关法律规定;货物毁损、灭失发生的运输区段不能确定的,依照本章规定承担赔偿责任。 ==== 第二十章 技术合同 ==== ===== 第一节 一般规定 ===== {{gap}}'''第八百四十三条''' 技术合同是当事人就技术开发、转让、许可、咨询或者服务订立的确立相互之间权利和义务的合同。 {{gap}}'''第八百四十四条''' 订立技术合同,应当有利于知识产权的保护和科学技术的进步,促进科学技术成果的研发、转化、应用和推广。 {{gap}}'''第八百四十五条''' 技术合同的内容一般包括项目的名称,标的的内容、范围和要求,履行的计划、地点和方式,技术信息和资料的保密,技术成果的归属和收益的分配办法,验收标准和方法,名词和术语的解释等条款。 {{gap}}与履行合同有关的技术背景资料、可行性论证和技术评价报告、项目任务书和计划书、技术标准、技术规范、原始设计和工艺文件,以及其他技术文档,按照当事人的约定可以作为合同的组成部分。 {{gap}}技术合同涉及专利的,应当注明发明创造的名称、专利申请人和专利权人、申请日期、申请号、专利号以及专利权的有效期限。 {{gap}}'''第八百四十六条''' 技术合同价款、报酬或者使用费的支付方式由当事人约定,可以采取一次总算、一次总付或者一次总算、分期支付,也可以采取提成支付或者提成支付附加预付入门费的方式。 {{gap}}约定提成支付的,可以按照产品价格、实施专利和使用技术秘密后新增的产值、利润或者产品销售额的一定比例提成,也可以按照约定的其他方式计算。提成支付的比例可以采取固定比例、逐年递增比例或者逐年递减比例。 {{gap}}约定提成支付的,当事人可以约定查阅有关会计账目的办法。 {{gap}}'''第八百四十七条''' 职务技术成果的使用权、转让权属于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的,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可以就该项职务技术成果订立技术合同。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订立技术合同转让职务技术成果时,职务技术成果的完成人享有以同等条件优先受让的权利。 {{gap}}职务技术成果是执行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的工作任务,或者主要是利用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的物质技术条件所完成的技术成果。 {{gap}}'''第八百四十八条''' 非职务技术成果的使用权、转让权属于完成技术成果的个人,完成技术成果的个人可以就该项非职务技术成果订立技术合同。 {{gap}}'''第八百四十九条''' 完成技术成果的个人享有在有关技术成果文件上写明自己是技术成果完成者的权利和取得荣誉证书、奖励的权利。 {{gap}}'''第八百五十条''' 非法垄断技术或者侵害他人技术成果的技术合同无效。 ===== 第二节 技术开发合同 ===== {{gap}}'''第八百五十一条''' 技术开发合同是当事人之间就新技术、新产品、新工艺、新品种或者新材料及其系统的研究开发所订立的合同。 {{gap}}技术开发合同包括委托开发合同和合作开发合同。 {{gap}}技术开发合同应当采用书面形式。 {{gap}}当事人之间就具有实用价值的科技成果实施转化订立的合同,参照适用技术开发合同的有关规定。 {{gap}}'''第八百五十二条''' 委托开发合同的委托人应当按照约定支付研究开发经费和报酬,提供技术资料,提出研究开发要求,完成协作事项,接受研究开发成果。 {{gap}}'''第八百五十三条''' 委托开发合同的研究开发人应当按照约定制定和实施研究开发计划,合理使用研究开发经费,按期完成研究开发工作,交付研究开发成果,提供有关的技术资料和必要的技术指导,帮助委托人掌握研究开发成果。 {{gap}}'''第八百五十四条''' 委托开发合同的当事人违反约定造成研究开发工作停滞、延误或者失败的,应当承担违约责任。 {{gap}}'''第八百五十五条''' 合作开发合同的当事人应当按照约定进行投资,包括以技术进行投资,分工参与研究开发工作,协作配合研究开发工作。 {{gap}}'''第八百五十六条''' 合作开发合同的当事人违反约定造成研究开发工作停滞、延误或者失败的,应当承担违约责任。 {{gap}}'''第八百五十七条''' 作为技术开发合同标的的技术已经由他人公开,致使技术开发合同的履行没有意义的,当事人可以解除合同。 {{gap}}'''第八百五十八条''' 技术开发合同履行过程中,因出现无法克服的技术困难,致使研究开发失败或者部分失败的,该风险由当事人约定;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风险由当事人合理分担。 {{gap}}当事人一方发现前款规定的可能致使研究开发失败或者部分失败的情形时,应当及时通知另一方并采取适当措施减少损失;没有及时通知并采取适当措施,致使损失扩大的,应当就扩大的损失承担责任。 {{gap}}'''第八百五十九条''' 委托开发完成的发明创造,除法律另有规定或者当事人另有约定外,申请专利的权利属于研究开发人。研究开发人取得专利权的,委托人可以依法实施该专利。 {{gap}}研究开发人转让专利申请权的,委托人享有以同等条件优先受让的权利。 {{gap}}'''第八百六十条''' 合作开发完成的发明创造,申请专利的权利属于合作开发的当事人共有;当事人一方转让其共有的专利申请权的,其他各方享有以同等条件优先受让的权利。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合作开发的当事人一方声明放弃其共有的专利申请权的,除当事人另有约定外,可以由另一方单独申请或者由其他各方共同申请。申请人取得专利权的,放弃专利申请权的一方可以免费实施该专利。 {{gap}}合作开发的当事人一方不同意申请专利的,另一方或者其他各方不得申请专利。 {{gap}}'''第八百六十一条''' 委托开发或者合作开发完成的技术秘密成果的使用权、转让权以及收益的分配办法,由当事人约定;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在没有相同技术方案被授予专利权前,当事人均有使用和转让的权利。但是,委托开发的研究开发人不得在向委托人交付研究开发成果之前,将研究开发成果转让给第三人。 ===== 第三节 技术转让合同和技术许可合同 ===== {{gap}}'''第八百六十二条''' 技术转让合同是合法拥有技术的权利人,将现有特定的专利、专利申请、技术秘密的相关权利让与他人所订立的合同。 {{gap}}技术许可合同是合法拥有技术的权利人,将现有特定的专利、技术秘密的相关权利许可他人实施、使用所订立的合同。 {{gap}}技术转让合同和技术许可合同中关于提供实施技术的专用设备、原材料或者提供有关的技术咨询、技术服务的约定,属于合同的组成部分。 {{gap}}'''第八百六十三条''' 技术转让合同包括专利权转让、专利申请权转让、技术秘密转让等合同。 {{gap}}技术许可合同包括专利实施许可、技术秘密使用许可等合同。 {{gap}}技术转让合同和技术许可合同应当采用书面形式。 {{gap}}'''第八百六十四条''' 技术转让合同和技术许可合同可以约定实施专利或者使用技术秘密的范围,但是不得限制技术竞争和技术发展。 {{gap}}'''第八百六十五条''' 专利实施许可合同仅在该专利权的存续期限内有效。专利权有效期限届满或者专利权被宣告无效的,专利权人不得就该专利与他人订立专利实施许可合同。 {{gap}}'''第八百六十六条''' 专利实施许可合同的许可人应当按照约定许可被许可人实施专利,交付实施专利有关的技术资料,提供必要的技术指导。 {{gap}}'''第八百六十七条''' 专利实施许可合同的被许可人应当按照约定实施专利,不得许可约定以外的第三人实施该专利,并按照约定支付使用费。 {{gap}}'''第八百六十八条''' 技术秘密转让合同的让与人和技术秘密使用许可合同的许可人应当按照约定提供技术资料,进行技术指导,保证技术的实用性、可靠性,承担保密义务。 {{gap}}前款规定的保密义务,不限制许可人申请专利,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八百六十九条''' 技术秘密转让合同的受让人和技术秘密使用许可合同的被许可人应当按照约定使用技术,支付转让费、使用费,承担保密义务。 {{gap}}'''第八百七十条''' 技术转让合同的让与人和技术许可合同的许可人应当保证自己是所提供的技术的合法拥有者,并保证所提供的技术完整、无误、有效,能够达到约定的目标。 {{gap}}'''第八百七十一条''' 技术转让合同的受让人和技术许可合同的被许可人应当按照约定的范围和期限,对让与人、许可人提供的技术中尚未公开的秘密部分,承担保密义务。 {{gap}}'''第八百七十二条''' 许可人未按照约定许可技术的,应当返还部分或者全部使用费,并应当承担违约责任;实施专利或者使用技术秘密超越约定的范围的,违反约定擅自许可第三人实施该项专利或者使用该项技术秘密的,应当停止违约行为,承担违约责任;违反约定的保密义务的,应当承担违约责任。 {{gap}}让与人承担违约责任,参照适用前款规定。 {{gap}}'''第八百七十三条''' 被许可人未按照约定支付使用费的,应当补交使用费并按照约定支付违约金;不补交使用费或者支付违约金的,应当停止实施专利或者使用技术秘密,交还技术资料,承担违约责任;实施专利或者使用技术秘密超越约定的范围的,未经许可人同意擅自许可第三人实施该专利或者使用该技术秘密的,应当停止违约行为,承担违约责任;违反约定的保密义务的,应当承担违约责任。 {{gap}}受让人承担违约责任,参照适用前款规定。 {{gap}}'''第八百七十四条''' 受让人或者被许可人按照约定实施专利、使用技术秘密侵害他人合法权益的,由让与人或者许可人承担责任,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八百七十五条''' 当事人可以按照互利的原则,在合同中约定实施专利、使用技术秘密后续改进的技术成果的分享办法;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一方后续改进的技术成果,其他各方无权分享。 {{gap}}'''第八百七十六条''' 集成电路布图设计专有权、植物新品种权、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等其他知识产权的转让和许可,参照适用本节的有关规定。 {{gap}}'''第八百七十七条''' 法律、行政法规对技术进出口合同或者专利、专利申请合同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 ===== 第四节 技术咨询合同和技术服务合同 ===== {{gap}}'''第八百七十八条''' 技术咨询合同是当事人一方以技术知识为对方就特定技术项目提供可行性论证、技术预测、专题技术调查、分析评价报告等所订立的合同。 {{gap}}技术服务合同是当事人一方以技术知识为对方解决特定技术问题所订立的合同,不包括承揽合同和建设工程合同。 {{gap}}'''第八百七十九条''' 技术咨询合同的委托人应当按照约定阐明咨询的问题,提供技术背景材料及有关技术资料,接受受托人的工作成果,支付报酬。 {{gap}}'''第八百八十条''' 技术咨询合同的受托人应当按照约定的期限完成咨询报告或者解答问题,提出的咨询报告应当达到约定的要求。 {{gap}}'''第八百八十一条''' 技术咨询合同的委托人未按照约定提供必要的资料,影响工作进度和质量,不接受或者逾期接受工作成果的,支付的报酬不得追回,未支付的报酬应当支付。 {{gap}}技术咨询合同的受托人未按期提出咨询报告或者提出的咨询报告不符合约定的,应当承担减收或者免收报酬等违约责任。 {{gap}}技术咨询合同的委托人按照受托人符合约定要求的咨询报告和意见作出决策所造成的损失,由委托人承担,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八百八十二条''' 技术服务合同的委托人应当按照约定提供工作条件,完成配合事项,接受工作成果并支付报酬。 {{gap}}'''第八百八十三条''' 技术服务合同的受托人应当按照约定完成服务项目,解决技术问题,保证工作质量,并传授解决技术问题的知识。 {{gap}}'''第八百八十四条''' 技术服务合同的委托人不履行合同义务或者履行合同义务不符合约定,影响工作进度和质量,不接受或者逾期接受工作成果的,支付的报酬不得追回,未支付的报酬应当支付。 {{gap}}技术服务合同的受托人未按照约定完成服务工作的,应当承担免收报酬等违约责任。 {{gap}}'''第八百八十五条''' 技术咨询合同、技术服务合同履行过程中,受托人利用委托人提供的技术资料和工作条件完成的新的技术成果,属于受托人。委托人利用受托人的工作成果完成的新的技术成果,属于委托人。当事人另有约定的,按照其约定。 {{gap}}'''第八百八十六条''' 技术咨询合同和技术服务合同对受托人正常开展工作所需费用的负担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由受托人负担。 {{gap}}'''第八百八十七条''' 法律、行政法规对技术中介合同、技术培训合同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 ==== 第二十一章 保管合同 ==== {{gap}}'''第八百八十八条''' 保管合同是保管人保管寄存人交付的保管物,并返还该物的合同。 {{gap}}寄存人到保管人处从事购物、就餐、住宿等活动,将物品存放在指定场所的,视为保管,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或者另有交易习惯的除外。 {{gap}}'''第八百八十九条''' 寄存人应当按照约定向保管人支付保管费。 {{gap}}当事人对保管费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视为无偿保管。 {{gap}}'''第八百九十条''' 保管合同自保管物交付时成立,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八百九十一条''' 寄存人向保管人交付保管物的,保管人应当出具保管凭证,但是另有交易习惯的除外。 {{gap}}'''第八百九十二条''' 保管人应当妥善保管保管物。 {{gap}}当事人可以约定保管场所或者方法。除紧急情况或者为维护寄存人利益外,不得擅自改变保管场所或者方法。 {{gap}}'''第八百九十三条''' 寄存人交付的保管物有瑕疵或者根据保管物的性质需要采取特殊保管措施的,寄存人应当将有关情况告知保管人。寄存人未告知,致使保管物受损失的,保管人不承担赔偿责任;保管人因此受损失的,除保管人知道或者应当知道且未采取补救措施外,寄存人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八百九十四条''' 保管人不得将保管物转交第三人保管,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保管人违反前款规定,将保管物转交第三人保管,造成保管物损失的,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八百九十五条''' 保管人不得使用或者许可第三人使用保管物,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八百九十六条''' 第三人对保管物主张权利的,除依法对保管物采取保全或者执行措施外,保管人应当履行向寄存人返还保管物的义务。 {{gap}}第三人对保管人提起诉讼或者对保管物申请扣押的,保管人应当及时通知寄存人。 {{gap}}'''第八百九十七条''' 保管期内,因保管人保管不善造成保管物毁损、灭失的,保管人应当承担赔偿责任。但是,无偿保管人证明自己没有故意或者重大过失的,不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八百九十八条''' 寄存人寄存货币、有价证券或者其他贵重物品的,应当向保管人声明,由保管人验收或者封存;寄存人未声明的,该物品毁损、灭失后,保管人可以按照一般物品予以赔偿。 {{gap}}'''第八百九十九条''' 寄存人可以随时领取保管物。 {{gap}}当事人对保管期限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保管人可以随时请求寄存人领取保管物;约定保管期限的,保管人无特别事由,不得请求寄存人提前领取保管物。 {{gap}}'''第九百条''' 保管期限届满或者寄存人提前领取保管物的,保管人应当将原物及其孳息归还寄存人。 {{gap}}'''第九百零一条''' 保管人保管货币的,可以返还相同种类、数量的货币;保管其他可替代物的,可以按照约定返还相同种类、品质、数量的物品。 {{gap}}'''第九百零二条''' 有偿的保管合同,寄存人应当按照约定的期限向保管人支付保管费。 {{gap}}当事人对支付期限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应当在领取保管物的同时支付。 {{gap}}'''第九百零三条''' 寄存人未按照约定支付保管费或者其他费用的,保管人对保管物享有留置权,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 第二十二章 仓储合同 ==== {{gap}}'''第九百零四条''' 仓储合同是保管人储存存货人交付的仓储物,存货人支付仓储费的合同。 {{gap}}'''第九百零五条''' 仓储合同自保管人和存货人意思表示一致时成立。 {{gap}}'''第九百零六条''' 储存易燃、易爆、有毒、有腐蚀性、有放射性等危险物品或者易变质物品的,存货人应当说明该物品的性质,提供有关资料。 {{gap}}存货人违反前款规定的,保管人可以拒收仓储物,也可以采取相应措施以避免损失的发生,因此产生的费用由存货人负担。 {{gap}}保管人储存易燃、易爆、有毒、有腐蚀性、有放射性等危险物品的,应当具备相应的保管条件。 {{gap}}'''第九百零七条''' 保管人应当按照约定对入库仓储物进行验收。保管人验收时发现入库仓储物与约定不符合的,应当及时通知存货人。保管人验收后,发生仓储物的品种、数量、质量不符合约定的,保管人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九百零八条''' 存货人交付仓储物的,保管人应当出具仓单、入库单等凭证。 {{gap}}'''第九百零九条''' 保管人应当在仓单上签名或者盖章。仓单包括下列事项: {{gap}}(一)存货人的姓名或者名称和住所; {{gap}}(二)仓储物的品种、数量、质量、包装及其件数和标记; {{gap}}(三)仓储物的损耗标准; {{gap}}(四)储存场所; {{gap}}(五)储存期限; {{gap}}(六)仓储费; {{gap}}(七)仓储物已经办理保险的,其保险金额、期间以及保险人的名称; {{gap}}(八)填发人、填发地和填发日期。 {{gap}}'''第九百一十条''' 仓单是提取仓储物的凭证。存货人或者仓单持有人在仓单上背书并经保管人签名或者盖章的,可以转让提取仓储物的权利。 {{gap}}'''第九百一十一条''' 保管人根据存货人或者仓单持有人的要求,应当同意其检查仓储物或者提取样品。 {{gap}}'''第九百一十二条''' 保管人发现入库仓储物有变质或者其他损坏的,应当及时通知存货人或者仓单持有人。 {{gap}}'''第九百一十三条''' 保管人发现入库仓储物有变质或者其他损坏,危及其他仓储物的安全和正常保管的,应当催告存货人或者仓单持有人作出必要的处置。因情况紧急,保管人可以作出必要的处置;但是,事后应当将该情况及时通知存货人或者仓单持有人。 {{gap}}'''第九百一十四条''' 当事人对储存期限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存货人或者仓单持有人可以随时提取仓储物,保管人也可以随时请求存货人或者仓单持有人提取仓储物,但是应当给予必要的准备时间。 {{gap}}'''第九百一十五条''' 储存期限届满,存货人或者仓单持有人应当凭仓单、入库单等提取仓储物。存货人或者仓单持有人逾期提取的,应当加收仓储费;提前提取的,不减收仓储费。 {{gap}}'''第九百一十六条''' 储存期限届满,存货人或者仓单持有人不提取仓储物的,保管人可以催告其在合理期限内提取;逾期不提取的,保管人可以提存仓储物。 {{gap}}'''第九百一十七条''' 储存期内,因保管不善造成仓储物毁损、灭失的,保管人应当承担赔偿责任。因仓储物本身的自然性质、包装不符合约定或者超过有效储存期造成仓储物变质、损坏的,保管人不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九百一十八条''' 本章没有规定的,适用保管合同的有关规定。 ==== 第二十三章 委托合同 ==== {{gap}}'''第九百一十九条''' 委托合同是委托人和受托人约定,由受托人处理委托人事务的合同。 {{gap}}'''第九百二十条''' 委托人可以特别委托受托人处理一项或者数项事务,也可以概括委托受托人处理一切事务。 {{gap}}'''第九百二十一条''' 委托人应当预付处理委托事务的费用。受托人为处理委托事务垫付的必要费用,委托人应当偿还该费用并支付利息。 {{gap}}'''第九百二十二条''' 受托人应当按照委托人的指示处理委托事务。需要变更委托人指示的,应当经委托人同意;因情况紧急,难以和委托人取得联系的,受托人应当妥善处理委托事务,但是事后应当将该情况及时报告委托人。 {{gap}}'''第九百二十三条''' 受托人应当亲自处理委托事务。经委托人同意,受托人可以转委托。转委托经同意或者追认的,委托人可以就委托事务直接指示转委托的第三人,受托人仅就第三人的选任及其对第三人的指示承担责任。转委托未经同意或者追认的,受托人应当对转委托的第三人的行为承担责任;但是,在紧急情况下受托人为了维护委托人的利益需要转委托第三人的除外。 {{gap}}'''第九百二十四条''' 受托人应当按照委托人的要求,报告委托事务的处理情况。委托合同终止时,受托人应当报告委托事务的结果。 {{gap}}'''第九百二十五条''' 受托人以自己的名义,在委托人的授权范围内与第三人订立的合同,第三人在订立合同时知道受托人与委托人之间的代理关系的,该合同直接约束委托人和第三人;但是,有确切证据证明该合同只约束受托人和第三人的除外。 {{gap}}'''第九百二十六条''' 受托人以自己的名义与第三人订立合同时,第三人不知道受托人与委托人之间的代理关系的,受托人因第三人的原因对委托人不履行义务,受托人应当向委托人披露第三人,委托人因此可以行使受托人对第三人的权利。但是,第三人与受托人订立合同时如果知道该委托人就不会订立合同的除外。 {{gap}}受托人因委托人的原因对第三人不履行义务,受托人应当向第三人披露委托人,第三人因此可以选择受托人或者委托人作为相对人主张其权利,但是第三人不得变更选定的相对人。 {{gap}}委托人行使受托人对第三人的权利的,第三人可以向委托人主张其对受托人的抗辩。第三人选定委托人作为其相对人的,委托人可以向第三人主张其对受托人的抗辩以及受托人对第三人的抗辩。 {{gap}}'''第九百二十七条''' 受托人处理委托事务取得的财产,应当转交给委托人。 {{gap}}'''第九百二十八条''' 受托人完成委托事务的,委托人应当按照约定向其支付报酬。 {{gap}}因不可归责于受托人的事由,委托合同解除或者委托事务不能完成的,委托人应当向受托人支付相应的报酬。当事人另有约定的,按照其约定。 {{gap}}'''第九百二十九条''' 有偿的委托合同,因受托人的过错造成委托人损失的,委托人可以请求赔偿损失。无偿的委托合同,因受托人的故意或者重大过失造成委托人损失的,委托人可以请求赔偿损失。 {{gap}}受托人超越权限造成委托人损失的,应当赔偿损失。 {{gap}}'''第九百三十条''' 受托人处理委托事务时,因不可归责于自己的事由受到损失的,可以向委托人请求赔偿损失。 {{gap}}'''第九百三十一条''' 委托人经受托人同意,可以在受托人之外委托第三人处理委托事务。因此造成受托人损失的,受托人可以向委托人请求赔偿损失。 {{gap}}'''第九百三十二条''' 两个以上的受托人共同处理委托事务的,对委托人承担连带责任。 {{gap}}'''第九百三十三条''' 委托人或者受托人可以随时解除委托合同。因解除合同造成对方损失的,除不可归责于该当事人的事由外,无偿委托合同的解除方应当赔偿因解除时间不当造成的直接损失,有偿委托合同的解除方应当赔偿对方的直接损失和合同履行后可以获得的利益。 {{gap}}'''第九百三十四条''' 委托人死亡、终止或者受托人死亡、丧失民事行为能力、终止的,委托合同终止;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或者根据委托事务的性质不宜终止的除外。 {{gap}}'''第九百三十五条''' 因委托人死亡或者被宣告破产、解散,致使委托合同终止将损害委托人利益的,在委托人的继承人、遗产管理人或者清算人承受委托事务之前,受托人应当继续处理委托事务。 {{gap}}'''第九百三十六条''' 因受托人死亡、丧失民事行为能力或者被宣告破产、解散,致使委托合同终止的,受托人的继承人、遗产管理人、法定代理人或者清算人应当及时通知委托人。因委托合同终止将损害委托人利益的,在委托人作出善后处理之前,受托人的继承人、遗产管理人、法定代理人或者清算人应当采取必要措施。 ==== 第二十四章 物业服务合同 ==== {{gap}}'''第九百三十七条''' 物业服务合同是物业服务人在物业服务区域内,为业主提供建筑物及其附属设施的维修养护、环境卫生和相关秩序的管理维护等物业服务,业主支付物业费的合同。 {{gap}}物业服务人包括物业服务企业和其他管理人。 {{gap}}'''第九百三十八条''' 物业服务合同的内容一般包括服务事项、服务质量、服务费用的标准和收取办法、维修资金的使用、服务用房的管理和使用、服务期限、服务交接等条款。 {{gap}}物业服务人公开作出的有利于业主的服务承诺,为物业服务合同的组成部分。 {{gap}}物业服务合同应当采用书面形式。 {{gap}}'''第九百三十九条''' 建设单位依法与物业服务人订立的前期物业服务合同,以及业主委员会与业主大会依法选聘的物业服务人订立的物业服务合同,对业主具有法律约束力。 {{gap}}'''第九百四十条''' 建设单位依法与物业服务人订立的前期物业服务合同约定的服务期限届满前,业主委员会或者业主与新物业服务人订立的物业服务合同生效的,前期物业服务合同终止。 {{gap}}'''第九百四十一条''' 物业服务人将物业服务区域内的部分专项服务事项委托给专业性服务组织或者其他第三人的,应当就该部分专项服务事项向业主负责。 {{gap}}物业服务人不得将其应当提供的全部物业服务转委托给第三人,或者将全部物业服务支解后分别转委托给第三人。 {{gap}}'''第九百四十二条''' 物业服务人应当按照约定和物业的使用性质,妥善维修、养护、清洁、绿化和经营管理物业服务区域内的业主共有部分,维护物业服务区域内的基本秩序,采取合理措施保护业主的人身、财产安全。 {{gap}}对物业服务区域内违反有关治安、环保、消防等法律法规的行为,物业服务人应当及时采取合理措施制止、向有关行政主管部门报告并协助处理。 {{gap}}'''第九百四十三条''' 物业服务人应当定期将服务的事项、负责人员、质量要求、收费项目、收费标准、履行情况,以及维修资金使用情况、业主共有部分的经营与收益情况等以合理方式向业主公开并向业主大会、业主委员会报告。 {{gap}}'''第九百四十四条''' 业主应当按照约定向物业服务人支付物业费。物业服务人已经按照约定和有关规定提供服务的,业主不得以未接受或者无需接受相关物业服务为由拒绝支付物业费。 {{gap}}业主违反约定逾期不支付物业费的,物业服务人可以催告其在合理期限内支付;合理期限届满仍不支付的,物业服务人可以提起诉讼或者申请仲裁。 {{gap}}物业服务人不得采取停止供电、供水、供热、供燃气等方式催交物业费。 {{gap}}'''第九百四十五条''' 业主装饰装修房屋的,应当事先告知物业服务人,遵守物业服务人提示的合理注意事项,并配合其进行必要的现场检查。 {{gap}}业主转让、出租物业专有部分、设立居住权或者依法改变共有部分用途的,应当及时将相关情况告知物业服务人。 {{gap}}'''第九百四十六条''' 业主依照法定程序共同决定解聘物业服务人的,可以解除物业服务合同。决定解聘的,应当提前六十日书面通知物业服务人,但是合同对通知期限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依据前款规定解除合同造成物业服务人损失的,除不可归责于业主的事由外,业主应当赔偿损失。 {{gap}}'''第九百四十七条''' 物业服务期限届满前,业主依法共同决定续聘的,应当与原物业服务人在合同期限届满前续订物业服务合同。 {{gap}}物业服务期限届满前,物业服务人不同意续聘的,应当在合同期限届满前九十日书面通知业主或者业主委员会,但是合同对通知期限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九百四十八条''' 物业服务期限届满后,业主没有依法作出续聘或者另聘物业服务人的决定,物业服务人继续提供物业服务的,原物业服务合同继续有效,但是服务期限为不定期。 {{gap}}当事人可以随时解除不定期物业服务合同,但是应当提前六十日书面通知对方。 {{gap}}'''第九百四十九条''' 物业服务合同终止的,原物业服务人应当在约定期限或者合理期限内退出物业服务区域,将物业服务用房、相关设施、物业服务所必需的相关资料等交还给业主委员会、决定自行管理的业主或者其指定的人,配合新物业服务人做好交接工作,并如实告知物业的使用和管理状况。 {{gap}}原物业服务人违反前款规定的,不得请求业主支付物业服务合同终止后的物业费;造成业主损失的,应当赔偿损失。 {{gap}}'''第九百五十条''' 物业服务合同终止后,在业主或者业主大会选聘的新物业服务人或者决定自行管理的业主接管之前,原物业服务人应当继续处理物业服务事项,并可以请求业主支付该期间的物业费。 ==== 第二十五章 行纪合同 ==== {{gap}}'''第九百五十一条''' 行纪合同是行纪人以自己的名义为委托人从事贸易活动,委托人支付报酬的合同。 {{gap}}'''第九百五十二条''' 行纪人处理委托事务支出的费用,由行纪人负担,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九百五十三条''' 行纪人占有委托物的,应当妥善保管委托物。 {{gap}}'''第九百五十四条''' 委托物交付给行纪人时有瑕疵或者容易腐烂、变质的,经委托人同意,行纪人可以处分该物;不能与委托人及时取得联系的,行纪人可以合理处分。 {{gap}}'''第九百五十五条''' 行纪人低于委托人指定的价格卖出或者高于委托人指定的价格买入的,应当经委托人同意;未经委托人同意,行纪人补偿其差额的,该买卖对委托人发生效力。 {{gap}}行纪人高于委托人指定的价格卖出或者低于委托人指定的价格买入的,可以按照约定增加报酬;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该利益属于委托人。 {{gap}}委托人对价格有特别指示的,行纪人不得违背该指示卖出或者买入。 {{gap}}'''第九百五十六条''' 行纪人卖出或者买入具有市场定价的商品,除委托人有相反的意思表示外,行纪人自己可以作为买受人或者出卖人。 {{gap}}行纪人有前款规定情形的,仍然可以请求委托人支付报酬。 {{gap}}'''第九百五十七条''' 行纪人按照约定买入委托物,委托人应当及时受领。经行纪人催告,委托人无正当理由拒绝受领的,行纪人依法可以提存委托物。 {{gap}}委托物不能卖出或者委托人撤回出卖,经行纪人催告,委托人不取回或者不处分该物的,行纪人依法可以提存委托物。 {{gap}}'''第九百五十八条''' 行纪人与第三人订立合同的,行纪人对该合同直接享有权利、承担义务。 {{gap}}'''第三人不履行义务致使委托人受到损害的,行纪人应当承担赔偿责任,但是行纪人与委托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九百五十九条''' 行纪人完成或者部分完成委托事务的,委托人应当向其支付相应的报酬。委托人逾期不支付报酬的,行纪人对委托物享有留置权,但是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九百六十条''' 本章没有规定的,参照适用委托合同的有关规定。 ==== 第二十六章 中介合同 ==== {{gap}}'''第九百六十一条''' 中介合同是中介人向委托人报告订立合同的机会或者提供订立合同的媒介服务,委托人支付报酬的合同。 {{gap}}'''第九百六十二条''' 中介人应当就有关订立合同的事项向委托人如实报告。 {{gap}}中介人故意隐瞒与订立合同有关的重要事实或者提供虚假情况,损害委托人利益的,不得请求支付报酬并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gap}}'''第九百六十三条''' 中介人促成合同成立的,委托人应当按照约定支付报酬。对中介人的报酬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根据中介人的劳务合理确定。因中介人提供订立合同的媒介服务而促成合同成立的,由该合同的当事人平均负担中介人的报酬。 {{gap}}中介人促成合同成立的,中介活动的费用,由中介人负担。 {{gap}}'''第九百六十四条''' 中介人未促成合同成立的,不得请求支付报酬;但是,可以按照约定请求委托人支付从事中介活动支出的必要费用。 {{gap}}'''第九百六十五条''' 委托人在接受中介人的服务后,利用中介人提供的交易机会或者媒介服务,绕开中介人直接订立合同的,应当向中介人支付报酬。 {{gap}}'''第九百六十六条''' 本章没有规定的,参照适用委托合同的有关规定。 ==== 第二十七章 合伙合同 ==== {{gap}}'''第九百六十七条''' 合伙合同是两个以上合伙人为了共同的事业目的,订立的共享利益、共担风险的协议。 {{gap}}'''第九百六十八条''' 合伙人应当按照约定的出资方式、数额和缴付期限,履行出资义务。 {{gap}}'''第九百六十九条''' 合伙人的出资、因合伙事务依法取得的收益和其他财产,属于合伙财产。 {{gap}}合伙合同终止前,合伙人不得请求分割合伙财产。 {{gap}}'''第九百七十条''' 合伙人就合伙事务作出决定的,除合伙合同另有约定外,应当经全体合伙人一致同意。 {{gap}}合伙事务由全体合伙人共同执行。按照合伙合同的约定或者全体合伙人的决定,可以委托一个或者数个合伙人执行合伙事务;其他合伙人不再执行合伙事务,但是有权监督执行情况。 {{gap}}合伙人分别执行合伙事务的,执行事务合伙人可以对其他合伙人执行的事务提出异议;提出异议后,其他合伙人应当暂停该项事务的执行。 {{gap}}'''第九百七十一条''' 合伙人不得因执行合伙事务而请求支付报酬,但是合伙合同另有约定的除外。 {{gap}}'''第九百七十二条''' 合伙的利润分配和亏损分担,按照合伙合同的约定办理;合伙合同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由合伙人协商决定;协商不成的,由合伙人按照实缴出资比例分配、分担;无法确定出资比例的,由合伙人平均分配、分担。 {{gap}}'''第九百七十三条''' 合伙人对合伙债务承担连带责任。清偿合伙债务超过自己应当承担份额的合伙人,有权向其他合伙人追偿。 {{gap}}'''第九百七十四条''' 除合伙合同另有约定外,合伙人向合伙人以外的人转让其全部或者部分财产份额的,须经其他合伙人一致同意。 {{gap}}'''第九百七十五条''' 合伙人的债权人不得代位行使合伙人依照本章规定和合伙合同享有的权利,但是合伙人享有的利益分配请求权除外。 {{gap}}'''第九百七十六条''' 合伙人对合伙期限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依据本法第五百一十条的规定仍不能确定的,视为不定期合伙。 {{gap}}合伙期限届满,合伙人继续执行合伙事务,其他合伙人没有提出异议的,原合伙合同继续有效,但是合伙期限为不定期。 {{gap}}合伙人可以随时解除不定期合伙合同,但是应当在合理期限之前通知其他合伙人。 {{gap}}'''第九百七十七条''' 合伙人死亡、丧失民事行为能力或者终止的,合伙合同终止;但是,合伙合同另有约定或者根据合伙事务的性质不宜终止的除外。 {{gap}}'''第九百七十八条''' 合伙合同终止后,合伙财产在支付因终止而产生的费用以及清偿合伙债务后有剩余的,依据本法第九百七十二条的规定进行分配。 === 第三分编 准合同 === ==== 第二十八章 无因管理 ==== {{gap}}'''第九百七十九条''' 管理人没有法定的或者约定的义务,为避免他人利益受损失而管理他人事务的,可以请求受益人偿还因管理事务而支出的必要费用;管理人因管理事务受到损失的,可以请求受益人给予适当补偿。 {{gap}}管理事务不符合受益人真实意思的,管理人不享有前款规定的权利;但是,受益人的真实意思违反法律或者违背公序良俗的除外。 {{gap}}'''第九百八十条''' 管理人管理事务不属于前条规定的情形,但是受益人享有管理利益的,受益人应当在其获得的利益范围内向管理人承担前条第一款规定的义务。 {{gap}}'''第九百八十一条''' 管理人管理他人事务,应当采取有利于受益人的方法。中断管理对受益人不利的,无正当理由不得中断。 {{gap}}'''第九百八十二条''' 管理人管理他人事务,能够通知受益人的,应当及时通知受益人。管理的事务不需要紧急处理的,应当等待受益人的指示。 {{gap}}'''第九百八十三条''' 管理结束后,管理人应当向受益人报告管理事务的情况。管理人管理事务取得的财产,应当及时转交给受益人。 {{gap}}'''第九百八十四条''' 管理人管理事务经受益人事后追认的,从管理事务开始时起,适用委托合同的有关规定,但是管理人另有意思表示的除外。 ==== 第二十九章 不当得利 ==== {{gap}}'''第九百八十五条''' 得利人没有法律根据取得不当利益的,受损失的人可以请求得利人返还取得的利益,但是有下列情形之一的除外: {{gap}}(一)为履行道德义务进行的给付; {{gap}}(二)债务到期之前的清偿; {{gap}}(三)明知无给付义务而进行的债务清偿。 {{gap}}'''第九百八十六条''' 得利人不知道且不应当知道取得的利益没有法律根据,取得的利益已经不存在的,不承担返还该利益的义务。 {{gap}}'''第九百八十七条''' 得利人知道或者应当知道取得的利益没有法律根据的,受损失的人可以请求得利人返还其取得的利益并依法赔偿损失。 {{gap}}'''第九百八十八条''' 得利人已经将取得的利益无偿转让给第三人的,受损失的人可以请求第三人在相应范围内承担返还义务。 </onlyinclude>{{footer | previous =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二编 物权|物权编]] | next =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四编 人格权|人格权编]] }}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 {{中华人民共和国基本法律|年份=2020年}} nougtw9wej4jkc1041fyuw57e7axkkv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22年 0 1089526 2173294 2170968 2022-08-20T15:29:08Z Zzhtju 60887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 | section = 2022年 | noauthor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 | previous = [[../2021年|2021年]] | next = [[../2023年|2023年]] | notes = }} {{div col|colwidth=10em}} * [[/第1号|第1号]] * [[/第2号|第2号]] * [[/第3号|第3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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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务院任免人员|2021年11月29日|免去张军扩的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职务。}}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1年12月4日|任命盛秋平为商务部部长助理。 {{gap}}任命颜清辉为国家医疗保障局副局长。}}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1年12月5日|免去陈健的审计署副审计长职务。}}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1年12月11日|任命俞家栋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副部长。 {{gap}}任命郝军辉为国家税务总局副局长;免去任荣发的国家税务总局副局长职务。 {{gap}}任命胡文辉为国家知识产权局副局长;免去周晖国的国家知识产权局副局长职务。 {{gap}}免去姚坚的中央人民政府驻澳门特别行政区联络办公室副主任职务。}}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1年12月13日|任命李萌为国家外国专家局局长。}} ==2022年第4号==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1年12月31日|任命曹淑敏(女)为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副主任。 {{gap}}任命王正谱为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组织委员会执行主席,免去许勤的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组织委员会执行主席职务;任命严鹏程为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组织委员会副主席,免去徐建培的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组织委员会副主席职务。}}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2年1月1日|任命黄如(女)为东南大学校长(副部长级)。}}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2年1月4日|免去方永祥的退役军人事务部副部长职务。}} ==2022年第7号==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2年1月2日|任命薛斌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司令员、中国新建集团公司总经理;免去彭家瑞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司令员、中国新建集团公司总经理职务。}}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2年1月22日|免去任鸿斌的商务部副部长职务。}}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2年1月27日|任命张云明为工业和信息化部副部长。 {{gap}}免去严文斌的新华通讯社副社长职务。 {{gap}}任命蒋天宝为国家乡村振兴局副局长。}}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2年1月28日|任命卢鹏起为国家知识产权局副局长;免去甘绍宁的国家知识产权局副局长职务。}} ==2022年第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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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务院任免人员|2022年6月12日|任命李震国、刘新建、张文胜、姜新军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副政委;免去孔星隆、邵峰、张文全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副政委职务;任命焦小平、哈增友、李永红、李旭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副司令员、中国新建集团公司副总经理;免去姚新民、张勇、李萍(女)、鲁旭平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副司令员、中国新建集团公司副总经理职务;免去哈里木拉提·阿不都热合曼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副司令员职务。}}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2年6月13日|免去张工的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局长职务。}}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2年6月17日|任命龚旗煌为北京大学校长(副部长级);免去郝平的北京大学校长职务。}}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2年6月18日|任命陈旭(女)为国务院侨务办公室主任;免去潘岳的国务院侨务办公室主任职务。}}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2年6月19日|任命王永红为国家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免去李宝荣的国务院副秘书长、国家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职务。 {{gap}}任命李术才为山东大学校长(副部长级);免去樊丽明(女)的山东大学校长职务。}} ==2022年第22号==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2年6月12日|免去张晓明的国务院港澳事务办公室分管日常工作的副主任职务。 {{gap}}任命余斌为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2年6月13日|任命孙广宇为应急管理部副部长。}}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2年6月19日|免去张务锋的国家粮食和物资储备局局长职务。}}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2年6月22日|任命甄占民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免去其国家行政学院副院长职务。 {{gap}}任命谢春涛为国家行政学院分管日常工作的副院长(正部长级);免去李书磊的国家行政学院分管日常工作的副院长职务。}} ==2022年第23号==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2年6月19日|免去傅兴国的国家公务员局局长职务。}} {{国务院任免人员|2022年6月28日|任命王受文为商务部国际贸易谈判代表(正部长级)。 {{gap}}任命罗文为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局长。 {{gap}}任命李晓红为中国工程院院长,钟志华、邓秀新、王辰、吴曼青、李仲平为中国工程院副院长。 {{gap}}任命宋志勇为中国民用航空局局长;免去冯正霖的交通运输部副部长、中国民用航空局局长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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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李徳充」</ref>報謝,不得見,粘罕亦不受書,-{云}-自遣蕭慶計議。閏月乙巳,慶等復來,遂引見至殿上,即奏曰:聖駕不須出城,只要僕射何㮚議事。」㮚色變,上亦不許,諭使人曰:「待遣馮澥、曹輔前去。」又請上皇、皇太子、越王、鄆王爲質,上曰:「朕爲人子,豈可以父為質。太子方數嵗,如何到得軍前?」撒离母曰:「此事尚有商量。如上皇、皇太子,不須出去,得親王二人亦可。」上曰:「待遣近上皇屬二人。」慶留四日,乃受書去。明日,朝廷遣澥、輔代宰相,宗室仲溫、士𧦞代親王出使至軍前,粘罕但置酒待之,酒三行,便送澥等歸,不交一談,自此攻城益急。乙卯,劉晏再入城,謂儔等曰:兵已登城,如扞禦得住,即極力爲之,如力有不加,即告皇帝早出相見,當悉心保全宗社,今須急遣宰相親王出城,庶免攻破。」次日入見,具陳斡离不之意,上賜晏金束帶,退至都堂,大臣猶不肯遣親王,儔等力爭之,不從,歸至驛,雪大作,晡後,聞驛門外大擾,閽者報賊已登城,諸軍班直皆敗回,少頃,都人競趨驛,擒晏等臠之。 丁巳,先是李若水出使,留軍中久之,及城陷,二帥令若水歸報,趣何㮚來議事,若水入城見上曰:「二帥止欲得兩河地,别無他事。」乃遣㮚及濟王栩為請命使。午後,㮚、栩同回,同金人使人來議和,御史中丞秦檜、右司員外郎司馬-{朴}-相繼納欵軍前。 戊午,上御宣德門赦守禦官吏軍民之罪,傳宣撫諭:「兩國已有和議,各令歸業。」何㮚、鄆王楷詣軍前請和,二帥謂㮚、楷曰:「自古有南即有北,不可相無也。」金人所期在割地而已,又欲邀上皇出郊,㮚回道金人意,上曰:「上皇驚憂已病,不可出。必欲堅要,朕當親徃。」自乙卯雪大作,盈三尺不止,天地冥晦,或雪未下,時於陰雪中有雪絲長數寸墮地,是晚雪霽,彗星見,有白氣出太微垣。 己未,何㮚再往軍前,詔曰:「大金堅欲上皇出郊,朕以宗廟生靈之故,義當親徃,咨爾衆庻,無致驚疑。」 辛酉,車駕詣青城,尚書右僕射何㮚、中書侍郎陳過庭、同知樞宻院事孫傅等從。上過南薰門,有一人自稱統軍,厲聲-{云}-:「奏知皇帝,得皇帝親出,其事甚好,但安聖心。」上望齋宮門即下馬,步入一小位中,金人邀請乘馬而入,上不聽,二帥相見,上與語,唯粘罕應答琅然,斡离不唯唯而已。都人自宣徳樓至南薫門,立泥雪中以俟駕回。 十二月壬戌朔,車駕留青城。是日康王開兵馬大元帥府於相州。粘罕遣蕭慶入城,居尚書省,朝廷動靜並先闗白。晚有榜-{云}-:「奉聖㫖:和議已定,止是徃來禮數未畢,竊慮軍民等疑慮,今暁諭更令知悉。」 癸亥,車駕自青城回,父老夾道山呼<ref>原作「三呼」,據《三朝北盟㑹編》卷71 及《宋史全文》卷15 改</ref>,拜於路側。 甲子,上御祥曦殿,百官始造朝,金使從駕入城者亦朝見,車駕詣延福宫朝太上皇帝。金人索金一千萬鋌、銀二千萬鋌、縑帛如銀之數,欲以犒軍,朝廷令羣臣獻金帛,諸王、内侍、帝姬亦如之。又置局買金銀,金價至五十千,銀至三千五百,命王時雍兼領開封府尹,與徐秉哲分東西廂括金帛,御史監視納數。又索京城騾馬,詔除見任職事官留馬一匹外,並限三日赴開封府納,隐留者全家行軍法,賞錢三千貫,於是自御馬而下得七千餘匹,悉歸之。 甲戍,金人乞割河中府、觧州,許之。 乙亥,康王至大名府,時寇騎充斥,攝大名尹張從請王移行府,以河冰方堅,自相至大名,雖渉河而地-{里}-不逺,宻邇王室,發勤王之兵為便。先是金人遣使者致書,且傳二帥意,-{云}-康王已據河北,恐諸郡不肯交地,請遣使迎之,乃命曹輔由京東徃,先是輔回,稱不知康王所在。 庚寅,康王如東平府。 二年春正月辛卯朔,車駕詣延福宫朝太上皇帝,命濟王栩、景王𣏌出賀二帥,粘罕亦遣珍珠大王<ref>《宋史全文》卷15 作「眞珠大王」</ref>同使臣八人入賀。 壬辰,金人迎康王甚急,學士院具詔,金人再三易之,遣中書舍人張澂行,以曹輔不見王而還故也。 癸巳,康王次東平府 庚子,車駕復幸青城。時敵索金銀益急,欲縱兵入城,上以問蕭慶,慶答-{云}-:「須陛下親見元帥乃可。」何㮚、李若水亦欲上親行,上將從之,㑹粘罕致書,以諸國畢集,加上其王徽號,請再幸營,金使有髙尚書者,奏-{云}-:「陛下不必親出,但遣親王大臣以行可也。」上欲無徃,恐金人縱兵殘民,乃以同知樞宻院孫傅兼太子少傅,吏部侍郎謝克家兼賔客,輔皇太子監國,傅仍為留守,户部尚書梅執禮副之,遂出城,㮚以下皆從。至晚,遣王孝竭歸,傳㫖:「議事未畢,來日入城。」詔令王若-{冲}-、邵成章衛皇太子赴宣德門,自是並稱制行事。遣閤門宣賛舍人符彬持詔至北道總管司,詔曰:「朕即位以來,交戰不已,京師再圍,畧無外援。比者敵已登城,按兵議和,凡所請求,靡有不從,終未肯歛兵而去。咨爾河北之民,各宜奮發忠孝,更相結集,自保土疆,使予中國不失於蕃夷,天下安平與汝等分土共享之,朕言及此,痛若碎首。」 辛丑,車駕在青城,留儀衛三百,命侍衛親軍馬副都指揮使郭仲荀統之,减七百餘人,遣入城,除親王、宰相執政、學士院、禮部、太常寺官外,餘並令先歸,於是鄆王楷而下九人,宰相何㮚、執政馮澥、曹輔、翰林學士承㫖呉幵、吏部尚書莫儔、中書舍人孫覿、尚書禮部侍郎譚世勣、太常少卿汪藻,皆分居青城齋宫。初上幸金營,約五日必還,至是民以為金銀未足,各竭其家所有獻之,有福田院貧民亦納金二兩、銀七兩,而敵來索不已,於是増侍從郎官二十四員再根括,又分遣搜掘戚-{里}-、宗室、内侍、僧道、伎術、倡優之家。 丙午,太學生徐揆詣南薫門,以書白守門者,乞逹二帥,請車駕還闕,二帥取揆赴軍中詰難,揆厲聲抗論,為所殺。是日通奉大夫劉韐死於金營。 己酉,開封府言根括得金十三萬八千兩、銀六百萬兩、衣叚一百萬疋。詔令權住納。 庚戌,大風雨。上遣中使還城,以隂雨,打毬之㑹未成,尚須少留。自上再幸青城,都人日日迎駕,自内前抵南薫門,不可勝數,至有然火於臂,或自燒其指,或望門而拜者,風寒雨雪不减。是日大雪終日,泥淖没膝,人不聊生,於是就相國寺、定力院、保勝院、興國寺置四塲糶米,人三升,錢六十二文,都人又各率錢啓祝聖回鑾,祈晴道塲,晝夜不絶。遣鴻臚卿康執權、秘書省校書郎劉才卲、國子博士熊彦詩等,押監書及道釋經板,并館閣圖籍納金營。 丁巳,太學諸生爲書,欲詣軍前,不得進,以申留守司,乞遞達。上自青城以手扎至,-{云}-:「此事豈口舌所能下。」 二月辛酉朔,車駕在青城。 乙丑,都人傳聞軍前{{Box|已}}擊毬,駕即日回,相率迎候者數萬人,至晚,-{云}-來日入城。時括金帛己申了絶,㑹軍前取過教坊人孟子著、周禮義、内侍藍𢘛、醫官周道隆等,稱各有窖藏金銀,乞差人搜取,二帥大怒,遣金牙郎君來責-{云}-:「少尹稱已盡數發絶,何由尚有藏匿?」遂遣人荷鋤入城掘取内侍鄧珪及教坊諸工所窖,於是開封府復根括,立賞,限陳首,京城大恐。 丙寅,谼兵塹南薫門路,自上出郊,日遣王孝竭入京撫諭,都人亦日候駕,雖風雪不憚,是日孝竭不至,人心大恐,頃之傳監國皇太子令㫖,以皇帝出郊多日未回,太上皇來日徃軍前乞駕早還,已而吳幵、莫儔自金營持文書至,令依金主詔,推薦異姓堪為人主者,從軍前備禮冊命,仍邀太上皇帝出城,孫傅等讀詔號絶,即以狀懇請,不報,次日復申前請,乞立趙氏,二帥以非其主本意,却之。 丁卯,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同詣青城,鄆王以下三十餘人,諸王妃、公主、都尉等皆從,至午,燕王、越王,民擁留之,開封尹輔斬為首者一人,乃止。初太上皇遲疑未行,敵人令-{范}-瓊邀請,已而徐秉哲以兵衛出南薫門。先是敵取内侍四十五人,各問所掌畢,遣其半還,但索曽管宫閣被任用者,留守司不悟其計,謂欲效禁中所為,及幵邀上皇,并取諸王,孫傅欲匿不遣,幵示以鄧述與管宫閤者所供名字,乃盡發焉。述亦内侍,為眞定府走馬承受,眞定陷,金人置之軍中用事-{云}-。 辛未,皇-{后}-、皇太子同詣青城,百官軍民奔随號泣,太學諸生擁拜車前,哭聲震天。自太上皇出郊,孫傅乞留皇-{后}-、皇太子以主國事,至是幵、儔來督脅不已,傅言於衆曰:「上蒙塵,託孤於傅,豈可自脫,分付與人。」請從皇太子徃,死生同之,遂以留守事付王時雍,随至南薫門,-{范}-瓊以死扞拒,不令出,傅留宿門下。初太子將出,人情洶洶,瓊慮變生,以危言讋衛士,然後益兵擁衛以出,於是召百官㑹議,相視久之,計無所出,衆曰:「今日當勉强應命,舉在軍前者一人。」時都城先閧傳金人已定立張邦昌為大楚皇帝,都金陵,抑令城中官員、父老、僧道簽狀推舉,若不從,便屠城,尚書左司員外郎宋齊愈適自外至,或問以敵意所主,齊愈冩張邦昌三字示之,既與所傳符合,議遂定。議狀-{云云}-。是日不書議狀者,惟孫傅、張叔夜。 壬申,取傅及叔夜徃軍中。 癸酉,吏部尚書王時雍、戶部尚書梅執禮行留守事,百官赴秘書省,士庻僧道赴朶樓,軍民赴大晟府集議推戴事,時孫傅、張叔夜已出,獨時雍主其事,恐百官不肯書,乃先自書以率之,百官亦随以書,吳幵、莫儔持往軍營,御史中丞秦檜不書,獨具單狀-{云}-。金人於宗正寺取玉牒簿,指名要南班宗室,自二{{Box|王}}宫以近属官序髙者先取。 甲戍,幵、儔齎金牒:「據文武官申,乞立張相治國事,己申本國,冊立為皇帝訖,令取冊寳及一行冊命禮數。」 乙亥,金人取秦檜并太學生三十人,博士正、録十員,何㮚已下随上在軍前人,並取家属。 戊寅,金人遣元随肅王,張邦昌、路允迪、三節官吏等歸。是日大元帥府檄諸路-{云}-:「賊歸未的,京信不通,或-{云}-繫橋,或云結栰,登城之寇,至今不下,講和之說,實欵我師,觀其形勢,敵自詭謀,宜加意往探。如窺伺舊城,未有退師之意,當審觀形勢,進至京師,張大軍聲,逼脅令去,切務持重,毋致悮國,亦無以兵挑戰,自啟敗盟之釁。」 庚辰,康王如濟州。 辛巳,尚書禮部侍郎李若水為敵所殺。 癸未,城内復以金七萬五千八百兩、銀一百十四萬五千兩、衣緞四萬八十四疋納軍前。康王次濟州。觀文殿大學士、中太一宫使唐恪薨。張邦昌攝位,朝士無貴賤多拱手臣之,獨恪先事而死,識者推其節。 乙酉,金人以金銀不足,遣人來取提舉官以下八人受約束,戶部尚書梅執禮、尚書禮部郎陳知質、尚書刑部侍郎程振、給事中安扶同見,敵責以金銀不足曰:「胡不賦之於民?」四人同辭對曰:「今天子䝉塵,臣民皆願前死,雖肝腦不計也,於金繒何有哉?顧誠亡。」以塞責,二帥大怒,問官長安在,欲加以罪而置其餘。振恐,執禮坐之,遽前曰:「皆長官也!」二帥不勝其忿,先取其副 —— 侍御史胡舜陟、殿中侍御史胡唐老、監察御史姚舜明、王俁<ref>原作「王候」,據《宋史》 卷357 及《東都事略》卷109 改</ref>,各杖之百,幾死,執禮等猶爲請命,既而遣還,至南薰門,有呼於後者曰:「尚書且止,有元帥-{台}-令!」四人皆下馬跪聽命,則以次{{Box|敲}}殺之,梟其首,乃下令曰:「根括官已正典刑,金銀或尚未足,當縱兵自索!」 戊子,夜,白氣貫斗 三月辛卯朔,車駕在青城。金人令御史臺報百官,詣南薰門外迎拜邦昌,用申時入城,邦昌與百官交拜於道,以鐡騎裹送及門而還,以付-{范}-瓊,即入憇幕次,與從官語,移時入居尚書令㕔。 丁酉,金人奉冊寳,立邦昌,百官等㑹於尚書省,邦昌泣,即上馬,至西府門,佯為昏憒欲-{仆}-,立馬,少蘇,復號慟,導至宣德門西闕下馬,入幕次復慟,金人持御衣、{{Box|紅}}繖來,設於次外,邦昌出次,步至御街褥位,望金國拜舞,跪受冊,畧曰:「咨爾張邦昌,宜即皇帝位,國號大楚,都金陵。」邦昌御紅繖,還次訖,金人揖,上馬出門,百官引導如儀,邦昌歩入自宣德門,由大慶殿,至文德殿前進輦,却弗,御歩升殿,於御牀西側别置一椅,坐受官員等賀訖,文武合班,邦昌乃起立,遣閤門使傳-{云}-:「本為生靈,非敢竊位。」傳令勿拜。王時雍等懇奏,復傳㫖-{云}-:「如不䝉聼從,即當歸避。」時雍率百官遽拜,邦昌急回身,面東拱手以立。大抵徃來議事者,幵、儔也;逼逐上皇以下者,時雍、秉哲也;脅懼都人者,范瓊也,遂皆擢用。 乙巳,邦昌徃青城謝金人,既至,迎接殿下,揖而升,致賔主之禮,酒三行,面議七事:其一乞不毁趙氏陵廟;其二乞免取金帛;其三乞存留樓櫓;其四乞俟江寜府修繕畢,三年内遷都;其五乞五日班師;其六乞以帝為號,稱大楚皇帝;其七乞借金銀犒賞,金人皆許之。又請歸馮澥、曹輔、路允迪、孫覿、張澂、譚世勣、汪藻、康執權、元當可、沈晦、黄夏卿、鄧蕭、郭仲荀、太學、六局官、秘書省官等,亦從之。先是金人須六經秀才各五人,至是亦聼回,其八人不回,皆平日士流不檢者,甘心歸之,惟何㮚、孫傅、張叔夜、秦檜、司馬-{朴}-等,或以言語,或以廢立事,不遣回,令舉家北遷。 癸丑,金人歸馮澥、曹輔、譚世勣、孫覿、汪藻、徐天民、蘇餘慶、郭仲荀、沈晦、黄夏卿等,二使隨同入,齎到金人書-{云}-:「自來所取金帛,皆係犒賞軍兵之所急用,雖不能足數,亦且期大半,今楚國肇造,本固則安,慮因征括之急,重困-{于}-斯民,亦議權止。」令出榜曉諭。 丁巳,邦昌率百官詣南薫門五嶽觀内,望軍前遥辭二帝,邦昌慟哭,百官軍民皆哭,有號不能起者。道君皇帝北狩,寜德皇-{后}-及諸親王、妃嬪以下皆行,斡离不軍護送,由滑州路進發。 戊午,金人漸下城,令戶部尚書邵博提舉修繕。是日交割外城,敵既不能下南京,乃自寜陵而上,盡偽置官属,安撫士民,至是率驅而北。 己未,金兵下城盡絶,我兵分四壁屯守,邦昌詣金營辭,服赭袍,張紅盖,所過起居並如常儀,從行者:王時雍、徐秉哲、吳幵、莫儔。 夏四月庚申朔,大風吹石折木,車駕北狩,皇-{后}-、皇太子偕行,粘罕軍䕶送,由鄭州路進發。 辛酉,金營始空,其行甚遽,以四方勤王兵大集故也。營中遺物甚多,令戶部拘收,象牙一色至二百擔,他不急之物稱是,秘閣圖書,狼籍泥土中,金帛尤多,踐之如糞壤。 ---- {{smallrefs|0.8em|columns=2}} szkg3c00w5gi3cew1grr91h2xwma5w1 于郊堂遺稿 0 1105495 2173337 2163643 2022-08-21T03:22:02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wwc}} {{Header|title=于郊堂遺稿|author=具致用|section=|times=|y=|m=|d=|previous=|next=|type=|from=|notes=}} {{Header|title=于郊堂遺稿|author=具致用|y=1922}} *[[/序|序]] *[[/卷一|卷一]] *[[/卷二|卷二]] *[[/卷三|卷三]] *[[/卷四|卷四]] *[[/卷五|卷五]] *[[/卷六|卷六]] *[[/跋|跋]] 8yzgdfn8xfu9ut01p6dbs3z0cnodj4w 2173338 2173337 2022-08-21T03:22:08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于郊堂遺稿|author=具致用|y=1922}} *[[/序|序]] *[[/卷一|卷一]] *[[/卷二|卷二]] *[[/卷三|卷三]] *[[/卷四|卷四]] *[[/卷五|卷五]] *[[/卷六|卷六]] *[[/跋|跋]] itsbjcmhsrjvjtgdllqp44gjlhep6gl 台湾问题与新时代中国统一事业 0 1108728 2173297 2173266 2022-08-20T15:32:21Z Zzhtju 60887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 author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台湾事务办公室 | loc = 北京市 | translator = | section = | previous = | next = | yea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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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p}}中国政府于1993年8月、2000年2月分别发表了《[[台湾问题与中国的统一]]》、《[[一个中国的原则与台湾问题]]》白皮书,全面系统阐述了解决台湾问题的基本方针和有关政策。为进一步重申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的事实和现状,展现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追求祖国统一的坚定意志和坚强决心,阐述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在新时代推进实现祖国统一的立场和政策,特发布本白皮书。 =={{gap}}'''一、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不容置疑也不容改变'''== {{gap}}台湾自古属于中国的历史经纬清晰、法理事实清楚。不断有新的考古发现和研究证明海峡两岸深厚的历史和文化联系。大量的史书和文献记载了中国人民早期开发台湾的情景。公元230年,[[w:三国|三国]]时期[[w:孫吳|吴]]人[[w:沈瑩_(武將)|沈莹]]所著《[[临海水土志]]》留下了关于台湾最早的记述。[[w:隋朝|隋朝]]政府曾三次派兵到时称“[[w:流求國|流求]]”的台湾。[[w:宋朝|宋]][[w:元朝|元]]以后,中国历代中央政府开始在[[w:澎湖群島|澎湖]]、[[w:臺灣|台湾]]设治,实施行政管辖。1624年,[[w:臺灣荷蘭統治時期|荷兰殖民者侵占台湾南部]]。1662年,民族英雄[[w:鄭成功|郑成功]]驱逐荷兰殖民者[[w:鄭成功攻臺之役|收复台湾]]。[[w:清朝|清朝]]政府逐步在台湾扩增行政机构,1684年设立[[w:臺灣府|台湾府]],隶属[[w:福建省_(清朝)|福建省]]管辖;1885年[[w:臺灣清治時期|改设台湾为行省]],是当时[[w:清朝行政区划|中国第20个行省]]。 {{gap}}1894年7月,日本发动侵略中国的[[w:甲午战争|甲午战争]],次年4月[[馬關條約|迫使战败的清朝政府割让台湾及澎湖列岛]]。[[w:中国抗日战争|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人明确提出收复台湾的主张。1937年5月15日,[[w:毛泽东|毛泽东]]同志会见美国记者尼姆·韦尔斯时表示:“中国的抗战是要求得最后的胜利,这个胜利的范围,不限于[[w:山海关|山海关]],不限于[[w:中国东北地区|东北]],还要包括台湾的解放。” {{gap}}1941年12月9日,[[w:國民政府|中国政府]]发布[[國民政府對日本宣戰布告|对日宣战布告]],宣告“所有一切条约、协定、合同,有涉及[[w:中日关系|中日间之关系]]者,一律废止”,并宣布将收回台湾、澎湖列岛。1943年12月1日,中美英三国政府发表《[[開羅宣言|开罗宣言]]》宣布,三国之宗旨在使日本所窃取于中国之领土,例如东北、台湾、澎湖列岛等,归还中国。1945年7月26日,中美英三国共同签署、后来苏联参加的《[[波茨坦公告]]》,重申“开罗宣言之条件必将实施”。同年9月,日本签署《[[降伏文書|日本投降条款]]》,承诺“忠诚履行波茨坦公告各项规定之义务”。10月25日,中国政府宣告“[[w:臺灣光復|恢复对台湾行使主权]]”,并在台北举行“中国战区台湾省受降仪式”。由此,通过一系列具有国际法律效力的文件,中国从法律和事实上收复了台湾。 {{gap}}1949年10月1日,[[w: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_(1949年-1954年)|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w: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成立典禮|宣告成立]],取代[[w:中華民國政府|中华民国政府]]成为代表全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这是在中国这一[[w:國際法主體|国际法主体]]没有发生变化情况下的政权更替,中国的主权和[[w:中国疆域史|固有领土疆域]]没有改变,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理所当然地完全享有和行使中国的主权,其中包括对台湾的主权。由于[[w:第二次国共内战|中国内战]]延续和外部势力干涉,海峡两岸陷入[[w:臺海現狀|长期政治对立的特殊状态]],但中国的主权和领土从未分割也决不允许分割,台湾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的地位从未改变也决不允许改变。 {{gap}}1971年10月,第26届[[w:联合国大会|联合国大会]]通过[[聯合國大會2758號決議|第2758号决议]],决定:“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利,承认她的政府的代表为[[w:中國與聯合國|中国在联合国组织的唯一合法代表]]并立即把蒋介石的代表从它在联合国组织及其所属一切机构中所非法占据的席位上驱逐出去。”这一决议不仅从政治上、法律上和程序上彻底解决了包括台湾在内全中国在联合国的代表权问题,而且明确了中国在联合国的席位只有一个,不存在“[[w:两个中国|两个中国]]”、“[[w:一中一台|一中一台]]”的问题。随后,联合国相关专门机构以正式决议等方式,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享有的合法席位,驱逐台湾当局的“代表”,如1972年5月第25届[[w:世界卫生大会|世界卫生大会]]通过[[世界卫生大会第25.1号决议|第25.1号决议]]。[[w:联合国秘书处|联合国秘书处]]法律事务办公室官方法律意见明确指出,“台湾作为[[w:台湾省_(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的一个省]]没有独立地位”,“台湾当局不享有任何形式的政府地位”。实践中,联合国对台湾使用的称谓是“[[w:中国台湾|台湾,中国的省]](Taiwan,Province of China)”<ref>{{i|详见《<u>联合国司法年鉴2010</u>》(United Nations Juridical Yearbook 2010)第516页。}}</ref>。 {{gap}}联大第2758号决议是体现[[w:一个中国|一个中国]]原则的政治文件,国际实践充分证实其法律效力,不容曲解。台湾没有任何根据、理由或权利参加联合国及其他只有主权国家才能参加的国际组织。近年来,以美国为首的个别国家一些势力与“台独”分裂势力沆瀣一气,妄称该决议没有处理“台湾的代表权问题”,炒作非法无效的“[[舊金山和平條約|旧金山和约]]”<ref>{{i|1951年9月4日至8日,美国纠集一些国家,在排斥中华人民共和国、[[w:苏联|苏联]]的情况下,在美国旧金山召开所谓“对日和会”,签署包含“日本放弃对台湾、澎湖列岛之所有权利和请求权”等内容的“旧金山和约”。该“和约”违反1942年中美英苏等26国签署的《[[联合国家宣言]]》规定,违反《[[联合国宪章]]》和国际法基本原则,对台湾主权归属等任何涉及中国作为非缔约国的领土和主权权利的处置也都是非法、无效的。中国政府从一开始就郑重声明,“旧金山和约”由于没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参加准备、拟制和签订,中国政府认为是非法无效的,绝不承认。苏联、[[w:波兰人民共和国|波兰]]、[[w:捷克斯洛伐克社会主义共和国|捷克斯洛伐克]]、[[w: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朝鲜]]、[[w:蒙古人民共和国|蒙古]]、[[w:越南民主共和国|越南]]等国家也拒绝承认“和约”效力。}}</ref>,无视《开罗宣言》、《波茨坦公告》在内的一系列国际法律文件,再度鼓吹“[[w:台灣地位未定論|台湾地位未定]]”,宣称支持台湾“有意义地参与联合国体系”,其实质是企图改变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的地位,制造“两个中国”、“一中一台”,实现其“以台制华”的政治目的。这些行径歪曲联大第2758号决议,违反[[w:国际法|国际法]],严重背弃有关国家对中国作出的政治承诺,侵犯中国的主权和尊严,践踏国际关系基本准则。对此,中国政府已经表明了反对和谴责的严正立场。 {{gap}}一个中国原则是国际社会的普遍共识,是遵守国际关系基本准则的应有之义。目前,全世界有包括美国在内的181个国家,在一个中国原则的基础上[[w:中华人民共和国建交列表|与中国建立了外交关系]]。1978年12月发表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和美利坚合众国关于建立外交关系的联合公报|中美建交公报]]》声明:“[[w:美國聯邦政府|美利坚合众国政府]]承认中国的立场,即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美利坚合众国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是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在此范围内,美国人民将同台湾人民保持[[w:臺灣與美國關係史|文化、商务和其他非官方关系]]”。 {{gap}}1982年12月,中华人民共和国[[w: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神圣领土的一部分。完成统一祖国的大业是包括台湾同胞在内的全中国人民的神圣职责。”2005年3月,[[w: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通过《[[反分裂国家法]]》,规定:“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大陆和台湾同属一个中国,中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不容分割。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是包括台湾同胞在内的全中国人民的共同义务。”“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国家绝不允许‘台独’分裂势力以任何名义、任何方式把台湾从中国分裂出去。”2015年7月,[[w: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五次会议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法]]》,规定:“中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不容侵犯和分割。维护国家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是包括[[w:港澳台同胞|港澳同胞和台湾同胞]]在内的全中国人民的共同义务。” {{gap}}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的历史事实和法理事实不容置疑,台湾从来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中国的一部分的地位不容改变。任何歪曲事实、否定和挑战一个中国原则的行径都将以失败告终。 =={{gap}}'''二、中国共产党坚定不移推进祖国完全统一'''== {{gap}}中国共产党始终致力于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在[[w: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成立]]初期,中国共产党就把争取台湾摆脱殖民统治回归祖国大家庭、实现包括台湾同胞在内的民族解放作为奋斗目标,付出了巨大努力。 {{gap}}中国共产党始终把解决台湾问题、实现祖国完全统一作为矢志不渝的历史任务,团结带领两岸同胞,推动台海形势从紧张对峙走向缓和改善、进而走上和平发展道路,两岸关系不断取得突破性进展。 {{gap}}新中国成立以后,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提出和平解决台湾问题的重要思想、基本原则和政策主张;进行了[[w:解放台湾|解放台湾]]的准备和斗争,粉碎了台湾当局“[[w:反攻大陸|反攻大陆]]”的图谋,挫败了各种制造“两个中国”、“一中一台”的图谋;促成联合国恢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席位和一切权利,争取了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接受一个中国原则,为实现[[w:和平统一|和平统一]]创造了重要条件。[[w: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共中央]]还通过适当渠道与台湾当局高层人士接触,为寻求和平解决台湾问题而积极努力。 {{gap}}[[w: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以[[w:邓小平|邓小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从国家和民族的根本利益出发,在实现中美建交的时代条件下,在争取和平解决台湾问题思想的基础上,确立了争取祖国和平统一的大政方针,创造性地提出了“[[w:一国两制|一个国家,两种制度]]”的科学构想,并首先运用于解决香港问题、澳门问题;主动缓和两岸军事对峙状态,推动打破两岸长期隔绝状态,开启两岸民间交流合作的大门,使两岸关系进入新的历史阶段。 {{gap}}[[w:中国共产党第十三届中央委员会第四次全体会议|中共十三届四中全会]]以后,以[[w:江泽民|江泽民]]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提出发展两岸关系、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进程的[[w:江八点|八项主张]]<ref>{{i|1995年1月30日,时任[[w: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中共中央总书记]]、[[w: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国家主席]]江泽民发表题为《为促进祖国统一大业的完成而继续奋斗》的讲话,提出发展[[w:海峽兩岸關係|两岸关系]]、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进程的八项主张,强调“坚持一个中国的原则,是实现和平统一的基础和前提”、“我们不承诺放弃使用武力,决不是针对台湾同胞,而是针对外国势力干涉中国统一和搞‘台湾独立’的图谋的”等。详见《[[江泽民文选]]》第一卷,[[w:人民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06年8月第1版,第418至423页。}}</ref>;推动两岸双方达成体现一个中国原则的“[[w:九二共識|九二共识]]”,开启两岸协商谈判,实现两岸授权团体负责人首次会谈,持续扩大两岸各领域交流合作;坚决开展反对[[w:李登輝|李登辉]]分裂祖国活动的斗争,沉重打击“台独”分裂势力;实现[[w:香港回歸|香港]]、[[w:澳門回歸|澳门顺利回归祖国]],实行“一国两制”,对解决台湾问题产生积极影响。 {{gap}}[[w: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共十六大]]以后,以[[w:胡锦涛|胡锦涛]]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提出两岸关系和平发展重要思想;针对岛内“台独”分裂活动猖獗制定实施《反分裂国家法》,举行[[w:2005年中國國民黨和平之旅|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国民党两党主要领导人60年来首次会谈]],坚决挫败[[w:陳水扁|陈水扁]]“[[w:法理台独|法理台独]]”图谋;开辟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新局面,推动两岸制度化协商谈判取得丰硕成果,实现两岸全面直接双向“[[w:三通|三通]]”,签署实施《[[海峡两岸经济合作框架协议]]》,两岸关系面貌发生深刻变化。 {{gap}}[[w: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共十八大]]以来,以[[w:习近平|习近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全面把握两岸关系时代变化,丰富和发展国家统一理论和对台方针政策,推动两岸关系朝着正确方向发展,形成新时代中国共产党解决台湾问题的总体方略,提供了新时代做好对台工作的根本遵循和行动纲领。2017年10月,[[w: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共十九大]]确立了坚持“一国两制”和推进祖国统一的基本方略,强调:“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组织、任何政党、在任何时候、以任何形式、把任何一块中国领土从中国分裂出去!”2019年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告台湾同胞书]]》发表40周年纪念会上发表重要讲话,郑重提出了新时代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进程的重大政策主张:携手推动民族复兴,实现和平统一目标;探索“两制”[[w:一國兩制臺灣方案|台湾方案]],丰富和平统一实践;坚持一个中国原则,维护和平统一前景;深化两岸融合发展,夯实和平统一基础;实现同胞心灵契合,增进和平统一认同。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采取一系列引领两岸关系发展、促进祖国和平统一的重大举措: {{gap}}——推动实现1949年以来[[w:两岸领导人会面|两岸领导人首次会晤]]、直接对话沟通,将两岸交流互动提升到新高度,为两岸关系发展翻开了新篇章、开辟了新空间,成为两岸关系发展道路上一座新的里程碑。双方两岸事务主管部门在共同政治基础上建立常态化联系沟通机制,两部门负责人实现互访、开通[[w:两岸热线|热线]]。 {{gap}}——坚持一个中国原则和“九二共识”,推进两岸政党党际交流,与台湾有关政党、团体和人士就两岸关系与民族未来开展对话协商,深入交换意见,达成多项共识并发表共同倡议,与台湾社会各界共同努力探索“两制”台湾方案。 {{gap}}——践行“[[w:两岸一家亲(理念)|两岸一家亲]]”理念,以两岸同胞福祉为依归,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融合发展,完善促进两岸交流合作、保障台湾同胞福祉的制度安排和政策措施,实行[[w:台灣居民來往大陸通行證|卡式台胞证]],实现[[w:福建向金门供水工程|福建向金门供水]],制发[[w:港澳台居民居住证|台湾居民居住证]],逐步为台湾同胞在大陆学习、创业、就业、生活提供同等待遇,持续率先同台湾同胞分享大陆发展机遇。 {{gap}}——团结广大台湾同胞,排除“台独”分裂势力干扰阻挠,推动两岸各领域交流合作和人员往来走深走实。克服[[w:2019冠状病毒病疫情|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坚持举办[[w:海峽論壇|海峡论坛]]等一系列两岸交流活动,保持了两岸同胞交流合作的发展态势。 {{gap}}——坚定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坚决反对“台独”分裂和外部势力干涉,有力维护台海和平稳定和中华民族根本利益。依法打击[[w:“台独”顽固分子|“台独”顽固分子]],有力震慑“台独”分裂势力。妥善处理台湾对外交往问题,巩固发展国际社会坚持一个中国原则的格局。 {{gap}}在中国共产党的引领推动下,70多年来特别是两岸隔绝状态打破以来,两岸关系获得长足发展。两岸交流合作日益广泛,互动往来日益密切,给两岸同胞特别是台湾同胞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充分说明两岸和则两利、合则双赢。1978年两岸贸易额仅有4600万美元,2021年增长至3283.4亿美元,增长了7000多倍;大陆连续21年成为台湾最大出口市场,每年为台湾带来大量顺差;大陆是台商岛外投资的第一大目的地,截至2021年底,台商投资大陆项目共计123781个、实际投资额713.4亿美元<ref>{{i|这里不含经第三地的转投资。}}</ref><sup>。</sup>1987年两岸人员往来不足5万人次,2019年约900万人次。近3年来受疫情影响,线上交流成为两岸同胞沟通互动的主要形式,参与及可及人数屡创新高。 {{gap}}中国共产党始终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主心骨,是民族复兴、国家统一的坚强领导核心。中国共产党为解决台湾问题、实现祖国完全统一不懈奋斗的历程充分表明:必须坚持一个中国原则,绝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势力把台湾从祖国分裂出去;必须坚持为包括台湾同胞在内的全体中国人民谋幸福,始终致力于实现两岸同胞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必须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守正创新,把握民族根本利益和国家核心利益,制定实施对台方针政策;必须坚持敢于斗争、善于斗争,同一切损害中国主权和领土完整、企图阻挡祖国统一的势力进行坚决斗争;必须坚持大团结大联合,广泛调动一切有利于反“独”促统的积极因素,共同推进祖国统一进程。 =={{gap}}'''三、祖国完全统一进程不可阻挡'''== {{gap}}当前,在国内国际两个大局都发生深刻复杂变化的时代背景下,推进祖国完全统一面临着新的形势。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有驾驭复杂局面、战胜风险挑战的综合实力和必胜信心,完全有能力推动祖国统一大业阔步前进。 ==={{gap}}(一)实现祖国完全统一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然要求=== {{gap}}在中华民族五千多年的发展进程中,追求统一、反对分裂始终是全民族的主流价值观,这一价值观早已深深融入整个中华民族的精神血脉。[[w:中国近代史|近代]]以后,由于西方列强入侵和封建统治腐败,中国逐步成为[[w: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国家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中华民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难。[[w:台灣日治時期|台湾被日本霸占半个世纪的历史]],是中华民族近代屈辱的缩影,给两岸同胞留下了剜心之痛。一水之隔、咫尺天涯,两岸迄今尚未完全统一是历史遗留给中华民族的创伤。两岸同胞应该共同努力,谋求国家统一,抚平历史创伤。 {{gap}}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近代以来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最伟大的梦想。实现祖国完全统一,才能使两岸同胞彻底摆脱内战的阴霾,共创共享台海永久和平;才能避免台湾再次被外国侵占的危险,打掉外部势力遏制中国的图谋,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才能清除“台独”分裂的隐患,稳固台湾作为中国的一部分的地位,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才能更好地凝聚两岸同胞力量建设共同家园,增进两岸同胞利益福祉,创造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更加幸福美好的未来。正如中国伟大的革命先行者[[w:孫中山|孙中山]]先生所言:“‘统一’是中国全体国民的希望。能够统一,全国人民便享福;不能统一,便要受害。” {{gap}}中华民族在探寻民族复兴强盛之道的过程中饱经苦难沧桑。“统则强、分必乱”,这是一条历史规律。实现祖国完全统一,是中华民族的历史和文化所决定的,也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和势所决定的。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也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实现祖国完全统一的目标。台湾问题因民族弱乱而产生,必将随着民族复兴而解决。全体中华儿女团结奋斗,就一定能在同心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中完成祖国统一大业。 ==={{gap}}(二)国家发展进步引领两岸关系发展方向=== {{gap}}决定两岸关系走向、实现祖国完全统一的关键因素是国家的发展进步。国家发展进步特别是40多年来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所取得的伟大成就,深刻影响着解决台湾问题、实现祖国完全统一的历史进程。无论何党何派在台湾掌权,都无法改变两岸关系向前发展的总体趋势和祖国统一的历史大势。 {{gap}}根据[[w: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统计<ref>{{i|根据2022年4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经济展望数据库”的统计。}}</ref>,1980年,[[w: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内生产总值|大陆生产总值]]约3030亿美元,[[w:臺灣經濟|台湾生产总值]]约423亿美元,大陆是台湾的7.2倍;2021年,大陆生产总值约174580亿美元,台湾生产总值约7895亿美元,大陆是台湾的22.1倍。国家发展进步特别是经济实力、科技实力、国防实力持续增强,不仅有效遏制了“台独”分裂活动和外部势力干涉,更为两岸交流合作提供了广阔空间、带来了巨大机遇。越来越多的台湾同胞特别是台湾青年来大陆学习、创业、就业、生活,促进了两岸社会各界交往交流交融,加深了两岸同胞利益和情感联系,增进了两岸同胞文化、民族和国家认同,有力牵引着两岸关系沿着统一的正确方向不断前行。 {{gap}}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已经踏上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大陆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治理效能提升,经济长期向好,物质基础雄厚,人力资源丰厚,市场空间广阔,发展韧性强大,社会大局稳定,继续发展具有多方面优势和条件,并持续转化为推进统一的动力。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将使大陆综合实力和国际影响力持续提升,大陆对台湾社会的影响力、吸引力不断扩大,我们解决台湾问题的基础更雄厚、能力更强大,必将有力推动祖国统一进程。 ==={{gap}}(三)“台独”分裂势力抗拒统一不会得逞=== {{gap}}台湾自古是中国的神圣领土。所谓“台湾独立”,是企图把台湾从中国分割出去,是分裂国家的严重罪行,损害两岸同胞共同利益和中华民族根本利益,是走不通的绝路。 {{gap}}民进党当局坚持“台独”分裂立场,勾连外部势力不断进行谋“独”挑衅。他们拒不接受一个中国原则,歪曲否定“九二共识”,妄称“中华民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互不隶属”,公然抛出“新[[w:特殊的國與國關係|两国论]]”;在岛内推行“[[w:去中國化|去中国化]]”、“渐进台独”,纵容“急独”势力鼓噪推动“[[w:台湾制宪|修宪]]修法”,欺骗台湾民众,煽动仇视大陆,阻挠破坏两岸交流合作和融合发展,加紧“以武谋独”、“以武拒统”;勾结外部势力,在国际上竭力制造“两个中国”、“一中一台”。民进党当局的谋“独”行径导致两岸关系紧张,危害台海和平稳定,破坏和平统一前景、挤压和平统一空间,是争取和平统一进程中必须清除的障碍。 {{gap}}台湾是包括2300万台湾同胞在内的全体中国人民的台湾,中国人民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维护中华民族根本利益的决心不可动摇、意志坚如磐石,这是挫败一切“台独”分裂图谋的根本力量。100多年前中国积贫积弱,台湾被外国侵占。70多年前中国打败侵略者,收复了台湾。现在的中国,跃升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军事等实力大幅增强,更不可能再让台湾从中国分裂出去。搞“台独”分裂抗拒统一,根本过不了中华民族的历史和文化这一关,也根本过不了14亿多中国人民的决心和意志这一关,是绝对不可能得逞的。 ==={{gap}}(四)外部势力阻碍中国完全统一必遭失败=== {{gap}}外部势力干涉是推进中国统一进程的突出障碍。美国一些势力出于[[w:霸權|霸权]]心态和[[w:冷战思维|冷战思维]],将中国视为最主要战略对手和最严峻的长期挑战,竭力进行围堵打压,变本加厉推行“以台制华”。美国声称“奉行一个中国政策,不支持‘台独’”,但美国一些势力在实际行动上却背道而驰。他们虚化、掏空一个中国原则,加强[[w:中華民國與美國關係|与台湾地区官方往来]],不断策动[[w:美國對台軍售|对台军售]],加深美台军事勾连,助台拓展所谓“国际空间”,拉拢其他国家插手台湾问题,不时炮制损害中国主权的涉台议案。他们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一方面怂恿“台独”分裂势力制造两岸关系紧张动荡,另一方面却无端指责大陆“施压”、“胁迫”、“单方面改变现状”,为“台独”分裂势力撑腰打气,给中国实现和平统一制造障碍。 {{gap}}《联合国宪章》规定的尊重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不干涉别国内政等重要原则,是现代国际法和国际关系的基石。维护国家统一和领土完整,是每个主权国家的神圣权利,中国政府理所当然可以采取一切必要手段解决台湾问题、实现国家统一,不容外部势力干涉。美国的一些反华势力以所谓“自由、民主、人权”和“维护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为幌子,刻意歪曲台湾问题纯属中国内政的性质,企图否定中国政府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正当性与合理性。这充分暴露了他们搞“以台制华”、阻挠中国统一的政治图谋,必须予以彻底揭露和严正谴责。 {{gap}}外部势力打“台湾牌”,是把台湾当作遏制中国发展进步、阻挠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棋子,牺牲的是台湾同胞的利益福祉和光明前途,绝不是为了台湾同胞好。他们纵容鼓动“台独”分裂势力滋事挑衅,加剧两岸对抗和台海形势紧张,破坏[[w:亚太地区|亚太地区]]和平稳定,既违逆求和平、促发展、谋共赢的时代潮流,也违背国际社会期待和世界人民意愿。新中国成立之初,在百废待兴、百业待举的情况下,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紧紧依靠人民,以“钢少气多”力克“钢多气少”,赢得[[w:朝鲜战争|抗美援朝]]战争伟大胜利,捍卫了新中国安全,彰显了新中国大国地位,展现了我们不畏强暴、反抗强权的铮铮铁骨。中国坚定不移走[[w:中国和平崛起|和平发展]]道路,同时决不会在任何外来干涉的压力面前退缩,决不会容忍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受到任何损害。“挟洋谋独”没有出路,“以台制华”注定失败。 {{gap}}要安宁、要发展、要过好日子,是台湾同胞的普遍心声,创造美好生活是两岸同胞的共同追求。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迎来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一穷二白、人口众多的祖国大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我们更有条件、更有信心、更有能力完成祖国统一大业,让两岸同胞都过上更好的日子。祖国统一的历史车轮滚滚向前,任何人任何势力都无法阻挡。 =={{gap}}'''四、在新时代新征程上推进祖国统一'''== {{gap}}在民族复兴的新征程上,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统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深入贯彻新时代中国共产党解决台湾问题的总体方略和对台大政方针,扎实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融合发展,坚定推进祖国统一进程。 ==={{gap}}(一)坚持“和平统一、一国两制”基本方针=== {{gap}}以和平方式实现祖国统一,最符合包括台湾同胞在内的中华民族整体利益,最有利于中国的长期稳定发展,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解决台湾问题的第一选择。尽管几十年来遇到困难和阻力,但我们仍然坚持不懈地争取和平统一,这体现了我们对民族大义、同胞福祉与两岸和平的珍视和维护。 {{gap}}“一国两制”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为实现和平统一作出的重要制度安排,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个伟大创举。“和平统一、一国两制”是我们解决台湾问题的基本方针,也是实现国家统一的最佳方式,体现了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中华智慧,既充分考虑台湾现实情况,又有利于统一后台湾长治久安。我们主张,和平统一后,台湾可以实行不同于祖国大陆的社会制度,依法实行高度自治,两种社会制度长期共存、共同发展。“一国”是实行“两制”的前提和基础,“两制”从属和派生于“一国”并统一于“一国”之内。我们将继续团结台湾同胞,积极探索“两制”台湾方案,丰富和平统一实践。“一国两制”在台湾的具体实现形式会充分考虑台湾现实情况,会充分吸收两岸各界意见和建议,会充分照顾到台湾同胞利益和感情。 {{gap}}“一国两制”提出以来,台湾一些政治势力曲解误导,民进党及其当局不遗余力地造谣抹黑,造成部分台湾同胞的偏颇认知。事实是,香港、澳门回归祖国后,重新纳入国家治理体系,走上了同祖国内地优势互补、共同发展的宽广道路,“一国两制”实践取得举世公认的成功。同时,一个时期内,受各种内外复杂因素影响,“反中乱港”活动猖獗,香港局势一度出现严峻局面。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审时度势,采取一系列标本兼治的举措,坚持和完善“一国两制”制度体系,推动香港局势实现由乱到治的重大转折,进入由治及兴的新阶段,为推进依法治港治澳、促进“一国两制”实践行稳致远打下了坚实基础。 {{gap}}实现两岸和平统一,必须面对大陆和台湾社会制度与意识形态不同这一基本问题。“一国两制”正是为解决这个问题而提出的最具包容性的方案。这是一个和平的方案、民主的方案、善意的方案、共赢的方案。两岸制度不同,不是统一的障碍,更不是分裂的借口。我们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国两制”将被广大台湾同胞重新认识;在两岸同胞共同致力实现和平统一的过程中,“两制”台湾方案的空间和内涵将得到充分展现。 {{gap}}和平统一,是平等协商、共议统一。两岸长期存在的政治分歧问题是影响两岸关系行稳致远的总根子,总不能一代一代传下去。两岸协商谈判可以有步骤、分阶段进行,方式可灵活多样。我们愿意在一个中国原则和“九二共识”的基础上,同台湾各党派、团体和人士就解决两岸政治分歧问题开展对话沟通,广泛交换意见。我们也愿意继续推动由两岸各政党、各界别推举的代表性人士开展民主协商,共商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融合发展和祖国和平统一的大计。 ==={{gap}}(二)努力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融合发展=== {{gap}}两岸关系和平发展、融合发展是通向和平统一的重要途径,是造福两岸同胞的康庄大道,需要凝聚两岸同胞力量共同推进。我们要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进程中深化两岸融合发展,密切两岸交流合作,拉紧两岸情感纽带和利益联结,增强两岸同胞对中华文化和中华民族的认同,铸牢两岸命运共同体意识,厚植祖国和平统一的基础。 {{gap}}突出以通促融、以惠促融、以情促融,勇于探索海峡两岸融合发展新路,率先在福建建设海峡两岸融合发展示范区。持续推进两岸应通尽通,不断提升两岸经贸合作畅通、基础设施联通、能源资源互通、行业标准共通。推动两岸文化教育、医疗卫生合作,社会保障和公共资源共享,支持两岸邻近或条件相当地区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普惠化、便捷化。积极推进两岸经济合作制度化,打造两岸共同市场,壮大中华民族经济。 {{gap}}完善保障台湾同胞福祉和在大陆享受同等待遇的制度和政策,依法维护台湾同胞正当权益。支持台胞台企参与“一带一路”建设、国家区域重大战略和区域协调发展战略,融入新发展格局,参与高质量发展,让台湾同胞分享更多发展机遇,参与国家经济社会发展进程。 {{gap}}排除干扰、克服障碍,不断扩大两岸各领域交流合作。推动两岸同胞共同传承和创新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加强两岸基层民众和青少年交流,吸引更多台胞特别是台湾青年来大陆学习、创业、就业、生活,使两岸同胞加深相互理解,增进互信认同,逐步实现心灵契合。 ==={{gap}}(三)坚决粉碎“台独”分裂和外来干涉图谋=== {{gap}}搞“台独”分裂只会将台湾推入灾难深渊,给台湾同胞带来深重祸害。维护包括台湾同胞在内的中华民族整体利益,必须坚决反对“台独”分裂、促进祖国和平统一。我们愿意为和平统一创造广阔空间,但绝不为各种形式的“台独”分裂活动留下任何空间。中国人的事要由中国人来决定。台湾问题是中国的内政,事关中国核心利益和中国人民民族感情,不容任何外来干涉。任何利用台湾问题干涉中国内政、阻挠中国统一进程的图谋和行径,都将遭到包括台湾同胞在内的全体中国人民的坚决反对。任何人都不要低估中国人民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坚强决心、坚定意志、强大能力。 {{gap}}我们愿继续以最大诚意、尽最大努力争取和平统一。我们不承诺放弃使用武力,保留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的选项,针对的是外部势力干涉和极少数“台独”分裂分子及其分裂活动,绝非针对台湾同胞,非和平方式将是不得已情况下做出的最后选择。如果“台独”分裂势力或外部干涉势力挑衅逼迫,甚至突破红线,我们将不得不采取断然措施。始终坚持做好以非和平方式及其他必要措施应对外部势力干涉和“台独”重大事变的充分准备,目的是从根本上维护祖国和平统一的前景、推进祖国和平统一的进程。 {{gap}}当前,美国一些势力图谋“以台制华”,处心积虑打“台湾牌”,刺激“台独”分裂势力冒险挑衅,不仅严重危害台海和平稳定,妨碍中国政府争取和平统一的努力,也严重影响中美关系健康稳定发展。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必将导致台海形势紧张持续升级,给中美关系造成颠覆性的巨大风险,并严重损害美国自身利益。美国应该恪守一个中国原则,慎重妥善处理涉台问题,停止说一套做一套,以实际行动履行不支持“台独”的承诺。 ==={{gap}}(四)团结台湾同胞共谋民族复兴和国家统一=== {{gap}}国家统一是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历史必然。台湾前途在于国家统一,台湾同胞福祉系于民族复兴。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与两岸同胞前途命运息息相关。民族强盛,是两岸同胞之福;民族弱乱,是两岸同胞之祸。民族复兴、国家强盛,两岸同胞才能过上富足美好的生活。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两岸同胞共同奋斗,实现祖国完全统一同样需要两岸同胞携手努力。 {{gap}}由于受到“台独”思想毒害,也由于两岸政治分歧问题尚未得到解决,一些台湾同胞对两岸关系性质和国家认同问题认识出现偏差,对祖国统一心存疑惧。台湾同胞是我们的骨肉天亲,两岸同胞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我们愿意保持足够的耐心和包容心,创造条件加强两岸交流交往,不断加深广大台湾同胞对祖国大陆的了解,逐步减少他们的误解和疑虑,进而走出受“台独”煽惑的历史误区。 {{gap}}我们将团结广大台湾同胞共创祖国统一、民族复兴的光荣伟业。希望广大台湾同胞坚定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做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认真思考台湾在民族复兴中的地位和作用,深明大义、奉义而行,坚决反对“台独”分裂和外部势力干涉,积极参与到推进祖国和平统一的正义事业中来。 =={{gap}}'''五、实现祖国和平统一的光明前景'''== {{gap}}按照“一国两制”实现两岸和平统一,将给中国发展进步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奠定新的基础,将给台湾经济社会发展创造巨大机遇,将给广大台湾同胞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 ==={{gap}}(一)台湾发展空间将更为广阔=== {{gap}}台湾经济发展水平较高,产业特色明显,对外贸易发达,两岸经济互补性强。统一后,两岸经济合作机制、制度更加完善,台湾经济将以大陆市场为广阔腹地,发展空间更大,竞争力更强,产业链供应链更加稳定通畅,创新活力更加生机勃勃。长期困扰台湾经济发展和民生改善的众多难题,可以在两岸融合发展、应通尽通中得到解决。台湾财政收入尽可用于改善民生,多为老百姓做实事、办好事、解难事。 {{gap}}台湾的文化创造力将得到充分发扬,两岸同胞共同传承中华文化、弘扬民族精神,台湾地域文化在中华文化根脉的滋养中更加枝繁叶茂、焕发光彩。 ==={{gap}}(二)台湾同胞切身利益将得到充分保障=== {{gap}}在确保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的前提下,台湾可以作为特别行政区实行高度自治。台湾同胞的社会制度和生活方式等将得到充分尊重,台湾同胞的私人财产、宗教信仰、合法权益将得到充分保障。所有拥护祖国统一、民族复兴的台湾同胞将在台湾真正当家作主,参与祖国建设,尽享发展红利。有强大祖国做依靠,台湾同胞在国际上腰杆会更硬、底气会更足,更加安全、更有尊严。 ==={{gap}}(三)两岸同胞共享民族复兴的伟大荣光=== {{gap}}台湾同胞崇敬祖先、爱土爱乡、勤劳勇敢、自强不息,具有光荣的爱国主义传统。两岸同胞发挥聪明才智,携手共创美好未来潜力巨大。统一后,两岸同胞可以弥合因长期没有统一而造成的隔阂,增进一家人的同胞亲情,更加紧密地团结起来;可以发挥各自优势,实现互利互补,携手共谋发展;可以共同促进中华民族的繁荣昌盛,让中华民族以更加昂扬的姿态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gap}}两岸同胞血脉相连、命运与共。统一后,中国的国际影响力、感召力、塑造力将进一步增强,中华民族的自尊心、自信心、自豪感将进一步提升。台湾同胞将同大陆同胞一道,共享一个伟大国家的尊严和荣耀,以做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而骄傲和自豪。两岸同胞共同探索实施“两制”台湾方案,共同发展完善“一国两制”制度体系,确保台湾长治久安。 ==={{gap}}(四)有利于亚太地区及全世界和平与发展=== {{gap}}实现两岸和平统一,不仅是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之福,也是国际社会和世界人民之福。中国的统一,不会损害任何国家的正当利益包括其在台湾的经济利益,只会给各国带来更多发展机遇,只会给亚太地区和世界繁荣稳定注入更多正能量,只会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世界和平发展和人类进步事业作出更大贡献。 {{gap}}统一后,有关国家可以继续同台湾发展经济、文化关系。经中国中央政府批准,外国可以在台湾设立领事机构或其他官方、半官方机构,国际组织和机构可以在台湾设立办事机构,有关国际公约可以在台湾适用,有关国际会议可以在台湾举办。 =={{gap}}'''结束语'''== {{gap}}具有五千多年文明史的中华民族创造了震古烁今的灿烂文化,对人类社会发展进步作出了重大贡献。在经历了近代以来从屈辱走向奋起、从落伍走向崛起的百年沧桑之后,中华民族迎来了大发展大作为的时代,迈出了走向伟大复兴的铿锵步伐。 {{gap}}在新时代新征程上,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将继续团结带领两岸同胞顺应历史大势,勇担时代责任,把前途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为实现祖国完全统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 {{gap}}前进道路不可能一马平川,但只要包括两岸同胞在内的所有中华儿女同心同德、团结奋斗,就一定能够粉碎任何形式的“台独”分裂和外来干涉图谋,就一定能够汇聚起促进祖国统一和民族复兴的磅礴伟力。祖国完全统一的历史任务一定要实现,也一定能够实现! {{rule|align=left|12em}} {{smallrefs}} {{PD-PRC-exempt}} [[Category:台湾问题]] 6bufnjehqmoiysfwjuwi68cykgv3xx4 国务院关于取消和调整一批罚款事项的决定 0 1109118 2173299 2171870 2022-08-20T15:34:27Z Zzhtju 60887 wikitext text/x-wiki {{未完成}}{{Header | title = 国务院关于取消和调整一批罚款事项的决定 | year = 2022 | month = 7 | day = 30 | 发文字号 = 国发〔2022〕15号 | 发布者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 | type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的决定 | theme = 综合政务\其他 | from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22年/第23号 | edition = | notes = {{Textquality|50%}} }} <onlyinclude>{{公报标题|国务院关于取消和调整一批罚款事项的决定}} {{c|{{i|国发〔2022〕15号}}}}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国务院各部委、各直属机构: {{gap}}为进一步推进“放管服”改革、优化营商环境,国务院开展了清理行政法规和规章中不合理罚款规定工作。经清理,决定取消公安、交通运输、市场监管领域29个罚款事项,调整交通运输、市场监管领域24个罚款事项。 {{gap}}国务院有关部门要自本决定印发之日起60日内向国务院报送有关行政法规修改草案送审稿,并完成有关部门规章修改和废止工作,部门规章需要根据修改后的行政法规调整的,要在相关行政法规公布后60日内完成修改和废止工作。罚款事项取消后,确需制定替代监管措施的,有关部门要依法认真研究,严格落实监管责任,创新和完善监管方法,规范监管程序,提高监管的科学性和精准性,进一步提升监管效能,为推动高质量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gap}}附件:国务院决定取消和调整的罚款事项目录 {{署名|国务院|2022年7月30日}} {{gap}}(此件公开发布) '''附件''' {{公报标题|国务院决定取消和调整的罚款事项目录}} {| class="wikitable" ! 序号 !! 罚款事项 !! 实施部门 !! 设定依据 !! 处理决定 !! 替代监管措施 |- | 1 || 对取得生产许可证的企业未依照规定定期提交报告,逾期未改正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2 || 对擅自出厂、销售、进口或者在其他经营活动中使用未经认证的产品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3 || 对产品不符合认证标准而使用认证标志出厂销售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4 || 对产品未经认证或者认证不合格而擅自使用认证标志出厂销售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5 || 对违反《[[产品质量监督试行办法]]》有关规定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6 || 对未经许可制造、修理计量器具等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7 || 对眼镜制配者使用属于强制检定的计量器具,经检定不合格继续使用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8 || 对企业在生产许可证有效期内,企业名称、住所或者生产地址名称发生变化未在规定期限内提出变更申请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9 || 对委托企业和被委托企业未按规定标注生产许可证标志和编号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0 || 对企业冒用他人的生产许可证证书、生产许可证标志和编号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调整罚款数额的计算方式 || |- | 11 || 对企业试生产的产品未在产品或者包装、说明书标明“试制品”即销售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2 || 对企业未向市场监督管理部门提交自查报告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3 || 对未取得生产许可证擅自生产销售防伪技术产品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4 || 对未订立合同或者违背合同非法生产、买卖防伪技术产品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5 || 对防伪技术产品使用者选用未获得生产许可证的防伪技术产品生产企业生产的防伪技术产品等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6 || 对伪造或者冒用防伪技术评审、防伪技术产品生产许可及防伪注册登记等证书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7 || 对茧丝经营者加工茧丝不符合地方标准、行业标准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8 || 对认证及认证培训、咨询机构未有效管理其执业人员等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9 || 对认证机构向不符合要求的认证委托人出具有机产品认证证书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20 || 对认证机构出具有机产品销售证超过获证有机产品实际生产、加工数量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21 || 对未获得有机产品认证的加工产品进行有机产品认证标识标注等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调整罚款数额的计算方式 || |- | 22 || 对未领取特种行业许可证收购生产性废旧金属行为的罚款 || 公安机关 || || 取消 || |- | 23 || 对违反禁止性规定利用公路桥梁(含桥下空间)、公路隧道、涵洞堆放物品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起罚数额 || |- | 24 || 对未取得道路运输经营许可擅自从事道路普通货物运输经营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25 || 对未取得道路运输经营许可擅自从事道路旅客运输(含国际道路旅客运输)经营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起罚数额 || |- | 26 || 对从事机动车维修经营业务未按规定进行备案且拒不改正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27 || 对道路货运经营者不按照规定随车携带道路运输证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28 || 对道路客运经营者不按照规定随车携带道路运输证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29 || 对道路危险货物运输企业或者单位不按照规定随车携带道路运输证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30 || 对客运班车不按照批准的配客站点停靠或者不按照规定的线路、日发班次下限行驶等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31 || 对货运站经营者对超限、超载车辆配载,放行出站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起罚数额 || |- | 32 || 对外国国际道路运输经营者未标明国籍识别标志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33 || 对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际海运条例]]》拒绝调查机关及其工作人员依法实施调查,或者隐匿、谎报有关情况和资料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34 || 对从事水路运输经营的船舶未随船携带船舶营运证件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35 || 对伪造、变造或者买卖内河船员适任证书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36 || 对在船工作期间未携带规定的有效证件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37 || 对船长未保证船舶和船员携带符合法定要求的证书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38 || 对内河交通运输船员用人单位、船舶所有人招用未依照规定取得相应有效证件的人员上船工作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39 || 对内河交通运输中伪造船舶检验证书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区分违法情形,调整罚款数额的计算方式 || |- | 40 || 对取得道路普通货物运输经营许可的经营者使用无道路运输证的车辆参加货物运输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41 || 对未取得相应从业资格证件驾驶道路普通货物运输车辆等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42 || 对客运经营者等不按规定使用道路运输业专用票证等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43 || 对非法转让、出租国际道路运输国籍识别标志等业务证件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44 || 对国际道路运输经营者的运输车辆不按照规定标明相关标志、携带相关证件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45 || 对未建立道路运输车辆技术档案或者档案不符合规定、未做好车辆维护记录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46 || 对游艇操作人员操作游艇时未携带合格的适任证书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47 || 对未按照规定随船携带或者保存船舶现场监督报告、船旗国监督检查报告、港口国监督检查报告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48 || 对船舶进出沿海港口未按照规定向海事管理机构报告船舶进出港信息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起罚数额 || |- | 49 || 对船舶在进出港口前未向海事管理机构报告等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起罚数额 || |- | 50 || 对船长违反船舶安全管理证书有关规定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51 || 对船舶未按规定保存相关记录簿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52 || 对未取得网络预约出租汽车运输证、网络预约出租汽车驾驶员证擅自从事或者变相从事网约车经营活动等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53 || 对未按照规定携带网络预约出租汽车运输证、网络预约出租汽车驾驶员证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onlyinclude> {{PD-PRC-exempt}} dva8enm15n4scrsurfy0cyg2l1ql5u1 2173302 2173299 2022-08-20T16:44:12Z Zzhtju 60887 wikitext text/x-wiki {{未完成}}{{Header | title = 国务院关于取消和调整一批罚款事项的决定 | year = 2022 | month = 7 | day = 30 | 发文字号 = 国发〔2022〕15号 | 发布者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 | type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的决定 | theme = 综合政务\其他 | from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22年/第23号 | edition = | notes = {{Textquality|0%}} }} <onlyinclude>{{公报标题|国务院关于取消和调整一批罚款事项的决定}} {{c|{{i|国发〔2022〕15号}}}}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国务院各部委、各直属机构: {{gap}}为进一步推进“放管服”改革、优化营商环境,国务院开展了清理行政法规和规章中不合理罚款规定工作。经清理,决定取消公安、交通运输、市场监管领域29个罚款事项,调整交通运输、市场监管领域24个罚款事项。 {{gap}}国务院有关部门要自本决定印发之日起60日内向国务院报送有关行政法规修改草案送审稿,并完成有关部门规章修改和废止工作,部门规章需要根据修改后的行政法规调整的,要在相关行政法规公布后60日内完成修改和废止工作。罚款事项取消后,确需制定替代监管措施的,有关部门要依法认真研究,严格落实监管责任,创新和完善监管方法,规范监管程序,提高监管的科学性和精准性,进一步提升监管效能,为推动高质量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gap}}附件:国务院决定取消和调整的罚款事项目录 {{署名|国务院|2022年7月30日}} {{gap}}(此件公开发布) '''附件''' {{公报标题|国务院决定取消和调整的罚款事项目录}} {| class="wikitable" ! 序号 !! 罚款事项 !! 实施部门 !! 设定依据 !! 处理决定 !! 替代监管措施 |- | 1 || 对取得生产许可证的企业未依照规定定期提交报告,逾期未改正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2 || 对擅自出厂、销售、进口或者在其他经营活动中使用未经认证的产品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3 || 对产品不符合认证标准而使用认证标志出厂销售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4 || 对产品未经认证或者认证不合格而擅自使用认证标志出厂销售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5 || 对违反《[[产品质量监督试行办法]]》有关规定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6 || 对未经许可制造、修理计量器具等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7 || 对眼镜制配者使用属于强制检定的计量器具,经检定不合格继续使用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8 || 对企业在生产许可证有效期内,企业名称、住所或者生产地址名称发生变化未在规定期限内提出变更申请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9 || 对委托企业和被委托企业未按规定标注生产许可证标志和编号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0 || 对企业冒用他人的生产许可证证书、生产许可证标志和编号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调整罚款数额的计算方式 || |- | 11 || 对企业试生产的产品未在产品或者包装、说明书标明“试制品”即销售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2 || 对企业未向市场监督管理部门提交自查报告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3 || 对未取得生产许可证擅自生产销售防伪技术产品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4 || 对未订立合同或者违背合同非法生产、买卖防伪技术产品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5 || 对防伪技术产品使用者选用未获得生产许可证的防伪技术产品生产企业生产的防伪技术产品等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6 || 对伪造或者冒用防伪技术评审、防伪技术产品生产许可及防伪注册登记等证书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7 || 对茧丝经营者加工茧丝不符合地方标准、行业标准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8 || 对认证及认证培训、咨询机构未有效管理其执业人员等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19 || 对认证机构向不符合要求的认证委托人出具有机产品认证证书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20 || 对认证机构出具有机产品销售证超过获证有机产品实际生产、加工数量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取消 || |- | 21 || 对未获得有机产品认证的加工产品进行有机产品认证标识标注等行为的罚款 || 市场监管部门 || || 调整罚款数额的计算方式 || |- | 22 || 对未领取特种行业许可证收购生产性废旧金属行为的罚款 || 公安机关 || || 取消 || |- | 23 || 对违反禁止性规定利用公路桥梁(含桥下空间)、公路隧道、涵洞堆放物品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起罚数额 || |- | 24 || 对未取得道路运输经营许可擅自从事道路普通货物运输经营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25 || 对未取得道路运输经营许可擅自从事道路旅客运输(含国际道路旅客运输)经营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起罚数额 || |- | 26 || 对从事机动车维修经营业务未按规定进行备案且拒不改正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27 || 对道路货运经营者不按照规定随车携带道路运输证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28 || 对道路客运经营者不按照规定随车携带道路运输证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29 || 对道路危险货物运输企业或者单位不按照规定随车携带道路运输证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30 || 对客运班车不按照批准的配客站点停靠或者不按照规定的线路、日发班次下限行驶等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31 || 对货运站经营者对超限、超载车辆配载,放行出站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起罚数额 || |- | 32 || 对外国国际道路运输经营者未标明国籍识别标志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33 || 对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际海运条例]]》拒绝调查机关及其工作人员依法实施调查,或者隐匿、谎报有关情况和资料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34 || 对从事水路运输经营的船舶未随船携带船舶营运证件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35 || 对伪造、变造或者买卖内河船员适任证书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36 || 对在船工作期间未携带规定的有效证件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37 || 对船长未保证船舶和船员携带符合法定要求的证书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38 || 对内河交通运输船员用人单位、船舶所有人招用未依照规定取得相应有效证件的人员上船工作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39 || 对内河交通运输中伪造船舶检验证书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区分违法情形,调整罚款数额的计算方式 || |- | 40 || 对取得道路普通货物运输经营许可的经营者使用无道路运输证的车辆参加货物运输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41 || 对未取得相应从业资格证件驾驶道路普通货物运输车辆等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42 || 对客运经营者等不按规定使用道路运输业专用票证等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43 || 对非法转让、出租国际道路运输国籍识别标志等业务证件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44 || 对国际道路运输经营者的运输车辆不按照规定标明相关标志、携带相关证件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45 || 对未建立道路运输车辆技术档案或者档案不符合规定、未做好车辆维护记录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46 || 对游艇操作人员操作游艇时未携带合格的适任证书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47 || 对未按照规定随船携带或者保存船舶现场监督报告、船旗国监督检查报告、港口国监督检查报告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 48 || 对船舶进出沿海港口未按照规定向海事管理机构报告船舶进出港信息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起罚数额 || |- | 49 || 对船舶在进出港口前未向海事管理机构报告等行为中轻微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起罚数额 || |- | 50 || 对船长违反船舶安全管理证书有关规定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51 || 对船舶未按规定保存相关记录簿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52 || 对未取得网络预约出租汽车运输证、网络预约出租汽车驾驶员证擅自从事或者变相从事网约车经营活动等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下调罚款数额 || |- | 53 || 对未按照规定携带网络预约出租汽车运输证、网络预约出租汽车驾驶员证行为的罚款 || 交通运输部门 || || 取消 || |} </onlyinclude> {{PD-PRC-exempt}} sk31ca5hesrsf2qmos4uyjuqyprd1n7 承政院日記/英祖/九年/三月 0 1109885 2173288 2173235 2022-08-20T13:14:23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三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二月|二月]]|next=[[../四月|四月]]}} ==3月1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直}}。右承旨洪尙賓{{*|病}}。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嚴慶遐{{*|坐}}。同副承旨黃晸{{*|式暇}}。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金錫一{{*|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申時酉時,日暈兩珥。 ○章敬王后忌辰齋戒。 ○嚴慶遐啓曰,大司憲洪鉉輔,執義宋秀衡呈辭,掌令宋思胤、安慶運在外,持平鄭亨復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慶遐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逐日違牌,尙不出肅,曹務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防啓曰,永柔縣監李廣義,玉果縣監尹懋敎,江東縣監安聖時,彦陽縣監洪胤源,憲府纔已署經,而諫院則大司諫曺命敎外,皆在外,不得署經,荒歲守令之許久濡滯,委屬可慮。在前如此之時,一司署經則或有變通發送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除署經發送。 ○又啓曰,奉朝賀閔鎭遠,來詣賓廳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應敎尹光運,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私廟展拜,常以每年季春稟定事,曾已,命下矣。展拜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望前推擇吉日。 ○又以禮曹言啓曰,私廟展拜吉日敢稟草記,傳曰,以望前推擇吉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三月十一日、十三日俱吉云,此兩日中,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一日定行。 ○李龜休,以禮曹言啓曰,宗廟夏享大祭親行事,已爲啓下矣。《五禮儀》,有大祀後陳賀訖,行飮福宴之文,而本曹謄錄,則每以近年以來,竝爲停止爲辭,而有權停之命矣。今此親祭時,陳賀、飮福宴等節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權停。 ○徐宗玉,以漢城府言啓曰,近來怙勢之輩,急於山慾,偸葬之習,誠爲痼弊,故頃於丁未年,自上特軫此弊,一依閭家奪入借入貰入之例,勒葬、誘葬、偸葬之類,各別痛禁,犯者亦依閭家奪入之律施行事,傳敎矣。卽者幼學洪彬稱名人,以南原君{{!|𪳣|⿰木卨}}之四寸親,謂之南原君遷葬處,而肆然偸葬於出身朴台文五世繼葬之山,台文縷縷稱冤呈狀,起訟於本府,故移文山在官,使之兩隻所見處,詳細摘奸,圖形牒報。則高陽郡守洪應夢回牒內,彬之父墳,在於南原君父墳權窆遷移處內階下,而南原君權窆處,未滿十年,旣已遷去,且無片土於此處,而台文則渠之養祖父,已去壬子年,買得此山,五代繼葬,則彬與台文,固當相訟,而彬,憑藉南原君,謂之借得於南原君入葬其父云者,誠極不當。況彬之父墳,於台文衆塚不過四十步,於台文養祖墳,不過十餘步,若是空閑處,則台文之禁斷,乃是法外,而南原君舊葬處,及彬之父墳,皆在於台文養祖買得主峰及左右犯標之內,而壓葬於衆塚來脈,則台文之抵死欲禁,事理當然。考其台文文卷,則果是久遠文書云,其所論列,極其明正,而彬之偸葬,綻露無餘。故臣鵬翼,於上年十一月,上項所爭之山,論理決給於台文處,彬之偸葬則定日掘移,而如過定日,則草記定配後,自官掘移事,亦爲分付,則彬以上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內,掘移之意,定日納招矣。渠旣落訟,則所當趁期掘埋,而不遵法令,恣意延拖,已至累朔,終不掘移。其爲情狀,萬萬痛惡,故囚家僮督掘者,亦已兩箇月,而不惟不掘,累度推捉,逃隱不現,揆以邦憲,不可無別樣懲礪之道。亟令攸司囚禁洪彬,依律定配後,其偸葬處,自官掘移,以杜日後無窮之弊,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曺命敎啓曰,臣於已試蔑效之地,宜不敢冒出,而恩除適下於在直之日,逃遁不得,黽勉應命,昨日次對,草草一啓,亦不過偶論其所見,而今聞大臣求對也,有所進達。聖敎至有世道嘵嘵,不無疑阻之諭云,前席語秘,雖未得其詳,而臣於是,竊不勝瞿然,繼之以訝惑也。臣頃直騎省,適往政院,始見伊日筵話,其後,又見一本於摠府,則比政院所見,措語更詳,詳略不同。臣以爲一事兩本,曾所未有,一本是則一本非矣,而錄出筵話,自是注書之職,則別本之出目大臣,非臣所料。拿覈之請,只出於嚴史體、杜後弊之意而已,未知疑阻者何事,亦何關於世道之嘵嘵乎?雖然,臣旣承此意外未安之敎,則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龜休啓曰,大司諫曺命敎,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癸丑三月初一日巳時,上御別第廂。奉朝賀閔鎭遠請對引見入侍時,奉朝賀閔鎭遠,右副承旨嚴慶遐,假注書鄭權,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閔鎭遠曰,近來風日不好,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鎭遠曰,感氣已盡和解,而咳嗽往來之候,亦已快愈乎?上曰,感氣和解,而咳嗽則不無往來矣。鎭遠曰,氣縮之候,何如?上曰,今則小愈矣。鎭遠曰,大王大妃殿眼候,今已快復乎?上曰,不無往復,而比曩時差勝矣。鎭遠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鎭遠曰,臣聞昨日次對時因臺啓,有二月初六日入侍注書拿覈之命云,此卽臣入侍時事也,臣不勝瞿然惶悚之至。伊日臣,以今日筵說,必使中外曉然知之之意仰達,則自上,有記載日記,則人孰不知之敎矣。臣知聖上,別無秘諱之意,故臣退出後,人有來問者,而憊臥氣短,不能酬酢,口呼倩寫數十行,錄出大意,而第上敎則臣老耄聽瑩,只錄其分明記得者,故不能詳錄矣。數日後,注書簡問來到,而比臣所錄,果爲詳悉,臺啓有曰,二本竝行,一詳一略,其所謂一略者,似是臣之所錄,而所謂刪沒上敎,亦必臣所錄者,此乃臣不謹之罪,而注書橫被拿命,臣實惶恐矣。上曰,注書所記,與大臣所錄無異乎?鎭遠曰,比臣所錄,特引而長之而已。上曰,日記尙不修納耶?嚴慶遐曰,姑未修納矣。上曰,伊日予許其簡問,而承宣未聞,故曩有陳疏之事矣。予謂此事,且止於此,今又有臺啓,此亦世道嘵嘵,不無疑阻之致,而予未詳其間委折,故依啓矣。今聞卿言,則注書無可覈之事,放送,可也。注書所錄,承宣未得見之乎?{{*|抄出擧條}}慶遐曰,日記修納,前承旨不必見注書所錄,而伊日筵話自別,故臣以一番謄示後,正書之意言及,而終無謄示之事矣。眞殿擧動時,聞諸宰,多傳伊日筵話,故招問注書,則對以已爲簡通於大臣云矣。卽見臺啓,則想外間,有怎說話日記修納後,一經睿覽,似好矣。上曰,其言好矣,依爲之。鎭遠曰,衰朽賤臣,累承扶宗社之敎,而臣知識淺短,圖報無地,恒切憂懼之忱。近又聞湖南有掛書之變,人心洶洶云,臣晝夜思度,寢食靡安,究得天理之所在,人心之所安,有欲一番陳達者,而臣精神昏耗,言語艱澁,故以文字記錄以來。一經乙覽後,批旨有無間,卽下政院,令諸臣見之,還爲入覽,而必須全鑑空衡平之體,祛一高偏倚之私,虛心熟思,俯察老臣或有一得之愚則幸矣。頃年袖箚留中,故竟有罔測之語,今則出示政院,使中外洞然知之,何如?上覽訖,下敎曰,予雖無似,必欲待群下以誠實矣,卿卽休戚之臣,心中所在之事,予豈不言乎?頃於己酉,有所下敎,而於彼於此,不無慰藉之事矣,己酉以後則痛懲前習,無所慰藉矣,前日許卿以任便往來者,固知卿斷斷無他,而亦知卿有率着之病痛故也。此則曾於卿大拜之批,亦已言之矣,此非爲卿也,乃上念明陵曲盡處之意也。十九日許休,固知聽聞之爲駭,而予意則有在矣,難化者氣質,而年老則尤難化,知卿病痛,終未易改矣。十九日下敎後,卿之感動與不感動,予固未知,而意卿應有甚樣說話,故不得已許之,此實出於曲保之意也。今此箚陳自疑阻者見之,則必將大駭,而予則知卿所見之誤入,而無他心矣。然予亦爲之慨然,卿若思所處之地,則必不當如是矣。在昔以下,器遠、自點之語,誠好矣,可謂藥石之言,而但卿於所不惡處則用之,所惡處則不用之,豈不偏乎?向聞卿所達之言,予謂是心,足以祛色目矣,以今觀之,異於所料矣。鎭遠曰,臣非專指一邊,通指彼此而言也。上曰,初六日筵話,旣已傳播,更無可諱者矣,頃年戶判金在魯爲都憲時,以嫌之一字,有所陳達,其言誠是矣。先儒曰,避嫌之事,賢者不爲,況聖人乎?予工夫未至,何敢擬此,而光武讓聖字,其意好矣。然予所自期,亦不甚卑,予豈嫌爲哉?十九日下敎,有深意矣,世道乖異,每多疑阻,言出,恐生葛藤,故初欲於遺敎時發之,欲一曉諭今日諸臣,不得已下敎矣。語曰,鄙夫可與事君也哉?苟患失之無所不至,小則吮癰䑛痔,大則將至於何境耶?念我聖考血脈,景廟與予外,更有誰哉?虎龍、鏡、儉,輩旣有不利之事,則固當爲防微之道,而亦豈宜參錯以利心乎?若欲爲國家事,只當觀大體而已。其以爲德修恐動之說,能使予黽勉俯從,速成建儲之事乎?建儲事,乃景廟之意,而非特景廟之意,乃皇天祖宗之心也。伊時予心不安,罔知攸措,慈敎有曰,三宗血脈,只有主上與延礽,此非特慈聖之心,實皇天祖宗之心也。此敎旣下之後,予雖有泰伯、仲雍之心,何可遜避乎?予若冥然不知,無意變動,則他日其將何顔,歸拜三宗乎?向者臣擇君之說,予亦下敎,而此非但德修之謂也。景廟介第,惟予在,有何可擇者耶?探知恐動,非爲國家也,乃利慾也。若予待之,未充其欲,則終必懷異心矣,恐動,乃吮癰䑛痔之心,將無所不至,其果爲予乎?爲宗社乎?鏡、虎輩,亦有所藉重,其果爲景廟乎?爲宗社乎?是皆出於利心也。此予所以有不忠於景廟者,豈忠於予之敎也?予每欲明白下敎,而尙今不爲者,戊申凶檄罔測之言,不特及於予,亦爲上及於慈聖,故予不忍提說,今始快諭矣。凶檄中,雖有推載之人,而麟、亮輩所謂,若上去則當如意爲之云者,意有所在,而顯、夢輩亦皆見欺,其亦愚矣。聖考臨御四十餘年,宗社無憂,不幸庚子以後,變怪層生,怪異輩bb出b三分五裂,有此亂逆,亂逆之中,猶思三宗血脈者,若謂之彼善於此則,可也,而此亦利心也,推此心,皆可爲逆矣。先儒曰,天理人欲,同行異情,若循天理則爲忠,徇人欲則爲逆,不當容一毫私意於其間也。鎭遠曰,內人欲而所成者天理,則伯者之道也,而孔子猶稱其功矣,殿下指何事爲人欲耶?切願明白開示焉。上曰,外天理內人欲,固爲伯道,而此則內外皆人欲也。鏡、虎輩凶心,非爲三宗血脈,而名爲景廟,故爲景廟者,亦見欺而入之,德修輩,非爲三宗血脈,而名爲予,故爲予者,亦見欺而入之,其爲見欺則同也。鎭遠曰,德修所藉重之大臣,則臣不知其爲非矣,此出於德修藉重之言,大臣有何罪也?上曰,德修豈是自辦得者耶?渠見予時,面色如土,言語顫掉。若出於爲國,則雖鼎鑊鈇鉞當前,固當自如,豈有如此惶怯之理耶?德修特一卒徒耳。若使卿,知其所爲之非而故入其中,則十九日,予豈可召卿而下敎耶?鎭遠曰,其大臣,臣旣與之同事,知其爲人,故常願以百口保之。上曰,此義理甚分明,卿等亦誤入矣。卿等若曰,吾輩則只爲三宗血脈而已,安知彼輩之有利心耶?仍爲絶去,則豈不明快,而卿終不悟矣。雖以器之事言之,朝廷,每知器之於景廟,有不利之心,而虎龍適中其疑心,故遂至於此,此亦由於心主一偏故也。今日諸臣,只當盡心於國事而已,何爲是嘵嘵耶?李頤命,其兄罪死而不敢言私,出而仕宦,海昌尉自是肺腑之親,處地固異於他人,而己巳禍變之後,亦不敢不仕,彼於父兄猶然,今四臣復爵,有何大事,而卿乃如是耶?鎭遠曰,黑白不可不明辨故如是矣。上曰,譬如捕廳治盜矣,白者當拔,而黑者何可拔耶?鎭遠曰,四臣復爵,與辨君誣,爲一串事,故如是眷眷矣。上曰,安有所謂君誣者耶?十九日下敎後,予心快矣,雖於其前,屋漏在彼,予心則無愧,而猶有所未釋然者矣,今而後,尤覺豁然矣,予心自如,豈有誣乎?卿等,每以君誣爲言,故有若予躬,或有可誣者然,豈不慨然乎?鎭遠曰,虎龍上變之說,何如而不爲誣耶?上曰,此等事,予欲置之故,不爲酬應矣。今已開端,故始爲快諭矣。若在前日,則當以卿爲非,而旣知卿心,且恐生葛藤,故不爲矣。今日,乃月朔也,予亦勉卿休致,大臣豈可與於此等事耶?卿其忘焉,欲其忘之故,予已許休矣。鎭遠曰,臣愚意則如此然後,宗社可保,聖躬可安,故如是陳達,而臣亦豈敢每每煩瀆耶?慶遐曰,注書放送事,當書出榻前下敎,而但旣出臺啓,異於常例,何如爲之?鎭遠曰,當出擧條矣。上曰,出擧條,可也。上曰,十九日手書後,北面於君父者,豈可更生疑阻之心乎?趙明翼誤爲還納手書,鄭羽良事是矣,而猶過矣。今日臣子,若猶有疑阻之心,則是非吾臣子也,予當斷不撓貸矣。鎭遠曰,爲逆則逆,不爲逆則非逆,豈可以混歸諸逆耶?上曰,卿等欲自歸於是,非予驅而歸之也。鎭遠先退,慶遐曰,日記修納,例多遲滯之患矣。一依己酉年十八日筵中定式,催促修納,何如?上曰,依爲之。慶遐曰,一司署經守令,除諫院署經發送事,啓稟蒙允,而都事則不入其中矣。平安都事權賢,亦經憲府署經,竝爲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趙榮國曰,大臣袖箚,雖不下政院,而史官時政記,則不可不載,故惶恐敢達。金漢喆曰,時政記則異於《政院日記》,大臣袖箚,不可不載,下番所達是矣。慶遐曰,史官之言,得體矣。上曰,凡疏箚有批,則載於時政記,而若無批,而或留中或還下,則不必載錄矣。榮國曰,時政記則凡疏箚,無論承批與未承批,留中與還出給,竝皆載錄,而史官以己意,斷其是非矣。且御前還出給之疏章,則雖《政院日記》,亦爲載錄矣。上曰,史官之言是矣,上、下番在此,分半謄去,而承召注書,亦爲一番看去,可也。慶遐曰,大臣旣以一經睿覽後,仍下政院之意,仰達矣。依所達,出示政院諸臣,何如?上曰,入侍承旨及左右史注書,旣皆見之,則何必六承旨盡見耶?慶遐曰,向來筵話,多有外間說話,竟至臺諫發啓。今日筵話則爲先謄出一通,一經睿覽後,修納日記,何如?己酉年間,亦有此例矣。上曰,豈可每每如是乎?慶遐曰,如是而後,可無外間說話矣。上曰,然矣,依爲之。慶遐曰,大臣袖箚,臣承敎披閱,則無可忌諱者矣,出示政院後,仍令諸大臣一遭看過,何如?不然則外間聽聞,必多疑惑矣。上曰,袖箚中,弼顯招辭云者,何謂耶?此予所未知,故不欲下矣。慶遐曰,此則臣亦未知矣。榮國曰,弼顯臨刑書進凶書,其辭意,雖未得知,似聞列書諸人姓名云,而自上燒火矣。上曰,弼顯豈有招辭耶?其時上來文書,有如軍都目者耳,所謂招辭者,亦外間訛傳也。箚中辭意,承旨、史官旣知其大體,則外間亦自知之,更何有疑惑之事耶?諸臣遂退出。 ==3月2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嚴慶遐{{*|坐}}。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金錫一{{*|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章敬王后忌辰。 ○嚴慶遐啓曰,大司憲洪鉉輔牌不進,執義宋秀衡陳疏留院,掌令宋思胤、安慶運在外,持平鄭亨復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黃晸啓曰,判府事李觀命上疏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嚴慶遐啓曰,大司諫曺命敎引避退待,已至經宿,而諫院多官俱在外,處置歸於憲府。憲府除在外、未肅拜外,大司憲洪鉉輔,執義宋秀衡,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鎭日違牌,無意應命,其在事體,已極未安,而詞訟劇地,亦不宜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明朝弘文提學命招。 ○黃晸啓曰,三日製出令迎與否,問于議政府成均館以啓事,命下矣。問于議政府成均館,則以爲大臣有故,姑無出令之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黃晸曰,召對爲之。 ○李龜休,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進參,只是二員,申飭之下,殊涉未安。除實病公頉外,判敦寧府事金東弼,行工曹判書沈宅賢,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禮曹判書金取魯,刑曹判書李秉常,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吏曹判書趙尙絅,靈城君朴文秀,吏曹參判沈珙竝推考,卽爲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以戶曹言啓曰,卽接軍資監所報,則依傳敎,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月廩米二石、太十斗,輸送于江村所住處,則以爲分外恩賜,不敢冒受,而病情今方十分危劇,稍待神識之少醒,當以一疏,仰暴血懇,冀收謬恩云,而辭而不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輸送。 ○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疏曰,伏以臣,頃於病倒牀褥,昏昏垂死之中,掖隷臨門,頒以內廚之珍膳,傳以存問之德音,惝怳驚坐,須人扶持,雙手敬奉,不覺感涕之逬出。俯伏恭聽,儼若龍光之密邇,一縷危喘,懍懍不絶,獲被異渥之此極,銘鏤心肝,只願九原之結草。卽當仰陳血懇,以伸欑祝之誠,而神昏氣短,不省人事,數行文字,亦無以構出,含默度日,微忱耿耿。又於千萬夢寐之外,廩人來致穀物而言曰,自此繼給,新有上命,臣驚惑惶悚,實莫知得此之由也。客歲周給之恩,亦涉濫猥,而君於民,若値凶歲,則固宜一視賑活。臣雖不敢以原任自處,而亦是聖代之一氓,況且年迫病深,拜受盛恩,以彰聖上養老恤窮之至德,亦一道也,玆敢冒受,而愧恥之心,尙今未已。今此之賜,有異於此,月給廩穀,便是常祿,雖抱關擊柝,必待服勞而後,受食於上,今臣病伏荒郊,不可以陽界事責之,西樞恩命,三歲稽謝,大小公會,形影不到。甚至前後候班,一未進參,徒積如山之罪戾,有何一分身係於國家,而受此分外之廩食乎?百爾思量,決不可只爲頃刻寄生之口腹,以取忘廉喪恥之譏。玆敢仰首哀籲,神識茫昧,語不成說,尤增兢惕。且念西樞,雖稱閑局,其非負罪老病臣,許久虛帶則明矣。伏乞聖慈,察臣危懇,曲加矜憐,遞免虛縻之職名,收還濫賜之謬恩,使拭巾待盡之殘命,小得安意,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若是彌留,深用慮念,不腆常廩,其何過讓?卿其安心勿辭,其須領受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酉時。上御別第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黃晸,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鄭權,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上曰,注書出去,持來節酌通編目錄。鄭權出去持納。趙明謙讀,《節酌通編》第十一編,自答李濱老書,止答劉叔文第二書。黃晸讀,自答王子充書,止答黃直卿第四書。明謙曰,答方耕道第二書,以爲取諸人以爲善,則德之進,不可禦,此言最有味矣。帝舜察邇,大禹拜昌,漢高聞酈生之言而刻印,聞張良之言而銷印,此皆所以取人爲善也,臣願聖上,其監于玆。上曰,其言好矣,當留念焉。明謙曰,觀答呂道一第一書,則治道王霸之分,學者爲己爲人之異,可以覰破矣。上曰,然矣。明謙曰,答曾致虛書,論誠敬二字矣。蓋不誠則無物,而能敬則誠在其中矣。晸曰,不欺之謂誠,不肆之謂敬,二者竝行而不相悖矣。又曰,辦此事之辦,儒臣讀作辨,似未安矣。明謙曰,箚疑,作辨矣。上曰,以上文觀之則似然矣。明謙曰,答詹元善第二書,以爲蘇氏兄弟,以儀、秦、老、佛合爲一人,蓋蘇氏立言不苟,文章健好,而但學問不正,詆排兩程,故朱子如是斥之矣。上曰,以上諸書,亦多有論此事處矣。明謙曰,答潘叔度第一書,以爲如舜而已者,必自有的實平穩下功夫處,蓋舜之所以爲舜,以其能精一執中也。聖上如欲學舜,亦當於精一執中上下工夫矣。上曰,所達好矣,當加意焉。明謙曰,答潘叔昌第六書,論子房、孔明事矣。子房遇時,孔明不遇時,故孔明所成就,不如子房,而人至今願一執鞭者,以其鞠躬盡瘁,忠義澟然故也。但二人,皆無功於吾道矣。上曰,孔明則王佐之才也。晸曰,子房亦有儒者氣像,而先儒,以子房之背約鴻溝,孔明之勸伐劉琮,謂出於功利之心,此書所謂欠闕處者,亦指此也。明謙曰,子房之心,專在爲韓,故不暇他顧矣。上曰,鴻溝背約,亦出於爲韓之心也。明謙曰,孔明之勸伐劉琮,非殺一不辜得天下,亦不爲之意也。上曰,孔明爲漢之心,非特子房爲韓之比,故亦有此事矣。晸曰,孔明忠義,卽朱子之素所景慕,故醉後,輒誦出師表矣。明謙曰,先儒以爲,讀出師表,不下淚,無人心之矣。晸曰,出師表,與伊訓、說命,相表裏云矣。明謙曰,答潘叔昌第七書,君子小人之辨,人君不可不審也。前後忠臣、烈士,如陳竇、桓、袁輩,何嘗有負於國,而終未免於禍,寧不慨然乎?蓋君子則棘棘不阿,難進易退,小人則巧言令色媚悅迎合。人君,若欲參用彼此,則讒間入,而君子見疑,小人得志,必須誠意正心,全鑑空衡平之體然後,可以辨賢邪而公進退矣。方今聖明在上,薰蕕莫混,而進退之際,亦不可不審別賢邪矣。晸曰,殿下十年臨御,聖學高明,諸臣賢愚,豈逃於淵鑑之中,而末世廉義漸壞,名節無聞,難進易退,豈非美事,而近來所謂難進者,不無怎麽意思,臣竊爲之不取也,儒臣之言,似未免深入矣。明謙曰承旨未免失言矣。上曰,儒臣之言,大體切實,而但君子棘棘不阿,旣爲國家,則亦豈有終不仕之義耶?儒臣之言,果似偏入,而承宣之言,亦未免偏入矣。若無査滓,則自無偏入之患,皆當自反也。明謙曰,承旨之言,終是過矣,難仕者豈皆小人,而仕宦者豈皆君子乎?上曰,此豈較爭者耶?人皆難進,則誰爲國事?今日國勢,殆同蜀漢,爲今日臣子者,當如孔明之鞠躬盡瘁,豈可膠守難進之義耶?予若難與爲國,則去之,亦可也,而後主雖暗劣,孔明猶不棄去矣。難進易退者,承宣,亦豈歸之小人,而其言蓋有激動處也。凡人,見朝廷之不可有爲而去者,君子之心也,不欲撞着時事而去者,伯者之心也。知國家之不可不扶而仕者,王道也,只爲利祿而仕者,伯道也,亦不可以一槪論也。明謙曰,孔明亦待昭烈三顧,而後出也。上曰,孔明本高臥隆中,其出也,宜待昭烈之三顧,而今日諸臣,皆先朝舊臣也,當以孔明,追殊遇、報後主之心,事我,若欲必待予有昭烈之三顧而後出,則甚非矣。蓋孔明之出,非特爲昭烈,實爲漢室也。晸曰,延英夜對,玉音溫諄,臣竊願以區區所懷,仰達矣。上曰,文義盡達乎?姑爲少退,更爲入侍,陳其所懷,可也。諸臣少退,還爲入侍。明謙曰,臣頃於次對少退時,見諸臣,皆不曲拜,故俄者少退時,亦不曲拜矣。諸臣則皆曲拜,臣實惶恐矣。上曰,或拜或不拜,亦不齊矣。明謙曰,答胡伯逢第一書,論男女居室之道,而仍及咸恒之義矣。蓋澤山爲咸,雷風爲恒,咸則少男居下,少女居上,卽夫婦交感之象也。恒則長男居外,長女居內,卽夫婦恒久之象也。君子之道,至費且隱,而實造端乎夫婦,配匹之際,乃人君之所當愼也。上曰,所達是矣。明謙曰,凡人之情,有善有不善,而答胡伯逢第三書,所謂可以爲善者,卽指性善之發也。上曰,情不可皆謂之善,而必中節然後,可謂之善,如飮食男女之情,若不中節,則何可謂之善耶?明謙曰,聖敎至當,而此所謂可以爲善者,卽性善之所發也。上曰,承宣有可達者則達之,可也。晸曰,別無可以仰達者矣。上曰,此冊中,當爲進講,而未及進講者,爲十六編乎?明謙曰,封事則旣已進講,議奏狀序記跋,則當拔之,其餘當爲進講者,只餘十六編矣。此後晝講時,當以《禮記》進講,而第七卷以下,則皆不懸吐矣。上曰,晝講則隨講隨懸矣。明謙曰,《節酌通編》畢講後,當以陸宣奏議進講,而曾無懸吐事矣,將令何人懸吐乎?上曰,館僚當聚會商確,而懸之矣。諸臣遂退出。 ==3月3日== 行都承旨申昉{{*|病}}。左承旨徐宗玉{{*|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嚴慶遐{{*|坐直}}。同副承旨黃晸{{*|坐}}。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下直,江華留守李瑜,利城縣監金守經。 ○嚴慶遐啓曰,大司憲洪鉉輔呈辭,執義宋秀衡陳疏入啓,掌令宋思胤、安慶運在外,持平鄭亨復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諫曺命敎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外,大司憲洪鉉輔,執義宋秀衡,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朔書篆,又不得以不書懸頉,曾有申飭,而副校理申晩,禮曹佐郞吳大觀,今三月朔朔書,無緣不書,竝從重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嚴慶遐啓曰,卽伏見平安前監司宋眞明狀啓,則以弘文館修撰尹得和,永柔縣監仍任事爲請矣。此雖出於爲民慮賑之意,亦不無前例云,而經筵官事體自別,則道臣之請仍,殊涉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藩臬之臣,遞來後,親納密符,例也,而前江華留守尹游,謂有身病,使褊裨替納密符,事體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弘文提學宋寅明,牌招不進矣,特招之下,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慶遐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鎭日違牌,無意應命,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弘文提學宋寅明,承牌來詣賓廳矣,敢啓。傳曰,書題書入。 ○傳于洪尙賓曰,左承旨持此書題,與弘文提學,偕往泮宮,儒生等試取以來。 ○又啓曰,今日儒生製述科次時,藝文提學申昉,預爲牌招,使之同爲科次,何如?傳曰,允。 ○成均館官員,以左承旨意啓曰,臣謹奉書題,來詣泮宮試士,申時定限已過,儒生等納券,只是九十張,而限後納券數多,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定酉時。 ○徐宗玉啓曰,臣承命持書題,與弘文提學宋寅明,偕往泮宮,儒臣等試取,限申時收券九十張,限酉時收券八百七張,合八百九十七張,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科次以入。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金錫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奉敎金漢喆,因下番翰林趙榮國陳疏,稱以墜落館規,陳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莫重史局,不宜一時曠直。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奉敎金漢喆,牌招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史局重地,不宜蹔曠,奉敎宋敎明,卽爲牌招,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修撰任珽,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宋秀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慶遐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尙賓曰,江華留守李瑜留待。 ○嚴慶遐,以兵曹言啓曰,去二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江華留守引見。 ○以平安監司,以違拒朝令,惶恐竢罪事狀啓,傳于李龜休曰,勿待罪事,回諭。 ○洪尙賓,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定州牧使洪元益戶奴呈狀內,矣上典,情勢旣不可冒赴,再度呈狀,未蒙許遞,至有囚家僮催促之命,分義惶悚,黽勉肅命,顧今情勢,又有十分難安,敢此號籲,斯速入啓處置云。洪元益之情勢,旣如是難安,則不可强迫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地理學兼敎授林{{!|𪣷|⿰土奐}}遷轉,代命課學兼敎授李世愈,地理通解云。地理學兼敎授移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就粥饑民,隨其最多最少日,書啓事,已有定奪矣。二月一朔之內,一賑所饑民最多日,八千三百五十餘名,最少日三千五百八十餘名,二賑所饑民最多日,六千七十九名,最少日,三千七百九十四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玉,以漢城府言啓曰,近來奸民輩,松田冒耕之弊,日以益甚,以致禁山之濯濯,事極驚駭,故臣鵬翼,頃年待罪本府時,山腰以上犯耕處,一倂陳廢之意,有所仰達蒙允後,分付當道,使之嚴加禁斷,而厥後民人輩,不有朝令,稍稍起耕,比前尤甚,故上年秋,知委五部,松田犯耕處,待秋收,卽爲陳廢,仍令田主被莎於田中,以爲養松之地事,另飭四山及五部矣。卽接西道監役官牒報,則出身車二碩爲名者,大峴北邊山上上脊,纍纍衆塚之處,多數起耕,終不被莎,自本府懲治云,故所謂二碩,捉來推問,則渠以田主,推諉於作者之所爲,敢生免罪之計,誠極痛惡。其所冒禁起耕,削毁人葬,露出白骨,崩破山脈之罪,若不重治,則誠無以懲奸猾而礪紀綱。車二碩則令攸司坐律定配後,所耕處使之被莎,此後如有冒禁起耕者,一依二碩論罪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執義宋秀衡疏曰,伏以臣之一肅恩命,數次詣臺,初非臣情勢病狀,可以供職,只爲一登筵席,獲覩耿光,少伸犬馬之微誠而已。日昨次對,不敢言私,强疾登筵,得遂至願,而神思昏瞀,病眼不明,至於循例傳啓,一二所懷,亦不得明白論列,罄盡所蘊,此皆聖鑑之所俯燭者也。罷對之後,病情一倍添劇,歸倒床席,晝夜叫苦,作一僵尸。蓋臣在鄕時,重得寒疾,幾死復甦,長路積傷,始劇而乍歇,今於數日奔走之餘,諸症又如是沈劇,源委旣深,有進無退。目今種種症狀,雖不敢盡浼天聽,而最是頭疼脅痛,如刺如碎,不忍耐過,頑痰塞胸,食餘全不呑下,委頓澌綴,一味昏涔,實無自力供職之望。此際以諫院處置,召牌狎臨,分義是懼,不敢坐違,忍死走伏於九閽之下,略貢短疏,仰暴危懇。伏乞聖慈,俯賜憐察,亟賜鐫遞,以延殘喘,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之病勢方劇,雖不得詣臺處置,而旣有所懷,略此尾陳焉。夫臺閣論啓之體,必以明白正直爲主,而不可以一毫挾雜之意,參錯於其間也,明矣。日昨大司諫曺命敎之所論,以外面觀之,雖似出於嚴史體之意,而究厥本情,顯有機權。蓋伊日筵說,關係至重,而命敎以平日岐議之人,其所見筵說,毋論一本二本,想必有所深惡於其心者,故拖論草本之各異,有若其中,別有眞本者然。外託請罪於史官,內售挾雜疑亂之計,其用意,殊涉巧密,而情態誠爲不韙矣。臣謂宜亟罷其職,以重臺體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有筵說二本,則其所疑訝,固非異也。而何看得之深耶?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檢閱趙榮國疏曰,伏以臣,稟賦脆薄,尩羸善病,居常有懍懍之憂,而惟其目疾,尤爲積年難醫之症,源委旣深,劇歇無常,幾至盲廢者數矣。今雖百方調治,僅辨黑白,而終是視力昏短,難於寫字,至若秉筆記注之任,其難堪承,不特才分之不稱而已。只以含恩怵義,黽勉膺命,夙夜供劇,殆將十餘日矣。自數日以來,兩眼浮高,赤暈內熾,晝夜疼痛,不能開睫,臨書而輒生昏花,把筆而不辨字行。顧此病狀,斷無一日在職之勢,而蟣蝨賤臣,不敢以疾病爲辭,忍死耐過,强策登筵,亦旣數遭,而其記注之艱辛,擧措之窘澁,伏想聖明,亦必下燭矣。俄者罷對之後,一倍添劇,眼瞳如拔,眶弦若刺,宛轉叫苦,殆不能頃刻堪忍,似此症樣,決非一時偶然之祟。若不任便調將,趁卽療治,則其將不免爲廢疾之人,而雖欲復備驅使,得近耿光,亦不可得矣。噫,下番之任,至爲緊要,狗馬之疾,久甚賤陋,如非大難强至難忍之事,則何敢爲煩瀆之計,而自取瘝曠之誅哉?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命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息,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敎江華留守李瑜書曰,王者察能授官,本無內外之別,人臣陳力就列,寧有夷險之殊?玆超金緋之班,庸畀鎖鑰之重。惟卿,材負恢偉,識慮淵微,伊兩世勒名鼎彝,粵自忠定、忠翼,惟一心效勞邦國,可謂是祖是孫,早發軔於名塗,遂得輿於昭代,告猷于內則罔非愛君憂國之蘊,莅事于外則奚止發奸摘伏之神?予嘗賜以十行之褒,世亦推其大受之器,中間寵辱之何有?終始眷注之實深,由通政而兼贊廟謨,不啻大軱之游刃,歷郞署而累佐銓席,抑亦明鑑而平衡,而向日雄藩之荐除,則淸朝公議之允協,知有病母,不終朝而裭鞶,長我賢關,爰命汝而敎胄,蓋其才無適不爾,固左右之俱宜,當是時捨卿伊誰?寧簡擢之少緩?眷彼沁都一域,實爲海門重防,惟山河表裏之形,儘是魏國之寶,儻社稷艱危之際,必以晉陽爲歸。錢穀甲兵之攸藏,凋朽已甚,亭壁藩蘺之所在,憂慮實多。重以饑饉之荐仍,加之公私之俱竭,賙賑方急,誰能着手於敗棋?事變難料,尤宜撤桑於陰雨。肆當難其人之日,爰降尹玆土之音,玆授卿江華府留守兼鎭撫使,卿其祗服寵章,益懋宿志,恤民則猶己之溺,庸推撫綏之恩,治兵則先事而圖,必講繕修之術,入參機要,出莅民社,顧斯任不其重歟?上答主知,下慰群情,在今日所當勉者,若其稟議與裁斷,自有故常之遵依。於戲,想魚水之扁堂,寧忘神后之同德?瞻牲石之紀績,須念乃祖之服勤,畢公有保釐之責,往哉汝諧,汲黯懷禁闥之思,行且召君,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吏曹參議知製敎權䙗製進。 ○巳時,上御熙政堂,江華留守李瑜留待引見。入侍時,江華留守李瑜,左副承旨李龜休,假注書鄭權,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上曰,沁都委寄之意不輕矣。詳在敎諭書,而近來昇平已久,雖以軍餉言之,實爲寒心,卿其各別惕念焉。李瑜曰,彼中形勢,到任後,可以詳知,而至於軍餉一款,則臣曾聞廟堂末議,誠可哀痛,而卽今朝家,姑無變通之道矣。沁都事體,與他有異,苟有可以稟定者,則輒頻頻上來,臣當更來陳達矣。上曰,無他稟定事乎?瑜曰,臣聞前留守尹游言,則今方設賑,形勢孔棘云,而未詳事勢,徑先陳達,易於失實。且卽今赴外之臣,輒以賑資爲請,臣嘗憫之,故臣則欲往彼措處,而不煩諸朝家耳。凡係堡障gg保障g之事,則如有可以陳達者,當入來求對矣。諸臣遂退出。 ==3月4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病}}。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嚴慶遐{{*|坐直}}。同副承旨黃晸{{*|服制}}。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直}}鄭基安{{*|病}}。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洪鉉輔呈辭入啓,執義宋秀衡牌不進,掌令宋思胤、安慶運在外,持平鄭亨復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嚴慶遐啓曰,大司諫曺命敎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呈辭入啓外,執義宋秀衡,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一向違牌,尙不應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任珽,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南兵使李義豐,安東營將韓命斗引見。 ○備忘記,傳于徐宗玉曰,居首進士金聖運,直赴殿試之次,進士李潝,直赴會試,幼學李顯重給二分,進士徐宗賓,幼學李顯祚、朴師郁、李承白,各給一分。 ○假注書金錫一改差,代以鄭基安爲假注書。 ○李龜休,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京畿御史李周鎭所達,舊長陵禁護節目中,犯斫松檜十株以上,定以梟示,故山直輩,難於捉告。雖有犯斫之人,未免故縱,反致禁令之解弛,其法終覺過重,節目斟酌改定事,定奪矣。禁護之初,不可不立法嚴重,而梟示之律,反有妨於現告之路,則參酌減律,有不可已。節目中松檜十株以上犯斫者,以嚴刑三次,邊遠定配,減定律名,元節目中,改付標以上,而他餘條件,依前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慶尙監司金始炯,以錢穀都會文書磨勘差遲,未及期限,待罪事狀啓,傳于嚴慶遐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權䙗進,都承旨申昉進。 ○吏批啓曰,卽接成均館牒呈,則學錄洪聖源受由過限未上來,依受敎罷職,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軍資監牒呈,則正權相一,除授後,過限未上來,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平安都事權贒呈狀內,矣身兩脚廢痺,全未運動,坐臥須人,作一僵尸。以此病狀,萬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果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趙尙命爲持平,黃梓爲副應敎,鄭纘述爲定州牧使,金啓白爲黃海都事,金延澤爲敦寧參奉,羅景道爲西部參奉。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洪景輔進,左副承旨李龜休進。 ○以兪最基爲副司直。 ○靈城君朴文秀,豐原君趙顯命等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兵曹正郞金五應等聯名之疏,竊不勝瞿然之至。戊申以來,朝紳之於嶺人,誠有過疑深惡而踐踏之者矣,臣等之意,蓋嘗憫而傷之,故必欲導達其情實,與之偕造於建極之下,而記注之書,多失旨意,飜傳之言,未免訛誤,致有多人齊籲之擧,莫非臣等不敏之故也。然所謂難處也難知也者,蓋有說焉。嗚呼,天下事變之難知也久矣。嶺南一域,國之鄒魯也,儒賢名碩,前後輩出,流風餘俗,彬彬可觀。不幸希亮、弘壽之輩,雜出於其間,貽一方千古之羞,曾謂嶺俗之美而乃有此也。蓋自黨弊之痼,此入彼出,進道日局,於是患得失之類,群起而爲逆,彼豈一方一州之産也哉?東西南北之人,殆同雌雄烏之無別,此聖敎所謂三黨俱出亂逆者也。今若一循前日偏僻之套,而不思所以矯之,則怨國思亂,如獜、熊、亮、弘、顯、夢輩者,又安保其必無於他日乎?此臣文秀所謂難處者也,臣顯命所謂難知者也。夫然則難處難知之憂,擧一國皆然,豈獨嶺南若是也?若似臣等泛論一國,則其言亦當如此,若然則一國之人,皆將內懷不平,張皇訴冤,如今日嶺人之爲哉?臣等平日所看得者,本自如此,而伊日筵中,特以語及嶺南之故,但以嶺南爲對,然非謂卽今某人,有難知之形,某事有難處之端,而姑欲以爵祿啗誘而羈縻之也。誠有難知之形,難處之端,見在目前,則臣等雖不武,當以鈇鉞議之,尙何爵祿調用之足論乎?臣等按道時,間與李萬敷、鄭葵陽、李槾、金聖鐸、成爾鴻等經識之士,論逆亂時事,觀其辭氣悲憤,如不欲生,卽此數人者之心,而一道之心,可推知已。夫其悲憤積中,而旣無爲之陳暴於君父之前者,顧臣等所達之言,流傳爽誤,驟聞之則誠爲驚駭。當之者之必欲一番伸暴,本非異事,而一二語言之謬妄,亦不過遠方新進,不識事面之致,臣等誠不欲與之呶呶較辨,以自損其體貌也。抑殿下如天覆幬,罔有內外,而使全嶺士夫,輕自阻於一視之下者,竊恐爲此論者,將有以啓之,臣等竊憂之也。然旣緣臣等之忘言,生此鬧端,伏願聖明,亟治臣等之罪,以安衆心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下敎,於卿等,少無所嫌,卿等,勿辭察職。 ○辰時,上御熙政堂。南兵使李義豐,安東營將韓命斗,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嚴慶遐,南兵使李義豐,安東營將韓命斗,假注書鄭權,記事官崔成大、李錫福。上曰,南兵使進來。李義豐進伏,上曰,職姓名陳達。義豐曰,臣卽南兵使李義豐也。上曰,履歷陳達。義豐曰,臣以壬寅春庭試出身,歷備邊郞、訓鍊主簿、都摠都事經歷、參上宣傳官,出爲鳳山郡守、朔州府使、晉州營將,入爲內禁衛將、禁衛千摠,復出爲龍川府使、慶尙左水使、濟州牧使,復入爲行首宣傳官內乘,復出爲南陽府使,復入爲禁衛千摠,今除見任矣。上曰,所懷陳之。義豐曰,臣姑未赴任,無可陳達,赴任後如有稟定之事,則當爲狀聞矣。上曰,宣諭。嚴慶遐宣諭訖,上曰,安東營將進來。韓命斗進伏。上曰,職姓名陳達。命斗曰,臣卽安東營將韓命斗也。上曰,履歷進達。命斗曰,臣以丙戌年出身,歷宣傳官、典設別提、司憲府監察,出爲利城縣監,入爲訓鍊主簿、判官、都摠都事、訓鍊軍器僉正、都摠經歷、訓鍊副正,復出爲高嶺僉使,復入爲五衛將,復出爲龍川、穩城府使,復入爲五衛將,今除見任矣。上曰,所懷陳之。命斗曰,姑待赴任,詳知物情後,當爲狀聞矣。上曰,敦寧參奉末望,元景祚何人耶?承宣知之乎?慶遐曰,臣未詳知矣。上曰,入侍諸臣,或有知之者乎?慶遐曰,皆不知云矣。上曰,少退問之,更入陳達,可也。諸臣少退,更爲入侍。上曰,問之乎?慶遐曰,首望金延澤,卽故判書金鎭龜子也,副望金岱壽,卽故掌令金召壽弟也,元景祚,乃故相臣元斗杓曾孫也。上曰,元景祚父名云誰?慶祚曰,未知其父名,而乃興平尉同生之孫也。上曰,然則其儀親,非以興平故也。慶遐曰,聞自其妻家,爲儀親矣。上曰,疑其爲都尉儀親,故問之矣。慶遐曰,臣惶恐敢達,宣廟朝壬辰亂初,贈吏曹參判臣趙憲,倡義死節於錦山,伊時參奉李光輪,終始參謀,同時死節,故自朝家追贈執義矣。頃於《宣廟寶鑑編》出時,以李爲趙,死節之臣,當流名後世,而旣換其姓,則便是別人矣。臣意則御覽冊子,改正以進,頒賜冊子,竝令改正外方流布冊子,則行會八道監營,使之改正,似好矣。上曰,就原冊子,洗補,可也。慶遐曰,外方亦爲行會乎?上曰,死節之臣,換書姓字,殊爲未安,而爲一人,行會亦重難矣。爲先洗補,令玉署之臣,其他訛謬處,竝爲釐正後,一時行會,可也。{{*|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3月5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嚴慶遐{{*|坐}}。同副承旨黃晸{{*|服制}}。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酉時,日暈。夜一更二更,月暈。 ○李龜休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之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洪鉉輔再度呈辭入啓,執義宋秀衡牌不進傳旨未下,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鄭亨復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宋寅明,副提調申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停進,今已多日,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眼部患候,益臻差勝乎?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下敎于醫女,而予則無事,而他無議藥之事,勿爲入診,丸劑幾進御,加劑以入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假注書鄭基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嚴慶遐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逐日違牌,無意應命,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牌招事,允下,而今方待命於金吾云,故不得出牌之意,敢稟。傳曰,勿待命事,分付,更爲牌招。 ○大司成趙明翼疏曰,伏以臣,奉讀前後備忘之下本館者,其所扶士氣而崇儒治,飭勵之勉諭之者,實出於誠,德意藹然,溢于辭表。噫,此皆臣立朝以後事,曾非不知,今更祗玩,怳若親承綸音於前席,惕然悚動,自不覺一唱三歎也。聖上之眷眷欲作成者如此,而以臣無似,俾忝是職,謂可以稱其任而塞其責乎?自知者明,古人攸戒,反己量才,人器不稱,僬僥千匀,不足以喩之,猶且淟冒,黽俛膺命者,非以可能而出也,再疏瀝血,未蒙準許,自玆以往,籲天路阻。仍念本館事勢,成一敗局,架漏補牽,綿撑縷延,實非人樂於擔着者,而自惟前後叨荷聖上之殊渥,不啻如天如海,則死生關頭,只須向前討去而已,何敢以目前煞用心力,爲規避計也哉?不顧難安之情,與夫爲任之重,而唐突冒承者,究其心之所在,只是圖報萬一之意,炯炯在抱,排遣不得之致也。是以,臣頃請省掃之行,得蒙恩暇,而病勢猝重,雖未能趁名節而辭陛,旣占少差之後,義當作行,而因泮事之多有急切者,不遑顧私,連日往留,竭力周章。昨於節製罷場歸家之路,因脫着之失宜,更致添感,落席呻喟,實無供職之望,而目今本館事勢,實爲哀痛,百爾思量,罔知攸措,敢此附陳,冀賜急速變通焉。泮中大小員役之料布,自前冬十二月,至于今全數未下,大祭時炬燭價,及儒生別供別味之價,積歲未下者,厥數夥然,殆難摟指。且儒生飯米,自戶曹,隨例上下者,只是七十五員,而近來儒生之居齋,視前倍簁,食堂到記之數,動備一百三四十員。頃者視學之時,其數又倍於前,朝夕食堂,至於分四次而設行。魚菜之價則例下七十五員之外,未有加給,笞扑典僕,白地備供,其來已久,積成痼弊。勿論臣之在家與出門,數百典僕,盈庭擁馬,齊聲呼訴,事甚務愍,而使之勿爲備供,則多士饌具,無以成樣。方欲待後日登筵,欲爲稟白變通,近日則飯米,亦又告乏,其所切悶,比諸饌具,尤爲緊急。不得不具由草記,請令該曹磨鍊以給矣。卽蒙聖上之允許,而該堂,以曹儲之蕩然,屢次往復,終不劃送,此非荏苒遷延,猶可堪耐之事,若蹉過數日,則將至於未設食堂之境,自古及今,寧有是耶?東西兩齋,聚會之士,殆近二百,而以炊煙之不起,一時散歸,則顧臣溺職之罪,固難勝言,而其爲羞聖明之世,而貽後日之議,將如何哉?言念及此,事甚慙痛,不欲聞於人也。臣欲求對詳陳,而臣於此,非但病勢難强,不無懲羹吹薤之義,玆將短疏,籲急于崇聽之下。伏乞聖明,俯諒本館形勢之萬分急迫,特命廟堂,俾於該曹、惠廳與諸軍門中,從長變通,限五月新捧前,計數移給,俾免多士闕供之患焉。臣雖欲殫思慮之所及,竭誠供職,事事見格,不能就緖,莫非臣才疎力綿之致也,尙何咎哉?如是而若因仍叨膺,則必致大狼狽而極顚頓矣,其爲公私之貽害,將如何耶?千思萬度,只以被罪爲限,不復冒當之外,更無他策。伏乞聖明,俯諒臣言之無毫分假飾,且察見職之終難濫畀,卽許鐫遞,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廟堂參酌許施,卿其勿辭察職。 ○驪川君增疏曰,伏以臣本疎遠公族,性且庸騃無識,尋常爵秩,亦踰涯分,而不幸値國家無貴近宗戚,偏紆聖眷,妙年資窮,前後異遇,逈出格外,每有謬恩,臣常闔門感祝,繼之以惶懼不安也。至宗正之任,其任也重,自非素著名望者,不可苟然冒叨,而不意臣身,濫膺是命,臣非不知其人與職,萬萬不相當,而只爲感激恩私,不敢圖免,有若能勝其任者然,而臣自顧蔑蒙,孰之糾檢?自知輕易,孰使殫壓?若其早晩顚沛,固已熟料矣。昨秋講坐之日,以密山君㯓家奴啓下按治事,見忤於應講宗臣海運都正槤,本寺以體例事,不得已有草記請罷之擧。蓋伊日事,後講先刑,臣未知於事面,果如何,而違拒官差,不檢家僮,慢語相加,聽聞駭異,則請警責存體貌,在所不已,而草記中,驕恣無忌四字,臣亦以下語之過中,不無追悔之意。伊後,臣與其弟兄,逢着朝堂,覺其氣色,稍異於前,而意謂親戚間,官事相規,微言薄過,必無久藏於中者矣。乃於前月晦日講坐,槤之弟海淸守桱,海蓬守橉等,以奴名呈狀于本寺郞廳,而至以廳上有應避之員,不得往參爲言。夫以應講之員,斥其受講之堂上,而目之以廳上,呈本寺之郞署,慢其本寺之提擧,而示之以姑避。自設宗簿以來,恐未有此事也。桱等之必欲避臣者,臣實莫之敢測其意,而臣每以向來下語之過中,心自爲悔者,以今日擧措觀之,竊恐其一句語,未必非襯着底題目也。臣身之疲軟見侮,不甚異事,而宗正之任,緣臣玷辱,臣何敢一刻仍冒,以貽淸朝之羞乎?伏乞聖明,俯諒臣狼狽危蹙之狀,亟命鐫削臣宗簿提擧之職,毋使重任頹廢,衆怒蘊積,而俾年富宗臣,無拘應講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寺,以規正宗臣之府,其所警飭,自古有之。設令下語之過重,豈可以此,若是撕捱?況宗臣,與外朝有間,其所嫌避,若外朝之事關父兄者,則同宗之義,將此疎矣。置宗府之意,亦焉在?事雖微,後弊則大,事之未安,莫此爲甚。桱、橉竝罷職,以懲其習。於卿有何引嫌之端?勿辭行公。 ○開城留守朴師益疏曰,伏以臣於冬春之間,凡四上辭本矣。使臣情病,一或可强,則頃於特敎還却之後,豈敢輒事干瀆,而情勢之外,病狀尤劇,公有廢務之患,私有死歸之憂,除非臣自申籲乞,雖以憫覆之天,難望其旋加諒察,亦不敢久據匪據,而一向泯默。向者繼上之章,亶出於萬不獲已,而臣辭逾懇,聖聽愈邈,又有還爲下送之命,臣於是,愕眙失圖,一倍慙恧,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噫,如臣無似,蒙被殿下罔極之恩,致位至此,日夕兢慄,惟思殞結,而若其歷試內外,毫無所效,到底尸素,往益僨誤之狀。以殿下之聖明,亦旣照燭,則及至今日,尤豈不有以俯悉遄許罷免,而前後血懇,視若例辭,一味邁邁,有拒無副,其在公私,實爲萬萬狼狽。此莫非臣之誠信至薄,辭語至拙,無少感格之致。竊自悼憐之外,尙復何言?而臣於前疏,旣已舍置情實,不復覼縷,則到此地頭,又何敢有所申暴,以重速其瀆擾之誅也哉?第臣,近有別般情勢,萬萬惶蹙,而自朝家,不可不及時變通者。伏惟殿下,天地於臣,父母於臣,玆敢瀝盡肝血,更入文字,臣尤死罪死罪。臣之前日狀請之事,係是令廟堂稟處者,而乃以該曹爲書,臣雖本來儱侗,病不至於此劇,則此等例下之字,何至全昧,而臣於涔涔不省之中,倩人搆狀,泛率看過,昏未覺察,致使奏御文字,有此大段做錯之失,仰愧俯慄,置身無地。重者如此,小者可知,一事如此,他事可推。雖以此言之,朝家宜早斥退臣身之不暇,而論其罪犯,合被重何,雖荷聖上過加涵貸,薄示譴責,在臣私義,其何敢有所自恕,而晏然於職次也哉?至於北鎭巡審之命,已爲閱歲,而緣臣病在殊域,不免淹延至此,臣爲是懼,敢有尾及於前章矣。日月之明,有所遺照,螻蟻之懇,未蒙矜允,臣之悶鬱,於是益甚。今臣床簀之喘,實無自力之勢,則將理起動,早晩難卜,而在朝家重關防之道,亦何可使之久稽成命,而莫之擧行乎?臣於病裏自訟之中,備局催關,又下來矣。使臣如可自力,則咫尺之地,往來不難,顧何待於上司之言耶?臣於前日,以此祈解,未蒙聖察,如上所陳,而不遞不行,時日愈積,乃貽廟堂之憂,有此申督,臣之惶恧不安,已不暇言,而朝家於此,尤宜速賜處分,而不容但已者也。伏乞聖明,曲回鑑照,少加憐察,削臣之職,以安私分,治臣之罪,以彰其慢,仍飭代臣之人,使擧行之事,不至久稽,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錯誤,不是異事,更令廟堂稟處,而勿論巨細,其所撕捱,此卿病痛。以病爲辭,亦涉支離,卿勿復辭察任。 ==3月6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嚴慶遐{{*|呈辭受由}}。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日暈。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持平鄭亨復未肅拜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同副承旨黃晸,外三寸叔故通德郞金光道妻孺人韓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黃晸,服制日限已滿,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洪鉉輔呈辭受由,執義宋秀衡牌不進罷職傳旨入啓,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俱在外,鄭亨復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呈辭受由罷職傳旨入啓在外外,未肅拜人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昨日特招之下,又爲違牌,無意應命,事體道理,俱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檢閱趙榮國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任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禁推傳旨捧入。 ○黃晸,以戶曹言啓曰,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此宣懿王后祔廟後,宗廟五享大祭,與懿陵五名日、忌辰祭及嘉林府夫人四仲朔四名日、忌辰祭祭條加定貢物,依前例磨鍊上下之意,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今此祭享所用物種,考例磨鍊,則數旣不多,而本寺元貢,本來有裕,故抄出數三年元祭與別祭容入之數,比諸元貢,則元貢皆有贏餘。其中二三物種,雖似不足,以其有餘之物,亦有換作取用之規。當此國計大竭,貢物裁省之日,旣有推移之道,而徒以事體之重,又爲加定,有非節損之意。以本寺元貢之有裕者,推移封進事,分付本寺及惠廳,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黃海監司啓本及漢城府啓辭,刑曹粘目,豐川前府使崔台耉,出身車二碩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崔台耉、車二碩,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在幕飢民一千五百十一名,往來飢民七千九百八十七名,而篤病死亡三十一名,二賑所在幕飢民一千六百六十四名,往來飢民三千八百三十一名,而篤病死亡二十二名。飢民雖曰數多,十日之內,死亡如是連續,誠爲矜慘。依前一一埋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一賑所言啓曰,本所郞廳副司果朴弼載,頃日連呈所志,以爲偏母年過七十,素有脚氣之症,方當春節,一倍添劇。晝夜將護,情理切迫,乞遞見任,而賑役,與他戮務有別,申飭之下,不可入啓變通之意,連次題給矣。昨今兩日,又爲控狀,母病一向危篤,轉就難醫之境,人子情理,決無離捨察任之勢云。母病如是危重,則孝理之下,不可强令行公,朴弼載賑恤郞廳之任,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又以二賑所言啓曰,賑事方殷,郞廳三員,猶患不足之中,新差文郞廳李道謙,稱以情勢難安,累督不出。蓋其前年所遭,雖曰非常,旣因重臣陳達,伸暴無餘,則到今强引爲嫌,已極不當。況此苦役,人所厭避,此路一開,後弊難防。李道謙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行判府事李觀命月廩,令倉官輸送,則以爲差待病勢稍間,神識少醒,更陳血懇云,而不爲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年前燻造契人等,以郊外擧動時,及勅使時,五部坊民,修治道路之役,自願擔當,本府應辦所需之物,亦爲策應,而請痛禁私燻云,故本府依願施行,以除坊民之積弊,而伊時判尹臣李森,陳白於筵中,則自上,有坊民應役甚繁,依所達施行,俾無爭擾之弊,可也事爲敎。而庚戌以後,國家治道之役,比常年尤爲繁重,南北壇擧動,及屢次陵幸與勅使時,道路橋梁修治之役,無弊擧行,又値遷陵大役,道路修治之外,許多船搶gg船艙g,完築於潦水大漲之時,其所效力,不比尋常,五部坊民,賴此而晏然矣。今者司䆃、內資兩寺貢人等,締結扈衛軍卒及無賴閑雜之輩,憑藉御供燻造,結幕於城內要害處,隴斷燻利。此而不足兩寺貢人結幕之外,又有別設扈衛,通三廳結幕之名號,多聚燻太,必欲專呑其利,契人等,因此失利,將至於撤契渙散之境。此輩失利,固不足恤,當初設契,亶爲坊民,而今若革罷此契,還其役於坊民,則都下民生,必將嗷嗷難保,非特契人等之呼訴而已,五部坊民,爲慮此契之或罷,齊聲來訴,非至一二,部官亦有枚擧民情而牒報者,不啻縷縷。顧今事勢,有不可恝視,以致其渙散,決矣。竊念扈衛軍卒之燻造,元非關係於國家,則非所可論,而御供燻造,亦係至重之物,則造幕於城外水淸精潔之地,事理當然。且燻造,異於他物,晝夜爇火之際,非但閭閻櫛比之中,火患可慮,燻氣所蒸,亦有轉成癘氣之患。以此以彼,決不可造幕於城內,故上年分,自本府,又爲論列草記,禁斷城內設幕之弊,而此輩不有前後成命,欲爲網利,敢以城內設幕之意,誣呈上言,啓下戶曹,而戶曹覆啓,許設於城內,故貢人輩,如前設幕於城內,扈衛軍卒,效此設幕於城內,事之駭惋,莫此爲甚。朝家初不許設契則已,旣置契名,而擔當民役,則何必創出無前之燻幕於城內,徒爲閑雜人牟利之資,而使國役擔當之契人,公然失利,民受其弊,而莫之恤乎?扈衛軍卒結幕處,毋論城內外,一倂撤毁,而司䆃、內資兩寺燻幕,則竝令撤移於城外,御供燻造外,凡係私燻者,一切痛禁。如有違拒者,則依律重繩,斷不撓貸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校理趙明謙,連日入直,聞其母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副提學尹惠敎牌招入直,新除授副應敎黃梓,時在忠淸道洪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校理趙明謙疏曰,伏以愚魯如臣,忝居論思之職,雖嘗一再登筵,而言辭拙訥,學識魯莽,實無可以開發裨益者,則日月之明,想已下燭矣。居常愧懼,業欲控辭乞解,而近緣輪直不備,無以推移,故黽勉從仕矣。卽見家中所報,則七耋偏母,初以輪感轉輾添劇,卽今食飮頓廢,嘔吐兼發。臣本無兄弟,可以扶將調護者,及聞此報,方寸煎灼,不能頃刻自定,玆不得不陳疏徑出。當此僚員未備之日,擅離直次之罪,在所難逭,而其在至情,有不得不然。伏乞天地父母,特垂憐察,卽許鐫遞,俾得專意救病,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疏曰,伏以臣,冒陳血懇,及承聖批,特憫賤疾之彌留,天語諄諄,臣反顧平素,效蔑涓埃,命寄頃刻,報絶桑楡,若何爲心,涕泣而已。第匪分之恩賜,未蒙收還,緣臣病中,文辭昏錯,無以導達微忱,感孚天心,此又臣罪。月廩自是格外稀闊之異數,雖在常時,固不可濫授,況今連歲大侵,封內生靈,飢餓流散,聖上夙夜憂歎,傾囷倒廩,至誠救活。而仰哺縣官,其麗不億,國儲蕩然,方恐不瞻,上自御供,下至百僚之祿俸,無不減除。臣於此際,徒感撫育之恩,莫念冗費之濫,晏然冒受,則豈不爲忘廉喪恥之歸乎?玆敢抖擻昏昏餘氣,仰首哀籲。伏乞聖慈,諒臣危迫之悃,亟收謬恩,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此是古事,其在待大臣之道,亦宜當然,卿其安心,勿復過辭領受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刑曹判書李秉常疏曰,伏以臣,此罪彼罪,負犯至重,今日明日,危蹙漸甚,常恐哀悰苦臆,鬱未一暴,遽先溘死,目未得瞑。今幸冒近脩門,瀝盡肝血,意或多年潛積之誠,庶幾孚格天聽,及承批旨,有若微小嫌端,久自消釋,而可能復進於職次者然。喉司又從而鎭日請牌,視作應行不可已之事,積近數十,猶不知止,臣每一違命,五內震盪,如狂如癡,不能自定。走伏金吾門外,惟鈇鉞是俟,此而又加寬容,旣命勿待,仍復宣召,聖恩愈至,臣罪愈大,是眞哀不哀,亦命也,臣今有死而已。宜不敢復有煩瀆,而疾痛之極,猶不能自己焉。臣之本來許多情地,姑不暇一一提言,近年所被嚴敎,殆不知爲幾十遭,而隨次漸加,逐節彌峻,苟有其一,萬戮猶輕。聖慈至仁,不施誅戮之典,而臣之不能卽日滅死,尙此存活,誠頑矣。長以罪人自處,永與人世相絶,屛伏田廬,追省愆尤,惟爲一分自贖之圖,今以薄配乍黜,謂已經勘,妄恃一時聖明抆拭之私,自比無故諸臣招徠之數,彈冠束帶,揚揚冒進於周行,則其縱肆無忌甚矣。此其罪,恐不特曾前逋命之比耳。近來朝臣之因微事違牌,已成謬誤之例,弊至於鐵壁自劃等語,亦爲循例辭疏間輪用文字,殿下於臣,或視同此例,而亦不之信耳。然臣於凡干除拜,始自十分審量,其於一二職決,不可冒承者,則雖至四五年撕捱,五十牌違逋,而愚迷膠滯,終不覺自陷於罪戾。此外蹤迹,或甚臲卼,職名亦多濫猥,而未嘗苦辭力控,至此之甚,伏想聖鑑,業已俯燭矣。殿下或以臣,來抵京邸,謂可漸次進身,而臣之此來,只以向日停藥之擧,旣極非常,縣道陳籲之路,又復見阻,不得已爲離次請譴之計耳。苟非然者,辭疏旣而承批矣,恩召亦已屢降矣。何爲而又此遲回遷延,以益其昧分減義,孤恩慢命之罪哉?臣之逖違宸極,今已幾年,伏在畎畝,常已一飯不忘,矧今雲天密邇,寸忱冞激,豈不欲一近耿光,少伸此區區誠願。而職名旣不堪冒謝,召牌終不可趨承,從今以往,不知積至幾日,只當一例如斯而已。乖損朝綱,已不可言,私心悼歎,益復,如何?今臣情勢,已在應免,至於疾病之私,非所可陳,而自在鄕廬,已患寒感,泥塗間關,旅邸齟齬,又致一倍添劇,今過數旬,一味奄奄。設令無此情勢,亦無由自力承命,惶悶抑塞,益無所容。伏乞將臣目下違慢之罪,先行重勘,仍命永刊朝籍,退守田里,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調理行公。 ○戶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才拙智短,全無幹辦之能,而適値年歲大侵,冒當地部敗局,所入涓滴,所出尾閭。頒祿放料,國之重事,而或仰煩朝家而劃貸他司,或引換新稅而先受其代,多方僅充,過期始了,貢人廛人,加用別貿之應下未下,動至千萬,言念國計,實可哀痛。量入爲出,自古制財之常法,外此而求他,雖管葛,亦無如之何矣。臣憂心耿耿,乃於日者筵中,略陳一二節損之事,非謂只此,便可了勘,蓋欲聖上,擧一反三。於其自下所不敢請,而別有裁處,區區之忠,亶出爲國,而言辭拙訥,未達悃款,上而聖心未允,至以事體爲敎,下而大臣請推,至以煩達爲咎,臣於是,惶汗愧蹙,不敢畢辭而退。噫,臣厚蒙國恩,致位卿班,而徒以有司自嫌,不能盡言無諱,如朴文秀,以贊我殿下從儉之德,則臣於最後儒臣之斥,誠不勝瞿然自訟矣。臣雖愚迷,粗知服御物件,至爲嚴重,而稽古帝王之處凶歲,自有其道,俱在方冊,或曰省禮藩樂,或曰衣布搢本,或曰當食不擧,或曰祭用下牲,或曰治道不除,未嘗拘於事體,不改常節,況臣所論,初未有減損儀物,虧缺事體之意者哉?至於大臣之斥臣,則竊恐未之量察。向於備局之坐,諸宰中,有曰,昨年御供物種之裁減,自上,每以貢人失業爲慮,而今旣復舊,若依前減其物種,而仍給其價,使供他不足之緊種,則戶曹加用之費可省。大臣以爲然,令臣就昨年裁減物種之數,比準於諸般不足之元貢,恰當磨鍊然後,入稟行之,臣以爲玆事,自上允許與否,旣未預料,勢須先稟得旨然後,可以磨鍊,勸大臣陳稟,伊日首揆之先發裁減事者此也。裁減物種之移施,旣未得命,則更無憑依減損之道,故臣敢以辛乙前例書入事仰稟,而大臣,以國計出入,不曾査出,徑先進達爲非。夫地部一歲出入,臣旣悉抄而備知,特未及就示廟堂耳。第臣之愚見,有所不然者,朝家,如欲按其入而制其出,其所不足之代,一一區劃充給,則大臣之言,固宜矣。旣不能然,則今年田賦身布之太半減縮,不待考算而可知。今日減一事,明日省一費,亦自有益,辛乙已行之例,何妨卽先書入也?若乃臣之末抄所陳,非關常例裁減,有同別般勉戒,此等陳達之必先議于大臣,臣未之念及也。雖然,臣徒知有懷必陳,不覺僭論服御,言涉支蔓,終自抵於昧事體、煩聖聽之科,尙何可晏然仍冒,若無嚴畏乎,宜卽陳章請譴,而賤疾適苦,泯默累日矣。卽又伏見關西前監司宋眞明狀啓,以臣向日所達,前監司金取魯重記中懸註事,張皇辨質,盛加譏切,臣誠慙悚,繼以訝歎。金取魯之偶有酬酢於語次,初不料臣之擧而陳達,則錯記字句,不是異事,而旣以爲先上送懸註,則亦可見大旨之略同。道臣之執此齗齗,至請更問於臣者,未知於朝體如何,而且臣未嘗曰拔去重記,除置別處,則今以橫執他人除置之物自嫌者,抑何故也?毋論其言之得失,緣臣奏對不審,致此葛藤,臣之不安,尤深矣。伏乞聖明,俯察臣兢蹙之情,亟罷臣職,以安私分,以幸國事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卿其勿辭行公。 ○持平鄭亨復疏曰,伏以臣之冒犯違逋之誅,在憲職最多,罪戾山積,竄殛猶輕,每自追訟,悚惕靡容。乃於夢想之外,又承是命,寵除頻繁,感惶罔措。然其至危之情,必辭之義,迷守已固,終始難化。日昨違召,誠不得已,而未蒙例勘,益增隕越。玆於再牌之下,不敢輒事坐違,謹詣闕下,拜章徑退。乞命罷削臣職,仍令重繩臣罪,使慢蹇者,知所戒懼,不勝幸甚。臣於近日,竊有隱憂於中者,敢此附陳於疏末,惟聖明留神焉。臣連觀朝紙,靑臺告異,殆無虛日,陰沴之氣,常逼太陽,未知何樣變怪,陰釀潛伏,有此上天之示警,而且聞凶書,出於湖南,訛擾極於中外,默察景色,彷彿於戊申春初,此曷故焉?噫,戊申逆孼之漏網者,其麗不億,雖殿下治之太緩,待之太寬,欲其涵濡天休,悛改獸心,而親戚指之,鄕黨目之,自知難容於世。又見朝家施爲,務從舒弛,少無顧畏嚴憚之念,禍心滋長,陰圖日深,幸會歲饑民困之時,益肆乘機闖凶之計。今此掛書興訛之變,未必非此類之所譸張,其爲憂慮,蓋非一二端矣。自古人國之所憂者,恒在於敵國外患,而乃若今日之所憂,則反在於域內,臣或不知禍起於何方,亂作於某人。嗚呼,若此而國爲國乎?自有庚戌禍變以後,心膽爽落,餘悸尙在,中夜思之,寢夢頻驚,每當禁門曉闢,丙枕報安然後,始乃心降而慮夷,如是者于今四年如一日矣。不審殿下,亦常存此心矣乎?向年肘腋之變,專由於宮禁之不嚴,而宮禁之所嚴,亦由於曲逕私邪之干,密地利誘之行。今殿下尙存懲創之念,務爲肅淸之方,則內而左右任使,必擇忠謹之類,每使詗察於形跡物色之間,懸賞而待之,外而嚴飭騎省,入直堂郞,峻防門限,痛禁雜人,雖掖庭所屬,佩章標出入者,其所持物件,必皆一一照驗,無俾有憑藉闌入之弊,宮城內外夜巡邏,亦令軍門,各別惕勵。而至於方伯、閫帥之任,申飭廟堂、銓曹,必擇乃心王室,威慴醜類之人而差遣,切勿循資例擬,無貽日後無窮之悔焉。此皆臣平日欲一陳於前席者,而登對無階,耿耿未已,牖戶之策,不容少忽。乃敢率爾陳列,僭妄之罪,實無所逃。臣伏聞奉朝賀閔鎭遠,日昨求對,袖進一箚,元老拳拳之忠,可見到老不衰,而第箚本留中不下,伊日入侍承史外,在廷諸臣,莫得見之,擧懷疑惑。想其箚辭,必非秘諱之事,亟宜宣示政院,使中外曉然知之。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凡治國之道,有事則治之,無事則鎭之而已。雖士之所以御家者,因其有事,不捨此心,常疑奴僕,則其心安乎不安乎?非特此也。是其心太隘者,所爲王者,豈忍爲此?予之所悶于中,念念不忘者,朝廷之不鞏固,庶民之益困窮。爾之所慮,反異于此,予所未曉,而噫,古人所謂君不修德,則舟中之人,皆敵國,此正爲國之藥石。予雖否德,自期則恥凡君矣,三代之上,抑亦有懸賞左右,望其有事譏察修門,擧疑國中之事乎?勸其君修德行仁,嘗有望於群僚,而此等之事,非予所望於今日。大臣袖箚,已示承史,且付時政,今無可以擧行者,則何宣示之有哉?其言無他,亦何疑惑之有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3月7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嚴慶遐{{*|呈辭受由}}。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左珥。酉時,日暈。夜自一更,至五更有霧氣。 ○下直,彦陽縣監洪胤源,江東縣令安聖時。 ○黃晸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持平鄭亨復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私廟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黃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左副承旨李龜休,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玉堂上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尹惠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黃晸啓曰,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大司諫曺命敎,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持平鄭亨復,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黃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十一日擧動時,本府堂上,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金東弼呈辭受由瓜滿,及作窠未差之代,亦至三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卽爲牌招行公,俾無臨時窘急之患,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十一日擧動時,堂上不可不備員,瓜滿及未差之代,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未差之代三員,今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在魯,長溪君棅,崔道章爲副摠管。 ○以咸鏡監司狀啓,二月令薦新生松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黃晸曰,勿待罪事,回諭。 ○洪尙賓啓曰,下番兼春秋李錫福,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任鏡觀。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本曹軍色郞廳,乃是緊重之任,而若差兼春秋除本仕,則職務曠廢,故例有啓請減下之規矣。一軍色佐郞任鏡觀,以兼春秋啓下,而當此軍布上納之日,趁未捧上,則遠道軍民之久留京中,亦甚可慮,任鏡觀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傳曰,允。 ○右參贊李廷濟疏曰,伏以臣之情理之懇迫,不但通朝之共知,抑聖明之所常俯矜者,九十老母,疾病淹淹,雖尋常職事,亦不能陳力效勞,每切瘝曠之懼矣。昨冬有加出賑堂之命,此益爲設粥而救四方餓羸仰哺之民,聖上夙宵軫念,思施子惠之仁,臣不敢以私情之悶迫,有所控免,一嘗仰瀆於疏末,至有抑情監賑之敎,臣不得再辭,受命以來,晝宵奔走,今已三朔。中間情理之憫切,難一二言,而亦不敢一日在家,連往賑所矣。臣之母病,每當春節向深之後,則輒倍加劇,自三四日來,別無名症疾痛之事,而眞元陷敗,薾然委席,肢體不能收拾,精神不能接續,視聽全昧,氣息頓凘,啖飮則全廢久矣。自前如此之時,以蔘補,或責微效,今則倍前加用而無驗,一縷奄綴,都無餘地,人子之情,當復何狀,九十之人,雖似有些細精力,全不至於委淹,尙有凜凜難恃之慮,況臣今日情境,亦不忍盡形於文字,而伏想慈覆之天,有所垂諒而俯矜矣。臣之從前往來,亦豈可强之事?而猶不至於卽今焦迫之時,上念丙枕憂勞至誠,有以感動群下者,抑臣家庭之間,常觀父兄當此事,盡瘁之狀,區區微忱,實無秋毫報效於國事,强抑至情,施至今日。今則雖息食之頃,未忍離捨病母,出處外舍,尙何能往來終日於十里江郊之外,監董賑事哉?仍伏念設賑之初,凋瘵之民,四方坌集,不可勝計,浮黃菜色,擧將有騈死之勢,幸賴聖上,特推如傷之惠,前後警飭之勉諭之者,迥出尋常,內下米醬與藿物,辭旨懇惻,至蒙東朝頒下數百斛之米,以補賑資,郞僚將吏無不感激盡力,撫摩饋養,自二月以來,飢民頗有生氣,物故漸少,今則農節已迫,廟堂有指揮成公文下送,鄕民亦多勢將次第發送,其外賑事凡節,皆成頭緖,別無大段勞心之事,今過月餘則可以了當,臣豈不欲終始監董,以效平日圖報之微悃,而私情窮迫,不得不控籲至此。伏乞聖慈,俯賜矜憐,特令許解賑堂之任,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焉,臣自病母添劇以來,今至三日,不能出往賑廳,若不速賜處分,則監賑凡事,實多可慮。亦伏乞卽賜遞改,回授無故可堪之人,以幸公私焉,臣無任涕泣戰惶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情理,予豈不知?監賑之任,不可輕遞,卿其勿辭,抑情察任。 ==3月8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嚴慶遐{{*|呈辭受由}}。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至酉時,四方昏蒙若下塵。 ○洪尙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又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今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持平鄭亨復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宋寅明,副提調申昉啓曰,連日雨濕,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眼部患候一向差安乎?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下敎于醫女,而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領議政沈壽賢,右議政金興慶,久未承候,來詣請對矣。傳曰,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黃晸啓曰,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大司諫曺命敎引避退待,尙未處置,除在外外,持平鄭亨復,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黃晸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尹惠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連日違牌,尙不應命,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私廟展拜吉日,以望後更爲推擇以入事,分付該曹。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傳曰,私廟展拜吉日,以望後更爲推擇以入事,分付該曹事,命下矣,更令日官推擇,則今三月十六日、十九日俱吉云,此兩日中,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六日定行。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祠宇展拜時,後廂軍兵,落後結陣於景福宮洞口前路,而上年九月展拜時,西禁橋前路結陣矣。今番則後廂軍兵結陣於何處乎?敢稟。傳曰,今則景福宮洞口結陣。 ○又啓曰,兵曹兼春秋任鏡觀改差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沆爲宜寧縣監,金聖澄爲龍宮縣監,兼春秋單金夢垕。 ○午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領議政沈壽賢,右議政金興慶,同爲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都提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提調宋寅明,副提調申昉,假注書鄭權,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崔成大,醫官權聖徵、金應三、許信、權守經、金壽煃。徐命均曰,雨餘風勢不好,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聞醫女之言,則大王大妃殿眼部患候,雖或往來,比前差勝,而他候亦皆安寧云,誠爲幸矣。上曰,眼患雖有往來之候,而近來差勝,他候亦安寧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自昨日以後,似不如常時,臣等實切憂慮,且醫官久未入侍,故敢請入診矣。上曰,予豈以此,至於寢食失節,而但念三宗血脈,心不如常矣。命均曰,今番則臣民顒望尤深,故缺望尤大,然曾亦有否極泰來之敎矣,豈可每每如此乎?皇天祖宗,終必默佑,聖上春秋,亦不至於晼晩,豈以今番如此而過慮乎?向者修人事待天命之敎,誠爲至當,此後則只於保護聖躬之道,各別加意,何如?上曰,聖人亦罕言命,而此實予涼德運蹇之致也。至於保護之道,則雖以學問之工言之,豈以今番如此,而反爲弛念乎?但予年,今旣四十,自不如四十前矣。命均曰,雖以閭家言之,此事不在於男子年歲之多寡,況四十春秋,豈可謂晼晩乎?上曰,人君四十歲,以閭家言之,則殆如五十矣。命均曰,臣曾以廣儲嗣之道仰達,則自上,引金在魯種子之喩,而下敎矣,此實事理之當然者也。上曰,此卽戶判及李判府事之所達,而雖有九嬪六御,亦當待天命而已。宋寅明曰,今承聖敎,臣等之心弛矣。宗社之福無彊,聖上仁心仁聞,足以迓續景命,此後則只當剛大聖心而已。至於求嗣之道,古人於此,亦靡所不至,至有祈禖禱山等事,今亦當加意於靡所不至四字矣。上曰,所達,出於至誠矣。曾於原任大臣入侍時,有否極泰來之敎,而戊申以後,每每如此,深愧予運否矣。命均曰,凡事自有其時,何必以運蹇爲敎乎?上曰,領右相來詣矣。史官出去引入,可也。鄭權承命出去,此有闕文,沈壽賢曰,風日不佳,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體,若何?上曰,安寧矣。壽賢曰,擧國顒望之餘,竟失所望,無可,仰達矣。臣等之心如此,聖心當如何,適値入診,故臣等入來承候矣。金興慶曰,保産廳旣設後,一國臣民顒望尤切,向者臣等三人竝坐,至議陳賀之節矣。作曉聞來,抑鬱當如何,適値入診,竝此入來矣。上曰,俄已下敎於左揆矣。夫子罕言命,而此實予運蹇之致也。若以此過慮,則將害於學工,亦害於心神,予豈如此,而但念三宗血脈,誠爲切迫矣。向於次對時,皇壇祀事,許其攝行者,非但爲卿等之懇請,實慮有不潔之事故也。此若終不吐說,則心有所愧,故下敎矣。壽賢曰,此非爲斯男之慶,宗社所托,其重大爲如何,而若因此過慮,則無益於事,而其於寢膳之節,亦不無所損矣。時有否泰,且以閭家言之,晩多似續者,亦多有之,當以此寬懷,而私廟擧動,亦不遠,慮或有聖體傷損之節,故次對只隔數日,而未暇等待,先此陳懇,自此蓋復加意保重之道,何如?興慶曰,顒望之餘,竟至缺望,抑鬱,甚矣。今承聖敎,不勝喜幸,凡事,今日不利而利於明日者有之,豈可無亨泰之時乎?臣等所望,惟在於加意保重之道矣。上曰,否亦理也,泰亦理也。豈可以此,至於寢食不安乎?只當諉之於運蹇而已,而俄不下敎乎?顧念三宗血脈,是爲切迫矣。命均曰,漸晩矣,豈無憂慮之心,而畢竟將有慶矣。頃聞有顧念國事,寢睡不安之敎,今若因此而或至於寢睡不安,則豈不憫乎?壽賢曰,凡事若有些繫着不忘于心,則寢睡飮啖,自底於減損,不若以否泰遲速,一付諸天,置之於相忘之域,而此亦猝難忘去,只得漸漸鎭定,則自至於寬平之境矣,興慶曰,必有動撓,則易致疾病之來矣。今日萬事,豈有過於聖體康寧乎?此臣等,所以眷眷於保重之道也。上曰,當各別加意矣。寅明曰,國家大器也,繼體大事也。亦豈易弛念,而必須各別加意於保重之道,及求嗣之方然後,慶福可冀矣。上曰,當如是矣。壽賢曰,宋寅明剛大聖心之言儘好矣。上曰,令首醫畢陳,可也。權聖徵曰,鹿茸利於下元,此時此藥,加入似好,而更思之,前劑入之劑,姑未盡御,盡御後,更爲問安,商議加入爲便矣。古菴心賢丸則前此劑入時,亦未着實進御,是爲可憫矣。上曰,古菴心腎丸,加減於八味丸乎?聖徵曰,稍有異同矣。命均曰,心腎丸曾前劑進時,未能着實進御,故未見其效矣。上曰,作輟無常矣。寅明曰,然則後此劑進時,更爲議定乎?上曰,依爲之。寅明曰,諸大臣,以求嗣之道仰勉矣。醫藥不無所益,分付醫官,使之議定,何如?上曰,頃亦有下敎矣。運旣不通,則雖爲廣儲嗣之道,有何所益乎?年前則猶有所望矣,今則年已四十矣。以恒人言之,恰如五十,雖加意於靡不用極四字,亦將無益矣。寅明曰,醫家之說,亦不爲無理矣。上曰,古人亦有胎敎,而醫家之說,何可盡信耶?寅明曰,血順則有生産之理,血不順則無生産之理,此則理之當然者也。上曰,是則然矣,諸大臣入侍,而入診異於他時,故有此下敎矣。養生書,初不見之,向者偶然抽見,則蓋多過猶不及者,眞是裝撰之書也。然此事亦在乎氣之剛柔矣。寅明曰,如益母草則大有效於求嗣矣。金應三曰,醫方果是裝撰之書,豈可盡信,而八味元加入鹿茸則最好矣。上曰,鹿茸之性,何如?寅明曰,補腎之劑矣。壽賢曰,古菴心腎丸,雖曰美劑,而數三月服之,豈可見效乎?朴乃貞平生長服,得效最多,今年七十而甚完健矣。上曰,朴乃貞今年七十乎?若然則可謂完健矣。壽賢曰,乃貞當初見之,似非壽骨,亦似無嗣續之望,今乃有子有壽,故臣見乃貞戲之曰,君服心腎丸幾石乎?答以雖不可以石計之,實平生長服云,雖不可以一人之見效而信之。然自上,若試進而無損,則連爲進御,似好矣。上曰,朴乃貞以今所見,可謂實矣,不可謂無效也。應三曰,若欲劑進心腎丸,則從容議定似好,若欲於八味元加八鹿茸,則何待前劑之盡御乎?權聖徵所達,固爲愼重之道,而亦不必然矣。且心腎丸太峻,不如八味元之蘊藉矣。上曰,如欲加入,何待後日?令入侍醫官議定,可也。許信曰,鹿居山補陽,麋居水補陰,八味元,加入鹿茸,果爲當劑,卽今劑進似宜矣。權守經曰,八味元利於下元之虛冷,而鹿茸卽稟陽始生之物也。雖以私家言之,男子四五十,乃將衰之境也。夏秋之節,陽氣例自不足,故必須補之然後,五臟調和,氣力充壯矣。八味元加入鹿茸,卽補陽之劑也。卽今進御,似好矣。金壽煃曰,八味元本是補陽之劑,而又入鹿茸,則過於補陽矣。鹿茸補陽,龜板補陰,竝爲加入,似爲十分穩當矣。命均曰,諸醫所達,不無異同,使之更議,何如?上曰,出去後相議劑入,可也。寅明曰,不必更議,加減八味元,加鹿茸二兩,一劑劑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壽賢曰,湖南掛書之變,多有云云者矣。上曰,卿等曾未聞知乎?壽賢曰,曾因儒臣上疏而知之,令捕廳譏捕,而此猶未徹之疏也。今於臺臣之疏,至謂與戊申春初無異云,更爲申飭捕廳,以爲廣察之地,似好矣。上四,有眞箇事乎?壽賢曰,曾令捕廳發遣將校,姑無所聞矣,興慶曰,似聞掛書於南原場云矣。命均曰,儒臣以爲沿海邑云,而南原場之說,亦不眞的矣。上曰,閔奉朝賀,想亦聞於韓顯謩矣。壽賢曰,儒臣、臺臣相繼陳章,不可諉之於無妨而置之,各別譏察之意,,申飭捕廳,而亦爲秘關於湖南伯以問之,似好矣。上曰,三昨鄭亨復疏批,以爲有事則治之,無事則鎭之,人必以予爲迂闊,而道理固當如是矣。古人云,其亡其亡,繫于苞桑,戊申以後五年,如一日云者,此卽恐懼之心也。此心何可弛也,而亦豈於無中,望其有耶?此乃過疑之致也,疑之過則聽亦過矣。興慶曰,若謂之過慮則可矣,豈是於無中望其有耶?上曰儒臣、臺臣相繼爲言,而朝家都無事,則中外必疑之矣。何必秘關?自備局,直爲行關,問于湖南伯,可也。命均曰,外議,多以爲道臣、地方官,不可不論罪云矣。上曰,豈可如此乎?行關問之,若有眞箇事,則監司、守令,始當論罪矣。壽賢曰,捕廳則各別,申飭,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壽賢曰,前監司柳儼匪久當上來,若實有是事,則渠豈不知乎?上曰,終必歸於訛傳矣。曾欲一番,申飭而未果矣。戊申以後,飭勵之道,漸不如初,雖以黃震起事言之,命下已久,尙未譏捕,左右捕將,從重推考,更爲申飭,可也。{{*|出擧條}}命均曰,京畿監司尹陽來狀啓,以爲今年賑資,旣甚零星,還穀所捧,比昨年欠縮者,殆至數萬石,而饑民口數,倍蓰於前年,如通津等六七邑,一邑所捧,只是數百石,故每戶所給,不過六七斗,麥秋前決難繼給矣。朔寧、加平、陽智三邑還穀,本邑民分給外,餘數稍優,移給尤甚邑似便云,雖在常年,固當推移均惠,況當凶歲,豈無變通之道乎?壽賢曰,峽邑,例多還穀,若久置一處,則不無飜作虛留之弊,雖在常年,固宜以其有餘,均分不足,況此凶歲,本邑民分給之餘,移給尤甚邑,似爲得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壽賢曰,畿邑種子分俵次,湖南兵船儲置米四千石,以野邑還租一萬石,相換上送事,分付矣。道臣,以本道還租種子分俵之外,更無餘儲,只以本米上送云,而運泊之期,似在四月間,卽今農節已迫,恐未免後時之患矣。似聞廣州軍餉米,餘儲稍優云,爲先推移分給,使之及時換貿種租,待湖南米上來,卽爲還充,似好矣。軍餉取用,雖涉重難,數朔推移,元無所妨,民事渴急,一時爲憫,豈可無變通之道乎?上曰,左右揆之意,何如?命均曰,見差使員報狀,則今已裝載云。四月晦間當上來,而農節已迫,有難等待,廣州還租,則本邑種子外,亦無餘儲,軍餉米四千石,爲先推移分給,以爲換貿種租之地,而湖南米充給其代,似無妨矣。興慶曰,卽今農節已屆,必須及時分給然後,可以換貿種租,湖南米四千石上來之期,似在於四月間,則不可等待,姑先以廣州軍餉米,推移分給,而湖南米卽爲還報,則事涉便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壽賢曰,大司成趙明翼,以養士之需告乏,陳疏仰請,有稟處之命,而明翼又遣本館官員來言於臣,故臣問于該曹,則以爲戶曹每年磨鍊儒生七十五員廩料,輸送本館,故昨年亦依此例輸送矣。儒生數多至於百餘員,所供之米,冬前絶乏,自本館,請得四百石,以爲繼用之地,而曹儲蕩竭,推移不得,自惠廳,爲先劃送四百石矣。卽今戶曹新稅上來之前,實無變通之勢云,太學士無糧散歸,實有歉於待士之道矣。惠廳米一百石,更令加給,何如?寅明曰,自戶曹輸送養士之需者,自是三百年流來古規,昨年則戶曹例給七十員飯米,盡爲輸送後,儒生數多,飯米不足,戶曹匱竭,難於前例外加送,令惠廳劃送,此是無前創出之事,非不知其有弊,而惶恐不敢違覆,卽爲奉行,今年則戶曹例給之米,尙不盡送,何可自惠廳徑先劃給?此路一開,戶曹養士之需,便爲漸次移定於惠廳之歸,決不可奉行矣。上曰,戶曹尙不盡給乎?壽賢曰,宋寅明之言是矣。惠廳固不當責出養士之需,而趙明翼疏中,以惠廳及諸軍門所儲,推移劃送爲請,軍需則非養士之物,戶曹新稅未到之前,自惠廳推移之外,無他變通之道矣。命均曰,自戶曹例給糧米,近因儒生員數甚多,致有不足之患,卽今戶曹舊儲旣竭,新稅不來,例給之米,亦不能劃送,故絶乏之患,迫在目前,豈可無推移之道乎。上曰,右相之意,如何。興慶曰,宋寅明後弊之言是矣。而第卽今太學事勢,不可不推移劃送矣。寅明曰,臣言非出推諉,實以後弊爲慮,不然則前旣奉行三百石,今豈獨爲持難於一百石乎?戶曹當年條未盡給之前,惠廳決難劃送矣。若以戶曹之時無米儲爲言,則嶺底邑稅米太,自惠廳,當送戶曹之米,尙有餘數,此數中一百石,急送戶曹,以爲上下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賑恤堂上李廷濟,當初差出,非欲久任也。卿宰雖多,而或有老親,或帶緊任,勢難强迫而兼察,廷濟雖有九十老母,而開拓之才,似勝他人,故姑令黽勉察任,且以匪久變通之意,言及矣。近來其親病旣重,賑事亦就頭緖,今則他人代之亦無妨,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可任者難矣。壽賢曰,廷濟親年今八十八歲,而病勢亦重,則國事雖重,至情所在,亦難敦迫矣。上曰,帶緊任者,勢難兼察,他無可以堪當者,而所達如此,今姑改差,可也。命均曰,當初則以賑廳本堂,輪回監董事定奪,而朴文秀則有病,宋寅明則多有掌察,不可不別爲差出矣。壽賢曰,李眞淳可以當之矣。命均曰,尹淳好矣。寅明曰,尹淳則必撕捱矣。壽賢曰,尹淳則必撕捱,而李眞淳好矣。上曰,今則異於初頭矣。命均曰,今則頭緖已成矣。寅明曰,李眞淳曾爲監司、守令時,屢當賑政,而皆善爲之矣。命均曰,向者臺臣之言,實出於侵斥廟堂,非次眞淳爲不足也。上曰,曾未許久任使,且其人驟見之,則難知之人也。壽賢曰,其人甚明矣。上曰,然則差出,可也。{{*|竝出榻前下敎}}寅明曰,臣所帶賑堂及內局提擧之任,實難兼察,而方有顒望之事,賑政則還爲餘事,故不敢祈免矣。今則兩任中遞免然後,於國事可專,於私義亦安矣。上曰,以事勢言之,向來陳達時,當遞差,而末梢有所達之言,故不許矣。兩任勢難兼察,內局提擧之任,今姑許遞焉。{{*|出榻前下敎}}命均曰,臣旣不知醫理,而宋寅明亦然矣。內局之任,不可不知醫理,此後則,分付吏曹,以解曉醫理者差出,似好矣。上曰,何可必以解曉醫理者差出,而向來尹淳罷職,不過飭勵而已。前咸鏡監司尹淳敍用,可也。{{*|出榻前下敎}}壽賢曰,尹淳素解義理矣。上曰,敍用有意矣。上以冬至使別單,出示大臣,壽賢曰,別單中,以論賞事仰請,事當推考警責矣。上無發落。上曰,武官之不拘解由者,何窠耶?宣傳官內乘,則何如?命均曰,軍門及內禁將外,皆拘解由矣。聖敎似指金聖應事,而內乘則有所拘礙,故分付軍門,而無把摠闕故,姑未差出云矣。上曰,勸武之意非偶,故曾果分付於太僕,而尙不擧行,故欲推考警責矣。命均曰,內乘兪胄基則臣實差出矣。上曰,此是卿未帶太僕時事矣。命均曰,臣則連有公故矣。內局無監劑之人,提調口傳差出乎?上曰,何可口傳差出乎?副提調可以監劑,待開政差出,可也。上又曰,秋判事可怪矣。命均曰,李秉常初聞勿爲議藥之敎,蒼黃上來矣。今則秉常,以前後未安之敎,惶蹙不敢出肅云矣。上曰,頃者下敎,不過曰以秉常之故,他人亦不仕云耳。今若出仕,則自無未安之事,而終始撕捱,殊非矣。從重推考,牌招察任,可也。{{*|出榻前下敎}}{{*|又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3月9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嚴慶遐{{*|呈辭受由}}。同副承旨黃晸{{*|坐}}。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冠上有背,色皆內赤外靑。酉時,日暈兩珥。夜一更,月暈。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鄭亨復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左承旨徐宗玉,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校理趙明謙,由限已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大司諫曺命敎,引避退待,已過多日,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憲府除在外外,持平鄭亨復,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昨日特招之下,又爲違牌,無意應命,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水原府使具聖任、金潝、鄭纘述。 ○洪尙賓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校理趙明謙箚曰,伏以大司諫曺命敎,以臣於己試云云,{{*|措辭見上}}引嫌而退,未詳事實,徑先請拿,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大司諫曺命敎遞差。取進止。答曰,依啓。 ==3月10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未肅拜}}。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雨雹,狀如小豆。自辰時至未時,四方昏蒙若下塵。 ○洪尙賓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鄭亨復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同副承旨黃晸,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連日違召,無意應命,其在事體,至爲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昉曰,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沈珙病不進,參議權{{!|𥛚|⿰礻啇}}病不進,都承旨申昉進。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洪景輔進,右承旨洪尙賓進。 ○以趙錫命爲大司憲,李匡世爲大司諫,尹淳爲內醫提調,金若魯爲校理,吳大觀爲兵曹佐郞,尹天復爲刑曹正郞,李誠躋爲濟用判官,李錫福爲平安都事,金夢垕爲文川郡守,朴弼周爲軍資正,崔命相爲執義,林琦爲崇寧殿參奉,承文正字單李權兼地理學敎授單李世愈,具聖任爲水原府使,洪好人爲左承旨。 ○副護軍尹淳,副司直洪鉉輔、曺命敎,副司正鄭基安。 ○黃晸,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新除授校理金若魯,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張鵬翼爲左邊捕盜大將。 ○黃晸啓曰,新除授左邊捕盜大將張鵬翼,卽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新除授左承旨洪好人,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兵曹,兼春秋金夢垕遷轉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黃晸,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郞廳朴弼載辭遞,代前司諫韓德厚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金五應。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韓德厚。 ○以江原監司狀啓,襄陽海尺金庚乭屎,等渰死,江陵居驛吏金丁丑等燒死事,傳于黃晸曰,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吏批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卽伏見刑曹、漢城府五日坐不坐單子,則或爲懸病,或爲呈辭,刑曹開坐,只是一日,而漢城府則全不開坐,當此卯仕,申飭之日,詞訟緊務之瘝曠,殊甚未安,未肅拜在外外,當該堂上,竝推考警責,其中未肅拜呈告人員,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海興君橿等上疏,傳于黃晸曰,同宗之間,不當如是,此疏還給。 ○海興君橿,海春君栐等疏曰,伏以臣等,俱以公室疎屬,濫蒙洪造,兄弟六人,竝齒祿秩,緋紫金玉,輝暎一室,小器易盈,眇福難持,尋常兢惕,若隕淵谷,粗守家庭敎訓,惟以謹約畏愼,爲持身事君之道,立朝以來,不曾有得失訾譽之齒人牙頰矣。向因家弟海運都正臣槤,不參講坐,重觸本寺提調之怒,始以草記請勘槤罪,今又陳疏,竝及臣等,至曰與其弟兄,逢着朝堂氣色稍異,又曰向來一句語,未必非櫬着之題目也。噴薄蹈籍,不少留難,臣誠危怕,繼以怪訝也。臣請略暴其事槪,以冀照察焉。夫臣弟槤之講坐徑起,或涉率爾,而觀其所執,不爲無據,奴子施笞,雖有前例,而我無所坐,代罰不當,則此何深怒之有,而忽然歸之於驕恣無忌之科者,是何故也?況曾前講員之以講坐事,與本寺相訾謷,臨講徑起者亦多有之,而未聞其時提調,以此等題目,勒指其人,則今此提擧之不少推恕,直爲䝱持者,恐有歉於先輩敦睦之誼,而臣等之心亦豈不悚怖之甚乎?然臣等,每以臣弟年少生疎,處事不審,常加責勉,而以提擧曩言,都歸怒時輕脫之失,未嘗有纖苛之滯於心懷,幾微之見於辭色,朝堂同席,唔語如舊,所謂氣色稍異者,何所見而發也?槤於得蒙牽復之後,欲引古例,有所伸暴,而非但以猥屑爲懼,說來說去,恐傷篤厚之風,使不得陳章焉。至於臣兩弟桱、橉,事關其兄,造語旣極非常,而草記請勘之後,彼無一面說罷,則講席周旋,在私義,終有所不安者,果有呈狀之擧,參以人情,似或非過,故臣等,亦不能强挽,前後事狀,不過如斯而已。則責槤以輕率,責桱、橉以過嫌,容或可矣。有何近似於彼所云一句語,而今其疏,盛氣張皇,復理前說,初悔其下語之過中者,反謂之題目之襯着,抑揚凌轢,語意轉深,竝及臣等,一例籠罩者,誠是意慮之所不到也。噫,本事是非,姑舍勿論,忽地惡言,齗齗不已者,似非一時官師之規,必欲餉臣等,以無限禍胎,雖在他人,尙可驚懍,同是宗臣,而此等說,容易發口,全無顧藉之意,則此何異於親兄之彎弓,而不爲之駭惶涕泣也?此莫非臣等兄弟,過福爲災,遭此無前之危辱,將何顔面,敢復廁跡於諸宗之列哉?又伏見原疏之批,辭意至嚴,悚惕之心,一倍罔措,玆不得不聯章自列。伏乞聖明,俯諒臣等危蹙之狀,特賜重勘,以存宗府事體,以安臣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掌令宋思胤上疏。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廟堂卽速稟處,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3月11日== 行都承旨申昉{{*|式暇}}。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黃晸{{*|坐}}。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直}}鄭基安{{*|仕}}。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有左珥。 ○下直,定州牧使鄭纘述。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錫命,持平鄭亨復未肅拜,執義崔命相,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備邊司坐起進參後,仍爲戶曹坐起進參次,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宗玉曰,咸鏡監司趙遠命留待。 ○又傳曰,咸鏡監司趙遠命引見。 ○以校理金若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校理金若魯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金若魯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宋敎明、金漢喆單付奉敎,趙榮國單付檢閱。 ○副司直李眞淳疏曰,伏以臣,性本拙疎,跡甚孤畸,旣乏才具之可以爲世需用,又無言議之可以與時桔橰,徒紆天眷,濫竽至此,自知滿足,更無希望,不意向來居留之命,忽下於下邑待罪之際,職鉅人微,惶隕悶蹙,公議至嚴,彈論果廢,卸免重擔,私分少安矣。今於千萬意外,差臣以賑恤堂上,彈墨未乾,旋有是命,臣實惶感,莫省其由也。夫賑堂之職,體九重若饑之憂,任萬民濟活之責,其爲任也何等緊重,歷數累朝之授此任者,必選一代之才望,顧今群彦林立,可合是任者何限,而乃反以無才如臣,望輕如臣者,苟然充差,使至難奉行之任,授之於決難堪勝之人,此何擧措也?上之使下,雖不得度才而處之,下之事上,惟可量力而當之,則臣之儱侗譾劣,自知甚明,其何敢徒畏分義,唐突冒當也哉?且臣向日所遭臺言,不出於不相知之人,而乃出於同閈世好之間,彼雖以忠厚之道,只擧資望,而其本無才能,不堪重務,自可推知,截直之論,臣竊歎服,不以遭彈自處,故日昨摠管之除,卽出肅命,而第念所叨之任,較諸被論前職,責任尤重,則向者臺論,不但着題於前職,尤爲合當於此任,臣若不量才分之難堪,惟以職任之異號,而晏然承命,則不但臣心之自愧,其於國事之僨誤何哉?一世之嗤點何哉?念臣受恩罔極,絲毫蔑效,前後內外,惟以不憚燥濕,盡瘁圖報爲期,而至於此任,反覆自量,無路稱塞,苟有一分可堪之道,當此萬姓魚喁,聖心之勞焦之日,臣豈不殫筋力竭心慮,仰報其萬一,而敢爲此例讓之俗套哉?且當此之時,義不敢言病,而臣有七八日前,重患寒感,汗未快出,潮熱往來,症似氣瘧,肢薾神昏,飮食專厭,委頓床席,不能自力,顧此症樣,無望時月之差復,揣量才分,終難冒當於重任,不得不疾聲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察臣情病難强之出於實狀,亟命遞改臣賑堂之任,回授可堪之人,使賑事毋至誤了,賤分得以粗安,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任不宜辭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蔡膺福疏曰,伏以臣之出入臺地,首尾十有餘年,曾無絲毫之補,累招顚沛之譏,居常愧恧,靡所容措,往夏除命,出於積年屛蟄之餘,感激恩眷,嚴畏分義,不得已一謝天陛,而因仍盤礴,非臣本意,伊時適有前校理權爀投畀之命,揆以臺體,不可不請寢,故果發還收之啓,此豈厚於爀而然哉?前席傳啓之際,遞下無嚴之敎,此實人臣之極罪,而聖敎之迫切,乃至於此,臣愚死罪,固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而莫非臣平日言行,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追訟至今,惶霣罙深,自厥以後,臺垣一步,鐵限在前,此爲臣難進之一端也。且於前秋選部,不顧人器之不稱,苟然充數於亞諫之擬,彈章猝發,蹈藉無餘,斥之以猥濫殊甚,繼之以該堂問備,人之爲言,噫嘻甚矣。臣本根孤植弱,且乏才望,從前忝叨,罔非濫竽,匪分之榮,臣猶自愧,伐異之言,固無足怪,而銓官之因臣被勘,尤爲臣難進之一案,撫躬自悼,尙誰咎哉?所自幸者,杜門屛跡,永謝名塗,以爲一分息補之圖者,是臣私計之粗安,不意忽叨薇垣新命,除旨遠頒,馹召繼降,臣誠惝怳感泣,不知所出,竊伏念無狀如臣,以言乎居臺,則妄陳一啓,遽承嚴敎,以言乎涉世,則彼人齮齕,僇辱非常,自分爲淸朝之一棄物,不審聖明,何所取於賤臣,而乃有此誤恩之荐加耶?其在分義,不計負犯之輕重,所遭之淺深,固當竭蹶承命之不暇,而見今所叨之職,乃是亞長升遷之階梯,世豈有見斥於右職,而苟冒於一司之任者哉?彈墨未乾,餘悸在心,而徒恃寵靈,揚揚冒出,則眞所謂不識人間羞恥事者也。此臣所以寧被鈇鉞之誅,而不敢出榮進之計也。臣竊覸殿下,知周萬物,無遺不燭,凡於朝紳之或遭抨彈,情地迫隘者,則輒許以自伸廉隅,俾不至徒事撕捱,孰不欽仰我聖上之曲軫下情也。且伏聞日昨筵中大臣,以人言後初除之職,一番許遞,似或無妨,有所陳達云,筵席語秘,雖未知指誰而發,然今臣以滓穢之蹤,爲世賤汚,雖曰宿趼,便同初除,則鞶帶之褫,在所當然,而身滯下土,曠日虛帶,此亦臣之罪也。伏況年紀衰邁,精力消亡,下鄕之後,舊痾新{{!|𧏮|⿰虫恙}},一時交劇,時月之內,決無完復之望,義在所遞,而久淹鄕廬,尤有所惶蹙不安者,曳疾登程,寸寸前進,昨始來伏私次,而顧臣情勢之外,病狀漸苦,復起爲人,實無其望,玆敢不避瀆撓之誅,略暴危苦之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察臣情地之萬分難强,病勢之一向沈篤,特許鐫削臣臺省之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謝人言,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敎咸鏡監司趙遠命書曰,托重寄於藩維,誰膺共理之任,簡良臣於籌幄,特畀專制之權,衆望攸歸,予意非偶,言念關北之奧壤,最爲海東之雄藩,豐沛枌楡之鄕,肇基王跡,趙代弓馬之地,素稱兵精,臺隍枕夷夏之交,邊釁易啓,山河擁金湯之固,天險可憑。故列聖撫綏之特勤,何近日凋弊之太甚?蓋緣百年升平之久,戎政寢疎,重以荐歲飢荒之餘,民力殆竭,越疆之奸細難禁,生事可虞,沿江之鎭堡徒存,無兵奚守?人心易散,固多有目下之內憂,事變難料,安知無日後之外患?念今安民而固圉,要在按藩之得人,顧瞻朝端,疇若予采?惟卿,性資端潔,器度雍容,世推敏達之才,詞章乃其餘事。家傳孝謹之行,詩禮自是緖言,言議和平,外不露於圭角,操履貞確,內自守其剛方,班秩淸高,志彌切於謙挹,門闌烜、爀,戒恒存於滿盈。其恬雅足以鎭浮,其精明足以綜物,歷敡殆遍華貫,公議猶惜其淹滯。才望蔚爲時需,利器宜試於盤錯。適塞臬有窠而難其代,而廟堂合辭而薦于朝,玆授卿以咸鏡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史巡察使咸興府尹,卿其恪遵敎條,祗若寵命,念九重之宵旰,寬予北顧之憂,爲一路之福星,紓我邊民之困,非廉威,無以憚壓守宰,非慈惠,無以撫輯生靈。飭武事以盡備豫之方,敷文敎以化獷悍之俗,禮義干櫓,雖足以張吾之軍,錢穀甲兵,亦莫曰非儒者事,所貴務從便宜而施設,其餘自有稟裁之故常,於戲。十連之總督不輕,一面之責任則大,固知才優於應務,左右俱宜,若能效著於承流,內外何間,遐民不病於凶歉,如韋丹之{{!|𦲷|⿱艹泣}}江西,列郡盡慴於澄淸,若范滂之按冀北,須勉保釐之責,以答委寄之隆,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工曹參議知製敎李承源製進。 ○三月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咸鏡監司趙遠命留待引見入侍時,左承旨洪好人,假注書鄭基安,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崔成大,諸臣進伏。上曰,北伯進來。趙遠命進伏,上曰,藩任何處不重,而西北則朝家所軫憂者也。況咸興,乃是豐沛之鄕,豈不有異乎?諸餘,在敎諭書中,而其他事,着意爲之,可也。遠命曰,臣本無才具,年來衰病又甚,今受北門重任,將何以稱塞?私心惶悶矣。上曰,雖未赴任,有所懷可陳者乎,遠命曰,北路臣未嘗見之,故未詳其形便,南闕十三邑,方以凶荒設賑云,而大抵似異於三南之大歉矣。上曰,頃聞遞歸兵使韓範錫之言,亦似不比於三南之甚凶矣。遠命曰,聞其土下人輩言,則以爲渠家屬,亦bb不b無死生之慮云。以此亦可知其凶歉,非比京畿與三南矣。上曰,其外無所懷乎?遠命曰,無之矣。上曰,宣諭。洪好人宣諭訖,又宣別諭,上命賜弓矢、藥物,好人進伏曰,史局事體甚重,而奉敎宋敎明、金漢喆,檢閱趙榮國,皆以違牌坐罷,故兼春秋累日入直,事體未安,且前頭私廟擧動不遠,而左右史不備,合有變通之道,而自下不敢請敍,何以爲之乎?上曰,違牌翰林,竝敍用,可也。好人曰,然則令該曹口傳付職,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好人曰,近來日記之未卽修納,爲一弊端,而今月初一日,奉朝賀閔鎭遠入侍時,筵說書入一通啓下後,方可出付堂后,使之修納日記矣。入啓日久,而不下,故院中諸議,皆以日記之修役稽遲爲悶,敢達矣。上曰,當速下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3月12日== 行都承旨申昉{{*|式暇}}。左承旨洪好人{{*|坐}}。右承旨徐宗玉{{*|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黃晸{{*|式暇}}。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日暈。午時,雨雹,狀如小豆。 ○下直,加里浦僉使金光礪。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執義崔命相,持平鄭亨復未肅拜,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連日違牌,無意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伏見執義崔命相疏本,則以除拜本職之前帶軍銜,下鄕自首矣。帶軍銜,任自下鄕之員,禁推事,曾已定式,而臺官則先遞其職然後,方可以捧入禁推傳旨,執義崔命相遞差傳旨,爲先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奉敎宋敎明,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秉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靈城君朴文秀,特推之下,煮鹽節目,尙不擧行,豐原君趙顯命,有司堂上差下之後,一向陳疏,無意察任,竝卽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陳疏承批之後,尙不行公,賑所凡事,委屬可慮,卽爲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掌令宋思胤疏陳,大同蠲減事,有令廟堂卽速稟處之命矣。諸道尤甚沿邑,曾已參酌減斗,此出於稍紓民力之意,當此經費匱竭之日,決不可混同減退,況今上納期限已迫,尤不當更容他議,以開觀望遷就之弊,疏辭置之,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慶尙監司狀啓,刑曹粘目,龍宮前縣監朴弼基,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朴弼基時在江原道原城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今三月朔頒料後,米太留庫垂盡,故反庫計數,則會付剩穀,竝糙米一千四百六十一石五斗九升八合五夕,黃豆七百五十三石一合二夕內,見在米五百七十七石五斗九升八合五夕,黃豆六百四石十三斗一合一夕,實無面米當爲八百八十四石,黃豆一百四十八石二斗矣。凡內外國穀捧上之規,使其庫子,執枰準斛,而本倉則異於他倉,使船人執枰,雖未知創於何時,而船人旣自執枰,則十分輕量,可以推知,以此輕量之穀,更量於經年之後,則其所欠縮,勢固然矣。況其越海潤濕之穀,久則自多乾燥之欠,又重之以滲漏之縮,鼠食之耗,且內需司以下,各宮進排,及內酒房進排時,添下之數,自丁未反庫後,至癸丑六七年之間,合以計之,糙米七百一石,黃豆八十四石十斗,訓局軍兵料,移放於本倉時,以其軍兵放料,別爲厚量斗給之故,其所生縮者一百七十二石,此則伊時報本曹者也。以上所縮,已至於九百五十七石十斗,逐朔頒料時,又多有厚量見縮之端,每石所縮,積累以計,其數亦不些,而六年之間,捧上穀數,摠計爲二十四五萬石,則二十四萬石內,千餘石欠縮。此不過每石五六合之穀,而莫非公費所入,當初剩穀設置之意,實爲此等補縮之資,故丁亥以後,兩倉反庫時,無面剩穀,一倂計減,今番軍資監無面,又用此例,有所計減,則兩倉似無異同,合有一體施行之道云云。觀此所報千餘石無面,非些少之物,事不當輕許蕩減而計其流入之處,則本不過每石升合之縮,而通計累年,自不免其數之至此,況其耗縮之多端,誠有如論列者,似不可無參酌計減之道,該倉剩穀,自丁未後通計,則當爲一千七百十五石,雖以此計減於一千三十二石之無面,所餘剩穀,尙有六百八十三石,軍資監無面,纔以剩穀計減,則今此廣興倉,亦不宜異同,依所報許施,而剩穀計減之規,此後每每爲例,則亦不無憑恃濫肆之弊,從今爲始,永永防塞。且逐庫傾盡之法,實爲防奸救弊之要道,自本曹葛封開閉,傾庫後欠縮之數,卽報本曹,登時徵出,當該官員,隨其欠縮多少,分等論罪,欠縮未捧者,官員解由拘礙等事,一依軍資監節目施行事,奉承傳定式宜當,仍念許多生縮,如右所陳。此弊不祛,則雖欲永絶無面,有不可得,內需司以下諸宮進排,勿爲添下事,旣有丁酉定式,百官頒料時,毋論宮家、上司,切勿厚量添給,只從弦量給事,曾因大臣陳達,亦爲定奪施行,而令久漸弛,厚量之弊,猶夫前日,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更爲申嚴捧甘,平正量給,而宮家,及上司下人,或有怙勢作弊者,自該倉,隨現論報本曹,入啓論罪,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召對爲之。 ○校理金若魯疏曰,伏以臣,誠不幸得罪於出身之初,受疑於聖明之世,衷情未白,踪地兢危,前後除命,輒以死拚拒,四五年來,無往而不崎嶇,積逋慢之罪,而頑不知懼,乖義分之常,而不卽就誅,畢竟畿幕之除,亦勤聖敎之勅勵。臣實惶霣隘窄,冒沒一出,而環顧初心,尙懷恧縮。不意玆者,忽承玉署新命。噫,登瀛之選,勸講之職,是何等淸華,何等愼嚴,而遽及於如臣等輩也。臣本姿性凡鈍,志氣不彊,未能從事學業,有以自立,平居工夫,不過尋摘末藝,尋常文字,每患鹵莽看過,至如經書蘊奧,義理精微,蓋亦茫乎無所講矣。一朝擧而置之經幄之列,責之以啓沃上心,裨補聖學者,豈非可笑之甚乎?臣若不自揆度,急於榮進,爲苟然冒玷之計,則其於醜拙之畢綻,狼狽之立至何哉?然此特以人器言耳。若臣從前難進之義,尤爲大於此者,蓋其負犯,非如微眚薄過,終不敢以歲月之寢久,誤恩之屢加,毁頓所守,唐突冒進,見忝幾番職名,費了幾番撕捱矣。目今情勢之窮蹙,猶夫前日,所叨館銜之淸要,視舊有加,辭彼而受此,前去而後就,揆之事理,萬萬無是,而若以外幕之一謝,仍作進取之梯,節次兜攬,無少難疑,則賭利無恥,其亦甚矣。慢君命固罪也,放倒廉隅亦罪也。與其均爲罪也。毋寧謹守大防,以張淸朝之四維,百爾揣惟,進步不得,作逋嚴召,猶靳例勘,一倍悚惕,不知所出,玆隨荐牌,瀝控危悃。伏乞聖慈,頫賜照諒,亟許鐫削,以重淸選,以安賤分,不勝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三月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尙賓,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趙明謙,讀《節酌通編》,自答呂子約書喩,及日來進學之工,至諸公惜也。上曰,承旨讀之。洪尙賓讀,自日用工夫,比復,何如?至可以謂之學乎?尙賓曰,臣眼暗,讀多訛誤惶恐矣。上曰,注書讀之。臣基安讀,自聞欲與二友俱來,至就其中以求之也。上曰,上番翰林讀之。金漢喆讀,自仁是本來固有之理,至更說一源無間也。上曰,下番翰林讀之,趙榮國讀,自元德訓道爲行便似來喩,至無所歸宿也。明謙曰,此文義中,淸明和樂四字儘好,以天道言之,至誠無息,有淸明和樂之氣。故能斡旋造化,發育萬物,以人道言之,平時則有此意思或易矣,而怒時則最難保淸和之氣矣。又況人君,持造命之權,天人之間,雖若截然,而人君苟能至誠,與天爲一,則致中和而天地可位,萬物可育矣。以氣像言之,則自强不息,與天爲一然後,可以致中和,致中和後,諸福之物,可致之祥,莫不畢至矣。惟我祖宗朝,積德三百年,傳次在殿下,我殿下必享無疆之福矣。日前雖有不如意之事,毋以此隕穫,每以和樂淸明四字留意,恒存這箇氣像好矣。臣言語齟齬,不能陳戒,而愚衷所激,敢此仰達矣。上曰,儒臣所達之語,似若有意,當各別留意矣。明謙曰,主一,主事之不同,無事則湛然安靜,有事則隨事應變云者,言敬工夫,當着工於惺惺不寐,而每到動作處,不知所用工,故體用殊而動靜違矣。殿下於臨朝對群臣之時,固能敬矣,而至於燕閑蠖濩之中,易失用工,此等處,當惕念也。上曰,所達切實矣。明謙曰,三十五板,平日用工,以博學力行,爲事,熟玩聖賢之言,以求至理所在云者儘好矣。博學力行,豈不美矣,而必求至理所在然後,方可有下手處,以聖學言之,當以精一執中,先爲立的然後,可有將進之地,不可徒務博學也。上曰,然矣。明謙曰,三十九板曰,看不破,放不下,殊不知此是智力中之仁義,賓中主,鐵中金,在五伯以下規模云云,此說好矣。陳同父,嘗以爲漢、唐亦行仁義之故,朱子之論如此,殿下必以堯、舜立的,自期可矣。若欲取法於漢、唐,則反下於漢、唐矣,此亦當惕念處也。上曰,所達是矣。明謙曰,聖人謹疾,孝子守身之意,能以前事爲戒,例加節嗇之語儘好,臣因文義,欲有所達矣。頃日聖上,欲爲親行大祭,因諸臣力爭而止之,誠爲深幸,殿下於敬徽殿三年之內,朔望之祭,亦必躬行,堯、舜之道,亦不過孝之一字,聖孝出天,孰不欽仰乎?此非臣阿好之言,而第伏念上有三百年宗社,又奉東朝,若欠將愼,或致有疾,則豈不貽慮於東朝乎?臣僚之心如此,又況東朝乎?自今常自保護,毋爲貽憂於東朝,千萬伏望。上曰,所達大體好矣,當留意矣。明謙曰,純坤不爲,無陽之象,若論復卦,則須以有所知覺者當之云云。夫至靜之時而有知覺者,心之體也。凡人之有思者,心之已發也,其未思者,心之未發也。坤雖純陰,至於一陽之生,已有動意,以心之寂然不動,比之於坤,以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比之復,陽之動也。上曰,然矣。諸臣,以此退出。 Branch2==3月13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病}}。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錫命,持平鄭亨復未肅拜,執義未差,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潝,以禁衛中軍,軍兵等試放事,南別營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注書李壽海病不仕進,今已多日,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黃晸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昨日違牌,不卽行公,賑所凡事,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昉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留待。 ○傳于申昉曰,平安監司權以鎭引見。 ○徐宗玉啓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留待引見時,戶曹判書金在魯,大司成趙明翼,有稟定事,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校理金若魯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若魯,注書李壽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黃晸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鎭日違牌,尙不應命,其在事體,殊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時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外,大司憲趙錫命,持平鄭亨復,大司諫李匡世,獻納蔡膺福,正言申宅夏,待明朝牌招,以爲推移入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祠宇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四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黃晸啓曰,卽者校理趙明謙,因大司諫李匡世疏論處置事,謂有情勢難安,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與校理金若魯,待明朝一體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正言申宅夏疏曰,伏以臣於前月,獲蒙恩暇,往觀妻母襄事,過葬後,擬卽復路,而浹旬行役,宿痾重發,委頓床笫,無計蠢動,方切惶悶之際,又叨薇垣新命,久淹鄕廬,尤極悚懍,而症情乍歇而乍劇,行期屢定而屢退,五情震惕,如添一病,不敢等待其差復,擔舁登程,寸寸前詣,昨始來伏私次,而臣於見職,不惟自劃已久,抑又有萬萬難冒者,玆敢不避煩猥,略暴情實,仰冀聖明之垂察焉。臣頃忝臺端,適有湖民相食之變,至煩半夜賜對之擧,而旣不能進一言劃一策,以效職策,則宰疏之斥以噤烏,宜無所自解,而第臣於伊時,不但踪地臬兀,有難以言官自居,顧亦無別般善策,有可以裨益於朝家區劃之外者,臣果一未詣臺,旋卽呈遞,則不言之斥,甚不相諒,顧何必呶呶辨明?而但其辭章噴薄,詬詆備至,言之者雖於一筆頭容易說去,而當之者不亦困乎?仍念臣前後忝臺,凡幾遭矣,而一例巽辭,不敢承當者,蓋其自量,固已審矣。旣不能主張淸議,少振頹廢之綱,則又不欲追逐時論,反爲推助之歸,一任啞臺之誚,膠守循墻之忱,人言之來,誠無足怪矣。然而耐彈居職,古人至比以木綿之官,則臣雖欲忘廉包羞,冒沒苟進,其可得乎?從今以往,臺憲一步,便成鐵壁,進退一節,尤無可論,此臣所以永謝榮塗,退守本分,死不敢爲承命計也。且伏聞日昨筵中大臣,以人言後初除之職,一番許遞,亦似無妨之意,有所陳達云。筵席語秘,雖不得其詳,然今臣,以巽懦尸職,至速彈章,情地危蹙,萬分難强,鞶帶之褫,在所當然,而緣臣病滯鄕居,陳籲無路,尙爾虛縻,蓋切惶隕,此又臣之罪也。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危懇,亶出肝膈,將臣職名,亟行鐫削,以謝人言,以靖私義,不勝萬幸。抑臣於赴召之路,竊有所一二見聞,敢於疏尾,略此附陳焉。嗚呼。饑荒之慘,何代無之,而豈有如今日之孔酷者耶?道路則僵尸相續,閭里則十家九空,極目愁慘,若經兵燹,臣未知冥冥天意,何惡於民,而降割之至此極耶?目今民間遑急之狀,不啻倍蓰於昨年,而各邑分賑之穀,視昨年,又不特半減,則勺水不能救車薪之火,涸鮒擧將爲鮑肆之藏,言念及此,寧不哀痛?爲今之計,雖使之若保嬰兒,一意賑救,尙患其不能接濟,況可以催科之政,又從以撓之乎?田賦之捧,雖係國用,而顑頷之民,決難備納,則桁楊鞭朴,勢必逃散,雖欲準捧,將徵於何民乎?若曰,經用難繼,不可不捧云爾,則宜令列邑,抄出可捧之類,限以折半徵收,而餘數則姑寬之,以待秋成,豈不爲一分抒急之道乎?又若以謂折半之捧,難於支用,則此亦有不然者,當此災荒無前,民將盡劉之日,豈可以略略裁省,有若塞責,而救得此近止之急哉?惟當節之又節,減之又減,使一年經費,酌稱折半之捧,以爲苟度粗過之計,則國用雖不裕饒,亦豈至匱乏難支乎?竊惟我殿下,夙宵憂勤,若恫在己,御膳旣已減矣,方物亦已停矣。御膳方物,尙且減停,則臣未知何物不可減,而何費不可損乎?顧今有司之臣,不知出此,當以恤費爲心,惟恐稅入之大縮,督過守令,操切太甚,小則譴罷,大則訟繫,俾不得措手,至若道臣狀請之事,則一切防塞,不許變通,甚至謂不遵朝令,而譴責隨之,彼道臣與守令,亦豈不知國家經用之爲重,而蓋以目前窮民,實有倒懸之急,塡壑之慘,誠不忍其立視,而欲有以小紓之,則朝令之嚴,急於星火,亦何可爲民替受罪乎?其勢必將椎膚剝皮,刻期督捧,準數收納,要免罪過,籍曰得此而裕用,實則斂怨而歸國,急財用而取民怨,恐非經國之謨,臣竊爲之慨然也。若自朝家,深軫此弊,少寬催督之令,俾有容措之地,則居外職者,亦何可徒恤民隱,不思所以從便徵納乎?噫,臣以耳目之所睹記,互參而推之,則三南饑饉,大抵,同然,而沿海尤慘,人物殆盡,將無孑遺,臣愚以爲,於其尤甚邑,則必須量減過半之數,而餘且待秋,其他各邑則折半停捧然後,大同之捧未捧,姑置勿論,遑遑人心,度可少定,不然則將至於恟懼波蕩,莫可收拾到此地頭,臣恐廊廟之憂,有不暇及於稅物之多寡也。伏願殿下,察此事情,亟賜處分焉。至於畿甸則亦不無從長變通之道,各邑所在留大同,若爲劃給,使之推移充用,則儲置官需,庶或不徵於民而自可取辦,此則在國用,旣無所損,而紓民困,實爲大惠,亦願亟令廟堂,劃卽變通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附陳事,當下敎于次對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議洪聖輔疏曰,伏以臣,才具短拙,見識魯鈍,與聞詞訟,決非所堪,而含恩畏義,黽勉供職,今已累箇月矣。叨冒雖久,而效蔑涓埃,奔走旣多,而病祟勞瘁,加以素患痰病,越添於脫着失宜之餘,渾身牽引,左股拘攣,以玆疾狀,無望赴衙,尋單請急。蓋不獲已,而喉司不諒,一向退却,昨又以本曹坐不坐單子中,呈辭懸頉,瘝曠緊務,至煩問備之啓,仍有請牌之擧,臣誠惶悚,無所容措。嚴召之下,不敢坐違,强策病軀,謹已移承,而第伏見黃海監司啓本下款,以平山人繼後爭立一款,自本曹行移,使之査處事,或曰可笑可駭,或曰侵官越俎。臣於此,竊不勝訝惑之至,向臣赴坐之日,平山幼學金宇河來呈一狀,以爲其十寸兄宇亮三兄弟中,獨宇赫只有一子致萬,旣已傍題於其父母神主,故宇亮死後,其妻取渠之子必興爲后,呈出禮斜,則致萬作挐喪家,驅逐必興,誣呈宇亮妻,狀于禮曹,而圖出侍養立案云,而仍請嚴關査處,故臣果以明覈重治之意,有所行移矣。今宇亮之妻,若以立后事來訴,則是固禮曹所管,非本曹所可越俎,而此則爲不然者,致萬欲奪已出禮斜之繼后,作挐喪家,驅逐必興云爾,則本事是非,姑舍勿言,作挐猶父之喪家,驅遂繼后之堂從,論其罪狀,有關風敎,明覈其罪而懲治,果非本曹職掌之事耶?此臣所以循例行移,而侵官之譏,駭笑之斥,遽及於千萬意慮之外,臣實莫曉其所以也。至若結語所謂,此皆無他,實由胥吏受賂,操弄官員,漫不經意等說,固是總結諸條之語,臣不必自當爭辨,而臣之行移一事,亦旣攙及於末端,則其何可晏然而已乎?噫,毋論愚智,當官處事,各自有商量可否而後行,不有爲胥吏之操弄,凡人之情,不甚相遠,而今其譏斥,故至於是,籍使京司,眞有不察之失,狀請申飭,不患無辭,何必備加侵詆,大費聲色,以重傷同朝相敬之風耶?原初事端,特一微細,而道臣狀辭,看作大事,盛氣論斥,在臣之道,不可不一暴其事實,而昨者短章,未免見却,反復思惟,終不容但已。玆敢更理前疏,仰干宸嚴之聽,伏乞聖慈,俯賜照察,仍命鐫罷臣職名,以爲侵官尸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慈事不必爲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敎平安監司權以鎭書曰,當歉歲而責普濟,思用通才,起散地而任雄藩,寔循僉擧。蓋欲寬西顧之慮,肆不以左遷爲拘,念凋弊近甚於箕都,伊規劃久煩於廊廟,私儈密通於燕塞,弊源難防,官儲累移於京司,泉流亦渴。疆限數犯,終懼赤子之化蛇,峒戶九空,其奈墨吏之冠虎,故按察較重於諸路,惟綜理倍難於曩時。一路征賦之漸加,民怨滋起,百年昇平之已久,戎備寢疎,飢困荐臻,荒政如救焚之急,勅需多闕,餉司有懸磬之憂。顧當此時,疇膺是任。惟卿,儒賢緖業,君子行藏,五官各用,七行俱觀,高才掩古,三揖乃進,一辭卽退,榮宦非心,通介有常,閱世謝蠟桅之飾,點檢無玷,澡身著氷蘗之稱。其文學足以煥猷,其幹具足以綜務,持心則標榜外灑脫,行政則經術中出來,逡巡於粉署臺垣,有操難奪,歷試諸墨授藩臬,無適不宜,紫泥光榮,紆荐褒於寧考,靑宮輔導,荷殊知於先王。向者八座之甄陞,畀以千乘之財賦,戒進獻於景德,庸嘉陳恕之愛君,制經費於元和,豈亶李巽之裕國,謗者反譽,鄭僑任萬口之喧,枵而卽盈,周莊積三年之蓄,衆惡亦察,終洗點玉之冤。乃績不忘,幾勤頒綈之召,予旣垂撲實難推之弊,卿豈無燥濕不擇之心?玆授卿云云。卿其恪守官箴,祗服予訓,臨仁賢之故域,復修八條之遺章,恢度支之舊規,勉卒一面之大事,推仁賑乏,亟活轍鱗之窮。敦學養才,丕變弓馬之習,幽明黜陟,宜兩存於剛柔,沿革變通,亦一遵於彝典,他餘機務,自宜掌裁,於戲,義倉之全活不弘,曷若一方之兼濟,荒野之優佚亦久,毋憚雙節之蹔勞,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龜休製進。 ○三月十三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平安監司權以鎭留待引見入侍時,戶曹判書金在魯,大司成趙明翼,同爲入侍。左承旨徐宗玉,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諸臣進伏。上曰,平伯進來。權以鎭進伏,上曰,西門重任,異於他處,畀付之者有意,各別着意爲之可也。以鎭曰,一死報國,臣之素所蓄積,惟當竭心力爲之,而才本駑鈍,加以犬馬齒已老,未知其能堪任,是以惶恐矣。上曰,有所懷乎?以鎭曰,臣未赴任,無懷可陳,而西關素稱多財貨,且是邊上重地,必多可爲之事,而西路則臣未嘗一麾作倅,不知其事情矣。人言西關雖駔驓之所,民賦素輕云,而聞一民所納,一年內,錢八九緡云,此非輕賦也。邊土與彼國接壤,潛商犯越之患,固多有之,而以其地遠,故道臣亦不能詳知,易爲生事云,是可慮矣。上曰,戶判何爲而入侍乎?金在魯曰,方今國儲罄竭之中,銀貨最爲匱乏,關西所在木,入送山郡,作銀儲置本道事,已出擧條,而地部銀儲,亦不可不預爲措備,故俄與新監司相議,則以爲戶曹形勢,素已詳知,同是國事,豈可無相濟之道乎云矣?地部銀貨之至此,誠非細慮,在前則東萊所納銀,歲爲千餘兩,近年漸減,而猶爲七百、五百兩,今番稅納則只是一百八兩,誠可寒心。歲入則至少,而逐年應用則有加無減,其何能支過乎?臣於本職,實難堪任,固無久計,此等設施,目前姑難見效,而七年之病,猶求三年之艾,何可只救目前,不念來後乎?關西木四五百同,推移劃貸於戶曹,則以其半付送使行,貿得唐白絲以來,且倭人所重,莫如人蔘,故其所換銀,易於唐絲云。一半則貿蔘於江界等邑,絲與蔘,竝送萊府被執,則不過朞年,可以作銀出來,事甚順便,故欲以此先爲稟定後,自下往復,從長區處矣。以鎭曰,東萊舊例,唐物貨稅,則上納地部,鄕物貨稅,則本府捧用,而鄕物貨如或見欺,不能一一收稅則唐物貨稅,亦多割用矣。臣於待罪東萊時,唐物貨則雖花紬一匹,皆捧稅銀上納三千兩於地部矣。其後辛卯年間,臣爲承宣,見地部會計銀,則猶爲二十萬兩,後爲戶曹參判時見之,則只爲十四萬兩,後又待罪於地部長席,則僅餘四萬兩,蓋所入無多,而所用甚繁,故漸致耗縮,今則竝器皿,僅爲二萬餘兩云,以此而何能支國用乎?戶判之深懷悶慮宜矣。聞關西所捧木同頗多云,苟可補國用則何惜乎木也?但以木作銀爲難,木一匹不直銀一兩,用幾同木,而能作千兩銀耶?且貿蔘之道,亦不容易矣。然臣於下去後,當以一年所入四五百同,或五六百同,推移送之,而其作銀與否,惟在戶曹之幹辦矣。上曰,接濟則在於道臣,辦事則在於戶判,其在相濟之道,誠好矣。此事已與道臣商確,則依爲之,可也。{{*|出擧條}}在魯曰,關西泉流庫及營庫,多貯匹段,一番捧置之後,徒載久遠簿籍,一不動用,故朽傷甚多,便作無用之死貨,曾經道臣者,皆以爲本營則遷動有嫌,若自地部取用則爲好云。昨年秋,都承旨尹惠敎亦於榻前陳達此意,奉朝賀閔鎭遠亦經本道,故累言陳棄不用之可惜矣。今者戶曹郞廳,適往本道,與道臣相議,泉流庫及營庫所儲中,參酌折半許疏通,除出枚賣以來,本色可用者則運來,何如?以鎭曰,營庫儲錦段,多於泉流庫云,此亦取用不妨,而但錦段,非常用之物,故倉卒斥賣爲難,不如運來,直以此用下矣。上曰,此爲順便,國家有用時,以此用下,則其省戶曹經費,有勝於賣用矣。依所達取用,而與道臣商議從便處之,可也。{{*|抄出擧措}}以鎭曰,臣與戶判,亦相爲言,而軍門用錦時,以此給之,若有用銀時,以錦代給亦好矣。上曰,此則軍門用錦猶可矣,而用銀時給錦,似有弊矣。以鎭曰,臣今赴任,當爲春巡乎否乎?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以鎭曰,若待稟處,則每致遲緩,必欲面承聖敎而奉行矣。上曰,時尙未晩,下去後卽爲發巡,可也。上曰,宣諭,承旨宣諭訖,又宣別諭,上命賜弓矢、藥物,以鎭拜受,先爲退出。在魯曰,以關西穀摘奸督運事,自上,特命下送本曹郞廳,故節目成送時,議于廟堂,則大臣、諸宰皆以爲旣以特命下去,則事體自別,比諸惠廳儲置摘奸郞廳,反爲較重,若牒呈於道臣,則不成體例,只當通關,旣已通關於道臣,則守令之牒呈,自在其中云故,依此成節目下送矣。本道監司移文戶曹,論其體例之不然,又以爲必欲通關,則其稱號,不曰督運郞廳,而改以督運官爲勝云,此則無妨,依此稱號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司䆃及內資寺供上燻造,設造於城內,自是古例,故頃因貢人等上言,本曹覆啓,請勿毁出而蒙允矣。今者漢城府爲燻造契人地,又請兩寺進上燻造,毁出城外,而乃以潔地水淸處造幕,事理當然,閭閻櫛比中,火患可慮等說,張皇草記蒙允矣。夫所謂燻造契人,稱以擧動時,擔當治道,必欲專覽燻利,京兆之專責治道於此輩,固已苟且,人多言之,而契人輩,全禁他人私燻之不足,末乃竝及於莫重供上,至請毁出城外,誠極可駭。城內井泉,本自精潔,城外流川,乃反不潔,且城內家家炊飯,燃突焰硝廳,亦多有之,則獨於燻造幕,慮其火患,其果成說乎?供上事體重大,決不可曲循契人專利之慾,隨意毁出,兩寺燻造,依前覆啓,仍設勿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往在乙丙年間,故判書李世華,爲戶判時,以芸閣印冊之役,爲費不貲,最緊御覽冊子若干件,參酌印出外,絶勿濫印事定奪矣。如今年大歉之時,苟非不得已御覽者,則尤不可不姑令停止,至於觀象監印冊事,臣詳知其事情,本監官員、下人、工匠輩,專以印冊爲生計,求得新方,輒請刊印,以此印役,無時可停,而方書日益充積矣。本監方印假令前規爲名之冊,今已三年,尙未完役,而今見使行別單,有補曆法之書,又爲多數購得云,而至請論賞購得之人,使還後,本監又必請印,厥冊,雖不印,亦可造曆,設有所補益,限年豐,姑勿印出之意,預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趙明翼進伏曰,近來國儲罄竭,各司同然,而臣方待罪國子,國子形勢,尤爲十分切迫,國家養士之道,粵自祖宗朝,固爲至矣,而逮至聖上,尤爲各別軫念,第本館形勢,今作敗局,已無可爲者,大祭時炬燭等物,每令守僕自備,而未給其價,故曾經守僕者,皆負數同木之債,誠爲可矜,至於員役之價,亦皆未給。此則非今斯今,前所未收,皆一切防塞而不給,則厥輩呼冤,甚矣。卽目形勢,最爲切急者養士米也。蓋古例,例以七十五員養士之需,自戶曹劃給,而近來則或以荐歲大饑之故,有難糊口,或以自上招致,迥異常例之故,爭欲來居賢關,儒生員數,日加月增,比前倍蓰矣。前日則常時居泮之士,不過二三十或四十員,故養賢庫米,每有贏餘,或有他用,今則米甚不足,故前大司成,或草記或面稟,加數請得矣。今年則儒生之數,又加於前日,向於視學時,食堂至於分四次設行,此乃前日所無之事也。卽今明倫堂正錄廳東西齋儒生輩,皆爲充溢,而猶患狹隘,方請入處于一兩齋,必多難堪之狀而然矣。臣語諸生,以從當許給,而姑爲妨塞矣。比來飯米極甚艱窘,向來草記之時,只有三日糧,草記稟裁,動費五六日,故自至斷絶之境,儒生輩幾乎散去,先得三十石,僅救目前之急,而又新有處分,以百石劃給,姑免渴急之患,而百石米,不過爲一月餘糧,若不預爲變通,則亦難繼支矣。至於魚價菜價,亦無所給,而使典僕備納,白地勒定,誠甚愍然。小臣待罪後,別科及三日製時,泮儒輩所給許多試紙,取用廛物,亦未給價,廛人及典僕輩,爭來呼訴,其他浮費,以災年節省,每下飭勵之敎,至減御供,則自當一切除減,而朝夕食堂魚菜價,實爲罔措,此等事,欲爲一番定奪,未知當何以爲之乎?上曰,大司成所達非矣。有可請之事,則指一請得可矣,何可以何以爲之爲言乎?但本館形勢如此,典僕,守護聖廟者,不可使其勢至此,此則令廟堂從長稟處,可也。明翼曰,草記所請得三十石,亦非數外加得之物,特是將來應得者,而差先得之耳。戶判適爲同入,下詢而處之,似好矣。在魯曰,徐宗玉爲大bb司b成時,請得四百餘石,其時前左相以爲,前頭儒生多少,未可預知,三百石姑先給之,故趙明翼今又煩稟矣。惠廳堂上,以嶺底七邑米代給戶曹云,而卽今戶曹米穀永絶,去月朔頒祿放料,謹捧稅米太之代而分給,自冬間,已爲引用,故漸益窘乏矣。向時宋寅明,以爲自戶曹應急之物,豈可自惠廳先給云,而此則實是戶曹物也,非自惠廳出也。明翼之意,則蓋以爲一年內應上下之數,先爲用下,則來頭所用,漸至耗縮也。戶曹新稅未來之前,實無推移之勢,一百石令惠廳出給,似好矣。上曰,此則不然,有備局,有大臣,從容議處可矣。此則惠廳堂上之事是矣。古語云,綱擧目張,在上者但當擧其綱而已。大司成及戶判所達,皆非矣。推考,可也。{{*|抄出擧條}}徐宗玉曰,趙明翼非但爲此事,亦有他稟定者,故入對矣。此事本末,臣亦詳知,當仰達矣。語未畢,上曰,少退諸臣退出,少頃復入。宗玉曰,臣請畢其說焉。昨年冬泮儒飯米乏絶,故議于廟堂,廟堂稟于國家,以新稅米未來前支用者,劃給爲敎,故自廟堂,問于本館以當入之數,本館以爲居齋儒生輩或爲百四十員或百十、百二十,而或有過百五十之時,折衝其多少,以百四十員,計其糧資,三月以後,又當有點心,故新稅米,五六月間當上來,而其前容入之數,當爲四百九十餘石,以此意,報于廟堂,大臣以爲,先給三百石,若又難支則繼給云。本館先得三百石米,而數中未受出者,猶有一百九十石,今番視學後,儒生飯米,尤爲渴急,故大成陳請,又得百石米,而比當初所劃得,未收零數,又有九十石矣。當初四百九十石之數,自上別爲劃給者,而今番趙明翼所得百石,乃入於田稅米應給數中,若然則來頭需用,次次漸減,其勢難支,故明翼,以此意仰陳,而辭不達意,未及畢說,自上特推,遂不敢煩達,而臣詳其委折,故玆以悉陳矣。明翼曰,今番所請得百石,非出於別劃給中矣。前日聖敎所劃給內,尙未給一百九十石,而今番所得於惠廳者,便同預先上下,非別劃給之意也。目今本館之勢,供士飯米,雖逐年受出,尙患不給,況此預爲引用,將何以爲計乎?今番所得,則名雖自惠廳給之,實則戶曹物也。非別上下者,此百石,名目則毋以戶曹物,欲令惠廳,依前下敎,直爲出給之意矣。在魯曰,臣之所達,亦非與惠廳相推者,而自上,意其如此,至下特推之命,極爲惶恐矣。上曰,予非所能曉解其言而推考也。大體然矣,向來惠堂所達,亦不無所執,其言曰,新稅米未來之前,隨求隨應,則必將成習,不可爲之云矣。此後若又不足,則惠廳必當繼給,他日不足之時,加捧則或可,而令日以此爭之,殊爲徑先矣。戶判所達,亦知其非,與惠廳相爭,而此當與廟堂相議者,何可一一煩稟乎?予非不知而推也。大抵,姑先二字,爲我國極好文字,當初三百石出給之時,以姑先爲言,故本館則以姑先,欲爲推用,而惠廳之以陳姑先,必爲施行,亦未可知也。堂堂千乘之國,豈無養士之需乎?自當推移用之,若以昨年未收爲言,有若捧債者然,則豈不野俗乎?明翼曰,此後不足則又當以草記陳稟乎?上曰,不必用草記,其在共濟之道,戶曹亦豈不給之乎?在魯曰,聖敎好矣。彼若爲言,則臣亦當繼給矣。明翼曰,本館之賴而成樣者,只靠於魚箭收稅,而忠淸道監賑御史,奪取魚箭,欲以補賑資,忠伯關文,昨者來到,以養士之需,不當侵犯,俾令還給爲言,方伯之言善矣。自古及今,設賑何限,而未聞有奪取養士之具,以資賙賑,蓋以太學養士,不但事體自別,本館事勢,無此則實無支過之路,毋得侵奪之意,申飭,何如?上曰,此則御史非矣。鹽稅則猶可用之,而魚稅又何可用乎?況養士之需,與他事體自別,令備局,各別嚴飭,勿令侵奪,可也。明翼曰,全羅監司李聖龍,亦以取用諸衙門魚箭,以補賑資之意仰陳云,本館所屬魚箭,則亦依湖西例,一體勿侵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明翼曰,全羅道監賑使,以本館奴婢貢勿捧事,直爲知委而上來,故本館差人之徵貢者,一切見塞,全無所捧而敗還,監賑使之無所稟裁,而先自知委,事甚不當,本館形勢,亦極可悶,且辛亥條,便是當然條也。其何可全數勿捧乎?此則許令收捧,何如?上曰,他皆不捧而獨於館奴婢收貢,則似爲斑駁,此則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宗玉曰,今望日常參節目,自禮曹磨鍊以來,方欲入啓,而近來風日甚惡,今日開戶殿坐,亦恐有妨,常參則前後戶竝開,受風甚多,向來入侍之後,玉候似有失音之症,誠爲悶慮,望日之翌日,又當爲私廟擧動,望日又爲次對云,未知常參必當行乎,抑停之乎?次對常參,引接則同,而言其避風之道,則次對爲勝,玆敢仰稟矣。上曰,予欲問之而未果矣。再明日無故,當爲常參,而其明日,又當動駕,此則承旨所達是矣。常參則停,次對,明日爲之,可也。{{*|出榻敎}}將退,上曰,泮宮懸板,依下敎爲之乎?宗玉曰,依下敎爲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3月14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黃晸{{*|坐}}。注書李壽海{{*|陳疏}}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事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雨雹,狀如小豆。 ○黃晸啓曰,大司憲趙錫命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未差,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鄭亨福未肅拜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注書李壽海,昨日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連事違牌,尙不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連日違牌,尙不行公,左尹申光夏連呈辭單,不爲行公,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次對事,命下矣。臣等來會賓廳,而堂上進參,只是三員,特敎之下,事體未安。除實病外,行知中樞府事申思喆,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禮曹判書金取魯,刑曹判書李秉常,漢城府判尹張鵬翼,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靈城君朴文秀,吏曹參判沈珙,豐原君趙顯命,竝卽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備忘記,傳于徐宗玉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徐宗玉啓曰,史官不備,宣傳官二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濟州慰諭御史沈聖希,以種租,劃卽指揮,令本道,急速輸送事馳啓矣。當初四百石租加劃給之命,爲慮絶島乏種廢農之患,則道臣之諉以俟勘,不卽擧行者,誠涉未便。今則新監司已赴任,可以催促區劃,而前所入送,設或不足,追定之數,則農節已迫,遠道知委,越海輸入之際,必將後時無及,而徒爲沿邑騷擾之端,今姑置之,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宗玉曰,玉堂闕員,政官牌招開政。 ○以校理趙明謙、金若魯,副校理申晩,副修撰任珽、李周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以獻納蔡膺福,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沈珙牌不進,參議權{{!|𥛚|⿰礻啇}}進,左副承旨洪尙賓進。兵批,判書尹游陳疏受由,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洪景輔進,左副承旨洪尙賓進。 ○以南泰慶爲執義,朴文秀爲工曹參判,權{{!|𢢜|⿰忄業}}爲同義禁,金啓煥爲禮曹參議,李宅心爲禮曹佐郞,韓德良、李時弘爲兵曹佐郞,鄭錫耉爲刑曹佐郞,兪㝡基爲副校理,宋徵啓爲修撰,沈䥃爲京畿都事,李齊恒爲北靑府使,鄭德鳴爲朔州府使,李周鎭爲兼校書校理。 ○兵批啓曰,卽接五衛將廳牒報,則五衛將李光朝受由下鄕,過限不爲上來云。依法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金相玉、李宗白,副司直沈聖希,副司果權瑢,同知單崔時大,僉知三單鄭檝、趙世完、崔商翁。 ○傳于徐宗玉曰,一事不得再避,則雖或有未安之批,入來引避,猶或可也,而在家再疏,此是文官驕蹇之習,政院各別申飭。 ○注書李壽海疏曰,伏以臣,夙夜供劇,歲旣週而不閱數朔矣。積瘁生疾,理所不免,而素患胸腹痛,疝氣脚痺等症,近因重感寒病,一倍添劇,宛轉床席,與死爲隣。不意此際,天牌忽降,欲起還仆,蠢動無路,竟犯違慢之科,恭俟鈇鉞之誅,聖度天大,罰靳例罷。顧臣眇末之賤,獲此格外之恩,其爲惶隕悚惕。益自靡所容措。今又再辱召命,宜卽忍死趨承,而第實病難强之外,別有所懍蹙不敢進者。臣家自月初,連有婢僕之傳痛,症涉可疑。臣身方謀奔避之不遑,何況以薰染之蹤,出入淸禁之中,不思所以謹愼畏忌之道乎?荐逋嚴召,非臣義分之所敢出,擔舁病軀,走伏闕下,而身旣不潔,病又危惡,天門咫尺,無計冒進,玆不得不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命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鄭亨復疏曰,伏以臣於臺地,本有限界之所自畫,終不容一步差過,前此有除必辭,有召輒違,執迷不回,抵死撕捱,蓋有迫不得已者存,而又於章牘之間,屢暴肝膈之懇,伏想聖鑑,亦或俯察其至難强之情矣。至於今日,又添新罪,踪地尤蹙,詣臺自列,亦所不敢,則惟有席藁違命,遄被郵罰,爲少伸危悃之道,而只推三下,嚴召四降,臣於此,跼天靡極,鑽地不得,勉趨闕下,輒敢拜章徑退,臣尤死罪。噫,臣何敢處以言官,論及時事,而念係宗國,憂深漆室,日昨辭疏之末,略陳平日危慮之忱矣,及奉聖批,十行辭旨,誨責申申,有若臣之所以期勉於上者,遽出三代之下,而反在仁德之外者然,果依斯敎,臣雖滅死,萬萬無以贖其辜,上天鑑臨,臣豈忍爲此?鳴呼殿下,以今日爲何等時,而謂可以比隆三代,拱手垂衣而治耶?當三代治隆俗美之時,固無可戒之虞,可備之患,而然而《書》曰,儆戒無虞。又曰有備無患。以此觀之,在三代,固未嘗不爲防豫之道。豈以是,累三代廣運之德,博施之仁哉?若如稱兵之亂賊,肘腋之禍變,固無論於三代之上,而萬一有之,其所以重門擊柝之嚴,牖戶綢繆之策,必不如今日之疏虞,此臣所以抱憂耿結,臨疏衝發,恐不察於備衛之道,而有所陳戒者也。豈敢以三代下,望吾君而然哉?噫,欲其君爲堯爲舜之心,自是秉彝同得之天,臣雖不肖無狀,區區愛君之誠,不後於人。又況躬逢堯、舜之聖,將挽熙皥之治,若使群黎百姓,咸囿於大德至仁之中,無復有蘖芽其間,則臣固與有榮矣。顧何憂虞之可言,而不幸亂逆滔天,聖躬孤危,一驚於壬寅,再驚於戊申,三驚於庚戌,臣心喪魄褫,悸恐未已,常若門庭之內,變故忽生,朝暮之間,亂逆卒發,風聲亦驚,虛彈皆怯,當此天怒民怨,中外訛擾之時,尤豈無過慮之心,而不思所以懲毖之道乎?且於聖批中有事則治之,無事則鎭之之敎,尤有感焉。殿下於前後治逆之際,務從寬仁,喣濡之恩,謂可以感化凶賊,而梟獍之性,終不肯悛改舊惡。聖德過於恢弘,雖置度外,逆種自懷疑懼,益肆凶圖,觀於戊庚之變可知耳。今日事,不可以粱肉治疾,而干羽格頑。臣則以爲有事則治之嚴,無事則備之豫,毋或恬安,常加惕勵,使亂賊不敢生心然後,方可爲鎭服之道也。愚臣所慮,亶在於此,而只緣微誠淺薄,未格聽卑之天,縷縷責諭,罔非萬萬情外,臣之卽今處義,不特不得言則去而已。若論以引君不以道之罪,宜伏嚴誅,敢此披瀝危悰,仰首鳴呼,伏乞聖明,亟命先罷臣職,仍治臣罪,以勵他人,少安微分,不勝萬幸。臣於捕廳趙儐事,竊有所駭異,敢此附陳焉。日昨有一武弁,自謂捕廳從事官,忽到臣家,以趙儐言,問臣曰,凶書出於何地,聞於何處,使臣明白指導,以爲譏察之地。似此擧措,今始創見。所謂凶書,旣出於疏章間,非如泛然風聞,故臣是驚憂,果爲提及,而若有聞見之眞的,則初豈不明言於疏中,而亦何煩於捕廳之譏察耶?凡臺諫所論之事,朝家亦不得緘問,蓋所以重事體也。今儐,以一武將,乃能坐送軍校,迫詰言根,其驕姿無忌,輕蔑言官極矣,臣何足言,有辱臺閣?聽聞所及,無不驚怪。其在存臺體嚴國綱之道,終不容置而不論。臣謂趙儐,亟命譴罷,其從事官,亦令汰去,恐不可已也。惟聖明裁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末事,嚴飭之下,欲爲詳知,何可駭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諫李匡世疏曰,伏以臣,待罪儀曹,今至五六朔矣。疾病侵凌,無以自力,閑司供職,亦不猶人,尋單請急,登徹無路,曹役來逼,黽勉復出,適因丘墓有事,得蒙恩暇,而私廟動駕,只隔數日,擬欲參過陪班,卽尋鄕路,此際諫省移拜之命,出於千萬意外。是臣頃年忝叨,引分坐免者也。人器不稱,決難冒當之狀,縷縷陳暴於其時乞解之章,區區之心,自畫蓋久,而不虞誤恩,又復及之,臣誠惶蹙,罔知爲計。顧今朝著,不乏敢言之士,而乃以臣衰弊骪骳之賤,累玷班顯責重之地,有若雨露之私,偏厚於一物者然,臣過荷洪造,寧不知感,而其不敢不自料量,揚揚冒進,則後猶前耳。況臣感疾,不戒少愈,誤觸風寒,症情陡劇,伏枕叫苦,致身叩謝,亦無其勢,玆敢露章呼籲,伏乞聖明,諒臣所辭,非出假飾,亟賜鐫遞,以安私分,不勝大幸。臣方乞免,不宜拖及他說,而目前一二事,有不容不言者,略此尾陳,以冀澄省焉。夫臺閣,任人主耳目之寄,隨事大小,論列得失,乃其職耳。若其一言出口,輒疑之以用意,持之以挾雜,抨彈隨之,則孰肯開一喙論一事,自取其顚沛哉?臣於向日宋秀衡之論曺命敎事,竊有所未曉者。一筵說二本,竝行於闕中,聖敎詳略各異,不知其孰眞孰贗,則見而爲怪,常情所同,覈問當該,在所不已,因對陳請,臺體卽然也。一遭辨正,使莫重筵敎,不至爽誤,有何可惡之事,而秀衡,乃急急論覈,語不暇擇,至以機關情態等不襯題目,公肆詆斥,仍請譴罷,如此風習,殊爲不美。其後儒臣處置,不欲與臺意相戾,求說不得,强置落科,臣又爲之慨然也。日昨儒臣未徹之疏,有提陳掛書之變,而今見持平鄭亨復之疏,又有所云云。未知何樣妖孼,復爲此陰凶之事?聞極驚愕,心骨俱寒。儒臣臺臣相繼疏陳,則可知其傳說非虛也。其地方官,宜卽馳報營門,道臣亦當登時啓知,以爲趁速譏捕之地,而疏章先發,狀聞寂然,事之駭訝,莫此爲甚。臣謂該道守令方伯,竝卽拿覈嚴處,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曺命敎事,此非相爲扶抑者,疏末事,業已下敎於大臣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判朴乃貞疏曰,伏以臣,性質愚陋,神識昏昧,應事接物,大忘小遺,雖方忝貳於詰奸之司,而聽受裁決,動失事宜,居常愧恐,面頸發赤,重以兩歲之間,荐遭喪禍,悲哀疚心,衆疾齊攻,無望視息於斯世,固宜謝事就閑,爲晩節葆嗇之圖,而省顧義分,黽勉供劇,數昨喉院,以刑官赴衙之稍間,至請問備之罰,臣何敢諉以病故,而猥伸自解之說乎?且臣於頃日,因淑明公主房奴起民之呈訴,有行關海營之事,而道臣,擧臣關辭,至謂臣冒禁行移,盛氣詆訶,語意深至,臣不勝訝惑之至。臣見起民再度狀辭,內奴命吉,初以賜牌,移屬於該宮,累歲順服後,乃逃匿於黃州,使其子枝廷,符同宮任,遞相逞奸,詐稱良人,換錄父祖,乖亂天常,罪在罔赦,請以此事實,行關海營,使之覈處,臣以爲,此乃辨覈良賤之事,非如推索逋奴之比,遂卽依其言發關。其辭云,狀辭相考,明査處決之意,知委黃州牧,俾無煩訴京司之弊,此於朝家禁令,有何一毫冒犯之端,而道臣至擧此聲罪,謄諸狀聞?臣誠愚昧,莫曉其所謂也。歲飢民窮,凡諸侵擾窮閻之事,宜竝杜截?臣嘗以此勉人,而至於良賤之辨,不可不聽其赴愬,且此事端,本由於京兆云。蓋京兆,不以枝廷等,持戶口上送事,累回粘關於海營,此亦要辨其良賤之意,而道臣,不曾以聲氣相加,臣曹初欲一委於本道,使卽覈處,似若稍別於京兆之關,而臣獨偏受其咎責,玆豈非諺所謂軟地插木者耶?雖然道臣,旣已暴揚臣罪過,至徹於淵聽,臣方垂頭囚舌,恭俟譴責之不暇,而事之委折,不可不一番陳辨,玆敢略申梗槪,仰請嚴譴,伏乞聖慈,俯諒臣危忱,卽解臣見職,仍命勘臣負犯,以伸國法,以快人心,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尹游疏曰,伏以,臣於前月初,左鬚髮際,忽生小癤,始則易之,未卽調治,連値動駕,亦不敢言病,累犯風寒,毒氣暴肆,半面浮烘,瘡根內蝕,部分不輕,觸傷且重,終至於刺裂寸許,塡藥腐爛,而轉輾失治,一向浸淫,過限之都政,一日爲急,東銓無故,而尙此遷就,病裏悶蹙,如負大何,連章乞免,見阻喉司,日昨江都之交龜,亦難遲待完瘡,不得不厚裹臥擔,强赴城外,而至於信符還納,斷無冠帶趨朝之望,敢使褊裨替納,兼暴情懇,亦又退却,只請例勘,前後辭本,一未登徹,莫非疲軟見輕之致,惶霣抑塞,靡非容措。況今私廟擧動,只隔數日,而顧臣病狀,雖得少減,瘡口未合,最忌外風之透襲,彌月辛苦,自致元氣之澌頓,實無自力趨參之勢。莫重駕後陪扈之列,將未免緣臣而曠闕,其在事體,不可不急時變通,玆不避煩瀆,疾聲呼籲,伏乞聖慈,俯賜矜憐,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使侍衛備員,具僚知警,公私不勝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三月十四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敦寧金東弼,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禮曹判書金取魯,左參贊宋寅明,判尹張鵬翼,吏曹判書趙尙絅,靈城君朴文秀,左副承旨洪尙賓,假注書鄭基安,事變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金漢喆,記事官趙榮國。領議政沈壽賢進伏曰,比來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徐命均曰,四五日來,陰而不雨,日氣乖常。如此時則聖候尤爲不寧,曾有下敎矣。伏未知起居之節,無異平日乎?上曰,無異矣。命均曰,藥院問安,久不爲之,醫官輩入診已久,下情鬱慮蓋深矣。伏未知無他症候乎?上曰,湯劑久不進御,而無氣不足之患矣。命均曰,水剌、寢睡之節,何如?上曰,如常矣。命均曰,丸劑加劑以入矣。連爲進御乎?上曰,服之矣。命均曰,向以一日再進爲敎,今亦然乎?上曰,非再進也。一時進服二次所服矣。今則日長,欲爲再服矣。命均曰,一時竝進,不已多乎?上曰,不多矣。命均曰,日漸長矣,晝無所進乎?上曰,姑不進矣。命均曰,前以時有虛乏之候爲敎,今則何如?上曰,近則此候不頻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眼候,何如?上曰,尙有往來之候,而比來稍愈矣。命均曰,中宮殿氣候一向乎?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嬪宮殿氣候,何如?上曰,近來則稍勝以過矣。上曰,龍液丸,依向時所進,進入,可也。命均曰,向日所入三升矣。壽賢曰,前以畿邑種租換貿次,廣州軍餉米,爲先推移分給事,稟旨,分付矣。今此守禦使申思喆,以爲軍餉留儲數爻甚少,決難推移云。廣尹之論報,守禦使之狀請,蓋以事係軍餉,有此持難,典守之臣,固其職矣,而第軍餉見在之數,曾已聞知於李宗城,且卽今播種,一日爲急,湖南米上來之期,有不可遲待,而旣因成命,分俵各邑,則今無變通之道,狀辭似當勿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壽賢曰,此京畿監司尹陽來狀啓也。以爲道內各邑軍餉及還上捧未捧數爻,開錄上送,而還上一半留庫,雖是應行之法,今年還穀所捧零星,除半留庫則二月初巡分給之外,多有乏絶之邑,極爲可慮,且昨年已許四分之一留庫,請令廟堂稟旨變通,許以傾庫盡分矣。今年還穀之所捧數少,非但畿邑,到底皆然,若令一半留庫,而以其半,限麥秋分給,則事勢甚難,誠如狀辭,然傾庫之請,雖不可許,米太則使之留置三分之一,其餘皮穀則雖不必拘此例,而亦毋得傾庫之意,分付,何如?金取魯曰,傾庫分給,有難輕議,軍餉則事體尤重,堅守折半之法然後,可備不時之需,水旱之災,謀國之道,固宜深思遠慮,不可撓攘變改,而今年則勢難以常年處之,最被災邑則許令三分一留庫,穀少民多之邑則或令參酌變通,而其中稍實諸邑則如法折半,恐似得宜。今若不爲區別,竝許以三分一、四分一留庫,則諸道傾庫之請,又將沓至,朝家終不免爲撓奪之歸,臣之所慮,實在於此矣。至於外邑之作米代捧,自多奸弊,此亦不可不嚴飭也。壽賢曰,以常年論之則金取魯之言誠是矣,而今則爲救民命,至於動用軍餉,則況此還穀,雖不可傾庫,何可使之留半乎?必須酌量,預爲分付然後,庶可以濟活飢民矣。上曰,領相所達是矣。今年不可守常規也。朴文秀曰,近來國綱大弛,無法久矣。雖以還穀言之,各道各邑終不畏法,故犯禁者多,誠爲寒心矣。蓋還穀,平時爲救荒之資,有事,爲不時之需。今若盡數散給,則目前之急,雖能救得,或年又凶歉,或國家有急,則將若之何?以京畿言之,雖不可通一道牢守折半之規,如朔寧、嘉平等邑,亦不可混同,而過半分給。雖令折半留庫,必有推移充數之道矣。宋寅明曰,金取魯、朴文秀之言,大體則是矣。但國家守法,信如四時則豈不美矣,而或嚴或緩,終不能牢固,雖於凶荒不及今年之時,亦或過半分給,而不幸如許之歲,乃反牢守舊制,則民將不堪。畿內數三邑稍實處,則雖令折半留庫,其他則不可不給三之二矣。文秀曰,守令之疲殘者,或可留庫,而其中有勢者不然。如兪拓基、李宗城等輩,可以多得還穀,至如陽智倅等,何能得之乎?夫民事雖細如蠶絲牛毛,猶當細講而不可嫌其細,此則令備堂,按簿量處,似好矣。東弼曰,朔寧等邑,雖云稍勝,移轉者亦多,不可使守折半之規。如大臣之言,使留三分之一,似好矣。趙尙絅曰,臣曾經畿伯,畿邑皆無儲穀。朔寧雖云稍實,使之折半則爲難。往者臣爲畿伯時,歲歉不若今年之甚,而使守折半,尙不得施行。況今民將盡劉之日,何可守折半乎?決知其不可守而使守之,必不成矣。金在魯曰,凡尤甚、之次邑,皆許三分之二,其外則折半可矣。江原道亦雖名爲優,三萬石移轉之後,民困極矣,不可使折半矣。上曰,畿內尤甚、之次邑,則竝許以分給三分之二,稍實邑則使之折半留庫,可也。壽賢曰,開城留守朴師益請得賑資,而終無所給,又以軍餉米除出四分之三分給事爲請矣。舊都事勢,誠爲可悶,而隨事防塞,亦有所難,此則依施,何如?上曰,開留前後所請,一無所施,留守至以此辭職,雖爲過矣,朝家之事,亦甚沓沓。此則許以三分之一,可也。壽賢曰,若許三分之一,則亦未爲依施矣。上曰,此則勝於折半矣。壽賢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亦以軍餉除出分給爲請,而海西尤甚,則視幾內尤甚處,不無稍間,似不可與開留所請,一體許施矣。上曰,此則使守折半之規,可也。金興慶曰,海西年事,臣所目見而來者。如延、白等郡,豈非尤甚邑乎?如許之邑,若令折半,則民必不堪,其中尤甚邑,則竝許以三分之一留庫,其餘則使之折半好矣,而當此凶歲,折半留庫,亦似難便矣。金東弼曰,右相之言好矣。依此爲之,何如?上曰,右相及重臣所達是矣,依爲之。其餘諸道尤甚邑,亦皆許三分之二,其外皆折半,可也。如嶺南諸邑,雖有此令,不必盡以三之二分給,雖折半可矣。此在道臣之酌量爲之,自備局,以此分付,可也。{{*|抄出擧條}}壽賢曰,江原監司魚有龍狀啓中,上段,有鷹連弓槊木等雜役蠲減之請,而臣精神昏耄,頃日次對時,忘漏未能陳稟,極爲惶恐矣。此則戶曹,旣已區處,有難許施云,倂爲防塞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壽賢曰,正言申宅夏疏中,新稅米停捧之請,槪與宋思胤向來疏語略同矣。上曰,今年則必似難捧矣。至今未捧者,必不得捧。終若不捧,則寧爲停捧,可矣。壽賢曰,戶曹、惠廳,方苦待新稅之來。今若停捧,則雖其已捧者,未易來納,民力之足可應稅者,亦或有不供者。卽今所捧之爲半與未半,未可知,而畢竟必歸於全未捧矣。如今凶荒之歲,顧何可盡捧,而徑下停捧之令,則戶曹、惠廳,必將束手,國計不支,亦非細慮,此令若不下則民怨又甚,勢實兩難矣。且掌令宋思胤之請,旣已防塞,而因此疏下令,則未知何如矣。上曰,兩疏語,不異矣。壽賢曰,大抵同意矣。命均曰,今下停捧之令,則必有虛實相蒙之弊,因此觀望者,亦必有之矣。壽賢曰,小民之有土者,能有數結田者無多,多結者俱是兩班也。小民則不過二十卜、十餘卜,而所納米,以斗以升,鄕民又多樸野,故幾盡納稅,而其中多結者,以出稅之多爲難,每每落後未納,此其可憎,而因其可憎,又欲一切防塞,則勢有所難,此可悶矣。命均曰,海邊則守令雖欲捧之而不可得,民怨亦甚云矣。雖然今不可猝然停捧,今年雖盡捧租稅,明年則戶曹、惠廳亦皆難支,又況停奉,將何爲計乎?此當與宋思胤疏,一體勿施矣。興慶曰,民間事情誠然矣,而凡收捧租稅,常自正月爲始。今遽停捧,則必未得捧其半,決不可爲之矣。東弼曰,如身布等物,捧之爲難,而實結之稅,何可停捧乎?此則勿施之外,無可論矣。在魯曰,此則決不可停退,無可更論者矣。壽賢曰,監賑使旣已下去,未知前頭結梢之何如,姑觀而處之,似好矣。寅明曰,臣則待罪有司,不敢爲言,而夫臺臣,未必皆有經濟之才,特以鄕中所見而爲言耳。爲國之道,惟當取於民有制,使民心固定,因時制宜,恩自及民。若我無要領,而隨人所言,輒欲從之,則法皆紊亂矣。上曰,此非紊亂也。大體國用苟裕,則預爲停捧,豈不好乎?今年則雖樸野之民,何可保其盡納乎?今時停捧,尙晩矣。但此在御史及道臣,廟堂則惟守畫一之法,御史道臣則參量爲之,似好矣。文秀曰,此不可成矣。凡國法如繩然後,可以爲之。監司、守令,皆要善治之名,故此令一下,則其心皆緩,無復收捧之意矣。今當方捧之時,若使停捧,則必皆不納,當納五萬石者,僅納一萬石,必將大敗矣。眞若難捧,則監司、御史之狀啓必來矣。此亦在監司及守令,誘民盡捧者,亦或有之。安城倅趙榮祿,能盡捧還上云矣。寅明曰,今日國勢,將必亡矣。至於軍簿,逃故太半。從今講究,善爲牽補,則朞年之後,或可望治矣,每事何可隨弊隨補,有若立的於矢落處耶?文秀曰,此則寅明之言,誠是矣。在魯曰,常年則戶曹經用,爲十二萬石,而今折半減除,爲六萬石矣,若又減之,則不得捧三萬石,將何以支用乎?上曰,以常年言之,則今日停捧,尙可謂晩,而此則勿施,可也。文秀曰,得聞全羅前監司柳儼之言,監賑使李匡德,發關各邑,今年當捧之軍布貢木中,若有至貧無依之民,則一切勿徵云。各邑,於或捧或停之際,其能覈實而無見欺之弊耶?第恐稍實而當納者,皆與吏爲奸,混同停捧,則各軍門各衙門當受其害,此甚可慮矣。蓋聞監賑使還爲下去時,有便宜行事之命,故有此擧云矣。命均曰,湖南數邑論報兵曹,稱以監賑使分付內云云,軍布中有頉者,皆令勿捧云矣。寅明曰,李匡德監賑之任,非倉民庫民,雖欲施惠,亦何能久,而爲弊則大矣。上曰,便宜行事者,豈此之謂乎?李匡德妄矣。此渠伎倆,末如之何。予以便宜爲敎者,有意存焉,而匡德誤用便宜二字矣。此則諸臣所達,不無意見,勿施,可也。近來御史輩,不稟朝令,先下勿捧之令,誠可怪矣。可以請得者,只當請得,豈容如是乎?此後則,分付道臣、監賑使及諸御史,苟有如許之事,竝令勿施,可也。{{*|抄出擧條}}命均曰,忠淸監司李衡佐,論報備局以爲,向以庚戌條大同未捧,而監色不爲上送,七邑守令決杖事,有所特命而未及擧行,今方發巡,勢將畢巡還營後,可以擧行,而七邑守令,方在待勘之中,故俱皆曠廢職務,當此設賑之日,事極可悶,又以爲其所未收,皆是前倅時事,則似不當歸罪於卽今守令。且其所犯,異於違拒朝令云,而此則旣出特敎,不當更論。語未畢,上命少退。諸臣退出,少頃復入。命均曰,監司報狀如此,而卽今設賑邑,廢務極爲可慮。使之還營後擧行乎?抑令姑待畢賑而擧行乎?此非可自備局,擅爲分付者故敢達。上曰,大同未捧,雖是前官事,不送監色,則皆時任守令之罪也。且朝令,與上司之言,何異乎?非久當畢賑政,賑畢後,使之決杖,而決杖之前,母敢以此引嫌,曠廢邑務之意,嚴加申飭,可也。{{*|抄出擧條}}命均曰,祭酒臣鄭齊斗,自朝家,待以儒臣,昨年亦有周急之典,今番在外大臣命給月廩,而此則事體有異,依上年例,特爲周急,似合於待儒臣之道,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近來風日異常,不無前頭之慮,三南麥事,又不好云,誠可悶矣。再明日動駕,恐有所妨,何以爲之乎?上曰,何傷乎?壽賢曰,廣尹李宗城親病甚重云矣。上曰,向來陳箚而許由矣。其人氣力,視前尤衰乎?壽賢曰,視學之日,終日有風,而從往諸臣,頭無所着,惟着紗帽耳。李台佐,以年老之人,受傷不輕,歸後得病,言語蹇澁,人以風漸爲慮矣。十數日後往見,則精神亦不如前,不能分明,宗城自廣州,聞而馳來,相守不去,臣以爲親病雖如此,賑事方急,何不往來看護云爾,則渠以爲望八之年,慮有風漸,而爲其子者,何可頻頻離去乎?寧爲被罪,實難離往云。今已逾月,而病無所加,亦無所愈,言語飮食,俱未如常,故宗城方逐日呈狀請遞,屢題催促,而終無還任之意,其情勢誠可悶矣。十數日內,似難往赴,諸議皆以爲,速宜變通,而賑政方張,許遞亦可悶也。未知何以處之乎?上曰,廣尹何時除拜乎?壽賢曰,上年四月間矣。上曰,前年宗城拜廣尹後,左揆有所達,而領相則以親嫌不達云,想在夏間矣。命均曰,似在五月初矣。李台佐之病,非一時傷寒之比,觸風致傷,終有風漸,則其子之情,有難捨去。南漢事,雖云可悶,親病異於他病,其在使臣以禮之道,不可迫令赴官矣。上曰,此則然矣。但其父是元老大臣,素有憂國之誠,渠亦旣受字牧之任,不必以此而求遞也。爲今之道,當以盡心國事爲務。卿等皆謂當遞,而如俄者朴文秀所謂,李宗城、兪拓基之語,苟非李宗城,而他人有親病如宗城者,則廟堂當許遞乎?否乎?以此較量,他倅情勢,如宗城而亦可許遞則遞之,他倅不可遞則遞宗城難矣。壽賢曰,臣亦以許遞爲難,今則僉議以爲不當沓沓防塞云,而但有勢之倅,除拜未久,旋卽許遞,心有不安,故姑未許之矣。此後十數日內,未易赴任,則旣不許遞,又不得催還,廣州事,誠可悶矣。東弼曰,李宗城多備賑穀,且精抄飢民,當今急務,有官長,善爲分給耳。宗城情勢,必不可赴任,寧送他倅,速令分給可矣。此非如邊地厭避之處,其私情不如此,則渠亦何必要避國事乎?此當有體念之道矣。寅明曰,苟以先公後私之義言之,强送宗城,而有益於國事,則送之可矣,而此則非但情勢不可强送,雖送之,亦必無益矣。畢竟不可送,則支吾之間,民受其病多矣。且此是衆所共知之親病,不可强迫矣。在魯曰,宗城爲人,必非無端求遞者也。雖遞此人,必無爲後弊之慮矣。壽賢曰,臣與李台佐,情若兄弟,同朝皆知有同挾私,故嫌不敢爲言矣,終若不言,則國事可悶故達之,而上敎如此,雖欲强送,而其勢亦難,諸臣之言又如此,未知何以處之乎?興慶曰,宗城親病實然,則强送爲難,與其久爲曠官,民受其弊,不若送他人矣。文秀曰,臣於大臣,有親嫌不敢爲言,而視學時,爲其盛擧,故從往觸風,受傷不輕矣。上曰,此則非但視學,凡於擧動,必爲祗迎矣。文秀曰,大臣常於其子,勉以報國,故宗城亦欲盡心報國,而卽今病情,三言而二不能收拾,矇不省朝昏之分,臣病亦甚重,而日往視之矣。老人之病,至不能語,情理甚愍。病若可愈,則其人,必不令其子求遞矣。上曰,然則不知其子之欲遞乎?壽賢曰,雖知之而不能分明矣。上曰,若常談所謂癡人乎?壽賢曰,然矣。前則逢臣必喜,而今不知喜。秋來或可望蘇,而亦未可必矣。上曰,衰已久矣,未易愈也。文秀曰,其爲國眷眷之誠,國家亦知矣。常聞有美政則必喜,而今不能然矣。取魯曰,其情勢可往,則送之可矣,終不可往,則一日不送,必貽一日之害,早賜變通然後,可無官事之害矣。上曰,大體則如俄下敎,而聞大臣及卿等之言,又聞靈城所達,其大臣昔則不然,而今尤衰矣。回思舊時,予心猶爲感愴。予心如此,況其子弟乎?許遞,可也。{{*|出榻敎}}上曰,近日玉堂事,誠怪異矣。堂錄後,只得趙明謙一人耳。申晩無撕捱之端,而終不出仕,李周鎭亦太爲撕捱,使之禁推,則金吾堂上開坐放送,猶恐不及,而功議各減一等,自朝家,亦無施罰之道。此輩厭避玉堂,故初欲久置金吾矣,今乃如此,徒傷事體耳。禁推玉堂副校理申晩,副修撰任珽、李周鎭,竝付過還職放送,仍卽牌招,可也。{{*|出榻敎}}壽賢曰,近來館直不備,而奉命在外玉堂趙漢緯、李宗白、沈聖希諸人,姑無還期,虛縻職名。古亦有帶軍銜下往之例云,何以爲之乎?上曰,此人輩,回來必遲,姑爲遞差,出代,可也。{{*|出榻敎}}命均曰,如申晩、李周鎭者,雖放送牌招,初牌則必不來矣。上曰,申晩則自前他餘官職,亦太撕捱。今於初牌,似爲不來,而任珽亦何爲而引嫌乎?命均曰,以權爀疏語,尙未明暴,故爲嫌矣。上曰,旣爲堂錄,則幾已明暴矣。命均曰,初牌不出者,前亦數次囚之則乃出,今亦屢囚則必出矣。在魯曰,我國人,必自矜名節,故若是撕捱。今欲速開講筵,屢次囚禁,多生節拍則必出矣。上曰,以其多節,故分義尤傷矣。壽賢曰,古則參下出六者,雖直入堂錄,未嘗牌不進,而直爲出仕,人或笑之,而近來則廉隅太勝,不當嫌而亦以爲嫌矣。上曰,近來玉堂則必牌不進,禁推然後,方自以爲玉堂矣。命均曰,金若魯之牌不進,亦無義矣。上曰,其牌不進太過矣。壽賢曰,前日引嫌者,皆以弘錄,而今堂錄已完,主圈之人,更無可嫌,而猶尙如此。古則不然,近漸煩碎gg煩瑣g故然矣。人皆如此,則誰爲行公乎?臣等皆經玉堂,而古亦如此,則國家何以爲晝講召對乎?在魯曰,玉堂自是極選,故例多引嫌,權爀疏出之後,似當引嫌,而臣亦曾經館職,苟有不安之端,則必屢經囚禁而後,心始稍安矣。上曰,今則薦弘錄者,更無可嫌矣。予之所問者有意焉。權爀疏語,有所指摘者云,其人若入於堂錄中,則可以自暴矣。命均曰,人雖曰有所指摘,而實無分明之語。然或謂堂錄中,則其人不入云矣。命均曰,戶判金在魯,向以裁減事仰達,而猶未盡達。今年收租,又必不及於上年。惠廳則猶有舊儲,故昨今年僅能支用,而戶曹則雖盡捧租稅,亦不能支歲前,誠可悶矣。今年三南麥事,已判凶歉,卽今種不入土處甚多。聞南來人所言,則湖西飢甚,人皆屠食農牛,行過大野而未見耕者云。今秋稅入,亦必大縮矣。今之言者,每以節損爲務,而猶未得其要領。見戶曹文書,則苟無別役,十一萬石,可支經用,而今所入,不滿十萬石。惟當量入爲出,庶可僅僅支繼,而此無他道,惟在自上處分耳。頃日特下減饍之命,其他諸物,亦皆減省,則御供之類,無可復減,而以戶曹文書見之,元貢外名目加入者甚多,此未必盡爲國用,亦有自中消花者。當有大擧措,別加飭勵,此等名色,限今年停廢,至於各司上下之物,皆令停止,則或可救得一半矣。壽賢曰,臣亦聞金在魯之言,而在魯,向以地部一年所入者,抄出相示。臣未經戶曹,故曾未知其所入矣,今見所抄,照數以計,則一年應入數,與應下數,大相懸絶,萬無支用之路,極可悶慮矣。上曰,有所抄書者乎?壽賢曰,姑以草抄出,完畢後,入覽不妨矣。其名色甚多,不可盡達,而銀錢米布等物,所捧之數,不足充用下之數,或貸用於惠廳,或用戶曹留儲,而僅能支撑。夫無三年之蓄,猶謂之非其國,而今無一年之蓄,豈不寒心乎?臣見其所抄,驚而問之,則實狀爲然云。一入睿覽,則當開卷瞭然。此如貧家之産,必可用者用之,不可用者停之可矣。若欲依前例用下,則戶判將何以支應乎?國家無財而何能爲國乎?大可驚心矣。興慶曰,今年租稅,必不能盡捧,毋論歲前,不知至何時而罄竭矣。聖上必以大布大帛爲心,而各別裁損然後,庶可支國用矣。寅明曰,不但經費一節爲可悶,卽今民俗,極其侈靡,凡於婚喪,所費不貲,至於祭祀,競尙豐侈,苟不豐侈,則以爲羞恥,不敢以祭,財穀之耗,亦由於此。爲今之道,修德行政,務祛文具,則自可移風革俗,此在在上者,以身先之耳。爲宰相者,亦何必衣錦乎?雖衣綿布,亦可做皐、夔、姚、宋矣。今年則賞賜之紬,勿用上紬,皆用下品,紙品亦然。若用上品,則其價必倍。凡前日所用上等者,今皆用中下等,則戶曹上下之費,自可減省,而少裕國用矣。大臣先儉則下皆從化,朝廷尙儉,則閭閻亦隨而化。然則朝家雖無所給,而下民自多所得,移易之道,此爲當務矣。上曰,大臣之言是矣,而左揆以爲,當限今年停廢。若只限今年,則戶曹必不能蘇矣。不緊之用,亦固有之,而其中亦有不得已者矣。左參贊所達中下等與上等價,各異云者,果是乎?上紬一疋,可當中紬二疋乎?文秀曰,其價各異,寅明之言是矣。上紬固有不得已當用處,而如一同紬,則十疋用上,四十疋用中,至如賞賜時,當給上紬者,必用中紬,則價減而國自裕矣。上曰,予未嘗知上紬中紬之分矣。命均曰,自上何以知此等品數乎?前亦以賞賜之比前頗優仰達,則以謄錄之難廢爲敎。雖曰謄錄,苟非不得已者,限今年停止,則可以繼支矣。前又有不得自由之下敎,此則不可已,而其他則皆停之,似好矣。寅明曰,大臣以經用爲言,而臣則以爲移風易俗,使民尙儉,爲當今第一務也。上曰,左參贊所達,以王伯言之,則猶是伯道也。壽賢曰,宋寅明尙儉之說好矣。凡紬亦多品數,好品則初勿多辦,多辦下品,則可以繼用。如是而不足,則不得已者外,又爲減省,常令一年所入,餘得一分,則可爲國儲矣。上曰,左相所達,予非不知,而亦非掣肘而不能行也。但節損固當務,而俗習不改,則無以裕國。近來人心,皆以飮食衣服之不能若人,爲深恥,未必人皆服紗羅綾段,而飮食衣服之必欲如人者,此爲極奢也。若欲易俗,則必草衣草食然後可矣。凡章服,大朝賀時外,毋以錦段,皆用我國之帛,上下皆衣綿布,以綿布,當古之紬衣,則可以移風。不然而一邊裁減,一邊侈靡,則實無所補矣。以言爲先,聖人非之。予亦不欲質言,而予能行此,則可致文、景之富矣。予亦知之,而不能行矣。上行下效之驗,予已見之。予非氣健,而性不喜耳掩,素不着之故,動駕時見之,則諸臣皆着揮項,而無着耳掩者。予有古貫子,而心貴重之,不懸,而常懸所謂無文貫子矣,後見朝臣,皆懸無文貫子。予之所懸,誰有詳視者,而其效如此,政是高髻廣袖之驗也。戶曹所抄書者,進入,可也。人言以南漢、龍灣時,視而爲法,則國用可裕云。此則言之易,而行之不易矣。凡事喫緊後,可以有爲。左參贊所達,予亦以爲近伯,而必以大本,爲先務,可也。在魯曰,所抄者淨書後,可以入覽,而一年用度多少,可考而知矣。爲今大要,莫過於存心儉德矣。興慶曰,見其文書則可知其用下數多,而俄以草衣草食爲敎,苟能如此,則豈無其效乎?文秀曰,大體元貢之外,加用之數甚多,以戶曹歲入,量其可支者外,其不能相當者,則俱不用下,似好矣。在魯曰,此則不可預度而爲之矣。上曰,先朝四十年內,猶無所大費,而丁酉以後,勅使頻來,故國力難支。蓋自空靑出來後,使价絡續。且數年內,國家連有事,其所費用,實無如庚子以後之時矣。文秀曰,夫意外用下者,不可預度,而至如應用之數,量其所入,而制其所出則好矣。上曰,重宰之言泄泄矣。何能逆料其用於何處耶?此如坐此而量東海,雖善算者,必不能矣。如內醫院所貿藥餌之屬,不可廢闕,而今年年事至此,使行時,尙方貿易,限今年,特爲停止,而每節衣襨次進上外,陵行時別衣襨,亦勿進排。尙方提調,旣已親承下敎,勿稟直停,可也。{{*|抄出擧條}}在魯曰,聖敎誠至矣。只此一事,而省費之意,尙儉之德,俱在其中。凡事推此以往,則豈勝幸甚乎?壽賢曰,尙方停貿之敎,誠爲至矣。念念存此,則一年之內,自多餘儲矣。文秀曰,內局唐貿易,一年所貿,可以裕用,而每患不足,誠可怪矣。上曰,靈城曾經副提調,而今猶局外之人故云然矣。文秀曰,牛黃、人蔘,一年所捧甚多,而亦每不足矣。命均曰,內局之藥,年年貿來,而無去處,極爲虛疏。曾欲爲下記,則自上止之,故不爲之,而大抵虛疏則極矣。上曰,故判書閔鎭厚,嘗以此陳白,蔘、黃則月計用之矣。壽賢曰,如大臣之病,持藥物往視者,實則不服一貼,而爲費則多矣。以此見之,出庫之後,無所復入,豈不難支乎?在魯曰,今年大小營繕,一切停止事,曾有特敎,而雖以各司言之,如雨漏頹圮,時急當改者,則不得不登時修改,大內如此處,尤不容不改,而至於池塘改排等役,猶可姑徐者,悉令停止,則亦爲省費之一助,自上審量,而有所分付,伏望。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賑廳都下發賣者,前規則捧錢後給米,而價錢每患難捧,至於殘獨戶,則得錢未易,常賣其戶於富民,富民買而倂之,爲惠不均,故今番則自下變通,先給米而後捧錢,貧富均受,民皆便之矣。近來民心甚惡,似難捧錢,而貪受後等之米,善爲備納,而第有所難者,至於末梢二次價錢,似難竝捧,民且無後望,故必不趁納,收合之道誠難矣。今欲略爲變通,末梢一番則以三斗給之,二斗則留爲國用,仍作本價,則公無所失而民得受米,似爲便好,故敢達。上曰,此似有弊矣。在魯曰,三斗白給,亦爲三千石,此便開白給之路也。上曰,有似白給,故所以下敎,而此後每事必當取便,今番賑堂,雖善爲之,後則必有拘於顔情之弊矣。以氷米見之,亦可知矣。此終名不正矣。夫與民發賣,雖若交易,而輕價以給,有損上益下之義,故爲之耳。設令民不納錢,則雖督捧,民亦不怨,而此則名不正而苟且矣。以其給民者,而自國賣用,不亦壅腫乎?寅明曰,雖命督捧,而人衆則不可勝誅,此爲難矣。上曰,末梢則先捧價錢,亦何妨乎?文秀曰,終必難捧,故出此計也。壽賢曰,此非煩達上聽者也。給米之後,未易捧錢,則鞭扑飢民,亦有所難,以三斗給民,二斗辦價之意,曉諭于民,則實非白給之比矣。自下從便而處之,俾無民怨之意,下敎則好矣。此則賑堂區處之事耳,初非可上聞者也。上曰,不達則已,達之則事終苟且矣。然領相所達好矣。不必上聞者也。賑堂從便爲之,可也。寅明曰,卽今賑政,一時爲急,而監賑堂上李眞淳,以向來江留時事引嫌,終不行公,各別申飭,使之出仕,何如?上曰,李眞淳非矣。以江留事引嫌,則其後,豈不行摠管乎?文秀曰,監賑之任,重於摠管,何可行公乎?此則鄭羽良事非矣。眞淳旣經嶺東伯,又以備局薦,曾擬北伯之望,則何可謂履歷不足乎?鄭羽良,亦自知其言之爲非云矣。寅明曰,鄭羽良論事,可尙其不諱之風,而李眞淳,實非資歷不足者矣。上曰,兩賑所內,纔送摘奸,而一處則堂上必有闕矣。李眞淳推考,卽爲牌招,可也。{{*|抄出擧條,又出榻敎}}文秀曰,頃上煮鹽節目矣,已經睿覽乎?上曰,其中有可笑者。海松子種之,而何時可生乎?壽賢曰,海松易長,十年內必茂盛矣。上曰,其他節目則皆好,當啓下矣。文秀曰,方今內外國儲蕩竭無餘,不得已爲此擧,而後値凶荒,又有如臣者,復欲煮鹽,則松將無餘矣。一開其路,後必有弊,將有斫用島松之議。臣意則於金海、蔚山等地,多種海松,以爲後用則好矣。張鵬翼曰,彼土事情,臣亦熟知,蔚山等地,松樹絶無可爲船材者。若令金海、昌原、蔚山不堪作船材處,斫用一山,而或許民起耕,或令種海松則好矣。上曰,訓將之言,似是矣。文秀曰,所進節目中,意亦如是矣。文秀曰,湖南事情,未得詳知,故不能成出節目,方欲送人,看審有樹木處。俯詢大臣,下送備郞,而使之周察,何如?上曰,自備局,知而爲之,可也。壽賢曰,然則擇送備郞,待其回還後,可以爲之矣。上曰,唯。鵬翼曰,臣於年前,待罪京兆時,以京城內外松場,冒禁起耕處,嚴爲禁斷事下敎,而民有犯耕種穀者,則自上特命旣種之穀,則許令刈食,而自其後,各別嚴禁矣。今臣,又忝是職,而奸民復有冒耕松場者,其中種麥處,則今方茂盛。民習則可惡,欲使陳廢,而今年則異於常年,姑許收食,自根耕爲始禁斷,而其所未種穀之處,則仍使植松陳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鵬翼曰,西江廣興倉後臥牛山,幾盡起墾,無一片莎草,所見寒心。左相以此慨然,令臣發送郞廳摘奸,故使之摘奸,則其中或有耕麥者,或有起耕而未及種穀處云,故已種麥者則許其刈食,自根耕爲始禁斷,雖起耕,未及種穀處,則使之仍陳而植松,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此事因臣發言,而自廟堂,分付京兆矣。廣興倉後山,名以臥牛山,而諺傳聖祖定鼎時,無學尋龍到此曰,此天作富局,遂定倉基。其後天使往來時,遠望指點曰,彼山恰似衡陽倉後山,其下不有鉅倉,必有一國鉅富,對以其下有太倉,則歎曰,朝鮮亦有眞知風水之人云云。當初設倉,其重如此,故老相傳,在昔樹木蔥鬱,而今則成一赭山,龍脈殘破,所見寒心。私家後園,尙能長養樹木,況此太倉後麓,任其濯濯,誠爲慨然。議者以爲近年國儲之匱竭,亦未必不由於此云,而倉底居民,皆願禁耕養木,故自前移文京兆,累度禁斷,而國綱解弛,冒耕自如,此後犯禁者,隨卽刑推定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絅曰,向以濬源殿參奉變通事,擧條持入,有所下敎,而擧條則已失之故,謄諸《政院日記》中以來,謄寫粗率而不淨矣,上曰,上之。上覽了曰,大臣見之乎?壽賢曰,未矣。上,下其紙曰,見之。尙絅曰,臣爲北伯時,北道諸陵,遍行奉審,而見其爲參奉者,則與京中進士爲齋郞者無異,而不得陞遷,深爲抑鬱矣。今以四陵參奉,仍遂陞差,其在慰悅遠人之道,誠好矣,而但若置一窠,則三十朔或六十朔間,以其中居首者當移拜,而今置二窠,故三年之內,二人已登仕籍,事涉偏重,此爲難處矣。壽賢曰,臣亦曾聞此事,而以北人,拜殿參奉,調用遠人,誠好矣。然侍殿之任,亦重矣,而偏用北人爲難,故所達如是矣。其一窠則仍前置之,一窠則以京人除拜,似無妨矣。上曰,予亦初慮其有弊矣。今復見之,有難變通矣。以其定都于漢陽,故謂之京人耳。咸興,是豐沛之鄕,若於當時,都於咸興,則京人,又豈不作遐鄕人乎?其除拜者,若有淆雜之弊,則道臣斥之,可也,今若復差以京人,則初不如不使北人爲之也。此則姑置之,可也。尙絅曰,嚮者大臣,以宗廟修理監役金時敏事,有所陳達,自政院考例陳稟,而鄭堥則陞六,李耉則初有兒馬賜給之命,因大臣陳達,有陞六之敎云,則自上,以知道賜批矣。本曹不知遵何例奉行,玆敢仰稟,當陞六乎?抑置之乎?上曰,此則欲爲追後下敎,而忘未及爲之矣。依舊例陞六,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向日翁主吉禮時賞典中,使者金遇慶,以兒馬賜給命下,而錦平尉時謄錄,則使者賞典,爲陞敍,而此是前例云矣。上曰,未及詳考前例而然,陞敍,可也。{{*|出擧條}}洪尙賓曰,筵席事體至嚴,而靈城君朴文秀,或於大臣陳達時,語多竝發,其他奏辭,亦不審愼,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3月15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仕}}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月暈。五更,月有兩珥。 ○洪尙賓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昨日進定,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明日私廟擧動時,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又啓曰,注書李壽海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都事未署經,至於四員,而兩司不備,尙未署經,當此窮春,夫馬留滯,亦甚可慮。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連日違牌,無意應命,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昨日特推之下,亦不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新除副校理兪㝡基,修撰宋徵啓,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明日動駕時,經筵班,亦無進參之員。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推考傳旨捧入。 ○黃晸啓曰,修撰宋徵啓,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副校理兪㝡基,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十六日擧動時,本府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副摠管崔道章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一員相避未出代,莫重侍衛,將未免苟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急速稟旨。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卽爲牌招,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都摠府草記,明日擧動時,本府堂上,不可不備員,在外未差相避代,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在外摠管,何以爲之?微稟。傳曰,同爲擧行。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最壽爲都摠管,金相玉、韓範錫爲副摠管。 ○以黃海監司生石首魚薦新及進上,限內不得封進,待罪事狀啓,傳于徐宗玉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執義南泰慶,獻納蔡膺福,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黃晸曰,推考傳旨捧入。 ○黃晸,以兵曹言啓曰,明日私廟擧動時,侍衛及各差備,不可不備員,而正郞吳瑗,奉命出使,佐郞吳大觀,身病未肅拜,新除授佐郞李時弘、韓德良,俱以禮曹佐郞,昨日承傳摘奸時執頉,不爲出仕,侍衛及各差備內外司入直,他無推移之路。竝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旣已參酌處分,勿遞。 ○以卯仕酉罷外,各司內摘奸懸闕單子,傳于黃晸曰,堂上推考,郞廳從重推考。 ○黃晸啓曰,卽者副司直權{{!|𢢜|⿰忄業}},以病不上來之意陳疏,而使家僮,直呈到院。家僮呈疏,旣有禁令,還爲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各道還上未捧守令,居末決杖,居二推考,軍餉未捧守令,居末拿問,居二決杖,居三推考事,自前定式,而全羅道辛亥條還上未捧啓本中,只言雲峯全數不捧,而守令姓名,亦不擧論,故更爲分秩啓聞事,覆奏,分付矣。卽伏見前全羅監司柳儼啓本,則還上居末萬頃縣令沈若魯,居二求禮前縣監金滿泓,軍餉居末求禮前縣監金滿泓,居二玉果縣監閔瑗,居三淳昌前郡守李衡秀,而還上全數不捧雲峯前縣監尹就履,分輕重論責一款,請令廟堂稟處矣。還上居末居二,昨年本司草記,旣以宥旨前事,依例勿論。今此居末萬頃縣令沈若魯,居二求禮前縣監金滿泓,一體分揀,雲峯前縣監尹就履則還上折半,當捧一千三石零,全數未捧。本縣,以當年尤尤甚邑,本道狀聞中,至請還上身布,全數停退,則其所難捧,事勢或然,而折半捧上,令下之後,全無所捧,殊涉可駭。此則有異於尋常居末,本道狀啓中,亦別爲擧論,不可置之。雲峯前縣監尹就履,依定式拿問,軍餉居末求禮前縣監金滿泓拿問,居二居三勿論事,亦依昨年草記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鍾城府使李重述,除拜之後,謂有人言,屢次呈狀,無意往赴,而其所謂人言,元無指的之端,則不可以此輕遞邊上重任,囚家僮催促發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南兵使狀啓刑曹粘目,北靑前府使愼爾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愼爾晉自任所,時未上來,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譯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淸學偶語訓長,曾前以崔厚澤、李濈兩人竝差,而其後則善語者,惟一金澤,故專任訓長,別付司果矣。金澤纔已身死,其代能語可合訓長者,有申性沈、玄文恒兩人,而只差一訓長,則其赴京及有故時,未免有訓誨中輟之弊,依舊例,以此兩人竝定訓長,以爲長時勸奬,推移不輟之地,而倭學訓上,有祿窠輪付之例,今亦依此例,以其司果一窠,兩人輪付,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李匡世啓曰,臣於見職,責重人微,從前自畫,不敢冒當,猥徹辭本,仍附賤見,非敢自處以言官,蓋慮朝著之間,疑阻轉深,論事遭劾,有妨言路,而及承聖批,乃以此非相爲扶抑者爲敎。臣誠慙惶,繼以訝惑也。當初諫臣之筵啓,卽蒙聖上之兪允,則豈非以其事是,而其言當乎?彼憲臣,始以發啓,固當爲言,而俄又劾論,極意詆辱,已甚可駭,且聞諫臣所得見筵話二本之詳略不同者,俱出於注書,一是初頭刪略之本,一是因承宣疏就拿後,添錄聖敎者,而大臣別本,不在其中云。注書之一手二本,事極怪駭,則請拿覈問,事理當然,而玉堂處置,求說不得,反以徑先啓拿,爲請遞之端,此臣所以提論憲臣,仍及處置之乖當者也。夫豈有一分私意於扶諫臣哉?噫,事有是非,言有當否,無論人之彼此,事之大小,只觀其是非與當否,可扶者扶之,可抑者抑之,扶抑又何可廢也?臣性本拙疏,不慣時套,凡有愚見,信心說去。今以草草一言,見疑於君父,有若黨私庇好,用意扶抑者然。在臣廉義,顧何敢一刻晏然,而且得見儒臣未徹之疏,自謂無失,反斥臣身,至以踵人餘套見詆,何人之不自反,若是耶?臣不欲與呶呶較挈,而疲困則,甚矣。以此情勢,決不可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鄭亨復啓曰,臣之向日所被批敎,極其嚴峻,有非尋常誨責之比。臣本來情勢之外,又添新罪,不敢以臺官引避之常例自處,席藁悚息,甘伏違命之誅,只推連下,爲罪日深,昨隨四牌,勉詣闕下,而情危迹蹙,怵惕趑趄,咫尺禁門,終難徑入,不得已短疏陳懇,退聽嚴命,及承聖批,視以例讓,諭以勿辭。臣大失所圖,已不勝其抑鬱,而繼伏見下政院之傳敎,以臣在家再疏,至謂驕蹇之習,仍有申飭之命。臣於是,五情崩隕,四體戰掉,胸塡欲塞,口呿無言。噫,臣之違逋君命,厥惟多矣。勿論情勢之如何,若以慢蹇爲案,則臣雖卽日就誅,固所甘心,而至於驕之一字,雖得於等夷之間,固非吉祥善事,以人臣而得於君父之前,其可一日容於覆載之間乎?噫,人臣去就,自有參倚,分義廉隅,互相輕重。若其踪地,臲卼,所遭難安,終不可冒昧就列,則連章累牘,以祈褫解,自是道理之當然。臣之日事撕捱,籲呼不已者,誠出於謹守私義之意,而亦不覺其爲踰越分限之歸。此皆臣迷不知變之罪,而積逋威命,終陷大戾。承此人臣不敢聞之敎,臣雖欲剖心自明,而有不可得矣。且臣疏末所論趙儐事,蓋出於尊臺體嚴國綱之意,而聖批中,以何可駭也爲敎,臣竊訝惑焉。夫臺臣所論,事體自別,勿論虛實,朝家亦不得緘問其言根,則一捕將,何敢不顧事體,送人迫問乎?渠於嚴飭之下,廣設窺伺,方便譏察,是其職責,而今乃偃臥其家,替送從事,迫詰言官,使爲指導,有若分付者然,此實曾所未聞之擧,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此而不罪,無以振頹綱而戢麤將,此臣所以有譴罷之請,而聖意不以爲駭,曲加寬恕,其爲武將地則至矣,獨不念虧臺體而啓後弊乎?臣屢犯瀆擾之罪,旣承嚴敎,論一體例間事,又未蒙允,反顧惶慙,無地自措,荐召之下,雖不敢不黽勉祗肅,而以此情地,決不容一刻抗顔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黃晸啓曰,大司諫李匡世,持平鄭亨復,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大司憲趙錫命疏曰,伏以臣,質性駑下,資地淺劣,而猥荷洪造,濫躋顯班,居常懍惕,若負譴何,不意千萬夢寐之外,忽承新除,臣誠惶駭震越,無地以自措也。顧此臺憲之長,地望甚峻,任責甚重,必擇忠直素著,風裁夙稱者,使久其任,可以振委靡之弊,可以副彈壓之望。豈宜不問人器之稱否,不憂職事之曠廢,視猶冗官散秩,朝除暮遷,至如臣之衰拙無能,不合不似者,亦令藏汚,略不知恤?銓地之不以官擇人者,居然可見,而聖明於此,亦有失於審簡之道,臣竊慨然也。且臣盛年通籍,累入臺地,見識不足以明當世之所先,言論不足以爲同朝之所重,未嘗進一言贊一謨,以盡其責,而轉輾推躋,以至今日,每一自顧,心懷愧恧。況今年齡漸頹而志氣愈邁,筋力日尫而神精益耗,其何能振少日旣乏之風截,創昔年素空之言論,以副官責,以塞人望乎?若欲苟然隨波,復如前日,則長席之尊,又非諸僚之比,官愈尊而責愈重,秩益顯而望益大,臣之受人嗤點,坐取顚沛,固不足恤,獨不念名器之至重,公議之至嚴乎?左右思量,終有所不敢冒當者,而辭章見阻未徹,召牌鎭日下降,斷無祗承之望,徒積逋慢之罪,揆諸義分,冞增隕越。玆披懇曲,仰干宸嚴,伏乞聖慈,亟削臣新授職名,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3月16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仕}}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月出時,月色赤。 ○洪好人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李龜休啓曰,大司諫李匡世,持平鄭亨復,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今日擧動,亦無陪從之員,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副提學尹惠敎,連違召命,今又呈告,修撰宋徵啓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爲擧動時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連日違牌,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日事違牌,尙不應命,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大駕入私廟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私廟展拜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啓曰,連日晩後,則風勢甚惡,早爲還宮伏望。答曰,風勢豈有早晩乎? ○洪好人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承命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承旨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宗玉曰,還宮時刻,申初磨鍊以入。 ○大駕還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修撰宋徵啓疏曰,伏以臣,眛於涉世,拙於謀身,向因李裕身一事,而轉惹李德載次骨之憤怨,其言之凶險,卽縉紳間罕有之事,頑不能刺心刎頸,自白其心,如戰國士之所爲,而杜門息影,以爲沒齒自廢之圖,則其不可復廁於仕籍,私義較然。向者北幕之任,雖有往役之義,而亦不敢爲唐突冒赴之計,累籲備局,竟至置對,而聖度天大,隆恩曲諒,卒置寬典,特許遞免。臣於是,感激銘鏤,不知其死所,第臣之所被凶誣,徒以猥越爲懼,而終不仰暴其萬一,則雖以天日之明,亦何以下燭乎?玆敢不避鈇鉞之嚴,略陳來誣之由焉。臣於前年七月間,偶然過見李裕身,則裕身果有指名發啓之人,臣答以臺閣論事,不可不審,必須詳量處之,以此酬酢而歸矣。意外裕身被遞,德載發啓,其中李鳳鳴事,亦爲撞著於臣身,故臣於辨疏之末,以裕身袖中彈文,未及盡徹爲辭,彼德載,因此發怒,巧湊臣不幸近出之姻家,作爲擠陷坑坎之資斧,而至於西邑自靖等說,言之巧憯,胡至此極?噫,凶逆情節,雖在至親,腸肚旣異,便同楚越,則況可以十數年前義絶之姻屬,謂之同爨至親,而若是齗齗驅人於罔測之科而後已耶?渠若以姻婭之故,如是爲言,則臣亦豈無可言者,而此則臣不欲索言,與渠呶呶較爭也。自戊申逆亂以後,雖世路多險,臭味不同,而臣之前後出入榮塗者久矣。未聞以此爲延累臣身之端,且德載之爲臺官,亦有年所,而曾無一言之及,今忽假借論李鳳鳴事,忽地構誣,便同急書,至以趨向工課之迥然異路者,亦謂之同硏死友,如此易知之事,尙能譸張,則他又何說?臣之至冤苦至痛酷,諸臣章奏,旣已陳暴,而伏況聖批筵敎,又復開釋無餘,則臣固銘心鏤骨,虀粉難酬,今不必更事覼縷,而向又伏見德載之疏,則以朴弼載疏中語,張皇捭闢,旨意愈覺叵測,不知德載,與臣有何骨怨血讐,而搆捏不捨至此也耶?蓋維,賊居家驕侈,持身悖戾,臣常以爲似此行己,後必立敗,此不過醜其行而言其敗而已。本非有張九齡之先見而然,而維賊伏法之後,一家之間,至或傳說,弼載疏中先見云云者,似由於此等過實之言,而至於德載所謂,猶不告于朝家云者,此何言也?維賊之畢竟作千古所無之凶逆,非臣所可逆覩,則有何告不告之可論,而天日在上,尙可以此陷人乎?嘻嘻痛矣。顧臣所遭之罔極,雖是冗官庶僚,萬無復起供仕之理,況此玉署極選乎?向來權爀釐改之論,正指如臣才望之萬不近似,而此在臣難冒之端,猶屬第二件事耳。情地萬萬惶蹙,朝者天牌儼臨,而坐犯違傲,恭俟譴何,罰至問備,嚴召再辱,不敢一向偃蹇,謹此隨詣闕外,露章自列,徑還私次,伏乞聖慈,察臣所遭人言之至爲憯毒,特賜昭晣,諒臣所授職名之萬不近似,亟許鐫遞,以伸至冤,以重瀛選,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過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三月十六日巳時初初刻,上乘小輿,出自閤門,由仁政殿,至敦化門外,乘輦至私廟門外,上乘小輿,入私廟,諸臣退出外次。申時,上還駕,將乘輦,都摠管金在魯進曰,小臣自爲史官時,見動駕時,寶劍不離御前,由正路由正門,分左右前導,殿坐時則立於榻上矣。近來不由正路,亦不由正門,至於隨他侍衛,遠從殿後而回旋,此必由於一番謬誤,仍以成例也。自今番還宮時,明白定奪,寶劍依舊例,由正路出入,未知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在魯曰,然則自上乘小輿,由殿內出入時,亦當由殿內前導矣。上曰,然矣。{{*|出擧條}}乘輿至鍾樓街頭,上召問承旨曰,賑所飢民,皆已出去乎?問于惠廳及京兆,可也。左承旨洪好人對曰,今日日勢已晩,必已盡出於粥所矣。乘輿少進,承旨趨入輦前告曰,飢民之未及就粥者若干人,方在生鮮廛屛門云矣。上曰,其數幾何?對曰,二十六人矣。上曰,兵房承旨,往問是就粥飢民乎?何爲而不之粥所,在於此乎?洪尙賓,出問而入告曰,以擧動結陣,故路阻而不得出往云矣。上曰,予欲見就粥民狀貌,乍開陣門以入之,可也。禁軍則,分付於別將,駕扈則以標信,直爲分付,可也。尙賓曰,有信箭然後,可以分付矣。上曰,城內則素不用信箭,使吹螺的傳呼而分付,夾輦哨官則自政院,分付,可也。上遂住輦路上,少開路南陣角,飢民數十人,羅伏於陣外。上召都承旨申昉,傳命于飢民曰,曩時,使人持入賑所粥而見之,又送人摘奸,而今適動駕,故欲見爾輩之狀而召之矣。昉出宣上敎,飢民輩叩頭稱謝曰,國恩罔極,食粥保命,得至今日矣。昉以其語,趨入告之,飢民等,有相語以一所粥,不及二所粥者。諸承旨進曰,此屬中,病者亦多,必有薰染之氣,不可以久駐輦也。上曰,設粥後初見其形,心甚惻傷矣。使之退去,可也。上問申昉曰,聞渠輩之言,以爲一所粥,不及二所粥也。昉曰,其言似然矣。上曰,頃者送中使摘奸兩賑所,則二所,間用醬粥、太粥,而一所則白粥而已。此雖出於人多難繼之致,亦可想其齟齬,而不能周密矣。不可無警責之道,一所當該堂上推考,郞廳從重推考,將校,自本所參酌決棍,可也。{{*|抄出擧條}}乘輿又稍進,上召承旨曰,聞飢民將往二所粥所,而路阻不得往云。今夕必飢,分付該部該廳率往,使得喫粥,可也。右承旨徐宗玉曰,此輩若是,城內人則今日已暮,就粥後,必不得趁門限入來,恐無止宿之所矣。上曰,如彼輩,焉有城內外乎?未及入來,則使之安頓止宿,可也。至敦化門外,上,將下輦,徐宗玉進曰,俄者住輦路次,慰諭飢民,此與大禹下車泣囚之盛德,前後一揆矣。殿下旣有惻傷之敎,則宜推別惠,以實其惻傷之心。臣意令兩賑所朝夕設粥外,一巡糧米,別爲分給,以示德意,恐不可已也。上曰,齊宣王以羊易牛,是心足以王矣。如使予,推其惻傷之心,則豈止於區區糧米而已哉?承旨所達,大體固好,分付惠廳,參酌分給,可也。{{*|出擧條}}上曰,更思之,賑所之粥,非將校之責也。將校則勿爲決棍,只推其堂郞,可也。上乘小輿,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3月17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右承旨徐宗玉{{*|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 ○申昉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冒風動駕,當夕還宮,起居之節,不瑕有傷?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眼部患候益臻差安乎?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下敎于醫女,而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連日違牌,一向撕捱,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昨日又違召命,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黃晸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啓曰,卽者賑恤廳郞廳來言,昨日因傳敎,路傍未就粥飢民,率來作粥以饋,而一二所已就粥,往來飢民,亦爲聞風來集,故有難區別揮却,合飢民五百十七名,一體饋粥後,去夜則仍爲庇處于倉內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修撰宋徵啓,獻納蔡膺福,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昉曰,推考傳旨捧入。 ○申昉啓曰,玉堂上下番闕直,今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修撰宋徵啓。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黃晸曰,耆舊崇品宗臣,只有花陵,今又逝焉,心深愴悼。凡諸等事,依靈原例擧行事,分付該曹。 ○洪好人,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在幕飢民一千四百二十一名,往來飢民七千五百三十名,而篤病死亡二十八名,二賑所在幕飢民一千八百八十三名,往來飢氏三千二百二十八名,而篤病死亡二十三名。今此死亡飢民,比當初設賑時,雖稍減,十日之內,猶尙如此,誠爲矜慘。依前一一埋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修撰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黃晸曰,禁推傳旨捧入。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七日,武臣堂上祿試射日次,故試官,已爲擬望受點,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今十八日退行,而望單中日子,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南泰慶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今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措辭見上}}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措辭見上}}新除授持平趙尙命,時在黃海道安岳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大司諫李匡世,以臣於見職云云,{{*|措辭見上}}持平鄭亨復,以臣之向日所被批敎云云。{{*|措辭見上}}竝引嫌而退。隨事論列,誠得臺體,飭勵之敎,不須過嫌,疏辨有例,劾論得體,前後嚴敎,不必爲嫌,請大司諫李匡世,持平鄭亨復,竝命出仕。答曰,不允。下諭事及處置事,依啓。 ○三月十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金漢喆,記事官趙榮國,醫官權聖徵、金應三、許信、玄起鵬、金壽煃。都提調徐命均進伏曰,風勢連日不順,今曉本院問安批旨,答以無事,無他症候乎?上曰,差愈後一向矣。命均曰,展拜私廟,伏想情禮獲伸矣。再昨則風日乖常,故以退定日子之意仰達,而自上不許矣。昨日風勢則比日前稍止,今日又風,昨日動駕,猶爲幸矣。今承一向之敎,下情深幸。眩氣則近不現形乎?上曰,三四日前,有其氣矣,數日來少愈,此必隨日氣而然也。命均曰,若無大段現出之症,則姑爲停藥乎?抑當診察乎?上曰,今雖如此,此是春日,何必服補劑乎?尤爲停止,可也。命均曰,水剌之節,何如?上曰,愈於前矣。命均曰,丸劑則不爲止服乎?上曰,連服之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眼候,聞醫女之言則差愈後一向云,更無他症乎?雖或微有症候,而自東朝,慮有煩弊,不令藥房知之,此可悶矣。上曰,無他症而但有痰氣矣。命均曰,極爲惶恐,而前日有龍液丸劑入之敎,全然忘却,未卽劑入,誠極惶恐矣。上曰,子亦謂卿必忘之矣。命均曰,近者臣精神昏忘,且其日筵中,他說甚多,故頓致忘失,今始覺得,不勝惶恐矣。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令首醫診之。權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度數調均,而比向少浮,右三部似有力,而度數之調,比向少異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少帶數,而亦不大段,右三部調均矣。命均曰,無議藥之事,則他醫官勿令入診乎?上曰,止之。命均曰,日長矣。午有所進御乎?上曰,或進或否矣。命均曰,昨者軫念飢民,路次住輦,隱恤之德,誠爲至矣。孰不感泣乎?觀其形貌,畢竟不得生者亦多。近又癘氣漸熾,恐多死亡,甚可慮矣。惠廳郞,新自嶺南摘奸儲米而來,聞其土麥事,甚不好,人心騷擾云。京畿、湖西則稍優云,而大抵上年秋牟無種,故耕者甚少,冬寒,故麥苗又多凍死,三南皆未免凶,而嶺南尤甚云,前頭慮,亦不少矣。上曰,聞之不如見之故,昨意飢民輩在近而召之,適其就粥來聚者無多,其中形色殊常者,亦已多矣。命均曰,鄕人雖爲若干農作,不得食者亦多,此誠可矜,京中兩班及中人輩,乃反安坐而食。且此賑所食粥者,或多無賴之流,爲弊於民間者亦多。國家救民之道,當先農民,彼輩則實爲無用之民,而其習極可惡矣。上曰,實則無用,而王者一視之心,何間彼此乎?且使民至此者,亦王化未究之致也。命均曰,夏禹之聖,亦且泣辜,其心惡者,雖聖王,亦無奈何矣。上曰,昨見飢民,心焉惻傷。京猶如此,況鄕乎?對案而食不甘矣。玉食不甘之語,頻頻用之,雖似文具,而見其形狀之後,眞若爲今準備之語也。昨日承旨有所達,故依施之矣,今夜思之,終有不然者,今欲更爲下敎矣。其擧條,未及頒布耶?注書出問,可也。臣基安,趨出問之,入告曰,未及頒布云矣。上曰,然則姑勿頒布事,出而分付,可也。對曰,姑待下敎頒布之意,已爲分付矣。上曰,承旨書之。申昉執筆展紙而伏,上敎曰,傳曰,觳觫章,《孟子》謂齊宣王者,卽推仁心行仁政也。豈區區小惠之謂哉?昨日路傍,目見饑民,心甚惻傷之中,承宣有陳達之事,故可之矣,伊後思之,王者治國,自有大體,爲民賙賑,亦有輕重,懷之保之,治之大者,終始善賙恤之重者,徒區區於目前,不思所以善後,奚曰王政?況近來奉使外方之人,徒以小惠爲先,不顧拯民之義,今方申飭者,一以飭勵,一以導此,甚非宜也。且愛恤元元,有何見否之異?當善其終,夫何一時之惠,昨日擧條勿施,饍米二百石分給兩所,以補賑資,仍示飭勵之意。昉,書畢跪曰,未知下敎中,饍米指何而言耶?上曰,內司及於義宮饍米,自惠廳所當納者二百石,分給兩賑所,可也。{{*|出榻敎}}上曰,擧條中事,終始苟簡,一時白給,有何益哉?且厥輩雖得米,必不能熟食,不過爲浪費耳。且王者路見流民,安用爲區區悅顔之資耶?命均曰,見其飢而賜粥,猶可矣,而至於賜米,反爲小惠,有傷大體矣。此意,俄纔與副提調,相爲酬酢矣。上曰,昨日飢民就粥而路阻云,故此則命使往食矣。命均曰,頃日入診時,有所仰達,而方今求嗣之道,當靡不用極。聞金應三所達之藥,不爲無效云。夫婦女氣血,自有可補之道,醫官輩處,詳示症錄,連爲用藥,似好矣。上曰,提調爲國家大慮而爲此言也。予當從容下敎矣。前日之藥,入鹿茸,而諸醫猶有未知者,欲一問之矣。命均曰,外人必不知其症情而然矣。上曰,藥入鹿茸,而陽猶不足,當抑强扶弱矣。命均曰,雖於外人所不知者,若或有宜子而有病者,則亦宜賜藥以醫之矣。上曰,依爲之矣。命均曰,臣方待罪太僕,聞內乘之言,則御乘馬甚爲虛疏。有首副望,而首望則齒老,不堪御乘云,誠可悶矣。上曰,齒老者,似是首望矣。昨年陵幸時所騎馬,乃末望而新入之馬也。命均曰,得納御乘者,前例卽爲論賞,而姑未及爲之矣。太僕馬今有六十匹,而五匹則未得立之,二匹則用於賜給,方有五十餘匹,而病者幾七匹矣。入御乘者,只有二匹,而其一則屢蹶云,前頭事可悶。或言義州府與北兵使處,使之買進胡馬則爲好云,未知何如?此亦有前例云矣。上曰,馬政,古亦重之,而我國,亦豈無馬乎?濟産之駿,亦有勝於胡馬者,而近來則濟馬無狀,此亦由百隷懈怠而然矣。何用捨我國之産而遠求他域乎?殆同捨綿紬而求紗羅綾段也。濟州遞任馬則頗好,而御乘則不好,前後牧使,終始無狀。此則自太僕申飭,可也。胡馬猶多熱,濟馬實勝之矣。頃聞韓範錫則胡馬爲勝云,而開市時,買馬有禁令。若開此路,則國家取一匹,而自下必取十匹矣。且國有禁法,而何可自上犯之乎?無時買來則已成古例,或可矣,而此則不可矣。命均曰,北馬亦甚好云矣。上曰,然矣。弓馬之才,常稱北人。渠輩身手固好矣,而亦以馬健故也。命均曰,濟州馬種,近來則大抵甚細矣。然或言若用以臨陣,則胡馬反劣云矣。上曰,不求則已,旣已求之,至爲御乘,則必有論賞之擧云,今當有賞典矣。得來者李推乎?命均曰,然矣。古例則加資,而此人則無可加之資,自本寺,無可論賞者矣。上曰,必有前例,考之太僕,稟啓,可也。都提調親承下敎,以草記取稟,可也。命均曰,司僕形勢,萬分切急,不得已員役朔廩,諸般需用,雖爲裁減,所餘無幾,故向者請得惠廳若干米,而惠廳堂上宋寅明,終始固執,以貢人價移送,故僅支一朔,而來朔則無以繼給矣。大抵本寺需用,專賴牧場收稅,故己酉年各樣免稅,出稅時,故領相洪致中以爲,太僕則異於他司,萬餘結劃出免稅。臣於其時,待罪他部矣,心以爲太多,到今見之,所謂萬餘結,馬場山澤,幷入其中,實起收稅,不過數千餘結。蓋司僕一年應下之數,米爲二千三百石,而常年則所入,爲二千四五百石,故用頗有餘矣。辛亥年稅入,不過七百石,上年則只爲六百餘石,其何以繼用乎?本寺所屬舊牧場,初雖折受於宮家,若更出稅,則還屬太僕,明有事目,故泰安遠西面及南海錦山場,旣已出稅,故還屬本寺,康翎登山鎭爲萬戶時,劃給本寺屯田十五結內,陞爲僉使之後,五結則仍給本鎭,十結則自本寺收稅矣。及罷免稅之後,自戶曹,以爲不屬本鎭,則當屬於戶曹,遂令本官收稅,實非當初事目之意。昨年故領相洪致中,以此陳達,竝屬本寺,而戶判金在魯不知事目本意,請依民結免稅而蒙允。此則許令還屬於本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太僕馬政,國家所重,故牧場或有宮家折受而還給者多矣。曾在先朝辛卯年,自上以梨峴宮,太爲闊大,特令還給內司,內司獄亦命罷。其時先臣,適在相職,陳箚仰贊盛德,仍以爲推此聖心,至於王子第宅,亦令悉遵舊制,務爲節損,宮差作弊,亦爲禁斷事上達,而特敎兪允,丙寅以後,諸處牧場,宮家折受者,盡爲還給矣。其後數處牧場,復屬宮家,此則固不敢爲言,而如靈光古耳島,自古載於本寺圖籍,而今有稱以元哥世傳之物,賣諸新生翁主房者云。古耳島,本是本寺之物,初無折受於宮家者,則今以賣買爲言,誠極怪訝。此必有僞成文書,而宮家見欺之致,自宮家不得買賣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聞李眞淳再牌之下,承牌入來矣。以病中路還歸,而其實病有難出仕云,何以爲之乎?上曰,旣非委頓之病,則何可以此遞職乎?其在往役之義,不當如此,更爲申飭,可也。命均曰,令日不爲議藥,此後若有症候微發,則卽爲下敎伏望。上曰,依爲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3月18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病}}。右承旨徐宗玉{{*|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申時,四方昏蒙若下塵。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執義南泰慶呈辭,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守令及都事之未署經人員,憲府則旣已署經,而諫院則尙未署經。諫院除在外外,呈辭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承旨洪好人,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洪好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昉曰,推考傳旨捧入。 ○申昉啓曰,玉堂闕直,今至累日,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連日違牌,一向撕捱,分義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黃晸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連違召牌,尙不膺命,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膳米二百石,分給兩賑所事,命下矣。內司納米一百石,於義宮納米一百石,依傳敎,分給兩賑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趙東漸,重得寒疾,症情非細,而再昨受點,强疾就直矣,卽今病勢尤劇,昏倒直次,不能省事。以此病勢,決難在直調治云,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辰時量,一小狗,忽自金虎門突入,直走都摠府近處之際,近仗軍士等,旋卽追捕云。聞來極爲駭然,守門軍卒等,自本曹,從重決棍,同門守門將盧啓禎,常時不能檢飭,以致如此,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雲峯前縣監尹就履,求禮前縣監金滿泓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金滿泓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尹就履,時在忠淸道忠原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禧大手本,則保放罪人李普春,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申宅夏啓曰,臣之今日踪地,可謂極臲卼極狼狽矣。欲進則厚招譏議,抗顔無所,欲退則跡涉慢蹇,分義都虧,進退路窮,跼蹐靡容,每當天牌臨門,五內震惕,求死不得,罪積連逋,鈇鉞是甘,而聖度天大,恩出格外,不惟不罪,尙靳例勘,臣感激恩私,轉益惶蹙,實不知置身之所也。臣雖冥頑無知識,亦不至全昧臣分,則顧何敢强引嫌端,故事撕捱,以自陷於慢命之科哉?誠以廉隅大防,有不可放倒故耳。噫,向來宰臣疏論,果出於相規之義耶?救荒謨畫,不必專責於臺閣,則康津之報,雖極驚慘,抑何有汲汲發啓之事,而必以是爲案,盛加詬詆,至斥之以飢烏之噤者?臣誠愚昧,莫曉其意也。雖然,臣亦伊時職忝諫省,旣不能一言效責,竟遭譏斥,則勿論其言之是非,在臣廉義,其不可淟涊復據臺端則決矣。況臣前後忝臺,凡幾遭矣,而一例含嘿,孤負職責,人言之來,顧何可呶呶强辯,重貽臺閣之羞乎?近來士夫間廉節掃地,無事不有,而亦未聞有耐彈之臺官矣。臣雖無恥,豈忍靦然冒進,以益其嗤點也哉?臣於宰臣疏發之際,適入辭單,未卽引避自列,而不言之斥,有難苟免,豈可以事在旣往,而晏然苟冒於職次乎?適緣宿痾添㞃,彌日沈篤,末由詣臺,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龜休啓曰,正言申宅夏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判敦寧金東弼疏曰,伏以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長湍地,因宅兆之不吉,經營遷窆,已多年所,而緣臣誠孝之淺薄,尙未遂計,常恐溘先朝露,以貽無窮之恨矣。今幸占山於距舊塋數息之地,將以今月晦初涓吉營窆,臣將躬往董役,而卒事往返,將費許多日子。臣之所兼金吾之任,係是議讞重地,有不容曠日虛帶,玆敢疾bb聲b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亟命鐫遞臣金吾兼帶,仍許恩暇,得以任便往來,以伸人子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依疏事gg疏辭g往省焉。 ==3月19日== 行都承旨申昉{{*|式暇}}。左承旨洪好人{{*|病}}。右承旨徐宗玉{{*|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黃晸{{*|坐}}。住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昉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韓範錫,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軍兵等操鍊事,露梁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正言申宅夏,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憲府。憲府除在外外,大司憲趙錫命,執義南泰慶,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黃晸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連日違牌,尙不行公,賑所凡百,委屬可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一向俱空,事甚未安。校理金若魯、趙明謙,副校理申晩,副修撰任珽、李周鎭,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鎭日違牌,無意應命,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以校理金若魯,副校理申晩,副修撰李周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以金錫一爲假注書。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金錫一,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黃晸啓曰,領議bb政b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有時急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潝爲右邊捕盜大將。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右邊捕盜大將金潝,卽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上林苑墻垣頹落及樹木斫伐處,令內苑次知摘奸,兵曹郞官,眼同摘奸事,分付。 ○備邊司廣州府尹薦望,曺命敎、鄭羽良、柳復明。 ○傳于李龜休曰,上林苑有頉處修補事,前已申飭,而今日又爲摘奸矣。有頉處修補事,分付。 ○洪尙賓,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御乘可合馬貿來人論賞事,前例考啓事,下敎矣。取考謄錄,則顯宗朝己亥年,譯官安仁祥,以其所貿之馬,勝於他馬,特爲加資,癸丑年理馬韓雄俊,特爲免賤,仍令待闕,陞差馬醫司僕,肅宗朝癸酉年譯官金世明、卞廷郁,以其同力貿來,竝令本院,或別遣使行,或差送別差,而今此譯官李樞,則當初定奪時,以買來後,果合御乘,則令譯院論賞事陳達矣。買來後,仍爲御乘,則不可無論賞之道,依當初定奪,令該院施賞,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刑曹言啓曰,上年冬,前判書金東弼在任時,因傳敎,發遣曹郞廳,典獄罪囚中,尤甚飢餒者抄出四十一名,令賑廳,給乾糧救活之意,草記蒙允後,移牒本廳矣。頃接典獄署牒呈,則當初抄出四十一名內,二名物故,二名蒙放,故三十七名,修成冊輸送賑廳,則初巡依數分給,自正月至二月念後三次,則只給外方人十三名,京居罪人二十四名,不爲分給,將有飢死之患云,故依當初蒙允之數,京外罪人一體分給之意,自本曹,移牒本廳,則回題內,區別上下,有意存焉,後勿煩報爲辭,故未果更報矣。卽見典獄署再巡牒呈,則自二月念後,京外罪人,竝無分給之事,罪人輩,浹月飢餒之餘,物故者已至六名,而生存者亦成鬼形,決難救活,而前日抄出之外,又有面色浮黃,幾至死境者,至於十二名之多。此等之類,若不急時變通,則莫重罪囚,徑斃可慮云,故更遣本曹郞廳,與本署官員,眼同尤甚飢餒者抄出,則乃四十一名也。以京懸註之類,雖曰京人,而今無依無族,與外方人,實無異同,則其在一視之道,不宜區別。前後抄出罪人等合四十一名,更令賑廳,依上年冬分給例,一體均給乾糧,以爲救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卽接西部盤松坊居權召史呈狀,則其夫李枝榮,今月初二日夕,往于酒家,問酒有無,則一旅客,稱以爾汝,故枝榮,疑其爲常漢,乃言曰,汝乃何鄕旅客,而曾無面分,初見言辭,何若是不恭云,則彼答曰,我乃捕盜bb從b事官也。汝何敢凌辱士夫乎?枝榮,聞來驚惶,而從事官,仍爲囚捕廳,亂杖二次。枝榮旣非盜賊,而受此法外之刑,不勝冤痛,初七日白活于大將,則卽令放釋。從事官聞其放還而言曰,放來時,又爲辱說云,而更爲囚禁,十一日夜,又杖一次,以至物故之境。人命至重,一從事官,能擅殺人命,則無勢殘氓,將何支保乎?特起殺獄,以嚴三章之法云云,故事極驚駭,移文京兆,依例檢驗,而屍親所告元犯從事官,則係是朝官,自本曹,不得推問,捉來其奴,問其上典姓名,則乃是金聲八也。爲先捉致干連諸人及捕廳所屬,査問委折,則捕廳書員崔壽基招內,聲八來告于大將曰,去夜,以巡檢,秘跡進去於親舊寓所,有一常漢,欲偸唐鞋,故問其誰何,則無數詬辱,不勝痛恨,追執拘留云,故初則大將,使之決棍矣,因聲八及軍官等所告,亂杖二十八度,數日後放送,則聲八告于大將,又爲捉囚,更不施杖,而遽爾徑斃云。聲八之巡檢與否,枝榮之偸竊與否,更囚後加杖與否,爲此獄之肯綮,故次次盤問之際,伊日夜,枝榮爲聲八之所逐,到芹洞近處,爲御營廳巡邏所捉云,故推問於巡邏軍,則以爲枝榮見逐時,果有二人追蹤,而一人則着笠着氅衣,一人則着笠着中赤莫,而着中亦莫者,追到足蹴厥漢云。枝榮擧聲八相詰時顚末,問於酒家主人,則以爲其家,有遂安來客鄭姓人,聲八父子,爲見其客,父則着笠着氅衣,子則着笠著中赤莫,而來到其家,與衿川人金哥,隣居人文哥,會坐房內時,渠以買肉事,出去還來之路,逢着聲八父子於新橋項,則以爲捉置賊人而去云,故還家,問其曲折於鄭哥客人,則當初起鬧,果因爾汝一款,而聲八父子,同爲追蹤云矣。其夜聲八,果以巡檢出去,則所當着氈笠戰服,而其時所着乃是笠子氅衣也。巡檢將校,所當帶去捕卒,而其時元無捕卒,只有其子着中赤莫隨往,而巡邏軍及酒家主人之言,如出一口,則其非巡檢,明若觀火。竊盜與否,欲爲憑査,枝榮受杖時,捕廳文案取來考見,則其略曰,頃日抽錢作戲,故窺捕之際,脫身逃走,去夜巡檢時,多發辱說於從事之狀,前所未有之變,依法亂杖云云,則其非竊盜,可以推知。至於加杖一節,則屍親招內,初巡受杖放送後,足底浮高,而無落指之事,再囚致斃後,足指脫落。此由於聲八之加杖云,故査問於捕廳書員,則以爲初杖時,渠自監杖,則足底雖裂,元無指落之事,再囚致斃後指落,則屍親之致疑加杖,不是異事,而旣無加杖之將令,指落委折,何以知之云。監杖書員謂之元無指落之事,而屍親之招及屍帳中,俱以爲指落云者,已涉可疑,而且屍親所告內,其夫脫落足指,使捕廳所屬覓給,同爲埋葬云,故依其言,使之覓給,則捕廳留直等,以爲落指,卽已掃去,而不爲覓給云。書員招,所謂初杖後,元無脫落之指,謂已掃去者,可知其加杖脫落,而屍親加杖之說,似非誣罔,故所謂掃去云云之留直二人,捉來査問,則俱以爲初巡施杖後,左足第四指脫落,故掃去云。監杖書員所不見之落指,以脫落納招,已爲違端,且枝榮脫落之指,乃是兩指,而只以一指脫落爲辭,可見其粧撰之際,自不免矛盾。況屍親發狀中,又杖一次,物故,在於十一日夜,而留直中一人,又以爲枝榮受杖,在於十一二日間云,故取見捕廳從事官入直公座簿,則聲八之入直,果在於十一二三日。以此參互,則初三日施杖時,不落之指,十一日聲八入直後,加杖脫落,而留直十二日之說,猝發於不知不覺之中,亦可推知。聲八之無將令而私自加杖,安敢掩諱乎?其他違端,今方究覈,而肯綮三條,旣已昭著,則殺獄之犯罪人,不當偃息於其家,金聲八爲先移義禁府處置,而査覈文案,待首堂出仕,畢査完決後,移送,何如?傳曰,允。 ○黃晸,以宣惠廳言啓曰,嶺南各邑儲置米,依定奪發遣郞廳,抽栍摘奸,則榮川、山陰、咸陽、居昌、慶州、慈仁、河陽、慶山、大丘、金山、尙州等十一邑儲置,別無欠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南泰慶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出陸爲奴之命。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措語竝見上}}引嫌而退。宰臣疏斥,旣出泛話,以此引嫌,殊涉太過,請正言申宅夏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傳于李龜休曰,副修撰任珽,疏批已下,明朝牌招察任。 ○校理趙明謙疏曰,伏以,臣於館職,萬萬不稱,而迫於嚴命,冒沒出脚,屢侍講筵,絲銖無補,尸職之罪,固已難免,加之迂愚鈍劣,涉世昧方,早晩顚沛,常所自料。日昨直中,得伏見大司諫李匡世疏槪,則以臣處置諫長曺命敎事,盛加譏斥,至謂之不欲相戾於臺議,求說不得,强置落科。臣於是,不勝駭歎之至。伊日處置,雖以大臣登對時所陳白者觀之,其爲未詳事實可知,而乃謂之求說不得者,其果成說乎?且夫向日諫長之發啓,雖或諉之未詳事實,而在今則大臣旣有奏達筵話,又經睿照,更無可以費辭起鬧者,而猶且循襲餘套,扶豎不已者,獨何意也?無乃其肚裏,自不免橫着甚麽意思,故反以疑人,而爲抑勒之說耶?抑此正以相戾前啓,爲難看作不得已之擧,而爲此掇拾之論耶?臣實莫曉其所以,而不知自反之云,恐諫長,不見其睫也。雖然,臣旣被其訾謷,揆以廉隅,不可一刻仍冒於職次,故陳疏乞免,而見阻喉司,遂不免坐違召命,致勤對理之命,惶隕懍惕,靡所容措,而區區情地,實有所不得不已者也。卽於嚴召之下,非不知踢蹶趨承之爲恭,而在臣處義,終不敢抗顔冒出。且臣老母所患,越添於近日風寒,寢啗全廢,症形危篤,情理焦迫,已不忍晷刻離側,而臣本無他兄弟,凡所療治扶持之方,非臣則無可管當者。玆不免隨牌詣闕,拜章徑歸,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命罷削臣職,以安私分,以謝人言,亦得以從便救護,以伸人子至情,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救護焉。 ○副修撰任珽疏曰,伏以臣,有必辭之義,無可出之勢,荐違嚴召,再速置對。雖聖度寬假,隨加宥貰,而臣心惶隕,求死不得。夫人臣事君,分義爲重,而廉隅一節,亦關大防,少或放倒,趨承爲恭,則不但貽愧於一身而已,終必至於縱肆無忌憚之歸矣。臣爲是懼,屢犯逋慢而不自止。不然者,臣豈敢故事撕捱,甘自陷於違命之誅哉?向臣所被人言,詆辱萬端,誣捏罔極,其狂詬亂嚷,絶悖無倫,至如右袒凶逆等說,從空做出,忽地橫加。雖其人其言,固無足喜怒,而名爲臺章,至徹聖覽,則臣之身名汚衊,有不暇言,踪地危兀,久猶餘怖。如不引義自靖,永謝榮塗,徒欲憑恃寵靈,厭然復進,其辱朝廷羞搢紳,非細故也。卽此情勢,庶幾蒙照於睿鑑,見諒於同朝,而似聞日昨筵中聖敎,猥及於臣之引嫌,大僚擧館錄事爲對云。臣旣不參於圈坐,此事,在臣初無關涉,以是陳達,想出誤認,而莫非臣地處孤逖,危苦之辭,迫隘之情,不能信於君臣上下之致,自顧慙悼,尙誰咎哉?仍念臣前後違傲,積罪如山,日夕兢蹙,誅戮是俟,禁推薄罰,固非臣所敢辭,亦非臣所宜言,而大臣頻數禁推之請,實有損於公朝大體。蓋玉堂之禁推,非古也。雖出於振礪責勉之意,而要之罕常有焉。是以昔在孝廟朝,故相臣南九萬在玉堂,適有館僚下理之命,卽上箚爭之曰,近臣下理,實是非常之擧,苟非怙終之惡,難貸之罪,則固當以禮進退,稍存體貌,不宜使朝在經幄而夕入犴狴,顚倒簪紳,而宛轉徽纆云云。箚入,孝廟卽命放釋。臣又嘗聞肅廟盛際,先輩長者,出入玉堂者,多有終身,而未或禁推者。雖先輩恪恭居職,有以得此,而亦可見聖考禮使之盛也。今若不問情勢之如何,惟以頻數禁推,爲督出之資,則臣恐上下相持,視爲故常,威命反歸於屑越,朝體漸至於壞損也。伏況殿下平日,輕視臣僚,一例督迫,接遇或欠於禮貌,驅吏殆同於維縶,此正群下之所共憂歎,大臣又以此爲言,臣竊慨然也。臣以禁推中人,才脫圓扉,妄論及此,固知其不無嫌礙,而懷有耿耿,信口衝發,猥越之極,尤增死罪。天牌之下,謹此隨詣,而情地之外,所患足踝之痰,益肆於處冷之餘,毒氣外鍾,筋絡內縮,晝夜刺痛,跬步難動,此卽同囚諸人,所目見而危之者也。失今不治,實有廢疾之慮,竝此呼籲於慈覆之下,伏乞聖明,亟許鐫削臣職名,重勘臣辜犯,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靖私義,得全調息,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近來禁推經幄之臣,本非予所爲,而事體不得不已故,而方事撕捱,若是所陳,事體極涉未安,亦極寒心。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蔡膺福疏曰,伏以臣,頃陳乞免之章,冀蒙鞶帶之褫,及承恩批,不惟不賜允兪,至以勿辭察職爲敎。臣誠惝悅感激,一倍窮蹙,實不知置身之所也。仍竊伏念臣之所被嚴敎,雖知其出於匪怒,而律以邦憲,死有餘罪,得有今日,亦莫非聖恩之偏荷,況敢望彯纓束帶,更叨僨誤之地乎?向來人言,莫非臣人微望輕,不足備數之致,而一身僇辱,固不足恤,貽羞臺閣,莫此爲甚,永謝名塗,退守本分,優遊聖澤,以沒餘齒,是臣私分之粗安,而謬恩荐加,迫隘轉甚,分義雖嚴,廉隅亦重,參互去就,迷守難改,寧被鈇鉞之誅,而不敢爲冒出之計,臣之情勢,其亦窮且戚矣。噫,臣之立朝,已過卄載,閱歷三朝,效蔑絲毫,動遭顚沛,何幸聖明,不遺簪履之舊物,每叨匪分之榮寵,臣非木石,豈不欲隕首圖報,而彈墨未乾,公議至嚴,臣雖欲忘廉包羞,耐彈苟冒,其可得乎?惟當力辭臺銜,以謝人言,此爲一分自靖之道,故敢暴危懇,而不槪於聖心,繼尋長單,而見阻於喉司,縮伏私次,恭俟譴何,連因朝家之有事,天牌荐降,而顧此滓穢之蹤,終無轉動之路,累犯違傲之科,自速慢命之誅,只推連下,爲罪日深,再昨動駕之時,瞻望羽旄於行塵之間,而不敢唐突於陪衛之班。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直欲鑽地以入而不自得,今者又因署經,嚴召四降。臣於此,崩隕抑塞,又不敢坐違,冒恥抗顔,謹此隨詣於禁扄之外,而私分惶悚,面目有靦,咫尺天陛,末由入肅。玆敢更暴血懇,自外徑退,臣尤死罪。伏乞聖慈,俯察臣情勢之萬分難强,亟許鐫削,仍治臣罪,不勝大幸。嗚呼,臣旣不以言官自處,宜不敢復有他說,而惟其憂國慨世之忱,不以踪地之臲卼,有所自阻。目今荐飢民窮,人心訛擾之際,閫任守令之另加擇差者,實爲當時之第一急務。且於近日一二事,心有所駭惋而憂慨者,竝此附陳焉。新除授慶尙右兵使柳濬,累典郡邑,素乏廉聲,曾任嶺府,貪饕不法之狀,至登於繡衣之書啓,昨年北邑黷貨無厭之誚,已著於道伯之貶題,況在湖閫之日,身當變亂之起,不卽奮發,致有疑謗,湖右之人,至今憤惋,而歷敭內外,少無所礙,物情之訝惑,固已久矣,今此新除之任,遽出人望之外。其在懲貪礪世之道,決不宜畀之以此時重閫,臣謂宜卽遞罷,各別擇送,可也。且伏聞日昨筵中,以亡命罪人震起,尙不譏捕事,至有捕將重推之命,有以見我聖上嚴懲討之盛意也。興海郡守黃澤,卽震起之至親,而率育震起之女,傳說狼藉,故曾叨西邑時,武將以此發言,使不得赴任,則可見公議之難容也。方朝家窺捕震起之日,嶺外郡邑,決不可付諸如此之人。臣亦謂亟賜罷黜,仍削仕版,斷不可已也。向日憲臣之請罷趙儐者,實擧目前之所遭,欲示一時之警責,而未蒙允許。臣未知聖意之何居,而夫儐之此擧,其壞損事體,輕蔑言者,更無餘地。其在規警之道,宜卽允從,而聖批,直以何可駭也爲敎,臣竊慨然,而昨者憲府處置,亦許以論劾得體,則公議於此尤可驗矣,終不可置之。臣亦願亟賜譴罷,以存事體焉。李滋之出入兩司,今至十有餘年,其才望言行,無媿於人,而一遭臺評之後,仍爲廢棄,則世將無完人矣。李膺則年紀雖暮,志氣不衰,當其戊申之亂,遠地徒步,登時奔問,其忠赤,有足可尙,而忽被醜詆,亦枳淸塗,人之嗟惜,久而未已。此兩人,亦令依前調用,實有合於聖世用人之方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柳濬、黃澤事,爾言過矣。捕將事,已諭前批矣。兩人事,此非扶抑者。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豐原君趙顯命疏曰,伏以臣,卽聞大臣,以湖西罪囚事請對,仍令捕廳拿來云。臣莫知其故,心甚驚駭矣,晩聞今日備局參坐重臣之言,則罪人招辭,係是急變。雖未知其間虛實之如何,而其在朝家鞫治之道,自當有王府當行之法,所當發遣金吾郞,罔夜拿來,而反使捕廳替行,苟循戊申末梢謬例者,似由於鎭安人心之意,而臣意則以爲不然。三大臣不時請對,擧措重大,至於武將之出往敎場者,輟操招來,似涉蒼黃,而畢竟捕廳密捕,不能使中外曉然知委折之如何,致令聽聞驚惑,其所以務爲鎭安者,適所以益致騷擾矣。臣以爲,依法令金吾拿鞫,以嚴獄體,以鎭人心,斷不可已。臣方辭免備局有司之任,而此係國家大事,且有區區淺見,敢此陳聞,惟聖明省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朝者處分,意有在焉,國之處之,自有次第之故,而所陳得宜,其令金吾,卽爲擧行焉。 ○癸丑三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三大臣請對引見,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同副承旨黃晸,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入侍。壽賢曰,連日日氣不順,聖體,若何?上曰,差愈後一樣無事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侯,何如?上曰,安寧矣。壽賢曰,忠淸監司李衡佐以爲,報恩地,有賊徒捕得事,而非尋常竊盜之比,以私書,告于廟堂,先送其捧招,仍問當爲狀聞與否。臣等見其捧招辭意,則極爲驚駭。雖未知末抄之將如何,而不可一日置之,故敢此求對,欲爲稟處矣。上曰,其捧招持入乎?壽賢曰,持入而草書不淨,仰塵睿覽則未安矣。上曰,進之。興慶出自袖中,使晸進之。壽賢曰,一邊究問,一邊發捕,而欲令廟堂知之,如是上送矣。上曰,其約會之地何處耶?僉曰,似是本邑地也。上覽畢曰,興得輩皆發明矣。壽賢曰,其所欲爲者是何等事,而平問之下,其肯直招乎?貴興之撲殺,似是滅口也,仁寬似是魁帥也。命均曰,其所云京人以下尤凶矣。上曰,然矣。壽賢曰,如都元帥、副元帥之說,非小兒所辦者也。上曰,然矣。監司與兵使營將,會坐而問之耶?壽賢曰,監司往淸州,與兵使、營將眼同究覈矣。然此非縣獄所可治之事,狀啓雖未及入來,事當致之京獄而按治,第端緖姑未盡著,設鞫則太涉驚動,自捕廳拿治似可矣。上曰,自本道按問,而如有援引,則隨卽捕問,似便矣。興慶曰,不然,事體甚重,不可自縣獄治之。壽賢曰,李衡佐若聞臣等之已爲上達,則必急急狀聞,而不必待其狀聞,此捧招中,當問諸人,爲先拿致究覈宜矣。此事若有實狀而有窩主,則何可置之縣獄乎?上曰,然矣。以大體言之,則有營將有兵使有監司,當次次按問,而近來事多,其或有以爲泛忽者矣。已問者次次拿致之意,分付,可也。壽賢曰,兩捕廳當爲分付,而張鵬翼今日以習操出郊,待其還來,當分付矣。趙儐則實病危篤云矣。上曰,趙儐有實病耶?壽賢曰,以臺言引入,而亦有實病云矣。儐所被臺言,蓋有其由,臣等頃問捕廳前日所送譏察,何至今不還云則以爲,無可指的處,故如是遲滯,而今將因臺疏,又送譏察,莫知所向云。臣以爲,臺官或似有所聞,其事之在於何地,近處往探可矣。儐以病不得躬往,使將校問之,而不善周旋,致有臺臣之言矣。上曰,其曲折今始聞之,而雖臺臣,何可不探問?然鄭亨復,若以爲待臺諫之道,不宜如是云則或可,而其辭語多過中矣。壽賢曰,罪人上來,則兩廳當合坐,而趙儐之病,其間差愈,未可期,變通,何如?上曰,趙儐改差,其代口傳差出,可也。壽賢曰,儒臣臺臣連有所言,而如捕風捉影,莫知端倪矣。今見此事,極爲驚駭。人心世道至此,雖涉過重,當爲嚴治矣。上曰,其中諸人,似皆兩班矣。興慶曰,宗室後裔云矣。上曰,國勢孤弱,故此屬,亦如此矣。命均曰,所謂宗室後裔之散處外方者,未必能爲兩班模樣,而猶或有憑藉豪强之事矣。興慶曰,聞慶芦洞云者似是指賊藪而言矣。事端之大小虛實,姑未可預知,而世變則極矣。向者鄭亨復之疏,固爲太露,然人孰無此憂乎?上曰,今雖秘之,自未易矣。外間增衍,而必多騷擾矣。諸臣皆退出。 ==3月20日== 行都承旨申昉{{*|式暇}}。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正{{*|在外}}。同副承旨黃晸{{*|坐}}。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式暇}}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下直,玉果縣監尹懋敎。 ○李龜休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之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執義南泰慶呈辭,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修撰任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禁推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一向違牌,終不肅命,揆以分義,殊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黃晸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連日違牌,無意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因豐原君趙顯命上疏,湖西罪囚,令金吾,卽爲擧行事,命下矣。湖營捧招諸罪人文書,方在捕廳,取來金吾考閱後,應拿各人,發遣都事拿問,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沈珙病,參議權{{!|𥛚|⿰礻啇}}進,同副承旨黃晸進。兵批,判書尹游,祿升降坐起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洪景輔病,左副承旨洪尙賓進。以安相徽爲持平,李普赫爲判決事,韓配義爲敦寧都正,李奎徽爲禮曹正郞,金彦輔爲禮曹佐郞,趙廷履爲直講,韓顯謩爲兼西學敎授,康庥爲崇寧殿參奉,朴師正爲承旨,曺命敎爲廣州府尹,金取魯爲判義禁,副護軍嚴慶遐、趙裕壽,副司正金錫一單付。 ○吏批啓曰,大靜前縣監李景勳,隱漏奴婢五千餘口推現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洪好人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朴師正,時在京畿安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判義禁同義禁李春躋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本府推鞫時,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多官,或受由在外,或在外未上來,或未肅拜,或呈辭,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普春,代奴呈狀內,其上典,頃遭母喪於忠淸道公山地,未過窆葬而拿囚矣。葬事定於來月初五日,依例給由,以伸至情云。罪人李普春依定式,給暇歸葬,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諸道褒貶啓本,今日開拆,則統制使鄭壽松啓本中,龜山僉使金興尙,以禁政雖勤,給代可警爲目,而置諸上考,舊所非浦別將吳世起,以鎭殘民困,撫摩或疏爲目,南村別將安斗雄,以疏於文字,一任吏手爲目,晴川別將廉以儉,以憑公營私,不無毁言爲目,所非浦權管崔萬善,以爲人殘拙,有欠束吏爲目,而竝置諸中考。平安兵使李遂良啓本中,阿耳僉使張碩徵,以邊禁解弛,不可置之爲目,而置諸中考,判書臣尹游,待罪江華府時,鐵串別將朴就文,以少有警飭爲目,而置諸上考,致勤點下,金興尙、朴就文以中考施行,吳世起、安斗雄、廉以儉、崔萬善、張碩徵以下考施行。慶尙右兵使金浹啓本中,虞侯鄭震興,以酒或害公爲目,平安兵使李遂良啓本中,保山萬戶李碩,以老殘無能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亦以下考施行,而臣尹游及李遂良,自政院,旣已請推,鄭壽松、金浹亦不可無警責之道,一體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以工曹言啓曰,今年各鎭限滿船新造改槊之意,依例草記蒙允矣。蓋船隻之五年改槊,十年新造,自是法典,而取考前後改船之案,計其年數則甲寅之船,改造於丙寅,丙寅之船,改造於乙亥,其間或爲十二年或爲十年,癸亥之船,改槊於戊辰,甲子之船,改槊於己巳,其間皆六年也。其後或四年改槊,或九年新造,仍成謬例。自是以後,勿論船隻之完固與否,新造之五年輒改槊,改槊之五年又新造,甲年所造之船,改槊於戊年,戊年改槊之船,新造於壬年,自甲至壬,只是九年,而分作兩五年,合謂十年之限,其實九年一新造者也。以是年數漸縮,法意益乖,今年所當改之船,亦堇至九年,而竝入於新造磨鍊中,一船改造之價,多至百有餘兩,卽今新造十一隻,改槊四隻之價,通計爲一千五百兩。本曹旣非錢布衙門,而每年許多物力,無路辦出,輒至煩達於榻前,豈非可悶之甚者乎?其所謂限滿之中,亦豈無完固可使之船,而監官利其受價,津夫甘於圖買退船,竝計其新造改槊之年,謂之限滿,而一倂改造,實非核實之政。自今以後,發遣郞廳,一一親自摘奸,其中可改者,竝令改槊改造,而如有不至傷破,足過一二年者,姑爲仍存,以待後日,更爲摘奸而處之,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去壬子年秋冬等褒貶啓本中,刀擦五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廷濟爲知義禁,洪鉉輔爲同義禁。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辭內,從事官金聲八,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聲八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曹所屬訓鍊院官員等褒貶,自己酉春夏等,至壬子秋冬等,連因本院堂上有故,不得磨勘矣。壬子秋冬等,今始追勘以入,而自己酉春夏等,至壬子春夏等,其時官員,已多遞易,勢難等第,竝依例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蔡膺福啓曰,臣之所被嚴敎,至今惶悚,向來人言,僇辱非常,今此所叨,便同新除,則理不敢自比恒人,晏然冒進,故再陳辭疏,四違恩召者,蓋出於萬不獲已,臣之情勢,可謂窮且蹙矣。鳴呼,臣旣不以言官自居,而不勝目前之憂慨,略貢蒭蕘之說,而及承聖批,一不開納,或責之以過矣,或敎之以扶抑。臣於此,一倍惶隕,而繼之以訝惑也。夫柳濬之嶺塞貪汚,湖閫疑謗,旣非泛然風傳之比,黃澤之率育逆種,傳說狼藉,非如尋常論劾之事,則當此危疑之際,另擇閫任,嚴防逆族,實出審愼之意,而遣辭之間,略擧其槪,十分稱停,若謂之劾論疲軟,勘律太輕,則臣固不得辭,而過矣之責,實莫曉聖意之所在也。至若趙儐事,不過重臺體存事面之意,而一時規警,在所不已,而日前憲疏之批,殊欠聽納之美,故臣果附陳,以冀允可,而乃以已諭前批之敎。臣不敢知,前日之批,果爲合宜,無容更議耶?臣竊慨然也。且兩臣所遭,實是搢紳間罕有之羞恥,儕流中稱冤之不已,而一因臺評,俱枳宿趼,則此不特世無全人,有欠於聖朝用人之道,故採取輿論,從略說去,而反承扶抑之敎,臣尤惑焉。夫不較是非,强爲分疏,則或不免此等題目,而此則不然,其所見斥,非出公平,則豈可因其抑而終不扶耶?臣則自附疏通之論,而歸之扶抑之科,大聖人公聽竝觀,恐不當如是。此莫非臣之平日言議,不能見孚之致,更誰咎哉?噫,向臣所陳,俱出於憤惋憂慨,而未蒙一兪,此皆臣難冒之端,而第於黃澤事,不特凶孼之潛育,震起未捕之前,係是親屬,則決不可畀諸此時郡邑,宜請拿覈,而初不商量,泛以罷削爲言,物議皆以爲罪重罰輕,擬律乖當,譁然爲非。臣之勘律不審之失,在所難免,以此以彼,俱不可一刻冒居於臺端,宜居自劾之不暇,而賤疾適苦,無計自力,今因鞫坐,隨牌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龜休啓曰,獻納蔡膺福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判敦寧金東弼疏曰,伏以臣,以父母墳遷厝事,猥陳私懇,得蒙恩暇,欲於今曉,辭陛發程矣。夜間,因宰臣陳疏,有湖營罪囚,令金吾擧行之命,臣卽爲停行,纔又進詣本府,擧行發捕之事,而罪人就拿之後,則當有次第設鞫之擧,臣之兼帶未解之前,則宜不敢任情作行,而顧此窀穸之事,係是積年經營,期日已迫,役事將擧,不於今明躬往董理,則狼狽極矣。私情懇迫,事勢亦急,不得不疾聲申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諒至懇,亟許遞臣金吾兼帶,仍令卽出代,俾得卽日登途,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帶判金吾之任,今姑許遞焉。 ○癸丑三月二十日申時,上御熙政堂,禁府諸堂上請對引見,判義禁金取魯,同義禁李春躋,左副承旨李龜休,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入侍。取魯曰,湖西獄情,臣未見其文案顚末,俱不得詳知,而以朝紙所出,宰臣疏陳觀之,勿論情節之虛實,妖惡則甚矣。近來逆黨枝葉之送于捕廳,已非其體例。在昔則雖一問而無其實,虛詤可笑者,有犯惡逆,則王府應爲擧行,而戊申以後,以其數多而鞫事支離,故乃有無前規之事矣。今此湖獄,臣意則道臣旣一次按問,知有犯上之言,則當急急狀聞,非可以私書相報者,此已緩矣。大臣雖爲鎭安之計,而送于捕廳,亦與體格異矣。以事勢言之,則三公不時請對,將臣輟操徑還,人心之驚擾,已無可論,而畢竟使捕廳治之,臣未知國家處分之得宜矣。去夜,因豐原君趙顯命之疏,有令金吾擧行之敎,其疏,與臣意合矣。臣於今日獲拜是職,因肅謝入闕中,又見捕廳草記批答,則似有不當然者,而同義禁李春躋,適以摠管入直,遂相議求對矣。此獄,以道理言之,當依法設鞫,而初使捕廳治之,仍宰臣疏而送于金吾,今又得一罪人,而改命捕廳,似涉顚倒。且人心不知其爲某事,而見國家處分之不一,尤將疑惑騷擾矣。其在鎭安之道,亦當令王府擧行,使中外咸知矣。上曰,凡係關惡逆者,非捕廳所可治,而戊申以後,有事異常格者矣。今玆之事,道臣之先報廟堂,廟堂之請令捕廳先問,皆非緩也,亦非計較而爲之也。近來人心易擾,故欲以此鎭之也。以事體言之,道臣旣有所報於廟堂,則更令道臣,具格狀聞後,自當有次第擧行之事矣。今則濟東旣已捕得,若設鞫而無可問之階梯,則反爲徑先矣,若置而不問,待諸罪人之上來,則又似暇豫矣。且事情不可知,故先令捕廳問之,諸罪人竝爲拿來後,則當依前下敎擧行矣。卿亦未知予意矣。取魯曰,臣豈不知聖意,而今若問于濟東,無階梯所抵處,則當待諸罪人上來矣。且其文案,旣在金吾,若令捕廳問之,則事多掣肘矣。上曰,予以爲,其文案未及往金吾,故使捕廳問之,文案若已往,則依前下敎,自金吾擧行,可也。取魯曰,然則當依法設鞫,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而知義禁權{{!|𢢜|⿰忄業}}在外,同義禁朴弼健呈辭受由,合有變通矣。上曰,竝改差。取魯曰,其代當卽口傳差出,而事體嚴重,知義禁同義禁,各以當品擬差事,分付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龜休曰,設鞫處所,何以爲之?上曰,於本府爲之。諸臣遂退出。 ==3月21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仕gg坐g}}。右副承旨朴師正{{*|在外}}。同副承旨黃晸{{*|式暇}}。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永柔縣令李廣義。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鎭日違牌,逾月曠職,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人臣事君,雖有未安之敎,宜惶恐於其時,開釋之後,分義所在,不可每每撕捱。君臣雖主義,不藏怒之義,其無異同。頃者下敎無他也,卽執滯不仕之致,而予敎若過中,其實若爲親,則旣已承批之後,鎭日違牌,無意應命若此,在上者有飭勵,臣若撕捱,其將溫言遜謝而後,始將解心,其在事體,決不若是。秋判從重推考,以礪滯心,更爲牌招。 ○洪好人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一向違牌,無意承命,賑事方急,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玉堂闕直,今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宋秀衡,方在罷散中,朴弼載時無職名,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宋秀衡、朴弼載。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多事之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權秉性,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卽爲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都事權秉性,濟用主簿李宜益相換。 ○傳于洪尙賓曰,朝者,鞫廳承旨待門而出去,遲延還來,其後出去已久,而尙今不來。推問之際,雖曰遲滯,一人究問,如是遲延,則諸罪人究問時遲延可知。各別飭勵之意,分付該府。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 ○吏曹口傳政事,以權泂爲高山縣監。兵曹口傳政事,以趙偰爲右邊捕盜從事官。 ○執義南泰慶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定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引嫌而退。三段引嫌,俱不大段,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獻納蔡膺福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以獻納蔡膺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漢城左尹金有慶疏曰,伏以臣,罪累深重,情迹危蹙,不敢以平人自處者久矣,而銓曹復擬舊踐,聖上遽下恩點,有若循例收用者然。臣誠惝怳,莫省攸爲,而鄕疏有禁,控免無路,忍疾作行,寸寸前進,今始來伏於城外,畢露危悃,仰塵睿覽,伏願聖明垂察焉。臣於頃年,妄陳一疏,而疏中大義,卽婦孺之所能知,中外之所共誦者也。竊附無隱之忱,以暴難進之意,而只緣臣平日言行,不能見信於君父,天聽莫回,雷怒遽震,遂使瀝血之章,終作畀炎之資。此實前古所未有之擧,而伊日筵中,縷縷嚴敎,罔非臣子所不忍聞,臣思之至今,五情如燬。臣誠冥頑,雖不能自詣闕下,刳心以明,而實無顔面,更立於覆載間矣。屛跡深山,杜門自省者,已閱四載,衰老轉甚,疾病益痼,奄奄殘喘,朝不謀夕,斯世一念,冷如死灰,而況且前後釁汚,雖決江河之水,固難洗盡。臣之不可復玷於官班,實是國人之所其知,而不料聖明,尙記簪履之舊,特加牽復之恩,臣聞命感激,涕淚無從。苟非木石,豈無變動底意,而第區區所執,已悉於前日之疏,伏想聖明,亦必俯諒,臣不敢更事煩浼,而褊隘之性,卒難矯楺,膠守之志,未能變改,惟以被譴爲限,而終不敢爲冒進之計,分義都虧,罪戾冞增,臣之情勢,可謂窮且慼矣。竊伏念,臣本以庸碌,起於鄕里,閱歷三朝,迄無一善之稱,夤緣倖會,忝居貳卿之列,山恩海渥,欲報罔極,而辛勤白首,無補絲毫,荏苒流光,奄迫桑楡,加以嶺海多年,瘴祟嬰身,形脫神銷,無復生人貌樣,自惟事君餘日,要不過一二年矣。臣豈不欲仰體聖意,勉膺明命,策勵朽質,奔走職事,圖酬萬一於一息未泯之前哉?不幸滄桑屢改,世道一變,倫常斁壞,而義理已晦,是非顚倒,而逆順未分,天心無可回之望,國事有日非之歎,臣雖無似,粗有知識,出處之義,講之已熟,執滯之見,果於自信,竊以爲告君行己,俱宜無憾,備陳不敢進之義,旣已質言於君父之前,其章雖燼,其言尙在,則到今難冒之情,與前何殊?伏乞聖明,俯垂諒察,深惟體下之仁,曲成匹夫之志,永刊姓名於仕籍,俾得優閑於田廬,則自今至死之年,莫非臣歌詠聖澤之日,豈不幸哉?豈不幸哉?臣無任云云。傳曰,十九日下敎後,爲臣子者,不當如是下語。陳疏雖因新除,辭疏,不可慰藉賜批,此疏還給。 ○副司直尹淳疏曰,伏以臣,奇釁危隉,溝壑爲命,前冬北藩之除,眷顧至矣,諭敎隆矣。以臣區區感厲,早已奔馳於鐵嶺之北矣。顧乃撫躬永悼,望闕長欷而不敢承者,其情雖慼而其罪則誠莫大矣。畢竟恩勘,止於罷遞,以惶以懼,殊不知飮啄偃仰之爲安,曾未數旬,特敍遽降,繼有內局除命,何殿下不捨然(然))窮奇廢頑之一微物,而以此職縻之也?前此,臣嘗再叨斯地,謂賤涯之不稱則前後戾矣。人臣之自效於保護,如子職溫凊,謂當分之可辭,則忠愛掃矣。矧今聖候愆節頻仍,議藥相續,此時此任,何敢萌心於巽免?竊自念,人臣事君,有進有退。進退者,卽義之所在也。義所當進,則不以冗散而違焉,義所當退,則不以緊劇而趨焉。臣之所處,爲當進耶,退耶?其當退之義,擧世同口,婦孺咸知,此固臣之欲進不得,而義之所在,命亦隨之,悲夫,跡身平生,是誠何人?以命則機穽爲袵席,以義則爵祿爲蘧篨gg籧篨g,重以謝跡周行,一朞已周,積逋朝命,負罪罔貸,如是而諉於所叨之不可辭,而以已廢之身,爲媒進之圖,其不畏義不受命,甚矣。臣雖無狀,其敢爲此,藉臣不恤義命,黽勉趨承,臣身所到,每不能無事,倘致媒蘖,復遭顚沛,不惟臣冥迷頑慝,神必殛之,在聖朝體下遂物之政,亦豈忍使之至此哉?然此已臣屢籲而辭竭者,今復言之不新奇,殿下聽之亦支離,若其賤疾之不敢復供夙夜,或未之俯悉矣。前年吐血之證,根蔕深固,痰火熾熏,咳喘哮吼,往往而㞃,幾乎腸腑引絶,呼吸閉窒,肺痿聲啞,言不出喉,腹痞身重,行不捨杖,近又觸感獰風,頑痰上壅,如衆鉅挽引,聲息凜凜,枕几支倚,不帖背不交睫,已近旬日,食物無所下而肚裏如大飽,眞元之暗地澌鑠,日甚一日,觀此頭勢,決無復起之望。是則雖無故在朝,惟當請急丐免之不暇,況於擔舁起程,致身京輦之下哉?虛帶重任,爲罪益大,神思悶亂,疏未卽成,今始喘喘呼倩,意長言短,安知天聽之不以飾病崇讓例之也?伏乞聖慈,哀臣便訣之苦情,軫臣將死之危疾,勿復虛施恩禮,重勞辭氣,快許鐫免,永刊朝籍,俾保護之地,毋致曠觖,廢捐之蹤,安意就盡,山海恩造,臣當圖報於窮泉矣。臣無任引頸南望,血泣哀訴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批已諭,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癸丑三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官引見,左承旨洪好人,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社稷令權鏡,司錄鄭權,忠勳都事金聖廈,司評金時敎,內贍主簿趙倫入侍。上曰,輪對官以次進。鏡進伏。上問職姓名履歷,又問職掌。鏡曰,灑掃壇壝。上問所懷。鏡曰,受各司進排供祭享之外,無他弊端矣。權進伏。上曰,以堂后假官,累次入侍,不問職姓名及履歷矣。職掌陳達,可也。權曰,以政府郞廳,奉行府中文書而已。上問所懷。權曰,本府小小變通之事,就議于大臣而爲之,至於關係大體者,則大臣於登筵時稟定,臣則無可仰達矣。聖廈進伏。上問職姓名履歷,又問職掌。聖廈曰,本府則次知功臣嫡長子孫,而又次知忠翊衛,使之直宿闕內,收捧奴婢貢木,接待諸功臣矣。上問所懷。聖廈曰,府有有司堂上,隨事變通,無可仰達矣。時敎進伏。上問職姓名履歷,又問職掌。時敎曰,次知京外奴婢矣。上問所懷。時敎曰,有若干弊端矣,堂上連爲陳疏變通,無可仰達矣。倫進伏。上問職姓名履歷,又問職掌。倫曰,油淸兩種矣。上曰,遺在幾何?倫曰,眞油一百七十石三斗六升,淸七十石六斗。上問所懷。倫曰,有若干弊瘼,而本寺提調陳達變通,無可仰達矣。好人曰,外方畢賑尙遠,曠官可悶。宜寧縣監沈沆除拜十餘日,諫院則旣已署經,憲府又將於今明署經矣,意外因鞫坐,勢不免遷就矣。一司旣已署經,依近例或爲變通,何如?上曰,憲府則除署經發送,可也。好人曰,高山縣監罷黜之代,當急速差出,催促下送。監賑使狀啓,亦以賑事方急爲言矣。上曰,口傳差出,數日內發送,可也。諸臣將退,上曰,忠勳都事金聖廈誰也?好人曰,故淸城府院君金錫胄孫也。上曰,與向者內乘金聖膺爲兄弟行乎?好人曰,卽親兄弟,蓋聖廈,以故判書金錫衍之孫,出繼云矣。諸臣遂退出。 ==3月22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正{{*|在外}}。同副承旨黃晸{{*|呈辭受由}}。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雨雹,狀如小豆。 ○夜自一更至三更,有霧氣。五更,有霧氣。 ○下直,寧海府使林柱國,龍宮縣監金聖澄。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啓曰,雨後風凄,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眼部患候一向差安乎?令醫女入診,詳察證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下敎于醫女,而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答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戶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曰,刑曹判書李秉常,昨日特敎重推之下,又爲違牌,無意承膺,分義事體,俱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牌招事,允下,而方待命金吾門外,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勿待命,更爲牌招。 ○以備忘記,傳于李龜休曰,今日入診時,大臣所達,大體則是,而其中應屬祭所處驅遣等語,此雖未及審察之致,事體未安,故欲下敎而未及矣。此等下語,注書若直書,則非偶語誤錯之比,心以未安,不爲下敎,非誠實待大臣之道,欲諭此意,諸臣纔出閤門,故令中官都承旨入侍之意命傳,而招致司謁之際,已下本院矣。若不傳則使之止矣。入侍之命中止之敎,混爲竝傳,以致徑先,極爲非矣。當該中官司謁,竝從重推考。 ○李龜休,以備邊司言啓曰,前慶尙左兵使李復休,到慶州交龜後卒逝矣。旣經二品實職,依例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玉堂闕直,已至多日,校理趙明謙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御覽會計,例於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啓請受出,晦日內修正入啓矣。黃海道軍餉會案,以大峴山城軍餉穀虛錄事,因本道監司限內不得上送事狀聞,待其會案上來後,修正以入之意入啓退限矣。黃海道會案,今纔來到,御覽會計受出,依前修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卽者捕盜大將張鵬翼送言,以爲日昨,以湖西罪囚捉來事,發送本廳軍官矣。已自湖營,定將校押送十人,故逢着於中路,軍官則還爲入來,而本府發捕諸人,亦在其中云。此必是本府都事,有所相違之致,雖自湖營定將校押送,莫重鞫囚,不可不依法拿來,本府都事一員,更爲發送,急急拿來,捕盜軍官旣因朝令下去逢着,則所當躬自領來,而徑先還來,殊極駭然,當該軍官,令本廳,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自內飭勵非不嚴也,而不無懈怠之故,今日更爲査定,濫者已爲沙汰,而其中房子順梅爲名者,敢爲欺隱於査定之時,其在嚴懲後之道,不可置之,令該曹,嚴治懲他。 ○以黃海監司狀啓,海州等官居禁衛軍吳尙忠等燒死,京畿監司狀啓,楊州居私婢從禮等燒死事。傳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龜休,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今十九日因大臣所言,淸州罪人拿來次發送軍官矣。今日回告內,未到淸州之前,自監營,使本營將校及本廳前日下送譏察軍官,押送罪人,故到天安地逢着,而定送軍官則爲報罪人上來之由,先爲上來云,故事極駭然,爲先記過後,發送都事拿來之意,送言金吾矣。金吾草記辭緣內,當該軍官,自捕廳從重科罪事入啓允下,故軍官鄭益興、金泰門竝決棍二十度後,仍爲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校理趙明謙疏曰,伏以臣於日昨,緣於至情,敢瀆私懇,而天地父母之恩,特軫螻蟻之微,給暇救護,藥餌之節,調將之方,可以自力無憾矣。母子相對,感祝聖恩,此際旋有問郞啓下之命,揆以目前情境,豈有一刻離側之勢,而竊念設鞫之擧,自是非常之變,臣子分義,不可以私情而偃然在家,故不得已抑情赴坐,以效一日之責,而方寸焦徨,情事迫切,鞫坐諸僚,亦爲愍憐,許以改啓矣。今者由限已滿,召牌遽降,日前恩暇,已蒙曲庇之恩矣。非不欲竭蹶趨承,而顧今母病,一倍添劇,嘔吐泄瀉,無非重症,扶護諸節,專靠臣身,若欲束帶承命,則衷情結轖,難忍離捨,又欲控辭瀝懇,則前後煩瀆,已極惶隕,去就其亦窮蹙矣。然伏念孝理仁覆之下,無一物不遂其生,徒以屑越爲懼,而自阻於體下之仁,則是負古人移孝之訓矣。徊徨踧踖之餘,玆未免隨詣闕外,拜章而歸,顧出於情私之萬不獲已,而微末新進之臣,蔑絲毫報效之道,有支離瀆擾之罪,則聖上於此,雖欲復許寬假,而亦無以存國體、警具僚矣。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積事違召之罪,以伸公法,俾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俟少間察職。 ○持平安相徽疏曰,伏以臣,資性巽懦,言議拙訥,本不合於言責之任,而初不量力,妄自出脚,未曾發一言、論一事。仰裨君德,下糾官邪,辜負職責,動遭顚沛,非但自顧多慙,實爲人所嗤點,臺端一步,是臣自畫之地,而不意柏府除命。又下此際,臣誠惝怳抑塞,莫知所以自措也。顧今鞫獄方張,事體至重,區區難進之義,固非可言之時,惟當奔走承命之不暇,而第臣之老父。今年恰滿八十三歲,自少多病,老而益甚,居常呻痛,不離枕席,形神澌綴,氣息奄奄,人子憂慮之心,固已懍懍矣。近因風氣,感傷非細,眞元日鑠,更無餘地,情境之焦迫,事勢之切悶,豈有如臣者哉?事君日長,事親日短,自是古人之所悲,而今臣懇迫之情,殆有甚焉。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慈覆之天。伏乞聖明,特推體下之仁,亟許褫鞶之懇,使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三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金漢喆,記事官趙榮國,醫官權聖徵、金應三、許信、朴道煥、金壽煃。都提調徐命均進伏曰,雨後日氣猶涼,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朝寒,當閉戶乎?上曰,無傷矣。命均曰,再昨,因金吾堂上留門,入夜就寢,寢睡似未穩,無他症候乎?上曰,無他矣。命均曰,咳嗽眩氣,近不發作乎?上曰,眩氣本症,故時時微發,而咳嗽則不發矣。命均曰,水剌之節,何如?上曰,愈後一向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聞醫女之言,則眼部患候少愈後一向,膈間痰滯之症,進御湯劑後,比向來有微效云,而其言未詳,未知何如。上曰,以痰候,累日未寧矣。自再昨少愈,蓋自前,氣遍頭部腰部而後,滯氣自解而愈,今亦腰痛後少愈矣。命均曰,東朝每以問安等事,謂有煩弊,而不令藥院知之,今則藥院已知,而劑進湯劑矣?今日亦使劑進五貼,旣知之後,令醫女劑入未安,監劑以入,似當矣。上曰,此有前例,卿言是矣。不爲問候,而只爲監劑,可也,命均曰,生脈散,亦有不爲問安而監劑之,例矣。上曰,東朝亦有如此之規乎?應三曰,然矣。上曰,今日當進入五貼乎?醫官之意皆然乎?諸醫皆曰,然矣。上曰,解鬱和中湯,無所加入乎?應三曰,然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聖候,何如?上曰,令首醫爲之。權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矣。金應三入診,亦如聖徵言,命均曰,無議藥之事乎?上曰,何必爲之乎?命均曰,二月以後,風氣乖常,終不和暢,人無不病者,亦是災異矣。農形亦爲可悶,三月以後,雨雖頻來,而不能浹洽,多不付種,民力亦或不足而未得播矣。昨雨頗好,深可喜矣。上曰,昨雨亦不足矣。命均曰,時氣不調,癘疫甚熾,前頭太廟夏享親祭事,有所下敎,而聖候猶未如常,日候如此,前此夏享,自上亦多不與之時,使之攝行,似好矣。上曰,向於春享,不得已使之攝行,而耿耿之心,今猶未已,歲歲五享,事當親行,而未克親享者已久,五享中一番親享,亦爲停止,則心尤如何耶?今則神氣稍勝,日字猶隔一旬,時候不亦少勝乎?勿爲過慮也。命均曰,頃日皇壇之祭,風氣甚怪,雖以賤身,亦多所傷,其時攝行,誠爲多幸,不得親享,則情理豈不然矣,而設令無故,則不但一番,雖屢爲親行,亦何所傷,前頭時氣,一向如此,則臨時自量而爲之,何如?申昉曰,今年日氣乖常,雖使漸煖,必有薰蒸之氣,一旬稍遠,亦可預卜。且京外癘疫,日漸熾蔓,朝士及兩班,多致死亡,至於籬下不淨,而出幕者幾乎無家無之,如此之時,何可動駕乎?如秋享時則或可親行,而今番則攝行,何如?上曰,旣欲親行,則何擇祁寒暑雨,而秋享之難行,反甚於夏享矣。俄亦言之,不可停止矣。命均曰,中宮殿間間進服湯劑,而有勿言于提調之敎,故未能詳知,下情悶迫矣。上曰,停藥時固罕,而此其本症也。命均曰,向與領、右相同入侍時,與諸宰相議,以爲旣與狀聞有異,則不當設鞫,姑令捕廳治之矣。豐原君疏語誠是矣。其在嚴獄體之道,固當如是,而自上亦賜允許,當初臣等之不能深思,極爲惶恐矣。上曰,以大體言之,則道臣具格狀聞後爲之,可也。徑先設鞫則鞫體顚倒矣。命均曰,昨日罪人,以盤問之意,有所下敎,而辭變於初,故姑爲停鞫矣。上曰,其爲人,何如?命均曰,若京人矣。上曰,多爲閱世者乎?命均曰,似然矣,甚多詐,面且白晳矣。初則落落發明矣。終爲問郞輩驅迫,若干吐實矣。上曰,若知之則當詳悉矣。命均曰,果如渠言,不過劫掠之徒,若然則似不大段矣。上曰,猶不盡吐矣。其兩班則,何如?命均曰,爲人寫手,則非眞兩班也。上曰,渠則自稱以同接矣。命均曰,末端罪人之言,頗相符矣。上曰,然矣。如其言則有似非理好訟者矣。命均曰,湖南伯報狀到來備局,問于其人,則以爲不待備局之行關,已令譏捕六七日,而未聞聲息,送將校探問,而亦無的聞,京中捕廳將校,周行沿海,未及回來,而姑無所聞云矣。上曰,其人雖難捕,而本處,豈有不知之理乎?湖西之事,亦似此輩之所煽動矣。命均曰,京畿種租,以南漢軍餉劃給事有命,而守禦使申思喆,以爲廣尹姑未赴任,雖曰其所管,本廳則不可出給云。領相則以爲,雖云廣穀,次知軍餉者,乃守禦使也。令中軍及從事官中,分給爲可云,卽今種子,一時爲急,令此輩與兼官,眼同給之,何如?上曰,此有不然者,軍餉則雖守禦使所管,而主人則府尹也。中軍及從事官之分給,終爲苟簡矣。他守令催促下送,則府尹亦豈非守令乎?廣尹曺命敎,催促辭朝,可也。旣非陞資則無可撕捱,又是外除,則有同補外,種子甚忙,今日內謝恩,仍爲辭朝事,分付,可也。{{*|出榻敎}}命均曰,本院提調尹淳,方有實病,見者皆以爲有病,而藥院事體重大,令政院,別爲催促,使之從速上來,何如?上曰,此則催促,可也。{{*|出榻敎}}權{{!|𢢜|⿰忄業}}、宋成明事,皆非矣。無他端而公然不爲來仕,事體極爲未安,竝從重推考,催促上來,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成明則聞其言,下去後,仍爲不來云矣。非但常時以盛滿自戒,自以爲無才需世,固宜退休云,其雅意則似好,而分義道理,終不然矣。李秉常事,其人素有固執,以爲向來嚴敎後,初辭職,惶恐不敢出云矣。上曰,其職,非初除也,亦已屢度矣。難化者氣質,若變其氣質則可以易出矣。國家紀綱,由重臣而盡壞,豈有三十度牌招乎?業欲下敎,而徒歸屑越,故昨始下敎矣。昉曰,以實職出仕惶恐云,而終爲不出,其人多固執,儕輩亦多言其不然,而終不聽之矣。命均曰,日已晏矣。尙未進水剌乎?上曰,未也。命均曰,湯劑則不當進乎?上曰,然矣。命均曰,丸劑則連進乎?上曰,連進矣。日氣不好時,則喉間少乾,有渴渴之症,雖不必逐日服之,生脈散劑置以待則,何如?問于首醫輩,可也。今月初十日前則此候頗多矣。聖徵曰,近來節候差晩,生脈散暑月則服之,好矣。上曰,喉乾時服之,則猶勝冷水耶?聖徵曰,間間進御,似好矣。命均曰,喉渴思水,亦由氣不足之致乎?上曰,終始氣弱,故夏則困惱而然,且常時,予憚春故然矣。聖徵曰,前日生脈散加竹葉、蓮肉,而今則除竹葉加蓮肉,似好矣,上曰,他醫議,皆達之。許信曰,長進則似難,間進宜矣。朴道煥曰,入茯苓、蓮肉間進,宜矣。金壽煃曰,生脈散,孫眞人劑之,令人夏月服之者,爲其虛也。聖候雖以天幸得愈,豈無虛氣乎?間進似好,而若加入石菖蒲、生苄則爲聰明湯云,入石菖蒲進之,似好矣。聖徵曰,石菖蒲味不好且性涼,依前方進御,似好矣。命均曰,此非若對症之劑,欲以代一時茶飮也。應三曰,入菖蒲之意固好,而今則姑依前方,減入麥門冬,可矣。上曰,夜則不思水,晝尤思水,如許時,欲服之矣。予所謂渴渴者,亦借來下語耳,非眞有病而然也。信曰,若然則減入麥門冬似好,而冷服則不好矣。上曰,少溫服之矣。此則不必日次爲之,毋出榻敎,可也。盡服後,當下敎矣。今月內盡服五貼,亦未可知也。五味子欲爲拔去,前則思飮生冷,今則胃氣不善,受酸味矣。聖徵曰,麥門冬、五味子皆減半劑入,似好矣。命均曰,外方牧場,置牧子養馬,而前聞多有亡失之弊,或有屠殺之患,當此飢荒之時,此弊尤甚。凡馬、牛賊及盜國馬者,自有當律,而近來法禁懈弛,不能依法懲治,發覺則不過刑推徒配,故不知所懲戢,更問律官,申明舊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回來使行遲滯矣。上曰,甚遲滯矣。今月內,必入來矣。命均曰,書狀韓德厚狀啓末端語,非但此一人之語,人皆謂然。蓋其爲弊不少,以數十萬兩之銀,貿得唐物貨而來,爲費不貲,而侈風漸盛,閭閻尤甚,外方亦然。曾聞忠淸御史帶去書吏之言,則唐物貨亦入峽中,其處民,以爲以唐物貨,將至難堪云,此弊不可不祛矣。以古言之,宰相勳貴家,或有窮奢極侈者,又或有朝夕難繼者,而近來則不然,雖無極移之家,亦無甚貧之人,衣服飮食,人皆恥不若人,誠如向日下敎,奢侈之弊,大抵然矣。古則大憲,以風聞糾正如許之俗矣。上曰,今時都憲,不能自供其職,何能糾他人乎?其職亦不能知矣。命均曰,爲都憲者,三令五申,毋論中庶士夫,嚴禁此風則好矣,而此不可望,專在在上之導率耳。聖上服御之儉,無可以節儉加勉者,而宮中服飾,恐不無侈靡之習,此則別爲申飭,以爲化下之本,何如?上曰,所達好矣,依爲之矣。命均曰,向者臺疏,亦以爲言,而凡女人聚居,則例多細語。且不無浮費之弊,向日聖上,以先朝時人,每人所率甚多,此爲難處爲敎,如許之屬,固爲難處,而其他則一切釐正,以爲肅宮禁、省冗費之道,何如?上曰,頃亦有釐正之事,而所達之意,好矣。更當申飭矣。命均曰,古者若値凶歉,則必汰冗官冗兵,冗兵固不易去,而冗官亦不無可汰者矣。且諸宮家所屬員額數多,空費廩食,若以諸宮家,會送於一處,如壽進宮例,則可以減員額而祛浮食,亦爲省費裕國之一道矣。上曰,三公主宮,不可卒罷,非爲其所屬也。宮數不多,不過三四,而明聖王后,嘗有慈敎矣。若欲奉行慈敎,則今姑茫然,而事勢如此,故未能罷之矣。命均曰,梨峴宮,亦屬內司,而不得收拾,破落將棄矣。上無發落,昉曰,昨於筵中,承旨陳稟高山倅,口傳差出,而憲府署經則已爲之,諫院則署經無期,當初口傳差出,而以不多日發送爲敎,拘於署經,赴任未易,何以爲之乎?敢稟。上曰,依昨日下敎,除署經發送,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3月23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直}}。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朴師正{{*|在外}}。同副承旨黃晸{{*|呈辭受由}}。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病}}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昭憲王后忌辰齋戒。 ○洪尙賓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昨又違牌,終不膺命,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闕直,今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議政徐命均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申昉,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許多諸執事,當以文官塡差,而在職之人甚少,無以推移備員,曾經侍從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爲塡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湖西罪人六名,已爲拿來,今方設鞫,而文書漸至浩繁,問事郞廳前執義崔命相,兵曹正郞任{{!|𪼛|⿰王集}}二人加出,問事郞廳趙明謙親病受由,代前持平鄭亨復差出,而崔命相時無職名,鄭亨復方在罷散中,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崔命相、鄭亨復。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忠淸監司李衡佐,押送發捕罪囚六名,其外罪人四名,及前後文案,於禁府都事未下去之前,而此是直送捕廳者,故只爲論報於備局及捕廳,而終無狀聞之事,其在事體,極爲疎漏。監司李衡佐從重推考,發捕外罪人四名,姑爲拘囚於捕廳,而其所送文案,雖非狀聞啓下者,諸罪人推問之際,以此文案參問,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鞫囚拿來事體嚴重,倍道往還,自是法例,而湖西罪囚拿來都事權秉性,今二十日發去,今日始爲還歸,其逾過日限,旣甚稽緩,而罪囚亦不得拿來,至有更遣他都事拿來之擧。此雖由於路中相違之致,而其在重鞫體之道,不可置之,當該都事權秉性,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 ○左議政徐命均箚曰,伏以臣,昨伏見備忘記,以臣奏語之未安,下敎至嚴。臣於是,不勝駴怖之至,臣嘗聞諸宮家所屬員額數多,空費餼廩,若以諸宮家,會送於一處,如壽進宮例,則員額自減,員額減則浮食可除,儲積可裕,每欲一回塵聽,囁嚅未發,適於昨日,前席從容,敢以此意,略爲仰陳,以自附於裁損之義,而只緣臣性率而不能審愼,語拙而不能分明,致勤嚴敎,臣誠惶懍,無地自容,念臣無似,猥叨匪據,今幾周年于玆矣。輔相之責,雖非可論,有懷必陳,心所耿耿,而識慮淺短,未有一事建明,辭語糢糊,亦無以別白奏達,何敢晏然冒沒,以益其罪戾哉?席藁私次,只俟威罰。伏乞聖明,亟賜鐫遞,以重事體,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其所陳大體,是也,而下語未安,故有所下敎,而不過不審,業已知矣。卿何過嫌?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卽視事。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3月24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朴師正{{*|在外}}。同副承旨黃晸{{*|呈辭受由}}。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昭憲王后忌辰。 ○洪尙賓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尙不膺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左副承旨李龜休,昨日以式暇出去,右承旨洪尙賓替進鞫廳矣。莫重鞫廳,該房承旨在外,則代房所當進去,而連以他員替進,事體未安,左副承旨李龜休,卽爲牌招,以爲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小臣,代房承牌入來矣。鞫坐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傳曰,公衡若承款,則開坐入來,若不承款,則直爲姑罷。 ○洪尙賓啓曰,玉堂闕直,已浹一望,事體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申昉啓曰,今三月二十七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3月25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直}}。左承旨洪好人{{*|式暇}}。右承旨李鳳翼{{*|未肅拜}}。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黃晸{{*|呈辭受由}}。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式暇}}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日事違牌,終不變動,曹務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校理金若魯,副校理申晩,副修撰李周鎭,旣有付過還職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趙明謙,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申昉啓曰,右副承旨朴師正在外,上來遲速,有未可知,同副承旨黃晸呈辭受由,莫重鞫坐,連以代房進參,事甚未安,都政定日迫近,吏、兵批政廳該房,當爲進去,出納之際,事多苟簡,將無以推移,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員,今姑改差,政官卽爲牌招開政。 ○又啓曰,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沈珙牌不進,參議權{{!|𥛚|⿰礻啇}}進,都承旨申昉進。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洪景輔進,都承旨申昉進,以李鳳翼爲承旨,吳瑗爲修撰,張普顯爲繕工假監役,洪致期爲漢城判官,黃沇爲直講,李燮爲儀賓都事,元泰揆爲社稷令,前縣監李景勳今加通政,副護軍朴師正、李宗城,副司直徐宗玉。 ○吏批啓曰,卽接宗簿寺牒呈,則正李普昱,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內禁衛將趙東漸呈狀內,所帶禁軍將及內乘,俱是緊任,若當擧動之時,則以內乘進參,故本番禁旅,每以假將代領,非但事體之未安。兩處番次,亦多有苟簡之事,內禁將之任,特爲啓遞云,內乘之兼差禁軍將者,許遞禁軍將,已有前例,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宣傳官趙純臣,多有失體妄率之擧,自本廳,施以各九之罰,故勢難仍冒,呈狀乞遞,不可强令察任汰去,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李鳳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昉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李秉健,令該曹,依例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李秉健,氷庫別提朴弼大相換。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光溥、李著、任珖、崔命相、洪尙寅、許沃、李善行、姜必慶、具宅奎、洪重徵、宋宅相、金權、朴胤東、申兼濟、姜必愼、李重震、李行敏、權穎、趙侹、沈命說、李潤身,副司果金廷潤、朴弼均、鄭益河、宋國緯、朴師昌、成大烈、宋徵啓、尹光毅。 ○蔡慶承出使,代以尹敬周爲事變假注書。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月十九日中日時,金虎門入直砲手良人洪振碩,鳥銃邊三中入格,而不得蒙付標,來訴本府,臣等取考謄錄,則砲手良人邊三中沒技者,皆以禁軍除授付標,乃是流來成規,而振碩之獨漏於付標,事涉不均,原單子似當有還入之擧,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申昉曰,今日紀綱,於秋判,掃地無餘矣,日事違牌,徒傷事體,以他責之,適中其意,朝雖無人,此等不通之人,予不取也。刑曹判書李秉常,光州牧使除授,今日內辭朝,時任牧使,遞付京職。 ○吏曹口傳政事,光州牧使李秉常。 ○洪尙賓,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郞廳韓德厚病遞,代前郡守權穎差下,二賑所郞廳李道謙辭遞,代前都事具宅奎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卽今兩賑所飢民,所饋粥醬,其數浩多,而舊儲垂乏,新醬未熟,不得已間煮白粥以饋,救活飢口之道,誠甚悶慮,取考曾前設粥時謄錄,則南漢、江都所在醬,有請得改色取用之例。今亦依舊例,南漢、江都醬各限三四十甕,姑先取用後,其代,以鹽、太計給,以爲改沈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除病傷馬,常時傳命,僅僅責應,而卽今禁府都事及各樣給馬之行,幾盡入把,餘數無多,誠甚可慮。在前如此之時,例有畿驛馬補把之事,今亦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鞫獄收殺間,立待本曹,以爲無弊傳命之地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二日傳曰,自內飭勵,非不嚴也。而不無懈怠之故,今日更爲査正,濫者已爲査汰,而其中房子順梅爲名者,敢爲欺隱於査正之時,其在嚴懲後之道,不可置之,令該曹,嚴治懲他事,命下矣。凡承傳推治罪人首堂上,若不行公,則次堂必備員然後,方可擧行,而見今判書,時未出仕,參判又在呈告中,姑爲囚禁,以待首堂上出仕後,推覈處置,何如?傳曰,此非大段,不過懲後,何待首僚?其卽擧行。 ○傳于李龜休曰,推鞫姑罷。 ○注書李壽海疏曰,伏以臣父,蒙被天恩,獲除邊邑,纔於四五日前,已辭陛西出矣。臣父,以抱病之人,當向衰之年,千里關外,單身遠赴,在臣危慮之私,不但去留之懷而已。今聞行到中路,素苦痰眩之氣,寒疝之症,忽然復發,委倒旅店,急投藥物,僅得少定,而老人氣憊,餘症尙苦,不能趲程,將謀寸進,要臣來視,書意懇至,伏念臣父此病,自是數十年痼疾,或冒風寒,每患發作,動費旬月將息,方能完復如常,自非習知病源,屢試治療者在傍調護,則凡於飮食藥餌之節,必多齟齬失宜,將未免有添劇於少愈之慮。臣旣聞此報,方寸焦熬,急欲徑出都門,疾馳追及,而臣忝近班,不敢推行,私情雖切,分義是懼,玆敢束裝鞴鞍,瀝血治疏,控籲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憫,亟遞臣見帶職名,俾得隨便往護,以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領府事鄭澔疏曰,伏以千萬非意,州官輸致二石米,十㪷豆,云有上命,繼伏見道臣移關,謂以臣在外大臣,有月廩題給之命。臣於是,不勝駭懼。夫月廩云者,乃在官者受祿之名也。今臣病廢在鄕,無所事事,月廩之名,固已謬戾,如以臣老病在鄕,宜有惠養之恩云爾,則臣之子,蒙恩守縣,必不使其父有飢餓不出戶之理矣。臣旣受專城之享,又有逐朔之俸,則是眞《孟子》所謂,龍斷者,臣雖甚無志節,迨此九耋垂死之年,豈敢自昧於在得之戒哉?臣於前日,値有恩賜,或辭或不辭者,良以自附於周之則受之之義,而今此所被,旣有名號,決非草野之臣,所可承膺。伏乞聖明,特加諒察,收回成命,以存國體,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月廩,寔循舊例,卿何過嫌?卿其安心領受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校理金若魯疏曰,伏以臣之今日踪地,可謂至窮隘矣。陳章而不得命,違召而未見勘,理對而亦逭嚴誅,職名之不稱,反歸崇讓,情勢之危臲,便成假托,日積逋慢,罪上添罪,天地雖大,容身無所,日月雖明,衷情莫白,今臣踪地,其亦窮且隘矣。方今聖主在上,洞盡下情,朝紳之以情勢爲言者,義在必辭則許之,事有難强則聽之,曲加推恕,靡物不遂,顧臣所負六大罪,非如尋常薄過,追愆訟尤,七載如一日,而獨未蒙一視之仁,豈殿下厚於諸臣而薄於臣哉?此固臣不能明白洞陳,導達上聽之罪也,而臣之當初被譴,出於特敎,則絲綸之下,逐段辨質,仰首自明,又非臣分之所敢出,故前後辭疏,輒泛言情勢而已。終不敢覶縷其辭,一一披露,然臣抱此危悃,自畫名塗之狀,殆亦一世之所共知,知臣者,爲臣愍之,不知臣者,爲臣危之,第聞日昨大臣,有以賤臣去就,提及筵席,至謂之無義,有若臣本無可引之情勢,便文自營,故事撕捱者然,臣之不見諒於同朝,猶尙如此,復何望天日之照燭也?噫,榮名衆所同欲,寵祿衆所同趨,則臣非異於衆者,獨以何心,辜恩慢命,抵死不進,樂爲此擗戾乖易之行哉?死生固大矣,而古人至有舍生而取義者,人臣事君,廉義爲重,辭受之難,不及死生,臣雖不肖,亦何忍舍義而取榮名也?今若怵義分而迫嚴命,懷利忘廉,冒受極選,則從前許多撕捱,眞可謂無義矣。此臣供辭所云,榮名至小,廉義至大者也。玆又隨牌詣闕下,申籲血懇,泥首竢罪,儻荷聖慈,特垂矜憐,亟許鐫削,仍令所司,治臣罪犯,以彰其慢,以礪朝憲,臣不勝萬幸,臣方情苦跡危,宜不敢以言進,而於目前事,適有慨惋者,略此尾陳,湖西諸罪人情節,旣發於本道按覈之時,則道臣固當登時馳啓,以請嚴討,而初以私書,只及於大臣者,已極泛忽,及夫罪囚之押送,亦無狀聞之事,是何事體,是何道理也?日昨,仍宰臣疏,旣有令金吾擧行之命,其中一罪人,又已就捕,鞫事方始,端緖莫測,則身爲獄官,雖有私故,數日按獄,從容陳懇,有何不可,而初不參鞫,乃敢汲汲辭遞,人臣討逆之義,決不當如是,而喉司之臣,不能據理退却,牽於情面,捧入惟謹,近來逆獄數起,人心狃安,此等變故之作,猶且視若尋常,豈不寒心也?臣謂忠淸監司李衡佐,前判義禁金東弼,當該承旨,竝命譴罷,以重鞫體,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忠監之當初所報,事勢固也。而末梢所爲,未免率爾,從重推考,前判金吾、承宣事,其過矣。況代其任者誰,太放廉隅矣。噫,秉彝之心,人皆有之,猶循舊習下視若尋常等語,飭勵之下,不當若此,良可異也。其所撕捱,分義事體,俱極未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3月26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式暇}}。右承旨李鳳翼{{*|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未肅拜}}。假注書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院中位甚不齊,事多苟簡,右承旨李鳳翼,昨有只推之命,而今日亦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金若魯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一向闕直,事體至爲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事變假注書尹敬周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開坐出令,而判義禁金取魯病不進,未知病勢輕重之如何,而莫重鞫坐,不可遲延,令政院稟旨牌招云,判義禁金取魯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出令之後,因判金吾之違牌,尙未開坐,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判義禁金取魯更卽牌招,何如?傳曰,日昨批答於判金吾,少無介嫌之端,則此時若是撕捱,分義道理,極涉未安,從重推考,更爲牌招。 ○又啓曰,鞫坐事體,至爲嚴重,決不可一時遷就,而因判金吾之再牌不進,今日尙不得開坐,殊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撕捱若此,以禮儀使誓戒相値,今姑改差,前望單子入之。 ○以宋寅明爲判義禁。 ○李龜休啓曰,新除授判義禁宋寅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昉啓曰,右承旨李鳳翼疏批已下,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申晩,副修撰李周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禁推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卽者知敦寧宋成明,以實病不得上來,陳疏使家僮直呈,而家僮直呈,旣有禁令,還爲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龜休曰,今已夜深,推鞫姑罷,明日趁早開坐。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忠淸道監賑御史金尙翼上疏,有令廟堂,卽爲稟處之命矣。疏中所請貢賦停退事,朝家非不知沿邑難捧之勢,而前後賑使臺臣之面奏疏請,一例防塞者,誠以實結所出,種種停減,非所以嚴貢賦之體,況今上納期限已迫,而輒又議其停退,則各邑毋論徵捧之難易,一倂觀望,務爲遲延。此不但使經費狼狽而已,已捧未捧,畢竟胡亂,未必眞有寬民之惠,而或反爲奸吏幻弄之歸,本道最尤甚。如瑞、泰等邑,則或不無隨捧隨納,少紓民力之路,而竝如各邑,混淆停退,事體終涉未便,此一款置之,軍保布事,昨今年災減數多,各軍門經用,擧皆蕩盡,旣已區別災減之後,又爲全數停退,終涉重難,而雖以民力言之,一時停退,不過爲姑息之惠,而前期新舊布之同時竝督,尤爲難支之患。此一款,亦不可輕許,至於軍保米,雖未知已捧之幾何,而尤甚、之次竝已災減,則又爲觀望不捧,必欲渾歸於備徵隣、族之科,而希覬停退之令,各邑所爲,極涉未妥,各軍門經費之不繼,亦甚可慮,令各該軍門沿海最尤甚邑,已捧未捧,一一行査覈實後,未捧之數,如不至濫多,則許令待秋,似涉無妨,泰安留賑保米,旣非當年條,數且零星,特令依前留賑,待秋上納,江都納稅太,旣是正供中所出。且係新捧待變之需,不可連年執留,捧留之請,有難許施,某樣穀區劃事,移轉敗船,誠甚不幸,瑞、泰民事,又爲可慮。卽今諸道穀物蕩然,無以措手,自本道從長推移,添補分賑之外,更無他道,折半留庫之法,前已定奪嚴飭,而此等切急之處,不可全無變通之道,各山城留庫軍餉及稍實邑留庫還上折半數中,從長推移,限此數,參酌加劃,以爲移轉繼賑之地宜當,以此意,該曹該廳各軍門,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四月五月兩朔應立右部中司屬忠淸左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內,二名則中路物故,一名則病重落留,而其餘六百六十七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四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訓局軍兵,及新營入直本廳京標下軍,替代立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禁、御兩營上番軍六月以後,則勿爲輪回停番,依前例竝爲上番事,曾已定奪矣。來六月七月兩朔應立右部右司屬忠淸左道五哨軍兵,來五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六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六月七月當海西一番二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十四番別馬隊四十六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四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十三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四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四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上番軍兵,因年凶,限麥秋與御營廳輪番事,曾已定奪矣。來六月當爲始,當爲上番,而係是農月,故依事目五番左部右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則六月一朔立番,後司屬五哨軍兵則七月一朔立番,而當其番次,每於前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六番七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禁衛軍兵限麥秋停番事,已爲定奪矣。停番時禁軍習陣,每月二十日一次設行,而本營入直將官標下軍兵,竝爲除標信出用事,已有前例,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軍兵,因年凶,與御營廳限麥秋輪回停番事曾已定奪矣。本營上番馬步軍兵,今已準立,來四月初一日,依例放送,而建陽門西營兩處,則依前以訓鍊都監砲手,限停番間替代,本營則京案標下軍四十名入直,火藥庫則以別破陣從其番次名數,輪回入直,南別營則京案標下軍四名守直,宮城外別巡邏則以京案標下軍四名,牌將率領,依前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假都事十員,旣已差出,而或有不足之慮,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又爲擇出,何如?傳曰,允。 ○李鳳翼,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在幕飢民一千五百三十名,往來飢民八千六百六十七名,篤病死亡三十五名,二賑所在幕飢民二千三百四十四名,往來飢民三千五百五十八名,篤病死亡二十五名,今此死亡飢民,比當初設賑時,雖稍減,十日之內,猶尙如此,誠爲矜慘,依前一一埋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李鳳翼疏曰,伏以臣,年紀衰邁,疾病侵凌,雖閑司漫局,尙難供仕,況且卯申奔忙之役,臣豈有一分堪耐之望,而前後除命之下,不事控免,輒皆承膺者,誠以分義至重,不敢言私,且臣通籍三十年,叨承三朝之知遇,隆恩厚渥無階圖報,惟以筋力奔走,爲報效之萬一矣。昨秋待罪於是職也。觸冒毒炎,積月供劇之餘,自在直中,暴得水泄,症情危惡,頃刻之間,登溷無算,此則伊時諸僚之所共見,而以歸家調治,爲臣勸勉者也。時當祔太廟習儀之際,病勢越添,轉成毒病,多般醫治,少無其效,死生之慮,迫在朝夕,而召牌遽下,不敢偃伏,忍死强起,僅詣闕下,略陳短疏,悉暴哀懇,而見阻本院,累次往復,終未上徹,衷情抑塞,擔曳將還之際,院吏來傳更呈,則當爲捧入云,而旣以牌不進呼望,則揆以體例,不得更呈,勢所固然,而終不免仍爲歸家,此實一院上下之所目擊者也。自是以後,病情層加,出入殊域,首尾五朔,僅得回蘇,臣之病狀如此,儕友皆來慰問,雖情義楚越之間,亦必有聞,而乃反以無端違牌,至達筵席,又登臺章,此非常情之所可測,而莫知其故也。且趙明翼之移房,由於天點,則臣之違牌,何關於明翼之移房,明翼之移房,何與於臣之違牌,而欲論明翼,則必擧臣名而爲言,此實橫逆之境,而豈非可怪之甚乎?所謂無端違牌者,乃無病故而故犯者也。臣雖愚迷,粗識分義,大禮迫近,百僚奔走,而臣獨何心,無端偃臥,果如言者之言耶?如許可笑之事,不欲呶呶相辯,而旣被意外之言,則其時事實,安得不略暴於黈纊之下哉?伏想日月之明,必有所俯燭,而情勢臲卼,如右所陳,昨於恩牌之下,不得不坐犯違傲,惶隕悚蹙,恭俟大何,聖度天大,罰止問備,召命又降,臣於是乎,一倍兢惶,玆敢趨詣闕外,顧此滓穢之蹤,決難更塵淸班,咫尺天陛,末由入肅,敢此拜章,徑歸私次。伏乞天地父母,曲加俯察,遞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李龜休疏曰,伏以臣等,伏見校理金若魯之疏,以向日前判義禁金東弼之辭疏捧入,斥之以牽於情,面語意截峻,詬責非常。臣等於此,竊不勝慙悚驚懼之至,東弼之初不參鞫,遽爾辭遞,非不知其至爲未安,而其不能據理退却,亦有委折,則至謂之變故之作,視若尋常,豈非過歟?雖然請罷之議,旣發於論思之地,則臣等亦安敢諉非該房,而晏然仍冒於職次乎?伏乞聖慈,俯察危懇,亟許鐫免,以謝人言,以安愚分,不勝萬幸。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過中之斥,於爾何嫌?爾等勿辭,從速察職。 ○左承旨洪好人疏曰,伏以臣,得伏見校理金若魯疏本,則以判敦寧金東弼,金吾辭免疏之捧入,非斥喉院,辭意切峻,臣不勝瞿然悚蹙之至,前此重臣,爲親營緬,得蒙恩暇,其欲趁期下往,情理似然,且其辭疏,在於諸罪人未拿來之前,故臣亦未能據理退却,苟同於捧入之論矣。退聞物議,已不勝其慙悔,而請罪之章,果發於論思之地,其曲循人情,孤負職責之失,臣亦有之,其何可諉以非該房,而晏然冒據於出納之地乎?玆陳短章,仰請譴何,伏乞聖明,亟命鐫罷臣職名,以謝公議,以安私分焉。噫,世道日下,變怪層生,今此凶孽,又警於逆亂稍定之餘,獄情輕重,臣固未知,而三公一時請對,將臣撤操徑還,事體之重大,人心之驚動,其將如何?禁堂乞遞,適在此際,喉院捧疏,亦且無礙,則儒臣之慨然論斥,固其宜矣,而批旨極嚴,不少寬恕,雖未敢知聖意之所在,而假令儒臣遣辭之際,誠有不槪於聖心者,重臣之疏,私情也。儒臣之言,公議也。如是摧折,已有欠於大聖人虛受之量,況其兄代其任,其弟論此事?似無嫌礙之端,而辭旨之迫切,乃至於此,臣愚死罪,竊恐聖心涵養之功,猶有所未盡,致有此辭氣失中之病耳。臣方泥首俟勘之不暇,而不勝憂愛之悃,敢此附陳於疏末,伏願殿下,益加猛省,虛心應物,以盡翕受之道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察職。 ==3月27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李鳳翼{{*|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式暇}}。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鄭羽良{{*|未肅拜}}。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南至{{*|病}}。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且有稟定事,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眼部患候一向差安乎?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下敎于醫女,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鳳翼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日食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左承旨洪好人,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鳳翼啓曰,注書尹得徵,昨已自外上來,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直,已至多日,而副提學尹惠敎,連違召命,終不承膺,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校理兪最基,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申昉啓曰,近來院中,位甚不齊,事多苟簡,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行都目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權{{!|𥛚|⿰礻啇}}進,都承旨申昉進。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洪景輔進,右承旨李鳳翼進。 ○傳于申昉曰,每都目,判付飭勵,徒作文具,乃無其效,此亦紀綱所解,因循所致,今番則猛礪舊習,各別奉行事,分付銓曹。 ○又傳曰,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可不愼擇,況値此凶歲,尤宜惕念,而生民安保困苦,不在守令,其本銓曹,各別飭礪銓曹。 ○又傳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抄啓,御史別單褒啓人,各別錄用事,言于兩銓。 ○又傳曰,初入仕,各別擇擬事,言于兩銓。 ○又傳曰,淸白吏戰亡子孫,西北人、嶺南人,各別調用事,言于兩銓。 ○吏批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都事、察訪、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或違牌坐罷,或解由拘礙,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曾前都目政,直長仕日未滿十日以上者,有啓稟陞出六品之規矣。今番都目政,直長仕日未滿十日者,似當依例陞六,而此非應行之行gg規g,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陞六。 ○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例矣。去秋冬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內侍敎官閔遇洙,除拜後已至四十日,而無意上來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繕工監假監役官張普顯呈狀內,意外蒙恩,義當趨承,而疾病纏身,無望陳力,卽速入啓許遞云,病狀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光州牧使李明坤,遞付京職事,命下,而本曹無相當之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永興府使李義翼戶奴呈狀內,矣上典,與南兵使李義豐,爲同姓四寸親,在法當避,入啓遞改云,相避之法,在下當遞,永興府使李義翼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鄭羽良爲承旨,李普成爲義盈主簿,李羲佐爲氷庫別提,閔涑爲掌苑別提,閔震英爲監察,兪宇基爲玄風縣監,尹瀅爲義興縣監,許鋿爲三嘉縣監,尹天復爲靈山縣監,南漢紀爲淸風府使,朴弼謨爲密陽府使,安宗海爲錦城縣監,南鶴貞爲長水察訪,姜梡爲召村察訪,鄭亨益爲刑曹判書,金{{?|⿰禾道}}、兪彦協爲典籍,李宗延爲金泉察訪,李景琦爲監察,南弼明爲司饔主簿,郭鎭基爲司畜別提,申宗夏爲司宰主簿,李海宗爲司䆃直長,李命華爲漢城參軍,李奎鎭爲軍資直長,元命恒爲咸昌縣監,權鏡爲丹城縣監,金時敎爲鎭安縣監,李榗爲利仁察訪,李衡齡爲金井察訪,尹得載爲戶曹正郞,洪鍾輔爲戶曹佐郞,徐宗賓爲工曹正郞,韓德良爲兵曹正郞,金五錫爲濟州判官,李鼎賢爲巨濟府使,金始煐爲軍資主簿,安錞爲瓦署別提,柳澂爲廣興主簿,權相軒爲尙衣直長,李泰翼爲宗簿直長,趙鳳周爲長興直長,申壄爲典牲奉事,申慶普爲穆陵奉事,李耉齡爲廣興奉事,宋守謙爲典籍,張緯恒爲慈仁縣監,尹東衡爲春川府使,李義翼爲永興府使,朴枝茂爲雲山郡守,南正夏爲咸從府使,李龜齡爲刑曹正郞,李時弘爲大同察訪,李宅心爲金郊察訪,韓師正爲慶興府使,李以泰爲京畿水運判官,李希逸爲司圃別提,鄭得天爲造紙別提,李廷益爲司䆃主簿,任珣爲禮賓直長,申鎭夏爲司圃直長,南泰觀爲司宰直長,李弘遠爲惠陵奉事,李華重爲司饔奉事,金樂曾爲明陵奉事,李蓍迪爲平市令,李世矩爲社稷令,南弼明爲義禁府都事,魚有成爲司評,李山輔爲漢城主簿,李玗爲長淵府使,尹光迪、洪應昌爲工曹佐郞,崔成大爲兵曹佐郞,兪彦協爲禮曹佐郞,李誠躋爲司饔僉正,鄭壽慶爲尙衣直長,宋啓胄爲司饔直長,李延德爲尙瑞直長,鄭俊一爲康陵奉事,崔運興爲軍資奉事,金聖澤爲長陵奉事,李希益爲禮賓奉事,黃旻爲歸厚別提,鄭觀河爲司僕主簿,李道善爲尙衣別提,金時敏爲司饔主簿,沈銈爲濟用判官,金始煐爲刑曹佐郞,李夏龜爲工曹佐郞,沈宗賢爲典簿,李錫祿爲監察,任鏡觀爲蔚珍縣令,金{{?|⿰禾道}}爲禮曹佐郞,李濟命爲平海郡守,李壽觀爲崇陵奉事,趙興彦爲順陵奉事,柳夏曾爲尙瑞副直長,趙明奎爲繕工直長,金遇慶爲內侍敎官,張學龍爲平陵察訪,兪彦協爲兵曹佐郞,吳瑗爲校理,洪廷命爲金泉察訪,洪禹集爲戶曹佐郞,宋徵台爲司議,黃旻爲長興主簿,李世聃爲軍資主簿,李普成爲宗簿主簿,李彦燮爲永興府使,李彙恒爲司藝。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韓瑞己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篤老之年,猝患寒疾,症勢甚重,旬月內,無望差復,入啓處置云,病勢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及第皮泰成,以軍器別備,捐出私財,以補城役之功,有加資之命,而未准職、未資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以李眞望爲知事,徐宗燮爲僉知,金重頀、朴鏜爲五衛將,李玗爲都摠經歷,李義璧爲都摠都事,邊聖佑爲順天營將,朴鍵爲晉州營將,金必大爲慶尙右兵虞候,李楦爲慶尙左水虞候,金浚爲內禁將,張德紹爲訓鍊副正,申輯爲忠壯將,李玄年爲慶德假衛將,姜文佐爲高嶺僉使,李泰斗爲阿耳僉使,崔時大爲惠山僉使,朴恒佐爲別害僉使,李濟命爲宣傳官,李鼎燁爲中樞經歷,李重佐爲訓鍊判官,趙星瑞、李允之爲訓鍊主簿,曺孟彬爲同知,李垕芳、鄭世綱、李漢翼、金鳴遠僉知單付,金始煥爲知事,裵泰期爲曹司衛將,尹百胄爲蛇渡僉使,朴時梓爲防踏僉使,鄭延爲柔院僉使gg柔遠僉使g,高廷柱爲文城僉使,安泰嵩爲西北僉使,車復運爲東里僉使,鄭震輝爲薪智島萬戶,崔雲爲長峰萬戶,崔時晩爲寧城僉使,方震晟爲鉢浦萬戶,李浤、張孝一、柳世復爲五衛將,李鳳來爲都摠經歷,李允之爲宣傳官,沈溭爲訓鍊僉正,金錫漢爲訓鍊判官,李永祿爲中樞都事,金弘運爲訓鍊主簿,姜遇聖爲龜山僉使,嚴斗信爲恃寨僉使,金泰重爲龍津萬戶,徐宗殷爲南桃浦萬戶,崔雨碩爲安骨萬戶,金亨兌爲撫夷萬戶,卞炯爲保山萬戶,朴弼乾爲麟山僉使,金夏相爲豪打萬戶,辛起龍爲水口萬戶,柳經章爲宣傳官,黃時憲爲魚游澗僉使,趙元錫爲都摠經歷,魚必遂爲都摠都事,金燦景爲礪峴僉使,柳重謙爲水原監牧官,金德洪、任洙爲五衛將,訓鍊主簿單林潤夏,趙星瑞爲從浦萬戶,金弘運爲鎭東萬戶,安俊慶爲玉浦萬戶,安世俊爲金城山城別將,朴世輝爲南村別將,李時聘爲格浦萬戶,金起涵爲大峴山城別將,鄭來昌爲臨津別將,卞爾明爲舊所非浦別將,金萬迪爲晴川別將,安宗周、柳世德、金彦國、李㴟、鄭再夏、柳世燾、金璿、柳碩徵、李德觀、李益蔓副司果單付,金敏宰爲美錢僉使,金養正爲都摠都事,李義璧爲宣傳官,平安監營中軍成殷錫,江華中軍李彦燮,別軍職鄭德載今加折衝,三田渡別將陳聖奎,僉知鄭德載,副護軍李景勳,副司直黃晸、蔡膺福,副司果李宗延、徐漸修、玄載恭,副司正尹敬周,副司勇趙偰。 ○兵批啓曰,新除授順天營將邊聖佑,西原營將李眞哲,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申昉啓曰,吏批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鳳翼啓曰,兵批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同副承旨鄭羽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鳳翼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光陵獻官單子,傳于申昉曰,自前申飭,而卽今軍職堂上數多,而以巡將備擬以入,各陵祭官,以巡將備擬,載在《大典》耶?更爲備擬以入。 ○尹得徵牌不進,罷職,代以南至爲假注書。 ○傳于李龜休曰,推鞫姑罷。 ○李鳳翼,以義禁府言啓曰,直洞堡權管金碩昌,乫軒洞堡前權管洪時弼等拿來事,傳旨啓下矣。洪時弼時在京畿南陽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而金碩昌時在任所,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癸丑三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醫官權聖徵、金應三、許信、崔龜慶、金世選入侍。命均曰,數日猝暖,今日則雨而陰冷,時氣殊不齊,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雨於農事幸矣?上曰,向日之雨頗未足,又得此雨,誠多幸矣。命均曰,寢睡及水剌一樣乎?上曰,水剌則比向時差勝矣,命均曰,丸劑連進乎?上曰,連進而所餘者,猶可爲一半,入鹿茸者,似將於來初進服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聞醫女所傳,則以眼候快愈下敎云,未審果然否,而此外,更無他候乎?上曰,眼候差愈,而痰症猶未快矣。命均曰,解中湯,諸醫皆以爲加進無害,五貼加進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命均曰,雖不爲問安節次,而臣等,仍傳敎監劑提調,當封進矣。上曰,依爲之。命均曰,令諸醫入診,宜矣。上曰,只令首醫爲之。聖徵入診奏曰,脈候左右度數,勻而和緩矣。應三曰,脈候調勻,雖重按而不數好矣。命均曰,臣等頃者,以夏享大祭攝行事仰請,而下敎持難。且其間,尙多日字,故臣等不敢固請而止之矣。在外大臣、諸臣等,皆以爲聖候久在未寧中,今雖差愈,此時時氣不好,何可動駕,而冒夜將事乎?且有窒礙之事,今日當受誓戒,而受誓戒之後,例不判署刑殺文書,若斷以親行,則鞫獄文案,亦不得出入,莫重鞫獄,其間停止,於事體不可,此甚相妨。又不宜親行云,諸大臣,皆欲請對陳達,而鞫事方急,故領、右相進鞫廳,臣則旣已差祭,自今日,不敢進鞫坐,故啓請入診而登筵矣。上曰,近日則予氣稍勝,何難將事,若他事則欲奉先親享,而以小小俗忌爲拘乎?此則有異焉。予亦有所思,昨欲下敎,而於心耿耿故不爲矣。庚戌鞫獄時,欲親祀皇壇,因儒臣陳達而停之矣。今亦日日所酬應,皆訊問事也。雖異於親鞫,孔子所愼齋爲首,以誓戒言之,已爲不安,況此似難急速收殺,必犯致齋日矣。酬應此事,而親享則不安矣,體氣如此,而命攝則不忍矣。昨今日來,二者交中,若一病矣,然强爲不安之事,尤有所未安,故玆從卿等之請,而心甚耿耿矣。命均曰,聖上欲伸情禮,仍此怪異之事而中止,那得不耿耿於淵衷乎?上曰,其事怪異,初則似誕矣,今則漸有所抵矣。命均曰,初亦非誕矣。濟東招,猶未之知矣,其後仁寬招,漸有所抵矣。上曰,斗柄招,尤明白矣。申哥,是天永之族乎?命均曰,未能詳知矣。上曰,李好仁誰也。命均曰,其一家,多入於戊申獄,志仁正刑,興仁流配矣。上曰,是誰之子孫乎?命均曰,故相李德馨之後孫也。上曰,然矣。是漢陰子孫也。命均曰,未能明知,而濟東招以爲,故監司允修之子也。上曰,戊申人數太多,故有不能具格處之者,今則予盡從議啓,承款後則當依法,而必令明白,毋使有半人半鬼之類,可矣。今番則其謀之成,似異於戊申矣。命均曰,戊申是莫大之凶變,而事機急,犯者宜速殺無留,故如是,而今番當具格爲之矣。仍曰,忠淸監司初則認爲明火結黨,故先告廟堂,而及其上送備局,則殊甚疏忽,不成事體,不可無罪矣。金東弼私情雖切迫,而事體則未安,承旨之捧疏,亦不善爲,金若魯之言,不非而是矣。上曰,金若魯非矣。忠監事,末梢則太率爾,其人固能使,而疎於朝體故如此矣。金東弼事,予則不如是知之,其所經營之事,於人子重矣。忠孝本無二致,而若以極底道,責之曰,事體不當如是云爾,則金若魯之言,可矣。今夫人父有多子,而其一子曰,吾孝而彼不孝云,則爲此言者果是孝乎?東弼視逆爲尋常,而若魯之獨不視若尋常,何也?人情不相遠,言之者雖容易,當之者將如何?若是於若魯之心,非所惡者,必不以此語加之矣,如曰東弼,苦其任而圖遞,則當其苦者又誰也?以其苦之,歸於其兄,而爲此言可乎?金取魯,予知之,豈敎其弟而爲之乎?鞫囚之移送捕廳,古無之事,而戊申創之,其時豐陵,亦有所云云。此由於不得已,而今則設鞫,反似不嚴,故金取魯於日昨筵中,竝與卿等而爲緩矣。蓋其腔子裏,自有査滓,常以爲戊申事,上下皆緩,此則其兄弟同,故其言如是矣。然使金若魯,易地而處,則又將以金取魯爲如何?豈不曰以私事撕捱,圖免苦役乎?命均曰,臣所謂金若魯不非云者,以事體言之也,其文字則誠過矣。上曰,如視若尋常等語,看作常茶飯,故渠則不以爲過,而以爲醞藉矣。命均曰,不能無査滓,彼此皆然矣。上曰,査滓何可猝然使無,而舊習,亦豈可一向求售乎?如金有慶,久在鄕外,或未聞前後下敎而然矣。十九日下敎後,不可更爲此等語,而乃以逆順未分等說,騰諸疏章,予則以爲此乃逆順未分也。使朝鮮有二君,則可以如此矣。今日只予一人而已。決不可爲如此之習,若有二君則須使如此也。昉曰,小臣惶恐,而人之口氣有緩緊,下語之未擇非怪也。金若魯亦豈必於好惡,有深意而然乎?上曰,如是下敎,亦過矣。戊申後,予意尋常,而庚戌後,則不無過慮,昨今年來以爲,今後則無事,而常於無事時,欲其有事,豈不怪乎?以一家言之,志仁入於逆黨,而興仁瞹昧故放送,一人雖逆,一家豈盡逆乎?王衍之於石勒,自以爲先知,而使之必爲逆,今亦如此矣。庚子以前,豈知有鏡、夢乎?亂世之奸雄,卽治世之能臣,當時則固奔走率職之不暇矣。弼顯,予屢以春坊使之矣,寧知其終之爲逆乎?今後韓顯謩、鄭亨復,必自許以先見之明,而予則以爲,如此先見,不足貴也。無逆之時,每曰有逆,殆似諺所謂口成造,終至於生逆,有何所快乎?爲逆者,乃梟獍之性,而欲藉逆而脅勒朝廷者,其心甚於逆矣。今之論金東弼及承宣事小,而前頭此將爲{{!|𣠽|⿰木覇}}柄矣。昉曰,仍此一疏,其爲慮,豈至於如此之遠乎?上曰,不然,勺水滔天矣。命均曰,守令,銓官不能盡爲目見而擇之,近來下直時引見甚罕,故自上,不知其爲何狀人,此後則數爲引見恐宜矣。上曰,雖引見,亦難知之矣。生民休戚,係於守令,若不善治則民受其害,其本則在於銓曹堂上,而向者宋寅明言,爲守令者,或非素知,而及其下直時來見,雖見其不似,異於年少臺官,遽以爲不似而遞汰則難矣云,其言誠然矣。予雖十見,不如銓官之一擇,如欲擇守令,當先擇初仕矣。知申罷對後,必詣政席,言于銓官,勿爲人擇官,而以爲官擇人爲心,初入仕各別擇差,每都目,輒下備忘,而便爲循例文具之事,今則以此下敎,別爲申飭。命均曰,臣不善言語,故諸臣或以爲,臣之不善言榻前定奪云矣。日昨奏語,似或於轉折之際,未瑩而然,臣則退而茫然,不能省記,及承備忘,不勝惶恐,然玆事委折,略陳於箚中,而惟望聖志之堅定,聖志若堅定,雖唐虞之治,亦可爲也,況其他乎?卽今奢侈雖甚,聖志若堅定,則移風易俗,只在一轉移之間,人才雖乏,聖志若堅定,則必有可用之臣矣。昉曰,然故,勿論某事,學問爲第一件事,學問之道,求諸內,故人主一心,爲萬化之本,雖在兵戈搶攘之中,飢饉孔慘之時,舍此而無別般可爲者矣。故仁祖幸公州,訪時務於張顯光,顯光,以正心誠意爲對,時人笑其迂,而其實則正心誠意工夫,隨處可爲也。上曰,頃日備忘事,卿於語次斷然之狀,予豈不知乎?然心旣以爲未安,不欲假借,故有所下敎,若在他人則當直以爲非矣。素知卿性稟之如此,非謂卿放倒而然也。所陳大體則是,且上行下效之功夫,何可無也?然習俗亦難驟改矣。旣知其有效而不得行,中夜思之,只自嗟歎矣。但心旣在焉,當益念念不忘矣。知申,以學問說,陳達好矣,而第如近來玉堂,則人君學問之成就亦難矣。法講固無論已,召對亦不得爲之,李周鎭、申晩等,視禁府爲渠家舍廊,豈不怪哉?命均曰,當一番處置然後,可使之出矣。權爀疏,旣以不合爲言,故當之者如是撕捱,而向日堂錄時,吏判趙尙絅言,權爀所云云之人,自多漏落云矣。上曰,云多漏則猶有餘矣。命均曰,其中一人,則以榜執言云,其人從當自爲引嫌矣。上曰,然則是指李喆輔也。怪異矣,十九日下敎後,入其套中,而混淆則自樂之,國家偶然設科,而觀之者以爲非乎?予以權爀爲丈夫矣。以此見之,細如婦人矣。李喆輔亦無以此引嫌之端矣。昉曰,權爀或於儕友間,私有說話云,而其人之誰某,其數之幾何,無能詳知,故被錄者,莫肯先出矣。上曰,今則已經都堂錄,其時本館主圈之人,尤不可撕捱矣。命均曰,領相之言,亦如此矣。上曰,主錄者先出然後,被錄者亦當出矣。今後則主錄人撕捱之疏,政院勿爲捧入,可也。又敎曰,昨日承旨非矣。知敦寧宋成明,使家僮來呈之疏,政院當直爲還送,而乃以實病,措辭啓稟,成明雖有實病,身在不遠之地,豈不能上來耶?此非可稟之事,而至以實病爲辭,大涉顧藉,當該承旨推考,可也。昉曰,縣道呈疏,纔有禁令,而日者內局提調尹淳疏,自縣道上來,其時該房,適不在院,新入承旨,未知有禁令而捧入承批矣。今後則在外諸臣,必將以此爲例而陳疏矣。如或不捧,則又將以有所彼此爲言,宜有更爲定奪之擧矣。命均曰,其時捧入承旨推考,而出擧條宣示,則可使中外知之矣。上曰,予旣未覺察,而下其疏批矣。追咎承宣,不亦歉然乎?勿推,以依前下敎勿捧之意,出擧條,分付,可也。昉曰,然則縣道疏,則旣有道臣狀啓,事當稟旨退送,而家僮直呈之疏,則勿復啓稟,自本院,直爲還給耶?上曰,依爲之。又敎曰,孔子曰,親老不遠遊,親年至於八九十,則人子遠遊,而能安於其心乎?今之國勢,譬如親老,此豈諸臣在外之時乎?如尹淳,今則無所執矣,何可一向不來乎?諸臣遂退出。 ==3月28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李鳳翼{{*|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鄭羽良{{*|未肅拜}}。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鄭權{{*|病}}。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高山縣監權泂。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都目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好人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兪最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鳳翼曰,禁推傳旨捧入。 ○李鳳翼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未有甚於近日,副提學尹惠敎,一向違牌,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至服制,代以鄭權爲假注書。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僅得備員,懸頉甚多,事體未安,除實病公頉外,行工曹判書沈宅賢,行禮曹判書金取魯,工曹參判朴文秀,豐原君趙顯命,竝卽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權{{!|𥛚|⿰礻啇}}進,都承旨申昉進,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洪景輔進,左副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本曹佐郞韓顯謩,諉以昨旣見擬於陞品之望,雖未蒙恩點,其在政格,不可復行郞官之任,今日不爲入來,在前雖或有如此之事,亦多行公之例,佐郞韓顯謩推考,使之參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敦寧參奉金延澤,身病甚重,不得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韓配崙爲宗廟副奉事,韓德一爲濟用奉事,朴弼耉爲繕工假監役,金{{?|⿰禾道}}爲兵曹佐郞,李尙文爲監察,崔衡輔爲禮曹佐郞,朴天樞爲禮賓別提,李陽重爲引儀,金遇慶爲典設別提,韓德良爲慶尙都事,朴大梓爲雲山郡守,金重萬爲高原郡守,安世泰爲三水府使,趙尙命爲修撰,尹敬龍爲校理,金極齡承文博士單付,李梅爲歸厚別提,柳三益爲內資主簿,朴師侃爲義盈主簿,崔益齡爲司畜別提,宋碩珪爲引儀,李重華爲繕工監役,李碩華爲引儀,李厚培爲東部主簿,韓德厚爲宗簿正,李世垕爲禮曹佐郞,朴昌澂、鄭重器、鄭輯寧典籍單付,許信爲陽智縣監,李遇春爲參禮察訪,金聖垕爲典籍,趙倫、鄭守晦爲引儀,李錫禧、趙榮魯爲內侍敎官,金極齡奉常直長單付,宗簿直長李泰翼,司饔直長李萬序相換,金枋爲繕工假監役,李瑞彪、李德演、李世球、申寧夏爲引儀,趙明澤爲獻納,趙鎭世爲兵曹正郞,李度遠爲金化縣監,韓德良、金尙重爲持平,李東漢爲北部主簿,柳徵瑞爲內贍主簿,馬振河爲軍器主簿,黃道長掌苑別提單付,成憲祖成均博士單付,吳胤周爲氷庫別禔,鄭希先爲敦寧主簿,李景白爲校檢,宋日贊爲典籍,李命賢、鄭纘僑、趙尙遜、李始遇爲假引儀,禹洪迪爲長寧殿別檢,魚有瑞爲敦寧參奉,黃梓爲應敎,趙麟命爲繕工監役,洪以楫學正單付,趙明震爲陜川郡守,沈鐸爲掌樂主簿,李崇臣爲繕工假監役,沈鎔爲泰陵參奉,李觀鎭爲永禧殿參奉,李秉觀爲長寧殿參奉,李權中爲獻陵參奉,尹心雄爲齊陵參奉,尹得敬爲翼陵參奉,趙德常爲健元陵參奉,沈惟賢爲顯陵參奉,柳鼎明爲光陵參奉,李蓍徹、金德欽爲寧陵參奉,金彦協爲孝陵參奉,閔翼洙爲文義縣監,權賅爲慶尙都事,李胤器爲英陵參奉,文道濟爲厚陵參奉,鄭允迪爲中部參奉,崔衡輔兼春秋單付。 ○兵批啓曰,新除授美錢僉使金敏宰母年八十歲,魚游澗僉使黃時憲母年八十一歲,俱以決難赴任之意呈狀,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晉州營將朴鍵呈狀內,老父年今七十五歲,情理法例,決難赴任,入啓處置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撫夷萬戶金亨兌母年七十二歲,豪打萬戶金夏相母年七十三歲,而俱無兄弟,決難遠離赴任之意,呈狀乞遞,邊將之親年七十以上,無兄弟獨子者,許遞其職,已有定式,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文臣兼宣傳官朴師悌,纔已改名師順,而未及覺察,誤以本名,備擬受點,不勝惶恐,原單子中悌字,以順字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允之爲忠淸兵虞候,韓珩爲兼司僕將,李鳳來爲宣傳官,具德勳爲都摠都事,兪隆基、黃廷彦、洪榏爲訓鍊主簿,朴泰植爲草芝萬戶,柳徽之爲訓鍊副正,柳世德、李德觀爲訓鍊主簿,安宗周、金彦國、李㴟、鄭再夏爲武兼,任洙爲晉州營將,李明坤爲僉知,李養正爲尙州營將,李泰祥爲都摠經歷,趙儼爲內禁將,柳世燾爲武兼,金璿爲守門將,閔堯佐、崔一衡爲訓鍊主簿,金壽海爲魚游澗僉使,安福大爲美錢僉使,趙昌彦爲豪打萬戶,康舜道爲文殊山城別將,尹商厚爲露梁別將,金禹寶爲撫夷萬戶,朴宗城、洪夏疇、許涉、任弘德、李重茂、趙東鼎爲宣傳官,李徵福爲武兼,兪胄基爲訓鍊主簿,尹忠彦爲都摠都事,柳碩徵、李益蔓爲武兼,金碩堅爲漢江別將,朴師悌爲文兼,李漢翼、朴重垕、金夏均、曺壽仁、崔壽源爲部將,韓顯謩爲北評事,卓之漢、康泰來、金應漢、許濟、李東郁、金大興爲守門將,兪胄基爲宣傳官,權喜學爲五衛將,趙徽、禹弘圭爲訓鍊主簿,權管秩,馬馬海申擅,自作仇非鄭脩,同仁李龍至,三千宋奎文,曲浦裵斗星,所非浦卞廷辰,甫老知秦周興,雲頭里車孝才,黃土歧伊崔柱宇,黃拓坡金自允,寶化堡朴文弼,廣坪金象鼎,直叱洞金繼尙,小坡兒金錫九。 ○兵批啓曰,新除授內禁衛將趙儼,時無敍用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校理尹敬龍,牌招入直,應敎黃梓,時在忠淸道洪州地,修撰趙尙命,時在黃海道安岳地,經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鳳翼,以禮曹言啓曰,來四月初四日宗廟憂享大祭親行時,永寧殿,遣大臣行祭事啓下矣。宗廟大祭,旣已攝行,永寧殿祭則依例不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奉事李泰翼,昨日政宗簿寺直長遷轉,而方以燔造官,下去分院矣。當此燔役方張之日,不可付之於他人,依前例以本院直長中相換,仍察燔役,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吳壽觀手本,則時囚罪人任珽,自數日前,重得傷寒,去夜以後,猝然危劇,一時難保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付過放送。 ○傳于李龜休曰,推鞫姑罷。 ○以修撰尹得和上疏,傳于洪尙賓曰,可以稟處事,抄出,卽速擧行。 ○洪尙賓啓曰,校理尹敬龍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鄭羽良疏曰,伏以臣於昨日,伏承銀臺除旨,繼以召牌踵臨,臣驚惶感激,宜卽趨承,而第臣向來所遭,廉隅所在,旣不可晏然承膺,而母病危篤,又不可一刻違離,坐犯逋慢,恭俟譴何,例勘終斳,天牌再降,嚴畏分義,不得不隨詣闕外,而臣之情地,終有所決難冒出者。蓋臣向叨諫職,論劾愼無逸奉使之事,其後自明之爰辭及營救之疏,有若臣,只聽譯舌之浮謗,誣捏粹白之人者然,此則臣不可不辯也。無逸奉使還後,人言喧藉,同行書狀,至有隔帳而坐,棍打幕裨之擧,而雖以渠自明之言,李日躋、趙尙絅酬酢之事觀之,臣言之初不孟浪,於此可知,而其所得聞,不專出於譯舌之口,亦不啻明矣。設令無逸得謗,或出於操切譯舌之故,前後使行之操切譯舌,有過於無逸者,亦復何限,而曾無一人得此無逸之謗,何也?然事在面前則論之而已。若其索言於旣往之後,以傷忠厚之風,亦非臣之本意也。至如趙明翼事,臣觀其疏語,以臣之三論渠事,大加不平。噫,遽停重論,見非物議,旣退旋對,又闕右史,則隨事相規,非出深意,而至於臣筵中所達,不過仰陳流行之浮謗而已。初無致疑宰臣之意,事或易訛,言多誤傳,重惹其無限疑怒,竝與平日相知者而欲全沒之,臣竊爲宰臣惜之,此皆臣難安之端,而且臣老母宿患沈綿之中,自數日前,偶感風寒,胸膈關格之症,一倍添重,勺水不入,氣息危綴,憂遑煎迫,斷無暫時離側之望。伏乞聖慈,俯察懇迫之情,特遞見帶之職,俾臣安意救護,以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俟少間察職。答修撰尹得和疏曰,省疏具悉。所陳事,大體切實,令廟堂,稟處,而予亦豈不留意,末端事,令該曹,卽爲擧行焉。 ==3月29日== 行都承旨申昉{{*|病}}。左承旨洪好人{{*|式暇}}。右承旨李鳳翼{{*|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鄭羽良{{*|陳疏受由}}。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熹王后忌辰齋戒。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鳳翼啓曰,副修撰任珽,昨旣有放送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上番翰林金漢喆,以其親病,陳疏出去,原疏,以齋戒不得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莫重史局,不可一時暫曠,奉敎宋敎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卽因廣州府尹曺命敎上疏,有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南漢軍餉之匱竭,朝家非不憫慮,而今此四千石,先給畿甸者,專爲種子,一時爲急,有難等待湖南穀之上來,不過推移充補之意,命敎催促赴任之後,卽爲擧行,道理當然,而有此疏陳,惟事推諉,其在事體,殊涉駭然,原疏勿施,廣州府尹曺命敎從重推考,穀物則所當使之準給,而聞其實數不足,有難傾庫盡分。上年南漢穀,移轉畿邑,折半捧留者,及留庫數中,竝計三千石,卽爲出給,而其外一千石,則自惠廳,爲先添給,待湖南穀,分送充代爲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尹敬龍本職出肅,有難等待,崔命相身病猝重,不得仕進,竝改差,其代以宗簿寺正韓德厚,前正言沈命說差下,而沈命說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沈命說爲副司果。 ○洪尙賓,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禁衛營草記,本營上番馬步軍兵,今已准立,來四月初一日依例放送,而建陽門、西營兩處,則依前以訓鍊都監砲手,限停番間替代事,命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西營軍五十名,哨官各一員,率領,來四月初一日爲始,與禁衛軍兵替代,依例輪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御營廳草記,本廳來四月五月兩朔應立右部中司屬五哨軍兵,已爲逢點整齊,來四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訓局軍兵,替代入番事,命下矣。東營入直本局軍兵,來四月初一日,與御營軍兵替代出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鳳翼,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次知內官,招致地官朴泰崇,以新生翁主阿只氏藏胎,依前擧行事,傳敎矣。卽令地官推擇,則以爲女胎三朔,乃是方書藏胎之法,而今癸丑年五月,卽准三朔之期,且是吉月云,藏胎可合處則就曾前審定所錄,擇其二處,備望以入,落點後,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推案下府已久,而尙不入之,因文書修正而然耶?推問之際,遲滯而然耶?招致當直都事問啓。 ○洪尙賓啓曰,推案下府已久,而尙不入之,因文書修正而然耶?推問遲滯而然耶?招致當直都事,問啓事,命下矣。問于禁府則以爲今日諸罪人,更推盤問,變幻多端,反覆窮詰,自致遲延云矣,敢啓。傳曰,雖夜深,期於吐實事,分付。 ==3月30日== 行都承旨申昉{{*|病}}。左承旨洪好人{{*|式暇}}。右承旨李鳳翼{{*|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鄭羽良{{*|陳疏受由}}。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病}}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熹王后忌辰。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昨日推鞫今曉始罷}} ○李鳳翼啓曰,明日常參日次,而日食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鳳翼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過一望,事極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3c2zqlm920vgsoky0q877qgwvwvgyv1 2173306 2173288 2022-08-20T20:51:34Z Blahhmosh 79595 /* 3月12日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三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二月|二月]]|next=[[../四月|四月]]}} ==3月1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直}}。右承旨洪尙賓{{*|病}}。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嚴慶遐{{*|坐}}。同副承旨黃晸{{*|式暇}}。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金錫一{{*|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申時酉時,日暈兩珥。 ○章敬王后忌辰齋戒。 ○嚴慶遐啓曰,大司憲洪鉉輔,執義宋秀衡呈辭,掌令宋思胤、安慶運在外,持平鄭亨復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慶遐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逐日違牌,尙不出肅,曹務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防啓曰,永柔縣監李廣義,玉果縣監尹懋敎,江東縣監安聖時,彦陽縣監洪胤源,憲府纔已署經,而諫院則大司諫曺命敎外,皆在外,不得署經,荒歲守令之許久濡滯,委屬可慮。在前如此之時,一司署經則或有變通發送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除署經發送。 ○又啓曰,奉朝賀閔鎭遠,來詣賓廳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應敎尹光運,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私廟展拜,常以每年季春稟定事,曾已,命下矣。展拜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望前推擇吉日。 ○又以禮曹言啓曰,私廟展拜吉日敢稟草記,傳曰,以望前推擇吉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三月十一日、十三日俱吉云,此兩日中,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一日定行。 ○李龜休,以禮曹言啓曰,宗廟夏享大祭親行事,已爲啓下矣。《五禮儀》,有大祀後陳賀訖,行飮福宴之文,而本曹謄錄,則每以近年以來,竝爲停止爲辭,而有權停之命矣。今此親祭時,陳賀、飮福宴等節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權停。 ○徐宗玉,以漢城府言啓曰,近來怙勢之輩,急於山慾,偸葬之習,誠爲痼弊,故頃於丁未年,自上特軫此弊,一依閭家奪入借入貰入之例,勒葬、誘葬、偸葬之類,各別痛禁,犯者亦依閭家奪入之律施行事,傳敎矣。卽者幼學洪彬稱名人,以南原君{{!|𪳣|⿰木卨}}之四寸親,謂之南原君遷葬處,而肆然偸葬於出身朴台文五世繼葬之山,台文縷縷稱冤呈狀,起訟於本府,故移文山在官,使之兩隻所見處,詳細摘奸,圖形牒報。則高陽郡守洪應夢回牒內,彬之父墳,在於南原君父墳權窆遷移處內階下,而南原君權窆處,未滿十年,旣已遷去,且無片土於此處,而台文則渠之養祖父,已去壬子年,買得此山,五代繼葬,則彬與台文,固當相訟,而彬,憑藉南原君,謂之借得於南原君入葬其父云者,誠極不當。況彬之父墳,於台文衆塚不過四十步,於台文養祖墳,不過十餘步,若是空閑處,則台文之禁斷,乃是法外,而南原君舊葬處,及彬之父墳,皆在於台文養祖買得主峰及左右犯標之內,而壓葬於衆塚來脈,則台文之抵死欲禁,事理當然。考其台文文卷,則果是久遠文書云,其所論列,極其明正,而彬之偸葬,綻露無餘。故臣鵬翼,於上年十一月,上項所爭之山,論理決給於台文處,彬之偸葬則定日掘移,而如過定日,則草記定配後,自官掘移事,亦爲分付,則彬以上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內,掘移之意,定日納招矣。渠旣落訟,則所當趁期掘埋,而不遵法令,恣意延拖,已至累朔,終不掘移。其爲情狀,萬萬痛惡,故囚家僮督掘者,亦已兩箇月,而不惟不掘,累度推捉,逃隱不現,揆以邦憲,不可無別樣懲礪之道。亟令攸司囚禁洪彬,依律定配後,其偸葬處,自官掘移,以杜日後無窮之弊,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曺命敎啓曰,臣於已試蔑效之地,宜不敢冒出,而恩除適下於在直之日,逃遁不得,黽勉應命,昨日次對,草草一啓,亦不過偶論其所見,而今聞大臣求對也,有所進達。聖敎至有世道嘵嘵,不無疑阻之諭云,前席語秘,雖未得其詳,而臣於是,竊不勝瞿然,繼之以訝惑也。臣頃直騎省,適往政院,始見伊日筵話,其後,又見一本於摠府,則比政院所見,措語更詳,詳略不同。臣以爲一事兩本,曾所未有,一本是則一本非矣,而錄出筵話,自是注書之職,則別本之出目大臣,非臣所料。拿覈之請,只出於嚴史體、杜後弊之意而已,未知疑阻者何事,亦何關於世道之嘵嘵乎?雖然,臣旣承此意外未安之敎,則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龜休啓曰,大司諫曺命敎,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癸丑三月初一日巳時,上御別第廂。奉朝賀閔鎭遠請對引見入侍時,奉朝賀閔鎭遠,右副承旨嚴慶遐,假注書鄭權,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閔鎭遠曰,近來風日不好,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鎭遠曰,感氣已盡和解,而咳嗽往來之候,亦已快愈乎?上曰,感氣和解,而咳嗽則不無往來矣。鎭遠曰,氣縮之候,何如?上曰,今則小愈矣。鎭遠曰,大王大妃殿眼候,今已快復乎?上曰,不無往復,而比曩時差勝矣。鎭遠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鎭遠曰,臣聞昨日次對時因臺啓,有二月初六日入侍注書拿覈之命云,此卽臣入侍時事也,臣不勝瞿然惶悚之至。伊日臣,以今日筵說,必使中外曉然知之之意仰達,則自上,有記載日記,則人孰不知之敎矣。臣知聖上,別無秘諱之意,故臣退出後,人有來問者,而憊臥氣短,不能酬酢,口呼倩寫數十行,錄出大意,而第上敎則臣老耄聽瑩,只錄其分明記得者,故不能詳錄矣。數日後,注書簡問來到,而比臣所錄,果爲詳悉,臺啓有曰,二本竝行,一詳一略,其所謂一略者,似是臣之所錄,而所謂刪沒上敎,亦必臣所錄者,此乃臣不謹之罪,而注書橫被拿命,臣實惶恐矣。上曰,注書所記,與大臣所錄無異乎?鎭遠曰,比臣所錄,特引而長之而已。上曰,日記尙不修納耶?嚴慶遐曰,姑未修納矣。上曰,伊日予許其簡問,而承宣未聞,故曩有陳疏之事矣。予謂此事,且止於此,今又有臺啓,此亦世道嘵嘵,不無疑阻之致,而予未詳其間委折,故依啓矣。今聞卿言,則注書無可覈之事,放送,可也。注書所錄,承宣未得見之乎?{{*|抄出擧條}}慶遐曰,日記修納,前承旨不必見注書所錄,而伊日筵話自別,故臣以一番謄示後,正書之意言及,而終無謄示之事矣。眞殿擧動時,聞諸宰,多傳伊日筵話,故招問注書,則對以已爲簡通於大臣云矣。卽見臺啓,則想外間,有怎說話日記修納後,一經睿覽,似好矣。上曰,其言好矣,依爲之。鎭遠曰,衰朽賤臣,累承扶宗社之敎,而臣知識淺短,圖報無地,恒切憂懼之忱。近又聞湖南有掛書之變,人心洶洶云,臣晝夜思度,寢食靡安,究得天理之所在,人心之所安,有欲一番陳達者,而臣精神昏耗,言語艱澁,故以文字記錄以來。一經乙覽後,批旨有無間,卽下政院,令諸臣見之,還爲入覽,而必須全鑑空衡平之體,祛一高偏倚之私,虛心熟思,俯察老臣或有一得之愚則幸矣。頃年袖箚留中,故竟有罔測之語,今則出示政院,使中外洞然知之,何如?上覽訖,下敎曰,予雖無似,必欲待群下以誠實矣,卿卽休戚之臣,心中所在之事,予豈不言乎?頃於己酉,有所下敎,而於彼於此,不無慰藉之事矣,己酉以後則痛懲前習,無所慰藉矣,前日許卿以任便往來者,固知卿斷斷無他,而亦知卿有率着之病痛故也。此則曾於卿大拜之批,亦已言之矣,此非爲卿也,乃上念明陵曲盡處之意也。十九日許休,固知聽聞之爲駭,而予意則有在矣,難化者氣質,而年老則尤難化,知卿病痛,終未易改矣。十九日下敎後,卿之感動與不感動,予固未知,而意卿應有甚樣說話,故不得已許之,此實出於曲保之意也。今此箚陳自疑阻者見之,則必將大駭,而予則知卿所見之誤入,而無他心矣。然予亦爲之慨然,卿若思所處之地,則必不當如是矣。在昔以下,器遠、自點之語,誠好矣,可謂藥石之言,而但卿於所不惡處則用之,所惡處則不用之,豈不偏乎?向聞卿所達之言,予謂是心,足以祛色目矣,以今觀之,異於所料矣。鎭遠曰,臣非專指一邊,通指彼此而言也。上曰,初六日筵話,旣已傳播,更無可諱者矣,頃年戶判金在魯爲都憲時,以嫌之一字,有所陳達,其言誠是矣。先儒曰,避嫌之事,賢者不爲,況聖人乎?予工夫未至,何敢擬此,而光武讓聖字,其意好矣。然予所自期,亦不甚卑,予豈嫌爲哉?十九日下敎,有深意矣,世道乖異,每多疑阻,言出,恐生葛藤,故初欲於遺敎時發之,欲一曉諭今日諸臣,不得已下敎矣。語曰,鄙夫可與事君也哉?苟患失之無所不至,小則吮癰䑛痔,大則將至於何境耶?念我聖考血脈,景廟與予外,更有誰哉?虎龍、鏡、儉,輩旣有不利之事,則固當爲防微之道,而亦豈宜參錯以利心乎?若欲爲國家事,只當觀大體而已。其以爲德修恐動之說,能使予黽勉俯從,速成建儲之事乎?建儲事,乃景廟之意,而非特景廟之意,乃皇天祖宗之心也。伊時予心不安,罔知攸措,慈敎有曰,三宗血脈,只有主上與延礽,此非特慈聖之心,實皇天祖宗之心也。此敎旣下之後,予雖有泰伯、仲雍之心,何可遜避乎?予若冥然不知,無意變動,則他日其將何顔,歸拜三宗乎?向者臣擇君之說,予亦下敎,而此非但德修之謂也。景廟介第,惟予在,有何可擇者耶?探知恐動,非爲國家也,乃利慾也。若予待之,未充其欲,則終必懷異心矣,恐動,乃吮癰䑛痔之心,將無所不至,其果爲予乎?爲宗社乎?鏡、虎輩,亦有所藉重,其果爲景廟乎?爲宗社乎?是皆出於利心也。此予所以有不忠於景廟者,豈忠於予之敎也?予每欲明白下敎,而尙今不爲者,戊申凶檄罔測之言,不特及於予,亦爲上及於慈聖,故予不忍提說,今始快諭矣。凶檄中,雖有推載之人,而麟、亮輩所謂,若上去則當如意爲之云者,意有所在,而顯、夢輩亦皆見欺,其亦愚矣。聖考臨御四十餘年,宗社無憂,不幸庚子以後,變怪層生,怪異輩bb出b三分五裂,有此亂逆,亂逆之中,猶思三宗血脈者,若謂之彼善於此則,可也,而此亦利心也,推此心,皆可爲逆矣。先儒曰,天理人欲,同行異情,若循天理則爲忠,徇人欲則爲逆,不當容一毫私意於其間也。鎭遠曰,內人欲而所成者天理,則伯者之道也,而孔子猶稱其功矣,殿下指何事爲人欲耶?切願明白開示焉。上曰,外天理內人欲,固爲伯道,而此則內外皆人欲也。鏡、虎輩凶心,非爲三宗血脈,而名爲景廟,故爲景廟者,亦見欺而入之,德修輩,非爲三宗血脈,而名爲予,故爲予者,亦見欺而入之,其爲見欺則同也。鎭遠曰,德修所藉重之大臣,則臣不知其爲非矣,此出於德修藉重之言,大臣有何罪也?上曰,德修豈是自辦得者耶?渠見予時,面色如土,言語顫掉。若出於爲國,則雖鼎鑊鈇鉞當前,固當自如,豈有如此惶怯之理耶?德修特一卒徒耳。若使卿,知其所爲之非而故入其中,則十九日,予豈可召卿而下敎耶?鎭遠曰,其大臣,臣旣與之同事,知其爲人,故常願以百口保之。上曰,此義理甚分明,卿等亦誤入矣。卿等若曰,吾輩則只爲三宗血脈而已,安知彼輩之有利心耶?仍爲絶去,則豈不明快,而卿終不悟矣。雖以器之事言之,朝廷,每知器之於景廟,有不利之心,而虎龍適中其疑心,故遂至於此,此亦由於心主一偏故也。今日諸臣,只當盡心於國事而已,何爲是嘵嘵耶?李頤命,其兄罪死而不敢言私,出而仕宦,海昌尉自是肺腑之親,處地固異於他人,而己巳禍變之後,亦不敢不仕,彼於父兄猶然,今四臣復爵,有何大事,而卿乃如是耶?鎭遠曰,黑白不可不明辨故如是矣。上曰,譬如捕廳治盜矣,白者當拔,而黑者何可拔耶?鎭遠曰,四臣復爵,與辨君誣,爲一串事,故如是眷眷矣。上曰,安有所謂君誣者耶?十九日下敎後,予心快矣,雖於其前,屋漏在彼,予心則無愧,而猶有所未釋然者矣,今而後,尤覺豁然矣,予心自如,豈有誣乎?卿等,每以君誣爲言,故有若予躬,或有可誣者然,豈不慨然乎?鎭遠曰,虎龍上變之說,何如而不爲誣耶?上曰,此等事,予欲置之故,不爲酬應矣。今已開端,故始爲快諭矣。若在前日,則當以卿爲非,而旣知卿心,且恐生葛藤,故不爲矣。今日,乃月朔也,予亦勉卿休致,大臣豈可與於此等事耶?卿其忘焉,欲其忘之故,予已許休矣。鎭遠曰,臣愚意則如此然後,宗社可保,聖躬可安,故如是陳達,而臣亦豈敢每每煩瀆耶?慶遐曰,注書放送事,當書出榻前下敎,而但旣出臺啓,異於常例,何如爲之?鎭遠曰,當出擧條矣。上曰,出擧條,可也。上曰,十九日手書後,北面於君父者,豈可更生疑阻之心乎?趙明翼誤爲還納手書,鄭羽良事是矣,而猶過矣。今日臣子,若猶有疑阻之心,則是非吾臣子也,予當斷不撓貸矣。鎭遠曰,爲逆則逆,不爲逆則非逆,豈可以混歸諸逆耶?上曰,卿等欲自歸於是,非予驅而歸之也。鎭遠先退,慶遐曰,日記修納,例多遲滯之患矣。一依己酉年十八日筵中定式,催促修納,何如?上曰,依爲之。慶遐曰,一司署經守令,除諫院署經發送事,啓稟蒙允,而都事則不入其中矣。平安都事權賢,亦經憲府署經,竝爲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趙榮國曰,大臣袖箚,雖不下政院,而史官時政記,則不可不載,故惶恐敢達。金漢喆曰,時政記則異於《政院日記》,大臣袖箚,不可不載,下番所達是矣。慶遐曰,史官之言,得體矣。上曰,凡疏箚有批,則載於時政記,而若無批,而或留中或還下,則不必載錄矣。榮國曰,時政記則凡疏箚,無論承批與未承批,留中與還出給,竝皆載錄,而史官以己意,斷其是非矣。且御前還出給之疏章,則雖《政院日記》,亦爲載錄矣。上曰,史官之言是矣,上、下番在此,分半謄去,而承召注書,亦爲一番看去,可也。慶遐曰,大臣旣以一經睿覽後,仍下政院之意,仰達矣。依所達,出示政院諸臣,何如?上曰,入侍承旨及左右史注書,旣皆見之,則何必六承旨盡見耶?慶遐曰,向來筵話,多有外間說話,竟至臺諫發啓。今日筵話則爲先謄出一通,一經睿覽後,修納日記,何如?己酉年間,亦有此例矣。上曰,豈可每每如是乎?慶遐曰,如是而後,可無外間說話矣。上曰,然矣,依爲之。慶遐曰,大臣袖箚,臣承敎披閱,則無可忌諱者矣,出示政院後,仍令諸大臣一遭看過,何如?不然則外間聽聞,必多疑惑矣。上曰,袖箚中,弼顯招辭云者,何謂耶?此予所未知,故不欲下矣。慶遐曰,此則臣亦未知矣。榮國曰,弼顯臨刑書進凶書,其辭意,雖未得知,似聞列書諸人姓名云,而自上燒火矣。上曰,弼顯豈有招辭耶?其時上來文書,有如軍都目者耳,所謂招辭者,亦外間訛傳也。箚中辭意,承旨、史官旣知其大體,則外間亦自知之,更何有疑惑之事耶?諸臣遂退出。 ==3月2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嚴慶遐{{*|坐}}。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金錫一{{*|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章敬王后忌辰。 ○嚴慶遐啓曰,大司憲洪鉉輔牌不進,執義宋秀衡陳疏留院,掌令宋思胤、安慶運在外,持平鄭亨復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黃晸啓曰,判府事李觀命上疏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嚴慶遐啓曰,大司諫曺命敎引避退待,已至經宿,而諫院多官俱在外,處置歸於憲府。憲府除在外、未肅拜外,大司憲洪鉉輔,執義宋秀衡,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鎭日違牌,無意應命,其在事體,已極未安,而詞訟劇地,亦不宜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明朝弘文提學命招。 ○黃晸啓曰,三日製出令迎與否,問于議政府成均館以啓事,命下矣。問于議政府成均館,則以爲大臣有故,姑無出令之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黃晸曰,召對爲之。 ○李龜休,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進參,只是二員,申飭之下,殊涉未安。除實病公頉外,判敦寧府事金東弼,行工曹判書沈宅賢,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禮曹判書金取魯,刑曹判書李秉常,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吏曹判書趙尙絅,靈城君朴文秀,吏曹參判沈珙竝推考,卽爲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以戶曹言啓曰,卽接軍資監所報,則依傳敎,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月廩米二石、太十斗,輸送于江村所住處,則以爲分外恩賜,不敢冒受,而病情今方十分危劇,稍待神識之少醒,當以一疏,仰暴血懇,冀收謬恩云,而辭而不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輸送。 ○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疏曰,伏以臣,頃於病倒牀褥,昏昏垂死之中,掖隷臨門,頒以內廚之珍膳,傳以存問之德音,惝怳驚坐,須人扶持,雙手敬奉,不覺感涕之逬出。俯伏恭聽,儼若龍光之密邇,一縷危喘,懍懍不絶,獲被異渥之此極,銘鏤心肝,只願九原之結草。卽當仰陳血懇,以伸欑祝之誠,而神昏氣短,不省人事,數行文字,亦無以構出,含默度日,微忱耿耿。又於千萬夢寐之外,廩人來致穀物而言曰,自此繼給,新有上命,臣驚惑惶悚,實莫知得此之由也。客歲周給之恩,亦涉濫猥,而君於民,若値凶歲,則固宜一視賑活。臣雖不敢以原任自處,而亦是聖代之一氓,況且年迫病深,拜受盛恩,以彰聖上養老恤窮之至德,亦一道也,玆敢冒受,而愧恥之心,尙今未已。今此之賜,有異於此,月給廩穀,便是常祿,雖抱關擊柝,必待服勞而後,受食於上,今臣病伏荒郊,不可以陽界事責之,西樞恩命,三歲稽謝,大小公會,形影不到。甚至前後候班,一未進參,徒積如山之罪戾,有何一分身係於國家,而受此分外之廩食乎?百爾思量,決不可只爲頃刻寄生之口腹,以取忘廉喪恥之譏。玆敢仰首哀籲,神識茫昧,語不成說,尤增兢惕。且念西樞,雖稱閑局,其非負罪老病臣,許久虛帶則明矣。伏乞聖慈,察臣危懇,曲加矜憐,遞免虛縻之職名,收還濫賜之謬恩,使拭巾待盡之殘命,小得安意,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若是彌留,深用慮念,不腆常廩,其何過讓?卿其安心勿辭,其須領受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酉時。上御別第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黃晸,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鄭權,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上曰,注書出去,持來節酌通編目錄。鄭權出去持納。趙明謙讀,《節酌通編》第十一編,自答李濱老書,止答劉叔文第二書。黃晸讀,自答王子充書,止答黃直卿第四書。明謙曰,答方耕道第二書,以爲取諸人以爲善,則德之進,不可禦,此言最有味矣。帝舜察邇,大禹拜昌,漢高聞酈生之言而刻印,聞張良之言而銷印,此皆所以取人爲善也,臣願聖上,其監于玆。上曰,其言好矣,當留念焉。明謙曰,觀答呂道一第一書,則治道王霸之分,學者爲己爲人之異,可以覰破矣。上曰,然矣。明謙曰,答曾致虛書,論誠敬二字矣。蓋不誠則無物,而能敬則誠在其中矣。晸曰,不欺之謂誠,不肆之謂敬,二者竝行而不相悖矣。又曰,辦此事之辦,儒臣讀作辨,似未安矣。明謙曰,箚疑,作辨矣。上曰,以上文觀之則似然矣。明謙曰,答詹元善第二書,以爲蘇氏兄弟,以儀、秦、老、佛合爲一人,蓋蘇氏立言不苟,文章健好,而但學問不正,詆排兩程,故朱子如是斥之矣。上曰,以上諸書,亦多有論此事處矣。明謙曰,答潘叔度第一書,以爲如舜而已者,必自有的實平穩下功夫處,蓋舜之所以爲舜,以其能精一執中也。聖上如欲學舜,亦當於精一執中上下工夫矣。上曰,所達好矣,當加意焉。明謙曰,答潘叔昌第六書,論子房、孔明事矣。子房遇時,孔明不遇時,故孔明所成就,不如子房,而人至今願一執鞭者,以其鞠躬盡瘁,忠義澟然故也。但二人,皆無功於吾道矣。上曰,孔明則王佐之才也。晸曰,子房亦有儒者氣像,而先儒,以子房之背約鴻溝,孔明之勸伐劉琮,謂出於功利之心,此書所謂欠闕處者,亦指此也。明謙曰,子房之心,專在爲韓,故不暇他顧矣。上曰,鴻溝背約,亦出於爲韓之心也。明謙曰,孔明之勸伐劉琮,非殺一不辜得天下,亦不爲之意也。上曰,孔明爲漢之心,非特子房爲韓之比,故亦有此事矣。晸曰,孔明忠義,卽朱子之素所景慕,故醉後,輒誦出師表矣。明謙曰,先儒以爲,讀出師表,不下淚,無人心之矣。晸曰,出師表,與伊訓、說命,相表裏云矣。明謙曰,答潘叔昌第七書,君子小人之辨,人君不可不審也。前後忠臣、烈士,如陳竇、桓、袁輩,何嘗有負於國,而終未免於禍,寧不慨然乎?蓋君子則棘棘不阿,難進易退,小人則巧言令色媚悅迎合。人君,若欲參用彼此,則讒間入,而君子見疑,小人得志,必須誠意正心,全鑑空衡平之體然後,可以辨賢邪而公進退矣。方今聖明在上,薰蕕莫混,而進退之際,亦不可不審別賢邪矣。晸曰,殿下十年臨御,聖學高明,諸臣賢愚,豈逃於淵鑑之中,而末世廉義漸壞,名節無聞,難進易退,豈非美事,而近來所謂難進者,不無怎麽意思,臣竊爲之不取也,儒臣之言,似未免深入矣。明謙曰承旨未免失言矣。上曰,儒臣之言,大體切實,而但君子棘棘不阿,旣爲國家,則亦豈有終不仕之義耶?儒臣之言,果似偏入,而承宣之言,亦未免偏入矣。若無査滓,則自無偏入之患,皆當自反也。明謙曰,承旨之言,終是過矣,難仕者豈皆小人,而仕宦者豈皆君子乎?上曰,此豈較爭者耶?人皆難進,則誰爲國事?今日國勢,殆同蜀漢,爲今日臣子者,當如孔明之鞠躬盡瘁,豈可膠守難進之義耶?予若難與爲國,則去之,亦可也,而後主雖暗劣,孔明猶不棄去矣。難進易退者,承宣,亦豈歸之小人,而其言蓋有激動處也。凡人,見朝廷之不可有爲而去者,君子之心也,不欲撞着時事而去者,伯者之心也。知國家之不可不扶而仕者,王道也,只爲利祿而仕者,伯道也,亦不可以一槪論也。明謙曰,孔明亦待昭烈三顧,而後出也。上曰,孔明本高臥隆中,其出也,宜待昭烈之三顧,而今日諸臣,皆先朝舊臣也,當以孔明,追殊遇、報後主之心,事我,若欲必待予有昭烈之三顧而後出,則甚非矣。蓋孔明之出,非特爲昭烈,實爲漢室也。晸曰,延英夜對,玉音溫諄,臣竊願以區區所懷,仰達矣。上曰,文義盡達乎?姑爲少退,更爲入侍,陳其所懷,可也。諸臣少退,還爲入侍。明謙曰,臣頃於次對少退時,見諸臣,皆不曲拜,故俄者少退時,亦不曲拜矣。諸臣則皆曲拜,臣實惶恐矣。上曰,或拜或不拜,亦不齊矣。明謙曰,答胡伯逢第一書,論男女居室之道,而仍及咸恒之義矣。蓋澤山爲咸,雷風爲恒,咸則少男居下,少女居上,卽夫婦交感之象也。恒則長男居外,長女居內,卽夫婦恒久之象也。君子之道,至費且隱,而實造端乎夫婦,配匹之際,乃人君之所當愼也。上曰,所達是矣。明謙曰,凡人之情,有善有不善,而答胡伯逢第三書,所謂可以爲善者,卽指性善之發也。上曰,情不可皆謂之善,而必中節然後,可謂之善,如飮食男女之情,若不中節,則何可謂之善耶?明謙曰,聖敎至當,而此所謂可以爲善者,卽性善之所發也。上曰,承宣有可達者則達之,可也。晸曰,別無可以仰達者矣。上曰,此冊中,當爲進講,而未及進講者,爲十六編乎?明謙曰,封事則旣已進講,議奏狀序記跋,則當拔之,其餘當爲進講者,只餘十六編矣。此後晝講時,當以《禮記》進講,而第七卷以下,則皆不懸吐矣。上曰,晝講則隨講隨懸矣。明謙曰,《節酌通編》畢講後,當以陸宣奏議進講,而曾無懸吐事矣,將令何人懸吐乎?上曰,館僚當聚會商確,而懸之矣。諸臣遂退出。 ==3月3日== 行都承旨申昉{{*|病}}。左承旨徐宗玉{{*|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嚴慶遐{{*|坐直}}。同副承旨黃晸{{*|坐}}。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下直,江華留守李瑜,利城縣監金守經。 ○嚴慶遐啓曰,大司憲洪鉉輔呈辭,執義宋秀衡陳疏入啓,掌令宋思胤、安慶運在外,持平鄭亨復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諫曺命敎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外,大司憲洪鉉輔,執義宋秀衡,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朔書篆,又不得以不書懸頉,曾有申飭,而副校理申晩,禮曹佐郞吳大觀,今三月朔朔書,無緣不書,竝從重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嚴慶遐啓曰,卽伏見平安前監司宋眞明狀啓,則以弘文館修撰尹得和,永柔縣監仍任事爲請矣。此雖出於爲民慮賑之意,亦不無前例云,而經筵官事體自別,則道臣之請仍,殊涉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藩臬之臣,遞來後,親納密符,例也,而前江華留守尹游,謂有身病,使褊裨替納密符,事體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弘文提學宋寅明,牌招不進矣,特招之下,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慶遐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鎭日違牌,無意應命,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弘文提學宋寅明,承牌來詣賓廳矣,敢啓。傳曰,書題書入。 ○傳于洪尙賓曰,左承旨持此書題,與弘文提學,偕往泮宮,儒生等試取以來。 ○又啓曰,今日儒生製述科次時,藝文提學申昉,預爲牌招,使之同爲科次,何如?傳曰,允。 ○成均館官員,以左承旨意啓曰,臣謹奉書題,來詣泮宮試士,申時定限已過,儒生等納券,只是九十張,而限後納券數多,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定酉時。 ○徐宗玉啓曰,臣承命持書題,與弘文提學宋寅明,偕往泮宮,儒臣等試取,限申時收券九十張,限酉時收券八百七張,合八百九十七張,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科次以入。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金錫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奉敎金漢喆,因下番翰林趙榮國陳疏,稱以墜落館規,陳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莫重史局,不宜一時曠直。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奉敎金漢喆,牌招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史局重地,不宜蹔曠,奉敎宋敎明,卽爲牌招,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修撰任珽,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宋秀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慶遐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尙賓曰,江華留守李瑜留待。 ○嚴慶遐,以兵曹言啓曰,去二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江華留守引見。 ○以平安監司,以違拒朝令,惶恐竢罪事狀啓,傳于李龜休曰,勿待罪事,回諭。 ○洪尙賓,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定州牧使洪元益戶奴呈狀內,矣上典,情勢旣不可冒赴,再度呈狀,未蒙許遞,至有囚家僮催促之命,分義惶悚,黽勉肅命,顧今情勢,又有十分難安,敢此號籲,斯速入啓處置云。洪元益之情勢,旣如是難安,則不可强迫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地理學兼敎授林{{!|𪣷|⿰土奐}}遷轉,代命課學兼敎授李世愈,地理通解云。地理學兼敎授移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就粥饑民,隨其最多最少日,書啓事,已有定奪矣。二月一朔之內,一賑所饑民最多日,八千三百五十餘名,最少日三千五百八十餘名,二賑所饑民最多日,六千七十九名,最少日,三千七百九十四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玉,以漢城府言啓曰,近來奸民輩,松田冒耕之弊,日以益甚,以致禁山之濯濯,事極驚駭,故臣鵬翼,頃年待罪本府時,山腰以上犯耕處,一倂陳廢之意,有所仰達蒙允後,分付當道,使之嚴加禁斷,而厥後民人輩,不有朝令,稍稍起耕,比前尤甚,故上年秋,知委五部,松田犯耕處,待秋收,卽爲陳廢,仍令田主被莎於田中,以爲養松之地事,另飭四山及五部矣。卽接西道監役官牒報,則出身車二碩爲名者,大峴北邊山上上脊,纍纍衆塚之處,多數起耕,終不被莎,自本府懲治云,故所謂二碩,捉來推問,則渠以田主,推諉於作者之所爲,敢生免罪之計,誠極痛惡。其所冒禁起耕,削毁人葬,露出白骨,崩破山脈之罪,若不重治,則誠無以懲奸猾而礪紀綱。車二碩則令攸司坐律定配後,所耕處使之被莎,此後如有冒禁起耕者,一依二碩論罪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執義宋秀衡疏曰,伏以臣之一肅恩命,數次詣臺,初非臣情勢病狀,可以供職,只爲一登筵席,獲覩耿光,少伸犬馬之微誠而已。日昨次對,不敢言私,强疾登筵,得遂至願,而神思昏瞀,病眼不明,至於循例傳啓,一二所懷,亦不得明白論列,罄盡所蘊,此皆聖鑑之所俯燭者也。罷對之後,病情一倍添劇,歸倒床席,晝夜叫苦,作一僵尸。蓋臣在鄕時,重得寒疾,幾死復甦,長路積傷,始劇而乍歇,今於數日奔走之餘,諸症又如是沈劇,源委旣深,有進無退。目今種種症狀,雖不敢盡浼天聽,而最是頭疼脅痛,如刺如碎,不忍耐過,頑痰塞胸,食餘全不呑下,委頓澌綴,一味昏涔,實無自力供職之望。此際以諫院處置,召牌狎臨,分義是懼,不敢坐違,忍死走伏於九閽之下,略貢短疏,仰暴危懇。伏乞聖慈,俯賜憐察,亟賜鐫遞,以延殘喘,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之病勢方劇,雖不得詣臺處置,而旣有所懷,略此尾陳焉。夫臺閣論啓之體,必以明白正直爲主,而不可以一毫挾雜之意,參錯於其間也,明矣。日昨大司諫曺命敎之所論,以外面觀之,雖似出於嚴史體之意,而究厥本情,顯有機權。蓋伊日筵說,關係至重,而命敎以平日岐議之人,其所見筵說,毋論一本二本,想必有所深惡於其心者,故拖論草本之各異,有若其中,別有眞本者然。外託請罪於史官,內售挾雜疑亂之計,其用意,殊涉巧密,而情態誠爲不韙矣。臣謂宜亟罷其職,以重臺體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有筵說二本,則其所疑訝,固非異也。而何看得之深耶?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檢閱趙榮國疏曰,伏以臣,稟賦脆薄,尩羸善病,居常有懍懍之憂,而惟其目疾,尤爲積年難醫之症,源委旣深,劇歇無常,幾至盲廢者數矣。今雖百方調治,僅辨黑白,而終是視力昏短,難於寫字,至若秉筆記注之任,其難堪承,不特才分之不稱而已。只以含恩怵義,黽勉膺命,夙夜供劇,殆將十餘日矣。自數日以來,兩眼浮高,赤暈內熾,晝夜疼痛,不能開睫,臨書而輒生昏花,把筆而不辨字行。顧此病狀,斷無一日在職之勢,而蟣蝨賤臣,不敢以疾病爲辭,忍死耐過,强策登筵,亦旣數遭,而其記注之艱辛,擧措之窘澁,伏想聖明,亦必下燭矣。俄者罷對之後,一倍添劇,眼瞳如拔,眶弦若刺,宛轉叫苦,殆不能頃刻堪忍,似此症樣,決非一時偶然之祟。若不任便調將,趁卽療治,則其將不免爲廢疾之人,而雖欲復備驅使,得近耿光,亦不可得矣。噫,下番之任,至爲緊要,狗馬之疾,久甚賤陋,如非大難强至難忍之事,則何敢爲煩瀆之計,而自取瘝曠之誅哉?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命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息,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敎江華留守李瑜書曰,王者察能授官,本無內外之別,人臣陳力就列,寧有夷險之殊?玆超金緋之班,庸畀鎖鑰之重。惟卿,材負恢偉,識慮淵微,伊兩世勒名鼎彝,粵自忠定、忠翼,惟一心效勞邦國,可謂是祖是孫,早發軔於名塗,遂得輿於昭代,告猷于內則罔非愛君憂國之蘊,莅事于外則奚止發奸摘伏之神?予嘗賜以十行之褒,世亦推其大受之器,中間寵辱之何有?終始眷注之實深,由通政而兼贊廟謨,不啻大軱之游刃,歷郞署而累佐銓席,抑亦明鑑而平衡,而向日雄藩之荐除,則淸朝公議之允協,知有病母,不終朝而裭鞶,長我賢關,爰命汝而敎胄,蓋其才無適不爾,固左右之俱宜,當是時捨卿伊誰?寧簡擢之少緩?眷彼沁都一域,實爲海門重防,惟山河表裏之形,儘是魏國之寶,儻社稷艱危之際,必以晉陽爲歸。錢穀甲兵之攸藏,凋朽已甚,亭壁藩蘺之所在,憂慮實多。重以饑饉之荐仍,加之公私之俱竭,賙賑方急,誰能着手於敗棋?事變難料,尤宜撤桑於陰雨。肆當難其人之日,爰降尹玆土之音,玆授卿江華府留守兼鎭撫使,卿其祗服寵章,益懋宿志,恤民則猶己之溺,庸推撫綏之恩,治兵則先事而圖,必講繕修之術,入參機要,出莅民社,顧斯任不其重歟?上答主知,下慰群情,在今日所當勉者,若其稟議與裁斷,自有故常之遵依。於戲,想魚水之扁堂,寧忘神后之同德?瞻牲石之紀績,須念乃祖之服勤,畢公有保釐之責,往哉汝諧,汲黯懷禁闥之思,行且召君,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吏曹參議知製敎權䙗製進。 ○巳時,上御熙政堂,江華留守李瑜留待引見。入侍時,江華留守李瑜,左副承旨李龜休,假注書鄭權,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上曰,沁都委寄之意不輕矣。詳在敎諭書,而近來昇平已久,雖以軍餉言之,實爲寒心,卿其各別惕念焉。李瑜曰,彼中形勢,到任後,可以詳知,而至於軍餉一款,則臣曾聞廟堂末議,誠可哀痛,而卽今朝家,姑無變通之道矣。沁都事體,與他有異,苟有可以稟定者,則輒頻頻上來,臣當更來陳達矣。上曰,無他稟定事乎?瑜曰,臣聞前留守尹游言,則今方設賑,形勢孔棘云,而未詳事勢,徑先陳達,易於失實。且卽今赴外之臣,輒以賑資爲請,臣嘗憫之,故臣則欲往彼措處,而不煩諸朝家耳。凡係堡障gg保障g之事,則如有可以陳達者,當入來求對矣。諸臣遂退出。 ==3月4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病}}。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嚴慶遐{{*|坐直}}。同副承旨黃晸{{*|服制}}。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直}}鄭基安{{*|病}}。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洪鉉輔呈辭入啓,執義宋秀衡牌不進,掌令宋思胤、安慶運在外,持平鄭亨復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嚴慶遐啓曰,大司諫曺命敎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呈辭入啓外,執義宋秀衡,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一向違牌,尙不應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任珽,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南兵使李義豐,安東營將韓命斗引見。 ○備忘記,傳于徐宗玉曰,居首進士金聖運,直赴殿試之次,進士李潝,直赴會試,幼學李顯重給二分,進士徐宗賓,幼學李顯祚、朴師郁、李承白,各給一分。 ○假注書金錫一改差,代以鄭基安爲假注書。 ○李龜休,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京畿御史李周鎭所達,舊長陵禁護節目中,犯斫松檜十株以上,定以梟示,故山直輩,難於捉告。雖有犯斫之人,未免故縱,反致禁令之解弛,其法終覺過重,節目斟酌改定事,定奪矣。禁護之初,不可不立法嚴重,而梟示之律,反有妨於現告之路,則參酌減律,有不可已。節目中松檜十株以上犯斫者,以嚴刑三次,邊遠定配,減定律名,元節目中,改付標以上,而他餘條件,依前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慶尙監司金始炯,以錢穀都會文書磨勘差遲,未及期限,待罪事狀啓,傳于嚴慶遐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權䙗進,都承旨申昉進。 ○吏批啓曰,卽接成均館牒呈,則學錄洪聖源受由過限未上來,依受敎罷職,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軍資監牒呈,則正權相一,除授後,過限未上來,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平安都事權贒呈狀內,矣身兩脚廢痺,全未運動,坐臥須人,作一僵尸。以此病狀,萬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果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趙尙命爲持平,黃梓爲副應敎,鄭纘述爲定州牧使,金啓白爲黃海都事,金延澤爲敦寧參奉,羅景道爲西部參奉。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洪景輔進,左副承旨李龜休進。 ○以兪最基爲副司直。 ○靈城君朴文秀,豐原君趙顯命等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兵曹正郞金五應等聯名之疏,竊不勝瞿然之至。戊申以來,朝紳之於嶺人,誠有過疑深惡而踐踏之者矣,臣等之意,蓋嘗憫而傷之,故必欲導達其情實,與之偕造於建極之下,而記注之書,多失旨意,飜傳之言,未免訛誤,致有多人齊籲之擧,莫非臣等不敏之故也。然所謂難處也難知也者,蓋有說焉。嗚呼,天下事變之難知也久矣。嶺南一域,國之鄒魯也,儒賢名碩,前後輩出,流風餘俗,彬彬可觀。不幸希亮、弘壽之輩,雜出於其間,貽一方千古之羞,曾謂嶺俗之美而乃有此也。蓋自黨弊之痼,此入彼出,進道日局,於是患得失之類,群起而爲逆,彼豈一方一州之産也哉?東西南北之人,殆同雌雄烏之無別,此聖敎所謂三黨俱出亂逆者也。今若一循前日偏僻之套,而不思所以矯之,則怨國思亂,如獜、熊、亮、弘、顯、夢輩者,又安保其必無於他日乎?此臣文秀所謂難處者也,臣顯命所謂難知者也。夫然則難處難知之憂,擧一國皆然,豈獨嶺南若是也?若似臣等泛論一國,則其言亦當如此,若然則一國之人,皆將內懷不平,張皇訴冤,如今日嶺人之爲哉?臣等平日所看得者,本自如此,而伊日筵中,特以語及嶺南之故,但以嶺南爲對,然非謂卽今某人,有難知之形,某事有難處之端,而姑欲以爵祿啗誘而羈縻之也。誠有難知之形,難處之端,見在目前,則臣等雖不武,當以鈇鉞議之,尙何爵祿調用之足論乎?臣等按道時,間與李萬敷、鄭葵陽、李槾、金聖鐸、成爾鴻等經識之士,論逆亂時事,觀其辭氣悲憤,如不欲生,卽此數人者之心,而一道之心,可推知已。夫其悲憤積中,而旣無爲之陳暴於君父之前者,顧臣等所達之言,流傳爽誤,驟聞之則誠爲驚駭。當之者之必欲一番伸暴,本非異事,而一二語言之謬妄,亦不過遠方新進,不識事面之致,臣等誠不欲與之呶呶較辨,以自損其體貌也。抑殿下如天覆幬,罔有內外,而使全嶺士夫,輕自阻於一視之下者,竊恐爲此論者,將有以啓之,臣等竊憂之也。然旣緣臣等之忘言,生此鬧端,伏願聖明,亟治臣等之罪,以安衆心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下敎,於卿等,少無所嫌,卿等,勿辭察職。 ○辰時,上御熙政堂。南兵使李義豐,安東營將韓命斗,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嚴慶遐,南兵使李義豐,安東營將韓命斗,假注書鄭權,記事官崔成大、李錫福。上曰,南兵使進來。李義豐進伏,上曰,職姓名陳達。義豐曰,臣卽南兵使李義豐也。上曰,履歷陳達。義豐曰,臣以壬寅春庭試出身,歷備邊郞、訓鍊主簿、都摠都事經歷、參上宣傳官,出爲鳳山郡守、朔州府使、晉州營將,入爲內禁衛將、禁衛千摠,復出爲龍川府使、慶尙左水使、濟州牧使,復入爲行首宣傳官內乘,復出爲南陽府使,復入爲禁衛千摠,今除見任矣。上曰,所懷陳之。義豐曰,臣姑未赴任,無可陳達,赴任後如有稟定之事,則當爲狀聞矣。上曰,宣諭。嚴慶遐宣諭訖,上曰,安東營將進來。韓命斗進伏。上曰,職姓名陳達。命斗曰,臣卽安東營將韓命斗也。上曰,履歷進達。命斗曰,臣以丙戌年出身,歷宣傳官、典設別提、司憲府監察,出爲利城縣監,入爲訓鍊主簿、判官、都摠都事、訓鍊軍器僉正、都摠經歷、訓鍊副正,復出爲高嶺僉使,復入爲五衛將,復出爲龍川、穩城府使,復入爲五衛將,今除見任矣。上曰,所懷陳之。命斗曰,姑待赴任,詳知物情後,當爲狀聞矣。上曰,敦寧參奉末望,元景祚何人耶?承宣知之乎?慶遐曰,臣未詳知矣。上曰,入侍諸臣,或有知之者乎?慶遐曰,皆不知云矣。上曰,少退問之,更入陳達,可也。諸臣少退,更爲入侍。上曰,問之乎?慶遐曰,首望金延澤,卽故判書金鎭龜子也,副望金岱壽,卽故掌令金召壽弟也,元景祚,乃故相臣元斗杓曾孫也。上曰,元景祚父名云誰?慶祚曰,未知其父名,而乃興平尉同生之孫也。上曰,然則其儀親,非以興平故也。慶遐曰,聞自其妻家,爲儀親矣。上曰,疑其爲都尉儀親,故問之矣。慶遐曰,臣惶恐敢達,宣廟朝壬辰亂初,贈吏曹參判臣趙憲,倡義死節於錦山,伊時參奉李光輪,終始參謀,同時死節,故自朝家追贈執義矣。頃於《宣廟寶鑑編》出時,以李爲趙,死節之臣,當流名後世,而旣換其姓,則便是別人矣。臣意則御覽冊子,改正以進,頒賜冊子,竝令改正外方流布冊子,則行會八道監營,使之改正,似好矣。上曰,就原冊子,洗補,可也。慶遐曰,外方亦爲行會乎?上曰,死節之臣,換書姓字,殊爲未安,而爲一人,行會亦重難矣。爲先洗補,令玉署之臣,其他訛謬處,竝爲釐正後,一時行會,可也。{{*|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3月5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嚴慶遐{{*|坐}}。同副承旨黃晸{{*|服制}}。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酉時,日暈。夜一更二更,月暈。 ○李龜休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之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洪鉉輔再度呈辭入啓,執義宋秀衡牌不進傳旨未下,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鄭亨復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宋寅明,副提調申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停進,今已多日,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眼部患候,益臻差勝乎?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下敎于醫女,而予則無事,而他無議藥之事,勿爲入診,丸劑幾進御,加劑以入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假注書鄭基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嚴慶遐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逐日違牌,無意應命,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牌招事,允下,而今方待命於金吾云,故不得出牌之意,敢稟。傳曰,勿待命事,分付,更爲牌招。 ○大司成趙明翼疏曰,伏以臣,奉讀前後備忘之下本館者,其所扶士氣而崇儒治,飭勵之勉諭之者,實出於誠,德意藹然,溢于辭表。噫,此皆臣立朝以後事,曾非不知,今更祗玩,怳若親承綸音於前席,惕然悚動,自不覺一唱三歎也。聖上之眷眷欲作成者如此,而以臣無似,俾忝是職,謂可以稱其任而塞其責乎?自知者明,古人攸戒,反己量才,人器不稱,僬僥千匀,不足以喩之,猶且淟冒,黽俛膺命者,非以可能而出也,再疏瀝血,未蒙準許,自玆以往,籲天路阻。仍念本館事勢,成一敗局,架漏補牽,綿撑縷延,實非人樂於擔着者,而自惟前後叨荷聖上之殊渥,不啻如天如海,則死生關頭,只須向前討去而已,何敢以目前煞用心力,爲規避計也哉?不顧難安之情,與夫爲任之重,而唐突冒承者,究其心之所在,只是圖報萬一之意,炯炯在抱,排遣不得之致也。是以,臣頃請省掃之行,得蒙恩暇,而病勢猝重,雖未能趁名節而辭陛,旣占少差之後,義當作行,而因泮事之多有急切者,不遑顧私,連日往留,竭力周章。昨於節製罷場歸家之路,因脫着之失宜,更致添感,落席呻喟,實無供職之望,而目今本館事勢,實爲哀痛,百爾思量,罔知攸措,敢此附陳,冀賜急速變通焉。泮中大小員役之料布,自前冬十二月,至于今全數未下,大祭時炬燭價,及儒生別供別味之價,積歲未下者,厥數夥然,殆難摟指。且儒生飯米,自戶曹,隨例上下者,只是七十五員,而近來儒生之居齋,視前倍簁,食堂到記之數,動備一百三四十員。頃者視學之時,其數又倍於前,朝夕食堂,至於分四次而設行。魚菜之價則例下七十五員之外,未有加給,笞扑典僕,白地備供,其來已久,積成痼弊。勿論臣之在家與出門,數百典僕,盈庭擁馬,齊聲呼訴,事甚務愍,而使之勿爲備供,則多士饌具,無以成樣。方欲待後日登筵,欲爲稟白變通,近日則飯米,亦又告乏,其所切悶,比諸饌具,尤爲緊急。不得不具由草記,請令該曹磨鍊以給矣。卽蒙聖上之允許,而該堂,以曹儲之蕩然,屢次往復,終不劃送,此非荏苒遷延,猶可堪耐之事,若蹉過數日,則將至於未設食堂之境,自古及今,寧有是耶?東西兩齋,聚會之士,殆近二百,而以炊煙之不起,一時散歸,則顧臣溺職之罪,固難勝言,而其爲羞聖明之世,而貽後日之議,將如何哉?言念及此,事甚慙痛,不欲聞於人也。臣欲求對詳陳,而臣於此,非但病勢難强,不無懲羹吹薤之義,玆將短疏,籲急于崇聽之下。伏乞聖明,俯諒本館形勢之萬分急迫,特命廟堂,俾於該曹、惠廳與諸軍門中,從長變通,限五月新捧前,計數移給,俾免多士闕供之患焉。臣雖欲殫思慮之所及,竭誠供職,事事見格,不能就緖,莫非臣才疎力綿之致也,尙何咎哉?如是而若因仍叨膺,則必致大狼狽而極顚頓矣,其爲公私之貽害,將如何耶?千思萬度,只以被罪爲限,不復冒當之外,更無他策。伏乞聖明,俯諒臣言之無毫分假飾,且察見職之終難濫畀,卽許鐫遞,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廟堂參酌許施,卿其勿辭察職。 ○驪川君增疏曰,伏以臣本疎遠公族,性且庸騃無識,尋常爵秩,亦踰涯分,而不幸値國家無貴近宗戚,偏紆聖眷,妙年資窮,前後異遇,逈出格外,每有謬恩,臣常闔門感祝,繼之以惶懼不安也。至宗正之任,其任也重,自非素著名望者,不可苟然冒叨,而不意臣身,濫膺是命,臣非不知其人與職,萬萬不相當,而只爲感激恩私,不敢圖免,有若能勝其任者然,而臣自顧蔑蒙,孰之糾檢?自知輕易,孰使殫壓?若其早晩顚沛,固已熟料矣。昨秋講坐之日,以密山君㯓家奴啓下按治事,見忤於應講宗臣海運都正槤,本寺以體例事,不得已有草記請罷之擧。蓋伊日事,後講先刑,臣未知於事面,果如何,而違拒官差,不檢家僮,慢語相加,聽聞駭異,則請警責存體貌,在所不已,而草記中,驕恣無忌四字,臣亦以下語之過中,不無追悔之意。伊後,臣與其弟兄,逢着朝堂,覺其氣色,稍異於前,而意謂親戚間,官事相規,微言薄過,必無久藏於中者矣。乃於前月晦日講坐,槤之弟海淸守桱,海蓬守橉等,以奴名呈狀于本寺郞廳,而至以廳上有應避之員,不得往參爲言。夫以應講之員,斥其受講之堂上,而目之以廳上,呈本寺之郞署,慢其本寺之提擧,而示之以姑避。自設宗簿以來,恐未有此事也。桱等之必欲避臣者,臣實莫之敢測其意,而臣每以向來下語之過中,心自爲悔者,以今日擧措觀之,竊恐其一句語,未必非襯着底題目也。臣身之疲軟見侮,不甚異事,而宗正之任,緣臣玷辱,臣何敢一刻仍冒,以貽淸朝之羞乎?伏乞聖明,俯諒臣狼狽危蹙之狀,亟命鐫削臣宗簿提擧之職,毋使重任頹廢,衆怒蘊積,而俾年富宗臣,無拘應講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寺,以規正宗臣之府,其所警飭,自古有之。設令下語之過重,豈可以此,若是撕捱?況宗臣,與外朝有間,其所嫌避,若外朝之事關父兄者,則同宗之義,將此疎矣。置宗府之意,亦焉在?事雖微,後弊則大,事之未安,莫此爲甚。桱、橉竝罷職,以懲其習。於卿有何引嫌之端?勿辭行公。 ○開城留守朴師益疏曰,伏以臣於冬春之間,凡四上辭本矣。使臣情病,一或可强,則頃於特敎還却之後,豈敢輒事干瀆,而情勢之外,病狀尤劇,公有廢務之患,私有死歸之憂,除非臣自申籲乞,雖以憫覆之天,難望其旋加諒察,亦不敢久據匪據,而一向泯默。向者繼上之章,亶出於萬不獲已,而臣辭逾懇,聖聽愈邈,又有還爲下送之命,臣於是,愕眙失圖,一倍慙恧,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噫,如臣無似,蒙被殿下罔極之恩,致位至此,日夕兢慄,惟思殞結,而若其歷試內外,毫無所效,到底尸素,往益僨誤之狀。以殿下之聖明,亦旣照燭,則及至今日,尤豈不有以俯悉遄許罷免,而前後血懇,視若例辭,一味邁邁,有拒無副,其在公私,實爲萬萬狼狽。此莫非臣之誠信至薄,辭語至拙,無少感格之致。竊自悼憐之外,尙復何言?而臣於前疏,旣已舍置情實,不復覼縷,則到此地頭,又何敢有所申暴,以重速其瀆擾之誅也哉?第臣,近有別般情勢,萬萬惶蹙,而自朝家,不可不及時變通者。伏惟殿下,天地於臣,父母於臣,玆敢瀝盡肝血,更入文字,臣尤死罪死罪。臣之前日狀請之事,係是令廟堂稟處者,而乃以該曹爲書,臣雖本來儱侗,病不至於此劇,則此等例下之字,何至全昧,而臣於涔涔不省之中,倩人搆狀,泛率看過,昏未覺察,致使奏御文字,有此大段做錯之失,仰愧俯慄,置身無地。重者如此,小者可知,一事如此,他事可推。雖以此言之,朝家宜早斥退臣身之不暇,而論其罪犯,合被重何,雖荷聖上過加涵貸,薄示譴責,在臣私義,其何敢有所自恕,而晏然於職次也哉?至於北鎭巡審之命,已爲閱歲,而緣臣病在殊域,不免淹延至此,臣爲是懼,敢有尾及於前章矣。日月之明,有所遺照,螻蟻之懇,未蒙矜允,臣之悶鬱,於是益甚。今臣床簀之喘,實無自力之勢,則將理起動,早晩難卜,而在朝家重關防之道,亦何可使之久稽成命,而莫之擧行乎?臣於病裏自訟之中,備局催關,又下來矣。使臣如可自力,則咫尺之地,往來不難,顧何待於上司之言耶?臣於前日,以此祈解,未蒙聖察,如上所陳,而不遞不行,時日愈積,乃貽廟堂之憂,有此申督,臣之惶恧不安,已不暇言,而朝家於此,尤宜速賜處分,而不容但已者也。伏乞聖明,曲回鑑照,少加憐察,削臣之職,以安私分,治臣之罪,以彰其慢,仍飭代臣之人,使擧行之事,不至久稽,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錯誤,不是異事,更令廟堂稟處,而勿論巨細,其所撕捱,此卿病痛。以病爲辭,亦涉支離,卿勿復辭察任。 ==3月6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嚴慶遐{{*|呈辭受由}}。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日暈。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持平鄭亨復未肅拜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同副承旨黃晸,外三寸叔故通德郞金光道妻孺人韓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黃晸,服制日限已滿,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洪鉉輔呈辭受由,執義宋秀衡牌不進罷職傳旨入啓,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俱在外,鄭亨復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呈辭受由罷職傳旨入啓在外外,未肅拜人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昨日特招之下,又爲違牌,無意應命,事體道理,俱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檢閱趙榮國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任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禁推傳旨捧入。 ○黃晸,以戶曹言啓曰,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此宣懿王后祔廟後,宗廟五享大祭,與懿陵五名日、忌辰祭及嘉林府夫人四仲朔四名日、忌辰祭祭條加定貢物,依前例磨鍊上下之意,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今此祭享所用物種,考例磨鍊,則數旣不多,而本寺元貢,本來有裕,故抄出數三年元祭與別祭容入之數,比諸元貢,則元貢皆有贏餘。其中二三物種,雖似不足,以其有餘之物,亦有換作取用之規。當此國計大竭,貢物裁省之日,旣有推移之道,而徒以事體之重,又爲加定,有非節損之意。以本寺元貢之有裕者,推移封進事,分付本寺及惠廳,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黃海監司啓本及漢城府啓辭,刑曹粘目,豐川前府使崔台耉,出身車二碩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崔台耉、車二碩,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在幕飢民一千五百十一名,往來飢民七千九百八十七名,而篤病死亡三十一名,二賑所在幕飢民一千六百六十四名,往來飢民三千八百三十一名,而篤病死亡二十二名。飢民雖曰數多,十日之內,死亡如是連續,誠爲矜慘。依前一一埋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一賑所言啓曰,本所郞廳副司果朴弼載,頃日連呈所志,以爲偏母年過七十,素有脚氣之症,方當春節,一倍添劇。晝夜將護,情理切迫,乞遞見任,而賑役,與他戮務有別,申飭之下,不可入啓變通之意,連次題給矣。昨今兩日,又爲控狀,母病一向危篤,轉就難醫之境,人子情理,決無離捨察任之勢云。母病如是危重,則孝理之下,不可强令行公,朴弼載賑恤郞廳之任,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又以二賑所言啓曰,賑事方殷,郞廳三員,猶患不足之中,新差文郞廳李道謙,稱以情勢難安,累督不出。蓋其前年所遭,雖曰非常,旣因重臣陳達,伸暴無餘,則到今强引爲嫌,已極不當。況此苦役,人所厭避,此路一開,後弊難防。李道謙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行判府事李觀命月廩,令倉官輸送,則以爲差待病勢稍間,神識少醒,更陳血懇云,而不爲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年前燻造契人等,以郊外擧動時,及勅使時,五部坊民,修治道路之役,自願擔當,本府應辦所需之物,亦爲策應,而請痛禁私燻云,故本府依願施行,以除坊民之積弊,而伊時判尹臣李森,陳白於筵中,則自上,有坊民應役甚繁,依所達施行,俾無爭擾之弊,可也事爲敎。而庚戌以後,國家治道之役,比常年尤爲繁重,南北壇擧動,及屢次陵幸與勅使時,道路橋梁修治之役,無弊擧行,又値遷陵大役,道路修治之外,許多船搶gg船艙g,完築於潦水大漲之時,其所效力,不比尋常,五部坊民,賴此而晏然矣。今者司䆃、內資兩寺貢人等,締結扈衛軍卒及無賴閑雜之輩,憑藉御供燻造,結幕於城內要害處,隴斷燻利。此而不足兩寺貢人結幕之外,又有別設扈衛,通三廳結幕之名號,多聚燻太,必欲專呑其利,契人等,因此失利,將至於撤契渙散之境。此輩失利,固不足恤,當初設契,亶爲坊民,而今若革罷此契,還其役於坊民,則都下民生,必將嗷嗷難保,非特契人等之呼訴而已,五部坊民,爲慮此契之或罷,齊聲來訴,非至一二,部官亦有枚擧民情而牒報者,不啻縷縷。顧今事勢,有不可恝視,以致其渙散,決矣。竊念扈衛軍卒之燻造,元非關係於國家,則非所可論,而御供燻造,亦係至重之物,則造幕於城外水淸精潔之地,事理當然。且燻造,異於他物,晝夜爇火之際,非但閭閻櫛比之中,火患可慮,燻氣所蒸,亦有轉成癘氣之患。以此以彼,決不可造幕於城內,故上年分,自本府,又爲論列草記,禁斷城內設幕之弊,而此輩不有前後成命,欲爲網利,敢以城內設幕之意,誣呈上言,啓下戶曹,而戶曹覆啓,許設於城內,故貢人輩,如前設幕於城內,扈衛軍卒,效此設幕於城內,事之駭惋,莫此爲甚。朝家初不許設契則已,旣置契名,而擔當民役,則何必創出無前之燻幕於城內,徒爲閑雜人牟利之資,而使國役擔當之契人,公然失利,民受其弊,而莫之恤乎?扈衛軍卒結幕處,毋論城內外,一倂撤毁,而司䆃、內資兩寺燻幕,則竝令撤移於城外,御供燻造外,凡係私燻者,一切痛禁。如有違拒者,則依律重繩,斷不撓貸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校理趙明謙,連日入直,聞其母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副提學尹惠敎牌招入直,新除授副應敎黃梓,時在忠淸道洪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校理趙明謙疏曰,伏以愚魯如臣,忝居論思之職,雖嘗一再登筵,而言辭拙訥,學識魯莽,實無可以開發裨益者,則日月之明,想已下燭矣。居常愧懼,業欲控辭乞解,而近緣輪直不備,無以推移,故黽勉從仕矣。卽見家中所報,則七耋偏母,初以輪感轉輾添劇,卽今食飮頓廢,嘔吐兼發。臣本無兄弟,可以扶將調護者,及聞此報,方寸煎灼,不能頃刻自定,玆不得不陳疏徑出。當此僚員未備之日,擅離直次之罪,在所難逭,而其在至情,有不得不然。伏乞天地父母,特垂憐察,卽許鐫遞,俾得專意救病,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疏曰,伏以臣,冒陳血懇,及承聖批,特憫賤疾之彌留,天語諄諄,臣反顧平素,效蔑涓埃,命寄頃刻,報絶桑楡,若何爲心,涕泣而已。第匪分之恩賜,未蒙收還,緣臣病中,文辭昏錯,無以導達微忱,感孚天心,此又臣罪。月廩自是格外稀闊之異數,雖在常時,固不可濫授,況今連歲大侵,封內生靈,飢餓流散,聖上夙夜憂歎,傾囷倒廩,至誠救活。而仰哺縣官,其麗不億,國儲蕩然,方恐不瞻,上自御供,下至百僚之祿俸,無不減除。臣於此際,徒感撫育之恩,莫念冗費之濫,晏然冒受,則豈不爲忘廉喪恥之歸乎?玆敢抖擻昏昏餘氣,仰首哀籲。伏乞聖慈,諒臣危迫之悃,亟收謬恩,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此是古事,其在待大臣之道,亦宜當然,卿其安心,勿復過辭領受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刑曹判書李秉常疏曰,伏以臣,此罪彼罪,負犯至重,今日明日,危蹙漸甚,常恐哀悰苦臆,鬱未一暴,遽先溘死,目未得瞑。今幸冒近脩門,瀝盡肝血,意或多年潛積之誠,庶幾孚格天聽,及承批旨,有若微小嫌端,久自消釋,而可能復進於職次者然。喉司又從而鎭日請牌,視作應行不可已之事,積近數十,猶不知止,臣每一違命,五內震盪,如狂如癡,不能自定。走伏金吾門外,惟鈇鉞是俟,此而又加寬容,旣命勿待,仍復宣召,聖恩愈至,臣罪愈大,是眞哀不哀,亦命也,臣今有死而已。宜不敢復有煩瀆,而疾痛之極,猶不能自己焉。臣之本來許多情地,姑不暇一一提言,近年所被嚴敎,殆不知爲幾十遭,而隨次漸加,逐節彌峻,苟有其一,萬戮猶輕。聖慈至仁,不施誅戮之典,而臣之不能卽日滅死,尙此存活,誠頑矣。長以罪人自處,永與人世相絶,屛伏田廬,追省愆尤,惟爲一分自贖之圖,今以薄配乍黜,謂已經勘,妄恃一時聖明抆拭之私,自比無故諸臣招徠之數,彈冠束帶,揚揚冒進於周行,則其縱肆無忌甚矣。此其罪,恐不特曾前逋命之比耳。近來朝臣之因微事違牌,已成謬誤之例,弊至於鐵壁自劃等語,亦爲循例辭疏間輪用文字,殿下於臣,或視同此例,而亦不之信耳。然臣於凡干除拜,始自十分審量,其於一二職決,不可冒承者,則雖至四五年撕捱,五十牌違逋,而愚迷膠滯,終不覺自陷於罪戾。此外蹤迹,或甚臲卼,職名亦多濫猥,而未嘗苦辭力控,至此之甚,伏想聖鑑,業已俯燭矣。殿下或以臣,來抵京邸,謂可漸次進身,而臣之此來,只以向日停藥之擧,旣極非常,縣道陳籲之路,又復見阻,不得已爲離次請譴之計耳。苟非然者,辭疏旣而承批矣,恩召亦已屢降矣。何爲而又此遲回遷延,以益其昧分減義,孤恩慢命之罪哉?臣之逖違宸極,今已幾年,伏在畎畝,常已一飯不忘,矧今雲天密邇,寸忱冞激,豈不欲一近耿光,少伸此區區誠願。而職名旣不堪冒謝,召牌終不可趨承,從今以往,不知積至幾日,只當一例如斯而已。乖損朝綱,已不可言,私心悼歎,益復,如何?今臣情勢,已在應免,至於疾病之私,非所可陳,而自在鄕廬,已患寒感,泥塗間關,旅邸齟齬,又致一倍添劇,今過數旬,一味奄奄。設令無此情勢,亦無由自力承命,惶悶抑塞,益無所容。伏乞將臣目下違慢之罪,先行重勘,仍命永刊朝籍,退守田里,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調理行公。 ○戶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才拙智短,全無幹辦之能,而適値年歲大侵,冒當地部敗局,所入涓滴,所出尾閭。頒祿放料,國之重事,而或仰煩朝家而劃貸他司,或引換新稅而先受其代,多方僅充,過期始了,貢人廛人,加用別貿之應下未下,動至千萬,言念國計,實可哀痛。量入爲出,自古制財之常法,外此而求他,雖管葛,亦無如之何矣。臣憂心耿耿,乃於日者筵中,略陳一二節損之事,非謂只此,便可了勘,蓋欲聖上,擧一反三。於其自下所不敢請,而別有裁處,區區之忠,亶出爲國,而言辭拙訥,未達悃款,上而聖心未允,至以事體爲敎,下而大臣請推,至以煩達爲咎,臣於是,惶汗愧蹙,不敢畢辭而退。噫,臣厚蒙國恩,致位卿班,而徒以有司自嫌,不能盡言無諱,如朴文秀,以贊我殿下從儉之德,則臣於最後儒臣之斥,誠不勝瞿然自訟矣。臣雖愚迷,粗知服御物件,至爲嚴重,而稽古帝王之處凶歲,自有其道,俱在方冊,或曰省禮藩樂,或曰衣布搢本,或曰當食不擧,或曰祭用下牲,或曰治道不除,未嘗拘於事體,不改常節,況臣所論,初未有減損儀物,虧缺事體之意者哉?至於大臣之斥臣,則竊恐未之量察。向於備局之坐,諸宰中,有曰,昨年御供物種之裁減,自上,每以貢人失業爲慮,而今旣復舊,若依前減其物種,而仍給其價,使供他不足之緊種,則戶曹加用之費可省。大臣以爲然,令臣就昨年裁減物種之數,比準於諸般不足之元貢,恰當磨鍊然後,入稟行之,臣以爲玆事,自上允許與否,旣未預料,勢須先稟得旨然後,可以磨鍊,勸大臣陳稟,伊日首揆之先發裁減事者此也。裁減物種之移施,旣未得命,則更無憑依減損之道,故臣敢以辛乙前例書入事仰稟,而大臣,以國計出入,不曾査出,徑先進達爲非。夫地部一歲出入,臣旣悉抄而備知,特未及就示廟堂耳。第臣之愚見,有所不然者,朝家,如欲按其入而制其出,其所不足之代,一一區劃充給,則大臣之言,固宜矣。旣不能然,則今年田賦身布之太半減縮,不待考算而可知。今日減一事,明日省一費,亦自有益,辛乙已行之例,何妨卽先書入也?若乃臣之末抄所陳,非關常例裁減,有同別般勉戒,此等陳達之必先議于大臣,臣未之念及也。雖然,臣徒知有懷必陳,不覺僭論服御,言涉支蔓,終自抵於昧事體、煩聖聽之科,尙何可晏然仍冒,若無嚴畏乎,宜卽陳章請譴,而賤疾適苦,泯默累日矣。卽又伏見關西前監司宋眞明狀啓,以臣向日所達,前監司金取魯重記中懸註事,張皇辨質,盛加譏切,臣誠慙悚,繼以訝歎。金取魯之偶有酬酢於語次,初不料臣之擧而陳達,則錯記字句,不是異事,而旣以爲先上送懸註,則亦可見大旨之略同。道臣之執此齗齗,至請更問於臣者,未知於朝體如何,而且臣未嘗曰拔去重記,除置別處,則今以橫執他人除置之物自嫌者,抑何故也?毋論其言之得失,緣臣奏對不審,致此葛藤,臣之不安,尤深矣。伏乞聖明,俯察臣兢蹙之情,亟罷臣職,以安私分,以幸國事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卿其勿辭行公。 ○持平鄭亨復疏曰,伏以臣之冒犯違逋之誅,在憲職最多,罪戾山積,竄殛猶輕,每自追訟,悚惕靡容。乃於夢想之外,又承是命,寵除頻繁,感惶罔措。然其至危之情,必辭之義,迷守已固,終始難化。日昨違召,誠不得已,而未蒙例勘,益增隕越。玆於再牌之下,不敢輒事坐違,謹詣闕下,拜章徑退。乞命罷削臣職,仍令重繩臣罪,使慢蹇者,知所戒懼,不勝幸甚。臣於近日,竊有隱憂於中者,敢此附陳於疏末,惟聖明留神焉。臣連觀朝紙,靑臺告異,殆無虛日,陰沴之氣,常逼太陽,未知何樣變怪,陰釀潛伏,有此上天之示警,而且聞凶書,出於湖南,訛擾極於中外,默察景色,彷彿於戊申春初,此曷故焉?噫,戊申逆孼之漏網者,其麗不億,雖殿下治之太緩,待之太寬,欲其涵濡天休,悛改獸心,而親戚指之,鄕黨目之,自知難容於世。又見朝家施爲,務從舒弛,少無顧畏嚴憚之念,禍心滋長,陰圖日深,幸會歲饑民困之時,益肆乘機闖凶之計。今此掛書興訛之變,未必非此類之所譸張,其爲憂慮,蓋非一二端矣。自古人國之所憂者,恒在於敵國外患,而乃若今日之所憂,則反在於域內,臣或不知禍起於何方,亂作於某人。嗚呼,若此而國爲國乎?自有庚戌禍變以後,心膽爽落,餘悸尙在,中夜思之,寢夢頻驚,每當禁門曉闢,丙枕報安然後,始乃心降而慮夷,如是者于今四年如一日矣。不審殿下,亦常存此心矣乎?向年肘腋之變,專由於宮禁之不嚴,而宮禁之所嚴,亦由於曲逕私邪之干,密地利誘之行。今殿下尙存懲創之念,務爲肅淸之方,則內而左右任使,必擇忠謹之類,每使詗察於形跡物色之間,懸賞而待之,外而嚴飭騎省,入直堂郞,峻防門限,痛禁雜人,雖掖庭所屬,佩章標出入者,其所持物件,必皆一一照驗,無俾有憑藉闌入之弊,宮城內外夜巡邏,亦令軍門,各別惕勵。而至於方伯、閫帥之任,申飭廟堂、銓曹,必擇乃心王室,威慴醜類之人而差遣,切勿循資例擬,無貽日後無窮之悔焉。此皆臣平日欲一陳於前席者,而登對無階,耿耿未已,牖戶之策,不容少忽。乃敢率爾陳列,僭妄之罪,實無所逃。臣伏聞奉朝賀閔鎭遠,日昨求對,袖進一箚,元老拳拳之忠,可見到老不衰,而第箚本留中不下,伊日入侍承史外,在廷諸臣,莫得見之,擧懷疑惑。想其箚辭,必非秘諱之事,亟宜宣示政院,使中外曉然知之。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凡治國之道,有事則治之,無事則鎭之而已。雖士之所以御家者,因其有事,不捨此心,常疑奴僕,則其心安乎不安乎?非特此也。是其心太隘者,所爲王者,豈忍爲此?予之所悶于中,念念不忘者,朝廷之不鞏固,庶民之益困窮。爾之所慮,反異于此,予所未曉,而噫,古人所謂君不修德,則舟中之人,皆敵國,此正爲國之藥石。予雖否德,自期則恥凡君矣,三代之上,抑亦有懸賞左右,望其有事譏察修門,擧疑國中之事乎?勸其君修德行仁,嘗有望於群僚,而此等之事,非予所望於今日。大臣袖箚,已示承史,且付時政,今無可以擧行者,則何宣示之有哉?其言無他,亦何疑惑之有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3月7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嚴慶遐{{*|呈辭受由}}。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左珥。酉時,日暈。夜自一更,至五更有霧氣。 ○下直,彦陽縣監洪胤源,江東縣令安聖時。 ○黃晸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持平鄭亨復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私廟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黃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左副承旨李龜休,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玉堂上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尹惠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黃晸啓曰,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大司諫曺命敎,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持平鄭亨復,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黃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十一日擧動時,本府堂上,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金東弼呈辭受由瓜滿,及作窠未差之代,亦至三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卽爲牌招行公,俾無臨時窘急之患,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十一日擧動時,堂上不可不備員,瓜滿及未差之代,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未差之代三員,今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在魯,長溪君棅,崔道章爲副摠管。 ○以咸鏡監司狀啓,二月令薦新生松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黃晸曰,勿待罪事,回諭。 ○洪尙賓啓曰,下番兼春秋李錫福,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任鏡觀。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本曹軍色郞廳,乃是緊重之任,而若差兼春秋除本仕,則職務曠廢,故例有啓請減下之規矣。一軍色佐郞任鏡觀,以兼春秋啓下,而當此軍布上納之日,趁未捧上,則遠道軍民之久留京中,亦甚可慮,任鏡觀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傳曰,允。 ○右參贊李廷濟疏曰,伏以臣之情理之懇迫,不但通朝之共知,抑聖明之所常俯矜者,九十老母,疾病淹淹,雖尋常職事,亦不能陳力效勞,每切瘝曠之懼矣。昨冬有加出賑堂之命,此益爲設粥而救四方餓羸仰哺之民,聖上夙宵軫念,思施子惠之仁,臣不敢以私情之悶迫,有所控免,一嘗仰瀆於疏末,至有抑情監賑之敎,臣不得再辭,受命以來,晝宵奔走,今已三朔。中間情理之憫切,難一二言,而亦不敢一日在家,連往賑所矣。臣之母病,每當春節向深之後,則輒倍加劇,自三四日來,別無名症疾痛之事,而眞元陷敗,薾然委席,肢體不能收拾,精神不能接續,視聽全昧,氣息頓凘,啖飮則全廢久矣。自前如此之時,以蔘補,或責微效,今則倍前加用而無驗,一縷奄綴,都無餘地,人子之情,當復何狀,九十之人,雖似有些細精力,全不至於委淹,尙有凜凜難恃之慮,況臣今日情境,亦不忍盡形於文字,而伏想慈覆之天,有所垂諒而俯矜矣。臣之從前往來,亦豈可强之事?而猶不至於卽今焦迫之時,上念丙枕憂勞至誠,有以感動群下者,抑臣家庭之間,常觀父兄當此事,盡瘁之狀,區區微忱,實無秋毫報效於國事,强抑至情,施至今日。今則雖息食之頃,未忍離捨病母,出處外舍,尙何能往來終日於十里江郊之外,監董賑事哉?仍伏念設賑之初,凋瘵之民,四方坌集,不可勝計,浮黃菜色,擧將有騈死之勢,幸賴聖上,特推如傷之惠,前後警飭之勉諭之者,迥出尋常,內下米醬與藿物,辭旨懇惻,至蒙東朝頒下數百斛之米,以補賑資,郞僚將吏無不感激盡力,撫摩饋養,自二月以來,飢民頗有生氣,物故漸少,今則農節已迫,廟堂有指揮成公文下送,鄕民亦多勢將次第發送,其外賑事凡節,皆成頭緖,別無大段勞心之事,今過月餘則可以了當,臣豈不欲終始監董,以效平日圖報之微悃,而私情窮迫,不得不控籲至此。伏乞聖慈,俯賜矜憐,特令許解賑堂之任,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焉,臣自病母添劇以來,今至三日,不能出往賑廳,若不速賜處分,則監賑凡事,實多可慮。亦伏乞卽賜遞改,回授無故可堪之人,以幸公私焉,臣無任涕泣戰惶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情理,予豈不知?監賑之任,不可輕遞,卿其勿辭,抑情察任。 ==3月8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嚴慶遐{{*|呈辭受由}}。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至酉時,四方昏蒙若下塵。 ○洪尙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又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今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持平鄭亨復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宋寅明,副提調申昉啓曰,連日雨濕,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眼部患候一向差安乎?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下敎于醫女,而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領議政沈壽賢,右議政金興慶,久未承候,來詣請對矣。傳曰,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黃晸啓曰,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大司諫曺命敎引避退待,尙未處置,除在外外,持平鄭亨復,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黃晸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尹惠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連日違牌,尙不應命,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私廟展拜吉日,以望後更爲推擇以入事,分付該曹。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傳曰,私廟展拜吉日,以望後更爲推擇以入事,分付該曹事,命下矣,更令日官推擇,則今三月十六日、十九日俱吉云,此兩日中,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六日定行。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祠宇展拜時,後廂軍兵,落後結陣於景福宮洞口前路,而上年九月展拜時,西禁橋前路結陣矣。今番則後廂軍兵結陣於何處乎?敢稟。傳曰,今則景福宮洞口結陣。 ○又啓曰,兵曹兼春秋任鏡觀改差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沆爲宜寧縣監,金聖澄爲龍宮縣監,兼春秋單金夢垕。 ○午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領議政沈壽賢,右議政金興慶,同爲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都提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提調宋寅明,副提調申昉,假注書鄭權,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崔成大,醫官權聖徵、金應三、許信、權守經、金壽煃。徐命均曰,雨餘風勢不好,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聞醫女之言,則大王大妃殿眼部患候,雖或往來,比前差勝,而他候亦皆安寧云,誠爲幸矣。上曰,眼患雖有往來之候,而近來差勝,他候亦安寧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自昨日以後,似不如常時,臣等實切憂慮,且醫官久未入侍,故敢請入診矣。上曰,予豈以此,至於寢食失節,而但念三宗血脈,心不如常矣。命均曰,今番則臣民顒望尤深,故缺望尤大,然曾亦有否極泰來之敎矣,豈可每每如此乎?皇天祖宗,終必默佑,聖上春秋,亦不至於晼晩,豈以今番如此而過慮乎?向者修人事待天命之敎,誠爲至當,此後則只於保護聖躬之道,各別加意,何如?上曰,聖人亦罕言命,而此實予涼德運蹇之致也。至於保護之道,則雖以學問之工言之,豈以今番如此,而反爲弛念乎?但予年,今旣四十,自不如四十前矣。命均曰,雖以閭家言之,此事不在於男子年歲之多寡,況四十春秋,豈可謂晼晩乎?上曰,人君四十歲,以閭家言之,則殆如五十矣。命均曰,臣曾以廣儲嗣之道仰達,則自上,引金在魯種子之喩,而下敎矣,此實事理之當然者也。上曰,此卽戶判及李判府事之所達,而雖有九嬪六御,亦當待天命而已。宋寅明曰,今承聖敎,臣等之心弛矣。宗社之福無彊,聖上仁心仁聞,足以迓續景命,此後則只當剛大聖心而已。至於求嗣之道,古人於此,亦靡所不至,至有祈禖禱山等事,今亦當加意於靡所不至四字矣。上曰,所達,出於至誠矣。曾於原任大臣入侍時,有否極泰來之敎,而戊申以後,每每如此,深愧予運否矣。命均曰,凡事自有其時,何必以運蹇爲敎乎?上曰,領右相來詣矣。史官出去引入,可也。鄭權承命出去,此有闕文,沈壽賢曰,風日不佳,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體,若何?上曰,安寧矣。壽賢曰,擧國顒望之餘,竟失所望,無可,仰達矣。臣等之心如此,聖心當如何,適値入診,故臣等入來承候矣。金興慶曰,保産廳旣設後,一國臣民顒望尤切,向者臣等三人竝坐,至議陳賀之節矣。作曉聞來,抑鬱當如何,適値入診,竝此入來矣。上曰,俄已下敎於左揆矣。夫子罕言命,而此實予運蹇之致也。若以此過慮,則將害於學工,亦害於心神,予豈如此,而但念三宗血脈,誠爲切迫矣。向於次對時,皇壇祀事,許其攝行者,非但爲卿等之懇請,實慮有不潔之事故也。此若終不吐說,則心有所愧,故下敎矣。壽賢曰,此非爲斯男之慶,宗社所托,其重大爲如何,而若因此過慮,則無益於事,而其於寢膳之節,亦不無所損矣。時有否泰,且以閭家言之,晩多似續者,亦多有之,當以此寬懷,而私廟擧動,亦不遠,慮或有聖體傷損之節,故次對只隔數日,而未暇等待,先此陳懇,自此蓋復加意保重之道,何如?興慶曰,顒望之餘,竟至缺望,抑鬱,甚矣。今承聖敎,不勝喜幸,凡事,今日不利而利於明日者有之,豈可無亨泰之時乎?臣等所望,惟在於加意保重之道矣。上曰,否亦理也,泰亦理也。豈可以此,至於寢食不安乎?只當諉之於運蹇而已,而俄不下敎乎?顧念三宗血脈,是爲切迫矣。命均曰,漸晩矣,豈無憂慮之心,而畢竟將有慶矣。頃聞有顧念國事,寢睡不安之敎,今若因此而或至於寢睡不安,則豈不憫乎?壽賢曰,凡事若有些繫着不忘于心,則寢睡飮啖,自底於減損,不若以否泰遲速,一付諸天,置之於相忘之域,而此亦猝難忘去,只得漸漸鎭定,則自至於寬平之境矣,興慶曰,必有動撓,則易致疾病之來矣。今日萬事,豈有過於聖體康寧乎?此臣等,所以眷眷於保重之道也。上曰,當各別加意矣。寅明曰,國家大器也,繼體大事也。亦豈易弛念,而必須各別加意於保重之道,及求嗣之方然後,慶福可冀矣。上曰,當如是矣。壽賢曰,宋寅明剛大聖心之言儘好矣。上曰,令首醫畢陳,可也。權聖徵曰,鹿茸利於下元,此時此藥,加入似好,而更思之,前劑入之劑,姑未盡御,盡御後,更爲問安,商議加入爲便矣。古菴心賢丸則前此劑入時,亦未着實進御,是爲可憫矣。上曰,古菴心腎丸,加減於八味丸乎?聖徵曰,稍有異同矣。命均曰,心腎丸曾前劑進時,未能着實進御,故未見其效矣。上曰,作輟無常矣。寅明曰,然則後此劑進時,更爲議定乎?上曰,依爲之。寅明曰,諸大臣,以求嗣之道仰勉矣。醫藥不無所益,分付醫官,使之議定,何如?上曰,頃亦有下敎矣。運旣不通,則雖爲廣儲嗣之道,有何所益乎?年前則猶有所望矣,今則年已四十矣。以恒人言之,恰如五十,雖加意於靡不用極四字,亦將無益矣。寅明曰,醫家之說,亦不爲無理矣。上曰,古人亦有胎敎,而醫家之說,何可盡信耶?寅明曰,血順則有生産之理,血不順則無生産之理,此則理之當然者也。上曰,是則然矣,諸大臣入侍,而入診異於他時,故有此下敎矣。養生書,初不見之,向者偶然抽見,則蓋多過猶不及者,眞是裝撰之書也。然此事亦在乎氣之剛柔矣。寅明曰,如益母草則大有效於求嗣矣。金應三曰,醫方果是裝撰之書,豈可盡信,而八味元加入鹿茸則最好矣。上曰,鹿茸之性,何如?寅明曰,補腎之劑矣。壽賢曰,古菴心腎丸,雖曰美劑,而數三月服之,豈可見效乎?朴乃貞平生長服,得效最多,今年七十而甚完健矣。上曰,朴乃貞今年七十乎?若然則可謂完健矣。壽賢曰,乃貞當初見之,似非壽骨,亦似無嗣續之望,今乃有子有壽,故臣見乃貞戲之曰,君服心腎丸幾石乎?答以雖不可以石計之,實平生長服云,雖不可以一人之見效而信之。然自上,若試進而無損,則連爲進御,似好矣。上曰,朴乃貞以今所見,可謂實矣,不可謂無效也。應三曰,若欲劑進心腎丸,則從容議定似好,若欲於八味元加八鹿茸,則何待前劑之盡御乎?權聖徵所達,固爲愼重之道,而亦不必然矣。且心腎丸太峻,不如八味元之蘊藉矣。上曰,如欲加入,何待後日?令入侍醫官議定,可也。許信曰,鹿居山補陽,麋居水補陰,八味元,加入鹿茸,果爲當劑,卽今劑進似宜矣。權守經曰,八味元利於下元之虛冷,而鹿茸卽稟陽始生之物也。雖以私家言之,男子四五十,乃將衰之境也。夏秋之節,陽氣例自不足,故必須補之然後,五臟調和,氣力充壯矣。八味元加入鹿茸,卽補陽之劑也。卽今進御,似好矣。金壽煃曰,八味元本是補陽之劑,而又入鹿茸,則過於補陽矣。鹿茸補陽,龜板補陰,竝爲加入,似爲十分穩當矣。命均曰,諸醫所達,不無異同,使之更議,何如?上曰,出去後相議劑入,可也。寅明曰,不必更議,加減八味元,加鹿茸二兩,一劑劑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定奪}}壽賢曰,湖南掛書之變,多有云云者矣。上曰,卿等曾未聞知乎?壽賢曰,曾因儒臣上疏而知之,令捕廳譏捕,而此猶未徹之疏也。今於臺臣之疏,至謂與戊申春初無異云,更爲申飭捕廳,以爲廣察之地,似好矣。上四,有眞箇事乎?壽賢曰,曾令捕廳發遣將校,姑無所聞矣,興慶曰,似聞掛書於南原場云矣。命均曰,儒臣以爲沿海邑云,而南原場之說,亦不眞的矣。上曰,閔奉朝賀,想亦聞於韓顯謩矣。壽賢曰,儒臣、臺臣相繼陳章,不可諉之於無妨而置之,各別譏察之意,,申飭捕廳,而亦爲秘關於湖南伯以問之,似好矣。上曰,三昨鄭亨復疏批,以爲有事則治之,無事則鎭之,人必以予爲迂闊,而道理固當如是矣。古人云,其亡其亡,繫于苞桑,戊申以後五年,如一日云者,此卽恐懼之心也。此心何可弛也,而亦豈於無中,望其有耶?此乃過疑之致也,疑之過則聽亦過矣。興慶曰,若謂之過慮則可矣,豈是於無中望其有耶?上曰儒臣、臺臣相繼爲言,而朝家都無事,則中外必疑之矣。何必秘關?自備局,直爲行關,問于湖南伯,可也。命均曰,外議,多以爲道臣、地方官,不可不論罪云矣。上曰,豈可如此乎?行關問之,若有眞箇事,則監司、守令,始當論罪矣。壽賢曰,捕廳則各別,申飭,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壽賢曰,前監司柳儼匪久當上來,若實有是事,則渠豈不知乎?上曰,終必歸於訛傳矣。曾欲一番,申飭而未果矣。戊申以後,飭勵之道,漸不如初,雖以黃震起事言之,命下已久,尙未譏捕,左右捕將,從重推考,更爲申飭,可也。{{*|出擧條}}命均曰,京畿監司尹陽來狀啓,以爲今年賑資,旣甚零星,還穀所捧,比昨年欠縮者,殆至數萬石,而饑民口數,倍蓰於前年,如通津等六七邑,一邑所捧,只是數百石,故每戶所給,不過六七斗,麥秋前決難繼給矣。朔寧、加平、陽智三邑還穀,本邑民分給外,餘數稍優,移給尤甚邑似便云,雖在常年,固當推移均惠,況當凶歲,豈無變通之道乎?壽賢曰,峽邑,例多還穀,若久置一處,則不無飜作虛留之弊,雖在常年,固宜以其有餘,均分不足,況此凶歲,本邑民分給之餘,移給尤甚邑,似爲得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壽賢曰,畿邑種子分俵次,湖南兵船儲置米四千石,以野邑還租一萬石,相換上送事,分付矣。道臣,以本道還租種子分俵之外,更無餘儲,只以本米上送云,而運泊之期,似在四月間,卽今農節已迫,恐未免後時之患矣。似聞廣州軍餉米,餘儲稍優云,爲先推移分給,使之及時換貿種租,待湖南米上來,卽爲還充,似好矣。軍餉取用,雖涉重難,數朔推移,元無所妨,民事渴急,一時爲憫,豈可無變通之道乎?上曰,左右揆之意,何如?命均曰,見差使員報狀,則今已裝載云。四月晦間當上來,而農節已迫,有難等待,廣州還租,則本邑種子外,亦無餘儲,軍餉米四千石,爲先推移分給,以爲換貿種租之地,而湖南米充給其代,似無妨矣。興慶曰,卽今農節已屆,必須及時分給然後,可以換貿種租,湖南米四千石上來之期,似在於四月間,則不可等待,姑先以廣州軍餉米,推移分給,而湖南米卽爲還報,則事涉便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壽賢曰,大司成趙明翼,以養士之需告乏,陳疏仰請,有稟處之命,而明翼又遣本館官員來言於臣,故臣問于該曹,則以爲戶曹每年磨鍊儒生七十五員廩料,輸送本館,故昨年亦依此例輸送矣。儒生數多至於百餘員,所供之米,冬前絶乏,自本館,請得四百石,以爲繼用之地,而曹儲蕩竭,推移不得,自惠廳,爲先劃送四百石矣。卽今戶曹新稅上來之前,實無變通之勢云,太學士無糧散歸,實有歉於待士之道矣。惠廳米一百石,更令加給,何如?寅明曰,自戶曹輸送養士之需者,自是三百年流來古規,昨年則戶曹例給七十員飯米,盡爲輸送後,儒生數多,飯米不足,戶曹匱竭,難於前例外加送,令惠廳劃送,此是無前創出之事,非不知其有弊,而惶恐不敢違覆,卽爲奉行,今年則戶曹例給之米,尙不盡送,何可自惠廳徑先劃給?此路一開,戶曹養士之需,便爲漸次移定於惠廳之歸,決不可奉行矣。上曰,戶曹尙不盡給乎?壽賢曰,宋寅明之言是矣。惠廳固不當責出養士之需,而趙明翼疏中,以惠廳及諸軍門所儲,推移劃送爲請,軍需則非養士之物,戶曹新稅未到之前,自惠廳推移之外,無他變通之道矣。命均曰,自戶曹例給糧米,近因儒生員數甚多,致有不足之患,卽今戶曹舊儲旣竭,新稅不來,例給之米,亦不能劃送,故絶乏之患,迫在目前,豈可無推移之道乎。上曰,右相之意,如何。興慶曰,宋寅明後弊之言是矣。而第卽今太學事勢,不可不推移劃送矣。寅明曰,臣言非出推諉,實以後弊爲慮,不然則前旣奉行三百石,今豈獨爲持難於一百石乎?戶曹當年條未盡給之前,惠廳決難劃送矣。若以戶曹之時無米儲爲言,則嶺底邑稅米太,自惠廳,當送戶曹之米,尙有餘數,此數中一百石,急送戶曹,以爲上下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賑恤堂上李廷濟,當初差出,非欲久任也。卿宰雖多,而或有老親,或帶緊任,勢難强迫而兼察,廷濟雖有九十老母,而開拓之才,似勝他人,故姑令黽勉察任,且以匪久變通之意,言及矣。近來其親病旣重,賑事亦就頭緖,今則他人代之亦無妨,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可任者難矣。壽賢曰,廷濟親年今八十八歲,而病勢亦重,則國事雖重,至情所在,亦難敦迫矣。上曰,帶緊任者,勢難兼察,他無可以堪當者,而所達如此,今姑改差,可也。命均曰,當初則以賑廳本堂,輪回監董事定奪,而朴文秀則有病,宋寅明則多有掌察,不可不別爲差出矣。壽賢曰,李眞淳可以當之矣。命均曰,尹淳好矣。寅明曰,尹淳則必撕捱矣。壽賢曰,尹淳則必撕捱,而李眞淳好矣。上曰,今則異於初頭矣。命均曰,今則頭緖已成矣。寅明曰,李眞淳曾爲監司、守令時,屢當賑政,而皆善爲之矣。命均曰,向者臺臣之言,實出於侵斥廟堂,非次眞淳爲不足也。上曰,曾未許久任使,且其人驟見之,則難知之人也。壽賢曰,其人甚明矣。上曰,然則差出,可也。{{*|竝出榻前下敎}}寅明曰,臣所帶賑堂及內局提擧之任,實難兼察,而方有顒望之事,賑政則還爲餘事,故不敢祈免矣。今則兩任中遞免然後,於國事可專,於私義亦安矣。上曰,以事勢言之,向來陳達時,當遞差,而末梢有所達之言,故不許矣。兩任勢難兼察,內局提擧之任,今姑許遞焉。{{*|出榻前下敎}}命均曰,臣旣不知醫理,而宋寅明亦然矣。內局之任,不可不知醫理,此後則,分付吏曹,以解曉醫理者差出,似好矣。上曰,何可必以解曉醫理者差出,而向來尹淳罷職,不過飭勵而已。前咸鏡監司尹淳敍用,可也。{{*|出榻前下敎}}壽賢曰,尹淳素解義理矣。上曰,敍用有意矣。上以冬至使別單,出示大臣,壽賢曰,別單中,以論賞事仰請,事當推考警責矣。上無發落。上曰,武官之不拘解由者,何窠耶?宣傳官內乘,則何如?命均曰,軍門及內禁將外,皆拘解由矣。聖敎似指金聖應事,而內乘則有所拘礙,故分付軍門,而無把摠闕故,姑未差出云矣。上曰,勸武之意非偶,故曾果分付於太僕,而尙不擧行,故欲推考警責矣。命均曰,內乘兪胄基則臣實差出矣。上曰,此是卿未帶太僕時事矣。命均曰,臣則連有公故矣。內局無監劑之人,提調口傳差出乎?上曰,何可口傳差出乎?副提調可以監劑,待開政差出,可也。上又曰,秋判事可怪矣。命均曰,李秉常初聞勿爲議藥之敎,蒼黃上來矣。今則秉常,以前後未安之敎,惶蹙不敢出肅云矣。上曰,頃者下敎,不過曰以秉常之故,他人亦不仕云耳。今若出仕,則自無未安之事,而終始撕捱,殊非矣。從重推考,牌招察任,可也。{{*|出榻前下敎}}{{*|又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3月9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嚴慶遐{{*|呈辭受由}}。同副承旨黃晸{{*|坐}}。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冠上有背,色皆內赤外靑。酉時,日暈兩珥。夜一更,月暈。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鄭亨復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左承旨徐宗玉,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校理趙明謙,由限已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大司諫曺命敎,引避退待,已過多日,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憲府除在外外,持平鄭亨復,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昨日特招之下,又爲違牌,無意應命,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水原府使具聖任、金潝、鄭纘述。 ○洪尙賓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校理趙明謙箚曰,伏以大司諫曺命敎,以臣於己試云云,{{*|措辭見上}}引嫌而退,未詳事實,徑先請拿,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大司諫曺命敎遞差。取進止。答曰,依啓。 ==3月10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未肅拜}}。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雨雹,狀如小豆。自辰時至未時,四方昏蒙若下塵。 ○洪尙賓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鄭亨復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同副承旨黃晸,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連日違召,無意應命,其在事體,至爲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昉曰,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沈珙病不進,參議權{{!|𥛚|⿰礻啇}}病不進,都承旨申昉進。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洪景輔進,右承旨洪尙賓進。 ○以趙錫命爲大司憲,李匡世爲大司諫,尹淳爲內醫提調,金若魯爲校理,吳大觀爲兵曹佐郞,尹天復爲刑曹正郞,李誠躋爲濟用判官,李錫福爲平安都事,金夢垕爲文川郡守,朴弼周爲軍資正,崔命相爲執義,林琦爲崇寧殿參奉,承文正字單李權兼地理學敎授單李世愈,具聖任爲水原府使,洪好人爲左承旨。 ○副護軍尹淳,副司直洪鉉輔、曺命敎,副司正鄭基安。 ○黃晸,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新除授校理金若魯,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張鵬翼爲左邊捕盜大將。 ○黃晸啓曰,新除授左邊捕盜大將張鵬翼,卽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新除授左承旨洪好人,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兵曹,兼春秋金夢垕遷轉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黃晸,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郞廳朴弼載辭遞,代前司諫韓德厚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金五應。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韓德厚。 ○以江原監司狀啓,襄陽海尺金庚乭屎,等渰死,江陵居驛吏金丁丑等燒死事,傳于黃晸曰,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吏批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卽伏見刑曹、漢城府五日坐不坐單子,則或爲懸病,或爲呈辭,刑曹開坐,只是一日,而漢城府則全不開坐,當此卯仕,申飭之日,詞訟緊務之瘝曠,殊甚未安,未肅拜在外外,當該堂上,竝推考警責,其中未肅拜呈告人員,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海興君橿等上疏,傳于黃晸曰,同宗之間,不當如是,此疏還給。 ○海興君橿,海春君栐等疏曰,伏以臣等,俱以公室疎屬,濫蒙洪造,兄弟六人,竝齒祿秩,緋紫金玉,輝暎一室,小器易盈,眇福難持,尋常兢惕,若隕淵谷,粗守家庭敎訓,惟以謹約畏愼,爲持身事君之道,立朝以來,不曾有得失訾譽之齒人牙頰矣。向因家弟海運都正臣槤,不參講坐,重觸本寺提調之怒,始以草記請勘槤罪,今又陳疏,竝及臣等,至曰與其弟兄,逢着朝堂氣色稍異,又曰向來一句語,未必非櫬着之題目也。噴薄蹈籍,不少留難,臣誠危怕,繼以怪訝也。臣請略暴其事槪,以冀照察焉。夫臣弟槤之講坐徑起,或涉率爾,而觀其所執,不爲無據,奴子施笞,雖有前例,而我無所坐,代罰不當,則此何深怒之有,而忽然歸之於驕恣無忌之科者,是何故也?況曾前講員之以講坐事,與本寺相訾謷,臨講徑起者亦多有之,而未聞其時提調,以此等題目,勒指其人,則今此提擧之不少推恕,直爲䝱持者,恐有歉於先輩敦睦之誼,而臣等之心亦豈不悚怖之甚乎?然臣等,每以臣弟年少生疎,處事不審,常加責勉,而以提擧曩言,都歸怒時輕脫之失,未嘗有纖苛之滯於心懷,幾微之見於辭色,朝堂同席,唔語如舊,所謂氣色稍異者,何所見而發也?槤於得蒙牽復之後,欲引古例,有所伸暴,而非但以猥屑爲懼,說來說去,恐傷篤厚之風,使不得陳章焉。至於臣兩弟桱、橉,事關其兄,造語旣極非常,而草記請勘之後,彼無一面說罷,則講席周旋,在私義,終有所不安者,果有呈狀之擧,參以人情,似或非過,故臣等,亦不能强挽,前後事狀,不過如斯而已。則責槤以輕率,責桱、橉以過嫌,容或可矣。有何近似於彼所云一句語,而今其疏,盛氣張皇,復理前說,初悔其下語之過中者,反謂之題目之襯着,抑揚凌轢,語意轉深,竝及臣等,一例籠罩者,誠是意慮之所不到也。噫,本事是非,姑舍勿論,忽地惡言,齗齗不已者,似非一時官師之規,必欲餉臣等,以無限禍胎,雖在他人,尙可驚懍,同是宗臣,而此等說,容易發口,全無顧藉之意,則此何異於親兄之彎弓,而不爲之駭惶涕泣也?此莫非臣等兄弟,過福爲災,遭此無前之危辱,將何顔面,敢復廁跡於諸宗之列哉?又伏見原疏之批,辭意至嚴,悚惕之心,一倍罔措,玆不得不聯章自列。伏乞聖明,俯諒臣等危蹙之狀,特賜重勘,以存宗府事體,以安臣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掌令宋思胤上疏。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廟堂卽速稟處,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3月11日== 行都承旨申昉{{*|式暇}}。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黃晸{{*|坐}}。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直}}鄭基安{{*|仕}}。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有左珥。 ○下直,定州牧使鄭纘述。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錫命,持平鄭亨復未肅拜,執義崔命相,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備邊司坐起進參後,仍爲戶曹坐起進參次,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宗玉曰,咸鏡監司趙遠命留待。 ○又傳曰,咸鏡監司趙遠命引見。 ○以校理金若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校理金若魯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金若魯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宋敎明、金漢喆單付奉敎,趙榮國單付檢閱。 ○副司直李眞淳疏曰,伏以臣,性本拙疎,跡甚孤畸,旣乏才具之可以爲世需用,又無言議之可以與時桔橰,徒紆天眷,濫竽至此,自知滿足,更無希望,不意向來居留之命,忽下於下邑待罪之際,職鉅人微,惶隕悶蹙,公議至嚴,彈論果廢,卸免重擔,私分少安矣。今於千萬意外,差臣以賑恤堂上,彈墨未乾,旋有是命,臣實惶感,莫省其由也。夫賑堂之職,體九重若饑之憂,任萬民濟活之責,其爲任也何等緊重,歷數累朝之授此任者,必選一代之才望,顧今群彦林立,可合是任者何限,而乃反以無才如臣,望輕如臣者,苟然充差,使至難奉行之任,授之於決難堪勝之人,此何擧措也?上之使下,雖不得度才而處之,下之事上,惟可量力而當之,則臣之儱侗譾劣,自知甚明,其何敢徒畏分義,唐突冒當也哉?且臣向日所遭臺言,不出於不相知之人,而乃出於同閈世好之間,彼雖以忠厚之道,只擧資望,而其本無才能,不堪重務,自可推知,截直之論,臣竊歎服,不以遭彈自處,故日昨摠管之除,卽出肅命,而第念所叨之任,較諸被論前職,責任尤重,則向者臺論,不但着題於前職,尤爲合當於此任,臣若不量才分之難堪,惟以職任之異號,而晏然承命,則不但臣心之自愧,其於國事之僨誤何哉?一世之嗤點何哉?念臣受恩罔極,絲毫蔑效,前後內外,惟以不憚燥濕,盡瘁圖報爲期,而至於此任,反覆自量,無路稱塞,苟有一分可堪之道,當此萬姓魚喁,聖心之勞焦之日,臣豈不殫筋力竭心慮,仰報其萬一,而敢爲此例讓之俗套哉?且當此之時,義不敢言病,而臣有七八日前,重患寒感,汗未快出,潮熱往來,症似氣瘧,肢薾神昏,飮食專厭,委頓床席,不能自力,顧此症樣,無望時月之差復,揣量才分,終難冒當於重任,不得不疾聲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察臣情病難强之出於實狀,亟命遞改臣賑堂之任,回授可堪之人,使賑事毋至誤了,賤分得以粗安,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任不宜辭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蔡膺福疏曰,伏以臣之出入臺地,首尾十有餘年,曾無絲毫之補,累招顚沛之譏,居常愧恧,靡所容措,往夏除命,出於積年屛蟄之餘,感激恩眷,嚴畏分義,不得已一謝天陛,而因仍盤礴,非臣本意,伊時適有前校理權爀投畀之命,揆以臺體,不可不請寢,故果發還收之啓,此豈厚於爀而然哉?前席傳啓之際,遞下無嚴之敎,此實人臣之極罪,而聖敎之迫切,乃至於此,臣愚死罪,固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而莫非臣平日言行,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追訟至今,惶霣罙深,自厥以後,臺垣一步,鐵限在前,此爲臣難進之一端也。且於前秋選部,不顧人器之不稱,苟然充數於亞諫之擬,彈章猝發,蹈藉無餘,斥之以猥濫殊甚,繼之以該堂問備,人之爲言,噫嘻甚矣。臣本根孤植弱,且乏才望,從前忝叨,罔非濫竽,匪分之榮,臣猶自愧,伐異之言,固無足怪,而銓官之因臣被勘,尤爲臣難進之一案,撫躬自悼,尙誰咎哉?所自幸者,杜門屛跡,永謝名塗,以爲一分息補之圖者,是臣私計之粗安,不意忽叨薇垣新命,除旨遠頒,馹召繼降,臣誠惝怳感泣,不知所出,竊伏念無狀如臣,以言乎居臺,則妄陳一啓,遽承嚴敎,以言乎涉世,則彼人齮齕,僇辱非常,自分爲淸朝之一棄物,不審聖明,何所取於賤臣,而乃有此誤恩之荐加耶?其在分義,不計負犯之輕重,所遭之淺深,固當竭蹶承命之不暇,而見今所叨之職,乃是亞長升遷之階梯,世豈有見斥於右職,而苟冒於一司之任者哉?彈墨未乾,餘悸在心,而徒恃寵靈,揚揚冒出,則眞所謂不識人間羞恥事者也。此臣所以寧被鈇鉞之誅,而不敢出榮進之計也。臣竊覸殿下,知周萬物,無遺不燭,凡於朝紳之或遭抨彈,情地迫隘者,則輒許以自伸廉隅,俾不至徒事撕捱,孰不欽仰我聖上之曲軫下情也。且伏聞日昨筵中大臣,以人言後初除之職,一番許遞,似或無妨,有所陳達云,筵席語秘,雖未知指誰而發,然今臣以滓穢之蹤,爲世賤汚,雖曰宿趼,便同初除,則鞶帶之褫,在所當然,而身滯下土,曠日虛帶,此亦臣之罪也。伏況年紀衰邁,精力消亡,下鄕之後,舊痾新{{!|𧏮|⿰虫恙}},一時交劇,時月之內,決無完復之望,義在所遞,而久淹鄕廬,尤有所惶蹙不安者,曳疾登程,寸寸前進,昨始來伏私次,而顧臣情勢之外,病狀漸苦,復起爲人,實無其望,玆敢不避瀆撓之誅,略暴危苦之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察臣情地之萬分難强,病勢之一向沈篤,特許鐫削臣臺省之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謝人言,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敎咸鏡監司趙遠命書曰,托重寄於藩維,誰膺共理之任,簡良臣於籌幄,特畀專制之權,衆望攸歸,予意非偶,言念關北之奧壤,最爲海東之雄藩,豐沛枌楡之鄕,肇基王跡,趙代弓馬之地,素稱兵精,臺隍枕夷夏之交,邊釁易啓,山河擁金湯之固,天險可憑。故列聖撫綏之特勤,何近日凋弊之太甚?蓋緣百年升平之久,戎政寢疎,重以荐歲飢荒之餘,民力殆竭,越疆之奸細難禁,生事可虞,沿江之鎭堡徒存,無兵奚守?人心易散,固多有目下之內憂,事變難料,安知無日後之外患?念今安民而固圉,要在按藩之得人,顧瞻朝端,疇若予采?惟卿,性資端潔,器度雍容,世推敏達之才,詞章乃其餘事。家傳孝謹之行,詩禮自是緖言,言議和平,外不露於圭角,操履貞確,內自守其剛方,班秩淸高,志彌切於謙挹,門闌烜、爀,戒恒存於滿盈。其恬雅足以鎭浮,其精明足以綜物,歷敡殆遍華貫,公議猶惜其淹滯。才望蔚爲時需,利器宜試於盤錯。適塞臬有窠而難其代,而廟堂合辭而薦于朝,玆授卿以咸鏡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史巡察使咸興府尹,卿其恪遵敎條,祗若寵命,念九重之宵旰,寬予北顧之憂,爲一路之福星,紓我邊民之困,非廉威,無以憚壓守宰,非慈惠,無以撫輯生靈。飭武事以盡備豫之方,敷文敎以化獷悍之俗,禮義干櫓,雖足以張吾之軍,錢穀甲兵,亦莫曰非儒者事,所貴務從便宜而施設,其餘自有稟裁之故常,於戲。十連之總督不輕,一面之責任則大,固知才優於應務,左右俱宜,若能效著於承流,內外何間,遐民不病於凶歉,如韋丹之{{!|𦲷|⿱艹泣}}江西,列郡盡慴於澄淸,若范滂之按冀北,須勉保釐之責,以答委寄之隆,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工曹參議知製敎李承源製進。 ○三月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咸鏡監司趙遠命留待引見入侍時,左承旨洪好人,假注書鄭基安,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崔成大,諸臣進伏。上曰,北伯進來。趙遠命進伏,上曰,藩任何處不重,而西北則朝家所軫憂者也。況咸興,乃是豐沛之鄕,豈不有異乎?諸餘,在敎諭書中,而其他事,着意爲之,可也。遠命曰,臣本無才具,年來衰病又甚,今受北門重任,將何以稱塞?私心惶悶矣。上曰,雖未赴任,有所懷可陳者乎,遠命曰,北路臣未嘗見之,故未詳其形便,南闕十三邑,方以凶荒設賑云,而大抵似異於三南之大歉矣。上曰,頃聞遞歸兵使韓範錫之言,亦似不比於三南之甚凶矣。遠命曰,聞其土下人輩言,則以爲渠家屬,亦bb不b無死生之慮云。以此亦可知其凶歉,非比京畿與三南矣。上曰,其外無所懷乎?遠命曰,無之矣。上曰,宣諭。洪好人宣諭訖,又宣別諭,上命賜弓矢、藥物,好人進伏曰,史局事體甚重,而奉敎宋敎明、金漢喆,檢閱趙榮國,皆以違牌坐罷,故兼春秋累日入直,事體未安,且前頭私廟擧動不遠,而左右史不備,合有變通之道,而自下不敢請敍,何以爲之乎?上曰,違牌翰林,竝敍用,可也。好人曰,然則令該曹口傳付職,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好人曰,近來日記之未卽修納,爲一弊端,而今月初一日,奉朝賀閔鎭遠入侍時,筵說書入一通啓下後,方可出付堂后,使之修納日記矣。入啓日久,而不下,故院中諸議,皆以日記之修役稽遲爲悶,敢達矣。上曰,當速下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3月12日== 行都承旨申昉{{*|式暇}}。左承旨洪好人{{*|坐}}。右承旨徐宗玉{{*|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黃晸{{*|式暇}}。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權{{*|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日暈。午時,雨雹,狀如小豆。 ○下直,加里浦僉使金光礪。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執義崔命相,持平鄭亨復未肅拜,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連日違牌,無意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伏見執義崔命相疏本,則以除拜本職之前帶軍銜,下鄕自首矣。帶軍銜,任自下鄕之員,禁推事,曾已定式,而臺官則先遞其職然後,方可以捧入禁推傳旨,執義崔命相遞差傳旨,爲先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奉敎宋敎明,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秉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靈城君朴文秀,特推之下,煮鹽節目,尙不擧行,豐原君趙顯命,有司堂上差下之後,一向陳疏,無意察任,竝卽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陳疏承批之後,尙不行公,賑所凡事,委屬可慮,卽爲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掌令宋思胤疏陳,大同蠲減事,有令廟堂卽速稟處之命矣。諸道尤甚沿邑,曾已參酌減斗,此出於稍紓民力之意,當此經費匱竭之日,決不可混同減退,況今上納期限已迫,尤不當更容他議,以開觀望遷就之弊,疏辭置之,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慶尙監司狀啓,刑曹粘目,龍宮前縣監朴弼基,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朴弼基時在江原道原城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今三月朔頒料後,米太留庫垂盡,故反庫計數,則會付剩穀,竝糙米一千四百六十一石五斗九升八合五夕,黃豆七百五十三石一合二夕內,見在米五百七十七石五斗九升八合五夕,黃豆六百四石十三斗一合一夕,實無面米當爲八百八十四石,黃豆一百四十八石二斗矣。凡內外國穀捧上之規,使其庫子,執枰準斛,而本倉則異於他倉,使船人執枰,雖未知創於何時,而船人旣自執枰,則十分輕量,可以推知,以此輕量之穀,更量於經年之後,則其所欠縮,勢固然矣。況其越海潤濕之穀,久則自多乾燥之欠,又重之以滲漏之縮,鼠食之耗,且內需司以下,各宮進排,及內酒房進排時,添下之數,自丁未反庫後,至癸丑六七年之間,合以計之,糙米七百一石,黃豆八十四石十斗,訓局軍兵料,移放於本倉時,以其軍兵放料,別爲厚量斗給之故,其所生縮者一百七十二石,此則伊時報本曹者也。以上所縮,已至於九百五十七石十斗,逐朔頒料時,又多有厚量見縮之端,每石所縮,積累以計,其數亦不些,而六年之間,捧上穀數,摠計爲二十四五萬石,則二十四萬石內,千餘石欠縮。此不過每石五六合之穀,而莫非公費所入,當初剩穀設置之意,實爲此等補縮之資,故丁亥以後,兩倉反庫時,無面剩穀,一倂計減,今番軍資監無面,又用此例,有所計減,則兩倉似無異同,合有一體施行之道云云。觀此所報千餘石無面,非些少之物,事不當輕許蕩減而計其流入之處,則本不過每石升合之縮,而通計累年,自不免其數之至此,況其耗縮之多端,誠有如論列者,似不可無參酌計減之道,該倉剩穀,自丁未後通計,則當爲一千七百十五石,雖以此計減於一千三十二石之無面,所餘剩穀,尙有六百八十三石,軍資監無面,纔以剩穀計減,則今此廣興倉,亦不宜異同,依所報許施,而剩穀計減之規,此後每每爲例,則亦不無憑恃濫肆之弊,從今爲始,永永防塞。且逐庫傾盡之法,實爲防奸救弊之要道,自本曹葛封開閉,傾庫後欠縮之數,卽報本曹,登時徵出,當該官員,隨其欠縮多少,分等論罪,欠縮未捧者,官員解由拘礙等事,一依軍資監節目施行事,奉承傳定式宜當,仍念許多生縮,如右所陳。此弊不祛,則雖欲永絶無面,有不可得,內需司以下諸宮進排,勿爲添下事,旣有丁酉定式,百官頒料時,毋論宮家、上司,切勿厚量添給,只從弦量給事,曾因大臣陳達,亦爲定奪施行,而令久漸弛,厚量之弊,猶夫前日,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更爲申嚴捧甘,平正量給,而宮家,及上司下人,或有怙勢作弊者,自該倉,隨現論報本曹,入啓論罪,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召對爲之。 ○校理金若魯疏曰,伏以臣,誠不幸得罪於出身之初,受疑於聖明之世,衷情未白,踪地兢危,前後除命,輒以死拚拒,四五年來,無往而不崎嶇,積逋慢之罪,而頑不知懼,乖義分之常,而不卽就誅,畢竟畿幕之除,亦勤聖敎之勅勵。臣實惶霣隘窄,冒沒一出,而環顧初心,尙懷恧縮。不意玆者,忽承玉署新命。噫,登瀛之選,勸講之職,是何等淸華,何等愼嚴,而遽及於如臣等輩也。臣本姿性凡鈍,志氣不彊,未能從事學業,有以自立,平居工夫,不過尋摘末藝,尋常文字,每患鹵莽看過,至如經書蘊奧,義理精微,蓋亦茫乎無所講矣。一朝擧而置之經幄之列,責之以啓沃上心,裨補聖學者,豈非可笑之甚乎?臣若不自揆度,急於榮進,爲苟然冒玷之計,則其於醜拙之畢綻,狼狽之立至何哉?然此特以人器言耳。若臣從前難進之義,尤爲大於此者,蓋其負犯,非如微眚薄過,終不敢以歲月之寢久,誤恩之屢加,毁頓所守,唐突冒進,見忝幾番職名,費了幾番撕捱矣。目今情勢之窮蹙,猶夫前日,所叨館銜之淸要,視舊有加,辭彼而受此,前去而後就,揆之事理,萬萬無是,而若以外幕之一謝,仍作進取之梯,節次兜攬,無少難疑,則賭利無恥,其亦甚矣。慢君命固罪也,放倒廉隅亦罪也。與其均爲罪也。毋寧謹守大防,以張淸朝之四維,百爾揣惟,進步不得,作逋嚴召,猶靳例勘,一倍悚惕,不知所出,玆隨荐牌,瀝控危悃。伏乞聖慈,頫賜照諒,亟許鐫削,以重淸選,以安賤分,不勝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三月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尙賓,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趙明謙,讀《節酌通編》,自答呂子約書喩,及日來進學之工,至諸公惜也。上曰,承旨讀之。洪尙賓讀,自日用工夫,比復,何如?至可以謂之學乎?尙賓曰,臣眼暗,讀多訛誤惶恐矣。上曰,注書讀之。臣基安讀,自聞欲與二友俱來,至就其中以求之也。上曰,上番翰林讀之。金漢喆讀,自仁是本來固有之理,至更說一源無間也。上曰,下番翰林讀之,趙榮國讀,自元德訓道爲行便似來喩,至無所歸宿也。明謙曰,此文義中,淸明和樂四字儘好,以天道言之,至誠無息,有淸明和樂之氣。故能斡旋造化,發育萬物,以人道言之,平時則有此意思或易矣,而怒時則最難保淸和之氣矣。又況人君,持造命之權,天人之間,雖若截然,而人君苟能至誠,與天爲一,則致中和而天地可位,萬物可育矣。以氣像言之,則自强不息,與天爲一然後,可以致中和,致中和後,諸福之物,可致之祥,莫不畢至矣。惟我祖宗朝,積德三百年,傳次在殿下,我殿下必享無疆之福矣。日前雖有不如意之事,毋以此隕穫,每以和樂淸明四字留意,恒存這箇氣像好矣。臣言語齟齬,不能陳戒,而愚衷所激,敢此仰達矣。上曰,儒臣所達之語,似若有意,當各別留意矣。明謙曰,主一,主事之不同,無事則湛然安靜,有事則隨事應變云者,言敬工夫,當着工於惺惺不寐,而每到動作處,不知所用工,故體用殊而動靜違矣。殿下於臨朝對群臣之時,固能敬矣,而至於燕閑蠖濩之中,易失用工,此等處,當惕念也。上曰,所達切實矣。明謙曰,三十五板,平日用工,以博學力行,爲事,熟玩聖賢之言,以求至理所在云者儘好矣。博學力行,豈不美矣,而必求至理所在然後,方可有下手處,以聖學言之,當以精一執中,先爲立的然後,可有將進之地,不可徒務博學也。上曰,然矣。明謙曰,三十九板曰,看不破,放不下,殊不知此是智力中之仁義,賓中主,鐵中金,在五伯以下規模云云,此說好矣。陳同父,嘗以爲漢、唐亦行仁義之故,朱子之論如此,殿下必以堯、舜立的,自期可矣。若欲取法於漢、唐,則反下於漢、唐矣,此亦當惕念處也。上曰,所達是矣。明謙曰,聖人謹疾,孝子守身之意,能以前事爲戒,例加節嗇之語儘好,臣因文義,欲有所達矣。頃日聖上,欲爲親行大祭,因諸臣力爭而止之,誠爲深幸,殿下於敬徽殿三年之內,朔望之祭,亦必躬行,堯、舜之道,亦不過孝之一字,聖孝出天,孰不欽仰乎?此非臣阿好之言,而第伏念上有三百年宗社,又奉東朝,若欠將愼,或致有疾,則豈不貽慮於東朝乎?臣僚之心如此,又況東朝乎?自今常自保護,毋爲貽憂於東朝,千萬伏望。上曰,所達大體好矣,當留意矣。明謙曰,純坤不爲,無陽之象,若論復卦,則須以有所知覺者當之云云。夫至靜之時而有知覺者,心之體也。凡人之有思者,心之已發也,其未思者,心之未發也。坤雖純陰,至於一陽之生,已有動意,以心之寂然不動,比之於坤,以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比之復,陽之動也。上曰,然矣。諸臣,以此退出。 ==3月13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病}}。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錫命,持平鄭亨復未肅拜,執義未差,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潝,以禁衛中軍,軍兵等試放事,南別營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注書李壽海病不仕進,今已多日,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黃晸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昨日違牌,不卽行公,賑所凡事,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昉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留待。 ○傳于申昉曰,平安監司權以鎭引見。 ○徐宗玉啓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留待引見時,戶曹判書金在魯,大司成趙明翼,有稟定事,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校理金若魯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若魯,注書李壽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黃晸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鎭日違牌,尙不應命,其在事體,殊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時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外,大司憲趙錫命,持平鄭亨復,大司諫李匡世,獻納蔡膺福,正言申宅夏,待明朝牌招,以爲推移入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祠宇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四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黃晸啓曰,卽者校理趙明謙,因大司諫李匡世疏論處置事,謂有情勢難安,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與校理金若魯,待明朝一體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正言申宅夏疏曰,伏以臣於前月,獲蒙恩暇,往觀妻母襄事,過葬後,擬卽復路,而浹旬行役,宿痾重發,委頓床笫,無計蠢動,方切惶悶之際,又叨薇垣新命,久淹鄕廬,尤極悚懍,而症情乍歇而乍劇,行期屢定而屢退,五情震惕,如添一病,不敢等待其差復,擔舁登程,寸寸前詣,昨始來伏私次,而臣於見職,不惟自劃已久,抑又有萬萬難冒者,玆敢不避煩猥,略暴情實,仰冀聖明之垂察焉。臣頃忝臺端,適有湖民相食之變,至煩半夜賜對之擧,而旣不能進一言劃一策,以效職策,則宰疏之斥以噤烏,宜無所自解,而第臣於伊時,不但踪地臬兀,有難以言官自居,顧亦無別般善策,有可以裨益於朝家區劃之外者,臣果一未詣臺,旋卽呈遞,則不言之斥,甚不相諒,顧何必呶呶辨明?而但其辭章噴薄,詬詆備至,言之者雖於一筆頭容易說去,而當之者不亦困乎?仍念臣前後忝臺,凡幾遭矣,而一例巽辭,不敢承當者,蓋其自量,固已審矣。旣不能主張淸議,少振頹廢之綱,則又不欲追逐時論,反爲推助之歸,一任啞臺之誚,膠守循墻之忱,人言之來,誠無足怪矣。然而耐彈居職,古人至比以木綿之官,則臣雖欲忘廉包羞,冒沒苟進,其可得乎?從今以往,臺憲一步,便成鐵壁,進退一節,尤無可論,此臣所以永謝榮塗,退守本分,死不敢爲承命計也。且伏聞日昨筵中大臣,以人言後初除之職,一番許遞,亦似無妨之意,有所陳達云。筵席語秘,雖不得其詳,然今臣,以巽懦尸職,至速彈章,情地危蹙,萬分難强,鞶帶之褫,在所當然,而緣臣病滯鄕居,陳籲無路,尙爾虛縻,蓋切惶隕,此又臣之罪也。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危懇,亶出肝膈,將臣職名,亟行鐫削,以謝人言,以靖私義,不勝萬幸。抑臣於赴召之路,竊有所一二見聞,敢於疏尾,略此附陳焉。嗚呼。饑荒之慘,何代無之,而豈有如今日之孔酷者耶?道路則僵尸相續,閭里則十家九空,極目愁慘,若經兵燹,臣未知冥冥天意,何惡於民,而降割之至此極耶?目今民間遑急之狀,不啻倍蓰於昨年,而各邑分賑之穀,視昨年,又不特半減,則勺水不能救車薪之火,涸鮒擧將爲鮑肆之藏,言念及此,寧不哀痛?爲今之計,雖使之若保嬰兒,一意賑救,尙患其不能接濟,況可以催科之政,又從以撓之乎?田賦之捧,雖係國用,而顑頷之民,決難備納,則桁楊鞭朴,勢必逃散,雖欲準捧,將徵於何民乎?若曰,經用難繼,不可不捧云爾,則宜令列邑,抄出可捧之類,限以折半徵收,而餘數則姑寬之,以待秋成,豈不爲一分抒急之道乎?又若以謂折半之捧,難於支用,則此亦有不然者,當此災荒無前,民將盡劉之日,豈可以略略裁省,有若塞責,而救得此近止之急哉?惟當節之又節,減之又減,使一年經費,酌稱折半之捧,以爲苟度粗過之計,則國用雖不裕饒,亦豈至匱乏難支乎?竊惟我殿下,夙宵憂勤,若恫在己,御膳旣已減矣,方物亦已停矣。御膳方物,尙且減停,則臣未知何物不可減,而何費不可損乎?顧今有司之臣,不知出此,當以恤費爲心,惟恐稅入之大縮,督過守令,操切太甚,小則譴罷,大則訟繫,俾不得措手,至若道臣狀請之事,則一切防塞,不許變通,甚至謂不遵朝令,而譴責隨之,彼道臣與守令,亦豈不知國家經用之爲重,而蓋以目前窮民,實有倒懸之急,塡壑之慘,誠不忍其立視,而欲有以小紓之,則朝令之嚴,急於星火,亦何可爲民替受罪乎?其勢必將椎膚剝皮,刻期督捧,準數收納,要免罪過,籍曰得此而裕用,實則斂怨而歸國,急財用而取民怨,恐非經國之謨,臣竊爲之慨然也。若自朝家,深軫此弊,少寬催督之令,俾有容措之地,則居外職者,亦何可徒恤民隱,不思所以從便徵納乎?噫,臣以耳目之所睹記,互參而推之,則三南饑饉,大抵,同然,而沿海尤慘,人物殆盡,將無孑遺,臣愚以爲,於其尤甚邑,則必須量減過半之數,而餘且待秋,其他各邑則折半停捧然後,大同之捧未捧,姑置勿論,遑遑人心,度可少定,不然則將至於恟懼波蕩,莫可收拾到此地頭,臣恐廊廟之憂,有不暇及於稅物之多寡也。伏願殿下,察此事情,亟賜處分焉。至於畿甸則亦不無從長變通之道,各邑所在留大同,若爲劃給,使之推移充用,則儲置官需,庶或不徵於民而自可取辦,此則在國用,旣無所損,而紓民困,實爲大惠,亦願亟令廟堂,劃卽變通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附陳事,當下敎于次對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議洪聖輔疏曰,伏以臣,才具短拙,見識魯鈍,與聞詞訟,決非所堪,而含恩畏義,黽勉供職,今已累箇月矣。叨冒雖久,而效蔑涓埃,奔走旣多,而病祟勞瘁,加以素患痰病,越添於脫着失宜之餘,渾身牽引,左股拘攣,以玆疾狀,無望赴衙,尋單請急。蓋不獲已,而喉司不諒,一向退却,昨又以本曹坐不坐單子中,呈辭懸頉,瘝曠緊務,至煩問備之啓,仍有請牌之擧,臣誠惶悚,無所容措。嚴召之下,不敢坐違,强策病軀,謹已移承,而第伏見黃海監司啓本下款,以平山人繼後爭立一款,自本曹行移,使之査處事,或曰可笑可駭,或曰侵官越俎。臣於此,竊不勝訝惑之至,向臣赴坐之日,平山幼學金宇河來呈一狀,以爲其十寸兄宇亮三兄弟中,獨宇赫只有一子致萬,旣已傍題於其父母神主,故宇亮死後,其妻取渠之子必興爲后,呈出禮斜,則致萬作挐喪家,驅逐必興,誣呈宇亮妻,狀于禮曹,而圖出侍養立案云,而仍請嚴關査處,故臣果以明覈重治之意,有所行移矣。今宇亮之妻,若以立后事來訴,則是固禮曹所管,非本曹所可越俎,而此則爲不然者,致萬欲奪已出禮斜之繼后,作挐喪家,驅逐必興云爾,則本事是非,姑舍勿言,作挐猶父之喪家,驅遂繼后之堂從,論其罪狀,有關風敎,明覈其罪而懲治,果非本曹職掌之事耶?此臣所以循例行移,而侵官之譏,駭笑之斥,遽及於千萬意慮之外,臣實莫曉其所以也。至若結語所謂,此皆無他,實由胥吏受賂,操弄官員,漫不經意等說,固是總結諸條之語,臣不必自當爭辨,而臣之行移一事,亦旣攙及於末端,則其何可晏然而已乎?噫,毋論愚智,當官處事,各自有商量可否而後行,不有爲胥吏之操弄,凡人之情,不甚相遠,而今其譏斥,故至於是,籍使京司,眞有不察之失,狀請申飭,不患無辭,何必備加侵詆,大費聲色,以重傷同朝相敬之風耶?原初事端,特一微細,而道臣狀辭,看作大事,盛氣論斥,在臣之道,不可不一暴其事實,而昨者短章,未免見却,反復思惟,終不容但已。玆敢更理前疏,仰干宸嚴之聽,伏乞聖慈,俯賜照察,仍命鐫罷臣職名,以爲侵官尸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慈事不必爲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敎平安監司權以鎭書曰,當歉歲而責普濟,思用通才,起散地而任雄藩,寔循僉擧。蓋欲寬西顧之慮,肆不以左遷爲拘,念凋弊近甚於箕都,伊規劃久煩於廊廟,私儈密通於燕塞,弊源難防,官儲累移於京司,泉流亦渴。疆限數犯,終懼赤子之化蛇,峒戶九空,其奈墨吏之冠虎,故按察較重於諸路,惟綜理倍難於曩時。一路征賦之漸加,民怨滋起,百年昇平之已久,戎備寢疎,飢困荐臻,荒政如救焚之急,勅需多闕,餉司有懸磬之憂。顧當此時,疇膺是任。惟卿,儒賢緖業,君子行藏,五官各用,七行俱觀,高才掩古,三揖乃進,一辭卽退,榮宦非心,通介有常,閱世謝蠟桅之飾,點檢無玷,澡身著氷蘗之稱。其文學足以煥猷,其幹具足以綜務,持心則標榜外灑脫,行政則經術中出來,逡巡於粉署臺垣,有操難奪,歷試諸墨授藩臬,無適不宜,紫泥光榮,紆荐褒於寧考,靑宮輔導,荷殊知於先王。向者八座之甄陞,畀以千乘之財賦,戒進獻於景德,庸嘉陳恕之愛君,制經費於元和,豈亶李巽之裕國,謗者反譽,鄭僑任萬口之喧,枵而卽盈,周莊積三年之蓄,衆惡亦察,終洗點玉之冤。乃績不忘,幾勤頒綈之召,予旣垂撲實難推之弊,卿豈無燥濕不擇之心?玆授卿云云。卿其恪守官箴,祗服予訓,臨仁賢之故域,復修八條之遺章,恢度支之舊規,勉卒一面之大事,推仁賑乏,亟活轍鱗之窮。敦學養才,丕變弓馬之習,幽明黜陟,宜兩存於剛柔,沿革變通,亦一遵於彝典,他餘機務,自宜掌裁,於戲,義倉之全活不弘,曷若一方之兼濟,荒野之優佚亦久,毋憚雙節之蹔勞,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龜休製進。 ○三月十三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平安監司權以鎭留待引見入侍時,戶曹判書金在魯,大司成趙明翼,同爲入侍。左承旨徐宗玉,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諸臣進伏。上曰,平伯進來。權以鎭進伏,上曰,西門重任,異於他處,畀付之者有意,各別着意爲之可也。以鎭曰,一死報國,臣之素所蓄積,惟當竭心力爲之,而才本駑鈍,加以犬馬齒已老,未知其能堪任,是以惶恐矣。上曰,有所懷乎?以鎭曰,臣未赴任,無懷可陳,而西關素稱多財貨,且是邊上重地,必多可爲之事,而西路則臣未嘗一麾作倅,不知其事情矣。人言西關雖駔驓之所,民賦素輕云,而聞一民所納,一年內,錢八九緡云,此非輕賦也。邊土與彼國接壤,潛商犯越之患,固多有之,而以其地遠,故道臣亦不能詳知,易爲生事云,是可慮矣。上曰,戶判何爲而入侍乎?金在魯曰,方今國儲罄竭之中,銀貨最爲匱乏,關西所在木,入送山郡,作銀儲置本道事,已出擧條,而地部銀儲,亦不可不預爲措備,故俄與新監司相議,則以爲戶曹形勢,素已詳知,同是國事,豈可無相濟之道乎云矣?地部銀貨之至此,誠非細慮,在前則東萊所納銀,歲爲千餘兩,近年漸減,而猶爲七百、五百兩,今番稅納則只是一百八兩,誠可寒心。歲入則至少,而逐年應用則有加無減,其何能支過乎?臣於本職,實難堪任,固無久計,此等設施,目前姑難見效,而七年之病,猶求三年之艾,何可只救目前,不念來後乎?關西木四五百同,推移劃貸於戶曹,則以其半付送使行,貿得唐白絲以來,且倭人所重,莫如人蔘,故其所換銀,易於唐絲云。一半則貿蔘於江界等邑,絲與蔘,竝送萊府被執,則不過朞年,可以作銀出來,事甚順便,故欲以此先爲稟定後,自下往復,從長區處矣。以鎭曰,東萊舊例,唐物貨稅,則上納地部,鄕物貨稅,則本府捧用,而鄕物貨如或見欺,不能一一收稅則唐物貨稅,亦多割用矣。臣於待罪東萊時,唐物貨則雖花紬一匹,皆捧稅銀上納三千兩於地部矣。其後辛卯年間,臣爲承宣,見地部會計銀,則猶爲二十萬兩,後爲戶曹參判時見之,則只爲十四萬兩,後又待罪於地部長席,則僅餘四萬兩,蓋所入無多,而所用甚繁,故漸致耗縮,今則竝器皿,僅爲二萬餘兩云,以此而何能支國用乎?戶判之深懷悶慮宜矣。聞關西所捧木同頗多云,苟可補國用則何惜乎木也?但以木作銀爲難,木一匹不直銀一兩,用幾同木,而能作千兩銀耶?且貿蔘之道,亦不容易矣。然臣於下去後,當以一年所入四五百同,或五六百同,推移送之,而其作銀與否,惟在戶曹之幹辦矣。上曰,接濟則在於道臣,辦事則在於戶判,其在相濟之道,誠好矣。此事已與道臣商確,則依爲之,可也。{{*|出擧條}}在魯曰,關西泉流庫及營庫,多貯匹段,一番捧置之後,徒載久遠簿籍,一不動用,故朽傷甚多,便作無用之死貨,曾經道臣者,皆以爲本營則遷動有嫌,若自地部取用則爲好云。昨年秋,都承旨尹惠敎亦於榻前陳達此意,奉朝賀閔鎭遠亦經本道,故累言陳棄不用之可惜矣。今者戶曹郞廳,適往本道,與道臣相議,泉流庫及營庫所儲中,參酌折半許疏通,除出枚賣以來,本色可用者則運來,何如?以鎭曰,營庫儲錦段,多於泉流庫云,此亦取用不妨,而但錦段,非常用之物,故倉卒斥賣爲難,不如運來,直以此用下矣。上曰,此爲順便,國家有用時,以此用下,則其省戶曹經費,有勝於賣用矣。依所達取用,而與道臣商議從便處之,可也。{{*|抄出擧措}}以鎭曰,臣與戶判,亦相爲言,而軍門用錦時,以此給之,若有用銀時,以錦代給亦好矣。上曰,此則軍門用錦猶可矣,而用銀時給錦,似有弊矣。以鎭曰,臣今赴任,當爲春巡乎否乎?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以鎭曰,若待稟處,則每致遲緩,必欲面承聖敎而奉行矣。上曰,時尙未晩,下去後卽爲發巡,可也。上曰,宣諭,承旨宣諭訖,又宣別諭,上命賜弓矢、藥物,以鎭拜受,先爲退出。在魯曰,以關西穀摘奸督運事,自上,特命下送本曹郞廳,故節目成送時,議于廟堂,則大臣、諸宰皆以爲旣以特命下去,則事體自別,比諸惠廳儲置摘奸郞廳,反爲較重,若牒呈於道臣,則不成體例,只當通關,旣已通關於道臣,則守令之牒呈,自在其中云故,依此成節目下送矣。本道監司移文戶曹,論其體例之不然,又以爲必欲通關,則其稱號,不曰督運郞廳,而改以督運官爲勝云,此則無妨,依此稱號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司䆃及內資寺供上燻造,設造於城內,自是古例,故頃因貢人等上言,本曹覆啓,請勿毁出而蒙允矣。今者漢城府爲燻造契人地,又請兩寺進上燻造,毁出城外,而乃以潔地水淸處造幕,事理當然,閭閻櫛比中,火患可慮等說,張皇草記蒙允矣。夫所謂燻造契人,稱以擧動時,擔當治道,必欲專覽燻利,京兆之專責治道於此輩,固已苟且,人多言之,而契人輩,全禁他人私燻之不足,末乃竝及於莫重供上,至請毁出城外,誠極可駭。城內井泉,本自精潔,城外流川,乃反不潔,且城內家家炊飯,燃突焰硝廳,亦多有之,則獨於燻造幕,慮其火患,其果成說乎?供上事體重大,決不可曲循契人專利之慾,隨意毁出,兩寺燻造,依前覆啓,仍設勿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往在乙丙年間,故判書李世華,爲戶判時,以芸閣印冊之役,爲費不貲,最緊御覽冊子若干件,參酌印出外,絶勿濫印事定奪矣。如今年大歉之時,苟非不得已御覽者,則尤不可不姑令停止,至於觀象監印冊事,臣詳知其事情,本監官員、下人、工匠輩,專以印冊爲生計,求得新方,輒請刊印,以此印役,無時可停,而方書日益充積矣。本監方印假令前規爲名之冊,今已三年,尙未完役,而今見使行別單,有補曆法之書,又爲多數購得云,而至請論賞購得之人,使還後,本監又必請印,厥冊,雖不印,亦可造曆,設有所補益,限年豐,姑勿印出之意,預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趙明翼進伏曰,近來國儲罄竭,各司同然,而臣方待罪國子,國子形勢,尤爲十分切迫,國家養士之道,粵自祖宗朝,固爲至矣,而逮至聖上,尤爲各別軫念,第本館形勢,今作敗局,已無可爲者,大祭時炬燭等物,每令守僕自備,而未給其價,故曾經守僕者,皆負數同木之債,誠爲可矜,至於員役之價,亦皆未給。此則非今斯今,前所未收,皆一切防塞而不給,則厥輩呼冤,甚矣。卽目形勢,最爲切急者養士米也。蓋古例,例以七十五員養士之需,自戶曹劃給,而近來則或以荐歲大饑之故,有難糊口,或以自上招致,迥異常例之故,爭欲來居賢關,儒生員數,日加月增,比前倍蓰矣。前日則常時居泮之士,不過二三十或四十員,故養賢庫米,每有贏餘,或有他用,今則米甚不足,故前大司成,或草記或面稟,加數請得矣。今年則儒生之數,又加於前日,向於視學時,食堂至於分四次設行,此乃前日所無之事也。卽今明倫堂正錄廳東西齋儒生輩,皆爲充溢,而猶患狹隘,方請入處于一兩齋,必多難堪之狀而然矣。臣語諸生,以從當許給,而姑爲妨塞矣。比來飯米極甚艱窘,向來草記之時,只有三日糧,草記稟裁,動費五六日,故自至斷絶之境,儒生輩幾乎散去,先得三十石,僅救目前之急,而又新有處分,以百石劃給,姑免渴急之患,而百石米,不過爲一月餘糧,若不預爲變通,則亦難繼支矣。至於魚價菜價,亦無所給,而使典僕備納,白地勒定,誠甚愍然。小臣待罪後,別科及三日製時,泮儒輩所給許多試紙,取用廛物,亦未給價,廛人及典僕輩,爭來呼訴,其他浮費,以災年節省,每下飭勵之敎,至減御供,則自當一切除減,而朝夕食堂魚菜價,實爲罔措,此等事,欲爲一番定奪,未知當何以爲之乎?上曰,大司成所達非矣。有可請之事,則指一請得可矣,何可以何以爲之爲言乎?但本館形勢如此,典僕,守護聖廟者,不可使其勢至此,此則令廟堂從長稟處,可也。明翼曰,草記所請得三十石,亦非數外加得之物,特是將來應得者,而差先得之耳。戶判適爲同入,下詢而處之,似好矣。在魯曰,徐宗玉爲大bb司b成時,請得四百餘石,其時前左相以爲,前頭儒生多少,未可預知,三百石姑先給之,故趙明翼今又煩稟矣。惠廳堂上,以嶺底七邑米代給戶曹云,而卽今戶曹米穀永絶,去月朔頒祿放料,謹捧稅米太之代而分給,自冬間,已爲引用,故漸益窘乏矣。向時宋寅明,以爲自戶曹應急之物,豈可自惠廳先給云,而此則實是戶曹物也,非自惠廳出也。明翼之意,則蓋以爲一年內應上下之數,先爲用下,則來頭所用,漸至耗縮也。戶曹新稅未來之前,實無推移之勢,一百石令惠廳出給,似好矣。上曰,此則不然,有備局,有大臣,從容議處可矣。此則惠廳堂上之事是矣。古語云,綱擧目張,在上者但當擧其綱而已。大司成及戶判所達,皆非矣。推考,可也。{{*|抄出擧條}}徐宗玉曰,趙明翼非但爲此事,亦有他稟定者,故入對矣。此事本末,臣亦詳知,當仰達矣。語未畢,上曰,少退諸臣退出,少頃復入。宗玉曰,臣請畢其說焉。昨年冬泮儒飯米乏絶,故議于廟堂,廟堂稟于國家,以新稅米未來前支用者,劃給爲敎,故自廟堂,問于本館以當入之數,本館以爲居齋儒生輩或爲百四十員或百十、百二十,而或有過百五十之時,折衝其多少,以百四十員,計其糧資,三月以後,又當有點心,故新稅米,五六月間當上來,而其前容入之數,當爲四百九十餘石,以此意,報于廟堂,大臣以爲,先給三百石,若又難支則繼給云。本館先得三百石米,而數中未受出者,猶有一百九十石,今番視學後,儒生飯米,尤爲渴急,故大成陳請,又得百石米,而比當初所劃得,未收零數,又有九十石矣。當初四百九十石之數,自上別爲劃給者,而今番趙明翼所得百石,乃入於田稅米應給數中,若然則來頭需用,次次漸減,其勢難支,故明翼,以此意仰陳,而辭不達意,未及畢說,自上特推,遂不敢煩達,而臣詳其委折,故玆以悉陳矣。明翼曰,今番所請得百石,非出於別劃給中矣。前日聖敎所劃給內,尙未給一百九十石,而今番所得於惠廳者,便同預先上下,非別劃給之意也。目今本館之勢,供士飯米,雖逐年受出,尙患不給,況此預爲引用,將何以爲計乎?今番所得,則名雖自惠廳給之,實則戶曹物也。非別上下者,此百石,名目則毋以戶曹物,欲令惠廳,依前下敎,直爲出給之意矣。在魯曰,臣之所達,亦非與惠廳相推者,而自上,意其如此,至下特推之命,極爲惶恐矣。上曰,予非所能曉解其言而推考也。大體然矣,向來惠堂所達,亦不無所執,其言曰,新稅米未來之前,隨求隨應,則必將成習,不可爲之云矣。此後若又不足,則惠廳必當繼給,他日不足之時,加捧則或可,而令日以此爭之,殊爲徑先矣。戶判所達,亦知其非,與惠廳相爭,而此當與廟堂相議者,何可一一煩稟乎?予非不知而推也。大抵,姑先二字,爲我國極好文字,當初三百石出給之時,以姑先爲言,故本館則以姑先,欲爲推用,而惠廳之以陳姑先,必爲施行,亦未可知也。堂堂千乘之國,豈無養士之需乎?自當推移用之,若以昨年未收爲言,有若捧債者然,則豈不野俗乎?明翼曰,此後不足則又當以草記陳稟乎?上曰,不必用草記,其在共濟之道,戶曹亦豈不給之乎?在魯曰,聖敎好矣。彼若爲言,則臣亦當繼給矣。明翼曰,本館之賴而成樣者,只靠於魚箭收稅,而忠淸道監賑御史,奪取魚箭,欲以補賑資,忠伯關文,昨者來到,以養士之需,不當侵犯,俾令還給爲言,方伯之言善矣。自古及今,設賑何限,而未聞有奪取養士之具,以資賙賑,蓋以太學養士,不但事體自別,本館事勢,無此則實無支過之路,毋得侵奪之意,申飭,何如?上曰,此則御史非矣。鹽稅則猶可用之,而魚稅又何可用乎?況養士之需,與他事體自別,令備局,各別嚴飭,勿令侵奪,可也。明翼曰,全羅監司李聖龍,亦以取用諸衙門魚箭,以補賑資之意仰陳云,本館所屬魚箭,則亦依湖西例,一體勿侵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明翼曰,全羅道監賑使,以本館奴婢貢勿捧事,直爲知委而上來,故本館差人之徵貢者,一切見塞,全無所捧而敗還,監賑使之無所稟裁,而先自知委,事甚不當,本館形勢,亦極可悶,且辛亥條,便是當然條也。其何可全數勿捧乎?此則許令收捧,何如?上曰,他皆不捧而獨於館奴婢收貢,則似爲斑駁,此則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宗玉曰,今望日常參節目,自禮曹磨鍊以來,方欲入啓,而近來風日甚惡,今日開戶殿坐,亦恐有妨,常參則前後戶竝開,受風甚多,向來入侍之後,玉候似有失音之症,誠爲悶慮,望日之翌日,又當爲私廟擧動,望日又爲次對云,未知常參必當行乎,抑停之乎?次對常參,引接則同,而言其避風之道,則次對爲勝,玆敢仰稟矣。上曰,予欲問之而未果矣。再明日無故,當爲常參,而其明日,又當動駕,此則承旨所達是矣。常參則停,次對,明日爲之,可也。{{*|出榻敎}}將退,上曰,泮宮懸板,依下敎爲之乎?宗玉曰,依下敎爲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3月14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黃晸{{*|坐}}。注書李壽海{{*|陳疏}}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事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雨雹,狀如小豆。 ○黃晸啓曰,大司憲趙錫命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未差,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鄭亨福未肅拜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注書李壽海,昨日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連事違牌,尙不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連日違牌,尙不行公,左尹申光夏連呈辭單,不爲行公,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次對事,命下矣。臣等來會賓廳,而堂上進參,只是三員,特敎之下,事體未安。除實病外,行知中樞府事申思喆,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禮曹判書金取魯,刑曹判書李秉常,漢城府判尹張鵬翼,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靈城君朴文秀,吏曹參判沈珙,豐原君趙顯命,竝卽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備忘記,傳于徐宗玉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徐宗玉啓曰,史官不備,宣傳官二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濟州慰諭御史沈聖希,以種租,劃卽指揮,令本道,急速輸送事馳啓矣。當初四百石租加劃給之命,爲慮絶島乏種廢農之患,則道臣之諉以俟勘,不卽擧行者,誠涉未便。今則新監司已赴任,可以催促區劃,而前所入送,設或不足,追定之數,則農節已迫,遠道知委,越海輸入之際,必將後時無及,而徒爲沿邑騷擾之端,今姑置之,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宗玉曰,玉堂闕員,政官牌招開政。 ○以校理趙明謙、金若魯,副校理申晩,副修撰任珽、李周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以獻納蔡膺福,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沈珙牌不進,參議權{{!|𥛚|⿰礻啇}}進,左副承旨洪尙賓進。兵批,判書尹游陳疏受由,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洪景輔進,左副承旨洪尙賓進。 ○以南泰慶爲執義,朴文秀爲工曹參判,權{{!|𢢜|⿰忄業}}爲同義禁,金啓煥爲禮曹參議,李宅心爲禮曹佐郞,韓德良、李時弘爲兵曹佐郞,鄭錫耉爲刑曹佐郞,兪㝡基爲副校理,宋徵啓爲修撰,沈䥃爲京畿都事,李齊恒爲北靑府使,鄭德鳴爲朔州府使,李周鎭爲兼校書校理。 ○兵批啓曰,卽接五衛將廳牒報,則五衛將李光朝受由下鄕,過限不爲上來云。依法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金相玉、李宗白,副司直沈聖希,副司果權瑢,同知單崔時大,僉知三單鄭檝、趙世完、崔商翁。 ○傳于徐宗玉曰,一事不得再避,則雖或有未安之批,入來引避,猶或可也,而在家再疏,此是文官驕蹇之習,政院各別申飭。 ○注書李壽海疏曰,伏以臣,夙夜供劇,歲旣週而不閱數朔矣。積瘁生疾,理所不免,而素患胸腹痛,疝氣脚痺等症,近因重感寒病,一倍添劇,宛轉床席,與死爲隣。不意此際,天牌忽降,欲起還仆,蠢動無路,竟犯違慢之科,恭俟鈇鉞之誅,聖度天大,罰靳例罷。顧臣眇末之賤,獲此格外之恩,其爲惶隕悚惕。益自靡所容措。今又再辱召命,宜卽忍死趨承,而第實病難强之外,別有所懍蹙不敢進者。臣家自月初,連有婢僕之傳痛,症涉可疑。臣身方謀奔避之不遑,何況以薰染之蹤,出入淸禁之中,不思所以謹愼畏忌之道乎?荐逋嚴召,非臣義分之所敢出,擔舁病軀,走伏闕下,而身旣不潔,病又危惡,天門咫尺,無計冒進,玆不得不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命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鄭亨復疏曰,伏以臣於臺地,本有限界之所自畫,終不容一步差過,前此有除必辭,有召輒違,執迷不回,抵死撕捱,蓋有迫不得已者存,而又於章牘之間,屢暴肝膈之懇,伏想聖鑑,亦或俯察其至難强之情矣。至於今日,又添新罪,踪地尤蹙,詣臺自列,亦所不敢,則惟有席藁違命,遄被郵罰,爲少伸危悃之道,而只推三下,嚴召四降,臣於此,跼天靡極,鑽地不得,勉趨闕下,輒敢拜章徑退,臣尤死罪。噫,臣何敢處以言官,論及時事,而念係宗國,憂深漆室,日昨辭疏之末,略陳平日危慮之忱矣,及奉聖批,十行辭旨,誨責申申,有若臣之所以期勉於上者,遽出三代之下,而反在仁德之外者然,果依斯敎,臣雖滅死,萬萬無以贖其辜,上天鑑臨,臣豈忍爲此?鳴呼殿下,以今日爲何等時,而謂可以比隆三代,拱手垂衣而治耶?當三代治隆俗美之時,固無可戒之虞,可備之患,而然而《書》曰,儆戒無虞。又曰有備無患。以此觀之,在三代,固未嘗不爲防豫之道。豈以是,累三代廣運之德,博施之仁哉?若如稱兵之亂賊,肘腋之禍變,固無論於三代之上,而萬一有之,其所以重門擊柝之嚴,牖戶綢繆之策,必不如今日之疏虞,此臣所以抱憂耿結,臨疏衝發,恐不察於備衛之道,而有所陳戒者也。豈敢以三代下,望吾君而然哉?噫,欲其君爲堯爲舜之心,自是秉彝同得之天,臣雖不肖無狀,區區愛君之誠,不後於人。又況躬逢堯、舜之聖,將挽熙皥之治,若使群黎百姓,咸囿於大德至仁之中,無復有蘖芽其間,則臣固與有榮矣。顧何憂虞之可言,而不幸亂逆滔天,聖躬孤危,一驚於壬寅,再驚於戊申,三驚於庚戌,臣心喪魄褫,悸恐未已,常若門庭之內,變故忽生,朝暮之間,亂逆卒發,風聲亦驚,虛彈皆怯,當此天怒民怨,中外訛擾之時,尤豈無過慮之心,而不思所以懲毖之道乎?且於聖批中有事則治之,無事則鎭之之敎,尤有感焉。殿下於前後治逆之際,務從寬仁,喣濡之恩,謂可以感化凶賊,而梟獍之性,終不肯悛改舊惡。聖德過於恢弘,雖置度外,逆種自懷疑懼,益肆凶圖,觀於戊庚之變可知耳。今日事,不可以粱肉治疾,而干羽格頑。臣則以爲有事則治之嚴,無事則備之豫,毋或恬安,常加惕勵,使亂賊不敢生心然後,方可爲鎭服之道也。愚臣所慮,亶在於此,而只緣微誠淺薄,未格聽卑之天,縷縷責諭,罔非萬萬情外,臣之卽今處義,不特不得言則去而已。若論以引君不以道之罪,宜伏嚴誅,敢此披瀝危悰,仰首鳴呼,伏乞聖明,亟命先罷臣職,仍治臣罪,以勵他人,少安微分,不勝萬幸。臣於捕廳趙儐事,竊有所駭異,敢此附陳焉。日昨有一武弁,自謂捕廳從事官,忽到臣家,以趙儐言,問臣曰,凶書出於何地,聞於何處,使臣明白指導,以爲譏察之地。似此擧措,今始創見。所謂凶書,旣出於疏章間,非如泛然風聞,故臣是驚憂,果爲提及,而若有聞見之眞的,則初豈不明言於疏中,而亦何煩於捕廳之譏察耶?凡臺諫所論之事,朝家亦不得緘問,蓋所以重事體也。今儐,以一武將,乃能坐送軍校,迫詰言根,其驕姿無忌,輕蔑言官極矣,臣何足言,有辱臺閣?聽聞所及,無不驚怪。其在存臺體嚴國綱之道,終不容置而不論。臣謂趙儐,亟命譴罷,其從事官,亦令汰去,恐不可已也。惟聖明裁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末事,嚴飭之下,欲爲詳知,何可駭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諫李匡世疏曰,伏以臣,待罪儀曹,今至五六朔矣。疾病侵凌,無以自力,閑司供職,亦不猶人,尋單請急,登徹無路,曹役來逼,黽勉復出,適因丘墓有事,得蒙恩暇,而私廟動駕,只隔數日,擬欲參過陪班,卽尋鄕路,此際諫省移拜之命,出於千萬意外。是臣頃年忝叨,引分坐免者也。人器不稱,決難冒當之狀,縷縷陳暴於其時乞解之章,區區之心,自畫蓋久,而不虞誤恩,又復及之,臣誠惶蹙,罔知爲計。顧今朝著,不乏敢言之士,而乃以臣衰弊骪骳之賤,累玷班顯責重之地,有若雨露之私,偏厚於一物者然,臣過荷洪造,寧不知感,而其不敢不自料量,揚揚冒進,則後猶前耳。況臣感疾,不戒少愈,誤觸風寒,症情陡劇,伏枕叫苦,致身叩謝,亦無其勢,玆敢露章呼籲,伏乞聖明,諒臣所辭,非出假飾,亟賜鐫遞,以安私分,不勝大幸。臣方乞免,不宜拖及他說,而目前一二事,有不容不言者,略此尾陳,以冀澄省焉。夫臺閣,任人主耳目之寄,隨事大小,論列得失,乃其職耳。若其一言出口,輒疑之以用意,持之以挾雜,抨彈隨之,則孰肯開一喙論一事,自取其顚沛哉?臣於向日宋秀衡之論曺命敎事,竊有所未曉者。一筵說二本,竝行於闕中,聖敎詳略各異,不知其孰眞孰贗,則見而爲怪,常情所同,覈問當該,在所不已,因對陳請,臺體卽然也。一遭辨正,使莫重筵敎,不至爽誤,有何可惡之事,而秀衡,乃急急論覈,語不暇擇,至以機關情態等不襯題目,公肆詆斥,仍請譴罷,如此風習,殊爲不美。其後儒臣處置,不欲與臺意相戾,求說不得,强置落科,臣又爲之慨然也。日昨儒臣未徹之疏,有提陳掛書之變,而今見持平鄭亨復之疏,又有所云云。未知何樣妖孼,復爲此陰凶之事?聞極驚愕,心骨俱寒。儒臣臺臣相繼疏陳,則可知其傳說非虛也。其地方官,宜卽馳報營門,道臣亦當登時啓知,以爲趁速譏捕之地,而疏章先發,狀聞寂然,事之駭訝,莫此爲甚。臣謂該道守令方伯,竝卽拿覈嚴處,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曺命敎事,此非相爲扶抑者,疏末事,業已下敎於大臣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判朴乃貞疏曰,伏以臣,性質愚陋,神識昏昧,應事接物,大忘小遺,雖方忝貳於詰奸之司,而聽受裁決,動失事宜,居常愧恐,面頸發赤,重以兩歲之間,荐遭喪禍,悲哀疚心,衆疾齊攻,無望視息於斯世,固宜謝事就閑,爲晩節葆嗇之圖,而省顧義分,黽勉供劇,數昨喉院,以刑官赴衙之稍間,至請問備之罰,臣何敢諉以病故,而猥伸自解之說乎?且臣於頃日,因淑明公主房奴起民之呈訴,有行關海營之事,而道臣,擧臣關辭,至謂臣冒禁行移,盛氣詆訶,語意深至,臣不勝訝惑之至。臣見起民再度狀辭,內奴命吉,初以賜牌,移屬於該宮,累歲順服後,乃逃匿於黃州,使其子枝廷,符同宮任,遞相逞奸,詐稱良人,換錄父祖,乖亂天常,罪在罔赦,請以此事實,行關海營,使之覈處,臣以爲,此乃辨覈良賤之事,非如推索逋奴之比,遂卽依其言發關。其辭云,狀辭相考,明査處決之意,知委黃州牧,俾無煩訴京司之弊,此於朝家禁令,有何一毫冒犯之端,而道臣至擧此聲罪,謄諸狀聞?臣誠愚昧,莫曉其所謂也。歲飢民窮,凡諸侵擾窮閻之事,宜竝杜截?臣嘗以此勉人,而至於良賤之辨,不可不聽其赴愬,且此事端,本由於京兆云。蓋京兆,不以枝廷等,持戶口上送事,累回粘關於海營,此亦要辨其良賤之意,而道臣,不曾以聲氣相加,臣曹初欲一委於本道,使卽覈處,似若稍別於京兆之關,而臣獨偏受其咎責,玆豈非諺所謂軟地插木者耶?雖然道臣,旣已暴揚臣罪過,至徹於淵聽,臣方垂頭囚舌,恭俟譴責之不暇,而事之委折,不可不一番陳辨,玆敢略申梗槪,仰請嚴譴,伏乞聖慈,俯諒臣危忱,卽解臣見職,仍命勘臣負犯,以伸國法,以快人心,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尹游疏曰,伏以,臣於前月初,左鬚髮際,忽生小癤,始則易之,未卽調治,連値動駕,亦不敢言病,累犯風寒,毒氣暴肆,半面浮烘,瘡根內蝕,部分不輕,觸傷且重,終至於刺裂寸許,塡藥腐爛,而轉輾失治,一向浸淫,過限之都政,一日爲急,東銓無故,而尙此遷就,病裏悶蹙,如負大何,連章乞免,見阻喉司,日昨江都之交龜,亦難遲待完瘡,不得不厚裹臥擔,强赴城外,而至於信符還納,斷無冠帶趨朝之望,敢使褊裨替納,兼暴情懇,亦又退却,只請例勘,前後辭本,一未登徹,莫非疲軟見輕之致,惶霣抑塞,靡非容措。況今私廟擧動,只隔數日,而顧臣病狀,雖得少減,瘡口未合,最忌外風之透襲,彌月辛苦,自致元氣之澌頓,實無自力趨參之勢。莫重駕後陪扈之列,將未免緣臣而曠闕,其在事體,不可不急時變通,玆不避煩瀆,疾聲呼籲,伏乞聖慈,俯賜矜憐,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使侍衛備員,具僚知警,公私不勝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三月十四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敦寧金東弼,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禮曹判書金取魯,左參贊宋寅明,判尹張鵬翼,吏曹判書趙尙絅,靈城君朴文秀,左副承旨洪尙賓,假注書鄭基安,事變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金漢喆,記事官趙榮國。領議政沈壽賢進伏曰,比來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徐命均曰,四五日來,陰而不雨,日氣乖常。如此時則聖候尤爲不寧,曾有下敎矣。伏未知起居之節,無異平日乎?上曰,無異矣。命均曰,藥院問安,久不爲之,醫官輩入診已久,下情鬱慮蓋深矣。伏未知無他症候乎?上曰,湯劑久不進御,而無氣不足之患矣。命均曰,水剌、寢睡之節,何如?上曰,如常矣。命均曰,丸劑加劑以入矣。連爲進御乎?上曰,服之矣。命均曰,向以一日再進爲敎,今亦然乎?上曰,非再進也。一時進服二次所服矣。今則日長,欲爲再服矣。命均曰,一時竝進,不已多乎?上曰,不多矣。命均曰,日漸長矣,晝無所進乎?上曰,姑不進矣。命均曰,前以時有虛乏之候爲敎,今則何如?上曰,近則此候不頻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眼候,何如?上曰,尙有往來之候,而比來稍愈矣。命均曰,中宮殿氣候一向乎?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嬪宮殿氣候,何如?上曰,近來則稍勝以過矣。上曰,龍液丸,依向時所進,進入,可也。命均曰,向日所入三升矣。壽賢曰,前以畿邑種租換貿次,廣州軍餉米,爲先推移分給事,稟旨,分付矣。今此守禦使申思喆,以爲軍餉留儲數爻甚少,決難推移云。廣尹之論報,守禦使之狀請,蓋以事係軍餉,有此持難,典守之臣,固其職矣,而第軍餉見在之數,曾已聞知於李宗城,且卽今播種,一日爲急,湖南米上來之期,有不可遲待,而旣因成命,分俵各邑,則今無變通之道,狀辭似當勿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壽賢曰,此京畿監司尹陽來狀啓也。以爲道內各邑軍餉及還上捧未捧數爻,開錄上送,而還上一半留庫,雖是應行之法,今年還穀所捧零星,除半留庫則二月初巡分給之外,多有乏絶之邑,極爲可慮,且昨年已許四分之一留庫,請令廟堂稟旨變通,許以傾庫盡分矣。今年還穀之所捧數少,非但畿邑,到底皆然,若令一半留庫,而以其半,限麥秋分給,則事勢甚難,誠如狀辭,然傾庫之請,雖不可許,米太則使之留置三分之一,其餘皮穀則雖不必拘此例,而亦毋得傾庫之意,分付,何如?金取魯曰,傾庫分給,有難輕議,軍餉則事體尤重,堅守折半之法然後,可備不時之需,水旱之災,謀國之道,固宜深思遠慮,不可撓攘變改,而今年則勢難以常年處之,最被災邑則許令三分一留庫,穀少民多之邑則或令參酌變通,而其中稍實諸邑則如法折半,恐似得宜。今若不爲區別,竝許以三分一、四分一留庫,則諸道傾庫之請,又將沓至,朝家終不免爲撓奪之歸,臣之所慮,實在於此矣。至於外邑之作米代捧,自多奸弊,此亦不可不嚴飭也。壽賢曰,以常年論之則金取魯之言誠是矣,而今則爲救民命,至於動用軍餉,則況此還穀,雖不可傾庫,何可使之留半乎?必須酌量,預爲分付然後,庶可以濟活飢民矣。上曰,領相所達是矣。今年不可守常規也。朴文秀曰,近來國綱大弛,無法久矣。雖以還穀言之,各道各邑終不畏法,故犯禁者多,誠爲寒心矣。蓋還穀,平時爲救荒之資,有事,爲不時之需。今若盡數散給,則目前之急,雖能救得,或年又凶歉,或國家有急,則將若之何?以京畿言之,雖不可通一道牢守折半之規,如朔寧、嘉平等邑,亦不可混同,而過半分給。雖令折半留庫,必有推移充數之道矣。宋寅明曰,金取魯、朴文秀之言,大體則是矣。但國家守法,信如四時則豈不美矣,而或嚴或緩,終不能牢固,雖於凶荒不及今年之時,亦或過半分給,而不幸如許之歲,乃反牢守舊制,則民將不堪。畿內數三邑稍實處,則雖令折半留庫,其他則不可不給三之二矣。文秀曰,守令之疲殘者,或可留庫,而其中有勢者不然。如兪拓基、李宗城等輩,可以多得還穀,至如陽智倅等,何能得之乎?夫民事雖細如蠶絲牛毛,猶當細講而不可嫌其細,此則令備堂,按簿量處,似好矣。東弼曰,朔寧等邑,雖云稍勝,移轉者亦多,不可使守折半之規。如大臣之言,使留三分之一,似好矣。趙尙絅曰,臣曾經畿伯,畿邑皆無儲穀。朔寧雖云稍實,使之折半則爲難。往者臣爲畿伯時,歲歉不若今年之甚,而使守折半,尙不得施行。況今民將盡劉之日,何可守折半乎?決知其不可守而使守之,必不成矣。金在魯曰,凡尤甚、之次邑,皆許三分之二,其外則折半可矣。江原道亦雖名爲優,三萬石移轉之後,民困極矣,不可使折半矣。上曰,畿內尤甚、之次邑,則竝許以分給三分之二,稍實邑則使之折半留庫,可也。壽賢曰,開城留守朴師益請得賑資,而終無所給,又以軍餉米除出四分之三分給事爲請矣。舊都事勢,誠爲可悶,而隨事防塞,亦有所難,此則依施,何如?上曰,開留前後所請,一無所施,留守至以此辭職,雖爲過矣,朝家之事,亦甚沓沓。此則許以三分之一,可也。壽賢曰,若許三分之一,則亦未爲依施矣。上曰,此則勝於折半矣。壽賢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亦以軍餉除出分給爲請,而海西尤甚,則視幾內尤甚處,不無稍間,似不可與開留所請,一體許施矣。上曰,此則使守折半之規,可也。金興慶曰,海西年事,臣所目見而來者。如延、白等郡,豈非尤甚邑乎?如許之邑,若令折半,則民必不堪,其中尤甚邑,則竝許以三分之一留庫,其餘則使之折半好矣,而當此凶歲,折半留庫,亦似難便矣。金東弼曰,右相之言好矣。依此爲之,何如?上曰,右相及重臣所達是矣,依爲之。其餘諸道尤甚邑,亦皆許三分之二,其外皆折半,可也。如嶺南諸邑,雖有此令,不必盡以三之二分給,雖折半可矣。此在道臣之酌量爲之,自備局,以此分付,可也。{{*|抄出擧條}}壽賢曰,江原監司魚有龍狀啓中,上段,有鷹連弓槊木等雜役蠲減之請,而臣精神昏耄,頃日次對時,忘漏未能陳稟,極爲惶恐矣。此則戶曹,旣已區處,有難許施云,倂爲防塞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壽賢曰,正言申宅夏疏中,新稅米停捧之請,槪與宋思胤向來疏語略同矣。上曰,今年則必似難捧矣。至今未捧者,必不得捧。終若不捧,則寧爲停捧,可矣。壽賢曰,戶曹、惠廳,方苦待新稅之來。今若停捧,則雖其已捧者,未易來納,民力之足可應稅者,亦或有不供者。卽今所捧之爲半與未半,未可知,而畢竟必歸於全未捧矣。如今凶荒之歲,顧何可盡捧,而徑下停捧之令,則戶曹、惠廳,必將束手,國計不支,亦非細慮,此令若不下則民怨又甚,勢實兩難矣。且掌令宋思胤之請,旣已防塞,而因此疏下令,則未知何如矣。上曰,兩疏語,不異矣。壽賢曰,大抵同意矣。命均曰,今下停捧之令,則必有虛實相蒙之弊,因此觀望者,亦必有之矣。壽賢曰,小民之有土者,能有數結田者無多,多結者俱是兩班也。小民則不過二十卜、十餘卜,而所納米,以斗以升,鄕民又多樸野,故幾盡納稅,而其中多結者,以出稅之多爲難,每每落後未納,此其可憎,而因其可憎,又欲一切防塞,則勢有所難,此可悶矣。命均曰,海邊則守令雖欲捧之而不可得,民怨亦甚云矣。雖然今不可猝然停捧,今年雖盡捧租稅,明年則戶曹、惠廳亦皆難支,又況停奉,將何爲計乎?此當與宋思胤疏,一體勿施矣。興慶曰,民間事情誠然矣,而凡收捧租稅,常自正月爲始。今遽停捧,則必未得捧其半,決不可爲之矣。東弼曰,如身布等物,捧之爲難,而實結之稅,何可停捧乎?此則勿施之外,無可論矣。在魯曰,此則決不可停退,無可更論者矣。壽賢曰,監賑使旣已下去,未知前頭結梢之何如,姑觀而處之,似好矣。寅明曰,臣則待罪有司,不敢爲言,而夫臺臣,未必皆有經濟之才,特以鄕中所見而爲言耳。爲國之道,惟當取於民有制,使民心固定,因時制宜,恩自及民。若我無要領,而隨人所言,輒欲從之,則法皆紊亂矣。上曰,此非紊亂也。大體國用苟裕,則預爲停捧,豈不好乎?今年則雖樸野之民,何可保其盡納乎?今時停捧,尙晩矣。但此在御史及道臣,廟堂則惟守畫一之法,御史道臣則參量爲之,似好矣。文秀曰,此不可成矣。凡國法如繩然後,可以爲之。監司、守令,皆要善治之名,故此令一下,則其心皆緩,無復收捧之意矣。今當方捧之時,若使停捧,則必皆不納,當納五萬石者,僅納一萬石,必將大敗矣。眞若難捧,則監司、御史之狀啓必來矣。此亦在監司及守令,誘民盡捧者,亦或有之。安城倅趙榮祿,能盡捧還上云矣。寅明曰,今日國勢,將必亡矣。至於軍簿,逃故太半。從今講究,善爲牽補,則朞年之後,或可望治矣,每事何可隨弊隨補,有若立的於矢落處耶?文秀曰,此則寅明之言,誠是矣。在魯曰,常年則戶曹經用,爲十二萬石,而今折半減除,爲六萬石矣,若又減之,則不得捧三萬石,將何以支用乎?上曰,以常年言之,則今日停捧,尙可謂晩,而此則勿施,可也。文秀曰,得聞全羅前監司柳儼之言,監賑使李匡德,發關各邑,今年當捧之軍布貢木中,若有至貧無依之民,則一切勿徵云。各邑,於或捧或停之際,其能覈實而無見欺之弊耶?第恐稍實而當納者,皆與吏爲奸,混同停捧,則各軍門各衙門當受其害,此甚可慮矣。蓋聞監賑使還爲下去時,有便宜行事之命,故有此擧云矣。命均曰,湖南數邑論報兵曹,稱以監賑使分付內云云,軍布中有頉者,皆令勿捧云矣。寅明曰,李匡德監賑之任,非倉民庫民,雖欲施惠,亦何能久,而爲弊則大矣。上曰,便宜行事者,豈此之謂乎?李匡德妄矣。此渠伎倆,末如之何。予以便宜爲敎者,有意存焉,而匡德誤用便宜二字矣。此則諸臣所達,不無意見,勿施,可也。近來御史輩,不稟朝令,先下勿捧之令,誠可怪矣。可以請得者,只當請得,豈容如是乎?此後則,分付道臣、監賑使及諸御史,苟有如許之事,竝令勿施,可也。{{*|抄出擧條}}命均曰,忠淸監司李衡佐,論報備局以爲,向以庚戌條大同未捧,而監色不爲上送,七邑守令決杖事,有所特命而未及擧行,今方發巡,勢將畢巡還營後,可以擧行,而七邑守令,方在待勘之中,故俱皆曠廢職務,當此設賑之日,事極可悶,又以爲其所未收,皆是前倅時事,則似不當歸罪於卽今守令。且其所犯,異於違拒朝令云,而此則旣出特敎,不當更論。語未畢,上命少退。諸臣退出,少頃復入。命均曰,監司報狀如此,而卽今設賑邑,廢務極爲可慮。使之還營後擧行乎?抑令姑待畢賑而擧行乎?此非可自備局,擅爲分付者故敢達。上曰,大同未捧,雖是前官事,不送監色,則皆時任守令之罪也。且朝令,與上司之言,何異乎?非久當畢賑政,賑畢後,使之決杖,而決杖之前,母敢以此引嫌,曠廢邑務之意,嚴加申飭,可也。{{*|抄出擧條}}命均曰,祭酒臣鄭齊斗,自朝家,待以儒臣,昨年亦有周急之典,今番在外大臣命給月廩,而此則事體有異,依上年例,特爲周急,似合於待儒臣之道,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近來風日異常,不無前頭之慮,三南麥事,又不好云,誠可悶矣。再明日動駕,恐有所妨,何以爲之乎?上曰,何傷乎?壽賢曰,廣尹李宗城親病甚重云矣。上曰,向來陳箚而許由矣。其人氣力,視前尤衰乎?壽賢曰,視學之日,終日有風,而從往諸臣,頭無所着,惟着紗帽耳。李台佐,以年老之人,受傷不輕,歸後得病,言語蹇澁,人以風漸爲慮矣。十數日後往見,則精神亦不如前,不能分明,宗城自廣州,聞而馳來,相守不去,臣以爲親病雖如此,賑事方急,何不往來看護云爾,則渠以爲望八之年,慮有風漸,而爲其子者,何可頻頻離去乎?寧爲被罪,實難離往云。今已逾月,而病無所加,亦無所愈,言語飮食,俱未如常,故宗城方逐日呈狀請遞,屢題催促,而終無還任之意,其情勢誠可悶矣。十數日內,似難往赴,諸議皆以爲,速宜變通,而賑政方張,許遞亦可悶也。未知何以處之乎?上曰,廣尹何時除拜乎?壽賢曰,上年四月間矣。上曰,前年宗城拜廣尹後,左揆有所達,而領相則以親嫌不達云,想在夏間矣。命均曰,似在五月初矣。李台佐之病,非一時傷寒之比,觸風致傷,終有風漸,則其子之情,有難捨去。南漢事,雖云可悶,親病異於他病,其在使臣以禮之道,不可迫令赴官矣。上曰,此則然矣。但其父是元老大臣,素有憂國之誠,渠亦旣受字牧之任,不必以此而求遞也。爲今之道,當以盡心國事爲務。卿等皆謂當遞,而如俄者朴文秀所謂,李宗城、兪拓基之語,苟非李宗城,而他人有親病如宗城者,則廟堂當許遞乎?否乎?以此較量,他倅情勢,如宗城而亦可許遞則遞之,他倅不可遞則遞宗城難矣。壽賢曰,臣亦以許遞爲難,今則僉議以爲不當沓沓防塞云,而但有勢之倅,除拜未久,旋卽許遞,心有不安,故姑未許之矣。此後十數日內,未易赴任,則旣不許遞,又不得催還,廣州事,誠可悶矣。東弼曰,李宗城多備賑穀,且精抄飢民,當今急務,有官長,善爲分給耳。宗城情勢,必不可赴任,寧送他倅,速令分給可矣。此非如邊地厭避之處,其私情不如此,則渠亦何必要避國事乎?此當有體念之道矣。寅明曰,苟以先公後私之義言之,强送宗城,而有益於國事,則送之可矣,而此則非但情勢不可强送,雖送之,亦必無益矣。畢竟不可送,則支吾之間,民受其病多矣。且此是衆所共知之親病,不可强迫矣。在魯曰,宗城爲人,必非無端求遞者也。雖遞此人,必無爲後弊之慮矣。壽賢曰,臣與李台佐,情若兄弟,同朝皆知有同挾私,故嫌不敢爲言矣,終若不言,則國事可悶故達之,而上敎如此,雖欲强送,而其勢亦難,諸臣之言又如此,未知何以處之乎?興慶曰,宗城親病實然,則强送爲難,與其久爲曠官,民受其弊,不若送他人矣。文秀曰,臣於大臣,有親嫌不敢爲言,而視學時,爲其盛擧,故從往觸風,受傷不輕矣。上曰,此則非但視學,凡於擧動,必爲祗迎矣。文秀曰,大臣常於其子,勉以報國,故宗城亦欲盡心報國,而卽今病情,三言而二不能收拾,矇不省朝昏之分,臣病亦甚重,而日往視之矣。老人之病,至不能語,情理甚愍。病若可愈,則其人,必不令其子求遞矣。上曰,然則不知其子之欲遞乎?壽賢曰,雖知之而不能分明矣。上曰,若常談所謂癡人乎?壽賢曰,然矣。前則逢臣必喜,而今不知喜。秋來或可望蘇,而亦未可必矣。上曰,衰已久矣,未易愈也。文秀曰,其爲國眷眷之誠,國家亦知矣。常聞有美政則必喜,而今不能然矣。取魯曰,其情勢可往,則送之可矣,終不可往,則一日不送,必貽一日之害,早賜變通然後,可無官事之害矣。上曰,大體則如俄下敎,而聞大臣及卿等之言,又聞靈城所達,其大臣昔則不然,而今尤衰矣。回思舊時,予心猶爲感愴。予心如此,況其子弟乎?許遞,可也。{{*|出榻敎}}上曰,近日玉堂事,誠怪異矣。堂錄後,只得趙明謙一人耳。申晩無撕捱之端,而終不出仕,李周鎭亦太爲撕捱,使之禁推,則金吾堂上開坐放送,猶恐不及,而功議各減一等,自朝家,亦無施罰之道。此輩厭避玉堂,故初欲久置金吾矣,今乃如此,徒傷事體耳。禁推玉堂副校理申晩,副修撰任珽、李周鎭,竝付過還職放送,仍卽牌招,可也。{{*|出榻敎}}壽賢曰,近來館直不備,而奉命在外玉堂趙漢緯、李宗白、沈聖希諸人,姑無還期,虛縻職名。古亦有帶軍銜下往之例云,何以爲之乎?上曰,此人輩,回來必遲,姑爲遞差,出代,可也。{{*|出榻敎}}命均曰,如申晩、李周鎭者,雖放送牌招,初牌則必不來矣。上曰,申晩則自前他餘官職,亦太撕捱。今於初牌,似爲不來,而任珽亦何爲而引嫌乎?命均曰,以權爀疏語,尙未明暴,故爲嫌矣。上曰,旣爲堂錄,則幾已明暴矣。命均曰,初牌不出者,前亦數次囚之則乃出,今亦屢囚則必出矣。在魯曰,我國人,必自矜名節,故若是撕捱。今欲速開講筵,屢次囚禁,多生節拍則必出矣。上曰,以其多節,故分義尤傷矣。壽賢曰,古則參下出六者,雖直入堂錄,未嘗牌不進,而直爲出仕,人或笑之,而近來則廉隅太勝,不當嫌而亦以爲嫌矣。上曰,近來玉堂則必牌不進,禁推然後,方自以爲玉堂矣。命均曰,金若魯之牌不進,亦無義矣。上曰,其牌不進太過矣。壽賢曰,前日引嫌者,皆以弘錄,而今堂錄已完,主圈之人,更無可嫌,而猶尙如此。古則不然,近漸煩碎gg煩瑣g故然矣。人皆如此,則誰爲行公乎?臣等皆經玉堂,而古亦如此,則國家何以爲晝講召對乎?在魯曰,玉堂自是極選,故例多引嫌,權爀疏出之後,似當引嫌,而臣亦曾經館職,苟有不安之端,則必屢經囚禁而後,心始稍安矣。上曰,今則薦弘錄者,更無可嫌矣。予之所問者有意焉。權爀疏語,有所指摘者云,其人若入於堂錄中,則可以自暴矣。命均曰,人雖曰有所指摘,而實無分明之語。然或謂堂錄中,則其人不入云矣。命均曰,戶判金在魯,向以裁減事仰達,而猶未盡達。今年收租,又必不及於上年。惠廳則猶有舊儲,故昨今年僅能支用,而戶曹則雖盡捧租稅,亦不能支歲前,誠可悶矣。今年三南麥事,已判凶歉,卽今種不入土處甚多。聞南來人所言,則湖西飢甚,人皆屠食農牛,行過大野而未見耕者云。今秋稅入,亦必大縮矣。今之言者,每以節損爲務,而猶未得其要領。見戶曹文書,則苟無別役,十一萬石,可支經用,而今所入,不滿十萬石。惟當量入爲出,庶可僅僅支繼,而此無他道,惟在自上處分耳。頃日特下減饍之命,其他諸物,亦皆減省,則御供之類,無可復減,而以戶曹文書見之,元貢外名目加入者甚多,此未必盡爲國用,亦有自中消花者。當有大擧措,別加飭勵,此等名色,限今年停廢,至於各司上下之物,皆令停止,則或可救得一半矣。壽賢曰,臣亦聞金在魯之言,而在魯,向以地部一年所入者,抄出相示。臣未經戶曹,故曾未知其所入矣,今見所抄,照數以計,則一年應入數,與應下數,大相懸絶,萬無支用之路,極可悶慮矣。上曰,有所抄書者乎?壽賢曰,姑以草抄出,完畢後,入覽不妨矣。其名色甚多,不可盡達,而銀錢米布等物,所捧之數,不足充用下之數,或貸用於惠廳,或用戶曹留儲,而僅能支撑。夫無三年之蓄,猶謂之非其國,而今無一年之蓄,豈不寒心乎?臣見其所抄,驚而問之,則實狀爲然云。一入睿覽,則當開卷瞭然。此如貧家之産,必可用者用之,不可用者停之可矣。若欲依前例用下,則戶判將何以支應乎?國家無財而何能爲國乎?大可驚心矣。興慶曰,今年租稅,必不能盡捧,毋論歲前,不知至何時而罄竭矣。聖上必以大布大帛爲心,而各別裁損然後,庶可支國用矣。寅明曰,不但經費一節爲可悶,卽今民俗,極其侈靡,凡於婚喪,所費不貲,至於祭祀,競尙豐侈,苟不豐侈,則以爲羞恥,不敢以祭,財穀之耗,亦由於此。爲今之道,修德行政,務祛文具,則自可移風革俗,此在在上者,以身先之耳。爲宰相者,亦何必衣錦乎?雖衣綿布,亦可做皐、夔、姚、宋矣。今年則賞賜之紬,勿用上紬,皆用下品,紙品亦然。若用上品,則其價必倍。凡前日所用上等者,今皆用中下等,則戶曹上下之費,自可減省,而少裕國用矣。大臣先儉則下皆從化,朝廷尙儉,則閭閻亦隨而化。然則朝家雖無所給,而下民自多所得,移易之道,此爲當務矣。上曰,大臣之言是矣,而左揆以爲,當限今年停廢。若只限今年,則戶曹必不能蘇矣。不緊之用,亦固有之,而其中亦有不得已者矣。左參贊所達中下等與上等價,各異云者,果是乎?上紬一疋,可當中紬二疋乎?文秀曰,其價各異,寅明之言是矣。上紬固有不得已當用處,而如一同紬,則十疋用上,四十疋用中,至如賞賜時,當給上紬者,必用中紬,則價減而國自裕矣。上曰,予未嘗知上紬中紬之分矣。命均曰,自上何以知此等品數乎?前亦以賞賜之比前頗優仰達,則以謄錄之難廢爲敎。雖曰謄錄,苟非不得已者,限今年停止,則可以繼支矣。前又有不得自由之下敎,此則不可已,而其他則皆停之,似好矣。寅明曰,大臣以經用爲言,而臣則以爲移風易俗,使民尙儉,爲當今第一務也。上曰,左參贊所達,以王伯言之,則猶是伯道也。壽賢曰,宋寅明尙儉之說好矣。凡紬亦多品數,好品則初勿多辦,多辦下品,則可以繼用。如是而不足,則不得已者外,又爲減省,常令一年所入,餘得一分,則可爲國儲矣。上曰,左相所達,予非不知,而亦非掣肘而不能行也。但節損固當務,而俗習不改,則無以裕國。近來人心,皆以飮食衣服之不能若人,爲深恥,未必人皆服紗羅綾段,而飮食衣服之必欲如人者,此爲極奢也。若欲易俗,則必草衣草食然後可矣。凡章服,大朝賀時外,毋以錦段,皆用我國之帛,上下皆衣綿布,以綿布,當古之紬衣,則可以移風。不然而一邊裁減,一邊侈靡,則實無所補矣。以言爲先,聖人非之。予亦不欲質言,而予能行此,則可致文、景之富矣。予亦知之,而不能行矣。上行下效之驗,予已見之。予非氣健,而性不喜耳掩,素不着之故,動駕時見之,則諸臣皆着揮項,而無着耳掩者。予有古貫子,而心貴重之,不懸,而常懸所謂無文貫子矣,後見朝臣,皆懸無文貫子。予之所懸,誰有詳視者,而其效如此,政是高髻廣袖之驗也。戶曹所抄書者,進入,可也。人言以南漢、龍灣時,視而爲法,則國用可裕云。此則言之易,而行之不易矣。凡事喫緊後,可以有爲。左參贊所達,予亦以爲近伯,而必以大本,爲先務,可也。在魯曰,所抄者淨書後,可以入覽,而一年用度多少,可考而知矣。爲今大要,莫過於存心儉德矣。興慶曰,見其文書則可知其用下數多,而俄以草衣草食爲敎,苟能如此,則豈無其效乎?文秀曰,大體元貢之外,加用之數甚多,以戶曹歲入,量其可支者外,其不能相當者,則俱不用下,似好矣。在魯曰,此則不可預度而爲之矣。上曰,先朝四十年內,猶無所大費,而丁酉以後,勅使頻來,故國力難支。蓋自空靑出來後,使价絡續。且數年內,國家連有事,其所費用,實無如庚子以後之時矣。文秀曰,夫意外用下者,不可預度,而至如應用之數,量其所入,而制其所出則好矣。上曰,重宰之言泄泄矣。何能逆料其用於何處耶?此如坐此而量東海,雖善算者,必不能矣。如內醫院所貿藥餌之屬,不可廢闕,而今年年事至此,使行時,尙方貿易,限今年,特爲停止,而每節衣襨次進上外,陵行時別衣襨,亦勿進排。尙方提調,旣已親承下敎,勿稟直停,可也。{{*|抄出擧條}}在魯曰,聖敎誠至矣。只此一事,而省費之意,尙儉之德,俱在其中。凡事推此以往,則豈勝幸甚乎?壽賢曰,尙方停貿之敎,誠爲至矣。念念存此,則一年之內,自多餘儲矣。文秀曰,內局唐貿易,一年所貿,可以裕用,而每患不足,誠可怪矣。上曰,靈城曾經副提調,而今猶局外之人故云然矣。文秀曰,牛黃、人蔘,一年所捧甚多,而亦每不足矣。命均曰,內局之藥,年年貿來,而無去處,極爲虛疏。曾欲爲下記,則自上止之,故不爲之,而大抵虛疏則極矣。上曰,故判書閔鎭厚,嘗以此陳白,蔘、黃則月計用之矣。壽賢曰,如大臣之病,持藥物往視者,實則不服一貼,而爲費則多矣。以此見之,出庫之後,無所復入,豈不難支乎?在魯曰,今年大小營繕,一切停止事,曾有特敎,而雖以各司言之,如雨漏頹圮,時急當改者,則不得不登時修改,大內如此處,尤不容不改,而至於池塘改排等役,猶可姑徐者,悉令停止,則亦爲省費之一助,自上審量,而有所分付,伏望。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賑廳都下發賣者,前規則捧錢後給米,而價錢每患難捧,至於殘獨戶,則得錢未易,常賣其戶於富民,富民買而倂之,爲惠不均,故今番則自下變通,先給米而後捧錢,貧富均受,民皆便之矣。近來民心甚惡,似難捧錢,而貪受後等之米,善爲備納,而第有所難者,至於末梢二次價錢,似難竝捧,民且無後望,故必不趁納,收合之道誠難矣。今欲略爲變通,末梢一番則以三斗給之,二斗則留爲國用,仍作本價,則公無所失而民得受米,似爲便好,故敢達。上曰,此似有弊矣。在魯曰,三斗白給,亦爲三千石,此便開白給之路也。上曰,有似白給,故所以下敎,而此後每事必當取便,今番賑堂,雖善爲之,後則必有拘於顔情之弊矣。以氷米見之,亦可知矣。此終名不正矣。夫與民發賣,雖若交易,而輕價以給,有損上益下之義,故爲之耳。設令民不納錢,則雖督捧,民亦不怨,而此則名不正而苟且矣。以其給民者,而自國賣用,不亦壅腫乎?寅明曰,雖命督捧,而人衆則不可勝誅,此爲難矣。上曰,末梢則先捧價錢,亦何妨乎?文秀曰,終必難捧,故出此計也。壽賢曰,此非煩達上聽者也。給米之後,未易捧錢,則鞭扑飢民,亦有所難,以三斗給民,二斗辦價之意,曉諭于民,則實非白給之比矣。自下從便而處之,俾無民怨之意,下敎則好矣。此則賑堂區處之事耳,初非可上聞者也。上曰,不達則已,達之則事終苟且矣。然領相所達好矣。不必上聞者也。賑堂從便爲之,可也。寅明曰,卽今賑政,一時爲急,而監賑堂上李眞淳,以向來江留時事引嫌,終不行公,各別申飭,使之出仕,何如?上曰,李眞淳非矣。以江留事引嫌,則其後,豈不行摠管乎?文秀曰,監賑之任,重於摠管,何可行公乎?此則鄭羽良事非矣。眞淳旣經嶺東伯,又以備局薦,曾擬北伯之望,則何可謂履歷不足乎?鄭羽良,亦自知其言之爲非云矣。寅明曰,鄭羽良論事,可尙其不諱之風,而李眞淳,實非資歷不足者矣。上曰,兩賑所內,纔送摘奸,而一處則堂上必有闕矣。李眞淳推考,卽爲牌招,可也。{{*|抄出擧條,又出榻敎}}文秀曰,頃上煮鹽節目矣,已經睿覽乎?上曰,其中有可笑者。海松子種之,而何時可生乎?壽賢曰,海松易長,十年內必茂盛矣。上曰,其他節目則皆好,當啓下矣。文秀曰,方今內外國儲蕩竭無餘,不得已爲此擧,而後値凶荒,又有如臣者,復欲煮鹽,則松將無餘矣。一開其路,後必有弊,將有斫用島松之議。臣意則於金海、蔚山等地,多種海松,以爲後用則好矣。張鵬翼曰,彼土事情,臣亦熟知,蔚山等地,松樹絶無可爲船材者。若令金海、昌原、蔚山不堪作船材處,斫用一山,而或許民起耕,或令種海松則好矣。上曰,訓將之言,似是矣。文秀曰,所進節目中,意亦如是矣。文秀曰,湖南事情,未得詳知,故不能成出節目,方欲送人,看審有樹木處。俯詢大臣,下送備郞,而使之周察,何如?上曰,自備局,知而爲之,可也。壽賢曰,然則擇送備郞,待其回還後,可以爲之矣。上曰,唯。鵬翼曰,臣於年前,待罪京兆時,以京城內外松場,冒禁起耕處,嚴爲禁斷事下敎,而民有犯耕種穀者,則自上特命旣種之穀,則許令刈食,而自其後,各別嚴禁矣。今臣,又忝是職,而奸民復有冒耕松場者,其中種麥處,則今方茂盛。民習則可惡,欲使陳廢,而今年則異於常年,姑許收食,自根耕爲始禁斷,而其所未種穀之處,則仍使植松陳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鵬翼曰,西江廣興倉後臥牛山,幾盡起墾,無一片莎草,所見寒心。左相以此慨然,令臣發送郞廳摘奸,故使之摘奸,則其中或有耕麥者,或有起耕而未及種穀處云,故已種麥者則許其刈食,自根耕爲始禁斷,雖起耕,未及種穀處,則使之仍陳而植松,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此事因臣發言,而自廟堂,分付京兆矣。廣興倉後山,名以臥牛山,而諺傳聖祖定鼎時,無學尋龍到此曰,此天作富局,遂定倉基。其後天使往來時,遠望指點曰,彼山恰似衡陽倉後山,其下不有鉅倉,必有一國鉅富,對以其下有太倉,則歎曰,朝鮮亦有眞知風水之人云云。當初設倉,其重如此,故老相傳,在昔樹木蔥鬱,而今則成一赭山,龍脈殘破,所見寒心。私家後園,尙能長養樹木,況此太倉後麓,任其濯濯,誠爲慨然。議者以爲近年國儲之匱竭,亦未必不由於此云,而倉底居民,皆願禁耕養木,故自前移文京兆,累度禁斷,而國綱解弛,冒耕自如,此後犯禁者,隨卽刑推定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絅曰,向以濬源殿參奉變通事,擧條持入,有所下敎,而擧條則已失之故,謄諸《政院日記》中以來,謄寫粗率而不淨矣,上曰,上之。上覽了曰,大臣見之乎?壽賢曰,未矣。上,下其紙曰,見之。尙絅曰,臣爲北伯時,北道諸陵,遍行奉審,而見其爲參奉者,則與京中進士爲齋郞者無異,而不得陞遷,深爲抑鬱矣。今以四陵參奉,仍遂陞差,其在慰悅遠人之道,誠好矣,而但若置一窠,則三十朔或六十朔間,以其中居首者當移拜,而今置二窠,故三年之內,二人已登仕籍,事涉偏重,此爲難處矣。壽賢曰,臣亦曾聞此事,而以北人,拜殿參奉,調用遠人,誠好矣。然侍殿之任,亦重矣,而偏用北人爲難,故所達如是矣。其一窠則仍前置之,一窠則以京人除拜,似無妨矣。上曰,予亦初慮其有弊矣。今復見之,有難變通矣。以其定都于漢陽,故謂之京人耳。咸興,是豐沛之鄕,若於當時,都於咸興,則京人,又豈不作遐鄕人乎?其除拜者,若有淆雜之弊,則道臣斥之,可也,今若復差以京人,則初不如不使北人爲之也。此則姑置之,可也。尙絅曰,嚮者大臣,以宗廟修理監役金時敏事,有所陳達,自政院考例陳稟,而鄭堥則陞六,李耉則初有兒馬賜給之命,因大臣陳達,有陞六之敎云,則自上,以知道賜批矣。本曹不知遵何例奉行,玆敢仰稟,當陞六乎?抑置之乎?上曰,此則欲爲追後下敎,而忘未及爲之矣。依舊例陞六,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向日翁主吉禮時賞典中,使者金遇慶,以兒馬賜給命下,而錦平尉時謄錄,則使者賞典,爲陞敍,而此是前例云矣。上曰,未及詳考前例而然,陞敍,可也。{{*|出擧條}}洪尙賓曰,筵席事體至嚴,而靈城君朴文秀,或於大臣陳達時,語多竝發,其他奏辭,亦不審愼,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3月15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仕}}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月暈。五更,月有兩珥。 ○洪尙賓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昨日進定,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明日私廟擧動時,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又啓曰,注書李壽海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都事未署經,至於四員,而兩司不備,尙未署經,當此窮春,夫馬留滯,亦甚可慮。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連日違牌,無意應命,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昨日特推之下,亦不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新除副校理兪㝡基,修撰宋徵啓,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明日動駕時,經筵班,亦無進參之員。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推考傳旨捧入。 ○黃晸啓曰,修撰宋徵啓,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副校理兪㝡基,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十六日擧動時,本府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副摠管崔道章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一員相避未出代,莫重侍衛,將未免苟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急速稟旨。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卽爲牌招,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都摠府草記,明日擧動時,本府堂上,不可不備員,在外未差相避代,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在外摠管,何以爲之?微稟。傳曰,同爲擧行。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最壽爲都摠管,金相玉、韓範錫爲副摠管。 ○以黃海監司生石首魚薦新及進上,限內不得封進,待罪事狀啓,傳于徐宗玉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執義南泰慶,獻納蔡膺福,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黃晸曰,推考傳旨捧入。 ○黃晸,以兵曹言啓曰,明日私廟擧動時,侍衛及各差備,不可不備員,而正郞吳瑗,奉命出使,佐郞吳大觀,身病未肅拜,新除授佐郞李時弘、韓德良,俱以禮曹佐郞,昨日承傳摘奸時執頉,不爲出仕,侍衛及各差備內外司入直,他無推移之路。竝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旣已參酌處分,勿遞。 ○以卯仕酉罷外,各司內摘奸懸闕單子,傳于黃晸曰,堂上推考,郞廳從重推考。 ○黃晸啓曰,卽者副司直權{{!|𢢜|⿰忄業}},以病不上來之意陳疏,而使家僮,直呈到院。家僮呈疏,旣有禁令,還爲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各道還上未捧守令,居末決杖,居二推考,軍餉未捧守令,居末拿問,居二決杖,居三推考事,自前定式,而全羅道辛亥條還上未捧啓本中,只言雲峯全數不捧,而守令姓名,亦不擧論,故更爲分秩啓聞事,覆奏,分付矣。卽伏見前全羅監司柳儼啓本,則還上居末萬頃縣令沈若魯,居二求禮前縣監金滿泓,軍餉居末求禮前縣監金滿泓,居二玉果縣監閔瑗,居三淳昌前郡守李衡秀,而還上全數不捧雲峯前縣監尹就履,分輕重論責一款,請令廟堂稟處矣。還上居末居二,昨年本司草記,旣以宥旨前事,依例勿論。今此居末萬頃縣令沈若魯,居二求禮前縣監金滿泓,一體分揀,雲峯前縣監尹就履則還上折半,當捧一千三石零,全數未捧。本縣,以當年尤尤甚邑,本道狀聞中,至請還上身布,全數停退,則其所難捧,事勢或然,而折半捧上,令下之後,全無所捧,殊涉可駭。此則有異於尋常居末,本道狀啓中,亦別爲擧論,不可置之。雲峯前縣監尹就履,依定式拿問,軍餉居末求禮前縣監金滿泓拿問,居二居三勿論事,亦依昨年草記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鍾城府使李重述,除拜之後,謂有人言,屢次呈狀,無意往赴,而其所謂人言,元無指的之端,則不可以此輕遞邊上重任,囚家僮催促發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南兵使狀啓刑曹粘目,北靑前府使愼爾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愼爾晉自任所,時未上來,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譯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淸學偶語訓長,曾前以崔厚澤、李濈兩人竝差,而其後則善語者,惟一金澤,故專任訓長,別付司果矣。金澤纔已身死,其代能語可合訓長者,有申性沈、玄文恒兩人,而只差一訓長,則其赴京及有故時,未免有訓誨中輟之弊,依舊例,以此兩人竝定訓長,以爲長時勸奬,推移不輟之地,而倭學訓上,有祿窠輪付之例,今亦依此例,以其司果一窠,兩人輪付,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李匡世啓曰,臣於見職,責重人微,從前自畫,不敢冒當,猥徹辭本,仍附賤見,非敢自處以言官,蓋慮朝著之間,疑阻轉深,論事遭劾,有妨言路,而及承聖批,乃以此非相爲扶抑者爲敎。臣誠慙惶,繼以訝惑也。當初諫臣之筵啓,卽蒙聖上之兪允,則豈非以其事是,而其言當乎?彼憲臣,始以發啓,固當爲言,而俄又劾論,極意詆辱,已甚可駭,且聞諫臣所得見筵話二本之詳略不同者,俱出於注書,一是初頭刪略之本,一是因承宣疏就拿後,添錄聖敎者,而大臣別本,不在其中云。注書之一手二本,事極怪駭,則請拿覈問,事理當然,而玉堂處置,求說不得,反以徑先啓拿,爲請遞之端,此臣所以提論憲臣,仍及處置之乖當者也。夫豈有一分私意於扶諫臣哉?噫,事有是非,言有當否,無論人之彼此,事之大小,只觀其是非與當否,可扶者扶之,可抑者抑之,扶抑又何可廢也?臣性本拙疏,不慣時套,凡有愚見,信心說去。今以草草一言,見疑於君父,有若黨私庇好,用意扶抑者然。在臣廉義,顧何敢一刻晏然,而且得見儒臣未徹之疏,自謂無失,反斥臣身,至以踵人餘套見詆,何人之不自反,若是耶?臣不欲與呶呶較挈,而疲困則,甚矣。以此情勢,決不可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鄭亨復啓曰,臣之向日所被批敎,極其嚴峻,有非尋常誨責之比。臣本來情勢之外,又添新罪,不敢以臺官引避之常例自處,席藁悚息,甘伏違命之誅,只推連下,爲罪日深,昨隨四牌,勉詣闕下,而情危迹蹙,怵惕趑趄,咫尺禁門,終難徑入,不得已短疏陳懇,退聽嚴命,及承聖批,視以例讓,諭以勿辭。臣大失所圖,已不勝其抑鬱,而繼伏見下政院之傳敎,以臣在家再疏,至謂驕蹇之習,仍有申飭之命。臣於是,五情崩隕,四體戰掉,胸塡欲塞,口呿無言。噫,臣之違逋君命,厥惟多矣。勿論情勢之如何,若以慢蹇爲案,則臣雖卽日就誅,固所甘心,而至於驕之一字,雖得於等夷之間,固非吉祥善事,以人臣而得於君父之前,其可一日容於覆載之間乎?噫,人臣去就,自有參倚,分義廉隅,互相輕重。若其踪地,臲卼,所遭難安,終不可冒昧就列,則連章累牘,以祈褫解,自是道理之當然。臣之日事撕捱,籲呼不已者,誠出於謹守私義之意,而亦不覺其爲踰越分限之歸。此皆臣迷不知變之罪,而積逋威命,終陷大戾。承此人臣不敢聞之敎,臣雖欲剖心自明,而有不可得矣。且臣疏末所論趙儐事,蓋出於尊臺體嚴國綱之意,而聖批中,以何可駭也爲敎,臣竊訝惑焉。夫臺臣所論,事體自別,勿論虛實,朝家亦不得緘問其言根,則一捕將,何敢不顧事體,送人迫問乎?渠於嚴飭之下,廣設窺伺,方便譏察,是其職責,而今乃偃臥其家,替送從事,迫詰言官,使爲指導,有若分付者然,此實曾所未聞之擧,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此而不罪,無以振頹綱而戢麤將,此臣所以有譴罷之請,而聖意不以爲駭,曲加寬恕,其爲武將地則至矣,獨不念虧臺體而啓後弊乎?臣屢犯瀆擾之罪,旣承嚴敎,論一體例間事,又未蒙允,反顧惶慙,無地自措,荐召之下,雖不敢不黽勉祗肅,而以此情地,決不容一刻抗顔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黃晸啓曰,大司諫李匡世,持平鄭亨復,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大司憲趙錫命疏曰,伏以臣,質性駑下,資地淺劣,而猥荷洪造,濫躋顯班,居常懍惕,若負譴何,不意千萬夢寐之外,忽承新除,臣誠惶駭震越,無地以自措也。顧此臺憲之長,地望甚峻,任責甚重,必擇忠直素著,風裁夙稱者,使久其任,可以振委靡之弊,可以副彈壓之望。豈宜不問人器之稱否,不憂職事之曠廢,視猶冗官散秩,朝除暮遷,至如臣之衰拙無能,不合不似者,亦令藏汚,略不知恤?銓地之不以官擇人者,居然可見,而聖明於此,亦有失於審簡之道,臣竊慨然也。且臣盛年通籍,累入臺地,見識不足以明當世之所先,言論不足以爲同朝之所重,未嘗進一言贊一謨,以盡其責,而轉輾推躋,以至今日,每一自顧,心懷愧恧。況今年齡漸頹而志氣愈邁,筋力日尫而神精益耗,其何能振少日旣乏之風截,創昔年素空之言論,以副官責,以塞人望乎?若欲苟然隨波,復如前日,則長席之尊,又非諸僚之比,官愈尊而責愈重,秩益顯而望益大,臣之受人嗤點,坐取顚沛,固不足恤,獨不念名器之至重,公議之至嚴乎?左右思量,終有所不敢冒當者,而辭章見阻未徹,召牌鎭日下降,斷無祗承之望,徒積逋慢之罪,揆諸義分,冞增隕越。玆披懇曲,仰干宸嚴,伏乞聖慈,亟削臣新授職名,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3月16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仕}}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月出時,月色赤。 ○洪好人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李龜休啓曰,大司諫李匡世,持平鄭亨復,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今日擧動,亦無陪從之員,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副提學尹惠敎,連違召命,今又呈告,修撰宋徵啓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爲擧動時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連日違牌,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日事違牌,尙不應命,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大駕入私廟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私廟展拜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啓曰,連日晩後,則風勢甚惡,早爲還宮伏望。答曰,風勢豈有早晩乎? ○洪好人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承命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承旨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宗玉曰,還宮時刻,申初磨鍊以入。 ○大駕還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修撰宋徵啓疏曰,伏以臣,眛於涉世,拙於謀身,向因李裕身一事,而轉惹李德載次骨之憤怨,其言之凶險,卽縉紳間罕有之事,頑不能刺心刎頸,自白其心,如戰國士之所爲,而杜門息影,以爲沒齒自廢之圖,則其不可復廁於仕籍,私義較然。向者北幕之任,雖有往役之義,而亦不敢爲唐突冒赴之計,累籲備局,竟至置對,而聖度天大,隆恩曲諒,卒置寬典,特許遞免。臣於是,感激銘鏤,不知其死所,第臣之所被凶誣,徒以猥越爲懼,而終不仰暴其萬一,則雖以天日之明,亦何以下燭乎?玆敢不避鈇鉞之嚴,略陳來誣之由焉。臣於前年七月間,偶然過見李裕身,則裕身果有指名發啓之人,臣答以臺閣論事,不可不審,必須詳量處之,以此酬酢而歸矣。意外裕身被遞,德載發啓,其中李鳳鳴事,亦爲撞著於臣身,故臣於辨疏之末,以裕身袖中彈文,未及盡徹爲辭,彼德載,因此發怒,巧湊臣不幸近出之姻家,作爲擠陷坑坎之資斧,而至於西邑自靖等說,言之巧憯,胡至此極?噫,凶逆情節,雖在至親,腸肚旣異,便同楚越,則況可以十數年前義絶之姻屬,謂之同爨至親,而若是齗齗驅人於罔測之科而後已耶?渠若以姻婭之故,如是爲言,則臣亦豈無可言者,而此則臣不欲索言,與渠呶呶較爭也。自戊申逆亂以後,雖世路多險,臭味不同,而臣之前後出入榮塗者久矣。未聞以此爲延累臣身之端,且德載之爲臺官,亦有年所,而曾無一言之及,今忽假借論李鳳鳴事,忽地構誣,便同急書,至以趨向工課之迥然異路者,亦謂之同硏死友,如此易知之事,尙能譸張,則他又何說?臣之至冤苦至痛酷,諸臣章奏,旣已陳暴,而伏況聖批筵敎,又復開釋無餘,則臣固銘心鏤骨,虀粉難酬,今不必更事覼縷,而向又伏見德載之疏,則以朴弼載疏中語,張皇捭闢,旨意愈覺叵測,不知德載,與臣有何骨怨血讐,而搆捏不捨至此也耶?蓋維,賊居家驕侈,持身悖戾,臣常以爲似此行己,後必立敗,此不過醜其行而言其敗而已。本非有張九齡之先見而然,而維賊伏法之後,一家之間,至或傳說,弼載疏中先見云云者,似由於此等過實之言,而至於德載所謂,猶不告于朝家云者,此何言也?維賊之畢竟作千古所無之凶逆,非臣所可逆覩,則有何告不告之可論,而天日在上,尙可以此陷人乎?嘻嘻痛矣。顧臣所遭之罔極,雖是冗官庶僚,萬無復起供仕之理,況此玉署極選乎?向來權爀釐改之論,正指如臣才望之萬不近似,而此在臣難冒之端,猶屬第二件事耳。情地萬萬惶蹙,朝者天牌儼臨,而坐犯違傲,恭俟譴何,罰至問備,嚴召再辱,不敢一向偃蹇,謹此隨詣闕外,露章自列,徑還私次,伏乞聖慈,察臣所遭人言之至爲憯毒,特賜昭晣,諒臣所授職名之萬不近似,亟許鐫遞,以伸至冤,以重瀛選,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過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三月十六日巳時初初刻,上乘小輿,出自閤門,由仁政殿,至敦化門外,乘輦至私廟門外,上乘小輿,入私廟,諸臣退出外次。申時,上還駕,將乘輦,都摠管金在魯進曰,小臣自爲史官時,見動駕時,寶劍不離御前,由正路由正門,分左右前導,殿坐時則立於榻上矣。近來不由正路,亦不由正門,至於隨他侍衛,遠從殿後而回旋,此必由於一番謬誤,仍以成例也。自今番還宮時,明白定奪,寶劍依舊例,由正路出入,未知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在魯曰,然則自上乘小輿,由殿內出入時,亦當由殿內前導矣。上曰,然矣。{{*|出擧條}}乘輿至鍾樓街頭,上召問承旨曰,賑所飢民,皆已出去乎?問于惠廳及京兆,可也。左承旨洪好人對曰,今日日勢已晩,必已盡出於粥所矣。乘輿少進,承旨趨入輦前告曰,飢民之未及就粥者若干人,方在生鮮廛屛門云矣。上曰,其數幾何?對曰,二十六人矣。上曰,兵房承旨,往問是就粥飢民乎?何爲而不之粥所,在於此乎?洪尙賓,出問而入告曰,以擧動結陣,故路阻而不得出往云矣。上曰,予欲見就粥民狀貌,乍開陣門以入之,可也。禁軍則,分付於別將,駕扈則以標信,直爲分付,可也。尙賓曰,有信箭然後,可以分付矣。上曰,城內則素不用信箭,使吹螺的傳呼而分付,夾輦哨官則自政院,分付,可也。上遂住輦路上,少開路南陣角,飢民數十人,羅伏於陣外。上召都承旨申昉,傳命于飢民曰,曩時,使人持入賑所粥而見之,又送人摘奸,而今適動駕,故欲見爾輩之狀而召之矣。昉出宣上敎,飢民輩叩頭稱謝曰,國恩罔極,食粥保命,得至今日矣。昉以其語,趨入告之,飢民等,有相語以一所粥,不及二所粥者。諸承旨進曰,此屬中,病者亦多,必有薰染之氣,不可以久駐輦也。上曰,設粥後初見其形,心甚惻傷矣。使之退去,可也。上問申昉曰,聞渠輩之言,以爲一所粥,不及二所粥也。昉曰,其言似然矣。上曰,頃者送中使摘奸兩賑所,則二所,間用醬粥、太粥,而一所則白粥而已。此雖出於人多難繼之致,亦可想其齟齬,而不能周密矣。不可無警責之道,一所當該堂上推考,郞廳從重推考,將校,自本所參酌決棍,可也。{{*|抄出擧條}}乘輿又稍進,上召承旨曰,聞飢民將往二所粥所,而路阻不得往云。今夕必飢,分付該部該廳率往,使得喫粥,可也。右承旨徐宗玉曰,此輩若是,城內人則今日已暮,就粥後,必不得趁門限入來,恐無止宿之所矣。上曰,如彼輩,焉有城內外乎?未及入來,則使之安頓止宿,可也。至敦化門外,上,將下輦,徐宗玉進曰,俄者住輦路次,慰諭飢民,此與大禹下車泣囚之盛德,前後一揆矣。殿下旣有惻傷之敎,則宜推別惠,以實其惻傷之心。臣意令兩賑所朝夕設粥外,一巡糧米,別爲分給,以示德意,恐不可已也。上曰,齊宣王以羊易牛,是心足以王矣。如使予,推其惻傷之心,則豈止於區區糧米而已哉?承旨所達,大體固好,分付惠廳,參酌分給,可也。{{*|出擧條}}上曰,更思之,賑所之粥,非將校之責也。將校則勿爲決棍,只推其堂郞,可也。上乘小輿,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3月17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右承旨徐宗玉{{*|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 ○申昉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冒風動駕,當夕還宮,起居之節,不瑕有傷?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眼部患候益臻差安乎?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下敎于醫女,而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連日違牌,一向撕捱,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昨日又違召命,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黃晸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啓曰,卽者賑恤廳郞廳來言,昨日因傳敎,路傍未就粥飢民,率來作粥以饋,而一二所已就粥,往來飢民,亦爲聞風來集,故有難區別揮却,合飢民五百十七名,一體饋粥後,去夜則仍爲庇處于倉內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修撰宋徵啓,獻納蔡膺福,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昉曰,推考傳旨捧入。 ○申昉啓曰,玉堂上下番闕直,今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修撰宋徵啓。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黃晸曰,耆舊崇品宗臣,只有花陵,今又逝焉,心深愴悼。凡諸等事,依靈原例擧行事,分付該曹。 ○洪好人,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在幕飢民一千四百二十一名,往來飢民七千五百三十名,而篤病死亡二十八名,二賑所在幕飢民一千八百八十三名,往來飢氏三千二百二十八名,而篤病死亡二十三名。今此死亡飢民,比當初設賑時,雖稍減,十日之內,猶尙如此,誠爲矜慘。依前一一埋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修撰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黃晸曰,禁推傳旨捧入。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七日,武臣堂上祿試射日次,故試官,已爲擬望受點,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今十八日退行,而望單中日子,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南泰慶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今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措辭見上}}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措辭見上}}新除授持平趙尙命,時在黃海道安岳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大司諫李匡世,以臣於見職云云,{{*|措辭見上}}持平鄭亨復,以臣之向日所被批敎云云。{{*|措辭見上}}竝引嫌而退。隨事論列,誠得臺體,飭勵之敎,不須過嫌,疏辨有例,劾論得體,前後嚴敎,不必爲嫌,請大司諫李匡世,持平鄭亨復,竝命出仕。答曰,不允。下諭事及處置事,依啓。 ○三月十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金漢喆,記事官趙榮國,醫官權聖徵、金應三、許信、玄起鵬、金壽煃。都提調徐命均進伏曰,風勢連日不順,今曉本院問安批旨,答以無事,無他症候乎?上曰,差愈後一向矣。命均曰,展拜私廟,伏想情禮獲伸矣。再昨則風日乖常,故以退定日子之意仰達,而自上不許矣。昨日風勢則比日前稍止,今日又風,昨日動駕,猶爲幸矣。今承一向之敎,下情深幸。眩氣則近不現形乎?上曰,三四日前,有其氣矣,數日來少愈,此必隨日氣而然也。命均曰,若無大段現出之症,則姑爲停藥乎?抑當診察乎?上曰,今雖如此,此是春日,何必服補劑乎?尤爲停止,可也。命均曰,水剌之節,何如?上曰,愈於前矣。命均曰,丸劑則不爲止服乎?上曰,連服之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眼候,聞醫女之言則差愈後一向云,更無他症乎?雖或微有症候,而自東朝,慮有煩弊,不令藥房知之,此可悶矣。上曰,無他症而但有痰氣矣。命均曰,極爲惶恐,而前日有龍液丸劑入之敎,全然忘却,未卽劑入,誠極惶恐矣。上曰,子亦謂卿必忘之矣。命均曰,近者臣精神昏忘,且其日筵中,他說甚多,故頓致忘失,今始覺得,不勝惶恐矣。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令首醫診之。權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度數調均,而比向少浮,右三部似有力,而度數之調,比向少異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少帶數,而亦不大段,右三部調均矣。命均曰,無議藥之事,則他醫官勿令入診乎?上曰,止之。命均曰,日長矣。午有所進御乎?上曰,或進或否矣。命均曰,昨者軫念飢民,路次住輦,隱恤之德,誠爲至矣。孰不感泣乎?觀其形貌,畢竟不得生者亦多。近又癘氣漸熾,恐多死亡,甚可慮矣。惠廳郞,新自嶺南摘奸儲米而來,聞其土麥事,甚不好,人心騷擾云。京畿、湖西則稍優云,而大抵上年秋牟無種,故耕者甚少,冬寒,故麥苗又多凍死,三南皆未免凶,而嶺南尤甚云,前頭慮,亦不少矣。上曰,聞之不如見之故,昨意飢民輩在近而召之,適其就粥來聚者無多,其中形色殊常者,亦已多矣。命均曰,鄕人雖爲若干農作,不得食者亦多,此誠可矜,京中兩班及中人輩,乃反安坐而食。且此賑所食粥者,或多無賴之流,爲弊於民間者亦多。國家救民之道,當先農民,彼輩則實爲無用之民,而其習極可惡矣。上曰,實則無用,而王者一視之心,何間彼此乎?且使民至此者,亦王化未究之致也。命均曰,夏禹之聖,亦且泣辜,其心惡者,雖聖王,亦無奈何矣。上曰,昨見飢民,心焉惻傷。京猶如此,況鄕乎?對案而食不甘矣。玉食不甘之語,頻頻用之,雖似文具,而見其形狀之後,眞若爲今準備之語也。昨日承旨有所達,故依施之矣,今夜思之,終有不然者,今欲更爲下敎矣。其擧條,未及頒布耶?注書出問,可也。臣基安,趨出問之,入告曰,未及頒布云矣。上曰,然則姑勿頒布事,出而分付,可也。對曰,姑待下敎頒布之意,已爲分付矣。上曰,承旨書之。申昉執筆展紙而伏,上敎曰,傳曰,觳觫章,《孟子》謂齊宣王者,卽推仁心行仁政也。豈區區小惠之謂哉?昨日路傍,目見饑民,心甚惻傷之中,承宣有陳達之事,故可之矣,伊後思之,王者治國,自有大體,爲民賙賑,亦有輕重,懷之保之,治之大者,終始善賙恤之重者,徒區區於目前,不思所以善後,奚曰王政?況近來奉使外方之人,徒以小惠爲先,不顧拯民之義,今方申飭者,一以飭勵,一以導此,甚非宜也。且愛恤元元,有何見否之異?當善其終,夫何一時之惠,昨日擧條勿施,饍米二百石分給兩所,以補賑資,仍示飭勵之意。昉,書畢跪曰,未知下敎中,饍米指何而言耶?上曰,內司及於義宮饍米,自惠廳所當納者二百石,分給兩賑所,可也。{{*|出榻敎}}上曰,擧條中事,終始苟簡,一時白給,有何益哉?且厥輩雖得米,必不能熟食,不過爲浪費耳。且王者路見流民,安用爲區區悅顔之資耶?命均曰,見其飢而賜粥,猶可矣,而至於賜米,反爲小惠,有傷大體矣。此意,俄纔與副提調,相爲酬酢矣。上曰,昨日飢民就粥而路阻云,故此則命使往食矣。命均曰,頃日入診時,有所仰達,而方今求嗣之道,當靡不用極。聞金應三所達之藥,不爲無效云。夫婦女氣血,自有可補之道,醫官輩處,詳示症錄,連爲用藥,似好矣。上曰,提調爲國家大慮而爲此言也。予當從容下敎矣。前日之藥,入鹿茸,而諸醫猶有未知者,欲一問之矣。命均曰,外人必不知其症情而然矣。上曰,藥入鹿茸,而陽猶不足,當抑强扶弱矣。命均曰,雖於外人所不知者,若或有宜子而有病者,則亦宜賜藥以醫之矣。上曰,依爲之矣。命均曰,臣方待罪太僕,聞內乘之言,則御乘馬甚爲虛疏。有首副望,而首望則齒老,不堪御乘云,誠可悶矣。上曰,齒老者,似是首望矣。昨年陵幸時所騎馬,乃末望而新入之馬也。命均曰,得納御乘者,前例卽爲論賞,而姑未及爲之矣。太僕馬今有六十匹,而五匹則未得立之,二匹則用於賜給,方有五十餘匹,而病者幾七匹矣。入御乘者,只有二匹,而其一則屢蹶云,前頭事可悶。或言義州府與北兵使處,使之買進胡馬則爲好云,未知何如?此亦有前例云矣。上曰,馬政,古亦重之,而我國,亦豈無馬乎?濟産之駿,亦有勝於胡馬者,而近來則濟馬無狀,此亦由百隷懈怠而然矣。何用捨我國之産而遠求他域乎?殆同捨綿紬而求紗羅綾段也。濟州遞任馬則頗好,而御乘則不好,前後牧使,終始無狀。此則自太僕申飭,可也。胡馬猶多熱,濟馬實勝之矣。頃聞韓範錫則胡馬爲勝云,而開市時,買馬有禁令。若開此路,則國家取一匹,而自下必取十匹矣。且國有禁法,而何可自上犯之乎?無時買來則已成古例,或可矣,而此則不可矣。命均曰,北馬亦甚好云矣。上曰,然矣。弓馬之才,常稱北人。渠輩身手固好矣,而亦以馬健故也。命均曰,濟州馬種,近來則大抵甚細矣。然或言若用以臨陣,則胡馬反劣云矣。上曰,不求則已,旣已求之,至爲御乘,則必有論賞之擧云,今當有賞典矣。得來者李推乎?命均曰,然矣。古例則加資,而此人則無可加之資,自本寺,無可論賞者矣。上曰,必有前例,考之太僕,稟啓,可也。都提調親承下敎,以草記取稟,可也。命均曰,司僕形勢,萬分切急,不得已員役朔廩,諸般需用,雖爲裁減,所餘無幾,故向者請得惠廳若干米,而惠廳堂上宋寅明,終始固執,以貢人價移送,故僅支一朔,而來朔則無以繼給矣。大抵本寺需用,專賴牧場收稅,故己酉年各樣免稅,出稅時,故領相洪致中以爲,太僕則異於他司,萬餘結劃出免稅。臣於其時,待罪他部矣,心以爲太多,到今見之,所謂萬餘結,馬場山澤,幷入其中,實起收稅,不過數千餘結。蓋司僕一年應下之數,米爲二千三百石,而常年則所入,爲二千四五百石,故用頗有餘矣。辛亥年稅入,不過七百石,上年則只爲六百餘石,其何以繼用乎?本寺所屬舊牧場,初雖折受於宮家,若更出稅,則還屬太僕,明有事目,故泰安遠西面及南海錦山場,旣已出稅,故還屬本寺,康翎登山鎭爲萬戶時,劃給本寺屯田十五結內,陞爲僉使之後,五結則仍給本鎭,十結則自本寺收稅矣。及罷免稅之後,自戶曹,以爲不屬本鎭,則當屬於戶曹,遂令本官收稅,實非當初事目之意。昨年故領相洪致中,以此陳達,竝屬本寺,而戶判金在魯不知事目本意,請依民結免稅而蒙允。此則許令還屬於本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太僕馬政,國家所重,故牧場或有宮家折受而還給者多矣。曾在先朝辛卯年,自上以梨峴宮,太爲闊大,特令還給內司,內司獄亦命罷。其時先臣,適在相職,陳箚仰贊盛德,仍以爲推此聖心,至於王子第宅,亦令悉遵舊制,務爲節損,宮差作弊,亦爲禁斷事上達,而特敎兪允,丙寅以後,諸處牧場,宮家折受者,盡爲還給矣。其後數處牧場,復屬宮家,此則固不敢爲言,而如靈光古耳島,自古載於本寺圖籍,而今有稱以元哥世傳之物,賣諸新生翁主房者云。古耳島,本是本寺之物,初無折受於宮家者,則今以賣買爲言,誠極怪訝。此必有僞成文書,而宮家見欺之致,自宮家不得買賣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聞李眞淳再牌之下,承牌入來矣。以病中路還歸,而其實病有難出仕云,何以爲之乎?上曰,旣非委頓之病,則何可以此遞職乎?其在往役之義,不當如此,更爲申飭,可也。命均曰,令日不爲議藥,此後若有症候微發,則卽爲下敎伏望。上曰,依爲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3月18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病}}。右承旨徐宗玉{{*|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黃晸{{*|坐直}}。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申時,四方昏蒙若下塵。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執義南泰慶呈辭,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守令及都事之未署經人員,憲府則旣已署經,而諫院則尙未署經。諫院除在外外,呈辭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承旨洪好人,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洪好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昉曰,推考傳旨捧入。 ○申昉啓曰,玉堂闕直,今至累日,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連日違牌,一向撕捱,分義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黃晸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連違召牌,尙不膺命,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膳米二百石,分給兩賑所事,命下矣。內司納米一百石,於義宮納米一百石,依傳敎,分給兩賑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趙東漸,重得寒疾,症情非細,而再昨受點,强疾就直矣,卽今病勢尤劇,昏倒直次,不能省事。以此病勢,決難在直調治云,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辰時量,一小狗,忽自金虎門突入,直走都摠府近處之際,近仗軍士等,旋卽追捕云。聞來極爲駭然,守門軍卒等,自本曹,從重決棍,同門守門將盧啓禎,常時不能檢飭,以致如此,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雲峯前縣監尹就履,求禮前縣監金滿泓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金滿泓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尹就履,時在忠淸道忠原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禧大手本,則保放罪人李普春,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申宅夏啓曰,臣之今日踪地,可謂極臲卼極狼狽矣。欲進則厚招譏議,抗顔無所,欲退則跡涉慢蹇,分義都虧,進退路窮,跼蹐靡容,每當天牌臨門,五內震惕,求死不得,罪積連逋,鈇鉞是甘,而聖度天大,恩出格外,不惟不罪,尙靳例勘,臣感激恩私,轉益惶蹙,實不知置身之所也。臣雖冥頑無知識,亦不至全昧臣分,則顧何敢强引嫌端,故事撕捱,以自陷於慢命之科哉?誠以廉隅大防,有不可放倒故耳。噫,向來宰臣疏論,果出於相規之義耶?救荒謨畫,不必專責於臺閣,則康津之報,雖極驚慘,抑何有汲汲發啓之事,而必以是爲案,盛加詬詆,至斥之以飢烏之噤者?臣誠愚昧,莫曉其意也。雖然,臣亦伊時職忝諫省,旣不能一言效責,竟遭譏斥,則勿論其言之是非,在臣廉義,其不可淟涊復據臺端則決矣。況臣前後忝臺,凡幾遭矣,而一例含嘿,孤負職責,人言之來,顧何可呶呶强辯,重貽臺閣之羞乎?近來士夫間廉節掃地,無事不有,而亦未聞有耐彈之臺官矣。臣雖無恥,豈忍靦然冒進,以益其嗤點也哉?臣於宰臣疏發之際,適入辭單,未卽引避自列,而不言之斥,有難苟免,豈可以事在旣往,而晏然苟冒於職次乎?適緣宿痾添㞃,彌日沈篤,末由詣臺,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龜休啓曰,正言申宅夏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判敦寧金東弼疏曰,伏以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長湍地,因宅兆之不吉,經營遷窆,已多年所,而緣臣誠孝之淺薄,尙未遂計,常恐溘先朝露,以貽無窮之恨矣。今幸占山於距舊塋數息之地,將以今月晦初涓吉營窆,臣將躬往董役,而卒事往返,將費許多日子。臣之所兼金吾之任,係是議讞重地,有不容曠日虛帶,玆敢疾bb聲b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亟命鐫遞臣金吾兼帶,仍許恩暇,得以任便往來,以伸人子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依疏事gg疏辭g往省焉。 ==3月19日== 行都承旨申昉{{*|式暇}}。左承旨洪好人{{*|病}}。右承旨徐宗玉{{*|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黃晸{{*|坐}}。住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昉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韓範錫,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軍兵等操鍊事,露梁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正言申宅夏,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憲府。憲府除在外外,大司憲趙錫命,執義南泰慶,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黃晸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連日違牌,尙不行公,賑所凡百,委屬可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一向俱空,事甚未安。校理金若魯、趙明謙,副校理申晩,副修撰任珽、李周鎭,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鎭日違牌,無意應命,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以校理金若魯,副校理申晩,副修撰李周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以金錫一爲假注書。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金錫一,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黃晸啓曰,領議bb政b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有時急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潝爲右邊捕盜大將。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右邊捕盜大將金潝,卽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上林苑墻垣頹落及樹木斫伐處,令內苑次知摘奸,兵曹郞官,眼同摘奸事,分付。 ○備邊司廣州府尹薦望,曺命敎、鄭羽良、柳復明。 ○傳于李龜休曰,上林苑有頉處修補事,前已申飭,而今日又爲摘奸矣。有頉處修補事,分付。 ○洪尙賓,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御乘可合馬貿來人論賞事,前例考啓事,下敎矣。取考謄錄,則顯宗朝己亥年,譯官安仁祥,以其所貿之馬,勝於他馬,特爲加資,癸丑年理馬韓雄俊,特爲免賤,仍令待闕,陞差馬醫司僕,肅宗朝癸酉年譯官金世明、卞廷郁,以其同力貿來,竝令本院,或別遣使行,或差送別差,而今此譯官李樞,則當初定奪時,以買來後,果合御乘,則令譯院論賞事陳達矣。買來後,仍爲御乘,則不可無論賞之道,依當初定奪,令該院施賞,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刑曹言啓曰,上年冬,前判書金東弼在任時,因傳敎,發遣曹郞廳,典獄罪囚中,尤甚飢餒者抄出四十一名,令賑廳,給乾糧救活之意,草記蒙允後,移牒本廳矣。頃接典獄署牒呈,則當初抄出四十一名內,二名物故,二名蒙放,故三十七名,修成冊輸送賑廳,則初巡依數分給,自正月至二月念後三次,則只給外方人十三名,京居罪人二十四名,不爲分給,將有飢死之患云,故依當初蒙允之數,京外罪人一體分給之意,自本曹,移牒本廳,則回題內,區別上下,有意存焉,後勿煩報爲辭,故未果更報矣。卽見典獄署再巡牒呈,則自二月念後,京外罪人,竝無分給之事,罪人輩,浹月飢餒之餘,物故者已至六名,而生存者亦成鬼形,決難救活,而前日抄出之外,又有面色浮黃,幾至死境者,至於十二名之多。此等之類,若不急時變通,則莫重罪囚,徑斃可慮云,故更遣本曹郞廳,與本署官員,眼同尤甚飢餒者抄出,則乃四十一名也。以京懸註之類,雖曰京人,而今無依無族,與外方人,實無異同,則其在一視之道,不宜區別。前後抄出罪人等合四十一名,更令賑廳,依上年冬分給例,一體均給乾糧,以爲救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卽接西部盤松坊居權召史呈狀,則其夫李枝榮,今月初二日夕,往于酒家,問酒有無,則一旅客,稱以爾汝,故枝榮,疑其爲常漢,乃言曰,汝乃何鄕旅客,而曾無面分,初見言辭,何若是不恭云,則彼答曰,我乃捕盜bb從b事官也。汝何敢凌辱士夫乎?枝榮,聞來驚惶,而從事官,仍爲囚捕廳,亂杖二次。枝榮旣非盜賊,而受此法外之刑,不勝冤痛,初七日白活于大將,則卽令放釋。從事官聞其放還而言曰,放來時,又爲辱說云,而更爲囚禁,十一日夜,又杖一次,以至物故之境。人命至重,一從事官,能擅殺人命,則無勢殘氓,將何支保乎?特起殺獄,以嚴三章之法云云,故事極驚駭,移文京兆,依例檢驗,而屍親所告元犯從事官,則係是朝官,自本曹,不得推問,捉來其奴,問其上典姓名,則乃是金聲八也。爲先捉致干連諸人及捕廳所屬,査問委折,則捕廳書員崔壽基招內,聲八來告于大將曰,去夜,以巡檢,秘跡進去於親舊寓所,有一常漢,欲偸唐鞋,故問其誰何,則無數詬辱,不勝痛恨,追執拘留云,故初則大將,使之決棍矣,因聲八及軍官等所告,亂杖二十八度,數日後放送,則聲八告于大將,又爲捉囚,更不施杖,而遽爾徑斃云。聲八之巡檢與否,枝榮之偸竊與否,更囚後加杖與否,爲此獄之肯綮,故次次盤問之際,伊日夜,枝榮爲聲八之所逐,到芹洞近處,爲御營廳巡邏所捉云,故推問於巡邏軍,則以爲枝榮見逐時,果有二人追蹤,而一人則着笠着氅衣,一人則着笠着中赤莫,而着中亦莫者,追到足蹴厥漢云。枝榮擧聲八相詰時顚末,問於酒家主人,則以爲其家,有遂安來客鄭姓人,聲八父子,爲見其客,父則着笠着氅衣,子則着笠著中赤莫,而來到其家,與衿川人金哥,隣居人文哥,會坐房內時,渠以買肉事,出去還來之路,逢着聲八父子於新橋項,則以爲捉置賊人而去云,故還家,問其曲折於鄭哥客人,則當初起鬧,果因爾汝一款,而聲八父子,同爲追蹤云矣。其夜聲八,果以巡檢出去,則所當着氈笠戰服,而其時所着乃是笠子氅衣也。巡檢將校,所當帶去捕卒,而其時元無捕卒,只有其子着中赤莫隨往,而巡邏軍及酒家主人之言,如出一口,則其非巡檢,明若觀火。竊盜與否,欲爲憑査,枝榮受杖時,捕廳文案取來考見,則其略曰,頃日抽錢作戲,故窺捕之際,脫身逃走,去夜巡檢時,多發辱說於從事之狀,前所未有之變,依法亂杖云云,則其非竊盜,可以推知。至於加杖一節,則屍親招內,初巡受杖放送後,足底浮高,而無落指之事,再囚致斃後,足指脫落。此由於聲八之加杖云,故査問於捕廳書員,則以爲初杖時,渠自監杖,則足底雖裂,元無指落之事,再囚致斃後指落,則屍親之致疑加杖,不是異事,而旣無加杖之將令,指落委折,何以知之云。監杖書員謂之元無指落之事,而屍親之招及屍帳中,俱以爲指落云者,已涉可疑,而且屍親所告內,其夫脫落足指,使捕廳所屬覓給,同爲埋葬云,故依其言,使之覓給,則捕廳留直等,以爲落指,卽已掃去,而不爲覓給云。書員招,所謂初杖後,元無脫落之指,謂已掃去者,可知其加杖脫落,而屍親加杖之說,似非誣罔,故所謂掃去云云之留直二人,捉來査問,則俱以爲初巡施杖後,左足第四指脫落,故掃去云。監杖書員所不見之落指,以脫落納招,已爲違端,且枝榮脫落之指,乃是兩指,而只以一指脫落爲辭,可見其粧撰之際,自不免矛盾。況屍親發狀中,又杖一次,物故,在於十一日夜,而留直中一人,又以爲枝榮受杖,在於十一二日間云,故取見捕廳從事官入直公座簿,則聲八之入直,果在於十一二三日。以此參互,則初三日施杖時,不落之指,十一日聲八入直後,加杖脫落,而留直十二日之說,猝發於不知不覺之中,亦可推知。聲八之無將令而私自加杖,安敢掩諱乎?其他違端,今方究覈,而肯綮三條,旣已昭著,則殺獄之犯罪人,不當偃息於其家,金聲八爲先移義禁府處置,而査覈文案,待首堂出仕,畢査完決後,移送,何如?傳曰,允。 ○黃晸,以宣惠廳言啓曰,嶺南各邑儲置米,依定奪發遣郞廳,抽栍摘奸,則榮川、山陰、咸陽、居昌、慶州、慈仁、河陽、慶山、大丘、金山、尙州等十一邑儲置,別無欠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南泰慶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出陸爲奴之命。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措語竝見上}}引嫌而退。宰臣疏斥,旣出泛話,以此引嫌,殊涉太過,請正言申宅夏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傳于李龜休曰,副修撰任珽,疏批已下,明朝牌招察任。 ○校理趙明謙疏曰,伏以,臣於館職,萬萬不稱,而迫於嚴命,冒沒出脚,屢侍講筵,絲銖無補,尸職之罪,固已難免,加之迂愚鈍劣,涉世昧方,早晩顚沛,常所自料。日昨直中,得伏見大司諫李匡世疏槪,則以臣處置諫長曺命敎事,盛加譏斥,至謂之不欲相戾於臺議,求說不得,强置落科。臣於是,不勝駭歎之至。伊日處置,雖以大臣登對時所陳白者觀之,其爲未詳事實可知,而乃謂之求說不得者,其果成說乎?且夫向日諫長之發啓,雖或諉之未詳事實,而在今則大臣旣有奏達筵話,又經睿照,更無可以費辭起鬧者,而猶且循襲餘套,扶豎不已者,獨何意也?無乃其肚裏,自不免橫着甚麽意思,故反以疑人,而爲抑勒之說耶?抑此正以相戾前啓,爲難看作不得已之擧,而爲此掇拾之論耶?臣實莫曉其所以,而不知自反之云,恐諫長,不見其睫也。雖然,臣旣被其訾謷,揆以廉隅,不可一刻仍冒於職次,故陳疏乞免,而見阻喉司,遂不免坐違召命,致勤對理之命,惶隕懍惕,靡所容措,而區區情地,實有所不得不已者也。卽於嚴召之下,非不知踢蹶趨承之爲恭,而在臣處義,終不敢抗顔冒出。且臣老母所患,越添於近日風寒,寢啗全廢,症形危篤,情理焦迫,已不忍晷刻離側,而臣本無他兄弟,凡所療治扶持之方,非臣則無可管當者。玆不免隨牌詣闕,拜章徑歸,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命罷削臣職,以安私分,以謝人言,亦得以從便救護,以伸人子至情,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救護焉。 ○副修撰任珽疏曰,伏以臣,有必辭之義,無可出之勢,荐違嚴召,再速置對。雖聖度寬假,隨加宥貰,而臣心惶隕,求死不得。夫人臣事君,分義爲重,而廉隅一節,亦關大防,少或放倒,趨承爲恭,則不但貽愧於一身而已,終必至於縱肆無忌憚之歸矣。臣爲是懼,屢犯逋慢而不自止。不然者,臣豈敢故事撕捱,甘自陷於違命之誅哉?向臣所被人言,詆辱萬端,誣捏罔極,其狂詬亂嚷,絶悖無倫,至如右袒凶逆等說,從空做出,忽地橫加。雖其人其言,固無足喜怒,而名爲臺章,至徹聖覽,則臣之身名汚衊,有不暇言,踪地危兀,久猶餘怖。如不引義自靖,永謝榮塗,徒欲憑恃寵靈,厭然復進,其辱朝廷羞搢紳,非細故也。卽此情勢,庶幾蒙照於睿鑑,見諒於同朝,而似聞日昨筵中聖敎,猥及於臣之引嫌,大僚擧館錄事爲對云。臣旣不參於圈坐,此事,在臣初無關涉,以是陳達,想出誤認,而莫非臣地處孤逖,危苦之辭,迫隘之情,不能信於君臣上下之致,自顧慙悼,尙誰咎哉?仍念臣前後違傲,積罪如山,日夕兢蹙,誅戮是俟,禁推薄罰,固非臣所敢辭,亦非臣所宜言,而大臣頻數禁推之請,實有損於公朝大體。蓋玉堂之禁推,非古也。雖出於振礪責勉之意,而要之罕常有焉。是以昔在孝廟朝,故相臣南九萬在玉堂,適有館僚下理之命,卽上箚爭之曰,近臣下理,實是非常之擧,苟非怙終之惡,難貸之罪,則固當以禮進退,稍存體貌,不宜使朝在經幄而夕入犴狴,顚倒簪紳,而宛轉徽纆云云。箚入,孝廟卽命放釋。臣又嘗聞肅廟盛際,先輩長者,出入玉堂者,多有終身,而未或禁推者。雖先輩恪恭居職,有以得此,而亦可見聖考禮使之盛也。今若不問情勢之如何,惟以頻數禁推,爲督出之資,則臣恐上下相持,視爲故常,威命反歸於屑越,朝體漸至於壞損也。伏況殿下平日,輕視臣僚,一例督迫,接遇或欠於禮貌,驅吏殆同於維縶,此正群下之所共憂歎,大臣又以此爲言,臣竊慨然也。臣以禁推中人,才脫圓扉,妄論及此,固知其不無嫌礙,而懷有耿耿,信口衝發,猥越之極,尤增死罪。天牌之下,謹此隨詣,而情地之外,所患足踝之痰,益肆於處冷之餘,毒氣外鍾,筋絡內縮,晝夜刺痛,跬步難動,此卽同囚諸人,所目見而危之者也。失今不治,實有廢疾之慮,竝此呼籲於慈覆之下,伏乞聖明,亟許鐫削臣職名,重勘臣辜犯,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靖私義,得全調息,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近來禁推經幄之臣,本非予所爲,而事體不得不已故,而方事撕捱,若是所陳,事體極涉未安,亦極寒心。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蔡膺福疏曰,伏以臣,頃陳乞免之章,冀蒙鞶帶之褫,及承恩批,不惟不賜允兪,至以勿辭察職爲敎。臣誠惝悅感激,一倍窮蹙,實不知置身之所也。仍竊伏念臣之所被嚴敎,雖知其出於匪怒,而律以邦憲,死有餘罪,得有今日,亦莫非聖恩之偏荷,況敢望彯纓束帶,更叨僨誤之地乎?向來人言,莫非臣人微望輕,不足備數之致,而一身僇辱,固不足恤,貽羞臺閣,莫此爲甚,永謝名塗,退守本分,優遊聖澤,以沒餘齒,是臣私分之粗安,而謬恩荐加,迫隘轉甚,分義雖嚴,廉隅亦重,參互去就,迷守難改,寧被鈇鉞之誅,而不敢爲冒出之計,臣之情勢,其亦窮且戚矣。噫,臣之立朝,已過卄載,閱歷三朝,效蔑絲毫,動遭顚沛,何幸聖明,不遺簪履之舊物,每叨匪分之榮寵,臣非木石,豈不欲隕首圖報,而彈墨未乾,公議至嚴,臣雖欲忘廉包羞,耐彈苟冒,其可得乎?惟當力辭臺銜,以謝人言,此爲一分自靖之道,故敢暴危懇,而不槪於聖心,繼尋長單,而見阻於喉司,縮伏私次,恭俟譴何,連因朝家之有事,天牌荐降,而顧此滓穢之蹤,終無轉動之路,累犯違傲之科,自速慢命之誅,只推連下,爲罪日深,再昨動駕之時,瞻望羽旄於行塵之間,而不敢唐突於陪衛之班。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直欲鑽地以入而不自得,今者又因署經,嚴召四降。臣於此,崩隕抑塞,又不敢坐違,冒恥抗顔,謹此隨詣於禁扄之外,而私分惶悚,面目有靦,咫尺天陛,末由入肅。玆敢更暴血懇,自外徑退,臣尤死罪。伏乞聖慈,俯察臣情勢之萬分難强,亟許鐫削,仍治臣罪,不勝大幸。嗚呼,臣旣不以言官自處,宜不敢復有他說,而惟其憂國慨世之忱,不以踪地之臲卼,有所自阻。目今荐飢民窮,人心訛擾之際,閫任守令之另加擇差者,實爲當時之第一急務。且於近日一二事,心有所駭惋而憂慨者,竝此附陳焉。新除授慶尙右兵使柳濬,累典郡邑,素乏廉聲,曾任嶺府,貪饕不法之狀,至登於繡衣之書啓,昨年北邑黷貨無厭之誚,已著於道伯之貶題,況在湖閫之日,身當變亂之起,不卽奮發,致有疑謗,湖右之人,至今憤惋,而歷敭內外,少無所礙,物情之訝惑,固已久矣,今此新除之任,遽出人望之外。其在懲貪礪世之道,決不宜畀之以此時重閫,臣謂宜卽遞罷,各別擇送,可也。且伏聞日昨筵中,以亡命罪人震起,尙不譏捕事,至有捕將重推之命,有以見我聖上嚴懲討之盛意也。興海郡守黃澤,卽震起之至親,而率育震起之女,傳說狼藉,故曾叨西邑時,武將以此發言,使不得赴任,則可見公議之難容也。方朝家窺捕震起之日,嶺外郡邑,決不可付諸如此之人。臣亦謂亟賜罷黜,仍削仕版,斷不可已也。向日憲臣之請罷趙儐者,實擧目前之所遭,欲示一時之警責,而未蒙允許。臣未知聖意之何居,而夫儐之此擧,其壞損事體,輕蔑言者,更無餘地。其在規警之道,宜卽允從,而聖批,直以何可駭也爲敎,臣竊慨然,而昨者憲府處置,亦許以論劾得體,則公議於此尤可驗矣,終不可置之。臣亦願亟賜譴罷,以存事體焉。李滋之出入兩司,今至十有餘年,其才望言行,無媿於人,而一遭臺評之後,仍爲廢棄,則世將無完人矣。李膺則年紀雖暮,志氣不衰,當其戊申之亂,遠地徒步,登時奔問,其忠赤,有足可尙,而忽被醜詆,亦枳淸塗,人之嗟惜,久而未已。此兩人,亦令依前調用,實有合於聖世用人之方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柳濬、黃澤事,爾言過矣。捕將事,已諭前批矣。兩人事,此非扶抑者。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豐原君趙顯命疏曰,伏以臣,卽聞大臣,以湖西罪囚事請對,仍令捕廳拿來云。臣莫知其故,心甚驚駭矣,晩聞今日備局參坐重臣之言,則罪人招辭,係是急變。雖未知其間虛實之如何,而其在朝家鞫治之道,自當有王府當行之法,所當發遣金吾郞,罔夜拿來,而反使捕廳替行,苟循戊申末梢謬例者,似由於鎭安人心之意,而臣意則以爲不然。三大臣不時請對,擧措重大,至於武將之出往敎場者,輟操招來,似涉蒼黃,而畢竟捕廳密捕,不能使中外曉然知委折之如何,致令聽聞驚惑,其所以務爲鎭安者,適所以益致騷擾矣。臣以爲,依法令金吾拿鞫,以嚴獄體,以鎭人心,斷不可已。臣方辭免備局有司之任,而此係國家大事,且有區區淺見,敢此陳聞,惟聖明省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朝者處分,意有在焉,國之處之,自有次第之故,而所陳得宜,其令金吾,卽爲擧行焉。 ○癸丑三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三大臣請對引見,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同副承旨黃晸,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入侍。壽賢曰,連日日氣不順,聖體,若何?上曰,差愈後一樣無事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侯,何如?上曰,安寧矣。壽賢曰,忠淸監司李衡佐以爲,報恩地,有賊徒捕得事,而非尋常竊盜之比,以私書,告于廟堂,先送其捧招,仍問當爲狀聞與否。臣等見其捧招辭意,則極爲驚駭。雖未知末抄之將如何,而不可一日置之,故敢此求對,欲爲稟處矣。上曰,其捧招持入乎?壽賢曰,持入而草書不淨,仰塵睿覽則未安矣。上曰,進之。興慶出自袖中,使晸進之。壽賢曰,一邊究問,一邊發捕,而欲令廟堂知之,如是上送矣。上曰,其約會之地何處耶?僉曰,似是本邑地也。上覽畢曰,興得輩皆發明矣。壽賢曰,其所欲爲者是何等事,而平問之下,其肯直招乎?貴興之撲殺,似是滅口也,仁寬似是魁帥也。命均曰,其所云京人以下尤凶矣。上曰,然矣。壽賢曰,如都元帥、副元帥之說,非小兒所辦者也。上曰,然矣。監司與兵使營將,會坐而問之耶?壽賢曰,監司往淸州,與兵使、營將眼同究覈矣。然此非縣獄所可治之事,狀啓雖未及入來,事當致之京獄而按治,第端緖姑未盡著,設鞫則太涉驚動,自捕廳拿治似可矣。上曰,自本道按問,而如有援引,則隨卽捕問,似便矣。興慶曰,不然,事體甚重,不可自縣獄治之。壽賢曰,李衡佐若聞臣等之已爲上達,則必急急狀聞,而不必待其狀聞,此捧招中,當問諸人,爲先拿致究覈宜矣。此事若有實狀而有窩主,則何可置之縣獄乎?上曰,然矣。以大體言之,則有營將有兵使有監司,當次次按問,而近來事多,其或有以爲泛忽者矣。已問者次次拿致之意,分付,可也。壽賢曰,兩捕廳當爲分付,而張鵬翼今日以習操出郊,待其還來,當分付矣。趙儐則實病危篤云矣。上曰,趙儐有實病耶?壽賢曰,以臺言引入,而亦有實病云矣。儐所被臺言,蓋有其由,臣等頃問捕廳前日所送譏察,何至今不還云則以爲,無可指的處,故如是遲滯,而今將因臺疏,又送譏察,莫知所向云。臣以爲,臺官或似有所聞,其事之在於何地,近處往探可矣。儐以病不得躬往,使將校問之,而不善周旋,致有臺臣之言矣。上曰,其曲折今始聞之,而雖臺臣,何可不探問?然鄭亨復,若以爲待臺諫之道,不宜如是云則或可,而其辭語多過中矣。壽賢曰,罪人上來,則兩廳當合坐,而趙儐之病,其間差愈,未可期,變通,何如?上曰,趙儐改差,其代口傳差出,可也。壽賢曰,儒臣臺臣連有所言,而如捕風捉影,莫知端倪矣。今見此事,極爲驚駭。人心世道至此,雖涉過重,當爲嚴治矣。上曰,其中諸人,似皆兩班矣。興慶曰,宗室後裔云矣。上曰,國勢孤弱,故此屬,亦如此矣。命均曰,所謂宗室後裔之散處外方者,未必能爲兩班模樣,而猶或有憑藉豪强之事矣。興慶曰,聞慶芦洞云者似是指賊藪而言矣。事端之大小虛實,姑未可預知,而世變則極矣。向者鄭亨復之疏,固爲太露,然人孰無此憂乎?上曰,今雖秘之,自未易矣。外間增衍,而必多騷擾矣。諸臣皆退出。 ==3月20日== 行都承旨申昉{{*|式暇}}。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正{{*|在外}}。同副承旨黃晸{{*|坐}}。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式暇}}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下直,玉果縣監尹懋敎。 ○李龜休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之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執義南泰慶呈辭,掌令宋思胤、安慶運,持平趙尙命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修撰任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禁推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一向違牌,終不肅命,揆以分義,殊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黃晸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連日違牌,無意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因豐原君趙顯命上疏,湖西罪囚,令金吾,卽爲擧行事,命下矣。湖營捧招諸罪人文書,方在捕廳,取來金吾考閱後,應拿各人,發遣都事拿問,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沈珙病,參議權{{!|𥛚|⿰礻啇}}進,同副承旨黃晸進。兵批,判書尹游,祿升降坐起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洪景輔病,左副承旨洪尙賓進。以安相徽爲持平,李普赫爲判決事,韓配義爲敦寧都正,李奎徽爲禮曹正郞,金彦輔爲禮曹佐郞,趙廷履爲直講,韓顯謩爲兼西學敎授,康庥爲崇寧殿參奉,朴師正爲承旨,曺命敎爲廣州府尹,金取魯爲判義禁,副護軍嚴慶遐、趙裕壽,副司正金錫一單付。 ○吏批啓曰,大靜前縣監李景勳,隱漏奴婢五千餘口推現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洪好人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朴師正,時在京畿安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判義禁同義禁李春躋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本府推鞫時,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多官,或受由在外,或在外未上來,或未肅拜,或呈辭,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普春,代奴呈狀內,其上典,頃遭母喪於忠淸道公山地,未過窆葬而拿囚矣。葬事定於來月初五日,依例給由,以伸至情云。罪人李普春依定式,給暇歸葬,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諸道褒貶啓本,今日開拆,則統制使鄭壽松啓本中,龜山僉使金興尙,以禁政雖勤,給代可警爲目,而置諸上考,舊所非浦別將吳世起,以鎭殘民困,撫摩或疏爲目,南村別將安斗雄,以疏於文字,一任吏手爲目,晴川別將廉以儉,以憑公營私,不無毁言爲目,所非浦權管崔萬善,以爲人殘拙,有欠束吏爲目,而竝置諸中考。平安兵使李遂良啓本中,阿耳僉使張碩徵,以邊禁解弛,不可置之爲目,而置諸中考,判書臣尹游,待罪江華府時,鐵串別將朴就文,以少有警飭爲目,而置諸上考,致勤點下,金興尙、朴就文以中考施行,吳世起、安斗雄、廉以儉、崔萬善、張碩徵以下考施行。慶尙右兵使金浹啓本中,虞侯鄭震興,以酒或害公爲目,平安兵使李遂良啓本中,保山萬戶李碩,以老殘無能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亦以下考施行,而臣尹游及李遂良,自政院,旣已請推,鄭壽松、金浹亦不可無警責之道,一體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以工曹言啓曰,今年各鎭限滿船新造改槊之意,依例草記蒙允矣。蓋船隻之五年改槊,十年新造,自是法典,而取考前後改船之案,計其年數則甲寅之船,改造於丙寅,丙寅之船,改造於乙亥,其間或爲十二年或爲十年,癸亥之船,改槊於戊辰,甲子之船,改槊於己巳,其間皆六年也。其後或四年改槊,或九年新造,仍成謬例。自是以後,勿論船隻之完固與否,新造之五年輒改槊,改槊之五年又新造,甲年所造之船,改槊於戊年,戊年改槊之船,新造於壬年,自甲至壬,只是九年,而分作兩五年,合謂十年之限,其實九年一新造者也。以是年數漸縮,法意益乖,今年所當改之船,亦堇至九年,而竝入於新造磨鍊中,一船改造之價,多至百有餘兩,卽今新造十一隻,改槊四隻之價,通計爲一千五百兩。本曹旣非錢布衙門,而每年許多物力,無路辦出,輒至煩達於榻前,豈非可悶之甚者乎?其所謂限滿之中,亦豈無完固可使之船,而監官利其受價,津夫甘於圖買退船,竝計其新造改槊之年,謂之限滿,而一倂改造,實非核實之政。自今以後,發遣郞廳,一一親自摘奸,其中可改者,竝令改槊改造,而如有不至傷破,足過一二年者,姑爲仍存,以待後日,更爲摘奸而處之,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去壬子年秋冬等褒貶啓本中,刀擦五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廷濟爲知義禁,洪鉉輔爲同義禁。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辭內,從事官金聲八,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聲八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曹所屬訓鍊院官員等褒貶,自己酉春夏等,至壬子秋冬等,連因本院堂上有故,不得磨勘矣。壬子秋冬等,今始追勘以入,而自己酉春夏等,至壬子春夏等,其時官員,已多遞易,勢難等第,竝依例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蔡膺福啓曰,臣之所被嚴敎,至今惶悚,向來人言,僇辱非常,今此所叨,便同新除,則理不敢自比恒人,晏然冒進,故再陳辭疏,四違恩召者,蓋出於萬不獲已,臣之情勢,可謂窮且蹙矣。鳴呼,臣旣不以言官自居,而不勝目前之憂慨,略貢蒭蕘之說,而及承聖批,一不開納,或責之以過矣,或敎之以扶抑。臣於此,一倍惶隕,而繼之以訝惑也。夫柳濬之嶺塞貪汚,湖閫疑謗,旣非泛然風傳之比,黃澤之率育逆種,傳說狼藉,非如尋常論劾之事,則當此危疑之際,另擇閫任,嚴防逆族,實出審愼之意,而遣辭之間,略擧其槪,十分稱停,若謂之劾論疲軟,勘律太輕,則臣固不得辭,而過矣之責,實莫曉聖意之所在也。至若趙儐事,不過重臺體存事面之意,而一時規警,在所不已,而日前憲疏之批,殊欠聽納之美,故臣果附陳,以冀允可,而乃以已諭前批之敎。臣不敢知,前日之批,果爲合宜,無容更議耶?臣竊慨然也。且兩臣所遭,實是搢紳間罕有之羞恥,儕流中稱冤之不已,而一因臺評,俱枳宿趼,則此不特世無全人,有欠於聖朝用人之道,故採取輿論,從略說去,而反承扶抑之敎,臣尤惑焉。夫不較是非,强爲分疏,則或不免此等題目,而此則不然,其所見斥,非出公平,則豈可因其抑而終不扶耶?臣則自附疏通之論,而歸之扶抑之科,大聖人公聽竝觀,恐不當如是。此莫非臣之平日言議,不能見孚之致,更誰咎哉?噫,向臣所陳,俱出於憤惋憂慨,而未蒙一兪,此皆臣難冒之端,而第於黃澤事,不特凶孼之潛育,震起未捕之前,係是親屬,則決不可畀諸此時郡邑,宜請拿覈,而初不商量,泛以罷削爲言,物議皆以爲罪重罰輕,擬律乖當,譁然爲非。臣之勘律不審之失,在所難免,以此以彼,俱不可一刻冒居於臺端,宜居自劾之不暇,而賤疾適苦,無計自力,今因鞫坐,隨牌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龜休啓曰,獻納蔡膺福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判敦寧金東弼疏曰,伏以臣,以父母墳遷厝事,猥陳私懇,得蒙恩暇,欲於今曉,辭陛發程矣。夜間,因宰臣陳疏,有湖營罪囚,令金吾擧行之命,臣卽爲停行,纔又進詣本府,擧行發捕之事,而罪人就拿之後,則當有次第設鞫之擧,臣之兼帶未解之前,則宜不敢任情作行,而顧此窀穸之事,係是積年經營,期日已迫,役事將擧,不於今明躬往董理,則狼狽極矣。私情懇迫,事勢亦急,不得不疾聲申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諒至懇,亟許遞臣金吾兼帶,仍令卽出代,俾得卽日登途,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帶判金吾之任,今姑許遞焉。 ○癸丑三月二十日申時,上御熙政堂,禁府諸堂上請對引見,判義禁金取魯,同義禁李春躋,左副承旨李龜休,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入侍。取魯曰,湖西獄情,臣未見其文案顚末,俱不得詳知,而以朝紙所出,宰臣疏陳觀之,勿論情節之虛實,妖惡則甚矣。近來逆黨枝葉之送于捕廳,已非其體例。在昔則雖一問而無其實,虛詤可笑者,有犯惡逆,則王府應爲擧行,而戊申以後,以其數多而鞫事支離,故乃有無前規之事矣。今此湖獄,臣意則道臣旣一次按問,知有犯上之言,則當急急狀聞,非可以私書相報者,此已緩矣。大臣雖爲鎭安之計,而送于捕廳,亦與體格異矣。以事勢言之,則三公不時請對,將臣輟操徑還,人心之驚擾,已無可論,而畢竟使捕廳治之,臣未知國家處分之得宜矣。去夜,因豐原君趙顯命之疏,有令金吾擧行之敎,其疏,與臣意合矣。臣於今日獲拜是職,因肅謝入闕中,又見捕廳草記批答,則似有不當然者,而同義禁李春躋,適以摠管入直,遂相議求對矣。此獄,以道理言之,當依法設鞫,而初使捕廳治之,仍宰臣疏而送于金吾,今又得一罪人,而改命捕廳,似涉顚倒。且人心不知其爲某事,而見國家處分之不一,尤將疑惑騷擾矣。其在鎭安之道,亦當令王府擧行,使中外咸知矣。上曰,凡係關惡逆者,非捕廳所可治,而戊申以後,有事異常格者矣。今玆之事,道臣之先報廟堂,廟堂之請令捕廳先問,皆非緩也,亦非計較而爲之也。近來人心易擾,故欲以此鎭之也。以事體言之,道臣旣有所報於廟堂,則更令道臣,具格狀聞後,自當有次第擧行之事矣。今則濟東旣已捕得,若設鞫而無可問之階梯,則反爲徑先矣,若置而不問,待諸罪人之上來,則又似暇豫矣。且事情不可知,故先令捕廳問之,諸罪人竝爲拿來後,則當依前下敎擧行矣。卿亦未知予意矣。取魯曰,臣豈不知聖意,而今若問于濟東,無階梯所抵處,則當待諸罪人上來矣。且其文案,旣在金吾,若令捕廳問之,則事多掣肘矣。上曰,予以爲,其文案未及往金吾,故使捕廳問之,文案若已往,則依前下敎,自金吾擧行,可也。取魯曰,然則當依法設鞫,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而知義禁權{{!|𢢜|⿰忄業}}在外,同義禁朴弼健呈辭受由,合有變通矣。上曰,竝改差。取魯曰,其代當卽口傳差出,而事體嚴重,知義禁同義禁,各以當品擬差事,分付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龜休曰,設鞫處所,何以爲之?上曰,於本府爲之。諸臣遂退出。 ==3月21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仕gg坐g}}。右副承旨朴師正{{*|在外}}。同副承旨黃晸{{*|式暇}}。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永柔縣令李廣義。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鎭日違牌,逾月曠職,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人臣事君,雖有未安之敎,宜惶恐於其時,開釋之後,分義所在,不可每每撕捱。君臣雖主義,不藏怒之義,其無異同。頃者下敎無他也,卽執滯不仕之致,而予敎若過中,其實若爲親,則旣已承批之後,鎭日違牌,無意應命若此,在上者有飭勵,臣若撕捱,其將溫言遜謝而後,始將解心,其在事體,決不若是。秋判從重推考,以礪滯心,更爲牌招。 ○洪好人啓曰,監賑堂上李眞淳,一向違牌,無意承命,賑事方急,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玉堂闕直,今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宋秀衡,方在罷散中,朴弼載時無職名,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宋秀衡、朴弼載。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多事之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權秉性,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卽爲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都事權秉性,濟用主簿李宜益相換。 ○傳于洪尙賓曰,朝者,鞫廳承旨待門而出去,遲延還來,其後出去已久,而尙今不來。推問之際,雖曰遲滯,一人究問,如是遲延,則諸罪人究問時遲延可知。各別飭勵之意,分付該府。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 ○吏曹口傳政事,以權泂爲高山縣監。兵曹口傳政事,以趙偰爲右邊捕盜從事官。 ○執義南泰慶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定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引嫌而退。三段引嫌,俱不大段,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獻納蔡膺福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以獻納蔡膺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漢城左尹金有慶疏曰,伏以臣,罪累深重,情迹危蹙,不敢以平人自處者久矣,而銓曹復擬舊踐,聖上遽下恩點,有若循例收用者然。臣誠惝怳,莫省攸爲,而鄕疏有禁,控免無路,忍疾作行,寸寸前進,今始來伏於城外,畢露危悃,仰塵睿覽,伏願聖明垂察焉。臣於頃年,妄陳一疏,而疏中大義,卽婦孺之所能知,中外之所共誦者也。竊附無隱之忱,以暴難進之意,而只緣臣平日言行,不能見信於君父,天聽莫回,雷怒遽震,遂使瀝血之章,終作畀炎之資。此實前古所未有之擧,而伊日筵中,縷縷嚴敎,罔非臣子所不忍聞,臣思之至今,五情如燬。臣誠冥頑,雖不能自詣闕下,刳心以明,而實無顔面,更立於覆載間矣。屛跡深山,杜門自省者,已閱四載,衰老轉甚,疾病益痼,奄奄殘喘,朝不謀夕,斯世一念,冷如死灰,而況且前後釁汚,雖決江河之水,固難洗盡。臣之不可復玷於官班,實是國人之所其知,而不料聖明,尙記簪履之舊,特加牽復之恩,臣聞命感激,涕淚無從。苟非木石,豈無變動底意,而第區區所執,已悉於前日之疏,伏想聖明,亦必俯諒,臣不敢更事煩浼,而褊隘之性,卒難矯楺,膠守之志,未能變改,惟以被譴爲限,而終不敢爲冒進之計,分義都虧,罪戾冞增,臣之情勢,可謂窮且慼矣。竊伏念,臣本以庸碌,起於鄕里,閱歷三朝,迄無一善之稱,夤緣倖會,忝居貳卿之列,山恩海渥,欲報罔極,而辛勤白首,無補絲毫,荏苒流光,奄迫桑楡,加以嶺海多年,瘴祟嬰身,形脫神銷,無復生人貌樣,自惟事君餘日,要不過一二年矣。臣豈不欲仰體聖意,勉膺明命,策勵朽質,奔走職事,圖酬萬一於一息未泯之前哉?不幸滄桑屢改,世道一變,倫常斁壞,而義理已晦,是非顚倒,而逆順未分,天心無可回之望,國事有日非之歎,臣雖無似,粗有知識,出處之義,講之已熟,執滯之見,果於自信,竊以爲告君行己,俱宜無憾,備陳不敢進之義,旣已質言於君父之前,其章雖燼,其言尙在,則到今難冒之情,與前何殊?伏乞聖明,俯垂諒察,深惟體下之仁,曲成匹夫之志,永刊姓名於仕籍,俾得優閑於田廬,則自今至死之年,莫非臣歌詠聖澤之日,豈不幸哉?豈不幸哉?臣無任云云。傳曰,十九日下敎後,爲臣子者,不當如是下語。陳疏雖因新除,辭疏,不可慰藉賜批,此疏還給。 ○副司直尹淳疏曰,伏以臣,奇釁危隉,溝壑爲命,前冬北藩之除,眷顧至矣,諭敎隆矣。以臣區區感厲,早已奔馳於鐵嶺之北矣。顧乃撫躬永悼,望闕長欷而不敢承者,其情雖慼而其罪則誠莫大矣。畢竟恩勘,止於罷遞,以惶以懼,殊不知飮啄偃仰之爲安,曾未數旬,特敍遽降,繼有內局除命,何殿下不捨然(然))窮奇廢頑之一微物,而以此職縻之也?前此,臣嘗再叨斯地,謂賤涯之不稱則前後戾矣。人臣之自效於保護,如子職溫凊,謂當分之可辭,則忠愛掃矣。矧今聖候愆節頻仍,議藥相續,此時此任,何敢萌心於巽免?竊自念,人臣事君,有進有退。進退者,卽義之所在也。義所當進,則不以冗散而違焉,義所當退,則不以緊劇而趨焉。臣之所處,爲當進耶,退耶?其當退之義,擧世同口,婦孺咸知,此固臣之欲進不得,而義之所在,命亦隨之,悲夫,跡身平生,是誠何人?以命則機穽爲袵席,以義則爵祿爲蘧篨gg籧篨g,重以謝跡周行,一朞已周,積逋朝命,負罪罔貸,如是而諉於所叨之不可辭,而以已廢之身,爲媒進之圖,其不畏義不受命,甚矣。臣雖無狀,其敢爲此,藉臣不恤義命,黽勉趨承,臣身所到,每不能無事,倘致媒蘖,復遭顚沛,不惟臣冥迷頑慝,神必殛之,在聖朝體下遂物之政,亦豈忍使之至此哉?然此已臣屢籲而辭竭者,今復言之不新奇,殿下聽之亦支離,若其賤疾之不敢復供夙夜,或未之俯悉矣。前年吐血之證,根蔕深固,痰火熾熏,咳喘哮吼,往往而㞃,幾乎腸腑引絶,呼吸閉窒,肺痿聲啞,言不出喉,腹痞身重,行不捨杖,近又觸感獰風,頑痰上壅,如衆鉅挽引,聲息凜凜,枕几支倚,不帖背不交睫,已近旬日,食物無所下而肚裏如大飽,眞元之暗地澌鑠,日甚一日,觀此頭勢,決無復起之望。是則雖無故在朝,惟當請急丐免之不暇,況於擔舁起程,致身京輦之下哉?虛帶重任,爲罪益大,神思悶亂,疏未卽成,今始喘喘呼倩,意長言短,安知天聽之不以飾病崇讓例之也?伏乞聖慈,哀臣便訣之苦情,軫臣將死之危疾,勿復虛施恩禮,重勞辭氣,快許鐫免,永刊朝籍,俾保護之地,毋致曠觖,廢捐之蹤,安意就盡,山海恩造,臣當圖報於窮泉矣。臣無任引頸南望,血泣哀訴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批已諭,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癸丑三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官引見,左承旨洪好人,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社稷令權鏡,司錄鄭權,忠勳都事金聖廈,司評金時敎,內贍主簿趙倫入侍。上曰,輪對官以次進。鏡進伏。上問職姓名履歷,又問職掌。鏡曰,灑掃壇壝。上問所懷。鏡曰,受各司進排供祭享之外,無他弊端矣。權進伏。上曰,以堂后假官,累次入侍,不問職姓名及履歷矣。職掌陳達,可也。權曰,以政府郞廳,奉行府中文書而已。上問所懷。權曰,本府小小變通之事,就議于大臣而爲之,至於關係大體者,則大臣於登筵時稟定,臣則無可仰達矣。聖廈進伏。上問職姓名履歷,又問職掌。聖廈曰,本府則次知功臣嫡長子孫,而又次知忠翊衛,使之直宿闕內,收捧奴婢貢木,接待諸功臣矣。上問所懷。聖廈曰,府有有司堂上,隨事變通,無可仰達矣。時敎進伏。上問職姓名履歷,又問職掌。時敎曰,次知京外奴婢矣。上問所懷。時敎曰,有若干弊端矣,堂上連爲陳疏變通,無可仰達矣。倫進伏。上問職姓名履歷,又問職掌。倫曰,油淸兩種矣。上曰,遺在幾何?倫曰,眞油一百七十石三斗六升,淸七十石六斗。上問所懷。倫曰,有若干弊瘼,而本寺提調陳達變通,無可仰達矣。好人曰,外方畢賑尙遠,曠官可悶。宜寧縣監沈沆除拜十餘日,諫院則旣已署經,憲府又將於今明署經矣,意外因鞫坐,勢不免遷就矣。一司旣已署經,依近例或爲變通,何如?上曰,憲府則除署經發送,可也。好人曰,高山縣監罷黜之代,當急速差出,催促下送。監賑使狀啓,亦以賑事方急爲言矣。上曰,口傳差出,數日內發送,可也。諸臣將退,上曰,忠勳都事金聖廈誰也?好人曰,故淸城府院君金錫胄孫也。上曰,與向者內乘金聖膺爲兄弟行乎?好人曰,卽親兄弟,蓋聖廈,以故判書金錫衍之孫,出繼云矣。諸臣遂退出。 ==3月22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正{{*|在外}}。同副承旨黃晸{{*|呈辭受由}}。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雨雹,狀如小豆。 ○夜自一更至三更,有霧氣。五更,有霧氣。 ○下直,寧海府使林柱國,龍宮縣監金聖澄。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啓曰,雨後風凄,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眼部患候一向差安乎?令醫女入診,詳察證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下敎于醫女,而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答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戶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曰,刑曹判書李秉常,昨日特敎重推之下,又爲違牌,無意承膺,分義事體,俱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牌招事,允下,而方待命金吾門外,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勿待命,更爲牌招。 ○以備忘記,傳于李龜休曰,今日入診時,大臣所達,大體則是,而其中應屬祭所處驅遣等語,此雖未及審察之致,事體未安,故欲下敎而未及矣。此等下語,注書若直書,則非偶語誤錯之比,心以未安,不爲下敎,非誠實待大臣之道,欲諭此意,諸臣纔出閤門,故令中官都承旨入侍之意命傳,而招致司謁之際,已下本院矣。若不傳則使之止矣。入侍之命中止之敎,混爲竝傳,以致徑先,極爲非矣。當該中官司謁,竝從重推考。 ○李龜休,以備邊司言啓曰,前慶尙左兵使李復休,到慶州交龜後卒逝矣。旣經二品實職,依例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玉堂闕直,已至多日,校理趙明謙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御覽會計,例於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啓請受出,晦日內修正入啓矣。黃海道軍餉會案,以大峴山城軍餉穀虛錄事,因本道監司限內不得上送事狀聞,待其會案上來後,修正以入之意入啓退限矣。黃海道會案,今纔來到,御覽會計受出,依前修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卽者捕盜大將張鵬翼送言,以爲日昨,以湖西罪囚捉來事,發送本廳軍官矣。已自湖營,定將校押送十人,故逢着於中路,軍官則還爲入來,而本府發捕諸人,亦在其中云。此必是本府都事,有所相違之致,雖自湖營定將校押送,莫重鞫囚,不可不依法拿來,本府都事一員,更爲發送,急急拿來,捕盜軍官旣因朝令下去逢着,則所當躬自領來,而徑先還來,殊極駭然,當該軍官,令本廳,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自內飭勵非不嚴也,而不無懈怠之故,今日更爲査定,濫者已爲沙汰,而其中房子順梅爲名者,敢爲欺隱於査定之時,其在嚴懲後之道,不可置之,令該曹,嚴治懲他。 ○以黃海監司狀啓,海州等官居禁衛軍吳尙忠等燒死,京畿監司狀啓,楊州居私婢從禮等燒死事。傳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龜休,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今十九日因大臣所言,淸州罪人拿來次發送軍官矣。今日回告內,未到淸州之前,自監營,使本營將校及本廳前日下送譏察軍官,押送罪人,故到天安地逢着,而定送軍官則爲報罪人上來之由,先爲上來云,故事極駭然,爲先記過後,發送都事拿來之意,送言金吾矣。金吾草記辭緣內,當該軍官,自捕廳從重科罪事入啓允下,故軍官鄭益興、金泰門竝決棍二十度後,仍爲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校理趙明謙疏曰,伏以臣於日昨,緣於至情,敢瀆私懇,而天地父母之恩,特軫螻蟻之微,給暇救護,藥餌之節,調將之方,可以自力無憾矣。母子相對,感祝聖恩,此際旋有問郞啓下之命,揆以目前情境,豈有一刻離側之勢,而竊念設鞫之擧,自是非常之變,臣子分義,不可以私情而偃然在家,故不得已抑情赴坐,以效一日之責,而方寸焦徨,情事迫切,鞫坐諸僚,亦爲愍憐,許以改啓矣。今者由限已滿,召牌遽降,日前恩暇,已蒙曲庇之恩矣。非不欲竭蹶趨承,而顧今母病,一倍添劇,嘔吐泄瀉,無非重症,扶護諸節,專靠臣身,若欲束帶承命,則衷情結轖,難忍離捨,又欲控辭瀝懇,則前後煩瀆,已極惶隕,去就其亦窮蹙矣。然伏念孝理仁覆之下,無一物不遂其生,徒以屑越爲懼,而自阻於體下之仁,則是負古人移孝之訓矣。徊徨踧踖之餘,玆未免隨詣闕外,拜章而歸,顧出於情私之萬不獲已,而微末新進之臣,蔑絲毫報效之道,有支離瀆擾之罪,則聖上於此,雖欲復許寬假,而亦無以存國體、警具僚矣。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積事違召之罪,以伸公法,俾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俟少間察職。 ○持平安相徽疏曰,伏以臣,資性巽懦,言議拙訥,本不合於言責之任,而初不量力,妄自出脚,未曾發一言、論一事。仰裨君德,下糾官邪,辜負職責,動遭顚沛,非但自顧多慙,實爲人所嗤點,臺端一步,是臣自畫之地,而不意柏府除命。又下此際,臣誠惝怳抑塞,莫知所以自措也。顧今鞫獄方張,事體至重,區區難進之義,固非可言之時,惟當奔走承命之不暇,而第臣之老父。今年恰滿八十三歲,自少多病,老而益甚,居常呻痛,不離枕席,形神澌綴,氣息奄奄,人子憂慮之心,固已懍懍矣。近因風氣,感傷非細,眞元日鑠,更無餘地,情境之焦迫,事勢之切悶,豈有如臣者哉?事君日長,事親日短,自是古人之所悲,而今臣懇迫之情,殆有甚焉。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慈覆之天。伏乞聖明,特推體下之仁,亟許褫鞶之懇,使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三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金漢喆,記事官趙榮國,醫官權聖徵、金應三、許信、朴道煥、金壽煃。都提調徐命均進伏曰,雨後日氣猶涼,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朝寒,當閉戶乎?上曰,無傷矣。命均曰,再昨,因金吾堂上留門,入夜就寢,寢睡似未穩,無他症候乎?上曰,無他矣。命均曰,咳嗽眩氣,近不發作乎?上曰,眩氣本症,故時時微發,而咳嗽則不發矣。命均曰,水剌之節,何如?上曰,愈後一向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聞醫女之言,則眼部患候少愈後一向,膈間痰滯之症,進御湯劑後,比向來有微效云,而其言未詳,未知何如。上曰,以痰候,累日未寧矣。自再昨少愈,蓋自前,氣遍頭部腰部而後,滯氣自解而愈,今亦腰痛後少愈矣。命均曰,東朝每以問安等事,謂有煩弊,而不令藥院知之,今則藥院已知,而劑進湯劑矣?今日亦使劑進五貼,旣知之後,令醫女劑入未安,監劑以入,似當矣。上曰,此有前例,卿言是矣。不爲問候,而只爲監劑,可也,命均曰,生脈散,亦有不爲問安而監劑之,例矣。上曰,東朝亦有如此之規乎?應三曰,然矣。上曰,今日當進入五貼乎?醫官之意皆然乎?諸醫皆曰,然矣。上曰,解鬱和中湯,無所加入乎?應三曰,然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聖候,何如?上曰,令首醫爲之。權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矣。金應三入診,亦如聖徵言,命均曰,無議藥之事乎?上曰,何必爲之乎?命均曰,二月以後,風氣乖常,終不和暢,人無不病者,亦是災異矣。農形亦爲可悶,三月以後,雨雖頻來,而不能浹洽,多不付種,民力亦或不足而未得播矣。昨雨頗好,深可喜矣。上曰,昨雨亦不足矣。命均曰,時氣不調,癘疫甚熾,前頭太廟夏享親祭事,有所下敎,而聖候猶未如常,日候如此,前此夏享,自上亦多不與之時,使之攝行,似好矣。上曰,向於春享,不得已使之攝行,而耿耿之心,今猶未已,歲歲五享,事當親行,而未克親享者已久,五享中一番親享,亦爲停止,則心尤如何耶?今則神氣稍勝,日字猶隔一旬,時候不亦少勝乎?勿爲過慮也。命均曰,頃日皇壇之祭,風氣甚怪,雖以賤身,亦多所傷,其時攝行,誠爲多幸,不得親享,則情理豈不然矣,而設令無故,則不但一番,雖屢爲親行,亦何所傷,前頭時氣,一向如此,則臨時自量而爲之,何如?申昉曰,今年日氣乖常,雖使漸煖,必有薰蒸之氣,一旬稍遠,亦可預卜。且京外癘疫,日漸熾蔓,朝士及兩班,多致死亡,至於籬下不淨,而出幕者幾乎無家無之,如此之時,何可動駕乎?如秋享時則或可親行,而今番則攝行,何如?上曰,旣欲親行,則何擇祁寒暑雨,而秋享之難行,反甚於夏享矣。俄亦言之,不可停止矣。命均曰,中宮殿間間進服湯劑,而有勿言于提調之敎,故未能詳知,下情悶迫矣。上曰,停藥時固罕,而此其本症也。命均曰,向與領、右相同入侍時,與諸宰相議,以爲旣與狀聞有異,則不當設鞫,姑令捕廳治之矣。豐原君疏語誠是矣。其在嚴獄體之道,固當如是,而自上亦賜允許,當初臣等之不能深思,極爲惶恐矣。上曰,以大體言之,則道臣具格狀聞後爲之,可也。徑先設鞫則鞫體顚倒矣。命均曰,昨日罪人,以盤問之意,有所下敎,而辭變於初,故姑爲停鞫矣。上曰,其爲人,何如?命均曰,若京人矣。上曰,多爲閱世者乎?命均曰,似然矣,甚多詐,面且白晳矣。初則落落發明矣。終爲問郞輩驅迫,若干吐實矣。上曰,若知之則當詳悉矣。命均曰,果如渠言,不過劫掠之徒,若然則似不大段矣。上曰,猶不盡吐矣。其兩班則,何如?命均曰,爲人寫手,則非眞兩班也。上曰,渠則自稱以同接矣。命均曰,末端罪人之言,頗相符矣。上曰,然矣。如其言則有似非理好訟者矣。命均曰,湖南伯報狀到來備局,問于其人,則以爲不待備局之行關,已令譏捕六七日,而未聞聲息,送將校探問,而亦無的聞,京中捕廳將校,周行沿海,未及回來,而姑無所聞云矣。上曰,其人雖難捕,而本處,豈有不知之理乎?湖西之事,亦似此輩之所煽動矣。命均曰,京畿種租,以南漢軍餉劃給事有命,而守禦使申思喆,以爲廣尹姑未赴任,雖曰其所管,本廳則不可出給云。領相則以爲,雖云廣穀,次知軍餉者,乃守禦使也。令中軍及從事官中,分給爲可云,卽今種子,一時爲急,令此輩與兼官,眼同給之,何如?上曰,此有不然者,軍餉則雖守禦使所管,而主人則府尹也。中軍及從事官之分給,終爲苟簡矣。他守令催促下送,則府尹亦豈非守令乎?廣尹曺命敎,催促辭朝,可也。旣非陞資則無可撕捱,又是外除,則有同補外,種子甚忙,今日內謝恩,仍爲辭朝事,分付,可也。{{*|出榻敎}}命均曰,本院提調尹淳,方有實病,見者皆以爲有病,而藥院事體重大,令政院,別爲催促,使之從速上來,何如?上曰,此則催促,可也。{{*|出榻敎}}權{{!|𢢜|⿰忄業}}、宋成明事,皆非矣。無他端而公然不爲來仕,事體極爲未安,竝從重推考,催促上來,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成明則聞其言,下去後,仍爲不來云矣。非但常時以盛滿自戒,自以爲無才需世,固宜退休云,其雅意則似好,而分義道理,終不然矣。李秉常事,其人素有固執,以爲向來嚴敎後,初辭職,惶恐不敢出云矣。上曰,其職,非初除也,亦已屢度矣。難化者氣質,若變其氣質則可以易出矣。國家紀綱,由重臣而盡壞,豈有三十度牌招乎?業欲下敎,而徒歸屑越,故昨始下敎矣。昉曰,以實職出仕惶恐云,而終爲不出,其人多固執,儕輩亦多言其不然,而終不聽之矣。命均曰,日已晏矣。尙未進水剌乎?上曰,未也。命均曰,湯劑則不當進乎?上曰,然矣。命均曰,丸劑則連進乎?上曰,連進矣。日氣不好時,則喉間少乾,有渴渴之症,雖不必逐日服之,生脈散劑置以待則,何如?問于首醫輩,可也。今月初十日前則此候頗多矣。聖徵曰,近來節候差晩,生脈散暑月則服之,好矣。上曰,喉乾時服之,則猶勝冷水耶?聖徵曰,間間進御,似好矣。命均曰,喉渴思水,亦由氣不足之致乎?上曰,終始氣弱,故夏則困惱而然,且常時,予憚春故然矣。聖徵曰,前日生脈散加竹葉、蓮肉,而今則除竹葉加蓮肉,似好矣,上曰,他醫議,皆達之。許信曰,長進則似難,間進宜矣。朴道煥曰,入茯苓、蓮肉間進,宜矣。金壽煃曰,生脈散,孫眞人劑之,令人夏月服之者,爲其虛也。聖候雖以天幸得愈,豈無虛氣乎?間進似好,而若加入石菖蒲、生苄則爲聰明湯云,入石菖蒲進之,似好矣。聖徵曰,石菖蒲味不好且性涼,依前方進御,似好矣。命均曰,此非若對症之劑,欲以代一時茶飮也。應三曰,入菖蒲之意固好,而今則姑依前方,減入麥門冬,可矣。上曰,夜則不思水,晝尤思水,如許時,欲服之矣。予所謂渴渴者,亦借來下語耳,非眞有病而然也。信曰,若然則減入麥門冬似好,而冷服則不好矣。上曰,少溫服之矣。此則不必日次爲之,毋出榻敎,可也。盡服後,當下敎矣。今月內盡服五貼,亦未可知也。五味子欲爲拔去,前則思飮生冷,今則胃氣不善,受酸味矣。聖徵曰,麥門冬、五味子皆減半劑入,似好矣。命均曰,外方牧場,置牧子養馬,而前聞多有亡失之弊,或有屠殺之患,當此飢荒之時,此弊尤甚。凡馬、牛賊及盜國馬者,自有當律,而近來法禁懈弛,不能依法懲治,發覺則不過刑推徒配,故不知所懲戢,更問律官,申明舊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回來使行遲滯矣。上曰,甚遲滯矣。今月內,必入來矣。命均曰,書狀韓德厚狀啓末端語,非但此一人之語,人皆謂然。蓋其爲弊不少,以數十萬兩之銀,貿得唐物貨而來,爲費不貲,而侈風漸盛,閭閻尤甚,外方亦然。曾聞忠淸御史帶去書吏之言,則唐物貨亦入峽中,其處民,以爲以唐物貨,將至難堪云,此弊不可不祛矣。以古言之,宰相勳貴家,或有窮奢極侈者,又或有朝夕難繼者,而近來則不然,雖無極移之家,亦無甚貧之人,衣服飮食,人皆恥不若人,誠如向日下敎,奢侈之弊,大抵然矣。古則大憲,以風聞糾正如許之俗矣。上曰,今時都憲,不能自供其職,何能糾他人乎?其職亦不能知矣。命均曰,爲都憲者,三令五申,毋論中庶士夫,嚴禁此風則好矣,而此不可望,專在在上之導率耳。聖上服御之儉,無可以節儉加勉者,而宮中服飾,恐不無侈靡之習,此則別爲申飭,以爲化下之本,何如?上曰,所達好矣,依爲之矣。命均曰,向者臺疏,亦以爲言,而凡女人聚居,則例多細語。且不無浮費之弊,向日聖上,以先朝時人,每人所率甚多,此爲難處爲敎,如許之屬,固爲難處,而其他則一切釐正,以爲肅宮禁、省冗費之道,何如?上曰,頃亦有釐正之事,而所達之意,好矣。更當申飭矣。命均曰,古者若値凶歉,則必汰冗官冗兵,冗兵固不易去,而冗官亦不無可汰者矣。且諸宮家所屬員額數多,空費廩食,若以諸宮家,會送於一處,如壽進宮例,則可以減員額而祛浮食,亦爲省費裕國之一道矣。上曰,三公主宮,不可卒罷,非爲其所屬也。宮數不多,不過三四,而明聖王后,嘗有慈敎矣。若欲奉行慈敎,則今姑茫然,而事勢如此,故未能罷之矣。命均曰,梨峴宮,亦屬內司,而不得收拾,破落將棄矣。上無發落,昉曰,昨於筵中,承旨陳稟高山倅,口傳差出,而憲府署經則已爲之,諫院則署經無期,當初口傳差出,而以不多日發送爲敎,拘於署經,赴任未易,何以爲之乎?敢稟。上曰,依昨日下敎,除署經發送,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3月23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直}}。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朴師正{{*|在外}}。同副承旨黃晸{{*|呈辭受由}}。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病}}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昭憲王后忌辰齋戒。 ○洪尙賓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昨又違牌,終不膺命,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闕直,今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議政徐命均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申昉,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許多諸執事,當以文官塡差,而在職之人甚少,無以推移備員,曾經侍從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爲塡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好人,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湖西罪人六名,已爲拿來,今方設鞫,而文書漸至浩繁,問事郞廳前執義崔命相,兵曹正郞任{{!|𪼛|⿰王集}}二人加出,問事郞廳趙明謙親病受由,代前持平鄭亨復差出,而崔命相時無職名,鄭亨復方在罷散中,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崔命相、鄭亨復。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忠淸監司李衡佐,押送發捕罪囚六名,其外罪人四名,及前後文案,於禁府都事未下去之前,而此是直送捕廳者,故只爲論報於備局及捕廳,而終無狀聞之事,其在事體,極爲疎漏。監司李衡佐從重推考,發捕外罪人四名,姑爲拘囚於捕廳,而其所送文案,雖非狀聞啓下者,諸罪人推問之際,以此文案參問,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鞫囚拿來事體嚴重,倍道往還,自是法例,而湖西罪囚拿來都事權秉性,今二十日發去,今日始爲還歸,其逾過日限,旣甚稽緩,而罪囚亦不得拿來,至有更遣他都事拿來之擧。此雖由於路中相違之致,而其在重鞫體之道,不可置之,當該都事權秉性,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 ○左議政徐命均箚曰,伏以臣,昨伏見備忘記,以臣奏語之未安,下敎至嚴。臣於是,不勝駴怖之至,臣嘗聞諸宮家所屬員額數多,空費餼廩,若以諸宮家,會送於一處,如壽進宮例,則員額自減,員額減則浮食可除,儲積可裕,每欲一回塵聽,囁嚅未發,適於昨日,前席從容,敢以此意,略爲仰陳,以自附於裁損之義,而只緣臣性率而不能審愼,語拙而不能分明,致勤嚴敎,臣誠惶懍,無地自容,念臣無似,猥叨匪據,今幾周年于玆矣。輔相之責,雖非可論,有懷必陳,心所耿耿,而識慮淺短,未有一事建明,辭語糢糊,亦無以別白奏達,何敢晏然冒沒,以益其罪戾哉?席藁私次,只俟威罰。伏乞聖明,亟賜鐫遞,以重事體,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其所陳大體,是也,而下語未安,故有所下敎,而不過不審,業已知矣。卿何過嫌?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卽視事。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3月24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朴師正{{*|在外}}。同副承旨黃晸{{*|呈辭受由}}。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仕}}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蔡慶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昭憲王后忌辰。 ○洪尙賓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尙不膺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左副承旨李龜休,昨日以式暇出去,右承旨洪尙賓替進鞫廳矣。莫重鞫廳,該房承旨在外,則代房所當進去,而連以他員替進,事體未安,左副承旨李龜休,卽爲牌招,以爲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小臣,代房承牌入來矣。鞫坐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傳曰,公衡若承款,則開坐入來,若不承款,則直爲姑罷。 ○洪尙賓啓曰,玉堂闕直,已浹一望,事體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申昉啓曰,今三月二十七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3月25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直}}。左承旨洪好人{{*|式暇}}。右承旨李鳳翼{{*|未肅拜}}。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黃晸{{*|呈辭受由}}。注書李壽海{{*|病}}尹得徵{{*|在外}}。假注書鄭基安{{*|式暇}}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判書李秉常,日事違牌,終不變動,曹務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校理金若魯,副校理申晩,副修撰李周鎭,旣有付過還職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趙明謙,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申昉啓曰,右副承旨朴師正在外,上來遲速,有未可知,同副承旨黃晸呈辭受由,莫重鞫坐,連以代房進參,事甚未安,都政定日迫近,吏、兵批政廳該房,當爲進去,出納之際,事多苟簡,將無以推移,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員,今姑改差,政官卽爲牌招開政。 ○又啓曰,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沈珙牌不進,參議權{{!|𥛚|⿰礻啇}}進,都承旨申昉進。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洪景輔進,都承旨申昉進,以李鳳翼爲承旨,吳瑗爲修撰,張普顯爲繕工假監役,洪致期爲漢城判官,黃沇爲直講,李燮爲儀賓都事,元泰揆爲社稷令,前縣監李景勳今加通政,副護軍朴師正、李宗城,副司直徐宗玉。 ○吏批啓曰,卽接宗簿寺牒呈,則正李普昱,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內禁衛將趙東漸呈狀內,所帶禁軍將及內乘,俱是緊任,若當擧動之時,則以內乘進參,故本番禁旅,每以假將代領,非但事體之未安。兩處番次,亦多有苟簡之事,內禁將之任,特爲啓遞云,內乘之兼差禁軍將者,許遞禁軍將,已有前例,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宣傳官趙純臣,多有失體妄率之擧,自本廳,施以各九之罰,故勢難仍冒,呈狀乞遞,不可强令察任汰去,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李鳳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昉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李秉健,令該曹,依例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李秉健,氷庫別提朴弼大相換。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光溥、李著、任珖、崔命相、洪尙寅、許沃、李善行、姜必慶、具宅奎、洪重徵、宋宅相、金權、朴胤東、申兼濟、姜必愼、李重震、李行敏、權穎、趙侹、沈命說、李潤身,副司果金廷潤、朴弼均、鄭益河、宋國緯、朴師昌、成大烈、宋徵啓、尹光毅。 ○蔡慶承出使,代以尹敬周爲事變假注書。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月十九日中日時,金虎門入直砲手良人洪振碩,鳥銃邊三中入格,而不得蒙付標,來訴本府,臣等取考謄錄,則砲手良人邊三中沒技者,皆以禁軍除授付標,乃是流來成規,而振碩之獨漏於付標,事涉不均,原單子似當有還入之擧,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申昉曰,今日紀綱,於秋判,掃地無餘矣,日事違牌,徒傷事體,以他責之,適中其意,朝雖無人,此等不通之人,予不取也。刑曹判書李秉常,光州牧使除授,今日內辭朝,時任牧使,遞付京職。 ○吏曹口傳政事,光州牧使李秉常。 ○洪尙賓,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郞廳韓德厚病遞,代前郡守權穎差下,二賑所郞廳李道謙辭遞,代前都事具宅奎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卽今兩賑所飢民,所饋粥醬,其數浩多,而舊儲垂乏,新醬未熟,不得已間煮白粥以饋,救活飢口之道,誠甚悶慮,取考曾前設粥時謄錄,則南漢、江都所在醬,有請得改色取用之例。今亦依舊例,南漢、江都醬各限三四十甕,姑先取用後,其代,以鹽、太計給,以爲改沈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除病傷馬,常時傳命,僅僅責應,而卽今禁府都事及各樣給馬之行,幾盡入把,餘數無多,誠甚可慮。在前如此之時,例有畿驛馬補把之事,今亦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鞫獄收殺間,立待本曹,以爲無弊傳命之地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二日傳曰,自內飭勵,非不嚴也。而不無懈怠之故,今日更爲査正,濫者已爲査汰,而其中房子順梅爲名者,敢爲欺隱於査正之時,其在嚴懲後之道,不可置之,令該曹,嚴治懲他事,命下矣。凡承傳推治罪人首堂上,若不行公,則次堂必備員然後,方可擧行,而見今判書,時未出仕,參判又在呈告中,姑爲囚禁,以待首堂上出仕後,推覈處置,何如?傳曰,此非大段,不過懲後,何待首僚?其卽擧行。 ○傳于李龜休曰,推鞫姑罷。 ○注書李壽海疏曰,伏以臣父,蒙被天恩,獲除邊邑,纔於四五日前,已辭陛西出矣。臣父,以抱病之人,當向衰之年,千里關外,單身遠赴,在臣危慮之私,不但去留之懷而已。今聞行到中路,素苦痰眩之氣,寒疝之症,忽然復發,委倒旅店,急投藥物,僅得少定,而老人氣憊,餘症尙苦,不能趲程,將謀寸進,要臣來視,書意懇至,伏念臣父此病,自是數十年痼疾,或冒風寒,每患發作,動費旬月將息,方能完復如常,自非習知病源,屢試治療者在傍調護,則凡於飮食藥餌之節,必多齟齬失宜,將未免有添劇於少愈之慮。臣旣聞此報,方寸焦熬,急欲徑出都門,疾馳追及,而臣忝近班,不敢推行,私情雖切,分義是懼,玆敢束裝鞴鞍,瀝血治疏,控籲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憫,亟遞臣見帶職名,俾得隨便往護,以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領府事鄭澔疏曰,伏以千萬非意,州官輸致二石米,十㪷豆,云有上命,繼伏見道臣移關,謂以臣在外大臣,有月廩題給之命。臣於是,不勝駭懼。夫月廩云者,乃在官者受祿之名也。今臣病廢在鄕,無所事事,月廩之名,固已謬戾,如以臣老病在鄕,宜有惠養之恩云爾,則臣之子,蒙恩守縣,必不使其父有飢餓不出戶之理矣。臣旣受專城之享,又有逐朔之俸,則是眞《孟子》所謂,龍斷者,臣雖甚無志節,迨此九耋垂死之年,豈敢自昧於在得之戒哉?臣於前日,値有恩賜,或辭或不辭者,良以自附於周之則受之之義,而今此所被,旣有名號,決非草野之臣,所可承膺。伏乞聖明,特加諒察,收回成命,以存國體,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月廩,寔循舊例,卿何過嫌?卿其安心領受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校理金若魯疏曰,伏以臣之今日踪地,可謂至窮隘矣。陳章而不得命,違召而未見勘,理對而亦逭嚴誅,職名之不稱,反歸崇讓,情勢之危臲,便成假托,日積逋慢,罪上添罪,天地雖大,容身無所,日月雖明,衷情莫白,今臣踪地,其亦窮且隘矣。方今聖主在上,洞盡下情,朝紳之以情勢爲言者,義在必辭則許之,事有難强則聽之,曲加推恕,靡物不遂,顧臣所負六大罪,非如尋常薄過,追愆訟尤,七載如一日,而獨未蒙一視之仁,豈殿下厚於諸臣而薄於臣哉?此固臣不能明白洞陳,導達上聽之罪也,而臣之當初被譴,出於特敎,則絲綸之下,逐段辨質,仰首自明,又非臣分之所敢出,故前後辭疏,輒泛言情勢而已。終不敢覶縷其辭,一一披露,然臣抱此危悃,自畫名塗之狀,殆亦一世之所共知,知臣者,爲臣愍之,不知臣者,爲臣危之,第聞日昨大臣,有以賤臣去就,提及筵席,至謂之無義,有若臣本無可引之情勢,便文自營,故事撕捱者然,臣之不見諒於同朝,猶尙如此,復何望天日之照燭也?噫,榮名衆所同欲,寵祿衆所同趨,則臣非異於衆者,獨以何心,辜恩慢命,抵死不進,樂爲此擗戾乖易之行哉?死生固大矣,而古人至有舍生而取義者,人臣事君,廉義爲重,辭受之難,不及死生,臣雖不肖,亦何忍舍義而取榮名也?今若怵義分而迫嚴命,懷利忘廉,冒受極選,則從前許多撕捱,眞可謂無義矣。此臣供辭所云,榮名至小,廉義至大者也。玆又隨牌詣闕下,申籲血懇,泥首竢罪,儻荷聖慈,特垂矜憐,亟許鐫削,仍令所司,治臣罪犯,以彰其慢,以礪朝憲,臣不勝萬幸,臣方情苦跡危,宜不敢以言進,而於目前事,適有慨惋者,略此尾陳,湖西諸罪人情節,旣發於本道按覈之時,則道臣固當登時馳啓,以請嚴討,而初以私書,只及於大臣者,已極泛忽,及夫罪囚之押送,亦無狀聞之事,是何事體,是何道理也?日昨,仍宰臣疏,旣有令金吾擧行之命,其中一罪人,又已就捕,鞫事方始,端緖莫測,則身爲獄官,雖有私故,數日按獄,從容陳懇,有何不可,而初不參鞫,乃敢汲汲辭遞,人臣討逆之義,決不當如是,而喉司之臣,不能據理退却,牽於情面,捧入惟謹,近來逆獄數起,人心狃安,此等變故之作,猶且視若尋常,豈不寒心也?臣謂忠淸監司李衡佐,前判義禁金東弼,當該承旨,竝命譴罷,以重鞫體,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忠監之當初所報,事勢固也。而末梢所爲,未免率爾,從重推考,前判金吾、承宣事,其過矣。況代其任者誰,太放廉隅矣。噫,秉彝之心,人皆有之,猶循舊習下視若尋常等語,飭勵之下,不當若此,良可異也。其所撕捱,分義事體,俱極未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3月26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式暇}}。右承旨李鳳翼{{*|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未肅拜}}。假注書金錫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院中位甚不齊,事多苟簡,右承旨李鳳翼,昨有只推之命,而今日亦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金若魯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一向闕直,事體至爲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事變假注書尹敬周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開坐出令,而判義禁金取魯病不進,未知病勢輕重之如何,而莫重鞫坐,不可遲延,令政院稟旨牌招云,判義禁金取魯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出令之後,因判金吾之違牌,尙未開坐,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判義禁金取魯更卽牌招,何如?傳曰,日昨批答於判金吾,少無介嫌之端,則此時若是撕捱,分義道理,極涉未安,從重推考,更爲牌招。 ○又啓曰,鞫坐事體,至爲嚴重,決不可一時遷就,而因判金吾之再牌不進,今日尙不得開坐,殊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撕捱若此,以禮儀使誓戒相値,今姑改差,前望單子入之。 ○以宋寅明爲判義禁。 ○李龜休啓曰,新除授判義禁宋寅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昉啓曰,右承旨李鳳翼疏批已下,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申晩,副修撰李周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禁推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卽者知敦寧宋成明,以實病不得上來,陳疏使家僮直呈,而家僮直呈,旣有禁令,還爲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龜休曰,今已夜深,推鞫姑罷,明日趁早開坐。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忠淸道監賑御史金尙翼上疏,有令廟堂,卽爲稟處之命矣。疏中所請貢賦停退事,朝家非不知沿邑難捧之勢,而前後賑使臺臣之面奏疏請,一例防塞者,誠以實結所出,種種停減,非所以嚴貢賦之體,況今上納期限已迫,而輒又議其停退,則各邑毋論徵捧之難易,一倂觀望,務爲遲延。此不但使經費狼狽而已,已捧未捧,畢竟胡亂,未必眞有寬民之惠,而或反爲奸吏幻弄之歸,本道最尤甚。如瑞、泰等邑,則或不無隨捧隨納,少紓民力之路,而竝如各邑,混淆停退,事體終涉未便,此一款置之,軍保布事,昨今年災減數多,各軍門經用,擧皆蕩盡,旣已區別災減之後,又爲全數停退,終涉重難,而雖以民力言之,一時停退,不過爲姑息之惠,而前期新舊布之同時竝督,尤爲難支之患。此一款,亦不可輕許,至於軍保米,雖未知已捧之幾何,而尤甚、之次竝已災減,則又爲觀望不捧,必欲渾歸於備徵隣、族之科,而希覬停退之令,各邑所爲,極涉未妥,各軍門經費之不繼,亦甚可慮,令各該軍門沿海最尤甚邑,已捧未捧,一一行査覈實後,未捧之數,如不至濫多,則許令待秋,似涉無妨,泰安留賑保米,旣非當年條,數且零星,特令依前留賑,待秋上納,江都納稅太,旣是正供中所出。且係新捧待變之需,不可連年執留,捧留之請,有難許施,某樣穀區劃事,移轉敗船,誠甚不幸,瑞、泰民事,又爲可慮。卽今諸道穀物蕩然,無以措手,自本道從長推移,添補分賑之外,更無他道,折半留庫之法,前已定奪嚴飭,而此等切急之處,不可全無變通之道,各山城留庫軍餉及稍實邑留庫還上折半數中,從長推移,限此數,參酌加劃,以爲移轉繼賑之地宜當,以此意,該曹該廳各軍門,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四月五月兩朔應立右部中司屬忠淸左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內,二名則中路物故,一名則病重落留,而其餘六百六十七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四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訓局軍兵,及新營入直本廳京標下軍,替代立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禁、御兩營上番軍六月以後,則勿爲輪回停番,依前例竝爲上番事,曾已定奪矣。來六月七月兩朔應立右部右司屬忠淸左道五哨軍兵,來五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六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六月七月當海西一番二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十四番別馬隊四十六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四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十三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四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四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上番軍兵,因年凶,限麥秋與御營廳輪番事,曾已定奪矣。來六月當爲始,當爲上番,而係是農月,故依事目五番左部右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則六月一朔立番,後司屬五哨軍兵則七月一朔立番,而當其番次,每於前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六番七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禁衛軍兵限麥秋停番事,已爲定奪矣。停番時禁軍習陣,每月二十日一次設行,而本營入直將官標下軍兵,竝爲除標信出用事,已有前例,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軍兵,因年凶,與御營廳限麥秋輪回停番事曾已定奪矣。本營上番馬步軍兵,今已準立,來四月初一日,依例放送,而建陽門西營兩處,則依前以訓鍊都監砲手,限停番間替代,本營則京案標下軍四十名入直,火藥庫則以別破陣從其番次名數,輪回入直,南別營則京案標下軍四名守直,宮城外別巡邏則以京案標下軍四名,牌將率領,依前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假都事十員,旣已差出,而或有不足之慮,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又爲擇出,何如?傳曰,允。 ○李鳳翼,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在幕飢民一千五百三十名,往來飢民八千六百六十七名,篤病死亡三十五名,二賑所在幕飢民二千三百四十四名,往來飢民三千五百五十八名,篤病死亡二十五名,今此死亡飢民,比當初設賑時,雖稍減,十日之內,猶尙如此,誠爲矜慘,依前一一埋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李鳳翼疏曰,伏以臣,年紀衰邁,疾病侵凌,雖閑司漫局,尙難供仕,況且卯申奔忙之役,臣豈有一分堪耐之望,而前後除命之下,不事控免,輒皆承膺者,誠以分義至重,不敢言私,且臣通籍三十年,叨承三朝之知遇,隆恩厚渥無階圖報,惟以筋力奔走,爲報效之萬一矣。昨秋待罪於是職也。觸冒毒炎,積月供劇之餘,自在直中,暴得水泄,症情危惡,頃刻之間,登溷無算,此則伊時諸僚之所共見,而以歸家調治,爲臣勸勉者也。時當祔太廟習儀之際,病勢越添,轉成毒病,多般醫治,少無其效,死生之慮,迫在朝夕,而召牌遽下,不敢偃伏,忍死强起,僅詣闕下,略陳短疏,悉暴哀懇,而見阻本院,累次往復,終未上徹,衷情抑塞,擔曳將還之際,院吏來傳更呈,則當爲捧入云,而旣以牌不進呼望,則揆以體例,不得更呈,勢所固然,而終不免仍爲歸家,此實一院上下之所目擊者也。自是以後,病情層加,出入殊域,首尾五朔,僅得回蘇,臣之病狀如此,儕友皆來慰問,雖情義楚越之間,亦必有聞,而乃反以無端違牌,至達筵席,又登臺章,此非常情之所可測,而莫知其故也。且趙明翼之移房,由於天點,則臣之違牌,何關於明翼之移房,明翼之移房,何與於臣之違牌,而欲論明翼,則必擧臣名而爲言,此實橫逆之境,而豈非可怪之甚乎?所謂無端違牌者,乃無病故而故犯者也。臣雖愚迷,粗識分義,大禮迫近,百僚奔走,而臣獨何心,無端偃臥,果如言者之言耶?如許可笑之事,不欲呶呶相辯,而旣被意外之言,則其時事實,安得不略暴於黈纊之下哉?伏想日月之明,必有所俯燭,而情勢臲卼,如右所陳,昨於恩牌之下,不得不坐犯違傲,惶隕悚蹙,恭俟大何,聖度天大,罰止問備,召命又降,臣於是乎,一倍兢惶,玆敢趨詣闕外,顧此滓穢之蹤,決難更塵淸班,咫尺天陛,末由入肅,敢此拜章,徑歸私次。伏乞天地父母,曲加俯察,遞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李龜休疏曰,伏以臣等,伏見校理金若魯之疏,以向日前判義禁金東弼之辭疏捧入,斥之以牽於情,面語意截峻,詬責非常。臣等於此,竊不勝慙悚驚懼之至,東弼之初不參鞫,遽爾辭遞,非不知其至爲未安,而其不能據理退却,亦有委折,則至謂之變故之作,視若尋常,豈非過歟?雖然請罷之議,旣發於論思之地,則臣等亦安敢諉非該房,而晏然仍冒於職次乎?伏乞聖慈,俯察危懇,亟許鐫免,以謝人言,以安愚分,不勝萬幸。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過中之斥,於爾何嫌?爾等勿辭,從速察職。 ○左承旨洪好人疏曰,伏以臣,得伏見校理金若魯疏本,則以判敦寧金東弼,金吾辭免疏之捧入,非斥喉院,辭意切峻,臣不勝瞿然悚蹙之至,前此重臣,爲親營緬,得蒙恩暇,其欲趁期下往,情理似然,且其辭疏,在於諸罪人未拿來之前,故臣亦未能據理退却,苟同於捧入之論矣。退聞物議,已不勝其慙悔,而請罪之章,果發於論思之地,其曲循人情,孤負職責之失,臣亦有之,其何可諉以非該房,而晏然冒據於出納之地乎?玆陳短章,仰請譴何,伏乞聖明,亟命鐫罷臣職名,以謝公議,以安私分焉。噫,世道日下,變怪層生,今此凶孽,又警於逆亂稍定之餘,獄情輕重,臣固未知,而三公一時請對,將臣撤操徑還,事體之重大,人心之驚動,其將如何?禁堂乞遞,適在此際,喉院捧疏,亦且無礙,則儒臣之慨然論斥,固其宜矣,而批旨極嚴,不少寬恕,雖未敢知聖意之所在,而假令儒臣遣辭之際,誠有不槪於聖心者,重臣之疏,私情也。儒臣之言,公議也。如是摧折,已有欠於大聖人虛受之量,況其兄代其任,其弟論此事?似無嫌礙之端,而辭旨之迫切,乃至於此,臣愚死罪,竊恐聖心涵養之功,猶有所未盡,致有此辭氣失中之病耳。臣方泥首俟勘之不暇,而不勝憂愛之悃,敢此附陳於疏末,伏願殿下,益加猛省,虛心應物,以盡翕受之道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察職。 ==3月27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李鳳翼{{*|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式暇}}。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鄭羽良{{*|未肅拜}}。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南至{{*|病}}。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且有稟定事,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眼部患候一向差安乎?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下敎于醫女,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鳳翼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日食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左承旨洪好人,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鳳翼啓曰,注書尹得徵,昨已自外上來,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直,已至多日,而副提學尹惠敎,連違召命,終不承膺,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校理兪最基,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申昉啓曰,近來院中,位甚不齊,事多苟簡,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行都目政。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權{{!|𥛚|⿰礻啇}}進,都承旨申昉進。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洪景輔進,右承旨李鳳翼進。 ○傳于申昉曰,每都目,判付飭勵,徒作文具,乃無其效,此亦紀綱所解,因循所致,今番則猛礪舊習,各別奉行事,分付銓曹。 ○又傳曰,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可不愼擇,況値此凶歲,尤宜惕念,而生民安保困苦,不在守令,其本銓曹,各別飭礪銓曹。 ○又傳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抄啓,御史別單褒啓人,各別錄用事,言于兩銓。 ○又傳曰,初入仕,各別擇擬事,言于兩銓。 ○又傳曰,淸白吏戰亡子孫,西北人、嶺南人,各別調用事,言于兩銓。 ○吏批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都事、察訪、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或違牌坐罷,或解由拘礙,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曾前都目政,直長仕日未滿十日以上者,有啓稟陞出六品之規矣。今番都目政,直長仕日未滿十日者,似當依例陞六,而此非應行之行gg規g,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陞六。 ○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例矣。去秋冬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內侍敎官閔遇洙,除拜後已至四十日,而無意上來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繕工監假監役官張普顯呈狀內,意外蒙恩,義當趨承,而疾病纏身,無望陳力,卽速入啓許遞云,病狀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光州牧使李明坤,遞付京職事,命下,而本曹無相當之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永興府使李義翼戶奴呈狀內,矣上典,與南兵使李義豐,爲同姓四寸親,在法當避,入啓遞改云,相避之法,在下當遞,永興府使李義翼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鄭羽良爲承旨,李普成爲義盈主簿,李羲佐爲氷庫別提,閔涑爲掌苑別提,閔震英爲監察,兪宇基爲玄風縣監,尹瀅爲義興縣監,許鋿爲三嘉縣監,尹天復爲靈山縣監,南漢紀爲淸風府使,朴弼謨爲密陽府使,安宗海爲錦城縣監,南鶴貞爲長水察訪,姜梡爲召村察訪,鄭亨益爲刑曹判書,金{{?|⿰禾道}}、兪彦協爲典籍,李宗延爲金泉察訪,李景琦爲監察,南弼明爲司饔主簿,郭鎭基爲司畜別提,申宗夏爲司宰主簿,李海宗爲司䆃直長,李命華爲漢城參軍,李奎鎭爲軍資直長,元命恒爲咸昌縣監,權鏡爲丹城縣監,金時敎爲鎭安縣監,李榗爲利仁察訪,李衡齡爲金井察訪,尹得載爲戶曹正郞,洪鍾輔爲戶曹佐郞,徐宗賓爲工曹正郞,韓德良爲兵曹正郞,金五錫爲濟州判官,李鼎賢爲巨濟府使,金始煐爲軍資主簿,安錞爲瓦署別提,柳澂爲廣興主簿,權相軒爲尙衣直長,李泰翼爲宗簿直長,趙鳳周爲長興直長,申壄爲典牲奉事,申慶普爲穆陵奉事,李耉齡爲廣興奉事,宋守謙爲典籍,張緯恒爲慈仁縣監,尹東衡爲春川府使,李義翼爲永興府使,朴枝茂爲雲山郡守,南正夏爲咸從府使,李龜齡爲刑曹正郞,李時弘爲大同察訪,李宅心爲金郊察訪,韓師正爲慶興府使,李以泰爲京畿水運判官,李希逸爲司圃別提,鄭得天爲造紙別提,李廷益爲司䆃主簿,任珣爲禮賓直長,申鎭夏爲司圃直長,南泰觀爲司宰直長,李弘遠爲惠陵奉事,李華重爲司饔奉事,金樂曾爲明陵奉事,李蓍迪爲平市令,李世矩爲社稷令,南弼明爲義禁府都事,魚有成爲司評,李山輔爲漢城主簿,李玗爲長淵府使,尹光迪、洪應昌爲工曹佐郞,崔成大爲兵曹佐郞,兪彦協爲禮曹佐郞,李誠躋爲司饔僉正,鄭壽慶爲尙衣直長,宋啓胄爲司饔直長,李延德爲尙瑞直長,鄭俊一爲康陵奉事,崔運興爲軍資奉事,金聖澤爲長陵奉事,李希益爲禮賓奉事,黃旻爲歸厚別提,鄭觀河爲司僕主簿,李道善爲尙衣別提,金時敏爲司饔主簿,沈銈爲濟用判官,金始煐爲刑曹佐郞,李夏龜爲工曹佐郞,沈宗賢爲典簿,李錫祿爲監察,任鏡觀爲蔚珍縣令,金{{?|⿰禾道}}爲禮曹佐郞,李濟命爲平海郡守,李壽觀爲崇陵奉事,趙興彦爲順陵奉事,柳夏曾爲尙瑞副直長,趙明奎爲繕工直長,金遇慶爲內侍敎官,張學龍爲平陵察訪,兪彦協爲兵曹佐郞,吳瑗爲校理,洪廷命爲金泉察訪,洪禹集爲戶曹佐郞,宋徵台爲司議,黃旻爲長興主簿,李世聃爲軍資主簿,李普成爲宗簿主簿,李彦燮爲永興府使,李彙恒爲司藝。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韓瑞己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篤老之年,猝患寒疾,症勢甚重,旬月內,無望差復,入啓處置云,病勢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及第皮泰成,以軍器別備,捐出私財,以補城役之功,有加資之命,而未准職、未資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以李眞望爲知事,徐宗燮爲僉知,金重頀、朴鏜爲五衛將,李玗爲都摠經歷,李義璧爲都摠都事,邊聖佑爲順天營將,朴鍵爲晉州營將,金必大爲慶尙右兵虞候,李楦爲慶尙左水虞候,金浚爲內禁將,張德紹爲訓鍊副正,申輯爲忠壯將,李玄年爲慶德假衛將,姜文佐爲高嶺僉使,李泰斗爲阿耳僉使,崔時大爲惠山僉使,朴恒佐爲別害僉使,李濟命爲宣傳官,李鼎燁爲中樞經歷,李重佐爲訓鍊判官,趙星瑞、李允之爲訓鍊主簿,曺孟彬爲同知,李垕芳、鄭世綱、李漢翼、金鳴遠僉知單付,金始煥爲知事,裵泰期爲曹司衛將,尹百胄爲蛇渡僉使,朴時梓爲防踏僉使,鄭延爲柔院僉使gg柔遠僉使g,高廷柱爲文城僉使,安泰嵩爲西北僉使,車復運爲東里僉使,鄭震輝爲薪智島萬戶,崔雲爲長峰萬戶,崔時晩爲寧城僉使,方震晟爲鉢浦萬戶,李浤、張孝一、柳世復爲五衛將,李鳳來爲都摠經歷,李允之爲宣傳官,沈溭爲訓鍊僉正,金錫漢爲訓鍊判官,李永祿爲中樞都事,金弘運爲訓鍊主簿,姜遇聖爲龜山僉使,嚴斗信爲恃寨僉使,金泰重爲龍津萬戶,徐宗殷爲南桃浦萬戶,崔雨碩爲安骨萬戶,金亨兌爲撫夷萬戶,卞炯爲保山萬戶,朴弼乾爲麟山僉使,金夏相爲豪打萬戶,辛起龍爲水口萬戶,柳經章爲宣傳官,黃時憲爲魚游澗僉使,趙元錫爲都摠經歷,魚必遂爲都摠都事,金燦景爲礪峴僉使,柳重謙爲水原監牧官,金德洪、任洙爲五衛將,訓鍊主簿單林潤夏,趙星瑞爲從浦萬戶,金弘運爲鎭東萬戶,安俊慶爲玉浦萬戶,安世俊爲金城山城別將,朴世輝爲南村別將,李時聘爲格浦萬戶,金起涵爲大峴山城別將,鄭來昌爲臨津別將,卞爾明爲舊所非浦別將,金萬迪爲晴川別將,安宗周、柳世德、金彦國、李㴟、鄭再夏、柳世燾、金璿、柳碩徵、李德觀、李益蔓副司果單付,金敏宰爲美錢僉使,金養正爲都摠都事,李義璧爲宣傳官,平安監營中軍成殷錫,江華中軍李彦燮,別軍職鄭德載今加折衝,三田渡別將陳聖奎,僉知鄭德載,副護軍李景勳,副司直黃晸、蔡膺福,副司果李宗延、徐漸修、玄載恭,副司正尹敬周,副司勇趙偰。 ○兵批啓曰,新除授順天營將邊聖佑,西原營將李眞哲,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申昉啓曰,吏批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鳳翼啓曰,兵批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同副承旨鄭羽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鳳翼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光陵獻官單子,傳于申昉曰,自前申飭,而卽今軍職堂上數多,而以巡將備擬以入,各陵祭官,以巡將備擬,載在《大典》耶?更爲備擬以入。 ○尹得徵牌不進,罷職,代以南至爲假注書。 ○傳于李龜休曰,推鞫姑罷。 ○李鳳翼,以義禁府言啓曰,直洞堡權管金碩昌,乫軒洞堡前權管洪時弼等拿來事,傳旨啓下矣。洪時弼時在京畿南陽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而金碩昌時在任所,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癸丑三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金漢喆、趙榮國,醫官權聖徵、金應三、許信、崔龜慶、金世選入侍。命均曰,數日猝暖,今日則雨而陰冷,時氣殊不齊,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雨於農事幸矣?上曰,向日之雨頗未足,又得此雨,誠多幸矣。命均曰,寢睡及水剌一樣乎?上曰,水剌則比向時差勝矣,命均曰,丸劑連進乎?上曰,連進而所餘者,猶可爲一半,入鹿茸者,似將於來初進服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聞醫女所傳,則以眼候快愈下敎云,未審果然否,而此外,更無他候乎?上曰,眼候差愈,而痰症猶未快矣。命均曰,解中湯,諸醫皆以爲加進無害,五貼加進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命均曰,雖不爲問安節次,而臣等,仍傳敎監劑提調,當封進矣。上曰,依爲之。命均曰,令諸醫入診,宜矣。上曰,只令首醫爲之。聖徵入診奏曰,脈候左右度數,勻而和緩矣。應三曰,脈候調勻,雖重按而不數好矣。命均曰,臣等頃者,以夏享大祭攝行事仰請,而下敎持難。且其間,尙多日字,故臣等不敢固請而止之矣。在外大臣、諸臣等,皆以爲聖候久在未寧中,今雖差愈,此時時氣不好,何可動駕,而冒夜將事乎?且有窒礙之事,今日當受誓戒,而受誓戒之後,例不判署刑殺文書,若斷以親行,則鞫獄文案,亦不得出入,莫重鞫獄,其間停止,於事體不可,此甚相妨。又不宜親行云,諸大臣,皆欲請對陳達,而鞫事方急,故領、右相進鞫廳,臣則旣已差祭,自今日,不敢進鞫坐,故啓請入診而登筵矣。上曰,近日則予氣稍勝,何難將事,若他事則欲奉先親享,而以小小俗忌爲拘乎?此則有異焉。予亦有所思,昨欲下敎,而於心耿耿故不爲矣。庚戌鞫獄時,欲親祀皇壇,因儒臣陳達而停之矣。今亦日日所酬應,皆訊問事也。雖異於親鞫,孔子所愼齋爲首,以誓戒言之,已爲不安,況此似難急速收殺,必犯致齋日矣。酬應此事,而親享則不安矣,體氣如此,而命攝則不忍矣。昨今日來,二者交中,若一病矣,然强爲不安之事,尤有所未安,故玆從卿等之請,而心甚耿耿矣。命均曰,聖上欲伸情禮,仍此怪異之事而中止,那得不耿耿於淵衷乎?上曰,其事怪異,初則似誕矣,今則漸有所抵矣。命均曰,初亦非誕矣。濟東招,猶未之知矣,其後仁寬招,漸有所抵矣。上曰,斗柄招,尤明白矣。申哥,是天永之族乎?命均曰,未能詳知矣。上曰,李好仁誰也。命均曰,其一家,多入於戊申獄,志仁正刑,興仁流配矣。上曰,是誰之子孫乎?命均曰,故相李德馨之後孫也。上曰,然矣。是漢陰子孫也。命均曰,未能明知,而濟東招以爲,故監司允修之子也。上曰,戊申人數太多,故有不能具格處之者,今則予盡從議啓,承款後則當依法,而必令明白,毋使有半人半鬼之類,可矣。今番則其謀之成,似異於戊申矣。命均曰,戊申是莫大之凶變,而事機急,犯者宜速殺無留,故如是,而今番當具格爲之矣。仍曰,忠淸監司初則認爲明火結黨,故先告廟堂,而及其上送備局,則殊甚疏忽,不成事體,不可無罪矣。金東弼私情雖切迫,而事體則未安,承旨之捧疏,亦不善爲,金若魯之言,不非而是矣。上曰,金若魯非矣。忠監事,末梢則太率爾,其人固能使,而疎於朝體故如此矣。金東弼事,予則不如是知之,其所經營之事,於人子重矣。忠孝本無二致,而若以極底道,責之曰,事體不當如是云爾,則金若魯之言,可矣。今夫人父有多子,而其一子曰,吾孝而彼不孝云,則爲此言者果是孝乎?東弼視逆爲尋常,而若魯之獨不視若尋常,何也?人情不相遠,言之者雖容易,當之者將如何?若是於若魯之心,非所惡者,必不以此語加之矣,如曰東弼,苦其任而圖遞,則當其苦者又誰也?以其苦之,歸於其兄,而爲此言可乎?金取魯,予知之,豈敎其弟而爲之乎?鞫囚之移送捕廳,古無之事,而戊申創之,其時豐陵,亦有所云云。此由於不得已,而今則設鞫,反似不嚴,故金取魯於日昨筵中,竝與卿等而爲緩矣。蓋其腔子裏,自有査滓,常以爲戊申事,上下皆緩,此則其兄弟同,故其言如是矣。然使金若魯,易地而處,則又將以金取魯爲如何?豈不曰以私事撕捱,圖免苦役乎?命均曰,臣所謂金若魯不非云者,以事體言之也,其文字則誠過矣。上曰,如視若尋常等語,看作常茶飯,故渠則不以爲過,而以爲醞藉矣。命均曰,不能無査滓,彼此皆然矣。上曰,査滓何可猝然使無,而舊習,亦豈可一向求售乎?如金有慶,久在鄕外,或未聞前後下敎而然矣。十九日下敎後,不可更爲此等語,而乃以逆順未分等說,騰諸疏章,予則以爲此乃逆順未分也。使朝鮮有二君,則可以如此矣。今日只予一人而已。決不可爲如此之習,若有二君則須使如此也。昉曰,小臣惶恐,而人之口氣有緩緊,下語之未擇非怪也。金若魯亦豈必於好惡,有深意而然乎?上曰,如是下敎,亦過矣。戊申後,予意尋常,而庚戌後,則不無過慮,昨今年來以爲,今後則無事,而常於無事時,欲其有事,豈不怪乎?以一家言之,志仁入於逆黨,而興仁瞹昧故放送,一人雖逆,一家豈盡逆乎?王衍之於石勒,自以爲先知,而使之必爲逆,今亦如此矣。庚子以前,豈知有鏡、夢乎?亂世之奸雄,卽治世之能臣,當時則固奔走率職之不暇矣。弼顯,予屢以春坊使之矣,寧知其終之爲逆乎?今後韓顯謩、鄭亨復,必自許以先見之明,而予則以爲,如此先見,不足貴也。無逆之時,每曰有逆,殆似諺所謂口成造,終至於生逆,有何所快乎?爲逆者,乃梟獍之性,而欲藉逆而脅勒朝廷者,其心甚於逆矣。今之論金東弼及承宣事小,而前頭此將爲{{!|𣠽|⿰木覇}}柄矣。昉曰,仍此一疏,其爲慮,豈至於如此之遠乎?上曰,不然,勺水滔天矣。命均曰,守令,銓官不能盡爲目見而擇之,近來下直時引見甚罕,故自上,不知其爲何狀人,此後則數爲引見恐宜矣。上曰,雖引見,亦難知之矣。生民休戚,係於守令,若不善治則民受其害,其本則在於銓曹堂上,而向者宋寅明言,爲守令者,或非素知,而及其下直時來見,雖見其不似,異於年少臺官,遽以爲不似而遞汰則難矣云,其言誠然矣。予雖十見,不如銓官之一擇,如欲擇守令,當先擇初仕矣。知申罷對後,必詣政席,言于銓官,勿爲人擇官,而以爲官擇人爲心,初入仕各別擇差,每都目,輒下備忘,而便爲循例文具之事,今則以此下敎,別爲申飭。命均曰,臣不善言語,故諸臣或以爲,臣之不善言榻前定奪云矣。日昨奏語,似或於轉折之際,未瑩而然,臣則退而茫然,不能省記,及承備忘,不勝惶恐,然玆事委折,略陳於箚中,而惟望聖志之堅定,聖志若堅定,雖唐虞之治,亦可爲也,況其他乎?卽今奢侈雖甚,聖志若堅定,則移風易俗,只在一轉移之間,人才雖乏,聖志若堅定,則必有可用之臣矣。昉曰,然故,勿論某事,學問爲第一件事,學問之道,求諸內,故人主一心,爲萬化之本,雖在兵戈搶攘之中,飢饉孔慘之時,舍此而無別般可爲者矣。故仁祖幸公州,訪時務於張顯光,顯光,以正心誠意爲對,時人笑其迂,而其實則正心誠意工夫,隨處可爲也。上曰,頃日備忘事,卿於語次斷然之狀,予豈不知乎?然心旣以爲未安,不欲假借,故有所下敎,若在他人則當直以爲非矣。素知卿性稟之如此,非謂卿放倒而然也。所陳大體則是,且上行下效之功夫,何可無也?然習俗亦難驟改矣。旣知其有效而不得行,中夜思之,只自嗟歎矣。但心旣在焉,當益念念不忘矣。知申,以學問說,陳達好矣,而第如近來玉堂,則人君學問之成就亦難矣。法講固無論已,召對亦不得爲之,李周鎭、申晩等,視禁府爲渠家舍廊,豈不怪哉?命均曰,當一番處置然後,可使之出矣。權爀疏,旣以不合爲言,故當之者如是撕捱,而向日堂錄時,吏判趙尙絅言,權爀所云云之人,自多漏落云矣。上曰,云多漏則猶有餘矣。命均曰,其中一人,則以榜執言云,其人從當自爲引嫌矣。上曰,然則是指李喆輔也。怪異矣,十九日下敎後,入其套中,而混淆則自樂之,國家偶然設科,而觀之者以爲非乎?予以權爀爲丈夫矣。以此見之,細如婦人矣。李喆輔亦無以此引嫌之端矣。昉曰,權爀或於儕友間,私有說話云,而其人之誰某,其數之幾何,無能詳知,故被錄者,莫肯先出矣。上曰,今則已經都堂錄,其時本館主圈之人,尤不可撕捱矣。命均曰,領相之言,亦如此矣。上曰,主錄者先出然後,被錄者亦當出矣。今後則主錄人撕捱之疏,政院勿爲捧入,可也。又敎曰,昨日承旨非矣。知敦寧宋成明,使家僮來呈之疏,政院當直爲還送,而乃以實病,措辭啓稟,成明雖有實病,身在不遠之地,豈不能上來耶?此非可稟之事,而至以實病爲辭,大涉顧藉,當該承旨推考,可也。昉曰,縣道呈疏,纔有禁令,而日者內局提調尹淳疏,自縣道上來,其時該房,適不在院,新入承旨,未知有禁令而捧入承批矣。今後則在外諸臣,必將以此爲例而陳疏矣。如或不捧,則又將以有所彼此爲言,宜有更爲定奪之擧矣。命均曰,其時捧入承旨推考,而出擧條宣示,則可使中外知之矣。上曰,予旣未覺察,而下其疏批矣。追咎承宣,不亦歉然乎?勿推,以依前下敎勿捧之意,出擧條,分付,可也。昉曰,然則縣道疏,則旣有道臣狀啓,事當稟旨退送,而家僮直呈之疏,則勿復啓稟,自本院,直爲還給耶?上曰,依爲之。又敎曰,孔子曰,親老不遠遊,親年至於八九十,則人子遠遊,而能安於其心乎?今之國勢,譬如親老,此豈諸臣在外之時乎?如尹淳,今則無所執矣,何可一向不來乎?諸臣遂退出。 ==3月28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李鳳翼{{*|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鄭羽良{{*|未肅拜}}。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鄭權{{*|病}}。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高山縣監權泂。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都目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好人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兪最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鳳翼曰,禁推傳旨捧入。 ○李鳳翼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未有甚於近日,副提學尹惠敎,一向違牌,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至服制,代以鄭權爲假注書。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僅得備員,懸頉甚多,事體未安,除實病公頉外,行工曹判書沈宅賢,行禮曹判書金取魯,工曹參判朴文秀,豐原君趙顯命,竝卽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權{{!|𥛚|⿰礻啇}}進,都承旨申昉進,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洪景輔進,左副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本曹佐郞韓顯謩,諉以昨旣見擬於陞品之望,雖未蒙恩點,其在政格,不可復行郞官之任,今日不爲入來,在前雖或有如此之事,亦多行公之例,佐郞韓顯謩推考,使之參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敦寧參奉金延澤,身病甚重,不得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韓配崙爲宗廟副奉事,韓德一爲濟用奉事,朴弼耉爲繕工假監役,金{{?|⿰禾道}}爲兵曹佐郞,李尙文爲監察,崔衡輔爲禮曹佐郞,朴天樞爲禮賓別提,李陽重爲引儀,金遇慶爲典設別提,韓德良爲慶尙都事,朴大梓爲雲山郡守,金重萬爲高原郡守,安世泰爲三水府使,趙尙命爲修撰,尹敬龍爲校理,金極齡承文博士單付,李梅爲歸厚別提,柳三益爲內資主簿,朴師侃爲義盈主簿,崔益齡爲司畜別提,宋碩珪爲引儀,李重華爲繕工監役,李碩華爲引儀,李厚培爲東部主簿,韓德厚爲宗簿正,李世垕爲禮曹佐郞,朴昌澂、鄭重器、鄭輯寧典籍單付,許信爲陽智縣監,李遇春爲參禮察訪,金聖垕爲典籍,趙倫、鄭守晦爲引儀,李錫禧、趙榮魯爲內侍敎官,金極齡奉常直長單付,宗簿直長李泰翼,司饔直長李萬序相換,金枋爲繕工假監役,李瑞彪、李德演、李世球、申寧夏爲引儀,趙明澤爲獻納,趙鎭世爲兵曹正郞,李度遠爲金化縣監,韓德良、金尙重爲持平,李東漢爲北部主簿,柳徵瑞爲內贍主簿,馬振河爲軍器主簿,黃道長掌苑別提單付,成憲祖成均博士單付,吳胤周爲氷庫別禔,鄭希先爲敦寧主簿,李景白爲校檢,宋日贊爲典籍,李命賢、鄭纘僑、趙尙遜、李始遇爲假引儀,禹洪迪爲長寧殿別檢,魚有瑞爲敦寧參奉,黃梓爲應敎,趙麟命爲繕工監役,洪以楫學正單付,趙明震爲陜川郡守,沈鐸爲掌樂主簿,李崇臣爲繕工假監役,沈鎔爲泰陵參奉,李觀鎭爲永禧殿參奉,李秉觀爲長寧殿參奉,李權中爲獻陵參奉,尹心雄爲齊陵參奉,尹得敬爲翼陵參奉,趙德常爲健元陵參奉,沈惟賢爲顯陵參奉,柳鼎明爲光陵參奉,李蓍徹、金德欽爲寧陵參奉,金彦協爲孝陵參奉,閔翼洙爲文義縣監,權賅爲慶尙都事,李胤器爲英陵參奉,文道濟爲厚陵參奉,鄭允迪爲中部參奉,崔衡輔兼春秋單付。 ○兵批啓曰,新除授美錢僉使金敏宰母年八十歲,魚游澗僉使黃時憲母年八十一歲,俱以決難赴任之意呈狀,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晉州營將朴鍵呈狀內,老父年今七十五歲,情理法例,決難赴任,入啓處置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撫夷萬戶金亨兌母年七十二歲,豪打萬戶金夏相母年七十三歲,而俱無兄弟,決難遠離赴任之意,呈狀乞遞,邊將之親年七十以上,無兄弟獨子者,許遞其職,已有定式,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文臣兼宣傳官朴師悌,纔已改名師順,而未及覺察,誤以本名,備擬受點,不勝惶恐,原單子中悌字,以順字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允之爲忠淸兵虞候,韓珩爲兼司僕將,李鳳來爲宣傳官,具德勳爲都摠都事,兪隆基、黃廷彦、洪榏爲訓鍊主簿,朴泰植爲草芝萬戶,柳徽之爲訓鍊副正,柳世德、李德觀爲訓鍊主簿,安宗周、金彦國、李㴟、鄭再夏爲武兼,任洙爲晉州營將,李明坤爲僉知,李養正爲尙州營將,李泰祥爲都摠經歷,趙儼爲內禁將,柳世燾爲武兼,金璿爲守門將,閔堯佐、崔一衡爲訓鍊主簿,金壽海爲魚游澗僉使,安福大爲美錢僉使,趙昌彦爲豪打萬戶,康舜道爲文殊山城別將,尹商厚爲露梁別將,金禹寶爲撫夷萬戶,朴宗城、洪夏疇、許涉、任弘德、李重茂、趙東鼎爲宣傳官,李徵福爲武兼,兪胄基爲訓鍊主簿,尹忠彦爲都摠都事,柳碩徵、李益蔓爲武兼,金碩堅爲漢江別將,朴師悌爲文兼,李漢翼、朴重垕、金夏均、曺壽仁、崔壽源爲部將,韓顯謩爲北評事,卓之漢、康泰來、金應漢、許濟、李東郁、金大興爲守門將,兪胄基爲宣傳官,權喜學爲五衛將,趙徽、禹弘圭爲訓鍊主簿,權管秩,馬馬海申擅,自作仇非鄭脩,同仁李龍至,三千宋奎文,曲浦裵斗星,所非浦卞廷辰,甫老知秦周興,雲頭里車孝才,黃土歧伊崔柱宇,黃拓坡金自允,寶化堡朴文弼,廣坪金象鼎,直叱洞金繼尙,小坡兒金錫九。 ○兵批啓曰,新除授內禁衛將趙儼,時無敍用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校理尹敬龍,牌招入直,應敎黃梓,時在忠淸道洪州地,修撰趙尙命,時在黃海道安岳地,經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鳳翼,以禮曹言啓曰,來四月初四日宗廟憂享大祭親行時,永寧殿,遣大臣行祭事啓下矣。宗廟大祭,旣已攝行,永寧殿祭則依例不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奉事李泰翼,昨日政宗簿寺直長遷轉,而方以燔造官,下去分院矣。當此燔役方張之日,不可付之於他人,依前例以本院直長中相換,仍察燔役,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吳壽觀手本,則時囚罪人任珽,自數日前,重得傷寒,去夜以後,猝然危劇,一時難保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付過放送。 ○傳于李龜休曰,推鞫姑罷。 ○以修撰尹得和上疏,傳于洪尙賓曰,可以稟處事,抄出,卽速擧行。 ○洪尙賓啓曰,校理尹敬龍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鄭羽良疏曰,伏以臣於昨日,伏承銀臺除旨,繼以召牌踵臨,臣驚惶感激,宜卽趨承,而第臣向來所遭,廉隅所在,旣不可晏然承膺,而母病危篤,又不可一刻違離,坐犯逋慢,恭俟譴何,例勘終斳,天牌再降,嚴畏分義,不得不隨詣闕外,而臣之情地,終有所決難冒出者。蓋臣向叨諫職,論劾愼無逸奉使之事,其後自明之爰辭及營救之疏,有若臣,只聽譯舌之浮謗,誣捏粹白之人者然,此則臣不可不辯也。無逸奉使還後,人言喧藉,同行書狀,至有隔帳而坐,棍打幕裨之擧,而雖以渠自明之言,李日躋、趙尙絅酬酢之事觀之,臣言之初不孟浪,於此可知,而其所得聞,不專出於譯舌之口,亦不啻明矣。設令無逸得謗,或出於操切譯舌之故,前後使行之操切譯舌,有過於無逸者,亦復何限,而曾無一人得此無逸之謗,何也?然事在面前則論之而已。若其索言於旣往之後,以傷忠厚之風,亦非臣之本意也。至如趙明翼事,臣觀其疏語,以臣之三論渠事,大加不平。噫,遽停重論,見非物議,旣退旋對,又闕右史,則隨事相規,非出深意,而至於臣筵中所達,不過仰陳流行之浮謗而已。初無致疑宰臣之意,事或易訛,言多誤傳,重惹其無限疑怒,竝與平日相知者而欲全沒之,臣竊爲宰臣惜之,此皆臣難安之端,而且臣老母宿患沈綿之中,自數日前,偶感風寒,胸膈關格之症,一倍添重,勺水不入,氣息危綴,憂遑煎迫,斷無暫時離側之望。伏乞聖慈,俯察懇迫之情,特遞見帶之職,俾臣安意救護,以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俟少間察職。答修撰尹得和疏曰,省疏具悉。所陳事,大體切實,令廟堂,稟處,而予亦豈不留意,末端事,令該曹,卽爲擧行焉。 ==3月29日== 行都承旨申昉{{*|病}}。左承旨洪好人{{*|式暇}}。右承旨李鳳翼{{*|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鄭羽良{{*|陳疏受由}}。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熹王后忌辰齋戒。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鳳翼啓曰,副修撰任珽,昨旣有放送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上番翰林金漢喆,以其親病,陳疏出去,原疏,以齋戒不得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莫重史局,不可一時暫曠,奉敎宋敎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卽因廣州府尹曺命敎上疏,有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南漢軍餉之匱竭,朝家非不憫慮,而今此四千石,先給畿甸者,專爲種子,一時爲急,有難等待湖南穀之上來,不過推移充補之意,命敎催促赴任之後,卽爲擧行,道理當然,而有此疏陳,惟事推諉,其在事體,殊涉駭然,原疏勿施,廣州府尹曺命敎從重推考,穀物則所當使之準給,而聞其實數不足,有難傾庫盡分。上年南漢穀,移轉畿邑,折半捧留者,及留庫數中,竝計三千石,卽爲出給,而其外一千石,則自惠廳,爲先添給,待湖南穀,分送充代爲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尹敬龍本職出肅,有難等待,崔命相身病猝重,不得仕進,竝改差,其代以宗簿寺正韓德厚,前正言沈命說差下,而沈命說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沈命說爲副司果。 ○洪尙賓,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禁衛營草記,本營上番馬步軍兵,今已准立,來四月初一日依例放送,而建陽門、西營兩處,則依前以訓鍊都監砲手,限停番間替代事,命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西營軍五十名,哨官各一員,率領,來四月初一日爲始,與禁衛軍兵替代,依例輪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御營廳草記,本廳來四月五月兩朔應立右部中司屬五哨軍兵,已爲逢點整齊,來四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訓局軍兵,替代入番事,命下矣。東營入直本局軍兵,來四月初一日,與御營軍兵替代出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鳳翼,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次知內官,招致地官朴泰崇,以新生翁主阿只氏藏胎,依前擧行事,傳敎矣。卽令地官推擇,則以爲女胎三朔,乃是方書藏胎之法,而今癸丑年五月,卽准三朔之期,且是吉月云,藏胎可合處則就曾前審定所錄,擇其二處,備望以入,落點後,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推案下府已久,而尙不入之,因文書修正而然耶?推問之際,遲滯而然耶?招致當直都事問啓。 ○洪尙賓啓曰,推案下府已久,而尙不入之,因文書修正而然耶?推問遲滯而然耶?招致當直都事,問啓事,命下矣。問于禁府則以爲今日諸罪人,更推盤問,變幻多端,反覆窮詰,自致遲延云矣,敢啓。傳曰,雖夜深,期於吐實事,分付。 ==3月30日== 行都承旨申昉{{*|病}}。左承旨洪好人{{*|式暇}}。右承旨李鳳翼{{*|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鄭羽良{{*|陳疏受由}}。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病}}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熹王后忌辰。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昨日推鞫今曉始罷}} ○李鳳翼啓曰,明日常參日次,而日食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鳳翼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過一望,事極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li3wz6s58yla61ahg1yqtvfgkzjwajm 承政院日記/英祖/九年/四月 0 1109886 2173303 2173236 2022-08-20T20:21:14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四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三月|三月]]|next=[[../五月|五月]]}} ==4月1日== 行都承旨申昉{{*|病}}。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李鳳翼{{*|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日食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好人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鳳翼啓曰,玉堂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鞫廳大臣以下,來詣請對矣,傳曰,無時急事,日字亦遷延矣。亦有擧行事,何以中撤求對耶? ○傳于李龜休曰,引見。 ○李龜休,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宋秀衡、朴弼載,病勢猝重,竝今姑改差,其代以前校理金若魯,副司果兪健基差下,而金若魯,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若魯爲副司果。 ○吏曹口傳政事,以吳光運爲同義禁。 ○鄭羽良啓曰,知義禁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極未安,副校理兪最基、申晩,副修撰李周鎭,旣有放送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鳳翼,以禮曹言啓曰,上年十二月初十日備忘記,特爲減膳事,命下,而去二月十六日因傳敎,御供米所減者,限麥秋,分給兩賑所矣。來五日初一日爲始,復常膳之意,分付該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上年十二月初十日備忘記,湖南東朝所封進外,凡諸進上,限麥秋停封事,命下矣。來五月爲始,凡諸進上,一依戊申裁減數,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推鞫姑罷。 ○未時,上御熙政堂。鞫廳大臣以下,請對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同義禁洪鉉輔、李春躋,右副承旨李龜休,執義南泰慶,正言申宅夏,假注書鄭權,記事官崔衡輔,記事官趙榮國。沈壽賢曰,日來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體,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壽賢曰,設鞫已過一旬,而一未登對,故未達事實。且獄情,有可稟定之事,故敢此請對矣,伏承何以入來之敎,實切惶恐矣。上曰,見推案,則無緊急事,且鞫事遷就可憫,故問之矣。壽賢曰,獄事之尙今遷就,固臣昏耗未善爲之致。然大槪,李濟東,爲此獄肯綮,而至爲巧詐,惟事變幻,故不得不遷就矣。上曰,極巧詐矣。壽賢曰,濟東纔已出言,旋卽掩諱,卽今所引,多不眞的,如亨燮、順采輩,則必是誣引矣。上曰,金鼎禹亦然矣。壽賢曰,逆賊同參,必有情節,而今濟東,則但謂之某人亦知之,末梢嚴訊,則稱以誣告,槪旣出罪人之招,則不可不拿來,而若隨告隨捕,則必多冤人,不可不一經稟旨,然後擧行矣。臣則徹夜昏倒,强起入來,故不能詳達,下詢于諸臣如何?興慶曰,首揆欲爲請對,臣則以爲鞫事,將至收殺,獄情或有難處,則固宜請對,而今旣不然,不必請對云,而首揆必欲登對,故臣亦隨來矣,蓋濟東,極爲巧詐,如亨燮、㽕燮輩,則歸之誣引,而其中亦有不可置之者矣。上曰,濟東外,仁基又緊矣。興慶曰,然矣。乧老味,亦最緊,而姑未捕得矣。壽賢曰,傳書於濟東者,卽乧者味也。上曰,所謂聚黨者,不爲直招乎?壽賢曰,渠以爲聞慶、蘆洞,亦有聚會事云矣。上曰,蘆洞何如云耶?洪鉉輔曰,寬曠云矣。壽賢曰,其地甚深邃,易於隱避云矣。忠原營將,已爲譏察,而不見形迹矣。上曰,亦有語及扶安者矣。興慶曰,然矣。上曰,此則蓋欲擬於邊山賊矣。壽賢曰,濟東不忍饑餓,欲爲出賊,而投入者多,故諸罪人之招,有不議而同者,此則不可不究覈矣。濟東刑推五次,而三次準次,今若加刑,則難生矣。濟東若死,則無可憑問,故有此陳稟矣。渠所謂在京如此云者,只欲夸耀在鄕之人,故所引京人,皆未形矣。上曰,先朝亦有可怪事矣。讖緯指名,如徐宗哲者多,而其時則大抵世道怪異,人心不好,只曰有逆賊,有逆賊而已。何嘗如近日之狼藉形見耶?今此直招中,所謂國勢孤單,將來欲爲犯境云者,實其本心也。予之必欲朝廷之和協鞏固者,蓋慮此也。先朝若有今日此事,則必設庭鞫矣。其時有李姓木邊雲爲名者,至製龍袍故初欲設鞫本府,終至於庭鞫,而近來此等事連出,視作尋常,故初有送之捕廳之議,而豐原之請設鞫廳,實有乃兄之遺風也。大抵此輩,因饑聚黨,由小入大,其本心則非如戊申賊矣。其根本旣不大段,雖加究問,比如乾木水生,亦無大段可告者矣。若其心本不在小,則應有不道之言,而終不然矣。但濟東上京圖事云者,殊可怪也。蓋其爲人,雖甚巧詐,而亦不能忍矣。渠旣出入京外,所知者無數,朝廷若如向來之泮渙,則其所援引,必多蔓延,而只引鼎禹,終不及於大處,此可見朝廷之鞏固也。興慶曰,卽今所引,則亦有異於鼎禹者矣。上曰,濟東杖斃,固無可惜,而若徑先杖斃,則人必以爲尙有隱情矣。但渠稱誣服時,卿等,若嚴問以緣何誣告云,則渠必曰□有某樣嫌怨,故誣告云矣。渠亦豈公然誣告,而卿等不此之問,是可慨也。壽賢曰,濟東杖斃,實無一分可惜,而但濟東若死,則無可究問,故臣欲一番稟達後,始爲峻刑矣。上曰,今則易於杖斃矣。戊申亦有徑斃者,故入於賊招者,無可質問,多在於非人非獸之中矣。壽賢曰,張唜金伊捉來,則甚不似矣。卽今無大段稟定事而入來,故自上怪之,諸臣亦皆怪之。然但旣出罪人之招,而置之不問,固爲重難,而以鼎禹事言之,決是白地誣引,隨出隨捕,豈不憫乎?上曰,取招後,更使面質者,蓋爲此也。壽賢曰,臣等未及見議啓判付,故入來,而大事何可輕易爲之耶?一番仰稟後,無論徑斃與否,當重刑,而濟東當杖斃,仁基亦難生矣。上曰,仁基則當入之,其爲人,何如?壽賢曰,頑忍矣。上曰,不能忍者,所告當虛疎,而能忍者,則所告當實矣。壽賢曰,具爾垕,最頑忍,其次則仁基矣。上曰,爾垕則其原情,便是承款矣。壽賢曰,仁基以爲,其子乧老味,始爲此等說話,故逐之矣。終則渠反送之京中云矣。上曰,好仁於志仁,爲幾寸,而其爲人,何如?左揆以爲己老矣。興慶曰,與志仁爲四寸矣。宋寅明曰,好仁已老,而與志仁,爲八寸云矣。上曰,濟東以爲,己酉年見好仁,好仁亦云,若果爲逆謀,則欲爲大將者,豈四五年不相見乎?壽賢曰,濟東善書,故人多見之,蓋好仁,亦欲爲寫手,故相交矣。濟東以爲,與好仁不相告語,若爲此等事,則豈有不相告語之理乎?上曰,所謂都目,則眞有之乎?興慶曰,都目果有之,而渠輩在鄕時,已燒之云矣。上曰,其中兩班誰耶?壽賢曰,仁寬則蓋兩班也。渠以爲其先代,有舍人云矣。上曰,所謂衆賢書院,誰所入耶?興慶曰,蓋其鄕賢所入也。壽賢曰,其中有爲鄕任者,而具哥亦兩班云矣。上曰,亨燮輩自稱校儒矣。興慶曰,乃是院儒也,院儒則勝於校生矣。寅明曰,凡獄事有大肯綮,然後可以尋其端緖,發告者實,然後可以覈其情節,而今濟東則極爲虛疎,憑其文案,而盡爲發捕,誠難矣,而其在報恩者,尤爲難處矣。且若以一人之所告而施刑,則必有冤枉者,必須出於衆招,然後可以施刑,而今無如此者矣。上曰,如仁寬,則出於衆招矣。興慶曰,好仁亦然矣。壽賢曰,常漢輩,則雖出招辭,而不爲請拿矣。興慶曰,如蘇燁輩,則不可不問矣。上曰,蘇哥同姓耶?興慶曰,然矣。寅明曰,隨其招辭,一一捕來,則湖西將騷擾,若欲置之,則獄體不然矣。申宅夏曰,獄體則當盡爲捕來矣。寅明曰,獄體必原情後面質,面質而不能發明,則始當請刑,而如好仁,則難以此例治之矣。上曰,濟東似是解曉文字者,而其所謂興仁豈在彼乎云者?甚巧惡矣。寅明曰,今此獄事,則譬如亂絲,必從容尋繹,然後可得其端緖矣。上曰,渠輩蓋是欲爲,而未及爲之者,然,亦無大段端緖矣。宅夏曰,若緩治,則中外必將疑之矣。寅明曰,今日請對,蓋欲不以文法而爲之也。上曰,聞所達而始知之,所謂直招後更推者,今始有之矣。李廷濟曰,近來有此例,而實非獄體矣。壽賢曰,濟東將施刑,則必曰當直招云,而畢竟無眞的之語矣。上曰,聞左揆言,則濟東爲人,頗白皙有儒士模樣云矣。壽賢曰,然矣,而其所告,皆是欺人之言也。前頭捕來,雖令面質,亦必虛疎矣。上曰,渠以爲定山,有農庄云矣。壽賢曰,臣所憫者,若隨告發捕,則必多冤枉者矣。寅明曰,在京者則發捕,亦無難事而在鄕者,則不知虛實,而發捕誠重難矣。上曰,興得則捕來矣。興慶曰,申哥則逃躱矣。壽賢曰,渠輩以爲,興得誘取都目,投之火中云矣。上曰,其言巧詐矣。公衡,何如?濟東諸臣竝曰,濟東則難矣。廷濟曰,自上已覽招辭,想必洞燭,而蓋濟東之援人也。其始則直歸之逆,旋卽變辭矣。寅明曰,濟東輩甚巧惡,而如具爾垕,則虛疎矣。大槪,戊申大亂之後,渠輩以爲世間固有如此之事,敢爲此事矣。今此獄情,固爲虛妄,而安知前頭,必無葛榮、黃巢之類耶?此爲可慮矣。上曰,判金吾之言誠然矣。興慶曰,然矣。壽賢曰,雖日字稍遲,必須究得實狀,而外人必疑其緩治,然,不得不如是矣。寅明曰,雖至十招,必究得其情,可也。上曰,卿等慮外人之議其緩治,故求對。然苟可以得其端緖,則日字遷就,亦何妨耶?所可憫者,濟東亦非木石,而雖一次三四杖,杖數亦多,易至徑斃矣。壽賢曰,亦豈可慮其徑斃,而不打乎?上曰,濟東姑無將死之段乎,何如仁寬?鉉輔曰,不至如仁寬矣。寅明曰,所引報恩人亦四人,而異於京人,輕先發捕誠難矣。濟東以爲,李時萬、時霖、金世鈺等事,公衡知之,姑待問于公衡而後,始可捕來矣。上曰,曾當有下敎,而太早故不爲矣。此輩逆節未彰,自捕廳猛治則好矣,而旣有不道之言,則亦難矣。初付捕廳者,非欲仍置捕廳也。欲先知其端緖而後,處之矣。今乃每稱直招直招云,則京外必以爲其中,有大段情節,直招則不可不出於朝報,不然則必疑之矣。且金鼎禹則不可不詳審處之,蓋戊申以後,世家大族,先賢後裔,無不入之,至於氓庶之愚迷者,誘之則入之,亦非異事,而以先朝遺澤,民心猶有可恃者矣。近來連歲大饑,民生旣困,兩班亦傷,而只有中路輩無恙,今中路又傷,則將若之何?鼎禹旣是誣引,則當直爲放送,故欲爲備忘而未果矣。濟東旣爲寫手,無處不往,濟東所往來之家,皆當悚懼,中路又皆悚懼,則豈不可憫乎?此獄則無甚可憂,而前頭實有無限之慮,當從容思之,以爲善處之地,可也。濟東此後當無數援引矣。壽賢曰,臣等旣承下敎,當退出,從容爲之,外間雖以緩治爲言,而是欲得其實情也,亦何妨耶?若賊情有緊急者,則何可如此,而旣不緊急,則曷若從容究覈,俾免騷擾之弊乎?此後援引者,則令所在官拘囚,似便矣。上曰,此則難矣,今令所在官拘囚,久則易忘,將置人鬼之中矣。卽今未發捕者,凡幾人?壽賢曰,失捕者三人矣。寅明曰,未發捕者四人矣。興慶曰,好仁,則濟東之心以爲,戊申餘黨,當易入,而誘之亦非異事矣。上曰,此則似然矣。壽賢曰,勢似然矣,而亦豈有同謀亂逆,而三四年不相見之理乎?然旣無憑考之事,當請加刑矣。廷濟曰,當依獄體治之。上曰,好仁事,如戊申辛喜祖乎?寅明曰,不然矣。向令好仁,與濟東面質,則好仁泣而已。濟東以爲無可引故誣引云,此甚難知矣。蓋援引者,旣無眞的之言,故被其援引者,亦無眞的之言矣。上曰,斗柄,何如?壽賢曰,斗柄則必入其中矣。臣等旣承上敎,當從容究問,期於得情,而至於議啓,則亦難張皇陳達矣。寅明曰,今日所稟,只是不拘文法四字而已。興慶曰,不可如此矣。壽賢曰,臣等亟往開坐,依判付處之,而罪囚諸人,無論直招與否,欲更請刑矣。上曰,今若出去開坐,則將夜深,勢難更爲開坐,自明日依下敎爲之,可也。壽賢曰,顯東纔經染患,故文書出納未安,姑置之,今則月已改矣。捧招後亦不可置外,何以爲之?上曰,此非肯綮乎?壽賢曰,姑未知其如何,而纔過染病,退熱未久,勢難刑推矣。上曰,此事當遲延矣。顯東則易於徑斃,姑置之,可也。卽今悠悠萬事,豈有外於生民者,而備局久未開坐?判金吾亦惠廳堂上,是可憫也。惠廳事,靈城代爲之乎?寅明曰,惠廳事則朴文秀代爲之矣。上曰,卿等亦將疲勞矣,深爲卿等慮之。壽賢曰,臣等何敢言勞,而但臣神精昏耗,日晩後事,則全未覺察,是可憫也。寅明曰,聖敎至當矣,民事固爲可慮。然備局一二次坐起,可以了當,而近來此等事連出,畢鞫後,不可無別樣擧措,如蘆洞等地,則必須申飭嶺伯,使之詗察矣。上曰,不必出擧條,自備局,分付,可也。壽賢曰,尙州營將,亦不可不另擇矣。上曰,湖西板蕩之際,金吾郞無數下去,則人心將騷擾矣。李時萬輩姑不發捕問于公衡,而公衡亦謂知之,則與濟東面質後,始爲發捕,面質而公衡,終以爲不知,則議啓處之,可也。戊申以後,兩班旣傷,百姓亦困,赤子將化爲龍蛇,而衣食安,則無所怨讟於上者,無如中路,此又不恤,則將若之何?此後問目中,中路二字,則拔去好矣。壽賢曰,向者戶判處,有文書書納之敎矣。今已修整,而姑無登對之事,故未得入啓云矣。上曰,此文書不可草草看過,不待入侍,直爲入啓,可也。{{*|出榻前下敎}}壽賢曰,知義禁李廷濟,親病旣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上曰,姑爲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禁推玉堂任珽,病勢方重,而乃是染患云,姑令保防gg保放g似好,而申晩、兪最基、李周鎭,亦皆呻痛,姑未的知,而不能無慮云矣。上曰,任珽付過放送,其餘禁推玉堂,竝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李龜休曰,請出推案。上曰,依爲之。諸臣遂退出。 ==4月2日== 行都承旨申昉{{*|陳疏受由}}。左承旨洪好人{{*|坐}}。右承旨李鳳翼{{*|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甲山府使金泳,文川郡守金夢垕。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有申飭,而前修撰任珽,奉常主簿柳文龍,承文正字李權,三月朔篆文朔書,無緣不書,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同副承旨鄭羽良啓曰,連日陰濕,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眼部患候,漸臻快安乎?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慈候下敎于醫女,而予則無事矣。 ○洪好人啓曰,右承旨李鳳翼,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啓曰,戶曹判書金在魯,今日藥房入診時,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奉敎金漢喆,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鳳翼啓曰,都目政守令,諫院則纔已署經,而憲府則尙未署經,大司憲趙錫命呈辭,執義南泰慶,鞫坐進去,掌令宋思胤、安慶運在外,持平韓德良、金尙重未肅拜,除在外、鞫坐進去外,呈辭、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直長李萬序,以安山漁箭監捉官,方在漁所矣。今番大政,換授宗簿寺直長,其代監捉官,以奉事柳敏廷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修撰尹得和上疏,永柔縣諸葛武候之祠,亟命詞臣,別撰一通文字,備記岳武穆合享顚末,更具一石,趁速剜刻,與舊碑,東西對豎爲請,而令該曹卽爲擧行爲事,命下矣。碑文則依前判下,令館閣堂上,卽爲撰進,篆隷書寫官,令吏曹差出,自京繕寫,北漆下送,令本道監刻以立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命課學兼敎授李世愈,地理學兼敎授移差,士人李徵久,術業通解云,命課學兼敎授差下,使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任{{!|𪼛|⿰王集}},身病猝重,初不仕進,韓德厚、鄭亨復,强疾進參,症勢添重,竝今姑改差,其代以掌樂院正鄭匡濟,副司果蔡應福,副司果宋徵啓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都事南弼明出使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都事南弼明,掌隷院司評魚有成相換。 ○洪好人,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郞廳安宗海外任,代前縣監李夏徵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夏徵爲副司果。 ○洪好人,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京江居船人崔永輝,以宣惠廳所屬新造船沙工,全羅道靈光郡辛亥條本曹納正布作米一百五十石,大同船添載上來,而稱以造船時債物見奪,十五石米,公然初不入庭,納上時欠縮者,又爲七石零,合以計之,實無面爲二十二石之多,而拘留督納,已過累日,終不備納云。此漢上年珍島郡稅大同米載來時,旣有五十石無面,今年又有此無面。近來人心,雖曰奸惡,惟正之穀,何等重大,而旣已逢載之後,恣意偸竊,無少顧忌,逐年無面,乃至於此,情狀萬萬絶痛,當此連歲飢荒,民不畏法之日。如此頑惡縱恣之類,若不繩以重律,則無以懲勵後習,無面船人崔永輝,移送刑曹,連續嚴刑,其所無面米石,一一徵送,而自今以後,船人之稅穀無面者,隨卽移送刑曹,計其石數多寡,二十石以上初不入庭者,以和水律論斷,未滿二十石者,亦爲嚴刑定配,斷不饒貸事,依漕轉事目,更爲申明定式,以爲懲勵之地,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工曹言啓曰,各津津船限滿可改者,摘奸擧行之意,纔已草記,允下矣。發遣郞廳,使之詳細摘奸,則廣津津船三隻,今年爲九年,而所見完固,少無破傷處,姑爲仍存使用。松坡津船二隻,今年爲九年,勿不甚破傷,姑爲修補。漢江津船三隻,今年爲九年,而多有破傷,不可不新造。露梁津船一隻,今年爲九年,而下端有傷處,姑爲修補。楊花渡津船二隻,今年爲九年,而一隻則多有破傷,不可不新造,一隻則上下頭修補,仍爲使用。孔巖津船一隻,今年爲九年,而多有破傷,不可不新造,新川津船二隻。漢江、楊花渡各一隻,合四隻今年爲九年,已滿改槊之限,不可不改槊,待其船材流下,竝依此擧行,而自今以此新造年限,一依法典,必以十年爲定事,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去三月朔武臣堂下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前郡守李會昌,本營郞廳已爲啓下,而時在罷散中,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敬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只推,更爲牌招。 ○鄭羽良啓曰,校理尹敬龍,只推更爲牌招事,命下,而日勢已暮,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忠淸假都事公山縣監李顯弼狀啓,本道監司李衡佐,以報恩罪人押送時,只報備局,不爲狀聞,遭儒臣疏論,出伏私次待罪事,傳于洪尙賓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錦城討捕使,以水賊金元實等五名物故,一倂修啓,惶恐待罪事啓本,傳于洪尙賓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慶尙左兵使狀啓,大丘居良人李莫實女召史等三人囕死事,傳于洪尙賓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洪尙賓曰,前後推案畢覽之際,以致日晩,今日則推鞫姑罷,明日趁早開坐。 ○行都承旨申昉疏曰,伏以臣所患渴病,已成不治之症,居恒懍懍,豈有自力驅策之望,而本職除命,適下於屢逋之餘,怵畏分義,黽勉供劇,于今累朔,不敢告勞矣。積瘁所祟,疾勢增劇,十數日來,轉就困篤,胸胃痞塞,匙箸莫近,心神燥憫,寢寐全失,引飮無算,小遺倍之,而精液渴矣,動作稍過,虛眩輒發,而直元耗矣。澌頓危綴,實有朝夕顚仆之憂,而加以兩日都政,連處冷地,疝氣兼作,肚腹絞痛,宛轉床簀,都無生意,至於筋力奔走,其勢末由喉舌之長,事任繁緊,而臣之不克仕進,已至四日,瘝曠之責,有不可逃者,早宜據實陳籲,以祈卸免,而連値齋戒,無路登徹,因循至今,惶蹙靡容。且伏聞今日藥院,有起居之禮,臣亦備數於提擧之末,而病狀危惡,蠢動不得,偃伏在家,爲罪滋深,病裏憂恐,不知所出,玆敢略暴哀懇,仰干宸嚴。伏乞聖慈,俯垂憫察,將臣職名,亟賜鐫遞,使得及時將理,少延殘喘,卒蒙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副司直權{{!|𢢜|⿰忄業}}疏曰,伏以臣之前後所負犯,何等罪戾也?所遭被,何等嚴敎也?而臣誠頑然,不能自滅,尙此偃息於覆載之間,此豈人理之所敢安,邦憲之所宜貸也哉?雖蒙聖恩曲庇,薄罰旋宥,而釁累至深,踪地愈蹙,其不可自同恒人,復廁周行也,決矣。在外諸臣催促上來之敎,非止一再,臣雖無狀,亦豈全昧不俟駕之義,而區區情勢,終不敢突然趨承,重以夙患阿睹之疾,添得風痺之症,轉輾危痼,已作癃廢之人,長時委頓,斷無蠢動之勢,而一向泯默,尤增惶隕。頃以私人,走呈一疏於喉院,而禁令所拘,危悃莫暴,進退路窮,罔知攸爲,乃於此際,又承金吾除命,繼而伏聞朝家有鞫囚之事,臣於病伏㱡㱡中,不覺蹶然驚起,非不知以在外,自當見褫,而在臣分義,不容坐待變通,擔舁病軀,蒼黃就道,行到中路,雖承褫鞶之報,而促令上來,荐有特推之命,臣益復惶惑,靡所容措,不敢以兼帶之已解,自外徑歸,忍死前進,謹此來伏城外,而顧此罪累之蹤,無望重入修門。且臣所苦諸症,越添於撼頓之餘,兩眼腫痛,殆同盲廢,半身痿痺,全不運動,奄奄危喘,末由更進一步,席藁旅次,恭俟威罰。伏乞聖慈,亟命攸司,先勘臣違慢之罪,仍許歸死故山,俾免爲客邸之羈鬼,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飭勵之下,久處外鄕,事體未安,今聞上來,予用欣焉,卿勿復辭,從速入城。 ○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疏曰,伏以滓穢賤臣,寧有久廁周行之望,而嚴畏分義,未卽決退,節次推遷,濫竊匪據,釁尤百出,愧懼冞切,惟有奉身而歸,可盡自靖之義,而適値大政迫近,官冗纏縛,不敢以區區情勢,輒事煩浼,日復一日,尙此盤礴,此豈臣始慮所嘗及者?第臣有懇迫情私,亦安敢終始自阻於仁覆之下,不爲之鳴籲也哉?臣本單孑,無他兄弟,家奉偏母,積抱痼疾,十年床笫,一味危綴,恒有朝夕懍懍之憂,臣獨扶侍左右,未嘗暫離,其不能遠違病側,久滯京裏者,蓋由情理之萬萬切急,非直爲踪地之難於冒進,此固通朝所共知,而親知所深憐者也。向在丁未之春,猥陳烏鳥之懇,獲霑恩波,幸叨嶺邑,榮光所被,闔門感祝,只緣臣事君無狀,坐席未煖,嚴譴隨至,炎路蒼黃,捲歸湖庄,徒貽累百里撼頓之勞,未遂一兩月甘旨之養,追思至今,慙恨如昨,況自數年以來,母病益深,家食益窘,菽水之供,幾至闕乏,藥餌之節,全然抛却,反以一身衣食之資,每每貽憂於病裏,臣於此,反躬懷痛,忽然忘生,誠不知所以爲心也。臣之赴召,居然三閱月矣。鄕信每到,湯憂輒增,抑情就列,方寸已亂,卽今情理,實無淹滯京輦,遲回宦途之望,區區遑汲之心,惟在陳情乞養,晨夕侍側,少慰病母之心,而莅職屬耳。不敢言私,疏成而毁,言吐而呑者,亦有日矣。今則大政已過,官務稍歇,如復一向遷就,不一哀籲於殿下之前,則是臣忘父母之養,而惟榮名是貴,人理都絶,子職全虧,尙何以自立於天壤之間哉?仰惟聖明,上奉東朝,以孝爲理,恒敦錫類之化,偏及在廷之臣,凡於群下乞養之請,無不曲遂其願,亦多有再準其請者,未嘗靳其暫出,不以煩籲爲罪,今臣在朝備員,有似九牛之一毛,言其情私迫切,則斷無離側從宦之勢,今若得一小縣,將母以往,仰分九重之憂,俯遂專城之養,則公義私悃,庶幾有以兩全。伏乞天地父母,曲垂矜察,特許至懇,俾無一夫向隅之恨,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情理雖若此,當此乏人之時,豈可每每乞郡?爾須抑情,姑爲將來,察職。 ○持平金尙重疏曰,伏以臣僥倖一第,眞是萬萬不幸耳。寒門易盈,眇福易災,郞署尙云大濫,臺閣固不可以僥冒,銓筆已是失注,聖鑑又奚爲而遺照也,噫,臣之本末,臣自知之,少孤不學,只是一箇倥侗底人,則如執羔,細物也。而士之初見大夫者以之,人臣之立身事君,亦其一初耳,量才則弱,量力則腐,而不量于己,惟進取是饕者,比如儀不及物,是爲不享,出身之日,將何所執贄也?近來臺選不尊,臺責不振,須得稍有風采者,一番刷洗,則夫以堂堂聖朝,何許群彦?如古人所謂榮進素定者,亦自有人,而以臣碌碌之輩,苟然充擬,其有傷綜覈之政,大矣。況向來宰臣,謬擧臣名,姸媸長短,已入秉銓者權度之中,則進退人物之地,公議自在,曰可曰否,臣何以逆揣人意,而分外淸選,揚揚若固有之物哉?新進去就,有如閨閤中處子,滿面羞澁之態,常恐見拙於傍觀,而上人牙頰,亦覺疲惱,人以官爵間遲速爲言,臣又左右望而罔利,則是臣之自輕其身,反在於龍斷賤夫之間,臣雖無恥,汗亦豈至於此也?適出鄕外,猥叨新除,而雖係郞僚之任,尙且因此辭遞,則況淸朝法從之選,尤不容玷汚,畢竟違慢之誅,何所自逃。玆敢略陳短疏,仰瀆宸聽,伏乞天地父母,亟賜鐫遞,以重公選,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旣自處之不暇,固不當妄效言事之責,而一段忠愛之性,根自秉彝,臨疏激仰,終不敢喑默無言,臣尤死罪。噫,治不世有,聖不常出,堯、舜不可尙已,殿下何遽不若乎堯、舜,而惜乎?以好箇姿質,未能養得純粹,畢竟成就,恐不能占得第一地位,抑豈春秋晼晩,志氣消頹,點檢學力,非復向來灑落底規模而然否,大凡天理人慾,間不容髮,出王則入霸,出霸則入王,而王道至大,亦無別般題目,唯順理循道,沛然行其所無事而已。如權術機宜,特漢唐英主輩,駕馭臣下之手段,而說者謂殿下之治,往往襲用此套,臣在韋布,雖未敢信之。然使中外知殿下如此者,亦豈非聖躬自反處乎?書云,無求備于一人,而春秋之義,責賢者備,賢者尙可以責備矣。使殿下而不能爲堯、舜,則此正東國臣民之無福,百代千秋之下,寧不慨恨,臣於十九日手書之後,未嘗不莊誦感歎曰,吾君眞聖主也。以片語而立萬世君臣之綱,以一言而懼萬世亂賊之徒,于以見聖學之卓越千古,眞可以有辭於天下後世,則今日爲殿下臣子,而有不仰體聖意者,神天必厭之矣。不惟臣心如此,抑亦群下之心皆然,則尺紙綸綍,正可以大建皇極,而惜夫中間一着,又何爲而顚倒紕繆也?殿下伊日之敎,卽十許年未嘗輕發者,則此何等講得義理,而因趙明翼一人之言,而還入之,又因鄭羽良一人之言,而還下之?如可以還入也,則固不當還下,如可以還下也,則亦不當還入,二者之間,必居一於是,若非撓攘之病,則或是假借之失矣,此臣之所深惜者也。噫,殿下之一箇事業,豈非蕩平二字乎?轉斡國勢,挽回世道,使我元氣固結,俾杜亂逆之源者,唯有了此一事,庶幾無愧乎皇王之極工,殿下固做得六七分矣。然而乍費安排,猶不免割裂褊少之歸,未能大恢拓大做得者,蓋殿下之視作要訣,固不越乎惟才是用,而說得雖易,行得甚難,臣是新進一措大耳。旣無所好,寧有所惡,請言之,殿下以今日致仕之大臣,爲可用乎?爲不可用乎?苟以爲不可用,則殿下固未必置之三事之例,而禮貌之矣。不但禮貌之也,又未必停藥而召之矣。夫停藥一事,是何等過擧也?前有閉閤後有停藥者,一則殿下之苦心,二則殿下之苦心,而自後世觀之,必以爲殿下之間用權數,然,有此非常之擧,似若有非常之作爲,而默觀結梢,只一日拜兩奉朝賀而已。力而致諸朝,暫而免諸官,敦召固有意也,則何爲而致仕,致仕固有意也,則何爲而敦召?殿下雖以爲此乃誠實底道理,而群下其孰信之,夫年至而乞致仕,禮也。而其君猶未之輕許者,蓋任使之久,有不忍乎遽捨也。雖年至而輕許之,尙且不可,況未及年至乎?大臣而一言致仕,大臣而六十致仕者,求諸古牒,曾未有聞,先正臣朴世采文集中,嘗引文潞公文天祥事,而此則何其與宋朝之勒令致仕,彷彿相似也?今日他大臣之不能力寢,固亦有歉,而彼大臣之去就進退,亦一餘事,臣因此,而知殿下之不能大段奮發,何者,竊覸殿下之意,亦未嘗不以致仕之大臣,爲可用矣。知其可用,而終不能用者,特頭角稍出,必不惟聖意所使,如欲用之,自當煞費氣力,故姑舍之耳。彼大臣者,亦未必有經天緯地之才。然身佩安危,義同休慼,國家有緩急,則殿下必不肯舍之矣。一許謝事,便一白衣及第,而廊廟訏謨,非所關涉,則不能求助於精力方强之時,反欲責成於國家有事之際者,此何異於《周詩》所謂其車旣載,乃棄爾輔,載輸爾載,將伯助予者乎?嗚呼,今日國勢,果何如耶?中夜環顧,無一可恃,雖有股肱心膂之託,猶懼其世道人心之莫可收拾,而今以殿下之所倚重,中外之所倚恃者,一朝置之於謝事之列,靜念國事,寧不慨然。儻於靜夜淸明之際,反復省究,則臣言之出自忠赤,可以默想,殿下亦不必周遮率爾之失,文飾旣往之過,若特下悔悟之敎,仍寢致仕之命,宣召大臣於便殿,悉諭心腹,使以原任大臣,扶奬王室,則中外聞之,必將自然有恃,惟殿下快悟而勇行焉。雖然,不但兩大臣而已。殿下於一切用人之際,誤下主意,殆如朱子所謂求其適己,而不求其正已,取其可愛,而不求其可畏,此無他,大凡自好者,似乎難進,而貪戀者,似乎盡瘁,敢言者,近於喜事,而周容者,近於無黨,故殿下專以爲黜陟周舍,唯在人主,似此等輩,便當徐議之而已。有盡瘁者焉,有無黨者焉,何必區區費力?乃用此難進喜事之輩,而進用之際,必取左右無弊之人,聖意所嚮,在下者必以是承膺之,則除目未出,中外已知爲何等人物矣。是以人皆速化,世多驟貴,顧瞻朝班,半是黑頭金貂,臣未知人才之輩出,於斯爲盛。然如使殿下之任用,各當其人,則雖一歲三遷,顧何所不可,而至於因緣倖會,希覬進取者,淸官美職,視若芥拾,國家三百年公器,今不翅賤如糞土,而籌堂遍朝,擔着國事則無人,臺閣盈廷,論列朝政則無聞,以至貪財嗜利之輩,假殿下之權要,而徒爲自私自利之圖者,殿下亦豈之知耶?今日士大夫一種名檢,掃地殆盡,不知飭躬守靜之在吾分內,而唯以做得好官,把作妙訣,殿下只見其千般粉飾,一例塗抹,事事而必若盡瘁,言言而必若無黨,則殿下意以爲可用而用之。然此豈眞盡瘁,眞無黨乎?特王朝之在外食肉,而眞宗獨以爲食素耳。夫殿下則哲之明,非不迥出百王,而唯其聰察太過,每有不信群下之意,故願忠者必見疑,受知者輒見疎,臣請歷言之,李亮臣之疏出,而殿下雖罪之,竝與李光佐而疎之矣。趙觀彬之疏出,而殿下雖罪之,竝與宋寅明而疎之矣。湖儒之請召李縡,而殿下不能不疑於縡矣。湍民之誣訐尹淳,而殿下不能不疑於淳矣。以至朴奎文、趙宋之讒,終不得見售。然安知殿下之意,猶不能釋然無疑於其言耶?噫,君臣際遇,從古爲難,願忠於殿下者,能幾人,受知於殿下者,亦幾人,殿下之平日所倚信,殿下必知其人,而其不棲遑而在於野,則亦莫不在朝,而齟齬恬靜者,不入時樣,故不能用矣。剛直者輒忤上意,故不能用矣。雖有文學經術,而不衒鬻,則不能用也。雖有政事才猷,而不干競,則不能用也。稍欲自靖之士,太半疎棄,彼諸人者任用與否,非所暇較。然臣未知朝廷官職,果爲何等人而設哉,夫廟堂銓曹,主張用人之柄,苟非甄別至公,固難用舍盡當,則臺閣之隨事規責,乃其職耳。是以祖宗盛際,可否相濟,事關巖廊,則大臣待罪,言及政注,則銓官遜謝,當之者不以擊逐爲疑,而有改無勉,論之者不以搖撼爲嫌,而小諷大斥,朝廷自尊,公議稍張矣。不幸黨論橫潰,睽阻層生,一擧一措,動被指摘,伺釁而意在於吹覓,闖機而計售於排擯,攻其事,毋攻其人之事,不翅落下數層,此固偏邪小人之本來情態,而間有一二憂慨之士,略效刺擧之論,則勿問其言之是非,唯視其人之標榜,言出同色,疑其乖離,事涉異己,謂之敲撼,譁然衆攻,勒歸於一例排軋之科。噫,朝紳之仕止久速,無不關由於廟堂銓曹,而輒以挾雜二字,定爲斷案,則譬如膏墨塗面,百湔猶汚,其孰肯以不貲之身,蒙此難洗之恥哉?是以人皆退避,欲免形跡之嫌,雖係一時規警,亦隨而殆廢,世道至此,豈不寒心,顧今聖明在上,摠攬權柄,姸媸自露,情僞莫逃,如廟堂銓注間些少得失言之,固可也,不言之,亦可也,而設或日後權奸,惟意濁亂,政本銓法,壞盡無餘,而傾軋搖撼之目,便作禦人之欛柄,則國家末流之害,將復如何?臣於廟堂事,嘗有慨然者,夫人臣之職,以人事君,故如呂蒙正之取諸夾帒,卽亦蔘朮儲籠之意,而雖不見當於上意,若明知可用,則古人有綴奏復進者,亦有阿也除不得之語,而臣未知今日廟堂之用人,果能如是否乎?顧今朝廷之上,都被一私字壞了,一進塗一薦剡,費却多少經營,而愛欲其貴者,亦人之情,則如沈䥃之地望才學,宜在人先,爲國家進一人材,何所嫌避,而大臣之當圈力拔者,誠一稀世美德。然,內擧不必避其子,外擧不必避其讐,則似此公擧,惟當一付諸公議,而推此之心,可想其痛去己私,若於政路干託,毋循情好,凡係廟堂用捨,毋計物我,則百僚具瞻,自可觀感,臣於此,安得不爲大臣加勉也。且問議進剡之際,貴在覆難,大臣雖呼之,銓官亦不必一一奉行,則其人誠有不合,爭之固可也。爭之而不能得,則雖疏陳亦可也,而不稟大臣,任自拔去者,朝體所關,事未前聞,而只以一醫官之不用,分付大臣斥之,臺官又論之,規警之言,獨不及此,是則大臣失自重之體,臺臣失論人之體,事雖已過,寧不慨然,抑臣於朝廷用舍,竊有所懷,夫趙顯命之平日知遇,果何如耶?一出嶺外,不復嚮用如舊者,豈因向來忤旨事,有此厭薄,而中外之人,妄自忖度,以爲聖上旣疎之,朝廷又從而疎之,雖係銓注循例望次,亦至於隨意先後云。今日用舍之所在,固已慨惜,而不但一顯命而已。其他盡忠之輩,無不一例等棄,致令今日忠志之士,因此自疎,則其可謂惟才是用乎?金鎭商之恬靜自守,不以爵祿爲意者,當此干競自衒之時,亦足以警拔衰俗,則其去就辭受,雖在鎭商,如扶植奬礪,專係朝廷,而廟堂之無所甄拔,實有可惜,李秉常之積逋召命者,雖未知有甚難進之端,而前後譴責,累承嚴敎,不敢久伏鄕外者,欲伸其分義也。必期一遞其職者,欲伸其廉義也。則朝家之禮待重臣,亦自有別,而致令逐日撕捱,終有下邑譴補之擧,殿下處分,亦豈不爲過中之歸乎?噫,聖王無尺朽之棄,而匹夫有向隅之冤,則事雖微細,亦傷和氣,其所謂坐廢者,若有眞箇黨染之累,則淸議所在,公論莫嚴,雖十世見錮,顧何所惜,而論人之道,當觀心跡之別,一有抱枉,寧不冤甚,試以尹容、李巨源事言之,容之秉心醇慤,持身廉白,誠近來未易得者,而特其所處不幸,便作釁廢之人,朝家用之,則盡心奉職,朝家不用之,則斂跡守分,其情可悲,其義固然,而昨年海藩之承命,亦豈貪戀而然哉?蓋以其處地臲卼,不敢爲違逋撕捱故也,而今乃不少恕究,必欲因此而枳廢之者,寧有是理,如巨源之辛壬持論,亦多可觀,斥睦來善,而大忤逆鏡者,巨源也。扶李廷熽,而至停臺論者,巨源也。巨源卽伊時淸議之所深許,而此皆塗人耳目者,惟其代撰敎書,有愧斷腕之義,妄陳筵奏,自致齰舌之悔,此不過趙顯命所謂一着誤入。然因是而十年坐廢,終無一毫尤人之意,其所自處,孰不多之,而至以心膽楚越之鏡賊,至謂之其黨父事等語,惟意詬詆,竝與李普昱而忽然橫驅者,其亦異矣。夫論之者,雖似容易,當之者,必以爲冤,則君子於有過中,求其無過,不於無過中,求其有過,而殿下先天之敎,豈不是天地包容之大德?然而在下者欲用則遵之,不欲用則舍之,過處太厚,偏處太隘,殿下試取侍從案,一番覽過,則庶幾知無故枳塞者,當爲幾何人,而殿下只知申致雲,故以邊倅外擬,猶以爲異事耳。噫,無端坐廢,積抱冤屈,苟非安分知命之士,自不得不歸咎朝廷,此固有識之私相竊歎,而雖以嶺南事言之,向來兩宰臣之筵白,豈以嶺人,爲可憂哉?夫天下之難測者事變,不齊者人心,則不但嶺南爲然,八路皆然,不但今日爲然,古來亦然,此其意不過如此耳。且嶺南之申飭調用,已在於戊申變亂之前,而戊申以前,則嶺人不以爲怪者,以無心視之也。戊申以後,則嶺人先自不安者,以有意視之也。無心則人亦無心,有意則人亦有意,誠以大公至正之道,惟才是用,則勿論嶺南八路,自當咸歸於蕩蕩平平之中,而今日之蕩平,全未全未,苟非心口相反,頭面迭換,仰人頤指,爲人驅使,如權賅、鄭熙普諸人者,則雖名門世胄,多在枳錮之中,如遐土文官,亦入物色之間,惜乎?兩宰臣收拾之請,不及於此,而獨及於嶺南者,毋亦曾按本道,稔知沈滯而然耶?夫君臣猶父子,宜無可諱之言,況子之孝於父者,非承順奉養之謂也。臣之忠於君者,非阿諛假飾之謂也,而近觀宰相臺閣,自有一副當規模,在屋下則必曰,聖朝之某事可憂,聖躬之某處爲病,而上殿一步地,便以別人,伺候乎氣色之際,窺測於旨意之間,善能周旋,巧自彌縫者,無他,欲言彼事,則或慮歸之於侵軋之科,欲言此事,則或慮歸之於黨護之目,千思萬慮,都不如討箇方便,故馴至朝廷之上,以言爲諱,是則諸臣之事,其亦不忠,而臣愚罪,抑恐殿下之有以啓之也。噫,人有氣質之偏,世有習尙之殊,急者可以佩韋,而殿下則反欲以韋佩韋,質者可以變文,而殿下則反欲以文變文,何者,以殿下之氣質,則過於仁聖睿慈,不能不弘毅剛大之不足也。以群下之習尙,則過於文飾柔靡,而不能不篤實正直之不足也。殿下宜躬自奮勵,少矯此弊,而今乃和泥打水,升木敎猱,取人則喜其圓熟,而惡其方剛,做事則喜其周比,而惡其圭異,以持祿奔走者,疑其恪力於奉公,以順旨俯仰者,疑其盡心於報國,此豈殿下燭理之明,或有少遜而然哉?蓋其蕩平一念,常在聖心,見人之有搏擊,則必憂之曰,此豈惹鬧者耶?見人之有逡巡,則必疑之曰,此豈自異者耶?欲其朝廷之寧靖也,故不得不惡其搏擊,欲其臣僚之調協也,故不得不惡其逡巡。然由是而風節萎薾,廉恥消喪,沁沁厭厭,殆無一分生意,以世道則無一可恃也。以國勢則無一可恃也,廟堂不足以有恃,臺閣不足以有恃,則比如久病之人,元氣大虛,一有外邪之侵犯,必將無幸,而醫者只見其起居飮食之無甚有異,乃謂之安,天下寧有是哉?臣之向所謂畢竟成就,恐未能占得第一等地位者,蓋殿下之自期,常有堯、舜不敢當之意,故其治法征謨,恰有漢唐間氣味,近因國家之粗安粗治,聖心亦不能不自足矣。臣請有以驗之,抑未知殿下好學勤政之意,豈能一如前日乎?以言乎翕受之量,則不如前日也,以言乎警勅之擧,則不如前日也。憂民雖切,而其實則無恤民之政矣,用人雖多,而其實則無得人之效矣。如是而垂拱重宸,謂可以比隆唐、虞者,殿下內自省檢,亦必惕然自愧,此須深察於理欲之辨,痛省於王霸之分,如權術二字,須用一刀割去,而毋使毫髮意必之私,有以參錯於心術隱微之間,然後天理日勝,人慾日退,動靜云爲,無不合道,而所謂皇極之治,可以眞實做去矣。惟殿下猛省焉,詩云柔亦不茹,剛亦不吐,夫以仲山甫,而猶如此矣。臣竊覸殿下之罰,只行於疎遠,而不能行於貴近,殿下之法,只行於孤弱,而不能行於勢族,何者,殿下則雖以爲嚴立贓法,而貪吏之稍有勢力者,依舊調用,殿下則雖以爲痛懲時象,而朝臣之專事黨習者,未嘗嚴斥,國人莫不曰,如沈世俊、尹植之孤弱,申處洙、李萬維之疎遠者,獨在贓吏黨習之科云,此豈詩所謂剛亦不吐,柔亦不茹之義乎?金有慶向來屛裔,何等所坐,聖上之蕩滌收錄者,蓋出於偕之大道之意,而其在分義道理,惟當感激悔過,而其自列之疏,猶襲舊套,中間句語,少無自反之意,還給之敎,雖示未安,而不可不一賜譴罷,以勵其習也。今日臺氣之不振,殊令人憒憒可厭,士大夫進退語默,亦足以觀世汙隆,而近來名官之自處,殆不成道理,向來宰臣之侵斥言官,雖出於激慨規勉之意。然聲氣俱發,語法不雅,當之者一番引嫌,固無不可,而申宅夏之重言復言,或疏或避,前後入臺,欲以此規免者,以傍人觀之,亦覺大支離矣。他人冷煖,固非他人之所可知,而淸朝耳目之寄,恐不如是,殿下之輕蔑臺閣,亦皆自侮之致,則激勵頹習之責,專在長官,而雖以都憲言之,方帶糾率之任,殊無振刷之意,君德時政,一付含默,事在目前,猶且略過,雖未知朝無闕遺,以致諫疏之自稀,而長官如此,他又何言?臣謂竝許遞改,略存相規之意也。噫,臺閣之上,冗濫太甚,搢紳之間,廉義漸喪,如鄭匡濟之猥通納言,蔡膺福之冒嫌救人,而極矣。夫納言之職,係是亞長階梯,固非匡濟輩所可濫擬,而膺福以不合臺選,見劾公議,則其在自處之道,誠可謂我躬不閱,如李滋、李膺之同一被彈者,宜不敢費辭營護,而一邊以此引嫌,一邊以此訟冤,此等擧措,曾所未見匡濟則宜勿復擬於納言,以重臺選,膺福則亦宜譴斥,以勵廉愧也。近日諸玉堂之紛然違傲,或不無可據之廉義,必有別般開釋,然後可責其承命與否,在聖上禮使儒臣之道,不宜唯事驅迫,則前後禁推之頻繁,反不免威命屑越之歸,徒使國體朝綱,壞損無餘,而大臣之又有筵白,誠失之矣。雖然,此在他人言之,則固可也,而如任珽之纔脫吏對者,唯當俟勘之不暇,以此陳疏,果爲未安,聖批誨責,誠甚得當,而至若置對頻數,則其言亦不無見,經幄近臣偃慢,雖可罪,視遇之禮,亦宜稍示寬暇,何至於聯翩徽纆,朝出暮囚,致令當之者,視以爲常耶?噫,人心已牿,世變層出,無歲而無逆節,無歲而無鞫獄,眞所謂上天至仁,何故生此等輩,而雖以湖獄言之,事情甚祕,雖未知緩急虛實之如何,而災荒如此,變故如此,此何世道,此何時運?追捕亡命之擧,旣有向來特敎,詗察掛書之請,屢發日昨疏奏,而捕廳之尙未斯得者,終未免因循稽滯之失,臣謂兩廳大將,竝宜從重推考也。目今守令之愼擇,誠一要道,而新除授永興府使李彦燮,慶興府使韓師正,平海郡守李濟命,或資望素淺,物情爲駭,或聲績無稱,公議未叶,北路關防及賑邑收拾,不可付之於如許生疎之人,竝宜遞改,另擇以送也。臣新入臺地,見聞寡陋,草草論列,不足以盡一日之責,而意在願忠,言出無隱。伏願殿下,察其愚而恕其僭焉,臣治疏將上之際,以守令署經事,天牌儼臨,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尤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初入臺地,有懷無隱,其中或不無過者,予用嘉之,可不留意,兩奉朝賀事,予所處分,意有在焉。重臣事,其所補外,烏可已乎?其中或業已洞知者,只給原疏,不爲處分者,亦有意也。都憲申宅夏事,不亦過乎?鄭匡濟等事,大體是矣,推考事依施,三邑守令事,其人能否,不在於履歷之多少,何必遞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四月初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戶曹判書金在魯,同爲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戶曹判書金在魯,同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鄭行謹、金世選入侍。命均曰,數日前凄冷異常,雨後又陰濕,聖體若何?上曰,差愈後一樣矣。命均曰,眩氣其不往來乎?上曰,近日則不復作矣。命均曰,雖不至困倦,而其或有薰氣乎?上曰,時或有之,而例爲如此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一樣乎?上曰,連爲差勝矣。命均曰,數日前以鞫事酬應,至於徹夜,丙枕,必不安矣。其無所妨害乎?上曰,非累日不寐之比,何傷之有?命均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進,而只餘五日所服,加劑宜矣。命均曰,自今日已爲始劑矣。大王大妃殿眼候,聞醫女所傳之言,則以快愈下敎云,其果然乎?上曰,比向時快勝矣。命均曰,膈間痰候,亦漸差,湯劑停止事有下敎,故自今日停止矣。上曰,解鬱和中湯進御後,膈間勝利,而足部時時如刺云,似緣滯痰之流下而然,此勝於凝滯一處矣。湯劑旣多進御,而提調每入來劑進,故以此爲悶,命之停矣。然猶不無念慮矣。命均曰,提調入來時監劑而已,有何煩弊之事乎?上曰,仍欲止之,故命止,而欲使卿知慈意,如是下敎耳。命均曰,此後如有他症候,依前使醫官議藥宜矣。上曰,亦豈不使卿等知之乎?前用琥珀犀角丸,似有其效,卽今舌澁而口味爽,此症爲悶,厥丸劑,如不害於元氣,則欲劑入,置之以待用,問于諸醫,可矣。聖徵曰,異於牛黃膏之屬,其性不涼,進御無妨矣。上曰,然則二劑劑入,可也。命均曰,請令醫官診察。上曰,只令首醫爲之。聖徵曰,左右脈候度數,調匀而和緩矣。應三曰,脈候度數匀,而右邊關脈帶滑,亦不大段,大體好矣。命均曰,無他議藥之事乎?上曰,姑不須議藥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眼候,今旣快安云,此後問安啓辭中,當不擧論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卽今廟堂,無時急擧行之事,而今春賑資,必多難繼之處,而於內於外,旣有所區劃,姑將以此了當,而第聞三南麥事,不如畿甸及湖西,而嶺南右道海邊及湖南嶺下,最爲失稔,昨年尤甚處,又皆不免麥凶,前頭誠甚可慮,民間有種糧者絶少,田土將多陳廢。今歲雖大登,勢不能救得,比年大歉,而臣等素乏智慮,無所措畫,臣間赴備坐首席,以病久未行公,故不得相議凡事。且緣鼎席之不備,鞫坐亦至遷就,此甚悶慮矣。尹得和疏批敎,令廟堂,稟處,而姑未及與僚相會議,然亦無時急擧行之事矣。上曰,其中減省等說,豈無擧行者乎?命均曰,其所云遞等例下,似是一時偶然之事,而因爲成規,京外通行,或多或少,不一其式,而如此之歲則權減,待年豐,使之復舊,亦爲無害,其外鐵甕山城事及監、兵營簽丁事,旣不時急,待僚相之出仕,可以同議回啓矣。至於司鑰房事,非自下所當擅便,而戶判方有所抄入者,下覽後可以處分矣。碑閣事,先朝嘗限年禁之,近亦有陳達於筵席者,自上以非急先務,使之徐議,然其出於民者則不少矣。上曰,此則嚴飭,可也。在魯仍以戶曹所掌各樣經用,抄出成冊進之,各陳其名色曰,此非倉卒間所可議處者,從容睿覽後,待諸大臣竝爲入侍,或有稟裁者矣。上曰,唯。在魯曰,臣有時急稟定事矣。本曹舊捧稅穀,自冬初已爲告絶,故或稟達筵中而劃得,或受出惠廳防換之代,三月朔以前,則僅能推移支用,諸道稅穀,亦爲各別催促,而畿邑若干穀及海西一二邑外,尙不上來,今四月頒料,當行於去三月晦前,而廣興倉百官頒祿之資,僅僅充給上下,至於軍資監,則禁軍放料及各樣散料米太,各八九百石不足,故尙未放下,別營則訓局軍兵一朔放料米,爲三千數百石,而只有二千餘石,故三分之二軍兵,先爲放下,其餘則停止未下矣。臣之初意,則軍兵未放料,而百官先受祿,有非與士卒同甘苦之義,故百官頒祿,欲爲退限,同時上下,而頒祿退限,曾無是規。且或意諸道稅穀之次第上來,旣始頒祿,而末乃如是,誠極渴悶,賑廳防換嶺底七邑稅米太代,及湖西稅太代,當送本曹者,米爲五千餘石,故以劃送放料之意,往復賑廳,而賑堂不許,不得已又爲悉錄各倉穀數,及軍兵放料過時之狀,報于廟堂,廟堂又以卽速劃送爲題,而賑堂每以貢物上下不足爲言,終不劃送,實爲沓沓,以別庫言之,則二月等貢物價應下米未下者,至於二千八百石之多,此亦爲貢人稱冤之端,而姑爲擔閣,最是軍兵放料之尙今愆期,事體至爲未安,在前如此之時,雖無應送之物,固當推移換貸,況有應送者,則尤何可如是堅執乎?臣所當以此,早爲稟達,而適値鞫事之方張,未獲登對,且此事足可自下變通,而輒煩上聽,亦甚惶恐,故一日二日,漸致遲延,臣方惶恐竢罪,而賑堂宋寅明,以連在鞫坐,末由相面,或於姑罷時,僅得往復,而每被防塞,不得已今始仰陳,賑廳稅米太代劃送事,自朝家明白分付,以爲從速放料之地,何如?上曰,戶判之遲待今日,非矣。惠廳事尤沓沓矣,軍兵放料,期限已過,國家旣養兵,而使之飢,可乎?訓局軍兵三分之二,雖已受料,三分之一,固有向隅之歎,而況禁軍,自先朝視遇如何?若不得趁時放料,則戶判雖求對而請之,可也,何可如是稽緩乎?戶判推考,惠廳堂上,從重推考,稅太代,雖今日內,限三千石劃送,使之放料後,自本曹草記啓達,可也。{{*|出擧條}}命均曰,臣於數日前,始聞此事,問于惠廳,則以爲卽今實無所儲,將待新大同而劃送云,戶判與惠堂,俱非矣。又曰,臣近日則以差祭之故,不赴鞫坐,而過祭後,則又將赴之矣。前例藥房提調,不爲參鞫云,敢達。上曰,欲下敎而未及矣。故例藥房提調,無兼帶金吾之事,中間則金吾無故之時,或多兼帶,記昔李頤命,以藥房提調,兼判義禁,當林溥之獄,旣始訊問之後,直以不進懸之,其時想因直宿而然矣。今考前例,雖非直宿之時,如有不參之事,須存古例,可也。甲辰冬進善門親鞫鏡賊時,方有東朝問候,而李領府事,時兼都提調,故予命之退矣。諸臣遂退出。 ==4月3日== 行都承旨申昉{{*|陳疏受由}}。左承旨洪好人{{*|病}}。左承旨李鳳翼{{*|式暇}}。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潝,以捕盜大將,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趁早來會,而兩司俱以臺疏,引嫌不進,姑未得開坐云,莫重鞫坐,如是遷就,極爲未安,諫院則獻納趙明澤,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矣。憲府除牌不進罷職傳旨未下外,大司憲趙錫命,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赴早開坐事,命下矣。大臣以下,早朝齊會,而諫院無進參之員,尙不得開坐云,諫院除在外外,獻納趙明澤,正言申宅夏,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司憲府持平韓德良,司諫院獻納趙明澤,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竝只推,更爲牌招。 ○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韓德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竝只推,更爲牌招。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趁早來會,而兩司俱以臺疏,引嫌不進,姑未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韓德良牌招不進,正言申宅夏,再招不進,推考傳旨,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莫重鞫廳,兩司不備,尙未開坐,事體極爲未安,大司憲趙錫命,更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日勢已暮,而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判書鄭亨益,除拜許久,尙未出肅,曹務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敬龍,副校理兪㝡基、申晩,副修撰李周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校理尹敬龍,副校理兪㝡基、申晩,副修撰李周鎭,旣有只推之命,待明朝竝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同義禁李春躋,自數昨,重患外感,昨日强疾仕進,不能參坐,旋卽出去矣。夜來病勢添劇,今又不進,有難等待其差歇,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因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翼爲兼同義禁。 ○李龜休啓曰,同義禁趙明翼,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不可不備員,待明朝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鞫廳發捕罪人乧老味拿來事,昨日發送都事矣。卽接忠淸監司牒報,則罪人乧老味,不知所在,不得拿來,今始捉得,令帶率軍官押送云,卽爲拿囚,而拿來都事,則還爲上來事,分付所到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趙明澤啓曰,臣卽伏見持平金尙重疏,論臺閣冗濫之太甚,而又以鄭匡濟之通擬納言,報加非斥,夫臺閣通擬,銓郞之所與知,而今其言如此,臣竊不勝慙忸,而繼之以訝惑也。臣未知憲臣之所以知匡濟者,如何?而匡濟之處於兩司,今已累年,且其人地名論,較諸今日出入亞長之人,未必有讓,故納言通淸,公議之見許已久,臣與諸堂及僚席,相議擬望者,實是採納物論而已。非有一毫容私於其間,則今此憲臣之峻辭緊斥者,抑何故哉?臣實莫解其所以也。雖然,臣以無似,久叨銓地,使淸朝臺選,至有冗濫之譏,猥通之斥,則此莫非臣不能辨別涇渭,厭服物議之致,豈可以已去其職爲解,而晏然蹲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鄭羽良啓曰,獻納趙明澤,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4月4日== 行都承旨申昉{{*|呈辭受由}}。左承旨李鳳翼{{*|式暇}}。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同副承旨黃晸{{*|未肅拜}}。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蔡慶承{{*|病}}。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宜寧縣監沈沆。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鄭亨益,昨又違牌,尙不肅命,本曹之無長官,已至累月,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趙明翼,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鞫坐方張之時,一向撕捱,殊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獻納趙明澤,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憲府,今日鞫坐,且無進參之員,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韓德良,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韓德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引避退待,或未差,無進參之員,正言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沈珙,參議權䙗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臺諫有闕之代差出事,允下,而趁未開政,事體未安,參判沈珙,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權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近來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地,事多苟簡,左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呈辭受由,參判沈珙進,參議權䙗牌招不進,左副承旨洪尙賓進。兵批,判書尹遊呈辭入啓,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洪景輔進,左副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尙絅呈辭受由,參議權{{!|𥛚|⿰礻啇}},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都事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黃晸爲承旨,安相徽爲正言,李宗白爲副應敎,朴弼均爲副修撰,曺潤周爲長寧殿別檢,待敎趙榮國,檢閱李鼎輔,承文博士鄭權學正,金垕重單付,副護軍李秉泰、金潤,副司直洪好人,副司果柳鳳齡、李會昌、朴師順、尹敬一,副司勇李徵久。 ○李龜休啓曰,新除授副應敎李宗白,以監賑御史,時在慶尙道,副修撰朴弼均,時在京畿果川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啓曰,新除授檢閱李鼎輔,時在江原道原城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鄭權,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蔡慶承爲假注書。 ○以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鄭羽良,以刑曹言啓曰,卽者文道章爲名人,竊其兄以璣之貢物文記,作爲典當,取用盧泰寬不貲之銀,而成給手記,如或過期而不給,聽其斥賣而用之矣。厥後道章,無意還報,反使其姪子泰儉,呈于本曹,欲推其文記,是其奸計,欲與其銀子貢物而竝奪之也。其間事實,殊極繁蔓,有不敢悉煩淵聽,而以弟奪兄之文記。且欲奪他人之銀貨,此非强盜輩掠人錢財之比,顧其罪狀,關係甚重,不可泛然推治云爾,則道章憤其奸計之不售,乃敢取其喪巾,投擲于地,瞋目揚聲,醜詆訟官,無少顧忌,渠以幺麽一賤人,而公然肆惡於訟庭,曹屬聚觀,莫不駭惋,皆以爲前古所無之大變。此等罪狀,若不準法痛繩,則落訟之流,必將以侵辱訟官,爲常事,當此人心波蕩之日,尤不可不嚴其防閑,道章,雖自稱賞加折衝,不過一微末常漢,自本曹爲先囚禁,依律處置,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今日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洪好人疏曰,伏以臣家廊底,近甚不安,婢僕傳痛,隨卽出幕,而更無滋蔓之勢矣。數日以來,臣之兒息,重得輪行感寒,相繼痛臥,症情匪細,旣是不淨之餘,不無涉疑之端,則在臣分義,已不當出入近密之地,臣亦晨夜奔忙之餘,脫着失宜,重感風寒,再昨申退之後,忽覺寒氣遍體,殆如束縛,頭疼如碎,肢節如刺,咳喘苦劇,寢食俱廢,精神昏眩,全不省事,委倒床席,㱡㱡欲盡,服藥取汗,少無其效,夜來諸症,一倍危綴,旬月之間,起動無路,出納重地,其何可一刻虛帶,以益瘝曠之罪也哉?玆敢自外封章,冒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諒臣危迫之懇,亟許鐫遞臣職名,俾得專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云云。踏啓字。 ○刑曹判書鄭亨益疏曰,伏以臣,縷命支離,視息尙存,乃於歲初,冒陞恩資,猥廁八座之列,惟彼西樞散職,視本分,亦極濫越,而遞藩還朝,納符體重,遂敢黽勉祗肅,拜稽天陛,感涕無從,曾未數日,遽承司寇寵除之命,臣驚惶兢霣,莫省攸處。仍竊伏念,朝臣之自卑躋尊,循序推遷者,或以才具之可取,或以勞勩之可紀,或以廟議之僉擧,考其績而增其秩,察其能而擢其任,夫然後上無虛授之失,下免冒受之譏,而臣則於斯三者,無其一焉,不過以犬馬之齒滿七,而例陞爾,迺者銓部,不問人器,只視資級,苟然充擬,謬被天點,不但臣心之反省歉愧,一世之議,亦將未允,況此詞訟重地,在六曹,尤有別焉。長官又非佐貳之比,凡讞獄斷訟,大小曹務,無不簡攝,一聽理之或誤,而事之曲直{{!|𪾜|⿱斁皿}}焉。一禁令之或紊,而民之欣慼判焉。顧其爲任,豈不緊且重歟?雖使年富力强,聰明敏給之人當之,猶云稱職之甚難,何況衰癃之如臣,鈍滯之如臣者,其可以當是任,以盡其平允審克之政乎?臣於除名之下,宜其陳章控乞,以冀速賜處分,而向日自闕退歸之際,偶然脫着失宜,重得感疾,委倒呻喟,殆無省識,數行文字,亦不得自力纂綴,泯默屢日,伏枕惶悶,昨今嚴召荐降,而無計運動,終未免坐違,揆分增惕,覓死不得,臣之不敢冒當之實,如上所陳,而且今病狀沈篤,阽在危域,陳力就列,斷無其望,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俯垂矜察,亟命鐫遞臣匪據之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重官方,俾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大司成趙明翼疏曰,伏以臣,環顧平生,無他才能,惟以恪勤奉職一事,爲自勉報效之資,而自受國子之任,十八年沈痼之眼疾,値春木旺相之時,肝火用事,大致添劇,痛癢滋甚,如沙之磨,如鍼之刺,淸淚相續,全未開睫,此醫書所謂內障眼疾,與一時輪痛,大異,雖在不添重之時,障蔽在於睛裏,昏花眵眩,便同薄霧之橫遮,日輪當午,則明曜眩奪,路遇素親之人,而不能辨面,燭下開卷,則光影晻曖,雖是熟讀之書,而不能辨畫,顧此本任,論其職務,除非受講之役,則乃是掌試之事,以此危苦之疾,無以供職,積致瘝曠之罪,寢食靡安,連尋長卑,見阻喉院,惶隕兢越,無地措身。又於三昨,重得外感,自得病之初,百體四肢,無所不痛,肌熱眼赤,引飮甚頻,精神昏錯,不省傍人,當此風氣不佳,輪行之病,彌滿一城,不分其爲何樣症情,擧家方在憂遑之中,金吾除命,忽下此際,嚴召相續,臣若少有生人樣子,冥然頑然,荐犯違傲,豈至於此哉?至於踪地之萬分臲卼,猶是餘事,臣不敢覼縷煩聽,只擧目前疾病之危惡,急聲仰籲於慈覆之天,病裏惶隕,寧欲無生,臣若有毫分可强之勢,其在輿疾之義,當鞫獄之方張,何敢爲陳章遜避之計,而以今涉疑之病,冒入淸禁,斷無其理,玆敢倩人構疏,略陳危迫之懇。伏乞聖明,先解臣本兼兩任,仍治臣荐犯逋慢之罪,以安微分,以肅朝綱,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兼帶金吾,今姑許遞,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校理兪㝡基疏曰,伏以臣,對吏而病蒙特放,違召而恩靳例勘,銜感悚蹙,無地自容。噫,至嚴者君命也,至榮者官爵也。揆以常理除非大段難進,別樣難强者外,孰敢欲違逋於至嚴之君命?撕捱於至榮之官爵,而作此逡巡退縮者,必有迫不得已者,在於其間故耳。此臣所以寧速於稽慢之誅,而未敢爲承膺之計,臣何敢一毫假飭於君父之前,隨人作例讓語哉?如臣疎逖,聖明雖未盡燭其空空謭譾之狀,而輕授是職,惟臣自知則甚明,以言乎情勢,則至難進也,以言乎才分,則至難堪也。臣本愚騃,百無一能,而濫竊科名,猥忝侍從,家貧親老,徒懷祿養之微願,分外榮官,實非夢寐之所到,不但臣心之自劃如此,抑亦人不以此指擬,平生樸愚,不喜刻核之論,與時枘鑿,全昧俯仰之道,年前投匭之一語,自速四載之譴黜,伊時備忘筵敎,至爲嚴截,臣至今追思,猶覺惶怖,昨秋甄敍,復叨臺職,適値祔廟大禮,未免黽勉出肅,至於冗散之官,不能力辭者,只欲分義之粗伸,非敢爲因此冒出之計,此則臣之情勢不可進者然也。夫論思之職,任大責重,豈可以如臣之不似者,略不揀選,惟以參互對擧,苟然完錄爲主,以大駭物情,而厚招人言也哉?臣於尋摘科工,猶不及人,至若經學,尤所昧昧,所謂道德性命,格致誠正之蘊,固無可論,而凡註疏音釋,名物度數之辨,茫然未解,今若以如是之人,而備顧問之列,官名侍讀,而不得辨一章句,日登筵席,而未能解一文義,口呿心掉,如痴如啞,則世安有如許學士哉?此則臣之才分之不可堪者然也。臣情勢才分之外,又有至難强之疾病,臣於去月二十八日夕,下于理,忽覺伊日曉頭,渾身寒戰,寒止熱作,頭疼如破,肢酸若刺,種種症狀,有難毛擧,而蓋其實病如是之故。至煩天聽,爲之放釋,臣扶出圓戶,百拜九頓,感祝聖恩,曲軫下情之至此,仁天所覆,宜得不日之瘳,而諸症一向無減,多服解肌之劑,少無發汗之功,觀其頭勢,似費旬望調攝,或可占差,再昨違牌,出於萬不獲已,今於再召之下,不敢坐違,扶曳病軀,走伏闕下,悉披血懇。伏乞聖慈,察臣疾痛之號,非由飾辭,憐臣迫切之情,出於實際,亟遞臣職名,以重名器,俾延病喘,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警群工,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撕捱,極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韓德良疏曰,伏以臣資性巽懦,百不猶人,忝竊科第,濫通朝籍,而微官庶僚,猶懼不稱,至於淸塗顯班,實非臣平日所自期者,迺者柏府新命,忽及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驚惶震越,不省置身之所,恩榮所被,感戴如天,非臣隕首,所能仰報,而顧此臺憲爲職,責任不輕,苟非言議足以孚格於君父,風采足以振肅乎朝綱,則莫宜居之,自顧才分,決難堪承,坐犯逋慢,諒非獲已,而恩靳例勘,罰止問備,不知糞土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哉?目今鞫獄方張,荐召臨辱,區區私義,固非可言,惟當含恩畏義,竭蹶趨承,而第臣老母年迫九袠,氣息奄奄,恒有朝夕不保之慮,當此換節之時,重爲風寒所傷,數日之內,症情越添,飮啖全廢,藥餌無效,親自扶持,煎泣罔措,以此情理,萬無一刻離捨供職之勢,古人所謂事君日長,事親日短者,正爲臣今日道也。臣治疏將上之際,召牌又降,分義是懼,不敢坐違,謹此來詣於禁扄之外,而方寸煎灼,神精飛越,咫尺天陛,末由入肅。且於僚臺之疏,旣有冗濫之語,納言之避,又引猥通之嫌,則雖未知其指斥臣身,而在臣廉隅,不可晏然,此亦臣難冒之一端。玆敢悉暴危懇,徑歸私次,臣尤死罪。伏乞聖慈,俯加矜察,亟賜鐫改,俾得安意救護,以伸至情,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4月5日== 行都承旨申昉{{*|呈辭受由}}。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黃晸{{*|未肅拜}}。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礪峴僉使金燦景。 ○李龜休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呈辭受由,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牌不進,掌令安慶運在外,一員未差,持平金尙重,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及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龜休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新除授同義禁徐宗伋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伏見刑曹、漢城府五日坐不坐單子,則刑曹只是一日開坐,漢城府全不開坐,卯酉仕罷,申飭之下,事體極涉未安,當該堂上,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黃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同副承旨黃晸,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啓曰,鞫坐連因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事極未安,憲府除在外、呈辭受由、牌不進罷職傳旨,未下外,持平韓德良,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韓德良,校理尹敬龍,副校理申晩,副修撰李周鎭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持平韓德良,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正言安相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正言安相徽,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南泰慶,正言安相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只推,更爲牌招。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蔡慶承,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副校理兪㝡基,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慶尙監司狀啓,蔚山等官船主黃立伊等渰死、燒死等事,傳于洪尙賓曰,渰死、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全羅監司狀啓,順天等官鮑人金尙采等五十名渰死事,傳于洪尙賓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全羅監司狀啓,淳昌等官步兵梁允河妻金召史等二十四名囕死事,傳于洪尙賓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鄭羽良啓曰,莫重鞫坐,本府堂上,不可不備員,同義禁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徐宗伋爲同義禁。 ○鄭羽良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今日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龜休曰,賓廳次對,久未爲之,明日爲之事,分付。 ○鄭羽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未安,校理尹敬龍,副校理申晩,副修撰李周鎭,旣有只推之命,修撰尹得和,自鄕纔已入來云,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御營廳言啓曰,前校理趙明謙,本廳軍色郞廳啓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倭學金鼎弘拿來事,傳旨啓下矣。金鼎弘,時在慶尙道固城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李鳳翼疏曰,伏以臣,久違天陛之餘,獲蒙牽復之恩,感戴洪私,夙夜供劇矣。乃於日昨,猝得輪感,不得仕進,而召牌降臨,怵迫分義,强起應命矣。往來之路,重觸風寒,病情越添,渾身灑浙,寒熱交作,頭疼如碎,肢節皆痛,咳嗽苦劇,嘔吐兼發,委臥床席,食飮全却,連服藥餌,終未和解,顧此病狀,非一時偶感之比,旬月之內,差復無望。且卽今時氣所傷,輪疾大行,臣之渾家上下,相繼傳痛,奴僕之前後出幕,連續不絶,臣之病勢旣如此,家內不淨又如此,出納重地,不可緣臣暫曠,玆敢疾聲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特加俯諒,亟遞臣職,俾便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同副承旨黃晸疏曰,伏以臣,才疎識淺,旣不可以堪出納之任,年衰病痼,又不可以責奔走之役,而向膺是任,感激恩數,不諒才力,唐突承當,觸事憒憒,醜拙莫掩,居常悚恧,若無所措,儒臣一疏,論及重臣疏捧入事,詬責截峻,語意甚緊,至有當該承旨譴罷之請。臣於是,惶隕之極,繼以愧服不已也。伊時委折,旣悉於右僚之疏,聖明亦已鑑臨矣。今不欲復提於事往之後,而第臣旣以該房,初不能據理退却,則其曲循人情,孤負職責之罪,臣實爲首,人言之來,臣亦無以自解,論思之地,公議此嚴,則顧何敢一刻晏然,而時則呈病之單,適已登徹,請譴之章,無以上聞,三告得遞,一味泯默,每念此事,未嘗不惶汗滿背也。不意新除,遽及於縮伏省罪之日,嚴召仍降,而顧此情地,決不當抗顔復進,不得已自速違慢之科,恭竢誅罰之加,曲施蠲貸,尙靳例勘,臣誠惶蹙,益不自容,仍念臣四朔夙夜之役,積勞成疾,種種症形,俱係危惡,向日之尋單呈遞,蓋出於萬萬急迫矣。卽今餘症,尙在危域,雖無情地之十分踦危,以此病狀,決無束帶就列之望矣。再召之下,不敢偃然荐違,謹此隨詣,拜章徑退。伏乞聖慈,矜諒臣情病,譴遞臣職秩,以謝公議,仍令安意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切祝,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左議政徐命均箚曰,伏以臣,自數日前,得微感,而不至大段矣。大廟執事之餘,頭痛咳嗽,十分苦劇,不得不强詣藥院監劑,擔舁歸家,委身床席,昏不省事,粥飮亦廢,似此症狀,時月之間,難望其起動,而卽今鞫事方張,廟務多滯,臣俱不能參聞,惶悚悶迫,不知所出,惟有卸解職名然後,可以調治,玆敢哀籲於慈覆之下。伏乞聖明,曲賜憐察,亟命遞罷,以幸公私,不勝大願,且藥院都提調不參鞫前例,有考出之敎,參考謄錄,或參或不參,未有定式,雖因其時事勢之有異,亦當一經稟裁,而臣病不得趁卽陳白,尤增惶恐。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赴,其何所傷?箚末事,後日入侍時,當下敎矣。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持平金尙重疏曰,伏以眇末微臣,何等蟣蝨,而寂寥一疏,猥蒙聖批之假借,至以初入臺地,有懷無隱爲敎,是則臣之不諱於殿下者,不能如子事父,而殿下之開導於臣者,不翅如父誨子,臣一惶一愧,誠不勝感激隕越之至也。噫,臣是新進一措大耳。凡於君德時政,固所蒙陋,淸朝耳目之寄,豈敢自效於一日之責,而人臣之立身事君,卽亦一初,雖其難冒之義,不敢遽進於臺端一步地。然臨當拜疏,寸忱自激,妄以爲不言之責,在於臣,言之而用與不用,在殿下,故信筆下語,太半荒雜,其不閑時樣,臣亦自知,眞所謂侏儒之短,一節可見,而猶且逐段開諭,不以疎賤而棄之者,有以見天地包容之盛德,而第區區勉戒之語,諭之以或過草草,規警之請,竝與之靳允,此皆臣忱誠不孚,言議未槪之致,則假使臣,冒沒一出,亦安用此等言官爲哉?且臣於諫臣之避,僚臺之疏,俱有所難安者,夫好議論長短,妄是非政法者,此固臣家一切之至戒,而如論鄭匡濟等事,特所惜者,國家名器,所槪者,縉紳廉愧耳。今諫臣,以處地名論,過自推詡,臣何必疵人處地,以傷聖朝篤厚之風,亦何必抑人名論,以累諫臣涇渭之辨,而但政目一播,物情俱駭,所謂公議之見許者,果如是乎?至於兩憲臣之亦以臣疏爲嫌者,正好一笑,冗濫二字,自有語脈之所歸,則兩僚之替人自當,其亦多事,而紛紜引免,有若生鬧於臺閣者,毋乃撕捱苦海之際,藉臣而欲作一資斧耶?臣實莫曉其所以也。若臣難進之義,則已悉前疏。然第士夫終身之恥,莫大於因緣得官,而一則曰,久不檢擬,一則曰,自有權度,只此一箇自在之身,迭上人牙頰,其亦疲惱,甚矣,而今若幸其擧擬,揚揚冒進,則誠可謂不識世間羞恥事者,況又論人之不能自處,而臣乃貪慈而弁髦之,則得不幾於責人則明,而暗於處已乎?出身之初,惟以偃慢爲能事,三違嚴召,無地自措,而聖度天大,尙靳誅罰,今於荐召之下,不敢一向坐違,玆詣闕下,拜章徑歸。伏乞聖慈,亟賜鐫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4月6日== 行都承旨申昉{{*|呈辭受由}}。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黃晸{{*|陳疏受由}}。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式暇}}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文定王后忌辰齋戒。 ○下備忘記于洪尙賓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鄭羽良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待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下備忘記于洪尙賓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黃晸啓曰,史官三員待命事,命下。而次對相値,史官不備,宣傳官二員,武兼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洪尙賓啓曰,右議政金興慶劄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以獻納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正言安相徽,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正言安相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今日次對爲之事,命下。而兩司多官,或呈辭受由,或在外,或引避退待,或牌不進罷職傳旨捧入,或未肅拜,或未差,無他推移入侍之員,除呈辭受由、在外、引避退待罷職傳旨捧入人員外,持平金尙重,卽爲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只推,一體牌招。 ○鄭羽良,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次對,出於特敎,而本司堂上,無一員進參者,其在事體,至爲未安,除實病受由在外外。行知中樞府事申思喆,行工曹判書沈宅賢,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禮曹判書金取魯,行議政府左參贊宋寅明,漢城府判尹張鵬翼,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刑曹判書鄭亨益,工曹參判朴文秀,吏曹參判沈珙,豐原君趙顯命,竝卽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今日次對爲之事,命下矣。領議政沈壽賢,來詣賓廳,而備局諸堂,右參贊李廷濟外,皆違牌,不得備員,不得已請對矣。傳曰,引見。 ○洪尙賓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今日乃是國忌齋戒,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又啓曰,卽者內醫院掌務官來言,進御加減八味元,今日當爲封進,而都提調臣徐命均身病,提調臣尹淳在外,副提調臣申昉,呈辭受由,無封進提調,在前如此之時,或有代房承旨封進之例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代房進封。 ○鄭羽良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今日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韓德良啓曰,臣本以庸陋,忝居臺地,今已累日,而見識淺短,言議巽軟,未能出一言論一事,以效一日之責,慙恧悚蹙,不知寵命之爲榮,而加以九袠老母,病情猝劇,氣息奄奄,區區情理,萬無離捨供劇之勢,略暴危悰,冀蒙譴罷,而及承聖批,以從速察職爲敎,臣奉讀再三,惶感悶迫,莫省攸措也。荐召之下,日犯違慠,雖出於私情之萬不獲已,罪戾冞增,無地自容,玆敢抑情承命,一肅天陛,以爲粗伸分義之計,而實無一刻仍冒之望矣。適於此際,諫臣處置,歸於本府,臣於此,尤有所難安者,第念諫臣引避,乃其銓郞時通淸之事,則臣之新通,亦在其時,在臣廉隅,其不可可否於其間也決矣。且臣之日前疏末所引,非有他意,只以新入臺地,處義自別,略有所說去,今於僚臺之疏,以替人自當,有若生鬧爲言,反致此情外之譏,則以此以彼,臣何可晏然冒居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尙賓啓曰,持平韓德良,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安相徽啓曰,獻納趙明澤,以臣卽伏見持平金尙重疏,論臺閣冗濫之太甚,而又以鄭匡濟之通擬納言,盛加非斥,夫臺閣通擬,銓郞之所與知,而今其言如此,臣竊不勝慙忸,而繼之以訝惑也。臣未知憲臣之所以知匡濟者,如何?而匡濟之處於兩司,今已累年。且其人地名論,較諸今日出入亞長之人,未必有讓,故納言通淸,公議之見許已久,臣與諸堂及僚席,相議擬望者,實是採取物論而已。非有一毫容私於其間,則今此憲臣之峻辭緊斥者,抑何故哉?臣實莫曉其所以也。雖然,臣以無似,久叨銓地,使淸朝臺選,至有冗濫之譏,猥通之斥,則此莫非臣不能辨別涇渭,厭服物情之致,豈可以已去其職爲解,而晏然蹲冒於臺次乎?引嫌而退,其所通擬,實循公議,意外疏斥,何必爲嫌?請獻納趙明漢出仕。答曰,依啓。 ○右議政金興慶箚曰,伏以臣,素以虛脆之質,夙嬰痰火之疾,反覆沈痼者,三十載有餘,而往年遷陵之役,猥膺監董之任,四朔寒暑,受傷不細,重以水土爲祟,宿疾增劇,閱冬經春,出入死生者屢矣。特以大限未盡,殘喘苟延,而精神筋力,已無餘地,千萬意慮之外,忽叨台司之隆命,逃遁不得,冒昧祗承,而才分之不稱,姑舍勿言,疾病之難强,固已自知,不幸鞫獄忽起,按治方急,不得不强起隨參,晨夜奔走者,殆至一望,而虛敗之氣,外邪易乘,自三昨以來,重得塞疾,頭疼肥熱,肢節刺痛,咳喘苦劇,咽喉如裂,連服藥餌,未收分效,强求汗氣,乍出旋縮,粥飮亦廢,寢睡全失,委頓呻楚,氣息澌綴。今日次對之命,出於特敎,而病狀如右,無望起動,旣未得追趨於入對之列,亦末由進參於按鞫之坐,臣罪至此,無地自容,玆敢略暴危懇,仰請嚴譴。伏乞聖慈,亟命鐫遞臣職,仍治臣罪,以重國體,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于鄭羽良曰,右相箚批,當遣御醫看病,而忘漏不爲之矣。卽爲遣御醫看病。 ○巳時,上御熙政堂,領議政沈壽賢請對引見人侍時,右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以次進伏。沈壽賢進曰,比來日氣不和,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壽賢曰,今日次對,旣出特敎,故小臣雖於連日鞫坐之餘,昏倒難振,而不敢言病,僅僅入來矣。本局諸堂,擧皆稱病,一不來參,而獨右參贊李廷濟來耳。諸堂上病之輕重,雖未能的知,體統所關,誠極寒心。竝從重推考,以礪日後,何如?上曰,近來次對,久未爲之,廟謨多滯,誠可悶也。今日則似當從容,故下敎矣。諸堂一不入來,極可寒心,今日違牌備局堂上,一倂從重推考,可也。{{*|出擧行條件}}壽賢曰,小臣連赴鞫坐,近來廟謨之叢滯與否,雖未能詳知,而以臣臆料,似無時急事矣。但諸堂上不來,姑未知何事可急耳。上曰,諸堂上中,誰爲無故云耶?壽賢曰,金在魯則病矣。宋寅明則與臣連往鞫坐,臣亦知其有病,而其筋力,尙非小臣比也。似是可能來,而不來耳。吏兵判初不牌招,且循例呈辭,而兵判亦有實病云矣。今日次對,旣以闕員未果,則小臣非可淸對,而欲聞下敎之意,敢請耳。上曰,卽今惠廳事最緊,而該堂不入矣。壽賢曰,必堂上二員來,然後可議,而今旣不來,未知何事何如耳。還上留庫事,頃者旣已面陳其弊,而卽聞各道紛然,且兩南狀啓竝至,可見其物情矣。大凡如此凶歲,雖他道穀,尙可移用,而本道所在之穀,留而不發,則其觖望,何如?而人心必當散亂矣。上曰,當初朝令,亦豈端使之牢守也。區別其稍邑尤甚邑,酌量裁處事,定下矣。壽賢曰,以嶺南言之,米太雜穀,旣使之折半留庫矣。卽今則擧皆以留半爲難,而兩湖亦然云矣。上曰,大同停捧之請,向來紛紜矣。其或有能捧處云耶。壽賢曰,大同事,姑無更請者,而諸道之所切悶者,尤是身布也。湖南監賑使李匡德狀啓新到,而以爲節屆方農,囚係滿獄,不得不一倂放送,歸之田畝,使之耕作云,其間形勢,雖未能詳知,而此時農民,不可久囚,臣姑緩其回啓,而未知何以爲之也?且畿伯多受各邑報狀上送,而狀辭內物故民未代丁者及飢民之入於精揀冊者,與流民漂轉之輩,徵出無處云。夫物故之卽爲代丁,雖有朝令,而白骨徵布,且有禁令,逃亡則慮其奸情,例有限十年頉下之法,而若欲必捧,則勢將侵及隣族,至於流民。則各邑精揀成冊,以給乾糧,而以乾糧成冊,參考軍案,可知矣。然此輩處,將安徵出乎?是三者不可入於催促中矣。至於其身見在之流,不可停捧,逃亡物故乾糧人外,一倂催徵之意,回啓,何如?上曰,注書出,備局牌招草記持入之,記事官崔衡輔取進之。上曰,民之流移,雖因歲饑,而以身役而移避者居多矣。顧今京中流民之沓至者,皆此類也。不可一向嚴督,以廣其流移之路也。壽賢曰,聖敎至當矣。但卽今軍兵放料,亦且間斷,惠廳戶曹,每相爭執,以支用觀之,停捧亦難矣。且此令一出,則民將遲徊顧望,必免乃已,若使守令,善爲斟酌,可捧者捧之,決不可捧者停之,則固爲好矣。而每不能然,是可悶也。上曰,李廷濟亦爲召入,衡輔趨出傳命,與之同入。壽賢曰,李廷濟後至,小臣俄者所達,未能聞之。臣請語其大略,使之聞之。上曰,依爲之。壽賢以其言告之。廷濟進曰,物故之代,朝家本令續續充補,則不可謂指徵無處,流民及乾糧輩處,雖似難捧,三者之外,餘民幾何?若竝令停捧,則國計將不可支也。壽賢曰,此等捧上,一倂停止,而各衙門猶或可以支過則好矣。不然則更加,申飭,姑使隨捧隨納可矣。鄭羽良曰,小臣新從鄕來,略聞物情,則各邑守令,徒循目前,惟以緩民爲事,而曾不能斟酌奉行,姑皆停捧。今年秋捧時,則民之受困必當倍倍云矣。壽賢曰,兩賑所受食流民大數二萬許,而率多畿內民轉移者,罷賑之後,當令各歸本土,而欲歸則怯於身布之徵捧,欲不歸則賑政已罷矣。當此之時,此輩將安之乎?若干農民之或不離散者,則姑可捧之,而此輩則似當停捧矣。但各衙門旣難支用,而禁兵放料,亦不一,軍情必當解弛,此亦不細之憂也。上曰,向所謂事有摸捉而後,守令可以承行者此也。流民還後,使之更捧,則勢不可爲,而若欲一倂待秋徵出,則民之受困,必愈甚矣。比之惰人,不喜櫛頭,積久而後梳之,則其勞不亦倍乎?軍兵放料等事,旣若是渴悶,則決不可盡爲停捧,必使區別,其最難捧者停之,而此則只在於守令之斟酌行之,卽今之計,無善策,而擇守令,爲第一件事也。壽賢曰,計今各軍門,或可以支過八月以前,則其後新穀當繼之,快下停捧之令可矣。至於秋捧事,今年雖或幸而豐登,亦不過徵捧當年條,以爲支用之計而已。斷不可竝兩年積逋而徵之也。若欲竝新舊條,期於畢捧,則民間必當騷擾矣。此事預決之好矣。後次對,竝令各軍門,同入議之,何如?上曰,秋事難知,新捧亦安保其必來耶?壽賢曰,頃以都監軍卒及禁旅放料絶乏,故防換米三千石,使惠廳趁時劃給事判下,而惠廳託以支用已竭,不爲擧行,而又使劃給北漢留在米然後,不得已以九百石移送,故都監軍卒,則以此放料,而禁旅則尙未放料矣。上曰,向因戶判陳達,惠聽堂上從重推考,劃給未趁卽移送後,使該曹草記矣。草記尙今不入,故欲爲下問而未果矣。今聞大臣之言,誠極未妥,惠廳堂上更爲從重推考,劃給米則使之數日內移送之意,分付可也。{{*|出擧行條件}}壽賢曰,全羅道戰兵船儲峙米四千石上送事,本道監司前,旣依判付擧行,而左水使李命祥,乃反於節晩之後,多般稱託,無意奉行,至有防塞論啓之擧,設令有些難便之端,卽於其時,與道臣往復相議,猶之可也。而成命之下,何敢乃爾?其在事體,極爲駭然,其狀啓勿施,何如?{{*|出擧行條件}}上曰,非但狀啓之勿施,當該水使,從重推考,可也。壽賢曰,前者海伯,以煮鹽時,登山木斫用事狀請矣。臣則連赴鞫坐,且精神昏憒,凡回啓事,多使左相爲之,此回啓亦已出草,以許施爲言云。而大抵備局公事,以堂上員多,輪示博議之際,亦多有予盾往復之弊,故動費時月,不能軫卽入啓矣。廷濟曰,煮鹽事,朴文秀所建議,而但西南船材,最可慮也。此令一出之後,宜松山火災,頻頻有之,枯松則雖有禁令,厚利微奸,何以防之?若海伯,素是解事之人,倘使主管,則必善幹事矣。卽今時節漸晩,鹽事當急,而若待回啓,則當費旬月,今日內直爲分付,未知,何如?上曰,今日內回啓,仍爲許施,可也。{{*|出擧行條件}}壽賢曰,今日則小臣獨入,稟定事不能仰白,而鞫獄連以臺諫闕員,廢坐,事甚悶矣。上曰,寒心矣。壽賢曰,開坐之後,當更爲盤問,而若果是鄕賊,則不足慮矣。濟東方病重,自前如此之類,或有移送,捕廳之事未知,何如?上曰,獨以此一名送之,何如?姑置之,使之相質,可也。而但無處置臺諫,臺諫之出仕無期,奈何?羽良曰,韓德良今方入來矣。壽賢曰,以避嫌事來云矣。兩大臣,今日內雖難勸起,明日則當使敦勉,臺諫亦爲催出,必於數日內,出場則幸矣。小臣自料筋力,日漸難强,數日後則似不能起動矣。廷濟曰,小臣於連坐鞫廳之餘,有欲陳白,而事近徑先,未果矣。蓋濟東者,出沒京鄕,多訛誤報恩近處人云,且其近處,多兩班賊之說,十一月問安之班,訓將旣發之,而仍以錦山等邑,差送武弁之意,縷縷言之,而左揆慮其恐動人心,但於沃川,差送武倅矣。且德饒山近處,本多逋逃之流,故使捕廳,發關於兩南營矣。捕治之政,不可不急,而以臣所見,彼大黨之群聚者,非搜捕可盡,必有龔黃者流,施帶牛佩犢之化然後,可以鎭定安集之耳。臣請以勿擾民之意,分付於三道方伯,而更爲申飭守令,專務安集,何如?上曰,所白好矣。守令其令銓曹,各別擇差,可也。壽賢曰,此事當於鞫廳收殺之後,徐議爲之,似未晩矣。 ==4月7日== 行都承旨申昉{{*|呈辭受由}}。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同副承旨黃晸{{*|陳疏受由}}。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式暇}}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文定王后忌辰。 ○洪尙賓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呈辭受由,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牌不進,掌令安慶運在外,一員未差,持平韓德良,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bb之b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持平韓德良,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今日鞫坐,亦無進參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呈辭受由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旣有只推之命,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鄭亨益,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兩司旣已備員,鞫坐當爲設行,右副承旨鄭羽良,纔已申退,而他無推移進去之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召對爲之。 ○又傳曰,冬至正使李眞望,副使徐宗燮引見。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近因兩司不備,停鞫多日,事體未安,今日兩司,始可備員,故雖已日暮,開坐出令矣。本府堂上中,或在外,或實病方重,無以備員,今日又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金尙重啓曰,臣以萬萬無似,猥叨臺地,出身之初,豈敢以慢蹇爲能事?而第念士夫持身之道,自有一箇規模,凡於官職去就,不宜冒沒廉愧,則區區難冒之義,卽亦公議所在,而臣若揚揚冒進,則眞所謂不識羞恥事者,寧被違傲之誅,不敢爲一分承膺之計者,蓋出於此,今臣之積逋嚴召,已不翅累次矣。國體臣分,殆至於壞損無餘,而殿下之尙靳誅罰,終有欠於聖朝飭厲之道,近日朝綱之不嚴,未必不由於此等處,臣竊爲聖明惜之也。今於荐召之下,不敢一向坐違,包羞忍愧,謹此祗肅,而臺端一步地,決無淟涊盤礴之理。且於僚臺處置,亦有所不敢冒當者,今僚臺之末端引嫌,旣因臣疏,則臣何敢可否於其間乎?卽伏聞今日筵中,以臣之請遞兩臺臣事,聖敎至以爲過中,儒臣又有所非斥云。筵席語秘,雖未得其詳,而殿下以一時規警,猶謂之過,則目今臺閣之上,殆無官師之相規耶。其媕妸苟且之習,未必非殿下有以導之,假使臣可以行公,古人有量而後入者,則豈有草草言議?猶未見孚於上心,而不戒三緘,妄欲自處於言地者乎?臣之不合耳目之寄,卽此可見,而至於儒臣之言,實有所萬萬難安者,臣之所論,不過臺閣上相勉之美意,伊時兩司之行公者,不患不多,則今日鞫事之遷就,固非臣意慮之所及,而至謂之鞫事,因此不成,實爲可慨,有若臣全不酙量,故爲生鬧者然,其亦不諒,甚矣。以此情勢,其何可仍冒於臺次乎?臣之此避,固無暇論於捧入與否,而喉司之終始退却者,抑何故耶?噫,近日循例疏避之不可捧者,猶且捧入,而臣之兩款引嫌,俱係臺體之所不可已者,則喉司之唯意操縱,一任取舍,事之駭然,莫此爲甚,雖然,此莫非疲軟見輕之致,尤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龜休啓曰,持平金尙重,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鄭羽良,侍讀官兪㝡基,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以次進伏,兪㝡基讀《節酌通編》十二篇,自王子合書前月末,止五板亦不可不知耳。鄭羽良讀自答林叔和示諭爲學,止枝葉自然張旺耳。蔡慶承讀自答滕德粹僕與足下,止虛度時日也。崔衡輔讀自答滕德章大抵今日後生輩,止人物世道爲憂也。趙榮國讀自答潘端叔,止因書幸致意,讀訖。㝡基進伏曰,小臣才分情勢,本不合於論思之職,而累度違牌,至爲惶悚,不得已出肅,初非因仍行公之計。且近患輪行感冒,尙爾聲凘頭疼,實無講讀之勢,而旣有召對之命,則見方入直之人,不可以微稟而不入。玆不得不强起趨進,而卽今氣力,決無成音奏對之勢,惶恐之至,第一板送伯恭,至鵝湖云者,朱子嘗與伯恭,會於寒泉精舍,同編《近思錄》,其後送至鵝湖故云也。變化氣質四字語,政人君所當猛省處也。伯恭初甚氣暴,而因躬自厚薄責人一語,始得矯改舊習,故凡稱變化氣質,必以此爲言,而匹夫猶尙如此,況人君乎?《節酌編》中,似此辭語,前此必多有之,而小臣新入筵席,捨此一句,何所開陳乎?第朱子則以爲惟學,爲能變化,而學之本,則立志是耳。故臣以爲立志,當在向學之先矣。上曰,所陳好矣。㝡基曰,曾子受簀事,以爲合禮可安者,王子晦之論也。以爲周旋,不得已而受者,子合之論也。而子合之言,極涉苟且,其流之弊,將至於遂非,而終不爲心術之害者幾希,大槪季孫之簀,聖人則知而不受,下曾子一等,則不能易,非朱子,則不能如此剖判矣。羽良曰,變化氣質之說,先輩備論之矣。聖人則氣與質俱美,而不待矯操,已粹然矣。下聖人一等者,則不能無偏,或有氣淸而質濁者,或有質醇而氣未淸,故必大加矯揉,使夫未淸未純者,歸於粹正之域者,此變化之謂也。我殿下聖質純粹,想必無可變化者,而倘或有些箇病痛,未盡點化於日用施措之間者,則必須痛革而後已也。上曰,所達好矣,當各別着念矣。羽良曰,先儒以爲,結纓易簀,看得聖賢有殺一不辜,得天下不爲之心,凡事之知非誤決處,尤當深戒之也。上曰,然矣。㝡基曰,第三板所謂溫故知新,本非二般工夫,旣能溫故,則可以知新,若能知新,則可以溫故,不可分而二之,聖學今方日新,其於縕繹gg溫繹g上工程,尤不可不着意也。第九板韓文公脚下不是做文章處云者,原州古有韓愈題詠,故朱子自謙,而有此言也。第十一板所謂補試,此乃宋時科試之名,而臣嘗見《文獻通考》,則皇明時太學生七百人,然則皇朝養士之多,可知。而卽今館學居齋之數,不知爲幾何,若使京華士子及鄕儒之秀者,參互分半,與之游居,則亦足爲興學之一大助,而此事係於變通,不可以猝然爲之,臣因補試文義,敢陳養士爲重之意焉。上曰,十八板彼中朋友幾人,不失衣鉢之傳云者,其意指南軒弟子而言耶?㝡基曰,南軒講學處,乃長沙,而朱子嘗知靖康府,爲往靖康,則可以往見南軒舊時講學之地,故書中所謂幾,有浮湘之便者,乃指此也。衣鉢字,出於禪家師弟子間文字,而朱子借用之耳。上曰,然矣。上曰,第五板依本分無過惡人云者,此是何等人也。㝡基曰,此乃因循苟且,無意進取者,故朱子痛斥之耳。上曰,然則此乃近於自暴自棄,而夫子所謂末如之何者也?上曰,叔和幾道不可不知云者,是果數子外,不欲更示他人之意耶?㝡基曰,此正所謂可與知者道,難與俗人言也。上曰,驕吝本無偏重,而以朱子此訓觀之,何其看得吝字重也?㝡基曰,驕生於吝,吝者必驕,故先生於吝字,說着重也。講訖。上曰,玉堂諸臣,皆稱病不承牌,而申晩違牌太過矣。尹敬龍,尤何所撕捱乎?㝡基曰,近來牌不進,已成謬弊,而臣尤有所慨然者矣。臣亦嘗於臺地,少有情勢之難安,違牌數次,而豈至如比來臺閣之日再違牌乎?大槪金尙重疏中所斥都憲趙錫命及正言申宅夏,乃無故連行鞫坐之人,而未知以何曲折,公然侵斥,使不得行公,而以致臺諫闕員,鞫坐久廢,其在國體,極爲未安。古人有輿疾討賊者,而方張之鞫獄,未免中綴,今日雖齋戒,而牌招政官,差出臺諫闕員,使之卽爲按獄,似好矣。且在外臺臣,久未上來,而來時則所過道路,不無其弊,亦當有變通矣。上曰,金尙重疏,所論固好矣。但其論都憲及申宅夏事過矣。都憲其必欲遞乎?羽良曰,三度呈辭,方留院矣。㝡基曰,鞫獄旣設,百各司逐日待令,爲弊滋甚,而出場無期,甚可憫也。羽良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矣。向者沈命說疏論李箕獻、李滋而滋則斥以關係倫義,以箕獻,斥以儱侗,而仍請此兩人,永勿檢擬,此論終涉過中矣。上曰,李箕獻則予不見其人,不知何如人也。羽良曰,箕獻可人,臣亦素知之,蓋是良善人也。人之良善者,易得儱侗之名矣。上曰,李滋緣何,而斥以倫義也?羽良曰,以其姪病染,死於活人署故云矣。而滋亦旅寓京中,本無家居,凡干周旋,無所措手,若謂之未盡善處則可矣。下得倫義字,則太重矣。上曰,謂之未盡則可,而責之以倫義,則誠爲過矣。今聞其委折,不可以此,永枳其人,竝令該曹,依前檢擬,可也。{{*|出擧行條件}} ○午時。上御熙政堂。冬至正使李眞望,副使徐宗燮引見入侍時,正使李眞望,副使徐宗燮,右承旨洪尙賓,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崔衡輔,記事官趙榮國以次進伏。上曰,卿等萬里行役,無事往還,誠可喜也。仍下問曰,別單外無他可聞者耶?正使李眞望曰,其他所聞,雖或有之,俱未能眞的矣。上曰,寧遠將軍啓本?果是眞本乎?眞望曰,是摸寫而出者也。徐宗燮曰,眞本亦得見之耳。譯官輩相傳之言,雖不可准信,淸皇姑無大段失德云,而蓋其國勢,則似不可長矣。眞望曰,政事則摠攬云矣。宗燮曰,淸皇常有有君無臣之歎,每責其臣下曰,我雖無過擧,汝輩胡不一言進規,汝輩皆犬豕也云。而其臣下有規諫者,則或疎棄之,或斥逐之云,人君如此,而安能聞其過修其身,以治其國乎?上曰,然則終是務飾矣。曾聞雍正皇帝有病矣,已瘳云乎?宗燮曰,聞其出入頻數,可知其疾愈矣。且於災異之說,一切惡聞,故欽天閣,不敢以災異聞,如此而安有恐懼修省之道乎?至於貪淫之風,上下同然,而國人皆言,一人富而天下貧,其怨咀亦甚矣。眞望曰,臣等行中,欲問一言,則彼人每每索賴,酬應難支。古語曰,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群下之貪黷如此,意其在上者,有以導之也。上曰,我國所重者史冊,而終無了當乎?眞望曰,聞彼人之言,以爲有淸國之前,此史不可成矣,淸之得,非取於明也,實於流賊大熾之後,掩取而有之,故淸國在時,汗靑無期云矣。上曰,常明云何?眞望曰,常明以爲,謄本旣已出去,印本則三四年前似不可出矣。上曰,然則《明史》刊行之後,其事可傳信矣。宗燮曰,彼中物貨,近來皆絶,車馬之屬,亦至絶貴云,故問之,則以爲頻年出征,以致虛耗,而又於去年調發時,三萬軍卒,皆衣羊皮以送之,故羊皮已絶種云矣。眞望曰,不但物貨然也。年年調兵,每於遼東,似是失計也。宗燮曰,且聞近於靈龜塔,歲加防守云,以臣淺見,彼中形勢,似不能長久矣。上曰,年事何如?眞望曰,年事則屢豐矣。且觀其飮食之節,朝夕所食,不過糖飯少許而已。更無他味以兼之,所供如此,耗費何有?我國則食道奢濫,故少値凶歉,公私大敗,誠可慨也。上曰,所言是矣。宗燮曰,彼國都四大門外四十里,皆劉石築道,而其兩傍皆種柳成行,其器具蓋亦狀矣。上曰,所築道其廣幾許,其如我國御路乎?宗燮曰,比御路則最廣,而少減於鍾樓街路矣。聞其言,則築道之際,貰民立役,而一人一日,每給銀二錢云,財匱可知矣。且淸皇年迫六旬,多有狀子,而尙不建儲云,亦可怪也。上曰,曾聞其子皆不肖,故不建儲云矣。而此則雍正皇帝身所曾經者,可謂殷鑑不遠矣。眞望曰,彼中倘擾,則餘波必及於我國,此大可憂者也。宗燮曰,正使言是也。小臣曾於景廟末年,爲北評事,目見六鎭軍器城堞及關防形勢,六鎭之與彼國,只隔一衣帶水,煙火相接,而我國修備甚疎,至以墩臺言之,當初設築,蓋爲候望,而水道變遷之後,曾不加築,水淺處則僅可濡足,此則不可不變通改築也。且邊民之不習鳥銃,本爲禁獵,而以致名爲炮手,而不知放炮者多,至如郭山等郡,本無軍器,姜弘立持去之後,所餘只是朽傷若干物見在,而實不堪用。且其射夫與北馬,俱無衣,以此何所禦敵乎?又聞藥丸甚貴,難以費用,故習操之際,亦不能放炮,使之以口作聲,以代砲云,尤可笑也。我國家武力,本來不竸,而昇平以後,民不知兵,脫有不虞,將若之何?自今宜飭本道守令,繕修軍器,又多辦藥丸,使之習放,似好矣。上曰,前後亦已爲之,而所達固好,當令廟堂,更加申飭矣。眞望曰,臣於今行,有所慨然於心者,故敢達焉。宣川地,有故將軍金應河廟,應河初以宣川倅,死節,故宣川人慕其義,立祠以祭之,而臣行過時見之,則其廟宇狹隘朴陋,殆不成貌樣,蓋西土之人,素不務此等崇奉之事,而道臣、守令,亦不加意,故以至於此,誠可慨然,當此警勅西邊之日,宜有崇奬激礪之典,若使道臣、守令,別樣顧見則好矣。上曰,此廟已賜額乎?眞望曰,未蒙恩額矣。自古殉義立節者,不爲不多,而此則身殉大義,使國家忠義,著於天下,其功實大矣。上曰,其言是矣。宗燮曰,金將軍所樹之大節,萬古炳炳,天朝之褒崇,亦已隆矣。聞鐵原地,有忠武祠,而宣川則異於他地,其時旣以本州倅,死節,故土人雖已立祠,尙無賜額之擧,其在聳動激礪之道,固當勿拘疊設之禁令,特賜恩額,且令道臣、帥臣,顧助修葺,以勸西土將士,似爲得宜矣。臣於來路,復爲歷見,則府使李景淑,新建數間講堂,而亦甚草草矣。上曰,正、副使所達是矣。忠臣烈士,何代無之,而此人所樹立,前古罕有,朝家雖禁祠宇之疊設,此廟則異於他處,分付該曹,特爲宣額,且令道臣,各別顧見,可也。{{*|出擧行條件}}諸臣以次退出。上曰,承宣來,洪尙賓進伏。上曰,今番使行時,所來貂皮,依例下該曹,匹段則出給賑廳,以補資事,以榻敎擧行,可也。{{*|出榻前下敎}} ==4月8日== 行都承旨申昉{{*|呈辭受由}}。左承旨徐宗玉{{*|未肅拜}}。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陳疏受由}}。同副承旨黃晸{{*|陳疏受由}}。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陽智縣監許信。 ○李龜休啓曰,知義禁尹游,所當牌招,而以本職,陳疏入啓,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爀,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都承旨申昉三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再度加由之後,知申之任,豈可遽遞?還出給。 ○洪尙賓啓曰,同副承旨黃晸,由限已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持平韓德良、金尙重,引避退待,而憲府多官,或呈辭受由,或在外,或未差,或鞫坐進去,處置歸於諫院,諫院除在外,鞫坐進去外,獻納趙明澤,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黃晸,獻納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早朝開坐事出令,而同義禁徐宗伋,在外未及上來,同義禁吳光運,病勢猝重,不得進參,將無以備員開坐矣。鞫坐中撤,已至六日,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其上來與差歇,有難等待,竝今姑改差,令本院稟旨變通,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趁卽參坐之地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游爲知義禁,趙錫命爲同義禁。 ○洪尙賓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尙絅,受由未出仕,參判沈珙,參議權{{!|𥛚|⿰礻啇}},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牌招不進,參議權{{!|𥛚|⿰礻啇}},陳疏入啓,政事命下之後,趁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疏曰,伏以臣於日昨,猥陳私懇,竊冀聖明,俯賜矜許,及承批旨,不準所請,乃以將來察職爲敎,此莫非臣忱誠淺薄,不能格感聖心之致,憮然失圖,懣然懷慙,不知所以爲心也。念臣今日情理,固宜卸解職名,歸守病母,少贖不孝之罪,而怵迫分義,不卽決退,臣誠反省于躬,實無可顯之面,忽於此際,得伏見金尙重疏,滿紙臚列,多是攻斥政注之語,其中納言通淸,三倅差擬,與臣同參而與知者也。論責之至,理宜均受,亦安得獨爲晏然,蓋近來守令擇差,聖敎至勤,凡於注擬之間,孰無難愼之意?彼三人資望聲績,固在長席之權衡,未知公議之不叶,果如臺臣之所云,而至於鄭匡濟之新望,卽僚席之所共許,時議之所共允,蓋其人地名論,實合斯選,當其通擬之際。臣亦隨衆印可,此非出於一時阿好之意,而今玆濫擬之斥,遽發風憲之地,其言得失,姑捨勿論,而臣心不安,當復如何?再昨嚴召之下,不敢趨承,意外只推,尤增惶殞,今又開政有命,天牌儼臨,不敢坐違,謹此祗詣闕外,略貢危迫之懇。伏乞聖慈,亟賜譴斥,以謝臺議,以靖私義,不勝萬幸,謹昧死以聞。答曰,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參議權{{!|𥛚|⿰礻啇}},疏批已下,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近來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趙尙絅陳疏,參判沈珙牌不進,參議權{{!|𥛚|⿰礻啇}}進,右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尙絅,陳疏入啓,參判沈珙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徐宗玉爲左承旨,李縡爲大司憲,金廷潤爲掌令,宋時涵爲兵曹佐郞,李浤爲黃州牧使。 ○兵批,判書尹游未出仕,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病,參判洪景輔進,右承旨洪尙賓進。 ○以李徵瑞、宋思胤爲護軍,趙錫命、李鳳翼爲副司直,趙明謙爲副司果,蔡慶承付副司正,申輯爲同知。 ○江華留守李瑜狀啓,本府內浦村里居鮑人金次萬、廉召史等渰死、燒死事,傳于李龜休曰,渰死燒死人等處,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禁府堂上,未及備員,日勢已暮,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同義禁趙錫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鞫坐方張之日,禁堂不可不備員,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知義禁尹游,疏批已下,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吳大觀呈狀內,腫患甚重,閱月醫治,未得完合,而除拜許久,稽謝至此,私心不安,故强疾出肅,只出於粗伸私分之計,至於因仍供仕,則以此病狀,萬無其路,若不及今醫治,有關死生云。宿衛重地,有難久曠,佐郞吳大觀,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三南大同木錢之正月上納,京畿、湖西大同米之二三月上納,自是本廳事目,而近來法綱不嚴,過時不納,視爲常事,殊極未安。今年畿邑春收米停減之餘,應捧數少,而尙多有未上納者,湖西則二三邑外,全無上納,三南木錢,則無一邑上納,本廳若干遺儲,依朝令移劃他各司之餘,今幾匱竭,新大同又如是過限不納,每朔許多貢價,將無以繼下,事甚悶急。京畿、三南道臣,特爲推考警責,一以示事目至嚴之意,一以爲惕念督送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往來飢民六千七百九十三名,在幕飢民一千三百六十名,篤病飢民一百三十名,十日之內,死亡二十七名,二賑所往來飢民二千七百五十一名,在幕飢民二千二百七十八名,篤病飢民二百六十三名,十日之內,死亡二十四名,依前一一埋葬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兩賑所飢民幕地排空石,所入浩多,發賣空石,則隨送隨盡,各軍門放料空石二百立式,亦爲取用,而猶患不足,誠爲悶慮。自戶曹逐朔放料米,其數甚多,每朔三四百立式,劃送二賑所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提調意啓曰,卽接錦城監牧官牒報,則以爲本場穀物,照數裝載之際,監賑使,使之盡爲留賑,故牧官,以本寺形勢之渴悶,前後飭關之至嚴,累次論報,不爲奉行。則監賑使,以決掍等說,威喝牧官,發送軍官,直爲分賑,或劃送他處,而毋論新舊稅穀,必令盡數分給云。本寺事體,與他自別,廐馬飼養厮卒廩料,專以牧場所出支用,故自前雖値凶歲,曾無移用於賑資之事矣。再昨年及昨年,荐値大歉,所捧不過常年之什一,今春料資,僅貸惠廳米,繼給數朔,今無餘存,內外寺許多馬匹,許多員役,將不免飢餒之境,目下事勢,實爲罔涯,方催督稅穀之上來,而監賑使之不爲往復本寺,直送,軍官分賑,事甚不當。況京司穀物,不得執留,筵敎極嚴,則尤不當不有朝令,如是擅便,監賑使李匡德,從重推考,錦城牧場上納稅穀,勿論新舊,毋敢擅執之意,分付監賑使,以爲劃卽上送之地,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鄭羽良疏曰,伏以臣有病母,宿患沈綿,長在床褥,少失將攝,輒入危篤,加以前月望間,重經寒感,眞元益敗,氣息奄綴,臣之情私,豈有違離從宦之望?而不敢以眇微,遽事廝啀gg撕捱g,有除輒應,少效奔走,而每當持被直省,禁扃下後,則終夜耿耿,方寸不寧,臣於昨日申退,出見臣母,則凡百別無加減,而偶失食飮之節,胸膈頗似煩悶,亦不至大段,夕後又以鞫事,天牌下降,分義所在,不敢坐違,隨詣闕中,而鞫事不成,留門出來,仍宿闕下,以爲今日仕進之計矣。曉得家信,則母病胸膈煩悶之症,挾食痞結,終夜灌以藥物,而終不得下,症形危惡,奄奄若不保頃刻者云。臣聞來,方寸煎灼,神魂飛越,玆敢自外,投疏徑歸,當此僚員不備,出納苟簡之日,不容一刻虛帶。伏乞聖慈,俯諒臣煎迫情理,亟許遞改,俾得安意救護,千萬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兵曹判書尹游疏曰,伏以臣,猥徹三告,加由之命,出於格外,一倍兢蹙,靡所容措,念臣除授本職,適在都政之月,臣之黽勉一出,不過以都政,爲瓜遞之限,因仍盤礴,非臣初心,始焉東銓有故,旋又臣病危劇,都政至此,遷就至此,而如是之際,蹲冒不着題之地,垂及三四朔,每自循省,如坐針氈,今則都政旣了,臣之初心,庶可遂矣。,噫,夏官之長,實國之重任,苟非厐碩宏俊之幾臣,莫宜居之,按前案而歷數,可以知矣。降及今日,人物雖渺然,前後受命,亦無如臣萬不似而忝竊者也。臣本庸虛,都無寸長,常蔭晩進,颺躐逾涯,幸又遭逢聖世,偏荷洪造,不十年之內,從下大夫之列,而驟躋六卿之班,臣日夕凜惕,如履淵氷,過福之災,勢所必至,致寇之患,理宜難免,向來一二所遭,固爲難洗之累,亦是若撻之恥。天日在上,臣雖復爲人,每一思之,心骨俱顫,知足之戒,咋舌之悔,早宜永謝朝聯,遠屛深山,以盡自靖之義,而顧臣平生,無足備數,占地處身,不敢自高。況又受恩如天,糜粉是期,凡於君命,祗以慢蹇爲懼,當投匭罔極之日,恬承居留之寄,及彈墨未乾之際,濫就中兵之任,揚揚貪進,常若無故人,若揆諸廉恥一節,大爲士夫之羞,臣亦人耳。能不靦面,而從它笑罵,焉敢免乎?然此已過去,適無新所遭,如使臣,有一毫可堪之望,則亦何必崇飾虛讓,不避瀆撓之誅哉?第臣年滿六旬,累經死疾,形殻雖存,精神已亡,盛年則稍有氣力,猶能耐煩而任劇,當年臨務,不至全迷,今則憒憒無所省記,厭厭無所振發,若此者其可以任一國錢穀甲兵之責乎?臣苟一日不去,則添一日之罪,二日不去,則添二日之罪,自知甚明,不早斂退,其於防賢路而僨國事,果何如哉?玆敢披露肝膈,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俯賜憐察,亟遞臣本兵之任,回授可堪之人,以幸國事,以安私分,不勝大願,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吏曹判書趙尙絅疏曰,伏以臣,逃遁不得,尙今抗顔於銓席,每一循省,愧汗浹背,而眷係恩榮,不敢爲徑先請急之計,仍循冒沒,挨過大政,意謂聖明,固已俯諒其情悃,辭單之入,旣蒙允可矣。迺者三度加由,出於格外,驚惶失圖,罔知攸處。噫,臣猥以庸品,驟叨冢宰之任,毫絲莫補,釁累層生,彈論之章,殆逾十數,經過大政,又至三次矣。如是而猶且淟涊盤礴,則是眞所謂不識人間有羞恥事者也。不但臣心之自愧,堂堂聖朝,亦安用如許人哉?且夫銓地,卽所稱權要之職也。以是受此任者,少有臺言,輒卽限死力避,又再經都政,必以瓜滿辭遞,而今臣人言沓至而不去,瓜限已逾而仍冒,歷數前人,未有如臣之宜遞不遞。苟然蹲據,而飽受一世之嗤點者也。試又以公朝事體論之,臣雖無似,忝在卿列,荐遭彈劾,累瀆危懇,而聖明不少諒察,一味羈馽,使不得措其手足,此雖緣臣無恥,冒進不止之致,而豈不有歉於我聖上以禮使臣之道哉?顧今才望人地之允合銓任,而宜先於臣者,指不勝屈,未知聖明,何取於滓穢一微臣,而終靳一兪字於瀝血哀籲之章,以貽無限狼狽於公私耶?揆之以公體,已無復出之勢,參之以私義,尤難一日冒居,從前之喪廉冒恥,已無及矣。趁今解危,庶圖息補之地,是臣區區至願,耿耿此心,可質神明,自畫已固,誅譴是竢,百爾思度,萬無轉身之望,徊徨悶蹙之中。伏見持平金尙重之疏,則以鄭匡濟之通擬納言,盛加非斥,至有勿復擧擬之請,夫匡濟,出入從班,已多年所,其爲人才華,擧皆稱惜,則此等循序之擬,猶且欲枳者,何故也?其他藏頭之說,無非罪狀臣者,而臣方告退矣。又何用費辭呶呶乎?且臣於日昨都政,以朴枝茂,首擬雲山,以禹洪迪,首擬長寧殿,俱受恩點矣。追聞兩人,皆是遭親喪者云,臣之不能審察之失著矣。以此以彼,決不可仍冒,益增其罪戾,嚴召之下,竟未趨詣,惶殞悚慄,無地措躬。玆敢畢暴血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察言出於肝膈,特命遞罷臣名,俾令微臣,得免爲喪廉之人,千萬伏祝,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判義禁宋寅明疏曰,伏以臣,供職無狀,自速郵罰,一旬之間,再速問備之命,臣誠震惶,不知所出。夫傳云,出納之吝,謂之有司吝,是惡德,而在有司,不可已,在今日,尤有不可已者,臣旣居有司之任,而不能盡有司之責,惜費之心,不能如惜身,前後朝家移劃之命,輒以煩瀆爲懼,黽勉奉行,今此地部事,儘有多少委折,非臣陳暴,雖以聖鑑之明,亦豈盡照燭哉?惠廳之應報於地部者有二,一則嶺底稅米太代也。一則湖西留賑稅太代也。留賑代,則臣旣以新太同上來後,移送之意,定奪筵中,大同未上來之前,姑非可論,嶺底稅米太,則賑廳初旣自請相換,其在報施之道,誠宜從厚,而不從薄,故初欲劃卽輸送,而地部必以船隻新到者責送,不願得庫中已捧之米,今年此時,豈有上納船隻?然重違其請,推移已還報者,殆近四千石,未及送者四五百石零,而至於太代,則地部又必責捧本色,而不許以米代送,惠廳歲入之太,元來零碎,而昨年之凶,太尤絶種,全無上納,未卽還報,亦由於此,誠使地部,急於放料,無論米代太代,船運庫在,唯以取給爲務,則豈敢有所相惜,而初旣屑屑較計於責報之際?{{*|支放過時之後}}又復歸罪於惠廳,臣誠莫曉其故也。日昨嚴命之後,尤不容晷劇遲滯,臣適忝叨金吾,連赴鞫坐,惠廳事,旣專屬僚堂,故以卽日准數移送之意,送言於僚堂,未知地部,何故又不受去?而致煩昨日嚴敎,此尤臣意慮之所未到也。噫,臣卽一有司也。其所以料理慳惜,以爲無闕之計者,實出於一段苦心,而惟此頒祿放料,國之重事。故藉此爲言之後,朝廷旣不能不動從其請。況且此係惠廳應還報者,其所了債,有不容緩,則雖使倒廩以送。亦宜奉令惟謹,而只緣臣才具素短,擧識鹵莽,旣未能發言而取準,又未能捨有而辦無,致令支放有誤,嚴命再勤,此固臣之罪也。而其隨事憒憒,不合掌財之任,於此益明矣。臣何敢以薄勘自解,而爲僥倖蹲冒之計哉?臣於近日奔走之餘,重得寒感症勢危重,昨日以前,絶不分人鬼,次對有命,嚴召下降,而昏不省事,未免坐違,慢蹇之誅,益無所圖,連服藥餌,夜來差減,鞫獄事急,若有開坐之令,則義難言病,勢將忍死趨參,而顧今神昏氣短,恐不能有無於議讞之際,其在朝家重鞫體之道,不可使因仍冒據,以誤重事也決矣。伏乞聖慈,特遞臣金吾、惠廳兩任,仍令有司,重勘臣罪,以謝人言,俾安私分,不勝萬幸,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調理行公。 ○副校理兪㝡基疏曰,伏以臣於見識,極知萬萬不稱,而只知承命爲恭,不念廉義之有傷,抗顔在職,無地措躬。臣於昨日,初登筵席,獲近耿光,親承討論之玉音,未效一言之敷陳,臣之榮幸則滿足,而自不覺愧汗之沾背也。昨夕伏見憲臣避辭,引臣筵奏中語,頗加張皇,臣不勝訝惑之至,臣昨者所達,不過曰,臺臣以何委折,論無故行公之都憲與正言,而公然遞改,以致鞫坐之久廢,仍請不拘齋戒,差出臺諫之有闕,使之速按鞫獄之爲可,別無他深意,可知,彼憲諫兩臣之無端被遞,初非關涉於臣,亦非臣所知,則孰不知臣之此言,非出營護?而臣則斷以只以鞫事遷就爲可悶故耳。噫,如臣拙澁,本不欲與人較爭,而一番進對,偶發寂寥之言,不過略陳微見而已。元無大段論責之事,而今其爲言如此,臣以何氣力,可以抵當新臺之鋒穎哉?揆以廉隅,實難晏bb然b冒據於榮次,玆以略具短疏,仰籲宸嚴之下。伏乞聖明,遞臣職名,治臣瀆擾之罪,俾私分靖而臺議伸,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焉。 ==4月9日== 行都承旨申昉{{*|病}}。左承旨徐宗玉{{*|未肅拜}}。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陳疏受由}}。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南至{{*|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草芝萬戶朴泰植,安骨萬戶崔雨碩,龍津萬戶金泰重,長峯萬戶崔雲。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承旨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持平韓德良、金尙重,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諫院除在外、鞫坐進去外,獻納趙明澤,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同義禁趙錫命,昨日再牌之下,終不肅命,當此鞫坐方張之日,如是撕捱,殊涉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蔡慶承,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蔡慶承改差,代以南至爲假注書。 ○洪尙賓啓曰,臣今日,與左副承旨李龜休對直矣。李龜休鞫坐進去,他無伴直之員,左承旨徐宗玉,所當請牌,而拘於廳規,不得直牌招,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左承旨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李龜休曰,推鞫姑罷。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今四月初七日冬至正、副使引見入侍時,宣川地故將軍金應河祠宇,特爲宣額事,命下矣。敎書及額號,令藝文館撰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鄭匡濟、蔡膺福,俱以情勢難安。不得進參,宋徵啓、兪健基,强疾仕進,而重得輪感,症情不輕,竝今姑改差,其代以宗簿寺正韓德厚,司僕寺正李榕,文兼朴師順,兵曹正郞趙鎭世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都事兼海運判官南泰齊啓本據,刑曹粘目內,法聖前僉使沈若晦,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沈若晦,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黃晸疏曰,伏以臣於日前,猥將賤疾,仰瀆宸嚴,伏蒙慈覆之仁,幸得休暇之恩,臣感頌德意,數日調治,而所患諸症,有加無減,頭痛肢疼,寒熱往來,痰結氣逆,精神迷瞀,胃氣暴虛,專無所啖,喘息凜綴,若將難支,似此病狀,實非一時偶感之比。旬日之內,決難起動,且臣家奴屬,相繼遘厲,出幕隨續,卽今亦不無數三病臥者,家內之不淨,又如此,則雖無身{{!|𧏮|⿰虫恙}},決不可出入淸禁,況此實病,萬萬難强乎?力疾構疏,昨呈喉院,院中諸臣,亦知臣病重實狀,而適因右僚之疏先入,拘於廳規,終至退却,仍又循例請牌。召命奄降於負席昏憒之中,以此氣力,旣無强起承膺之勢,又無隨詣闕外之路,竟未免偃然在家,坐犯違慢之辜,臣誠惶蹙悶迫,寧欲溘然無知也?雖荷聖度天大,尙靳例勘,而病勢旣甚危苦,職名尙此虛縻,病裏悚惕,如添一病,不避煩瀆之誅,更申疾痛之呼?伏乞天地父母,矜諒臣病事勢之決難供職,特許遞改,俾便調息,以延殘喘,千萬至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判敦寧府事金東弼疏曰,伏以臣,頃蒙天恩,卸解兼務,兼程作行,幸及期日,先壠窀穸之事,得以克襄,感結幽明,糜粉難酬,繼伏聞諸囚就拿,鞫事方張,臣子分義,有不容引日淹留,昨始馳還城裏,宜卽入肅天陛,以伸叩謝之忱,而第臣得伏見前校理金若魯之疏,以臣初不參鞫,汲汲辭遞,論請譴罷。臣於此,竊不勝瞿然悚蹙之至,蓋臣之以父母墳遷厝,陳懇受暇,實在於湖囚事出之前,而及臣臨行陛辭之際,始有令金吾擧行之命,臣卽推還已呈之辭單,仍詣本府,發捕諸罪人拿來之後,必有次第訊問之擧,而禁郞往返,當在四日之後,先墓啓開,只隔二夜。臣私竊自念,父母之體魄出土,爲人子者,不可不躬往經理,鞫獄則端緖未彰,緩急莫知,故參酌乎公義私情之間,不得不冒申哀籲,得蒙恩遞,以私廢公之爲萬萬惶悚,臣猶自知,他人之不加徐究,本無足怪。臣於儒臣之言,固當摧謝之不暇,而但疏中一句語,指意非常,有若臣全昧討逆之義,可已而不可已者然,臣實危怖悚凜,莫知攸處,卽宜歸身司敗,以俟重勘,而臣於啓壙之後,慘遭蟲水之變,驚痛罔極,不遑他念,卒事之後,今始來伏私次席藁。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本兼諸仕,仍令攸司,照法勘處,以爲人臣不討逆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燭,卿何過嫌?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行司直趙錫命疏曰,伏以風憲之長,本非如臣巽軟者所可堪,嚴畏分義,黽勉出肅,每竊循省,自愧不稱,而僚席之斥,果至矣。第臣肅命之後,旋以參鞫,晝夜奔忙者,殆十數日,大政後,銓注得失,雖欲論列,實無暇隙。伏想聖明,亦幾俯諒之矣。然臣之衰鈍無稜,臣亦自侮,設令銓政,眞有可論鞫事,果無妨奪,難保其必能隨事刺言,如臺臣之望於臣者,況臺臣新入言地,甚生風采,臣不欲呶呶辨爭,以傷其方發之銳也。抑權要之貪財嗜利,宜所顯斥,而不肯指名,大臣之稀世美德,非所當贊,而特地張皇,此則恐非新進名流所宜,有此等之說,臣亦不愧其不言矣。不意金吾除命,又下此際,其在輿疾之義,不當辭避,而職名雖異,彈墨未乾,揚揚冒出,寧不靦面?玆於累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祗詣於闕外,而顧臣踪地,實無就列之望。伏乞聖明,察臣衷悃,遞臣職名,以謝公議,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知矣。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4月10日== 行都承旨申昉{{*|病}}。左承旨徐宗玉{{*|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鄭羽良{{*|陳疏受由}}。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bb未差b。假注書金錫一{{*|仕}}南至{{*|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寅時,有霧氣。辰時,日有右珥。巳時午時,日暈。 ○下直,魚游澗僉使金壽海。 ○洪尙賓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持平韓德良、金尙重,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諫院除在外、鞫坐進去外,獻納趙明澤,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今日鞫坐出令之後,執義南泰慶,以其父病陳疏,纔已入啓,莫重鞫坐,不可以臺官不備,遷就,憲府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掌令金廷潤、安慶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趙錫命,昨日承批之後,尙不肅命,莫重鞫坐,不可不備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臣尙賓,與左副承旨李龜休,對直矣。李龜休鞫坐進去,他無伴直之人,左承旨徐宗玉,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承旨牌招。 ○以校理尹敬龍,副校理申晩,修撰尹得和,副修撰李周鎭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往者之事,業已洞知,大臣陳達之後,已詳指斥,若是撕捱,極涉未安,況尹敬龍之元無可嫌者乎?若此不已,其無開講之日,將於靑史,特書不講學之君矣。曰其君若此,則於今經幄之臣,其將安於心,分義事體,極爲寒心,禁推爲事,徒傷事體,踏啓傳旨,徒循其願,竝只推。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校理尹敬龍,副校理申晩,修撰尹得和,副修撰李周鎭,旣有特敎只推之命,修撰趙尙命,自鄕纔已入來云。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明日專經文臣殿講,而大臣連日赴鞫坐,停。 ○又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黃海監司狀啓,刑曹粘目,安岳前縣監趙儼,移本曹處置事,允下矣。趙儼,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以戶曹言啓曰,今四月初二日藥房入診,臣在魯同爲入侍時,賑廳防換嶺底七邑稅米太代及湖西稅太代中,限三千石,劃送于戶曹,訓局三分一軍兵未放之料及禁軍放料,斯速擧行後,自戶曹草記啓達事,命下矣。賑廳爲先,以光州大同米九百石及本廳庫在米六十石劃送,故三分一未下軍兵料,先已畢下,且於初六日筵中下敎之後,賑廳,又以咸平大同米九百九十五石移送,故竝與軍資監餘存米,僅僅推移,充補禁軍料與各樣散料畢放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一日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文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安慶運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罪人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措辭竝見上}}新除授大司憲李縡,時在京畿龍仁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竝引嫌而退,論斥不公,强引無義,下段爲嫌,尤涉太過,所嫌當否,姑捨勿論,疏語挾雜,公議爲非。請持平韓德良出仕,持平金尙重遞差。答曰,不允。處置及,下諭事依啓。 ○洪尙賓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徐命均箚曰,伏以臣,賤疾危若,職務委廢,不得不陳懇靳免,不惟不罪,恩數荐疊,旣命大醫看視,頒以藥物而救其病,繼蒙掖隷臨問,饋以珍膳而欲其食,莫非聖上眷念之至意,此實盛朝優禮耆老者,不識螻蟻微臣,何以獲被至此?惶隕感戴,不自覺惠渥之浹肌也。宜卽差痊起身,而不幸臣衰敗已劇,感傷特重,症情尙爾委頓,無以祗服職事,藥院問候之禮,曠闕日久,東朝例進茶飮。亦不得監劑,臣於此,益增懍悚,不敢一刻自安。伏乞聖明,先遞臣內局提擧之任,以重事體,不勝大幸,仍伏念夏節已屆,時候乖常,輪行外感,遍滿閭巷,無人不病,誠可懍然。伏願聖上,益加節宣,克盡護攝之道,千萬之禱,臣於病中,不任耿耿憂慮,敢此冒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之所患,若是彌留,深用慮念,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益加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行副司直臣洪鉉輔疏曰,伏以臣於昨昏,罷坐歸家,則臣之老母,猝得感患,肌膚烘熱,頭疼苦劇,咳嗽兼發,煩燥不寧,達夜呻痛,不得交睫,此雖近來輪症,而九十篤老之人,居常凜凜之中,氣息一倍澌綴,躬自扶將,焦煎罔措,顧今鞫事方張,其在分義,固不宜言私,故臣亦重患寒疾,症情非細,而連日强疾,參坐,粗效奔走之義,不敢爲乞免之計矣。今者母病,若是深重,情理煼灼,心神錯亂,殆無一分慮念暇及餘外,非不知按鞫之至重,而人子至情,有難自抑,玆敢疾聲急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賜遞免。俾得安意救護,以伸私情,千萬幸甚。臣無任煎迫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焉。 ○黃海監司臣朴師洙疏曰,伏以臣之受氣,偏駁虛脆,偏駁,故心不能耐,言不能擇,躁擾狂妄,人多忌笑gg譏笑g,虛脆,故半生勞瘵,到老益甚筋力不逮,殆若耆耋,以此以彼,俱無一分供世之念,而只緣國恩隆厚,報答無階,老母在堂,餘日甚短,竊幸效力於外寄,兼獲無憾於榮養,竭駑鈍之資,策疲乏之氣,未敢一日或怠,于今七箇月矣。中間數十日,原隰驅馳,又是臣生來罕有之勞役,大病之作,固其勢也。果然一患輪感,舊疾暴發,虛汗亡陽,且嘔且泄,頃刻之間,如將垂盡,前此此症一發,雖廢絶百事,終年調養,每猶患其難如平人,今若仍縻見職,不早解免,則臥不事事,非臣性情之所安,强策酬應,其勢必至於死而後已,螻蟻微命,雖不足惜,夫以天地生遂之大德,寧不垂矜於此?且臣老母,幸以便養之故,得無添病之患,使臣安意無撓於巡審之行矣。顧於日前,亦經感痛,症勢之危篤,比臣尤甚,老人氣息,有如下山光景,一經危疾,便覺低陷十層,不可復收拾,假使賴天之靈,支過三夏,臣之情理,則決難離側,鞅掌,如前日之爲,莫如及此炎潦之前,將母還京之爲不交病於公私,玆敢疾聲哀籲於慈覆之下。伏乞俯詢至懇,亟許遞臣藩任,俾殘喘小延,私情獲便,不勝大願,臣之頃所狀請煮鹽事,誠以道內蓄積罄竭,將來救民無策,出於萬萬迫不得已之計,而麥農旣將失稔,則臣亦自知其辜緩後時,不及措手,然,尙以霖潦之前爲限,大擧取柴,搬運於甕津、海州、延安等鹽場,則猶可期辦得數千石之鹽,自馳啓之後,日望回下,不翅延頸跂足,而淹閱旬望,漠然無可否,昨始得聞廟議,欲令水帥,更爲摘奸啓聞然後,有以處之云。臣雖臨事輕脫,長於仕宦家,閱歷外內職,豈不知封山禁松,事當關涉於水帥,而不曾確議也哉?自仲春巡過之時,已與閔思淵,略論此事,臨當封啓,又嘗謄草送示,令更陳所見,而思淵亦馳往禁山,相視來見,臣故聽其所論形勢,與臣所聞,多同少異,仍又相與議定標內標外先後輕重之別,擬待朝令之下,臣欲自往役處,與思淵更會,畫界立標,以杜濫斫之弊,而臣妄謂國家,不知臣不肖,假臣以使號,統轄水陸兩帥。則臣言之可否,惟在廟議之裁斷,恐不待藉重於水帥之言。故臣於前後狀聞,不曾及已與相議四字,此實臣忘着不審之罪也。今廟議,旣欲待水帥更啓處之,文書往復,不知費了幾箇日月,而若過此月兩弦,時値潦雨。則雖有柴山積,亦無所用之,大擧之計,今已罷休,獨其登山廢盆八九處,臣已糜費物力,爲之修治,朝令朝下,可以夕煮,而此亦以等待之故。將竝挨過好時,此爲介介不釋耳。倘蒙聖照,特許此盆之姑先煮取。則計其半月所得,雖不足救一邑一坊之民,猶足以充臣已費之功役而有餘,玆敢忘其猥屑,有此瀆陳,若其大擧,設令今日聞命,亦難及圖,徐俟水帥啓聞,秋開水落之後而議之,則臣雖求去,代臣者亦可以幹當矣。嗚呼,今日朝廷之所恤恤焉深憂者三南也。三南生類將盡,逆孽潛伏,臣亦非謂其憂不大。亦願勿忘西路之憂者有之,西路人少讀書知義理者。又皆驍健善騎射,浿水以北,輕本重末,而自柵市之禁,生理益蕭索矣。海西俗尤獷悍,睚眦殺人,如刈草菅,近幸以勅行不頻,年穀累登,姑無囂然思亂之心,然今年旣大饑,倘又春麥秋稼,不幸而相繼告歉,國家無粟可救,老弱塡於溝壑,强者化爲盜賊,則居正吉山,在祖宗盛際,尙且梗阻道路,費力擒捕,以今國勢,其爲可憂,豈止如三南之嘯聚竊發者哉?昨今年兩湖之民多死,亦不過以蓄積之素竭耳。臣自丁未春,待罪洪州,慮已及此,戊申亂後,面奏獻議,輒以多鑄錢,以充國用,悉將京上納身布,作米留儲,爲第一急務,又請修明舊典鹽倉之制,煮鹽貿穀,而迂愚之言,竟何所補?今按此道,目見儲蓄之哀痛,無異昔年之湖西,而天降殺運,決無獨佑西民之理,循環往復,乃是必至之勢,此臣所以蒿目焦腑,竭聲盡氣於前日狀聞之中,人必笑其狂愚好動,而猶不知止者也。然臣閱涉世故,亦思方便,往在辛亥之冬,宋寅明欲請貿綿於柵市,作布販穀,以贍國用。則臣慮有人言而挽止,向者朴文秀,議煮十萬石鹽於嶺南,臣憂其煩擾,而戒之以了官事者災之本,乃於近日,職思其居,深憂遠思然後,始知臣,忠於爲人謀,而不忠於國之爲大可悔。願聖上,亦毋徒軫目前之近患,毋徒拘平時之彌文,諮諏謨謀,竝擇蒭蕘,苟利於民,必行無疑,以活生靈之命,以續休景之運,是臣區區之祝也。臣在京日,視本道詳定米,殆若無盡藏,及其身親當著,始知豐歲一年用餘僅一萬餘石,而昨今年京運,已三萬石,今年實結大縮,除去未及秋捧之數,則沿邊邑留儲蕩然,往往請移轉放下,而亦患推移無處,臣所前後請得改色一萬四千石,亦以各邑留儲虛竭,尙有未能盡分給者,則民之歸怨於運米,據此可知,至於無土飢民,則或自正月始賑,或自二月始賑,尙能繼一月三巡之給,而有土民之分糶,反不能月三繼給,如長淵等邑,春後分糶,不過三巡云。還穀之竭乏,有如此者,雖欲體行聖上勸農之德音,有如無麪不托,何所措手?臣向請關西移轉黃豆六七千石,廟堂只許三千石,此實至零星也。民間猶歡聲四起,以其種子命脈,都係於此,今聞新道臣,與該邑守令,遏而不出,若是則種不入土,其何能望秋,事之曲折煩絮,雖方別具狀聞,若待覆啓回下,必致留時延日,亦乞將出明旨,嚴勅勿遏,以救十數邑民命焉?臣無任瞻天望聖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煮鹽事,依請卽爲擧行,而末端事,此實爲民,其在共濟,何可相持?令備局嚴飭道臣,卽令擧行焉,卿其勿辭,抑情察任 ○都承旨申昉疏曰,伏以臣,賤疾苦重,尋單請急,惟冀仁覆之天,曲垂諒察,而三告還下,聖敎持勤,臣誠惶隕震惕,不暇自恤,方擬稍加將理,强作氣力,勉趨職事矣。忽自昨夕,遍身寒戰,移時乃上,繼以烘熱,如在熾炭之上,火升氣逆,頭臚gg頭顱g若裂,胸憊膈脹,喘急欲絶,聲嘶面浮,眼挑筋掣,痰眩兼作,精神迷瞀,僵臥床笫,昏昏綴綴,實有頃刻難支之勢,念臣以病曠職,今旣多日,而復此新{{!|𧏮|⿰虫恙}},症情危惡,雖欲忍死自力,有不可得,喉舌緊任,一味虛帶,區區之心,已極不安,且今日藥院,有慈殿進御藥劑入之事,都提調與提調,適皆有故,則臣宜替監封進,而病狀如此,不克祗詣,顧此罪愆,又非一時廢職之比,悚蹙之極,靡所容措,玆敢不避煩猥,疾聲仰籲。伏乞聖慈,俯賜哀憐,將臣職名,亟行鐫削,仍命攸司,勘臣負犯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工曹參判朴文秀疏曰,伏以臣一廢疾人爾,尙帶惠堂劇務,已是臣羞愧事,今水部佐貳之恩除,又奚爲而來加哉?以惠堂之不得免焉,又據新授之職,非臣義之所敢出,連呈辭單,輒阻喉司,此無乃以臣之有時爲民事登筵,人或意臣病無可憂,而亦可奔走職事,乃有此阻搪耶?臣之腫患危篤,非但通朝之所共知,抑亦爲聖明之所俯燭,今不必覼縷許多症狀,惟有先解劇務,次免閒職然後,庶可以小安臣心,亦可以見諒於人,故方欲訴此情懇,冀蒙恩遞之際,以賑廳不卽畢償地部米事,再承問備之命,倍切惶懼之忱,彼地部之匱竭,誠急矣。今賑廳之酬應,亦浩無際涯,畢竟當如地部而止,此將奈何?然同心國事,隨處彌縫,實彼此之素心,則豈以所掌之各異?不思共濟之大體,而適値首堂連赴鞫坐,地部屢促換米之時,臣乃獨當,不善周章緣急,而竟致重臣之入奏,因此而至有聖敎之累飭,臣之愧恧懍惕,已不可勝言,而至若前後責罰,臣宜獨被,今乃混及於無預之首堂,臣之不安,尤當如何?大抵勿論湖西稅太代米,嶺底稅米太代米,括盡舊儲新捧,數朔內鱗次輸送地部者,已至五千六百餘石零,今又劃給咸平上來大同船,從此可以了當前朔諸般廩料矣。當初非不欲以舊捧,盡數輸償,而昨年賑廳劃送萬石之時,地部所失斛縮,至九百餘石云。今若又以舊捧,準量輸送,則賑廳亦當失斛縮矣。緣此切迫,欲待大同上來,直以全船劃給,而田稅旣不來,則大同亦豈有獨來之理乎?地部不覺如許事狀,責報之言,朝暮沓至,雖緣竭急,而如此,太無委曲諒恕之意矣。若乃地部,今更以稅太之未及報爲責,則臣亦有說焉。地部之近年來所貸去米,至五萬石,而賑廳之倉庫,一時枵然,故逐年以萬石還償,旣有成命,則地部何不爲此多負者?反責於小負者,臣今見於地部矣。雖然,湖西稅太之代,旣以新大同上來後,移送之意,定奪筵席,則從後勢當推移,非若未及上來,而地部又以今朔廩祿之不頒,更責於賑廳,則臣與首堂,被罪之外,實無他道矣。顧臣稟本疎劣,才不足以旁贊首堂,慮不足以周旋地部,至以些少錢穀間事,累煩聖慮而乃已,臣罪於此,死有餘矣。況今腫症危苦,雖無如許難安情勢,要當遞免諸任然後,庶可以調息而延活,玆敢冒萬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諒臣情病,亟削本兼諸任,仍勘前後負犯,俾重國體,且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軍兵放糧之越朔,曾所來聞,此際豈云多負小負,卿其勿辭察職。 ○戶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積瘁之餘,重患輪感,頭疼如碎,肢節如擣,咳嗽從而苦劇,晝則飮噉全却,夜則眠睡煩轉,負席昏呻,殆不省傍人出入,此際天牌下降,而末由蠢動,竟至坐違,伊日次對,出於特敎,而不得備員,病裏惶隕,若無置身之所,陳章請譴,見阻喉司,方切憫蹙,昨伏見賑廳堂上宋寅明疏本,以放料米事,反斥臣身,語或失平,臣不勝瞿然慙歎之至,臣性拙才弱,不幸謬膺此時度支之任,逐月頒廩,費盡心力,艱辛補湊,幸而了當,則始乃寢食小安,臣之苦心,世孰詳知?四月朔兩處放料,自去念後,已知其二千餘石之不足,意謂地部事勢,若是渴急,賑廳穀物,適有應償,自下相議,亦足善處,往復兩堂,備盡辭說,必不欲仰煩上聽,而賑廳終無肯許之意,臣旣不能白地辦出,又不敢一向掩置,始乃不得已入奏,稽達固罪也。臣固甘心問備,而賑堂之由臣被推,臣實爲之不安,厥後賑廳,猶靳準送,以致再勤下責,又豈臣意慮之所及哉?所謂嶺底七邑稅穀,例於春後,一齊輸致於可興船所,水運判官,領納京倉,自前地部,當春匱竭,專賴此穀之早輸,臣之初甚重難,不欲許換者此也。所謂湖西稅太代者,湖西一萬石太之全數見失,在地部,誠爲萬萬切迫,而前冬賑廳兩堂,自爲入侍稟定,請以米代給地部,臣爲其營賑之重,不敢强拂,而乃以先來大同中,移送之意,有所定奪矣。蓋此兩款,在賑廳,俱係應送,初非可靳,而嶺稅相換,尤是賑廳所願欲者,故許以勿論庫在船泊,隨請卽送,而庫在則又約以準量移送矣,臣之近日往復也。輒擧庫在米爲言,而賑堂爲慮準量之際,自失斛縮,終不許施,必令姑待大同船之有先聲者,致此遲延耳。至於太穀,則今年殆至絶種,以入量出,未當其半,而湖西、湖南稅太,旣歸留賑與畿邑種子,所恃惟嶺太,故自初必令以太償太,而賑堂謂當依施,今番臨急之時,忽欲全以米代送,臣雖略言其不可,而勢急不暇擇,旣已受用矣。今其言一反實狀,或曰,地部必以船運新到者責送。或曰,誠使地部,急於放料,毋論米代太代,船運庫在,唯以取給爲務,則豈敢有所惜?或曰,以準送之意,送言僚堂,未知地部,何故又不受去?末乃以才短,不能捨有辦無,自咎,而以屑屑較計,責臣有若賑廳,已有所區劃,而地部嫌其非船運,非米代,而不肯受去者然,此則次堂朴文秀之疏,已明其初無劃送之狀,聖明想已洞燭矣。重臣雖不親署文簿,豈不聞其間曲折,而爲言如此?殊亦異矣,當嶺稅議換之初,賑廳猶恐其見塞,至以先送代米,以濟方匱,仰陳於筵中,到今時月稍久,反以請送之例語,視同乞貸之苦套,次堂則以括盡舊儲新捧數朔之內,輸送五千六百石爲言,有若公然括出,以資地部者然,徒知賑廳穀放失之可惜,殊不思地部應捧二萬石穀物,已作賑廳之物,何其太欠周恕也?且重臣,以出納之吝,自任,而臣亦有說焉。夫義在可出不可出之間,而事亦不甚急,則姑吝之,使財穀無洩,固有司之職,若義在必出,勢又難淹晷刻,而膠守吝意,不欲損出,則徒見其失機害事,而畢竟同歸於損出,何益之有哉?噫,臣等各忝有司,雖不免時有牴牾,固當信義相與,共濟國事,而今乃不然,卽此至小無難處之事,尙不能善爲彌綸,終至互騰於筵奏章辨,傷國體而損朝風,此臣所以不暇尤人,竊自悼歎者也。仍伏念五月朔祿料,又只隔一望其間稅船,設或多數來到,七千石充辦,恐無可望,而賑堂之疏,已顯示逆拒,臣亦自覺其支離困疲,雖應推之物,只將廢然而止,唯有量能度勢,早自斂避,庶免於臨時僨事之誅,玆敢瀝血陳懇於聖明之下,伏乞俯賜鑑照,亟許鐫臣職名,回授有重望爲世信服之人,以幸國事,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悚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宜若是相較者,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忠淸監司李衡佐疏曰,伏以臣,頃伏見校理金若魯之疏,以報恩罪人押送時,不爲狀聞,請臣譴罷,聲罪之辭,殊甚截峻,臣於是震惕駭悚,措躬無所,不敢一息自安,卽已屛出私次,席藁待勘,千萬不意,因假都事臣李顯弼啓聞,有勿待罪之敎,不知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君父?感激涕泣,不省所言,臣之不卽啓聞之由,前日待罪之狀,旣略陳其委折,而到今思之,臣罪臣亦自知,當初罪人之取招也。非不知登時馳奏之爲當然。而第念中外騷擾,爲今日竊可憂者,初則走書於大臣,先送賊招,終又呈牒於備局,押送罪人,賊招旣上,罪人隨往,則朝家自有嚴處之道,而聲聞則不大,似不爲無助於鎭安人心之歸,區區迷賤之見,本自如此,臣之前狀所云,與兵使會推也。不以公關,以私書招之者,亦出於此,而至於事體之未安,擧措之疎率,有未能覺察者,此莫非臣識慮淺短,臨事謬錯之致,論思之疏,實出公議,臣何敢一辭自解乎?願念方面之體甚重,雖問備薄責,名絓彈章,則固不敢冒沒仍居,必至遞改而後已,況於直請譴罷者乎?臣便一旣罷之人,一日仍冒,貽羞一日,玆不得不冒死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命仍行鐫罷,勘臣應被之律,以嚴朝體,以安臣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雖爲率爾,旣已特推,此時藩任,豈可過讓?卿其勿辭察任。 ○副校理申晩疏曰,伏以臣於千萬意外,忽叨玉署新命,繼而天牌屢降,而從前難進之義,自畫已審,積犯違傲,連就牢狴,舊衅旣重,新罪愈大,論以邦典,萬殞猶輕,而聖度曲假,誅罰不加,特敎誨責,辭旨極嚴,臣於是,一倍震惶,直欲覓死,而不可得也。臣雖至愚至微,粗知分義之嚴重,苟有一毫可强之勢,豈敢更爲逋慢之計哉?顧其咫尺之守,昏不知改者,實非不已於可已,蓋以滓穢餘蹤,無以自立於從班故耳。臣之區區情實,宜不敢每每提說,重速瀆擾之誅,而疾痛之極,猶不能自已,以冀聖明之矜察焉。念臣向年所遭,非比尋常,罪累至深,聖慈孔仁,善地薄竄,旋蒙全釋,而第伊時筵敎備忘,至嚴且截,許多重案,罔非人臣之極罪,臣追惟至今,餘駴尙存,末後所被人言,極其駭悖,實爲臣莫大之恥辱,臣不欲一一追辨,更觸駭機,而醜詆之狼藉,身名之汚衊,至此而無復餘地,臣之得免於羿彀,誠亦幸矣。衷情莫白,踪地至危,今不敢以歲月之寢久,有所自安,則惟有息黥補劓,以爲一分自靖之道而已。杜門自訟,分作聖世之棄物,至於榮塗去就,殆若鐵壁在前,透過不得,前後忝叨榮除,凡幾遭矣。積逋嚴命,亦幾年矣。頑然冥然,終無變動者,誠以人臣大防,決難弁髦,而聖上之不待屢籲,便卽例勘者,亦出於日月之明,無幽不燭,俾令全其所守,免爲廉義之罪人,此實閔覆之仁,物無不遂者也。臣感戴如天,不知死所,間者郞署之冒出,只爲仰答殊私,俯伸臣分之計,非敢因此一出,遂作一例媒進之圖,而況此所被館職,責任地望,比前所力辭者,尤有別焉。且今愆尤猶舊,情地轉蹙,而去彼就此,貪榮冒恥,唯以趨命爲恭,偃然承當,則其放肆無憚之罪,已不勝其誅矣。淸朝論思之地,顧安用如許鄙夫哉?日前供辭,略以此仰陳,在聖上體下之政,宜有卽賜處分,而乃反置對洊召,敦迫不已,有若無故諸臣之督出者然,此莫非臣誠薄辭拙,未能上格之致,而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撫躬慙惶,尙何言哉?抑臣於昨年儒臣疏論館錄事,又有所難冒者,除却多般句語,就其中一錄二十五人,挽近所無,宜卽釐改云者,可見公議至嚴,寔出重榮選之意,臣未知指斥之果在誰某,而臣亦參錄中人,則當改不改,便是未了之案,其何敢以大臣之一時筵白,自謂已經節拍,而靦然趨承哉?雖微本來情勢,卽此一事,已不可冒進,而若其人器之萬萬不稱,姑未暇竝爲煩縷,此則不待臣言,而聖明亦已俯燭矣。且臣浹月就理之餘,濕冷所祟,受傷非細,重感輪疾,百骸俱痛,諸症危劇,觀者代懍,實無生出圓戶之望,而至蒙聖上曲加矜悶,特降恩宥,俾得歸家調治,隆渥所曁,忽若沈痾之去體,瞻天九頓,感涕自零,目今病狀,大勢雖歇,一味彌留,餘症尙苦,宛轉床席,斷無起動之勢,而洊逋之餘,召牌又降,一向坐違,義有所不敢,謹此拚死隨詣於禁扃之外,悉暴危迫之懇,仰瀆宸嚴之聽。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命鐫削臣職名,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於館職除拜之後,今始冒上辭本,其在喉司之道,一番捧入,事例當然。而屢度往復,終始退却,無故當出者,例讓之疏,擧皆無辭許捧,而獨於臣,如是阻搪,何也?只視情面之親疎,或捧或退,進意取舍者,臣未知出納惟允之責,果若是乎?臣竊爲之慨然也。此莫非如臣無似,見輕同朝,以致肝膈之懇,終未上徹,此亦臣難進之一端,慙歎之極,不得不略此尾陳焉。臣無任席藁俟命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飭勵之下,若是撕捱,已涉太過,追嫌往事,尤極未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執義南泰慶疏曰,伏以臣之老父,自昨夕,重患輪感,寒戰發熱,頭疼沈重,達夜叫痛,寢食俱廢,精神昏瞀,不省四到,此是近來輪行之症,率數日,自底差歇,而臣父則素有痰火之祟,積歲沈痼,常時委頓,不離床褥,自得此病,舊證兼發,一夜之間,猝至危重,實有朝夕凜凜之憂,以此情理,萬無離側供職之勢,不得不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垂鑑諒,亟許鐫遞臣職名,得以專意救護,以伸人子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煎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4月11日== 行都承旨申昉{{*|陳疏受由}}。左承旨徐宗玉{{*|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病}}。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南至{{*|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暈,廻木星。 ○下直,防踏僉使朴時梓。 ○洪尙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月食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右副承旨鄭羽良,由限已過,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鄭羽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校理尹敬龍,修撰尹得和、趙尙命,副修撰李周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禁推傳旨捧入。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屢日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申晩,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俱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設粥一所監官之身故者,此必奔走榮事之致極爲慘焉。身故監官,令該曹顧恤,執頉處察推,以京畿監司狀啓,急於救民。不待覆啓,令前盡爲分糶,不能堅守法令,惶恐待罪事,傳于李龜休曰,勿待罪事。回諭。 ○持平韓德良啓曰,請還收罪人尹䆳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今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臣之老病,豈有一分可强之勢?而忍死奔走,今至四箇月矣。臣亦自怪其孱骸縷息,尙今支撑,而近日以來,夙夜參鞫,積瘁之餘,精力之摧殘,尤無餘地,雖其氣息凜綴,若將澌盡,而鞫事方急,不敢言病,唯以殫竭餘氣,顚仆以止爲限矣。昨於鞫坐罷還之後,失汗過多,觸感甚重,頭疼咳嗽,十分苦劇,達宵宛轉,殆不省事,本來病情,常有朝夕不自保之慮,而重以輪行之疾,一倍添劇,委身床褥,無望復起,鞫事連仍,臺官不備,諸堂有故,中撤幾旬許日矣。按治淹稽,已極悚慄,而開坐數日,賤疾又如此,萬無自力進參之勢,臣罪至此,無地自容,病裏惶悶,不知所出,玆敢冒死,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亟命罷斥臣職,仍治臣罪,以重國體,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勞瘁之餘,所患若此,深用念焉。有疾未參,有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刑曹判書鄭亨益疏曰,伏以臣於昨日昏後,得見小報,有今日各司官輪對之命,臣達宵耿耿,竊有所憂慮者,敢將微見,仰瀆宸嚴,惟聖明裁諒焉。向來時氣乖戾,輪感大熾,都下人家,絶罕寧淨,大抵此疾,雖與毒厲有間,而無論貴賤,莫不傳痛,一室之內,一人始患,則上下老少,無遺盡染,其中稟賦虛脆,年齒衰弱之類,感痛彌久,症形尤重,此則臣之身親驗知者也。今日登對之官,其數頗夥,其中必不無强疾入參者。亦不無家有病故者,咫尺前席,移時引接,有乖謹毖之方,臣意今此輪對,特命姑停,以待後日,似爲無妨,而至於大小筵對,雖不可遽廢近日,則必令諸臣,前期齋宿後入侍,實合愼重之道。伏願聖明,竝許省納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今者所陳,意在愼重,依施。 ==4月12日== 行都承旨申昉{{*|陳疏受由}}。左承旨徐宗玉{{*|陳疏受由}}。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病}}。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南至{{*|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右副承旨鄭羽良,今日又不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鄭羽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院中之位不齊,未有甚於近日,出納之際,事多苟簡。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尙奎曰,禁推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俱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受由未出仕,參判沈珙病,參議權{{!|𥛚|⿰礻啇}}進,右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尙絅,受由未出仕,參判沈珙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新除授慶興府使韓師正戶奴呈狀內,矣上典,重遭臺言,情勢難安,不可冒赴,斯速入啓處置云。情勢旣如此,則有難强令赴任,慶興府使韓師正,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金尙奎爲承旨,權贒爲持平,韓德厚爲金山郡守。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洪景輔病,右承旨洪尙賓進。 ○兵批啓曰,新除授慶尙右兵使柳濬戶奴呈狀內,上典素以關格之病,累年沈篤矣。今於歷辭之餘,重觸風寒,宿病復發,症勢危惡,且所遭臺言,亦非尋常,以此情病,斷無赴任之理,斯速啓遞云。情勢病狀,旣如此,則有不可强令往赴,而遠地夫馬之累月留滯,亦涉可慮,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撫夷萬戶金禹寶呈狀內,老母今年八十一歲,法不當赴任,斯速啓遞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南桃浦萬戶徐宗殷呈狀內,老母年今七十一歲,而本以痰火之病,數十年沈痼,衰敗日甚,長在委頓之中,人子情理,不忍捨去,敢陳悶迫之狀,特爲啓遞云。母病如此,則孝理之下,有難强令赴任,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金垕爲五衛將,趙德中爲中樞都事,金世寬爲法聖僉使,李泰祥爲高山里僉使,朴萬標爲加背梁萬戶,崔東杓爲永登萬戶,副護軍李徵休、柳濬,副司直黃晸、金尙重,以閔昌基爲慶尙右兵使,金夏鼎爲南桃浦萬戶,洪禹夏爲撫夷萬戶,金浹爲同知。 ○傳于李龜休曰,判書洪萬容月廩賜給年歲及嗣服後月廩賜給擧行事,竝問啓。 ○李龜休啓曰,判書洪萬容月廩賜給年歲及嗣服後月廩賜給擧行事,問啓事,命下矣。問于戶曹,則戶曹郞廳來言,故判書洪萬容月廩賜給事,溯考前後謄錄,元無載錄處,故問于本家,則亦以爲無月廩賜給之事云。嗣服後月廩賜給擧行事,取考謄錄,則乙巳年故參判洪啓迪母處,月廩,自所在官題給。丙午年故判決事洪萬恢妻洪氏處,月廩特爲賜給,而今年因大臣陳達,有領府事鄭澔,判府事李觀命月廩賜給之命云矣。敢啓。傳曰,考達者,非故判書洪萬容也。乃其妻,而丙午年故領相,以洪萬恢妻月廩事陳達也。似引此事,而竝未詳記,故下問矣。今則旣知有例,知道。 ○備忘記,寧陵外孫婦年高者,只有故右尹沈廷輔妻,而年近八旬,實是稀有,依舊例,令該曹題給月廩,以表尊年敦親之意。 ○李龜休啓曰,今四月初十日設粥一所內摘奸單子執頉處察推事,命下矣。崇禮門護軍張文璧闕點,令兵曹依例決棍,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因政院啓辭,今四月初十日設粥一所內摘奸時,崇禮門護軍張文璧闕直,令兵曹決棍事,命下矣。當該護軍張文璧,爲先決棍十度,而莫重城門,旣已闕直,則不可決棍而止,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尙奎曰,摠戎使有闕代,姑令訓將兼察。 ○左承旨徐宗玉疏曰,伏以臣於月初,重得輪疾,趁未和解,仍又添傷,大痛六七日,尙在人鬼未分之中,而適叨本職,趨謝無路,遂至於荐犯違傲之罪,病裏惶悚,無所容措,力疾陳章,見阻院中。又以伴直無人,天牌狎至,臣於是,顧分畏義,不計死生,擔曳入肅,累致顚仆,院吏之來見者,無不爲臣,而危之,昨於申退後。又忽大寒戰,頭疼如碎,肌熱如爍,投身床席,宛轉叫苦,加以痰喘頻作,終夜失眠,神迷氣脫,奄奄若垂盡之狀,姑以目前證情言之,去死只隔紙耳。卽今院僚不齊,事多苟簡,如使區區賤疾,不至於危苦,則臣雖無狀,何敢爲引病丐免之計哉?昨旣行公,今忽陳懇,跡涉欺瞞,罪在煩猥,而疾痛呼父母,人情之所必至,故不得不仰籲於仁覆之天。伏乞聖明,深加憫憐,亟許鐫遞,使之安意調息,小延殘喘,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司憲府掌令臣安慶運疏曰,伏以臣,姿性愚魯,見識昏耗,而猥蒙曠絶之恩,置諸言責之任,環顧其中,愧恧冞深,數昨肅命,蓋出於一伸分義之計,而固非仍因盤礴之意也。且臣於二千里行役之餘,重得毒感,頭疼如碎,咳喘轉急,有時乎若將昏絶,而力疾就臺,且赴署坐,犯夜奔馳,觸冒風雨,所患症樣,輾轉添劇,目今病狀,實無一分自力之望。伏乞聖明,特察危苦之懇,亟降鐫削之命,俾得安其私分,而任其將息,不勝萬幸,臣於乞免之章,不宜拖及他說,而臣旣一日在職,則宜效一日之責,玆將草草之語,敢此尾陳,唯殿下澄省焉。戊申逆亂,羅姓諸賊之窮兇極惡,凡有血氣者,莫不欲食肉寢皮,而逆賊斗冬之埋葬南原也。主守崔{{!|𪹯|⿰火集}},多給役軍,優題別還,杖奪邑民之族山,以資葬地,馱運官庫之空石,以蓋祭廳,本邑上下民人,至今傳說,憤惋不已,雖以道臣査狀觀之,以爲取考還上分給文書,則斗冬葬時,主葬人斗冬甥姪李台晩處,題給別還,至於七石之多云,其事實之明的,據此可知。身爲朝廷之命吏,給軍給糶,出力顧助於埋葬凶逆者,萬萬絶痛,不得施之以當律,已是失政,所犯旣重,雖經年閱歲,宜不敢肆然檢擧,而銓曹則首擬於太常之正,政院則備擬於考官之望,其放恣無忌,莫此爲甚,臣謂銓曹當該堂上及政院當該承宣,竝罷其職,以懲來後也。關北之六鎭諸邑,與彼地疆界相接,只隔一衣帶水,則常時備防之節,其不可疎緩也,明矣。戊申逆變後,緣坐收孥之類,定屬於沿邊各邑者,其數甚多,臣於在北時,得聞逆家怨族之處於列邑者,締結無賴,綢繆往來,傳說狼藉,人頗疑懼,言念及此,誠非細憂,臣以爲逆族之置於六鎭者,稍稍分移於各道諸邑,俾爲嚴堤防杜禍根,誠甚得宜也。臣於入京之後,得聞輿人之所誦,捕廳從事官金聲八與其子,爲見鄕客,夜至酒家,叱罵沽酒之人,則兩班之夜飮酒肆,曾是意外,故其人不知爲聲八,而略有所語侵,聲八父子,身自驅迫,蹴打備至,翌朝聲八,先送捕卒而捉致,往告主將而嚴囚,初無作賊之事,而酷施治盜之刑,其妻赴愬,始令放送,則聲八,又以放還之路,復肆辱說之意,瞞告于主將,更爲捉囚,及其入直之夜,指揮廳卒,亂打兩足,終至物故,則其七十老父,痛其子之非命,齎限繼殞於數日之內,又其九十祖母,傷痛孫與子之一時俱沒,亦在濱死之境云。當初厥漢之侵辱,不過昏夜不知中事,則聲八之因此發怒,訐愬囚杖,已極駭然,而末乃再囚,至令無辜致命於私杖,餘波所及,其父與祖母,亦不免危死,一聲八而禍人三世,吁亦酷且慘矣。國有三尺,渠安得生,此則秋曹旣已査啓,移送金吾,終當有償命之擧,而唯是國法至嚴,人命至重,大小刑杖,各有攸當,則足杖重訊,豈亶爲捕廳所屬輩,修却報怨而設哉?爲主將者,不察其巡檢之眞僞,不分其罪犯之如何?非盜而刑之以盜,旣放而許其更囚,刑人囚人,唯從事之是聽,至於私杖撲殺,出自本廳,而視爲尋常,恬不査治,其平日奉法不愼,放肆無忌憚之狀,卽此一款,可以推知,苟使見嫉於捕廳所屬者,橫被構訴,輒加以足杖,則哀此都下小民,必無所措其手足,豈不大慮哉?臣謂此而置之,則將無以重邦憲而杜後弊,當該捕將,特施罷職不敍之罰,斷不可已也。臣新入臺地,言議巽軟,聞識孤陋,只以寂寥數語,略貢微忱,臣尤死罪,惟殿下恕之焉。臣無任激切屛營惶蹙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政官及承宣,俱有率爾,爾斥過矣。捕將事,其在重人命飭他日之道,依施,而不敍則過矣。他餘事,亦令金吾,徐徐擧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4月13日== 行都承旨申昉{{*|陳疏受由}}。左承旨徐宗玉{{*|陳疏受由}}。右承旨洪尙賓{{*|避論}}。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病}}南至{{*|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保山萬戶卞炯,文城僉使高廷柱。 ○金尙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春躋,以禮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近來院中,位甚不齊,都承旨申昉,左承旨徐宗玉,陳疏受由,右承旨洪尙賓,以臺疏,不爲仕進,同副承旨鄭羽良,亦不仕進,只有臣尙奎,與左副承旨李龜休,伴直矣。龜休以式暇,今方出去,出納重地,不但事多苟簡,伴直亦將無人,同副承旨鄭羽良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摠戎使,令訓鍊大將兼察事,命下矣。訓鍊大將張鵬翼,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今下弓矢,保山萬戶卞炯處給送。 ○金尙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俱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洪尙賓疏曰,伏以臣,衰病供劇,百無肖似,受人詆斥,前後非一,居常愧恧,分甘廢棄,感顧恩私,遲回到今,人言之來,臣亦自料,而今於掌令安慶運之疏,尤有所萬萬惶悚者矣。臣於今初十日,專經文臣殿講命下之後,以該房,一從擧案,備擬考官之望,其所取舍,無甚關緊,今臺臣執此爲言,旨意非常,臣實莫曉其所以也。崔{{!|𪹯|⿰火集}}曾經法從,名在軍銜,循例擬望,不是異事,且以南邑事言之,道臣行査,御史前奏,玉府獻讞,終歸淸脫,臣於其時,忝在喉院,出納文案,槪知其事,則尋常考官之望,以何意思,公然拔去乎?臺臣雖以還穀優給之事,囫圇爲說,崔{{!|𪹯|⿰火集}}之於李台晩兄弟,不無姻婭之誼,故憐其窮餓,自正月以後,分給穀物於台晩數三兄弟之家,不爲羅逆埋葬時所用者,明有監營査案,只緣讐人之構誣,終至置對之境,畢竟歸虛,今無可論,臺臣若以崔{{!|𪹯|⿰火集}},眞有所犯,則行査之道臣,前奏之御史,議讞之王府,一一論罪,復使崔{{!|𪹯|⿰火集}}服罪然後,銓官承宣,果有越例擬入之事,則雖謂之放肆,可也。雖請其譴罷,可也。今不顧事實之如何,恣意詆斥,不有餘力,誠未滿一哂,而亦不足怒也。仍竊伏念,臣賦性疎迂,不喜交遊,本不役心於私好惡,立朝三十年,小無苟容,惟其狷介之性,凉踽之蹤,決難倚着於朝紳之列,而聖恩天大,叨忝邇班,致使臣,三遭臺評於數月之間,聖明雖欲不棄臣之鄙卑微身,雖有犬馬戀主之誠,亦何能盤礴於朝著之間乎?顧臣衰朽之質,已過六旬,精神消耗,筋力殆盡,杜門養拙,甘心沒齒,乃是私分之宜。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難冒之勢,憐臣危苦之情,特命先治臣罪,刊名朝籍,以謝人言,俾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過中之斥,於爾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院正言臣安相徽疏曰,伏以臣,重患輪感,委頓苦痛之中,忽有薇垣除命,而轉動不得,以至三日之內,四犯逋慢之誅,病裏惶悶,罔知攸措,大勢稍減,扶舁應命,連赴鞫坐,冒夜罷歸,汗餘當風,病勢日添,咳嗽苦劇,精神昏眩,若不及時調治,則必將有難醫之慮,當此鞫事方急,僚臺無推移之時,何敢以病爲辭?而顧今病狀,萬無强起參鞫之勢,若以兩司之不備,復致鞫事之遷就,則臣罪至此,無所自逃,不得不敢伸疾痛之呼,仰瀆宸嚴之聽,伏乞天地父母,亟許鐫遞,俾得安意調息,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於請急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略有區區淺見,敢此附陳。伏願聖明垂察焉。臣於年前,待罪榮川郡,卽例兼慶尙左道禁衛把摠也。禁衛軍制,有不可不變通者,夫禁衛軍,皆是上番之軍,各邑必以壯健有根着者,另擇充定,苟能得其統攝之宜,而不疎操鍊之道,則皆可爲一等精銳之卒,而緩急最可得力者也。嶺南左、右道,各有兼把摠,而皆以近京嶺底邑差定,蓋爲緩急時收聚赴京之便易也。朝家設置之意,豈偶然哉?然而左右道軍額,各其千餘數,散在於遠近諸邑,一哨之軍,或分處於六七邑者有之,且自把摠兼帶邑,計其軍兵所在邑道里,則遠或至七八日程,而將不知有軍,軍不知有將,平時了無關涉之事,脫有事變,何能收聚其平時不關涉之軍於七八日程散處之地,而趁卽領付乎?是徒存把摠虛號,而失其統攝之宜也。禁衛軍,例於五年,二次上番,上番時操練之外,更無點閱之事,本道且有三年一巡試之規,而此亦有廢闕之時,故渠輩罷番之後,頓不留意於軍技,弓不上弦,銃不放丸,任地作塵壁間物,而進退坐作之節,不啻若夢中之依俙,則是徒有許多健卒,而未得操練之道也。旣失統攝之宜,且乖操練之道,則是果爲緩急得力之軍乎?臣意則以爲左右道兼把摠所帶邑及其隣近邑所在水軍武學,與遠邑所在禁衛軍,隨便換定,從近作隊,使之統攝於兼把摠,而罷其三年一巡試之規,當其上番時,則一處聚點,趁期上送,不爲上番之年,則春秋團習,試射施賞,俾知有將卒之義,且示以激勸之意,則統攝得宜,操練不疎,而倉卒之際,亦可以一時團聚,趁卽領付,其爲緩急之恃,當復如何?伏念水軍、武學,皆是納布於水營及各鎭堡者也。嶺底諸邑,距水營及各鎭堡,率多七八日程,而每於風和後,各邑排番納布,故例當五六月方農之時,收布運納,其弊孔慘,而或値雨水,則一番納布之往還,動費數旬,因此廢農,不能保存者,亦多有之,此亦不可無變通者,今若以水營各鎭堡近處所在禁衛軍,與嶺底邑所在水軍武學換定則一擧兩便,民國俱利。伏願聖明,下詢于廟堂而變通焉。噫,臺閣言事之際,必直已而後,可以論人,必虛心而後,可免偏係,然若被習俗之纏繞,或有所見之差誤,則此猶公罪也。明知其言之挾私,而以爲文飭眩亂之計,滾合彼此,汨蕫說去於其所好,則略擧影子,苟作互對之資,於其所惡,則巧加架鑿,暗售擠擯之手者,至於金尙重之疏而極矣。臣於是,竊自憂歎曰,何其心事之不白直如此,言議之不正大如此?如有可論,則痛言直陳,何所不可?而言東意西,經營費計,若是之艱辛也。觀具遣辭之間,雖若同條共貫,而察其精神所到,抑揚與奪,不翅霄壤,話頭之包得無限機闕,吁亦可怕,其許多說話,臣不可一一枚擧,而論其用意,則無非湖儒湍民等互擧手段也。至於當國大臣之極口贊揚,實是臺閣上所未有之事,其爲搢紳之羞,尤如何耶?李巨源之爲逆鏡死黨,已著於當夜請對,雖有百喙,不容掩護,而以斷腕唶舌等語,遊辭粧撰,欲借宰臣之言而藉重,其亦可笑也。小事則誤了一着,猶可恕也。虧了大節,陷身罔測,而乃欲歸之於一着之誤而恕之,惜乎?尙重立身之初,何不致愼於此等處耶?臣謂尙重,宜施削罷之典,以爲用意回互者之戒也。荐饑以來,人心變喪,倫理滅絶,結城之變,已是前古所無,而高山之地,又有此變,窮兇情節,極其狼藉,而爲其主倅者,不爲驚動覈發,致使其族屬,亡匿其凶子,代檢以餓死之他屍,粧撰獄情,掩置不發之狀,南來之人,莫不傳說而痛惋,當此世變層生之時,如此關係綱常之罪,若不登時正律,則無以正民俗而伸王法,宜令監賑使,依結城例,覈聞正法,前縣監洪應復,亦宜爲先拿處也。鞫獄事體,極爲嚴重,而連日頉稟,漸至遷就,誠甚未安?伏願聖明,另加申飭,俾無鞫事稽緩之弊焉,臣屢入言地,未有一事之建明,已極慙悚,無地自容,而今此所陳,亦不過草草數語,孤負職責之罪,於是尤大,唯願聖明,垂恕而採納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軍制事,令廟堂,分付道臣,商確處之,金尙重事,果未免對擧之意,而其當公觀,以非者非之,是者是之而已。何必先着此等處?況人誰無過,當觀末稍,亦觀其人之本心,往事業作已了之事,豈可或扶或抑,以此消日?決知其俱過矣。噫,結城之事,已往牒之所未聞,復豈有高山?其令監賑使,各別嚴査以聞,洪應復姑待査聞而處之,亦未晩也。末端事,大臣疾瘳,決不稽滯,何必飭勵?爾其勿辭察職。 ==4月14日== 行都承旨申昉{{*|病}}。左承旨徐宗玉{{*|陳疏受由}}。右承旨洪尙賓{{*|病}}。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恭惠王后忌辰齋戒。 ○午時未時,日暈。夜自二更至五更,月暈,廻木星。 ○金尙奎啓曰,明日常參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俱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之矣gg意g,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安相徽啓曰,臣於言職,本無堪承之望,而怵迫分義,黽勉應命者,亦已屢矣。反已循省,竊自慙恧,昨陳短疏,略貢愚忱,而及伏承批旨,逐條賜答,諄諄誨諭,殆無異於慈父之敎迷子,不識無狀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哉?臣之立朝事君,亦多年所,凡於言議之間,未嘗有護同伐異,偏係過激之意,庶或淵鑑,有以照燭矣。夫臺閣論事之道,非者非之,是者是之,誠如聖敎,而惟彼金尙重,處心持論,大異於是,捭闔閃忽,藏頭說去,惟恐上意之違拂,必欲聰聽之眩亂,臣於是於深惡,而有所略論,夫豈有他意於其間哉?李巨源之求對撰文,俱非今日之容易營護者,而一疏精神,都在於是。噫,以殿下之明聖,何難俯燭其情狀?而乃以或扶或抑,以此消日,決知其俱過爲敎,無乃聖上,亦浸浸然深入其說,未能灑然覺悟,不以甚非而然耶?臣之所請,不過規警薄罰,而未蒙允,可,反承未安之敎,此是臣誠淺言拙,不能孚格聖心之致,臣何可自以爲是,而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鄭羽良啓曰,正言安相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4月15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病}}。右承旨洪尙賓{{*|病}}。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恭惠王后忌辰。 ○自未時至酉時,日暈。夜五更,月食。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啓曰,朝晝異候,風氣不佳,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奎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左承旨徐宗玉由限己過,右承旨洪尙賓陳疏承批,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已過,皆不仕進,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徐宗玉,右承旨洪尙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尙奎啓曰,正言安相徽,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憲府,而憲府多官,或在外,或呈辭,或陳疏留院,或未肅拜,除在外陳疏留院未肅拜外,執義南泰慶,掌令安慶運,持平韓德良,竝卽牌招,以爲推移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平安監司狀啓,彼人之捉去江邊把守軍卒,惶恐待罪事,傳于鄭羽良曰,勿待罪事,回諭。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二,宋敎明、金漢喆。 ○鄭羽良啓曰,奉敎宋敎明、金漢喆,旣已付職,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奉敎金漢喆,時在忠淸道瑞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左議政徐命均,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雖備員,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李龜休曰,史官一員待命。 ○掌令安慶運啓曰,引嫌而退,當初疏論,旣得臺體,聖批誨諭,何必爲嫌?請正言安相徽出仕。答曰,依啓。 ○癸丑四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崔龜慶、金壽煃、金世選入侍。命均曰,夏節已屆,而日氣乖常,朝晝之間,冷暖異候,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之節,比向來無他加減乎?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命均曰,丸劑連進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痰症不復往來乎?上曰,豈能全無往來?而比向者添加之時,則有勝矣。命均曰,近來時氣怪異,輪感有重有輕,而聞燕行之人,在彼境,或有已痛者云,可想其不獨國內爲然而,有若天行之疾,數日之內,都人無不病者,此必沴氣所致也。大內雖深嚴,自不無外人相通之事,亦可慮也。頃者刑判陳疏,請停輪對,臣等亦纔經此疾,今雖已差,入侍未安,故久不敢以入診,仰請矣。今則承候太久,不勝憂慮,不得已仰請,而誠爲惶恐矣。上曰,鄭亨益之疏,出於愼重之意,而亦過矣。卽今中官輩,無不病者,如欲揀之,則獨處之外,無它道矣。但以愼重之意,從其疏請矣。命均曰,其疏以爲,諸臣之入侍者,預令淸齋云,臣亦於今日,宿於公署,而但身旣親經,以是惶恐矣。又曰,中宮殿氣候,聞今日問安醫女所傳之言,則似是感候,而不使臣等聞知,實爲憂悶。雖使醫官輩議藥,終不若令臣等同議劑進之爲愼重也。上曰,上殿,亦常以提調議藥爲悶,況中宮乎?此不過時令,如有議藥之事,當以標紙,爲之矣。命均曰,日氣如此,嬪宮氣候,其無他節乎?上曰,無事矣。雖弱而氣尙固,如此之歲,亦無他,此如歲寒松柏,可見其氣矣。命均曰,醫女輩,亦無不病,而出入於差備,此可悶矣。上曰,何可擇之乎?頃日命爲次對,而獨領相及一重臣入來,其餘則皆以病不進,誠怪異矣。命均曰,領相老病,而强疾往來於鞫坐備坐矣。近添此疾,以其積瘁,故尤未易差矣。又曰,請令醫官診察。上曰唯。諸醫以次入診後,聖徵曰,脈候度數,匀而不數,右邊重按,稍有力,而大體調匀矣。應三曰,左右度數調匀,而右邊微帶滑矣。龜慶、壽煃、世選之言大同。聖徵曰,以脈候觀之,似未淸爽矣。上曰,比向時則盡差矣。聖徵曰,如金銀花茶之屬,輕輕進御,似好矣。上曰,若以安神丸之屬,和茶飮而服之,則必知其好,而未及爲之矣。今番經過,似有舊時氣候,眼患初發,時在此月,而近年則冬必復發矣。自昨年,始復發作於此月,故頃者令劑入牛黃膏半劑,日服五六丸,甫及數日,而臂癢及眼患輒止,乃知丸劑之停輟,爲可惜矣。所服八味元,餘存猶不少,限今月服之,夏間則欲服古庵心腎丸矣。命均曰,聖上在前,則常輕視藥物矣,今則如是加意進御,誠多幸矣。頃日下敎,以爲治病,亦當先其偏處云,從容下詢于醫官,而如單方,亦或有效矣。上曰,此下敎指陰陽而言也。前後醫官所達雙補爲好云,姑服此丸劑,而觀今明年,則可以知之矣。金銀花茶則五貼劑入,亦可也。命均曰,畿甸則兩麥,若無它災害,可期登熟,而三南或見御史私書,或因往來使客而聞之,沿海尤甚之地,又爲尤甚云,而公私蓄儲,旣如是罄竭,前頭之計,誠茫然矣。上曰,所恃者惟麥,而今如此,麥後之憂,罔知攸屆矣。命均曰,藥院事,頃有考例之下敎,考見《藥院日記》,則提調雖非鞫獄,多遞金吾兼帶,而都提調無可據之例矣。丙戌年,故相臣崔錫鼎,以都提調,當林溥獄,初則進參,後乃因嫌而不進。甲辰年今奉朝賀李光佐,以都提調,參鞫一鏡獄,自上以用刑時,則不可參,而他時則烏可不參爲敎矣。上曰,其時方有東朝議藥之事,故令往監劑矣。命均曰,有進時有不進時,何以爲之乎?上曰,時有緊歇,今方上奉東朝,獄情如非甚急,則當遵古例矣。命均曰,鞫事,領相旣有疾故,今日右相將開坐,亦以病勢之難强,且無兩司,不得開坐,而蓋此獄情,當初可驚之說,終莫尋出其端緖,諸議欲請對而陳達,而日昨下敎惶恐,故不敢爲之矣。上曰,獄情如許,則求對言之何妨?命均曰,捕盜大將張鵬翼,頃送伶俐將校,譏察於淸州、報恩近處,而亦無眞的所聞云,大抵其所謂結黨者,似未及成,然其漸誠可慮矣。上曰,具在其原情中,此是實狀也。但其造意之至於此境,爲可慮者矣。命均曰,歲飢民困,人心如此,其憂大矣。又曰,使臣還來,彼中無事云,而語未畢,上曰,別單姑未下矣。命均曰,毋論事之虛實,旣見之後,當爲論賞,而聞今此使臣別單中譯官,直爲論賞,有非前例,事體未安,三使臣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此不過疏忽之致,只爲推考,可也。命均曰,近來左史不備,預備亦闕,事多苟簡,違牌翰林,竝爲敍用付職,下番翰林李鼎輔,付職已多日,尙不上來,亦爲催促,何如?上曰,依爲之。昉曰,注書尹得徵,違牌坐罷,堂后久無實官,亦爲敍用付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豐原君趙顯命,賑堂則近雖行公,而備局有司堂上,則差下之後,終不一來參坐,以爲曾前情勢,決難參涉於廟謨云,顯命處地,異於他人,豈不念國恩,而徒事撕捱乎?況昨冬榻前,親承下敎之後,尤不宜如是,從重推考,卽爲牌招,使之從速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敎曰,提調尹淳事非矣。旣已一番解職,則何可每每撕捱,欲爲自畫耶?予之以藥院召之,亦有意焉。雖時無大段議藥之事,身帶保護之任,如是退處,極爲未安,從重推考,催促上來,可也。命均曰,聞渠方病輪感,雖欲上來,姑難起動云,而向日下敎,辭雖簡約,自有無限意味,臣等聞來,心不能定,渠亦豈不感動?而但以爲人臣去就之節,不可放倒,如是退處矣。上曰,本事非可推上於朝廷,而向來豐陵爲白其情勢,欲其曲盡,至以此仰達,今旣上聞,故如是矣。初不上聞,則何至以此撕捱乎?命均曰,備堂雖數多,而無故行公者旣少,且各有本職,常患多事,故每於開坐時,不得備員矣。前監司宋眞明,盡心王事,常自以報國爲期,故前左相李㙫,嘗以此陳達於榻前矣。今雖在罷職中,其所被罰,不過體例間事,特爲敍用,差下備堂,則似好矣。上曰,今當人少之時,如宋眞明者,何可以此,久置罷散中乎?敍用,仍差備堂,可也。諸臣遂退出。 ○癸丑四月十五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左議政徐命均請對引見,左議政徐命均,左副承旨李龜休,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入侍。命均曰,今日風氣甚不好,晩後聖體若何?上曰,無它矣。命均曰,臣於入診退出後,聞有萬萬驚痛之事,今雖日晩,而如是求對矣。向者臺疏以爲,湖南沿海,有掛書之變云,故使之窺伺,而無所有,後不數日,忽有南原之說,問諸新舊監司,則皆以爲元無苖脈,捕盜大將具聖任,頃爲省覲,往全州,逢着南原倅,與之酬酢,而無此事云矣。卽者南原倅,抵書於臣,以爲今初八日,任實倅之孼四寸,爲見統制使,來南原,而往萬福寺,則有凶書掛於佛像,見而言于統制使,統制使取而見之,則半張白紙,書字亦草草,而其辭意,則一襲戊申凶檄之餘套矣。上曰,謄送乎?命均曰,謄送矣。上曰,持入乎?命均曰,持入而不忍上之。上曰,上之。命均曰,監司狀啓,必將上來,而私書先到,旣見之後,驚心痛骨,不敢不奏,蓋其南原之說,忽先傳播,畢竟凶變,出於其地,事情誠爲叵測矣。上曰,以藐予二字見之,欲自爲者耶?命均曰,其意凶矣。雖有姓名,此似匿名書,何可信之乎?豈戊申餘孼,尙有漏網者,而敢爾如此耶?寧知天地間,又有此事耶?不必令朝臣見之,前有已行之事,卽爲滅之可矣。上曰,非直爲無識者也。命均曰,然矣。若不能文,而其實非眞無識者也。其所謂湖西、嶺南,殆是誇多也。上曰,非此輩之類乎?命均曰,此類則未及爲此矣。濟東、仁基、奎紹輩,居常埋伏於京中,而非理好訟者也。然見今造謀,則不及於此矣。所謂萬福寺,未知空虛與否,而若有僧徒,則爲此之際,豈有不知之理乎?分付兩廳,譏捕之擧,卽當擧行矣。上曰,其所云辛壬年以下,模襲敎文矣。命均曰,全如此矣。上曰,如此處不可指謂之如此,而以大體言之,我心若丹,於我何有哉?何關於我,而如此事,耳聞之,目見之乎?此誰之咎耶?十九日下敎,亦言之,而今此朝廷,何關於我哉?命均曰,群臣無狀,使世道至此,更何仰達?上曰,十九日下敎言之,而其心尙在,故其言如此矣。此輩於辛丑冬事,常以鏡、夢輩之說爲信,然每以此爲辭,而今日事,大臣請對,於事體爲重,誰不聞知,卿出坐備局,招兩捕將分付,而無異於戊申事,亦使僚相知之,可也。又敎曰,其文則表體乎?命均曰,以四六爲之矣。上曰,俄者下敎,而此等文字,豈忍見之,而戊申以後,則心知其於我何有,故亦不至太驚動矣。此輩不足痛駭,朝廷使之然矣。然人自有秉彝之心,見此當何如哉?譏捕一節,當異於他賊,依戊申例,懸賞購捕,而萬福僧人,則似或知之矣。命均曰,然矣。諸臣遂退出。 ==4月16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直}}。右承旨洪尙賓{{*|病}}。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魏昌祖{{*|病}}。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尙奎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月食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左承旨徐宗玉,右承旨洪尙賓,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洪尙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昉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進參,只是二員,事體殊涉未安,除實病公頉外,行知中樞府事申思喆,判敦寧府事金東弼,行工曹判書沈宅賢,行禮曹判書金取魯,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吏曹判書趙尙絅,刑曹判書鄭亨益,吏曹參判沈珙,豐原君趙顯命,竝卽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金若魯,親病危重,不得仕進,今姑改差。韓德厚移除外職,其代以副司果趙明謙、朴弼載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啓曰,鞫廳大臣以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傳于李龜休曰,左右捕盜大將,使之同爲入侍。 ○傳于李龜休曰,推鞫姑罷。 ○吏曹口傳政事,以柳經章爲雲峯縣監。 ○李龜休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四月十六日酉時,上御熙政堂。鞫廳大臣以下請對引見,領議政沈壽賢,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尹游,同義禁趙錫命,捕盜大將張鵬翼、金潝,右副承旨金尙奎,掌令安慶運,正言安相徽,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入侍。壽賢曰,日氣不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然矣。壽賢曰,推案纔已入之,想經睿覽,而獄事終未究得其逆節,濟東則有嚴訊之敎,而未及訊問,一變前說,今若訊問其前後變幻之狀,則必將隨而異說,故姑不加刑,而臣昏耄,不能細陳其情狀,令諸臣各陳所見,何如?興慶曰,此獄重處,在於京人約與上來之說,雖設鞫初頭,異於稱兵犯闕,而濟東妖惡,前後變詐百出,好仁、公衡,俱不得其實狀,金鼎禹則似無依據,張奎紹事,及其累問也,卒以誣告納招,多般變幻,獄情疑亂,首席之意如此,故相議請對矣。上曰,當初欲如戊申之說爲大,故至於此境,而以文案見之,其意雖欲由小及大,似無結塊者矣。如東漢張綱之言,有大於濟東者,安問此乎?濟東事,今之納招似直也。如好仁者,必以其名藉重矣。興慶曰,其人雖巧惡,而其言則皆有苖脈矣。上曰,如此之人,雖杖斃,亦復何惜,而但其杖斃之後,則卽今在囚者,皆將置諸疑似之間,此亦不可不念矣。壽賢曰,執法之人,皆以爲旣有嚴訊之令,渠所納招,不可準信,當杖之云,而若眞有逆節,則近十日訊問之際,其排布事情,豈無見露者,而今旣不然,漸至疑亂,初若無如戊申及京人等說,則不過是明火賊也。未及究竟,如是請對,非不知未安,而事情旣如此,欲其究得,秪益疑亂,故敢此稟達。寅明曰,凡鞫獄之規,有一實箇塊,然後可以尋得端緖,而今此獄情,濟東本不實,故無可尋得者,今若嚴訊其前後變幻,則又將有別般變幻之說,如是之際,結末無期。且以報恩賊言之,不必有凝成者,濟東、仁寬、斗柄等,雖曰緊者,而或出於此招,而不出於彼招,或出於彼招,而不出於此招,終無要領之可得者,臣之所見,與諸大臣同矣。游曰,臣纔拜是職,數日參鞫,而濟東所告,實無根據,而前後變辭,事當嚴訊,而如判金吾所達,無以結末,報恩賊,其造意雖曰如此,而亦無顯著凝聚之迹矣。錫命曰,濟東無可根據,日昨金鼎禹事,旣已變辭,其後所言,似有脈絡之所抵矣。今忽又爲變幻,終不可得其實情矣。今若加訊,則朝變夕幻,畢竟只見其斃於杖下而已。慶運曰,臣於今日,始爲參鞫,察其獄情,似虛疎矣。然在審愼之道,與重獄體之意,當更訊問,而惟其虛疎,故臣不爲固爭於大臣之前,而以重獄體之道言之,則終可訊問矣。相徽曰,濟東極凶惡,戊申云云,雖未及成,其心則不軌也。好仁事,常曰,渠爲其卒徒,今忽以誣告爲說,在前嚴訊之下,堅以此爲言,今乃變辭,其情誠爲叵測。臣意則以爲,當訊問,而得其實情也。上曰,此不難,今則自當其罟矣。執法之人,如是爲言,亦非異也。於濟東,幾番見欺乎?予意以爲,今番國體之損傷多矣。每日以直招書出,今忽以誣人惡逆,正刑,則中外觀聽,必駭之矣。當更嚴訊,此則處置非難,而世道怪異。戊申事,已極怪異,而豈知今日,又有此事乎?昨日下敎,以爲我心若丹,於我何有而然?人各有秉彝之心,見此當如何?如此之故,濟東輩亦敢生心矣。此凶書,大臣及判金吾見之,可也。尙奎曰,臣俄自鞫坐入來,見湖西狀啓,則統制使事,誠怪異矣。上曰,何也?尙奎曰,統制使到南原,聞有凶書,則當卽取來,封進狀聞,而翌日在雲峯,始遣褊裨取去,而亦不自爲狀聞,殊未可知也。游曰,臣方待罪本兵,請覽其凶書。上曰,依爲之。三大臣及寅明、游,同覽凶書。壽賢曰,此非不文者所爲也。僉曰,然矣。上曰,故爲此樣矣。又敎曰,命字以下,其意尤凶慘矣。壽賢曰,如是懸掛,已料其登徹,而爲言至此,絶痛絶痛,作爲此擧,而豈有終始不發之理乎?寅明曰,天地間,有此凶孽,腐心痛骨,不知所以仰達,有國而後,豈不能斯得乎?相徽曰,臣未見凶書,不知辭意之如何,而聞來似是戊申凶書之一套,戊申之變,往牒所無,豈知天地間,又有此事乎?殿下於戊申治逆,不能鋤根,故尙有餘孽而致此矣。臣等旣入侍,亦請見之。上曰,何必盡見乎,游曰,此是自送死也。豈不能得之乎?今日朝廷臣子,如有可畏憚者,則此輩何敢生心?此皆臣等之罪也。承宣旣以陳達,而統帥事爲非,不可無罪也。寅明曰,若登時搜覓,則南原縣之距萬福寺,不過二三里云,或可捕得矣。統帥之不能如此,誠可慨然。游曰,以臣子食肉寢皮之心,當率本倅而往,取來直爲啓聞矣。錫命曰,戊申有以封進凶書爲非之敎,故統帥必如此,而其事則歇後矣。壽賢曰,雖尋常過客,若見之,則當取而上聞,況統帥於國家,何等重任,而如是乎?其事誠非矣。興慶曰,爲先從重推考,觀其緘答好矣。上曰,兩捕將來待乎?注書出去,促令入侍。錫一承命出閤外,引鵬翼及潝入侍。上曰,昨已發捕乎?鵬翼曰,達夜治之,今曉出送矣。上曰,所送者幾何?鵬翼曰,兩廳各送三牌矣。潝曰,湖西則先有下送者,故使之同力詗察矣。上曰,卿等亦知其寺名乎?潝曰,昨日大臣,以傳敎內辭緣分付,故臣等已聞知矣。上曰,南原倅,則其處事周密善爲矣。興慶曰,南原倅無所失矣。鵬翼曰,臣昨言于大臣,而寺無僧,則遊客必不至矣,如有僧,則掛此凶書之際,豈不知其殊常之形止乎?僉曰,然矣。慶運曰,臣嘗往來南原地,見其寺,不在山谷隱僻處,在於野中,行旅之所聚集,掛此之時,必多知之者矣。潝曰,今見狀啓,僧徒已爲捉囚云,而僧徒則必有知之者矣。寅明曰,所囚僧徒,雖在南原,令全州、雲峯兩營將,合坐訊問宜矣。潝曰,雖付之討捕營,監司不可不眼同治之矣。壽賢曰,直爲行關于監司,令兩營將治之,而監司同覈,似好矣。寅明曰,外方治獄,本不嚴,兩營將未知何如,而必得智而確者,然後可爲也?上曰,兩營將爲誰?僉曰,全州則具億,而雲峯則朴俊慶也。上曰,具億頗勝矣。興慶曰,具億則可矣。上曰,此是戊申捕思晟者乎?僉曰,捕思晟者,卽具侃,而此是其弟也。上曰,朴俊慶何許人乎?僉曰,鄕人,而無名稱矣。游曰,雲峯則改差而擇送可矣。上曰,依所達改差,其代令該曹問于大臣,各別擇差,而今日內給馬發送,監司與全州營將,同往南原訊囚事,分付,而禁軍別定下送,可也。鵬翼曰,監司與營將,同往南原,則賊徒必駭散矣。上笑曰,賊徒豈必在南原乎?懸賞事,當依何例耶?壽賢曰,臣於戊申,方出外,故未詳其時事矣。寅明曰,其時捕世龍者,除僉使,捕麟佐者,授嘉善矣。上曰,今此捕得者,則賞千金超二資除實職事,分付,可也。潝曰,湖南海中,多島嶼,或不無把罪人出沒隱伏之弊矣。左右水使處,一體譏捕之意,分付,何如?上無發落。仍敎曰,招卿等,殊涉大段,而有可下敎者,凶人之在京在鄕,何可知乎?其必擇南原,於戊申所掛之處,復掛之者,亦有意焉。其侮國如此,則於他處,亦必爲之矣。御將雖不入侍,而兩局大將則旣登筵矣。各軍門巡邏,各別申飭,可也。鵬翼曰,發送窺伺,所去軍卒數多,凶歲得食爲艱,分付監司,使之給糧好矣。上曰,依爲之。鵬翼曰,戊申以後,城門以擧烽質明爲限,而閉開矣。其後上敎,使之如舊,以人定、罷漏爲限,今以後則門禁,當使至嚴,更以擧烽質明爲限,何如?上曰,纔有濟東事,又有此事,中外必騷動矣。不可爲異前之擧,使益其騷動也。且因幺麽掛書,而至於城門早閉,則豈不示弱乎?洞開四門,令自入來而捕之,可也。相徽進伏啓曰,南原掛書,實是天地間所無之凶變,爲人臣子者,聞來孰不驚心痛骨,而統制使朴纘新,四月初九日,到南原縣,因任實倅庶弟之來見,聞此掛書之變,在於萬福寺,寺之距縣,不過數里,事當卽爲驚動,言于本倅,與之偕往其寺,盤問寺僧之可問者,仍卽狀聞,而不此之爲,迤往雲峯一日程,始遣軍官,言于南原縣監,而少無驚痛之意,事之痛駭,莫此爲甚,請統制使朴纘新,拿問定罪。壽賢曰,俄者諸臣,皆言其失,大臣以從重推考爲請,而臣意則不可如是,今者臺言爲當矣。上曰,大臣諸臣,皆有陳達,而姑不發落者,耳目之臣,必不置之故也。遂答曰,雖未知其間事實之如何,而事體則極爲疏忽,依啓。又敎曰,湖南道臣事,亦爲疏忽,若聞南原,有此變,而其倅旣已捉囚諸僧,則當卽馳進按治,而不此之爲,但以譏捕爲辭,極涉未安,從重推考。壽賢曰,鞫廳事,有欲稟定者矣,適値此事,臣等驚駭憤痛,未盡稟達,而罷出矣。上曰,濟東加訊後,觀勢更爲求對,可也。游、鵬翼合辭曰,自今以後,三軍門夜巡,各守其字內信地,當爲着實矣。上曰,宮城環巡,亦其字內乎?游、鵬翼曰,都監及禁營,各以把數,分定字內而主之矣。上曰,依爲之。又敎曰,兩捕將來前。鵬翼、潝進伏。上曰,事不可徑洩,而戊申與今年,俱於南原爲之,其意安知不又在西小門耶?亦不必是門也。與其掛後得之,先爲捕得爲愈,卿等使伶俐將校,各別伺察,可也。諸臣遂退出。 ==4月17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右承旨洪尙賓{{*|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魏昌祖{{*|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夜一更,月出時,月色赤。 ○下直,玄風縣監兪宇基,咸從府使南正夏,薪智島萬戶鄭震輝,水口萬戶辛起龍,雲峯縣監柳經章。 ○金尙奎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最壽,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魏昌祖,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龜休曰,今下弓矢,水口萬戶辛起龍處給送。 ○傳于申昉曰,雲峯縣監柳經章,引見。 ○鄭羽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今已多日,事體至爲未安,而上下番見存十員內五人,方在禁推中,應敎黃梓,副應敎李宗白,俱在外,校理吳瑗,疏批未下,只有副修撰朴弼均,而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啓曰,當此趁日鞫坐之時,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同義禁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相玉爲同義禁。 ○金尙奎啓曰,鞫廳大臣以下,依下敎來詣賓廳矣。傳曰,引見。 ○申昉,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月食咨文,旣自禮部出來,回答咨文,依例撰出,別定禁軍,給馬下送於義州府,使之傳給鳳凰城將處,以爲轉送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又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本監,以曆法相左處釐正事,上年冬至使行監官安重泰入送矣。到北京,得見欽天監官善算者河圖勳,辛勤講論,盡曉前日算法之未透處,以私財,購得七政四餘《萬年曆》三冊,《時憲新法五更中星記》一冊,《二十四氣昏曉中星記》一冊,《日月交食算稿》各一冊及西洋國所造《晝夜測時日月圭》一坐以來,此皆曆家最緊要,而前所未得者也。《日月圭》段,儀器中,簡要可觀,而夜中測時,我國所無,故另爲封進,以備睿覽,而前後監官金尙範、許遠、李世澄等,以官銀,貿來曆法,皆蒙加資之典,今此安重泰,學得算法,捐私財購書,尤爲可尙,不可無激勸之典,令該曹考例論賞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今十八日入直訓鍊都監把摠李光炯,昨已受點矣。卽者李光炯,以猝得重病,症勢危劇之意,呈訴本局,來付臣曹,不可無變通之道,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鍾城府使李重述,令金吾處之事,擧條啓下矣。李重述,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掌令金廷潤上疏,據該曹郞官令金吾處之事,批下矣。疏本中元無該曹郞官姓名擧論之事,本府亦無指名現出之規,令政院現出該曹郞官姓名,具罪目捧傳旨擧行,何如?傳曰,允。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統制使朴纘新拿問定罪事,傳旨,啓下矣。朴纘新,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都事,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戶曹言啓曰,本曹稅太,逐朔百官頒祿,軍兵放料,各樣散料,禁軍馬料,典牲署畜料及其他內司輸送,司僕寺諸軍門移送,司䆃寺燻造次例下等,合一年用度,不下於四萬數千石,而今年收租大縮之中,兩湖稅太,已歸於留賑及畿邑種子,海西太折半,又因朝令作錢,嶺南、嶺底稅太,亦自賑廳防換,而本廳以乏太之故,竝以米代送,量其應入,不能當應下之米,言念前頭,實爲渴悶,關西稅太,必準一萬累千石京運之意,行關本道,嚴飭於督運官矣。頃見本道上送磨鍊成冊,則除其舡價,不過八千餘石,故更爲文移,使之必限一千石,加劃以送矣。卽見督運官所報,則道臣,以爲留庫外,他無推移之道,而留庫必有朝令,可以割出云。當初毋論某樣穀某年條,推移充送,旣是朝令,則何拘於留庫乎?更加推移,準一千石,加數裝載,而舡隻若皆離發,則別爲覓舡,追後發送宜當,以此急速,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以金錫基,爲右邊捕盜從事官。 ○慶尙左水使狀啓,釜山居私奴吳武祥等渰死事,傳于鄭羽良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慶尙監司狀啓,宜寧縣居良人鄭必家出火,鄭世太子女等及李日九子息等燒死事,傳于鄭羽良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黃海監司狀啓,京畿豐德居格軍鮑作金貴孫等渰死事,傳于鄭羽良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忠淸監司狀啓,西原等官居幼學金萬報等燒死、壓死、渰死事,傳于鄭羽良曰,燒死、壓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行忠武衛副司直洪鉉輔上疏曰,伏以臣,向因母病之猝重,忙治短章,急籲至懇,祈解金吾之任,以便扶將之地矣。及承批旨,不許準請,大失所圖,而乃以勿辭救護爲敎,臣誠感激,罔知攸措。念臣母病,若可以遄差,則豈敢爲必事控免之計?而臣母九袠之年,居恒危懍,若難保朝夕,今此所患感寒,雖是流行輪症,篤老氣力,非比恒人,痛勢症樣,視他苦劇,況又再感,痰盛喘促,肌熱頭疼,一倍添重,嘔氣兼發,食飮全却,落席涔涔,眞元澌敗,有非一時偶感之疾,決難得差於旬望之間,臣情理之憂迫煎灼,其當如何?見今鞫事方張,由限已過,而實無離側供仕之勢,到此地頭,他不暇顧,更申前懇,此豈臣不知鞫體之至重,而徒懷圖免之意而然哉?誠出於萬分不獲已之致,雖在無事之時,議讞之任,不宜暫曠,矧當按鞫訊囚之日,其可以一任其虛帶,不思所以早爲變通之道耶?連呈此疏,喉司不諒,諉以再陳,一任退却,終不捧入。臣於此,益不勝憫隘之際,昨今連有設鞫之擧,獄官不可不齊,而顧臣母病,一向危重,左右扶將,焦心煎迫,誠無片刻離捨赴坐之望,輒不免冒瀆於孝理之下,臣尤死罪。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深加矜察,亟遞臣職,使獄官無不備之患,人子得伸侍疾之至情,則於公於私,不勝兩幸,臣無任煼煎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兼帶金吾許遞焉。 ○弘文館副修撰朴弼均上疏曰,伏以臣於村廬病蟄之中,忽伏奉除書,以臣爲弘文館副修撰,促令臣上來,榮光所被,瞻聆爲聳,臣誠惶駴震惕,靡所容措。夫臣之倥侗顓蒙,不敢自期於登瀛橫經之列者,不惟臣知之甚明,雖人之知臣者,亦未嘗以是歸之,且就臣歷試顚沛者言之,數旬騎郞,以不職而見汰,半歲殘邑,以不治而居水,觸處狼狽,動速官非,卽此而臣之醜拙畢露,本末盡現,無所逃於公議。伏想聖明,亦必下燭臣如許實狀矣。貶目之辭,雖不過以病爲言,此特顧藉臣太甚,聊假此而爲之遷就其辭耳。以臣短拙,凡百宦途,無論大小緊慢,業以不堪需世,有所自畫,況此經幄之任,是世所謂第一榮選,非臣平生夢寐之所嘗到者哉?將臣不肖之身,揆臣所叨之職,萬萬不似,亦不足以言之,在臣之道,合有多少說話,以形辭遜,而有似於當官例讓,故亦不暇陳露,只以臣罪衅之畢著者,而略略爲言,以暴於天日之下。蓋謂聖明,若於此而洞鑑,則惟此不似之職名,可無待於臣之苦懇,而應有遞鞶之恩矣。慈敢扶曳病軀,進伏城外,冒萬死有此呼籲。伏乞殿下,亟命有司,削臣姓名於館錄之中,更不擧擬,以愼官方,以安私分,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沈珙上疏曰,伏以臣,性本疎率,全昧涉世之方,衆目睢盱之地,實非臣久據之所,自分其早晩顚沛,人亦指以爲五日京兆,而居然踰一月,臣竊訝之矣。今者臺章果發,聲罪甚重,直令人毛骨竦然,若無所容。噫,崔{{!|𪹯|⿰火集}}南原事淸脫之由,已悉於承宣之疏,臣不必疊床,而若其該寺之望,不過循例檢擧,則今此放恣之目,吁亦怕矣。{{!|𪹯|⿰火集}}之元無所犯,臺臣亦豈不知?而特借用爲擊臣之資斧,何必呶呶較辨也哉?且臣近以毒痢餘症,頻頻遺屎,前後備坐,尋常政席,亦不得自力,間多未赴,以此病狀,奔走供職,已無其望,況今所遭,萬萬危臲,尤無一日蹲冒之勢。伏乞聖明,亟許鐫罷,以謝臺議,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過中之斥,卿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憲府掌令金廷潤上疏曰,伏以臣,以疎逖之蹤,屢叨言責之任,曾無一言一事之仰裨聖治者,而前後出脚,輒遭顚沛。至今追思,惶愧冞深,臺端一步,自畫已久,而不意柏府除命,遽下此際,繼以鞫坐,天牌降臨,其在輿疾之義,不敢以情勢爲言,擔曳病軀,冒沒出肅,仍參鞫坐,此不過少伸分義而已,元無因仍盤礴之意,而況自數日以來,重得輪感,舊恙新症,乘時兼發,頭疼如碎,百體俱痛,落席叫苦,飮啖全廢。卽今症情,萬分危惡,以此病狀,旬月之間,萬無起動供仕之望,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願聖慈,俯諒臣病重實狀,亟許鐫遞,俾尋生路,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新自北郵而還,適有一二所懷,敢此附陳焉。鐵嶺以北,乃是聖祖興王之地,兩本宮及六陵寢在焉。此所謂漢高之豐沛也。朝家之所以軫念者,與他道自別,曾當己酉無前水災,民將盡劉,而專賴聖上至誠拯救之澤,一無捐瘠,得以保存,至今北民,感祝聖恩,至有流涕者,亦可見仁政之及人深也。然而一經殺年,民力猶未蘇息,昨年凶荒雖不如三南之孔慘,猶未免失稔,至於設賑之境,則凡干侵民之政,尤宜一切防塞,而其中鰱魚所産之邑,有本宮封進之規,當其所捉之時,宮差與監色輩,眼同監捉,分半用之,而一邑所納之數,必以四百尾爲限矣。自己酉大水以後,山川變換,所謂鰱魚,幾乎絶種,宮差監捉之後,未滿四百之數,則以價錢代捧,其數少不下數百兩,官家亦無出處,不得已分徵於民間,以此民皆稱冤,初旣眼同監捉,則雖未滿數,分半用之,事理當然,而至於勒定價錢,實是無義,自今以後,另爲定式,隨其所捉,分半用之,而捧錢之規,嚴加禁斷,則庶可紓北路一分民弊矣。安邊之釋王寺,卽太祖大王潛邸時所營建者,而以其有聖祖手種梨樹,故有生梨進上之規。今則梨樹年久枯死,而本宮所納之數,轉轉有加,至於千餘箇之多,僧徒逐歲貿納,將不得保存,亦宜有變通減給之道也。各道銀店,實爲痼弊,而至於安邊之銅店,定平之銀店,尤爲無據,當初自戶曹發遣郞廳,摘奸設店,而所謂郞官,乘轎載妓,留連各邑,全不致察,只憑下輩之言,論報該曹,終至於設店之境,徒費許多物力,畢竟則無所成,豈非可駭之甚者乎?蓋各店募入之類,皆是無賴之輩,利誘愚氓,多出錢貨,北民之稍有富名者,以此破産者,比比有之。臣曾任定平兼官時,定民之以此呈訴者,逐日滿庭,而該曹亦知其虛疎,査問之關連到,臣欲爲捧招牒報,招致店人,則太半逃散,只有監官行首輩而已。渠亦無辭遲晩,定民之所失錢貨,欲爲推給,而不但徵出於赤手爲難,未久遞職上來,故未暇推治,未知其後事狀,果至於何境,而若不別樣査治,則北民之怨讟,無時可已,監色以下格軍,令本道別爲査治,嚴加論罪,而其時郞官,亦不無謀事不臧之罪,特爲譴罷,以慰北路人心焉。臣行過德源府元山地,則好品板材,家家堆積,問之則皆是北路守令貪贓之物也。板材異於他物,斫伐運致之際,將費幾許民力耶?北民之困瘁,亦由於此,亦宜申飭道臣,各別禁斷焉。北路軍兵,比他道尤爲精銳,春秋習操,亦且以時,脫有緩急,可以得力,而其中親騎衛,勇健騎射,無異輦下禁旅,而第當己酉之凶荒,所騎戰馬,受題於繡衣,而賣食者居多,尙未改立,故每當點考之時,無論驛騎私馬,艱辛借得,苟免闕點,事之可駭,莫此爲甚,令本道一一査出,趁速改立,實合於備邊之道矣。六鎭爲邑,與彼疆,只隔一帶水,而人心最爲獰悍,當初以文武交差者,意有在焉,而近來文官,擧皆厭避,連以武弁差送,而武弁之有勢力聲望者,亦皆謀免,畢竟赴任者,皆是庸瑣無勢之類,其何能彈壓軍民,敎養文才乎?臣待罪北郵時,無論南北道,以儒爲名者,爭來問字,而亦多請考其所製科文者,觀其文辭,則北道頓勝於南道,臣怪而問之,則或曰,某人宰某邑時受學,或曰,某人謫某邑時問字云。以此觀之,則勿論京外,人才之成就,惟係於培養之如何?其所培養成就,元非武倅之所能,亦宜另飭銓曹,必以文武極擇,間差以送焉。鍾城之當初口傳差出,似若有緊急之事,而新除府使李重述,除拜已過累朔,尙無出肅之事,亦無催促之擧,口傳差出,以何意也?不爲催促,亦何意也?近來朝令之稽緩,類多如此,臣竊慨然也。北路守令邊將貪贓之物及潛商往來之類,皆使高山察訪,主管搜檢,則朝家設置之意,不輕而重,而定平地有長谷間路,禁物潛商,皆由此往來,遞還守令之行過本驛者,行李蕭然,無非廉太守,雖置監考,嚴加禁斷,而在三十里外察訪,亦何能一一檢察乎?禁斷之道,極爲虛疎,臣頃年以兼史入侍時,因北伯狀聞,防塞便否,下詢入侍諸臣,則或可或否,廟議不一,終未有處分。臣於其時,未諳北路形勢,且非職事,故無一言而退矣。及到塞郵之後,詳審形便,則不可不防塞,而防塞之道,惟在一,分付之間,禁物潛商,不遵朝令,往來此路者,一依當初定式,隨現屬公之意,分付道臣,則自可嚴防矣。朝士之親年七十者,勿敍三百里外,自是法典,而近來廉隅都喪,違離遠赴者,亦多有之,而雖以谷山府使趙儆事觀之,其弟倓,則以其親年,呈遞湖郡,儆則晏然冒赴,何其處義之斑駁耶?儆雖武弁,曾經閫任,位至宰列,則此等義理,宜無不知,而貪冒至此,公議皆非,宜罷其職,以礪末俗也。似聞靈原府夫人,一自維賊伏法破瀦之後,京洛無庇身之所,久處鄕曲,事體未安,向因筵臣陳白,有斯速上來之敎,故今始貰得斗屋於江村,而無以容膝云,其在朝家軫念之道,宜有顧恤之典矣。國家不幸,飢荒荐臻,卽今設賑濟活之策,靡不用極,而第念國儲之聊賴,民人之生活,專靠於農作,此朝家最宜軫念處也。自春至今,好雨連霈,趁卽耕播,無失此時,則庶有西成之望,而臣於頃日,適往郊外,歷觀田野,則初夏將半,開土處絶少。招問農夫,則答曰,雨水雖洽,而種糧俱乏,不得播種云,而至有環畝而啜泣者,景色愁慘,臣之所見如此,則其他被災之處,可推而知。將來雖或雨順風調,不播之穀,更無可望。若不及時變通,則今歲之失稔,又將可坐而待,豈不大可憂哉?伏願聖上,另飭道臣,從長指揮,以時耕耘,俾不至於陳廢之境,而來秋年分時及繡衣廉問之際,以田野之闢不闢,或褒或貶,則爲守令者,庶可有惕念之道矣。臣病伏垂死之中,强扶構疏,精神昏瞀,語無倫脊,而封表將上,愚衷倍激,復將勉戒之語,略此尾陳焉。竊瞷聖上,睿知出天,聖學高明,至於酬應萬機,少無倦勤之意,凡在群下,孰不仰我殿下勤政之盛德乎?第自近日以來,公事出納,或有稽滯者,至於三司之罷職傳旨,銓曹之政事取稟,俱甚緊急,而或經夜始下,或過數日乃下,或未知殿下求治之念,漸不如初而然耶?抑未知萬機至煩,未暇一一照察而然耶?中外傳聞,莫不憂歎。惟願殿下,繼自今益加留念,毋使萬機稽滯,則國家幸甚,臣民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首陳飭礪事,減給事,依施。監色輩査治事,分付道臣擧行。該曹郞廳,令金吾處之。申飭道臣事,親騎衛戰馬事,亦令本道依施,而御史之許其賣馬,事體未安,推考。文武交遞事,曾已飭礪,更飭銓曹。鍾城府使之尙未辭朝,極涉駭也,令該曹各別嚴督,數日內辭朝。潛商事,令備局,分付本道,而兄弟之間,或赴或不赴,必有其由矣,當問于大臣處之矣。近來政事之開,無日無之,耳目之臣,違牌爲事,在上者,日事酬應,徒傷事體,或爲留滯,亦爲持重之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四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雲峯縣監柳經章引見入侍時,左承旨徐宗玉,假注書魏昌祖,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進伏。上曰,柳經章之履歷如何?經章起伏曰,臣以武發身,歷都摠都事、訓鍊僉正、安東營將、禁軍將首宣傳,方待罪縣監矣。上曰,七事,經章伏讀七事訖。上曰,汝入來之後,見大臣否?經章曰,未及進見矣。上曰,汝知送汝於雲峯之意乎?曾汝之守祥原時,已著治聲,予庸嘉之,今玆之送,實有意也。經章曰,今日臣子,孰不知逆變之爲可痛,而卽者南原掛書之變,臣實憤焉。雲峯之於南原,旣是接境,則臣當極力搜捕矣。上曰,今方發送譏捕,而聞厥變出於僧寺云,寺僧豈有不知脈絡之理?因此推之,則庶有顯捉之道矣。經章曰,寺內主張,都在佛尊,若窮問佛尊,則可得端緖,而但其機微,全然不知,是誠小臣之深憂也。上曰,此則誠不可必知,而汝今日辭朝,當何日到任也?經章曰,或數三日,或四五日間,當倍道馳進矣。上曰,今日召見,意有所在,大槪雲峯八良峙,誠是要害之地,今此送爾,不獨爲譏捕掛書之賊,實欲因此,兼守地利,凡事當爲着心擧行。經章曰,但恐力不足,敢不竭誠奉行。上曰,爾之今行,當取路於何處?經章曰,廣州、果川之間,當隨便取道矣。上曰,去雲峯之路,過忠淸道否?承旨徐宗玉起伏曰,果若聖敎矣。上曰,兼營將,例有帶率否?經章曰,果有其例,而臣方未定其人矣。宗玉曰,臣於閤門外,得聞經章之言,則曰此與他行有異,捕盜部將一二人,不可不率去,而捕部苟非大將之令,則勢不可去,竊欲仰請,而惶恐不敢云云,故敢此替達。上曰,今此掛書之賊,果何知必是本道之人?亦安知必非忠淸、京畿之人乎?跡未分明,搜捕似難矣。宗玉曰,厥寺之僧,豈全不知其掛書賊之爲誰?而但愚僧自怯,必不樂告,是爲可慮。凡在微細之事,例爲發送窺伺,經章此去,不可不許帶捕盜部將伶俐者,以爲密密搜捕之地。上曰,亦豈無曾經捕部者乎?若有其人,則當爲啓下否?宗玉曰,啓下亦不妨矣。經章曰,臣於心中,已得其人,信莫如李汝忠,而汝忠,乃是曾前鞫廳罪人汝明之弟,是用惶恐,不敢仰請也。上曰,此實愼重之道,而第未知汝忠,異於汝明否?經章曰,彼爲汝明之異腹弟。宗玉曰,目今李汝迪,旣通仕路,則在於汝忠,獨何爲嫌?經章所達誠可笑也。上曰,承宣之言誠然,更何持難?直以帶率,率去可也。經章曰,聖敎旣如此,臣當率去李汝忠矣。宗玉曰,頃日湖南狀啓,誠願謄出一件,給送經章。上曰,依爲之。因下敎曰,宣諭。宗玉應命宣諭訖,上曰,予豈盡不信人人,爲此譏捕之擧,誠出不得已也。當此凶歲,民生方困,爾往雲峯,惟以無賊爲期,愼無以捕捉爲能也。經章曰,臣當竭力奉行,而惟以不能爲憂。上曰,爾退出之後,當見大臣及捕將否?經章曰,臣當見之而去矣。因退出。宗玉起伏曰,臣於前日待罪本院也,李重述,已見差鍾城,故爲慮鍾城事,招致該曹吏,使之催促矣。臣今復入本院,而重述,尙無出肅之事云,蓋其間幾至兩朔之久,事極駭然。問其曲折,則重述,諉有情勢,累呈該曹,而該曹不許,草記催促,而重述,終無往赴之意云。所謂情勢,雖未知如何,而如不可冒赴,則該曹卽當入啓許遞,使無淹滯之弊,如其不然,則邊倅乃厭避之任,渠安敢以區區情勢,一向求免乎?此亦關於紀綱之解弛矣。吏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重述則朝家雖或催促下送,不可無別樣論責之道,臣固欲陳白矣。昨見憲臣疏,則亦以此爲言,而第未詳悉,故雖未賜答之前,敢此仰達。上曰,憲臣疏,纔已下批,而李重述事,無所論請之語,故只令催促矣。今聞承宣之所達是矣。此實由於紀綱解弛之致,李重述,令金吾處之,該曹堂上,難免疎忽之失,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因又下敎曰,湖南狀啓,入于密匣中,自政院謄出一件,給送雲峯縣監後,還置密匣,可也。宗玉曰,當依聖敎施行矣。因以次退出。 ○癸丑四月十七日戌時,上御熙政堂。鞫廳大臣以下引見入侍,領議政沈壽賢,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尹游,同義禁趙錫命,右副承旨金尙奎,掌令安慶運,正言安相徽,事變假注書尹敬周,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領議政沈壽賢進伏曰,日氣連日不佳,聖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一向安寧否?上曰,安寧矣。壽賢曰,濟東今日纔已結案,此外諸罪人,別無難覈可究之端,今欲仰稟了當,故有此相率而求對矣。判義禁宋寅明曰,日昨判付中,有更爲各別嚴刑究問之下敎,故又爲加刑以問,而渠旣一一直招,無可更問矣。右議政金興慶曰,不待加刑,一一直告,且以爲今番爲逆之事,無非渠所自爲之事云矣。上曰,精神或不昏錯否?壽賢曰,今番則尤明白,隨問隨答,少無迷錯之事矣。上曰,渠雖自服以極惡大憝,而其言之無實,旣如此,則加以之極律,亦未安,其將以何律而施之耶?壽賢曰,以渠所服之言見之,旣服以謀逆的實矣。又服以誣人惡逆矣。若以其言而定律,則雖凌遲處斬於軍器寺前路,固可也。雖收孥而籍産,亦可也,而其言之無象如此,且渠自以爲諸人之援引,實誣告耳,亦皆庸劣之人,何可與此輩爲逆乎?前後爲逆,無非渠所自爲之事云。古今天下,寧有一人爲逆之理乎?此言尤無象矣。今若一從其言而定律,則朝家用法,或似有不審之慮,故有此仰稟矣。興慶曰,謀逆則的實,而加之以極律,則或似如何矣。上曰,渠以爲其心,慕效戊申逆賊云,旣慕效戊申,則便是逆也。雖施以極律,固無不可,而其心則雖謀逆,而其迹則固未著矣。此與稱兵犯闕之賊有異,不可不參酌定律矣。諸臣與臺臣,試各言所見宜矣。知義禁尹游曰,若以渠之所服而言之,極律外,又加以極律,固無不可,而其言極罔狀,無一可信之端,實難適從矣。同義禁趙錫命曰,謀逆則的實矣。右副承旨金尙奎曰,臣亦連參鞫坐,聞渠所言,旣欲攻城邑矣,又欲犯京闕矣。固當施之以極律,而其言極不實,是未可知矣。掌令安慶運曰,其言則果罔狀,而渠旣自服以大逆,則施以極律之外,恐不可低仰於其間矣。正言安相徽曰,其言雖難的信,而渠之招辭,旣明白無疑,則當律之外,斷不可低仰矣。寅明曰,凡按治之道,必因罪人之不吐實,每加嚴刑,而濟東則不待加刑,一一直告。又於問目外,添告其爲逆之事,今日則精神尤爲分明,凡於納招之際,絶無顚錯之狀。又以爲前後援引之諸罪人,皆因嫌怨而爲之,誣告則的實云。渠亦知如此納招,當施極律,而如是爲言,厥漢所爲,誠極怪異矣。上曰,訊杖度數幾何耶?壽賢曰,幾八次,而實則三四次矣。上曰,再次招辭,又爲分明,而今日結案,亦果分明耶?大臣及諸臣皆對曰,分明矣。上曰,然則當用何律耶?壽賢曰,在下者,法外何敢爲言乎?興慶曰,此等參酌之法,恐非在下者所敢容議矣。寅明曰,此則唯在自上酌定之如何耳。上曰,逆律則太重,以誣上不道陷人惡逆八字,定爲律名,誅止其身宜矣。{{*|出榻前下敎}}寅明曰,旣已結案,重囚經宿,極未安,而今已夜深,明朝行刑之意,敢啓矣。上曰,依爲之。壽賢曰,其餘諸罪人中,如朴震佐、貴興及公衡、乧老味諸人,則乃盜賊,而非逆賊,不可留之鞫廳,移送捕廳似好。此外諸罪人,亦或有曖昧者,似當有分揀之道矣。寅明曰,所謂乧老味者,年方二十歲以前之兒,似了了,其所發明之言,頗分明矣。壽賢曰,此與全不知人事人有異,不可全放,姑送捕廳爲宜矣。游曰,諸囚移送捕廳時,草文案亦當出給捕將乎?此是莫重文書,不可出給,何以爲之乎?壽賢曰,按治之際,或當有考見處,出授何妨乎?寅明曰,此是鞫獄文書,不可出給矣。上曰,其言是矣。寅明曰,其中金哥罪人,渠以爲常時,每作焰硝,多賣於上番禁衛軍,以爲得價之地云。雖未知其意之如何,而私鑄軍器,元來有罪,移送捕廳時,以此分付以送,似好矣。上曰,宜矣。壽賢曰,如洪元昌者,初不干與於諸賊爲盜之事,其爲誣告,亦甚明白,雖直爲放送,亦無不可矣。上曰,諸囚中,爲其誣引,而曖昧者,奚止洪元昌一人而已乎?如李好仁、金鼎禹、張奎紹、李順采、金亨燮、金㐕燮、洪元昌七人,竝直爲放送,可也。{{*|出榻敎}}寅明曰,今已夜深,諸囚名數亦多,不可一一區別,一竝以移送捕廳,而與按鞫大臣,稟議擧行之意,出榻前下敎,似好矣。上曰,判義禁之言是矣。放送七人外,其餘諸罪人,一竝移送捕廳,稟議按鞫大臣,擧行可也。{{*|出榻敎}}壽賢曰,日昨統制使朴纘新事,臺臣旣已論啓,臣亦言其不可以事理言之,爲人臣子,見此罔極之凶書,決不當如是,而遠外事,旣難的知,而執法之言,亦不可不如是矣。及其退出也,朴纘新私書,來到於賓廳,故與右相同爲柝見,則滿紙縷縷,無非驚痛之意,又以爲狀啓未及爲之,而仍卽多定軍官,多般跟捕,寺僧四名,又爲捉囚云,其言多驚痛罔極之意,而似非自明之言。此雖私書,旣送廟堂,則亦不可以私書而置之,故敢此仰達,而其實狀果如此,則臺言之謂以全不動念驚痛云者,似爲冤痛矣。慶運曰,兩間,言多抵捂不同者,未可知矣。相徽曰,其所分疎之言,何可取信乎?游曰,彼旣不聞昨日臺啓之出,則謂之分疎云者,似不可矣。興慶曰,書中辭意,則果多動念驚痛之意,與臺言不同矣。上曰,實狀如此,則從重推考,見其緘答,似好矣。慶運、相徽,同聲而言曰,日昨臺啓,旣已允許,今何可憑其一張私書,而遽從其末勘乎?臣等之意,不如依前拿問之爲宜矣。上曰,臺言亦有所執,當觀末抄而處之矣。慶運進前,伏讀避嫌曰,臣於崔{{!|𪹯|⿰火集}}事,竊不勝駭憤,敢陳一疏,略論其檢擧之失矣,及見承旨洪尙賓疏,則盛氣反詈,少無顧藉,挺身擔當,有若立隻者然,是不獨切於救{{!|𪹯|⿰火集}},亦於冬賊,實無深惡痛骨之意,此不足呶呶對辨,而其時事,具載於道臣査狀。其曰,羅賊之甥姪李台晩之招,以爲占山置標之時,趙泰龍欲爲禁斷而辱說,故其兄呈官,泰龍三叔姪決杖後,仍爲過葬云,則臣疏所謂杖奪趙哥之族山,以資葬地者,此也。其曰,以台晩兄弟奴名,出給別還,至於七八石者,在於羅賊過葬之時云,則臣疏所謂優給別還者,此也。其曰,赴役軍丁,其數近百云,則臣疏所謂多給役軍者,此也。其所淸脫云者,未知指何事耶?給軍、給還、奪山等事,若是昭著,則臣疏之無一爽誤,不待辨而較然矣。邑民之族山,嚴杖而奪,給窮春之別還,臨葬而優題,此莫非顧護逆葬,而數多役軍,若非官令,則豈有自來赴役之理?西倉空石,亦豈不給而取用哉?噫嘻,南原爲邑,距羅州不遠,且近泰仁,戊申之黨逆者,多出境內,爲其土主者,唯當嚴防痛懲,而至於{{!|𪹯|⿰火集}},不但不嚴防,又從以扶護之,不但不痛懲,又從以顧助之,亂後人心,尤無所懲畏,至於近日掛書之變,又出此邑之境,則其流之害,亦不大乎?痛惡凶逆,人之常情,而彼崔{{!|𪹯|⿰火集}},獨不知羅賊之可惡,而顧護如此,承宣又不知崔{{!|𪹯|⿰火集}}之可惡,而伸救如此,世道之寒心,不但爲一崔{{!|𪹯|⿰火集}}也。雖然,臣旣被其無限詆斥,則當卽引避,而鞫坐連開,僚員有故,急於參鞫,不敢言私,黽勉赴坐,方庸悚蹙之際,吏曹參判沈珙之疏出,而至以臣疏,爲擊去之資斧,其所爲說,吁亦怕矣。臣欲效一日之責,妄陳草草數語,而前後侵詆,旣如是狼藉,聖上亦以過中爲敎,臣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冒居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尙奎曰,以掌令安慶運,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相徽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罪人世胤,嚴刑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嚴訊,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上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措語見上}}尙奎進前伏曰,近因講官之不備,講筵之不開已久,如法講之設,雖不可不待講官之備員,而新講官之在直,亦有日矣。召對則間間爲之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當留意矣。仍退出。 ==4月18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右副承旨金尙奎{{*|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魏昌祖{{*|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病不來,參議權{{!|𥛚|⿰礻啇}}服制,不爲開政云。所當牌招開政,而罪人行刑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金尙奎啓曰,掌令安慶運,引避退待,處置經宿,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外,執義南泰慶,掌令金廷潤,持平韓德良,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昉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又傳曰,日暖之後,初暑過半,仍玉堂之不備,尙未開法講,其在事體,極爲寒心,朴弼均之違牌,尤涉無義,只推,更爲牌招,禁推玉堂,竝付過放送,亦爲牌招入直。又傳曰,召對爲之。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犯上不道陷人惡逆罪人濟東,旣已承服正刑,籍沒一款,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忠淸水使啓本,刑曹粘目,所斤前僉使金斗瑞,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斗瑞,方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昨日鞫廳大臣以下登對入侍時,罪人李公衡等十二名,移送捕廳究覈事,命下矣。曾前如此罪人,自捕廳究問時,已有合坐之規,今亦依前例,左右大將合坐究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兵曹言啓曰,宮墻外三軍門別巡邏,各定信地,各別擧行之意,旣已定奪矣。令三軍門,相議定界,則自宗廟大門東邊,至集春營,御營廳分授。自集春營,至大報壇西墻隅,訓鍊都監分授。自大報壇西墻隅,至宗廟大門西邊,禁衛營分授。今月十八日爲始,各守信地,達夜巡邏事,嚴加申飭三軍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校理尹敬龍,副校理申晩,修撰趙尙命、尹得和,副修撰李周鎭放送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金廷潤啓曰,臣於臺職,以情勢言之,則有可遞之端,以疾病言之,則有難强之勢,昨陳請急之章,兼附草草數語,及承聖批,逐端開可,一一採納,臣是何人,何以得此於君父之前也?莊誦再三,惶隕感激,不知置身之所矣。今以僚臺處置,承牌來詣,而第聞今日筵中,以谷山府使趙儆事,下詢於大臣,而大臣,以儆先已將母以往,故其弟沃川引例,呈遞陳達,而聖上亦以臺言爽失爲敎。臣於此,竊不勝瞿然之至,臣之當初所聞,亦甚明的,故敢陳於辭疏之末矣。今者大臣陳白如此,臣之論事不審之失著矣。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鄭羽良啓曰,掌令金廷潤,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癸丑四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權守經、金壽煃入侍。命均曰,初夏已半,而日氣猶寒,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向來感候餘氣未盡,尙有鼻涕,雖不議藥,茶飮則劑入。且中宮殿症候,已至累日,故欲爲承候,敢請入侍矣。上曰,日候如此,故餘氣尙往來,時或有鼻涕,而不至大段矣。命均曰,數日來,連有引接,得無勞憊乎?上曰,無他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連得安寧矣。命均曰,闕內憂患連仍,人情無上下之殊,伏想自然憂惱矣。上曰,已知其症形,故無所關係矣。命均曰,中宮殿症候,頃者仰稟,則聖意欲勿問安,故不敢更請,而臣等之意以爲,必卽差復矣。聞醫女所傳之言,則頭痛一樣,汗氣大小便,幾乎不通,當殿醫官請問安,而令勿爲之云,下情旣極悶菀,事體亦甚未安。今日則醫女診退後,臣等爲問安,何如?上曰,東朝有時違豫,亦常以問安爲重難,況此則有輕重,其令勿問安,固也。且卽今諸症,比初少間矣。命均曰,症候比初,雖有變動,而終闕候儀,則誠甚未安,外議不知規例,而皆以爲沓沓矣。上曰,更觀加減而爲之,可也。命均曰,請令醫官診察。上曰,只令首醫爲之。聖徵診後奏曰,脈候調匀,而比前頗滑,或者夜間有虛煩之候乎?上曰,此是本氣也。應三曰,左右脈候調匀,比前安靜,而時頗浮而高矣。命均曰,醫言以爲,脈候比前稍高云。醫官中,有前日不入侍者,使之加數入診,何如?上曰,不必爲之耳。命均曰,伏見所御衣襨,比閭閻間愼疾之人,亦似薄矣。上曰,所服是袷衣也。如彼中官輩,亦不脫綿衣矣。向者戶判言,衣襨量其厚薄,隨時改着爲好云,而予性不能如此矣。命均曰,在下之人,性稟各異,金在魯則朝暮易衣,而臣則一着涼衣,雖時有冷氣,不能換着,以此感氣,常易入矣。又曰,水剌近復,何如?上曰,如常矣。又敎曰,日氣怪異,今朝則似秋矣。命均曰,牟麥是旱草云,而卽今則頗有枯色,多望雨處云矣。上曰,自春以來,雨暘似適中,而地多龜拆,誠怪異矣。命均曰,風使之然矣。又曰,臣則不參鞫坐,故再昨不爲入侍,而聞鞫廳仍爲收殺云,以臣愚見,亦料其將然矣。上曰,其屬不過强盜,而徑先設鞫,徒使諸大臣勞悴,末梢只以幺麽一濟東正法,今此擧措,國綱多傷矣。命均曰,初則有可驚之說,其所處之者,那得不然?而畢竟無實,故到今見之,似若徑先,然其漸甚不好矣。南原事,聞湖南伯狀啓入來云,而如此凶賊,必不容於覆載間,終當斯得,而事不宜急迫,故臣語柳經章,使之勿急矣。上曰,以湖南狀啓見之,統制使、南原倅事,與前聞異矣。命均曰,其間差錯,誠可異也。上曰,南原倅勒取云,而其人非爭功者也。命均曰,此豈爭功之事乎。上曰,毋論其勒取與否,在朴纘新之道,身爲三道統制使,當直爲上聞,果能爲此,則一南原縣監,何敢勒取之乎?此似發明,而大槪疏緩矣。卿再昨未入侍,此凶書須見之,知申亦同覽,可也。命均見之曰,人心世道至此,更無所達矣。上曰,諸臣皆以爲,滅之爲可,而戊申以後,兒童走卒皆知之矣。雖滅何爲,但使之然者,是可慨耳。今雖滅之,可使厥漢所包藏之心,亦滅之耶?然似非若戊申之凝聚,而歲饑民困,國勢單弱,故敢爾矣。厥漢不必在南原,其在於何處,亦未可知矣。命均曰,豐昌府夫人,聞以輪感,病勢頗重,在前有遣御醫看病之例,故敢達。上曰,遣御醫看病。又敎曰,予精神不能盡記,昨日金廷潤疏批,有忘漏者矣。靈原府夫人,聞上來江郊,令該曹輸送食物,可也。榮國曰,凶書掇拾戊申凶檄云,而承旨旣已得覽,臣方待罪史官,亦請見之。上曰,向日固意其請之矣,同覽可也。命均曰,日昨金廷潤,疏請北關守令文武交差事矣。年前李德壽爲亞銓時,嘗以此事,陳達筵中,而畢竟只以韓師得,爲甲山府使而已。其後更不以文吏差遣,蓋在京緊用者,難使出去於荒絶塞外,不然而只取文吏之名而差遣,則或不如武倅,其勢終有所難行,頃年有大臣定奪,諸道閫帥,必經六鎭守令然後,乃爲擬除事,著爲挈令矣。中間此法,久爲廢閣,今若更爲申明,以六鎭守令,爲閫帥階梯,則自可擇差,而將有其效矣。上曰,所達誠然,仍舊法而申明之好矣。近來營將,亦似不擇,向來豐陵府院君爲兵判時,皆以將爲閫帥者擇差矣。今亦依此施行,武弁必歷營將然後,除閫帥事,竝爲申飭可也。又敎曰,日昨金廷潤,疏論谷山府使趙儆事,以詢于大臣爲批,而此似有事實矣。命均曰,谷山是內地,故趙儆,先爲將母以往,而其弟倓爲沃川郡守,沃川之距谷山,爲三百里外矣。以此趙倓,引例呈遞矣。上曰,然則臺疏爽實矣。趙儆自無引嫌之端,以此出擧條,使知之,可也。諸臣遂退出。 ○四月十八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宗玉,侍讀官兪最基,假注書魏昌祖,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進伏。侍讀官兪最基,伏讀《節酌通編》十九板,自答余占之,至二十二板答汪聖可。上曰,承旨。承旨徐宗玉應命伏讀,自二十三板答周舜弼,至二十七板稍似遲慢便蹉過也。上曰,注書。注書魏昌祖應命伏讀,自二十八板答黃子耕,至三十二板其可不自勉乎。上曰,記事官。記事官崔衡輔應命伏讀,自三十三板答曹立之,至三十四板恐亦無以異也。上曰,下番記事官。下番記事官趙榮國應命伏讀,自三十五板答萬正淳,至三十六板直到如此背馳也。讀訖。宗玉曰,近來擧子文,終非實工夫,設科取士,蓋欲得眞實擧子,而自詩賦之後,士習日趨浮華,全昧經學之實工,今雖不可猝罷科擧法,但於諸科,皆以經學爲題,使今日之士,皆知專心經學,可也。上曰,承宣之言雖好,然但講經之士,只以誦讀爲務,全不知書,實爲無效。最基曰,卽今經學之無效,誠如聖敎矣。宗玉曰,臣待罪館閣時,多以經書題試士,講經之士,則皆能善製,其他擧子,則不能然,所以謂經學之工,或勝擧子之文也。上曰,是不過擧子之無興於經學而然也。所以今日士工,終有文華偏,最基因進講文義曰,十九板答余占之書,此論工夫平易高遠處也。學者固不可不以遠大自期,而亦莫不由淺近始,如孔門之孝悌忠信等敎,甚爲平易,以夫子之聖,諸子之賢,道之全體,豈不能一蹴可到,一言可傳?而其爲敎也,皆各有條序,苟悅其高而忽於卑,慕於大而略於細,則躐等踰限,不成次第,故曰,下學上達,又曰,先難後獲,又曰,先之以博文,後之以約禮。夫博文者,使開其講學之端也,約禮者,以窮其踐履之實也。如此則循序漸進,自臻夫高大之域,此意屢發於往復書牘中,而尤詳於節要,答王季和書中。凡人之爲學,亦有次第,況人君之爲國,其可不知所先後乎?故此敢達矣。二十一板論放心之說,心是一箇虛靈底物,而無摸捉者,操則存,舍則亡,然於此,欲一向把捉,則轉見躁擾而亡失,槪私慾惡念,却難驅除,而以匹夫治心之法言之,最是悠悠泛泛,乍往乍來者,爲尤害於心學上工夫。伏未知殿下於幽獨之際,操存工夫何如,接士大夫時,而敬謹幽獨,最爲第一件工夫,願殿下加意而勉此焉。上曰好矣。予當體念。最基曰,放心論下舊日曾學禪宗之說,朱子十五六時,往從高僧道謙而學焉。二十四,始事延平,從事於平實之學,豈可以此,而爲君子一毫之累乎?如此處,不少祕諱,而洞然說去者,非朱子不能也。聖賢公心,於此亦可見也。二十三板答周舜弼書,務實二字,先儒曰,救今之弊,在於責實,是以司馬溫公進務實之奏,辛次膺有務實之對,自古及今,人君一政一事,一號一令,當以實箇道理爲主。今殿下,若於酬酢萬機,引接臣僚之際,以實心而看實理,以實德而行實事,則自然言言而實,事事而實,於政則有實效,於民則蒙實惠矣。殿下每以誠實二字,勅勵群下,屢發於絲綸之間,而終未見其效驗,豈非實心實德,有所歉而然耶?此實聖學加勉處,敢達。上曰,當另爲體念。宗玉曰,殿下之敎旣如此,天地間所盈,無非實理,人君法天出治之道,當事事而實,言言而實,然後可見實效,十有一不實,便是不實。誠願殿下,力行此實工夫。上曰,是言甚好。最基曰,三十四板,元祐諸公施行,有過當云者,宋之群賢盛際,必稱元祐,而自元祏而爲紹聖者,莫非始於朋黨之禍,而成於調停之論,呂大防首引楊畏,楊畏終引章惇,李淸臣之致惇,京、卞、曾布輩,借紹述之名,而用安石之法,槪安石變法之禍,止於一時,而引進小人之禍,尤有大焉。是故,宋之先儒呂大中,以爲章惇,上誣宣仁皇后,下以殺諸賢,以誅心之法論之,罪浮於曹節、王甫之害黨錮諸人。朱子議論尙峻,話頭極嚴截,雖以此段觀之,其曰使我當之,必有甚於元祐諸公之所爲,而陷於范滂、陽球之禍。夫范滂、陽球,卽東漢時,欲誅曹節、王甫而未果,反爲其所殺者也。朱子旣提滂、球之說於此,故臣亦以先儒之論章惇之甚於曹節、王甫云者,仰達大槪。《易》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豈不以君子小人消長進退之機,關於世道而然耶?此宜人君猛省處。上曰,然。因下詢曰,二十一板存養省察工夫,是爲兩件事耶?最基曰,省察別是一工夫,知得省察後,可以存養,然此是徹上徹下工夫,終非兩件事也。上曰,然則放心之說,存養工夫爲急,故其答必然矣。宗玉曰,誠如聖敎。講文義旣訖,最基起伏曰,臣以無似,待罪見職,常以不得頻侍講筵爲恨矣。其間南原凶書,此誠亘萬古通天地所無之變。噫嘻,痛矣。一自戊申以後,一種凶孽輩,雖云潛伏於中,而豈意今者,復有此事乎?語曰,主辱臣死,臣等誠不忍與此賊,共戴一天,驚心痛骨,尙忍何喩?曾前掛書之時,殿下每飭其毋洩,而今番則不然,旣以賞千金、超二資購捕之意行會,而此誠不忍聞不忍言之凶變也。此賊,若不詗捕,則將何以爲國乎?變故層出,國家多事,講官且不備員,故經筵之設,姑不敢請也。上曰,戊申以後,又有如此之事,是誰之致也?莫非朝臣專事黨論故也,而近日諸臣,或謂若於戊申,窮治逆賊,則必不至此云。然戊申殺戮,亦豈小哉?若又窮極,則便是秦皇皆斬偶語之虐政,豈人君好生之德哉?今之有此,皆是朝臣終始疑阻之致,予實痛之。最基曰,忍爲何言?當初鋤治不峻之說,亦不無所據,卽今道理,逆節已彰者,斷不可容貸也。臣於今番鞫獄之徑先收殺事,竊有所慨惋者,敢此仰達。臣雖未見獄案,不能詳知獄情之如何,而承款罪人濟東,似當勘以本律,而只誅其身,硬定律名,大有乖於按獄之體,至於罪人中受刑者,亦爲全釋,揆以國體,豈有如許事理?自前干連鞫獄受訊之類,或有減死酌處之時,未聞有直爲放送如今之爲者。其在法理,決不容如是。臣謂宜移送捕廳,使之同爲覈問,期於得情,斷不可已,而昨日兩司之臣,同入筵中,未能爭執,致使莫重之鞫囚,輕加酌處,應問之諸賊,盡爲放釋,兩司之所爲,亦甚未安矣。上曰,罪人中受刑者誰也?最基曰,聞其爲李好仁云矣。上曰,濟東之招,旣以如玉之人,誣陷納招,則當初嚴訊,亦已悔之,今何可移送捕廳乎?至於濟東,則渠以誣上不道納招,誣上不道,若以律勘之,則例爲只誅其身,故然矣。宗玉曰,昨日酌處,臣亦不能詳知,而最基之言,似或有見矣。上曰,誣上不道,異於謀逆,玆以鏡賊,當初只誅其身,而末乃用孥籍之律也。宗玉、最基僉曰,今番鞫體,終不無疏忽之端,是可恨也。上曰,予謂國體之大傷,正爲此也。近來獄體,若古則當初不必輕擧鞫事矣。宗玉、最基僉曰,其時訓將習陣,徑罷入來,故人心不無驚動之過也。上微笑曰,然則騷屑,以訓將之入來而然耶?大臣之心,實動於聞其與戊申事相同故也。宗玉曰,此莫非疑阻之致,若於其時,不爲輕動,則後必有視若尋常之言,故大臣亦不得已而輕擧鞫獄也。臣意則以爲異日次對,從容稟達,亦無所妨矣。上曰,大臣亦豈恤人言而爲此哉?蓋其輕動之失,猶勝於泛看也。宗玉曰,向日金若魯之事,誠爲得體,而忠監事則非矣。且金東弼遷葬之行,雖出不得已,而職在三司者,以此爲言,亦無怪矣。上曰,金若魯之疏,若曰,金東弼情理雖然,而事體未安,則可也,至言視若尋常,則過矣。宗玉曰,大凡言議,只觀其是非而已,豈可以彼此之疑,先着於心乎?上曰,十九日下敎後,則予不先疑,復售舊習者,非我臣子也。昨者安慶運事過矣。黃御史論崔㙫事,全不記得,銓官之檢擬崔㙫,亦似不察,故予以率爾下批,而至若鄭羽良事則正矣。申宅夏則過矣。安相徽斥金尙重之事,則極爲非矣。湖儒端儒互擧之說,尙重豈必爲之哉?金若魯事,大體則當爲,而亦當從容說去,不可以視若尋常等說,過疑於人也。最基曰,承旨之言旣發,臣亦敢有所達,一自戊申之後,逆獄頻出,人亦狃安,金若魯疏所謂視若尋常者,非指金東弼必爲之視若尋常而發也。此不過官師相規之語,而自上看得太深,遽下未安之敎,此承宣之所以仰達,非但承旨爲然。臣聞諸疏,皆以金若魯之疏,爲得論事之體云,聖批恐或過中矣。上曰,然則吾亦何必認以爲有意而發乎?因又下敎曰,戊申後諸臣,多自以爲先見之明,此所以有十九日下敎也。今日諸臣,當體予至意,同寅協恭,而互相掩護,甚爲不可。邇來風習,予甚慨然,惟彼惡逆,皆諸臣之心,所自召致也。常曰南原,南原果出掛書之凶變,果何好也?亦嘗以不殺弼夢,竟致叛逆爲言,弼夢若終不叛則幸矣,其叛亦何好耶?以先見自處,欲以取必於君父,是何心也?近來予之精神,太不如古,諸臣疏章,渾不記得,而有若沈珙疏擊臣之資斧等說,誠爲過矣。宗玉曰,至若沈命說之前日上疏,雖有過中之言,亦不無可採之端,新入臺閣之人,安得每事盡善?但當人君捨短取長而已。金尙重之疏,雖未免荒雜,而亦得臺臣之大體,其請罷黜,極爲過矣。上曰,金尙重疏,亦以不出圭角,專好面目爲事,而近來臺閣,亦難多得如此人也。因又下敎曰,朴弼均,弘錄乎,堂錄乎?宗玉曰,本館錄也。言畢,諸臣以次退出。 ==4月19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未肅拜}}。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右副承旨金尙奎{{*|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未肅拜}}。假注書魏昌祖{{*|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丹城縣監權鏡,玉浦萬戶安駿慶。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牌不進,掌令金廷潤、安慶運,避嫌退待,持平權贒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備邊司坐起進參後,仍爲戶曹坐起進參次,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兪最基,以備邊司文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判書臣尹游,連有公故,參判臣李箕翊,以身病,不爲入來,參議臣安重弼,連呈辭單,參知臣洪景輔入直矣。纔遭服制,他無替直之員,參判臣李箕翊,參議臣安重弼,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掌令安慶運、金廷潤,引避退待,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竝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申昉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俱以病不來,參議權{{!|𥛚|⿰礻啇}}服制,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修撰趙尙命,疏批已下,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參判沈珙牌不進,參議權{{!|𥛚|⿰礻啇}}進,都承旨申昉進。吏批啓曰,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永興府使李彦燮戶奴呈狀內,矣上典,旣入臺章,其在廉隅,不可冒赴。密陽府使朴弼謨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火之症,挾感重發,萬無起動赴任之望。文義縣令閔翼洙呈狀內,矣身老母宿病,方在委頓懍懍之中,顧今情理,決無離違之勢,竝斯速入啓處置云。李彦燮之情勢,朴弼謨之身病,閔翼洙之親患,俱不可强令赴任,凶歲災邑,亦不宜久曠,竝罷黜,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軍資監牒呈,則正朴弼周除授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以洪好人爲左承旨,沈聖希爲獻納,崔命相爲宗簿正,閔相一爲監察,任崇元爲典設別提,鄭淵爲慶興府使,洪應昌爲漣川縣監,金有慶爲副提學,尹得徵爲注書,李潚爲永興府使,李重協爲密陽府使,尹光天爲文義縣監。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洪景輔服制,右承旨徐宗玉進。兵批啓曰,新除授晉州營將任洙呈狀內,老母今年八十五歲,論以情法,勢難遠赴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部將廳牒報,則部將朴重垕,本廳許參時,連三次可否不順云,依例汰去,薦主訓鍊院判官鄭東齊,亦依例罷職,以懲其誤薦之罪,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內禁衛將魚必遠,以親病,受由下鄕矣。今此呈狀內,母病添劇,身病亦重,萬無還京供職之望云,宿衛輪直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以鄭鐩爲都摠經歷,許樹爲加德僉使,申輯爲所斤僉使,趙東漸爲宣傳官,金相璧爲內禁衛將,愼汝儉爲晉州營將,金得鱗爲訓鍊判官,李聖望爲部將,朴俊慶爲副護軍單付,金錫基爲副司果單付,尹惠敎、宋眞明、洪尙賓、趙明澤爲副司直,魏昌祖爲副司正單付。 ○以左承旨洪好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又以副修撰朴弼均,副校理申晩,修撰尹得和,副修撰李周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徐宗玉曰,召對爲之。 ○明日視事,取稟。傳于鄭羽良曰,只朝講。 ○鄭羽良,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兵曹啓辭內,宮墻外別巡邏三軍門,各定信地,自昨日爲始巡邏事,定奪允下矣。都監分授,則自集春營,至大報壇西墻隅,而依分定信地,嚴飭巡邏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兵曹啓辭內,宮墻外別巡邏三軍門,各定信地,昨日爲始巡邏事,定奪,允下矣。本營分授,則自宗廟大門西邊,至大報壇西墻隅,而依分定信地,更加嚴飭巡邏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兵曹啓辭內,宮墻外三軍門別巡邏,各定信地,自昨日爲始分授巡邏事,定奪,允下矣。本廳則自宗廟大門東邊,至集春營分授,故依所定信地,嚴飭巡邏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在幕飢民一千三百七名,往來飢民六千三百六十二名,十日之內,篤病死亡二十二名。二賑所在幕飢民二千四百四十九名,往來飢民二千九百七十五名,十日之內,篤病死亡四十五名,依前一一埋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郞廳李誠躋病遞,代前郡守李衡秀差下,依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衡秀爲副司果。 ○鄭羽良,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寺許多用度,專靠於各牧場稅穀,而連値辛壬無前之凶,稅入擧皆十分之一,廐馬廝卒,無以餼料,目前事勢,萬分渴急,故累次別關嚴飭,使之催督其稅穀,則在牧官之道,所當待解氷,卽速上送,而智島萬戶兼別將,非但摠數之不以實報,初以三月望前稅舡裝發事,牒報本寺之後,與監色輩,相與符同,故爲淹滯,末乃囑送屯民,呈訴於監賑使,旣裝穀物,稱以監賑使分付,卸下執留,不爲一齊上納,若此不已,各屯稅穀,實無上納之勢,論其罪狀,極涉可駭,智島萬戶兼別將呂緯周,爲先拿問定罪,何如?傳曰,允。 ○正言安相徽啓曰,臣於日昨鞫獄酌處時,以濟賊律名不可減等之意,有所陳達,而人微言輕,未蒙察納,至使謀逆承款之賊,只誅其身,干連逆獄之類,亦皆全釋,而職忝言地,未卽發啓,臺體有損,物議皆非,臣方自頌愧恧之際,仄聞昨日召對儒臣,果以濟東之只誅其身,好仁之全然放釋,指斥兩司之不能爭執,而辭意嚴截云,筵席語祕,雖未得其詳,臣之溺職之罪,於是乎益著矣。臣何敢抗顔,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鄭羽良啓曰,正言安相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弘文館修撰趙尙命上疏曰,伏以瀛館之職,卽士類之榮選也。苟非經學明修,才智通敏,文翰贍足,則莫敢與焉。或與之而衆皆謂之濫也苟也,其不見容於公議,決矣。顧臣才智淺薄,不足以需時,文翰拙陋,不能以猶人,至於經學,昧昧蔑蔑,未嘗窺古人之糟粕,其何望於登挾冊之筵,備顧問之列哉?是故,十年通籍,一味投閑,性又迂愚,不合時樣,前後登臺者,凡十數而未嘗出意見論是非,則蓋其見識之鹵莽,言議之巽軟,足可見矣。雖在年紀强壯之日,其所自立,尙且如此,況今齒髮摧頹,志氣消沮之時,又何有毫分進取之念哉?若其華顯一步地,則非臣夢寐之所敢自期,人亦不曾比數於其間,迺者猝然錄臣於都堂完圈之日,召臣於下邑歸覲之所,舊趼新除,璽旨聯翩,臣誠惝怳驚怪,罔知所以措躬也。顧此儒化蔚興,材彦林立之日,反取如臣之蒙學魯識,有若承乏苟充者然,其名器之玷汚,私心之愧赧,有不暇言,而在淸朝甄拔之道,果何如哉?臣於前月,伏奉柏臺,下諭之旨,恩命不敢久淹於遐土,離違病母,抑情登途,忽於中路,又叨此萬萬不近似之職,入城之日,天牌隨降,不得已黽勉坐違,致勤對吏之命,惶悶抑塞,益不知所出。聖度天大,恩宥特霈,圓扉纔出,華銜如故,又以下番闕直,庚牌再辱,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而百爾思量,實無唐突承膺之望,玆敢投章而自劾。伏乞聖慈,諒臣危苦之忱,察臣悶迫之懇,將臣新授職名,亟行改正,以重官方,以安愚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憲府持平韓德良上疏曰,伏以臣,根孤而植弱,人微而望輕,誠不足備數於淸朝使令,而曾在往年,猥蒙格外陞六之命,及至今日,又被柏府持憲之除,前後恩私,實非如臣疏賤者所可堪承,臣雖至愚極陋,豈不知感激洪造,圖報萬一,而第臣才識淺短,言議巽軟,旣不能塞一日之責,且臣老母,年紀篤老,宿病沈淹之中,又添時行輪疾,今至數旬,未有減勢,眞元大脫,氣息奄奄,親自扶將,日夕焦煎,在臣情理,固不忍暫時離捨,而臣之素患疝症,復劇於憂遑罔措之餘,背腹牽掣,痛勢日劇,有頃刻垂盡之慮,私情煎迫之外,身病又如是危劇,旬月之內,實無供仕之望,日昨嚴敎之下,又未免荐違召命,積犯逋慢,萬戮猶輕,而聖恩天大,終靳例勘,情窮勢蹙,寧欲無吪,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推體下之仁,亟許鐫罷,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不勝萬幸。臣於乞免之章,不宜復有所贅陳,而身在言地,不敢終默,玆以草草數語,仰瀆於宸嚴之下,惟聖明之財擇焉。夫太常之設,專管祭享,其爲任何等重大,而第其官員,率多鄕外疲弊之人,故本寺典僕及貢人輩,少無畏憚之意,凡於祭需進排之際,或有不敬不潔之事,而爲官員者,不能禁飭,誠可寒心。臣嘗待罪於太常,近又差祭於寧陵,熟知其弊矣。若不別樣飭勵,及時變通,則臣恐將至於日漸怠忽之域矣。臣以爲太常僉正以下之官,宜令銓曹,以稍有地望者,隨窠擇差,使下吏輩,有所畏憚,則莫重祭享之節,庶有敬謹之效矣。前南兵使李重翊之旣遞將發也,以充定甲米事,發怒於前北靑府使愼爾晉,欲爲執頉,一邊點閱軍物,一邊摘奸熢燧,初欲拿入而未果,末乃肆然瞞啓。凡諸身役,自朝家有折半停捧之令,而充定甲米,沒數督捧,終不出給,盡歸私橐,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以道臣狀聞觀之,其爲駭悖不法之狀,昭然難掩,不可以罷職薄罰而止,臣以爲拿問定罪,可也。沃溝縣監鄭敞選,莅任以後,無一善狀,虐民肥己之事,不一而足,昨年還眞麥四十餘石,托以賑資,分給鹽漢輩,濫捧價錢,其數夥然,而不用於賑救,盡入於私用,且卜妾於道內,稱以內行夫馬之價,計程濫徵,其貪鄙不法之狀,據此可知,其在爲民除害之道,宜罷其職也。臣新入臺地,見聞寡陋,寂寥一言,其可謂效其職責乎?伏願殿下,察其愚而恕其僭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太常官擇差事,是矣。飭礪銓曹兩件事,遠外事,豈可盡是?此時守令遞易有弊,更加詳察,而況以守令事,深處閫帥,於事體未安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弘文館校理尹敬龍上疏曰,伏以臣,早失怙恃,才且鈍劣,少旣失學,長益無聞,晩來一第,亦出僥冒,重以十數年來,乾沒蔭路,奔走塵冗,殆不知經卷子集之爲何等物事,雖尋常文字,亦且茫昧,全不通曉,空疏滅裂,作一不辨魚魯之人,臣嘗撫躬慙歎,竊自悼其暴棄而已。臣旣不敢以文墨間事自居,雖有私好於臣者,亦不敢以論思之責,見期於臣,而乃於千萬夢寐之外,忽承經幄新命,臣心之驚惑愧忸,已不勝言,而自前玉署之列,固未有如臣等輩,而濫竽其間者,其所以忝瀛選,而羞當世者,爲如何哉?大抵近世士大夫,誠實之道掃地,虛僞之習成風,每除館職,必以不學二字,先作克讓之一話柄,控辭違召,若將自畫,畢竟敦迫,輒皆承膺,故人亦看作陳談例套,而竊念君臣猶父子也。雖彌文瑣節,當戒甚者之欺,則況於去就大關,其敢隨例循俗,費辭假飾,甘自陷於欺君之科哉?臣自聞除命以來,反顧循省,不覺面自騂,而背自汗,惝怳如醉,跼蹙罔措,寧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臣若以毫分飾讓之辭,故爲圖便祈免之計,則是上慢君命,下欺其心也。臣雖無狀,決不爲此,隻字片言,皆出於肝膈之至懇,則臣寧伏違傲之律,萬無趨承之望,積逋嚴命,誅罰不加,薄從吏議,恩宥特宣,圓扉夕脫,天召朝降,伏況前後特敎,至爲嚴截,有非臣子所敢聞者。在臣分義,他不暇顧,固當竭蹶趨簉,而第臣區區情實,如上所陳,較量人器,終不可以突然出脚,見今病狀,越添於累日處濕之餘,一倍困劇,昏倒不省,而亦不敢偃然坐違,玆敢强策病軀,隨牌詣闕,拜章徑歸,臣尤死罪。伏乞天地父母,勿以臣言視若他人例讓,俯燭千不似萬不近之實狀,特許鐫汰臣新授職名,仍命司敗,亟正臣逋慢之罪,以重榮選,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特敎之下,無義撕捱,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四月十九日初更,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鄭羽良,侍讀官兪最基,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魏昌祖,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進伏。侍讀官兪最基,伏讀《節酌通編》,自第一板答吳伯豐,至五板本原處加功也。上曰,檢討官。檢討官趙尙命,應命伏讀,自第五板所示三條,至九板區區之願也。上曰,承旨。承旨鄭羽良應命伏讀,自第九板答姜叔權,至十五板因書更勸勉之。上曰,注書。假注書魏昌祖,應命伏讀,自十六板答劉仲升,至二十一板往往類此甚可笑也。上曰,記事官。記事官崔衡輔,應命伏讀,自二十一板熹不免果如所料,至四板乃所望也。上曰,下番記事官。下番記事官趙榮國,應命伏讀,自二十四板所喩已悉,至六板無以奉此費耳。讀訖,最基進講文義曰,第一板吳伯豐名必大,此乃朱門高弟而早夭,然學問高明,故人比之於孔門之顔淵,以此《朱子大全》中,與吳伯豐,往復問答書甚多,而《節酌》則抄取,故不甚夥矣。上曰,然。最基曰,第五板上蔡祖考精神,便是自家精神一句,此言祭祀時,當盡誠意之說,而祖先之精神氣脈,傳之於子孫,便是一而二,二而一者,是故子孫之祭其祖與父也,若齊其思慮,盡其誠意,則彼此幽明之間,自有孚格之理矣。朱門人汪長孺,因此一段語,質問於朱子曰,祖考精神,則便是自家精神,祭之可以來格,至於妻及外親,則不知如何?朱子答曰,但所當祭者,其精神魂魄,無不感通,蓋本皆從一原中流出,故雖天地山川鬼神,亦然也。朱子此言,豈不的然乎?上曰,玉堂之言,似不分明,上蔡祖考之說,豈專爲祭祀而發哉?然苟無至誠,則不獨妻與外親之精神,無感通之理,雖其祖考,亦必無歆格之道矣。羽良起伏曰,《朱子大全》,有曰,極吾精神,祖考來享,至於妻與外親之精神,亦有管攝之理,苟盡其誠,豈無感通之道?但雖有誠,祭他人之妻,則必無感應之理,諸侯非封內山川而祭之,則其無感通之理者,亦如此矣。上微笑曰,非其妻,非其外親而祭之,與夫諸侯非封內山川而祭之,則俱無感應之說,果爲襯着否?大槪誠之所到,無所不格,祖考精神,便是自家之說,要不過誠一字而已。大而言之,則天人之際,雖若懸絶,而這箇誠字,自有感通之理,況妻與外親之精神乎?羽良曰,上蔡之說,蓋言其祖考來格之理而已,至於天人之喩,則恐或大闊矣。最基曰,大凡祭祀,貴在誠意之極摯,而以近來各陵殿祀典言之,多有欠缺,其齋宿之不敬,已甚慨然,而至於獻官,則必以疲弊宗班及武弁差送,不惟不見重於下人,聞其往來之際,事多苟簡云,如此等事,似宜另有變通,卽今文臣堂上之數,至百有餘人,若輪廻差送,又抄武臣堂上中,曾經營將者及南行中曾經守令實職人員,平均差送,則豈不好乎?上曰,卽今凡事之解弛,可勝歎哉?祭祀時,不飮酒,不茹葷,施之甚不難,而此亦不能忍耐,他尙何論?至於獻官,則多以巡將差送云,極可慨然,儒臣之所達,誠然矣。羽良曰,儒臣之言誠好,但使國富民安,則自然典禮修擧,祖考來格,而王者之孝盡矣。上曰,雖然,節目間事,亦豈全廢耶?祀典之欠缺,誠不可不飭也。因下詢曰,此篇書牘往復者,皆朱子門人乎,知舊乎?最基曰,似是與門人往復者,多矣。上曰,十三板白鹿長貳,果是何任?最基、羽良僉曰,此是白鹿書院院任之長與貳,如卽今書院之院長有司也。最基又曰,第十六板答劉仲升書,所謂更就自己身心上做工夫,凡一念慮一動作,此是天理耶,是人慾耶?子細辨別,勇猛斷置云者,此言極痛切,古之人君,居處飮食,盤盂座側,莫不有箴戒之辭,此一段語簡約,最宜人君猛省處,故敢達。上曰,此言誠好矣。因命檢討官講義,尙命起伏曰,二十二板《孟子》說未有仁而遺其親,未有義而後其君者,及董生說正其義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云者,可謂剖判之明矣。因久不復陳達,上亦默然久不言。羽良曰,此是新入玉堂,故不無生疏之端矣。上曰,仁義未嘗不利之說,果何如也?孟子之對,蓋因問利而發,故其言如此耶?羽良曰,孟子之言,則是固理之自然,非謂其必欲利而爲仁義也。董生之說,則元不言利,此其爲直截剖判處也。最基曰,行仁義,而先有心於利,則雖曰行之,其實非仁義也。羽良曰,十六板天理人慾子細辨別等說,誠爲今日之先務,而漢唐以後,則人欲多勝,而天理爲後,是可慨也。近來多事,經筵久未設,伏未知殿下身心上省察之功,果如何?若於省察工夫,有些未盡,則雖頻設經筵,連爲召對,亦何有補於聖德乎?上曰,果非省察,則雖日十召對,誠爲無益,予雖無着實工夫,但獨工不如諮詢,故經筵召對,切欲頻行,而事不如意,是可歎也。最基曰,承宣之言雖是,但雖省察旣盡,經筵召對,亦豈可不頻耶?羽良乃顧謂最基曰,吾意但以省察爲先務云耳,非謂筵對,不足行也。上曰,十九日下敎之後,則予不欲以彼此之說,更發於口,而文義則不可不講。二十二板天下只有一理,此是卽彼非,此非卽彼是,不容竝立之說,予非敢以朱子此敎,爲非也。但是非不必有一定之事,其下只有義理,都不見有利害可計較云者,豈不好歟?末世之道,大不如古,一是一非,若欲痛明之,則自然行不得矣。最基曰,豈有不是,而朱子言之若此乎?天下事,莫不有是非,此是彼非,此非彼是,固不可以不痛明之也。豈有不是不非,是非靡的,如今之時者乎?羽良曰,天下亦豈無兩是兩非之理,而但近來,則只知人非,而不知己非,此所以有朋黨之害也。上曰,今日以後,則諸臣惟以眞箇義理爲心,勿復以是非,爭彼此,可也。諺有靑與藍之說,一靑一藍,其何能一一區別乎?最基曰,一時靑藍,果何知孰是藍孰是靑,而近日是非,當待百年後,公議乃定也。上曰,此則儒臣之言極非矣。所謂斯文之是非,予初不欲知之,今不當推而上之於朝廷,至於辛壬以後事,有十九日下敎後,則斷案已定,更何有可待之公議乎?羽良曰,十九日下敎後,今日臣子,孰不知殿下之至意,而復敢爲彼此之說乎?儒臣之言,偶仍講文義而發,其中心則非敢以十九日下敎,爲不是也。最基乃顧謂羽良曰,吾之中心,承宣何以必知之乎?仍起伏曰,夜對之有益,蓋以其一氣孔神之時,物欲無蔽,良心易發故也。今雖國家多事,夜對一節,不可不頻行也。上曰,儒臣之言誠是,眞德秀夜對勝晝講之說,曾已表書付壁,而近來予之精神,不如古,故久未行夜對,而今日則玉堂備員,故卽爲召對矣。曾於夜對時,例以《國朝寶鑑》進讀後,以先朝寶鑑進讀,且其講罷後,必有設饌之規,而今當荐凶,事事苟干gg苟艱g,將如之何?最基曰,當此凶歲,雖行夜對,減損前例,未爲不可也。上曰,此言誠是,後當留意。最基曰,頃因承旨嚴慶遐所達,《宣廟寶鑑》中,因節死人李光輪之姓字之誤換他字,有令玉署之臣,釐正事下敎,故臣於近日入直,一番繙閱,則有十餘處錯印之字,今方粘付標紙,而玆事體重,恐不可以臣一人之校察,而輕加釐改,今若令館閣之臣,更爲精加考校後,仍令藝閣洗補,何如?上曰,然則八路,當更爲頒布耶?最基曰,不必如此,但改玉堂所在冊誤字,似可矣。上曰,易人之姓,甚爲不幸,使其時《寶鑑》成出時主管堂上,考校後,分付校書館洗補,仍出擧條,頒示,可也。{{*|抄出擧條}}又敎曰,明日朝講後,次對爲之。{{*|榻前下敎}}羽良曰,明日朝講爲之事,命下,而朝講則事體自別,明早兩司,當爲牌招,而諫院多在外,其員未備,何以爲之?敢稟。上曰,然則明日安相徽處置,當早爲之耶?羽良曰,臣見相徽之避嫌,則似不卽出矣。上曰,然則安慶運,亦必不行公矣。獻納沈聖希,今姑改差,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差出,可也。{{*|榻前下敎}}又敎曰,兩司奉命在外之員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權贒,待明朝牌招,進參朝講,可也。{{*|榻前下敎}}諸臣承命,以次退。 ==4月20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病}}魏昌祖{{*|仕直}}。事變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朝講。 ○下直,高原郡守金重萬,東里僉使車復運,龜山僉使姜遇聖,金井察訪李衡齡。 ○徐宗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牌不進,掌令金廷潤、安慶運,避嫌退待,持平權贒,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左承旨洪好人,昨有只推之命,而今日亦不出肅,左副承旨李龜休,不爲仕進,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洪好人,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權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申昉啓曰,注書尹得徵,除拜之後,不卽出肅,檢閱李鼎輔,自鄕上來云,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注書尹得徵,旣已罷職,前假注書金錫一,姑爲仍察,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昉曰,下直守令、邊將、察訪留待。 ○申昉啓曰,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權贒,旣有只推之命,竝卽更爲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參議權{{!|𥛚|⿰礻啇}},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更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只推,一體牌招。 ○鄭羽良,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次對,以飢民區處,有稟定事,賑廳堂上朴文秀,監賑堂上趙顯命、李眞淳,竝卽牌招,同爲入侍,何如?傳曰,允。 ○備局薦望,以金潗爲統制使。 ○鄭羽良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獻納,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朝講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參判沈珙牌不進,參議權{{!|𥛚|⿰礻啇}}進,同副承旨鄭羽良進。吏批啓曰,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全羅監司有闕之代,依前例問于大臣差出矣。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趙明澤爲獻納,趙顯命爲左尹,徐宗燮爲戶曹參議。再政,以趙顯命爲全羅監司,洪禹集爲工曹正郞,柳尙徽爲佐郞,巨濟府使許逄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尹游,賓廳坐起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洪景輔服制,承旨李龜休進,以沈聖希爲副司直單付。 ○以副校理申晩,修撰尹得和,副修撰李周鎭、朴弼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禁推傳旨捧入。又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智島萬戶兼別將呂緯周拿問事,傳旨啓下矣。呂緯周,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各軍門試射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已有特敎矣。本廳馬兵哨官出身前宣傳官沈鳳徵,今四月十九日中日試射時,騎芻一次五中沒技,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洪好人上疏曰,伏以臣於月初,重得輪行毒感,症狀苦劇,供職無路,敢陳疾痛之呼,特蒙鞶帶之遞,臣之獲延殘喘,莫非天恩,感戴之極,隕結爲期,銀臺除命,又下於千萬意想之外,繼而天牌狎至,臣固當卽日祗謝,少伸感激之忱,而第臣一疾沈綿,再三添感,醫治失宜,轉益危苦,委倒床席,作一未冷之屍,不敢窺戶外一步地者,今已數旬矣。當此夏節,杜門涔伏,失汗過多,眞元大脫,少或觸風,則寒氣遍體,諸症迭作,咳嗽苦劇,喘息如鉅,寢食俱廢,神氣苶然,出入殊域,人鬼莫分,種種醜穢之狀,雖不敢一一煩暴,而宿患痰病,乘虛作孽,以致彌留至此,非比近來患感之人,數日呻痛而止耳。性命之慮,迫在目前,束帶趨朝,斷無其望,坐犯逋慢,罪不容誅,而例勘猶靳,嚴召荐辱,病裏惶隕,莫省攸處,嚴畏分義,不計死生,扶曳病軀,忍死趨詣於禁門之外,投進短章,冒控血籲,未獲登徹,終歸再違之科,雖荷聖度天大,誅罰不加,而臣之惶憫抑塞,至此而尤一倍矣。臣於官職去就之際,曾未敢崇飾虛僞,托病圖免,非但通朝之所共知,抑亦聖鑑之所俯燭也。卽今病狀,苟有一分可强之勢,則抑何心腸,公然辭避,日事違傲,甘自陷於孤恩慢命之罪也哉?凜凜危喘,決難供職之狀,朝紳之所親見矣,院隷之所目覩矣。昨旣逋命矣,今又詣闕,而不得入肅矣,以私書往復,亦不啻再三矣。僚寀之間,庶可相諒,而右僚終始堅執,落落無信聽之意,辭疏一例阻搪,不許上徹,此莫非臣之平日誠信,不能見孚於同朝之致,自顧慙恨,尙誰怨尤?況今久廢之法講纔開,院中比前多事,則豈可使床第縷喘,曠日虛帶,上貽癏曠之弊,下積逋慢之辜也哉?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宸聽。伏乞天地父母,諒臣病狀之危綴,亟許鐫遞臣職名,俾令垂死之喘,得以安意就盡,以卒生成之澤,仍治臣鎭日違逋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弘文館應敎黃梓上疏曰,伏以臣,罪在罔赦,而倖逭常憲,罰從末減,而分甘屛廢,縮伏田里,闔門危懍,惟鈇鉞之加,朝夕以俟,千萬不自意,聖度天大,薄譴猶貰,恩除荐疊,召命三降,不知負釁如臣,何以得此?臣誠惝怳驚惑,靡所容措,榮銜久縻,爲罪滋大,情理疾病,都不暇顧,寸寸前進,來伏城外,畢露危悃,仰請嚴誅,惟聖明垂察焉。臣於昨年,猥叨見職,三朔置對,未蒙勘處之命,一封瀝血,悉暴危迫之懇,而館僚一箚,遽被摧折之敎,則臣之繼陳,義理之大關,自附匡救之微誠者,非敢自居以論思,實係臣從前難進之端耳。只緣臣誠意淺薄,無所孚格,還下疏本,而未承一字之批,特命牌召,而反降十行之敎,縷縷辭旨,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於是,罪戾益重,迫隘轉甚,徊徨抑塞,竟犯違傲之誅,泥首席藁,甘伏顯戮之典,伊後筵中,聖敎極嚴,罰止付籤,寔賴寬仁,臣跼天蹐地,無所因極,直欲溘然,而不自得也。噫,臣以衅累之跡,不敢復處於僨誤之地者,自是義分之當然,迷滯之見難回,自畫之志甚固,情苦跡危,積逋久違,而引罪之章,亦已屢上矣。區區情實,終未蒙日月之俯燭,輒以黨目時象,見疑於君父,而畢竟自陷於無臣節之科,人臣負此罪名,將安歸乎?臣每一聞命,五情如墜,中夜繞壁,撫躬自悼,臣固冥頑,旣不能碎首刳心,以自明其志,則杜門深山,不敢自同於平人,甘心沒齒,不復爲抗顔當世之計矣。今我聖上,特以含垢匿瑕之盛意,有此滌蕩甄收之異數,臣承命感激,怳若夢寐,非臣糜粉,所可仰酬,而顧臣所被前後嚴敎,俱是人臣極罪,臣固不可以自立於覆載之間,則至今追思,冞增震越,惟願速被威譴,以少贖罪愆之萬一耳。至於戴罪趨恩,復玷班聯,實非臣分之所敢出也。且伏念臣實無狀,自獲大戾,削名朝籍,在法猶輕,今玆微譴,旋蒙渙解,寬假之恩,臣方仰戴,而第臣雖不肖,粗有廉恥,付標官案,旣是聖世罕有之罰,侍從淸班,罔非終身必辭之地,而今於前年負罪之職,反懷一日冒據之計,則其壞盡四維,誠非細故,而縱肆無憚,抑又甚焉,臣何敢爲此哉?設令臣無本來情地之可言,去就一節,非所暇論,而況臣前疏自引之義,又復自如者乎?朱子曰,士大夫出處之得失,非獨其身之事,實關風俗之盛衰,臣之不可更進於榮塗,實是擧世之所共知也。如使臣,昧於自處,怵於嚴命,便忘咫尺之守,遂萌貪榮之心,則儓隷之賤,亦必指點而笑罵之矣。臣之一身廉義,雖不足言,而其於重乖聖朝之風敎,何哉?伏惟聖明至仁,無物不遂,豈可使如臣積釁之身,備數簪紳之列,虛糜華貫,一任撕捱,終至於重干罪戾,大壞綱紀也哉?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罪犯之不可終貰,諒臣情勢之不可冒進,亟命鐫削臣職名,仍令攸司,重勘臣前後辜犯,以嚴邦憲,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兢惶怵惕恭俟罪譴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四月二十日辰時,上御宣政殿,朝講入侍時,領事金興慶,知事金在魯,參贊官鄭羽良,侍讀官兪最基,檢討官趙尙命,特進官趙最壽、趙明翼,獻納趙明澤,持平權贒,假注書魏昌祖,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進伏。上先讀《禮記》前授音,自天子之縣,至加地進律。侍讀官兪最基,進讀新授音,自五月南巡,至不覆巢。上曰,二十四張大學之大字,直讀以本音,可乎?抑以太字音讀之,可乎?知事金在魯,特進官趙明翼僉曰,大者出於大、小學之名,以大讀之,似爲得當矣。參贊官鄭羽良曰,國學則必以太學稱之,此大字,以太字音讀之,似或可也。上曰,土則當從何土乎?在魯曰,當用古土矣。上復讀最基所讀自五月至不覆巢訖。最基進講文義曰,第一章歸假于祖禰,用特云者,旣曰,歸假于祖,此明言其將出,亦造祖禰也。特,一牛也。用特,所以見約焉。先王菲飮食,而致孝乎鬼神,所不敢約也,而其爲約也如此,則其巡狩之時,不爲煩費,可以推知矣。檢討官趙尙命曰,歸假祖禰,便是反必面之義。上曰,然則此章,蓋有兩件意也。最基曰,第二章天子將出,類乎上帝云者,蓋宜與造,諸侯之所同,類上帝,則天子之所獨,諸侯以天子爲大,故此章之義,如此矣。上曰,中原則皆祭日月,此禮見於《大明律》矣。最基曰,第三章天子無事,與諸侯相見曰,朝云者,疏曰,事者征伐,此集註曰,死喪冠戎,集註說,似爲勝。考禮,謂考校禮儀,正刑,謂正定刑法,皆所以尊崇天子之事,而不言樂者,禮中兼之也。領事金興慶,特進官趙最壽僉曰,必也禮樂征伐,自天子出,然後天下皆以一德,尊天子也。最基曰,第四章天子,賜諸侯樂,則以柷將之云者,柷,合樂之始,鼗,節樂之終,將之,謂使者執此以將命也。在魯曰,凡天子之於諸侯,所賜之物多,則必拈出其中之一物,以爲命,故有柷有鼗,柷,爲樂之始,鼗,爲樂之終,蓋以其寬狹,分公侯伯子男也。興慶曰,所謂柷鼗之或始或終,非謂樂之大始終,惟其一曲之始終也。上曰,領事之言,似好。最基曰,第五章諸侯賜弓矢,然後征云者,蓋禮樂征伐自天子出,故賜弓矢,然後得以專征伐,賜鈇鉞,然後得以專殺戮。晉文公,雖受弓矢,未受鈇鉞,故不得專殺戮,執衛侯,歸之於京師,魯無弓矢之賜,故陳恒弑其君,孔子請討之,此則見隣國有簒逆,亦得專征伐,若隣國無故,而輒征之,則不可,故哀公八年,魯伐邾,吳子討之云者,是也。興慶、在魯僉曰,弓矢之賜,必其伯然後,可也,其他則不可矣。最基曰,第六章賜圭瓚,然後爲鬯云者,未賜圭瓚,則資鬯於天子,而所用者璋瓚而已。上曰,天子則用圭,諸侯則用璋,固其禮也。最基曰,第七章天子命之敎,然後爲學云云者,頖之言班也,所以班政敎,以其南通水,北無水,《詩傳》思樂泮水,薄採其芹,皆論水之形狀故也。第八章禡於所征之地,受成於學云云者,禡,乃行師之祭,《詩小雅》曰,是類是禡,禡者,於所征之地,祭始造軍器者也。第九章以訊馘告云者,蓋釋奠于學,而告之以學,乃文德之地,征乃威武之事,於其文德之地,告以武成之功,以明用武以文,任威以德而已。此魯僖公所以在頖獻馘,而國人頌其文武者也。上曰,第八章受成于學,果何意也?興慶、在魯僉曰,凡爲治之道,以文爲本,故受成於學,所以決其謀,而示以文爲本也。上曰,三代學制度,詳見於何書,而小學亦似學校耶?羽良曰,臣於《太學通義》,曾見小學、大學之序頗詳,而今不能盡記,然但小學,亦是學校也。上曰,第七章《大學》之大字,似以太字音讀之,可也。羽良曰,第九章集註中,先聖先師四字,或謂周公當爲先聖,孔子當爲先師云,或謂先聖先師,皆指孔子而稱之云,臣未知何說之當從也。上曰,夫子道德,萬世長師,華夷共尊,先聖先師,皆指孔子云者,似無不可也。羽良曰,禮之一字,蓋以明上下之分義,絶人臣之僭亂,而後世治日之常少,亂日之常多,莫不由於不以學爲本,而以禮節之也。上曰,此言甚好。最基曰,第十章天子諸侯無事,則歲三田云云者,乾豆所以奉神,賓客所以奉人,充庖所以奉己也。先神而後人,先人而後己者,其序然矣。小註中田獵畢戈之戈字,蓋以弋字,而誤作戈字者也。在魯曰,第十一章天子不合圍,諸侯不掩群云者,蓋是成湯祝網之意,而以啓人君好生之德也。今日殿下,苟能以成湯之心爲心,則萬物皆得被其澤矣。上曰,戊申以後,不得頻設講筵,諸臣論說,久未得聞,其在予躬,闕失尤多,古昔聖王德澤,猶及於昆蟲,而予則尙不能保民,使擧國生靈,顚連於道路,心乎嗟矣。爲之奈何?羽良曰,聖敎及此,誠今日臣民之福也。最基曰,第十二章佐車止,則百姓田獵云者,此言田獵之禮,尊卑貴賤之次序也。以此推之,天子殺然後,諸侯可以殺,諸侯殺然後,大夫可以殺,此非特田之以禮,又示其有愛物之仁也。大抵自諸侯之於天子也,至此章,摠論征伐、祭祀、刑法之事,而至於十三章昆蟲未蟄,不以火田云,則尤可見先王仁愛萬物之意,此宜聖上體認,而留念處也。上曰,晝講之稀罕,未有甚於今日,誠可歎也。大要《禮記》,多言品節度數,而其中有敬字工夫,爲尤緊,目今朝廷紀綱之解弛,甚矣。今日講禮之後,諸臣若不能以敬爲主,以肅朝綱,則講此何爲?因又下敎曰,今年之事,姑不可必其豐凶,而我祖宗愛民之德,至矣盡矣。今若不能追法祖宗,保安民生,則後世將謂予何如主也?是庸賑民之事,靡不用極,而日旱方如此,秋成又難望,憂民之意,豈常少弛?其自廟堂,各別飭勵,可也。興慶曰,畿內秋麥,則雖有好處,而三南又不好云,實多方來之慮矣。上曰,堯、舜其猶病博施,今春賑政,國儲已竭,若或來秋,又未登熟,則將如之何?興慶曰,卽今黃海監司,不能奉行折半留庫之朝令,大抵此令,必無可行之日矣。在魯曰,當初民心,則猶欲盡納還上,而朝令徑下,故不得盡捧云,以此以彼折半留庫之令,終始不可行矣。興慶曰,因從其意,而發令,以爲慰悅民心之地,似或可也。上曰,守令,旣不奉行監司之令,監司又不奉行朝廷之令,雖曰,凶年民勢之固然,而亦莫非紀綱解弛之致也。仍下敎曰,朝講已罷,次對當爲之。史官出諭大臣、備局堂上及該房承旨入來,假注書魏昌祖,應命趨出。上曰,彼出者魏昌祖耶?羽良曰,是也。上曰,居在何邑?羽良曰,居在咸興,而登辛亥道科者矣。上曰,知道。吏官傳諭未及還,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相繼出外。羽良啓曰,諸臣登筵未久,而兩翰林俱爲出外,此雖新進疎忽之致,而事體殊涉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已而,大臣、備局堂上、該房承旨及出諭史官,以次入來。 ○四月二十日午時,上御宣政殿。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戶曹判書金在魯,兵曹判書尹游,左參贊宋寅明,右參贊李廷躋,守禦使申思喆,賑廳堂上朴文秀,監賑堂上趙顯命、李眞淳,左副承旨李龜休,枝理兪最基,修撰趙尙命,獻納趙明澤,持平權贒,假注書魏昌祖,事變假注書尹敬周,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進伏。領議政沈壽賢起伏曰,今日風勢不好,出御法殿,聖體得無勞傷之患耶?上曰,別無勞瘁,卿須勿慮。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而但以手指之患,伏慮萬萬,將欲問安,敢此仰達。上曰,大妃殿手指之患,雖不大段,而第看今日晩後,乃可詳知也。壽賢曰,閭閻間亦有如許腫症,而間或有自瘳者云矣。上曰,若然則大幸也。壽賢曰,中宮殿咳嗽益甚云,臣等伏不勝憂慮之至,將欲問安,敢此仰達。上曰,比於前日,漸向差愈,大槪此症將愈之時,必有咳嗽云,旣知其例症,何必問安?壽賢曰,大妃殿問安,尙未擧行,中宮殿患候,亦不得問安,其在臣子之心,極爲惶悚不安矣。上曰,大妃殿,雖有手指之腫患,氣候則如常,而聞藥房欲問安之意,甚爲不悅,慈殿之意旣如此,則藥院之不爲問安,庸何傷乎?壽賢曰,今日次對,多有稟啓之事,而爲先設粥飢民,將以來月撤還事,何以爲之?上曰,廟堂事盡爲之後,稟處,可也。壽賢曰,慶尙道監賑御史李宗白,以甘同倉儲置米事狀請,以爲朝家,雖令移報於湖南米三千石之數,而本道穀物罄竭,若干餘儲,不過甘同倉數千石,卽今沿海麥事,未免凶歉,麥後之備,全靠於此,決不可徑先運送,至請待秋移送,而沿海麥凶如此,方營繼賑,則留儲之穀,有難督令運送,而若許其待秋,則風高之後,亦難運致,事勢極爲難便矣。左參贊宋寅明曰,此米卽今,則誠難督令移送,待秋卽爲擧行,無令一向遷就之意,嚴飭,可也,而第湖南監賑使,執留賑廳米之時,以待此米輸納,還報爲言者,已不誠實,而嶺伯之若將奉行,旋爲延拖,令下半年,尙不移送,尤爲未安,賑廳米空失之可惜,姑勿論,朝令之無實,每如此,何事可爲?臣意賑使嶺伯,俱宜有警責之道也。工曹參判朴文秀曰,所謂嶺南甘同倉米,以儲置劃送者,而以此給射砲糧,或酬應倭館,故當初元無多數劃送之事,則自朝家,以此倉米上納云者,實不得當,況今嶺南,連歲荐飢,故曾前百餘萬石還穀,今年實捧,不過二十萬石云,卽今麥凶又孔劇,此時雖有些少穀物,移送湖南,其勢似難,而待秋運納於京倉,亦有可慮者,秋則西風甚高,十分有臭載之患故也。寅明曰,甘同遺在,以惠廳會案觀之,猶可推移,而雖無時在甘同倉者,甘同米之散在各邑者,豈無劃出此數之路耶?近來外方,亦知上請朝廷者,難於如意,旣不爭執,又不奉行,務爲遷延,致令朝廷坐困,此習不可長,嶺伯之意,雖或未必如此,而其在飭勵之道,推考示警,有不可已矣。旣無朝令則已,令出之後,何可終使無實賑廳米之代?必令湖南,推移上送,嶺南則依前朝令,移送湖南,而竝皆待秋,着實擧行,宜矣。壽賢曰,因李宗白之狀請,待秋推考慶尙監司與全羅監賑使,似不當矣。上曰,誠如領相之言,而穀物則待秋上納之外,雖無他道,金始炯、李匡德之以推諉爲事,殊欠誠實,竝從重推考,可也。{{*|抄出擧條}}壽賢曰,慶尙監司金始炯,以巨濟府使許逄仍任事狀請,而當初統制使,以其松田失火,據例狀罷矣。松田失火,在法當罷,而許逄,旣有治績,且善賑政,則今此道臣狀請,蓋慮麥凶營賑,爲民惜去之意,其所失火,雖有不能檢飭之罪,此時善治守令,不可輕遞,從重推考,姑爲仍任,何如?文秀曰,巨濟之民,凶歲則必採食葛根而賴活,況此荐飢,一邑衆民,漫山而採,若飢困甚,則一邊灸食而採之,如此之際,自致失火,勢所必至,雖以官長之威,實難禁斷。臣於昨年監賑時,極知其如此矣。似聞許逄,頗有治績云,且麥凶,亦滋甚云,此時善治守令,不可輕遞,宜有容恕之道矣。右議政金興慶曰,當從監司之狀啓也。上曰,近來姑息之政,其弊不少,如以善治之守令,而不勘其罪,則法何由而行乎?然大臣宰臣之言,旣如此,從重推考,姑爲仍任,可也。{{*|榻前下敎兼出擧條}}上曰,都目差出之守令,凡有幾人,而卽今幾人已去,幾人未去耶?左議政徐命均曰,大要十數,而二去八在矣。上曰,凶年守令迎送,極有弊,竝卽催促發送,可也。{{*|榻前下敎}}壽賢起伏曰,當初臣聞全羅監司李聖龍之於南原事,不爲驚動,深以爲訝矣。從後詳聞,則果非實狀,而蓋其緩忽之責,則不得免矣。寅明曰,全羅監司及朴纘新前後狀啓,皆不明白,宜皆有警責之道矣。上曰,重臣之言誠是,朴纘新前後狀啓,措語多有未洽處,終難容恕,而其曰凶書見之亦難,不見亦難等說,豈非怪駭之甚乎?且至于今,未聞監司之窮問僧徒,亦甚稽緩矣。噫,宋之太宗,有何等疑累,而其時臣下,尙不出犯上之計,則況近年來,前後掛書之賊,白地做出,誣衊君父以不忍言不忍聞之說者,豈不萬萬切痛乎?何必弑父與君而後,謂之逆乎?辱君之賊,豈非大逆耶?如許可驚動之事,置之尋常,則將何以爲國乎?文秀起伏曰,南原掛書之變,實不勝刻骨憤痛,如不得此賊,則將未免國不國而臣不臣矣。臣觀今日朝廷之上,彼此互爭之逆,則莫不嗔目張膽,而至於如此賊,則無一人擔當構得者,臣實痛心矣。雖以日昨臺啓言之,請拿統帥,誠得體,而不請窮問僧徒,嚴覈朴哥等事,大失臺體,統帥旣請拿,則大臣之以監司亦未免緩忽云者,誠然矣。此亦拿問,似不可已,至於捕將,則自前譏察等事,不能盡心爲之,此後則自上各別嚴飭,如不得譏捕,則亦各別論罪,決不可已矣。壽賢曰,湖南伯事,雖涉緩忽,而拿問則過矣。上曰,今番若不捕得此賊,則至於君不君臣不臣之境,南伯事,極爲緩忽,而拿問則雖似過矣,然亦不可無責罰,特爲罷職,其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可也。承旨李龜休曰,當自榻前下敎,乃命下敎,因遣史官,傳諭政官,事變假注書尹敬周,出諭而還。{{*|抄出擧條}}上命大臣、重臣少退,因召下直留待守令、僉使、察訪入對。上謂高原郡守金重萬曰,戊申軍功,予至今嘉之,因命宣諭,又命別諭訖。上曰,七事則姑止,重萬之年今幾何?重萬起伏曰,年今五十三矣。上曰,爲國事之日尙多,爾其往欽哉?重萬起拜少退。上曰,東里僉使車復運之履歷,何如?復運起伏曰,臣於戊申之變,以閑良從軍,其後以別軍職久近,方待罪僉使矣。上曰,龜山僉使姜遇聖之履歷,何如?遇聖起伏曰,以旗牌官久近,方待罪僉使矣。上曰,金井察訪李衡齡之履歷,何如?衡齡起伏曰,以甲午年四山監役,歷尙衣直長、禁府都事、平市令,方待罪察訪矣。上曰,宣諭。宣諭旣訖,守令、邊將先出。上曰,年老察訪,甚爲矍鑠,猶可以治民也,往哉其欽。衡齡乃退出。壽賢進伏曰,理山府使,以渭原事,付書於左相,而不無條理,彼邊結幕之胡,例必交通我國流移之人,而往往襲捉,以爲捧價之地,此弊不可不撟,事當咨文于彼國,以撟其弊,伏未知如何?兵曹判書尹游曰,前日有江邊諸邑,築山城之議,而未及擧行,卽今道臣、兵使,當各別詳議,從便善處,而邊胡,素以捉人捧價爲長技,自昌城至廢四郡之間,厥類彌滿,此爲大憂,小臣待罪西藩時,熟知其弊,彼此流民,區處兩難矣。右參贊李廷躋曰,臣亦常以此事爲深憂,今日聖上,當另加諮詢,以爲善區處之道。寅明曰,卽今三南之憂雖多,終不如西北之憂爲尤急,備邊之謨,不可不熟講,而但其移邑則誠難,山城之設則似好,然事關重大,不可於造次立談間區處,後當一日,專爲此事,引見大臣、諸宰,極論西邊事,爲可也。上曰,向來義州,有一次相鬨之變矣。今日事勢,無乃近之乎?壽賢曰,彼國流民,便是化外之人,任自山行,以爲生涯,我國之以法執治,似無不可,而但咨文之前,不當如是,莫如今日,先爲咨文,以爲觀勢善變通之道也。且卽今國家可論事,非一二,凶荒荐臻,流民作奸,不惟西邊之憂,三南之憂,亦不少矣。上曰,咨文段,當使提學,熟講製進。{{*|榻前下敎}}因命賑廳事陳達。監賑堂上趙顯命起伏曰,小臣所掌二賑所,往來飢民,幾至三千名,而在幕飢民,又過二千名矣。李眞淳起伏曰,小臣所掌一賑所往來飢民,多至六千餘名,而在幕飢民,又過千餘名矣。寅明曰,新麥漸熟,事當罷賑,而亦不可猝然盡罷,當漸次罷送,必也先京中,而後畿邑,其餘中道遠道,亦當計給糧食而送之,將以端午日,爲罷賑之期,何如?壽賢曰,端午則似太促,將以十日爲期,因詳諭飢民以此意,則屯聚之流民,自當從便散去,而其中或有自願持糧而先去者,則自賑所,計日給糧而送之,似好矣。上曰,領相之言,是也。當以五月十日,爲罷賑之初限,十五日,爲終限。{{*|榻前下敎}}寅明曰,然則端午以後,漸抄往來飢民中尤甚者,竝置幕中,以絶其往來之弊,十五日以後,竝與在幕之飢民而罷賑,似爲便好矣。上曰,重臣之言誠好。壽賢曰,向日戶曹之事,何以爲之?上曰,其時判書,雖爲推考,觀其文案,則判書誠是矣。戶曹判書金在魯起伏曰,本曹有變通之事,敢此陳達,卽今頒祿放料之期又迫,而各倉枵然,末由充給,若干直上納邑稅舡,雖有來到者,多不過數百石,少則未滿百石,唯漕舡一時來泊,則厥數頗優,而湖南則姑勿論,湖西貢津倉,則最在近地,前月望間,畢裝載事馳報,海運判官上來已久,而漕舡尙無明白離發之報,誠極稽緩。今年則自初以別樣早爲裝發之意,啓達行會,而今乃如此,道臣及海運判官,俱難免不能嚴飭之責,竝從重推考。差員是所斤僉使,而纔以軍器事,當爲拿問云,以此稽緩發舡之罪,添入問目,覈處,何如?李龜休曰,臣於昨年,纔經是任,故稔知之矣。海運判官,則例爲收捧所管七邑稅米太,分載諸舡後,仍留有弊,卽爲上來,旣已裝載,則判官之責已盡矣。發運稽遲,是騎舡差員之罪也。上曰,承宣雖如是陳達,此不過謬例也。海運判官,誰也?在魯曰,忠淸都事金宗台也。上曰,漕運是何等重事,況今年各別申飭,而在近貢倉之漕舡,猶不上來,則他尙何說乎?差員不足責,道臣從重推考,海運判官則令金吾處之,可也。{{*|出擧條}}在魯曰,連歲凶荒,稅入大縮,本曹大米,最爲不足,小米則方有關西京運,比大米差優,自開月朔頒祿放料爲始,大米若干斗除出,以小米代給,少損大米用度,則前頭或可爲某條支繼之道,正二品以上,則四斗代換,從二品及堂上正三品,則三斗代換,堂下至參上,則二斗代換,參下及下至雜職軍兵,受大米十斗,九斗以上,則竝一斗代換,元受大米八斗以下者,則勿論似好,故已與大臣、諸臣,相議裁定,今姑依此行之,何如?再昨年自上有自進小米之敎,朝臣莫不感動,今此小米之些少代給,孰有未足之意?聞軍兵員役輩,亦以爲少無所妨云矣。壽賢曰,此事已於未入侍前,有所商確,卽今國用,萬分切急,若無別樣裁節之道,則實無繼用之望,先自臣等祿俸而爲始,則誠爲得宜,入侍諸臣之意,亦皆如此矣。文秀曰,戶曹一月之用度,亦爲不少,而見今儲積,不過支用於五六月間云,請戶曹之事,別樣變通,俾無借用於宣惠廳,以致兩處俱困之患,何如?在魯曰,思所以一分繼用之道,乃有此大小米減換之說,願殿下,無爲持難,卽速下敎。上曰,非是持難,今之荐飢至此者,罔非予涼德之致,而百官軍兵之料,不免以小米參給,心甚愧恧,直欲無言,況宮府一體,不宜異同,大小祿米,旣已減換,則予何忍獨享大米乎?非不欲自食小米,而卿等必不許矣。旣知其不許,而强爲下敎,則亦非誠實之道,且有關於國體,小米則雖不可用,而御供米,限秋成,減五分之一,宣飯米以下,則一體裁換,可也。{{*|抄出擧條}}壽賢曰,殿下以臣等之故,而至有減御供之命,臣等之不安,謂如何哉?請還收成命,以安臣等之心。上曰,天之生人,本無貴賤上下,而作之君師,蓋欲其保安民生也。今予德薄,致此歲飢民窮,而獨享富貴者,寧有此理?減御供之命,亶出予至意,卿等勿爲爭執,須安心擧行。在魯曰,殿下之敎,終始如此,臣等不勝憫迫之至。顯命曰,今日聖敎,誠興邦之言,而盛德之事也。群臣當奉行不暇,而豈可如是論執,不爲仰體聖上之至意乎?上曰,盛德之言,則誠爲過矣。但卿忠國之心,愛君之意,予之知之者已久,而今日尤可驗矣。文秀曰,臣聞趙顯命,每有罷賑後,欲出去之說,其意甚不可,渠若以區區情勢,當此板蕩之時,棄國而去,則將安用之哉?今日急務,莫如殿下,得人任官,多行善政,而有若趙顯命者,久置閑地,臣竊慨然。因又起伏曰,今日久不雨,極爲可慮,倘復致凶,則將何措手,上自大臣,下及庶僚,莫不以必凶爲慮,預爲桑土之備,則猶或可也,不然則臨時悔之,已無及矣。目今危亡之勢,岌岌如此,殿下以三百年祖宗之國,將欲置之於何地乎?小臣每中夜思之,則直欲拊膺而痛哭也。因含淚於悒。上曰,靈城之他事,則或有汎濫處,而至如此等事,可謂忠悃之所激矣。右議政金興慶曰,卽今區劃之道,顧莫如生財而節用之外,他無着手處,誠可憫也。在魯曰,內用供上紙,辛亥年則兩慈殿所封外,全數以草注紙代封,乙亥年則大殿、中宮殿、世子宮供上紙,各折半以草注紙代封矣。今亦宜有變通之道,故敢達。且前日筵中,左參贊宋寅明,請凡干內用,皆比常年,降用次品,少紓財力,而姑以綿紬一事陳達,則自上以爲,予則只知該紬名目,不知其何等品爲敎矣。所謂該紬,卽水紬,若言其次品,則爲上紬,而其價之多少懸絶,豈不大關於經費乎?古禮凶年,則祀以下牲,祭祀尙然,況他降用度乎?若依宋寅明之言,凡百皆降品用之,則誠爲有益矣。寅明曰,今日之事,殿下莫如先自裁減,以爲表率群下之地,而用度浩汗之中,雖欲裁減,下手爲難,姑先依臣所達,東朝御用外,限今年,紬苧木布及紙地,皆令以次品進排,則雖以紙地一事言之,供上紙元貢價,以草注紙代封磨鍊,則草注紙,依數進排後,貢價餘數,當爲楮注紙累千卷之價,地部雖不別爲上下加用價,而進排紙地,庶無不足之慮,以此推之,他皆亦然,豈不簡要易行乎?上曰,東朝供上紙外,其餘以草注紙折半代納,其他內入及諸般用度,皆降用次品,可也。在魯曰,鄕獤皮一年貿易二百四十四令內折半,乙亥權減,其後庚辰、乙酉,次第盡數復舊,昨年春,又爲折半權減,今年因物種復舊,而此亦還爲復舊,此價最爲極多,其在荐凶節損之道,似當有參酌省減之擧。且近年,則彼中所來獤皮,連下尙方及本曹,尤不必加貿矣。上曰,一年間全然不貿,何妨。東朝所進外,權減,可也。在魯曰,頒賜耳掩次、鄕獤皮、赤狐皮、山鼠皮,乙亥年竝姑權減,其後復舊,而近年進排之數,比乙亥間,或累倍,或十倍,此亦似當依乙亥權減,未知,何如?上曰,頒賜則若無傳敎,自當不爲進排也。{{*|竝出擧條}}壽賢顧謂諸臣曰,今日別樣處分,皆可以感悅人心,其他細事,更勿煩達。游曰,本曹亦多可減之事,當退而入啓矣。上曰,知道。游曰,本曹物力,亦足以支用,而但諸司不爲卽卽送納,故多有乏絶之患,此宜今日變通處也。壽賢曰,老臣年今望八,氣力漸衰,雖欲調理隨參,而若終不能得,則勢將陳疏乞退,故先此敢達。上曰,卿之年齡雖高,筋力尙健,國事猶可爲也。調理之暇,則從當依願許給,而至若乞退之言,則決無允許之理,後勿更煩,可也。持平權贒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上曰,勿煩。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上曰,勿煩。日昨鞫廳罪人濟東招辭中,干連諸囚之當初援引,俱有情跡之可據,則其所究覈之道,不可不嚴,而特以濟賊之反覆變幻,疑亂獄情之故,徑先收殺,至蒙全釋,獄體之顚倒,輿情之憤鬱,莫此爲甚,請濟東招辭中諸囚,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當初設鞫,旣傷國體,收殺以後,豈可設鞫?勿煩。掌令安慶運、金廷潤,竝引嫌而退,其所引嫌,俱不大段,竝遞多臺,亦涉重難,請掌令安慶運、金廷潤竝出仕。上曰,依啓。獻納趙明澤,將進讀啓辭。上曰,旣是前啓,則只擧末端,可也。明澤曰,臣於此敎,實有慨然,雖是連啓,逐句更說,以致聖心之悔悟採納爲當,只擧律名,恐不可矣。上曰,此是先朝古例,則今日臣子,安敢有不是之心乎?明澤乃於榻前啓曰,臣性本疎率,不合臺職,而迫於嚴命,冒沒出肅,筵席傳啓之際,徒知具書陳達,是爲誠實底道,而不識只擧律名,已有先朝古例,率爾輕議,致勤聖敎之嚴截,臣誠惶悚,無地自容,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依啓。明澤乃蒼黃退出,及門失措。上曰,昔有不自知其出入之門,而可以論人乎哉之說矣,正謂今日事也。校理兪最基起伏曰,臣於獻納趙明澤之避嫌依啓,有所懷敢達。備局次對之時,必令三司入侍者,意固有在,而咫尺前席,趙明澤以一言之不槪,致勤聖敎,臺疏之傳啓,必欲盡讀者,固有所執,而避嫌依啓,蒼黃退出,景色不佳,其在待言官存古例之道,似不當如是矣。上曰,然則以勿辭改下,可也。言畢,大臣、諸臣,以次退出。 ==4月21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式暇}}。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魏昌祖{{*|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春川府使尹東衡,鎭安縣監金時敎。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伏聞醫女來傳之言,右邊手指患候,昨日晩後,亦無所減云,夜間加減,更何如?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驚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手指患,比昨似加無減,寢睡因此不寧,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大王大妃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則手指患候,爪甲近處,比昨浮高,將有團聚之漸云,卽與諸御醫鍼醫商議,則皆以爲消毒膏,不可不及時付貼,金銀花茶,調牛黃二分,間間進御宜當云。消毒膏及金銀花茶五貼,牛黃一部,竝爲封入,而夜間或不無症候承聞之事,醫官及醫女,自今日別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勿爲入直事,有敎,姑觀夜間氣候,更稟。 ○申昉啓曰,右承旨徐宗玉,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右副承旨金尙奎同姓孼四寸妹業儒李涇妻金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監賑堂上閔應洙,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監賑事急,不宜暫曠,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傳于李龜休曰,今日晝講停。 ○明日視事,取稟。傳于徐宗玉曰,有東朝問安,則停之,可也,而以藥房問安之前,故有此取稟之事耶?前例相考擧行。 ○徐宗玉啓曰,明日視事,取稟。傳曰,有東朝問安,則停之,可也,而以藥房問安之前,故有此取稟之事耶?前例相考擧行事,命下矣。取考近年日記,則大王大妃殿眼候受鍼問安時,視事則依例,取稟,雖有停之之命,而無自下頉稟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例若此,依例稟之。 ○李龜休啓曰,正言安相徽,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憲府。憲府除在外、處置、未出仕外,執義南泰慶,持平權賢、韓德良,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南泰慶,掌令安慶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卽者行副司直權{{!|𢢜|⿰忄業}},病重下鄕之意陳疏,自縣道到院,而縣道疏稟旨退送事,頃已定奪矣。此雖與在鄕陳疏,有異,而依定奪還爲退送乎?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決不若是,何必稟也?從重推考下送。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事務緊劇,與他司有別,郞廳不宜數遞,故一依刑曹掌隷院例,未滿六朔前,毋得遷轉事,頃年申明舊規,陳達定奪,而其後正郞李世玧,移拜漢城府庶尹,佐郞李徵復,移拜掌隷院司議,故自本曹草記仍任矣。中間政官,以守令乏人之故,雖有懸錄朔數通擬之請,至於京職,則元無擧論,而本曹佐郞洪禹集,除拜未滿一朔,昨日政,移拜工曹正郞,有違申明定奪之本意。工曹正郞洪禹集,仍任本曹佐郞,何如?傳曰,允。 ○持平權賢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gg㙉g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請濟東招辭中諸囚,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洪川縣監安允升,居官四載,無一善狀,特擧其大者言之,則到任之初,卽奸十四歲邑婢,仍自贖身,率蓄衙中,大小政令,一從其言,前江浮下販商之筏,稱以禁物,逢卽屬公,盡輸其家。凡可以肥己,則鄙瑣殘酷,無所不爲,其他可駭不法之事,不一而足,闔境嗷嗷,如在水火,當此凶歲,字牧之任,不可付之如此無恥之人,以貽峽民無窮之弊。請洪川縣監安允升,罷職不敍。瑞山縣監李泰昌,莅任以後,稱有眼疾,凡干文書,一委鄕所,印匣開閉,付諸衙童,渠亦非不知決歸之爲宜,而特以歸橐未盈,苟且遲留,弊政甚多,當此守令愼簡之日,賑救之政,不可付之病廢之人。請瑞山縣監李泰昌罷職。司諫院正言安相徽,引嫌而退,當論不論,致有物議,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正言安相徽遞差。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及處置事,依啓。 ○持平韓德良啓曰,臣猥以無似,新入臺地,含默是懼,日昨辭疏之末,附陳草草數語,誠不足以效一日之責,而及承聖批,或許以飭礪,或諭以詳察,辭旨藹然,臣誠感激,欲報無地也。第於李重翊事,不惟不賜允可,至以事體未安爲敎,臣竊不勝惶惑之至。夫重翊,身居閫任,不遵朝令,不有前例,充定甲米太,沒數督捧,盡歸私用之說,旣甚狼藉,至欲拿入守令,馳突奔逐,擧措駭妄。臣之請拿,蓋欲存國法而已,顧何涉於以守令,而罪閫帥乎?只緣臣人微言輕,不槪聖意,致此未安之敎,臣何敢自以爲是,而一刻晏然於職次乎?母病危劇,未卽自列,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龜休啓曰,持平韓德良,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忠淸監司李衡佐上疏曰,伏以臣,負罪至重,不可自逭,冒死陳章,冀被大何,伏承聖批,不惟不加之罪,至以此時藩任,豈可過讓爲敎,臣誠惶霣感激,莫省所措。臣本無識一蔭吏,按藩三載,觸事憒憒,治不能敦敷風敎,明不能消折奸宄,前有結城之獄,而臺臣論以重勘,大臣斥以可駭。今有報恩之變,而儒臣請臣譴罷,大臣謂臣可罪,臣之前後負犯,實合重誅,雖聖度天大,罰止問備,顧此薄勘,豈足以贖臣罪之萬一哉?揆以分義,其不敢一刻蹲冒於職次也,決矣。仍伏念前秋聖上之特命仍任者,專爲今日之賑事,則區區廉義,有不暇顧,仰體憂民之至意,少效一日之職責者,是固臣分之所當爲,而目今顚連載路,死亡相續,上負九重之委寄,下孤一路之喁望,此罪已萬死而有餘。臣固自數愆尤,恭俟鈇鉞,日夕惶懍,無地自容,今者聲罪之辭,又若是嚴截,臣雖無似,職則方岳,設欲包羞抗顔,淟涊仍冒,列邑之守宰,一道之士民,以臣謂何如人哉?其必遞之義,不待臣言之畢,伏想聖明,亦必俯燭無餘矣。矧今麥熟不遠,賑事垂畢,臣身去就,尤無關於民事,唯亟被譴罷,庶公私俱幸,玆敢不避煩瀆,復此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鑑察,特命削臣之職,勘臣之罪,以安賤分,不勝至願。臣無任懇迫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 ○忠淸監司李衡佐上疏,傳于徐宗玉曰,一番承批之後,藩任不可若是撕捱,此疏下送。 ○副司直閔應洙上疏曰,伏以臣,積罪如山,萬戮猶輕,而聖度天大,曲加涵貸,不卽金木之嚴誅,薄施北邊之黜補,家適在遠,倩寫肅單,倉卒之際,未免晩呈,以致重勤嚴敎,臣罪上添罪,五情震悸,蒼黃登途,衝冒雨雪,數千里嚴程,輿疾作行,交龜之期,將有日矣。意外中途,忽承還寢之命,臣感激惝怳,益不知所出,卽日旋程,近始歸伏私次,而長路撼頓之餘,宿病添劇,重以輪行之疾,方此委身床褥,人鬼莫分。乃者賑堂之除,又出特敎,繼而天牌儼臨,促令肅命,噫,以臣癃病,特蒙寬貸,旣許玉門之生入,重辱收錄之寵命,恩山德海,非臣隕結,所能仰酬其萬一。揆以道理,固當竭蹶趨承,以伸區區感戴之忱,而第臣罪釁至大,廉隅甚重,從前難進之義,曾已屢暴,今雖不必更事煩瀆。槪臣之向來湖南一行,適當大亂之餘,人心未定,舊伯徑歸,緣臣撕捱,重藩久曠,到此地頭,去就之節,亦難自恤,雖不得不黽勉膺命,律以自靖之道,實多慙恧,此非朝廷,眞以臣罪爲可恕,臣亦非欲藉此,而仍爲媒進之圖也。是以自南歸後,更守本分,凡有除命,一未嘗冒進,以爲息黥補劓之計,雖積逋威命,以至斥補,而守株之愚,終不知變。至於居留之任,實關鎭撫之權,亦與宥密之謨,地望之隆,責任之重,視藩任有加,則尤非負罪賤臣,所可僥冒,陳情未徹,徒事違逋,致勤不敢聞之敎,而亦未克變動,卒被非常之嚴譴,伊時事情,有不得自辨。論臣負犯,絶塞遠補,揆分亦幸,而風霆之怒,不日旋霽,賜環之恩,踵及道上,臣是何人,有罪輒赦,終始曲保,乃至於此哉?筵席諸臣之所達,莫非爲臣地,而至以本情,過煩聖聰,此雖出於曲爲救解,而臣之慙悚縮踧,於此益切,所守之私義,無以自暴,應被之罪名,猶未勘處。追思前後嚴旨,惶汗尙且浹背,更蒙拂拭,復廁榮途,實非夢想之所到,則顧此賑堂,職責之緊重,才分之不堪,姑未暇論,而見今情跡之危蹙,疾病之難强,如上所陳,實無一分趨承之望。特召之下,亦未免坐違,席藁私室,誅殛是俟,再召之命,又此狎至,臣怵分畏義,不計情病,謹此擔舁趨伏於禁扃之外,悉暴情懇,疾聲仰籲。伏乞聖慈,曲加諒察,亟許遞臣監賑之任,仍治臣從前負犯,以嚴邦憲,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惶隕震慄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前後撕捱,已涉過矣,今者此任,尤不可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傳于徐宗玉曰,監賑堂上閔應洙,疏批已下,牌招察任。 Branch2Branch2Branch2Branch2○李龜休啓曰,賑恤堂上閔應洙,疏批已下,牌招察任事,命下,而家在城外,闕門垂閉,待明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四月二十一日卯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醫官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喆、金壽煃、白興聲入侍。命均曰,昨日風氣不好,久御法殿,外感餘候,或不無添加之慮,未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咳嗽之氣,間或有之,是適然乎?上曰,偶爾如此矣。命均曰,寢睡水剌,如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昨日晩後,則比朝稍加云,今聞夜間,痛勢亦無減,以批旨見之亦然,似難自消矣,極爲悶迫。上曰,批答已言之,而浮氣有加,色且赤,恐難自消矣。命均曰,患候在手指之端乎?上曰,手端指甲近處,故刺痛爲甚,以此寢睡不安,尤爲悶切矣。命均曰,昨日醫官,進兩件藥矣,果已試用乎?上曰,鷄子黃,自夕至昏,三次用之,而無其效,故自夜至朝,則用泡矣。命均曰,諸醫入侍,請使診察。上曰,東朝症候如此,故欲有所問,使之入侍,只令首醫論之,可也。應三診後奏曰,左右調數調匀,而右三部微帶數矣。命均曰,脈候微數,則異於常時,更令他醫官入診,何如?上曰,適然耳,不必爲之矣。命均曰,醫女使之入診東朝,而醫女輩漸不如古,症候雖爲來傳,於心未信矣。上曰,入診者,誰也?諸醫曰,仙玉、松月,使之入診矣。上曰,松月亦能閑習乎?諸醫曰,雖稍閑習,猶未及白來、勝禮輩矣。命均曰,故豐陵府院君趙文命,爲都提調時,醫女輩,勸令學習,今亦不廢,而成就各在其人才,故見無表表者矣。又曰,藥院提調,如此之時,不可不備員,而尹淳向來下敎之後,未卽上來,聞有實病矣。近無消息,未知其病之已差否,而提調不宜久曠,或改差乎,或催促乎?以藥院提調召之,而亦不上來,則有若仍退者然,亦可悶也。上曰,雖不直宿,當此逐日承候之時,藥院提調,何可退處乎?令政院各別催促,使之卽爲上來,可也。命均曰,凡醫廳,有秩高者,然後可以成樣,而鍼醫廳則吳重卨,年老病廢,玄孝綱爲首,而尙在堂下,故本廳不成模樣,聞其功勞,亦當陞資云,而事係賞典,不敢仰達。上曰,其功勞何事乎?命均曰,渠之常分也,不必以此敍功,而當肅廟受灸時,艾炷將落,以手執住,至於肉焦而不釋,肅廟嘉之矣。上無發落。命均曰,昨日仍戶曹判書金在魯陳達,供上紙折半代捧事,旣已定奪矣。各司進排紙,亦不可仍舊,竝令減其紙品,何如?上曰,各樣紙品,自先朝,申飭屢矣,故內用紙品,則比前稍薄,而諸臣疏章,則紙品或有加厚者,曾欲下敎而未果矣。今則供上紙旣減,其在事體,自當減之矣。命均曰,如祭享所用,則奉常寺別有貢物而進排,此則不當擧論,其外諸上司進排,則長興庫、豐儲倉主之,當以今日下敎,分付矣。上曰,依爲之。如昔之用草注紙者,代以楮注紙,以次遞減,可也。命均曰,全羅監司事,處分似過,臣等嫌於分疏,不敢陳達,而秉彝之心,人所同得,豈有見如此事,而少驚痛之心者乎?凡處事,各隨其人品,朴纘新欲自謀,李聖龍性素緩,故如是矣。新監司旣仍下敎擇差,而趙顯命纔自外藩入來,而又爲出送,朝議皆惜之,蓋其人,使之在內,則必有所補益,而年來久處於外,或以爲用違其才矣。上曰,如卿言,皆隨其人品耳。朴纘新旣聞有此凶書,而遣柳諗取來,則當直爲封進,而不此之爲者,蓋由於出意思而然也。李聖龍,方在巡路,而聞此,則寧無欲見其寺形止之心乎?亦有所帶軍官,而使雲峯軍官爲之,此已緩矣。今過幾日,而不爲捧招於囚僧,只如還上次知囚置而已,其可乎哉?父受辱,則其子之心,如何?雖曰主恩主義,顧何有所間乎?朴文秀之言,固過矣,而常時於偏論,則輒逆云逆云,而及見辱君父之逆賊,反如是疎忽,何也?新伯望中李秉常,予豈使終老於光州牧使乎?然纔以譴補,何可遽陞之乎?雖欲借而彈壓,其人固執於不仕,而於此等處,則亦不能矣。予亦有固執,故不爲落點耳。趙顯命、朴文秀,俱不宜出外,而顯命方少宦情,使經如此之職而後,復用之,似好,且今湖南,非此人則莫可,故落點矣。然,豈使久於外乎?但所慮者,或爲撕捱也,各別催促,數日內使之辭朝。南原訊囚事,不可一日遲滯,令監賑使,爲先究問於當問各人,可也,賑堂,誰可代之?宋寅明、朴文秀,姑可兼察,而末梢更難於初頭矣。俄而又敎曰,閔應洙好矣,仍往役而,使伸其義,亦好。趙顯命之代,以閔應洙差下,今日內牌招察任,可也。諸臣遂退出。 ==4月22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式暇}}。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魏昌祖{{*|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淸風府使南漢紀,朔州府使鄭德鳴,蔚珍縣令任鏡觀,咸昌縣監元命恒,高嶺僉使姜文佐,美錢僉使安福大,寧城僉使崔時晩,恃寨僉使嚴斗信,別害僉使朴恒佐,鎭東萬戶金弘運。 ○李龜休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亦復何如?消毒膏連爲貼付,而浮高之氣,其有消減之勢乎,寢睡比昨有勝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手指浮高之氣,似加無減,而因以痛勢,寢睡不寧,尤切憫迫矣。予則無事。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大王大妃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手指患候,夜間亦無所減,寢睡未寧,臣等伏不勝憂慮之至。與諸御醫及鍼醫商議,則皆以爲消毒膏,姑爲停止,焰硝煎湯,乘溫浸漬患指間,以鹽沈爪,掩冒患處爲宜,而焰硝湯卽爲煎入,鹽沈爪亦爲封入,醫官及別入直及醫女直宿事,昨有更稟之敎,而卽聞東朝患候,一樣無減,自今日依昨啓辭,竝令入直,何如?惶恐敢啓。答曰,知道。入直事累次稟達,而終不允許,當更爲陳稟而下敎矣。 ○藥房口傳再啓曰,伏聞醫女入診後來傳之言,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晩後一樣無減,夜間不無承候之事,醫官、醫女,不可不竝令入直,敢此更稟。傳曰,累次稟達,而以夜間,別無可以待令之事爲敎,姑觀夜間,當爲下敎矣。 ○備忘記,傳于李龜休曰,今下弓矢,美錢僉使安福大,別害僉使朴恒佐,寧城僉使崔時晩,高嶺僉使姜文佐,恃寨僉使嚴斗信,鎭東萬戶金弘運等處,給送。 ○金尙奎啓曰,持平韓德良,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南泰慶,掌令金廷潤、安慶運,持平權贒,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權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尙奎曰,推考傳旨捧入。 ○徐宗玉啓曰,全羅監司趙顯命,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又傳曰,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有下問之事,卽爲來待事,分付。 ○徐宗玉啓曰,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來待矣。傳曰,引見。 ○掌令安慶運上疏,傳于金尙奎曰,安相徽旣已引避,則此亦當避而,陳疏還出給。 ○李龜休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鄭澔,病勢危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持藥物遣御醫看病。 ○傳于金尙奎曰,機張縣監權{{!|𥛚|⿰礻啇}}到任日字,令道臣卽爲狀聞。 ○申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所屬各樣上下及各處雇立災減事,日昨筵中,已爲定奪矣。自外擧行者,則今方抄出,問議廟堂後,當爲稟處,而內別單所付雇軍,自下不敢擅便,依己酉年例,列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單子中點下者,限今年權減,可也。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糧餉廳,以輦下親兵各樣軍需及員役等逐朔料布,專當責應之所,近因連歲荐凶,稅入大縮,留賑亦多,遺儲蕩竭,更無餘地,故本廳三南屯稅,勿爲執留,依前上送之意,今春初草記蒙允,行關分付,而頃日湖南監賑使上來時,亦以本廳屯穀,依例上送爲言矣。卽接湖南各邑守令所報,則皆以爲本廳屯穀,與漁鹽募軍稅等,營門及監賑使,竝令執留,不許上送云,而夏節將半,無一邑上納之事,誠可寒心。自昨冬至于今,緊急軍需,員役朔料,一倂廢閣,苦待湖南稅穀之上來,而今者道臣及監賑使,不念京司需用之若是渴急,啓下辭意,亦不奉行,其在事體,委屬未安。本廳稅納,則毋論錢穀,依前成命,勿復執留,急速上送之意,更加嚴飭,分付於湖南道臣及監賑使,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報恩罪人等,自鞫廳移送捕廳,推覈事,命下,故臣等連日合坐推問矣。卽者臺啓,以正法罪人濟東所援諸賊,自王府設鞫嚴問事,發啓,則仍爲推覈,事體未安,何以爲之?敢啓。傳曰,姑待收殺擧行。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忠淸道海運判官金宗台,令金吾處之事,擧條啓下矣。金宗台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本府議啓,刑曹啓目,捕盜部將前萬戶李尙華,移本府推問事,允下矣。李尙華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日前鞫招中,在逃罪人淸州申必大,譏捕捉送事,累度嚴飭於本道矣。卽者本道監營,因兵營將校陳告,逆賊天永四寸申善永,謂以改名必大,而定將校捉送矣。鞫事今已收殺,自本府無以憑覈,罪人申善永及本道上送捧招記,一體移送捕廳,以爲覈處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平安監司狀啓,常時不能申飭邊事,致有帥臣之稽緩,惶恐待罪事,及平安兵使狀啓,旣管邊禁,致有彼人越來作變之擧,惶恐待罪事,傳于李龜休曰,勿待罪事,回諭。 ○執義南泰慶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gg㙉g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請濟東招辭中諸囚,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持平韓德良,引嫌而退,有懷疏陳,臺例則然,聖敎誨責,不必爲嫌。請持平韓德良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工曹參判靈城君朴文秀上疏曰,伏以臣,卽伏聞昨日擬臣於湖伯望也,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謂臣不合,殊無肯意,大臣迫問其故,則{{!|𥛚|⿰礻啇}}謂臣有嶺南事,終始持之,大臣至令捉囚政吏而後,始書之云。臣之不肖,雖在平時,固爲萬萬不合於方岳之寄,則況今掛書之賊,尙未覈出,査捕之擧,責任至重,{{!|𥛚|⿰礻啇}}之謂臣不合者,豈不誠得體哉?第其爲言,至爲叵測,所謂嶺南事,未知指道章誣告事耶,亮臣誣告事耶,此外又有他事而云耶?道章則旣以誣告伏誅,亮臣事則聖上之前後昭釋,皎如日星,今{{!|𥛚|⿰礻啇}}之所謂嶺南事,抑未知何事耶?臣於四五年來,積被人世間所無之凶誣,若非我聖上天地父母曲保之恩,則臣之無此身,已久矣。在臣謀身慮禍之道,固宜呑口結舌,與世推移,以自遠於機穽,而猶且慨世憂國,言輒觸諱,道章、亮臣之誣,臣亦自懼其再及,今果權{{!|𥛚|⿰礻啇}}出矣。初不明指某事,單辭籠罩,必欲歐臣於罔測之地,而自售其排陷沮敗之計者,抑獨何心哉?臣旣聞此言,不勝驚憤,敢此哀號於慈覆之下,亟命竝臣與{{!|𥛚|⿰礻啇}},同下司敗,嚴覈{{!|𥛚|⿰礻啇}}所謂嶺南事,明正其罪,千萬至望。臣無任惶懍痛迫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引見時,上曰,噫,十九日下敎之後,予志尤若鐵如石,似逆非逆之人,決不容於朝,雖舊日疑阻者,此不過謬習,十九日下敎之後,豈敢萌於其前之心乎?若萌其心,是非今日臣子也,故小者若不聞焉而不治者,意固有在,而今者權{{!|𥛚|⿰礻啇}}之以嶺南事,枳擬靈城,違覆大臣之薦者,此無他,掇拾亮臣,心恃琢輩之意,是何心腸?惡逆何等重大,而只問於幺麽濟東之輩,不問於當國勳臣與銓官乎?竝下攸司,快辨其事,以嚴國體,而只觀靈城之疏,遽爲處分,非所以愼重。特命來待,以問其槪,則咫尺前席,敢生欺隱君父之計,泛以漁色宣淫爲對,漁色宣淫,大不襯着於靈城,而設有是事,已非違覆薦望者,而遺臭異國被斥之人,彈墨未乾,肆然檢擬,不謹我國之無形往事,違覆大臣乎?其欲巧反拙之態,綻露前席,身爲侍從,職在吏議,畏怯對吏,飾詐欺隱,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渠旣非疑以逆,自明君父,則雖不可執跡下吏,其在嚴君臣之義,懲欺隱之道,不可不嚴示痛斥。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爲先遞差,機張縣監除授,令今日內辭朝,時任縣監,遞付京職。所謂嶺南二字,乃靈城之至痛,違薦公堂,銓吏被責,是朝廷事,以不上聞,豈忍泯默,而措語不擇,亦近自辨,其在事體,亦不可無責,工曹參判朴文秀,從重推考,原疏給之,而此後此等辭疏,切勿捧入。 ○司憲府掌令安慶運上疏曰,伏以臣,不學無識,性且愚鈍,實不合於耳目之寄,而嚴畏分義,唐突承膺,仍因久冒,實非臣本意,而以臺爲名,亦不敢終默,妄陳短章,略貢微忱,及其反詈之疏出,而挺身橫擔,極口侵詆,玆不得不悉暴事實,引避退待矣。纔因處置請出,召牌儼臨,而第臣於此,竊有所惝惑逡巡,莫知所以自處者,噫,凡臺閣處置之規,只須隨其所嫌之當否,亦復觀其本事之是非,或立或落,一從公議,措辭明白,各有攸當,然後遞出之間,可使不眩於處義,而今僚臺則不然,惟其所請則出,而措辭則乃以竝遞多臺,亦涉重難爲言,然則其所以請出者,旣不以所論爲是,亦不以所嫌爲過,而祗以竝遞爲難,不得已出之也。苟使僚臺,果有甚麽意見,則不害其直陳無隱,何必爲此媕婀呑吐苟且不成之處置耶?臣竊爲僚臺羞之,臣於此,只憑一箇出字,冒昧就職,斷無是理,伏想聖明,亦必諒照之矣。且臣於鞫獄酌處之時,以濟賊,旣以謀逆的實承款,則依律處斷,在法當然之意,有所陳達,而言辭拙訥,未回天聽,終至於謀逆者減等,受訊者全釋,此莫非臣誠意淺薄,不能孚格之致,方庸慙恧,無地自容,此際得聞日昨筵中,儒臣果以兩司之不能爭執,有所論斥,語極截峻,筵話甚祕,雖未得其詳,臣於是,尤不勝瞿然悚蹙之至也。臣於伊時,引避先出,則發啓與否,雖非臣責,旣忝言地,而致令王法有屈,鞫體顚倒者,臣固不得辭其罪矣。非斥之來,實所甘心,且諫臣,旣以此引避而見遞,臣之處義,與諫臣,宜無異同,以此以彼,去就一節,元無所暇論者矣。玆不免坐違嚴召,敢以一疏,略陳難進之端,而喉司之臣,專事阻搪,公然退却,此何道理?,今又以僚臺處置,天牌辱臨,而揆以廉隅,決無一分承命之路,謹此趨詣闕下,更此申暴。伏乞天地父母,亟降鐫削之命,以靖私義,以謝公議,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還出給。 ○四月二月十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全羅監司趙顯命請對引見入侍時,左承旨徐宗玉,假注書魏昌祖,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進伏。顯命起伏曰,臣以無似,嶺藩三年,無一善狀,今又委之以南藩重任,揆諸才分,不勝惶隕。況臣同堂兄弟,分任南北重鎭,非不知冒沒出肅之極爲未妥,而其在主辱臣死之義,不可以區區情勢,自圖便好,故出肅請對,惟恐不及。本道民事,姑捨勿論,惟是掛書一節,奸賊情狀,隱祕難見,雖自朝家,多發譏捕,而必得此賊,姑未預期,是誠小臣之日夜憂憤者也。上曰,大臣旣皆以急速下送之意陳達,惟視其人之可合而已,同堂兄弟,南北重鎭,有何足嫌乎?今此委送之意,不待下敎,想已知之,而南原掛書之變,大有異於延恩門昔日之事,若不得捕此賊,則將至於國不國而臣不臣者,正如靈城君之所達矣。湖南人心,最難鎭壓,卿其往欽哉?顯命曰,臣之才力所及,敢不盡心?不多日內,當爲辭朝,而先有數三件仰稟之事,故敢此來對也。因啓曰,今此道臣遞易,催促辭朝,專爲按覈一事,而又令與監賑使眼同矣。監賑使李匡德,卽臣姪女婿,自有應避之嫌,不可同按重獄,監賑使眼同之命,卽爲還收,道內秩高守令,如光州牧使李秉常,靈光郡守趙命臣等數人中,自上特垂睿簡,指一差定,何如?上曰,道內最秩高守令,使之參覈,而卿旣肅謝,未赴任前,先爲發關,可也。監賑使李匡德,若聞此報,則必爲引嫌,出於擧條,道臣未到營間,姑令按覈,可也。{{*|出擧條}}顯命曰,掛書賊捕捉者論賞事,日前雖有定奪,不過循例擧行,恐不足以聳動觀聽矣。重賞之下,必有死士,今番掛書賊捕捉者,則賞銀一千兩,兩班則超二資,相當職除授,鄕品中庶常人,特拜實同知,自中同謀者,先爲發告,則亦免其罪,依他人例論功,知情不告者,勿用知情不告之例律,論以大逆。右項條件,星火行會八道,眞諺竝書揭于官門、城門及街巷等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所謂凶書,臣未得見,按覈之際,或不無憑準鉤得之道,凶書若爲下示,則臣詳覽後,下端數行,割出持去,何如?上命下示凶書。顯命見畢,起伏曰,此非人臣所忍見之語,但願割去數行,以爲憑準之備。上命還呈凶書,仍手自裂,給下端,而于斯時也,玉色若有痛恨不平諸氣象矣。顯命進伏曰,臣到營後,一邊按査,又將多發營下伶俐將校,以爲各別窺伺之地,此等之事,必以重賞啗之,然後得人死力,而卽今本營,屢經凶年,各庫枵然,無處着手。前前監司柳儼之言如此矣。卽今京司中,禁衛營有二千餘同之木,故臣昨見兵曹判書尹游,限二百同,力請劃給,則尹游以爲,苟有益於譏捕,此何足惜?本道有上來木同,許令取用,而必須一經定奪云,故敢啓。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全州營將,旣在營下,凡事多有相議者,而此時此任,必得曾經閫帥,威望素著者,然後庶有倚仗彈壓之效。卽今營將具億,爲人亦自可用,而旣非曾經閫帥者,驪州牧使崔命柱,曾經嶺閫,與臣同事,其人淸剛穎悟,前兵使趙倓,亦有計慮,時任營將具億遞改,崔命柱、趙倓兩人,臣與銓官相議,使之備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南原,旣在嶺、湖都會之地,今此掛書之凶人,未必南原之人,而凶書旣出於境內,則此時守土之任,異於常時。時任縣監徐宗鎭,儒雅淳實,治效已著,而終不若擇送武臣之萬全,徐宗鎭,今姑改差,前水使李守身,時任沃川郡守金洸兩人中,臣與銓官相議,使之備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錦城,物衆地大,實爲湖南第一劇邑,新除授縣監安宗海,以履歷不多,因大臣分付,將不得赴任,安宗海卽爲遞差,其代不可不各別擇差,而前牧使具宅奎,頗有才識,曾爲晉州牧使,不過月餘,而治效甚著。臣以都事自辟,仍差監賑從事官,昨年嶺賑,首尾同事,深知其可用,而以其處地言之,必不負國家,此時錦城之任,竊恐無出其右,與銓官,相議備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譏捕事則成不成間,旣有區區料量,略已區劃矣,但卽今民事,實爲罔極。賑恤則李匡德,必已了當,更無可論,屢經飢荒之後,饑死者,流離者,癘疫死者,通一道計之,當不下累萬人,其中軍兵奴婢納布之類,又當居半,許多逃故闕額,數年內,勢難盡充,京司急於需用,守令怯於解由,鞭扑之慘,將及於僅僅延命孑遺之殘氓矣。此輩幸而不死於慘凶之餘,寸田尺土,艱難耕墾,將以上應國役,下育妻孥,而不干隣族之徵,四面沓至,則其勢必至於流離散四,顚連溝壑之境矣。無土之民,散亡於前,有土之類,散亡於後,則邦本盡矣,國將奚賴?思之至此,實爲哀痛,臣到營後,卽欲知委各邑,今年逃故之類,十分精抄,以爲狀聞之計,此類未代定前身布,勿爲侵徵於隣族,關西錢四五萬兩,許令劃給,則臣當以此,某條推移上納,以紓殘民目前之急,且使京上司,無苟艱之患,誠甚便當。恩命一播,民將鼓舞,盜賊之患,亦必消滅,且逃故充定,一時爲急,臣欲使守令,依朝令不待歲抄,某條搜括,以爲盡數代定之地,而近來閑丁,難得如金,各色正軍外,京外各衙門各營門雜色募軍,依戊申故海恩府院君吳命恒所建白,量宜汰定,似爲得宜。右項兩件,令廟堂斯速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此外亦多變通之事,而未及料量,小臣辭朝之日,若復賜對,則其時更爲仰稟伏計,而且臣出與靈城朴文秀相議,得宣惠廳錢數百兩,先作譏捕奸賊之計,然後下去,辭朝,則欲以今五日爲之矣。上曰,知道。承旨徐宗玉進伏曰,卽者趙顯命所啓,第一件末端李匡德事,已出於二十日次對時朴文秀所啓李聖龍罷職擧條之末,今不必更出矣。上曰,其時擧條,以新伯未下去前,使監賑使,主管本道凡事之意出之,此則誤矣。只以査覈一事主管之意,更出,可也。於是,諸臣以次退出。 ○四月二十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金尙奎,假注書魏昌祖,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進伏。上曰,今日諸臣,食誰之祿乎?{{!|𥛚|⿰礻啇}}曰,是何敎也?今日臣子,皆食殿下之祿,豈有他哉?上曰,《大學》不云乎?反其所好,人必不從,予於爾始信矣。自十九日下敎之後,復售舊習者,非吾臣子也。若襲舊套,則雖大臣,斷不饒貸。予觀靈城之疏,欲爲鞫問於爾,而事涉偏抑,欲聞爾言而處之耳。靈城性本麤率,以此言之,猶或可也。若疑之以嶺南事,豈不冤痛乎?戊申後,李亮臣,以嶺南事指斥,而其設心用意,誠不是矣。向者吳命新,入於承旨望,而衆皆論斥而永枳,爾於靈城,亦欲用此術乎?予雖倚重靈城,若有可疑之事,則予當不惜一文秀,與爾一體親鞫也。爾之欲枳南藩者,疑之以嶺南事耶?抑以按藩時,不善治者耶?或掇拾李亮臣之餘論而然耶?於斯三者,必居其一,從實陳達,可也。{{!|𥛚|⿰礻啇}}曰,臣幾年離違殿陛,蟄伏鄕廬乎,今日獲近耿光,榮莫甚矣。臣聞十九日下敎後,不敢一向退伏,冒沒出仕,而今番事,朴文秀聞嶺南二字,過生疑怯而陳疏矣。臣連在鄕中,向來嘵嘵之說,不能詳知,李亮臣之疏,臣亦草草看過,而李潝別單,則臣未嘗見之矣。湖中與嶺南不遠,故聞傳言,則文秀按嶺藩時,旣無治績,且不善賑,只事漁色宣淫,此雖風傳之言,臣常慨然,其不能仰體聖上眷遇之恩,竭誠報效矣。果於南藩擬望時,大臣,以文秀爲言,臣示持難之色,大臣曰,謂其有病而然耶?臣答曰,不然,此人有嶺南事,況今南中荐飢,如此之時,不必送此人云云,而大臣爭執,故臣末乃以趙顯命擬首,朴文秀擬副,李眞淳擬末矣。大臣更以李秉常擬首,此外無他所達矣。上曰,東朝氣候不寧,予不欲聲色言之,而孔子曰,事君犯而勿欺,君父之前,不當隱諱,而爾之所言,何若是飾詐也?爾能出仕,予以爲嘉矣。腔子裏,猶着嶺南事,不能擺脫,何如是乎?文秀爲人麤率,雖謂之麤悖,可也,決非漁色宣淫之人也。亮臣之言,則暗昧,而李潝別單,元無大段之言,不過疑阻之致也。十九日昧爽以後,予當用非逆之臣,而必不用逆賊也。予雖昏暗,豈不識逆賊乎?文秀爲人,終非小人,何敢以逆賊目之,而況且君父奬用之人,尤不當枳之矣。李普昱、李巨源之枳塞,猶有所執,吳命新,是椷賊之妻娚,且有貞業招辭,而文秀則元無可疑之事,成琢以誣告自服,道章伏法,爾敢欲效琢輩,復售此等之言乎?亮臣之疏,爾輩皆傳誦,則豈有草草看過之理乎?漁色宣淫,用之於如向來梁山郡守安鍊石者,猶爲襯着,而豈可加之於如文秀者耶?爾果以嶺南事疑之,則當以此直告,而不此之爲,欲於倉卒彌縫,巧詐,甚矣。愼無逸,是遺臭異國之人,而爾肆然注擬於承旨望,若嚴畏君父,豈敢若是?無逸,旣以檢擬李眞淳,亦嘗被望不足之人言,而初不留難於南伯望中,何獨於文秀,以不分明之漁色宣淫等說,欲爲枳之乎?咫尺君父之前,如是欺隱,爾甚無狀。{{!|𥛚|⿰礻啇}}曰,臣若眞以文秀爲逆,則前何可擬之於工參乎?上曰,予旣以欺詐爲敎,則官雖吏議,又何敢發口而言乎?大靜縣監除授,今日內使之辭朝。承旨金尙奎起伏曰,世道睽乖,疑阻層生,自上必欲痛革舊習者,前後縷縷,至於十九日下敎之後,爲臣子者,孰不欲洗心革慮,而只以百年痼疾,猝難快祛,舊習之闖出,每患如此。今此權{{!|𥛚|⿰礻啇}}事,極其無謂,而亦莫非疑阻中出來矣。朴文秀,如有做措間可論事,雖痛斥枳擬,渠豈稱冤,公議亦豈爲怪?而但嶺南事,前後被人罔極之誣者,在渠,誠萬萬冤酷。聞此嶺南二字,其心崩迫,其言亦不擇發,豈不以置人於似逆非逆之間,而齗斷不已而然耶?聖上今此處分,蓋欲明示嚴斥,權{{!|𥛚|⿰礻啇}}之猝創不襯之言,倉卒臆對者,臣亦大段爲駭,豈以今日處分,有所不可,而越海遠補,終恐爲過中之歸,雖重加責罰,豈無斟量之道耶?臣今方捧傳旨,惶恐敢達。上曰,渠不直告本情,諉之以漁色宣淫,豈不痛駭乎?予方奉天行討,若如亮臣之言者,當下金吾嚴覈矣,雖如濟東之類,猶且鞫問,況朝臣之好黨論者,豈可饒貸乎?尙奎曰,再次仰達,極涉惶恐,而海外遠補,終恐有過於處分,今日許多下敎,明示痛祛舊習之意,渠亦豈不愧悔耶?宜有參量處分矣。上曰,昔在仁廟朝時,新豐府院君,以不過做措之失,出補羅州牧使,況君父之前,欺隱巧詐者,何可容貸乎?頃日召對時,講《朱書》,至此是卽彼非,此非卽彼是之語,玉堂兪最基,仍文義陳達曰,今之是非,亦必有百歲後公議云。予曰,十九日下敎後,今日臣子,安敢以彼此之說,復發於口乎?玉堂之言,極爲非矣。承旨鄭羽良以爲,十九日下敎後,今日臣子,孰不知殿下之至意乎?玉堂亦非,敢以殿下之下敎,爲不是也。最基冷笑,顧謂承旨曰,承旨何以知吾心云,而少無心服之事?以此觀之,此輩終不祛舊習矣。尙奎曰,今日致煩聖敎,皆是在下之罪,而至於海外遠補,終涉過當,故更此仰達。上曰,雖無權{{!|𥛚|⿰礻啇}}一人,豈不能爲國乎?有外補之命,而不爲退出,殊甚放肆矣。爲先吏曹參議遞差,{{!|𥛚|⿰礻啇}}乃趨而出。上曰,昨日臺諫論啓作窠守令,某也某也?記事官李鼎輔曰,瑞山、洪川也。上曰,承宣之縷縷陳達,亦有主意,參議權{{!|𥛚|⿰礻啇}},爲先機張縣監除授,使之當日內辭朝,俾探朴文秀漁色宣淫之狀,可也。噫,今日爲君,不亦難乎?許多臣僚,皆乞而用之,如{{!|𥛚|⿰礻啇}}者僅僅致之,豈欲驅逐乎?誠出不得已也。靈城之於嶺南事,每鶻突,故如是陳疏,而大臣旣處置之後,徑先憤發,有若分疏,工曹參判遞差,原疏還出給,此後以此撕捱之疏,政院切勿捧入,可也。尙奎曰,全羅監司罷職,其代未下去前,使監賑使代行査事擧條,當該注書,錯以道內事,全爲擔當之意出之,故敢此付標更進。上曰,旣有榻前下敎,則此擧條雖闕之,可也,而付標亦好,卽爲捧入。因下敎曰,承旨速書備忘,以示今日處置權{{!|𥛚|⿰礻啇}}之意,可也。尙奎應命進伏,書備忘記。上曰,權{{!|𥛚|⿰礻啇}}、靈城,俱爲罷職,其於處置,似不分明。靈城則只爲從重推考,原疏還給,可也。尙奎書讀備忘訖,諸臣以次退出。 ==4月23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蔡慶承{{*|病}}。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加減,何如?焰硝湯,連爲浸漬,而浮高之氣,抑有消減之勢乎?寢睡未寧之候,比昨差勝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手指,曉頭自潰,而猶有餘膿之凝滯,宜有開膿之擧,問于醫官擧行,寢睡,晨曉少得入睡矣。予則無事,而慈候已詳言于醫官,勿爲入診。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藥房曰,大王大妃殿受鍼事,議定之際,易致遲滯,口傳啓達,可也。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之批,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曉頭自潰,而猶有餘膿之凝滯,宜有開膿之擧,問于醫官擧行事,命下矣。卽與諸鍼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症候,患處雖自潰,若有餘膿之凝滯,則不可不及時開穴,以爲順出膿汁之地,宜當云,受鍼時刻,則隨時擧行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卽爲擧行。 ○大王大妃殿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再啓曰,大王大妃殿手指患處,旣已開穴,則與一時症候,有異,不可無朝夕承候之事,臣等率諸醫,自今日直宿本院之意,敢啓。傳曰,患候是手指,且不至大段,勿令直宿事,屢有慈敎,勿爲直宿,醫女二人,醫官各廳各一員,直宿。 ○藥房口傳三啓曰,卽伏聞大王大妃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則手指瘡處開穴後,牽疼之候,猶有往來,且微有結贅之氣云,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毒氣,猶未消散之致,石雄黃末,每取少許,糝付結贅之處,仍以糯米飯貼付,宜當云。石雄黃末五錢,卽爲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俱以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趁不擧行,事甚未安,竝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一向違牌,尙不擧行,殊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 ○又啓曰,假注書魏昌祖,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蔡慶承爲假注書。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黃梓,陳疏承批之後,連呈辭單,校理尹敬龍,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副提調意啓曰,本院提調尹淳,特敎催促之下,聞欲强疾作行,而病狀沈篤,實無起動之勢云,當此慈殿氣候未寧,逐日問安之時,提調不可不備員,有難等待其上來,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二日,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時,都摠府都事具德勳,宣傳官李重茂,訓鍊都監哨官李聖采,摠戎廳哨官金履泰,俱未滿四中,武臣兼宣傳官李瑞春,訓鍊都監哨官曺允成等,連三次懸頉,跡涉規避,竝依例汰去,至於稱病之類,試所旣知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安慶運啓曰,臣於濟賊事,法不當減等之意,有所陳達,而誠淺言拙,未蒙察納,此莫非臣之罪,人言之來,固所預料,儒臣果以此,論斥兩司,極其嚴截,臣於其時,引避先退,則未卽發啓,勢雖使然,以臺爲名,旣不能開回天聽,則不職之失,烏得免乎?宜卽以此引避,祗緣處置之苟且請出,有難冒沒就職,不得已坐犯違傲,旣不能就職,則亦不敢引避,陳疏替避,見阻喉司,又以僚臺處置,天牌降臨,嚴畏分義,趨造闕外,更呈前疏,冀賜處分。此等顚末,疏中略已陳之,今不必架疊,而至以當避而陳疏爲敎,而還給疏本,大凡隨其節拍,或避或疏,不一其規者,雖有前例,承此未安之敎,臣誠徊徨隕越,無地自容也。筵奏之非斥,請出之措語,俱是臣難進之端,而當避不避,致勤聖敎,則揆以廉隅,尤不可抗顔冒居也,明矣。且得見僚臺之避辭,則至謂之嫌其本事之不爲奬詡,忽地生怒,何其臆逆不諒之甚耶?其所立落,旣在於當者之手,則臣疏所謂果有意見,不害其直陳云者,槪可見臣之本意,臣之疏中,果有一毫近似於僚臺所云之目耶?臣雖新入生疎,未諳古例,絶不聞以竝遞多臺,亦涉重難爲言,而反責其嫌,不能就職者也。以此以彼,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昨緣病劇,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李龜休啓曰,掌令安慶運,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權賢啓曰,臣本譾劣,百不猶人,風憲重任,自知不稱,病狀且苦,無望陳力,連控辭疏,見阻喉司,徊徨悶蹙之際,日昨因朝講,天牌狎臨,逃遁不得,黽勉出肅,只欲少伸其分義而已,初非因仍盤礴之計也。念臣人微望輕,根孤植弱,早晩顚沛,固所自料,而因一處置事,僚臺疏語,侵斥非常,臣看來,不勝瞿然,繼之以訝惑也。夫臺閣處置之際,或論本事,或觀嫌端,或只擧本事,而不論其嫌,或只論其嫌,而不擧本事,自有斟量,立落無方。臣於伊日,猝當多臺處置,觀其避辭,則所引之嫌,俱不大段,不可以此,輕遞多臺,故臣果措辭請出,此等處置,前後何限?而今僚臺嫌其本事之不爲奬詡,忽地生怒,至以媕婀呑吐等說,恣意噴薄,不遺餘力,臣雖見聞孤陋,處置之規,亦嘗粗聞,豈獨僚臺,知人所不知而然耶?請出兩臺,而其一則就職,而僚臺强引不當引之嫌,至使已就職之同僚,亦爲不安,何其廉隅之太勝,而自不覺平地起鬧之歸耶?雖然,臣新入臺地,觸事生疎,當初處置,未厭人心,侵詆之說,至發於僚席之間,臣何敢自以爲是,而淟涊蹲冒,以貽臺閣之羞也?昨緣賤疾增劇,坐違召命,而未蒙例勘,病裏惶霣,尤無所容,經宿之後,今始扶病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龜休啓曰,持平權賢,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校理尹敬龍疏曰,伏以臣所叨冒,何等榮選?臣之才識,何等鹵莽?無有如臣,而忝是選者,此臣所以有死,而不敢爲冒進之計者,非但自知甚明,實亦爲聖朝重名器故也。前後疏供,悉暴無餘,及奉批旨,誨責備至,有若臣飾辭例讓,一向慢蹇,故爲撕捱者然,此莫非人微誠淺,區區肝膈之懇,不能孚感於君父之致,臣誠惶隕抑塞,寧欲尙寐無吪,而不能得也。如使臣揣量人器,若有一分堪承之望,今當我聖上,學如不及,催開講筵之日,橫經前席,密邇耿光,豈非人臣之至榮,而臣獨何人,冥然頑然,不思變動之道乎?如非病風喪心之人,決不爲此,臣之千萬不近似,終不可以冒塵經幄之列,於此可想其一段苦情矣。同僚之間,亦不見諒,循例請牌,天召又降,矧今東朝違豫,百僚承候,臣職忝邇列,其在分義道理,尤不可(不))一刻遲徊,竭蹷趨造之不暇,而反復思惟,終未克唐突承膺,趨詣闕外,投章徑歸,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聖明,俯賜曲察,亟許鐫削臣職名,以重瀛選,仍命有司,夬正臣罪,以安私分焉。臣旣不敢以見職自居,則宜不敢贅及他說,而臣於目前事,亦不無一二可言者,略此附陳焉。噫嘻痛矣,湖南掛書之變,實是覆載間所未有之凶逆,凡我殿下之臣子,孰不腐心痛骨,思欲臠其肉而寢其皮,少洩神人之憤,而事或失機,若不登時捕捉,亟正王法,則其將國不國而人不人矣。自有此變以來,殆浹旬望,而湖南鉤覈,了無聲息,捕廳譏捕,亦無動靜,臣民憤鬱,爲如何哉?湖南道臣,旣已譴罷,今無可論,而左右捕將,亦宜有警責之道,臣謂不可不先施問備之罰,以爲飭勵之地焉。掌令安慶運,日前陳疏之後,聖上批旨,責以過中,承宣對章,亦多緊斥,則其在廉隅,宜卽自列,而揚揚呼唱,冒當處置,參鞫登對,晏然自如,及夫公議嗤點,傍人代羞,則末乃緩緩辭避,雖以昨日事言之,薇垣之臣,旣已引避,則當論不論之失,宜無異同,而晩後一疏,尤極可笑,如此擧措,今始創見,臣謂宜卽遞改,以存臺體焉。一經都政之後,則差除得失,隨聞論列者,自是耳目之責,而便同臺閣上故事,銓官帶得滿囊推緘者,實爲前輩美譚,而近年以來,公議之地,以言爲諱,竝與此事而廢閣,可勝歎哉?守令之別擇,初仕之另揀,聖明申飭,前後勤摯,伏況頃日大政,前席辭旨,尤爲懇惻,至使知申宣諭,則我聖上審愼官方之意,爲如何哉?夫以先蔭,而補一命者,除非嫡長,不得擧擬,旣有新頒令甲,向者臺章峻發,喉院査汰,則其所以杜僥倖之門,重守令之階者,其意不啻嚴明,而今番初仕之窠,亦不無復踵謬習,有以支裔而濫齒者云,亦宜依前定式,使之自首,一一澄汰,恐不可已也。咸從府使南正夏,聞是政官之妾父云,陛是堂上,法雖無避,旣無聲績之可稱,遽有腴邑之濫除,非所以擇守令遠嫌疑之道,除目之下,物議譁然,而肆然冒赴,略無顧忌,如此之類,不可不速宜遞罷,而伊時銓官,亦宜從重推考也。文義縣令尹光天,賦性悖戾,有同狂易,曾在嶺郵,可駭可愕之擧,不可殫記,遠配蒙宥,在渠亦幸,冗官散職,尙云不可,災邑字牧之任,其可畀之於此等之人乎?亦宜亟先遞改,仍令銓部,勿復檢擬,以淸仕路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俱得其體,竝依施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4月24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三嘉縣監許鋿,北靑判官李齊恒,永登萬戶崔東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手指瘡處,散藥及糯米飯,連爲貼付,而結贅之氣,其有所減,牽疼之候,更不往來乎?寢睡比昨安寧乎?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寢睡差勝,手指患候,詳傳于醫官。予則無事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入侍醫官來傳之言,則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夜來亦無所減,臣等伏不勝悶慮之至,昨以臣等直宿事陳達,而自上重違慈敎,至有勿爲直宿之命,故不敢更請矣。卽今症候,一向無減,其在事體,臣等不可不直宿,自今日入直之意,惶恐敢達。傳曰,直宿之意,屢達於慈殿,則醫女待令,猶以爲悶,提調何可直宿,爲敎。勿爲直宿。 ○藥房口傳再啓曰,卽伏聞大王大妃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則手指患候,晩後一向無減,間有疼痛之候云。臣等卽與諸御醫及鍼醫,反覆商議,則皆以爲瘡處餘毒,猶未消散之致,叢杻木煎湯,浸漬患指,多有見效,卽以此藥,先浸漬,糯米飯今姑停止,槐花膏,間間貼付爲宜云。叢杻木卽爲煎入,槐花膏亦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卽者校理兪最基,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申昉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內局提調口傳差出事,命下,而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俱以情勢難安,不得擧行云矣,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以沈宅賢爲內局提調。 ○徐宗玉,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副提調意啓曰,當此逐日問安之時,提調不可不備員,新除授提調沈宅賢,卽爲牌招察任,何如? ○李龜休啓曰,假注書蔡慶承,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尹敬龍,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敬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禁推傳旨捧入。 ○徐宗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兪最基,以親病,陳疏出去,上番將未免闕直,應敎黃梓,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平安監司狀啓,安州等官幼學金世胄子武金等燒死、渰死事,傳于徐宗玉曰,渰死、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龜休,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鞫廳出付罪人等,設鞫嚴問事,以臺啓方張,何以爲之?草記批答,姑待收殺擧行事,命下,故依傳旨姑停擧行,而又於昨日,忠淸監營捉送罪人申必大,出付捕廳究問事,自禁府草記,允下矣。此罪人,與濟東所援他罪人,有異,合坐覈問,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監司之行,例給三馬牌,而以其本道新迎驛馬之上來,故推移作行矣。今此全羅監司趙顯命,因朝令催促,方將不日辭陛,而監司事體,不可無隨行軍官,本道驛馬,旣未及上來,只以三馬牌,無以分排云。在前如此之時,或有別爲給馬之例,今亦依前例,軍官所騎馬,馬牌外加定以給事,知委京畿、忠淸兩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日事違牌,尙不擧行,其在事體,至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更爲牌招。 ○持平韓德良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罪人燁、{{!|𪸸|⿰火典}}gg㙉g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請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請濟東招辭中諸囚,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以上措辭竝見上}}醫官之除邑,自非擅技藝,而有功貰,則不可人人而濫授也,決矣。陽智縣監許信,出自本廳,全無履歷,只以僥冒之資級,遽授荒歲字牧之任,除目之下,物情爲駭,請陽智許信罷職。持平權賢,引嫌而退,臺閣處置,不一其規,意外之斥,何必爲嫌?請持平權賢出仕。答曰,不允。醫官之差除字牧,許信服事本廳,已經累朝,豈曰無功?渠之賞加,所重在焉,僥冒之駁,太不詳審,不允。處置事,依啓。 ○以應敎黃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推考傳旨捧入。 ○徐宗玉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應敎黃梓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李觀命上疏曰,伏以臣於床席昏倒之中,伏聞大王大妃殿,有未寧之節,至於受鍼,庭設候班,臣聞卽驚遑,亟欲擔舁病軀,生死入城,而連歲沈淹,澌綴無餘。又自十數日來,重添輪感,症情危劇,頭疼、胸腹痞塞,呼吸不通,食飮頓絶,久病奄奄之氣,又當新入之劇病,晝夜叫痛,頃刻難保,末由起動,不得進參於起居之列,情禮掃地,罪戾如山。玆陳危苦之辭,敢請鈇鉞之誅,伏乞聖慈,俯賜矜察,遞臣西樞之任,勘臣闕禮之罪,千萬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副司直宋眞明疏曰,伏以臣,受任邊藩,三載始歸,區區京闕之戀,固自耿然,而負譴入都,有所不敢,直從城外納符,遂乃退屛江湖,積歲勞傷之證,陡發於謝事居閑之後,杜門吟呻,甘爲田間之棄物,曾未幾何,恩敍遽下,仍有特差備堂之命,臣於是,惶霣感激,不省攸措。噫,向臣被罷一事,自謂出於爲國家勤護持,而朝家所以施譴,亦祗是存體統之意,則今於敍復之下,顧安敢爲撕捱,逋慠之計?而抑臣自遭叵測之危讒,已纔絶供世之妄念,間又疊被詆論,情地轉輾難安,雖蒙聖明曲諒,畢竟解職而止,至今追訟,若無所容,其不可以自同無故,抗顔朝列也,明矣。縣疏有禁,控籲路阻,一向泯伏,分義惶悚,且伏聞東朝,有違豫之候,朝廷設起居之班,他不假顧,力疾來伏於私次,而以此情病,萬無趨班供仕之望。玆敢煩籲於上下憂遑之中,臣尤死罪,伏乞聖上,俯諒苦衷,亟許改遞臣籌司堂上之任,俾安微分,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副校理兪最基疏曰,伏以臣之七袠老母,常時氣力澌綴之中,纔經今番輪感,而臣不欲以微恙,至煩崇聽,隱忍抑情在直,今已二旬,卽聞母病,猝觸風氣,大段添痛,頭疼寒縮,一時交發,症情視前倍加,精神不能收拾云。臣得聞此報,方寸飛越,不得bb不b留疏徑出,而慌忙急迫,疏不成理,伏乞聖慈,諒臣私懇,特遞臣職,俾得救護,以伸至情,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副提學金有慶疏曰,伏以臣之釁累情跡,決不可冒當恩命,實一世之所共知,猥上辭疏,以暴危悃,而所守之志,難進之義,不可不直陳,玆於章尾,略擧其槪,聖上不賜恩批,遽下嚴敎。臣惶霣罔措,號籲無路,只尋長單,恭俟處分,繼伏聞頃日筵中,責諭極嚴,臣雖未得其詳,而魂骨俱竦,直欲無生,惟以速被重誅,爲日夜之祝。迺者請罪之論,果發於執法之地,而聖明特靳允可,公議又不繼起,縮伏累日,今始自列,而臺疏中向來所坐等語,旣已攙及往事,固知聖上,屢下申飭之敎,而臣於引伏罪過之際,自不得不追提前說,臣尤死罪。臣於丁未冬,因史事之重改,冒陳引罪之章,而至有釀禍焚書,自此兆朕之說,則臣言固已妄甚,而繼論益寬之疏,語意叵測,次及臺箚之凶言,實爲敎文之本源,而拔擢奬用,有若酬勞償功,獨於寧海之啓,尙傳故紙,俗所謂以鎌掩目,政指此也。末乃以陳腐數語,竊效獻戒之忱,而愚不知裁,語多觸諱,自究其罪,死有餘責,幸蒙聖度寬大,薄施島竄之典,揆以負犯,固宜沒身於海外,而恩移陸地,已非始望,生還故里,實出意外。至於蕩滌收錄,尤豈臣夢寐所曾到者耶?所謂生死肉骨,固不足以喩此鴻私,臣亦人也,豈無感激底心,亦豈不知偕之大道之聖意哉?第是非羞惡,人心之所固有,迷滯之見,一定難回,狷隘之性,九死靡悔,竊自謂秉執之大義,可以質諸聖人而無疑,乃於頃年疏中,備論不可冒進之意,直陳事實,畢露衷曲,自速觸忤之罪,甘受違慢之誅,而縷縷前後,終不知止者,此豈臣所樂爲哉?蓋以義理不可不明,出處不可不審,故臣私自稱量於心者,亦已熟矣。如欲仰體聖意,勉膺明命,則於心終覺不安,心之不安亶出於天理之自然,若有一毫伐異之意,務勝之心,則不但獲罪於殿下,天地神明,必加誅殛。臣平生,雖於儕友間,未嘗謾語,顧何敢假情飭辭,質言於殿下之前哉?膠固之志,實難變動,處分至嚴,猶不知悔,責諭累加,而終不自反,分義掃地,罪戾如山,臺章之只請譴罷,可謂恕之太寬也。臣引罪陳章,請伏嚴誅,而見阻喉司,終不登徹,狼狽窮蹙,莫省攸爲,不料萬萬不近似之職名,遽加於席藁之賤臣,地望責望,何等淸要,而如臣庸碌,亦與是選,近日官方之淆雜,固爲識者之竊歎,而淸朝名器之汚辱,至於臣而無餘矣。假使臣無他情勢之可言,決不敢冒當,而況臣初添館職,以堂錄之改圈,引以爲嫌,一不膺命,肅宗大王,至以爾之所執,終涉太過爲敎,而撕捱數年,終不承當,金華一步,已是臣自劃之地,則到今去就,尤何可論?噫,臣罪大罰輕,生全已幸,而收召之恩,又加於多年廢棄之餘,自惟頂踵,罔非造化,而不幸愚迷之見,與時枘鑿,孤負聖恩,惟事違逋,不待臺簡,臣自知罪,論以常憲,斷不可容。伏乞聖明,俯諒前後至懇,亟賜重勘,以伸公議,以安私悃,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噫,所謂義理,十九日下敎之後,若氷釋焉,更若以守此意者,正所謂君臣相爭義理者,將至於君不君臣不臣。百世之下,指予於將何如主,角勝君父之敎,甘心逆類之類。國有法,決不可以不治,治原疏給之,削名仕版,以示非吾臣之意。 ○敎全羅監司趙顯命書。王若曰,湖甸承積弊之餘,在今尤宜愼簡,人臣有盡悴之義,在卿奚憚獨賢。從嶺闑而歸來,髮白於理劇,任賑堂而奔走,心殫於濟飢。復玆外庸,夫豈予意。蓋以蘆嶺上下五十郡,其歲大無,藩宣前後二三人,其治未卒。道殣相望,不復飯稻羹魚之饒,氓俗日乖,詎無佩犢帶牛之慮。矧今掛書之變,實是往牒所稀。王討尙稽,天地鬼神莫不共怒,兇孼潛匿,方伯連帥擧失其機。苟非有素著威明,洞覰奸伏,則何以廣加鉤距,斯得渠魁。惟卿,硬着脊梁,早志問學。資性方亮,事君父而不欺,志氣激昂,以古人而自律。由春防侍講之日,眷予隆知,逮戊申從征之辰,懋乃殊績。進參宥密,則窾竅咸當,出莅藩維,則風化丕振。其識足以察事變無形之際,其威足以戢奸宄將萌之憂。玆授卿以云云。祗服訓辭,勉卒休譽。嚴而不怒,不可以盡人情,毅而不弘,不可以任其重。仗天威而按覈,魑魅奚逃,布仁澤而喣濡,龍蛇可化。嗚呼,麟臺雁序,每切獨見卿之嘆,露冕熊車,宜體若保子之念。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4月25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服制}}。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沈宅賢,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叢杻湯,連爲浸漬,而疼痛之候,更不往來,結贅之氣,其有消減之勢乎,寢睡益復差勝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手指患候,詳傳于醫官,而予則無事矣。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金尙奎啓曰,卽伏見統制使鄭壽松狀啓,則兵曹關文謄書措語中,統制使鄭壽松名字,所當俱書,而只書其姓,不書其名,莫重奏御文字之如是疎忽,不但有不能檢察之失,況自爲修啓,不書其名,揆以事體,尤極可駭,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呈辭,掌令金廷潤服制,一員未差,持平權賢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樬管趙㝡壽,以新番騎兵點考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宗玉曰,全羅監司趙顯命,藥房入診時,同爲入侍。 ○以應敎黃梓,持平權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尙奎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尙奎,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梁潤宅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尙華,重得傷寒,症涉可疑,熱候方盛,食飮全廢,昏沈不省人事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徐宗玉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傳曰,待明朝牌招。 ○持平韓德良啓曰,臣於言責,自知萬萬無似,怵分畏義,黽勉承膺,旣在其任,隨聞論列,乃其職也。故昨以陽智許信罷職事,有所論啓矣,聖敎不惟不賜允兪,至以僥冒之駁,太不詳審爲敎,臣竊不勝瞿然惶悚之至。夫醫官之差除字牧,自非擅技積效者,則莫敢濫吹,是以屈指方今,不過若而人耳。信雖經事累朝,未經正職,全無履歷,則當此愼擇守宰,責以賑救之日,何可以雜技冗流,猝然畀之以百里民社之寄乎?臣之所論,專出於此,而僥冒二字,蓋言其資級之特高而已。初非有駁正之意,則今此誨責之敎,實非臣意慮之所到也。此莫非臣人微言輕,未槪於聖心之致,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尙奎啓曰,持平韓德良,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趙尙絅疏曰,伏以臣於銓職,便是已遞之人,而虛帶彌月,不遞不罪,徒辱召命,日事違逋,臣誠惶懍抑塞,求死不得。噫,如使臣之情跡,有一分可强之勢,則其何敢不顧分義,連事撕捱,而不知止哉?誠以其間,萬萬不可已者存焉故耳。蓋臣之叨冒本職,奄及期年,經過大政,已至三次,在公體固當必遞乃已,而況復彈論之章,殆逾十數,其疵斥詬罵,不一而足,如是猶且一向蹲踞,則其壞損四維,誠非細故,而縱恣無忌,更添一案,雖欲仍冒,其可得乎?臣於被彈之時,非不欲限死力避,而只緣聖眷偏重,都政遷就,逃遁無路,遂不得bb已b冒沒暫出,以挨過大政,爲遞免之限,律以自靖之義,已多慙悔之端,今豈以前日之乍出,爲因仍盤礴之計哉?臣若迫於嚴命,抛却咫尺之守,揚揚復進,則不但同朝之士,羞與爲伍,曹隷街童,亦將指點而駭笑,臣雖無恥,亦一人耳,其何忍爲此哉?臣方以不計誅譴,惟以一遞爲期,則目下難安之節,固不敢煩溷,而第聞以愼無逸事,致勤聖敎,臣不勝惶悚之至。夫無逸之被劾,不過無形影沒把捉之事也,彼此公議,擧皆稱冤,循例檢擬,政例則然,而今聖敎如此,臣尤何敢晏然乎?若夫校理尹敬龍疏中,初仕一款,旣有査問之擧,果有非嫡而誤錄者,則臣之不審之罪,誠無以自解,而至於南正夏事,則堂上本無相避之法,自前銓官之親弟親姪,亦有除拜守令者,何可以同僚之妾父,獨不爲備擬耶?以此爲咎,誠是意外,雖然臣旣在應遞之科,只當默默無辨而已,其何費辭呶呶乎?連有召牌,末由轉動,況當東朝問候之日,亦不得趨班,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披瀝肝血,仰瀆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特賜諒察,亟命罷削臣職,使公私毋至狼狽,千萬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引嫌,俱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議政金興慶箚曰,伏以日昨,有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出補嶺邑之命,臣竊以爲過也。當初問議時事,臣所詳知,伊日筵中,湖南伯特罷之後,臣與僚席,退在賓廳,權{{!|𥛚|⿰礻啇}},以擬望事,依例來問,則首揆力擧議薦之際,至於靈城君朴文秀之名,{{!|𥛚|⿰礻啇}}意頗不肯,以嶺南事爲言,而數次爭難,旋輒受薦而還歸。及其出去之後,首揆將囚其政吏,因臣與左揆之言,卽爲停止,其時事狀,不過如斯。文秀未諳事實之差爽,遽上自辨之章,而惟肆憤懥之口氣,不顧訐詐之嫌,語多不擇,大損事體,而聖明不加深察,招入銓臣,詰責備至,斥補瘴海,卽日迫逐,蒼黃長途,景色愁沮,其在公聽觀之道,已有所乖,而伏況以聖敎觀之,其所仰對之言,旣云非疑以逆,則又何可臆探其意,謂之欺隱,至以是可忍,孰不可忍爲敎耶?臣恐大聖人辭章,不宜如是迫切也。噫,通塞人物,自是銓官之任,則政注之間,設有不當枳而枳者,固不必重加威譴,而今此宰臣之備擬,終循廟薦而書入,則一時意見之崖異,尤豈有可罪之事耶?且伏聞{{!|𥛚|⿰礻啇}}有偏母在堂,無他兄弟云,瘴癘炎陬,旣難俱往,遠地離舍,情理可矜,此誠孝理之下,所當惻然處也。自有此事以來,輿議莫不驚歎,臣擬於今日次對時,仰暴微忱,而適緣臣等之有故,旣已頉稟,不得不略入文字,塵浼崇聽,而惟微臣區區之悃,實非爲一{{!|𥛚|⿰礻啇}}地,竊恐過中之擧,終有累於聖德。不揆僭猥,敢效匡救之義,伏願聖明,深加恕究,亟收成命,千萬幸甚。取進止。 ○判府事李宜顯箚曰,伏以臣,近伏聞大王大妃殿愆候非細,藥院至請直宿,朝廷連日起居,下情憂慮,曷敢少弛?顧臣旣已來伏京邸,自同市井之臣,凡係臣子常禮,固當竭蹶奔趨之不暇,而適纔重感天行輪疾,本患痰祟,乘弊挾發,諸症迭侵,危惡倍加。就中食飮全却,虛汗長流,尤是老敗氣力所忌,因此眞元,日漸消鑠,奄奄有朝夕垂盡之形,貼身床簀,轉動須人,欲起還赴,竟未得進詣班末,分義掃地,誅殛是甘。玆敢力疾控章,席藁以俟嚴譴,罙增悚慄,不知所措。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答右相金興慶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十九日下敎之後,爲人臣者,決不若是,況欺君之律,補外豈重?非逆而爲逆,此亦豈可竝觀乎?若此濟東、好仁,其且竝觀,卿箚之中,未免扶抑,非所望於卿者,尋常疑人於惡逆之{{!|𥛚|⿰礻啇}},非乎?痛迫之極,不擇辭語之靈城,非乎?卿須體予前後所望之意,追惟顔子克己上功夫。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癸丑四月二十五日卯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全羅監司趙顯命同爲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提調沈宅賢,副提調申昉,全羅監司趙顯命,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吳志哲、辛必昌、白興聲入侍。命均曰,數日來朝霧,且有冷氣,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寢睡水剌,如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湯劑連進乎?上曰,東朝有違豫之候,故頃日則忘未進之矣,其後數日間連進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累日未寧,憂遑之中,不瑕有傷乎?上曰,常日使體則氣似勝,今亦不覺其有損也。命均bb曰b,日三問安之際,或用小輿往來乎?兩宮之間,亦不甚邇,群下之心,以此爲悶矣。上曰,其間往來,何至有妨乎?宅賢曰,近日輪感,例多出汗,汗後受風甚悶,以小輿往來爲好矣。上曰,今年則出汗甚多,日間濕盡汗杉二三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使醫女入診,而只聞其所傳之言,有未足信,醫官入診,有前例,事當仰請,而有所不敢,如是趑趄矣。上曰,不待稟請,欲爲仰達,而必不允許,故不爲耳。命均曰,杻木湯,方書所無,而諸醫以爲,屢爲經驗,有神效矣。上曰,所煎入者,連爲試用矣。命均曰,中宮殿患候,咳嗽尙未快祛云,而不令議藥,故藥房若不知者然,極爲憂悶矣。上曰,比前多減矣。命均曰,請令醫官診察。上曰,議藥廳醫官入侍者,只三人乎?命均曰然矣。上曰,令此三人入診,可也。聖徵曰,脈候左右度數,調匀而沈靜矣。應三及悌綱之言皆同。上曰,東朝生脈散劑進日次,當在何時耶?命均曰,今日是日次也。上曰,方有患候,而生脈散非屬於本症者,得無爲文具乎?聖徵曰,今雖日次,姑不當進矣。上曰,劑置而待時進御,可矣。命均曰,自上所進八味元,自來月停止,古庵心腎丸繼進事,有後日入診稟定之敎矣,今當下詢于諸醫矣。上曰,東朝問安,無可更議者乎?命均曰,更無可問,只當以所煎入藥水,連爲浸漬,而晩後更議也。聖徵曰,連爲入侍,而玉色似少和潤,未知於氣候,有所不足者乎?上曰,生脈散,昨年則全舍之,故未及秋而有害,至用參苓湯矣。今則姑未覺氣候之不足,而扶補之道,不可不念也。聖徵bb曰b,今年則生脈散,當着實進御,而古庵心腎丸進御爲當矣。應三曰,時方進御之八味元,非過重也。但自來月,暑熱方盛,連用補劑,未知其如何,故諸醫及臣意,皆欲用古庵心腎丸,而但以本聖候言之,則當初執症,旣用八味元,而又用此劑,似爲逕庭矣。悌綱曰,夏間則古庵心腎丸爲勝矣。上曰,金應三逕庭之說,何如?悌綱曰,何爲逕庭乎?上曰,語未了了,聽不分明,玄悌綱何衰之甚乎?命均曰,年老且病,行步不良,言語未達,以此不得數令入侍矣。上曰,其術可惜矣。內院諸醫,後來者無表表之人,彼輩又如此,亦可悶也。命均曰,然則古庵心腎丸,當自來月進御,而生脈散日次,何以爲之?上曰,與東朝劑進日次,同爲之,可也。上曰,日氣連爲不好,而今日之霧,尤可悶也。不特旱徵,亦將傷麥矣。命均曰,聞自郊外來者之言,牟麥已多被傷云,誠爲罔涯矣。又起伏曰,見前全羅監司李聖龍狀啓,則略有所施設矣。上曰,日昨戶判之言爲是,予亦非以爲緩也,其情性如是矣。其狀啓中,犯罪人,聞道臣之往南原,則必逃避云者,甚爲迂闊,伊賊豈必在掛書處耶?且故爲置之,若相紿者然,夜發路文,出其不意而行,亦未思量也。命均曰,俄者領相,送言于閤外,以爲頃日趙顯命陳達,掛書同謀中有告者,依金重萬例施賞事,自上允可,而前頭設有如此者,其賞必不至於封君,將未免失信於民,要臣陳白而改之,故敢達。上曰,向者靈城言,雖割地封侯亦可,其後豐原,以此例陳達,然靈城與豐原之意,豈眞以爲當封乎?顯命曰,臣之伊日所達,欲令聞者歆動,故然矣。上曰,旣知其過,則不宜仍存,改以免其罪,依他例,超二資,實職除授事,分付,而雖其受嗾自掛者,亦如此矣。命均曰,臣適有所懷,敢達矣。日昨權{{!|𥛚|⿰礻啇}}事處分,似過中,其日三大臣入侍退坐,{{!|𥛚|⿰礻啇}},以南伯議薦事,來問,臣等以三望言及,則至朴文秀,{{!|𥛚|⿰礻啇}}有持難之色,問之則曰,以嶺南事故也。臣等曰,嶺南事,豈可成說乎云爾,則遂退而擬望矣。嶺南事,實爲朴文秀之至痛,聞輒飮泣,故聞{{!|𥛚|⿰礻啇}}之言及於嶺南,未及詳知,而陳疏矣。語未畢,上曰,至痛二字,於文秀,爲歇後語也。命均曰,{{!|𥛚|⿰礻啇}}之初意,雖未知如何,以其漁色宣淫之說,非矣。{{!|𥛚|⿰礻啇}}在鄕,聞李亮臣等訛誤之說,而疑之於心,雖有所未釋然者,及其下詢之際,直陳此委折,可也,乃以他事,飾辭仰達,非矣。然其日備忘中,使之詳探漁色宣淫等句語,恐有欠於大聖人包含之度,自前雖有此等下敎,隨卽反汗,不厭頻復,故玆敢仰達。上曰,人誰無過?改之爲貴,頻復何傷?然權{{!|𥛚|⿰礻啇}}非矣。今日朝廷,猶不知予心,己酉閉閤之後,予心如鐵石,雖賁育,莫奪矣,不知予心而作此齟齬之事,其亦愚矣。十九日下敎,十年所蓄,今始洩出,初若不爲則已,旣爲下敎,則今日臣子,豈容若是乎?如不相知,而些少疑阻者,豈可使一朝盡祛?此則予當如不見不聞,一例闊略,使之漸次消釋矣。以濟東事見之,以爲乘此國勢單弱之時,而爲之云,予非沖年,不可謂主少國危也。若使朝廷鞏固,則此輩豈敢若是?朝廷之上,每以逆字,尋常爲說,故如濟東輩,亦以爲誣告則可生,而不知誣告之當死矣。濟東,以出入京外之漢,習聞士夫間論議,故乃敢如此矣。若無國無君無法則已,不然,予何惜一靈城,不與權{{!|𥛚|⿰礻啇}},同爲下理而辨質耶?然若只見其疏,不聞其言,而下吏,則有若聽其訐訴而爲之者,故招問權{{!|𥛚|⿰礻啇}},若以靈城爲逆,則欲下吏處之,靈城眞是逆也,則自有當施之律,{{!|𥛚|⿰礻啇}}若誣告,則亦當用反坐之法矣。濟東則終施誣告之律,而權{{!|𥛚|⿰礻啇}}則反加容貸,此同軟地插木,其可謂國有法乎?此非出於爲靈城之意也。其日予以三件事問之,誠曲盡矣。{{!|𥛚|⿰礻啇}}知此氣色,故乃於倉卒,飾對gg飾辭g以對,若如大臣之言,{{!|𥛚|⿰礻啇}}若曰,自鄕入來,多聞疑謗,故率口而發云,則予不必有鞫問之敎,而當別有開諭之事矣。渠云,李亮臣之疏,過去時得一見之云,亮臣之疏,渠輩必如科儒之誦東人,而咫尺前席,如是欺君,蓋渠於對吏之敎,猶有疑㤼,故分明書出之亮臣疏,乃曰依俙見之,遠外難詳之嶺南事,乃曰仔細聞之,俄頃之間,巧拙立判,若言其罪,則流放竄殛,固爲當律,今此斥補,豈云過乎?然其一節語,則予心有所慨惋,故不無抑揚之病,而大臣所達爲是,刪去,可也。宅賢曰,{{!|𥛚|⿰礻啇}}豈不知上意?而渠旣曰,漁色宣淫,則如是深看於文秀,豈不爲悶乎?未知其意之淺深,而徑先疏辨,文秀亦非矣。上曰,旣以逆賊爲言,則豈有淺深乎?此則義理暗矣。曰逆而猶謂之淺,則此心足爲南原掛書矣。宅賢曰,設令{{!|𥛚|⿰礻啇}}言,謂之妄率而有罪,如大臣所達,聖上處分,則終爲過中,且{{!|𥛚|⿰礻啇}}有老母,而機張,則萬無母子俱往理,以外面言之,則政官,以通塞間事,違咈大臣之意,而調去云爾,則其可謂美事乎?今若依大臣所達而移補,使得母子俱往,則好矣。上曰,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恕者,恕己及物也。常時知重臣之不過激,故今不摧之,而不知{{!|𥛚|⿰礻啇}}斥靈城之過,只知予罪{{!|𥛚|⿰礻啇}}之爲過,尙有舊氣矣。古語曰,移孝爲忠,{{!|𥛚|⿰礻啇}}若推孝於其母之心,則必不以靈城爲逆矣,且不獨此事而已。鄭羽良辭氣,則有過處,而愼無逸薇垣長,以遺臭異國爲言,而{{!|𥛚|⿰礻啇}}尋常擬望,而文秀以嶺南事塞之,其罪足爲機張補外矣。且予於大臣,亦有所慨然者,以朝廷體面言之,在上前而當爭之事,則爭之,可也。三公合坐而薦望,則是公議也,{{!|𥛚|⿰礻啇}}豈敢如是乎?雖大臣所言,若大段不是,則銓官亦可違覆矣。今以嶺南事爲言,而違覆,則大臣當論罷其職,招致郞官,直爲擬望,可也。今日朝綱陵夷,固當以尊體統,爲先矣。向者朝講時,於天子大綏,諸侯小綏,大夫佐車之文,有所下敎,以此觀之,可知其等級之截然矣。爲此下敎,而其於今日南伯之望,有如此事,近日朝廷少人,故大臣之意,亦出於調護之計,有若乞而擬望者然,又以補外爲過,此是姑息之方,而終非保合之道矣。命均曰,下敎如此,實爲惶恐,而問議異於廟薦,故銓官亦有可否之例,而{{!|𥛚|⿰礻啇}}之罪,在於不爲直陳矣。上曰,人臣雖鼎鑊鈇鉞當前,惟當直陳而無隱矣。宅賢曰,{{!|𥛚|⿰礻啇}}事,心公之人,皆以爲過中矣。愼無逸事,本無其迹,今旣對吏淸脫,銓官之擬望,亦不異矣。昉曰,{{!|𥛚|⿰礻啇}}之爲人,聖上任使旣久,亦當俯燭,而非用心術之人也。不善言語,平居與儕友酬酢,亦不分明,近來文秀,無不入之望。語未畢,上曰,{{!|𥛚|⿰礻啇}}以擬諸工參之望,有若洗濯而用之矣。昉曰,渠若眞以文秀爲逆,則不特工參,雖同知望,何可擬之乎?南伯之望,渠若預爲聞知,則必有消詳于中,而不至於別生議論矣。渠本城府不深,而久在鄕外,聞嘵嘵張皇之言,而伊日大臣,猝然呼望,故其心以爲如何?率爾提說,渠於常時,非別有所見,不欲以文秀,備擬藩望者也。筵對爲難,故不善奏達,猝逢聖怒,君臣之間,當察其本來人品,而處之矣。上曰,權{{!|𥛚|⿰礻啇}}事,大臣、重臣、知申,皆言之,其說亦太多矣,。{{!|𥛚|⿰礻啇}}曾以經幄任使,豈不知其人乎?知申初達之言,則是矣。{{!|𥛚|⿰礻啇}}初發嶺南之說,知予將欲鞫問,其時擧措頗怪異矣。末乃以漁色宣淫爲言,而若本是奸詐巧猾之人,則處分豈止於是乎?所謂欺君,亦有公私,而其欺則一也。又敎曰,全羅監司進來。顯命進伏。上曰,向日求對時,稟定之事外,無他可達者乎?顯命曰,事之緊急者,已盡稟達矣。營將守令變通事,近因政官之有故,尙未擧行,待其開政差出,其日給馬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仍敎曰,吏判何以撕捱乎?以愼無逸事乎,因尹敬龍疏而然乎,命均曰,果以此矣。且以三經大政,仍復行公,曾前所無爲言矣。上曰,此豈有規例者乎?昉曰,臣與愼無逸,雖無相避,戚屬不遠,其本事則嫌不敢言,而儕友之議,皆以爲無不可擬望之事矣。上曰,吏參似欲必遞矣。命均曰,然矣。上曰,必欲遞之人,强使行公,亦非誠實底道,吏參遞差,可也。顯命曰,臣旣被催促之命,故今方辭朝,而募得數人,昨今相繼發送,約與相會於南原,臣行四日,當到全州,計其到南原,則將爲發行第五日矣。臣今往湖南,則嶺南事,非所與議,而有關於臣身去就之節,故敢達。辛亥冬嶺南勸分時,以相當職除授之朝令,知委,而民猶不信,臣引朱子以浙東勸分人未授職之故,不就浙西提刑之事,曉諭民間,以爲爾等出粟,而未授職之前,吾亦當不仕云爾,則民始應募出粟,千石以上者五人,而其中黃再淸、金墻、尹弼殷,已授職,張世鍵、鄭萬亨二人,則尙未授職,臣於前後疏狀,備陳此事,亦嘗以去就爲言矣。臣雖無似,身爲道伯,旣與士民相約,則不可以失信,且古人軌轍如彼,則豈容踰越,而第今湖南事,異於他時,不敢爲辭免之計,方此往赴,而私心則實有愧矣。今若,分付該曹,依其時節目,各授相當之職,則於國家大體爲得,而亦可爲他日聳動之道矣。上曰,令該曹卽爲擧行。{{*|出擧條}}顯命曰,臣累年離違禁闥,今又出外,請陳區區所懷,目今國事罔涯,天災時變,人心世道如此,此正安危存亡之幾,若視之如前日小小災荒,無大段警惕之事,則恐不得挽回矣。竊觀近來聖志雖不至倦勤,而奮發激勵之圖,似不如向時,更望別爲惕慮,以期國勢之必振,民生之必奠焉。且在內之蓄積裕如,然後可以及外,而卽今內儲之空虛如此,雖欲救外,末如之何,夫裕財之道,只在於節用,所謂節用者,不過量入爲出,省減浮費而已。此是千古制財之道,故臣敢眷眷陳之。上曰,所達儘好,當爲留意。又敎曰,譏捕事,不須申飭,而如或斯得,則卿必不泛治矣。罪人不必在於湖南,而以掛諸南原地而見之,則似在其近處矣。今之送卿,雖爲譏捕而擇送,亦爲民也。庚戌卿往嶺南時,有所下敎,嘗與李宗城,同爲登筵時,以各佩弦韋爲敎,卿必體予之意矣。爲藩臣之道,朝廷命令,若不可奉承,則豈必事事曲循,而卿之在嶺南時,亦有病痛,此則予爲卿勉之。顯命曰,聖敎如此,臣敢不銘佩?卽今京內如此之狀,臣旣目見而出去,凡諸上納等事,豈不盡力奉行,而亦願聖上,申飭廟堂,使勿疑藩臣也。凡在外疏狀,於民情事勢,雖十分形容,無一辭浮溢,廟堂,輒視以爲虛張,不一相信,以此小民,其間受困,獨甚矣。上曰,卿往在嶺南,必聞李匡德治湖南之規模矣,其病痛所在處,卿亦知之乎?顯命曰,其規模,臣旣聞之矣。亦嘗以奉安使,往赤裳山城,歷見匡德而責勉之矣。上曰,廟堂之臣,以爲匡德若久在湖南,則必繼之以寬云,卿亦知此意思耶?命均曰,匡德自言,湖南之政,未盡收殺,若令久在,當有善後之道云,故臣以此曾有所達矣。顯命曰,臣於其時,與匡德,有所酬酢,雖甚猥越,請略陳達。臣謂匡德曰,君之爲政,雖務便民,凡守令所用之物,幾盡減剋,將使不得措手,如君守法奉公之人,固可能之矣。彼許多守令,盡以此例責之,其勢必有不能堪者矣。如是則橫斂作而民益困矣。匡德曰,先王所制,守令常俸則固自若也。如隱結匠布,近世謬例,非先王定法,則吾皆鉤出,以代良役之侵徵隣族者,且補諸般公用,君何爲徒守俗見,反責我爲?其言誠亦有理矣。上曰,水淸無大魚,凡物須使有隱處,常時雖或爲貪吏之囊橐,如此之時,亦可以活民矣。然匡德以爲非先王之法而改之,今又使之改,則非人君之言也。第此在道臣,若其些少節目間事,則卿知而善處焉。卿封勳之後,不願處要職,故予許之,而今又出送外藩,夫豈予所欲哉?適方有怪異之變,且湖南事,不可以常例處之,故特以委之於卿矣。顯命曰,聖敎至此,臣尤惶恐。湖南事若有大段窒礙處,則當有所變通,而如隱結事及匠布之代隣族侵徵者,何可改之乎?上曰,閔應洙之代李匡德也,予問前政之因革,何以爲之?應洙曰,若非大段窒礙者,則當仍舊矣。如卿所達數事,則應洙亦必不改而留之矣。又敎曰,大臣來前。嬪宮近日,則神氣似勝,而全無所食,必有內傷而然也。今豐原方入侍,而以一家言之,豐原必見忌憚,故予敎以當使汝三寸開諭矣,豐陵今旣逝矣。其家子弟,異於常時,無可入見者,今日使豐原與醫女,入診嬪宮,可也。又敎曰,豐原來前。今此下敎,非特予意,東朝之意,亦然矣。卿須率醫女,入診嬪宮,而予向見卿,亦心氣異於前,頗似弱矣。入見之際,須自抑,善爲開諭,可也。顯命曰,聖敎及此,無可仰達矣。臣兄若在,臣豈承此敎乎?臣誠萬萬惶恐,而臣則異於臣兄,雖獲罪譴,何敢奉承此敎,出入禁中乎?上曰,率醫女入診,自有前例,卿不必固辭也。顯命曰,小臣俄者,悲咽隕迷,不能解聽上敎,乃令臣入診乎?上曰,然矣。入診而往于藥院,傳說於大臣,可也。諸臣遂退出。 ==4月26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服制}}。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 ○下直,雲山郡守朴大梓,義興縣監尹瀅,慈仁縣監張緯恒,惠山僉使崔時大,豪打萬戶趙昌彦。 ○大殿、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中宮殿、嬪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大王大妃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則手指瘡處疼痛之候,晩後一樣無減,紅暈亦似有加云,臣等伏不勝悶慮之至,與諸御醫、鍼醫商議,則皆以爲毒氣,猶未消散之致,叢杻湯及槐花膏,今姑停止,焰硝煎湯,乘溫浸漬患指,烏梅仁膏,貼付患處,宜當云。此兩藥竝爲劑入,而臣等直宿事,累度陳請,未蒙允許,復此煩達,極涉惶恐,而卽今症候如此,夜間不得承候,實深悶鬱,其在事體,亦甚未安,自今日,直宿本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入直事,不過手指瘡處,比初少減,今不必直宿爲敎而,累次不許,奉行慈敎,宜矣。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沈宅賢,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加減,何如?叢杻湯,連爲浸漬,而疼痛之候,其有所減,結贅之氣,亦有消減之勢乎?寢睡一向差勝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手指患候,詳傳于醫官,而予則無事矣。 ○金尙奎啓曰,持平韓德良,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南泰慶,掌令金廷潤,持平權賢,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金廷潤,持平權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尙奎曰,推考傳旨捧入。 ○徐宗玉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開政命下,已過累日,而迄不擧行,事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有下敎者,待下敎牌招。 ○金尙奎,以義禁府言啓曰,頃因忠淸水使啓本,刑曹粘目,所斤前僉使金斗瑞,移本府處置事,允下,而新僉使姑未辭朝,故拿來書吏,不得發送矣。卽者金斗瑞,以遭運差使員上來,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在幕飢民一千二百十九名,往來飢民六千五百四十二名,十日之內,篤病死亡十三名。二賑所在幕飢民二千二百九十四名,往來飢民三千四百七十名,十日之內,篤病死亡二十六名,依前埋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疏批開釋之後,一向違牌,其在道理,殊極未安,更爲牌招,開政,何如? ○備忘記,傳于金尙奎曰,今下弓矢,惠山僉使崔時大處給送。 ○徐宗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體未安,應敎黃梓,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內需司啓下牒呈,則新生翁主房田畓奴婢,依昨年例擧行事,判下矣。依前例田畓買得價銀二千兩輸送,田莊未備前需用次,本曹太一百石,宣惠廳米一百石,限五年上下,元結二百結,待本房望呈後,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內官金成業,辛卯年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京畿朔寧郡數外官屯田三十七負玖束望呈,而査問本郡成冊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破陣、別馬隊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十五番別馬隊四十九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五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十四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bb營b言啓曰,來五月當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四十八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逢點整齊,來五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尹敬龍,副校理申晩,修撰尹得和,副修撰李周鎭、朴弼均,牌不進,禁推照律公事,傳于金尙奎曰,前後特敎,以權爀壞亂經幄之說爲歸,視分義若尋常,已極寒心,而況都錄之後,旣滌往事,則不顧君父開釋之敎若此,使爀開釋之後,今之弘錄者,乃可行公耶?分義道理,決不敢若是,竝付過放送,使卽行公。又傳曰,此非還判付之事,只捧傳旨,下該府擧行。 ○徐宗玉,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尹敬龍,副校理申晩,修撰尹得和,副修撰李周鎭、朴弼均,旣以帶職蒙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韓德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尙奎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南泰慶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請濟東招辭中諸囚,仍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措語竝見上}}請陽智縣監許信罷職。{{*|措語見上}}持平韓德良,引嫌而退,隨聞論劾,臺體則然,未安之敎,何必爲嫌?請持平韓德良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刑曹判書鄭亨益疏曰,伏以臣,以篤老之年,當至煩之任,筋力精神,萬萬不逮,觸事昏憒,全昧綜核,文書堆案,而剖判常稽,民詐盈庭,而聽斷不明,遠道來訟之人,不無久滯之弊,都下爭利之類,亦多稱屈之怨。臣若不卽自處,盤礴久據,則將不免孤負委任之聖意,終必至於無限僨誤,申暴衷懇,早遞鞶帶,是臣日夜之所祈幸,而且於一二回啓事,有不敢參涉者。壬子秋咸鏡道放未放狀啓,尙在本曹,此乃臣待罪北藩時所封啓者,則今其回啓,臣不宜冒當,事理較然,而今者北道御史,以端川府沈長烈妻,爲夫訟冤事,有所狀聞,啓下本曹,而此獄事,臣亦一經按問,有所嚴處。今其狀中,略有語逼於臣者,在臣之道,亦不當晏然覆奏,此等事,皆是登時擧行者,而以臣之故,許久抛置,一任延拕。臣未解見職之前,將無回啓之時,揆之公體,旣涉未安,而在私心,尤極悚惕,爲今之道,莫若速許遞代,畀諸無故之人,事勢所迫,不得不露章煩控。伏乞聖明,俯察臣之昏眊不堪劇任之狀,且軫公務之節節窒礙,亟命鐫改,千萬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兩件事,令次官擧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4月27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服制}}。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暈。 ○下直,靈山縣監尹天復,西北僉使安泰嵩,蛇島僉使尹百胄。 ○申昉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金尙奎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呈辭,掌令金廷潤,持平權賢服制,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沈宅賢,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手指瘡處,焰硝湯其已浸漬,而疼痛之候,抑有所減,結贅之氣及紅暈,亦有消減之勢乎,寢睡連爲差勝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詳傳于醫官,而予則無事,勿爲入診。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昉啓曰,右承旨徐宗玉,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龜休曰,今下弓矢,西北僉使安泰嵩bb處b給送。 ○判尹張鵬疏曰,{{*|以下缺}} ==4月28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服制}}。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密陽府使李重協,鍾城府使李重述。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呈辭,掌令金廷潤,持平權賢服制,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沈宅賢,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手指瘡處,焰硝湯連爲浸漬,而疼痛之候,更不往來,結贅之氣及紅暈,漸有消減之勢乎,寢睡一向差勝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詳傳于醫官,而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龜休,以都摠bb府b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徐宗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兪最基,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下直兵使、守令留待。 ○傳于徐宗玉曰,鍾城府使同爲留待。 ○傳于李龜休曰,下直兵使、守令引見。 ○又傳曰,次對不爲之大臣及備局有司堂上入侍。 ○金尙奎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之下,又事撕捱,開政遷就,已至多日,事體道理,俱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狀啓,豐德居沙格金貴龍等渰死事,傳于金尙奎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單宋敎明。 ○備忘記,傳于李龜休曰,出入番內官,春等中日試射時,內官李益華,片箭三中,依例加資。 ○傳于徐宗玉曰,今於久任之日,宜自冢宰始,累經都目,必遞其職,本非銓官之瓜限,則以此撕捱,已涉過矣。尹敬龍之疏,其無深意,則以此作爲嫌端,亦涉過中,況愼無逸事,不過誨責權{{!|𥛚|⿰礻啇}}者,長官之替當其嫌,尤涉未安。吏曹判書趙尙絅,從重推考,牌招開政。 ○又傳曰,箭竹,乃軍器之需,而其所無形,莫有甚於近年,故曾已申飭,而今觀嶺南金海箭竹所封,則非特無狀,狀啓則稱以二節三節,以三節五節封進,極爲未安。五節竹,曾所未有,卽命下送,而不可無飭勵,當該道臣推考,金海府使,爲先從重推考。退送箭竹,往來有弊,待明春同爲封進事,分付道臣。 ○又傳曰,廉隅雖重,分義亦豈輕耶?今之紀綱,因新錄儒臣,壞之無餘,違牌其幾數,禁推亦幾何?大臣筵奏,蹊徑分明,所謂廉隅,今無可言,而況昨者下敎之後,爲人臣子者,決不敢更爲撕捱,而復事違牌,尤極寒心。違牌玉堂,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徐宗玉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牌招事,命下,而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勿待命事,分付,牌招。 ○金尙奎,以備邊司言啓曰,北評事韓顯謩呈狀,以爲承重祖父,年今七十有四,無離捨往赴之勢,揆以國典,宜在矜諒,請卽依例入啓變通矣。韓顯謩情勢之切迫,非但衆所共知,其在法例,亦不當往赴,北評事韓顯謩,今姑遞改,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黃梓,校理尹敬龍,副校理申晩,修撰尹得和,副修撰朴弼均、李周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禮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卽伏聞有備局有司堂上入侍之命,而臣母病,近添輪感,症情頗重,眠食俱失,泄瀉兼發,連用藥餌,少無其效。九袠老人,本來澌敗無餘,而病勢之彌留,已至累月,氣息一倍凜綴,臣方扶將焦灼,實難暫時離捨,竟未克趨命,臣不勝惶恐竢罪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護焉。 ○副校理兪最基疏曰,伏以臣,幸蒙恩由,救護病母,今爲數日,相對感祝,無以盡喩,臣之母病,如有一分減勢,則固當不待牌招,卽爲就直之不暇,何敢復以微懇,仰瀆於尊嚴之聽?而第臣母,以篤老之年,重患今番輪疾,中間失攝,大段添痛,見今諸症倍加,積痰塞胸,有時昏綴,藥餌罔效,夜未交睫,氣力澌脫,精神迷瞀,委頓床席,食飮全却,實有朝夕凜凜之憂。以此情理,斷無離側供仕之望,而由限已過,召命奄臨,坐違逋慢,有所不敢,玆詣闕下,拜章徑退,伏乞天地父母,察臣迫至之懇,憐臣控籲之狀,亟遞臣職,以伸至情,不勝顒祝。臣私情方急,陳章乞免,宜不敢迤及他說,而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伏惟念,人君之於辭令,不可不愼,一有出不如綸,終必貽累聖德,前此批敎之間,如有過當處,或自上開悟,或自下陳達,輒賜反汗,未嘗靳惜,凡在瞻聆,孰不欽仰我殿下日月之更,轉環之美哉?臣伏見日昨長僚疏後,備忘辭旨,極其嚴截,至於甘心逆類,非予臣等敎,尤非人臣所忍聞者,未知殿下於何激惱,而有此過中之擧也。設令其疏語,有不槪於聖心者,責諭之,罪罰之,何所不可,而乃爲此非常不敢聞之敎,大聖人辭章,恐不當如是迫切也。臣職在論思,誠切憂愛,玆敢略陳於辭疏之末,伏願殿下,平心徐察,改下其句語,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十九日下敎之後,爲人臣不悛舊習,其所處分,烏可已,而其所辭令,亦不可不嚴故也。爾其勿辭,俟間察職。 ○掌令金廷潤疏曰,伏以臣,賦性疎迂,言議巽軟,前後居臺,徒事含默,不待人言,臣固自愧。日昨儒臣之疏,非斥近日臺官,指意甚緊,至以公議之地,以言爲諱爲言,臣竊不勝瞿然之至,其在臺體,宜卽詣臺自列,而纔遭同氣之慼,制限未過,拘於格例,尙此泯默,私心惶悚,一倍難安。昨違嚴召,蓋出不已,而聖度天大,終靳例勘,臣之踪地,轉益危蹙,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許鐫遞,以安私心,千萬幸甚。臣方自處之不暇,不宜贅及他說,而於近日事,竊有所懷,敢此附陳焉。向日權{{!|𥛚|⿰礻啇}}之處分,實爲聖上過中之擧,則大臣之陳箚匡救,亶出憂愛之悃,而況其箚語,不過直陳伊時事實而已,則以聖人包容之量,所當從容開說,曰可曰否,不害爲上下交孚之義,而批旨之間,大欠和平,至若扶抑等敎,尤是情外,大臣因此,而有不安之意云,在聖上敬大臣之道,宜有慰勉之擧矣。且前副提學金有慶之疏語,若有不槪聖心者,則罪之斥之,固無不可,而玉署長之削版,已非聖世之美事,而至於以示非吾臣之敎,實是臣子所不忍聞者,爲人臣而負此罪名,將安歸乎?聞有慶,自聞此敎,徊徨城外,窮蹙罔措云,不但有欠於禮使臣隣之道,聖主辭令,亦不當如是迫切,故臣職忝耳目之官,略貢憂慨之忱,惟願竝加照察,亟命改下,以光聖德焉,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頃者大臣箚批,不過示予意毫無未安于中者,於大臣,豈有不安之端?末端事,十九日下敎之後,處分不得不然,予則曰,乘此過斥,非也,過爲回護,非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諫李匡世疏曰,伏以臣,得蒙恩暇,往省丘墓修補之役,自費多日,仍又宿病,添劇於勞頓之餘,兼得輪疾,症形特重,出入人鬼關者,殆半月餘矣。由限已過,起身無路,病裏惶霣,如添一病,大勢略減,試欲登途,而跨馬致身,實無其勢,不得已賃船作行,累日辛苦,旱風毒霧,觸傷非細,舊恙之外,風眩苦劇,頭不能擧,目不能開。昨始擔到私次,作一僵屍,卽此病狀,必須多般醫治,或可保延殘喘,偃伏叫苦,無以入肅天陛,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且臣頃以論曺命敎事,疊被趙明謙之無限譏詆,雖其言甚遁,有不足較辨,而居臺遭斥,其不可仍冒於職次,則決矣。緣臣之許久在外,當引不引,自損臺體,向來鞫坐,日昨東朝候班,一未得趨參,虧禮曠責,宜被重勘,雖微疾病之委頓,情勢危蹙,實無蹲冒之理。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諒此情病之難强,亟賜鐫遞,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仍伏念今日民國之憂,可勝言哉?荐饑之餘,民失常性,妖逆之獄,倫常之變,種種可愕,前頭之慮,靡有所屆,未知仁愛之天,有何所警於聖明之世,而連年災荒之慘,乃至於此也。臣於公行,目見道路之間,餓莩相續,其保有田里,不至流散者,半是烏面鵠形,次第將死之類,賑粥饑糧,不足以普濟。日夜民人之所恃以延命者,與夫朝家之所恃而紓憂者,只在於兩麥之成熟,而不幸三南麥事,自初受病,雖使雨暘適中,已不及常年,畿甸則始有豐登之望,而近因彌月之旱,連朝之霧,三南則已判大歉,畿甸亦難免凶。古人曰,五日不雨則無麥,今玆之旱,不知幾五日,而霧是麥之霜也。稀莖短葉,日以枯損,曉夕凄淸,雨意漠然,如是而挨損過今日,則田畝所收入類,殆靡孑遺,不但麥事爲然,水田已播者,擧皆龜坼,秧注處亦已枯涸,農家遑遑,罔知爲計。來頭秋事,姑未懸度,而卽此災兆,已非尋常,祈禱之擧,雖近文具,顧今致雨之道,捨此而無他,所以近文具者,只坐於誠不至耳。昔宋臣王素,告仁宗曰,不誠,不可以動天,仁宗,嘉納其言,而親禱得雨,孝宗時,奉新令高南,有願減十年壽,乞爲三日霖之語,朱子聞而嘉之,今若使在下者,能如高令尹之所願,而殿下亦以宋帝之心爲心,則何難致孚格之效,而孰不曰,此雨自殿下方寸中來乎?宜命有司,趁速擧行也。節用愛民,爲治國之大要,而況民窮財竭,國勢岌嶪之時,尤當百倍加意於此,不可以略略減損,小小裁削,謂之盡節用之實也。殿下於數年之間,軫民隱而省經用,恤民饑而捐內帑,旣停應用,又減常膳,凡在臣民,孰不欽歎?而卽今國計民力,殆同喪亂板蕩之餘,臣愚死罪,以爲比諸大禹之惡衣惡食,衛文之大布大帛,不翅未也。伏願殿下,更加飭勵,罔弛瞿瞿之念,詢之廟堂及有司之臣,毋曰已節,而節之又節,毋曰已減,而減之又減,勿論宮府內外,上自御供,下至百官常俸,不拘恒式,一用是規,凡諸大小費用,在所可已者,一切停廢,無或循常,則其於紓國急救民命,豈曰少補也哉?前後廷臣,以是說爲獻者,多矣,今臣縷縷,殆近腐陳,而雖令智者,爲今日謀,外此更無所施,惟聖明,不以常談而忽之,特賜採納焉,則民國之幸也。臣無任云云,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雖不陳,顧今民生,食息奚安?祈雨事,今幸始雨,心望大霈。末端勉戒,亦爲切實,可不留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下直兵使、守令引見入侍時,右承旨徐宗玉,慶尙右兵使閔昌基,密陽府使李重協,鍾城府使李重述,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趙榮國,記事官李鼎輔,以次進伏。上曰,兵使有何所懷耶?陳達,可也。閔昌基起伏曰,小臣於向來,陷於死罪,而尙至今得保性命者,罔非聖上好生之德,雖生死殞結,安能報其萬一乎?咫尺威顔,詢問勤摯,不知攸對,惶霣而已。倘使小臣,有一分殉國之誠,著稱於平時,則蹤跡何以見疑,人言亦何至此?此莫非小臣,不能自修之致,只自反躬慙恧,而不敢有怨尤之心矣。上曰,今卿,受任於嶺南,南中物情,曾有所知耶?昌基曰,臣曾經左道兵使,左道與右道,相距稍遠,且受任未久,見罷而歸,物情何以詳知乎?到任後,臣當隨聞狀啓矣。至於軍政一款,則臣待罪左道時,目見其疎虞,而心有所慨然者,故今此仰達矣。凡有松田處守令,則水使例於褒貶時,考其勤慢,狀報於道臣,以示其同議黜陟之意,至於軍政,則視松政較重,而考課之際,兵使元無同議之規,故守令無惕念之事,莫重軍政,反不如松政者,實由於此。此後則使兵使,察守令軍政勤慢,與道臣同議,一如水使之同議松政,則似有一分飭勵之效矣。上曰,所達,誠有所見。出擧條,令廟堂裁稟,可也。{{*|出擧行條件}}昌基曰,近來各邑逃故簽丁,必待歲末擧行,而頒降,每在於歲後,故經年閱月,事多緩忽,而白骨徵族之弊,實由於此矣。臣曾爲全羅左水使時,凡逃故雜頉,每於朔末公事,抄報其有無,使卽隨闕塡充事,稟於廟堂,仍與守令,相議擧行,事甚便好,顯有實效矣。大槪歲末,則各邑秋務叢集,眼鼻莫開,不得專意於軍政,理勢固然,以至經年閱歲,未充闕額,致有隣族之徵,其弊實爲難捄矣。自今軍政雜頉,逐朔塡充,仍爲轉報,實爲便當,此是臣曾所試行者,而必有朝令,然後可以永久,故敢此仰達,以此出擧條,定式施行,未知何如。上曰,所達好矣。且於水使時,已施有效云,出擧條施行,可也。{{*|出擧行條件}}徐宗玉曰,兵使閔昌基,俄者妄發矣。不愼言語,請推考。上曰,初入侍,且口滑而然,勿推。上曰,山陰是右營屬縣耶?湖南道臣狀啓,俄至矣,今番湖南賊,出於其近處,此必戊申餘黨之漏網者,而此輩若多聚,則亦可慮也。下去後雖不宜騷撓,而亦勿舍心,善譏捕焉。昌基曰,意外變怪,聞之刻骨痛心矣。右營,在於智異山下,而智異山近處,素稱賊藪,臣豈敢放心哉?當殫竭心力而自效矣。上曰,守令以次入。李重協起伏。上曰,莅歷則不問矣,所懷陳之。重協曰,無似賤臣,叨荷恩注,方受百里之任,而嶺南連歲飢荒,餓莩相屬,卽今則加以癘疫,十室不遺其一,聞來甚可悶也。上曰,兵使先受賜物。昌基受弓箭而退出。重協曰,且聞本道麥事,已判凶歉,賑政且當垂畢,罷賑後,繼活之策,實爲茫然,受字牧之任,將立視其死乎,臣自外,先議於廟堂,則廟堂亦無變通,下去後,與道臣相議,則未知或有變通否,而以是竭悶矣。上曰,分掌之後,惟當各自爲謀,一邑則邑倅當之,一道則道臣當之,何可每恃於廟堂乎?且密陽,雖疲於飢饉,猶是大都護,想或有措手之路矣。今年麥事,非不可念,但博施則難矣,下去後,與道臣酌議,可也,此掌百里之意也。重協曰,分憂之後,竭力濟活,乃守令之責也,豈敢專恃廟堂乎?但今年則異於常年,外方民事,想多有不可不狀聞者,臣當到任後,詳察民事,仰陳章奏矣。上曰,可啓者啓,不可施者,則不必狀請,量爲之,可也。重協,退受賜物而出。重述起伏。上曰,履歷則不問,而除拜許久,何其撕捱太過也?甲辰事,不必追提,而以人孰無過改之爲貴,八字爲戒,此外更無可言矣。重述曰,向來事,是臣自作之孼也,分甘沒齒矣。意外除命,荐及於負釁之身,所以不敢承膺,略有陳達,致煩問備之科,臣尤死罪。卽今則迫於嚴命,將欲赴任,而十年今日,得近威顔,惶感之極,不知所言矣。第伏念鍾城,卽六鎭之一也。距京都二千餘里,彼中事,雖不能詳知,而傳聞本道年事,不至大歉,民免飢饉云,此則幸甚矣。但以淸債一款,邑弊滋甚云,到任後,當詳細上聞矣。上曰,故左相,亦嘗陳達矣。然䌤縫之際,若善處之,則或可無事,且言忠信行篤敬,蠻貊可行,須善爲之。予聞之,虜人嘗問觀察使李光佐,兵使趙爾重,今在否云云,則是唯在其人之見憚何如耳,故曰,莫如擇守令耳。徐宗玉曰,明日常參擧行之意,各司皆已待令,而與問安相値,何以爲之?敢稟。上曰,姑停。上曰,大臣、備堂來會否。史官出見,使之同爲入侍。慶承傳命,與大臣、備堂同入。重述受賜物退出。副司直宋眞明,備局有司堂上差下。 ○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戶曹判書金在魯,知事申思喆,以次進伏。壽賢起伏曰,久未承候,日間聖候,若何?上曰,無事。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久未差減,憂慮罔涯矣。上曰,卽今往來之氣,常常有之,以是焦悶矣。壽賢曰,臣等逐日問安,而每以勿爲問安下敎,故姑停矣,明日當問安矣。上曰,問安事,每以極用爲悶,似添一病下敎,姑觀明日進候,可也。命均曰,陰霧連朝往來,承候之際,恐或有聖候之損傷矣,伏未審近來,聖體若何?上曰,予病,有所作氣則差勝,故近間頗愈,且氣亦勝於昨年矣。命均曰,水剌加進乎?上曰,動用時,則水剌亦能加進矣。命均曰,今此腫患,必令醫官入診,然後可以詳議調治,而但使醫女輩出入,所傳終不分明,殊甚悶鬱矣。壽賢曰,醫女輩何能爲乎?且君臣便是父子,而醫官雖賤,亦是臣子,蹔時親近,何所不可乎?上曰,卽今則症勢頗減矣。當初苦重之時,醫官入診,終不肯允,至有切迫之敎,雖大臣以下,盡爲入請,似不得矣。今日又以肉色頗好,下敎矣。命均曰,伏聞水剌,亦每過時後進御云,是亦可悶也。上曰,水剌過時甚悶,故嘗以申後飯說進戒,而不許允從,實爲切迫。卿久在藥院,亦聞知之矣。命均曰,聞醫官言,則慈殿問安時,殿坐處頗不好,衣襨亦無所加,當此風日不順之時,恐或有傷損之節矣。上曰,暫時末樓之坐,何妨乎?壽賢曰,衣服換着之際,易生感氣,閭閻之人亦然,宜加自愼也。上曰,今日則無可急事,而湖伯狀啓,來於備局,故欲與相議耳。命均曰,有司堂上不入矣。上曰,俄者承宣請推,而姑待大臣,故止之耳。壽賢曰,有司堂上宋寅明,新遭從妹喪,且有病云矣。上曰,然則事勢然矣。勿推,可也。文書持來乎?宗玉持罪人供辭上之。上披覽曰,渠則放恣,甚矣,果自觀望兵使動止耳。壽賢曰,此事似不誠實,而但其姓字,與兇書中姓字相同,且其招內,以爲若見其面,則必能記得云,他日相質,或可知也。上曰,其邑之以鄭爲姓者,其大敗矣,是無乃安陰之鄭耶?思喆曰,安陰之鄭,本來大姓,多列於其近處,此必其一枝也。上曰,少退。諸臣以次退出閤門外。徐bb宗b玉,以大臣意,請牌招宋眞明同議。上曰,牌招。午末,大臣以下復進,而宋眞明亦同爲入侍。命均進伏曰,生脈散進御乎?上曰,二劑幾盡服矣。命均曰,引飮之症,尙不止息乎?上曰,日煖故引飮矣。壽賢曰,開留狀啓新到,而以爲還上則分糶已盡,勢當以代捧雜穀繼給,而待秋還徵云,蓋上年秋捧代穀,皮穀居多,今姑分給,秋間更以作米以捧,似未爲不可也。上曰,事勢則然,而秋捧時,本色皮穀,亦似難捧矣。壽賢曰,上年所捧,本來些少,而留庫旣多,他處穀尙可移轉,況庫中所在之穀,何可不給?當初代穀之捧,亦欲待秋還作米之計,而一向防塞,恐不可爲也。上曰,若許開都,則畿內必將繼起,將若之何?壽賢曰,朝令不可數更,麥事如此之中,不許代穀分賑之請,而倘有犯此令者,隨犯科罪亦難矣。若置之不問,則是朝令不行也,寧不如夬許之爲愈也。上曰,今年倘復失稔,則將何爲也?且代穀亦將爲弊不少矣。命均曰,此事非獨開留,畿伯及海伯,亦皆狀請。若一切防塞,則非但各邑之無所措手,朝令亦終不可行,領相之言,似是得宜矣。在魯曰,開留狀啓中,粘石屯穀,則名雖軍餉,自是留守私屯,當初偶然混入於狀啓中,故有所更請。此則尤非朝家所知,宜許其所請矣。上曰,傾庫分給,大關後弊,姑勿覆啓,一倂置之,粘石屯、礪峴鎭穀物事,自備局行關,可也。至於海伯,則實合推考勿施也。壽賢曰,湖南前監司李聖龍狀啓,以爲道內麥農,已判凶歉,請得關西米三四萬石,以爲繼賑之用,而關西留儲之穀,前後取用,無有限節,將未免罄竭之患。此已可慮,而且以京運事言之,春初知委,今始上來,其運路之艱遠,日字之淹滯,有如是矣。設令一依其請,卽爲行會,使之輸送,其勢將於秋間來到,已無及於湖民目前之急矣,而新監司趙顯命,又以關西錢四五萬兩劃得,補納於軍布未收之數事,仰請,而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臣聞顯命之言,則其意不但爲補納軍布而已,欲爲除出貿麥,以爲前頭繼賑之資,而且言若果得請,則關西錢未及上來之前,自有爲先推移貿麥之道云。關西米錢,有難一時倂許,而米則事勢之難便,如右所陳,錢則輸致差易,前監司所請米則勿施,新伯所請四五萬兩,雖不得盡數許副,限數萬(萬))兩斯速輸送之意,平安監司處,稟旨,分付,何如?上曰,依所達施行,可也。{{*|出擧行條件}}命均曰,前者奉朝賀閔鎭遠,請令各道築倉,沿海留儲穀物,以爲備荒之計,其言誠好矣。但諸道則連値凶荒,姑難擧論,而北關各邑,穀物稍裕,今若設倉於元山等處,移輸數萬餘石,以爲荒歲賑救之計,似爲得宜。分付本道道臣,使之量宜經紀,何如?上曰,依爲之。壽賢曰,此非猝然可爲之事,累年經營,必自穀物有裕處,次次移轉,以爲積儲之道,則庶有實效矣。上曰,不必從速爲之,隨宜留念,築倉儲置事,分付道臣,可也。{{*|出擧行條件}}壽賢曰,彼境作梗事,狀啓方到,而以爲彼人,以所捉去把守人,頻頻來示,欲爲索賂云,其見捉者,誠可矜矣。然貨路一啓,後弊難防,且彼人頻有犯越者,我亦一一捉送,似好矣。在魯曰,近來邊禁大嚴,故生此患矣。上顧宋眞明曰,卿先白之。眞明曰,臣昨年春巡邊時,適有馬尙,自滿浦以上,沿江上來,歸後狀聞,以移咨禁斷事,仰請矣。此事則彼我人,皆以軀命所關,死生以之,實難禁斷矣。上顧謂諸臣曰,今日則日氣薰蒸,雨意頗多,且西風不生矣。諸臣皆曰然矣。眞明曰,彼人之乘馬尙來者,所載不過數橐,而相繼上來,其一船各數十名之半年糧用,果從何出乎?且江邊,亦或有潛商者之窩主,此弊旣滋,生梗漸大,防之難矣。臣與前兵使金潝相議,欲開市江邊,以爲兩便之計,姑未與廟堂議耳。至於北市,則會寧、鍾城,已多受弊,此則姑罷,移開新市,似爲便好矣。壽賢曰,北道之罷市,當商量處之,而至於新市,則其事重大,不可不詳審爲之也。壽賢曰,右相近來連有病,且前者箚批,多有不安,而出於臺疏,故或不能自安矣。上曰,今日之不參,亦必以此也,批旨何所不安乎?臺諫金廷潤,亦多事矣。近來人多好排布,此等處分,置之何如,而反爲多事,提說也。故領相之事,予深望於戶判矣。蓋右相,新從鄕來,不知靈城爲人,故視靈城爲麤,而且其宿心,尙有未解處矣。權{{!|𥛚|⿰礻啇}}漁色宣淫之說,大不可,告君之語,豈容一毫欺隱乎?其人本甚疎闊,此必㤼也。壽賢曰,處分終涉過矣。上曰,此等處,不猛而何?吾東三百年禮義,豈可今日盡棄耶?訐訴之斥,誠爲非矣。右相之知文秀,不如戶判,故其言如此,前批謂之溫批則可,而何所不安乎?臺疏雖未及見,而廷潤事誤矣。倘欲扶右相,則其心已非,而因令右相不安,則尤爲非矣。壽賢曰,無過之警,下敎辭旨則固好,而但王言太露,此等處不可不深省也。上曰,所言是矣,當各別着念矣。命均曰,今日當復上箚,別樣開示,使無他嫌,未知何如。上曰,然。在魯曰,{{!|𥛚|⿰礻啇}}之論文秀失言,宜其狼狽矣。{{!|𥛚|⿰礻啇}}則不知文秀,文秀則於嶺南字痛迫,而當初若果以逆疑之,則亦何擬於末望耶?且旣以奏御不實,罪{{!|𥛚|⿰礻啇}},則削黜猶可,至於外補機長,則甚於削黜。臣以爲文秀,不可無之人,而殿下之處{{!|𥛚|⿰礻啇}},亦過矣。至於右相箚批,見之者皆以爲待大臣之道,終涉過中云,而金有慶事,亦毋乃太過乎?非吾臣子,甘心逆類之敎,臣雖惶恐,以爲辭氣太迫矣。上曰,己酉以後,若能割斷,則逆類字,何累於己哉?只以辭語不露,人皆疑之,此無他,係着之本心存故耳。在魯曰,且於權{{!|𥛚|⿰礻啇}}罪案,旣以君臣相爭是非爲敎,倘於君臣之間,不爭是非,則殆近於衛國君臣,而國有爭臣,家有爭子,則爭是非三字,不必爲罪案,而倘以交爭之意下敎,則終爲過中矣。上曰,戶判之言,是矣。然十年所忍之語,十九日下敎,說盡無餘,予則自以爲書之靑史,可以無愧,而其後臣子之不悛舊心者,是相爭義理也。然則是非字,換以義理字,可也。在魯曰,金有慶,今番必不出,而角勝之敎,不已過乎?上曰,角勝字,予善用之矣,甘心逆類之說,或可謂過,而以有慶疏觀之,非角勝而何也?在魯曰,濟州封進蔈枯一百七十斤,今方來到,而比之近日供上所封,體小色黑,所見不似。若是他處所封,則當爲退送,而濟州進上無得點退事,曾有定式,且蔈枯爲物,以味言之,則小而黑者,勝於白而大者,而內贍寺官員,深以體色如此,易致廚院點退爲慮,此乃海外封進之物,旣已捧上,以此監封以納之意,分付該院,何如?上曰,味好則體色何拘乎?若非朽傷,則封進,可也。申思喆曰,小臣明日,以巡軍事,將往南漢,故因有所達矣。山城內枯松,或自摧折,城民不無濫斫之弊。旣枯之後,置之無益,且與其見偸於民,寧斫取以補賑資,未知何如。上曰,依爲之。 ==4月29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服制}}。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金化縣監李度遠。 ○徐宗玉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呈辭,掌令金廷潤,持平權賢服制,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沈宅賢,副提調臣申昉啓曰,旱餘得雨,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手指瘡處,焰硝湯連爲浸漬,而疼痛之候,夜間復何如?結贅之氣及紅暈,漸益消減,而寢睡一向差勝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手指患候,不無向歇之勢,予則方切望霓,好雨通宵,吾民庶幾,喜而忘寢,氣亦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之批,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不無向歇之勢爲敎,臣等卽與諸御醫及鍼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症候,雖向減歇,而猶有餘氣,焰硝湯減其兩數,烏梅仁膏,今姑停止,以黃蠟膏貼付宜當云。焰硝湯以一兩重,卽爲煎入,黃蠟膏亦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潝,以禁衛中軍,兼軍將官朔試射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昨日特敎,開釋無餘,而一向撕捱,不爲應命,開政遷就,亦至多日,其在事體,誠甚未安,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一向撕捱,無意應命,開政遷就,已至累日,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兼哨官,朔試射時,哨官金瑞五,未滿四矢,依例汰去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慶尙監司啓本及黃海監司狀啓,刑曹粘目,錦城前縣監李衡坤,文化縣監洪致厚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洪致厚,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衡坤,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黃海兵使張泰紹呈狀,以爲老母痰火之症,已成積年痼疾,近因失攝,本病添劇,情理懇迫,請速入啓變通矣。閫任遞{{*|以下缺}} 9camek5h8zj3fj34jtj2rqzkj7m4j3c 2173305 2173303 2022-08-20T20:50:56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四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三月|三月]]|next=[[../五月|五月]]}} ==4月1日== 行都承旨申昉{{*|病}}。左承旨洪好人{{*|坐直}}。右承旨李鳳翼{{*|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日食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好人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鳳翼啓曰,玉堂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鞫廳大臣以下,來詣請對矣,傳曰,無時急事,日字亦遷延矣。亦有擧行事,何以中撤求對耶? ○傳于李龜休曰,引見。 ○李龜休,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宋秀衡、朴弼載,病勢猝重,竝今姑改差,其代以前校理金若魯,副司果兪健基差下,而金若魯,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若魯爲副司果。 ○吏曹口傳政事,以吳光運爲同義禁。 ○鄭羽良啓曰,知義禁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極未安,副校理兪最基、申晩,副修撰李周鎭,旣有放送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鳳翼,以禮曹言啓曰,上年十二月初十日備忘記,特爲減膳事,命下,而去二月十六日因傳敎,御供米所減者,限麥秋,分給兩賑所矣。來五日初一日爲始,復常膳之意,分付該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上年十二月初十日備忘記,湖南東朝所封進外,凡諸進上,限麥秋停封事,命下矣。來五月爲始,凡諸進上,一依戊申裁減數,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推鞫姑罷。 ○未時,上御熙政堂。鞫廳大臣以下,請對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同義禁洪鉉輔、李春躋,右副承旨李龜休,執義南泰慶,正言申宅夏,假注書鄭權,記事官崔衡輔,記事官趙榮國。沈壽賢曰,日來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體,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壽賢曰,設鞫已過一旬,而一未登對,故未達事實。且獄情,有可稟定之事,故敢此請對矣,伏承何以入來之敎,實切惶恐矣。上曰,見推案,則無緊急事,且鞫事遷就可憫,故問之矣。壽賢曰,獄事之尙今遷就,固臣昏耗未善爲之致。然大槪,李濟東,爲此獄肯綮,而至爲巧詐,惟事變幻,故不得不遷就矣。上曰,極巧詐矣。壽賢曰,濟東纔已出言,旋卽掩諱,卽今所引,多不眞的,如亨燮、順采輩,則必是誣引矣。上曰,金鼎禹亦然矣。壽賢曰,逆賊同參,必有情節,而今濟東,則但謂之某人亦知之,末梢嚴訊,則稱以誣告,槪旣出罪人之招,則不可不拿來,而若隨告隨捕,則必多冤人,不可不一經稟旨,然後擧行矣。臣則徹夜昏倒,强起入來,故不能詳達,下詢于諸臣如何?興慶曰,首揆欲爲請對,臣則以爲鞫事,將至收殺,獄情或有難處,則固宜請對,而今旣不然,不必請對云,而首揆必欲登對,故臣亦隨來矣,蓋濟東,極爲巧詐,如亨燮、㽕燮輩,則歸之誣引,而其中亦有不可置之者矣。上曰,濟東外,仁基又緊矣。興慶曰,然矣。乧老味,亦最緊,而姑未捕得矣。壽賢曰,傳書於濟東者,卽乧者味也。上曰,所謂聚黨者,不爲直招乎?壽賢曰,渠以爲聞慶、蘆洞,亦有聚會事云矣。上曰,蘆洞何如云耶?洪鉉輔曰,寬曠云矣。壽賢曰,其地甚深邃,易於隱避云矣。忠原營將,已爲譏察,而不見形迹矣。上曰,亦有語及扶安者矣。興慶曰,然矣。上曰,此則蓋欲擬於邊山賊矣。壽賢曰,濟東不忍饑餓,欲爲出賊,而投入者多,故諸罪人之招,有不議而同者,此則不可不究覈矣。濟東刑推五次,而三次準次,今若加刑,則難生矣。濟東若死,則無可憑問,故有此陳稟矣。渠所謂在京如此云者,只欲夸耀在鄕之人,故所引京人,皆未形矣。上曰,先朝亦有可怪事矣。讖緯指名,如徐宗哲者多,而其時則大抵世道怪異,人心不好,只曰有逆賊,有逆賊而已。何嘗如近日之狼藉形見耶?今此直招中,所謂國勢孤單,將來欲爲犯境云者,實其本心也。予之必欲朝廷之和協鞏固者,蓋慮此也。先朝若有今日此事,則必設庭鞫矣。其時有李姓木邊雲爲名者,至製龍袍故初欲設鞫本府,終至於庭鞫,而近來此等事連出,視作尋常,故初有送之捕廳之議,而豐原之請設鞫廳,實有乃兄之遺風也。大抵此輩,因饑聚黨,由小入大,其本心則非如戊申賊矣。其根本旣不大段,雖加究問,比如乾木水生,亦無大段可告者矣。若其心本不在小,則應有不道之言,而終不然矣。但濟東上京圖事云者,殊可怪也。蓋其爲人,雖甚巧詐,而亦不能忍矣。渠旣出入京外,所知者無數,朝廷若如向來之泮渙,則其所援引,必多蔓延,而只引鼎禹,終不及於大處,此可見朝廷之鞏固也。興慶曰,卽今所引,則亦有異於鼎禹者矣。上曰,濟東杖斃,固無可惜,而若徑先杖斃,則人必以爲尙有隱情矣。但渠稱誣服時,卿等,若嚴問以緣何誣告云,則渠必曰□有某樣嫌怨,故誣告云矣。渠亦豈公然誣告,而卿等不此之問,是可慨也。壽賢曰,濟東杖斃,實無一分可惜,而但濟東若死,則無可究問,故臣欲一番稟達後,始爲峻刑矣。上曰,今則易於杖斃矣。戊申亦有徑斃者,故入於賊招者,無可質問,多在於非人非獸之中矣。壽賢曰,張唜金伊捉來,則甚不似矣。卽今無大段稟定事而入來,故自上怪之,諸臣亦皆怪之。然但旣出罪人之招,而置之不問,固爲重難,而以鼎禹事言之,決是白地誣引,隨出隨捕,豈不憫乎?上曰,取招後,更使面質者,蓋爲此也。壽賢曰,臣等未及見議啓判付,故入來,而大事何可輕易爲之耶?一番仰稟後,無論徑斃與否,當重刑,而濟東當杖斃,仁基亦難生矣。上曰,仁基則當入之,其爲人,何如?壽賢曰,頑忍矣。上曰,不能忍者,所告當虛疎,而能忍者,則所告當實矣。壽賢曰,具爾垕,最頑忍,其次則仁基矣。上曰,爾垕則其原情,便是承款矣。壽賢曰,仁基以爲,其子乧老味,始爲此等說話,故逐之矣。終則渠反送之京中云矣。上曰,好仁於志仁,爲幾寸,而其爲人,何如?左揆以爲己老矣。興慶曰,與志仁爲四寸矣。宋寅明曰,好仁已老,而與志仁,爲八寸云矣。上曰,濟東以爲,己酉年見好仁,好仁亦云,若果爲逆謀,則欲爲大將者,豈四五年不相見乎?壽賢曰,濟東善書,故人多見之,蓋好仁,亦欲爲寫手,故相交矣。濟東以爲,與好仁不相告語,若爲此等事,則豈有不相告語之理乎?上曰,所謂都目,則眞有之乎?興慶曰,都目果有之,而渠輩在鄕時,已燒之云矣。上曰,其中兩班誰耶?壽賢曰,仁寬則蓋兩班也。渠以爲其先代,有舍人云矣。上曰,所謂衆賢書院,誰所入耶?興慶曰,蓋其鄕賢所入也。壽賢曰,其中有爲鄕任者,而具哥亦兩班云矣。上曰,亨燮輩自稱校儒矣。興慶曰,乃是院儒也,院儒則勝於校生矣。寅明曰,凡獄事有大肯綮,然後可以尋其端緖,發告者實,然後可以覈其情節,而今濟東則極爲虛疎,憑其文案,而盡爲發捕,誠難矣,而其在報恩者,尤爲難處矣。且若以一人之所告而施刑,則必有冤枉者,必須出於衆招,然後可以施刑,而今無如此者矣。上曰,如仁寬,則出於衆招矣。興慶曰,好仁亦然矣。壽賢曰,常漢輩,則雖出招辭,而不爲請拿矣。興慶曰,如蘇燁輩,則不可不問矣。上曰,蘇哥同姓耶?興慶曰,然矣。寅明曰,隨其招辭,一一捕來,則湖西將騷擾,若欲置之,則獄體不然矣。申宅夏曰,獄體則當盡爲捕來矣。寅明曰,獄體必原情後面質,面質而不能發明,則始當請刑,而如好仁,則難以此例治之矣。上曰,濟東似是解曉文字者,而其所謂興仁豈在彼乎云者?甚巧惡矣。寅明曰,今此獄事,則譬如亂絲,必從容尋繹,然後可得其端緖矣。上曰,渠輩蓋是欲爲,而未及爲之者,然,亦無大段端緖矣。宅夏曰,若緩治,則中外必將疑之矣。寅明曰,今日請對,蓋欲不以文法而爲之也。上曰,聞所達而始知之,所謂直招後更推者,今始有之矣。李廷濟曰,近來有此例,而實非獄體矣。壽賢曰,濟東將施刑,則必曰當直招云,而畢竟無眞的之語矣。上曰,聞左揆言,則濟東爲人,頗白皙有儒士模樣云矣。壽賢曰,然矣,而其所告,皆是欺人之言也。前頭捕來,雖令面質,亦必虛疎矣。上曰,渠以爲定山,有農庄云矣。壽賢曰,臣所憫者,若隨告發捕,則必多冤枉者矣。寅明曰,在京者則發捕,亦無難事而在鄕者,則不知虛實,而發捕誠重難矣。上曰,興得則捕來矣。興慶曰,申哥則逃躱矣。壽賢曰,渠輩以爲,興得誘取都目,投之火中云矣。上曰,其言巧詐矣。公衡,何如?濟東諸臣竝曰,濟東則難矣。廷濟曰,自上已覽招辭,想必洞燭,而蓋濟東之援人也。其始則直歸之逆,旋卽變辭矣。寅明曰,濟東輩甚巧惡,而如具爾垕,則虛疎矣。大槪,戊申大亂之後,渠輩以爲世間固有如此之事,敢爲此事矣。今此獄情,固爲虛妄,而安知前頭,必無葛榮、黃巢之類耶?此爲可慮矣。上曰,判金吾之言誠然矣。興慶曰,然矣。壽賢曰,雖日字稍遲,必須究得實狀,而外人必疑其緩治,然,不得不如是矣。寅明曰,雖至十招,必究得其情,可也。上曰,卿等慮外人之議其緩治,故求對。然苟可以得其端緖,則日字遷就,亦何妨耶?所可憫者,濟東亦非木石,而雖一次三四杖,杖數亦多,易至徑斃矣。壽賢曰,亦豈可慮其徑斃,而不打乎?上曰,濟東姑無將死之段乎,何如仁寬?鉉輔曰,不至如仁寬矣。寅明曰,所引報恩人亦四人,而異於京人,輕先發捕誠難矣。濟東以爲,李時萬、時霖、金世鈺等事,公衡知之,姑待問于公衡而後,始可捕來矣。上曰,曾當有下敎,而太早故不爲矣。此輩逆節未彰,自捕廳猛治則好矣,而旣有不道之言,則亦難矣。初付捕廳者,非欲仍置捕廳也。欲先知其端緖而後,處之矣。今乃每稱直招直招云,則京外必以爲其中,有大段情節,直招則不可不出於朝報,不然則必疑之矣。且金鼎禹則不可不詳審處之,蓋戊申以後,世家大族,先賢後裔,無不入之,至於氓庶之愚迷者,誘之則入之,亦非異事,而以先朝遺澤,民心猶有可恃者矣。近來連歲大饑,民生旣困,兩班亦傷,而只有中路輩無恙,今中路又傷,則將若之何?鼎禹旣是誣引,則當直爲放送,故欲爲備忘而未果矣。濟東旣爲寫手,無處不往,濟東所往來之家,皆當悚懼,中路又皆悚懼,則豈不可憫乎?此獄則無甚可憂,而前頭實有無限之慮,當從容思之,以爲善處之地,可也。濟東此後當無數援引矣。壽賢曰,臣等旣承下敎,當退出,從容爲之,外間雖以緩治爲言,而是欲得其實情也,亦何妨耶?若賊情有緊急者,則何可如此,而旣不緊急,則曷若從容究覈,俾免騷擾之弊乎?此後援引者,則令所在官拘囚,似便矣。上曰,此則難矣,今令所在官拘囚,久則易忘,將置人鬼之中矣。卽今未發捕者,凡幾人?壽賢曰,失捕者三人矣。寅明曰,未發捕者四人矣。興慶曰,好仁,則濟東之心以爲,戊申餘黨,當易入,而誘之亦非異事矣。上曰,此則似然矣。壽賢曰,勢似然矣,而亦豈有同謀亂逆,而三四年不相見之理乎?然旣無憑考之事,當請加刑矣。廷濟曰,當依獄體治之。上曰,好仁事,如戊申辛喜祖乎?寅明曰,不然矣。向令好仁,與濟東面質,則好仁泣而已。濟東以爲無可引故誣引云,此甚難知矣。蓋援引者,旣無眞的之言,故被其援引者,亦無眞的之言矣。上曰,斗柄,何如?壽賢曰,斗柄則必入其中矣。臣等旣承上敎,當從容究問,期於得情,而至於議啓,則亦難張皇陳達矣。寅明曰,今日所稟,只是不拘文法四字而已。興慶曰,不可如此矣。壽賢曰,臣等亟往開坐,依判付處之,而罪囚諸人,無論直招與否,欲更請刑矣。上曰,今若出去開坐,則將夜深,勢難更爲開坐,自明日依下敎爲之,可也。壽賢曰,顯東纔經染患,故文書出納未安,姑置之,今則月已改矣。捧招後亦不可置外,何以爲之?上曰,此非肯綮乎?壽賢曰,姑未知其如何,而纔過染病,退熱未久,勢難刑推矣。上曰,此事當遲延矣。顯東則易於徑斃,姑置之,可也。卽今悠悠萬事,豈有外於生民者,而備局久未開坐?判金吾亦惠廳堂上,是可憫也。惠廳事,靈城代爲之乎?寅明曰,惠廳事則朴文秀代爲之矣。上曰,卿等亦將疲勞矣,深爲卿等慮之。壽賢曰,臣等何敢言勞,而但臣神精昏耗,日晩後事,則全未覺察,是可憫也。寅明曰,聖敎至當矣,民事固爲可慮。然備局一二次坐起,可以了當,而近來此等事連出,畢鞫後,不可無別樣擧措,如蘆洞等地,則必須申飭嶺伯,使之詗察矣。上曰,不必出擧條,自備局,分付,可也。壽賢曰,尙州營將,亦不可不另擇矣。上曰,湖西板蕩之際,金吾郞無數下去,則人心將騷擾矣。李時萬輩姑不發捕問于公衡,而公衡亦謂知之,則與濟東面質後,始爲發捕,面質而公衡,終以爲不知,則議啓處之,可也。戊申以後,兩班旣傷,百姓亦困,赤子將化爲龍蛇,而衣食安,則無所怨讟於上者,無如中路,此又不恤,則將若之何?此後問目中,中路二字,則拔去好矣。壽賢曰,向者戶判處,有文書書納之敎矣。今已修整,而姑無登對之事,故未得入啓云矣。上曰,此文書不可草草看過,不待入侍,直爲入啓,可也。{{*|出榻前下敎}}壽賢曰,知義禁李廷濟,親病旣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上曰,姑爲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禁推玉堂任珽,病勢方重,而乃是染患云,姑令保防gg保放g似好,而申晩、兪最基、李周鎭,亦皆呻痛,姑未的知,而不能無慮云矣。上曰,任珽付過放送,其餘禁推玉堂,竝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李龜休曰,請出推案。上曰,依爲之。諸臣遂退出。 ==4月2日== 行都承旨申昉{{*|陳疏受由}}。左承旨洪好人{{*|坐}}。右承旨李鳳翼{{*|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甲山府使金泳,文川郡守金夢垕。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有申飭,而前修撰任珽,奉常主簿柳文龍,承文正字李權,三月朔篆文朔書,無緣不書,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同副承旨鄭羽良啓曰,連日陰濕,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眼部患候,漸臻快安乎?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慈候下敎于醫女,而予則無事矣。 ○洪好人啓曰,右承旨李鳳翼,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啓曰,戶曹判書金在魯,今日藥房入診時,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奉敎金漢喆,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鳳翼啓曰,都目政守令,諫院則纔已署經,而憲府則尙未署經,大司憲趙錫命呈辭,執義南泰慶,鞫坐進去,掌令宋思胤、安慶運在外,持平韓德良、金尙重未肅拜,除在外、鞫坐進去外,呈辭、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直長李萬序,以安山漁箭監捉官,方在漁所矣。今番大政,換授宗簿寺直長,其代監捉官,以奉事柳敏廷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修撰尹得和上疏,永柔縣諸葛武候之祠,亟命詞臣,別撰一通文字,備記岳武穆合享顚末,更具一石,趁速剜刻,與舊碑,東西對豎爲請,而令該曹卽爲擧行爲事,命下矣。碑文則依前判下,令館閣堂上,卽爲撰進,篆隷書寫官,令吏曹差出,自京繕寫,北漆下送,令本道監刻以立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命課學兼敎授李世愈,地理學兼敎授移差,士人李徵久,術業通解云,命課學兼敎授差下,使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任{{!|𪼛|⿰王集}},身病猝重,初不仕進,韓德厚、鄭亨復,强疾進參,症勢添重,竝今姑改差,其代以掌樂院正鄭匡濟,副司果蔡應福,副司果宋徵啓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都事南弼明出使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都事南弼明,掌隷院司評魚有成相換。 ○洪好人,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郞廳安宗海外任,代前縣監李夏徵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夏徵爲副司果。 ○洪好人,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京江居船人崔永輝,以宣惠廳所屬新造船沙工,全羅道靈光郡辛亥條本曹納正布作米一百五十石,大同船添載上來,而稱以造船時債物見奪,十五石米,公然初不入庭,納上時欠縮者,又爲七石零,合以計之,實無面爲二十二石之多,而拘留督納,已過累日,終不備納云。此漢上年珍島郡稅大同米載來時,旣有五十石無面,今年又有此無面。近來人心,雖曰奸惡,惟正之穀,何等重大,而旣已逢載之後,恣意偸竊,無少顧忌,逐年無面,乃至於此,情狀萬萬絶痛,當此連歲飢荒,民不畏法之日。如此頑惡縱恣之類,若不繩以重律,則無以懲勵後習,無面船人崔永輝,移送刑曹,連續嚴刑,其所無面米石,一一徵送,而自今以後,船人之稅穀無面者,隨卽移送刑曹,計其石數多寡,二十石以上初不入庭者,以和水律論斷,未滿二十石者,亦爲嚴刑定配,斷不饒貸事,依漕轉事目,更爲申明定式,以爲懲勵之地,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工曹言啓曰,各津津船限滿可改者,摘奸擧行之意,纔已草記,允下矣。發遣郞廳,使之詳細摘奸,則廣津津船三隻,今年爲九年,而所見完固,少無破傷處,姑爲仍存使用。松坡津船二隻,今年爲九年,勿不甚破傷,姑爲修補。漢江津船三隻,今年爲九年,而多有破傷,不可不新造。露梁津船一隻,今年爲九年,而下端有傷處,姑爲修補。楊花渡津船二隻,今年爲九年,而一隻則多有破傷,不可不新造,一隻則上下頭修補,仍爲使用。孔巖津船一隻,今年爲九年,而多有破傷,不可不新造,新川津船二隻。漢江、楊花渡各一隻,合四隻今年爲九年,已滿改槊之限,不可不改槊,待其船材流下,竝依此擧行,而自今以此新造年限,一依法典,必以十年爲定事,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去三月朔武臣堂下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前郡守李會昌,本營郞廳已爲啓下,而時在罷散中,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敬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只推,更爲牌招。 ○鄭羽良啓曰,校理尹敬龍,只推更爲牌招事,命下,而日勢已暮,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忠淸假都事公山縣監李顯弼狀啓,本道監司李衡佐,以報恩罪人押送時,只報備局,不爲狀聞,遭儒臣疏論,出伏私次待罪事,傳于洪尙賓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錦城討捕使,以水賊金元實等五名物故,一倂修啓,惶恐待罪事啓本,傳于洪尙賓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慶尙左兵使狀啓,大丘居良人李莫實女召史等三人囕死事,傳于洪尙賓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洪尙賓曰,前後推案畢覽之際,以致日晩,今日則推鞫姑罷,明日趁早開坐。 ○行都承旨申昉疏曰,伏以臣所患渴病,已成不治之症,居恒懍懍,豈有自力驅策之望,而本職除命,適下於屢逋之餘,怵畏分義,黽勉供劇,于今累朔,不敢告勞矣。積瘁所祟,疾勢增劇,十數日來,轉就困篤,胸胃痞塞,匙箸莫近,心神燥憫,寢寐全失,引飮無算,小遺倍之,而精液渴矣,動作稍過,虛眩輒發,而直元耗矣。澌頓危綴,實有朝夕顚仆之憂,而加以兩日都政,連處冷地,疝氣兼作,肚腹絞痛,宛轉床簀,都無生意,至於筋力奔走,其勢末由喉舌之長,事任繁緊,而臣之不克仕進,已至四日,瘝曠之責,有不可逃者,早宜據實陳籲,以祈卸免,而連値齋戒,無路登徹,因循至今,惶蹙靡容。且伏聞今日藥院,有起居之禮,臣亦備數於提擧之末,而病狀危惡,蠢動不得,偃伏在家,爲罪滋深,病裏憂恐,不知所出,玆敢略暴哀懇,仰干宸嚴。伏乞聖慈,俯垂憫察,將臣職名,亟賜鐫遞,使得及時將理,少延殘喘,卒蒙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副司直權{{!|𢢜|⿰忄業}}疏曰,伏以臣之前後所負犯,何等罪戾也?所遭被,何等嚴敎也?而臣誠頑然,不能自滅,尙此偃息於覆載之間,此豈人理之所敢安,邦憲之所宜貸也哉?雖蒙聖恩曲庇,薄罰旋宥,而釁累至深,踪地愈蹙,其不可自同恒人,復廁周行也,決矣。在外諸臣催促上來之敎,非止一再,臣雖無狀,亦豈全昧不俟駕之義,而區區情勢,終不敢突然趨承,重以夙患阿睹之疾,添得風痺之症,轉輾危痼,已作癃廢之人,長時委頓,斷無蠢動之勢,而一向泯默,尤增惶隕。頃以私人,走呈一疏於喉院,而禁令所拘,危悃莫暴,進退路窮,罔知攸爲,乃於此際,又承金吾除命,繼而伏聞朝家有鞫囚之事,臣於病伏㱡㱡中,不覺蹶然驚起,非不知以在外,自當見褫,而在臣分義,不容坐待變通,擔舁病軀,蒼黃就道,行到中路,雖承褫鞶之報,而促令上來,荐有特推之命,臣益復惶惑,靡所容措,不敢以兼帶之已解,自外徑歸,忍死前進,謹此來伏城外,而顧此罪累之蹤,無望重入修門。且臣所苦諸症,越添於撼頓之餘,兩眼腫痛,殆同盲廢,半身痿痺,全不運動,奄奄危喘,末由更進一步,席藁旅次,恭俟威罰。伏乞聖慈,亟命攸司,先勘臣違慢之罪,仍許歸死故山,俾免爲客邸之羈鬼,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飭勵之下,久處外鄕,事體未安,今聞上來,予用欣焉,卿勿復辭,從速入城。 ○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疏曰,伏以滓穢賤臣,寧有久廁周行之望,而嚴畏分義,未卽決退,節次推遷,濫竊匪據,釁尤百出,愧懼冞切,惟有奉身而歸,可盡自靖之義,而適値大政迫近,官冗纏縛,不敢以區區情勢,輒事煩浼,日復一日,尙此盤礴,此豈臣始慮所嘗及者?第臣有懇迫情私,亦安敢終始自阻於仁覆之下,不爲之鳴籲也哉?臣本單孑,無他兄弟,家奉偏母,積抱痼疾,十年床笫,一味危綴,恒有朝夕懍懍之憂,臣獨扶侍左右,未嘗暫離,其不能遠違病側,久滯京裏者,蓋由情理之萬萬切急,非直爲踪地之難於冒進,此固通朝所共知,而親知所深憐者也。向在丁未之春,猥陳烏鳥之懇,獲霑恩波,幸叨嶺邑,榮光所被,闔門感祝,只緣臣事君無狀,坐席未煖,嚴譴隨至,炎路蒼黃,捲歸湖庄,徒貽累百里撼頓之勞,未遂一兩月甘旨之養,追思至今,慙恨如昨,況自數年以來,母病益深,家食益窘,菽水之供,幾至闕乏,藥餌之節,全然抛却,反以一身衣食之資,每每貽憂於病裏,臣於此,反躬懷痛,忽然忘生,誠不知所以爲心也。臣之赴召,居然三閱月矣。鄕信每到,湯憂輒增,抑情就列,方寸已亂,卽今情理,實無淹滯京輦,遲回宦途之望,區區遑汲之心,惟在陳情乞養,晨夕侍側,少慰病母之心,而莅職屬耳。不敢言私,疏成而毁,言吐而呑者,亦有日矣。今則大政已過,官務稍歇,如復一向遷就,不一哀籲於殿下之前,則是臣忘父母之養,而惟榮名是貴,人理都絶,子職全虧,尙何以自立於天壤之間哉?仰惟聖明,上奉東朝,以孝爲理,恒敦錫類之化,偏及在廷之臣,凡於群下乞養之請,無不曲遂其願,亦多有再準其請者,未嘗靳其暫出,不以煩籲爲罪,今臣在朝備員,有似九牛之一毛,言其情私迫切,則斷無離側從宦之勢,今若得一小縣,將母以往,仰分九重之憂,俯遂專城之養,則公義私悃,庶幾有以兩全。伏乞天地父母,曲垂矜察,特許至懇,俾無一夫向隅之恨,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情理雖若此,當此乏人之時,豈可每每乞郡?爾須抑情,姑爲將來,察職。 ○持平金尙重疏曰,伏以臣僥倖一第,眞是萬萬不幸耳。寒門易盈,眇福易災,郞署尙云大濫,臺閣固不可以僥冒,銓筆已是失注,聖鑑又奚爲而遺照也,噫,臣之本末,臣自知之,少孤不學,只是一箇倥侗底人,則如執羔,細物也。而士之初見大夫者以之,人臣之立身事君,亦其一初耳,量才則弱,量力則腐,而不量于己,惟進取是饕者,比如儀不及物,是爲不享,出身之日,將何所執贄也?近來臺選不尊,臺責不振,須得稍有風采者,一番刷洗,則夫以堂堂聖朝,何許群彦?如古人所謂榮進素定者,亦自有人,而以臣碌碌之輩,苟然充擬,其有傷綜覈之政,大矣。況向來宰臣,謬擧臣名,姸媸長短,已入秉銓者權度之中,則進退人物之地,公議自在,曰可曰否,臣何以逆揣人意,而分外淸選,揚揚若固有之物哉?新進去就,有如閨閤中處子,滿面羞澁之態,常恐見拙於傍觀,而上人牙頰,亦覺疲惱,人以官爵間遲速爲言,臣又左右望而罔利,則是臣之自輕其身,反在於龍斷賤夫之間,臣雖無恥,汗亦豈至於此也?適出鄕外,猥叨新除,而雖係郞僚之任,尙且因此辭遞,則況淸朝法從之選,尤不容玷汚,畢竟違慢之誅,何所自逃。玆敢略陳短疏,仰瀆宸聽,伏乞天地父母,亟賜鐫遞,以重公選,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旣自處之不暇,固不當妄效言事之責,而一段忠愛之性,根自秉彝,臨疏激仰,終不敢喑默無言,臣尤死罪。噫,治不世有,聖不常出,堯、舜不可尙已,殿下何遽不若乎堯、舜,而惜乎?以好箇姿質,未能養得純粹,畢竟成就,恐不能占得第一地位,抑豈春秋晼晩,志氣消頹,點檢學力,非復向來灑落底規模而然否,大凡天理人慾,間不容髮,出王則入霸,出霸則入王,而王道至大,亦無別般題目,唯順理循道,沛然行其所無事而已。如權術機宜,特漢唐英主輩,駕馭臣下之手段,而說者謂殿下之治,往往襲用此套,臣在韋布,雖未敢信之。然使中外知殿下如此者,亦豈非聖躬自反處乎?書云,無求備于一人,而春秋之義,責賢者備,賢者尙可以責備矣。使殿下而不能爲堯、舜,則此正東國臣民之無福,百代千秋之下,寧不慨恨,臣於十九日手書之後,未嘗不莊誦感歎曰,吾君眞聖主也。以片語而立萬世君臣之綱,以一言而懼萬世亂賊之徒,于以見聖學之卓越千古,眞可以有辭於天下後世,則今日爲殿下臣子,而有不仰體聖意者,神天必厭之矣。不惟臣心如此,抑亦群下之心皆然,則尺紙綸綍,正可以大建皇極,而惜夫中間一着,又何爲而顚倒紕繆也?殿下伊日之敎,卽十許年未嘗輕發者,則此何等講得義理,而因趙明翼一人之言,而還入之,又因鄭羽良一人之言,而還下之?如可以還入也,則固不當還下,如可以還下也,則亦不當還入,二者之間,必居一於是,若非撓攘之病,則或是假借之失矣,此臣之所深惜者也。噫,殿下之一箇事業,豈非蕩平二字乎?轉斡國勢,挽回世道,使我元氣固結,俾杜亂逆之源者,唯有了此一事,庶幾無愧乎皇王之極工,殿下固做得六七分矣。然而乍費安排,猶不免割裂褊少之歸,未能大恢拓大做得者,蓋殿下之視作要訣,固不越乎惟才是用,而說得雖易,行得甚難,臣是新進一措大耳。旣無所好,寧有所惡,請言之,殿下以今日致仕之大臣,爲可用乎?爲不可用乎?苟以爲不可用,則殿下固未必置之三事之例,而禮貌之矣。不但禮貌之也,又未必停藥而召之矣。夫停藥一事,是何等過擧也?前有閉閤後有停藥者,一則殿下之苦心,二則殿下之苦心,而自後世觀之,必以爲殿下之間用權數,然,有此非常之擧,似若有非常之作爲,而默觀結梢,只一日拜兩奉朝賀而已。力而致諸朝,暫而免諸官,敦召固有意也,則何爲而致仕,致仕固有意也,則何爲而敦召?殿下雖以爲此乃誠實底道理,而群下其孰信之,夫年至而乞致仕,禮也。而其君猶未之輕許者,蓋任使之久,有不忍乎遽捨也。雖年至而輕許之,尙且不可,況未及年至乎?大臣而一言致仕,大臣而六十致仕者,求諸古牒,曾未有聞,先正臣朴世采文集中,嘗引文潞公文天祥事,而此則何其與宋朝之勒令致仕,彷彿相似也?今日他大臣之不能力寢,固亦有歉,而彼大臣之去就進退,亦一餘事,臣因此,而知殿下之不能大段奮發,何者,竊覸殿下之意,亦未嘗不以致仕之大臣,爲可用矣。知其可用,而終不能用者,特頭角稍出,必不惟聖意所使,如欲用之,自當煞費氣力,故姑舍之耳。彼大臣者,亦未必有經天緯地之才。然身佩安危,義同休慼,國家有緩急,則殿下必不肯舍之矣。一許謝事,便一白衣及第,而廊廟訏謨,非所關涉,則不能求助於精力方强之時,反欲責成於國家有事之際者,此何異於《周詩》所謂其車旣載,乃棄爾輔,載輸爾載,將伯助予者乎?嗚呼,今日國勢,果何如耶?中夜環顧,無一可恃,雖有股肱心膂之託,猶懼其世道人心之莫可收拾,而今以殿下之所倚重,中外之所倚恃者,一朝置之於謝事之列,靜念國事,寧不慨然。儻於靜夜淸明之際,反復省究,則臣言之出自忠赤,可以默想,殿下亦不必周遮率爾之失,文飾旣往之過,若特下悔悟之敎,仍寢致仕之命,宣召大臣於便殿,悉諭心腹,使以原任大臣,扶奬王室,則中外聞之,必將自然有恃,惟殿下快悟而勇行焉。雖然,不但兩大臣而已。殿下於一切用人之際,誤下主意,殆如朱子所謂求其適己,而不求其正已,取其可愛,而不求其可畏,此無他,大凡自好者,似乎難進,而貪戀者,似乎盡瘁,敢言者,近於喜事,而周容者,近於無黨,故殿下專以爲黜陟周舍,唯在人主,似此等輩,便當徐議之而已。有盡瘁者焉,有無黨者焉,何必區區費力?乃用此難進喜事之輩,而進用之際,必取左右無弊之人,聖意所嚮,在下者必以是承膺之,則除目未出,中外已知爲何等人物矣。是以人皆速化,世多驟貴,顧瞻朝班,半是黑頭金貂,臣未知人才之輩出,於斯爲盛。然如使殿下之任用,各當其人,則雖一歲三遷,顧何所不可,而至於因緣倖會,希覬進取者,淸官美職,視若芥拾,國家三百年公器,今不翅賤如糞土,而籌堂遍朝,擔着國事則無人,臺閣盈廷,論列朝政則無聞,以至貪財嗜利之輩,假殿下之權要,而徒爲自私自利之圖者,殿下亦豈之知耶?今日士大夫一種名檢,掃地殆盡,不知飭躬守靜之在吾分內,而唯以做得好官,把作妙訣,殿下只見其千般粉飾,一例塗抹,事事而必若盡瘁,言言而必若無黨,則殿下意以爲可用而用之。然此豈眞盡瘁,眞無黨乎?特王朝之在外食肉,而眞宗獨以爲食素耳。夫殿下則哲之明,非不迥出百王,而唯其聰察太過,每有不信群下之意,故願忠者必見疑,受知者輒見疎,臣請歷言之,李亮臣之疏出,而殿下雖罪之,竝與李光佐而疎之矣。趙觀彬之疏出,而殿下雖罪之,竝與宋寅明而疎之矣。湖儒之請召李縡,而殿下不能不疑於縡矣。湍民之誣訐尹淳,而殿下不能不疑於淳矣。以至朴奎文、趙宋之讒,終不得見售。然安知殿下之意,猶不能釋然無疑於其言耶?噫,君臣際遇,從古爲難,願忠於殿下者,能幾人,受知於殿下者,亦幾人,殿下之平日所倚信,殿下必知其人,而其不棲遑而在於野,則亦莫不在朝,而齟齬恬靜者,不入時樣,故不能用矣。剛直者輒忤上意,故不能用矣。雖有文學經術,而不衒鬻,則不能用也。雖有政事才猷,而不干競,則不能用也。稍欲自靖之士,太半疎棄,彼諸人者任用與否,非所暇較。然臣未知朝廷官職,果爲何等人而設哉,夫廟堂銓曹,主張用人之柄,苟非甄別至公,固難用舍盡當,則臺閣之隨事規責,乃其職耳。是以祖宗盛際,可否相濟,事關巖廊,則大臣待罪,言及政注,則銓官遜謝,當之者不以擊逐爲疑,而有改無勉,論之者不以搖撼爲嫌,而小諷大斥,朝廷自尊,公議稍張矣。不幸黨論橫潰,睽阻層生,一擧一措,動被指摘,伺釁而意在於吹覓,闖機而計售於排擯,攻其事,毋攻其人之事,不翅落下數層,此固偏邪小人之本來情態,而間有一二憂慨之士,略效刺擧之論,則勿問其言之是非,唯視其人之標榜,言出同色,疑其乖離,事涉異己,謂之敲撼,譁然衆攻,勒歸於一例排軋之科。噫,朝紳之仕止久速,無不關由於廟堂銓曹,而輒以挾雜二字,定爲斷案,則譬如膏墨塗面,百湔猶汚,其孰肯以不貲之身,蒙此難洗之恥哉?是以人皆退避,欲免形跡之嫌,雖係一時規警,亦隨而殆廢,世道至此,豈不寒心,顧今聖明在上,摠攬權柄,姸媸自露,情僞莫逃,如廟堂銓注間些少得失言之,固可也,不言之,亦可也,而設或日後權奸,惟意濁亂,政本銓法,壞盡無餘,而傾軋搖撼之目,便作禦人之欛柄,則國家末流之害,將復如何?臣於廟堂事,嘗有慨然者,夫人臣之職,以人事君,故如呂蒙正之取諸夾帒,卽亦蔘朮儲籠之意,而雖不見當於上意,若明知可用,則古人有綴奏復進者,亦有阿也除不得之語,而臣未知今日廟堂之用人,果能如是否乎?顧今朝廷之上,都被一私字壞了,一進塗一薦剡,費却多少經營,而愛欲其貴者,亦人之情,則如沈䥃之地望才學,宜在人先,爲國家進一人材,何所嫌避,而大臣之當圈力拔者,誠一稀世美德。然,內擧不必避其子,外擧不必避其讐,則似此公擧,惟當一付諸公議,而推此之心,可想其痛去己私,若於政路干託,毋循情好,凡係廟堂用捨,毋計物我,則百僚具瞻,自可觀感,臣於此,安得不爲大臣加勉也。且問議進剡之際,貴在覆難,大臣雖呼之,銓官亦不必一一奉行,則其人誠有不合,爭之固可也。爭之而不能得,則雖疏陳亦可也,而不稟大臣,任自拔去者,朝體所關,事未前聞,而只以一醫官之不用,分付大臣斥之,臺官又論之,規警之言,獨不及此,是則大臣失自重之體,臺臣失論人之體,事雖已過,寧不慨然,抑臣於朝廷用舍,竊有所懷,夫趙顯命之平日知遇,果何如耶?一出嶺外,不復嚮用如舊者,豈因向來忤旨事,有此厭薄,而中外之人,妄自忖度,以爲聖上旣疎之,朝廷又從而疎之,雖係銓注循例望次,亦至於隨意先後云。今日用舍之所在,固已慨惜,而不但一顯命而已。其他盡忠之輩,無不一例等棄,致令今日忠志之士,因此自疎,則其可謂惟才是用乎?金鎭商之恬靜自守,不以爵祿爲意者,當此干競自衒之時,亦足以警拔衰俗,則其去就辭受,雖在鎭商,如扶植奬礪,專係朝廷,而廟堂之無所甄拔,實有可惜,李秉常之積逋召命者,雖未知有甚難進之端,而前後譴責,累承嚴敎,不敢久伏鄕外者,欲伸其分義也。必期一遞其職者,欲伸其廉義也。則朝家之禮待重臣,亦自有別,而致令逐日撕捱,終有下邑譴補之擧,殿下處分,亦豈不爲過中之歸乎?噫,聖王無尺朽之棄,而匹夫有向隅之冤,則事雖微細,亦傷和氣,其所謂坐廢者,若有眞箇黨染之累,則淸議所在,公論莫嚴,雖十世見錮,顧何所惜,而論人之道,當觀心跡之別,一有抱枉,寧不冤甚,試以尹容、李巨源事言之,容之秉心醇慤,持身廉白,誠近來未易得者,而特其所處不幸,便作釁廢之人,朝家用之,則盡心奉職,朝家不用之,則斂跡守分,其情可悲,其義固然,而昨年海藩之承命,亦豈貪戀而然哉?蓋以其處地臲卼,不敢爲違逋撕捱故也,而今乃不少恕究,必欲因此而枳廢之者,寧有是理,如巨源之辛壬持論,亦多可觀,斥睦來善,而大忤逆鏡者,巨源也。扶李廷熽,而至停臺論者,巨源也。巨源卽伊時淸議之所深許,而此皆塗人耳目者,惟其代撰敎書,有愧斷腕之義,妄陳筵奏,自致齰舌之悔,此不過趙顯命所謂一着誤入。然因是而十年坐廢,終無一毫尤人之意,其所自處,孰不多之,而至以心膽楚越之鏡賊,至謂之其黨父事等語,惟意詬詆,竝與李普昱而忽然橫驅者,其亦異矣。夫論之者,雖似容易,當之者,必以爲冤,則君子於有過中,求其無過,不於無過中,求其有過,而殿下先天之敎,豈不是天地包容之大德?然而在下者欲用則遵之,不欲用則舍之,過處太厚,偏處太隘,殿下試取侍從案,一番覽過,則庶幾知無故枳塞者,當爲幾何人,而殿下只知申致雲,故以邊倅外擬,猶以爲異事耳。噫,無端坐廢,積抱冤屈,苟非安分知命之士,自不得不歸咎朝廷,此固有識之私相竊歎,而雖以嶺南事言之,向來兩宰臣之筵白,豈以嶺人,爲可憂哉?夫天下之難測者事變,不齊者人心,則不但嶺南爲然,八路皆然,不但今日爲然,古來亦然,此其意不過如此耳。且嶺南之申飭調用,已在於戊申變亂之前,而戊申以前,則嶺人不以爲怪者,以無心視之也。戊申以後,則嶺人先自不安者,以有意視之也。無心則人亦無心,有意則人亦有意,誠以大公至正之道,惟才是用,則勿論嶺南八路,自當咸歸於蕩蕩平平之中,而今日之蕩平,全未全未,苟非心口相反,頭面迭換,仰人頤指,爲人驅使,如權賅、鄭熙普諸人者,則雖名門世胄,多在枳錮之中,如遐土文官,亦入物色之間,惜乎?兩宰臣收拾之請,不及於此,而獨及於嶺南者,毋亦曾按本道,稔知沈滯而然耶?夫君臣猶父子,宜無可諱之言,況子之孝於父者,非承順奉養之謂也。臣之忠於君者,非阿諛假飾之謂也,而近觀宰相臺閣,自有一副當規模,在屋下則必曰,聖朝之某事可憂,聖躬之某處爲病,而上殿一步地,便以別人,伺候乎氣色之際,窺測於旨意之間,善能周旋,巧自彌縫者,無他,欲言彼事,則或慮歸之於侵軋之科,欲言此事,則或慮歸之於黨護之目,千思萬慮,都不如討箇方便,故馴至朝廷之上,以言爲諱,是則諸臣之事,其亦不忠,而臣愚罪,抑恐殿下之有以啓之也。噫,人有氣質之偏,世有習尙之殊,急者可以佩韋,而殿下則反欲以韋佩韋,質者可以變文,而殿下則反欲以文變文,何者,以殿下之氣質,則過於仁聖睿慈,不能不弘毅剛大之不足也。以群下之習尙,則過於文飾柔靡,而不能不篤實正直之不足也。殿下宜躬自奮勵,少矯此弊,而今乃和泥打水,升木敎猱,取人則喜其圓熟,而惡其方剛,做事則喜其周比,而惡其圭異,以持祿奔走者,疑其恪力於奉公,以順旨俯仰者,疑其盡心於報國,此豈殿下燭理之明,或有少遜而然哉?蓋其蕩平一念,常在聖心,見人之有搏擊,則必憂之曰,此豈惹鬧者耶?見人之有逡巡,則必疑之曰,此豈自異者耶?欲其朝廷之寧靖也,故不得不惡其搏擊,欲其臣僚之調協也,故不得不惡其逡巡。然由是而風節萎薾,廉恥消喪,沁沁厭厭,殆無一分生意,以世道則無一可恃也。以國勢則無一可恃也,廟堂不足以有恃,臺閣不足以有恃,則比如久病之人,元氣大虛,一有外邪之侵犯,必將無幸,而醫者只見其起居飮食之無甚有異,乃謂之安,天下寧有是哉?臣之向所謂畢竟成就,恐未能占得第一等地位者,蓋殿下之自期,常有堯、舜不敢當之意,故其治法征謨,恰有漢唐間氣味,近因國家之粗安粗治,聖心亦不能不自足矣。臣請有以驗之,抑未知殿下好學勤政之意,豈能一如前日乎?以言乎翕受之量,則不如前日也,以言乎警勅之擧,則不如前日也。憂民雖切,而其實則無恤民之政矣,用人雖多,而其實則無得人之效矣。如是而垂拱重宸,謂可以比隆唐、虞者,殿下內自省檢,亦必惕然自愧,此須深察於理欲之辨,痛省於王霸之分,如權術二字,須用一刀割去,而毋使毫髮意必之私,有以參錯於心術隱微之間,然後天理日勝,人慾日退,動靜云爲,無不合道,而所謂皇極之治,可以眞實做去矣。惟殿下猛省焉,詩云柔亦不茹,剛亦不吐,夫以仲山甫,而猶如此矣。臣竊覸殿下之罰,只行於疎遠,而不能行於貴近,殿下之法,只行於孤弱,而不能行於勢族,何者,殿下則雖以爲嚴立贓法,而貪吏之稍有勢力者,依舊調用,殿下則雖以爲痛懲時象,而朝臣之專事黨習者,未嘗嚴斥,國人莫不曰,如沈世俊、尹植之孤弱,申處洙、李萬維之疎遠者,獨在贓吏黨習之科云,此豈詩所謂剛亦不吐,柔亦不茹之義乎?金有慶向來屛裔,何等所坐,聖上之蕩滌收錄者,蓋出於偕之大道之意,而其在分義道理,惟當感激悔過,而其自列之疏,猶襲舊套,中間句語,少無自反之意,還給之敎,雖示未安,而不可不一賜譴罷,以勵其習也。今日臺氣之不振,殊令人憒憒可厭,士大夫進退語默,亦足以觀世汙隆,而近來名官之自處,殆不成道理,向來宰臣之侵斥言官,雖出於激慨規勉之意。然聲氣俱發,語法不雅,當之者一番引嫌,固無不可,而申宅夏之重言復言,或疏或避,前後入臺,欲以此規免者,以傍人觀之,亦覺大支離矣。他人冷煖,固非他人之所可知,而淸朝耳目之寄,恐不如是,殿下之輕蔑臺閣,亦皆自侮之致,則激勵頹習之責,專在長官,而雖以都憲言之,方帶糾率之任,殊無振刷之意,君德時政,一付含默,事在目前,猶且略過,雖未知朝無闕遺,以致諫疏之自稀,而長官如此,他又何言?臣謂竝許遞改,略存相規之意也。噫,臺閣之上,冗濫太甚,搢紳之間,廉義漸喪,如鄭匡濟之猥通納言,蔡膺福之冒嫌救人,而極矣。夫納言之職,係是亞長階梯,固非匡濟輩所可濫擬,而膺福以不合臺選,見劾公議,則其在自處之道,誠可謂我躬不閱,如李滋、李膺之同一被彈者,宜不敢費辭營護,而一邊以此引嫌,一邊以此訟冤,此等擧措,曾所未見匡濟則宜勿復擬於納言,以重臺選,膺福則亦宜譴斥,以勵廉愧也。近日諸玉堂之紛然違傲,或不無可據之廉義,必有別般開釋,然後可責其承命與否,在聖上禮使儒臣之道,不宜唯事驅迫,則前後禁推之頻繁,反不免威命屑越之歸,徒使國體朝綱,壞損無餘,而大臣之又有筵白,誠失之矣。雖然,此在他人言之,則固可也,而如任珽之纔脫吏對者,唯當俟勘之不暇,以此陳疏,果爲未安,聖批誨責,誠甚得當,而至若置對頻數,則其言亦不無見,經幄近臣偃慢,雖可罪,視遇之禮,亦宜稍示寬暇,何至於聯翩徽纆,朝出暮囚,致令當之者,視以爲常耶?噫,人心已牿,世變層出,無歲而無逆節,無歲而無鞫獄,眞所謂上天至仁,何故生此等輩,而雖以湖獄言之,事情甚祕,雖未知緩急虛實之如何,而災荒如此,變故如此,此何世道,此何時運?追捕亡命之擧,旣有向來特敎,詗察掛書之請,屢發日昨疏奏,而捕廳之尙未斯得者,終未免因循稽滯之失,臣謂兩廳大將,竝宜從重推考也。目今守令之愼擇,誠一要道,而新除授永興府使李彦燮,慶興府使韓師正,平海郡守李濟命,或資望素淺,物情爲駭,或聲績無稱,公議未叶,北路關防及賑邑收拾,不可付之於如許生疎之人,竝宜遞改,另擇以送也。臣新入臺地,見聞寡陋,草草論列,不足以盡一日之責,而意在願忠,言出無隱。伏願殿下,察其愚而恕其僭焉,臣治疏將上之際,以守令署經事,天牌儼臨,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尤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初入臺地,有懷無隱,其中或不無過者,予用嘉之,可不留意,兩奉朝賀事,予所處分,意有在焉。重臣事,其所補外,烏可已乎?其中或業已洞知者,只給原疏,不爲處分者,亦有意也。都憲申宅夏事,不亦過乎?鄭匡濟等事,大體是矣,推考事依施,三邑守令事,其人能否,不在於履歷之多少,何必遞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四月初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戶曹判書金在魯,同爲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戶曹判書金在魯,同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鄭行謹、金世選入侍。命均曰,數日前凄冷異常,雨後又陰濕,聖體若何?上曰,差愈後一樣矣。命均曰,眩氣其不往來乎?上曰,近日則不復作矣。命均曰,雖不至困倦,而其或有薰氣乎?上曰,時或有之,而例爲如此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一樣乎?上曰,連爲差勝矣。命均曰,數日前以鞫事酬應,至於徹夜,丙枕,必不安矣。其無所妨害乎?上曰,非累日不寐之比,何傷之有?命均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進,而只餘五日所服,加劑宜矣。命均曰,自今日已爲始劑矣。大王大妃殿眼候,聞醫女所傳之言,則以快愈下敎云,其果然乎?上曰,比向時快勝矣。命均曰,膈間痰候,亦漸差,湯劑停止事有下敎,故自今日停止矣。上曰,解鬱和中湯進御後,膈間勝利,而足部時時如刺云,似緣滯痰之流下而然,此勝於凝滯一處矣。湯劑旣多進御,而提調每入來劑進,故以此爲悶,命之停矣。然猶不無念慮矣。命均曰,提調入來時監劑而已,有何煩弊之事乎?上曰,仍欲止之,故命止,而欲使卿知慈意,如是下敎耳。命均曰,此後如有他症候,依前使醫官議藥宜矣。上曰,亦豈不使卿等知之乎?前用琥珀犀角丸,似有其效,卽今舌澁而口味爽,此症爲悶,厥丸劑,如不害於元氣,則欲劑入,置之以待用,問于諸醫,可矣。聖徵曰,異於牛黃膏之屬,其性不涼,進御無妨矣。上曰,然則二劑劑入,可也。命均曰,請令醫官診察。上曰,只令首醫爲之。聖徵曰,左右脈候度數,調匀而和緩矣。應三曰,脈候度數匀,而右邊關脈帶滑,亦不大段,大體好矣。命均曰,無他議藥之事乎?上曰,姑不須議藥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眼候,今旣快安云,此後問安啓辭中,當不擧論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卽今廟堂,無時急擧行之事,而今春賑資,必多難繼之處,而於內於外,旣有所區劃,姑將以此了當,而第聞三南麥事,不如畿甸及湖西,而嶺南右道海邊及湖南嶺下,最爲失稔,昨年尤甚處,又皆不免麥凶,前頭誠甚可慮,民間有種糧者絶少,田土將多陳廢。今歲雖大登,勢不能救得,比年大歉,而臣等素乏智慮,無所措畫,臣間赴備坐首席,以病久未行公,故不得相議凡事。且緣鼎席之不備,鞫坐亦至遷就,此甚悶慮矣。尹得和疏批敎,令廟堂,稟處,而姑未及與僚相會議,然亦無時急擧行之事矣。上曰,其中減省等說,豈無擧行者乎?命均曰,其所云遞等例下,似是一時偶然之事,而因爲成規,京外通行,或多或少,不一其式,而如此之歲則權減,待年豐,使之復舊,亦爲無害,其外鐵甕山城事及監、兵營簽丁事,旣不時急,待僚相之出仕,可以同議回啓矣。至於司鑰房事,非自下所當擅便,而戶判方有所抄入者,下覽後可以處分矣。碑閣事,先朝嘗限年禁之,近亦有陳達於筵席者,自上以非急先務,使之徐議,然其出於民者則不少矣。上曰,此則嚴飭,可也。在魯仍以戶曹所掌各樣經用,抄出成冊進之,各陳其名色曰,此非倉卒間所可議處者,從容睿覽後,待諸大臣竝爲入侍,或有稟裁者矣。上曰,唯。在魯曰,臣有時急稟定事矣。本曹舊捧稅穀,自冬初已爲告絶,故或稟達筵中而劃得,或受出惠廳防換之代,三月朔以前,則僅能推移支用,諸道稅穀,亦爲各別催促,而畿邑若干穀及海西一二邑外,尙不上來,今四月頒料,當行於去三月晦前,而廣興倉百官頒祿之資,僅僅充給上下,至於軍資監,則禁軍放料及各樣散料米太,各八九百石不足,故尙未放下,別營則訓局軍兵一朔放料米,爲三千數百石,而只有二千餘石,故三分之二軍兵,先爲放下,其餘則停止未下矣。臣之初意,則軍兵未放料,而百官先受祿,有非與士卒同甘苦之義,故百官頒祿,欲爲退限,同時上下,而頒祿退限,曾無是規。且或意諸道稅穀之次第上來,旣始頒祿,而末乃如是,誠極渴悶,賑廳防換嶺底七邑稅米太代,及湖西稅太代,當送本曹者,米爲五千餘石,故以劃送放料之意,往復賑廳,而賑堂不許,不得已又爲悉錄各倉穀數,及軍兵放料過時之狀,報于廟堂,廟堂又以卽速劃送爲題,而賑堂每以貢物上下不足爲言,終不劃送,實爲沓沓,以別庫言之,則二月等貢物價應下米未下者,至於二千八百石之多,此亦爲貢人稱冤之端,而姑爲擔閣,最是軍兵放料之尙今愆期,事體至爲未安,在前如此之時,雖無應送之物,固當推移換貸,況有應送者,則尤何可如是堅執乎?臣所當以此,早爲稟達,而適値鞫事之方張,未獲登對,且此事足可自下變通,而輒煩上聽,亦甚惶恐,故一日二日,漸致遲延,臣方惶恐竢罪,而賑堂宋寅明,以連在鞫坐,末由相面,或於姑罷時,僅得往復,而每被防塞,不得已今始仰陳,賑廳稅米太代劃送事,自朝家明白分付,以爲從速放料之地,何如?上曰,戶判之遲待今日,非矣。惠廳事尤沓沓矣,軍兵放料,期限已過,國家旣養兵,而使之飢,可乎?訓局軍兵三分之二,雖已受料,三分之一,固有向隅之歎,而況禁軍,自先朝視遇如何?若不得趁時放料,則戶判雖求對而請之,可也,何可如是稽緩乎?戶判推考,惠廳堂上,從重推考,稅太代,雖今日內,限三千石劃送,使之放料後,自本曹草記啓達,可也。{{*|出擧條}}命均曰,臣於數日前,始聞此事,問于惠廳,則以爲卽今實無所儲,將待新大同而劃送云,戶判與惠堂,俱非矣。又曰,臣近日則以差祭之故,不赴鞫坐,而過祭後,則又將赴之矣。前例藥房提調,不爲參鞫云,敢達。上曰,欲下敎而未及矣。故例藥房提調,無兼帶金吾之事,中間則金吾無故之時,或多兼帶,記昔李頤命,以藥房提調,兼判義禁,當林溥之獄,旣始訊問之後,直以不進懸之,其時想因直宿而然矣。今考前例,雖非直宿之時,如有不參之事,須存古例,可也。甲辰冬進善門親鞫鏡賊時,方有東朝問候,而李領府事,時兼都提調,故予命之退矣。諸臣遂退出。 ==4月3日== 行都承旨申昉{{*|陳疏受由}}。左承旨洪好人{{*|病}}。左承旨李鳳翼{{*|式暇}}。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潝,以捕盜大將,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趁早來會,而兩司俱以臺疏,引嫌不進,姑未得開坐云,莫重鞫坐,如是遷就,極爲未安,諫院則獻納趙明澤,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矣。憲府除牌不進罷職傳旨未下外,大司憲趙錫命,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赴早開坐事,命下矣。大臣以下,早朝齊會,而諫院無進參之員,尙不得開坐云,諫院除在外外,獻納趙明澤,正言申宅夏,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司憲府持平韓德良,司諫院獻納趙明澤,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竝只推,更爲牌招。 ○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韓德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竝只推,更爲牌招。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趁早來會,而兩司俱以臺疏,引嫌不進,姑未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韓德良牌招不進,正言申宅夏,再招不進,推考傳旨,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莫重鞫廳,兩司不備,尙未開坐,事體極爲未安,大司憲趙錫命,更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日勢已暮,而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判書鄭亨益,除拜許久,尙未出肅,曹務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敬龍,副校理兪㝡基、申晩,副修撰李周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校理尹敬龍,副校理兪㝡基、申晩,副修撰李周鎭,旣有只推之命,待明朝竝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同義禁李春躋,自數昨,重患外感,昨日强疾仕進,不能參坐,旋卽出去矣。夜來病勢添劇,今又不進,有難等待其差歇,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因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翼爲兼同義禁。 ○李龜休啓曰,同義禁趙明翼,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不可不備員,待明朝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鞫廳發捕罪人乧老味拿來事,昨日發送都事矣。卽接忠淸監司牒報,則罪人乧老味,不知所在,不得拿來,今始捉得,令帶率軍官押送云,卽爲拿囚,而拿來都事,則還爲上來事,分付所到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趙明澤啓曰,臣卽伏見持平金尙重疏,論臺閣冗濫之太甚,而又以鄭匡濟之通擬納言,報加非斥,夫臺閣通擬,銓郞之所與知,而今其言如此,臣竊不勝慙忸,而繼之以訝惑也。臣未知憲臣之所以知匡濟者,如何?而匡濟之處於兩司,今已累年,且其人地名論,較諸今日出入亞長之人,未必有讓,故納言通淸,公議之見許已久,臣與諸堂及僚席,相議擬望者,實是採納物論而已。非有一毫容私於其間,則今此憲臣之峻辭緊斥者,抑何故哉?臣實莫解其所以也。雖然,臣以無似,久叨銓地,使淸朝臺選,至有冗濫之譏,猥通之斥,則此莫非臣不能辨別涇渭,厭服物議之致,豈可以已去其職爲解,而晏然蹲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鄭羽良啓曰,獻納趙明澤,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4月4日== 行都承旨申昉{{*|呈辭受由}}。左承旨李鳳翼{{*|式暇}}。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同副承旨黃晸{{*|未肅拜}}。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蔡慶承{{*|病}}。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宜寧縣監沈沆。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鄭亨益,昨又違牌,尙不肅命,本曹之無長官,已至累月,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趙明翼,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鞫坐方張之時,一向撕捱,殊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獻納趙明澤,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憲府,今日鞫坐,且無進參之員,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韓德良,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韓德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引避退待,或未差,無進參之員,正言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沈珙,參議權䙗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臺諫有闕之代差出事,允下,而趁未開政,事體未安,參判沈珙,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權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近來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地,事多苟簡,左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呈辭受由,參判沈珙進,參議權䙗牌招不進,左副承旨洪尙賓進。兵批,判書尹遊呈辭入啓,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洪景輔進,左副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尙絅呈辭受由,參議權{{!|𥛚|⿰礻啇}},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都事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黃晸爲承旨,安相徽爲正言,李宗白爲副應敎,朴弼均爲副修撰,曺潤周爲長寧殿別檢,待敎趙榮國,檢閱李鼎輔,承文博士鄭權學正,金垕重單付,副護軍李秉泰、金潤,副司直洪好人,副司果柳鳳齡、李會昌、朴師順、尹敬一,副司勇李徵久。 ○李龜休啓曰,新除授副應敎李宗白,以監賑御史,時在慶尙道,副修撰朴弼均,時在京畿果川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啓曰,新除授檢閱李鼎輔,時在江原道原城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鄭權,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蔡慶承爲假注書。 ○以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鄭羽良,以刑曹言啓曰,卽者文道章爲名人,竊其兄以璣之貢物文記,作爲典當,取用盧泰寬不貲之銀,而成給手記,如或過期而不給,聽其斥賣而用之矣。厥後道章,無意還報,反使其姪子泰儉,呈于本曹,欲推其文記,是其奸計,欲與其銀子貢物而竝奪之也。其間事實,殊極繁蔓,有不敢悉煩淵聽,而以弟奪兄之文記。且欲奪他人之銀貨,此非强盜輩掠人錢財之比,顧其罪狀,關係甚重,不可泛然推治云爾,則道章憤其奸計之不售,乃敢取其喪巾,投擲于地,瞋目揚聲,醜詆訟官,無少顧忌,渠以幺麽一賤人,而公然肆惡於訟庭,曹屬聚觀,莫不駭惋,皆以爲前古所無之大變。此等罪狀,若不準法痛繩,則落訟之流,必將以侵辱訟官,爲常事,當此人心波蕩之日,尤不可不嚴其防閑,道章,雖自稱賞加折衝,不過一微末常漢,自本曹爲先囚禁,依律處置,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今日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洪好人疏曰,伏以臣家廊底,近甚不安,婢僕傳痛,隨卽出幕,而更無滋蔓之勢矣。數日以來,臣之兒息,重得輪行感寒,相繼痛臥,症情匪細,旣是不淨之餘,不無涉疑之端,則在臣分義,已不當出入近密之地,臣亦晨夜奔忙之餘,脫着失宜,重感風寒,再昨申退之後,忽覺寒氣遍體,殆如束縛,頭疼如碎,肢節如刺,咳喘苦劇,寢食俱廢,精神昏眩,全不省事,委倒床席,㱡㱡欲盡,服藥取汗,少無其效,夜來諸症,一倍危綴,旬月之間,起動無路,出納重地,其何可一刻虛帶,以益瘝曠之罪也哉?玆敢自外封章,冒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諒臣危迫之懇,亟許鐫遞臣職名,俾得專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云云。踏啓字。 ○刑曹判書鄭亨益疏曰,伏以臣,縷命支離,視息尙存,乃於歲初,冒陞恩資,猥廁八座之列,惟彼西樞散職,視本分,亦極濫越,而遞藩還朝,納符體重,遂敢黽勉祗肅,拜稽天陛,感涕無從,曾未數日,遽承司寇寵除之命,臣驚惶兢霣,莫省攸處。仍竊伏念,朝臣之自卑躋尊,循序推遷者,或以才具之可取,或以勞勩之可紀,或以廟議之僉擧,考其績而增其秩,察其能而擢其任,夫然後上無虛授之失,下免冒受之譏,而臣則於斯三者,無其一焉,不過以犬馬之齒滿七,而例陞爾,迺者銓部,不問人器,只視資級,苟然充擬,謬被天點,不但臣心之反省歉愧,一世之議,亦將未允,況此詞訟重地,在六曹,尤有別焉。長官又非佐貳之比,凡讞獄斷訟,大小曹務,無不簡攝,一聽理之或誤,而事之曲直{{!|𪾜|⿱斁皿}}焉。一禁令之或紊,而民之欣慼判焉。顧其爲任,豈不緊且重歟?雖使年富力强,聰明敏給之人當之,猶云稱職之甚難,何況衰癃之如臣,鈍滯之如臣者,其可以當是任,以盡其平允審克之政乎?臣於除名之下,宜其陳章控乞,以冀速賜處分,而向日自闕退歸之際,偶然脫着失宜,重得感疾,委倒呻喟,殆無省識,數行文字,亦不得自力纂綴,泯默屢日,伏枕惶悶,昨今嚴召荐降,而無計運動,終未免坐違,揆分增惕,覓死不得,臣之不敢冒當之實,如上所陳,而且今病狀沈篤,阽在危域,陳力就列,斷無其望,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俯垂矜察,亟命鐫遞臣匪據之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重官方,俾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大司成趙明翼疏曰,伏以臣,環顧平生,無他才能,惟以恪勤奉職一事,爲自勉報效之資,而自受國子之任,十八年沈痼之眼疾,値春木旺相之時,肝火用事,大致添劇,痛癢滋甚,如沙之磨,如鍼之刺,淸淚相續,全未開睫,此醫書所謂內障眼疾,與一時輪痛,大異,雖在不添重之時,障蔽在於睛裏,昏花眵眩,便同薄霧之橫遮,日輪當午,則明曜眩奪,路遇素親之人,而不能辨面,燭下開卷,則光影晻曖,雖是熟讀之書,而不能辨畫,顧此本任,論其職務,除非受講之役,則乃是掌試之事,以此危苦之疾,無以供職,積致瘝曠之罪,寢食靡安,連尋長卑,見阻喉院,惶隕兢越,無地措身。又於三昨,重得外感,自得病之初,百體四肢,無所不痛,肌熱眼赤,引飮甚頻,精神昏錯,不省傍人,當此風氣不佳,輪行之病,彌滿一城,不分其爲何樣症情,擧家方在憂遑之中,金吾除命,忽下此際,嚴召相續,臣若少有生人樣子,冥然頑然,荐犯違傲,豈至於此哉?至於踪地之萬分臲卼,猶是餘事,臣不敢覼縷煩聽,只擧目前疾病之危惡,急聲仰籲於慈覆之天,病裏惶隕,寧欲無生,臣若有毫分可强之勢,其在輿疾之義,當鞫獄之方張,何敢爲陳章遜避之計,而以今涉疑之病,冒入淸禁,斷無其理,玆敢倩人構疏,略陳危迫之懇。伏乞聖明,先解臣本兼兩任,仍治臣荐犯逋慢之罪,以安微分,以肅朝綱,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兼帶金吾,今姑許遞,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校理兪㝡基疏曰,伏以臣,對吏而病蒙特放,違召而恩靳例勘,銜感悚蹙,無地自容。噫,至嚴者君命也,至榮者官爵也。揆以常理除非大段難進,別樣難强者外,孰敢欲違逋於至嚴之君命?撕捱於至榮之官爵,而作此逡巡退縮者,必有迫不得已者,在於其間故耳。此臣所以寧速於稽慢之誅,而未敢爲承膺之計,臣何敢一毫假飭於君父之前,隨人作例讓語哉?如臣疎逖,聖明雖未盡燭其空空謭譾之狀,而輕授是職,惟臣自知則甚明,以言乎情勢,則至難進也,以言乎才分,則至難堪也。臣本愚騃,百無一能,而濫竊科名,猥忝侍從,家貧親老,徒懷祿養之微願,分外榮官,實非夢寐之所到,不但臣心之自劃如此,抑亦人不以此指擬,平生樸愚,不喜刻核之論,與時枘鑿,全昧俯仰之道,年前投匭之一語,自速四載之譴黜,伊時備忘筵敎,至爲嚴截,臣至今追思,猶覺惶怖,昨秋甄敍,復叨臺職,適値祔廟大禮,未免黽勉出肅,至於冗散之官,不能力辭者,只欲分義之粗伸,非敢爲因此冒出之計,此則臣之情勢不可進者然也。夫論思之職,任大責重,豈可以如臣之不似者,略不揀選,惟以參互對擧,苟然完錄爲主,以大駭物情,而厚招人言也哉?臣於尋摘科工,猶不及人,至若經學,尤所昧昧,所謂道德性命,格致誠正之蘊,固無可論,而凡註疏音釋,名物度數之辨,茫然未解,今若以如是之人,而備顧問之列,官名侍讀,而不得辨一章句,日登筵席,而未能解一文義,口呿心掉,如痴如啞,則世安有如許學士哉?此則臣之才分之不可堪者然也。臣情勢才分之外,又有至難强之疾病,臣於去月二十八日夕,下于理,忽覺伊日曉頭,渾身寒戰,寒止熱作,頭疼如破,肢酸若刺,種種症狀,有難毛擧,而蓋其實病如是之故。至煩天聽,爲之放釋,臣扶出圓戶,百拜九頓,感祝聖恩,曲軫下情之至此,仁天所覆,宜得不日之瘳,而諸症一向無減,多服解肌之劑,少無發汗之功,觀其頭勢,似費旬望調攝,或可占差,再昨違牌,出於萬不獲已,今於再召之下,不敢坐違,扶曳病軀,走伏闕下,悉披血懇。伏乞聖慈,察臣疾痛之號,非由飾辭,憐臣迫切之情,出於實際,亟遞臣職名,以重名器,俾延病喘,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警群工,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撕捱,極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韓德良疏曰,伏以臣資性巽懦,百不猶人,忝竊科第,濫通朝籍,而微官庶僚,猶懼不稱,至於淸塗顯班,實非臣平日所自期者,迺者柏府新命,忽及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驚惶震越,不省置身之所,恩榮所被,感戴如天,非臣隕首,所能仰報,而顧此臺憲爲職,責任不輕,苟非言議足以孚格於君父,風采足以振肅乎朝綱,則莫宜居之,自顧才分,決難堪承,坐犯逋慢,諒非獲已,而恩靳例勘,罰止問備,不知糞土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哉?目今鞫獄方張,荐召臨辱,區區私義,固非可言,惟當含恩畏義,竭蹶趨承,而第臣老母年迫九袠,氣息奄奄,恒有朝夕不保之慮,當此換節之時,重爲風寒所傷,數日之內,症情越添,飮啖全廢,藥餌無效,親自扶持,煎泣罔措,以此情理,萬無一刻離捨供職之勢,古人所謂事君日長,事親日短者,正爲臣今日道也。臣治疏將上之際,召牌又降,分義是懼,不敢坐違,謹此來詣於禁扄之外,而方寸煎灼,神精飛越,咫尺天陛,末由入肅。且於僚臺之疏,旣有冗濫之語,納言之避,又引猥通之嫌,則雖未知其指斥臣身,而在臣廉隅,不可晏然,此亦臣難冒之一端。玆敢悉暴危懇,徑歸私次,臣尤死罪。伏乞聖慈,俯加矜察,亟賜鐫改,俾得安意救護,以伸至情,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4月5日== 行都承旨申昉{{*|呈辭受由}}。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黃晸{{*|未肅拜}}。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礪峴僉使金燦景。 ○李龜休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呈辭受由,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牌不進,掌令安慶運在外,一員未差,持平金尙重,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及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龜休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新除授同義禁徐宗伋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伏見刑曹、漢城府五日坐不坐單子,則刑曹只是一日開坐,漢城府全不開坐,卯酉仕罷,申飭之下,事體極涉未安,當該堂上,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黃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同副承旨黃晸,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啓曰,鞫坐連因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事極未安,憲府除在外、呈辭受由、牌不進罷職傳旨,未下外,持平韓德良,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韓德良,校理尹敬龍,副校理申晩,副修撰李周鎭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持平韓德良,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正言安相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正言安相徽,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南泰慶,正言安相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只推,更爲牌招。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蔡慶承,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副校理兪㝡基,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慶尙監司狀啓,蔚山等官船主黃立伊等渰死、燒死等事,傳于洪尙賓曰,渰死、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全羅監司狀啓,順天等官鮑人金尙采等五十名渰死事,傳于洪尙賓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全羅監司狀啓,淳昌等官步兵梁允河妻金召史等二十四名囕死事,傳于洪尙賓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鄭羽良啓曰,莫重鞫坐,本府堂上,不可不備員,同義禁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徐宗伋爲同義禁。 ○鄭羽良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今日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龜休曰,賓廳次對,久未爲之,明日爲之事,分付。 ○鄭羽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未安,校理尹敬龍,副校理申晩,副修撰李周鎭,旣有只推之命,修撰尹得和,自鄕纔已入來云,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御營廳言啓曰,前校理趙明謙,本廳軍色郞廳啓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倭學金鼎弘拿來事,傳旨啓下矣。金鼎弘,時在慶尙道固城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李鳳翼疏曰,伏以臣,久違天陛之餘,獲蒙牽復之恩,感戴洪私,夙夜供劇矣。乃於日昨,猝得輪感,不得仕進,而召牌降臨,怵迫分義,强起應命矣。往來之路,重觸風寒,病情越添,渾身灑浙,寒熱交作,頭疼如碎,肢節皆痛,咳嗽苦劇,嘔吐兼發,委臥床席,食飮全却,連服藥餌,終未和解,顧此病狀,非一時偶感之比,旬月之內,差復無望。且卽今時氣所傷,輪疾大行,臣之渾家上下,相繼傳痛,奴僕之前後出幕,連續不絶,臣之病勢旣如此,家內不淨又如此,出納重地,不可緣臣暫曠,玆敢疾聲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特加俯諒,亟遞臣職,俾便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同副承旨黃晸疏曰,伏以臣,才疎識淺,旣不可以堪出納之任,年衰病痼,又不可以責奔走之役,而向膺是任,感激恩數,不諒才力,唐突承當,觸事憒憒,醜拙莫掩,居常悚恧,若無所措,儒臣一疏,論及重臣疏捧入事,詬責截峻,語意甚緊,至有當該承旨譴罷之請。臣於是,惶隕之極,繼以愧服不已也。伊時委折,旣悉於右僚之疏,聖明亦已鑑臨矣。今不欲復提於事往之後,而第臣旣以該房,初不能據理退却,則其曲循人情,孤負職責之罪,臣實爲首,人言之來,臣亦無以自解,論思之地,公議此嚴,則顧何敢一刻晏然,而時則呈病之單,適已登徹,請譴之章,無以上聞,三告得遞,一味泯默,每念此事,未嘗不惶汗滿背也。不意新除,遽及於縮伏省罪之日,嚴召仍降,而顧此情地,決不當抗顔復進,不得已自速違慢之科,恭竢誅罰之加,曲施蠲貸,尙靳例勘,臣誠惶蹙,益不自容,仍念臣四朔夙夜之役,積勞成疾,種種症形,俱係危惡,向日之尋單呈遞,蓋出於萬萬急迫矣。卽今餘症,尙在危域,雖無情地之十分踦危,以此病狀,決無束帶就列之望矣。再召之下,不敢偃然荐違,謹此隨詣,拜章徑退。伏乞聖慈,矜諒臣情病,譴遞臣職秩,以謝公議,仍令安意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切祝,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左議政徐命均箚曰,伏以臣,自數日前,得微感,而不至大段矣。大廟執事之餘,頭痛咳嗽,十分苦劇,不得不强詣藥院監劑,擔舁歸家,委身床席,昏不省事,粥飮亦廢,似此症狀,時月之間,難望其起動,而卽今鞫事方張,廟務多滯,臣俱不能參聞,惶悚悶迫,不知所出,惟有卸解職名然後,可以調治,玆敢哀籲於慈覆之下。伏乞聖明,曲賜憐察,亟命遞罷,以幸公私,不勝大願,且藥院都提調不參鞫前例,有考出之敎,參考謄錄,或參或不參,未有定式,雖因其時事勢之有異,亦當一經稟裁,而臣病不得趁卽陳白,尤增惶恐。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赴,其何所傷?箚末事,後日入侍時,當下敎矣。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持平金尙重疏曰,伏以眇末微臣,何等蟣蝨,而寂寥一疏,猥蒙聖批之假借,至以初入臺地,有懷無隱爲敎,是則臣之不諱於殿下者,不能如子事父,而殿下之開導於臣者,不翅如父誨子,臣一惶一愧,誠不勝感激隕越之至也。噫,臣是新進一措大耳。凡於君德時政,固所蒙陋,淸朝耳目之寄,豈敢自效於一日之責,而人臣之立身事君,卽亦一初,雖其難冒之義,不敢遽進於臺端一步地。然臨當拜疏,寸忱自激,妄以爲不言之責,在於臣,言之而用與不用,在殿下,故信筆下語,太半荒雜,其不閑時樣,臣亦自知,眞所謂侏儒之短,一節可見,而猶且逐段開諭,不以疎賤而棄之者,有以見天地包容之盛德,而第區區勉戒之語,諭之以或過草草,規警之請,竝與之靳允,此皆臣忱誠不孚,言議未槪之致,則假使臣,冒沒一出,亦安用此等言官爲哉?且臣於諫臣之避,僚臺之疏,俱有所難安者,夫好議論長短,妄是非政法者,此固臣家一切之至戒,而如論鄭匡濟等事,特所惜者,國家名器,所槪者,縉紳廉愧耳。今諫臣,以處地名論,過自推詡,臣何必疵人處地,以傷聖朝篤厚之風,亦何必抑人名論,以累諫臣涇渭之辨,而但政目一播,物情俱駭,所謂公議之見許者,果如是乎?至於兩憲臣之亦以臣疏爲嫌者,正好一笑,冗濫二字,自有語脈之所歸,則兩僚之替人自當,其亦多事,而紛紜引免,有若生鬧於臺閣者,毋乃撕捱苦海之際,藉臣而欲作一資斧耶?臣實莫曉其所以也。若臣難進之義,則已悉前疏。然第士夫終身之恥,莫大於因緣得官,而一則曰,久不檢擬,一則曰,自有權度,只此一箇自在之身,迭上人牙頰,其亦疲惱,甚矣,而今若幸其擧擬,揚揚冒進,則誠可謂不識世間羞恥事者,況又論人之不能自處,而臣乃貪慈而弁髦之,則得不幾於責人則明,而暗於處已乎?出身之初,惟以偃慢爲能事,三違嚴召,無地自措,而聖度天大,尙靳誅罰,今於荐召之下,不敢一向坐違,玆詣闕下,拜章徑歸。伏乞聖慈,亟賜鐫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4月6日== 行都承旨申昉{{*|呈辭受由}}。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黃晸{{*|陳疏受由}}。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式暇}}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文定王后忌辰齋戒。 ○下備忘記于洪尙賓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鄭羽良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待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下備忘記于洪尙賓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黃晸啓曰,史官三員待命事,命下。而次對相値,史官不備,宣傳官二員,武兼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洪尙賓啓曰,右議政金興慶劄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以獻納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正言安相徽,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正言安相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今日次對爲之事,命下。而兩司多官,或呈辭受由,或在外,或引避退待,或牌不進罷職傳旨捧入,或未肅拜,或未差,無他推移入侍之員,除呈辭受由、在外、引避退待罷職傳旨捧入人員外,持平金尙重,卽爲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只推,一體牌招。 ○鄭羽良,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次對,出於特敎,而本司堂上,無一員進參者,其在事體,至爲未安,除實病受由在外外。行知中樞府事申思喆,行工曹判書沈宅賢,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禮曹判書金取魯,行議政府左參贊宋寅明,漢城府判尹張鵬翼,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刑曹判書鄭亨益,工曹參判朴文秀,吏曹參判沈珙,豐原君趙顯命,竝卽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今日次對爲之事,命下矣。領議政沈壽賢,來詣賓廳,而備局諸堂,右參贊李廷濟外,皆違牌,不得備員,不得已請對矣。傳曰,引見。 ○洪尙賓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今日乃是國忌齋戒,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又啓曰,卽者內醫院掌務官來言,進御加減八味元,今日當爲封進,而都提調臣徐命均身病,提調臣尹淳在外,副提調臣申昉,呈辭受由,無封進提調,在前如此之時,或有代房承旨封進之例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代房進封。 ○鄭羽良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今日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韓德良啓曰,臣本以庸陋,忝居臺地,今已累日,而見識淺短,言議巽軟,未能出一言論一事,以效一日之責,慙恧悚蹙,不知寵命之爲榮,而加以九袠老母,病情猝劇,氣息奄奄,區區情理,萬無離捨供劇之勢,略暴危悰,冀蒙譴罷,而及承聖批,以從速察職爲敎,臣奉讀再三,惶感悶迫,莫省攸措也。荐召之下,日犯違慠,雖出於私情之萬不獲已,罪戾冞增,無地自容,玆敢抑情承命,一肅天陛,以爲粗伸分義之計,而實無一刻仍冒之望矣。適於此際,諫臣處置,歸於本府,臣於此,尤有所難安者,第念諫臣引避,乃其銓郞時通淸之事,則臣之新通,亦在其時,在臣廉隅,其不可可否於其間也決矣。且臣之日前疏末所引,非有他意,只以新入臺地,處義自別,略有所說去,今於僚臺之疏,以替人自當,有若生鬧爲言,反致此情外之譏,則以此以彼,臣何可晏然冒居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尙賓啓曰,持平韓德良,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安相徽啓曰,獻納趙明澤,以臣卽伏見持平金尙重疏,論臺閣冗濫之太甚,而又以鄭匡濟之通擬納言,盛加非斥,夫臺閣通擬,銓郞之所與知,而今其言如此,臣竊不勝慙忸,而繼之以訝惑也。臣未知憲臣之所以知匡濟者,如何?而匡濟之處於兩司,今已累年。且其人地名論,較諸今日出入亞長之人,未必有讓,故納言通淸,公議之見許已久,臣與諸堂及僚席,相議擬望者,實是採取物論而已。非有一毫容私於其間,則今此憲臣之峻辭緊斥者,抑何故哉?臣實莫曉其所以也。雖然,臣以無似,久叨銓地,使淸朝臺選,至有冗濫之譏,猥通之斥,則此莫非臣不能辨別涇渭,厭服物情之致,豈可以已去其職爲解,而晏然蹲冒於臺次乎?引嫌而退,其所通擬,實循公議,意外疏斥,何必爲嫌?請獻納趙明漢出仕。答曰,依啓。 ○右議政金興慶箚曰,伏以臣,素以虛脆之質,夙嬰痰火之疾,反覆沈痼者,三十載有餘,而往年遷陵之役,猥膺監董之任,四朔寒暑,受傷不細,重以水土爲祟,宿疾增劇,閱冬經春,出入死生者屢矣。特以大限未盡,殘喘苟延,而精神筋力,已無餘地,千萬意慮之外,忽叨台司之隆命,逃遁不得,冒昧祗承,而才分之不稱,姑舍勿言,疾病之難强,固已自知,不幸鞫獄忽起,按治方急,不得不强起隨參,晨夜奔走者,殆至一望,而虛敗之氣,外邪易乘,自三昨以來,重得塞疾,頭疼肥熱,肢節刺痛,咳喘苦劇,咽喉如裂,連服藥餌,未收分效,强求汗氣,乍出旋縮,粥飮亦廢,寢睡全失,委頓呻楚,氣息澌綴。今日次對之命,出於特敎,而病狀如右,無望起動,旣未得追趨於入對之列,亦末由進參於按鞫之坐,臣罪至此,無地自容,玆敢略暴危懇,仰請嚴譴。伏乞聖慈,亟命鐫遞臣職,仍治臣罪,以重國體,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于鄭羽良曰,右相箚批,當遣御醫看病,而忘漏不爲之矣。卽爲遣御醫看病。 ○巳時,上御熙政堂,領議政沈壽賢請對引見人侍時,右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以次進伏。沈壽賢進曰,比來日氣不和,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壽賢曰,今日次對,旣出特敎,故小臣雖於連日鞫坐之餘,昏倒難振,而不敢言病,僅僅入來矣。本局諸堂,擧皆稱病,一不來參,而獨右參贊李廷濟來耳。諸堂上病之輕重,雖未能的知,體統所關,誠極寒心。竝從重推考,以礪日後,何如?上曰,近來次對,久未爲之,廟謨多滯,誠可悶也。今日則似當從容,故下敎矣。諸堂一不入來,極可寒心,今日違牌備局堂上,一倂從重推考,可也。{{*|出擧行條件}}壽賢曰,小臣連赴鞫坐,近來廟謨之叢滯與否,雖未能詳知,而以臣臆料,似無時急事矣。但諸堂上不來,姑未知何事可急耳。上曰,諸堂上中,誰爲無故云耶?壽賢曰,金在魯則病矣。宋寅明則與臣連往鞫坐,臣亦知其有病,而其筋力,尙非小臣比也。似是可能來,而不來耳。吏兵判初不牌招,且循例呈辭,而兵判亦有實病云矣。今日次對,旣以闕員未果,則小臣非可淸對,而欲聞下敎之意,敢請耳。上曰,卽今惠廳事最緊,而該堂不入矣。壽賢曰,必堂上二員來,然後可議,而今旣不來,未知何事何如耳。還上留庫事,頃者旣已面陳其弊,而卽聞各道紛然,且兩南狀啓竝至,可見其物情矣。大凡如此凶歲,雖他道穀,尙可移用,而本道所在之穀,留而不發,則其觖望,何如?而人心必當散亂矣。上曰,當初朝令,亦豈端使之牢守也。區別其稍邑尤甚邑,酌量裁處事,定下矣。壽賢曰,以嶺南言之,米太雜穀,旣使之折半留庫矣。卽今則擧皆以留半爲難,而兩湖亦然云矣。上曰,大同停捧之請,向來紛紜矣。其或有能捧處云耶。壽賢曰,大同事,姑無更請者,而諸道之所切悶者,尤是身布也。湖南監賑使李匡德狀啓新到,而以爲節屆方農,囚係滿獄,不得不一倂放送,歸之田畝,使之耕作云,其間形勢,雖未能詳知,而此時農民,不可久囚,臣姑緩其回啓,而未知何以爲之也?且畿伯多受各邑報狀上送,而狀辭內物故民未代丁者及飢民之入於精揀冊者,與流民漂轉之輩,徵出無處云。夫物故之卽爲代丁,雖有朝令,而白骨徵布,且有禁令,逃亡則慮其奸情,例有限十年頉下之法,而若欲必捧,則勢將侵及隣族,至於流民。則各邑精揀成冊,以給乾糧,而以乾糧成冊,參考軍案,可知矣。然此輩處,將安徵出乎?是三者不可入於催促中矣。至於其身見在之流,不可停捧,逃亡物故乾糧人外,一倂催徵之意,回啓,何如?上曰,注書出,備局牌招草記持入之,記事官崔衡輔取進之。上曰,民之流移,雖因歲饑,而以身役而移避者居多矣。顧今京中流民之沓至者,皆此類也。不可一向嚴督,以廣其流移之路也。壽賢曰,聖敎至當矣。但卽今軍兵放料,亦且間斷,惠廳戶曹,每相爭執,以支用觀之,停捧亦難矣。且此令一出,則民將遲徊顧望,必免乃已,若使守令,善爲斟酌,可捧者捧之,決不可捧者停之,則固爲好矣。而每不能然,是可悶也。上曰,李廷濟亦爲召入,衡輔趨出傳命,與之同入。壽賢曰,李廷濟後至,小臣俄者所達,未能聞之。臣請語其大略,使之聞之。上曰,依爲之。壽賢以其言告之。廷濟進曰,物故之代,朝家本令續續充補,則不可謂指徵無處,流民及乾糧輩處,雖似難捧,三者之外,餘民幾何?若竝令停捧,則國計將不可支也。壽賢曰,此等捧上,一倂停止,而各衙門猶或可以支過則好矣。不然則更加,申飭,姑使隨捧隨納可矣。鄭羽良曰,小臣新從鄕來,略聞物情,則各邑守令,徒循目前,惟以緩民爲事,而曾不能斟酌奉行,姑皆停捧。今年秋捧時,則民之受困必當倍倍云矣。壽賢曰,兩賑所受食流民大數二萬許,而率多畿內民轉移者,罷賑之後,當令各歸本土,而欲歸則怯於身布之徵捧,欲不歸則賑政已罷矣。當此之時,此輩將安之乎?若干農民之或不離散者,則姑可捧之,而此輩則似當停捧矣。但各衙門旣難支用,而禁兵放料,亦不一,軍情必當解弛,此亦不細之憂也。上曰,向所謂事有摸捉而後,守令可以承行者此也。流民還後,使之更捧,則勢不可爲,而若欲一倂待秋徵出,則民之受困,必愈甚矣。比之惰人,不喜櫛頭,積久而後梳之,則其勞不亦倍乎?軍兵放料等事,旣若是渴悶,則決不可盡爲停捧,必使區別,其最難捧者停之,而此則只在於守令之斟酌行之,卽今之計,無善策,而擇守令,爲第一件事也。壽賢曰,計今各軍門,或可以支過八月以前,則其後新穀當繼之,快下停捧之令可矣。至於秋捧事,今年雖或幸而豐登,亦不過徵捧當年條,以爲支用之計而已。斷不可竝兩年積逋而徵之也。若欲竝新舊條,期於畢捧,則民間必當騷擾矣。此事預決之好矣。後次對,竝令各軍門,同入議之,何如?上曰,秋事難知,新捧亦安保其必來耶?壽賢曰,頃以都監軍卒及禁旅放料絶乏,故防換米三千石,使惠廳趁時劃給事判下,而惠廳託以支用已竭,不爲擧行,而又使劃給北漢留在米然後,不得已以九百石移送,故都監軍卒,則以此放料,而禁旅則尙未放料矣。上曰,向因戶判陳達,惠聽堂上從重推考,劃給未趁卽移送後,使該曹草記矣。草記尙今不入,故欲爲下問而未果矣。今聞大臣之言,誠極未妥,惠廳堂上更爲從重推考,劃給米則使之數日內移送之意,分付可也。{{*|出擧行條件}}壽賢曰,全羅道戰兵船儲峙米四千石上送事,本道監司前,旣依判付擧行,而左水使李命祥,乃反於節晩之後,多般稱託,無意奉行,至有防塞論啓之擧,設令有些難便之端,卽於其時,與道臣往復相議,猶之可也。而成命之下,何敢乃爾?其在事體,極爲駭然,其狀啓勿施,何如?{{*|出擧行條件}}上曰,非但狀啓之勿施,當該水使,從重推考,可也。壽賢曰,前者海伯,以煮鹽時,登山木斫用事狀請矣。臣則連赴鞫坐,且精神昏憒,凡回啓事,多使左相爲之,此回啓亦已出草,以許施爲言云。而大抵備局公事,以堂上員多,輪示博議之際,亦多有予盾往復之弊,故動費時月,不能軫卽入啓矣。廷濟曰,煮鹽事,朴文秀所建議,而但西南船材,最可慮也。此令一出之後,宜松山火災,頻頻有之,枯松則雖有禁令,厚利微奸,何以防之?若海伯,素是解事之人,倘使主管,則必善幹事矣。卽今時節漸晩,鹽事當急,而若待回啓,則當費旬月,今日內直爲分付,未知,何如?上曰,今日內回啓,仍爲許施,可也。{{*|出擧行條件}}壽賢曰,今日則小臣獨入,稟定事不能仰白,而鞫獄連以臺諫闕員,廢坐,事甚悶矣。上曰,寒心矣。壽賢曰,開坐之後,當更爲盤問,而若果是鄕賊,則不足慮矣。濟東方病重,自前如此之類,或有移送,捕廳之事未知,何如?上曰,獨以此一名送之,何如?姑置之,使之相質,可也。而但無處置臺諫,臺諫之出仕無期,奈何?羽良曰,韓德良今方入來矣。壽賢曰,以避嫌事來云矣。兩大臣,今日內雖難勸起,明日則當使敦勉,臺諫亦爲催出,必於數日內,出場則幸矣。小臣自料筋力,日漸難强,數日後則似不能起動矣。廷濟曰,小臣於連坐鞫廳之餘,有欲陳白,而事近徑先,未果矣。蓋濟東者,出沒京鄕,多訛誤報恩近處人云,且其近處,多兩班賊之說,十一月問安之班,訓將旣發之,而仍以錦山等邑,差送武弁之意,縷縷言之,而左揆慮其恐動人心,但於沃川,差送武倅矣。且德饒山近處,本多逋逃之流,故使捕廳,發關於兩南營矣。捕治之政,不可不急,而以臣所見,彼大黨之群聚者,非搜捕可盡,必有龔黃者流,施帶牛佩犢之化然後,可以鎭定安集之耳。臣請以勿擾民之意,分付於三道方伯,而更爲申飭守令,專務安集,何如?上曰,所白好矣。守令其令銓曹,各別擇差,可也。壽賢曰,此事當於鞫廳收殺之後,徐議爲之,似未晩矣。 ==4月7日== 行都承旨申昉{{*|呈辭受由}}。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同副承旨黃晸{{*|陳疏受由}}。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式暇}}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文定王后忌辰。 ○洪尙賓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趙錫命呈辭受由,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牌不進,掌令安慶運在外,一員未差,持平韓德良,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bb之b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持平韓德良,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今日鞫坐,亦無進參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呈辭受由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執義南泰慶,持平金尙重,旣有只推之命,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鄭亨益,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兩司旣已備員,鞫坐當爲設行,右副承旨鄭羽良,纔已申退,而他無推移進去之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召對爲之。 ○又傳曰,冬至正使李眞望,副使徐宗燮引見。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近因兩司不備,停鞫多日,事體未安,今日兩司,始可備員,故雖已日暮,開坐出令矣。本府堂上中,或在外,或實病方重,無以備員,今日又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金尙重啓曰,臣以萬萬無似,猥叨臺地,出身之初,豈敢以慢蹇爲能事?而第念士夫持身之道,自有一箇規模,凡於官職去就,不宜冒沒廉愧,則區區難冒之義,卽亦公議所在,而臣若揚揚冒進,則眞所謂不識羞恥事者,寧被違傲之誅,不敢爲一分承膺之計者,蓋出於此,今臣之積逋嚴召,已不翅累次矣。國體臣分,殆至於壞損無餘,而殿下之尙靳誅罰,終有欠於聖朝飭厲之道,近日朝綱之不嚴,未必不由於此等處,臣竊爲聖明惜之也。今於荐召之下,不敢一向坐違,包羞忍愧,謹此祗肅,而臺端一步地,決無淟涊盤礴之理。且於僚臺處置,亦有所不敢冒當者,今僚臺之末端引嫌,旣因臣疏,則臣何敢可否於其間乎?卽伏聞今日筵中,以臣之請遞兩臺臣事,聖敎至以爲過中,儒臣又有所非斥云。筵席語秘,雖未得其詳,而殿下以一時規警,猶謂之過,則目今臺閣之上,殆無官師之相規耶。其媕妸苟且之習,未必非殿下有以導之,假使臣可以行公,古人有量而後入者,則豈有草草言議?猶未見孚於上心,而不戒三緘,妄欲自處於言地者乎?臣之不合耳目之寄,卽此可見,而至於儒臣之言,實有所萬萬難安者,臣之所論,不過臺閣上相勉之美意,伊時兩司之行公者,不患不多,則今日鞫事之遷就,固非臣意慮之所及,而至謂之鞫事,因此不成,實爲可慨,有若臣全不酙量,故爲生鬧者然,其亦不諒,甚矣。以此情勢,其何可仍冒於臺次乎?臣之此避,固無暇論於捧入與否,而喉司之終始退却者,抑何故耶?噫,近日循例疏避之不可捧者,猶且捧入,而臣之兩款引嫌,俱係臺體之所不可已者,則喉司之唯意操縱,一任取舍,事之駭然,莫此爲甚,雖然,此莫非疲軟見輕之致,尤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龜休啓曰,持平金尙重,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鄭羽良,侍讀官兪㝡基,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以次進伏,兪㝡基讀《節酌通編》十二篇,自王子合書前月末,止五板亦不可不知耳。鄭羽良讀自答林叔和示諭爲學,止枝葉自然張旺耳。蔡慶承讀自答滕德粹僕與足下,止虛度時日也。崔衡輔讀自答滕德章大抵今日後生輩,止人物世道爲憂也。趙榮國讀自答潘端叔,止因書幸致意,讀訖。㝡基進伏曰,小臣才分情勢,本不合於論思之職,而累度違牌,至爲惶悚,不得已出肅,初非因仍行公之計。且近患輪行感冒,尙爾聲凘頭疼,實無講讀之勢,而旣有召對之命,則見方入直之人,不可以微稟而不入。玆不得不强起趨進,而卽今氣力,決無成音奏對之勢,惶恐之至,第一板送伯恭,至鵝湖云者,朱子嘗與伯恭,會於寒泉精舍,同編《近思錄》,其後送至鵝湖故云也。變化氣質四字語,政人君所當猛省處也。伯恭初甚氣暴,而因躬自厚薄責人一語,始得矯改舊習,故凡稱變化氣質,必以此爲言,而匹夫猶尙如此,況人君乎?《節酌編》中,似此辭語,前此必多有之,而小臣新入筵席,捨此一句,何所開陳乎?第朱子則以爲惟學,爲能變化,而學之本,則立志是耳。故臣以爲立志,當在向學之先矣。上曰,所陳好矣。㝡基曰,曾子受簀事,以爲合禮可安者,王子晦之論也。以爲周旋,不得已而受者,子合之論也。而子合之言,極涉苟且,其流之弊,將至於遂非,而終不爲心術之害者幾希,大槪季孫之簀,聖人則知而不受,下曾子一等,則不能易,非朱子,則不能如此剖判矣。羽良曰,變化氣質之說,先輩備論之矣。聖人則氣與質俱美,而不待矯操,已粹然矣。下聖人一等者,則不能無偏,或有氣淸而質濁者,或有質醇而氣未淸,故必大加矯揉,使夫未淸未純者,歸於粹正之域者,此變化之謂也。我殿下聖質純粹,想必無可變化者,而倘或有些箇病痛,未盡點化於日用施措之間者,則必須痛革而後已也。上曰,所達好矣,當各別着念矣。羽良曰,先儒以爲,結纓易簀,看得聖賢有殺一不辜,得天下不爲之心,凡事之知非誤決處,尤當深戒之也。上曰,然矣。㝡基曰,第三板所謂溫故知新,本非二般工夫,旣能溫故,則可以知新,若能知新,則可以溫故,不可分而二之,聖學今方日新,其於縕繹gg溫繹g上工程,尤不可不着意也。第九板韓文公脚下不是做文章處云者,原州古有韓愈題詠,故朱子自謙,而有此言也。第十一板所謂補試,此乃宋時科試之名,而臣嘗見《文獻通考》,則皇明時太學生七百人,然則皇朝養士之多,可知。而卽今館學居齋之數,不知爲幾何,若使京華士子及鄕儒之秀者,參互分半,與之游居,則亦足爲興學之一大助,而此事係於變通,不可以猝然爲之,臣因補試文義,敢陳養士爲重之意焉。上曰,十八板彼中朋友幾人,不失衣鉢之傳云者,其意指南軒弟子而言耶?㝡基曰,南軒講學處,乃長沙,而朱子嘗知靖康府,爲往靖康,則可以往見南軒舊時講學之地,故書中所謂幾,有浮湘之便者,乃指此也。衣鉢字,出於禪家師弟子間文字,而朱子借用之耳。上曰,然矣。上曰,第五板依本分無過惡人云者,此是何等人也。㝡基曰,此乃因循苟且,無意進取者,故朱子痛斥之耳。上曰,然則此乃近於自暴自棄,而夫子所謂末如之何者也?上曰,叔和幾道不可不知云者,是果數子外,不欲更示他人之意耶?㝡基曰,此正所謂可與知者道,難與俗人言也。上曰,驕吝本無偏重,而以朱子此訓觀之,何其看得吝字重也?㝡基曰,驕生於吝,吝者必驕,故先生於吝字,說着重也。講訖。上曰,玉堂諸臣,皆稱病不承牌,而申晩違牌太過矣。尹敬龍,尤何所撕捱乎?㝡基曰,近來牌不進,已成謬弊,而臣尤有所慨然者矣。臣亦嘗於臺地,少有情勢之難安,違牌數次,而豈至如比來臺閣之日再違牌乎?大槪金尙重疏中所斥都憲趙錫命及正言申宅夏,乃無故連行鞫坐之人,而未知以何曲折,公然侵斥,使不得行公,而以致臺諫闕員,鞫坐久廢,其在國體,極爲未安。古人有輿疾討賊者,而方張之鞫獄,未免中綴,今日雖齋戒,而牌招政官,差出臺諫闕員,使之卽爲按獄,似好矣。且在外臺臣,久未上來,而來時則所過道路,不無其弊,亦當有變通矣。上曰,金尙重疏,所論固好矣。但其論都憲及申宅夏事過矣。都憲其必欲遞乎?羽良曰,三度呈辭,方留院矣。㝡基曰,鞫獄旣設,百各司逐日待令,爲弊滋甚,而出場無期,甚可憫也。羽良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矣。向者沈命說疏論李箕獻、李滋而滋則斥以關係倫義,以箕獻,斥以儱侗,而仍請此兩人,永勿檢擬,此論終涉過中矣。上曰,李箕獻則予不見其人,不知何如人也。羽良曰,箕獻可人,臣亦素知之,蓋是良善人也。人之良善者,易得儱侗之名矣。上曰,李滋緣何,而斥以倫義也?羽良曰,以其姪病染,死於活人署故云矣。而滋亦旅寓京中,本無家居,凡干周旋,無所措手,若謂之未盡善處則可矣。下得倫義字,則太重矣。上曰,謂之未盡則可,而責之以倫義,則誠爲過矣。今聞其委折,不可以此,永枳其人,竝令該曹,依前檢擬,可也。{{*|出擧行條件}} ○午時。上御熙政堂。冬至正使李眞望,副使徐宗燮引見入侍時,正使李眞望,副使徐宗燮,右承旨洪尙賓,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崔衡輔,記事官趙榮國以次進伏。上曰,卿等萬里行役,無事往還,誠可喜也。仍下問曰,別單外無他可聞者耶?正使李眞望曰,其他所聞,雖或有之,俱未能眞的矣。上曰,寧遠將軍啓本?果是眞本乎?眞望曰,是摸寫而出者也。徐宗燮曰,眞本亦得見之耳。譯官輩相傳之言,雖不可准信,淸皇姑無大段失德云,而蓋其國勢,則似不可長矣。眞望曰,政事則摠攬云矣。宗燮曰,淸皇常有有君無臣之歎,每責其臣下曰,我雖無過擧,汝輩胡不一言進規,汝輩皆犬豕也云。而其臣下有規諫者,則或疎棄之,或斥逐之云,人君如此,而安能聞其過修其身,以治其國乎?上曰,然則終是務飾矣。曾聞雍正皇帝有病矣,已瘳云乎?宗燮曰,聞其出入頻數,可知其疾愈矣。且於災異之說,一切惡聞,故欽天閣,不敢以災異聞,如此而安有恐懼修省之道乎?至於貪淫之風,上下同然,而國人皆言,一人富而天下貧,其怨咀亦甚矣。眞望曰,臣等行中,欲問一言,則彼人每每索賴,酬應難支。古語曰,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群下之貪黷如此,意其在上者,有以導之也。上曰,我國所重者史冊,而終無了當乎?眞望曰,聞彼人之言,以爲有淸國之前,此史不可成矣,淸之得,非取於明也,實於流賊大熾之後,掩取而有之,故淸國在時,汗靑無期云矣。上曰,常明云何?眞望曰,常明以爲,謄本旣已出去,印本則三四年前似不可出矣。上曰,然則《明史》刊行之後,其事可傳信矣。宗燮曰,彼中物貨,近來皆絶,車馬之屬,亦至絶貴云,故問之,則以爲頻年出征,以致虛耗,而又於去年調發時,三萬軍卒,皆衣羊皮以送之,故羊皮已絶種云矣。眞望曰,不但物貨然也。年年調兵,每於遼東,似是失計也。宗燮曰,且聞近於靈龜塔,歲加防守云,以臣淺見,彼中形勢,似不能長久矣。上曰,年事何如?眞望曰,年事則屢豐矣。且觀其飮食之節,朝夕所食,不過糖飯少許而已。更無他味以兼之,所供如此,耗費何有?我國則食道奢濫,故少値凶歉,公私大敗,誠可慨也。上曰,所言是矣。宗燮曰,彼國都四大門外四十里,皆劉石築道,而其兩傍皆種柳成行,其器具蓋亦狀矣。上曰,所築道其廣幾許,其如我國御路乎?宗燮曰,比御路則最廣,而少減於鍾樓街路矣。聞其言,則築道之際,貰民立役,而一人一日,每給銀二錢云,財匱可知矣。且淸皇年迫六旬,多有狀子,而尙不建儲云,亦可怪也。上曰,曾聞其子皆不肖,故不建儲云矣。而此則雍正皇帝身所曾經者,可謂殷鑑不遠矣。眞望曰,彼中倘擾,則餘波必及於我國,此大可憂者也。宗燮曰,正使言是也。小臣曾於景廟末年,爲北評事,目見六鎭軍器城堞及關防形勢,六鎭之與彼國,只隔一衣帶水,煙火相接,而我國修備甚疎,至以墩臺言之,當初設築,蓋爲候望,而水道變遷之後,曾不加築,水淺處則僅可濡足,此則不可不變通改築也。且邊民之不習鳥銃,本爲禁獵,而以致名爲炮手,而不知放炮者多,至如郭山等郡,本無軍器,姜弘立持去之後,所餘只是朽傷若干物見在,而實不堪用。且其射夫與北馬,俱無衣,以此何所禦敵乎?又聞藥丸甚貴,難以費用,故習操之際,亦不能放炮,使之以口作聲,以代砲云,尤可笑也。我國家武力,本來不竸,而昇平以後,民不知兵,脫有不虞,將若之何?自今宜飭本道守令,繕修軍器,又多辦藥丸,使之習放,似好矣。上曰,前後亦已爲之,而所達固好,當令廟堂,更加申飭矣。眞望曰,臣於今行,有所慨然於心者,故敢達焉。宣川地,有故將軍金應河廟,應河初以宣川倅,死節,故宣川人慕其義,立祠以祭之,而臣行過時見之,則其廟宇狹隘朴陋,殆不成貌樣,蓋西土之人,素不務此等崇奉之事,而道臣、守令,亦不加意,故以至於此,誠可慨然,當此警勅西邊之日,宜有崇奬激礪之典,若使道臣、守令,別樣顧見則好矣。上曰,此廟已賜額乎?眞望曰,未蒙恩額矣。自古殉義立節者,不爲不多,而此則身殉大義,使國家忠義,著於天下,其功實大矣。上曰,其言是矣。宗燮曰,金將軍所樹之大節,萬古炳炳,天朝之褒崇,亦已隆矣。聞鐵原地,有忠武祠,而宣川則異於他地,其時旣以本州倅,死節,故土人雖已立祠,尙無賜額之擧,其在聳動激礪之道,固當勿拘疊設之禁令,特賜恩額,且令道臣、帥臣,顧助修葺,以勸西土將士,似爲得宜矣。臣於來路,復爲歷見,則府使李景淑,新建數間講堂,而亦甚草草矣。上曰,正、副使所達是矣。忠臣烈士,何代無之,而此人所樹立,前古罕有,朝家雖禁祠宇之疊設,此廟則異於他處,分付該曹,特爲宣額,且令道臣,各別顧見,可也。{{*|出擧行條件}}諸臣以次退出。上曰,承宣來,洪尙賓進伏。上曰,今番使行時,所來貂皮,依例下該曹,匹段則出給賑廳,以補資事,以榻敎擧行,可也。{{*|出榻前下敎}} ==4月8日== 行都承旨申昉{{*|呈辭受由}}。左承旨徐宗玉{{*|未肅拜}}。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陳疏受由}}。同副承旨黃晸{{*|陳疏受由}}。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陽智縣監許信。 ○李龜休啓曰,知義禁尹游,所當牌招,而以本職,陳疏入啓,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爀,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都承旨申昉三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再度加由之後,知申之任,豈可遽遞?還出給。 ○洪尙賓啓曰,同副承旨黃晸,由限已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持平韓德良、金尙重,引避退待,而憲府多官,或呈辭受由,或在外,或未差,或鞫坐進去,處置歸於諫院,諫院除在外,鞫坐進去外,獻納趙明澤,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黃晸,獻納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早朝開坐事出令,而同義禁徐宗伋,在外未及上來,同義禁吳光運,病勢猝重,不得進參,將無以備員開坐矣。鞫坐中撤,已至六日,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其上來與差歇,有難等待,竝今姑改差,令本院稟旨變通,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趁卽參坐之地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游爲知義禁,趙錫命爲同義禁。 ○洪尙賓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尙絅,受由未出仕,參判沈珙,參議權{{!|𥛚|⿰礻啇}},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牌招不進,參議權{{!|𥛚|⿰礻啇}},陳疏入啓,政事命下之後,趁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疏曰,伏以臣於日昨,猥陳私懇,竊冀聖明,俯賜矜許,及承批旨,不準所請,乃以將來察職爲敎,此莫非臣忱誠淺薄,不能格感聖心之致,憮然失圖,懣然懷慙,不知所以爲心也。念臣今日情理,固宜卸解職名,歸守病母,少贖不孝之罪,而怵迫分義,不卽決退,臣誠反省于躬,實無可顯之面,忽於此際,得伏見金尙重疏,滿紙臚列,多是攻斥政注之語,其中納言通淸,三倅差擬,與臣同參而與知者也。論責之至,理宜均受,亦安得獨爲晏然,蓋近來守令擇差,聖敎至勤,凡於注擬之間,孰無難愼之意?彼三人資望聲績,固在長席之權衡,未知公議之不叶,果如臺臣之所云,而至於鄭匡濟之新望,卽僚席之所共許,時議之所共允,蓋其人地名論,實合斯選,當其通擬之際。臣亦隨衆印可,此非出於一時阿好之意,而今玆濫擬之斥,遽發風憲之地,其言得失,姑捨勿論,而臣心不安,當復如何?再昨嚴召之下,不敢趨承,意外只推,尤增惶殞,今又開政有命,天牌儼臨,不敢坐違,謹此祗詣闕外,略貢危迫之懇。伏乞聖慈,亟賜譴斥,以謝臺議,以靖私義,不勝萬幸,謹昧死以聞。答曰,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參議權{{!|𥛚|⿰礻啇}},疏批已下,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近來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趙尙絅陳疏,參判沈珙牌不進,參議權{{!|𥛚|⿰礻啇}}進,右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尙絅,陳疏入啓,參判沈珙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徐宗玉爲左承旨,李縡爲大司憲,金廷潤爲掌令,宋時涵爲兵曹佐郞,李浤爲黃州牧使。 ○兵批,判書尹游未出仕,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病,參判洪景輔進,右承旨洪尙賓進。 ○以李徵瑞、宋思胤爲護軍,趙錫命、李鳳翼爲副司直,趙明謙爲副司果,蔡慶承付副司正,申輯爲同知。 ○江華留守李瑜狀啓,本府內浦村里居鮑人金次萬、廉召史等渰死、燒死事,傳于李龜休曰,渰死燒死人等處,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禁府堂上,未及備員,日勢已暮,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同義禁趙錫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鞫坐方張之日,禁堂不可不備員,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知義禁尹游,疏批已下,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吳大觀呈狀內,腫患甚重,閱月醫治,未得完合,而除拜許久,稽謝至此,私心不安,故强疾出肅,只出於粗伸私分之計,至於因仍供仕,則以此病狀,萬無其路,若不及今醫治,有關死生云。宿衛重地,有難久曠,佐郞吳大觀,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三南大同木錢之正月上納,京畿、湖西大同米之二三月上納,自是本廳事目,而近來法綱不嚴,過時不納,視爲常事,殊極未安。今年畿邑春收米停減之餘,應捧數少,而尙多有未上納者,湖西則二三邑外,全無上納,三南木錢,則無一邑上納,本廳若干遺儲,依朝令移劃他各司之餘,今幾匱竭,新大同又如是過限不納,每朔許多貢價,將無以繼下,事甚悶急。京畿、三南道臣,特爲推考警責,一以示事目至嚴之意,一以爲惕念督送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往來飢民六千七百九十三名,在幕飢民一千三百六十名,篤病飢民一百三十名,十日之內,死亡二十七名,二賑所往來飢民二千七百五十一名,在幕飢民二千二百七十八名,篤病飢民二百六十三名,十日之內,死亡二十四名,依前一一埋葬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兩賑所飢民幕地排空石,所入浩多,發賣空石,則隨送隨盡,各軍門放料空石二百立式,亦爲取用,而猶患不足,誠爲悶慮。自戶曹逐朔放料米,其數甚多,每朔三四百立式,劃送二賑所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提調意啓曰,卽接錦城監牧官牒報,則以爲本場穀物,照數裝載之際,監賑使,使之盡爲留賑,故牧官,以本寺形勢之渴悶,前後飭關之至嚴,累次論報,不爲奉行。則監賑使,以決掍等說,威喝牧官,發送軍官,直爲分賑,或劃送他處,而毋論新舊稅穀,必令盡數分給云。本寺事體,與他自別,廐馬飼養厮卒廩料,專以牧場所出支用,故自前雖値凶歲,曾無移用於賑資之事矣。再昨年及昨年,荐値大歉,所捧不過常年之什一,今春料資,僅貸惠廳米,繼給數朔,今無餘存,內外寺許多馬匹,許多員役,將不免飢餒之境,目下事勢,實爲罔涯,方催督稅穀之上來,而監賑使之不爲往復本寺,直送,軍官分賑,事甚不當。況京司穀物,不得執留,筵敎極嚴,則尤不當不有朝令,如是擅便,監賑使李匡德,從重推考,錦城牧場上納稅穀,勿論新舊,毋敢擅執之意,分付監賑使,以爲劃卽上送之地,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鄭羽良疏曰,伏以臣有病母,宿患沈綿,長在床褥,少失將攝,輒入危篤,加以前月望間,重經寒感,眞元益敗,氣息奄綴,臣之情私,豈有違離從宦之望?而不敢以眇微,遽事廝啀gg撕捱g,有除輒應,少效奔走,而每當持被直省,禁扃下後,則終夜耿耿,方寸不寧,臣於昨日申退,出見臣母,則凡百別無加減,而偶失食飮之節,胸膈頗似煩悶,亦不至大段,夕後又以鞫事,天牌下降,分義所在,不敢坐違,隨詣闕中,而鞫事不成,留門出來,仍宿闕下,以爲今日仕進之計矣。曉得家信,則母病胸膈煩悶之症,挾食痞結,終夜灌以藥物,而終不得下,症形危惡,奄奄若不保頃刻者云。臣聞來,方寸煎灼,神魂飛越,玆敢自外,投疏徑歸,當此僚員不備,出納苟簡之日,不容一刻虛帶。伏乞聖慈,俯諒臣煎迫情理,亟許遞改,俾得安意救護,千萬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兵曹判書尹游疏曰,伏以臣,猥徹三告,加由之命,出於格外,一倍兢蹙,靡所容措,念臣除授本職,適在都政之月,臣之黽勉一出,不過以都政,爲瓜遞之限,因仍盤礴,非臣初心,始焉東銓有故,旋又臣病危劇,都政至此,遷就至此,而如是之際,蹲冒不着題之地,垂及三四朔,每自循省,如坐針氈,今則都政旣了,臣之初心,庶可遂矣。,噫,夏官之長,實國之重任,苟非厐碩宏俊之幾臣,莫宜居之,按前案而歷數,可以知矣。降及今日,人物雖渺然,前後受命,亦無如臣萬不似而忝竊者也。臣本庸虛,都無寸長,常蔭晩進,颺躐逾涯,幸又遭逢聖世,偏荷洪造,不十年之內,從下大夫之列,而驟躋六卿之班,臣日夕凜惕,如履淵氷,過福之災,勢所必至,致寇之患,理宜難免,向來一二所遭,固爲難洗之累,亦是若撻之恥。天日在上,臣雖復爲人,每一思之,心骨俱顫,知足之戒,咋舌之悔,早宜永謝朝聯,遠屛深山,以盡自靖之義,而顧臣平生,無足備數,占地處身,不敢自高。況又受恩如天,糜粉是期,凡於君命,祗以慢蹇爲懼,當投匭罔極之日,恬承居留之寄,及彈墨未乾之際,濫就中兵之任,揚揚貪進,常若無故人,若揆諸廉恥一節,大爲士夫之羞,臣亦人耳。能不靦面,而從它笑罵,焉敢免乎?然此已過去,適無新所遭,如使臣,有一毫可堪之望,則亦何必崇飾虛讓,不避瀆撓之誅哉?第臣年滿六旬,累經死疾,形殻雖存,精神已亡,盛年則稍有氣力,猶能耐煩而任劇,當年臨務,不至全迷,今則憒憒無所省記,厭厭無所振發,若此者其可以任一國錢穀甲兵之責乎?臣苟一日不去,則添一日之罪,二日不去,則添二日之罪,自知甚明,不早斂退,其於防賢路而僨國事,果何如哉?玆敢披露肝膈,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俯賜憐察,亟遞臣本兵之任,回授可堪之人,以幸國事,以安私分,不勝大願,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吏曹判書趙尙絅疏曰,伏以臣,逃遁不得,尙今抗顔於銓席,每一循省,愧汗浹背,而眷係恩榮,不敢爲徑先請急之計,仍循冒沒,挨過大政,意謂聖明,固已俯諒其情悃,辭單之入,旣蒙允可矣。迺者三度加由,出於格外,驚惶失圖,罔知攸處。噫,臣猥以庸品,驟叨冢宰之任,毫絲莫補,釁累層生,彈論之章,殆逾十數,經過大政,又至三次矣。如是而猶且淟涊盤礴,則是眞所謂不識人間有羞恥事者也。不但臣心之自愧,堂堂聖朝,亦安用如許人哉?且夫銓地,卽所稱權要之職也。以是受此任者,少有臺言,輒卽限死力避,又再經都政,必以瓜滿辭遞,而今臣人言沓至而不去,瓜限已逾而仍冒,歷數前人,未有如臣之宜遞不遞。苟然蹲據,而飽受一世之嗤點者也。試又以公朝事體論之,臣雖無似,忝在卿列,荐遭彈劾,累瀆危懇,而聖明不少諒察,一味羈馽,使不得措其手足,此雖緣臣無恥,冒進不止之致,而豈不有歉於我聖上以禮使臣之道哉?顧今才望人地之允合銓任,而宜先於臣者,指不勝屈,未知聖明,何取於滓穢一微臣,而終靳一兪字於瀝血哀籲之章,以貽無限狼狽於公私耶?揆之以公體,已無復出之勢,參之以私義,尤難一日冒居,從前之喪廉冒恥,已無及矣。趁今解危,庶圖息補之地,是臣區區至願,耿耿此心,可質神明,自畫已固,誅譴是竢,百爾思度,萬無轉身之望,徊徨悶蹙之中。伏見持平金尙重之疏,則以鄭匡濟之通擬納言,盛加非斥,至有勿復擧擬之請,夫匡濟,出入從班,已多年所,其爲人才華,擧皆稱惜,則此等循序之擬,猶且欲枳者,何故也?其他藏頭之說,無非罪狀臣者,而臣方告退矣。又何用費辭呶呶乎?且臣於日昨都政,以朴枝茂,首擬雲山,以禹洪迪,首擬長寧殿,俱受恩點矣。追聞兩人,皆是遭親喪者云,臣之不能審察之失著矣。以此以彼,決不可仍冒,益增其罪戾,嚴召之下,竟未趨詣,惶殞悚慄,無地措躬。玆敢畢暴血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察言出於肝膈,特命遞罷臣名,俾令微臣,得免爲喪廉之人,千萬伏祝,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判義禁宋寅明疏曰,伏以臣,供職無狀,自速郵罰,一旬之間,再速問備之命,臣誠震惶,不知所出。夫傳云,出納之吝,謂之有司吝,是惡德,而在有司,不可已,在今日,尤有不可已者,臣旣居有司之任,而不能盡有司之責,惜費之心,不能如惜身,前後朝家移劃之命,輒以煩瀆爲懼,黽勉奉行,今此地部事,儘有多少委折,非臣陳暴,雖以聖鑑之明,亦豈盡照燭哉?惠廳之應報於地部者有二,一則嶺底稅米太代也。一則湖西留賑稅太代也。留賑代,則臣旣以新太同上來後,移送之意,定奪筵中,大同未上來之前,姑非可論,嶺底稅米太,則賑廳初旣自請相換,其在報施之道,誠宜從厚,而不從薄,故初欲劃卽輸送,而地部必以船隻新到者責送,不願得庫中已捧之米,今年此時,豈有上納船隻?然重違其請,推移已還報者,殆近四千石,未及送者四五百石零,而至於太代,則地部又必責捧本色,而不許以米代送,惠廳歲入之太,元來零碎,而昨年之凶,太尤絶種,全無上納,未卽還報,亦由於此,誠使地部,急於放料,無論米代太代,船運庫在,唯以取給爲務,則豈敢有所相惜,而初旣屑屑較計於責報之際?{{*|支放過時之後}}又復歸罪於惠廳,臣誠莫曉其故也。日昨嚴命之後,尤不容晷劇遲滯,臣適忝叨金吾,連赴鞫坐,惠廳事,旣專屬僚堂,故以卽日准數移送之意,送言於僚堂,未知地部,何故又不受去?而致煩昨日嚴敎,此尤臣意慮之所未到也。噫,臣卽一有司也。其所以料理慳惜,以爲無闕之計者,實出於一段苦心,而惟此頒祿放料,國之重事。故藉此爲言之後,朝廷旣不能不動從其請。況且此係惠廳應還報者,其所了債,有不容緩,則雖使倒廩以送。亦宜奉令惟謹,而只緣臣才具素短,擧識鹵莽,旣未能發言而取準,又未能捨有而辦無,致令支放有誤,嚴命再勤,此固臣之罪也。而其隨事憒憒,不合掌財之任,於此益明矣。臣何敢以薄勘自解,而爲僥倖蹲冒之計哉?臣於近日奔走之餘,重得寒感症勢危重,昨日以前,絶不分人鬼,次對有命,嚴召下降,而昏不省事,未免坐違,慢蹇之誅,益無所圖,連服藥餌,夜來差減,鞫獄事急,若有開坐之令,則義難言病,勢將忍死趨參,而顧今神昏氣短,恐不能有無於議讞之際,其在朝家重鞫體之道,不可使因仍冒據,以誤重事也決矣。伏乞聖慈,特遞臣金吾、惠廳兩任,仍令有司,重勘臣罪,以謝人言,俾安私分,不勝萬幸,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調理行公。 ○副校理兪㝡基疏曰,伏以臣於見識,極知萬萬不稱,而只知承命爲恭,不念廉義之有傷,抗顔在職,無地措躬。臣於昨日,初登筵席,獲近耿光,親承討論之玉音,未效一言之敷陳,臣之榮幸則滿足,而自不覺愧汗之沾背也。昨夕伏見憲臣避辭,引臣筵奏中語,頗加張皇,臣不勝訝惑之至,臣昨者所達,不過曰,臺臣以何委折,論無故行公之都憲與正言,而公然遞改,以致鞫坐之久廢,仍請不拘齋戒,差出臺諫之有闕,使之速按鞫獄之爲可,別無他深意,可知,彼憲諫兩臣之無端被遞,初非關涉於臣,亦非臣所知,則孰不知臣之此言,非出營護?而臣則斷以只以鞫事遷就爲可悶故耳。噫,如臣拙澁,本不欲與人較爭,而一番進對,偶發寂寥之言,不過略陳微見而已。元無大段論責之事,而今其爲言如此,臣以何氣力,可以抵當新臺之鋒穎哉?揆以廉隅,實難晏bb然b冒據於榮次,玆以略具短疏,仰籲宸嚴之下。伏乞聖明,遞臣職名,治臣瀆擾之罪,俾私分靖而臺議伸,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焉。 ==4月9日== 行都承旨申昉{{*|病}}。左承旨徐宗玉{{*|未肅拜}}。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陳疏受由}}。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南至{{*|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草芝萬戶朴泰植,安骨萬戶崔雨碩,龍津萬戶金泰重,長峯萬戶崔雲。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承旨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持平韓德良、金尙重,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諫院除在外、鞫坐進去外,獻納趙明澤,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同義禁趙錫命,昨日再牌之下,終不肅命,當此鞫坐方張之日,如是撕捱,殊涉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蔡慶承,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蔡慶承改差,代以南至爲假注書。 ○洪尙賓啓曰,臣今日,與左副承旨李龜休對直矣。李龜休鞫坐進去,他無伴直之員,左承旨徐宗玉,所當請牌,而拘於廳規,不得直牌招,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左承旨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李龜休曰,推鞫姑罷。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今四月初七日冬至正、副使引見入侍時,宣川地故將軍金應河祠宇,特爲宣額事,命下矣。敎書及額號,令藝文館撰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鄭匡濟、蔡膺福,俱以情勢難安。不得進參,宋徵啓、兪健基,强疾仕進,而重得輪感,症情不輕,竝今姑改差,其代以宗簿寺正韓德厚,司僕寺正李榕,文兼朴師順,兵曹正郞趙鎭世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都事兼海運判官南泰齊啓本據,刑曹粘目內,法聖前僉使沈若晦,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沈若晦,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黃晸疏曰,伏以臣於日前,猥將賤疾,仰瀆宸嚴,伏蒙慈覆之仁,幸得休暇之恩,臣感頌德意,數日調治,而所患諸症,有加無減,頭痛肢疼,寒熱往來,痰結氣逆,精神迷瞀,胃氣暴虛,專無所啖,喘息凜綴,若將難支,似此病狀,實非一時偶感之比。旬日之內,決難起動,且臣家奴屬,相繼遘厲,出幕隨續,卽今亦不無數三病臥者,家內之不淨,又如此,則雖無身{{!|𧏮|⿰虫恙}},決不可出入淸禁,況此實病,萬萬難强乎?力疾構疏,昨呈喉院,院中諸臣,亦知臣病重實狀,而適因右僚之疏先入,拘於廳規,終至退却,仍又循例請牌。召命奄降於負席昏憒之中,以此氣力,旣無强起承膺之勢,又無隨詣闕外之路,竟未免偃然在家,坐犯違慢之辜,臣誠惶蹙悶迫,寧欲溘然無知也?雖荷聖度天大,尙靳例勘,而病勢旣甚危苦,職名尙此虛縻,病裏悚惕,如添一病,不避煩瀆之誅,更申疾痛之呼?伏乞天地父母,矜諒臣病事勢之決難供職,特許遞改,俾便調息,以延殘喘,千萬至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判敦寧府事金東弼疏曰,伏以臣,頃蒙天恩,卸解兼務,兼程作行,幸及期日,先壠窀穸之事,得以克襄,感結幽明,糜粉難酬,繼伏聞諸囚就拿,鞫事方張,臣子分義,有不容引日淹留,昨始馳還城裏,宜卽入肅天陛,以伸叩謝之忱,而第臣得伏見前校理金若魯之疏,以臣初不參鞫,汲汲辭遞,論請譴罷。臣於此,竊不勝瞿然悚蹙之至,蓋臣之以父母墳遷厝,陳懇受暇,實在於湖囚事出之前,而及臣臨行陛辭之際,始有令金吾擧行之命,臣卽推還已呈之辭單,仍詣本府,發捕諸罪人拿來之後,必有次第訊問之擧,而禁郞往返,當在四日之後,先墓啓開,只隔二夜。臣私竊自念,父母之體魄出土,爲人子者,不可不躬往經理,鞫獄則端緖未彰,緩急莫知,故參酌乎公義私情之間,不得不冒申哀籲,得蒙恩遞,以私廢公之爲萬萬惶悚,臣猶自知,他人之不加徐究,本無足怪。臣於儒臣之言,固當摧謝之不暇,而但疏中一句語,指意非常,有若臣全昧討逆之義,可已而不可已者然,臣實危怖悚凜,莫知攸處,卽宜歸身司敗,以俟重勘,而臣於啓壙之後,慘遭蟲水之變,驚痛罔極,不遑他念,卒事之後,今始來伏私次席藁。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本兼諸仕,仍令攸司,照法勘處,以爲人臣不討逆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洞燭,卿何過嫌?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行司直趙錫命疏曰,伏以風憲之長,本非如臣巽軟者所可堪,嚴畏分義,黽勉出肅,每竊循省,自愧不稱,而僚席之斥,果至矣。第臣肅命之後,旋以參鞫,晝夜奔忙者,殆十數日,大政後,銓注得失,雖欲論列,實無暇隙。伏想聖明,亦幾俯諒之矣。然臣之衰鈍無稜,臣亦自侮,設令銓政,眞有可論鞫事,果無妨奪,難保其必能隨事刺言,如臺臣之望於臣者,況臺臣新入言地,甚生風采,臣不欲呶呶辨爭,以傷其方發之銳也。抑權要之貪財嗜利,宜所顯斥,而不肯指名,大臣之稀世美德,非所當贊,而特地張皇,此則恐非新進名流所宜,有此等之說,臣亦不愧其不言矣。不意金吾除命,又下此際,其在輿疾之義,不當辭避,而職名雖異,彈墨未乾,揚揚冒出,寧不靦面?玆於累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祗詣於闕外,而顧臣踪地,實無就列之望。伏乞聖明,察臣衷悃,遞臣職名,以謝公議,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知矣。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4月10日== 行都承旨申昉{{*|病}}。左承旨徐宗玉{{*|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鄭羽良{{*|陳疏受由}}。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bb未差b。假注書金錫一{{*|仕}}南至{{*|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寅時,有霧氣。辰時,日有右珥。巳時午時,日暈。 ○下直,魚游澗僉使金壽海。 ○洪尙賓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持平韓德良、金尙重,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諫院除在外、鞫坐進去外,獻納趙明澤,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今日鞫坐出令之後,執義南泰慶,以其父病陳疏,纔已入啓,莫重鞫坐,不可以臺官不備,遷就,憲府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掌令金廷潤、安慶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趙錫命,昨日承批之後,尙不肅命,莫重鞫坐,不可不備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臣尙賓,與左副承旨李龜休,對直矣。李龜休鞫坐進去,他無伴直之人,左承旨徐宗玉,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承旨牌招。 ○以校理尹敬龍,副校理申晩,修撰尹得和,副修撰李周鎭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往者之事,業已洞知,大臣陳達之後,已詳指斥,若是撕捱,極涉未安,況尹敬龍之元無可嫌者乎?若此不已,其無開講之日,將於靑史,特書不講學之君矣。曰其君若此,則於今經幄之臣,其將安於心,分義事體,極爲寒心,禁推爲事,徒傷事體,踏啓傳旨,徒循其願,竝只推。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校理尹敬龍,副校理申晩,修撰尹得和,副修撰李周鎭,旣有特敎只推之命,修撰趙尙命,自鄕纔已入來云。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明日專經文臣殿講,而大臣連日赴鞫坐,停。 ○又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黃海監司狀啓,刑曹粘目,安岳前縣監趙儼,移本曹處置事,允下矣。趙儼,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以戶曹言啓曰,今四月初二日藥房入診,臣在魯同爲入侍時,賑廳防換嶺底七邑稅米太代及湖西稅太代中,限三千石,劃送于戶曹,訓局三分一軍兵未放之料及禁軍放料,斯速擧行後,自戶曹草記啓達事,命下矣。賑廳爲先,以光州大同米九百石及本廳庫在米六十石劃送,故三分一未下軍兵料,先已畢下,且於初六日筵中下敎之後,賑廳,又以咸平大同米九百九十五石移送,故竝與軍資監餘存米,僅僅推移,充補禁軍料與各樣散料畢放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一日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文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安慶運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罪人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措辭竝見上}}新除授大司憲李縡,時在京畿龍仁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竝引嫌而退,論斥不公,强引無義,下段爲嫌,尤涉太過,所嫌當否,姑捨勿論,疏語挾雜,公議爲非。請持平韓德良出仕,持平金尙重遞差。答曰,不允。處置及,下諭事依啓。 ○洪尙賓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徐命均箚曰,伏以臣,賤疾危若,職務委廢,不得不陳懇靳免,不惟不罪,恩數荐疊,旣命大醫看視,頒以藥物而救其病,繼蒙掖隷臨問,饋以珍膳而欲其食,莫非聖上眷念之至意,此實盛朝優禮耆老者,不識螻蟻微臣,何以獲被至此?惶隕感戴,不自覺惠渥之浹肌也。宜卽差痊起身,而不幸臣衰敗已劇,感傷特重,症情尙爾委頓,無以祗服職事,藥院問候之禮,曠闕日久,東朝例進茶飮。亦不得監劑,臣於此,益增懍悚,不敢一刻自安。伏乞聖明,先遞臣內局提擧之任,以重事體,不勝大幸,仍伏念夏節已屆,時候乖常,輪行外感,遍滿閭巷,無人不病,誠可懍然。伏願聖上,益加節宣,克盡護攝之道,千萬之禱,臣於病中,不任耿耿憂慮,敢此冒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之所患,若是彌留,深用慮念,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益加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行副司直臣洪鉉輔疏曰,伏以臣於昨昏,罷坐歸家,則臣之老母,猝得感患,肌膚烘熱,頭疼苦劇,咳嗽兼發,煩燥不寧,達夜呻痛,不得交睫,此雖近來輪症,而九十篤老之人,居常凜凜之中,氣息一倍澌綴,躬自扶將,焦煎罔措,顧今鞫事方張,其在分義,固不宜言私,故臣亦重患寒疾,症情非細,而連日强疾,參坐,粗效奔走之義,不敢爲乞免之計矣。今者母病,若是深重,情理煼灼,心神錯亂,殆無一分慮念暇及餘外,非不知按鞫之至重,而人子至情,有難自抑,玆敢疾聲急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賜遞免。俾得安意救護,以伸私情,千萬幸甚。臣無任煎迫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焉。 ○黃海監司臣朴師洙疏曰,伏以臣之受氣,偏駁虛脆,偏駁,故心不能耐,言不能擇,躁擾狂妄,人多忌笑gg譏笑g,虛脆,故半生勞瘵,到老益甚筋力不逮,殆若耆耋,以此以彼,俱無一分供世之念,而只緣國恩隆厚,報答無階,老母在堂,餘日甚短,竊幸效力於外寄,兼獲無憾於榮養,竭駑鈍之資,策疲乏之氣,未敢一日或怠,于今七箇月矣。中間數十日,原隰驅馳,又是臣生來罕有之勞役,大病之作,固其勢也。果然一患輪感,舊疾暴發,虛汗亡陽,且嘔且泄,頃刻之間,如將垂盡,前此此症一發,雖廢絶百事,終年調養,每猶患其難如平人,今若仍縻見職,不早解免,則臥不事事,非臣性情之所安,强策酬應,其勢必至於死而後已,螻蟻微命,雖不足惜,夫以天地生遂之大德,寧不垂矜於此?且臣老母,幸以便養之故,得無添病之患,使臣安意無撓於巡審之行矣。顧於日前,亦經感痛,症勢之危篤,比臣尤甚,老人氣息,有如下山光景,一經危疾,便覺低陷十層,不可復收拾,假使賴天之靈,支過三夏,臣之情理,則決難離側,鞅掌,如前日之爲,莫如及此炎潦之前,將母還京之爲不交病於公私,玆敢疾聲哀籲於慈覆之下。伏乞俯詢至懇,亟許遞臣藩任,俾殘喘小延,私情獲便,不勝大願,臣之頃所狀請煮鹽事,誠以道內蓄積罄竭,將來救民無策,出於萬萬迫不得已之計,而麥農旣將失稔,則臣亦自知其辜緩後時,不及措手,然,尙以霖潦之前爲限,大擧取柴,搬運於甕津、海州、延安等鹽場,則猶可期辦得數千石之鹽,自馳啓之後,日望回下,不翅延頸跂足,而淹閱旬望,漠然無可否,昨始得聞廟議,欲令水帥,更爲摘奸啓聞然後,有以處之云。臣雖臨事輕脫,長於仕宦家,閱歷外內職,豈不知封山禁松,事當關涉於水帥,而不曾確議也哉?自仲春巡過之時,已與閔思淵,略論此事,臨當封啓,又嘗謄草送示,令更陳所見,而思淵亦馳往禁山,相視來見,臣故聽其所論形勢,與臣所聞,多同少異,仍又相與議定標內標外先後輕重之別,擬待朝令之下,臣欲自往役處,與思淵更會,畫界立標,以杜濫斫之弊,而臣妄謂國家,不知臣不肖,假臣以使號,統轄水陸兩帥。則臣言之可否,惟在廟議之裁斷,恐不待藉重於水帥之言。故臣於前後狀聞,不曾及已與相議四字,此實臣忘着不審之罪也。今廟議,旣欲待水帥更啓處之,文書往復,不知費了幾箇日月,而若過此月兩弦,時値潦雨。則雖有柴山積,亦無所用之,大擧之計,今已罷休,獨其登山廢盆八九處,臣已糜費物力,爲之修治,朝令朝下,可以夕煮,而此亦以等待之故。將竝挨過好時,此爲介介不釋耳。倘蒙聖照,特許此盆之姑先煮取。則計其半月所得,雖不足救一邑一坊之民,猶足以充臣已費之功役而有餘,玆敢忘其猥屑,有此瀆陳,若其大擧,設令今日聞命,亦難及圖,徐俟水帥啓聞,秋開水落之後而議之,則臣雖求去,代臣者亦可以幹當矣。嗚呼,今日朝廷之所恤恤焉深憂者三南也。三南生類將盡,逆孽潛伏,臣亦非謂其憂不大。亦願勿忘西路之憂者有之,西路人少讀書知義理者。又皆驍健善騎射,浿水以北,輕本重末,而自柵市之禁,生理益蕭索矣。海西俗尤獷悍,睚眦殺人,如刈草菅,近幸以勅行不頻,年穀累登,姑無囂然思亂之心,然今年旣大饑,倘又春麥秋稼,不幸而相繼告歉,國家無粟可救,老弱塡於溝壑,强者化爲盜賊,則居正吉山,在祖宗盛際,尙且梗阻道路,費力擒捕,以今國勢,其爲可憂,豈止如三南之嘯聚竊發者哉?昨今年兩湖之民多死,亦不過以蓄積之素竭耳。臣自丁未春,待罪洪州,慮已及此,戊申亂後,面奏獻議,輒以多鑄錢,以充國用,悉將京上納身布,作米留儲,爲第一急務,又請修明舊典鹽倉之制,煮鹽貿穀,而迂愚之言,竟何所補?今按此道,目見儲蓄之哀痛,無異昔年之湖西,而天降殺運,決無獨佑西民之理,循環往復,乃是必至之勢,此臣所以蒿目焦腑,竭聲盡氣於前日狀聞之中,人必笑其狂愚好動,而猶不知止者也。然臣閱涉世故,亦思方便,往在辛亥之冬,宋寅明欲請貿綿於柵市,作布販穀,以贍國用。則臣慮有人言而挽止,向者朴文秀,議煮十萬石鹽於嶺南,臣憂其煩擾,而戒之以了官事者災之本,乃於近日,職思其居,深憂遠思然後,始知臣,忠於爲人謀,而不忠於國之爲大可悔。願聖上,亦毋徒軫目前之近患,毋徒拘平時之彌文,諮諏謨謀,竝擇蒭蕘,苟利於民,必行無疑,以活生靈之命,以續休景之運,是臣區區之祝也。臣在京日,視本道詳定米,殆若無盡藏,及其身親當著,始知豐歲一年用餘僅一萬餘石,而昨今年京運,已三萬石,今年實結大縮,除去未及秋捧之數,則沿邊邑留儲蕩然,往往請移轉放下,而亦患推移無處,臣所前後請得改色一萬四千石,亦以各邑留儲虛竭,尙有未能盡分給者,則民之歸怨於運米,據此可知,至於無土飢民,則或自正月始賑,或自二月始賑,尙能繼一月三巡之給,而有土民之分糶,反不能月三繼給,如長淵等邑,春後分糶,不過三巡云。還穀之竭乏,有如此者,雖欲體行聖上勸農之德音,有如無麪不托,何所措手?臣向請關西移轉黃豆六七千石,廟堂只許三千石,此實至零星也。民間猶歡聲四起,以其種子命脈,都係於此,今聞新道臣,與該邑守令,遏而不出,若是則種不入土,其何能望秋,事之曲折煩絮,雖方別具狀聞,若待覆啓回下,必致留時延日,亦乞將出明旨,嚴勅勿遏,以救十數邑民命焉?臣無任瞻天望聖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煮鹽事,依請卽爲擧行,而末端事,此實爲民,其在共濟,何可相持?令備局嚴飭道臣,卽令擧行焉,卿其勿辭,抑情察任 ○都承旨申昉疏曰,伏以臣,賤疾苦重,尋單請急,惟冀仁覆之天,曲垂諒察,而三告還下,聖敎持勤,臣誠惶隕震惕,不暇自恤,方擬稍加將理,强作氣力,勉趨職事矣。忽自昨夕,遍身寒戰,移時乃上,繼以烘熱,如在熾炭之上,火升氣逆,頭臚gg頭顱g若裂,胸憊膈脹,喘急欲絶,聲嘶面浮,眼挑筋掣,痰眩兼作,精神迷瞀,僵臥床笫,昏昏綴綴,實有頃刻難支之勢,念臣以病曠職,今旣多日,而復此新{{!|𧏮|⿰虫恙}},症情危惡,雖欲忍死自力,有不可得,喉舌緊任,一味虛帶,區區之心,已極不安,且今日藥院,有慈殿進御藥劑入之事,都提調與提調,適皆有故,則臣宜替監封進,而病狀如此,不克祗詣,顧此罪愆,又非一時廢職之比,悚蹙之極,靡所容措,玆敢不避煩猥,疾聲仰籲。伏乞聖慈,俯賜哀憐,將臣職名,亟行鐫削,仍命攸司,勘臣負犯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工曹參判朴文秀疏曰,伏以臣一廢疾人爾,尙帶惠堂劇務,已是臣羞愧事,今水部佐貳之恩除,又奚爲而來加哉?以惠堂之不得免焉,又據新授之職,非臣義之所敢出,連呈辭單,輒阻喉司,此無乃以臣之有時爲民事登筵,人或意臣病無可憂,而亦可奔走職事,乃有此阻搪耶?臣之腫患危篤,非但通朝之所共知,抑亦爲聖明之所俯燭,今不必覼縷許多症狀,惟有先解劇務,次免閒職然後,庶可以小安臣心,亦可以見諒於人,故方欲訴此情懇,冀蒙恩遞之際,以賑廳不卽畢償地部米事,再承問備之命,倍切惶懼之忱,彼地部之匱竭,誠急矣。今賑廳之酬應,亦浩無際涯,畢竟當如地部而止,此將奈何?然同心國事,隨處彌縫,實彼此之素心,則豈以所掌之各異?不思共濟之大體,而適値首堂連赴鞫坐,地部屢促換米之時,臣乃獨當,不善周章緣急,而竟致重臣之入奏,因此而至有聖敎之累飭,臣之愧恧懍惕,已不可勝言,而至若前後責罰,臣宜獨被,今乃混及於無預之首堂,臣之不安,尤當如何?大抵勿論湖西稅太代米,嶺底稅米太代米,括盡舊儲新捧,數朔內鱗次輸送地部者,已至五千六百餘石零,今又劃給咸平上來大同船,從此可以了當前朔諸般廩料矣。當初非不欲以舊捧,盡數輸償,而昨年賑廳劃送萬石之時,地部所失斛縮,至九百餘石云。今若又以舊捧,準量輸送,則賑廳亦當失斛縮矣。緣此切迫,欲待大同上來,直以全船劃給,而田稅旣不來,則大同亦豈有獨來之理乎?地部不覺如許事狀,責報之言,朝暮沓至,雖緣竭急,而如此,太無委曲諒恕之意矣。若乃地部,今更以稅太之未及報爲責,則臣亦有說焉。地部之近年來所貸去米,至五萬石,而賑廳之倉庫,一時枵然,故逐年以萬石還償,旣有成命,則地部何不爲此多負者?反責於小負者,臣今見於地部矣。雖然,湖西稅太之代,旣以新大同上來後,移送之意,定奪筵席,則從後勢當推移,非若未及上來,而地部又以今朔廩祿之不頒,更責於賑廳,則臣與首堂,被罪之外,實無他道矣。顧臣稟本疎劣,才不足以旁贊首堂,慮不足以周旋地部,至以些少錢穀間事,累煩聖慮而乃已,臣罪於此,死有餘矣。況今腫症危苦,雖無如許難安情勢,要當遞免諸任然後,庶可以調息而延活,玆敢冒萬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諒臣情病,亟削本兼諸任,仍勘前後負犯,俾重國體,且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軍兵放糧之越朔,曾所來聞,此際豈云多負小負,卿其勿辭察職。 ○戶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積瘁之餘,重患輪感,頭疼如碎,肢節如擣,咳嗽從而苦劇,晝則飮噉全却,夜則眠睡煩轉,負席昏呻,殆不省傍人出入,此際天牌下降,而末由蠢動,竟至坐違,伊日次對,出於特敎,而不得備員,病裏惶隕,若無置身之所,陳章請譴,見阻喉司,方切憫蹙,昨伏見賑廳堂上宋寅明疏本,以放料米事,反斥臣身,語或失平,臣不勝瞿然慙歎之至,臣性拙才弱,不幸謬膺此時度支之任,逐月頒廩,費盡心力,艱辛補湊,幸而了當,則始乃寢食小安,臣之苦心,世孰詳知?四月朔兩處放料,自去念後,已知其二千餘石之不足,意謂地部事勢,若是渴急,賑廳穀物,適有應償,自下相議,亦足善處,往復兩堂,備盡辭說,必不欲仰煩上聽,而賑廳終無肯許之意,臣旣不能白地辦出,又不敢一向掩置,始乃不得已入奏,稽達固罪也。臣固甘心問備,而賑堂之由臣被推,臣實爲之不安,厥後賑廳,猶靳準送,以致再勤下責,又豈臣意慮之所及哉?所謂嶺底七邑稅穀,例於春後,一齊輸致於可興船所,水運判官,領納京倉,自前地部,當春匱竭,專賴此穀之早輸,臣之初甚重難,不欲許換者此也。所謂湖西稅太代者,湖西一萬石太之全數見失,在地部,誠爲萬萬切迫,而前冬賑廳兩堂,自爲入侍稟定,請以米代給地部,臣爲其營賑之重,不敢强拂,而乃以先來大同中,移送之意,有所定奪矣。蓋此兩款,在賑廳,俱係應送,初非可靳,而嶺稅相換,尤是賑廳所願欲者,故許以勿論庫在船泊,隨請卽送,而庫在則又約以準量移送矣,臣之近日往復也。輒擧庫在米爲言,而賑堂爲慮準量之際,自失斛縮,終不許施,必令姑待大同船之有先聲者,致此遲延耳。至於太穀,則今年殆至絶種,以入量出,未當其半,而湖西、湖南稅太,旣歸留賑與畿邑種子,所恃惟嶺太,故自初必令以太償太,而賑堂謂當依施,今番臨急之時,忽欲全以米代送,臣雖略言其不可,而勢急不暇擇,旣已受用矣。今其言一反實狀,或曰,地部必以船運新到者責送。或曰,誠使地部,急於放料,毋論米代太代,船運庫在,唯以取給爲務,則豈敢有所惜?或曰,以準送之意,送言僚堂,未知地部,何故又不受去?末乃以才短,不能捨有辦無,自咎,而以屑屑較計,責臣有若賑廳,已有所區劃,而地部嫌其非船運,非米代,而不肯受去者然,此則次堂朴文秀之疏,已明其初無劃送之狀,聖明想已洞燭矣。重臣雖不親署文簿,豈不聞其間曲折,而爲言如此?殊亦異矣,當嶺稅議換之初,賑廳猶恐其見塞,至以先送代米,以濟方匱,仰陳於筵中,到今時月稍久,反以請送之例語,視同乞貸之苦套,次堂則以括盡舊儲新捧數朔之內,輸送五千六百石爲言,有若公然括出,以資地部者然,徒知賑廳穀放失之可惜,殊不思地部應捧二萬石穀物,已作賑廳之物,何其太欠周恕也?且重臣,以出納之吝,自任,而臣亦有說焉。夫義在可出不可出之間,而事亦不甚急,則姑吝之,使財穀無洩,固有司之職,若義在必出,勢又難淹晷刻,而膠守吝意,不欲損出,則徒見其失機害事,而畢竟同歸於損出,何益之有哉?噫,臣等各忝有司,雖不免時有牴牾,固當信義相與,共濟國事,而今乃不然,卽此至小無難處之事,尙不能善爲彌綸,終至互騰於筵奏章辨,傷國體而損朝風,此臣所以不暇尤人,竊自悼歎者也。仍伏念五月朔祿料,又只隔一望其間稅船,設或多數來到,七千石充辦,恐無可望,而賑堂之疏,已顯示逆拒,臣亦自覺其支離困疲,雖應推之物,只將廢然而止,唯有量能度勢,早自斂避,庶免於臨時僨事之誅,玆敢瀝血陳懇於聖明之下,伏乞俯賜鑑照,亟許鐫臣職名,回授有重望爲世信服之人,以幸國事,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悚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宜若是相較者,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忠淸監司李衡佐疏曰,伏以臣,頃伏見校理金若魯之疏,以報恩罪人押送時,不爲狀聞,請臣譴罷,聲罪之辭,殊甚截峻,臣於是震惕駭悚,措躬無所,不敢一息自安,卽已屛出私次,席藁待勘,千萬不意,因假都事臣李顯弼啓聞,有勿待罪之敎,不知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君父?感激涕泣,不省所言,臣之不卽啓聞之由,前日待罪之狀,旣略陳其委折,而到今思之,臣罪臣亦自知,當初罪人之取招也。非不知登時馳奏之爲當然。而第念中外騷擾,爲今日竊可憂者,初則走書於大臣,先送賊招,終又呈牒於備局,押送罪人,賊招旣上,罪人隨往,則朝家自有嚴處之道,而聲聞則不大,似不爲無助於鎭安人心之歸,區區迷賤之見,本自如此,臣之前狀所云,與兵使會推也。不以公關,以私書招之者,亦出於此,而至於事體之未安,擧措之疎率,有未能覺察者,此莫非臣識慮淺短,臨事謬錯之致,論思之疏,實出公議,臣何敢一辭自解乎?願念方面之體甚重,雖問備薄責,名絓彈章,則固不敢冒沒仍居,必至遞改而後已,況於直請譴罷者乎?臣便一旣罷之人,一日仍冒,貽羞一日,玆不得不冒死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命仍行鐫罷,勘臣應被之律,以嚴朝體,以安臣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雖爲率爾,旣已特推,此時藩任,豈可過讓?卿其勿辭察任。 ○副校理申晩疏曰,伏以臣於千萬意外,忽叨玉署新命,繼而天牌屢降,而從前難進之義,自畫已審,積犯違傲,連就牢狴,舊衅旣重,新罪愈大,論以邦典,萬殞猶輕,而聖度曲假,誅罰不加,特敎誨責,辭旨極嚴,臣於是,一倍震惶,直欲覓死,而不可得也。臣雖至愚至微,粗知分義之嚴重,苟有一毫可强之勢,豈敢更爲逋慢之計哉?顧其咫尺之守,昏不知改者,實非不已於可已,蓋以滓穢餘蹤,無以自立於從班故耳。臣之區區情實,宜不敢每每提說,重速瀆擾之誅,而疾痛之極,猶不能自已,以冀聖明之矜察焉。念臣向年所遭,非比尋常,罪累至深,聖慈孔仁,善地薄竄,旋蒙全釋,而第伊時筵敎備忘,至嚴且截,許多重案,罔非人臣之極罪,臣追惟至今,餘駴尙存,末後所被人言,極其駭悖,實爲臣莫大之恥辱,臣不欲一一追辨,更觸駭機,而醜詆之狼藉,身名之汚衊,至此而無復餘地,臣之得免於羿彀,誠亦幸矣。衷情莫白,踪地至危,今不敢以歲月之寢久,有所自安,則惟有息黥補劓,以爲一分自靖之道而已。杜門自訟,分作聖世之棄物,至於榮塗去就,殆若鐵壁在前,透過不得,前後忝叨榮除,凡幾遭矣。積逋嚴命,亦幾年矣。頑然冥然,終無變動者,誠以人臣大防,決難弁髦,而聖上之不待屢籲,便卽例勘者,亦出於日月之明,無幽不燭,俾令全其所守,免爲廉義之罪人,此實閔覆之仁,物無不遂者也。臣感戴如天,不知死所,間者郞署之冒出,只爲仰答殊私,俯伸臣分之計,非敢因此一出,遂作一例媒進之圖,而況此所被館職,責任地望,比前所力辭者,尤有別焉。且今愆尤猶舊,情地轉蹙,而去彼就此,貪榮冒恥,唯以趨命爲恭,偃然承當,則其放肆無憚之罪,已不勝其誅矣。淸朝論思之地,顧安用如許鄙夫哉?日前供辭,略以此仰陳,在聖上體下之政,宜有卽賜處分,而乃反置對洊召,敦迫不已,有若無故諸臣之督出者然,此莫非臣誠薄辭拙,未能上格之致,而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撫躬慙惶,尙何言哉?抑臣於昨年儒臣疏論館錄事,又有所難冒者,除却多般句語,就其中一錄二十五人,挽近所無,宜卽釐改云者,可見公議至嚴,寔出重榮選之意,臣未知指斥之果在誰某,而臣亦參錄中人,則當改不改,便是未了之案,其何敢以大臣之一時筵白,自謂已經節拍,而靦然趨承哉?雖微本來情勢,卽此一事,已不可冒進,而若其人器之萬萬不稱,姑未暇竝爲煩縷,此則不待臣言,而聖明亦已俯燭矣。且臣浹月就理之餘,濕冷所祟,受傷非細,重感輪疾,百骸俱痛,諸症危劇,觀者代懍,實無生出圓戶之望,而至蒙聖上曲加矜悶,特降恩宥,俾得歸家調治,隆渥所曁,忽若沈痾之去體,瞻天九頓,感涕自零,目今病狀,大勢雖歇,一味彌留,餘症尙苦,宛轉床席,斷無起動之勢,而洊逋之餘,召牌又降,一向坐違,義有所不敢,謹此拚死隨詣於禁扃之外,悉暴危迫之懇,仰瀆宸嚴之聽。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命鐫削臣職名,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於館職除拜之後,今始冒上辭本,其在喉司之道,一番捧入,事例當然。而屢度往復,終始退却,無故當出者,例讓之疏,擧皆無辭許捧,而獨於臣,如是阻搪,何也?只視情面之親疎,或捧或退,進意取舍者,臣未知出納惟允之責,果若是乎?臣竊爲之慨然也。此莫非如臣無似,見輕同朝,以致肝膈之懇,終未上徹,此亦臣難進之一端,慙歎之極,不得不略此尾陳焉。臣無任席藁俟命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飭勵之下,若是撕捱,已涉太過,追嫌往事,尤極未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執義南泰慶疏曰,伏以臣之老父,自昨夕,重患輪感,寒戰發熱,頭疼沈重,達夜叫痛,寢食俱廢,精神昏瞀,不省四到,此是近來輪行之症,率數日,自底差歇,而臣父則素有痰火之祟,積歲沈痼,常時委頓,不離床褥,自得此病,舊證兼發,一夜之間,猝至危重,實有朝夕凜凜之憂,以此情理,萬無離側供職之勢,不得不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垂鑑諒,亟許鐫遞臣職名,得以專意救護,以伸人子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煎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4月11日== 行都承旨申昉{{*|陳疏受由}}。左承旨徐宗玉{{*|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病}}。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南至{{*|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暈,廻木星。 ○下直,防踏僉使朴時梓。 ○洪尙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月食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右副承旨鄭羽良,由限已過,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鄭羽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校理尹敬龍,修撰尹得和、趙尙命,副修撰李周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禁推傳旨捧入。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屢日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申晩,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俱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設粥一所監官之身故者,此必奔走榮事之致極爲慘焉。身故監官,令該曹顧恤,執頉處察推,以京畿監司狀啓,急於救民。不待覆啓,令前盡爲分糶,不能堅守法令,惶恐待罪事,傳于李龜休曰,勿待罪事。回諭。 ○持平韓德良啓曰,請還收罪人尹䆳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今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臣之老病,豈有一分可强之勢?而忍死奔走,今至四箇月矣。臣亦自怪其孱骸縷息,尙今支撑,而近日以來,夙夜參鞫,積瘁之餘,精力之摧殘,尤無餘地,雖其氣息凜綴,若將澌盡,而鞫事方急,不敢言病,唯以殫竭餘氣,顚仆以止爲限矣。昨於鞫坐罷還之後,失汗過多,觸感甚重,頭疼咳嗽,十分苦劇,達宵宛轉,殆不省事,本來病情,常有朝夕不自保之慮,而重以輪行之疾,一倍添劇,委身床褥,無望復起,鞫事連仍,臺官不備,諸堂有故,中撤幾旬許日矣。按治淹稽,已極悚慄,而開坐數日,賤疾又如此,萬無自力進參之勢,臣罪至此,無地自容,病裏惶悶,不知所出,玆敢冒死,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亟命罷斥臣職,仍治臣罪,以重國體,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勞瘁之餘,所患若此,深用念焉。有疾未參,有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刑曹判書鄭亨益疏曰,伏以臣於昨日昏後,得見小報,有今日各司官輪對之命,臣達宵耿耿,竊有所憂慮者,敢將微見,仰瀆宸嚴,惟聖明裁諒焉。向來時氣乖戾,輪感大熾,都下人家,絶罕寧淨,大抵此疾,雖與毒厲有間,而無論貴賤,莫不傳痛,一室之內,一人始患,則上下老少,無遺盡染,其中稟賦虛脆,年齒衰弱之類,感痛彌久,症形尤重,此則臣之身親驗知者也。今日登對之官,其數頗夥,其中必不無强疾入參者。亦不無家有病故者,咫尺前席,移時引接,有乖謹毖之方,臣意今此輪對,特命姑停,以待後日,似爲無妨,而至於大小筵對,雖不可遽廢近日,則必令諸臣,前期齋宿後入侍,實合愼重之道。伏願聖明,竝許省納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今者所陳,意在愼重,依施。 ==4月12日== 行都承旨申昉{{*|陳疏受由}}。左承旨徐宗玉{{*|陳疏受由}}。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病}}。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南至{{*|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右副承旨鄭羽良,今日又不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鄭羽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院中之位不齊,未有甚於近日,出納之際,事多苟簡。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尙奎曰,禁推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俱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受由未出仕,參判沈珙病,參議權{{!|𥛚|⿰礻啇}}進,右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尙絅,受由未出仕,參判沈珙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新除授慶興府使韓師正戶奴呈狀內,矣上典,重遭臺言,情勢難安,不可冒赴,斯速入啓處置云。情勢旣如此,則有難强令赴任,慶興府使韓師正,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金尙奎爲承旨,權贒爲持平,韓德厚爲金山郡守。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洪景輔病,右承旨洪尙賓進。 ○兵批啓曰,新除授慶尙右兵使柳濬戶奴呈狀內,上典素以關格之病,累年沈篤矣。今於歷辭之餘,重觸風寒,宿病復發,症勢危惡,且所遭臺言,亦非尋常,以此情病,斷無赴任之理,斯速啓遞云。情勢病狀,旣如此,則有不可强令往赴,而遠地夫馬之累月留滯,亦涉可慮,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撫夷萬戶金禹寶呈狀內,老母今年八十一歲,法不當赴任,斯速啓遞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南桃浦萬戶徐宗殷呈狀內,老母年今七十一歲,而本以痰火之病,數十年沈痼,衰敗日甚,長在委頓之中,人子情理,不忍捨去,敢陳悶迫之狀,特爲啓遞云。母病如此,則孝理之下,有難强令赴任,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金垕爲五衛將,趙德中爲中樞都事,金世寬爲法聖僉使,李泰祥爲高山里僉使,朴萬標爲加背梁萬戶,崔東杓爲永登萬戶,副護軍李徵休、柳濬,副司直黃晸、金尙重,以閔昌基爲慶尙右兵使,金夏鼎爲南桃浦萬戶,洪禹夏爲撫夷萬戶,金浹爲同知。 ○傳于李龜休曰,判書洪萬容月廩賜給年歲及嗣服後月廩賜給擧行事,竝問啓。 ○李龜休啓曰,判書洪萬容月廩賜給年歲及嗣服後月廩賜給擧行事,問啓事,命下矣。問于戶曹,則戶曹郞廳來言,故判書洪萬容月廩賜給事,溯考前後謄錄,元無載錄處,故問于本家,則亦以爲無月廩賜給之事云。嗣服後月廩賜給擧行事,取考謄錄,則乙巳年故參判洪啓迪母處,月廩,自所在官題給。丙午年故判決事洪萬恢妻洪氏處,月廩特爲賜給,而今年因大臣陳達,有領府事鄭澔,判府事李觀命月廩賜給之命云矣。敢啓。傳曰,考達者,非故判書洪萬容也。乃其妻,而丙午年故領相,以洪萬恢妻月廩事陳達也。似引此事,而竝未詳記,故下問矣。今則旣知有例,知道。 ○備忘記,寧陵外孫婦年高者,只有故右尹沈廷輔妻,而年近八旬,實是稀有,依舊例,令該曹題給月廩,以表尊年敦親之意。 ○李龜休啓曰,今四月初十日設粥一所內摘奸單子執頉處察推事,命下矣。崇禮門護軍張文璧闕點,令兵曹依例決棍,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因政院啓辭,今四月初十日設粥一所內摘奸時,崇禮門護軍張文璧闕直,令兵曹決棍事,命下矣。當該護軍張文璧,爲先決棍十度,而莫重城門,旣已闕直,則不可決棍而止,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尙奎曰,摠戎使有闕代,姑令訓將兼察。 ○左承旨徐宗玉疏曰,伏以臣於月初,重得輪疾,趁未和解,仍又添傷,大痛六七日,尙在人鬼未分之中,而適叨本職,趨謝無路,遂至於荐犯違傲之罪,病裏惶悚,無所容措,力疾陳章,見阻院中。又以伴直無人,天牌狎至,臣於是,顧分畏義,不計死生,擔曳入肅,累致顚仆,院吏之來見者,無不爲臣,而危之,昨於申退後。又忽大寒戰,頭疼如碎,肌熱如爍,投身床席,宛轉叫苦,加以痰喘頻作,終夜失眠,神迷氣脫,奄奄若垂盡之狀,姑以目前證情言之,去死只隔紙耳。卽今院僚不齊,事多苟簡,如使區區賤疾,不至於危苦,則臣雖無狀,何敢爲引病丐免之計哉?昨旣行公,今忽陳懇,跡涉欺瞞,罪在煩猥,而疾痛呼父母,人情之所必至,故不得不仰籲於仁覆之天。伏乞聖明,深加憫憐,亟許鐫遞,使之安意調息,小延殘喘,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司憲府掌令臣安慶運疏曰,伏以臣,姿性愚魯,見識昏耗,而猥蒙曠絶之恩,置諸言責之任,環顧其中,愧恧冞深,數昨肅命,蓋出於一伸分義之計,而固非仍因盤礴之意也。且臣於二千里行役之餘,重得毒感,頭疼如碎,咳喘轉急,有時乎若將昏絶,而力疾就臺,且赴署坐,犯夜奔馳,觸冒風雨,所患症樣,輾轉添劇,目今病狀,實無一分自力之望。伏乞聖明,特察危苦之懇,亟降鐫削之命,俾得安其私分,而任其將息,不勝萬幸,臣於乞免之章,不宜拖及他說,而臣旣一日在職,則宜效一日之責,玆將草草之語,敢此尾陳,唯殿下澄省焉。戊申逆亂,羅姓諸賊之窮兇極惡,凡有血氣者,莫不欲食肉寢皮,而逆賊斗冬之埋葬南原也。主守崔{{!|𪹯|⿰火集}},多給役軍,優題別還,杖奪邑民之族山,以資葬地,馱運官庫之空石,以蓋祭廳,本邑上下民人,至今傳說,憤惋不已,雖以道臣査狀觀之,以爲取考還上分給文書,則斗冬葬時,主葬人斗冬甥姪李台晩處,題給別還,至於七石之多云,其事實之明的,據此可知。身爲朝廷之命吏,給軍給糶,出力顧助於埋葬凶逆者,萬萬絶痛,不得施之以當律,已是失政,所犯旣重,雖經年閱歲,宜不敢肆然檢擧,而銓曹則首擬於太常之正,政院則備擬於考官之望,其放恣無忌,莫此爲甚,臣謂銓曹當該堂上及政院當該承宣,竝罷其職,以懲來後也。關北之六鎭諸邑,與彼地疆界相接,只隔一衣帶水,則常時備防之節,其不可疎緩也,明矣。戊申逆變後,緣坐收孥之類,定屬於沿邊各邑者,其數甚多,臣於在北時,得聞逆家怨族之處於列邑者,締結無賴,綢繆往來,傳說狼藉,人頗疑懼,言念及此,誠非細憂,臣以爲逆族之置於六鎭者,稍稍分移於各道諸邑,俾爲嚴堤防杜禍根,誠甚得宜也。臣於入京之後,得聞輿人之所誦,捕廳從事官金聲八與其子,爲見鄕客,夜至酒家,叱罵沽酒之人,則兩班之夜飮酒肆,曾是意外,故其人不知爲聲八,而略有所語侵,聲八父子,身自驅迫,蹴打備至,翌朝聲八,先送捕卒而捉致,往告主將而嚴囚,初無作賊之事,而酷施治盜之刑,其妻赴愬,始令放送,則聲八,又以放還之路,復肆辱說之意,瞞告于主將,更爲捉囚,及其入直之夜,指揮廳卒,亂打兩足,終至物故,則其七十老父,痛其子之非命,齎限繼殞於數日之內,又其九十祖母,傷痛孫與子之一時俱沒,亦在濱死之境云。當初厥漢之侵辱,不過昏夜不知中事,則聲八之因此發怒,訐愬囚杖,已極駭然,而末乃再囚,至令無辜致命於私杖,餘波所及,其父與祖母,亦不免危死,一聲八而禍人三世,吁亦酷且慘矣。國有三尺,渠安得生,此則秋曹旣已査啓,移送金吾,終當有償命之擧,而唯是國法至嚴,人命至重,大小刑杖,各有攸當,則足杖重訊,豈亶爲捕廳所屬輩,修却報怨而設哉?爲主將者,不察其巡檢之眞僞,不分其罪犯之如何?非盜而刑之以盜,旣放而許其更囚,刑人囚人,唯從事之是聽,至於私杖撲殺,出自本廳,而視爲尋常,恬不査治,其平日奉法不愼,放肆無忌憚之狀,卽此一款,可以推知,苟使見嫉於捕廳所屬者,橫被構訴,輒加以足杖,則哀此都下小民,必無所措其手足,豈不大慮哉?臣謂此而置之,則將無以重邦憲而杜後弊,當該捕將,特施罷職不敍之罰,斷不可已也。臣新入臺地,言議巽軟,聞識孤陋,只以寂寥數語,略貢微忱,臣尤死罪,惟殿下恕之焉。臣無任激切屛營惶蹙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政官及承宣,俱有率爾,爾斥過矣。捕將事,其在重人命飭他日之道,依施,而不敍則過矣。他餘事,亦令金吾,徐徐擧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4月13日== 行都承旨申昉{{*|陳疏受由}}。左承旨徐宗玉{{*|陳疏受由}}。右承旨洪尙賓{{*|避論}}。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病}}南至{{*|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保山萬戶卞炯,文城僉使高廷柱。 ○金尙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春躋,以禮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近來院中,位甚不齊,都承旨申昉,左承旨徐宗玉,陳疏受由,右承旨洪尙賓,以臺疏,不爲仕進,同副承旨鄭羽良,亦不仕進,只有臣尙奎,與左副承旨李龜休,伴直矣。龜休以式暇,今方出去,出納重地,不但事多苟簡,伴直亦將無人,同副承旨鄭羽良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摠戎使,令訓鍊大將兼察事,命下矣。訓鍊大將張鵬翼,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今下弓矢,保山萬戶卞炯處給送。 ○金尙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俱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洪尙賓疏曰,伏以臣,衰病供劇,百無肖似,受人詆斥,前後非一,居常愧恧,分甘廢棄,感顧恩私,遲回到今,人言之來,臣亦自料,而今於掌令安慶運之疏,尤有所萬萬惶悚者矣。臣於今初十日,專經文臣殿講命下之後,以該房,一從擧案,備擬考官之望,其所取舍,無甚關緊,今臺臣執此爲言,旨意非常,臣實莫曉其所以也。崔{{!|𪹯|⿰火集}}曾經法從,名在軍銜,循例擬望,不是異事,且以南邑事言之,道臣行査,御史前奏,玉府獻讞,終歸淸脫,臣於其時,忝在喉院,出納文案,槪知其事,則尋常考官之望,以何意思,公然拔去乎?臺臣雖以還穀優給之事,囫圇爲說,崔{{!|𪹯|⿰火集}}之於李台晩兄弟,不無姻婭之誼,故憐其窮餓,自正月以後,分給穀物於台晩數三兄弟之家,不爲羅逆埋葬時所用者,明有監營査案,只緣讐人之構誣,終至置對之境,畢竟歸虛,今無可論,臺臣若以崔{{!|𪹯|⿰火集}},眞有所犯,則行査之道臣,前奏之御史,議讞之王府,一一論罪,復使崔{{!|𪹯|⿰火集}}服罪然後,銓官承宣,果有越例擬入之事,則雖謂之放肆,可也。雖請其譴罷,可也。今不顧事實之如何,恣意詆斥,不有餘力,誠未滿一哂,而亦不足怒也。仍竊伏念,臣賦性疎迂,不喜交遊,本不役心於私好惡,立朝三十年,小無苟容,惟其狷介之性,凉踽之蹤,決難倚着於朝紳之列,而聖恩天大,叨忝邇班,致使臣,三遭臺評於數月之間,聖明雖欲不棄臣之鄙卑微身,雖有犬馬戀主之誠,亦何能盤礴於朝著之間乎?顧臣衰朽之質,已過六旬,精神消耗,筋力殆盡,杜門養拙,甘心沒齒,乃是私分之宜。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難冒之勢,憐臣危苦之情,特命先治臣罪,刊名朝籍,以謝人言,俾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過中之斥,於爾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院正言臣安相徽疏曰,伏以臣,重患輪感,委頓苦痛之中,忽有薇垣除命,而轉動不得,以至三日之內,四犯逋慢之誅,病裏惶悶,罔知攸措,大勢稍減,扶舁應命,連赴鞫坐,冒夜罷歸,汗餘當風,病勢日添,咳嗽苦劇,精神昏眩,若不及時調治,則必將有難醫之慮,當此鞫事方急,僚臺無推移之時,何敢以病爲辭?而顧今病狀,萬無强起參鞫之勢,若以兩司之不備,復致鞫事之遷就,則臣罪至此,無所自逃,不得不敢伸疾痛之呼,仰瀆宸嚴之聽,伏乞天地父母,亟許鐫遞,俾得安意調息,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於請急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略有區區淺見,敢此附陳。伏願聖明垂察焉。臣於年前,待罪榮川郡,卽例兼慶尙左道禁衛把摠也。禁衛軍制,有不可不變通者,夫禁衛軍,皆是上番之軍,各邑必以壯健有根着者,另擇充定,苟能得其統攝之宜,而不疎操鍊之道,則皆可爲一等精銳之卒,而緩急最可得力者也。嶺南左、右道,各有兼把摠,而皆以近京嶺底邑差定,蓋爲緩急時收聚赴京之便易也。朝家設置之意,豈偶然哉?然而左右道軍額,各其千餘數,散在於遠近諸邑,一哨之軍,或分處於六七邑者有之,且自把摠兼帶邑,計其軍兵所在邑道里,則遠或至七八日程,而將不知有軍,軍不知有將,平時了無關涉之事,脫有事變,何能收聚其平時不關涉之軍於七八日程散處之地,而趁卽領付乎?是徒存把摠虛號,而失其統攝之宜也。禁衛軍,例於五年,二次上番,上番時操練之外,更無點閱之事,本道且有三年一巡試之規,而此亦有廢闕之時,故渠輩罷番之後,頓不留意於軍技,弓不上弦,銃不放丸,任地作塵壁間物,而進退坐作之節,不啻若夢中之依俙,則是徒有許多健卒,而未得操練之道也。旣失統攝之宜,且乖操練之道,則是果爲緩急得力之軍乎?臣意則以爲左右道兼把摠所帶邑及其隣近邑所在水軍武學,與遠邑所在禁衛軍,隨便換定,從近作隊,使之統攝於兼把摠,而罷其三年一巡試之規,當其上番時,則一處聚點,趁期上送,不爲上番之年,則春秋團習,試射施賞,俾知有將卒之義,且示以激勸之意,則統攝得宜,操練不疎,而倉卒之際,亦可以一時團聚,趁卽領付,其爲緩急之恃,當復如何?伏念水軍、武學,皆是納布於水營及各鎭堡者也。嶺底諸邑,距水營及各鎭堡,率多七八日程,而每於風和後,各邑排番納布,故例當五六月方農之時,收布運納,其弊孔慘,而或値雨水,則一番納布之往還,動費數旬,因此廢農,不能保存者,亦多有之,此亦不可無變通者,今若以水營各鎭堡近處所在禁衛軍,與嶺底邑所在水軍武學換定則一擧兩便,民國俱利。伏願聖明,下詢于廟堂而變通焉。噫,臺閣言事之際,必直已而後,可以論人,必虛心而後,可免偏係,然若被習俗之纏繞,或有所見之差誤,則此猶公罪也。明知其言之挾私,而以爲文飭眩亂之計,滾合彼此,汨蕫說去於其所好,則略擧影子,苟作互對之資,於其所惡,則巧加架鑿,暗售擠擯之手者,至於金尙重之疏而極矣。臣於是,竊自憂歎曰,何其心事之不白直如此,言議之不正大如此?如有可論,則痛言直陳,何所不可?而言東意西,經營費計,若是之艱辛也。觀具遣辭之間,雖若同條共貫,而察其精神所到,抑揚與奪,不翅霄壤,話頭之包得無限機闕,吁亦可怕,其許多說話,臣不可一一枚擧,而論其用意,則無非湖儒湍民等互擧手段也。至於當國大臣之極口贊揚,實是臺閣上所未有之事,其爲搢紳之羞,尤如何耶?李巨源之爲逆鏡死黨,已著於當夜請對,雖有百喙,不容掩護,而以斷腕唶舌等語,遊辭粧撰,欲借宰臣之言而藉重,其亦可笑也。小事則誤了一着,猶可恕也。虧了大節,陷身罔測,而乃欲歸之於一着之誤而恕之,惜乎?尙重立身之初,何不致愼於此等處耶?臣謂尙重,宜施削罷之典,以爲用意回互者之戒也。荐饑以來,人心變喪,倫理滅絶,結城之變,已是前古所無,而高山之地,又有此變,窮兇情節,極其狼藉,而爲其主倅者,不爲驚動覈發,致使其族屬,亡匿其凶子,代檢以餓死之他屍,粧撰獄情,掩置不發之狀,南來之人,莫不傳說而痛惋,當此世變層生之時,如此關係綱常之罪,若不登時正律,則無以正民俗而伸王法,宜令監賑使,依結城例,覈聞正法,前縣監洪應復,亦宜爲先拿處也。鞫獄事體,極爲嚴重,而連日頉稟,漸至遷就,誠甚未安?伏願聖明,另加申飭,俾無鞫事稽緩之弊焉,臣屢入言地,未有一事之建明,已極慙悚,無地自容,而今此所陳,亦不過草草數語,孤負職責之罪,於是尤大,唯願聖明,垂恕而採納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軍制事,令廟堂,分付道臣,商確處之,金尙重事,果未免對擧之意,而其當公觀,以非者非之,是者是之而已。何必先着此等處?況人誰無過,當觀末稍,亦觀其人之本心,往事業作已了之事,豈可或扶或抑,以此消日?決知其俱過矣。噫,結城之事,已往牒之所未聞,復豈有高山?其令監賑使,各別嚴査以聞,洪應復姑待査聞而處之,亦未晩也。末端事,大臣疾瘳,決不稽滯,何必飭勵?爾其勿辭察職。 ==4月14日== 行都承旨申昉{{*|病}}。左承旨徐宗玉{{*|陳疏受由}}。右承旨洪尙賓{{*|病}}。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恭惠王后忌辰齋戒。 ○午時未時,日暈。夜自二更至五更,月暈,廻木星。 ○金尙奎啓曰,明日常參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俱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之矣gg意g,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安相徽啓曰,臣於言職,本無堪承之望,而怵迫分義,黽勉應命者,亦已屢矣。反已循省,竊自慙恧,昨陳短疏,略貢愚忱,而及伏承批旨,逐條賜答,諄諄誨諭,殆無異於慈父之敎迷子,不識無狀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哉?臣之立朝事君,亦多年所,凡於言議之間,未嘗有護同伐異,偏係過激之意,庶或淵鑑,有以照燭矣。夫臺閣論事之道,非者非之,是者是之,誠如聖敎,而惟彼金尙重,處心持論,大異於是,捭闔閃忽,藏頭說去,惟恐上意之違拂,必欲聰聽之眩亂,臣於是於深惡,而有所略論,夫豈有他意於其間哉?李巨源之求對撰文,俱非今日之容易營護者,而一疏精神,都在於是。噫,以殿下之明聖,何難俯燭其情狀?而乃以或扶或抑,以此消日,決知其俱過爲敎,無乃聖上,亦浸浸然深入其說,未能灑然覺悟,不以甚非而然耶?臣之所請,不過規警薄罰,而未蒙允,可,反承未安之敎,此是臣誠淺言拙,不能孚格聖心之致,臣何可自以爲是,而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鄭羽良啓曰,正言安相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4月15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病}}。右承旨洪尙賓{{*|病}}。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恭惠王后忌辰。 ○自未時至酉時,日暈。夜五更,月食。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啓曰,朝晝異候,風氣不佳,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奎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左承旨徐宗玉由限己過,右承旨洪尙賓陳疏承批,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已過,皆不仕進,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徐宗玉,右承旨洪尙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尙奎啓曰,正言安相徽,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憲府,而憲府多官,或在外,或呈辭,或陳疏留院,或未肅拜,除在外陳疏留院未肅拜外,執義南泰慶,掌令安慶運,持平韓德良,竝卽牌招,以爲推移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平安監司狀啓,彼人之捉去江邊把守軍卒,惶恐待罪事,傳于鄭羽良曰,勿待罪事,回諭。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二,宋敎明、金漢喆。 ○鄭羽良啓曰,奉敎宋敎明、金漢喆,旣已付職,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奉敎金漢喆,時在忠淸道瑞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左議政徐命均,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雖備員,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李龜休曰,史官一員待命。 ○掌令安慶運啓曰,引嫌而退,當初疏論,旣得臺體,聖批誨諭,何必爲嫌?請正言安相徽出仕。答曰,依啓。 ○癸丑四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崔龜慶、金壽煃、金世選入侍。命均曰,夏節已屆,而日氣乖常,朝晝之間,冷暖異候,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之節,比向來無他加減乎?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命均曰,丸劑連進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痰症不復往來乎?上曰,豈能全無往來?而比向者添加之時,則有勝矣。命均曰,近來時氣怪異,輪感有重有輕,而聞燕行之人,在彼境,或有已痛者云,可想其不獨國內爲然而,有若天行之疾,數日之內,都人無不病者,此必沴氣所致也。大內雖深嚴,自不無外人相通之事,亦可慮也。頃者刑判陳疏,請停輪對,臣等亦纔經此疾,今雖已差,入侍未安,故久不敢以入診,仰請矣。今則承候太久,不勝憂慮,不得已仰請,而誠爲惶恐矣。上曰,鄭亨益之疏,出於愼重之意,而亦過矣。卽今中官輩,無不病者,如欲揀之,則獨處之外,無它道矣。但以愼重之意,從其疏請矣。命均曰,其疏以爲,諸臣之入侍者,預令淸齋云,臣亦於今日,宿於公署,而但身旣親經,以是惶恐矣。又曰,中宮殿氣候,聞今日問安醫女所傳之言,則似是感候,而不使臣等聞知,實爲憂悶。雖使醫官輩議藥,終不若令臣等同議劑進之爲愼重也。上曰,上殿,亦常以提調議藥爲悶,況中宮乎?此不過時令,如有議藥之事,當以標紙,爲之矣。命均曰,日氣如此,嬪宮氣候,其無他節乎?上曰,無事矣。雖弱而氣尙固,如此之歲,亦無他,此如歲寒松柏,可見其氣矣。命均曰,醫女輩,亦無不病,而出入於差備,此可悶矣。上曰,何可擇之乎?頃日命爲次對,而獨領相及一重臣入來,其餘則皆以病不進,誠怪異矣。命均曰,領相老病,而强疾往來於鞫坐備坐矣。近添此疾,以其積瘁,故尤未易差矣。又曰,請令醫官診察。上曰唯。諸醫以次入診後,聖徵曰,脈候度數,匀而不數,右邊重按,稍有力,而大體調匀矣。應三曰,左右度數調匀,而右邊微帶滑矣。龜慶、壽煃、世選之言大同。聖徵曰,以脈候觀之,似未淸爽矣。上曰,比向時則盡差矣。聖徵曰,如金銀花茶之屬,輕輕進御,似好矣。上曰,若以安神丸之屬,和茶飮而服之,則必知其好,而未及爲之矣。今番經過,似有舊時氣候,眼患初發,時在此月,而近年則冬必復發矣。自昨年,始復發作於此月,故頃者令劑入牛黃膏半劑,日服五六丸,甫及數日,而臂癢及眼患輒止,乃知丸劑之停輟,爲可惜矣。所服八味元,餘存猶不少,限今月服之,夏間則欲服古庵心腎丸矣。命均曰,聖上在前,則常輕視藥物矣,今則如是加意進御,誠多幸矣。頃日下敎,以爲治病,亦當先其偏處云,從容下詢于醫官,而如單方,亦或有效矣。上曰,此下敎指陰陽而言也。前後醫官所達雙補爲好云,姑服此丸劑,而觀今明年,則可以知之矣。金銀花茶則五貼劑入,亦可也。命均曰,畿甸則兩麥,若無它災害,可期登熟,而三南或見御史私書,或因往來使客而聞之,沿海尤甚之地,又爲尤甚云,而公私蓄儲,旣如是罄竭,前頭之計,誠茫然矣。上曰,所恃者惟麥,而今如此,麥後之憂,罔知攸屆矣。命均曰,藥院事,頃有考例之下敎,考見《藥院日記》,則提調雖非鞫獄,多遞金吾兼帶,而都提調無可據之例矣。丙戌年,故相臣崔錫鼎,以都提調,當林溥獄,初則進參,後乃因嫌而不進。甲辰年今奉朝賀李光佐,以都提調,參鞫一鏡獄,自上以用刑時,則不可參,而他時則烏可不參爲敎矣。上曰,其時方有東朝議藥之事,故令往監劑矣。命均曰,有進時有不進時,何以爲之乎?上曰,時有緊歇,今方上奉東朝,獄情如非甚急,則當遵古例矣。命均曰,鞫事,領相旣有疾故,今日右相將開坐,亦以病勢之難强,且無兩司,不得開坐,而蓋此獄情,當初可驚之說,終莫尋出其端緖,諸議欲請對而陳達,而日昨下敎惶恐,故不敢爲之矣。上曰,獄情如許,則求對言之何妨?命均曰,捕盜大將張鵬翼,頃送伶俐將校,譏察於淸州、報恩近處,而亦無眞的所聞云,大抵其所謂結黨者,似未及成,然其漸誠可慮矣。上曰,具在其原情中,此是實狀也。但其造意之至於此境,爲可慮者矣。命均曰,歲飢民困,人心如此,其憂大矣。又曰,使臣還來,彼中無事云,而語未畢,上曰,別單姑未下矣。命均曰,毋論事之虛實,旣見之後,當爲論賞,而聞今此使臣別單中譯官,直爲論賞,有非前例,事體未安,三使臣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此不過疏忽之致,只爲推考,可也。命均曰,近來左史不備,預備亦闕,事多苟簡,違牌翰林,竝爲敍用付職,下番翰林李鼎輔,付職已多日,尙不上來,亦爲催促,何如?上曰,依爲之。昉曰,注書尹得徵,違牌坐罷,堂后久無實官,亦爲敍用付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豐原君趙顯命,賑堂則近雖行公,而備局有司堂上,則差下之後,終不一來參坐,以爲曾前情勢,決難參涉於廟謨云,顯命處地,異於他人,豈不念國恩,而徒事撕捱乎?況昨冬榻前,親承下敎之後,尤不宜如是,從重推考,卽爲牌招,使之從速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敎曰,提調尹淳事非矣。旣已一番解職,則何可每每撕捱,欲爲自畫耶?予之以藥院召之,亦有意焉。雖時無大段議藥之事,身帶保護之任,如是退處,極爲未安,從重推考,催促上來,可也。命均曰,聞渠方病輪感,雖欲上來,姑難起動云,而向日下敎,辭雖簡約,自有無限意味,臣等聞來,心不能定,渠亦豈不感動?而但以爲人臣去就之節,不可放倒,如是退處矣。上曰,本事非可推上於朝廷,而向來豐陵爲白其情勢,欲其曲盡,至以此仰達,今旣上聞,故如是矣。初不上聞,則何至以此撕捱乎?命均曰,備堂雖數多,而無故行公者旣少,且各有本職,常患多事,故每於開坐時,不得備員矣。前監司宋眞明,盡心王事,常自以報國爲期,故前左相李㙫,嘗以此陳達於榻前矣。今雖在罷職中,其所被罰,不過體例間事,特爲敍用,差下備堂,則似好矣。上曰,今當人少之時,如宋眞明者,何可以此,久置罷散中乎?敍用,仍差備堂,可也。諸臣遂退出。 ○癸丑四月十五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左議政徐命均請對引見,左議政徐命均,左副承旨李龜休,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入侍。命均曰,今日風氣甚不好,晩後聖體若何?上曰,無它矣。命均曰,臣於入診退出後,聞有萬萬驚痛之事,今雖日晩,而如是求對矣。向者臺疏以爲,湖南沿海,有掛書之變云,故使之窺伺,而無所有,後不數日,忽有南原之說,問諸新舊監司,則皆以爲元無苖脈,捕盜大將具聖任,頃爲省覲,往全州,逢着南原倅,與之酬酢,而無此事云矣。卽者南原倅,抵書於臣,以爲今初八日,任實倅之孼四寸,爲見統制使,來南原,而往萬福寺,則有凶書掛於佛像,見而言于統制使,統制使取而見之,則半張白紙,書字亦草草,而其辭意,則一襲戊申凶檄之餘套矣。上曰,謄送乎?命均曰,謄送矣。上曰,持入乎?命均曰,持入而不忍上之。上曰,上之。命均曰,監司狀啓,必將上來,而私書先到,旣見之後,驚心痛骨,不敢不奏,蓋其南原之說,忽先傳播,畢竟凶變,出於其地,事情誠爲叵測矣。上曰,以藐予二字見之,欲自爲者耶?命均曰,其意凶矣。雖有姓名,此似匿名書,何可信之乎?豈戊申餘孼,尙有漏網者,而敢爾如此耶?寧知天地間,又有此事耶?不必令朝臣見之,前有已行之事,卽爲滅之可矣。上曰,非直爲無識者也。命均曰,然矣。若不能文,而其實非眞無識者也。其所謂湖西、嶺南,殆是誇多也。上曰,非此輩之類乎?命均曰,此類則未及爲此矣。濟東、仁基、奎紹輩,居常埋伏於京中,而非理好訟者也。然見今造謀,則不及於此矣。所謂萬福寺,未知空虛與否,而若有僧徒,則爲此之際,豈有不知之理乎?分付兩廳,譏捕之擧,卽當擧行矣。上曰,其所云辛壬年以下,模襲敎文矣。命均曰,全如此矣。上曰,如此處不可指謂之如此,而以大體言之,我心若丹,於我何有哉?何關於我,而如此事,耳聞之,目見之乎?此誰之咎耶?十九日下敎,亦言之,而今此朝廷,何關於我哉?命均曰,群臣無狀,使世道至此,更何仰達?上曰,十九日下敎言之,而其心尙在,故其言如此矣。此輩於辛丑冬事,常以鏡、夢輩之說爲信,然每以此爲辭,而今日事,大臣請對,於事體爲重,誰不聞知,卿出坐備局,招兩捕將分付,而無異於戊申事,亦使僚相知之,可也。又敎曰,其文則表體乎?命均曰,以四六爲之矣。上曰,俄者下敎,而此等文字,豈忍見之,而戊申以後,則心知其於我何有,故亦不至太驚動矣。此輩不足痛駭,朝廷使之然矣。然人自有秉彝之心,見此當何如哉?譏捕一節,當異於他賊,依戊申例,懸賞購捕,而萬福僧人,則似或知之矣。命均曰,然矣。諸臣遂退出。 ==4月16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直}}。右承旨洪尙賓{{*|病}}。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魏昌祖{{*|病}}。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尙奎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月食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左承旨徐宗玉,右承旨洪尙賓,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洪尙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昉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進參,只是二員,事體殊涉未安,除實病公頉外,行知中樞府事申思喆,判敦寧府事金東弼,行工曹判書沈宅賢,行禮曹判書金取魯,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吏曹判書趙尙絅,刑曹判書鄭亨益,吏曹參判沈珙,豐原君趙顯命,竝卽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金若魯,親病危重,不得仕進,今姑改差。韓德厚移除外職,其代以副司果趙明謙、朴弼載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啓曰,鞫廳大臣以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傳于李龜休曰,左右捕盜大將,使之同爲入侍。 ○傳于李龜休曰,推鞫姑罷。 ○吏曹口傳政事,以柳經章爲雲峯縣監。 ○李龜休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四月十六日酉時,上御熙政堂。鞫廳大臣以下請對引見,領議政沈壽賢,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尹游,同義禁趙錫命,捕盜大將張鵬翼、金潝,右副承旨金尙奎,掌令安慶運,正言安相徽,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入侍。壽賢曰,日氣不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然矣。壽賢曰,推案纔已入之,想經睿覽,而獄事終未究得其逆節,濟東則有嚴訊之敎,而未及訊問,一變前說,今若訊問其前後變幻之狀,則必將隨而異說,故姑不加刑,而臣昏耄,不能細陳其情狀,令諸臣各陳所見,何如?興慶曰,此獄重處,在於京人約與上來之說,雖設鞫初頭,異於稱兵犯闕,而濟東妖惡,前後變詐百出,好仁、公衡,俱不得其實狀,金鼎禹則似無依據,張奎紹事,及其累問也,卒以誣告納招,多般變幻,獄情疑亂,首席之意如此,故相議請對矣。上曰,當初欲如戊申之說爲大,故至於此境,而以文案見之,其意雖欲由小及大,似無結塊者矣。如東漢張綱之言,有大於濟東者,安問此乎?濟東事,今之納招似直也。如好仁者,必以其名藉重矣。興慶曰,其人雖巧惡,而其言則皆有苖脈矣。上曰,如此之人,雖杖斃,亦復何惜,而但其杖斃之後,則卽今在囚者,皆將置諸疑似之間,此亦不可不念矣。壽賢曰,執法之人,皆以爲旣有嚴訊之令,渠所納招,不可準信,當杖之云,而若眞有逆節,則近十日訊問之際,其排布事情,豈無見露者,而今旣不然,漸至疑亂,初若無如戊申及京人等說,則不過是明火賊也。未及究竟,如是請對,非不知未安,而事情旣如此,欲其究得,秪益疑亂,故敢此稟達。寅明曰,凡鞫獄之規,有一實箇塊,然後可以尋得端緖,而今此獄情,濟東本不實,故無可尋得者,今若嚴訊其前後變幻,則又將有別般變幻之說,如是之際,結末無期。且以報恩賊言之,不必有凝成者,濟東、仁寬、斗柄等,雖曰緊者,而或出於此招,而不出於彼招,或出於彼招,而不出於此招,終無要領之可得者,臣之所見,與諸大臣同矣。游曰,臣纔拜是職,數日參鞫,而濟東所告,實無根據,而前後變辭,事當嚴訊,而如判金吾所達,無以結末,報恩賊,其造意雖曰如此,而亦無顯著凝聚之迹矣。錫命曰,濟東無可根據,日昨金鼎禹事,旣已變辭,其後所言,似有脈絡之所抵矣。今忽又爲變幻,終不可得其實情矣。今若加訊,則朝變夕幻,畢竟只見其斃於杖下而已。慶運曰,臣於今日,始爲參鞫,察其獄情,似虛疎矣。然在審愼之道,與重獄體之意,當更訊問,而惟其虛疎,故臣不爲固爭於大臣之前,而以重獄體之道言之,則終可訊問矣。相徽曰,濟東極凶惡,戊申云云,雖未及成,其心則不軌也。好仁事,常曰,渠爲其卒徒,今忽以誣告爲說,在前嚴訊之下,堅以此爲言,今乃變辭,其情誠爲叵測。臣意則以爲,當訊問,而得其實情也。上曰,此不難,今則自當其罟矣。執法之人,如是爲言,亦非異也。於濟東,幾番見欺乎?予意以爲,今番國體之損傷多矣。每日以直招書出,今忽以誣人惡逆,正刑,則中外觀聽,必駭之矣。當更嚴訊,此則處置非難,而世道怪異。戊申事,已極怪異,而豈知今日,又有此事乎?昨日下敎,以爲我心若丹,於我何有而然?人各有秉彝之心,見此當如何?如此之故,濟東輩亦敢生心矣。此凶書,大臣及判金吾見之,可也。尙奎曰,臣俄自鞫坐入來,見湖西狀啓,則統制使事,誠怪異矣。上曰,何也?尙奎曰,統制使到南原,聞有凶書,則當卽取來,封進狀聞,而翌日在雲峯,始遣褊裨取去,而亦不自爲狀聞,殊未可知也。游曰,臣方待罪本兵,請覽其凶書。上曰,依爲之。三大臣及寅明、游,同覽凶書。壽賢曰,此非不文者所爲也。僉曰,然矣。上曰,故爲此樣矣。又敎曰,命字以下,其意尤凶慘矣。壽賢曰,如是懸掛,已料其登徹,而爲言至此,絶痛絶痛,作爲此擧,而豈有終始不發之理乎?寅明曰,天地間,有此凶孽,腐心痛骨,不知所以仰達,有國而後,豈不能斯得乎?相徽曰,臣未見凶書,不知辭意之如何,而聞來似是戊申凶書之一套,戊申之變,往牒所無,豈知天地間,又有此事乎?殿下於戊申治逆,不能鋤根,故尙有餘孽而致此矣。臣等旣入侍,亦請見之。上曰,何必盡見乎,游曰,此是自送死也。豈不能得之乎?今日朝廷臣子,如有可畏憚者,則此輩何敢生心?此皆臣等之罪也。承宣旣以陳達,而統帥事爲非,不可無罪也。寅明曰,若登時搜覓,則南原縣之距萬福寺,不過二三里云,或可捕得矣。統帥之不能如此,誠可慨然。游曰,以臣子食肉寢皮之心,當率本倅而往,取來直爲啓聞矣。錫命曰,戊申有以封進凶書爲非之敎,故統帥必如此,而其事則歇後矣。壽賢曰,雖尋常過客,若見之,則當取而上聞,況統帥於國家,何等重任,而如是乎?其事誠非矣。興慶曰,爲先從重推考,觀其緘答好矣。上曰,兩捕將來待乎?注書出去,促令入侍。錫一承命出閤外,引鵬翼及潝入侍。上曰,昨已發捕乎?鵬翼曰,達夜治之,今曉出送矣。上曰,所送者幾何?鵬翼曰,兩廳各送三牌矣。潝曰,湖西則先有下送者,故使之同力詗察矣。上曰,卿等亦知其寺名乎?潝曰,昨日大臣,以傳敎內辭緣分付,故臣等已聞知矣。上曰,南原倅,則其處事周密善爲矣。興慶曰,南原倅無所失矣。鵬翼曰,臣昨言于大臣,而寺無僧,則遊客必不至矣,如有僧,則掛此凶書之際,豈不知其殊常之形止乎?僉曰,然矣。慶運曰,臣嘗往來南原地,見其寺,不在山谷隱僻處,在於野中,行旅之所聚集,掛此之時,必多知之者矣。潝曰,今見狀啓,僧徒已爲捉囚云,而僧徒則必有知之者矣。寅明曰,所囚僧徒,雖在南原,令全州、雲峯兩營將,合坐訊問宜矣。潝曰,雖付之討捕營,監司不可不眼同治之矣。壽賢曰,直爲行關于監司,令兩營將治之,而監司同覈,似好矣。寅明曰,外方治獄,本不嚴,兩營將未知何如,而必得智而確者,然後可爲也?上曰,兩營將爲誰?僉曰,全州則具億,而雲峯則朴俊慶也。上曰,具億頗勝矣。興慶曰,具億則可矣。上曰,此是戊申捕思晟者乎?僉曰,捕思晟者,卽具侃,而此是其弟也。上曰,朴俊慶何許人乎?僉曰,鄕人,而無名稱矣。游曰,雲峯則改差而擇送可矣。上曰,依所達改差,其代令該曹問于大臣,各別擇差,而今日內給馬發送,監司與全州營將,同往南原訊囚事,分付,而禁軍別定下送,可也。鵬翼曰,監司與營將,同往南原,則賊徒必駭散矣。上笑曰,賊徒豈必在南原乎?懸賞事,當依何例耶?壽賢曰,臣於戊申,方出外,故未詳其時事矣。寅明曰,其時捕世龍者,除僉使,捕麟佐者,授嘉善矣。上曰,今此捕得者,則賞千金超二資除實職事,分付,可也。潝曰,湖南海中,多島嶼,或不無把罪人出沒隱伏之弊矣。左右水使處,一體譏捕之意,分付,何如?上無發落。仍敎曰,招卿等,殊涉大段,而有可下敎者,凶人之在京在鄕,何可知乎?其必擇南原,於戊申所掛之處,復掛之者,亦有意焉。其侮國如此,則於他處,亦必爲之矣。御將雖不入侍,而兩局大將則旣登筵矣。各軍門巡邏,各別申飭,可也。鵬翼曰,發送窺伺,所去軍卒數多,凶歲得食爲艱,分付監司,使之給糧好矣。上曰,依爲之。鵬翼曰,戊申以後,城門以擧烽質明爲限,而閉開矣。其後上敎,使之如舊,以人定、罷漏爲限,今以後則門禁,當使至嚴,更以擧烽質明爲限,何如?上曰,纔有濟東事,又有此事,中外必騷動矣。不可爲異前之擧,使益其騷動也。且因幺麽掛書,而至於城門早閉,則豈不示弱乎?洞開四門,令自入來而捕之,可也。相徽進伏啓曰,南原掛書,實是天地間所無之凶變,爲人臣子者,聞來孰不驚心痛骨,而統制使朴纘新,四月初九日,到南原縣,因任實倅庶弟之來見,聞此掛書之變,在於萬福寺,寺之距縣,不過數里,事當卽爲驚動,言于本倅,與之偕往其寺,盤問寺僧之可問者,仍卽狀聞,而不此之爲,迤往雲峯一日程,始遣軍官,言于南原縣監,而少無驚痛之意,事之痛駭,莫此爲甚,請統制使朴纘新,拿問定罪。壽賢曰,俄者諸臣,皆言其失,大臣以從重推考爲請,而臣意則不可如是,今者臺言爲當矣。上曰,大臣諸臣,皆有陳達,而姑不發落者,耳目之臣,必不置之故也。遂答曰,雖未知其間事實之如何,而事體則極爲疏忽,依啓。又敎曰,湖南道臣事,亦爲疏忽,若聞南原,有此變,而其倅旣已捉囚諸僧,則當卽馳進按治,而不此之爲,但以譏捕爲辭,極涉未安,從重推考。壽賢曰,鞫廳事,有欲稟定者矣,適値此事,臣等驚駭憤痛,未盡稟達,而罷出矣。上曰,濟東加訊後,觀勢更爲求對,可也。游、鵬翼合辭曰,自今以後,三軍門夜巡,各守其字內信地,當爲着實矣。上曰,宮城環巡,亦其字內乎?游、鵬翼曰,都監及禁營,各以把數,分定字內而主之矣。上曰,依爲之。又敎曰,兩捕將來前。鵬翼、潝進伏。上曰,事不可徑洩,而戊申與今年,俱於南原爲之,其意安知不又在西小門耶?亦不必是門也。與其掛後得之,先爲捕得爲愈,卿等使伶俐將校,各別伺察,可也。諸臣遂退出。 ==4月17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右承旨洪尙賓{{*|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魏昌祖{{*|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夜一更,月出時,月色赤。 ○下直,玄風縣監兪宇基,咸從府使南正夏,薪智島萬戶鄭震輝,水口萬戶辛起龍,雲峯縣監柳經章。 ○金尙奎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最壽,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魏昌祖,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龜休曰,今下弓矢,水口萬戶辛起龍處給送。 ○傳于申昉曰,雲峯縣監柳經章,引見。 ○鄭羽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今已多日,事體至爲未安,而上下番見存十員內五人,方在禁推中,應敎黃梓,副應敎李宗白,俱在外,校理吳瑗,疏批未下,只有副修撰朴弼均,而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啓曰,當此趁日鞫坐之時,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同義禁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相玉爲同義禁。 ○金尙奎啓曰,鞫廳大臣以下,依下敎來詣賓廳矣。傳曰,引見。 ○申昉,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月食咨文,旣自禮部出來,回答咨文,依例撰出,別定禁軍,給馬下送於義州府,使之傳給鳳凰城將處,以爲轉送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又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本監,以曆法相左處釐正事,上年冬至使行監官安重泰入送矣。到北京,得見欽天監官善算者河圖勳,辛勤講論,盡曉前日算法之未透處,以私財,購得七政四餘《萬年曆》三冊,《時憲新法五更中星記》一冊,《二十四氣昏曉中星記》一冊,《日月交食算稿》各一冊及西洋國所造《晝夜測時日月圭》一坐以來,此皆曆家最緊要,而前所未得者也。《日月圭》段,儀器中,簡要可觀,而夜中測時,我國所無,故另爲封進,以備睿覽,而前後監官金尙範、許遠、李世澄等,以官銀,貿來曆法,皆蒙加資之典,今此安重泰,學得算法,捐私財購書,尤爲可尙,不可無激勸之典,令該曹考例論賞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今十八日入直訓鍊都監把摠李光炯,昨已受點矣。卽者李光炯,以猝得重病,症勢危劇之意,呈訴本局,來付臣曹,不可無變通之道,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鍾城府使李重述,令金吾處之事,擧條啓下矣。李重述,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掌令金廷潤上疏,據該曹郞官令金吾處之事,批下矣。疏本中元無該曹郞官姓名擧論之事,本府亦無指名現出之規,令政院現出該曹郞官姓名,具罪目捧傳旨擧行,何如?傳曰,允。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統制使朴纘新拿問定罪事,傳旨,啓下矣。朴纘新,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都事,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戶曹言啓曰,本曹稅太,逐朔百官頒祿,軍兵放料,各樣散料,禁軍馬料,典牲署畜料及其他內司輸送,司僕寺諸軍門移送,司䆃寺燻造次例下等,合一年用度,不下於四萬數千石,而今年收租大縮之中,兩湖稅太,已歸於留賑及畿邑種子,海西太折半,又因朝令作錢,嶺南、嶺底稅太,亦自賑廳防換,而本廳以乏太之故,竝以米代送,量其應入,不能當應下之米,言念前頭,實爲渴悶,關西稅太,必準一萬累千石京運之意,行關本道,嚴飭於督運官矣。頃見本道上送磨鍊成冊,則除其舡價,不過八千餘石,故更爲文移,使之必限一千石,加劃以送矣。卽見督運官所報,則道臣,以爲留庫外,他無推移之道,而留庫必有朝令,可以割出云。當初毋論某樣穀某年條,推移充送,旣是朝令,則何拘於留庫乎?更加推移,準一千石,加數裝載,而舡隻若皆離發,則別爲覓舡,追後發送宜當,以此急速,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以金錫基,爲右邊捕盜從事官。 ○慶尙左水使狀啓,釜山居私奴吳武祥等渰死事,傳于鄭羽良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慶尙監司狀啓,宜寧縣居良人鄭必家出火,鄭世太子女等及李日九子息等燒死事,傳于鄭羽良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黃海監司狀啓,京畿豐德居格軍鮑作金貴孫等渰死事,傳于鄭羽良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忠淸監司狀啓,西原等官居幼學金萬報等燒死、壓死、渰死事,傳于鄭羽良曰,燒死、壓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行忠武衛副司直洪鉉輔上疏曰,伏以臣,向因母病之猝重,忙治短章,急籲至懇,祈解金吾之任,以便扶將之地矣。及承批旨,不許準請,大失所圖,而乃以勿辭救護爲敎,臣誠感激,罔知攸措。念臣母病,若可以遄差,則豈敢爲必事控免之計?而臣母九袠之年,居恒危懍,若難保朝夕,今此所患感寒,雖是流行輪症,篤老氣力,非比恒人,痛勢症樣,視他苦劇,況又再感,痰盛喘促,肌熱頭疼,一倍添重,嘔氣兼發,食飮全却,落席涔涔,眞元澌敗,有非一時偶感之疾,決難得差於旬望之間,臣情理之憂迫煎灼,其當如何?見今鞫事方張,由限已過,而實無離側供仕之勢,到此地頭,他不暇顧,更申前懇,此豈臣不知鞫體之至重,而徒懷圖免之意而然哉?誠出於萬分不獲已之致,雖在無事之時,議讞之任,不宜暫曠,矧當按鞫訊囚之日,其可以一任其虛帶,不思所以早爲變通之道耶?連呈此疏,喉司不諒,諉以再陳,一任退却,終不捧入。臣於此,益不勝憫隘之際,昨今連有設鞫之擧,獄官不可不齊,而顧臣母病,一向危重,左右扶將,焦心煎迫,誠無片刻離捨赴坐之望,輒不免冒瀆於孝理之下,臣尤死罪。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深加矜察,亟遞臣職,使獄官無不備之患,人子得伸侍疾之至情,則於公於私,不勝兩幸,臣無任煼煎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兼帶金吾許遞焉。 ○弘文館副修撰朴弼均上疏曰,伏以臣於村廬病蟄之中,忽伏奉除書,以臣爲弘文館副修撰,促令臣上來,榮光所被,瞻聆爲聳,臣誠惶駴震惕,靡所容措。夫臣之倥侗顓蒙,不敢自期於登瀛橫經之列者,不惟臣知之甚明,雖人之知臣者,亦未嘗以是歸之,且就臣歷試顚沛者言之,數旬騎郞,以不職而見汰,半歲殘邑,以不治而居水,觸處狼狽,動速官非,卽此而臣之醜拙畢露,本末盡現,無所逃於公議。伏想聖明,亦必下燭臣如許實狀矣。貶目之辭,雖不過以病爲言,此特顧藉臣太甚,聊假此而爲之遷就其辭耳。以臣短拙,凡百宦途,無論大小緊慢,業以不堪需世,有所自畫,況此經幄之任,是世所謂第一榮選,非臣平生夢寐之所嘗到者哉?將臣不肖之身,揆臣所叨之職,萬萬不似,亦不足以言之,在臣之道,合有多少說話,以形辭遜,而有似於當官例讓,故亦不暇陳露,只以臣罪衅之畢著者,而略略爲言,以暴於天日之下。蓋謂聖明,若於此而洞鑑,則惟此不似之職名,可無待於臣之苦懇,而應有遞鞶之恩矣。慈敢扶曳病軀,進伏城外,冒萬死有此呼籲。伏乞殿下,亟命有司,削臣姓名於館錄之中,更不擧擬,以愼官方,以安私分,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沈珙上疏曰,伏以臣,性本疎率,全昧涉世之方,衆目睢盱之地,實非臣久據之所,自分其早晩顚沛,人亦指以爲五日京兆,而居然踰一月,臣竊訝之矣。今者臺章果發,聲罪甚重,直令人毛骨竦然,若無所容。噫,崔{{!|𪹯|⿰火集}}南原事淸脫之由,已悉於承宣之疏,臣不必疊床,而若其該寺之望,不過循例檢擧,則今此放恣之目,吁亦怕矣。{{!|𪹯|⿰火集}}之元無所犯,臺臣亦豈不知?而特借用爲擊臣之資斧,何必呶呶較辨也哉?且臣近以毒痢餘症,頻頻遺屎,前後備坐,尋常政席,亦不得自力,間多未赴,以此病狀,奔走供職,已無其望,況今所遭,萬萬危臲,尤無一日蹲冒之勢。伏乞聖明,亟許鐫罷,以謝臺議,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過中之斥,卿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憲府掌令金廷潤上疏曰,伏以臣,以疎逖之蹤,屢叨言責之任,曾無一言一事之仰裨聖治者,而前後出脚,輒遭顚沛。至今追思,惶愧冞深,臺端一步,自畫已久,而不意柏府除命,遽下此際,繼以鞫坐,天牌降臨,其在輿疾之義,不敢以情勢爲言,擔曳病軀,冒沒出肅,仍參鞫坐,此不過少伸分義而已,元無因仍盤礴之意,而況自數日以來,重得輪感,舊恙新症,乘時兼發,頭疼如碎,百體俱痛,落席叫苦,飮啖全廢。卽今症情,萬分危惡,以此病狀,旬月之間,萬無起動供仕之望,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願聖慈,俯諒臣病重實狀,亟許鐫遞,俾尋生路,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新自北郵而還,適有一二所懷,敢此附陳焉。鐵嶺以北,乃是聖祖興王之地,兩本宮及六陵寢在焉。此所謂漢高之豐沛也。朝家之所以軫念者,與他道自別,曾當己酉無前水災,民將盡劉,而專賴聖上至誠拯救之澤,一無捐瘠,得以保存,至今北民,感祝聖恩,至有流涕者,亦可見仁政之及人深也。然而一經殺年,民力猶未蘇息,昨年凶荒雖不如三南之孔慘,猶未免失稔,至於設賑之境,則凡干侵民之政,尤宜一切防塞,而其中鰱魚所産之邑,有本宮封進之規,當其所捉之時,宮差與監色輩,眼同監捉,分半用之,而一邑所納之數,必以四百尾爲限矣。自己酉大水以後,山川變換,所謂鰱魚,幾乎絶種,宮差監捉之後,未滿四百之數,則以價錢代捧,其數少不下數百兩,官家亦無出處,不得已分徵於民間,以此民皆稱冤,初旣眼同監捉,則雖未滿數,分半用之,事理當然,而至於勒定價錢,實是無義,自今以後,另爲定式,隨其所捉,分半用之,而捧錢之規,嚴加禁斷,則庶可紓北路一分民弊矣。安邊之釋王寺,卽太祖大王潛邸時所營建者,而以其有聖祖手種梨樹,故有生梨進上之規。今則梨樹年久枯死,而本宮所納之數,轉轉有加,至於千餘箇之多,僧徒逐歲貿納,將不得保存,亦宜有變通減給之道也。各道銀店,實爲痼弊,而至於安邊之銅店,定平之銀店,尤爲無據,當初自戶曹發遣郞廳,摘奸設店,而所謂郞官,乘轎載妓,留連各邑,全不致察,只憑下輩之言,論報該曹,終至於設店之境,徒費許多物力,畢竟則無所成,豈非可駭之甚者乎?蓋各店募入之類,皆是無賴之輩,利誘愚氓,多出錢貨,北民之稍有富名者,以此破産者,比比有之。臣曾任定平兼官時,定民之以此呈訴者,逐日滿庭,而該曹亦知其虛疎,査問之關連到,臣欲爲捧招牒報,招致店人,則太半逃散,只有監官行首輩而已。渠亦無辭遲晩,定民之所失錢貨,欲爲推給,而不但徵出於赤手爲難,未久遞職上來,故未暇推治,未知其後事狀,果至於何境,而若不別樣査治,則北民之怨讟,無時可已,監色以下格軍,令本道別爲査治,嚴加論罪,而其時郞官,亦不無謀事不臧之罪,特爲譴罷,以慰北路人心焉。臣行過德源府元山地,則好品板材,家家堆積,問之則皆是北路守令貪贓之物也。板材異於他物,斫伐運致之際,將費幾許民力耶?北民之困瘁,亦由於此,亦宜申飭道臣,各別禁斷焉。北路軍兵,比他道尤爲精銳,春秋習操,亦且以時,脫有緩急,可以得力,而其中親騎衛,勇健騎射,無異輦下禁旅,而第當己酉之凶荒,所騎戰馬,受題於繡衣,而賣食者居多,尙未改立,故每當點考之時,無論驛騎私馬,艱辛借得,苟免闕點,事之可駭,莫此爲甚,令本道一一査出,趁速改立,實合於備邊之道矣。六鎭爲邑,與彼疆,只隔一帶水,而人心最爲獰悍,當初以文武交差者,意有在焉,而近來文官,擧皆厭避,連以武弁差送,而武弁之有勢力聲望者,亦皆謀免,畢竟赴任者,皆是庸瑣無勢之類,其何能彈壓軍民,敎養文才乎?臣待罪北郵時,無論南北道,以儒爲名者,爭來問字,而亦多請考其所製科文者,觀其文辭,則北道頓勝於南道,臣怪而問之,則或曰,某人宰某邑時受學,或曰,某人謫某邑時問字云。以此觀之,則勿論京外,人才之成就,惟係於培養之如何?其所培養成就,元非武倅之所能,亦宜另飭銓曹,必以文武極擇,間差以送焉。鍾城之當初口傳差出,似若有緊急之事,而新除府使李重述,除拜已過累朔,尙無出肅之事,亦無催促之擧,口傳差出,以何意也?不爲催促,亦何意也?近來朝令之稽緩,類多如此,臣竊慨然也。北路守令邊將貪贓之物及潛商往來之類,皆使高山察訪,主管搜檢,則朝家設置之意,不輕而重,而定平地有長谷間路,禁物潛商,皆由此往來,遞還守令之行過本驛者,行李蕭然,無非廉太守,雖置監考,嚴加禁斷,而在三十里外察訪,亦何能一一檢察乎?禁斷之道,極爲虛疎,臣頃年以兼史入侍時,因北伯狀聞,防塞便否,下詢入侍諸臣,則或可或否,廟議不一,終未有處分。臣於其時,未諳北路形勢,且非職事,故無一言而退矣。及到塞郵之後,詳審形便,則不可不防塞,而防塞之道,惟在一,分付之間,禁物潛商,不遵朝令,往來此路者,一依當初定式,隨現屬公之意,分付道臣,則自可嚴防矣。朝士之親年七十者,勿敍三百里外,自是法典,而近來廉隅都喪,違離遠赴者,亦多有之,而雖以谷山府使趙儆事觀之,其弟倓,則以其親年,呈遞湖郡,儆則晏然冒赴,何其處義之斑駁耶?儆雖武弁,曾經閫任,位至宰列,則此等義理,宜無不知,而貪冒至此,公議皆非,宜罷其職,以礪末俗也。似聞靈原府夫人,一自維賊伏法破瀦之後,京洛無庇身之所,久處鄕曲,事體未安,向因筵臣陳白,有斯速上來之敎,故今始貰得斗屋於江村,而無以容膝云,其在朝家軫念之道,宜有顧恤之典矣。國家不幸,飢荒荐臻,卽今設賑濟活之策,靡不用極,而第念國儲之聊賴,民人之生活,專靠於農作,此朝家最宜軫念處也。自春至今,好雨連霈,趁卽耕播,無失此時,則庶有西成之望,而臣於頃日,適往郊外,歷觀田野,則初夏將半,開土處絶少。招問農夫,則答曰,雨水雖洽,而種糧俱乏,不得播種云,而至有環畝而啜泣者,景色愁慘,臣之所見如此,則其他被災之處,可推而知。將來雖或雨順風調,不播之穀,更無可望。若不及時變通,則今歲之失稔,又將可坐而待,豈不大可憂哉?伏願聖上,另飭道臣,從長指揮,以時耕耘,俾不至於陳廢之境,而來秋年分時及繡衣廉問之際,以田野之闢不闢,或褒或貶,則爲守令者,庶可有惕念之道矣。臣病伏垂死之中,强扶構疏,精神昏瞀,語無倫脊,而封表將上,愚衷倍激,復將勉戒之語,略此尾陳焉。竊瞷聖上,睿知出天,聖學高明,至於酬應萬機,少無倦勤之意,凡在群下,孰不仰我殿下勤政之盛德乎?第自近日以來,公事出納,或有稽滯者,至於三司之罷職傳旨,銓曹之政事取稟,俱甚緊急,而或經夜始下,或過數日乃下,或未知殿下求治之念,漸不如初而然耶?抑未知萬機至煩,未暇一一照察而然耶?中外傳聞,莫不憂歎。惟願殿下,繼自今益加留念,毋使萬機稽滯,則國家幸甚,臣民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首陳飭礪事,減給事,依施。監色輩査治事,分付道臣擧行。該曹郞廳,令金吾處之。申飭道臣事,親騎衛戰馬事,亦令本道依施,而御史之許其賣馬,事體未安,推考。文武交遞事,曾已飭礪,更飭銓曹。鍾城府使之尙未辭朝,極涉駭也,令該曹各別嚴督,數日內辭朝。潛商事,令備局,分付本道,而兄弟之間,或赴或不赴,必有其由矣,當問于大臣處之矣。近來政事之開,無日無之,耳目之臣,違牌爲事,在上者,日事酬應,徒傷事體,或爲留滯,亦爲持重之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四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雲峯縣監柳經章引見入侍時,左承旨徐宗玉,假注書魏昌祖,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進伏。上曰,柳經章之履歷如何?經章起伏曰,臣以武發身,歷都摠都事、訓鍊僉正、安東營將、禁軍將首宣傳,方待罪縣監矣。上曰,七事,經章伏讀七事訖。上曰,汝入來之後,見大臣否?經章曰,未及進見矣。上曰,汝知送汝於雲峯之意乎?曾汝之守祥原時,已著治聲,予庸嘉之,今玆之送,實有意也。經章曰,今日臣子,孰不知逆變之爲可痛,而卽者南原掛書之變,臣實憤焉。雲峯之於南原,旣是接境,則臣當極力搜捕矣。上曰,今方發送譏捕,而聞厥變出於僧寺云,寺僧豈有不知脈絡之理?因此推之,則庶有顯捉之道矣。經章曰,寺內主張,都在佛尊,若窮問佛尊,則可得端緖,而但其機微,全然不知,是誠小臣之深憂也。上曰,此則誠不可必知,而汝今日辭朝,當何日到任也?經章曰,或數三日,或四五日間,當倍道馳進矣。上曰,今日召見,意有所在,大槪雲峯八良峙,誠是要害之地,今此送爾,不獨爲譏捕掛書之賊,實欲因此,兼守地利,凡事當爲着心擧行。經章曰,但恐力不足,敢不竭誠奉行。上曰,爾之今行,當取路於何處?經章曰,廣州、果川之間,當隨便取道矣。上曰,去雲峯之路,過忠淸道否?承旨徐宗玉起伏曰,果若聖敎矣。上曰,兼營將,例有帶率否?經章曰,果有其例,而臣方未定其人矣。宗玉曰,臣於閤門外,得聞經章之言,則曰此與他行有異,捕盜部將一二人,不可不率去,而捕部苟非大將之令,則勢不可去,竊欲仰請,而惶恐不敢云云,故敢此替達。上曰,今此掛書之賊,果何知必是本道之人?亦安知必非忠淸、京畿之人乎?跡未分明,搜捕似難矣。宗玉曰,厥寺之僧,豈全不知其掛書賊之爲誰?而但愚僧自怯,必不樂告,是爲可慮。凡在微細之事,例爲發送窺伺,經章此去,不可不許帶捕盜部將伶俐者,以爲密密搜捕之地。上曰,亦豈無曾經捕部者乎?若有其人,則當爲啓下否?宗玉曰,啓下亦不妨矣。經章曰,臣於心中,已得其人,信莫如李汝忠,而汝忠,乃是曾前鞫廳罪人汝明之弟,是用惶恐,不敢仰請也。上曰,此實愼重之道,而第未知汝忠,異於汝明否?經章曰,彼爲汝明之異腹弟。宗玉曰,目今李汝迪,旣通仕路,則在於汝忠,獨何爲嫌?經章所達誠可笑也。上曰,承宣之言誠然,更何持難?直以帶率,率去可也。經章曰,聖敎旣如此,臣當率去李汝忠矣。宗玉曰,頃日湖南狀啓,誠願謄出一件,給送經章。上曰,依爲之。因下敎曰,宣諭。宗玉應命宣諭訖,上曰,予豈盡不信人人,爲此譏捕之擧,誠出不得已也。當此凶歲,民生方困,爾往雲峯,惟以無賊爲期,愼無以捕捉爲能也。經章曰,臣當竭力奉行,而惟以不能爲憂。上曰,爾退出之後,當見大臣及捕將否?經章曰,臣當見之而去矣。因退出。宗玉起伏曰,臣於前日待罪本院也,李重述,已見差鍾城,故爲慮鍾城事,招致該曹吏,使之催促矣。臣今復入本院,而重述,尙無出肅之事云,蓋其間幾至兩朔之久,事極駭然。問其曲折,則重述,諉有情勢,累呈該曹,而該曹不許,草記催促,而重述,終無往赴之意云。所謂情勢,雖未知如何,而如不可冒赴,則該曹卽當入啓許遞,使無淹滯之弊,如其不然,則邊倅乃厭避之任,渠安敢以區區情勢,一向求免乎?此亦關於紀綱之解弛矣。吏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重述則朝家雖或催促下送,不可無別樣論責之道,臣固欲陳白矣。昨見憲臣疏,則亦以此爲言,而第未詳悉,故雖未賜答之前,敢此仰達。上曰,憲臣疏,纔已下批,而李重述事,無所論請之語,故只令催促矣。今聞承宣之所達是矣。此實由於紀綱解弛之致,李重述,令金吾處之,該曹堂上,難免疎忽之失,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因又下敎曰,湖南狀啓,入于密匣中,自政院謄出一件,給送雲峯縣監後,還置密匣,可也。宗玉曰,當依聖敎施行矣。因以次退出。 ○癸丑四月十七日戌時,上御熙政堂。鞫廳大臣以下引見入侍,領議政沈壽賢,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尹游,同義禁趙錫命,右副承旨金尙奎,掌令安慶運,正言安相徽,事變假注書尹敬周,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領議政沈壽賢進伏曰,日氣連日不佳,聖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一向安寧否?上曰,安寧矣。壽賢曰,濟東今日纔已結案,此外諸罪人,別無難覈可究之端,今欲仰稟了當,故有此相率而求對矣。判義禁宋寅明曰,日昨判付中,有更爲各別嚴刑究問之下敎,故又爲加刑以問,而渠旣一一直招,無可更問矣。右議政金興慶曰,不待加刑,一一直告,且以爲今番爲逆之事,無非渠所自爲之事云矣。上曰,精神或不昏錯否?壽賢曰,今番則尤明白,隨問隨答,少無迷錯之事矣。上曰,渠雖自服以極惡大憝,而其言之無實,旣如此,則加以之極律,亦未安,其將以何律而施之耶?壽賢曰,以渠所服之言見之,旣服以謀逆的實矣。又服以誣人惡逆矣。若以其言而定律,則雖凌遲處斬於軍器寺前路,固可也。雖收孥而籍産,亦可也,而其言之無象如此,且渠自以爲諸人之援引,實誣告耳,亦皆庸劣之人,何可與此輩爲逆乎?前後爲逆,無非渠所自爲之事云。古今天下,寧有一人爲逆之理乎?此言尤無象矣。今若一從其言而定律,則朝家用法,或似有不審之慮,故有此仰稟矣。興慶曰,謀逆則的實,而加之以極律,則或似如何矣。上曰,渠以爲其心,慕效戊申逆賊云,旣慕效戊申,則便是逆也。雖施以極律,固無不可,而其心則雖謀逆,而其迹則固未著矣。此與稱兵犯闕之賊有異,不可不參酌定律矣。諸臣與臺臣,試各言所見宜矣。知義禁尹游曰,若以渠之所服而言之,極律外,又加以極律,固無不可,而其言極罔狀,無一可信之端,實難適從矣。同義禁趙錫命曰,謀逆則的實矣。右副承旨金尙奎曰,臣亦連參鞫坐,聞渠所言,旣欲攻城邑矣,又欲犯京闕矣。固當施之以極律,而其言極不實,是未可知矣。掌令安慶運曰,其言則果罔狀,而渠旣自服以大逆,則施以極律之外,恐不可低仰於其間矣。正言安相徽曰,其言雖難的信,而渠之招辭,旣明白無疑,則當律之外,斷不可低仰矣。寅明曰,凡按治之道,必因罪人之不吐實,每加嚴刑,而濟東則不待加刑,一一直告。又於問目外,添告其爲逆之事,今日則精神尤爲分明,凡於納招之際,絶無顚錯之狀。又以爲前後援引之諸罪人,皆因嫌怨而爲之,誣告則的實云。渠亦知如此納招,當施極律,而如是爲言,厥漢所爲,誠極怪異矣。上曰,訊杖度數幾何耶?壽賢曰,幾八次,而實則三四次矣。上曰,再次招辭,又爲分明,而今日結案,亦果分明耶?大臣及諸臣皆對曰,分明矣。上曰,然則當用何律耶?壽賢曰,在下者,法外何敢爲言乎?興慶曰,此等參酌之法,恐非在下者所敢容議矣。寅明曰,此則唯在自上酌定之如何耳。上曰,逆律則太重,以誣上不道陷人惡逆八字,定爲律名,誅止其身宜矣。{{*|出榻前下敎}}寅明曰,旣已結案,重囚經宿,極未安,而今已夜深,明朝行刑之意,敢啓矣。上曰,依爲之。壽賢曰,其餘諸罪人中,如朴震佐、貴興及公衡、乧老味諸人,則乃盜賊,而非逆賊,不可留之鞫廳,移送捕廳似好。此外諸罪人,亦或有曖昧者,似當有分揀之道矣。寅明曰,所謂乧老味者,年方二十歲以前之兒,似了了,其所發明之言,頗分明矣。壽賢曰,此與全不知人事人有異,不可全放,姑送捕廳爲宜矣。游曰,諸囚移送捕廳時,草文案亦當出給捕將乎?此是莫重文書,不可出給,何以爲之乎?壽賢曰,按治之際,或當有考見處,出授何妨乎?寅明曰,此是鞫獄文書,不可出給矣。上曰,其言是矣。寅明曰,其中金哥罪人,渠以爲常時,每作焰硝,多賣於上番禁衛軍,以爲得價之地云。雖未知其意之如何,而私鑄軍器,元來有罪,移送捕廳時,以此分付以送,似好矣。上曰,宜矣。壽賢曰,如洪元昌者,初不干與於諸賊爲盜之事,其爲誣告,亦甚明白,雖直爲放送,亦無不可矣。上曰,諸囚中,爲其誣引,而曖昧者,奚止洪元昌一人而已乎?如李好仁、金鼎禹、張奎紹、李順采、金亨燮、金㐕燮、洪元昌七人,竝直爲放送,可也。{{*|出榻敎}}寅明曰,今已夜深,諸囚名數亦多,不可一一區別,一竝以移送捕廳,而與按鞫大臣,稟議擧行之意,出榻前下敎,似好矣。上曰,判義禁之言是矣。放送七人外,其餘諸罪人,一竝移送捕廳,稟議按鞫大臣,擧行可也。{{*|出榻敎}}壽賢曰,日昨統制使朴纘新事,臺臣旣已論啓,臣亦言其不可以事理言之,爲人臣子,見此罔極之凶書,決不當如是,而遠外事,旣難的知,而執法之言,亦不可不如是矣。及其退出也,朴纘新私書,來到於賓廳,故與右相同爲柝見,則滿紙縷縷,無非驚痛之意,又以爲狀啓未及爲之,而仍卽多定軍官,多般跟捕,寺僧四名,又爲捉囚云,其言多驚痛罔極之意,而似非自明之言。此雖私書,旣送廟堂,則亦不可以私書而置之,故敢此仰達,而其實狀果如此,則臺言之謂以全不動念驚痛云者,似爲冤痛矣。慶運曰,兩間,言多抵捂不同者,未可知矣。相徽曰,其所分疎之言,何可取信乎?游曰,彼旣不聞昨日臺啓之出,則謂之分疎云者,似不可矣。興慶曰,書中辭意,則果多動念驚痛之意,與臺言不同矣。上曰,實狀如此,則從重推考,見其緘答,似好矣。慶運、相徽,同聲而言曰,日昨臺啓,旣已允許,今何可憑其一張私書,而遽從其末勘乎?臣等之意,不如依前拿問之爲宜矣。上曰,臺言亦有所執,當觀末抄而處之矣。慶運進前,伏讀避嫌曰,臣於崔{{!|𪹯|⿰火集}}事,竊不勝駭憤,敢陳一疏,略論其檢擧之失矣,及見承旨洪尙賓疏,則盛氣反詈,少無顧藉,挺身擔當,有若立隻者然,是不獨切於救{{!|𪹯|⿰火集}},亦於冬賊,實無深惡痛骨之意,此不足呶呶對辨,而其時事,具載於道臣査狀。其曰,羅賊之甥姪李台晩之招,以爲占山置標之時,趙泰龍欲爲禁斷而辱說,故其兄呈官,泰龍三叔姪決杖後,仍爲過葬云,則臣疏所謂杖奪趙哥之族山,以資葬地者,此也。其曰,以台晩兄弟奴名,出給別還,至於七八石者,在於羅賊過葬之時云,則臣疏所謂優給別還者,此也。其曰,赴役軍丁,其數近百云,則臣疏所謂多給役軍者,此也。其所淸脫云者,未知指何事耶?給軍、給還、奪山等事,若是昭著,則臣疏之無一爽誤,不待辨而較然矣。邑民之族山,嚴杖而奪,給窮春之別還,臨葬而優題,此莫非顧護逆葬,而數多役軍,若非官令,則豈有自來赴役之理?西倉空石,亦豈不給而取用哉?噫嘻,南原爲邑,距羅州不遠,且近泰仁,戊申之黨逆者,多出境內,爲其土主者,唯當嚴防痛懲,而至於{{!|𪹯|⿰火集}},不但不嚴防,又從以扶護之,不但不痛懲,又從以顧助之,亂後人心,尤無所懲畏,至於近日掛書之變,又出此邑之境,則其流之害,亦不大乎?痛惡凶逆,人之常情,而彼崔{{!|𪹯|⿰火集}},獨不知羅賊之可惡,而顧護如此,承宣又不知崔{{!|𪹯|⿰火集}}之可惡,而伸救如此,世道之寒心,不但爲一崔{{!|𪹯|⿰火集}}也。雖然,臣旣被其無限詆斥,則當卽引避,而鞫坐連開,僚員有故,急於參鞫,不敢言私,黽勉赴坐,方庸悚蹙之際,吏曹參判沈珙之疏出,而至以臣疏,爲擊去之資斧,其所爲說,吁亦怕矣。臣欲效一日之責,妄陳草草數語,而前後侵詆,旣如是狼藉,聖上亦以過中爲敎,臣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冒居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尙奎曰,以掌令安慶運,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相徽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罪人世胤,嚴刑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嚴訊,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上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措語見上}}尙奎進前伏曰,近因講官之不備,講筵之不開已久,如法講之設,雖不可不待講官之備員,而新講官之在直,亦有日矣。召對則間間爲之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當留意矣。仍退出。 ==4月18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徐宗玉{{*|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右副承旨金尙奎{{*|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魏昌祖{{*|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病不來,參議權{{!|𥛚|⿰礻啇}}服制,不爲開政云。所當牌招開政,而罪人行刑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金尙奎啓曰,掌令安慶運,引避退待,處置經宿,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外,執義南泰慶,掌令金廷潤,持平韓德良,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昉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又傳曰,日暖之後,初暑過半,仍玉堂之不備,尙未開法講,其在事體,極爲寒心,朴弼均之違牌,尤涉無義,只推,更爲牌招,禁推玉堂,竝付過放送,亦爲牌招入直。又傳曰,召對爲之。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犯上不道陷人惡逆罪人濟東,旣已承服正刑,籍沒一款,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忠淸水使啓本,刑曹粘目,所斤前僉使金斗瑞,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斗瑞,方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昨日鞫廳大臣以下登對入侍時,罪人李公衡等十二名,移送捕廳究覈事,命下矣。曾前如此罪人,自捕廳究問時,已有合坐之規,今亦依前例,左右大將合坐究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兵曹言啓曰,宮墻外三軍門別巡邏,各定信地,各別擧行之意,旣已定奪矣。令三軍門,相議定界,則自宗廟大門東邊,至集春營,御營廳分授。自集春營,至大報壇西墻隅,訓鍊都監分授。自大報壇西墻隅,至宗廟大門西邊,禁衛營分授。今月十八日爲始,各守信地,達夜巡邏事,嚴加申飭三軍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校理尹敬龍,副校理申晩,修撰趙尙命、尹得和,副修撰李周鎭放送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金廷潤啓曰,臣於臺職,以情勢言之,則有可遞之端,以疾病言之,則有難强之勢,昨陳請急之章,兼附草草數語,及承聖批,逐端開可,一一採納,臣是何人,何以得此於君父之前也?莊誦再三,惶隕感激,不知置身之所矣。今以僚臺處置,承牌來詣,而第聞今日筵中,以谷山府使趙儆事,下詢於大臣,而大臣,以儆先已將母以往,故其弟沃川引例,呈遞陳達,而聖上亦以臺言爽失爲敎。臣於此,竊不勝瞿然之至,臣之當初所聞,亦甚明的,故敢陳於辭疏之末矣。今者大臣陳白如此,臣之論事不審之失著矣。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鄭羽良啓曰,掌令金廷潤,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癸丑四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權守經、金壽煃入侍。命均曰,初夏已半,而日氣猶寒,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向來感候餘氣未盡,尙有鼻涕,雖不議藥,茶飮則劑入。且中宮殿症候,已至累日,故欲爲承候,敢請入侍矣。上曰,日候如此,故餘氣尙往來,時或有鼻涕,而不至大段矣。命均曰,數日來,連有引接,得無勞憊乎?上曰,無他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連得安寧矣。命均曰,闕內憂患連仍,人情無上下之殊,伏想自然憂惱矣。上曰,已知其症形,故無所關係矣。命均曰,中宮殿症候,頃者仰稟,則聖意欲勿問安,故不敢更請,而臣等之意以爲,必卽差復矣。聞醫女所傳之言,則頭痛一樣,汗氣大小便,幾乎不通,當殿醫官請問安,而令勿爲之云,下情旣極悶菀,事體亦甚未安。今日則醫女診退後,臣等爲問安,何如?上曰,東朝有時違豫,亦常以問安爲重難,況此則有輕重,其令勿問安,固也。且卽今諸症,比初少間矣。命均曰,症候比初,雖有變動,而終闕候儀,則誠甚未安,外議不知規例,而皆以爲沓沓矣。上曰,更觀加減而爲之,可也。命均曰,請令醫官診察。上曰,只令首醫爲之。聖徵診後奏曰,脈候調匀,而比前頗滑,或者夜間有虛煩之候乎?上曰,此是本氣也。應三曰,左右脈候調匀,比前安靜,而時頗浮而高矣。命均曰,醫言以爲,脈候比前稍高云。醫官中,有前日不入侍者,使之加數入診,何如?上曰,不必爲之耳。命均曰,伏見所御衣襨,比閭閻間愼疾之人,亦似薄矣。上曰,所服是袷衣也。如彼中官輩,亦不脫綿衣矣。向者戶判言,衣襨量其厚薄,隨時改着爲好云,而予性不能如此矣。命均曰,在下之人,性稟各異,金在魯則朝暮易衣,而臣則一着涼衣,雖時有冷氣,不能換着,以此感氣,常易入矣。又曰,水剌近復,何如?上曰,如常矣。又敎曰,日氣怪異,今朝則似秋矣。命均曰,牟麥是旱草云,而卽今則頗有枯色,多望雨處云矣。上曰,自春以來,雨暘似適中,而地多龜拆,誠怪異矣。命均曰,風使之然矣。又曰,臣則不參鞫坐,故再昨不爲入侍,而聞鞫廳仍爲收殺云,以臣愚見,亦料其將然矣。上曰,其屬不過强盜,而徑先設鞫,徒使諸大臣勞悴,末梢只以幺麽一濟東正法,今此擧措,國綱多傷矣。命均曰,初則有可驚之說,其所處之者,那得不然?而畢竟無實,故到今見之,似若徑先,然其漸甚不好矣。南原事,聞湖南伯狀啓入來云,而如此凶賊,必不容於覆載間,終當斯得,而事不宜急迫,故臣語柳經章,使之勿急矣。上曰,以湖南狀啓見之,統制使、南原倅事,與前聞異矣。命均曰,其間差錯,誠可異也。上曰,南原倅勒取云,而其人非爭功者也。命均曰,此豈爭功之事乎。上曰,毋論其勒取與否,在朴纘新之道,身爲三道統制使,當直爲上聞,果能爲此,則一南原縣監,何敢勒取之乎?此似發明,而大槪疏緩矣。卿再昨未入侍,此凶書須見之,知申亦同覽,可也。命均見之曰,人心世道至此,更無所達矣。上曰,諸臣皆以爲,滅之爲可,而戊申以後,兒童走卒皆知之矣。雖滅何爲,但使之然者,是可慨耳。今雖滅之,可使厥漢所包藏之心,亦滅之耶?然似非若戊申之凝聚,而歲饑民困,國勢單弱,故敢爾矣。厥漢不必在南原,其在於何處,亦未可知矣。命均曰,豐昌府夫人,聞以輪感,病勢頗重,在前有遣御醫看病之例,故敢達。上曰,遣御醫看病。又敎曰,予精神不能盡記,昨日金廷潤疏批,有忘漏者矣。靈原府夫人,聞上來江郊,令該曹輸送食物,可也。榮國曰,凶書掇拾戊申凶檄云,而承旨旣已得覽,臣方待罪史官,亦請見之。上曰,向日固意其請之矣,同覽可也。命均曰,日昨金廷潤,疏請北關守令文武交差事矣。年前李德壽爲亞銓時,嘗以此事,陳達筵中,而畢竟只以韓師得,爲甲山府使而已。其後更不以文吏差遣,蓋在京緊用者,難使出去於荒絶塞外,不然而只取文吏之名而差遣,則或不如武倅,其勢終有所難行,頃年有大臣定奪,諸道閫帥,必經六鎭守令然後,乃爲擬除事,著爲挈令矣。中間此法,久爲廢閣,今若更爲申明,以六鎭守令,爲閫帥階梯,則自可擇差,而將有其效矣。上曰,所達誠然,仍舊法而申明之好矣。近來營將,亦似不擇,向來豐陵府院君爲兵判時,皆以將爲閫帥者擇差矣。今亦依此施行,武弁必歷營將然後,除閫帥事,竝爲申飭可也。又敎曰,日昨金廷潤,疏論谷山府使趙儆事,以詢于大臣爲批,而此似有事實矣。命均曰,谷山是內地,故趙儆,先爲將母以往,而其弟倓爲沃川郡守,沃川之距谷山,爲三百里外矣。以此趙倓,引例呈遞矣。上曰,然則臺疏爽實矣。趙儆自無引嫌之端,以此出擧條,使知之,可也。諸臣遂退出。 ○四月十八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宗玉,侍讀官兪最基,假注書魏昌祖,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進伏。侍讀官兪最基,伏讀《節酌通編》十九板,自答余占之,至二十二板答汪聖可。上曰,承旨。承旨徐宗玉應命伏讀,自二十三板答周舜弼,至二十七板稍似遲慢便蹉過也。上曰,注書。注書魏昌祖應命伏讀,自二十八板答黃子耕,至三十二板其可不自勉乎。上曰,記事官。記事官崔衡輔應命伏讀,自三十三板答曹立之,至三十四板恐亦無以異也。上曰,下番記事官。下番記事官趙榮國應命伏讀,自三十五板答萬正淳,至三十六板直到如此背馳也。讀訖。宗玉曰,近來擧子文,終非實工夫,設科取士,蓋欲得眞實擧子,而自詩賦之後,士習日趨浮華,全昧經學之實工,今雖不可猝罷科擧法,但於諸科,皆以經學爲題,使今日之士,皆知專心經學,可也。上曰,承宣之言雖好,然但講經之士,只以誦讀爲務,全不知書,實爲無效。最基曰,卽今經學之無效,誠如聖敎矣。宗玉曰,臣待罪館閣時,多以經書題試士,講經之士,則皆能善製,其他擧子,則不能然,所以謂經學之工,或勝擧子之文也。上曰,是不過擧子之無興於經學而然也。所以今日士工,終有文華偏,最基因進講文義曰,十九板答余占之書,此論工夫平易高遠處也。學者固不可不以遠大自期,而亦莫不由淺近始,如孔門之孝悌忠信等敎,甚爲平易,以夫子之聖,諸子之賢,道之全體,豈不能一蹴可到,一言可傳?而其爲敎也,皆各有條序,苟悅其高而忽於卑,慕於大而略於細,則躐等踰限,不成次第,故曰,下學上達,又曰,先難後獲,又曰,先之以博文,後之以約禮。夫博文者,使開其講學之端也,約禮者,以窮其踐履之實也。如此則循序漸進,自臻夫高大之域,此意屢發於往復書牘中,而尤詳於節要,答王季和書中。凡人之爲學,亦有次第,況人君之爲國,其可不知所先後乎?故此敢達矣。二十一板論放心之說,心是一箇虛靈底物,而無摸捉者,操則存,舍則亡,然於此,欲一向把捉,則轉見躁擾而亡失,槪私慾惡念,却難驅除,而以匹夫治心之法言之,最是悠悠泛泛,乍往乍來者,爲尤害於心學上工夫。伏未知殿下於幽獨之際,操存工夫何如,接士大夫時,而敬謹幽獨,最爲第一件工夫,願殿下加意而勉此焉。上曰好矣。予當體念。最基曰,放心論下舊日曾學禪宗之說,朱子十五六時,往從高僧道謙而學焉。二十四,始事延平,從事於平實之學,豈可以此,而爲君子一毫之累乎?如此處,不少祕諱,而洞然說去者,非朱子不能也。聖賢公心,於此亦可見也。二十三板答周舜弼書,務實二字,先儒曰,救今之弊,在於責實,是以司馬溫公進務實之奏,辛次膺有務實之對,自古及今,人君一政一事,一號一令,當以實箇道理爲主。今殿下,若於酬酢萬機,引接臣僚之際,以實心而看實理,以實德而行實事,則自然言言而實,事事而實,於政則有實效,於民則蒙實惠矣。殿下每以誠實二字,勅勵群下,屢發於絲綸之間,而終未見其效驗,豈非實心實德,有所歉而然耶?此實聖學加勉處,敢達。上曰,當另爲體念。宗玉曰,殿下之敎旣如此,天地間所盈,無非實理,人君法天出治之道,當事事而實,言言而實,然後可見實效,十有一不實,便是不實。誠願殿下,力行此實工夫。上曰,是言甚好。最基曰,三十四板,元祐諸公施行,有過當云者,宋之群賢盛際,必稱元祐,而自元祏而爲紹聖者,莫非始於朋黨之禍,而成於調停之論,呂大防首引楊畏,楊畏終引章惇,李淸臣之致惇,京、卞、曾布輩,借紹述之名,而用安石之法,槪安石變法之禍,止於一時,而引進小人之禍,尤有大焉。是故,宋之先儒呂大中,以爲章惇,上誣宣仁皇后,下以殺諸賢,以誅心之法論之,罪浮於曹節、王甫之害黨錮諸人。朱子議論尙峻,話頭極嚴截,雖以此段觀之,其曰使我當之,必有甚於元祐諸公之所爲,而陷於范滂、陽球之禍。夫范滂、陽球,卽東漢時,欲誅曹節、王甫而未果,反爲其所殺者也。朱子旣提滂、球之說於此,故臣亦以先儒之論章惇之甚於曹節、王甫云者,仰達大槪。《易》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豈不以君子小人消長進退之機,關於世道而然耶?此宜人君猛省處。上曰,然。因下詢曰,二十一板存養省察工夫,是爲兩件事耶?最基曰,省察別是一工夫,知得省察後,可以存養,然此是徹上徹下工夫,終非兩件事也。上曰,然則放心之說,存養工夫爲急,故其答必然矣。宗玉曰,誠如聖敎。講文義旣訖,最基起伏曰,臣以無似,待罪見職,常以不得頻侍講筵爲恨矣。其間南原凶書,此誠亘萬古通天地所無之變。噫嘻,痛矣。一自戊申以後,一種凶孽輩,雖云潛伏於中,而豈意今者,復有此事乎?語曰,主辱臣死,臣等誠不忍與此賊,共戴一天,驚心痛骨,尙忍何喩?曾前掛書之時,殿下每飭其毋洩,而今番則不然,旣以賞千金、超二資購捕之意行會,而此誠不忍聞不忍言之凶變也。此賊,若不詗捕,則將何以爲國乎?變故層出,國家多事,講官且不備員,故經筵之設,姑不敢請也。上曰,戊申以後,又有如此之事,是誰之致也?莫非朝臣專事黨論故也,而近日諸臣,或謂若於戊申,窮治逆賊,則必不至此云。然戊申殺戮,亦豈小哉?若又窮極,則便是秦皇皆斬偶語之虐政,豈人君好生之德哉?今之有此,皆是朝臣終始疑阻之致,予實痛之。最基曰,忍爲何言?當初鋤治不峻之說,亦不無所據,卽今道理,逆節已彰者,斷不可容貸也。臣於今番鞫獄之徑先收殺事,竊有所慨惋者,敢此仰達。臣雖未見獄案,不能詳知獄情之如何,而承款罪人濟東,似當勘以本律,而只誅其身,硬定律名,大有乖於按獄之體,至於罪人中受刑者,亦爲全釋,揆以國體,豈有如許事理?自前干連鞫獄受訊之類,或有減死酌處之時,未聞有直爲放送如今之爲者。其在法理,決不容如是。臣謂宜移送捕廳,使之同爲覈問,期於得情,斷不可已,而昨日兩司之臣,同入筵中,未能爭執,致使莫重之鞫囚,輕加酌處,應問之諸賊,盡爲放釋,兩司之所爲,亦甚未安矣。上曰,罪人中受刑者誰也?最基曰,聞其爲李好仁云矣。上曰,濟東之招,旣以如玉之人,誣陷納招,則當初嚴訊,亦已悔之,今何可移送捕廳乎?至於濟東,則渠以誣上不道納招,誣上不道,若以律勘之,則例爲只誅其身,故然矣。宗玉曰,昨日酌處,臣亦不能詳知,而最基之言,似或有見矣。上曰,誣上不道,異於謀逆,玆以鏡賊,當初只誅其身,而末乃用孥籍之律也。宗玉、最基僉曰,今番鞫體,終不無疏忽之端,是可恨也。上曰,予謂國體之大傷,正爲此也。近來獄體,若古則當初不必輕擧鞫事矣。宗玉、最基僉曰,其時訓將習陣,徑罷入來,故人心不無驚動之過也。上微笑曰,然則騷屑,以訓將之入來而然耶?大臣之心,實動於聞其與戊申事相同故也。宗玉曰,此莫非疑阻之致,若於其時,不爲輕動,則後必有視若尋常之言,故大臣亦不得已而輕擧鞫獄也。臣意則以爲異日次對,從容稟達,亦無所妨矣。上曰,大臣亦豈恤人言而爲此哉?蓋其輕動之失,猶勝於泛看也。宗玉曰,向日金若魯之事,誠爲得體,而忠監事則非矣。且金東弼遷葬之行,雖出不得已,而職在三司者,以此爲言,亦無怪矣。上曰,金若魯之疏,若曰,金東弼情理雖然,而事體未安,則可也,至言視若尋常,則過矣。宗玉曰,大凡言議,只觀其是非而已,豈可以彼此之疑,先着於心乎?上曰,十九日下敎後,則予不先疑,復售舊習者,非我臣子也。昨者安慶運事過矣。黃御史論崔㙫事,全不記得,銓官之檢擬崔㙫,亦似不察,故予以率爾下批,而至若鄭羽良事則正矣。申宅夏則過矣。安相徽斥金尙重之事,則極爲非矣。湖儒端儒互擧之說,尙重豈必爲之哉?金若魯事,大體則當爲,而亦當從容說去,不可以視若尋常等說,過疑於人也。最基曰,承旨之言旣發,臣亦敢有所達,一自戊申之後,逆獄頻出,人亦狃安,金若魯疏所謂視若尋常者,非指金東弼必爲之視若尋常而發也。此不過官師相規之語,而自上看得太深,遽下未安之敎,此承宣之所以仰達,非但承旨爲然。臣聞諸疏,皆以金若魯之疏,爲得論事之體云,聖批恐或過中矣。上曰,然則吾亦何必認以爲有意而發乎?因又下敎曰,戊申後諸臣,多自以爲先見之明,此所以有十九日下敎也。今日諸臣,當體予至意,同寅協恭,而互相掩護,甚爲不可。邇來風習,予甚慨然,惟彼惡逆,皆諸臣之心,所自召致也。常曰南原,南原果出掛書之凶變,果何好也?亦嘗以不殺弼夢,竟致叛逆爲言,弼夢若終不叛則幸矣,其叛亦何好耶?以先見自處,欲以取必於君父,是何心也?近來予之精神,太不如古,諸臣疏章,渾不記得,而有若沈珙疏擊臣之資斧等說,誠爲過矣。宗玉曰,至若沈命說之前日上疏,雖有過中之言,亦不無可採之端,新入臺閣之人,安得每事盡善?但當人君捨短取長而已。金尙重之疏,雖未免荒雜,而亦得臺臣之大體,其請罷黜,極爲過矣。上曰,金尙重疏,亦以不出圭角,專好面目爲事,而近來臺閣,亦難多得如此人也。因又下敎曰,朴弼均,弘錄乎,堂錄乎?宗玉曰,本館錄也。言畢,諸臣以次退出。 ==4月19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洪好人{{*|未肅拜}}。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右副承旨金尙奎{{*|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未肅拜}}。假注書魏昌祖{{*|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丹城縣監權鏡,玉浦萬戶安駿慶。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牌不進,掌令金廷潤、安慶運,避嫌退待,持平權贒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備邊司坐起進參後,仍爲戶曹坐起進參次,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兪最基,以備邊司文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判書臣尹游,連有公故,參判臣李箕翊,以身病,不爲入來,參議臣安重弼,連呈辭單,參知臣洪景輔入直矣。纔遭服制,他無替直之員,參判臣李箕翊,參議臣安重弼,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掌令安慶運、金廷潤,引避退待,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竝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申昉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俱以病不來,參議權{{!|𥛚|⿰礻啇}}服制,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修撰趙尙命,疏批已下,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參判沈珙牌不進,參議權{{!|𥛚|⿰礻啇}}進,都承旨申昉進。吏批啓曰,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永興府使李彦燮戶奴呈狀內,矣上典,旣入臺章,其在廉隅,不可冒赴。密陽府使朴弼謨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火之症,挾感重發,萬無起動赴任之望。文義縣令閔翼洙呈狀內,矣身老母宿病,方在委頓懍懍之中,顧今情理,決無離違之勢,竝斯速入啓處置云。李彦燮之情勢,朴弼謨之身病,閔翼洙之親患,俱不可强令赴任,凶歲災邑,亦不宜久曠,竝罷黜,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軍資監牒呈,則正朴弼周除授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以洪好人爲左承旨,沈聖希爲獻納,崔命相爲宗簿正,閔相一爲監察,任崇元爲典設別提,鄭淵爲慶興府使,洪應昌爲漣川縣監,金有慶爲副提學,尹得徵爲注書,李潚爲永興府使,李重協爲密陽府使,尹光天爲文義縣監。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洪景輔服制,右承旨徐宗玉進。兵批啓曰,新除授晉州營將任洙呈狀內,老母今年八十五歲,論以情法,勢難遠赴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部將廳牒報,則部將朴重垕,本廳許參時,連三次可否不順云,依例汰去,薦主訓鍊院判官鄭東齊,亦依例罷職,以懲其誤薦之罪,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內禁衛將魚必遠,以親病,受由下鄕矣。今此呈狀內,母病添劇,身病亦重,萬無還京供職之望云,宿衛輪直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以鄭鐩爲都摠經歷,許樹爲加德僉使,申輯爲所斤僉使,趙東漸爲宣傳官,金相璧爲內禁衛將,愼汝儉爲晉州營將,金得鱗爲訓鍊判官,李聖望爲部將,朴俊慶爲副護軍單付,金錫基爲副司果單付,尹惠敎、宋眞明、洪尙賓、趙明澤爲副司直,魏昌祖爲副司正單付。 ○以左承旨洪好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又以副修撰朴弼均,副校理申晩,修撰尹得和,副修撰李周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徐宗玉曰,召對爲之。 ○明日視事,取稟。傳于鄭羽良曰,只朝講。 ○鄭羽良,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兵曹啓辭內,宮墻外別巡邏三軍門,各定信地,自昨日爲始巡邏事,定奪允下矣。都監分授,則自集春營,至大報壇西墻隅,而依分定信地,嚴飭巡邏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兵曹啓辭內,宮墻外別巡邏三軍門,各定信地,昨日爲始巡邏事,定奪,允下矣。本營分授,則自宗廟大門西邊,至大報壇西墻隅,而依分定信地,更加嚴飭巡邏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兵曹啓辭內,宮墻外三軍門別巡邏,各定信地,自昨日爲始分授巡邏事,定奪,允下矣。本廳則自宗廟大門東邊,至集春營分授,故依所定信地,嚴飭巡邏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在幕飢民一千三百七名,往來飢民六千三百六十二名,十日之內,篤病死亡二十二名。二賑所在幕飢民二千四百四十九名,往來飢民二千九百七十五名,十日之內,篤病死亡四十五名,依前一一埋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郞廳李誠躋病遞,代前郡守李衡秀差下,依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衡秀爲副司果。 ○鄭羽良,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寺許多用度,專靠於各牧場稅穀,而連値辛壬無前之凶,稅入擧皆十分之一,廐馬廝卒,無以餼料,目前事勢,萬分渴急,故累次別關嚴飭,使之催督其稅穀,則在牧官之道,所當待解氷,卽速上送,而智島萬戶兼別將,非但摠數之不以實報,初以三月望前稅舡裝發事,牒報本寺之後,與監色輩,相與符同,故爲淹滯,末乃囑送屯民,呈訴於監賑使,旣裝穀物,稱以監賑使分付,卸下執留,不爲一齊上納,若此不已,各屯稅穀,實無上納之勢,論其罪狀,極涉可駭,智島萬戶兼別將呂緯周,爲先拿問定罪,何如?傳曰,允。 ○正言安相徽啓曰,臣於日昨鞫獄酌處時,以濟賊律名不可減等之意,有所陳達,而人微言輕,未蒙察納,至使謀逆承款之賊,只誅其身,干連逆獄之類,亦皆全釋,而職忝言地,未卽發啓,臺體有損,物議皆非,臣方自頌愧恧之際,仄聞昨日召對儒臣,果以濟東之只誅其身,好仁之全然放釋,指斥兩司之不能爭執,而辭意嚴截云,筵席語祕,雖未得其詳,臣之溺職之罪,於是乎益著矣。臣何敢抗顔,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鄭羽良啓曰,正言安相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弘文館修撰趙尙命上疏曰,伏以瀛館之職,卽士類之榮選也。苟非經學明修,才智通敏,文翰贍足,則莫敢與焉。或與之而衆皆謂之濫也苟也,其不見容於公議,決矣。顧臣才智淺薄,不足以需時,文翰拙陋,不能以猶人,至於經學,昧昧蔑蔑,未嘗窺古人之糟粕,其何望於登挾冊之筵,備顧問之列哉?是故,十年通籍,一味投閑,性又迂愚,不合時樣,前後登臺者,凡十數而未嘗出意見論是非,則蓋其見識之鹵莽,言議之巽軟,足可見矣。雖在年紀强壯之日,其所自立,尙且如此,況今齒髮摧頹,志氣消沮之時,又何有毫分進取之念哉?若其華顯一步地,則非臣夢寐之所敢自期,人亦不曾比數於其間,迺者猝然錄臣於都堂完圈之日,召臣於下邑歸覲之所,舊趼新除,璽旨聯翩,臣誠惝怳驚怪,罔知所以措躬也。顧此儒化蔚興,材彦林立之日,反取如臣之蒙學魯識,有若承乏苟充者然,其名器之玷汚,私心之愧赧,有不暇言,而在淸朝甄拔之道,果何如哉?臣於前月,伏奉柏臺,下諭之旨,恩命不敢久淹於遐土,離違病母,抑情登途,忽於中路,又叨此萬萬不近似之職,入城之日,天牌隨降,不得已黽勉坐違,致勤對吏之命,惶悶抑塞,益不知所出。聖度天大,恩宥特霈,圓扉纔出,華銜如故,又以下番闕直,庚牌再辱,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而百爾思量,實無唐突承膺之望,玆敢投章而自劾。伏乞聖慈,諒臣危苦之忱,察臣悶迫之懇,將臣新授職名,亟行改正,以重官方,以安愚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憲府持平韓德良上疏曰,伏以臣,根孤而植弱,人微而望輕,誠不足備數於淸朝使令,而曾在往年,猥蒙格外陞六之命,及至今日,又被柏府持憲之除,前後恩私,實非如臣疏賤者所可堪承,臣雖至愚極陋,豈不知感激洪造,圖報萬一,而第臣才識淺短,言議巽軟,旣不能塞一日之責,且臣老母,年紀篤老,宿病沈淹之中,又添時行輪疾,今至數旬,未有減勢,眞元大脫,氣息奄奄,親自扶將,日夕焦煎,在臣情理,固不忍暫時離捨,而臣之素患疝症,復劇於憂遑罔措之餘,背腹牽掣,痛勢日劇,有頃刻垂盡之慮,私情煎迫之外,身病又如是危劇,旬月之內,實無供仕之望,日昨嚴敎之下,又未免荐違召命,積犯逋慢,萬戮猶輕,而聖恩天大,終靳例勘,情窮勢蹙,寧欲無吪,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推體下之仁,亟許鐫罷,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不勝萬幸。臣於乞免之章,不宜復有所贅陳,而身在言地,不敢終默,玆以草草數語,仰瀆於宸嚴之下,惟聖明之財擇焉。夫太常之設,專管祭享,其爲任何等重大,而第其官員,率多鄕外疲弊之人,故本寺典僕及貢人輩,少無畏憚之意,凡於祭需進排之際,或有不敬不潔之事,而爲官員者,不能禁飭,誠可寒心。臣嘗待罪於太常,近又差祭於寧陵,熟知其弊矣。若不別樣飭勵,及時變通,則臣恐將至於日漸怠忽之域矣。臣以爲太常僉正以下之官,宜令銓曹,以稍有地望者,隨窠擇差,使下吏輩,有所畏憚,則莫重祭享之節,庶有敬謹之效矣。前南兵使李重翊之旣遞將發也,以充定甲米事,發怒於前北靑府使愼爾晉,欲爲執頉,一邊點閱軍物,一邊摘奸熢燧,初欲拿入而未果,末乃肆然瞞啓。凡諸身役,自朝家有折半停捧之令,而充定甲米,沒數督捧,終不出給,盡歸私橐,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以道臣狀聞觀之,其爲駭悖不法之狀,昭然難掩,不可以罷職薄罰而止,臣以爲拿問定罪,可也。沃溝縣監鄭敞選,莅任以後,無一善狀,虐民肥己之事,不一而足,昨年還眞麥四十餘石,托以賑資,分給鹽漢輩,濫捧價錢,其數夥然,而不用於賑救,盡入於私用,且卜妾於道內,稱以內行夫馬之價,計程濫徵,其貪鄙不法之狀,據此可知,其在爲民除害之道,宜罷其職也。臣新入臺地,見聞寡陋,寂寥一言,其可謂效其職責乎?伏願殿下,察其愚而恕其僭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太常官擇差事,是矣。飭礪銓曹兩件事,遠外事,豈可盡是?此時守令遞易有弊,更加詳察,而況以守令事,深處閫帥,於事體未安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弘文館校理尹敬龍上疏曰,伏以臣,早失怙恃,才且鈍劣,少旣失學,長益無聞,晩來一第,亦出僥冒,重以十數年來,乾沒蔭路,奔走塵冗,殆不知經卷子集之爲何等物事,雖尋常文字,亦且茫昧,全不通曉,空疏滅裂,作一不辨魚魯之人,臣嘗撫躬慙歎,竊自悼其暴棄而已。臣旣不敢以文墨間事自居,雖有私好於臣者,亦不敢以論思之責,見期於臣,而乃於千萬夢寐之外,忽承經幄新命,臣心之驚惑愧忸,已不勝言,而自前玉署之列,固未有如臣等輩,而濫竽其間者,其所以忝瀛選,而羞當世者,爲如何哉?大抵近世士大夫,誠實之道掃地,虛僞之習成風,每除館職,必以不學二字,先作克讓之一話柄,控辭違召,若將自畫,畢竟敦迫,輒皆承膺,故人亦看作陳談例套,而竊念君臣猶父子也。雖彌文瑣節,當戒甚者之欺,則況於去就大關,其敢隨例循俗,費辭假飾,甘自陷於欺君之科哉?臣自聞除命以來,反顧循省,不覺面自騂,而背自汗,惝怳如醉,跼蹙罔措,寧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臣若以毫分飾讓之辭,故爲圖便祈免之計,則是上慢君命,下欺其心也。臣雖無狀,決不爲此,隻字片言,皆出於肝膈之至懇,則臣寧伏違傲之律,萬無趨承之望,積逋嚴命,誅罰不加,薄從吏議,恩宥特宣,圓扉夕脫,天召朝降,伏況前後特敎,至爲嚴截,有非臣子所敢聞者。在臣分義,他不暇顧,固當竭蹶趨簉,而第臣區區情實,如上所陳,較量人器,終不可以突然出脚,見今病狀,越添於累日處濕之餘,一倍困劇,昏倒不省,而亦不敢偃然坐違,玆敢强策病軀,隨牌詣闕,拜章徑歸,臣尤死罪。伏乞天地父母,勿以臣言視若他人例讓,俯燭千不似萬不近之實狀,特許鐫汰臣新授職名,仍命司敗,亟正臣逋慢之罪,以重榮選,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特敎之下,無義撕捱,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四月十九日初更,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鄭羽良,侍讀官兪最基,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魏昌祖,記事官崔衡輔、趙榮國進伏。侍讀官兪最基,伏讀《節酌通編》,自第一板答吳伯豐,至五板本原處加功也。上曰,檢討官。檢討官趙尙命,應命伏讀,自第五板所示三條,至九板區區之願也。上曰,承旨。承旨鄭羽良應命伏讀,自第九板答姜叔權,至十五板因書更勸勉之。上曰,注書。假注書魏昌祖,應命伏讀,自十六板答劉仲升,至二十一板往往類此甚可笑也。上曰,記事官。記事官崔衡輔,應命伏讀,自二十一板熹不免果如所料,至四板乃所望也。上曰,下番記事官。下番記事官趙榮國,應命伏讀,自二十四板所喩已悉,至六板無以奉此費耳。讀訖,最基進講文義曰,第一板吳伯豐名必大,此乃朱門高弟而早夭,然學問高明,故人比之於孔門之顔淵,以此《朱子大全》中,與吳伯豐,往復問答書甚多,而《節酌》則抄取,故不甚夥矣。上曰,然。最基曰,第五板上蔡祖考精神,便是自家精神一句,此言祭祀時,當盡誠意之說,而祖先之精神氣脈,傳之於子孫,便是一而二,二而一者,是故子孫之祭其祖與父也,若齊其思慮,盡其誠意,則彼此幽明之間,自有孚格之理矣。朱門人汪長孺,因此一段語,質問於朱子曰,祖考精神,則便是自家精神,祭之可以來格,至於妻及外親,則不知如何?朱子答曰,但所當祭者,其精神魂魄,無不感通,蓋本皆從一原中流出,故雖天地山川鬼神,亦然也。朱子此言,豈不的然乎?上曰,玉堂之言,似不分明,上蔡祖考之說,豈專爲祭祀而發哉?然苟無至誠,則不獨妻與外親之精神,無感通之理,雖其祖考,亦必無歆格之道矣。羽良起伏曰,《朱子大全》,有曰,極吾精神,祖考來享,至於妻與外親之精神,亦有管攝之理,苟盡其誠,豈無感通之道?但雖有誠,祭他人之妻,則必無感應之理,諸侯非封內山川而祭之,則其無感通之理者,亦如此矣。上微笑曰,非其妻,非其外親而祭之,與夫諸侯非封內山川而祭之,則俱無感應之說,果爲襯着否?大槪誠之所到,無所不格,祖考精神,便是自家之說,要不過誠一字而已。大而言之,則天人之際,雖若懸絶,而這箇誠字,自有感通之理,況妻與外親之精神乎?羽良曰,上蔡之說,蓋言其祖考來格之理而已,至於天人之喩,則恐或大闊矣。最基曰,大凡祭祀,貴在誠意之極摯,而以近來各陵殿祀典言之,多有欠缺,其齋宿之不敬,已甚慨然,而至於獻官,則必以疲弊宗班及武弁差送,不惟不見重於下人,聞其往來之際,事多苟簡云,如此等事,似宜另有變通,卽今文臣堂上之數,至百有餘人,若輪廻差送,又抄武臣堂上中,曾經營將者及南行中曾經守令實職人員,平均差送,則豈不好乎?上曰,卽今凡事之解弛,可勝歎哉?祭祀時,不飮酒,不茹葷,施之甚不難,而此亦不能忍耐,他尙何論?至於獻官,則多以巡將差送云,極可慨然,儒臣之所達,誠然矣。羽良曰,儒臣之言誠好,但使國富民安,則自然典禮修擧,祖考來格,而王者之孝盡矣。上曰,雖然,節目間事,亦豈全廢耶?祀典之欠缺,誠不可不飭也。因下詢曰,此篇書牘往復者,皆朱子門人乎,知舊乎?最基曰,似是與門人往復者,多矣。上曰,十三板白鹿長貳,果是何任?最基、羽良僉曰,此是白鹿書院院任之長與貳,如卽今書院之院長有司也。最基又曰,第十六板答劉仲升書,所謂更就自己身心上做工夫,凡一念慮一動作,此是天理耶,是人慾耶?子細辨別,勇猛斷置云者,此言極痛切,古之人君,居處飮食,盤盂座側,莫不有箴戒之辭,此一段語簡約,最宜人君猛省處,故敢達。上曰,此言誠好矣。因命檢討官講義,尙命起伏曰,二十二板《孟子》說未有仁而遺其親,未有義而後其君者,及董生說正其義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云者,可謂剖判之明矣。因久不復陳達,上亦默然久不言。羽良曰,此是新入玉堂,故不無生疏之端矣。上曰,仁義未嘗不利之說,果何如也?孟子之對,蓋因問利而發,故其言如此耶?羽良曰,孟子之言,則是固理之自然,非謂其必欲利而爲仁義也。董生之說,則元不言利,此其爲直截剖判處也。最基曰,行仁義,而先有心於利,則雖曰行之,其實非仁義也。羽良曰,十六板天理人慾子細辨別等說,誠爲今日之先務,而漢唐以後,則人欲多勝,而天理爲後,是可慨也。近來多事,經筵久未設,伏未知殿下身心上省察之功,果如何?若於省察工夫,有些未盡,則雖頻設經筵,連爲召對,亦何有補於聖德乎?上曰,果非省察,則雖日十召對,誠爲無益,予雖無着實工夫,但獨工不如諮詢,故經筵召對,切欲頻行,而事不如意,是可歎也。最基曰,承宣之言雖是,但雖省察旣盡,經筵召對,亦豈可不頻耶?羽良乃顧謂最基曰,吾意但以省察爲先務云耳,非謂筵對,不足行也。上曰,十九日下敎之後,則予不欲以彼此之說,更發於口,而文義則不可不講。二十二板天下只有一理,此是卽彼非,此非卽彼是,不容竝立之說,予非敢以朱子此敎,爲非也。但是非不必有一定之事,其下只有義理,都不見有利害可計較云者,豈不好歟?末世之道,大不如古,一是一非,若欲痛明之,則自然行不得矣。最基曰,豈有不是,而朱子言之若此乎?天下事,莫不有是非,此是彼非,此非彼是,固不可以不痛明之也。豈有不是不非,是非靡的,如今之時者乎?羽良曰,天下亦豈無兩是兩非之理,而但近來,則只知人非,而不知己非,此所以有朋黨之害也。上曰,今日以後,則諸臣惟以眞箇義理爲心,勿復以是非,爭彼此,可也。諺有靑與藍之說,一靑一藍,其何能一一區別乎?最基曰,一時靑藍,果何知孰是藍孰是靑,而近日是非,當待百年後,公議乃定也。上曰,此則儒臣之言極非矣。所謂斯文之是非,予初不欲知之,今不當推而上之於朝廷,至於辛壬以後事,有十九日下敎後,則斷案已定,更何有可待之公議乎?羽良曰,十九日下敎後,今日臣子,孰不知殿下之至意,而復敢爲彼此之說乎?儒臣之言,偶仍講文義而發,其中心則非敢以十九日下敎,爲不是也。最基乃顧謂羽良曰,吾之中心,承宣何以必知之乎?仍起伏曰,夜對之有益,蓋以其一氣孔神之時,物欲無蔽,良心易發故也。今雖國家多事,夜對一節,不可不頻行也。上曰,儒臣之言誠是,眞德秀夜對勝晝講之說,曾已表書付壁,而近來予之精神,不如古,故久未行夜對,而今日則玉堂備員,故卽爲召對矣。曾於夜對時,例以《國朝寶鑑》進讀後,以先朝寶鑑進讀,且其講罷後,必有設饌之規,而今當荐凶,事事苟干gg苟艱g,將如之何?最基曰,當此凶歲,雖行夜對,減損前例,未爲不可也。上曰,此言誠是,後當留意。最基曰,頃因承旨嚴慶遐所達,《宣廟寶鑑》中,因節死人李光輪之姓字之誤換他字,有令玉署之臣,釐正事下敎,故臣於近日入直,一番繙閱,則有十餘處錯印之字,今方粘付標紙,而玆事體重,恐不可以臣一人之校察,而輕加釐改,今若令館閣之臣,更爲精加考校後,仍令藝閣洗補,何如?上曰,然則八路,當更爲頒布耶?最基曰,不必如此,但改玉堂所在冊誤字,似可矣。上曰,易人之姓,甚爲不幸,使其時《寶鑑》成出時主管堂上,考校後,分付校書館洗補,仍出擧條,頒示,可也。{{*|抄出擧條}}又敎曰,明日朝講後,次對爲之。{{*|榻前下敎}}羽良曰,明日朝講爲之事,命下,而朝講則事體自別,明早兩司,當爲牌招,而諫院多在外,其員未備,何以爲之?敢稟。上曰,然則明日安相徽處置,當早爲之耶?羽良曰,臣見相徽之避嫌,則似不卽出矣。上曰,然則安慶運,亦必不行公矣。獻納沈聖希,今姑改差,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差出,可也。{{*|榻前下敎}}又敎曰,兩司奉命在外之員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權贒,待明朝牌招,進參朝講,可也。{{*|榻前下敎}}諸臣承命,以次退。 ==4月20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病}}魏昌祖{{*|仕直}}。事變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朝講。 ○下直,高原郡守金重萬,東里僉使車復運,龜山僉使姜遇聖,金井察訪李衡齡。 ○徐宗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牌不進,掌令金廷潤、安慶運,避嫌退待,持平權贒,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左承旨洪好人,昨有只推之命,而今日亦不出肅,左副承旨李龜休,不爲仕進,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洪好人,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權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申昉啓曰,注書尹得徵,除拜之後,不卽出肅,檢閱李鼎輔,自鄕上來云,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注書尹得徵,旣已罷職,前假注書金錫一,姑爲仍察,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昉曰,下直守令、邊將、察訪留待。 ○申昉啓曰,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權贒,旣有只推之命,竝卽更爲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參議權{{!|𥛚|⿰礻啇}},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更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只推,一體牌招。 ○鄭羽良,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次對,以飢民區處,有稟定事,賑廳堂上朴文秀,監賑堂上趙顯命、李眞淳,竝卽牌招,同爲入侍,何如?傳曰,允。 ○備局薦望,以金潗爲統制使。 ○鄭羽良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獻納,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朝講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參判沈珙牌不進,參議權{{!|𥛚|⿰礻啇}}進,同副承旨鄭羽良進。吏批啓曰,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全羅監司有闕之代,依前例問于大臣差出矣。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趙明澤爲獻納,趙顯命爲左尹,徐宗燮爲戶曹參議。再政,以趙顯命爲全羅監司,洪禹集爲工曹正郞,柳尙徽爲佐郞,巨濟府使許逄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尹游,賓廳坐起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洪景輔服制,承旨李龜休進,以沈聖希爲副司直單付。 ○以副校理申晩,修撰尹得和,副修撰李周鎭、朴弼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禁推傳旨捧入。又以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智島萬戶兼別將呂緯周拿問事,傳旨啓下矣。呂緯周,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各軍門試射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已有特敎矣。本廳馬兵哨官出身前宣傳官沈鳳徵,今四月十九日中日試射時,騎芻一次五中沒技,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洪好人上疏曰,伏以臣於月初,重得輪行毒感,症狀苦劇,供職無路,敢陳疾痛之呼,特蒙鞶帶之遞,臣之獲延殘喘,莫非天恩,感戴之極,隕結爲期,銀臺除命,又下於千萬意想之外,繼而天牌狎至,臣固當卽日祗謝,少伸感激之忱,而第臣一疾沈綿,再三添感,醫治失宜,轉益危苦,委倒床席,作一未冷之屍,不敢窺戶外一步地者,今已數旬矣。當此夏節,杜門涔伏,失汗過多,眞元大脫,少或觸風,則寒氣遍體,諸症迭作,咳嗽苦劇,喘息如鉅,寢食俱廢,神氣苶然,出入殊域,人鬼莫分,種種醜穢之狀,雖不敢一一煩暴,而宿患痰病,乘虛作孽,以致彌留至此,非比近來患感之人,數日呻痛而止耳。性命之慮,迫在目前,束帶趨朝,斷無其望,坐犯逋慢,罪不容誅,而例勘猶靳,嚴召荐辱,病裏惶隕,莫省攸處,嚴畏分義,不計死生,扶曳病軀,忍死趨詣於禁門之外,投進短章,冒控血籲,未獲登徹,終歸再違之科,雖荷聖度天大,誅罰不加,而臣之惶憫抑塞,至此而尤一倍矣。臣於官職去就之際,曾未敢崇飾虛僞,托病圖免,非但通朝之所共知,抑亦聖鑑之所俯燭也。卽今病狀,苟有一分可强之勢,則抑何心腸,公然辭避,日事違傲,甘自陷於孤恩慢命之罪也哉?凜凜危喘,決難供職之狀,朝紳之所親見矣,院隷之所目覩矣。昨旣逋命矣,今又詣闕,而不得入肅矣,以私書往復,亦不啻再三矣。僚寀之間,庶可相諒,而右僚終始堅執,落落無信聽之意,辭疏一例阻搪,不許上徹,此莫非臣之平日誠信,不能見孚於同朝之致,自顧慙恨,尙誰怨尤?況今久廢之法講纔開,院中比前多事,則豈可使床第縷喘,曠日虛帶,上貽癏曠之弊,下積逋慢之辜也哉?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宸聽。伏乞天地父母,諒臣病狀之危綴,亟許鐫遞臣職名,俾令垂死之喘,得以安意就盡,以卒生成之澤,仍治臣鎭日違逋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弘文館應敎黃梓上疏曰,伏以臣,罪在罔赦,而倖逭常憲,罰從末減,而分甘屛廢,縮伏田里,闔門危懍,惟鈇鉞之加,朝夕以俟,千萬不自意,聖度天大,薄譴猶貰,恩除荐疊,召命三降,不知負釁如臣,何以得此?臣誠惝怳驚惑,靡所容措,榮銜久縻,爲罪滋大,情理疾病,都不暇顧,寸寸前進,來伏城外,畢露危悃,仰請嚴誅,惟聖明垂察焉。臣於昨年,猥叨見職,三朔置對,未蒙勘處之命,一封瀝血,悉暴危迫之懇,而館僚一箚,遽被摧折之敎,則臣之繼陳,義理之大關,自附匡救之微誠者,非敢自居以論思,實係臣從前難進之端耳。只緣臣誠意淺薄,無所孚格,還下疏本,而未承一字之批,特命牌召,而反降十行之敎,縷縷辭旨,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於是,罪戾益重,迫隘轉甚,徊徨抑塞,竟犯違傲之誅,泥首席藁,甘伏顯戮之典,伊後筵中,聖敎極嚴,罰止付籤,寔賴寬仁,臣跼天蹐地,無所因極,直欲溘然,而不自得也。噫,臣以衅累之跡,不敢復處於僨誤之地者,自是義分之當然,迷滯之見難回,自畫之志甚固,情苦跡危,積逋久違,而引罪之章,亦已屢上矣。區區情實,終未蒙日月之俯燭,輒以黨目時象,見疑於君父,而畢竟自陷於無臣節之科,人臣負此罪名,將安歸乎?臣每一聞命,五情如墜,中夜繞壁,撫躬自悼,臣固冥頑,旣不能碎首刳心,以自明其志,則杜門深山,不敢自同於平人,甘心沒齒,不復爲抗顔當世之計矣。今我聖上,特以含垢匿瑕之盛意,有此滌蕩甄收之異數,臣承命感激,怳若夢寐,非臣糜粉,所可仰酬,而顧臣所被前後嚴敎,俱是人臣極罪,臣固不可以自立於覆載之間,則至今追思,冞增震越,惟願速被威譴,以少贖罪愆之萬一耳。至於戴罪趨恩,復玷班聯,實非臣分之所敢出也。且伏念臣實無狀,自獲大戾,削名朝籍,在法猶輕,今玆微譴,旋蒙渙解,寬假之恩,臣方仰戴,而第臣雖不肖,粗有廉恥,付標官案,旣是聖世罕有之罰,侍從淸班,罔非終身必辭之地,而今於前年負罪之職,反懷一日冒據之計,則其壞盡四維,誠非細故,而縱肆無憚,抑又甚焉,臣何敢爲此哉?設令臣無本來情地之可言,去就一節,非所暇論,而況臣前疏自引之義,又復自如者乎?朱子曰,士大夫出處之得失,非獨其身之事,實關風俗之盛衰,臣之不可更進於榮塗,實是擧世之所共知也。如使臣,昧於自處,怵於嚴命,便忘咫尺之守,遂萌貪榮之心,則儓隷之賤,亦必指點而笑罵之矣。臣之一身廉義,雖不足言,而其於重乖聖朝之風敎,何哉?伏惟聖明至仁,無物不遂,豈可使如臣積釁之身,備數簪紳之列,虛糜華貫,一任撕捱,終至於重干罪戾,大壞綱紀也哉?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罪犯之不可終貰,諒臣情勢之不可冒進,亟命鐫削臣職名,仍令攸司,重勘臣前後辜犯,以嚴邦憲,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兢惶怵惕恭俟罪譴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四月二十日辰時,上御宣政殿,朝講入侍時,領事金興慶,知事金在魯,參贊官鄭羽良,侍讀官兪最基,檢討官趙尙命,特進官趙最壽、趙明翼,獻納趙明澤,持平權贒,假注書魏昌祖,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進伏。上先讀《禮記》前授音,自天子之縣,至加地進律。侍讀官兪最基,進讀新授音,自五月南巡,至不覆巢。上曰,二十四張大學之大字,直讀以本音,可乎?抑以太字音讀之,可乎?知事金在魯,特進官趙明翼僉曰,大者出於大、小學之名,以大讀之,似爲得當矣。參贊官鄭羽良曰,國學則必以太學稱之,此大字,以太字音讀之,似或可也。上曰,土則當從何土乎?在魯曰,當用古土矣。上復讀最基所讀自五月至不覆巢訖。最基進講文義曰,第一章歸假于祖禰,用特云者,旣曰,歸假于祖,此明言其將出,亦造祖禰也。特,一牛也。用特,所以見約焉。先王菲飮食,而致孝乎鬼神,所不敢約也,而其爲約也如此,則其巡狩之時,不爲煩費,可以推知矣。檢討官趙尙命曰,歸假祖禰,便是反必面之義。上曰,然則此章,蓋有兩件意也。最基曰,第二章天子將出,類乎上帝云者,蓋宜與造,諸侯之所同,類上帝,則天子之所獨,諸侯以天子爲大,故此章之義,如此矣。上曰,中原則皆祭日月,此禮見於《大明律》矣。最基曰,第三章天子無事,與諸侯相見曰,朝云者,疏曰,事者征伐,此集註曰,死喪冠戎,集註說,似爲勝。考禮,謂考校禮儀,正刑,謂正定刑法,皆所以尊崇天子之事,而不言樂者,禮中兼之也。領事金興慶,特進官趙最壽僉曰,必也禮樂征伐,自天子出,然後天下皆以一德,尊天子也。最基曰,第四章天子,賜諸侯樂,則以柷將之云者,柷,合樂之始,鼗,節樂之終,將之,謂使者執此以將命也。在魯曰,凡天子之於諸侯,所賜之物多,則必拈出其中之一物,以爲命,故有柷有鼗,柷,爲樂之始,鼗,爲樂之終,蓋以其寬狹,分公侯伯子男也。興慶曰,所謂柷鼗之或始或終,非謂樂之大始終,惟其一曲之始終也。上曰,領事之言,似好。最基曰,第五章諸侯賜弓矢,然後征云者,蓋禮樂征伐自天子出,故賜弓矢,然後得以專征伐,賜鈇鉞,然後得以專殺戮。晉文公,雖受弓矢,未受鈇鉞,故不得專殺戮,執衛侯,歸之於京師,魯無弓矢之賜,故陳恒弑其君,孔子請討之,此則見隣國有簒逆,亦得專征伐,若隣國無故,而輒征之,則不可,故哀公八年,魯伐邾,吳子討之云者,是也。興慶、在魯僉曰,弓矢之賜,必其伯然後,可也,其他則不可矣。最基曰,第六章賜圭瓚,然後爲鬯云者,未賜圭瓚,則資鬯於天子,而所用者璋瓚而已。上曰,天子則用圭,諸侯則用璋,固其禮也。最基曰,第七章天子命之敎,然後爲學云云者,頖之言班也,所以班政敎,以其南通水,北無水,《詩傳》思樂泮水,薄採其芹,皆論水之形狀故也。第八章禡於所征之地,受成於學云云者,禡,乃行師之祭,《詩小雅》曰,是類是禡,禡者,於所征之地,祭始造軍器者也。第九章以訊馘告云者,蓋釋奠于學,而告之以學,乃文德之地,征乃威武之事,於其文德之地,告以武成之功,以明用武以文,任威以德而已。此魯僖公所以在頖獻馘,而國人頌其文武者也。上曰,第八章受成于學,果何意也?興慶、在魯僉曰,凡爲治之道,以文爲本,故受成於學,所以決其謀,而示以文爲本也。上曰,三代學制度,詳見於何書,而小學亦似學校耶?羽良曰,臣於《太學通義》,曾見小學、大學之序頗詳,而今不能盡記,然但小學,亦是學校也。上曰,第七章《大學》之大字,似以太字音讀之,可也。羽良曰,第九章集註中,先聖先師四字,或謂周公當爲先聖,孔子當爲先師云,或謂先聖先師,皆指孔子而稱之云,臣未知何說之當從也。上曰,夫子道德,萬世長師,華夷共尊,先聖先師,皆指孔子云者,似無不可也。羽良曰,禮之一字,蓋以明上下之分義,絶人臣之僭亂,而後世治日之常少,亂日之常多,莫不由於不以學爲本,而以禮節之也。上曰,此言甚好。最基曰,第十章天子諸侯無事,則歲三田云云者,乾豆所以奉神,賓客所以奉人,充庖所以奉己也。先神而後人,先人而後己者,其序然矣。小註中田獵畢戈之戈字,蓋以弋字,而誤作戈字者也。在魯曰,第十一章天子不合圍,諸侯不掩群云者,蓋是成湯祝網之意,而以啓人君好生之德也。今日殿下,苟能以成湯之心爲心,則萬物皆得被其澤矣。上曰,戊申以後,不得頻設講筵,諸臣論說,久未得聞,其在予躬,闕失尤多,古昔聖王德澤,猶及於昆蟲,而予則尙不能保民,使擧國生靈,顚連於道路,心乎嗟矣。爲之奈何?羽良曰,聖敎及此,誠今日臣民之福也。最基曰,第十二章佐車止,則百姓田獵云者,此言田獵之禮,尊卑貴賤之次序也。以此推之,天子殺然後,諸侯可以殺,諸侯殺然後,大夫可以殺,此非特田之以禮,又示其有愛物之仁也。大抵自諸侯之於天子也,至此章,摠論征伐、祭祀、刑法之事,而至於十三章昆蟲未蟄,不以火田云,則尤可見先王仁愛萬物之意,此宜聖上體認,而留念處也。上曰,晝講之稀罕,未有甚於今日,誠可歎也。大要《禮記》,多言品節度數,而其中有敬字工夫,爲尤緊,目今朝廷紀綱之解弛,甚矣。今日講禮之後,諸臣若不能以敬爲主,以肅朝綱,則講此何爲?因又下敎曰,今年之事,姑不可必其豐凶,而我祖宗愛民之德,至矣盡矣。今若不能追法祖宗,保安民生,則後世將謂予何如主也?是庸賑民之事,靡不用極,而日旱方如此,秋成又難望,憂民之意,豈常少弛?其自廟堂,各別飭勵,可也。興慶曰,畿內秋麥,則雖有好處,而三南又不好云,實多方來之慮矣。上曰,堯、舜其猶病博施,今春賑政,國儲已竭,若或來秋,又未登熟,則將如之何?興慶曰,卽今黃海監司,不能奉行折半留庫之朝令,大抵此令,必無可行之日矣。在魯曰,當初民心,則猶欲盡納還上,而朝令徑下,故不得盡捧云,以此以彼折半留庫之令,終始不可行矣。興慶曰,因從其意,而發令,以爲慰悅民心之地,似或可也。上曰,守令,旣不奉行監司之令,監司又不奉行朝廷之令,雖曰,凶年民勢之固然,而亦莫非紀綱解弛之致也。仍下敎曰,朝講已罷,次對當爲之。史官出諭大臣、備局堂上及該房承旨入來,假注書魏昌祖,應命趨出。上曰,彼出者魏昌祖耶?羽良曰,是也。上曰,居在何邑?羽良曰,居在咸興,而登辛亥道科者矣。上曰,知道。吏官傳諭未及還,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相繼出外。羽良啓曰,諸臣登筵未久,而兩翰林俱爲出外,此雖新進疎忽之致,而事體殊涉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已而,大臣、備局堂上、該房承旨及出諭史官,以次入來。 ○四月二十日午時,上御宣政殿。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戶曹判書金在魯,兵曹判書尹游,左參贊宋寅明,右參贊李廷躋,守禦使申思喆,賑廳堂上朴文秀,監賑堂上趙顯命、李眞淳,左副承旨李龜休,枝理兪最基,修撰趙尙命,獻納趙明澤,持平權贒,假注書魏昌祖,事變假注書尹敬周,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進伏。領議政沈壽賢起伏曰,今日風勢不好,出御法殿,聖體得無勞傷之患耶?上曰,別無勞瘁,卿須勿慮。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而但以手指之患,伏慮萬萬,將欲問安,敢此仰達。上曰,大妃殿手指之患,雖不大段,而第看今日晩後,乃可詳知也。壽賢曰,閭閻間亦有如許腫症,而間或有自瘳者云矣。上曰,若然則大幸也。壽賢曰,中宮殿咳嗽益甚云,臣等伏不勝憂慮之至,將欲問安,敢此仰達。上曰,比於前日,漸向差愈,大槪此症將愈之時,必有咳嗽云,旣知其例症,何必問安?壽賢曰,大妃殿問安,尙未擧行,中宮殿患候,亦不得問安,其在臣子之心,極爲惶悚不安矣。上曰,大妃殿,雖有手指之腫患,氣候則如常,而聞藥房欲問安之意,甚爲不悅,慈殿之意旣如此,則藥院之不爲問安,庸何傷乎?壽賢曰,今日次對,多有稟啓之事,而爲先設粥飢民,將以來月撤還事,何以爲之?上曰,廟堂事盡爲之後,稟處,可也。壽賢曰,慶尙道監賑御史李宗白,以甘同倉儲置米事狀請,以爲朝家,雖令移報於湖南米三千石之數,而本道穀物罄竭,若干餘儲,不過甘同倉數千石,卽今沿海麥事,未免凶歉,麥後之備,全靠於此,決不可徑先運送,至請待秋移送,而沿海麥凶如此,方營繼賑,則留儲之穀,有難督令運送,而若許其待秋,則風高之後,亦難運致,事勢極爲難便矣。左參贊宋寅明曰,此米卽今,則誠難督令移送,待秋卽爲擧行,無令一向遷就之意,嚴飭,可也,而第湖南監賑使,執留賑廳米之時,以待此米輸納,還報爲言者,已不誠實,而嶺伯之若將奉行,旋爲延拖,令下半年,尙不移送,尤爲未安,賑廳米空失之可惜,姑勿論,朝令之無實,每如此,何事可爲?臣意賑使嶺伯,俱宜有警責之道也。工曹參判朴文秀曰,所謂嶺南甘同倉米,以儲置劃送者,而以此給射砲糧,或酬應倭館,故當初元無多數劃送之事,則自朝家,以此倉米上納云者,實不得當,況今嶺南,連歲荐飢,故曾前百餘萬石還穀,今年實捧,不過二十萬石云,卽今麥凶又孔劇,此時雖有些少穀物,移送湖南,其勢似難,而待秋運納於京倉,亦有可慮者,秋則西風甚高,十分有臭載之患故也。寅明曰,甘同遺在,以惠廳會案觀之,猶可推移,而雖無時在甘同倉者,甘同米之散在各邑者,豈無劃出此數之路耶?近來外方,亦知上請朝廷者,難於如意,旣不爭執,又不奉行,務爲遷延,致令朝廷坐困,此習不可長,嶺伯之意,雖或未必如此,而其在飭勵之道,推考示警,有不可已矣。旣無朝令則已,令出之後,何可終使無實賑廳米之代?必令湖南,推移上送,嶺南則依前朝令,移送湖南,而竝皆待秋,着實擧行,宜矣。壽賢曰,因李宗白之狀請,待秋推考慶尙監司與全羅監賑使,似不當矣。上曰,誠如領相之言,而穀物則待秋上納之外,雖無他道,金始炯、李匡德之以推諉爲事,殊欠誠實,竝從重推考,可也。{{*|抄出擧條}}壽賢曰,慶尙監司金始炯,以巨濟府使許逄仍任事狀請,而當初統制使,以其松田失火,據例狀罷矣。松田失火,在法當罷,而許逄,旣有治績,且善賑政,則今此道臣狀請,蓋慮麥凶營賑,爲民惜去之意,其所失火,雖有不能檢飭之罪,此時善治守令,不可輕遞,從重推考,姑爲仍任,何如?文秀曰,巨濟之民,凶歲則必採食葛根而賴活,況此荐飢,一邑衆民,漫山而採,若飢困甚,則一邊灸食而採之,如此之際,自致失火,勢所必至,雖以官長之威,實難禁斷。臣於昨年監賑時,極知其如此矣。似聞許逄,頗有治績云,且麥凶,亦滋甚云,此時善治守令,不可輕遞,宜有容恕之道矣。右議政金興慶曰,當從監司之狀啓也。上曰,近來姑息之政,其弊不少,如以善治之守令,而不勘其罪,則法何由而行乎?然大臣宰臣之言,旣如此,從重推考,姑爲仍任,可也。{{*|榻前下敎兼出擧條}}上曰,都目差出之守令,凡有幾人,而卽今幾人已去,幾人未去耶?左議政徐命均曰,大要十數,而二去八在矣。上曰,凶年守令迎送,極有弊,竝卽催促發送,可也。{{*|榻前下敎}}壽賢起伏曰,當初臣聞全羅監司李聖龍之於南原事,不爲驚動,深以爲訝矣。從後詳聞,則果非實狀,而蓋其緩忽之責,則不得免矣。寅明曰,全羅監司及朴纘新前後狀啓,皆不明白,宜皆有警責之道矣。上曰,重臣之言誠是,朴纘新前後狀啓,措語多有未洽處,終難容恕,而其曰凶書見之亦難,不見亦難等說,豈非怪駭之甚乎?且至于今,未聞監司之窮問僧徒,亦甚稽緩矣。噫,宋之太宗,有何等疑累,而其時臣下,尙不出犯上之計,則況近年來,前後掛書之賊,白地做出,誣衊君父以不忍言不忍聞之說者,豈不萬萬切痛乎?何必弑父與君而後,謂之逆乎?辱君之賊,豈非大逆耶?如許可驚動之事,置之尋常,則將何以爲國乎?文秀起伏曰,南原掛書之變,實不勝刻骨憤痛,如不得此賊,則將未免國不國而臣不臣矣。臣觀今日朝廷之上,彼此互爭之逆,則莫不嗔目張膽,而至於如此賊,則無一人擔當構得者,臣實痛心矣。雖以日昨臺啓言之,請拿統帥,誠得體,而不請窮問僧徒,嚴覈朴哥等事,大失臺體,統帥旣請拿,則大臣之以監司亦未免緩忽云者,誠然矣。此亦拿問,似不可已,至於捕將,則自前譏察等事,不能盡心爲之,此後則自上各別嚴飭,如不得譏捕,則亦各別論罪,決不可已矣。壽賢曰,湖南伯事,雖涉緩忽,而拿問則過矣。上曰,今番若不捕得此賊,則至於君不君臣不臣之境,南伯事,極爲緩忽,而拿問則雖似過矣,然亦不可無責罰,特爲罷職,其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可也。承旨李龜休曰,當自榻前下敎,乃命下敎,因遣史官,傳諭政官,事變假注書尹敬周,出諭而還。{{*|抄出擧條}}上命大臣、重臣少退,因召下直留待守令、僉使、察訪入對。上謂高原郡守金重萬曰,戊申軍功,予至今嘉之,因命宣諭,又命別諭訖。上曰,七事則姑止,重萬之年今幾何?重萬起伏曰,年今五十三矣。上曰,爲國事之日尙多,爾其往欽哉?重萬起拜少退。上曰,東里僉使車復運之履歷,何如?復運起伏曰,臣於戊申之變,以閑良從軍,其後以別軍職久近,方待罪僉使矣。上曰,龜山僉使姜遇聖之履歷,何如?遇聖起伏曰,以旗牌官久近,方待罪僉使矣。上曰,金井察訪李衡齡之履歷,何如?衡齡起伏曰,以甲午年四山監役,歷尙衣直長、禁府都事、平市令,方待罪察訪矣。上曰,宣諭。宣諭旣訖,守令、邊將先出。上曰,年老察訪,甚爲矍鑠,猶可以治民也,往哉其欽。衡齡乃退出。壽賢進伏曰,理山府使,以渭原事,付書於左相,而不無條理,彼邊結幕之胡,例必交通我國流移之人,而往往襲捉,以爲捧價之地,此弊不可不撟,事當咨文于彼國,以撟其弊,伏未知如何?兵曹判書尹游曰,前日有江邊諸邑,築山城之議,而未及擧行,卽今道臣、兵使,當各別詳議,從便善處,而邊胡,素以捉人捧價爲長技,自昌城至廢四郡之間,厥類彌滿,此爲大憂,小臣待罪西藩時,熟知其弊,彼此流民,區處兩難矣。右參贊李廷躋曰,臣亦常以此事爲深憂,今日聖上,當另加諮詢,以爲善區處之道。寅明曰,卽今三南之憂雖多,終不如西北之憂爲尤急,備邊之謨,不可不熟講,而但其移邑則誠難,山城之設則似好,然事關重大,不可於造次立談間區處,後當一日,專爲此事,引見大臣、諸宰,極論西邊事,爲可也。上曰,向來義州,有一次相鬨之變矣。今日事勢,無乃近之乎?壽賢曰,彼國流民,便是化外之人,任自山行,以爲生涯,我國之以法執治,似無不可,而但咨文之前,不當如是,莫如今日,先爲咨文,以爲觀勢善變通之道也。且卽今國家可論事,非一二,凶荒荐臻,流民作奸,不惟西邊之憂,三南之憂,亦不少矣。上曰,咨文段,當使提學,熟講製進。{{*|榻前下敎}}因命賑廳事陳達。監賑堂上趙顯命起伏曰,小臣所掌二賑所,往來飢民,幾至三千名,而在幕飢民,又過二千名矣。李眞淳起伏曰,小臣所掌一賑所往來飢民,多至六千餘名,而在幕飢民,又過千餘名矣。寅明曰,新麥漸熟,事當罷賑,而亦不可猝然盡罷,當漸次罷送,必也先京中,而後畿邑,其餘中道遠道,亦當計給糧食而送之,將以端午日,爲罷賑之期,何如?壽賢曰,端午則似太促,將以十日爲期,因詳諭飢民以此意,則屯聚之流民,自當從便散去,而其中或有自願持糧而先去者,則自賑所,計日給糧而送之,似好矣。上曰,領相之言,是也。當以五月十日,爲罷賑之初限,十五日,爲終限。{{*|榻前下敎}}寅明曰,然則端午以後,漸抄往來飢民中尤甚者,竝置幕中,以絶其往來之弊,十五日以後,竝與在幕之飢民而罷賑,似爲便好矣。上曰,重臣之言誠好。壽賢曰,向日戶曹之事,何以爲之?上曰,其時判書,雖爲推考,觀其文案,則判書誠是矣。戶曹判書金在魯起伏曰,本曹有變通之事,敢此陳達,卽今頒祿放料之期又迫,而各倉枵然,末由充給,若干直上納邑稅舡,雖有來到者,多不過數百石,少則未滿百石,唯漕舡一時來泊,則厥數頗優,而湖南則姑勿論,湖西貢津倉,則最在近地,前月望間,畢裝載事馳報,海運判官上來已久,而漕舡尙無明白離發之報,誠極稽緩。今年則自初以別樣早爲裝發之意,啓達行會,而今乃如此,道臣及海運判官,俱難免不能嚴飭之責,竝從重推考。差員是所斤僉使,而纔以軍器事,當爲拿問云,以此稽緩發舡之罪,添入問目,覈處,何如?李龜休曰,臣於昨年,纔經是任,故稔知之矣。海運判官,則例爲收捧所管七邑稅米太,分載諸舡後,仍留有弊,卽爲上來,旣已裝載,則判官之責已盡矣。發運稽遲,是騎舡差員之罪也。上曰,承宣雖如是陳達,此不過謬例也。海運判官,誰也?在魯曰,忠淸都事金宗台也。上曰,漕運是何等重事,況今年各別申飭,而在近貢倉之漕舡,猶不上來,則他尙何說乎?差員不足責,道臣從重推考,海運判官則令金吾處之,可也。{{*|出擧條}}在魯曰,連歲凶荒,稅入大縮,本曹大米,最爲不足,小米則方有關西京運,比大米差優,自開月朔頒祿放料爲始,大米若干斗除出,以小米代給,少損大米用度,則前頭或可爲某條支繼之道,正二品以上,則四斗代換,從二品及堂上正三品,則三斗代換,堂下至參上,則二斗代換,參下及下至雜職軍兵,受大米十斗,九斗以上,則竝一斗代換,元受大米八斗以下者,則勿論似好,故已與大臣、諸臣,相議裁定,今姑依此行之,何如?再昨年自上有自進小米之敎,朝臣莫不感動,今此小米之些少代給,孰有未足之意?聞軍兵員役輩,亦以爲少無所妨云矣。壽賢曰,此事已於未入侍前,有所商確,卽今國用,萬分切急,若無別樣裁節之道,則實無繼用之望,先自臣等祿俸而爲始,則誠爲得宜,入侍諸臣之意,亦皆如此矣。文秀曰,戶曹一月之用度,亦爲不少,而見今儲積,不過支用於五六月間云,請戶曹之事,別樣變通,俾無借用於宣惠廳,以致兩處俱困之患,何如?在魯曰,思所以一分繼用之道,乃有此大小米減換之說,願殿下,無爲持難,卽速下敎。上曰,非是持難,今之荐飢至此者,罔非予涼德之致,而百官軍兵之料,不免以小米參給,心甚愧恧,直欲無言,況宮府一體,不宜異同,大小祿米,旣已減換,則予何忍獨享大米乎?非不欲自食小米,而卿等必不許矣。旣知其不許,而强爲下敎,則亦非誠實之道,且有關於國體,小米則雖不可用,而御供米,限秋成,減五分之一,宣飯米以下,則一體裁換,可也。{{*|抄出擧條}}壽賢曰,殿下以臣等之故,而至有減御供之命,臣等之不安,謂如何哉?請還收成命,以安臣等之心。上曰,天之生人,本無貴賤上下,而作之君師,蓋欲其保安民生也。今予德薄,致此歲飢民窮,而獨享富貴者,寧有此理?減御供之命,亶出予至意,卿等勿爲爭執,須安心擧行。在魯曰,殿下之敎,終始如此,臣等不勝憫迫之至。顯命曰,今日聖敎,誠興邦之言,而盛德之事也。群臣當奉行不暇,而豈可如是論執,不爲仰體聖上之至意乎?上曰,盛德之言,則誠爲過矣。但卿忠國之心,愛君之意,予之知之者已久,而今日尤可驗矣。文秀曰,臣聞趙顯命,每有罷賑後,欲出去之說,其意甚不可,渠若以區區情勢,當此板蕩之時,棄國而去,則將安用之哉?今日急務,莫如殿下,得人任官,多行善政,而有若趙顯命者,久置閑地,臣竊慨然。因又起伏曰,今日久不雨,極爲可慮,倘復致凶,則將何措手,上自大臣,下及庶僚,莫不以必凶爲慮,預爲桑土之備,則猶或可也,不然則臨時悔之,已無及矣。目今危亡之勢,岌岌如此,殿下以三百年祖宗之國,將欲置之於何地乎?小臣每中夜思之,則直欲拊膺而痛哭也。因含淚於悒。上曰,靈城之他事,則或有汎濫處,而至如此等事,可謂忠悃之所激矣。右議政金興慶曰,卽今區劃之道,顧莫如生財而節用之外,他無着手處,誠可憫也。在魯曰,內用供上紙,辛亥年則兩慈殿所封外,全數以草注紙代封,乙亥年則大殿、中宮殿、世子宮供上紙,各折半以草注紙代封矣。今亦宜有變通之道,故敢達。且前日筵中,左參贊宋寅明,請凡干內用,皆比常年,降用次品,少紓財力,而姑以綿紬一事陳達,則自上以爲,予則只知該紬名目,不知其何等品爲敎矣。所謂該紬,卽水紬,若言其次品,則爲上紬,而其價之多少懸絶,豈不大關於經費乎?古禮凶年,則祀以下牲,祭祀尙然,況他降用度乎?若依宋寅明之言,凡百皆降品用之,則誠爲有益矣。寅明曰,今日之事,殿下莫如先自裁減,以爲表率群下之地,而用度浩汗之中,雖欲裁減,下手爲難,姑先依臣所達,東朝御用外,限今年,紬苧木布及紙地,皆令以次品進排,則雖以紙地一事言之,供上紙元貢價,以草注紙代封磨鍊,則草注紙,依數進排後,貢價餘數,當爲楮注紙累千卷之價,地部雖不別爲上下加用價,而進排紙地,庶無不足之慮,以此推之,他皆亦然,豈不簡要易行乎?上曰,東朝供上紙外,其餘以草注紙折半代納,其他內入及諸般用度,皆降用次品,可也。在魯曰,鄕獤皮一年貿易二百四十四令內折半,乙亥權減,其後庚辰、乙酉,次第盡數復舊,昨年春,又爲折半權減,今年因物種復舊,而此亦還爲復舊,此價最爲極多,其在荐凶節損之道,似當有參酌省減之擧。且近年,則彼中所來獤皮,連下尙方及本曹,尤不必加貿矣。上曰,一年間全然不貿,何妨。東朝所進外,權減,可也。在魯曰,頒賜耳掩次、鄕獤皮、赤狐皮、山鼠皮,乙亥年竝姑權減,其後復舊,而近年進排之數,比乙亥間,或累倍,或十倍,此亦似當依乙亥權減,未知,何如?上曰,頒賜則若無傳敎,自當不爲進排也。{{*|竝出擧條}}壽賢顧謂諸臣曰,今日別樣處分,皆可以感悅人心,其他細事,更勿煩達。游曰,本曹亦多可減之事,當退而入啓矣。上曰,知道。游曰,本曹物力,亦足以支用,而但諸司不爲卽卽送納,故多有乏絶之患,此宜今日變通處也。壽賢曰,老臣年今望八,氣力漸衰,雖欲調理隨參,而若終不能得,則勢將陳疏乞退,故先此敢達。上曰,卿之年齡雖高,筋力尙健,國事猶可爲也。調理之暇,則從當依願許給,而至若乞退之言,則決無允許之理,後勿更煩,可也。持平權贒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上曰,勿煩。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上曰,勿煩。日昨鞫廳罪人濟東招辭中,干連諸囚之當初援引,俱有情跡之可據,則其所究覈之道,不可不嚴,而特以濟賊之反覆變幻,疑亂獄情之故,徑先收殺,至蒙全釋,獄體之顚倒,輿情之憤鬱,莫此爲甚,請濟東招辭中諸囚,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當初設鞫,旣傷國體,收殺以後,豈可設鞫?勿煩。掌令安慶運、金廷潤,竝引嫌而退,其所引嫌,俱不大段,竝遞多臺,亦涉重難,請掌令安慶運、金廷潤竝出仕。上曰,依啓。獻納趙明澤,將進讀啓辭。上曰,旣是前啓,則只擧末端,可也。明澤曰,臣於此敎,實有慨然,雖是連啓,逐句更說,以致聖心之悔悟採納爲當,只擧律名,恐不可矣。上曰,此是先朝古例,則今日臣子,安敢有不是之心乎?明澤乃於榻前啓曰,臣性本疎率,不合臺職,而迫於嚴命,冒沒出肅,筵席傳啓之際,徒知具書陳達,是爲誠實底道,而不識只擧律名,已有先朝古例,率爾輕議,致勤聖敎之嚴截,臣誠惶悚,無地自容,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依啓。明澤乃蒼黃退出,及門失措。上曰,昔有不自知其出入之門,而可以論人乎哉之說矣,正謂今日事也。校理兪最基起伏曰,臣於獻納趙明澤之避嫌依啓,有所懷敢達。備局次對之時,必令三司入侍者,意固有在,而咫尺前席,趙明澤以一言之不槪,致勤聖敎,臺疏之傳啓,必欲盡讀者,固有所執,而避嫌依啓,蒼黃退出,景色不佳,其在待言官存古例之道,似不當如是矣。上曰,然則以勿辭改下,可也。言畢,大臣、諸臣,以次退出。 ==4月21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式暇}}。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魏昌祖{{*|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春川府使尹東衡,鎭安縣監金時敎。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伏聞醫女來傳之言,右邊手指患候,昨日晩後,亦無所減云,夜間加減,更何如?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驚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手指患,比昨似加無減,寢睡因此不寧,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大王大妃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則手指患候,爪甲近處,比昨浮高,將有團聚之漸云,卽與諸御醫鍼醫商議,則皆以爲消毒膏,不可不及時付貼,金銀花茶,調牛黃二分,間間進御宜當云。消毒膏及金銀花茶五貼,牛黃一部,竝爲封入,而夜間或不無症候承聞之事,醫官及醫女,自今日別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勿爲入直事,有敎,姑觀夜間氣候,更稟。 ○申昉啓曰,右承旨徐宗玉,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右副承旨金尙奎同姓孼四寸妹業儒李涇妻金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監賑堂上閔應洙,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監賑事急,不宜暫曠,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傳于李龜休曰,今日晝講停。 ○明日視事,取稟。傳于徐宗玉曰,有東朝問安,則停之,可也,而以藥房問安之前,故有此取稟之事耶?前例相考擧行。 ○徐宗玉啓曰,明日視事,取稟。傳曰,有東朝問安,則停之,可也,而以藥房問安之前,故有此取稟之事耶?前例相考擧行事,命下矣。取考近年日記,則大王大妃殿眼候受鍼問安時,視事則依例,取稟,雖有停之之命,而無自下頉稟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例若此,依例稟之。 ○李龜休啓曰,正言安相徽,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憲府。憲府除在外、處置、未出仕外,執義南泰慶,持平權賢、韓德良,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南泰慶,掌令安慶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卽者行副司直權{{!|𢢜|⿰忄業}},病重下鄕之意陳疏,自縣道到院,而縣道疏稟旨退送事,頃已定奪矣。此雖與在鄕陳疏,有異,而依定奪還爲退送乎?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決不若是,何必稟也?從重推考下送。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事務緊劇,與他司有別,郞廳不宜數遞,故一依刑曹掌隷院例,未滿六朔前,毋得遷轉事,頃年申明舊規,陳達定奪,而其後正郞李世玧,移拜漢城府庶尹,佐郞李徵復,移拜掌隷院司議,故自本曹草記仍任矣。中間政官,以守令乏人之故,雖有懸錄朔數通擬之請,至於京職,則元無擧論,而本曹佐郞洪禹集,除拜未滿一朔,昨日政,移拜工曹正郞,有違申明定奪之本意。工曹正郞洪禹集,仍任本曹佐郞,何如?傳曰,允。 ○持平權賢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gg㙉g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請濟東招辭中諸囚,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洪川縣監安允升,居官四載,無一善狀,特擧其大者言之,則到任之初,卽奸十四歲邑婢,仍自贖身,率蓄衙中,大小政令,一從其言,前江浮下販商之筏,稱以禁物,逢卽屬公,盡輸其家。凡可以肥己,則鄙瑣殘酷,無所不爲,其他可駭不法之事,不一而足,闔境嗷嗷,如在水火,當此凶歲,字牧之任,不可付之如此無恥之人,以貽峽民無窮之弊。請洪川縣監安允升,罷職不敍。瑞山縣監李泰昌,莅任以後,稱有眼疾,凡干文書,一委鄕所,印匣開閉,付諸衙童,渠亦非不知決歸之爲宜,而特以歸橐未盈,苟且遲留,弊政甚多,當此守令愼簡之日,賑救之政,不可付之病廢之人。請瑞山縣監李泰昌罷職。司諫院正言安相徽,引嫌而退,當論不論,致有物議,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正言安相徽遞差。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及處置事,依啓。 ○持平韓德良啓曰,臣猥以無似,新入臺地,含默是懼,日昨辭疏之末,附陳草草數語,誠不足以效一日之責,而及承聖批,或許以飭礪,或諭以詳察,辭旨藹然,臣誠感激,欲報無地也。第於李重翊事,不惟不賜允可,至以事體未安爲敎,臣竊不勝惶惑之至。夫重翊,身居閫任,不遵朝令,不有前例,充定甲米太,沒數督捧,盡歸私用之說,旣甚狼藉,至欲拿入守令,馳突奔逐,擧措駭妄。臣之請拿,蓋欲存國法而已,顧何涉於以守令,而罪閫帥乎?只緣臣人微言輕,不槪聖意,致此未安之敎,臣何敢自以爲是,而一刻晏然於職次乎?母病危劇,未卽自列,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龜休啓曰,持平韓德良,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忠淸監司李衡佐上疏曰,伏以臣,負罪至重,不可自逭,冒死陳章,冀被大何,伏承聖批,不惟不加之罪,至以此時藩任,豈可過讓爲敎,臣誠惶霣感激,莫省所措。臣本無識一蔭吏,按藩三載,觸事憒憒,治不能敦敷風敎,明不能消折奸宄,前有結城之獄,而臺臣論以重勘,大臣斥以可駭。今有報恩之變,而儒臣請臣譴罷,大臣謂臣可罪,臣之前後負犯,實合重誅,雖聖度天大,罰止問備,顧此薄勘,豈足以贖臣罪之萬一哉?揆以分義,其不敢一刻蹲冒於職次也,決矣。仍伏念前秋聖上之特命仍任者,專爲今日之賑事,則區區廉義,有不暇顧,仰體憂民之至意,少效一日之職責者,是固臣分之所當爲,而目今顚連載路,死亡相續,上負九重之委寄,下孤一路之喁望,此罪已萬死而有餘。臣固自數愆尤,恭俟鈇鉞,日夕惶懍,無地自容,今者聲罪之辭,又若是嚴截,臣雖無似,職則方岳,設欲包羞抗顔,淟涊仍冒,列邑之守宰,一道之士民,以臣謂何如人哉?其必遞之義,不待臣言之畢,伏想聖明,亦必俯燭無餘矣。矧今麥熟不遠,賑事垂畢,臣身去就,尤無關於民事,唯亟被譴罷,庶公私俱幸,玆敢不避煩瀆,復此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鑑察,特命削臣之職,勘臣之罪,以安賤分,不勝至願。臣無任懇迫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 ○忠淸監司李衡佐上疏,傳于徐宗玉曰,一番承批之後,藩任不可若是撕捱,此疏下送。 ○副司直閔應洙上疏曰,伏以臣,積罪如山,萬戮猶輕,而聖度天大,曲加涵貸,不卽金木之嚴誅,薄施北邊之黜補,家適在遠,倩寫肅單,倉卒之際,未免晩呈,以致重勤嚴敎,臣罪上添罪,五情震悸,蒼黃登途,衝冒雨雪,數千里嚴程,輿疾作行,交龜之期,將有日矣。意外中途,忽承還寢之命,臣感激惝怳,益不知所出,卽日旋程,近始歸伏私次,而長路撼頓之餘,宿病添劇,重以輪行之疾,方此委身床褥,人鬼莫分。乃者賑堂之除,又出特敎,繼而天牌儼臨,促令肅命,噫,以臣癃病,特蒙寬貸,旣許玉門之生入,重辱收錄之寵命,恩山德海,非臣隕結,所能仰酬其萬一。揆以道理,固當竭蹶趨承,以伸區區感戴之忱,而第臣罪釁至大,廉隅甚重,從前難進之義,曾已屢暴,今雖不必更事煩瀆。槪臣之向來湖南一行,適當大亂之餘,人心未定,舊伯徑歸,緣臣撕捱,重藩久曠,到此地頭,去就之節,亦難自恤,雖不得不黽勉膺命,律以自靖之道,實多慙恧,此非朝廷,眞以臣罪爲可恕,臣亦非欲藉此,而仍爲媒進之圖也。是以自南歸後,更守本分,凡有除命,一未嘗冒進,以爲息黥補劓之計,雖積逋威命,以至斥補,而守株之愚,終不知變。至於居留之任,實關鎭撫之權,亦與宥密之謨,地望之隆,責任之重,視藩任有加,則尤非負罪賤臣,所可僥冒,陳情未徹,徒事違逋,致勤不敢聞之敎,而亦未克變動,卒被非常之嚴譴,伊時事情,有不得自辨。論臣負犯,絶塞遠補,揆分亦幸,而風霆之怒,不日旋霽,賜環之恩,踵及道上,臣是何人,有罪輒赦,終始曲保,乃至於此哉?筵席諸臣之所達,莫非爲臣地,而至以本情,過煩聖聰,此雖出於曲爲救解,而臣之慙悚縮踧,於此益切,所守之私義,無以自暴,應被之罪名,猶未勘處。追思前後嚴旨,惶汗尙且浹背,更蒙拂拭,復廁榮途,實非夢想之所到,則顧此賑堂,職責之緊重,才分之不堪,姑未暇論,而見今情跡之危蹙,疾病之難强,如上所陳,實無一分趨承之望。特召之下,亦未免坐違,席藁私室,誅殛是俟,再召之命,又此狎至,臣怵分畏義,不計情病,謹此擔舁趨伏於禁扃之外,悉暴情懇,疾聲仰籲。伏乞聖慈,曲加諒察,亟許遞臣監賑之任,仍治臣從前負犯,以嚴邦憲,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惶隕震慄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前後撕捱,已涉過矣,今者此任,尤不可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傳于徐宗玉曰,監賑堂上閔應洙,疏批已下,牌招察任。 ○李龜休啓曰,賑恤堂上閔應洙,疏批已下,牌招察任事,命下,而家在城外,闕門垂閉,待明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四月二十一日卯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醫官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喆、金壽煃、白興聲入侍。命均曰,昨日風氣不好,久御法殿,外感餘候,或不無添加之慮,未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咳嗽之氣,間或有之,是適然乎?上曰,偶爾如此矣。命均曰,寢睡水剌,如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昨日晩後,則比朝稍加云,今聞夜間,痛勢亦無減,以批旨見之亦然,似難自消矣,極爲悶迫。上曰,批答已言之,而浮氣有加,色且赤,恐難自消矣。命均曰,患候在手指之端乎?上曰,手端指甲近處,故刺痛爲甚,以此寢睡不安,尤爲悶切矣。命均曰,昨日醫官,進兩件藥矣,果已試用乎?上曰,鷄子黃,自夕至昏,三次用之,而無其效,故自夜至朝,則用泡矣。命均曰,諸醫入侍,請使診察。上曰,東朝症候如此,故欲有所問,使之入侍,只令首醫論之,可也。應三診後奏曰,左右調數調匀,而右三部微帶數矣。命均曰,脈候微數,則異於常時,更令他醫官入診,何如?上曰,適然耳,不必爲之矣。命均曰,醫女使之入診東朝,而醫女輩漸不如古,症候雖爲來傳,於心未信矣。上曰,入診者,誰也?諸醫曰,仙玉、松月,使之入診矣。上曰,松月亦能閑習乎?諸醫曰,雖稍閑習,猶未及白來、勝禮輩矣。命均曰,故豐陵府院君趙文命,爲都提調時,醫女輩,勸令學習,今亦不廢,而成就各在其人才,故見無表表者矣。又曰,藥院提調,如此之時,不可不備員,而尹淳向來下敎之後,未卽上來,聞有實病矣。近無消息,未知其病之已差否,而提調不宜久曠,或改差乎,或催促乎?以藥院提調召之,而亦不上來,則有若仍退者然,亦可悶也。上曰,雖不直宿,當此逐日承候之時,藥院提調,何可退處乎?令政院各別催促,使之卽爲上來,可也。命均曰,凡醫廳,有秩高者,然後可以成樣,而鍼醫廳則吳重卨,年老病廢,玄孝綱爲首,而尙在堂下,故本廳不成模樣,聞其功勞,亦當陞資云,而事係賞典,不敢仰達。上曰,其功勞何事乎?命均曰,渠之常分也,不必以此敍功,而當肅廟受灸時,艾炷將落,以手執住,至於肉焦而不釋,肅廟嘉之矣。上無發落。命均曰,昨日仍戶曹判書金在魯陳達,供上紙折半代捧事,旣已定奪矣。各司進排紙,亦不可仍舊,竝令減其紙品,何如?上曰,各樣紙品,自先朝,申飭屢矣,故內用紙品,則比前稍薄,而諸臣疏章,則紙品或有加厚者,曾欲下敎而未果矣。今則供上紙旣減,其在事體,自當減之矣。命均曰,如祭享所用,則奉常寺別有貢物而進排,此則不當擧論,其外諸上司進排,則長興庫、豐儲倉主之,當以今日下敎,分付矣。上曰,依爲之。如昔之用草注紙者,代以楮注紙,以次遞減,可也。命均曰,全羅監司事,處分似過,臣等嫌於分疏,不敢陳達,而秉彝之心,人所同得,豈有見如此事,而少驚痛之心者乎?凡處事,各隨其人品,朴纘新欲自謀,李聖龍性素緩,故如是矣。新監司旣仍下敎擇差,而趙顯命纔自外藩入來,而又爲出送,朝議皆惜之,蓋其人,使之在內,則必有所補益,而年來久處於外,或以爲用違其才矣。上曰,如卿言,皆隨其人品耳。朴纘新旣聞有此凶書,而遣柳諗取來,則當直爲封進,而不此之爲者,蓋由於出意思而然也。李聖龍,方在巡路,而聞此,則寧無欲見其寺形止之心乎?亦有所帶軍官,而使雲峯軍官爲之,此已緩矣。今過幾日,而不爲捧招於囚僧,只如還上次知囚置而已,其可乎哉?父受辱,則其子之心,如何?雖曰主恩主義,顧何有所間乎?朴文秀之言,固過矣,而常時於偏論,則輒逆云逆云,而及見辱君父之逆賊,反如是疎忽,何也?新伯望中李秉常,予豈使終老於光州牧使乎?然纔以譴補,何可遽陞之乎?雖欲借而彈壓,其人固執於不仕,而於此等處,則亦不能矣。予亦有固執,故不爲落點耳。趙顯命、朴文秀,俱不宜出外,而顯命方少宦情,使經如此之職而後,復用之,似好,且今湖南,非此人則莫可,故落點矣。然,豈使久於外乎?但所慮者,或爲撕捱也,各別催促,數日內使之辭朝。南原訊囚事,不可一日遲滯,令監賑使,爲先究問於當問各人,可也,賑堂,誰可代之?宋寅明、朴文秀,姑可兼察,而末梢更難於初頭矣。俄而又敎曰,閔應洙好矣,仍往役而,使伸其義,亦好。趙顯命之代,以閔應洙差下,今日內牌招察任,可也。諸臣遂退出。 ==4月22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式暇}}。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魏昌祖{{*|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淸風府使南漢紀,朔州府使鄭德鳴,蔚珍縣令任鏡觀,咸昌縣監元命恒,高嶺僉使姜文佐,美錢僉使安福大,寧城僉使崔時晩,恃寨僉使嚴斗信,別害僉使朴恒佐,鎭東萬戶金弘運。 ○李龜休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亦復何如?消毒膏連爲貼付,而浮高之氣,其有消減之勢乎,寢睡比昨有勝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手指浮高之氣,似加無減,而因以痛勢,寢睡不寧,尤切憫迫矣。予則無事。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大王大妃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手指患候,夜間亦無所減,寢睡未寧,臣等伏不勝憂慮之至。與諸御醫及鍼醫商議,則皆以爲消毒膏,姑爲停止,焰硝煎湯,乘溫浸漬患指間,以鹽沈爪,掩冒患處爲宜,而焰硝湯卽爲煎入,鹽沈爪亦爲封入,醫官及別入直及醫女直宿事,昨有更稟之敎,而卽聞東朝患候,一樣無減,自今日依昨啓辭,竝令入直,何如?惶恐敢啓。答曰,知道。入直事累次稟達,而終不允許,當更爲陳稟而下敎矣。 ○藥房口傳再啓曰,伏聞醫女入診後來傳之言,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晩後一樣無減,夜間不無承候之事,醫官、醫女,不可不竝令入直,敢此更稟。傳曰,累次稟達,而以夜間,別無可以待令之事爲敎,姑觀夜間,當爲下敎矣。 ○備忘記,傳于李龜休曰,今下弓矢,美錢僉使安福大,別害僉使朴恒佐,寧城僉使崔時晩,高嶺僉使姜文佐,恃寨僉使嚴斗信,鎭東萬戶金弘運等處,給送。 ○金尙奎啓曰,持平韓德良,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南泰慶,掌令金廷潤、安慶運,持平權贒,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權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尙奎曰,推考傳旨捧入。 ○徐宗玉啓曰,全羅監司趙顯命,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又傳曰,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有下問之事,卽爲來待事,分付。 ○徐宗玉啓曰,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來待矣。傳曰,引見。 ○掌令安慶運上疏,傳于金尙奎曰,安相徽旣已引避,則此亦當避而,陳疏還出給。 ○李龜休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鄭澔,病勢危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持藥物遣御醫看病。 ○傳于金尙奎曰,機張縣監權{{!|𥛚|⿰礻啇}}到任日字,令道臣卽爲狀聞。 ○申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所屬各樣上下及各處雇立災減事,日昨筵中,已爲定奪矣。自外擧行者,則今方抄出,問議廟堂後,當爲稟處,而內別單所付雇軍,自下不敢擅便,依己酉年例,列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單子中點下者,限今年權減,可也。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糧餉廳,以輦下親兵各樣軍需及員役等逐朔料布,專當責應之所,近因連歲荐凶,稅入大縮,留賑亦多,遺儲蕩竭,更無餘地,故本廳三南屯稅,勿爲執留,依前上送之意,今春初草記蒙允,行關分付,而頃日湖南監賑使上來時,亦以本廳屯穀,依例上送爲言矣。卽接湖南各邑守令所報,則皆以爲本廳屯穀,與漁鹽募軍稅等,營門及監賑使,竝令執留,不許上送云,而夏節將半,無一邑上納之事,誠可寒心。自昨冬至于今,緊急軍需,員役朔料,一倂廢閣,苦待湖南稅穀之上來,而今者道臣及監賑使,不念京司需用之若是渴急,啓下辭意,亦不奉行,其在事體,委屬未安。本廳稅納,則毋論錢穀,依前成命,勿復執留,急速上送之意,更加嚴飭,分付於湖南道臣及監賑使,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報恩罪人等,自鞫廳移送捕廳,推覈事,命下,故臣等連日合坐推問矣。卽者臺啓,以正法罪人濟東所援諸賊,自王府設鞫嚴問事,發啓,則仍爲推覈,事體未安,何以爲之?敢啓。傳曰,姑待收殺擧行。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忠淸道海運判官金宗台,令金吾處之事,擧條啓下矣。金宗台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本府議啓,刑曹啓目,捕盜部將前萬戶李尙華,移本府推問事,允下矣。李尙華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日前鞫招中,在逃罪人淸州申必大,譏捕捉送事,累度嚴飭於本道矣。卽者本道監營,因兵營將校陳告,逆賊天永四寸申善永,謂以改名必大,而定將校捉送矣。鞫事今已收殺,自本府無以憑覈,罪人申善永及本道上送捧招記,一體移送捕廳,以爲覈處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平安監司狀啓,常時不能申飭邊事,致有帥臣之稽緩,惶恐待罪事,及平安兵使狀啓,旣管邊禁,致有彼人越來作變之擧,惶恐待罪事,傳于李龜休曰,勿待罪事,回諭。 ○執義南泰慶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gg㙉g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請濟東招辭中諸囚,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持平韓德良,引嫌而退,有懷疏陳,臺例則然,聖敎誨責,不必爲嫌。請持平韓德良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工曹參判靈城君朴文秀上疏曰,伏以臣,卽伏聞昨日擬臣於湖伯望也,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謂臣不合,殊無肯意,大臣迫問其故,則{{!|𥛚|⿰礻啇}}謂臣有嶺南事,終始持之,大臣至令捉囚政吏而後,始書之云。臣之不肖,雖在平時,固爲萬萬不合於方岳之寄,則況今掛書之賊,尙未覈出,査捕之擧,責任至重,{{!|𥛚|⿰礻啇}}之謂臣不合者,豈不誠得體哉?第其爲言,至爲叵測,所謂嶺南事,未知指道章誣告事耶,亮臣誣告事耶,此外又有他事而云耶?道章則旣以誣告伏誅,亮臣事則聖上之前後昭釋,皎如日星,今{{!|𥛚|⿰礻啇}}之所謂嶺南事,抑未知何事耶?臣於四五年來,積被人世間所無之凶誣,若非我聖上天地父母曲保之恩,則臣之無此身,已久矣。在臣謀身慮禍之道,固宜呑口結舌,與世推移,以自遠於機穽,而猶且慨世憂國,言輒觸諱,道章、亮臣之誣,臣亦自懼其再及,今果權{{!|𥛚|⿰礻啇}}出矣。初不明指某事,單辭籠罩,必欲歐臣於罔測之地,而自售其排陷沮敗之計者,抑獨何心哉?臣旣聞此言,不勝驚憤,敢此哀號於慈覆之下,亟命竝臣與{{!|𥛚|⿰礻啇}},同下司敗,嚴覈{{!|𥛚|⿰礻啇}}所謂嶺南事,明正其罪,千萬至望。臣無任惶懍痛迫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引見時,上曰,噫,十九日下敎之後,予志尤若鐵如石,似逆非逆之人,決不容於朝,雖舊日疑阻者,此不過謬習,十九日下敎之後,豈敢萌於其前之心乎?若萌其心,是非今日臣子也,故小者若不聞焉而不治者,意固有在,而今者權{{!|𥛚|⿰礻啇}}之以嶺南事,枳擬靈城,違覆大臣之薦者,此無他,掇拾亮臣,心恃琢輩之意,是何心腸?惡逆何等重大,而只問於幺麽濟東之輩,不問於當國勳臣與銓官乎?竝下攸司,快辨其事,以嚴國體,而只觀靈城之疏,遽爲處分,非所以愼重。特命來待,以問其槪,則咫尺前席,敢生欺隱君父之計,泛以漁色宣淫爲對,漁色宣淫,大不襯着於靈城,而設有是事,已非違覆薦望者,而遺臭異國被斥之人,彈墨未乾,肆然檢擬,不謹我國之無形往事,違覆大臣乎?其欲巧反拙之態,綻露前席,身爲侍從,職在吏議,畏怯對吏,飾詐欺隱,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渠旣非疑以逆,自明君父,則雖不可執跡下吏,其在嚴君臣之義,懲欺隱之道,不可不嚴示痛斥。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爲先遞差,機張縣監除授,令今日內辭朝,時任縣監,遞付京職。所謂嶺南二字,乃靈城之至痛,違薦公堂,銓吏被責,是朝廷事,以不上聞,豈忍泯默,而措語不擇,亦近自辨,其在事體,亦不可無責,工曹參判朴文秀,從重推考,原疏給之,而此後此等辭疏,切勿捧入。 ○司憲府掌令安慶運上疏曰,伏以臣,不學無識,性且愚鈍,實不合於耳目之寄,而嚴畏分義,唐突承膺,仍因久冒,實非臣本意,而以臺爲名,亦不敢終默,妄陳短章,略貢微忱,及其反詈之疏出,而挺身橫擔,極口侵詆,玆不得不悉暴事實,引避退待矣。纔因處置請出,召牌儼臨,而第臣於此,竊有所惝惑逡巡,莫知所以自處者,噫,凡臺閣處置之規,只須隨其所嫌之當否,亦復觀其本事之是非,或立或落,一從公議,措辭明白,各有攸當,然後遞出之間,可使不眩於處義,而今僚臺則不然,惟其所請則出,而措辭則乃以竝遞多臺,亦涉重難爲言,然則其所以請出者,旣不以所論爲是,亦不以所嫌爲過,而祗以竝遞爲難,不得已出之也。苟使僚臺,果有甚麽意見,則不害其直陳無隱,何必爲此媕婀呑吐苟且不成之處置耶?臣竊爲僚臺羞之,臣於此,只憑一箇出字,冒昧就職,斷無是理,伏想聖明,亦必諒照之矣。且臣於鞫獄酌處之時,以濟賊,旣以謀逆的實承款,則依律處斷,在法當然之意,有所陳達,而言辭拙訥,未回天聽,終至於謀逆者減等,受訊者全釋,此莫非臣誠意淺薄,不能孚格之致,方庸慙恧,無地自容,此際得聞日昨筵中,儒臣果以兩司之不能爭執,有所論斥,語極截峻,筵話甚祕,雖未得其詳,臣於是,尤不勝瞿然悚蹙之至也。臣於伊時,引避先出,則發啓與否,雖非臣責,旣忝言地,而致令王法有屈,鞫體顚倒者,臣固不得辭其罪矣。非斥之來,實所甘心,且諫臣,旣以此引避而見遞,臣之處義,與諫臣,宜無異同,以此以彼,去就一節,元無所暇論者矣。玆不免坐違嚴召,敢以一疏,略陳難進之端,而喉司之臣,專事阻搪,公然退却,此何道理?,今又以僚臺處置,天牌辱臨,而揆以廉隅,決無一分承命之路,謹此趨詣闕下,更此申暴。伏乞天地父母,亟降鐫削之命,以靖私義,以謝公議,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還出給。 ○四月二月十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全羅監司趙顯命請對引見入侍時,左承旨徐宗玉,假注書魏昌祖,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進伏。顯命起伏曰,臣以無似,嶺藩三年,無一善狀,今又委之以南藩重任,揆諸才分,不勝惶隕。況臣同堂兄弟,分任南北重鎭,非不知冒沒出肅之極爲未妥,而其在主辱臣死之義,不可以區區情勢,自圖便好,故出肅請對,惟恐不及。本道民事,姑捨勿論,惟是掛書一節,奸賊情狀,隱祕難見,雖自朝家,多發譏捕,而必得此賊,姑未預期,是誠小臣之日夜憂憤者也。上曰,大臣旣皆以急速下送之意陳達,惟視其人之可合而已,同堂兄弟,南北重鎭,有何足嫌乎?今此委送之意,不待下敎,想已知之,而南原掛書之變,大有異於延恩門昔日之事,若不得捕此賊,則將至於國不國而臣不臣者,正如靈城君之所達矣。湖南人心,最難鎭壓,卿其往欽哉?顯命曰,臣之才力所及,敢不盡心?不多日內,當爲辭朝,而先有數三件仰稟之事,故敢此來對也。因啓曰,今此道臣遞易,催促辭朝,專爲按覈一事,而又令與監賑使眼同矣。監賑使李匡德,卽臣姪女婿,自有應避之嫌,不可同按重獄,監賑使眼同之命,卽爲還收,道內秩高守令,如光州牧使李秉常,靈光郡守趙命臣等數人中,自上特垂睿簡,指一差定,何如?上曰,道內最秩高守令,使之參覈,而卿旣肅謝,未赴任前,先爲發關,可也。監賑使李匡德,若聞此報,則必爲引嫌,出於擧條,道臣未到營間,姑令按覈,可也。{{*|出擧條}}顯命曰,掛書賊捕捉者論賞事,日前雖有定奪,不過循例擧行,恐不足以聳動觀聽矣。重賞之下,必有死士,今番掛書賊捕捉者,則賞銀一千兩,兩班則超二資,相當職除授,鄕品中庶常人,特拜實同知,自中同謀者,先爲發告,則亦免其罪,依他人例論功,知情不告者,勿用知情不告之例律,論以大逆。右項條件,星火行會八道,眞諺竝書揭于官門、城門及街巷等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所謂凶書,臣未得見,按覈之際,或不無憑準鉤得之道,凶書若爲下示,則臣詳覽後,下端數行,割出持去,何如?上命下示凶書。顯命見畢,起伏曰,此非人臣所忍見之語,但願割去數行,以爲憑準之備。上命還呈凶書,仍手自裂,給下端,而于斯時也,玉色若有痛恨不平諸氣象矣。顯命進伏曰,臣到營後,一邊按査,又將多發營下伶俐將校,以爲各別窺伺之地,此等之事,必以重賞啗之,然後得人死力,而卽今本營,屢經凶年,各庫枵然,無處着手。前前監司柳儼之言如此矣。卽今京司中,禁衛營有二千餘同之木,故臣昨見兵曹判書尹游,限二百同,力請劃給,則尹游以爲,苟有益於譏捕,此何足惜?本道有上來木同,許令取用,而必須一經定奪云,故敢啓。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全州營將,旣在營下,凡事多有相議者,而此時此任,必得曾經閫帥,威望素著者,然後庶有倚仗彈壓之效。卽今營將具億,爲人亦自可用,而旣非曾經閫帥者,驪州牧使崔命柱,曾經嶺閫,與臣同事,其人淸剛穎悟,前兵使趙倓,亦有計慮,時任營將具億遞改,崔命柱、趙倓兩人,臣與銓官相議,使之備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南原,旣在嶺、湖都會之地,今此掛書之凶人,未必南原之人,而凶書旣出於境內,則此時守土之任,異於常時。時任縣監徐宗鎭,儒雅淳實,治效已著,而終不若擇送武臣之萬全,徐宗鎭,今姑改差,前水使李守身,時任沃川郡守金洸兩人中,臣與銓官相議,使之備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錦城,物衆地大,實爲湖南第一劇邑,新除授縣監安宗海,以履歷不多,因大臣分付,將不得赴任,安宗海卽爲遞差,其代不可不各別擇差,而前牧使具宅奎,頗有才識,曾爲晉州牧使,不過月餘,而治效甚著。臣以都事自辟,仍差監賑從事官,昨年嶺賑,首尾同事,深知其可用,而以其處地言之,必不負國家,此時錦城之任,竊恐無出其右,與銓官,相議備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譏捕事則成不成間,旣有區區料量,略已區劃矣,但卽今民事,實爲罔極。賑恤則李匡德,必已了當,更無可論,屢經飢荒之後,饑死者,流離者,癘疫死者,通一道計之,當不下累萬人,其中軍兵奴婢納布之類,又當居半,許多逃故闕額,數年內,勢難盡充,京司急於需用,守令怯於解由,鞭扑之慘,將及於僅僅延命孑遺之殘氓矣。此輩幸而不死於慘凶之餘,寸田尺土,艱難耕墾,將以上應國役,下育妻孥,而不干隣族之徵,四面沓至,則其勢必至於流離散四,顚連溝壑之境矣。無土之民,散亡於前,有土之類,散亡於後,則邦本盡矣,國將奚賴?思之至此,實爲哀痛,臣到營後,卽欲知委各邑,今年逃故之類,十分精抄,以爲狀聞之計,此類未代定前身布,勿爲侵徵於隣族,關西錢四五萬兩,許令劃給,則臣當以此,某條推移上納,以紓殘民目前之急,且使京上司,無苟艱之患,誠甚便當。恩命一播,民將鼓舞,盜賊之患,亦必消滅,且逃故充定,一時爲急,臣欲使守令,依朝令不待歲抄,某條搜括,以爲盡數代定之地,而近來閑丁,難得如金,各色正軍外,京外各衙門各營門雜色募軍,依戊申故海恩府院君吳命恒所建白,量宜汰定,似爲得宜。右項兩件,令廟堂斯速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此外亦多變通之事,而未及料量,小臣辭朝之日,若復賜對,則其時更爲仰稟伏計,而且臣出與靈城朴文秀相議,得宣惠廳錢數百兩,先作譏捕奸賊之計,然後下去,辭朝,則欲以今五日爲之矣。上曰,知道。承旨徐宗玉進伏曰,卽者趙顯命所啓,第一件末端李匡德事,已出於二十日次對時朴文秀所啓李聖龍罷職擧條之末,今不必更出矣。上曰,其時擧條,以新伯未下去前,使監賑使,主管本道凡事之意出之,此則誤矣。只以査覈一事主管之意,更出,可也。於是,諸臣以次退出。 ○四月二十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金尙奎,假注書魏昌祖,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進伏。上曰,今日諸臣,食誰之祿乎?{{!|𥛚|⿰礻啇}}曰,是何敎也?今日臣子,皆食殿下之祿,豈有他哉?上曰,《大學》不云乎?反其所好,人必不從,予於爾始信矣。自十九日下敎之後,復售舊習者,非吾臣子也。若襲舊套,則雖大臣,斷不饒貸。予觀靈城之疏,欲爲鞫問於爾,而事涉偏抑,欲聞爾言而處之耳。靈城性本麤率,以此言之,猶或可也。若疑之以嶺南事,豈不冤痛乎?戊申後,李亮臣,以嶺南事指斥,而其設心用意,誠不是矣。向者吳命新,入於承旨望,而衆皆論斥而永枳,爾於靈城,亦欲用此術乎?予雖倚重靈城,若有可疑之事,則予當不惜一文秀,與爾一體親鞫也。爾之欲枳南藩者,疑之以嶺南事耶?抑以按藩時,不善治者耶?或掇拾李亮臣之餘論而然耶?於斯三者,必居其一,從實陳達,可也。{{!|𥛚|⿰礻啇}}曰,臣幾年離違殿陛,蟄伏鄕廬乎,今日獲近耿光,榮莫甚矣。臣聞十九日下敎後,不敢一向退伏,冒沒出仕,而今番事,朴文秀聞嶺南二字,過生疑怯而陳疏矣。臣連在鄕中,向來嘵嘵之說,不能詳知,李亮臣之疏,臣亦草草看過,而李潝別單,則臣未嘗見之矣。湖中與嶺南不遠,故聞傳言,則文秀按嶺藩時,旣無治績,且不善賑,只事漁色宣淫,此雖風傳之言,臣常慨然,其不能仰體聖上眷遇之恩,竭誠報效矣。果於南藩擬望時,大臣,以文秀爲言,臣示持難之色,大臣曰,謂其有病而然耶?臣答曰,不然,此人有嶺南事,況今南中荐飢,如此之時,不必送此人云云,而大臣爭執,故臣末乃以趙顯命擬首,朴文秀擬副,李眞淳擬末矣。大臣更以李秉常擬首,此外無他所達矣。上曰,東朝氣候不寧,予不欲聲色言之,而孔子曰,事君犯而勿欺,君父之前,不當隱諱,而爾之所言,何若是飾詐也?爾能出仕,予以爲嘉矣。腔子裏,猶着嶺南事,不能擺脫,何如是乎?文秀爲人麤率,雖謂之麤悖,可也,決非漁色宣淫之人也。亮臣之言,則暗昧,而李潝別單,元無大段之言,不過疑阻之致也。十九日昧爽以後,予當用非逆之臣,而必不用逆賊也。予雖昏暗,豈不識逆賊乎?文秀爲人,終非小人,何敢以逆賊目之,而況且君父奬用之人,尤不當枳之矣。李普昱、李巨源之枳塞,猶有所執,吳命新,是椷賊之妻娚,且有貞業招辭,而文秀則元無可疑之事,成琢以誣告自服,道章伏法,爾敢欲效琢輩,復售此等之言乎?亮臣之疏,爾輩皆傳誦,則豈有草草看過之理乎?漁色宣淫,用之於如向來梁山郡守安鍊石者,猶爲襯着,而豈可加之於如文秀者耶?爾果以嶺南事疑之,則當以此直告,而不此之爲,欲於倉卒彌縫,巧詐,甚矣。愼無逸,是遺臭異國之人,而爾肆然注擬於承旨望,若嚴畏君父,豈敢若是?無逸,旣以檢擬李眞淳,亦嘗被望不足之人言,而初不留難於南伯望中,何獨於文秀,以不分明之漁色宣淫等說,欲爲枳之乎?咫尺君父之前,如是欺隱,爾甚無狀。{{!|𥛚|⿰礻啇}}曰,臣若眞以文秀爲逆,則前何可擬之於工參乎?上曰,予旣以欺詐爲敎,則官雖吏議,又何敢發口而言乎?大靜縣監除授,今日內使之辭朝。承旨金尙奎起伏曰,世道睽乖,疑阻層生,自上必欲痛革舊習者,前後縷縷,至於十九日下敎之後,爲臣子者,孰不欲洗心革慮,而只以百年痼疾,猝難快祛,舊習之闖出,每患如此。今此權{{!|𥛚|⿰礻啇}}事,極其無謂,而亦莫非疑阻中出來矣。朴文秀,如有做措間可論事,雖痛斥枳擬,渠豈稱冤,公議亦豈爲怪?而但嶺南事,前後被人罔極之誣者,在渠,誠萬萬冤酷。聞此嶺南二字,其心崩迫,其言亦不擇發,豈不以置人於似逆非逆之間,而齗斷不已而然耶?聖上今此處分,蓋欲明示嚴斥,權{{!|𥛚|⿰礻啇}}之猝創不襯之言,倉卒臆對者,臣亦大段爲駭,豈以今日處分,有所不可,而越海遠補,終恐爲過中之歸,雖重加責罰,豈無斟量之道耶?臣今方捧傳旨,惶恐敢達。上曰,渠不直告本情,諉之以漁色宣淫,豈不痛駭乎?予方奉天行討,若如亮臣之言者,當下金吾嚴覈矣,雖如濟東之類,猶且鞫問,況朝臣之好黨論者,豈可饒貸乎?尙奎曰,再次仰達,極涉惶恐,而海外遠補,終恐有過於處分,今日許多下敎,明示痛祛舊習之意,渠亦豈不愧悔耶?宜有參量處分矣。上曰,昔在仁廟朝時,新豐府院君,以不過做措之失,出補羅州牧使,況君父之前,欺隱巧詐者,何可容貸乎?頃日召對時,講《朱書》,至此是卽彼非,此非卽彼是之語,玉堂兪最基,仍文義陳達曰,今之是非,亦必有百歲後公議云。予曰,十九日下敎後,今日臣子,安敢以彼此之說,復發於口乎?玉堂之言,極爲非矣。承旨鄭羽良以爲,十九日下敎後,今日臣子,孰不知殿下之至意乎?玉堂亦非,敢以殿下之下敎,爲不是也。最基冷笑,顧謂承旨曰,承旨何以知吾心云,而少無心服之事?以此觀之,此輩終不祛舊習矣。尙奎曰,今日致煩聖敎,皆是在下之罪,而至於海外遠補,終涉過當,故更此仰達。上曰,雖無權{{!|𥛚|⿰礻啇}}一人,豈不能爲國乎?有外補之命,而不爲退出,殊甚放肆矣。爲先吏曹參議遞差,{{!|𥛚|⿰礻啇}}乃趨而出。上曰,昨日臺諫論啓作窠守令,某也某也?記事官李鼎輔曰,瑞山、洪川也。上曰,承宣之縷縷陳達,亦有主意,參議權{{!|𥛚|⿰礻啇}},爲先機張縣監除授,使之當日內辭朝,俾探朴文秀漁色宣淫之狀,可也。噫,今日爲君,不亦難乎?許多臣僚,皆乞而用之,如{{!|𥛚|⿰礻啇}}者僅僅致之,豈欲驅逐乎?誠出不得已也。靈城之於嶺南事,每鶻突,故如是陳疏,而大臣旣處置之後,徑先憤發,有若分疏,工曹參判遞差,原疏還出給,此後以此撕捱之疏,政院切勿捧入,可也。尙奎曰,全羅監司罷職,其代未下去前,使監賑使代行査事擧條,當該注書,錯以道內事,全爲擔當之意出之,故敢此付標更進。上曰,旣有榻前下敎,則此擧條雖闕之,可也,而付標亦好,卽爲捧入。因下敎曰,承旨速書備忘,以示今日處置權{{!|𥛚|⿰礻啇}}之意,可也。尙奎應命進伏,書備忘記。上曰,權{{!|𥛚|⿰礻啇}}、靈城,俱爲罷職,其於處置,似不分明。靈城則只爲從重推考,原疏還給,可也。尙奎書讀備忘訖,諸臣以次退出。 ==4月23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直}}蔡慶承{{*|病}}。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加減,何如?焰硝湯,連爲浸漬,而浮高之氣,抑有消減之勢乎?寢睡未寧之候,比昨差勝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手指,曉頭自潰,而猶有餘膿之凝滯,宜有開膿之擧,問于醫官擧行,寢睡,晨曉少得入睡矣。予則無事,而慈候已詳言于醫官,勿爲入診。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藥房曰,大王大妃殿受鍼事,議定之際,易致遲滯,口傳啓達,可也。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之批,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曉頭自潰,而猶有餘膿之凝滯,宜有開膿之擧,問于醫官擧行事,命下矣。卽與諸鍼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症候,患處雖自潰,若有餘膿之凝滯,則不可不及時開穴,以爲順出膿汁之地,宜當云,受鍼時刻,則隨時擧行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卽爲擧行。 ○大王大妃殿受鍼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再啓曰,大王大妃殿手指患處,旣已開穴,則與一時症候,有異,不可無朝夕承候之事,臣等率諸醫,自今日直宿本院之意,敢啓。傳曰,患候是手指,且不至大段,勿令直宿事,屢有慈敎,勿爲直宿,醫女二人,醫官各廳各一員,直宿。 ○藥房口傳三啓曰,卽伏聞大王大妃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則手指瘡處開穴後,牽疼之候,猶有往來,且微有結贅之氣云,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毒氣,猶未消散之致,石雄黃末,每取少許,糝付結贅之處,仍以糯米飯貼付,宜當云。石雄黃末五錢,卽爲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俱以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趁不擧行,事甚未安,竝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一向違牌,尙不擧行,殊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 ○又啓曰,假注書魏昌祖,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蔡慶承爲假注書。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黃梓,陳疏承批之後,連呈辭單,校理尹敬龍,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副提調意啓曰,本院提調尹淳,特敎催促之下,聞欲强疾作行,而病狀沈篤,實無起動之勢云,當此慈殿氣候未寧,逐日問安之時,提調不可不備員,有難等待其上來,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二日,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時,都摠府都事具德勳,宣傳官李重茂,訓鍊都監哨官李聖采,摠戎廳哨官金履泰,俱未滿四中,武臣兼宣傳官李瑞春,訓鍊都監哨官曺允成等,連三次懸頉,跡涉規避,竝依例汰去,至於稱病之類,試所旣知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安慶運啓曰,臣於濟賊事,法不當減等之意,有所陳達,而誠淺言拙,未蒙察納,此莫非臣之罪,人言之來,固所預料,儒臣果以此,論斥兩司,極其嚴截,臣於其時,引避先退,則未卽發啓,勢雖使然,以臺爲名,旣不能開回天聽,則不職之失,烏得免乎?宜卽以此引避,祗緣處置之苟且請出,有難冒沒就職,不得已坐犯違傲,旣不能就職,則亦不敢引避,陳疏替避,見阻喉司,又以僚臺處置,天牌降臨,嚴畏分義,趨造闕外,更呈前疏,冀賜處分。此等顚末,疏中略已陳之,今不必架疊,而至以當避而陳疏爲敎,而還給疏本,大凡隨其節拍,或避或疏,不一其規者,雖有前例,承此未安之敎,臣誠徊徨隕越,無地自容也。筵奏之非斥,請出之措語,俱是臣難進之端,而當避不避,致勤聖敎,則揆以廉隅,尤不可抗顔冒居也,明矣。且得見僚臺之避辭,則至謂之嫌其本事之不爲奬詡,忽地生怒,何其臆逆不諒之甚耶?其所立落,旣在於當者之手,則臣疏所謂果有意見,不害其直陳云者,槪可見臣之本意,臣之疏中,果有一毫近似於僚臺所云之目耶?臣雖新入生疎,未諳古例,絶不聞以竝遞多臺,亦涉重難爲言,而反責其嫌,不能就職者也。以此以彼,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昨緣病劇,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李龜休啓曰,掌令安慶運,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權賢啓曰,臣本譾劣,百不猶人,風憲重任,自知不稱,病狀且苦,無望陳力,連控辭疏,見阻喉司,徊徨悶蹙之際,日昨因朝講,天牌狎臨,逃遁不得,黽勉出肅,只欲少伸其分義而已,初非因仍盤礴之計也。念臣人微望輕,根孤植弱,早晩顚沛,固所自料,而因一處置事,僚臺疏語,侵斥非常,臣看來,不勝瞿然,繼之以訝惑也。夫臺閣處置之際,或論本事,或觀嫌端,或只擧本事,而不論其嫌,或只論其嫌,而不擧本事,自有斟量,立落無方。臣於伊日,猝當多臺處置,觀其避辭,則所引之嫌,俱不大段,不可以此,輕遞多臺,故臣果措辭請出,此等處置,前後何限?而今僚臺嫌其本事之不爲奬詡,忽地生怒,至以媕婀呑吐等說,恣意噴薄,不遺餘力,臣雖見聞孤陋,處置之規,亦嘗粗聞,豈獨僚臺,知人所不知而然耶?請出兩臺,而其一則就職,而僚臺强引不當引之嫌,至使已就職之同僚,亦爲不安,何其廉隅之太勝,而自不覺平地起鬧之歸耶?雖然,臣新入臺地,觸事生疎,當初處置,未厭人心,侵詆之說,至發於僚席之間,臣何敢自以爲是,而淟涊蹲冒,以貽臺閣之羞也?昨緣賤疾增劇,坐違召命,而未蒙例勘,病裏惶霣,尤無所容,經宿之後,今始扶病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龜休啓曰,持平權賢,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校理尹敬龍疏曰,伏以臣所叨冒,何等榮選?臣之才識,何等鹵莽?無有如臣,而忝是選者,此臣所以有死,而不敢爲冒進之計者,非但自知甚明,實亦爲聖朝重名器故也。前後疏供,悉暴無餘,及奉批旨,誨責備至,有若臣飾辭例讓,一向慢蹇,故爲撕捱者然,此莫非人微誠淺,區區肝膈之懇,不能孚感於君父之致,臣誠惶隕抑塞,寧欲尙寐無吪,而不能得也。如使臣揣量人器,若有一分堪承之望,今當我聖上,學如不及,催開講筵之日,橫經前席,密邇耿光,豈非人臣之至榮,而臣獨何人,冥然頑然,不思變動之道乎?如非病風喪心之人,決不爲此,臣之千萬不近似,終不可以冒塵經幄之列,於此可想其一段苦情矣。同僚之間,亦不見諒,循例請牌,天召又降,矧今東朝違豫,百僚承候,臣職忝邇列,其在分義道理,尤不可(不))一刻遲徊,竭蹷趨造之不暇,而反復思惟,終未克唐突承膺,趨詣闕外,投章徑歸,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聖明,俯賜曲察,亟許鐫削臣職名,以重瀛選,仍命有司,夬正臣罪,以安私分焉。臣旣不敢以見職自居,則宜不敢贅及他說,而臣於目前事,亦不無一二可言者,略此附陳焉。噫嘻痛矣,湖南掛書之變,實是覆載間所未有之凶逆,凡我殿下之臣子,孰不腐心痛骨,思欲臠其肉而寢其皮,少洩神人之憤,而事或失機,若不登時捕捉,亟正王法,則其將國不國而人不人矣。自有此變以來,殆浹旬望,而湖南鉤覈,了無聲息,捕廳譏捕,亦無動靜,臣民憤鬱,爲如何哉?湖南道臣,旣已譴罷,今無可論,而左右捕將,亦宜有警責之道,臣謂不可不先施問備之罰,以爲飭勵之地焉。掌令安慶運,日前陳疏之後,聖上批旨,責以過中,承宣對章,亦多緊斥,則其在廉隅,宜卽自列,而揚揚呼唱,冒當處置,參鞫登對,晏然自如,及夫公議嗤點,傍人代羞,則末乃緩緩辭避,雖以昨日事言之,薇垣之臣,旣已引避,則當論不論之失,宜無異同,而晩後一疏,尤極可笑,如此擧措,今始創見,臣謂宜卽遞改,以存臺體焉。一經都政之後,則差除得失,隨聞論列者,自是耳目之責,而便同臺閣上故事,銓官帶得滿囊推緘者,實爲前輩美譚,而近年以來,公議之地,以言爲諱,竝與此事而廢閣,可勝歎哉?守令之別擇,初仕之另揀,聖明申飭,前後勤摯,伏況頃日大政,前席辭旨,尤爲懇惻,至使知申宣諭,則我聖上審愼官方之意,爲如何哉?夫以先蔭,而補一命者,除非嫡長,不得擧擬,旣有新頒令甲,向者臺章峻發,喉院査汰,則其所以杜僥倖之門,重守令之階者,其意不啻嚴明,而今番初仕之窠,亦不無復踵謬習,有以支裔而濫齒者云,亦宜依前定式,使之自首,一一澄汰,恐不可已也。咸從府使南正夏,聞是政官之妾父云,陛是堂上,法雖無避,旣無聲績之可稱,遽有腴邑之濫除,非所以擇守令遠嫌疑之道,除目之下,物議譁然,而肆然冒赴,略無顧忌,如此之類,不可不速宜遞罷,而伊時銓官,亦宜從重推考也。文義縣令尹光天,賦性悖戾,有同狂易,曾在嶺郵,可駭可愕之擧,不可殫記,遠配蒙宥,在渠亦幸,冗官散職,尙云不可,災邑字牧之任,其可畀之於此等之人乎?亦宜亟先遞改,仍令銓部,勿復檢擬,以淸仕路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俱得其體,竝依施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4月24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三嘉縣監許鋿,北靑判官李齊恒,永登萬戶崔東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手指瘡處,散藥及糯米飯,連爲貼付,而結贅之氣,其有所減,牽疼之候,更不往來乎?寢睡比昨安寧乎?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寢睡差勝,手指患候,詳傳于醫官。予則無事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入侍醫官來傳之言,則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夜來亦無所減,臣等伏不勝悶慮之至,昨以臣等直宿事陳達,而自上重違慈敎,至有勿爲直宿之命,故不敢更請矣。卽今症候,一向無減,其在事體,臣等不可不直宿,自今日入直之意,惶恐敢達。傳曰,直宿之意,屢達於慈殿,則醫女待令,猶以爲悶,提調何可直宿,爲敎。勿爲直宿。 ○藥房口傳再啓曰,卽伏聞大王大妃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則手指患候,晩後一向無減,間有疼痛之候云。臣等卽與諸御醫及鍼醫,反覆商議,則皆以爲瘡處餘毒,猶未消散之致,叢杻木煎湯,浸漬患指,多有見效,卽以此藥,先浸漬,糯米飯今姑停止,槐花膏,間間貼付爲宜云。叢杻木卽爲煎入,槐花膏亦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卽者校理兪最基,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申昉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內局提調口傳差出事,命下,而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俱以情勢難安,不得擧行云矣,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以沈宅賢爲內局提調。 ○徐宗玉,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副提調意啓曰,當此逐日問安之時,提調不可不備員,新除授提調沈宅賢,卽爲牌招察任,何如? ○李龜休啓曰,假注書蔡慶承,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尹敬龍,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敬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禁推傳旨捧入。 ○徐宗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兪最基,以親病,陳疏出去,上番將未免闕直,應敎黃梓,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平安監司狀啓,安州等官幼學金世胄子武金等燒死、渰死事,傳于徐宗玉曰,渰死、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龜休,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鞫廳出付罪人等,設鞫嚴問事,以臺啓方張,何以爲之?草記批答,姑待收殺擧行事,命下,故依傳旨姑停擧行,而又於昨日,忠淸監營捉送罪人申必大,出付捕廳究問事,自禁府草記,允下矣。此罪人,與濟東所援他罪人,有異,合坐覈問,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監司之行,例給三馬牌,而以其本道新迎驛馬之上來,故推移作行矣。今此全羅監司趙顯命,因朝令催促,方將不日辭陛,而監司事體,不可無隨行軍官,本道驛馬,旣未及上來,只以三馬牌,無以分排云。在前如此之時,或有別爲給馬之例,今亦依前例,軍官所騎馬,馬牌外加定以給事,知委京畿、忠淸兩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沈珙,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日事違牌,尙不擧行,其在事體,至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更爲牌招。 ○持平韓德良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罪人燁、{{!|𪸸|⿰火典}}gg㙉g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請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請濟東招辭中諸囚,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以上措辭竝見上}}醫官之除邑,自非擅技藝,而有功貰,則不可人人而濫授也,決矣。陽智縣監許信,出自本廳,全無履歷,只以僥冒之資級,遽授荒歲字牧之任,除目之下,物情爲駭,請陽智許信罷職。持平權賢,引嫌而退,臺閣處置,不一其規,意外之斥,何必爲嫌?請持平權賢出仕。答曰,不允。醫官之差除字牧,許信服事本廳,已經累朝,豈曰無功?渠之賞加,所重在焉,僥冒之駁,太不詳審,不允。處置事,依啓。 ○以應敎黃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推考傳旨捧入。 ○徐宗玉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應敎黃梓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李觀命上疏曰,伏以臣於床席昏倒之中,伏聞大王大妃殿,有未寧之節,至於受鍼,庭設候班,臣聞卽驚遑,亟欲擔舁病軀,生死入城,而連歲沈淹,澌綴無餘。又自十數日來,重添輪感,症情危劇,頭疼、胸腹痞塞,呼吸不通,食飮頓絶,久病奄奄之氣,又當新入之劇病,晝夜叫痛,頃刻難保,末由起動,不得進參於起居之列,情禮掃地,罪戾如山。玆陳危苦之辭,敢請鈇鉞之誅,伏乞聖慈,俯賜矜察,遞臣西樞之任,勘臣闕禮之罪,千萬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副司直宋眞明疏曰,伏以臣,受任邊藩,三載始歸,區區京闕之戀,固自耿然,而負譴入都,有所不敢,直從城外納符,遂乃退屛江湖,積歲勞傷之證,陡發於謝事居閑之後,杜門吟呻,甘爲田間之棄物,曾未幾何,恩敍遽下,仍有特差備堂之命,臣於是,惶霣感激,不省攸措。噫,向臣被罷一事,自謂出於爲國家勤護持,而朝家所以施譴,亦祗是存體統之意,則今於敍復之下,顧安敢爲撕捱,逋慠之計?而抑臣自遭叵測之危讒,已纔絶供世之妄念,間又疊被詆論,情地轉輾難安,雖蒙聖明曲諒,畢竟解職而止,至今追訟,若無所容,其不可以自同無故,抗顔朝列也,明矣。縣疏有禁,控籲路阻,一向泯伏,分義惶悚,且伏聞東朝,有違豫之候,朝廷設起居之班,他不假顧,力疾來伏於私次,而以此情病,萬無趨班供仕之望。玆敢煩籲於上下憂遑之中,臣尤死罪,伏乞聖上,俯諒苦衷,亟許改遞臣籌司堂上之任,俾安微分,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副校理兪最基疏曰,伏以臣之七袠老母,常時氣力澌綴之中,纔經今番輪感,而臣不欲以微恙,至煩崇聽,隱忍抑情在直,今已二旬,卽聞母病,猝觸風氣,大段添痛,頭疼寒縮,一時交發,症情視前倍加,精神不能收拾云。臣得聞此報,方寸飛越,不得bb不b留疏徑出,而慌忙急迫,疏不成理,伏乞聖慈,諒臣私懇,特遞臣職,俾得救護,以伸至情,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副提學金有慶疏曰,伏以臣之釁累情跡,決不可冒當恩命,實一世之所共知,猥上辭疏,以暴危悃,而所守之志,難進之義,不可不直陳,玆於章尾,略擧其槪,聖上不賜恩批,遽下嚴敎。臣惶霣罔措,號籲無路,只尋長單,恭俟處分,繼伏聞頃日筵中,責諭極嚴,臣雖未得其詳,而魂骨俱竦,直欲無生,惟以速被重誅,爲日夜之祝。迺者請罪之論,果發於執法之地,而聖明特靳允可,公議又不繼起,縮伏累日,今始自列,而臺疏中向來所坐等語,旣已攙及往事,固知聖上,屢下申飭之敎,而臣於引伏罪過之際,自不得不追提前說,臣尤死罪。臣於丁未冬,因史事之重改,冒陳引罪之章,而至有釀禍焚書,自此兆朕之說,則臣言固已妄甚,而繼論益寬之疏,語意叵測,次及臺箚之凶言,實爲敎文之本源,而拔擢奬用,有若酬勞償功,獨於寧海之啓,尙傳故紙,俗所謂以鎌掩目,政指此也。末乃以陳腐數語,竊效獻戒之忱,而愚不知裁,語多觸諱,自究其罪,死有餘責,幸蒙聖度寬大,薄施島竄之典,揆以負犯,固宜沒身於海外,而恩移陸地,已非始望,生還故里,實出意外。至於蕩滌收錄,尤豈臣夢寐所曾到者耶?所謂生死肉骨,固不足以喩此鴻私,臣亦人也,豈無感激底心,亦豈不知偕之大道之聖意哉?第是非羞惡,人心之所固有,迷滯之見,一定難回,狷隘之性,九死靡悔,竊自謂秉執之大義,可以質諸聖人而無疑,乃於頃年疏中,備論不可冒進之意,直陳事實,畢露衷曲,自速觸忤之罪,甘受違慢之誅,而縷縷前後,終不知止者,此豈臣所樂爲哉?蓋以義理不可不明,出處不可不審,故臣私自稱量於心者,亦已熟矣。如欲仰體聖意,勉膺明命,則於心終覺不安,心之不安亶出於天理之自然,若有一毫伐異之意,務勝之心,則不但獲罪於殿下,天地神明,必加誅殛。臣平生,雖於儕友間,未嘗謾語,顧何敢假情飭辭,質言於殿下之前哉?膠固之志,實難變動,處分至嚴,猶不知悔,責諭累加,而終不自反,分義掃地,罪戾如山,臺章之只請譴罷,可謂恕之太寬也。臣引罪陳章,請伏嚴誅,而見阻喉司,終不登徹,狼狽窮蹙,莫省攸爲,不料萬萬不近似之職名,遽加於席藁之賤臣,地望責望,何等淸要,而如臣庸碌,亦與是選,近日官方之淆雜,固爲識者之竊歎,而淸朝名器之汚辱,至於臣而無餘矣。假使臣無他情勢之可言,決不敢冒當,而況臣初添館職,以堂錄之改圈,引以爲嫌,一不膺命,肅宗大王,至以爾之所執,終涉太過爲敎,而撕捱數年,終不承當,金華一步,已是臣自劃之地,則到今去就,尤何可論?噫,臣罪大罰輕,生全已幸,而收召之恩,又加於多年廢棄之餘,自惟頂踵,罔非造化,而不幸愚迷之見,與時枘鑿,孤負聖恩,惟事違逋,不待臺簡,臣自知罪,論以常憲,斷不可容。伏乞聖明,俯諒前後至懇,亟賜重勘,以伸公議,以安私悃,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噫,所謂義理,十九日下敎之後,若氷釋焉,更若以守此意者,正所謂君臣相爭義理者,將至於君不君臣不臣。百世之下,指予於將何如主,角勝君父之敎,甘心逆類之類。國有法,決不可以不治,治原疏給之,削名仕版,以示非吾臣之意。 ○敎全羅監司趙顯命書。王若曰,湖甸承積弊之餘,在今尤宜愼簡,人臣有盡悴之義,在卿奚憚獨賢。從嶺闑而歸來,髮白於理劇,任賑堂而奔走,心殫於濟飢。復玆外庸,夫豈予意。蓋以蘆嶺上下五十郡,其歲大無,藩宣前後二三人,其治未卒。道殣相望,不復飯稻羹魚之饒,氓俗日乖,詎無佩犢帶牛之慮。矧今掛書之變,實是往牒所稀。王討尙稽,天地鬼神莫不共怒,兇孼潛匿,方伯連帥擧失其機。苟非有素著威明,洞覰奸伏,則何以廣加鉤距,斯得渠魁。惟卿,硬着脊梁,早志問學。資性方亮,事君父而不欺,志氣激昂,以古人而自律。由春防侍講之日,眷予隆知,逮戊申從征之辰,懋乃殊績。進參宥密,則窾竅咸當,出莅藩維,則風化丕振。其識足以察事變無形之際,其威足以戢奸宄將萌之憂。玆授卿以云云。祗服訓辭,勉卒休譽。嚴而不怒,不可以盡人情,毅而不弘,不可以任其重。仗天威而按覈,魑魅奚逃,布仁澤而喣濡,龍蛇可化。嗚呼,麟臺雁序,每切獨見卿之嘆,露冕熊車,宜體若保子之念。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4月25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服制}}。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沈宅賢,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叢杻湯,連爲浸漬,而疼痛之候,更不往來,結贅之氣,其有消減之勢乎,寢睡益復差勝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手指患候,詳傳于醫官,而予則無事矣。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金尙奎啓曰,卽伏見統制使鄭壽松狀啓,則兵曹關文謄書措語中,統制使鄭壽松名字,所當俱書,而只書其姓,不書其名,莫重奏御文字之如是疎忽,不但有不能檢察之失,況自爲修啓,不書其名,揆以事體,尤極可駭,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呈辭,掌令金廷潤服制,一員未差,持平權賢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樬管趙㝡壽,以新番騎兵點考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宗玉曰,全羅監司趙顯命,藥房入診時,同爲入侍。 ○以應敎黃梓,持平權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尙奎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尙奎,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梁潤宅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尙華,重得傷寒,症涉可疑,熱候方盛,食飮全廢,昏沈不省人事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徐宗玉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傳曰,待明朝牌招。 ○持平韓德良啓曰,臣於言責,自知萬萬無似,怵分畏義,黽勉承膺,旣在其任,隨聞論列,乃其職也。故昨以陽智許信罷職事,有所論啓矣,聖敎不惟不賜允兪,至以僥冒之駁,太不詳審爲敎,臣竊不勝瞿然惶悚之至。夫醫官之差除字牧,自非擅技積效者,則莫敢濫吹,是以屈指方今,不過若而人耳。信雖經事累朝,未經正職,全無履歷,則當此愼擇守宰,責以賑救之日,何可以雜技冗流,猝然畀之以百里民社之寄乎?臣之所論,專出於此,而僥冒二字,蓋言其資級之特高而已。初非有駁正之意,則今此誨責之敎,實非臣意慮之所到也。此莫非臣人微言輕,未槪於聖心之致,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尙奎啓曰,持平韓德良,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趙尙絅疏曰,伏以臣於銓職,便是已遞之人,而虛帶彌月,不遞不罪,徒辱召命,日事違逋,臣誠惶懍抑塞,求死不得。噫,如使臣之情跡,有一分可强之勢,則其何敢不顧分義,連事撕捱,而不知止哉?誠以其間,萬萬不可已者存焉故耳。蓋臣之叨冒本職,奄及期年,經過大政,已至三次,在公體固當必遞乃已,而況復彈論之章,殆逾十數,其疵斥詬罵,不一而足,如是猶且一向蹲踞,則其壞損四維,誠非細故,而縱恣無忌,更添一案,雖欲仍冒,其可得乎?臣於被彈之時,非不欲限死力避,而只緣聖眷偏重,都政遷就,逃遁無路,遂不得bb已b冒沒暫出,以挨過大政,爲遞免之限,律以自靖之義,已多慙悔之端,今豈以前日之乍出,爲因仍盤礴之計哉?臣若迫於嚴命,抛却咫尺之守,揚揚復進,則不但同朝之士,羞與爲伍,曹隷街童,亦將指點而駭笑,臣雖無恥,亦一人耳,其何忍爲此哉?臣方以不計誅譴,惟以一遞爲期,則目下難安之節,固不敢煩溷,而第聞以愼無逸事,致勤聖敎,臣不勝惶悚之至。夫無逸之被劾,不過無形影沒把捉之事也,彼此公議,擧皆稱冤,循例檢擬,政例則然,而今聖敎如此,臣尤何敢晏然乎?若夫校理尹敬龍疏中,初仕一款,旣有査問之擧,果有非嫡而誤錄者,則臣之不審之罪,誠無以自解,而至於南正夏事,則堂上本無相避之法,自前銓官之親弟親姪,亦有除拜守令者,何可以同僚之妾父,獨不爲備擬耶?以此爲咎,誠是意外,雖然臣旣在應遞之科,只當默默無辨而已,其何費辭呶呶乎?連有召牌,末由轉動,況當東朝問候之日,亦不得趨班,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披瀝肝血,仰瀆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特賜諒察,亟命罷削臣職,使公私毋至狼狽,千萬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引嫌,俱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議政金興慶箚曰,伏以日昨,有吏曹參議權{{!|𥛚|⿰礻啇}}出補嶺邑之命,臣竊以爲過也。當初問議時事,臣所詳知,伊日筵中,湖南伯特罷之後,臣與僚席,退在賓廳,權{{!|𥛚|⿰礻啇}},以擬望事,依例來問,則首揆力擧議薦之際,至於靈城君朴文秀之名,{{!|𥛚|⿰礻啇}}意頗不肯,以嶺南事爲言,而數次爭難,旋輒受薦而還歸。及其出去之後,首揆將囚其政吏,因臣與左揆之言,卽爲停止,其時事狀,不過如斯。文秀未諳事實之差爽,遽上自辨之章,而惟肆憤懥之口氣,不顧訐詐之嫌,語多不擇,大損事體,而聖明不加深察,招入銓臣,詰責備至,斥補瘴海,卽日迫逐,蒼黃長途,景色愁沮,其在公聽觀之道,已有所乖,而伏況以聖敎觀之,其所仰對之言,旣云非疑以逆,則又何可臆探其意,謂之欺隱,至以是可忍,孰不可忍爲敎耶?臣恐大聖人辭章,不宜如是迫切也。噫,通塞人物,自是銓官之任,則政注之間,設有不當枳而枳者,固不必重加威譴,而今此宰臣之備擬,終循廟薦而書入,則一時意見之崖異,尤豈有可罪之事耶?且伏聞{{!|𥛚|⿰礻啇}}有偏母在堂,無他兄弟云,瘴癘炎陬,旣難俱往,遠地離舍,情理可矜,此誠孝理之下,所當惻然處也。自有此事以來,輿議莫不驚歎,臣擬於今日次對時,仰暴微忱,而適緣臣等之有故,旣已頉稟,不得不略入文字,塵浼崇聽,而惟微臣區區之悃,實非爲一{{!|𥛚|⿰礻啇}}地,竊恐過中之擧,終有累於聖德。不揆僭猥,敢效匡救之義,伏願聖明,深加恕究,亟收成命,千萬幸甚。取進止。 ○判府事李宜顯箚曰,伏以臣,近伏聞大王大妃殿愆候非細,藥院至請直宿,朝廷連日起居,下情憂慮,曷敢少弛?顧臣旣已來伏京邸,自同市井之臣,凡係臣子常禮,固當竭蹶奔趨之不暇,而適纔重感天行輪疾,本患痰祟,乘弊挾發,諸症迭侵,危惡倍加。就中食飮全却,虛汗長流,尤是老敗氣力所忌,因此眞元,日漸消鑠,奄奄有朝夕垂盡之形,貼身床簀,轉動須人,欲起還赴,竟未得進詣班末,分義掃地,誅殛是甘。玆敢力疾控章,席藁以俟嚴譴,罙增悚慄,不知所措。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答右相金興慶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十九日下敎之後,爲人臣者,決不若是,況欺君之律,補外豈重?非逆而爲逆,此亦豈可竝觀乎?若此濟東、好仁,其且竝觀,卿箚之中,未免扶抑,非所望於卿者,尋常疑人於惡逆之{{!|𥛚|⿰礻啇}},非乎?痛迫之極,不擇辭語之靈城,非乎?卿須體予前後所望之意,追惟顔子克己上功夫。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癸丑四月二十五日卯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全羅監司趙顯命同爲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提調沈宅賢,副提調申昉,全羅監司趙顯命,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吳志哲、辛必昌、白興聲入侍。命均曰,數日來朝霧,且有冷氣,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寢睡水剌,如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湯劑連進乎?上曰,東朝有違豫之候,故頃日則忘未進之矣,其後數日間連進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累日未寧,憂遑之中,不瑕有傷乎?上曰,常日使體則氣似勝,今亦不覺其有損也。命均bb曰b,日三問安之際,或用小輿往來乎?兩宮之間,亦不甚邇,群下之心,以此爲悶矣。上曰,其間往來,何至有妨乎?宅賢曰,近日輪感,例多出汗,汗後受風甚悶,以小輿往來爲好矣。上曰,今年則出汗甚多,日間濕盡汗杉二三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使醫女入診,而只聞其所傳之言,有未足信,醫官入診,有前例,事當仰請,而有所不敢,如是趑趄矣。上曰,不待稟請,欲爲仰達,而必不允許,故不爲耳。命均曰,杻木湯,方書所無,而諸醫以爲,屢爲經驗,有神效矣。上曰,所煎入者,連爲試用矣。命均曰,中宮殿患候,咳嗽尙未快祛云,而不令議藥,故藥房若不知者然,極爲憂悶矣。上曰,比前多減矣。命均曰,請令醫官診察。上曰,議藥廳醫官入侍者,只三人乎?命均曰然矣。上曰,令此三人入診,可也。聖徵曰,脈候左右度數,調匀而沈靜矣。應三及悌綱之言皆同。上曰,東朝生脈散劑進日次,當在何時耶?命均曰,今日是日次也。上曰,方有患候,而生脈散非屬於本症者,得無爲文具乎?聖徵曰,今雖日次,姑不當進矣。上曰,劑置而待時進御,可矣。命均曰,自上所進八味元,自來月停止,古庵心腎丸繼進事,有後日入診稟定之敎矣,今當下詢于諸醫矣。上曰,東朝問安,無可更議者乎?命均曰,更無可問,只當以所煎入藥水,連爲浸漬,而晩後更議也。聖徵曰,連爲入侍,而玉色似少和潤,未知於氣候,有所不足者乎?上曰,生脈散,昨年則全舍之,故未及秋而有害,至用參苓湯矣。今則姑未覺氣候之不足,而扶補之道,不可不念也。聖徵bb曰b,今年則生脈散,當着實進御,而古庵心腎丸進御爲當矣。應三曰,時方進御之八味元,非過重也。但自來月,暑熱方盛,連用補劑,未知其如何,故諸醫及臣意,皆欲用古庵心腎丸,而但以本聖候言之,則當初執症,旣用八味元,而又用此劑,似爲逕庭矣。悌綱曰,夏間則古庵心腎丸爲勝矣。上曰,金應三逕庭之說,何如?悌綱曰,何爲逕庭乎?上曰,語未了了,聽不分明,玄悌綱何衰之甚乎?命均曰,年老且病,行步不良,言語未達,以此不得數令入侍矣。上曰,其術可惜矣。內院諸醫,後來者無表表之人,彼輩又如此,亦可悶也。命均曰,然則古庵心腎丸,當自來月進御,而生脈散日次,何以爲之?上曰,與東朝劑進日次,同爲之,可也。上曰,日氣連爲不好,而今日之霧,尤可悶也。不特旱徵,亦將傷麥矣。命均曰,聞自郊外來者之言,牟麥已多被傷云,誠爲罔涯矣。又起伏曰,見前全羅監司李聖龍狀啓,則略有所施設矣。上曰,日昨戶判之言爲是,予亦非以爲緩也,其情性如是矣。其狀啓中,犯罪人,聞道臣之往南原,則必逃避云者,甚爲迂闊,伊賊豈必在掛書處耶?且故爲置之,若相紿者然,夜發路文,出其不意而行,亦未思量也。命均曰,俄者領相,送言于閤外,以爲頃日趙顯命陳達,掛書同謀中有告者,依金重萬例施賞事,自上允可,而前頭設有如此者,其賞必不至於封君,將未免失信於民,要臣陳白而改之,故敢達。上曰,向者靈城言,雖割地封侯亦可,其後豐原,以此例陳達,然靈城與豐原之意,豈眞以爲當封乎?顯命曰,臣之伊日所達,欲令聞者歆動,故然矣。上曰,旣知其過,則不宜仍存,改以免其罪,依他例,超二資,實職除授事,分付,而雖其受嗾自掛者,亦如此矣。命均曰,臣適有所懷,敢達矣。日昨權{{!|𥛚|⿰礻啇}}事處分,似過中,其日三大臣入侍退坐,{{!|𥛚|⿰礻啇}},以南伯議薦事,來問,臣等以三望言及,則至朴文秀,{{!|𥛚|⿰礻啇}}有持難之色,問之則曰,以嶺南事故也。臣等曰,嶺南事,豈可成說乎云爾,則遂退而擬望矣。嶺南事,實爲朴文秀之至痛,聞輒飮泣,故聞{{!|𥛚|⿰礻啇}}之言及於嶺南,未及詳知,而陳疏矣。語未畢,上曰,至痛二字,於文秀,爲歇後語也。命均曰,{{!|𥛚|⿰礻啇}}之初意,雖未知如何,以其漁色宣淫之說,非矣。{{!|𥛚|⿰礻啇}}在鄕,聞李亮臣等訛誤之說,而疑之於心,雖有所未釋然者,及其下詢之際,直陳此委折,可也,乃以他事,飾辭仰達,非矣。然其日備忘中,使之詳探漁色宣淫等句語,恐有欠於大聖人包含之度,自前雖有此等下敎,隨卽反汗,不厭頻復,故玆敢仰達。上曰,人誰無過?改之爲貴,頻復何傷?然權{{!|𥛚|⿰礻啇}}非矣。今日朝廷,猶不知予心,己酉閉閤之後,予心如鐵石,雖賁育,莫奪矣,不知予心而作此齟齬之事,其亦愚矣。十九日下敎,十年所蓄,今始洩出,初若不爲則已,旣爲下敎,則今日臣子,豈容若是乎?如不相知,而些少疑阻者,豈可使一朝盡祛?此則予當如不見不聞,一例闊略,使之漸次消釋矣。以濟東事見之,以爲乘此國勢單弱之時,而爲之云,予非沖年,不可謂主少國危也。若使朝廷鞏固,則此輩豈敢若是?朝廷之上,每以逆字,尋常爲說,故如濟東輩,亦以爲誣告則可生,而不知誣告之當死矣。濟東,以出入京外之漢,習聞士夫間論議,故乃敢如此矣。若無國無君無法則已,不然,予何惜一靈城,不與權{{!|𥛚|⿰礻啇}},同爲下理而辨質耶?然若只見其疏,不聞其言,而下吏,則有若聽其訐訴而爲之者,故招問權{{!|𥛚|⿰礻啇}},若以靈城爲逆,則欲下吏處之,靈城眞是逆也,則自有當施之律,{{!|𥛚|⿰礻啇}}若誣告,則亦當用反坐之法矣。濟東則終施誣告之律,而權{{!|𥛚|⿰礻啇}}則反加容貸,此同軟地插木,其可謂國有法乎?此非出於爲靈城之意也。其日予以三件事問之,誠曲盡矣。{{!|𥛚|⿰礻啇}}知此氣色,故乃於倉卒,飾對gg飾辭g以對,若如大臣之言,{{!|𥛚|⿰礻啇}}若曰,自鄕入來,多聞疑謗,故率口而發云,則予不必有鞫問之敎,而當別有開諭之事矣。渠云,李亮臣之疏,過去時得一見之云,亮臣之疏,渠輩必如科儒之誦東人,而咫尺前席,如是欺君,蓋渠於對吏之敎,猶有疑㤼,故分明書出之亮臣疏,乃曰依俙見之,遠外難詳之嶺南事,乃曰仔細聞之,俄頃之間,巧拙立判,若言其罪,則流放竄殛,固爲當律,今此斥補,豈云過乎?然其一節語,則予心有所慨惋,故不無抑揚之病,而大臣所達爲是,刪去,可也。宅賢曰,{{!|𥛚|⿰礻啇}}豈不知上意?而渠旣曰,漁色宣淫,則如是深看於文秀,豈不爲悶乎?未知其意之淺深,而徑先疏辨,文秀亦非矣。上曰,旣以逆賊爲言,則豈有淺深乎?此則義理暗矣。曰逆而猶謂之淺,則此心足爲南原掛書矣。宅賢曰,設令{{!|𥛚|⿰礻啇}}言,謂之妄率而有罪,如大臣所達,聖上處分,則終爲過中,且{{!|𥛚|⿰礻啇}}有老母,而機張,則萬無母子俱往理,以外面言之,則政官,以通塞間事,違咈大臣之意,而調去云爾,則其可謂美事乎?今若依大臣所達而移補,使得母子俱往,則好矣。上曰,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恕者,恕己及物也。常時知重臣之不過激,故今不摧之,而不知{{!|𥛚|⿰礻啇}}斥靈城之過,只知予罪{{!|𥛚|⿰礻啇}}之爲過,尙有舊氣矣。古語曰,移孝爲忠,{{!|𥛚|⿰礻啇}}若推孝於其母之心,則必不以靈城爲逆矣,且不獨此事而已。鄭羽良辭氣,則有過處,而愼無逸薇垣長,以遺臭異國爲言,而{{!|𥛚|⿰礻啇}}尋常擬望,而文秀以嶺南事塞之,其罪足爲機張補外矣。且予於大臣,亦有所慨然者,以朝廷體面言之,在上前而當爭之事,則爭之,可也。三公合坐而薦望,則是公議也,{{!|𥛚|⿰礻啇}}豈敢如是乎?雖大臣所言,若大段不是,則銓官亦可違覆矣。今以嶺南事爲言,而違覆,則大臣當論罷其職,招致郞官,直爲擬望,可也。今日朝綱陵夷,固當以尊體統,爲先矣。向者朝講時,於天子大綏,諸侯小綏,大夫佐車之文,有所下敎,以此觀之,可知其等級之截然矣。爲此下敎,而其於今日南伯之望,有如此事,近日朝廷少人,故大臣之意,亦出於調護之計,有若乞而擬望者然,又以補外爲過,此是姑息之方,而終非保合之道矣。命均曰,下敎如此,實爲惶恐,而問議異於廟薦,故銓官亦有可否之例,而{{!|𥛚|⿰礻啇}}之罪,在於不爲直陳矣。上曰,人臣雖鼎鑊鈇鉞當前,惟當直陳而無隱矣。宅賢曰,{{!|𥛚|⿰礻啇}}事,心公之人,皆以爲過中矣。愼無逸事,本無其迹,今旣對吏淸脫,銓官之擬望,亦不異矣。昉曰,{{!|𥛚|⿰礻啇}}之爲人,聖上任使旣久,亦當俯燭,而非用心術之人也。不善言語,平居與儕友酬酢,亦不分明,近來文秀,無不入之望。語未畢,上曰,{{!|𥛚|⿰礻啇}}以擬諸工參之望,有若洗濯而用之矣。昉曰,渠若眞以文秀爲逆,則不特工參,雖同知望,何可擬之乎?南伯之望,渠若預爲聞知,則必有消詳于中,而不至於別生議論矣。渠本城府不深,而久在鄕外,聞嘵嘵張皇之言,而伊日大臣,猝然呼望,故其心以爲如何?率爾提說,渠於常時,非別有所見,不欲以文秀,備擬藩望者也。筵對爲難,故不善奏達,猝逢聖怒,君臣之間,當察其本來人品,而處之矣。上曰,權{{!|𥛚|⿰礻啇}}事,大臣、重臣、知申,皆言之,其說亦太多矣,。{{!|𥛚|⿰礻啇}}曾以經幄任使,豈不知其人乎?知申初達之言,則是矣。{{!|𥛚|⿰礻啇}}初發嶺南之說,知予將欲鞫問,其時擧措頗怪異矣。末乃以漁色宣淫爲言,而若本是奸詐巧猾之人,則處分豈止於是乎?所謂欺君,亦有公私,而其欺則一也。又敎曰,全羅監司進來。顯命進伏。上曰,向日求對時,稟定之事外,無他可達者乎?顯命曰,事之緊急者,已盡稟達矣。營將守令變通事,近因政官之有故,尙未擧行,待其開政差出,其日給馬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仍敎曰,吏判何以撕捱乎?以愼無逸事乎,因尹敬龍疏而然乎,命均曰,果以此矣。且以三經大政,仍復行公,曾前所無爲言矣。上曰,此豈有規例者乎?昉曰,臣與愼無逸,雖無相避,戚屬不遠,其本事則嫌不敢言,而儕友之議,皆以爲無不可擬望之事矣。上曰,吏參似欲必遞矣。命均曰,然矣。上曰,必欲遞之人,强使行公,亦非誠實底道,吏參遞差,可也。顯命曰,臣旣被催促之命,故今方辭朝,而募得數人,昨今相繼發送,約與相會於南原,臣行四日,當到全州,計其到南原,則將爲發行第五日矣。臣今往湖南,則嶺南事,非所與議,而有關於臣身去就之節,故敢達。辛亥冬嶺南勸分時,以相當職除授之朝令,知委,而民猶不信,臣引朱子以浙東勸分人未授職之故,不就浙西提刑之事,曉諭民間,以爲爾等出粟,而未授職之前,吾亦當不仕云爾,則民始應募出粟,千石以上者五人,而其中黃再淸、金墻、尹弼殷,已授職,張世鍵、鄭萬亨二人,則尙未授職,臣於前後疏狀,備陳此事,亦嘗以去就爲言矣。臣雖無似,身爲道伯,旣與士民相約,則不可以失信,且古人軌轍如彼,則豈容踰越,而第今湖南事,異於他時,不敢爲辭免之計,方此往赴,而私心則實有愧矣。今若,分付該曹,依其時節目,各授相當之職,則於國家大體爲得,而亦可爲他日聳動之道矣。上曰,令該曹卽爲擧行。{{*|出擧條}}顯命曰,臣累年離違禁闥,今又出外,請陳區區所懷,目今國事罔涯,天災時變,人心世道如此,此正安危存亡之幾,若視之如前日小小災荒,無大段警惕之事,則恐不得挽回矣。竊觀近來聖志雖不至倦勤,而奮發激勵之圖,似不如向時,更望別爲惕慮,以期國勢之必振,民生之必奠焉。且在內之蓄積裕如,然後可以及外,而卽今內儲之空虛如此,雖欲救外,末如之何,夫裕財之道,只在於節用,所謂節用者,不過量入爲出,省減浮費而已。此是千古制財之道,故臣敢眷眷陳之。上曰,所達儘好,當爲留意。又敎曰,譏捕事,不須申飭,而如或斯得,則卿必不泛治矣。罪人不必在於湖南,而以掛諸南原地而見之,則似在其近處矣。今之送卿,雖爲譏捕而擇送,亦爲民也。庚戌卿往嶺南時,有所下敎,嘗與李宗城,同爲登筵時,以各佩弦韋爲敎,卿必體予之意矣。爲藩臣之道,朝廷命令,若不可奉承,則豈必事事曲循,而卿之在嶺南時,亦有病痛,此則予爲卿勉之。顯命曰,聖敎如此,臣敢不銘佩?卽今京內如此之狀,臣旣目見而出去,凡諸上納等事,豈不盡力奉行,而亦願聖上,申飭廟堂,使勿疑藩臣也。凡在外疏狀,於民情事勢,雖十分形容,無一辭浮溢,廟堂,輒視以爲虛張,不一相信,以此小民,其間受困,獨甚矣。上曰,卿往在嶺南,必聞李匡德治湖南之規模矣,其病痛所在處,卿亦知之乎?顯命曰,其規模,臣旣聞之矣。亦嘗以奉安使,往赤裳山城,歷見匡德而責勉之矣。上曰,廟堂之臣,以爲匡德若久在湖南,則必繼之以寬云,卿亦知此意思耶?命均曰,匡德自言,湖南之政,未盡收殺,若令久在,當有善後之道云,故臣以此曾有所達矣。顯命曰,臣於其時,與匡德,有所酬酢,雖甚猥越,請略陳達。臣謂匡德曰,君之爲政,雖務便民,凡守令所用之物,幾盡減剋,將使不得措手,如君守法奉公之人,固可能之矣。彼許多守令,盡以此例責之,其勢必有不能堪者矣。如是則橫斂作而民益困矣。匡德曰,先王所制,守令常俸則固自若也。如隱結匠布,近世謬例,非先王定法,則吾皆鉤出,以代良役之侵徵隣族者,且補諸般公用,君何爲徒守俗見,反責我爲?其言誠亦有理矣。上曰,水淸無大魚,凡物須使有隱處,常時雖或爲貪吏之囊橐,如此之時,亦可以活民矣。然匡德以爲非先王之法而改之,今又使之改,則非人君之言也。第此在道臣,若其些少節目間事,則卿知而善處焉。卿封勳之後,不願處要職,故予許之,而今又出送外藩,夫豈予所欲哉?適方有怪異之變,且湖南事,不可以常例處之,故特以委之於卿矣。顯命曰,聖敎至此,臣尤惶恐。湖南事若有大段窒礙處,則當有所變通,而如隱結事及匠布之代隣族侵徵者,何可改之乎?上曰,閔應洙之代李匡德也,予問前政之因革,何以爲之?應洙曰,若非大段窒礙者,則當仍舊矣。如卿所達數事,則應洙亦必不改而留之矣。又敎曰,大臣來前。嬪宮近日,則神氣似勝,而全無所食,必有內傷而然也。今豐原方入侍,而以一家言之,豐原必見忌憚,故予敎以當使汝三寸開諭矣,豐陵今旣逝矣。其家子弟,異於常時,無可入見者,今日使豐原與醫女,入診嬪宮,可也。又敎曰,豐原來前。今此下敎,非特予意,東朝之意,亦然矣。卿須率醫女,入診嬪宮,而予向見卿,亦心氣異於前,頗似弱矣。入見之際,須自抑,善爲開諭,可也。顯命曰,聖敎及此,無可仰達矣。臣兄若在,臣豈承此敎乎?臣誠萬萬惶恐,而臣則異於臣兄,雖獲罪譴,何敢奉承此敎,出入禁中乎?上曰,率醫女入診,自有前例,卿不必固辭也。顯命曰,小臣俄者,悲咽隕迷,不能解聽上敎,乃令臣入診乎?上曰,然矣。入診而往于藥院,傳說於大臣,可也。諸臣遂退出。 ==4月26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服制}}。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 ○下直,雲山郡守朴大梓,義興縣監尹瀅,慈仁縣監張緯恒,惠山僉使崔時大,豪打萬戶趙昌彦。 ○大殿、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中宮殿、嬪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大王大妃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則手指瘡處疼痛之候,晩後一樣無減,紅暈亦似有加云,臣等伏不勝悶慮之至,與諸御醫、鍼醫商議,則皆以爲毒氣,猶未消散之致,叢杻湯及槐花膏,今姑停止,焰硝煎湯,乘溫浸漬患指,烏梅仁膏,貼付患處,宜當云。此兩藥竝爲劑入,而臣等直宿事,累度陳請,未蒙允許,復此煩達,極涉惶恐,而卽今症候如此,夜間不得承候,實深悶鬱,其在事體,亦甚未安,自今日,直宿本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入直事,不過手指瘡處,比初少減,今不必直宿爲敎而,累次不許,奉行慈敎,宜矣。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沈宅賢,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加減,何如?叢杻湯,連爲浸漬,而疼痛之候,其有所減,結贅之氣,亦有消減之勢乎?寢睡一向差勝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手指患候,詳傳于醫官,而予則無事矣。 ○金尙奎啓曰,持平韓德良,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南泰慶,掌令金廷潤,持平權賢,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金廷潤,持平權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尙奎曰,推考傳旨捧入。 ○徐宗玉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開政命下,已過累日,而迄不擧行,事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有下敎者,待下敎牌招。 ○金尙奎,以義禁府言啓曰,頃因忠淸水使啓本,刑曹粘目,所斤前僉使金斗瑞,移本府處置事,允下,而新僉使姑未辭朝,故拿來書吏,不得發送矣。卽者金斗瑞,以遭運差使員上來,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在幕飢民一千二百十九名,往來飢民六千五百四十二名,十日之內,篤病死亡十三名。二賑所在幕飢民二千二百九十四名,往來飢民三千四百七十名,十日之內,篤病死亡二十六名,依前埋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疏批開釋之後,一向違牌,其在道理,殊極未安,更爲牌招,開政,何如? ○備忘記,傳于金尙奎曰,今下弓矢,惠山僉使崔時大處給送。 ○徐宗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體未安,應敎黃梓,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內需司啓下牒呈,則新生翁主房田畓奴婢,依昨年例擧行事,判下矣。依前例田畓買得價銀二千兩輸送,田莊未備前需用次,本曹太一百石,宣惠廳米一百石,限五年上下,元結二百結,待本房望呈後,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內官金成業,辛卯年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京畿朔寧郡數外官屯田三十七負玖束望呈,而査問本郡成冊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破陣、別馬隊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十五番別馬隊四十九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五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十四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bb營b言啓曰,來五月當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四十八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逢點整齊,來五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尹敬龍,副校理申晩,修撰尹得和,副修撰李周鎭、朴弼均,牌不進,禁推照律公事,傳于金尙奎曰,前後特敎,以權爀壞亂經幄之說爲歸,視分義若尋常,已極寒心,而況都錄之後,旣滌往事,則不顧君父開釋之敎若此,使爀開釋之後,今之弘錄者,乃可行公耶?分義道理,決不敢若是,竝付過放送,使卽行公。又傳曰,此非還判付之事,只捧傳旨,下該府擧行。 ○徐宗玉,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尹敬龍,副校理申晩,修撰尹得和,副修撰李周鎭、朴弼均,旣以帶職蒙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韓德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尙奎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南泰慶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請濟東招辭中諸囚,仍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措語竝見上}}請陽智縣監許信罷職。{{*|措語見上}}持平韓德良,引嫌而退,隨聞論劾,臺體則然,未安之敎,何必爲嫌?請持平韓德良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刑曹判書鄭亨益疏曰,伏以臣,以篤老之年,當至煩之任,筋力精神,萬萬不逮,觸事昏憒,全昧綜核,文書堆案,而剖判常稽,民詐盈庭,而聽斷不明,遠道來訟之人,不無久滯之弊,都下爭利之類,亦多稱屈之怨。臣若不卽自處,盤礴久據,則將不免孤負委任之聖意,終必至於無限僨誤,申暴衷懇,早遞鞶帶,是臣日夜之所祈幸,而且於一二回啓事,有不敢參涉者。壬子秋咸鏡道放未放狀啓,尙在本曹,此乃臣待罪北藩時所封啓者,則今其回啓,臣不宜冒當,事理較然,而今者北道御史,以端川府沈長烈妻,爲夫訟冤事,有所狀聞,啓下本曹,而此獄事,臣亦一經按問,有所嚴處。今其狀中,略有語逼於臣者,在臣之道,亦不當晏然覆奏,此等事,皆是登時擧行者,而以臣之故,許久抛置,一任延拕。臣未解見職之前,將無回啓之時,揆之公體,旣涉未安,而在私心,尤極悚惕,爲今之道,莫若速許遞代,畀諸無故之人,事勢所迫,不得不露章煩控。伏乞聖明,俯察臣之昏眊不堪劇任之狀,且軫公務之節節窒礙,亟命鐫改,千萬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兩件事,令次官擧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4月27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服制}}。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暈。 ○下直,靈山縣監尹天復,西北僉使安泰嵩,蛇島僉使尹百胄。 ○申昉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金尙奎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呈辭,掌令金廷潤,持平權賢服制,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沈宅賢,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手指瘡處,焰硝湯其已浸漬,而疼痛之候,抑有所減,結贅之氣及紅暈,亦有消減之勢乎,寢睡連爲差勝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詳傳于醫官,而予則無事,勿爲入診。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昉啓曰,右承旨徐宗玉,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龜休曰,今下弓矢,西北僉使安泰嵩bb處b給送。 ○判尹張鵬疏曰,{{*|以下缺}} ==4月28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服制}}。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密陽府使李重協,鍾城府使李重述。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呈辭,掌令金廷潤,持平權賢服制,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沈宅賢,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手指瘡處,焰硝湯連爲浸漬,而疼痛之候,更不往來,結贅之氣及紅暈,漸有消減之勢乎,寢睡一向差勝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詳傳于醫官,而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龜休,以都摠bb府b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徐宗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兪最基,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下直兵使、守令留待。 ○傳于徐宗玉曰,鍾城府使同爲留待。 ○傳于李龜休曰,下直兵使、守令引見。 ○又傳曰,次對不爲之大臣及備局有司堂上入侍。 ○金尙奎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之下,又事撕捱,開政遷就,已至多日,事體道理,俱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狀啓,豐德居沙格金貴龍等渰死事,傳于金尙奎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單宋敎明。 ○備忘記,傳于李龜休曰,出入番內官,春等中日試射時,內官李益華,片箭三中,依例加資。 ○傳于徐宗玉曰,今於久任之日,宜自冢宰始,累經都目,必遞其職,本非銓官之瓜限,則以此撕捱,已涉過矣。尹敬龍之疏,其無深意,則以此作爲嫌端,亦涉過中,況愼無逸事,不過誨責權{{!|𥛚|⿰礻啇}}者,長官之替當其嫌,尤涉未安。吏曹判書趙尙絅,從重推考,牌招開政。 ○又傳曰,箭竹,乃軍器之需,而其所無形,莫有甚於近年,故曾已申飭,而今觀嶺南金海箭竹所封,則非特無狀,狀啓則稱以二節三節,以三節五節封進,極爲未安。五節竹,曾所未有,卽命下送,而不可無飭勵,當該道臣推考,金海府使,爲先從重推考。退送箭竹,往來有弊,待明春同爲封進事,分付道臣。 ○又傳曰,廉隅雖重,分義亦豈輕耶?今之紀綱,因新錄儒臣,壞之無餘,違牌其幾數,禁推亦幾何?大臣筵奏,蹊徑分明,所謂廉隅,今無可言,而況昨者下敎之後,爲人臣子者,決不敢更爲撕捱,而復事違牌,尤極寒心。違牌玉堂,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徐宗玉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牌招事,命下,而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勿待命事,分付,牌招。 ○金尙奎,以備邊司言啓曰,北評事韓顯謩呈狀,以爲承重祖父,年今七十有四,無離捨往赴之勢,揆以國典,宜在矜諒,請卽依例入啓變通矣。韓顯謩情勢之切迫,非但衆所共知,其在法例,亦不當往赴,北評事韓顯謩,今姑遞改,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黃梓,校理尹敬龍,副校理申晩,修撰尹得和,副修撰朴弼均、李周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禮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卽伏聞有備局有司堂上入侍之命,而臣母病,近添輪感,症情頗重,眠食俱失,泄瀉兼發,連用藥餌,少無其效。九袠老人,本來澌敗無餘,而病勢之彌留,已至累月,氣息一倍凜綴,臣方扶將焦灼,實難暫時離捨,竟未克趨命,臣不勝惶恐竢罪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護焉。 ○副校理兪最基疏曰,伏以臣,幸蒙恩由,救護病母,今爲數日,相對感祝,無以盡喩,臣之母病,如有一分減勢,則固當不待牌招,卽爲就直之不暇,何敢復以微懇,仰瀆於尊嚴之聽?而第臣母,以篤老之年,重患今番輪疾,中間失攝,大段添痛,見今諸症倍加,積痰塞胸,有時昏綴,藥餌罔效,夜未交睫,氣力澌脫,精神迷瞀,委頓床席,食飮全却,實有朝夕凜凜之憂。以此情理,斷無離側供仕之望,而由限已過,召命奄臨,坐違逋慢,有所不敢,玆詣闕下,拜章徑退,伏乞天地父母,察臣迫至之懇,憐臣控籲之狀,亟遞臣職,以伸至情,不勝顒祝。臣私情方急,陳章乞免,宜不敢迤及他說,而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伏惟念,人君之於辭令,不可不愼,一有出不如綸,終必貽累聖德,前此批敎之間,如有過當處,或自上開悟,或自下陳達,輒賜反汗,未嘗靳惜,凡在瞻聆,孰不欽仰我殿下日月之更,轉環之美哉?臣伏見日昨長僚疏後,備忘辭旨,極其嚴截,至於甘心逆類,非予臣等敎,尤非人臣所忍聞者,未知殿下於何激惱,而有此過中之擧也。設令其疏語,有不槪於聖心者,責諭之,罪罰之,何所不可,而乃爲此非常不敢聞之敎,大聖人辭章,恐不當如是迫切也。臣職在論思,誠切憂愛,玆敢略陳於辭疏之末,伏願殿下,平心徐察,改下其句語,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十九日下敎之後,爲人臣不悛舊習,其所處分,烏可已,而其所辭令,亦不可不嚴故也。爾其勿辭,俟間察職。 ○掌令金廷潤疏曰,伏以臣,賦性疎迂,言議巽軟,前後居臺,徒事含默,不待人言,臣固自愧。日昨儒臣之疏,非斥近日臺官,指意甚緊,至以公議之地,以言爲諱爲言,臣竊不勝瞿然之至,其在臺體,宜卽詣臺自列,而纔遭同氣之慼,制限未過,拘於格例,尙此泯默,私心惶悚,一倍難安。昨違嚴召,蓋出不已,而聖度天大,終靳例勘,臣之踪地,轉益危蹙,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許鐫遞,以安私心,千萬幸甚。臣方自處之不暇,不宜贅及他說,而於近日事,竊有所懷,敢此附陳焉。向日權{{!|𥛚|⿰礻啇}}之處分,實爲聖上過中之擧,則大臣之陳箚匡救,亶出憂愛之悃,而況其箚語,不過直陳伊時事實而已,則以聖人包容之量,所當從容開說,曰可曰否,不害爲上下交孚之義,而批旨之間,大欠和平,至若扶抑等敎,尤是情外,大臣因此,而有不安之意云,在聖上敬大臣之道,宜有慰勉之擧矣。且前副提學金有慶之疏語,若有不槪聖心者,則罪之斥之,固無不可,而玉署長之削版,已非聖世之美事,而至於以示非吾臣之敎,實是臣子所不忍聞者,爲人臣而負此罪名,將安歸乎?聞有慶,自聞此敎,徊徨城外,窮蹙罔措云,不但有欠於禮使臣隣之道,聖主辭令,亦不當如是迫切,故臣職忝耳目之官,略貢憂慨之忱,惟願竝加照察,亟命改下,以光聖德焉,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頃者大臣箚批,不過示予意毫無未安于中者,於大臣,豈有不安之端?末端事,十九日下敎之後,處分不得不然,予則曰,乘此過斥,非也,過爲回護,非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諫李匡世疏曰,伏以臣,得蒙恩暇,往省丘墓修補之役,自費多日,仍又宿病,添劇於勞頓之餘,兼得輪疾,症形特重,出入人鬼關者,殆半月餘矣。由限已過,起身無路,病裏惶霣,如添一病,大勢略減,試欲登途,而跨馬致身,實無其勢,不得已賃船作行,累日辛苦,旱風毒霧,觸傷非細,舊恙之外,風眩苦劇,頭不能擧,目不能開。昨始擔到私次,作一僵屍,卽此病狀,必須多般醫治,或可保延殘喘,偃伏叫苦,無以入肅天陛,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且臣頃以論曺命敎事,疊被趙明謙之無限譏詆,雖其言甚遁,有不足較辨,而居臺遭斥,其不可仍冒於職次,則決矣。緣臣之許久在外,當引不引,自損臺體,向來鞫坐,日昨東朝候班,一未得趨參,虧禮曠責,宜被重勘,雖微疾病之委頓,情勢危蹙,實無蹲冒之理。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諒此情病之難强,亟賜鐫遞,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仍伏念今日民國之憂,可勝言哉?荐饑之餘,民失常性,妖逆之獄,倫常之變,種種可愕,前頭之慮,靡有所屆,未知仁愛之天,有何所警於聖明之世,而連年災荒之慘,乃至於此也。臣於公行,目見道路之間,餓莩相續,其保有田里,不至流散者,半是烏面鵠形,次第將死之類,賑粥饑糧,不足以普濟。日夜民人之所恃以延命者,與夫朝家之所恃而紓憂者,只在於兩麥之成熟,而不幸三南麥事,自初受病,雖使雨暘適中,已不及常年,畿甸則始有豐登之望,而近因彌月之旱,連朝之霧,三南則已判大歉,畿甸亦難免凶。古人曰,五日不雨則無麥,今玆之旱,不知幾五日,而霧是麥之霜也。稀莖短葉,日以枯損,曉夕凄淸,雨意漠然,如是而挨損過今日,則田畝所收入類,殆靡孑遺,不但麥事爲然,水田已播者,擧皆龜坼,秧注處亦已枯涸,農家遑遑,罔知爲計。來頭秋事,姑未懸度,而卽此災兆,已非尋常,祈禱之擧,雖近文具,顧今致雨之道,捨此而無他,所以近文具者,只坐於誠不至耳。昔宋臣王素,告仁宗曰,不誠,不可以動天,仁宗,嘉納其言,而親禱得雨,孝宗時,奉新令高南,有願減十年壽,乞爲三日霖之語,朱子聞而嘉之,今若使在下者,能如高令尹之所願,而殿下亦以宋帝之心爲心,則何難致孚格之效,而孰不曰,此雨自殿下方寸中來乎?宜命有司,趁速擧行也。節用愛民,爲治國之大要,而況民窮財竭,國勢岌嶪之時,尤當百倍加意於此,不可以略略減損,小小裁削,謂之盡節用之實也。殿下於數年之間,軫民隱而省經用,恤民饑而捐內帑,旣停應用,又減常膳,凡在臣民,孰不欽歎?而卽今國計民力,殆同喪亂板蕩之餘,臣愚死罪,以爲比諸大禹之惡衣惡食,衛文之大布大帛,不翅未也。伏願殿下,更加飭勵,罔弛瞿瞿之念,詢之廟堂及有司之臣,毋曰已節,而節之又節,毋曰已減,而減之又減,勿論宮府內外,上自御供,下至百官常俸,不拘恒式,一用是規,凡諸大小費用,在所可已者,一切停廢,無或循常,則其於紓國急救民命,豈曰少補也哉?前後廷臣,以是說爲獻者,多矣,今臣縷縷,殆近腐陳,而雖令智者,爲今日謀,外此更無所施,惟聖明,不以常談而忽之,特賜採納焉,則民國之幸也。臣無任云云,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雖不陳,顧今民生,食息奚安?祈雨事,今幸始雨,心望大霈。末端勉戒,亦爲切實,可不留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下直兵使、守令引見入侍時,右承旨徐宗玉,慶尙右兵使閔昌基,密陽府使李重協,鍾城府使李重述,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趙榮國,記事官李鼎輔,以次進伏。上曰,兵使有何所懷耶?陳達,可也。閔昌基起伏曰,小臣於向來,陷於死罪,而尙至今得保性命者,罔非聖上好生之德,雖生死殞結,安能報其萬一乎?咫尺威顔,詢問勤摯,不知攸對,惶霣而已。倘使小臣,有一分殉國之誠,著稱於平時,則蹤跡何以見疑,人言亦何至此?此莫非小臣,不能自修之致,只自反躬慙恧,而不敢有怨尤之心矣。上曰,今卿,受任於嶺南,南中物情,曾有所知耶?昌基曰,臣曾經左道兵使,左道與右道,相距稍遠,且受任未久,見罷而歸,物情何以詳知乎?到任後,臣當隨聞狀啓矣。至於軍政一款,則臣待罪左道時,目見其疎虞,而心有所慨然者,故今此仰達矣。凡有松田處守令,則水使例於褒貶時,考其勤慢,狀報於道臣,以示其同議黜陟之意,至於軍政,則視松政較重,而考課之際,兵使元無同議之規,故守令無惕念之事,莫重軍政,反不如松政者,實由於此。此後則使兵使,察守令軍政勤慢,與道臣同議,一如水使之同議松政,則似有一分飭勵之效矣。上曰,所達,誠有所見。出擧條,令廟堂裁稟,可也。{{*|出擧行條件}}昌基曰,近來各邑逃故簽丁,必待歲末擧行,而頒降,每在於歲後,故經年閱月,事多緩忽,而白骨徵族之弊,實由於此矣。臣曾爲全羅左水使時,凡逃故雜頉,每於朔末公事,抄報其有無,使卽隨闕塡充事,稟於廟堂,仍與守令,相議擧行,事甚便好,顯有實效矣。大槪歲末,則各邑秋務叢集,眼鼻莫開,不得專意於軍政,理勢固然,以至經年閱歲,未充闕額,致有隣族之徵,其弊實爲難捄矣。自今軍政雜頉,逐朔塡充,仍爲轉報,實爲便當,此是臣曾所試行者,而必有朝令,然後可以永久,故敢此仰達,以此出擧條,定式施行,未知何如。上曰,所達好矣。且於水使時,已施有效云,出擧條施行,可也。{{*|出擧行條件}}徐宗玉曰,兵使閔昌基,俄者妄發矣。不愼言語,請推考。上曰,初入侍,且口滑而然,勿推。上曰,山陰是右營屬縣耶?湖南道臣狀啓,俄至矣,今番湖南賊,出於其近處,此必戊申餘黨之漏網者,而此輩若多聚,則亦可慮也。下去後雖不宜騷撓,而亦勿舍心,善譏捕焉。昌基曰,意外變怪,聞之刻骨痛心矣。右營,在於智異山下,而智異山近處,素稱賊藪,臣豈敢放心哉?當殫竭心力而自效矣。上曰,守令以次入。李重協起伏。上曰,莅歷則不問矣,所懷陳之。重協曰,無似賤臣,叨荷恩注,方受百里之任,而嶺南連歲飢荒,餓莩相屬,卽今則加以癘疫,十室不遺其一,聞來甚可悶也。上曰,兵使先受賜物。昌基受弓箭而退出。重協曰,且聞本道麥事,已判凶歉,賑政且當垂畢,罷賑後,繼活之策,實爲茫然,受字牧之任,將立視其死乎,臣自外,先議於廟堂,則廟堂亦無變通,下去後,與道臣相議,則未知或有變通否,而以是竭悶矣。上曰,分掌之後,惟當各自爲謀,一邑則邑倅當之,一道則道臣當之,何可每恃於廟堂乎?且密陽,雖疲於飢饉,猶是大都護,想或有措手之路矣。今年麥事,非不可念,但博施則難矣,下去後,與道臣酌議,可也,此掌百里之意也。重協曰,分憂之後,竭力濟活,乃守令之責也,豈敢專恃廟堂乎?但今年則異於常年,外方民事,想多有不可不狀聞者,臣當到任後,詳察民事,仰陳章奏矣。上曰,可啓者啓,不可施者,則不必狀請,量爲之,可也。重協,退受賜物而出。重述起伏。上曰,履歷則不問,而除拜許久,何其撕捱太過也?甲辰事,不必追提,而以人孰無過改之爲貴,八字爲戒,此外更無可言矣。重述曰,向來事,是臣自作之孼也,分甘沒齒矣。意外除命,荐及於負釁之身,所以不敢承膺,略有陳達,致煩問備之科,臣尤死罪。卽今則迫於嚴命,將欲赴任,而十年今日,得近威顔,惶感之極,不知所言矣。第伏念鍾城,卽六鎭之一也。距京都二千餘里,彼中事,雖不能詳知,而傳聞本道年事,不至大歉,民免飢饉云,此則幸甚矣。但以淸債一款,邑弊滋甚云,到任後,當詳細上聞矣。上曰,故左相,亦嘗陳達矣。然䌤縫之際,若善處之,則或可無事,且言忠信行篤敬,蠻貊可行,須善爲之。予聞之,虜人嘗問觀察使李光佐,兵使趙爾重,今在否云云,則是唯在其人之見憚何如耳,故曰,莫如擇守令耳。徐宗玉曰,明日常參擧行之意,各司皆已待令,而與問安相値,何以爲之?敢稟。上曰,姑停。上曰,大臣、備堂來會否。史官出見,使之同爲入侍。慶承傳命,與大臣、備堂同入。重述受賜物退出。副司直宋眞明,備局有司堂上差下。 ○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戶曹判書金在魯,知事申思喆,以次進伏。壽賢起伏曰,久未承候,日間聖候,若何?上曰,無事。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久未差減,憂慮罔涯矣。上曰,卽今往來之氣,常常有之,以是焦悶矣。壽賢曰,臣等逐日問安,而每以勿爲問安下敎,故姑停矣,明日當問安矣。上曰,問安事,每以極用爲悶,似添一病下敎,姑觀明日進候,可也。命均曰,陰霧連朝往來,承候之際,恐或有聖候之損傷矣,伏未審近來,聖體若何?上曰,予病,有所作氣則差勝,故近間頗愈,且氣亦勝於昨年矣。命均曰,水剌加進乎?上曰,動用時,則水剌亦能加進矣。命均曰,今此腫患,必令醫官入診,然後可以詳議調治,而但使醫女輩出入,所傳終不分明,殊甚悶鬱矣。壽賢曰,醫女輩何能爲乎?且君臣便是父子,而醫官雖賤,亦是臣子,蹔時親近,何所不可乎?上曰,卽今則症勢頗減矣。當初苦重之時,醫官入診,終不肯允,至有切迫之敎,雖大臣以下,盡爲入請,似不得矣。今日又以肉色頗好,下敎矣。命均曰,伏聞水剌,亦每過時後進御云,是亦可悶也。上曰,水剌過時甚悶,故嘗以申後飯說進戒,而不許允從,實爲切迫。卿久在藥院,亦聞知之矣。命均曰,聞醫官言,則慈殿問安時,殿坐處頗不好,衣襨亦無所加,當此風日不順之時,恐或有傷損之節矣。上曰,暫時末樓之坐,何妨乎?壽賢曰,衣服換着之際,易生感氣,閭閻之人亦然,宜加自愼也。上曰,今日則無可急事,而湖伯狀啓,來於備局,故欲與相議耳。命均曰,有司堂上不入矣。上曰,俄者承宣請推,而姑待大臣,故止之耳。壽賢曰,有司堂上宋寅明,新遭從妹喪,且有病云矣。上曰,然則事勢然矣。勿推,可也。文書持來乎?宗玉持罪人供辭上之。上披覽曰,渠則放恣,甚矣,果自觀望兵使動止耳。壽賢曰,此事似不誠實,而但其姓字,與兇書中姓字相同,且其招內,以爲若見其面,則必能記得云,他日相質,或可知也。上曰,其邑之以鄭爲姓者,其大敗矣,是無乃安陰之鄭耶?思喆曰,安陰之鄭,本來大姓,多列於其近處,此必其一枝也。上曰,少退。諸臣以次退出閤門外。徐bb宗b玉,以大臣意,請牌招宋眞明同議。上曰,牌招。午末,大臣以下復進,而宋眞明亦同爲入侍。命均進伏曰,生脈散進御乎?上曰,二劑幾盡服矣。命均曰,引飮之症,尙不止息乎?上曰,日煖故引飮矣。壽賢曰,開留狀啓新到,而以爲還上則分糶已盡,勢當以代捧雜穀繼給,而待秋還徵云,蓋上年秋捧代穀,皮穀居多,今姑分給,秋間更以作米以捧,似未爲不可也。上曰,事勢則然,而秋捧時,本色皮穀,亦似難捧矣。壽賢曰,上年所捧,本來些少,而留庫旣多,他處穀尙可移轉,況庫中所在之穀,何可不給?當初代穀之捧,亦欲待秋還作米之計,而一向防塞,恐不可爲也。上曰,若許開都,則畿內必將繼起,將若之何?壽賢曰,朝令不可數更,麥事如此之中,不許代穀分賑之請,而倘有犯此令者,隨犯科罪亦難矣。若置之不問,則是朝令不行也,寧不如夬許之爲愈也。上曰,今年倘復失稔,則將何爲也?且代穀亦將爲弊不少矣。命均曰,此事非獨開留,畿伯及海伯,亦皆狀請。若一切防塞,則非但各邑之無所措手,朝令亦終不可行,領相之言,似是得宜矣。在魯曰,開留狀啓中,粘石屯穀,則名雖軍餉,自是留守私屯,當初偶然混入於狀啓中,故有所更請。此則尤非朝家所知,宜許其所請矣。上曰,傾庫分給,大關後弊,姑勿覆啓,一倂置之,粘石屯、礪峴鎭穀物事,自備局行關,可也。至於海伯,則實合推考勿施也。壽賢曰,湖南前監司李聖龍狀啓,以爲道內麥農,已判凶歉,請得關西米三四萬石,以爲繼賑之用,而關西留儲之穀,前後取用,無有限節,將未免罄竭之患。此已可慮,而且以京運事言之,春初知委,今始上來,其運路之艱遠,日字之淹滯,有如是矣。設令一依其請,卽爲行會,使之輸送,其勢將於秋間來到,已無及於湖民目前之急矣,而新監司趙顯命,又以關西錢四五萬兩劃得,補納於軍布未收之數事,仰請,而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臣聞顯命之言,則其意不但爲補納軍布而已,欲爲除出貿麥,以爲前頭繼賑之資,而且言若果得請,則關西錢未及上來之前,自有爲先推移貿麥之道云。關西米錢,有難一時倂許,而米則事勢之難便,如右所陳,錢則輸致差易,前監司所請米則勿施,新伯所請四五萬兩,雖不得盡數許副,限數萬(萬))兩斯速輸送之意,平安監司處,稟旨,分付,何如?上曰,依所達施行,可也。{{*|出擧行條件}}命均曰,前者奉朝賀閔鎭遠,請令各道築倉,沿海留儲穀物,以爲備荒之計,其言誠好矣。但諸道則連値凶荒,姑難擧論,而北關各邑,穀物稍裕,今若設倉於元山等處,移輸數萬餘石,以爲荒歲賑救之計,似爲得宜。分付本道道臣,使之量宜經紀,何如?上曰,依爲之。壽賢曰,此非猝然可爲之事,累年經營,必自穀物有裕處,次次移轉,以爲積儲之道,則庶有實效矣。上曰,不必從速爲之,隨宜留念,築倉儲置事,分付道臣,可也。{{*|出擧行條件}}壽賢曰,彼境作梗事,狀啓方到,而以爲彼人,以所捉去把守人,頻頻來示,欲爲索賂云,其見捉者,誠可矜矣。然貨路一啓,後弊難防,且彼人頻有犯越者,我亦一一捉送,似好矣。在魯曰,近來邊禁大嚴,故生此患矣。上顧宋眞明曰,卿先白之。眞明曰,臣昨年春巡邊時,適有馬尙,自滿浦以上,沿江上來,歸後狀聞,以移咨禁斷事,仰請矣。此事則彼我人,皆以軀命所關,死生以之,實難禁斷矣。上顧謂諸臣曰,今日則日氣薰蒸,雨意頗多,且西風不生矣。諸臣皆曰然矣。眞明曰,彼人之乘馬尙來者,所載不過數橐,而相繼上來,其一船各數十名之半年糧用,果從何出乎?且江邊,亦或有潛商者之窩主,此弊旣滋,生梗漸大,防之難矣。臣與前兵使金潝相議,欲開市江邊,以爲兩便之計,姑未與廟堂議耳。至於北市,則會寧、鍾城,已多受弊,此則姑罷,移開新市,似爲便好矣。壽賢曰,北道之罷市,當商量處之,而至於新市,則其事重大,不可不詳審爲之也。壽賢曰,右相近來連有病,且前者箚批,多有不安,而出於臺疏,故或不能自安矣。上曰,今日之不參,亦必以此也,批旨何所不安乎?臺諫金廷潤,亦多事矣。近來人多好排布,此等處分,置之何如,而反爲多事,提說也。故領相之事,予深望於戶判矣。蓋右相,新從鄕來,不知靈城爲人,故視靈城爲麤,而且其宿心,尙有未解處矣。權{{!|𥛚|⿰礻啇}}漁色宣淫之說,大不可,告君之語,豈容一毫欺隱乎?其人本甚疎闊,此必㤼也。壽賢曰,處分終涉過矣。上曰,此等處,不猛而何?吾東三百年禮義,豈可今日盡棄耶?訐訴之斥,誠爲非矣。右相之知文秀,不如戶判,故其言如此,前批謂之溫批則可,而何所不安乎?臺疏雖未及見,而廷潤事誤矣。倘欲扶右相,則其心已非,而因令右相不安,則尤爲非矣。壽賢曰,無過之警,下敎辭旨則固好,而但王言太露,此等處不可不深省也。上曰,所言是矣,當各別着念矣。命均曰,今日當復上箚,別樣開示,使無他嫌,未知何如。上曰,然。在魯曰,{{!|𥛚|⿰礻啇}}之論文秀失言,宜其狼狽矣。{{!|𥛚|⿰礻啇}}則不知文秀,文秀則於嶺南字痛迫,而當初若果以逆疑之,則亦何擬於末望耶?且旣以奏御不實,罪{{!|𥛚|⿰礻啇}},則削黜猶可,至於外補機長,則甚於削黜。臣以爲文秀,不可無之人,而殿下之處{{!|𥛚|⿰礻啇}},亦過矣。至於右相箚批,見之者皆以爲待大臣之道,終涉過中云,而金有慶事,亦毋乃太過乎?非吾臣子,甘心逆類之敎,臣雖惶恐,以爲辭氣太迫矣。上曰,己酉以後,若能割斷,則逆類字,何累於己哉?只以辭語不露,人皆疑之,此無他,係着之本心存故耳。在魯曰,且於權{{!|𥛚|⿰礻啇}}罪案,旣以君臣相爭是非爲敎,倘於君臣之間,不爭是非,則殆近於衛國君臣,而國有爭臣,家有爭子,則爭是非三字,不必爲罪案,而倘以交爭之意下敎,則終爲過中矣。上曰,戶判之言,是矣。然十年所忍之語,十九日下敎,說盡無餘,予則自以爲書之靑史,可以無愧,而其後臣子之不悛舊心者,是相爭義理也。然則是非字,換以義理字,可也。在魯曰,金有慶,今番必不出,而角勝之敎,不已過乎?上曰,角勝字,予善用之矣,甘心逆類之說,或可謂過,而以有慶疏觀之,非角勝而何也?在魯曰,濟州封進蔈枯一百七十斤,今方來到,而比之近日供上所封,體小色黑,所見不似。若是他處所封,則當爲退送,而濟州進上無得點退事,曾有定式,且蔈枯爲物,以味言之,則小而黑者,勝於白而大者,而內贍寺官員,深以體色如此,易致廚院點退爲慮,此乃海外封進之物,旣已捧上,以此監封以納之意,分付該院,何如?上曰,味好則體色何拘乎?若非朽傷,則封進,可也。申思喆曰,小臣明日,以巡軍事,將往南漢,故因有所達矣。山城內枯松,或自摧折,城民不無濫斫之弊。旣枯之後,置之無益,且與其見偸於民,寧斫取以補賑資,未知何如。上曰,依爲之。 ==4月29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服制}}。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金化縣監李度遠。 ○徐宗玉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呈辭,掌令金廷潤,持平權賢服制,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沈宅賢,副提調臣申昉啓曰,旱餘得雨,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手指瘡處,焰硝湯連爲浸漬,而疼痛之候,夜間復何如?結贅之氣及紅暈,漸益消減,而寢睡一向差勝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手指患候,不無向歇之勢,予則方切望霓,好雨通宵,吾民庶幾,喜而忘寢,氣亦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之批,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不無向歇之勢爲敎,臣等卽與諸御醫及鍼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症候,雖向減歇,而猶有餘氣,焰硝湯減其兩數,烏梅仁膏,今姑停止,以黃蠟膏貼付宜當云。焰硝湯以一兩重,卽爲煎入,黃蠟膏亦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潝,以禁衛中軍,兼軍將官朔試射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昨日特敎,開釋無餘,而一向撕捱,不爲應命,開政遷就,亦至多日,其在事體,誠甚未安,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一向撕捱,無意應命,開政遷就,已至累日,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兼哨官,朔試射時,哨官金瑞五,未滿四矢,依例汰去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慶尙監司啓本及黃海監司狀啓,刑曹粘目,錦城前縣監李衡坤,文化縣監洪致厚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洪致厚,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衡坤,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黃海兵使張泰紹呈狀,以爲老母痰火之症,已成積年痼疾,近因失攝,本病添劇,情理懇迫,請速入啓變通矣。閫任遞{{*|以下缺}} gs6fvt16u5l018efofhkyzlu9va87h1 承政院日記/英祖/九年/五月 0 1109887 2173307 2173237 2022-08-20T21:33:31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五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四月|四月]]|next=[[../六月|六月]]}} ==5月1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服制}}。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尹敬周{{*|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金山郡守韓德厚。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沈宅賢,副提調臣申昉啓曰,風雨連宵,日候不佳,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益有向歇之勢乎?焰硝湯,連爲浸漬,黃蠟膏,亦爲貼付,而結贅之氣及紅暈,漸至消減,寢睡亦一向差勝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候有差減之勢,而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雨後風氣不佳,東朝問安往來之際,衣襨加意進御,伏望矣。傳曰,衣襨加厚矣。 ○徐宗玉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曾有申飭,而兵曹正郞金五□,奉常主簿柳文龍,藝文館待敎□□□,禮曹正郞李奎徽,四月朔bb書b篆文,無緣不書,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承問安之批,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有差減之勢,臣等,伏未勝喜幸之至,諸御醫及鍼醫等,皆以爲卽今症候,漸向差減,黃蠟膏,今姑停止,焰硝湯,則間間浸漬,以消餘氣,爲宜云。膏藥旣已停止,焰硝湯,不可不加意浸漬,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再啓曰,卽者醫女來傳,大王大妃殿下敎以爲,患候差減,別無這間承候之事,直宿醫女,自今日罷出,爲敎。卽今症候,雖有差減之勢,餘氣猶未消減,間有往來之候,此時醫女直宿,不可遽罷,今姑仍前直宿之意,敢啓。傳曰,卽今症候,比向時差減,夜間無可承候之事,醫女直宿退罷,醫官副直,亦不必爲之,爲敎,累次煩達,未安,奉行慈敎,宜矣。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戶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非但事體未安,闕啓亦至累日,除在外服制外,執義南泰慶,持平韓德良,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同姓三寸叔故學生壽龜妻孺人李氏身死,服制已行七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徐宗玉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金尙奎,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京城人物,招引放賣於西北之罪,論以一律事,曾有定奪矣。近來西北人等,屯聚京裏,招引人物,或以陸路率去,或以船路載去者,甚多之說,狼藉傳播,故極爲驚駭。別定軍官,使之譏察,則北關人等一黨,屯接於濟生洞,西關人等,分作兩牌,一牌則隱接於江村,一牌則住接於壯義洞近處,締結京中無賴之輩,或誘引良人,或招引他輩,假作財主,互相買賣之際,被捉於本廳窺伺軍官者,至於十名之多。故今方嚴加究覈畢査後,從輕重移送該曹,照律處置計料,而其中京居進士宋日瑞,與其奴石乭爲名漢,誘引良女今丹、奉春等,以渠家文記中,彷彿其名者,刀改年甲,仍換其名,僞作文書,放賣於西關人趙廷彬處,出身金昌益,則醫員柳徵瑞之婢貴今,敎誘招引,稱以渠之別得,放賣於西關人金亨泰處,竝其招引女人及所買西關人等,與買賣文記而見捉。近來人心,雖曰□慝,日瑞則身爲進士,以冠儒服儒之人,冒犯罪律,至於此極,金昌益,則雖是常漢,渠爲出身,而招引他婢,稱以別得,捧價放賣,此等情狀,尤極駭痛。其在懲礪之道,不可容貸,而旣是進士與出身,則自本廳有難推治,日瑞與昌益,令攸司依律處斷,何如?傳曰,事極痛駭。令該曹各別嚴問,繩以本律。 ○事變假注書尹敬周出使,代曺允濟差出。 ○李龜休,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上年八月分濟州牧使鄭必寧,遞任進上馬三匹內,一匹,到海南病留,而其代,改以他馬封進事,草記定奪矣。病留代封進馬一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依例內廐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持平韓德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金尙奎曰,夜對爲之。 ○傳于李龜休曰,廉隅雖重,分義豈可不顧?且君父,雖有未安之敎,爲臣子者,開釋之後,決不可復事撕捱,而吏判之三件撕捱,久據銓地,其無意義,儒臣疏斥,亦無深嫌,而愼無逸事,初非未安於長席,況又開釋,則特推勿胥命之後,復事違牌,無意應命,分義道理,豈容若是?其在事體,極爲寒心。吏曹判書趙尙絅,從重推考,明朝牌招開政。 ○執義南泰慶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家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請濟東招辭中諸囚,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陽智縣監許信罷職。{{*|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夜對入侍時,以刑曹判書鄭亨益上疏,傳于李龜休曰,十九日下敎,明君臣之義,遏紛爭之習,而界限分明,元非混說,則以往日之未能脫套,自作引嫌,已涉過矣。況非曰逆黨,曰諸黨之中,俱有亂逆云,則中字有字,蹊逕明白。十九下敎之後,大悟前非,深悛舊習,自可爲忠,豈可以此,啓其無限撕捱耶?分義道理,決不若是,原疏給之,此後此等引嫌,大關綱紀,亦係後弊,切勿捧入。 ○右議政金興慶箚曰,伏以臣本無似,濫蒙洪造,職忝輔相,涓塵莫補,居常愧懼,若隕淵谷,適於日前,伏覩聖上過中之擧,冒上短牘,略陳伊時事實,而仍論宰臣疏辯之顚錯,敢請銓官黜補之收還矣。及奉聖批,不惟不賜採納,十行辭旨,誨責切至,臣誠慙惶悚蹙,無以容措。大昨次對之命,出於特敎,而終不敢隨行而進身者,非專由於狗馬之疾而已。伏聞筵中,聖明,諭之以不過,開示予意,繼伏見憲臣疏批,則以豈有不安之端,爲敎?臣於是,固不勝惶感之至。而第臣愚衷,猶有所未暴者,當初銓官之無罪之狀,已陳於前箚,今不須更事覶縷,而伊日方伯之望,終循廟薦,則銓官之於宰臣,其不有深緊之意,從可知矣。祗緣宰臣之徑自疑怒,遽以誣告等語,張皇爲說,故以聖上至公至明之淵鑑,猶不復徐加究察,雷威震疊,竟至處分之失中,惟臣區區之忱,竊自附於匡救之義,豈敢有爲扶抑之意哉?仍念臣,性甚懦拙,不喜矯激,平日言議,每自勉以公平,而今以草草一語,終自底於懷私不公之科,反顧微躬,祗自慙悼,誠無顔面,更廁三事之班,玆敢略暴危悃,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亟命鐫罷臣職名,以爲人臣偏私者之戒,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望重則誨諭切,而時人未諳,視若異事,世道不古,深切慨歎。以卿恒心,亦何引嫌?噫,予志固矣。若以此等微事而遽厭于卿,累次召致,今者大拜,徒歸文具,予雖誠淺,決不爲此,以卿體國之心,何必諒此?卿須體此至意,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用副慇懃之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刑曹判書鄭亨益疏曰,伏以臣,三年北關,久辭丘墓,私情所迫,敢乞恩暇,獲蒙矜許,今方出城,而臣有蘊結于中而未敢發者,終不忍泯默,略此煩控,惟聖明裁諒焉。臣在外藩時,伏見邸報,擧條中,有諸黨俱有亂逆之聖敎,臣看來,魂驚骨靑,莫審聖意之攸在。還朝後,擬一疏請,以承明白分析之敎,而趑趄囁嚅,中心耿耿。日者因前副學金有慶之陳疏,聖上,特下備忘,而其中,有甘心逆類之類之敎,臣於是,始知殿下,以向時人,亦謂之逆矣。噫,殿下,嘗嚴飭廷臣,俾不得以逆名,輕加於人,聖意所存,孰不欽仰,而今乃親出王言,混擧諸臣,不加辨別,一倂驅入於亂逆之科,便成一代之令甲,使諸臣蒙被惡名,莫敢言其是非,不審殿下,何爲而有此非常之處分也?臣於乙巳年間,忝長憲職,力主討復之論,聖敎,累以所秉執,爲是,未嘗有諸黨皆逆之敎矣。豈於數年間,忠逆,有貿變之理耶?噫,以逆而謂逆,固也,非逆而亦謂之逆類,古今寧有是耶?爲人臣而一得此名,實天地之所不容,人神之所共誅。臣亦色目中人,言議意見,卽與向時人一般,而無少同異,則以黨逆之人,其何可盤礴蹲仍於六卿之長哉?伏乞仍擧邦憲,以明逆順之分,不勝幸甚。{{*|批見夜對時下敎}} ○三更三點,上御熙政堂,夜對入侍時,參贊官李龜休,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趙榮國,記事官李鼎輔,以次進伏。上曰,夜深,寄自止處,折半讀之,可也。趙尙命,讀自垂諭,止字字句句用處耳。趙榮國,讀自所示諸說,止此說甚善。李鼎輔,讀自戒懼乃所以愼獨,止平易攸久也。讀訖,尙命曰,十六板卑陋高遠,似指呂、陸二家之學,而高遠則指東萊也,卑陋則指象山禪學而言矣。上曰,承宣之意,何如?龜休對曰,陸學,以尊德性爲主,故未免騖於高遠,而其流入于禪學,東萊則天性本狹隘,少時至於發怒蹴床,後雖有感於先儒說,能變化氣質,而所主者史學,故其弊,過於細密,今者儒臣所陳,似或別有所見,而臣意則以爲,若分高卑而言之,則高遠字,當屬於象山,卑陋字,當屬於東萊矣。上曰,高遠,必指象山也。龜休曰,朱子,每戒象山過高之病,而象山死後,亦以爲此人,平生大拍頭胡叫喚云矣。上曰,大拍頭胡叫喚,何所云耶?龜休曰,拍,是音律節拍也,蓋指象山平日節拍過大,胡辭亂叫之謂也,此編下面,有此語矣。以此觀之,其不卑而過高,斷可見矣。上曰,然矣。尙命曰,涵養省察,遏人慾存天理,本非二事,遏人慾,是省察之工也,存天理,是涵養之工也。三十二板所言攻守字,亦遏人慾存天理之比也。龜休曰,二者,雖相須,然必以涵養爲本,若無涵養之工,徒事省察,則本源旣無矣,安能有所推去乎?上曰,然則涵養,是未發前工夫,省察,是已發後工夫也。龜休曰,臣於前日,略以此仰陳,而蓋未發前,必加涵養之工,然後已發後,自有省察操存之實矣。且涵養二字,非獨學者切緊工夫,在人君尤當着力處也。今我殿下言動注措之間,時或有太露處,臣恐涵養工夫或未到十分地位也。若其涵養之要,不過曰敬,而敬之一字,是徹頭徹尾之工也。若於此,擔當着力,則發於辭令事爲者,自當雍容不迫,寬裕有容,而無此等病痛矣。上曰,承宣所達,就予躬偏處,切言之,當常常留念矣。上曰,存天理時,無遏人慾之可言耶?尙命曰,存理,是未發前工夫,而此心未發之前,七情未動,似無人慾之可遏者矣。上曰,承宣,以爲,何如?龜休曰,涵養處,以存天理爲主,省察處,以遏人慾爲主,而二者未嘗不相須矣,蓋天理所存,本性粹然,則于斯時也,自無遏慾之可言也。上曰,承宣爲主之說,好矣。堯、舜、禹之相授也,以人心、道心,分而言之,涵養,是從道心惟微處,用工而存天理也,省察,是從人心惟危處,用工而遏人慾也。龜休曰,聖上,指人心、道心,爲敎,聖學儘高明矣。所遏者,果是人心也,所養者,果是道心也,聖聖相授之心法,不過這箇十六字,而我聖上,又發揮之,其於此等處,想已深造矣。若其執中之工,則又在精一二字,惟願益加聖工而勉勉焉。上曰,此乃以動靜言之,而靜時,一念未萌,果無人慾之可遏耶?尙命曰,動時,亦有存之意,靜時,亦有遏之意也。龜休曰,靜是未發前涵養時也,動是已發後省察時也,感物而動,然後方有人慾之可遏,若於一念未萌之前,天理之全體,渾然如明鏡之未塵,何事於遏慾乎?上曰,翰、注亦陳之。慶承,起伏而對曰,小臣,本無知識,而但以朱子之說而觀之,則以爲靜時工夫,先存養而後省察,動時工夫,先省察而後存養。蓋存字工夫,是從其未存者存之之謂,而此二箇私意,便是人慾,則雖於方靜時節,不可無遏人慾之工夫矣。榮國起伏曰,動靜一致,內外交養者,乃學者存省之事也。雖於此心方靜之時,而猶未至於一疵不存,萬理明盡之地位,則遏字工夫,似不可無矣。鼎輔起伏曰,此文義,諸臣旣備論之,小臣別無可陳之辭矣。龜休又起伏曰,臣向以士庶家繼室入廟之禮,猥承下問,而倉卒記憶而仰對,退而思之,頗有未盡底意,故更爲參考諸說,箚記而來矣。上曰,出而讀之。龜休讀程子、張子說二段曰,張子說,比程訓尤詳,一室豈容二妻云者,亦已分曉,而朱子猶不取之矣。上曰,又讀其下段。龜休讀朱子答汪尙書一段。上曰,此則却與程子、張子說,合矣。龜休曰,朱子說,亦有初晩之異矣。又讀答李晦叔一段。上曰,果然然矣。龜休又讀《語類》中三段。上曰,節節加詳矣。又讀勉齋黃氏通解續中,所謂程子、張子,特考之不詳,朱先生所辨,正合《禮經》一段。上曰,此果是朱子斷案也。承宣之所考陳者,極分明矣。龜休進曰,頃者視學時,賜第人鄭光益,纔已身死,而自古未唱榜前身死之人,例有自朝家追贈之規,以近事言之,沈瀷、韓五相,皆於唱第前身死,而俱加哀贈矣。大槪,如此之人,若仍而置之,則未免爲無歸屬之人,而在朝家隱卒之典,似不可已也,敢稟。上曰,此必有前例,令攸司考例,稟旨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湖南道臣,又有不善爲之事矣,南原事,纔發而旋置,只爲交龜,徑到境上云矣。龜休曰,境上交龜,是常規,故拘於此以來耳。上曰,可急者在,交龜何急乎?且捕廳事,可怪矣,湖南譏捕事,旣已申飭,而湖南前方伯,則方爲詗察,稍得形迹,而捕廳譏捕,尙無端緖,極爲可駭。左右捕將,從重推考,從事官則竝爲汰去,可也。{{*|出擧條,出榻敎。}} ==5月2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右副承旨金尙奎{{*|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尙奎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南泰慶,掌令金廷潤,持平韓德良呈辭,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權贒服制,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沈宅賢,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焰硝湯,間爲浸漬,而結贅之氣及紅暈,益臻消減乎?寢睡亦一向安寧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向減之後,姑無所加,可期因此而復常,心竊幸焉。患候雖有餘氣之往來,豈可時日夬復?今則比往初若盡愈,藥院問安,其勿鎭日事,累勤慈敎,今後則勿爲逐日問安,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服制已過,不爲仕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事變假注書曺允濟,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端午帖製述官,旣已抄啓矣。藝文提學申昉,以都承旨仕進,使之出韻科次,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雖備員,賑民區處,多有及時商確之事,而有司堂上及賑廳堂上,多不來參,除親病受由外,前判敦寧府事金東弼,行議政府左參贊宋寅明,前工曹參判朴文秀,竝卽牌招,而金東弼、朴文秀,時無職名,卽令兵、吏曹口傳付職,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bb◆◆b靈城君朴文秀付,兵曹口傳,副司直金東弼單付。 ○申昉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前後特敎,開釋無餘,則一向撕捱,不但分義之未安。開政命下,殆近一旬,而終不擧行,其在事體,尤極不當,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宗玉曰,召對爲之。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全羅水使狀啓,刑曹粘目,興陽縣監權相稷,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權相稷,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左邊捕盜從事官趙隆、李夏圭,右邊捕盜從事官林遇澤、裵正度,左兼從事官趙元錫,右兼從事官張德紹。 ○徐宗玉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牌招開政。 ○備忘記,傳于徐宗玉曰,頃者覽吳瑗之疏,不悛舊心,自謂直道,心爲未安,覽後命中官置彼,置彼者,欲答瑗疏所謂父訓直道者,而中官,聞若儒臣照律公事留置,置諸留中公事中,而予亦思諸原批,而夜深而睡,因忘下答,而厥後只思原批之義思,頓忘其疏之未下,今因承宣陳達,乃知中官誤聽,批答未下矣。雖與無端忘置者,有間,事之疎忽,莫此爲甚。當該中官,罷職。 ○校理吳瑗疏曰,伏以臣,返命之路,伏奉除書,猥玷館職,荐膺寵命,臣誠惝怳震越,若墮夢寐。臣昔叨諫省,妄言觸戾,所承嚴敎,罔非人臣之極罪,聖度至寬,恩慈曲貸,乍從薄勘,旋齒朝籍,天地洪渥,糜粉莫酬,而釁累自如,心事未暴,跼蹐惶慓gg惶懍g,靡所措身,蓋五年如一日矣。臣之罪名,今不暇一一追陳,槪其大者,傾軋朝紳也,構捏大臣也,疑亂君心也。爲人臣子,有一於斯,固已不容重辟,而伏聞前後筵敎,累以甘心黨習,負國家而負先臣,責諭至嚴,臣竊自悼,行己無狀,不能見察於君父,俯仰天地,卒爲忠孝俱喪之人,顧躬撫心,若無所容。竊念人臣爲黨,欲利身耳。臣雖螻蟻至微,實有世祿休戚之義,使臣徒循私黨,不念公家,萬一國勢扤隉,臣身豈能獨安?縱臣頑戾,忍負君國,顧不自bb?b一身地乎?誠以受恩如天,隕結是願,而目見當時艱虞之劇,私憂耿耿,不能自已。妄欲贊襄聖德,匡補衮闕,庶幾有以昭倫綱,正名義,閑世道,杜禍兆,尊朝廷於日月之明,奠國步於泰岳之安,固微臣平生所蓄積,而非敢爲一時激慨之論也。雖其迷滯之見,未必當聖心,荒蕪之辭,不足達愚意,斷斷衷赤,天日臨之矣。然以臣樹立無素,忠信未孚,而狂言妄論,又不斷回互,其於一切時議,不翅枘鑿矛盾,則世之不知臣心者,謂臣爲黨,誠非異事。伏況宸旒凝邃,何由察臣苦忱?臣之愚迷,亦自慮未信之諫,必陷罪戾,而默念人臣大義,固當有懷必陳,如其嫌於黨比,言有吐茹,實是私邪不忠之尤者,此臣所以披肝瀝膽而不自悔也。噫,臣頑凶不天,早失先臣,煢孑餘生,獨蒙恩造,每念資父事君,已無其路,而稚年受敎,惟以直道無隱,畢義殫誠,爲立朝事上之大方,銘鏤在心,未敢忘失。官以諫名,不敢不爲明主吐露愚衷,此正以不忍負吾君也,不忍忘父訓也。藉令臣,罔念言責之重,徒懷容悅之計,違依趑趄,不竭忱悃,是眞爲負國忘親,而無以自顯其面目矣。臣雖不肖無似,其忍爲此哉?嗚呼,殿下於臣,若父於子,容光之照,何幽不燭,而特以臣恒日奉上之忠,死亡之孝,實無以充積感發者,故區區忱誠,終未蒙聖明之俯諒,求厥所由,莫非臣罪,持此情地,豈復敢抗顔自廁於簪裳之列,而間或夤緣事會,黽勉義分,當國家哀慶之禮,再肅省郞之除,從原隰驅馳之勞,自附往役之訓,固出於犬馬依戀之微性,而律以古君子出處之常經,已多剌謬,此其包釁冒進,罪益難逃矣。伏惟明明聖朝,綱紀未墜,如臣積戾重累,始逭峻辟,亦云太倖,豈其以歲年之久,有所湔刮,俾汚淸華之秩?臣雖奊頑無知,亦何敢自比常人,揚揚造列,以重其無忌憚之誅乎?臣經年殊域,萬里歸來,瞻望象魏,微情倍激,祗以叨冒匪分,情跡甚隘,不得隨兩价之後,獲近文石之陛,命至窮矣,罪彌積矣。天門咫尺,怵惕徊徨,短疏見阻,危懇未徹,退伏私次,寤寐耿結,玆敢略暴衷情,恭竢威命,若其職名之萬不稱,公議之決難冒,在臣情勢,猶屬第二事,今不敢竝瀆宸聽。伏乞聖慈,察臣肝膈,勘臣積戾,不勝大願,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守謬習,予之未安,自倍他人,而往事十九之後,予已忘矣,爾亦何嫌?爾之父訓中,所謂直道,爾父恒日之心,予知深矣。決非以謬習,謂直道於爾之道,從君父之道乎,從謬習之心乎?況十九下敎之後,不悛舊心,非特負予,他日爾何顔,見都尉乎?爾勿復嫌,從速察職。 ○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宗玉,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趙尙命,讀自答余占之試期不遠,止區區之深望也。徐宗玉,讀自答周舜弼臨行所說,止將來做工夫也。讀訖。尙命曰,第一板高遠字,是躐易之意,此朱子所以斥陸氏之學也。上曰,然則是《孟子》所謂勿忘勿助之意也。宗玉曰,高遠字,非斥陸學之病,大抵論學者之通患也。尙命曰,矜持字,與上文令字之義,相貫,亦躐等意思也。敬則是涵養工夫,學者,不能持敬,但以一心矜持,則無沈浸醲郁氣像,而苟且切迫矣。上曰,然矣。宗玉曰,不但爲學然也。人君之爲政,求治太急,則爲害必深,故學者,積累寸銖,勉勉循循,然後自然有浸沈醲郁之氣像。爲政,必寬緩平坦,然後有由內及外修齊治平之效,此亦可戒處也。上曰,承宣之言,是矣。以古昔言之,宋神宗,求治太急,故馴致紛更之禍,是其驗也。宗玉曰,四十一板,以義理利害,只是一事,不可分別云云,蓋三代以後,義理之不明,久矣。世之人,於利害關頭,一切計較,又欲以義理之說,傅會其事,此朱子所以深惡而痛斥也。大抵利害,在於目前,義理似甚迂遠,故人皆舍此而趨彼,然行義理者,不嘗不伸,爲利也,大較利害者,罔或不屈,其害反甚矣。上曰,此正《孟子》所謂仁義,未嘗不利者也。宗玉曰,如有韋布之士,以義理見處,則雖暫爲流俗輩所笑,而畢竟成就,可觀,況人君,御一世之衆,操進退之柄,苟能以義理制事,則從欲之治,顧何難乎?昔唐太宗,初定天下,與群臣講論治天下之道,魏徵,勸行仁義,而封德彝,以天下久亂,不可純用德敎,請以刑法爲先,此義理利害之分也。太宗終用魏徵言,行之數年,民生安樂,奸宄屛息,人和旣至,天貺潛周,於是而天下大有年,義理之效,若是甚速,而元非迂遠難行之道也。上曰,此貞觀之治,比擬三代者也。宗玉曰,殿下,倘於萬機之間,必曰,此果念於義理乎,否乎?發一令,行一政,必以義理爲本,而至於功利上分數,一刀割斷,不使萌於心,則三代之隆,何遽不若乎?上曰,唐太宗,假耳,猶能致太平之治,況其眞爲者乎?承宣之言,如是切實,當各別體念矣。然予於此,實有愧忸者矣,君臣父子,豈非義理之最大者乎?堯之命司徒,必曰,五品不遜。《大學》之論治平,必以修齊爲先,此其本也,而近來世道壞敗,人皆以利害爲心,而鄭亨益之疏,亦未免於利害科臼耳。十九日下敎,是予十年之所精察,十年之所隱忍,而始乃發之,自以爲見得義理處,炳如日星,可以竢百世而不惑者,而諸臣則終不覺悟,能不慨然。予旣處於君位,此箇義理,則惟予可以知之,而亦不見信於群下,此予心所以愧恧者也。宗玉曰,臣於鄭亨益,爲姨從之親,不敢是非,而俄以求治太急,仰陳文義矣百年痼疾,何可一朝夬祛乎?殿下,今日說義理,明日責其覺悟,無乃太急乎?十九日下敎,炳如日星,殿下,若堅持義理,久而不撓,則人心,必漸至於覺悟矣。上曰,此則承宣之言,非矣。求治太急之說,十九日下敎之前,則可也,而下敎之後,則不可也,此是君君臣臣之大義理,一番曉諭,便卽可悟之事也。戊申年顯、夢輩,伏法,孰敢曰非逆乎?予於前日,每以葛藤爲慮,故不無牢籠之事,而積幾年有閉閤之擧也不可謂求治太急矣。癸亥反正後,參與庭請之人,一倂枳塞,則仁廟下敎曰,其時庭請,予亦不免,蓋仁廟潛邸時處地,與外朝稍異,有事親,諫而無犯之義故也。當初隨參之人,固不可盡塞,故仁廟,必欲調停,而爲此下敎也。十九以前,天地混濛之時也,十九日以後,天地剖判之時也。然而以今日觀之,天地尙爲長夜矣。鄭亨益之疏曰,乙巳初,何不下敎云,予於乙巳間,不爲下敎者,豈出於假借慰藉之意耶?此是君臣之大義理,言而不從,則其將置之乎?鄭亨益之疏,猶不至如金有慶也。金有慶,則自以爲不知覺悟,予之爲此下敎,實欲使渠輩,自拔於逆類,而渠輩則必欲混入於其中者,可謂沓沓矣。且以古人比之,藺相如之於廉頗,不與爭列,引車避匿,而終使廉頗,負荊而謝罪,古今人,孰不以藺相如,爲是也?李奉朝賀所謂不知云者,是矣。十九下敎之後,曾前些少私意,氷釋,可矣。此等義理,非予言之,而又誰言之乎?其曰,上而爲聖考血脈,下而爲建儲大事者,此則然矣。苟以一箇私意,參錯於其間,則此非義理也。渠輩以爲,雖有甚麽私意,不害爲大義理者,眞所謂捨本而取末也。乙巳初,已有十九日之下敎,則麟佐輩,必不敢爲逆矣。十九日下敎之後,諸臣,卽爲分介,則南原掛書,亦不出矣,義理之原頭,不能打破,故兇逆之徒,敢以爲言,良不痛心哉?宗玉曰,辛丑之前,論議蓋已極矣。上曰,此時兩邊,設機栝以待之時也。殺戮,其不作乎?宗玉曰,聖鑑孔昭,而外間物情,亦何以盡燭乎?辛丑、乙巳之間,彼此中,雖非仇嫌之家,元無對面之事,丁未後殿下欲行蕩平之道,臣等愚昧,嘗以爲落落難合矣。式至今日,而黨議分數,稍稍減却,公朝事則相與會議,無甚間阻,而參尋於私室者,亦有之矣。第未知中心之果能交孚與否也,而然卽今朝象,幾至如肅廟朝末年,此非殿下建極之效乎?爲今之道,唯當寬緩不迫,使自至於消融保合之境,則好矣。至於鄭亨益之疏,臣固不敢是非,而但觀其措語,則以頃日備忘中,混稱逆類爲言,初非角勝聖敎之意也。上笑曰,然矣。鄭亨益,實異於金有慶之全不覺悟,此人,素剛直矣。但以乙巳初,何不下敎,爲言者,此其宿心也。上曰,此板所謂誠而後能敬者,意誠而心正也,敬而後能誠者,意雖未誠,此心常存敬畏云云。上款說,固好矣,而至於意之未誠而心常敬畏云者,似未穩矣。意旣不誠,則心何能敬乎?尙命曰,意不能自誠,必敬而後誠,故朱子有是訓耳。宗玉曰,誠敬工夫,互相終始,故欲誠則先主其敬,欲敬則先致其誠,此亦因其意之未誠,而先敬其心者也。上曰,翰、注,亦有所見,則陳之,可也,慶承起伏曰,小臣章句,末學也,所聞所習者,科場文字,而至於心學上,工程,何能有所見耶?然旣承詢問,請以臆見陳之。上曰,此注書,誰也?宗玉曰,注書姓名,卽蔡慶承也。上曰,何榜乎?宗玉曰,昨年以本支百世頌,登第者也。上曰,誰一家也?宗玉曰,向來蔡成胤兄弟,俱經參判,此其一家人,而家世閥閱也。上曰,其近代有科甲乎?宗玉顧謂慶承曰,注書自白之。慶承起伏曰,小臣近代,則無科甲,而傍親則連有顯官矣。上曰,最近傍親中,誰人爲何官?宗玉曰,注書之從祖,乃故名士,而有亂後詩名於世矣。上曰,其名爲誰,而其詩何詩也?注書誦而白之,可也。慶承起伏曰,臣從祖,名聖龜,官則持平,而弘薦人也。當丙子之亂,上疏斥和,講和後,因復抗慷,題詩於鍾閣曰,三綱已倒國垂傾,公議千秋愧汗靑,忍背神宗皇帝德,何顔宣祖大王靈,寧爲北地王諶死,不作東窓賊檜生,江上呑聲行且哭,穆陵殘日照微誠,此其詩也。上曰,此詩,予亦熟見之,而氣節可嘉矣。慶承曰,此文義,以臣淺見,見之,則誠而後敬者,此誠純實之謂也,意未誠云者,此誠間斷之謂也。倘使心之所發,全未純實,則雖欲主敬,不可得矣,上下誠字,似當分別看也。榮國曰,誠之名,不一,有誠者之誠,有思誠者之誠,不可以一箇論也。此上誠字,是工夫已成,而此心眞實之謂也,下誠字是工夫未至,而欲其眞實之謂也。鼎輔曰,臣則別無所見,而翰、注所陳,似是矣。上曰,如翰、注所論,而淺看下誠字,頗分明矣。宗玉曰,今番端午貼gg端午帖g製述官,以玉堂之或在禁推,或未赴軍職,只以若干人抄啓矣。抄啓中人,亦以情勢實病,多不製進,極爲未安。除實故外,不爲製進者,依例推考,何如?上曰,近來朝士,自重成風,頃年東朝春帖子,但是數張,故使之更爲製進,仍命推考矣。卽今玉堂,以違牌禁推,爲能事,其視禁府,如玉堂,固已未安矣。以唐朝言之,十八學士,濟濟登瀛,諸藩,皆遣子入學,彼太宗,假仁假義之主,而猶能大興文學,至於此盛,而今日玉堂,每不備四五員,已甚慨然。東朝患候,幸臻差復,候班旣撥,法講當開,而玉堂,一向撕捱,無意應命,近來文官,不亦便乎?況帖子之使曾經經幄者製進,蓋有所重,而公然不爲應製,事極寒心。一倂從重推考,可也。{{*|出擧行條件}}宗玉曰,吳瑗則疏批未下,宋敎明則新逢弟喪,此兩人則宜有分揀,而其餘則推考傳旨,當捧入矣。上曰,吳瑗疏批,尙不下耶?予忘之也。宗玉曰,昨者,以內弓房箭竹事,本道方伯及守令,一倂推考,所退送箭竹,則待明春同爲封進之意,特下傳敎,而本院,則元無直爲分付之規,故使備局行關本道,則備局以爲,此非本司擧行之事,累度往復,尙不行關,何以爲之?敢稟。上曰,此大臣之意乎?宗玉曰,諸堂上,送言如此矣。上曰,以特敎推考,則備局,宜卽行關,而不爲擧行,此甚非矣。當該堂上,推考,使之卽速擧行,可也。{{*|出擧行條件。}} ==5月3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病}}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宗文宣大王忌辰齋戒。 ○金尙奎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南泰慶,掌令金廷潤,持平韓德良呈辭,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權賢服制,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兪㝡基,由限已過,校理吳瑗,疏批已下,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吳瑗,副校理兪㝡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只推,而吳瑗之違牌,極涉無謂。爲臣子者,承昨日之批答,豈敢例違?分義道理,決不敢若是矣。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判書臣尹游,連有公故,參判臣李箕翊,方有身病,參知臣洪景輔,連呈辭單,參議臣安重弼,累日入直矣。今方見差貞陵端午祭獻官,明日當受香,而他無替直之員,參判臣李箕翊,參知臣洪景輔,竝待明朝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吳瑗,副校理兪㝡基,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校理吳瑗,副校理兪㝡基,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門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5月4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宗文宣大王忌辰。 ○金尙奎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南泰慶,掌令金廷潤,持平韓德良呈辭,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權賢服制,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沈宅賢,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且有稟定事,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焰硝湯,間爲浸漬,而往來餘氣,益臻差減乎?寢睡亦一向安寧乎?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雖有往來,益有差勝之勢,而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鄭羽良曰,獻官單子中,旣無改付標之事,今番則必爲卽速傳香事,申飭,而傳香後稟啓。 ○備忘記,傳于申昉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傳于鄭羽良曰,召對爲之。 ○李龜休啓曰,寧陵忌辰祭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興仁門軍士私奴海云、一元、光男、萬興等,無端闕點,令該曹推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吳瑗,副校理兪㝡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禁推傳旨捧入。 ○以兵曹參知洪景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癸丑五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徐命均,提調沈宅賢,副提調申昉,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朴道煥、崔周慶、吳志喆、金世選入侍,命均曰,卽日雨陰而朝冷,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累日侍疾憂慮之餘,諸節得無有損乎?上曰,無他矣。命均曰,向承下敎,以爲日暖後,間有眩氣矣,今則何如?上曰,向有之而今不然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似有源委,而不得使醫官診察,亦聞醫女之傳說,憂慮益深矣,今則瘡處向差,誠爲忻幸,而第猶不無往來之候,以是爲悶矣。上曰,昨日則比再昨差勝矣,今日則時有疼痛,慈敎以爲,皮膚方脫,故然矣,而予意則似因本候流痰而然也。命均曰,自初藥治,若如閭閻之人,以常法爲之,則當不遲久矣。上曰,然矣。命均曰,向來水剌,頗減少矣,今則有勝乎?上曰,有勝,而常時亦加減靡定矣。命均曰,膈間痰氣,何如?上曰,比前差勝矣。命均曰,醫官權聖徵輩以爲,當用藥預防也。上曰,亦嘗以是仰請,以姑觀爲敎矣。命均曰,臣等久未入侍,且有稟達之事,故以入診爲請,先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只令首醫,爲之。聖徵入診後奏曰,脈候,不獨調匀,有眞氣,甚好矣。應三繼而奏曰,左右度數,俱爲調匀,好矣。上曰,所欲稟達者,本院事乎,抑備局事乎?命均曰,全羅監司,有馳報于備局之事矣。上曰,舊監司乎,新監司乎?命均曰,舊監司也。上曰,頃日諭于承宣,而舊監司事多未盡矣。旣受命按覈,則不必還到礪山而交龜也。豈不能坐在南原而交龜乎?不念按覈之急,而反以常例,爲重,殊極疎忽矣。命均曰,新舊監司,會于境上,例多可爲之事,想是新監司,不先通議,故然矣。上曰,舊監司,獨不能通議乎?宅賢曰,監司臨歸,自多事故,似是先已還營,仍出礪山而交龜也。命均曰,頃來狀啓,入覽未下,臣等未能得見,而昨日午後,報狀來到備局,領相,欲請對陳稟,而事涉重大,故要使入診而仰達矣。上曰,若持入其報狀,須上之。命均,以報狀授昉,使進之。上覽之曰,似分明矣。命均曰,其事則當爲後弊矣。上曰,若開此路,則難矣,其所謂榜者,須展之。命均,乃手其榜展之。上覽之曰,極無據矣。命均曰,臣在藥院,不得與領相面議,領相通報以爲,鄭哥語窮,似有端緖,事當拿致京城,而其在按査之道,置本所盤問,似或便宜。且新監司,姑未及一番按覈,或令新監司,更加査問後,拿致京城,或不待更査,直爲拿致,二者之間,要臣稟旨擧行矣。上曰,當初似未着實問之矣。命均曰,然矣,而聞黃哥所告,似有脈絡矣。上曰,黃哥,言乞紙於寺僧而書之,問于寺僧,則以爲果然,而使見其面,則又以爲眞的云,其事則怪異矣。命均曰,臣則略聞傳說,而未見狀本,然蓋多可疑之端矣。上曰,道臣旣已赴任,其紙樣與筆迹,亦旣持去,若査問而有所得,則使之直爲上送其罪人,可也。命均曰,此榜中所載之人,則當姑囚之矣。上曰,予則未知其可囚也,此路杜塞,然後可以絶紛紜之弊矣。此榜則投火,李如梅兄弟,使卽放送,可也。命均曰,然則以此稟定之旨,自備局密關於監司,且分付於兩營將,使聽監司指揮,若有鉤得其實情者,令卽上送乎?上曰,唯。仍笑而下敎曰,李哥兄弟,亦非矣。旣贖之奴,過加侵徵,卒逢此困厄,此足以償其失矣。宅賢曰,寺僧輩,旣自借紙,而當初査問時,諱言曾無來人,蓋不欲干涉而然也,頗怪異矣。命均顧昉曰,朴光益則見書之日,卽言于統制使云耶?昉未及對。上曰,此殊未瑩矣。朴光益,不欲見而回坐云,而其意以爲,吏輩見之者,當往傳矣,吏輩之意,則以爲彼當往傳矣,其間所爲,甚不分明,此亦俱不欲干涉而然也。命均曰,朝水剌,其已進御乎?上曰,姑未進矣。仍問曰,右相今已出仕乎?命均曰,臣昨日往備局,則云有病,且遭服制,不得來會,未知其何意,而豈至於以向日事,爲難安乎?又曰,望雨而得雨,於兩麥爲幸,而於畓穀,將不足矣。今後畿內,則麥事,似不至大失,而嶺南則方祈雨云,前頭之慮,非細矣。上曰,久旱之餘,一雨可幸,然食然後方可謂食矣,前頭,姑何可知也?命均曰,嶺南則不獨旱乾也,癘氣熾盛,飢饉餘民,殆未有服田力穡者云矣。上曰,以狀啓見之,極可悶也。命均曰,忠淸監司,曾以限麥秋仍任事,定奪矣。今則麥秋已屆,而吏判姑不行公,故不得出代,待吏判出仕,其代各別擇差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宗廟事體,至重,本署守僕,與掖庭所屬無異,故雖其有罪者,該司,不敢擅自推治,而日昨司宰監官員,以守僕有所失,不報本署,直爲捉治,體統所關,不可置之。當該官員,汰去,何如?上曰,太廟守僕,雖上司,不敢直爲推治,況該司乎?所達,依爲之。命均曰,修史事,向者,申飭之後,尙無修納之人云,極爲稽緩。上曰,靈城,何以爲之云耶?命均曰,聞已出草,而以病姑未正書云,更爲限朔使之修納,而不卽擧行者,一倂拿處,何如?上曰,未修納之人,幾何?命均曰,趙明履、韓顯謩、朴文秀、閔亨洙、鄭益河、洪昌漢、李周鎭七人,而趙明履、洪昌漢,則修史後付職事,頃已定奪,而聞所當修者不少,此則限三朔,李周鎭,則限二朔,鄭益河、閔亨洙、韓顯謩,則限一朔,朴文秀,仕日雖少,實病如此,與鄭益河等,同其限使之修納,似宜矣。上曰,國事如此,其可謂有紀綱乎?向來以此事,陳達之,大臣今皆亡矣,其遷就,於此可見也。頃者靈城之必爲禁推者,蓋欲其申飭之,自勳宰始也,若昨因端午帖,不爲製進事,有問備警責之敎,而近來文官之自便,甚矣。如李周鎭爲騎郞時,則固可諉之以多事,而今則以出入金吾,爲多事耶?鄭益河,蒙放未久,朴文秀則有實病,兩人外,一倂拿處,可也。何可限日限月,一任其遷就乎?命均曰,趙明履、洪昌漢,則仕日皆至十餘朔,似難卽速修納,韓顯謩,則沈泰賢身故後,使之代修,故似或未及修正,而閔亨洙,則喪制尙未畢矣。上曰,雖在喪中,豈不可修史乎?靈城及韓顯謩、鄭益河,更爲限朔催促,洪昌漢、趙明履,則當爲寬恕,而明履,渠爲翰林時,嘗以此事,陳達矣。所當修者,雖多,今方無事,而亦不爲修納,竝與洪昌漢,從重推考,限以三朔,若過其限,則直捧拿推傳旨,閔亨洙、李周鎭,則拿處,可也。鼎輔曰,事係史局,臣惶恐敢達矣。至於鄭益河與尹得和,互相推諉,臣考見翰苑故事,實無指的可證之前例,然鄭益河,旣使修納,則所當擧行,而聞自獄門,直爲下鄕,稱以自廢,不爲修納云,似當有各別申飭之道矣。上曰,古亦有班固、司馬遷,此不在於自廢與否,各別催促,可也。{{*|抄出擧條。}}昉曰,臣方待罪繕工提調,繕工,本以殘司,連値歉歲,匠布等若干所入,又多災減,需用之道,不能成樣,實無支撑之勢,而無以變通,事殊可悶矣。本監郞廳之數,比他小各司,殆至倍多,蓋以諸處營繕工役,甚繁故也。直長以下,各有職掌,此則不可闕之,而至於副正,元無所管,每以老人差除,故或有終歲不知司門者,而以其長官,故本監所以待之者,倍蓰於他郞廳,若在平時,則以此,爲老人,爲陞遷寄祿之窠,或不害爲好風,而當此節省之時,本監形勢,如是悶急,雖減得一分,猶不無所益矣。副正,今適身死作缺,其代姑勿差出,限本監蘇殘間,權減,似爲便當。臣與一提調魚有龜,相議,則其意亦以爲然,而入侍未易,要臣陳白,故敢達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命均曰,在前則各司副正之窠,頗多矣,漸次省減,只能此一窠,以待老人之曾經州府,其官制,固難革罷,而此時指不急之官,爲先務,此等冗官,本監蘇復間權減,未爲不可矣。上曰,依爲之。命均曰,頃者吏曹判書趙尙絅以爲,陵奉事、直長變通事,欲有所稟定,而未及矣。當初作爲奉事、直長之窠者,蓋出於疏通之意,而今則反爲有弊,初仕漸至繁多,隨時沿革,恐爲得宜矣。上曰,隨時變通,固無所妨,六月都政前,自廟堂商議處之,可也。諸臣將退。上曰,承旨來前。昉進伏,上曰,各陵祭官之淸齋一宿,自是國典,而近來則遂至弛廢,齋明盛服,固未易也,而淸齋一宿,豈不能之乎?凡差祭者,多是有職之人,雖於本司,齋宿,可也。監察,卽古之殿中御史,而使之差祭,固有意焉,祭官之齋宿與否,必當知之,祭官齋宿一事,別爲申飭,而如有不爲齋宿者,令監察,這這糾檢以聞之意,分付憲府,可也。又下敎曰,今見各陵獻官單子,兵曹參議安重弼,亦爲見差矣。重弼剛健,故雖能從仕,豈可差祭,而責其拜跪之節乎?且今文臣,通政以上,不爲乏少,而每當差祭,輒以勳府宗臣及如此老病之人,差定,極爲非矣,吏曹當該堂上,從重推考,可也。{{*|以上三節,竝出擧條}}命均曰,如此節日,祭官盡數擇差,誠難矣。雖曰,文臣堂上,時無實職,則遠陵往來,其器具,亦自難辦矣。上笑曰,豈不愈於疲殘宗室乎?彼都承旨,若遞是職,則當爲巡將,而何嘗有此等人差祭者乎?近來惟監軍落點,爲公耳。諸臣遂退出。 ○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鄭羽良,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趙尙命,讀《節酌通編》,自所喩數說甚善,止此乃今日最上策耳。鄭羽良,讀自兩辱手示得詳近況,止直到如此背馳也。讀訖,尙命曰,第五板答項平父書第五段,此論,誠切實矣。學者工夫,必先以聖賢經傳中緖言,就自己身心上,精思熟察,體驗而行之,方可得力。且此書所謂,務爲涉獵書史云者,乃攻史學之言也,蓋史學,廢經而治史,故反有忽於窮理明善之工,朱子所以攻斥之也,然史學,亦不可專斥。《論語》云,行有餘力,則以學文,大抵君子之學,非欲獨善其身,將欲以經濟世務,故必於窮格之餘,涉獵書史,以之多聞博觀,長發智慮。是以,朱子亦嘗言讀史之法,而以爲讀一代之史,必看一代之規模,讀一國之史,必看一國之規模,若於治世之史,則觀其時君,用何術而致治,用人則委任者,果何許人也,若於亂國之史,則亦觀其時君所以致亂者,何事,所以委任者,何人,善者師之,惡者戒之,如是則讀史之有益於聖學,果如何哉?此等處各別留意,則好矣。上曰,然則此段,斥史學之意耶?羽良曰,儒臣所陳,與本文指意,相反,而推演陳達之語,則亦好矣。經與史雖異,其實則不可偏廢,先從經文上,立其主見,然後博觀前史,考治亂得失之跡,而每於自己分上,切實處看得,則所益自多矣。上曰,承宣所陳,頗詳悉矣。羽良曰,瞑眩字,出於說命,而乃毒藥苦口之意也。人之有病痛者,必投以大藥,然後可以夬去,此朱子所以下此二字,使之猛省痛革,而不敢有所遲待也。我殿下,聖德高出百王,宜無疵政之可言,而但朝著之上,直舌寥寥,未聞以瞑眩對證者,豈聖德盡善盡美而然耶?此政惕然反躬處也。上曰,所達好矣。尙命曰,第十一板所言,孔門之敎,至爲卑近,不過孝悌忠信云者,誠至論也。夫道在日用常行之間,其所以孝於親,敬於兄,爲人謀而忠,與明友交而信者,雖若卑近,而莫非至道。是以,聖人敎人,必以是爲先,而使之升高而自卑,行遠而自邇也。帝王之學,亦不外是,試以堯典,觀之,自九族旣睦,以至於黎民,於變時雍者,何莫非孝悌忠信中推出來者也?故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伏願聖上,於此段留神焉。上曰,然。羽良曰,應事接物,雖似細節,而倘以其卑近而忽之,則達道也,遠矣。是以,從古聖賢,如文王之卑服,大禹之惡衣,皆所以卑近處加意也。上曰,然矣。 ==5月5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病}}。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錫一{{*|仕}}蔡慶承{{*|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春躋,以禮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啓曰,憲府無行公之員,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服制外,執義南泰慶,掌令金廷潤,持平韓德良,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金廷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尙奎曰,推考傳旨捧入。 ○申昉啓曰,吏曹bb判書b趙尙絅,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今已多日,前後開釋,亦且備至,而一向撕捱,尙不應命,事體分義,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牌招開政。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昨因本曹堂上之或差祭,或違牌,臣游,方入直,而次堂,無故見在,則長官曾無入直之例矣。參知臣洪景輔,旣有只推之命,參判臣李箕翊,參議臣安重弼,參知臣洪景輔,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兵曹參議安重弼,參知洪景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參判、參議、參知,又爲違牌,事體極爲未安。亞堂三人,皆在,而長官,連日入直,曾無前例,參議、參知,旣有只推之命,參判臣李箕翊,參議臣安重弼,參知臣洪景輔,竝待明朝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持平韓德良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bb嚴鞫b得情。南泰績事,逆坦孥籍事,明彦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𪸸|⿰火典}}諸子事,炯、烒事,睦天顯、睦聖觀事,李夏宅事,朴泰晦事,觀孝、元普宗族事,濟東招辭中諸囚事。{{*|措語竝見上}}答曰,勿煩。 ==5月6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長淵府使李玗,從浦萬戶趙星瑞,鉢浦萬戶方震晟。 ○卯時,有霧氣。辰時,日暈。夜一更,月暈。 ○金尙奎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南泰慶,掌令金廷潤,持平韓德良呈辭。掌令一員未差,持平權賢服制,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沈宅賢,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焰硝湯,間爲浸漬,而往來餘氣,漸益差勝乎?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手指患候,今幾快愈,症候,比諸初頭,易乎差復,欣幸曷喩?手指雖有餘氣,此不過例餘之候,而今則已快愈,勿爲問安事,有敎,今後則勿爲問安。予則無事矣。 ○李龜休,以都摠言啓曰,副摠管李春躋,以禮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右承旨徐宗玉,今日不爲仕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昉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極未安。更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兵曹參知洪景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備忘記,傳于李龜休曰,今下弓矢,從浦萬戶趙星瑞處,給送。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金尙奎,以義禁府言啓曰,前縣監閔亨洙,副修撰李周鎭等拿處事,傳旨啓下矣。李周鎭,以副修撰牌不進事,方在囚禁中,閔亨洙,時在京畿驪州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領議政沈壽賢,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以全羅監司啓本,南原縣掛書賊,尙未捕得,惶恐待罪事,傳于李龜休曰,勿待罪事,回諭。 ○平安監司權以鎭疏曰,伏以臣,疲劣庸憊,當此重藩,夙夜惶懼之際,適値渭原胡梗之事,不能出謀慮善區畫,把守將卒之被捉在彼境,今已多日,臣忝在是任,威不能懾,惠不能懷,不得趁時推還,上煩聖慮,臣罪固當萬死,今伏見備局關文,因嚴武事責諭,臣誠惶恐震越,固不敢以古今事勢之萬不相同,而有所自恕也。第備局指揮,令地方官、邊將,盛威儀親至江邊,據理爭執,辭氣之間,嚴凝峻烈,則彼雖頑詰,似當瞿然送還,事理固應如此,而彼胡本盜賊之類,旣不可爭以事理,而守令之能辭氣凝嚴,足以懾感彼人者,誠未易其人。臣恐不能懾服推還,而或致慢語,則不免爲辱國之歸,臣恐此事,亦當審處,故方嚴關帥臣、守令,度其形勢,必能以此推還則擧行,而自度或不能,則更爲稟報之意,分付矣。自前戊申年間,以淸債事,使臣入燕時,臣待罪地部,疏論皇旨或不能改,而更有一語之違覆,則爲辱國之歸,其使事不成,有所彷彿於臣之所慮。彼中之於我國,事體固有所在,而猶有此慮,況此幺麽盜賊之類,當視之若無,使守令盛威儀,臨江責諭,不待彼之送還與否,而國體有所不安,臣之憂慮,宜姑寢此事,徐觀彼胡之所爲,而移咨彼中,使彼中有所處置,似爲得宜。伏乞令廟堂,稟處。且本道前年秋冬等褒貶,前監司臣宋眞明,不爲擧行,而眞明,適罷職,臣以限滿擧行之意,狀聞矣。臣五十日之限,今雖將滿,而眞明已敍用,爲備局有司堂上,事當眞明擧行。伏乞令眞明,擧行秋冬等褒貶,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分付,蓋所以重邊禁,而今卿所陳,意亦有在,所謂盛威儀者,非所以謂軍威也。地方之臣,臨疆界而豈無威儀?不必稟處,依此擧行,至於殿最,卿旣限滿到今,豈令舊伯爲之?卿其亦依當初朝令擧行,卿其勿辭察任。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當在藥房啓辭下}} ○酉時,上御熙政堂,領議政沈壽賢,請對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左副承旨李龜休,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沈壽賢進曰,比來日氣漸熱,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患候,近來差復,慶幸莫大矣。上曰,始以彌留,爲慮矣,今幾快愈,其幸可勝言耶?壽賢曰,手指患候,結核餘氣,近復何如?上曰,雖有例餘之症,而日久則似當消解矣。壽賢曰,湖南伯狀啓,則早入云,而報狀晩到,小臣先自發封,方欲輪示於左、右相,而備郞,卽來催促,故未及相示矣。上曰,此事非可急矣。然大臣,不可不趁時相知,故分付備局矣。壽賢曰,狀啓中辭意,何如也?以報狀觀之,則不無可疑,參觀狀啓,則或有可知之端緖,而鎭安囚人,未知何許人也。此與南原囚條件,異乎同乎?小札辭語,則大段怪異矣。上,下一封書曰,此其狀啓也。壽賢跪受披見。上曰,礪山倅兼營將乎?龜休對曰,然矣。上曰,其書中辭,則以爲,礪山倅,與新舊方伯,俱已見知云,而此狀辭,則以始見新伯爲言,亦可怪矣。壽賢曰,鎭安囚與南原囚,必是一隊,此似是諉彼自脫之計也,此賊不可治之郡獄,似當上京矣。所謂李哥,在於江景云,而江景,卽恩津地。且李哥,旣是生逢,則捉得似易,此囚,先爲上京,何如?上曰,待湖伯略究情實,然後上之未晩,小札,雖可疑,豈可徑先上京耶?壽賢曰,此何等兇逆,而圖脫之狀,尤極兇惡矣。上曰,湖伯,方加索其前來書若干字,以爲筆蹟憑考之計,而若竝與囚人而上之,則何所憑據乎?但不見之方伯,自言相見者,似甚虛疎矣。壽賢曰,自上旣有原狀持入之敎,故未及與僚相同見,何以爲之?上曰,不可不遍示大臣,大臣持而去,相議,可也。至於筆跡之齎去齎來,實爲無益,予不欲送之矣。壽賢曰,上敎得之矣,此獄,治之太急,則必致紛擾矣。上曰,李汝成,則使之卽爲放送矣,今尙在囚云,其故,何也?龜休曰,廟堂分付,每每然矣。出擧條後,發關施行,故不能登時擧行矣。壽賢曰,小臣旣入來,敢有所達矣。卽今守令作窠者,殆至十二三矣,以吏判之尙不出仕,不得開政,而其中多有災邑,守令,尤不可不急速差出,吏判之一向違牌,無意應命,誠甚未安。從重推考,別爲催促,使之開政,何如?上曰,吏判之違牌,太支離矣,似是必欲遞之意,而何可輕易許遞乎?壽賢曰,吏判之不欲久居銓地,雖是人情之所固然,而徒守己見,不念國事,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兵批,亦不得獨爲開政,閫帥有闕,而未卽差出,此亦可慮矣,似不可無別樣催促之擧矣。上曰,此豈以久居銓地,而引嫌之時耶?事體極爲未安。吏判,從重推考,待明朝牌招開政,可也。{{*|出擧行條件,榻前下敎}}壽賢曰,訓將張鵬翼上疏以爲,本局軍兵,夏等衣資,無路推移,昨今年災減之代,勿論京外,從便變通,許給事,請令廟堂稟處,而惠廳則經用匱竭,萬無劃給之勢,關西則前後取用,其數過多,今難更許矣。自前訓局經用不足,則禁、御兩營,多有推移劃送之例,故臣送備郞,問于兩營大將,則皆以爲,本營支用,亦甚苟艱,決難推移云。兩營之留儲實數,雖不能的知,一年應用之外,必不無餘剩,而今年災減後應納之數,各邑全不上納,故兩營之如是持難,蓋慮來頭之不繼而然矣。訓局事勢,誠甚切急,而兩營,旣已牢塞,此外又無推移劃給處,回啓尙未爲之,故敢此仰達。上曰,本局事勢切急,固宜各別推移,而卽今度支,已作寒乞兒貌樣,他處變通之路,亦絶,兩營倘於一年應用之外,或有餘儲,則可令推移,若終始牢塞,則廟堂,豈無可處之道乎?分付兩營,各以二百同木,從速劃給,可也。{{*|出擧行條件。}} ==5月7日== 行都承旨申昉{{*|式暇}}。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午時未時,日暈。 ○徐宗玉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昨日特推之下,又不應命,其在事體,尤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開政,而國忌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傳于鄭羽良曰,召對爲之。 ○鄭羽良,以賑恤廳言啓曰,一賑所,在幕飢民一千三百三名,往來飢民五千九百五十三名,十日之內,篤病死亡十四名,二賑所,在幕飢民二千一百四十五名,往來飢民四千二十五名,十日之內,篤病死亡十八名。依前埋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戌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鄭羽良,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檢討官趙尙命,讀《節酌通編》,自答趙幾道,止□□,參贊官鄭羽良,讀自答吳宜之,止□□,讀訖。尙命曰,二十六板答劉仲則書,持身接物云云,大凡講學之道,必以審問明辨,爲先,倘或問不審辨不明,則其於持身接物之際,莫適其可否,而事事迷着矣。以人主言之,則萬機至煩,酬酢無窮,苟不於問辨上致精,則應接之際,實不知其何者爲善,何者爲惡,用人之際,亦未知其何者爲君子,何者爲小人,而其所以持身接物者,俱不免顚錯謬戾之歸矣,問辨字,所當加意也。上曰,然。尙命曰,答簡卿書所謂擧狀關陞,答宜之書所謂求館求試等語,士習之不靖,莫此爲甚。朱子何等大賢,而此輩猶以非理干請,則躁競之風,已無可論,而世道至此,良可慨然,此必是寧宗、理宗之間也,而臣以爲,士子之澆薄,廉隅之大壞,亦由於時君之不能培養導率而然也。三代之時,未有科試,但有鄕遂選士之法,而何嘗有如是不靖之習乎?士子,國家之元氣,最關於治道之汚隆,而試以我朝言之,光廟、成廟之際,專尙培養之敎,故文敎蔚興,儒賢輩出,豈不盛哉?今日之士子,係是他日之朝廷,我殿下,倘於此等事,各別留意,而培養之,導率之,以致其作成之效,則不但有辭於來世,亦當增光於前烈矣。上曰,所達,好矣。羽良曰,儒臣所陳,大意則固好,而但釋求試字,似未穩,此非請託決科之意,乃身言書判之類也。上曰,此則承宣之言,是矣。豈求科之意耶?羽良曰,臣於士風之不靖,實有所慨然者矣。上古之世,有才者用之,不才者舍之,賢者進之,不肖者退之,故時多辦世之士,朝無倖位之人,而至於後世,則公道不行,私谿漸成,故用人之法,專以科試取士,然邪逕或啓,倖門難杜,其忝科第而通仕籍者,曾無多讀古人書之人,而未聞有經綸之才,徒長其躁競之風,今日世道,誠可寒心,而爲人上者,所當反其本也。上曰,所達,是矣。羽良曰,毒手彈駁云者,是痛革猛省之意,而借喩文字也,其曰,人有虛僞,恐人知之者,此乃自欺欺人之病也。凡人有過,無意掩匿,而必欲人知,則是乃勇於自修,終於無過矣,倘於一事之虛僞,厭然而掩之,則能改之心,不萌,而自欺之病,漸痼,事事而皆然,日日而又然,而其失道,漸遠矣,此等處,當猛省矣。上曰,所言,切實矣。羽良曰,答趙昌甫章所云,固窮字,乃咬菜之意,指士子言也。至於人君,無淡薄之味,有富貴繁華之盛,服用賜賚,不期侈而自侈,不期濫而自濫,而終致財竭民困,國隨而亡,此尤當戰兢處也。上曰,所言當各別留念矣。羽良曰,至善章,以動而靜,靜而動,言之,蓋有動必有靜,有靜必有動,陸學則便是禪學也,故每好靜而厭動,此朱子所以深斥之也。然人主則與學者,不同,一日萬機,酬對浩繁,雜然而前者,無非動處,倘能虛心靜慮以待之,則用力省,而應務裕矣,臣以爲靜之一字,乃制煩之要也。上曰,然矣。上曰,支遣不去之意,何謂也?羽良曰,此不持敬之謂也。人能主敬,則心有所主宰,而猛着精彩,自無怠惓之意,不然則志氣昏惰,神精不能惺惺,而雖欲收斂支過,不可得也,熊之病,似由於此也。上曰,朱子,於安仁吳生,果痛絶之矣。羽良曰,上敎得之矣。以《節酌通編》,觀之,許多人氣稟不齊,未必盡是將進之人,而猶皆求師問道,以期資益,而後世之人,資稟則又不及於古人,而未嘗求師友之輔益,出而事君,安能有所成就耶?此則君師之責,而挽俗之方,不可不留意也。上曰,然。上曰,上篇言驕吝,說得吝字重,此則對言之無輕重,何也?羽良曰,此乃因人有問而告之,故泛言驕吝之相對矣。然不吝則財不聚,而驕無從生,如學者,少有智見,便不肯向人說去者,此與吝於財者同,而乃後日驕人張本也。尙命曰,驕與吝,似不無些箇差殊矣。上曰,不甚相遠,而驕者未有不吝,吝者未有不驕矣。上曰,井伯與簡卿相愛,而有非不能規正,不可謂相愛也。羽良曰,此乃小人姑息之愛也,此一段,尤是人君所當警省處也。夫人君之有過,能諫者鮮,而喜聞過之德,尤所罕有,每以承順無違之人,謂之愛君,而其實則犯顔力爭,納其君於無過者,是愛其君者也,阿諛承順,遂過文非者,是賊其君者也。上曰,然矣。如朱子所以責求館求試者,乃所以愛其人也。君臣之間,則異於朋友,而明友間責善,猶難,況於君父而盡言乎?傅說,戒高宗曰,有言遜于汝心,必求諸非道,有言逆于汝志,必求諸道,此誠至論也。羽良曰,聖敎至此,此宗社臣民之福也。臣不敢有所加勉,而但切己之言,難於容受,倘以犯顔之人,謂之愛我,而虛受而嘉納之,則爲殿下臣子者,誰敢不言乎?若常持此心,終始如一,則其幸,尤當何如哉?上曰,予工夫未至,何能是也?然進言之人,或有抗慨而高激者,或有過而不得中者,則不能無拂於心,而事過之後,平心而思之,則未嘗不慨然自歉,此平日所在於中心,故因文義說到耳。羽良曰,然則自今以後,更從咈於心處加戒,似好矣。夫君臣之間,分義至嚴,雖以樂聞之心,和顔色而導之,猶不敢盡其所懷,而況震之以雷霆之威,壓之以千匀之重,死生禍福,判於俄頃,則其能不撓不屈,苦口極言者,千百中而不可得一人矣,我殿下旣以此存戒,誠宗社萬世之福也。然殿下之求諫如此,好聞過又如此,而(而))近來朝著含默成風,曾無一人直言而强諫者,豈聖德臻堯、舜之域而然哉?臣有所慨然者矣。昔在宣廟、孝廟之世,士氣猶在,或於君德上闕失,政令間疵瘼,臺章峻發,言議切直,而至于今日,此風已掃地矣。臣待罪喉院,已過三四朔,而臺諫新啓,一未得見,此政今日大段謬弊,實是動念處也。上曰,向來李宗城事,所見不能無過處,故有爲騎郞下敎者,而人皆看之以厭薄,初非訑訑之心,而終不免於訑訑之歸矣。今承宣,引而不發,而予固知之,但自反求而已。然予之待宗城、顯命,不薄,人皆知之。且於事過之後,便忘之,曾不置之腔子之中,而人或以不好諫,疑之,誰復敢言哉?且近來,此亦好,彼亦好之風,爲弊大矣,而但氷炭之交攻,少異於前日,久久自當有效,若急加檢束,則慮或近於揠苗而助長矣。羽良曰,殿下倘於此以理制之,察其黨同伐bb異b者bb而b懲礪之,摘其循私滅公者而痛絶之,則此風自息矣。以權賢之憲府處置事,觀之,本事曲直,曾不提說,而只請安慶運出仕,世豈有如此體例乎?上曰,安慶運之彈權{{!|𥛚|⿰礻啇}}、洪尙賓,過矣,故其批答以爲,吏曹堂上,則率爾,而所論亦過云矣,若初以安慶運,置之落科,則勘律雖過四字,亦當無矣。然權賢之處置,非所可論,只在擇其耳目之寄耳。尙命曰,耳目之臣,擇之固好,而人君之滌瑕包容,來諫之路也。自今日以後,誰敢不言,而倘推此心?益加容受,則尤可幸矣。 ==5月8日== 行都承旨申昉{{*|式暇}}。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右副承旨金尙奎{{*|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祖大王忌辰。 ○徐宗玉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矣。玉堂今已備員,所當視事,取稟,而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同副承旨鄭羽良,以大臣之替囚院吏,陳疏徑出,原疏則以國忌正日,纔已還給,而都承旨申昉,式暇不爲仕進,左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出去,右副承旨金尙奎不爲仕進,臣宗玉,獨在院中,伴直無人。右副承旨金尙奎,同副承旨鄭羽良,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鄭羽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鄭履儉爲假注書。 ○徐宗玉啓曰,假注書鄭履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黃梓,校理尹敬龍、吳瑗,副校理申晩,修撰尹得和,副修撰朴弼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竝只推,更爲牌招。 ○徐宗玉啓曰,禁推、玉堂,竝放送,牌招事,命下,而副修撰李周鎭,則以修史事,拿處,姑未照律,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9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直}}。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右副承旨金尙奎{{*|坐}}。同副承旨鄭羽良{{*|病}}。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直}}鄭履儉{{*|仕}}。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太宗恭定大王忌辰齋戒。 ○夜一更,白雲一道,起自西方,直至東方,廣尺許,長竟天,良久乃滅。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沈宅賢,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手指患候,已臻夬愈,而餘氣更不往來乎?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今幾夬愈,而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昉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昉曰,召對爲之。 ○申昉啓曰,右承旨徐宗玉,右副承旨金尙奎,以大臣之囚禁院吏,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齋戒,纔已還給,而左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不爲仕進,院中,只有臣昉一人,伴直無人,右承旨徐宗玉,右副承旨金尙奎,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承旨徐宗玉,右副承旨金尙奎,同副承旨鄭羽良,牌招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院中,只有臣昉一人,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李龜休以式暇,不爲仕進,又以院吏被囚事,俄者陳疏到院,原疏,旣已退却。左副承旨李龜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徐宗玉,左副承旨李龜休,右副承旨金尙奎,同副承旨鄭羽良,應敎黃梓,校理尹敬龍、吳瑗,副校理申晩,修撰尹得和,副修撰朴弼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昉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申昉啓曰,右承旨徐宗玉,左副承旨李龜休,右副承旨金尙奎,同副承旨鄭羽良,旣有只推之命,而伴直無人。除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外,右承旨徐宗玉,右副承旨金尙奎,同副承旨鄭羽良,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牌招事,允下,而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門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權贒啓曰,臣於前月,奄遭叔父之喪,庚牌荐辱於摧霣悲遑之際,竟未免再犯違傲,雖緣情禮之迫不得已,而分義之虧缺,則深矣。聖度天大,終靳例勘,臣且惶且感,誠不知置身之所也。顧臣情勢,豈容一日仍冒?制限未盡,不敢控籲,一味虛帶,第切悶蹙,伏聞日昨召對,承宣,以臣向日處置,不提本事,至謂之未安,聖敎亦以爲然云。筵說嚴祕,雖未得其詳,而臣之難安之端,則到此尤一倍矣。臺閣處置之不一其規,已悉於前避,今不必疊床,而當初臣之不提本事者,亦自有意見,玆事顚末,除非一見査案,則無以詳知,而臣於伊日,倉卒承牌,朝講時迫,未及取覽。且其所爭者,聲氣太過,臣不欲顯示扶抑以激之,故措語不得不如此,向所謂自有斟量者,此也,而僚臺則盛加侵詆,承宣則追提譏切,臣之踪地,良亦困矣。此莫非如臣無似,忝叨匪據,誠信言議,未能交孚之致,將何顔面,更廁於臺端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申昉啓曰,持平權贒,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時,參贊官申昉,侍讀官兪㝡基,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鄭履儉,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入侍。兪㝡基,進讀《朱書節要》第十五卷,自答趙子欽大率近日學者,止答葉正則來書毫毛匀石之諭。上曰,下番讀之。趙尙命,讀自向者相見之日,止坑焚之禍,遂及吾輩。上曰,承旨讀之。申昉,讀自德聞知有進處,止論其理則心爲粗。上曰,假注書讀之。鄭履儉,讀自理有動靜,止墓祭無明文。上曰,上番翰林讀之。趙榮國,讀自答陳安卿與朋友,共敝之,止當爲而力不及者。上曰,下番翰林讀之。李鼎輔,讀自詳考《詩》、《書》則文武之心,可見,止問心說。讀訖,㝡基曰,答徐載叔書曰,經濟破碎,近日尤甚,前日江東未得請時,嘗欲到官後,檢擧諸州所申入一文字,劾其戲侮聖言之尤者云云,近來科題,雜出於外家書,故經題破碎之歎,正如朱子所云矣。自今科題之雜出於外家書者,一切嚴禁,專以經傳爲本,則經旨明而士趨正,無經題破碎之慮矣。上曰,所達之言,好矣。㝡基曰,其書下段通人之蔽云者,其義未瑩,爲衆人通同之患,可也,謂通達之人,亦可也,而俱甚未安,若以爲人之所蔽,疏而通之云爾,則最似有得矣。又曰,臣等,素甚魯莽,文義之蘊奧處,不能明白指陳,尋常惶悚矣。今日知申,以參贊官入侍,而於此等文字,素稱淹熟,使之爛熳陳達,好矣。上曰,參贊官之陳達文義,自有其例,隨處陳白,可也。昉曰,小臣有何別樣見解乎?趙尙命曰,仁者,愛之理,心之德,而發生流動,仁之端緖也,此書所謂事物之理,皆具於流動之端云者,蓋指其發生流動之端緖也。人君治國之道,固不可舍却仁之一字,而第徒有行仁之心,而不能以義兼行,則或不無過柔不剛之病,下文所謂仁者,混然難名,必以仁義竝觀云者,亦此義也。上曰,柔字,不合於論仁,以《大學》所謂惟仁人能之之語觀之,亦可見矣。昉曰,儒臣所論,非本仁也乃姑息之仁也。㝡基曰,柔弱豈爲仁乎?承旨之言,是矣。尙命曰,小臣屢次入侍,其所魯莽之狀,伏想已爲下燭矣,今日則上番與承旨入侍,使之隨處發難,好矣。上曰,上蔡專於事上云者,何謂也?㝡基曰,謝上蔡之論敬,專以事爲上言之也。上曰,其書云,尹和靖,論敬,以整齊嚴肅,然專主於內,上蔡,專於事上作工夫,故云。敬是常惺惺法,旣曰專於事上,又曰常惺惺法,斯可疑矣。然則惺惺法,非主於內,而當在事爲上耶?昉曰,惺惺,卽爲敬工夫也,故歸之於事爲上矣。上曰,常謂惺惺法,主於內,故今於上蔡事上之說,不無所疑矣,今聞承旨所達,始爲了然矣。上曰,李堯卿問目,有不可解處矣。兄弟雖異居,豈有各祭之規乎?昉曰,中國人形勢,異於小國,或有兄弟,各居遠地,一生不得相會者,故不能無如此之事矣。上曰,今不可動云者,何謂也?㝡基曰,始旣誤着後,雖覺非,事體重大,不可追改也。上曰,今不可動,故雖違禮法,不去之,只講俗節之祭也。又曰,輒再請家中所設之主云者,何謂也?㝡基曰,所謂家中所設之主,卽前日用匠尺造成之牌子也。上曰,淫祀之鬼神,旣不當其位,不能除去,則亦當敬而遠之者,何謂也?昉曰,鬼神非所當祭而祭者,爲淫祀,此宜除去,而人旣不當其位,則雖未能除去,亦當敬而遠之,不可謂淫祀而踐踏之也。㝡基曰,不當其位,謂鬼神之不當祭者,非謂人不得當其位也。尙命曰,上有旣字,且以所懸之吐,見之,承旨言,似是矣。上曰,李堯卿問目,又云,人無父母,生日當倍悲慟,如先生舊時,亦嘗有壽母生朝及太碩人生朝與向日賀高倅詞,恐非先生事,人子,以禮律身,而以非禮事其親云,此言可疑矣。昉曰,我則悲慟,而於父母則有壽者,謂非以禮事親之義云,其言極爲乖戾矣,世間豈有如許義理乎?上曰,太碩人之稱,何謂也?㝡基曰,太碩人,卽宋代婦人爵號也。上曰,先生,指朱子乎?對曰,然矣。 ○㝡基曰,小臣於淫祀鬼神之語,別有所感者矣。今此兩賑所,屢萬飢民,蒙我聖上至誠救濟之澤,得以生活,而其中以癘疫死亡者,其數亦頗多矣。臣聞其理置之際,任事者,不能詳察,或有收聚衆骸,合瘞一坎者,所見,誠甚矜惻云。古語曰,乖氣致異,此亦足爲感傷和氣之端,今若依厲祭例,就其所瘞處,設祭以慰之,則好矣。上曰,儒臣所達,誠是矣。撤賑後,卽爲擧行事,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5月10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金啓煥{{*|未肅拜}}。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直}}鄭履儉{{*|式暇}}。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 ○太宗恭定大王忌辰。 ○徐宗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爲之。 ○備忘記,傳于徐宗玉曰,史員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右副承旨金尙奎啓曰,備邊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左副承旨李龜休,今日不爲仕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爲之事,命下矣。常參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左承旨有闕之代,所當政官牌招,開政差出,而今日,乃是國忌正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以金啓煥爲左承旨。 ○徐宗玉啓曰,明日常參時,吏曹堂上,當爲入侍,而判書趙尙絅,病不進,參判、參議未差,無進參之員。判書趙尙絅,待明朝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時,兩司當爲入侍,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未差,只有大司諫李匡世,而今方陳疏留院,他無進參之員。政官所當牌招開政,差出闕員,而國忌正日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開政。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常參時諫官不備,實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開政,而今則夜深矣。以常參進參事,旣有明朝牌招之命,待其入來,卽爲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持平韓德良啓曰,臣本巽懦疲劣,萬不合於言議之任,而冒沒一出,只欲伸臣子分義而已,仍因盤礴,斷無是理,連尋辭單,見阻喉司,方切悶蹙愧懼于中矣,卽者僚臺處置,歸於臣身,臣於此尤有所萬萬不敢當者。蓋僚臺之初避也,臣冒當處置,不斥其不提本事,以臺閣處置,不一其規等語,置之立科,而今承宣,筵席非斥僚臺,全在於不提本事,則臣之當初請出,自同歸於見非之科,臣方自訟之不暇,顧何可復當其處置乎?旣不得處置,則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 ○李龜休啓曰,持平韓德良,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5月11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金啓煥{{*|式暇}}。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式暇}}。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bb停b常參、經筵。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初五日中日試射時,副摠管光興君臣橏,與兵曹判書臣尹游,眼同試射,而扈衛軍官閑良全省曾,柳葉箭邊五中入格,而入啓單子正書時,省曾之曾字,下吏,書以魯字,啓下之後,取考其時該廳試記及省曾戶口,始覺其誤書,莫重入啓文書,不能致察,極爲惶恐。本府該吏,囚禁科罪,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伏見都摠府草記,則今初五日中日試射時,扈衛軍官閑良全省曾之曾字,入啓單子中,誤書以魯字,至有改付標之擧,直赴人名字,如是錯誤,極爲未安。此雖出於下吏誤書之致,當該摠府堂上及兵曹堂上,難免不察之失,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常參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李縡在外,執義南泰慶服制,掌令金廷潤呈辭,一員未差,持平韓德良、權贒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牌招不進矣。政事,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體殊甚未安,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洛昌君樘加土呈辭,傳于申昉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以平安監司狀啓,彼胡作黨,來掠我人財物事,惶恐待罪事,傳于李龜休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平安兵使狀啓,彼人作梗之患,絡續不絶,惶恐待罪事,傳于李龜休曰,勿待罪事,回諭。 ○吏曹參判前望單子,李縡、金有慶、沈珙。傳于鄭羽良曰,前前望單子入之。前前望,申昉、李德壽、趙遠命。傳于鄭羽良曰,前前前望單子入之。前前前望,李縡、趙顯命、趙尙絅。傳于鄭羽良曰,吏曹參判有闕代,問于大臣備擬。 ○備局薦吏曹參判,李德壽、申昉、宋眞明,宋眞明落點。 ○李龜休,以備邊司言啓曰,晉州牧使李重觀,在任卒逝矣。曾經從二品實職,依例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初十日,幼學金鳳采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應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五月初七日召對入侍時,禁推玉堂,竝付過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李周鎭,所當一體放送,而以時政記,尙未修納事,方在未照律之中,姑不得放送之意,敢啓。傳曰,放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五月初六日,大臣請對引見入侍時,訓局軍兵夏等衣資不足代,禁、御兩營,或有餘儲,則各以木二百同,分付劃給事,命下矣。本廳保布,常年準捧時,則不無餘剩,而上今年災減,極其數多,通計兩年縮數,則殆過四百同,故兩年所捧,僅可爲一年之所用,各項應下,甚爲苟艱之中,餉儲年年大縮,去秋冬軍兵放料時,元料外兼料,不得已從市直以木代下,今年則又將自初秋,以木計給,添補料米矣。揆以事勢,實無變通之路,而今此移給,出於特敎,其在奉行之道,勢當推移共濟,故取考前例,則去丙午年,因廟堂稟定,本廳木一百同,貸下於訓局矣。軍木體重,元無劃送之規,而卽今廳儲之匱竭,比丙午不啻倍蓰,依此例以一百同許貸後,待稍豐,竝前貸準數還報之意,亦爲分付訓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普春,以其母歸葬事,啓稟給由矣。已過葬事,今已上來,卽爲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一賑所言啓曰,往來就粥飢民,初十日停罷,在幕飢民,十五日罷送事,頃日登對時,稟定矣。本所往來飢民,都合六千一百四十三名內,自今月初四日爲始,從其自願歸農,逐日抄出,或給五六日糧,或給三四日糧,鱗次放送本土,其數,合五千六百十六名,而今日京外飢民往來就粥之類,五百二十七名內,一百八十二名,觀其形貌,羸敗特甚,猝然放送,誠甚可矜。姑爲移送留幕,而其餘往來飢民,依定奪三百四十五名,今朝分饋,各給一日糧放送,自今以後,別無大段看檢之事,郞廳一員式,輪廻晝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二賑所言啓曰,往來飢民設賑,今五月初十日停罷,留幕飢民,則今十五日罷遣事,曾已定奪矣。今朔本所往來飢民就粥都數,多至四千餘名,而歸農日期已晩,且許多飢民,有難一時散遣,故從其自願,計其歸程遠近,自初五日爲始,量給乾糧,鱗次放還本土,餘存者,今日饋飯後,盡爲罷遣,而其中尤甚無依丐乞之類,姑爲移送於留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奉朝賀閔鎭遠箚曰,伏以臣於頃者,伏蒙聖慈,特軫老母病情之危苦,荐降遣醫賜藥之命,賴此回生,延至今日,臣含恩感德,報答無階,只自日夜頌祝而已。伏聞今日,將行常參盛擧,臣之未瞻天顔,已數月矣,固欲遵依前日聖敎,趨參於班行之末,少伸螻蟻之微忱,而病母餘證,尙苦,胃氣久閉,臣晝夜救護,長事憂遑,臣亦於前月,重經輪感,自後衰敗益甚,蘇完無期,而又於數昨,聞丘嫂之訃,五十年相依爲命之餘,情理痛毒,不能自堪。悲哀之中,倍覺凘惙,起居動作,皆須人扶,以此氣力,萬無趨走朝班之望,欲起還仆,竟孤宿願,惶恐悚恨,不知所喩。抑臣又念,頃當休致準請之日,殿下,以朝參、常參,必須進參爲敎,臣以敢不唯命爲對,而退矣。近考《經國大典》,則有曰,奉朝賀,正、至、誕日肅拜,至於常參,則臚列應參各司,朝參則只曰百官,而皆無奉朝賀擧論之事。以是觀之,臣之妄欲入參者,係是法典之外,殿下之命參,亦出於偶未詳考之致,謂宜更考法典,還寢前命,待有特敎,時時入覲耿光,俾無朝儀屑越之患,恐不可已也,竝此陳稟,以備裁處。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衰力若此,深用念焉。頃者入參常參之敎,豈量力進參之意,而職名奉朝,常參亦小朝,豈可典文之未詳,不參耶?卿其安心善攝,此後常參,量力依面諭進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右議政金興慶箚曰,伏以臣於頃者冒上短箚,略暴危懇,冀被譴何,聖度天大,曲加涵貸,批旨溫諄,慰勉備至,首以所望重,則誨諭切爲敎,繼而眷顧不舍之意,溢於十行之中。臣奉讀未半,感涕盈襟,含恩怵分,宜卽祗承,而第臣當初箚論,不過略敍事實而已,非有他意於其間,而區區寸忱,終未見諒於四聰之下,慙悚之悃,久猶靡弛,縮蟄循省,若無所容。且臣癃痼之疾,添劇於數朔奔走之餘,頑痰凝聚,如卵如瓜,橫亘脅腹,外浮內痛,浹望作苦,藥餌靡效,將有成腫之漸,實關性命之慮,束帶趨朝,未易爲期,古人所謂政事府,非養病坊者,正爲臣今日道也。噫,以庸賤之品,蒙優異之恩者,歷數廷紳,殆無臣比,托重之眷,今又至此,竭誠圖報,是臣之所自矢者,豈不欲一意恢公,以贊我聖上平明之治,而片言未槪,愚衷莫白,重以奇疾纏身,供職無望,徒辱虛佇之隆眷,莫效陳力之微分,跼高蹐厚,無以自措。近日籌司之坐,一未進參,今朝常參之班,不得趨詣,曠職闕禮,罪尤難贖,玆敢伏枕申籲,仰干嚴誅。伏乞聖慈,亟命鐫罷臣職,仍正臣罪,以振國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批已諭,而今又陳箚,何情志之不孚,至於此極?噫,自古君臣之間,所欠者,假借,若卿引嫌也,雖有不然者,藏于心借於外而後,可謂是耶?以卿恒日之心,不諒此而亦不顧國事,若是過嫌,爲卿慨然,又自愧恧。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卽起視事,用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黃海監司朴師洙疏曰,伏以臣所按劾,趙儼贓犯,謂應有當律,顧金吾,一切蔽之以違越事目之科,罰止奪職,臣未知儼之自明,何如而奏當乃爾?及見其供辭所自明,不但不成說,其首尾游辭,或謂觸諱,或謂得罪激惱,隱然歸臣於蓄怒構罪,臣於是乎有不暇論其律名之輕重,而不可已於自辨者矣。臣自到界初,廉問四布時,則儼,未離安岳,而已盡得其不法狀,心甚不快,於水閫之升差,其於崔{{!|𰀴|⿱毛乙}}老獄事論報,至以金錢通神,爲世充、建德報讐等語,嚴辭詬詆於題送之際者,蓋以治安岳之無狀,而推度其心術故也。其後,又以私書,密探臣所聞虛實於新縣監趙尙慶,此皆在辭狀未到之前,則査事張本,本非有待於辭狀,況其狀中,胡叫亂嚷,不過自露其癡獃本態,而重壞夫體統耳,在臣有何可觸之諱,可激之怒哉?其自明之不成說者,則臣又可逐一歷數,郭漢弼之料販稅米,自是兩項事,初巡則儼也,成送空陳省於京中,使漢弼,以私錢貿米京江,納食受尺之後,漢弼,始來而出給,民間所捧米,船運平壤,賣以高直,獲利甚多,雖其去處不明,元無落本逋欠之可言。後巡則運米作錢於平壤,輸致京中,將以貿納,遽値京江,市直猝高,遂致落本逋欠,致有戶曹之督促,而今其供辭,滾合說去,泛稱定監色授陳省,裝載上送,以掩其當初成給空陳省販米獲利之迹。況漢弼,乃是京城南門外奉事稱號之人,而謂之船人之持船來者崔守兌,乃是漢弼食主人,儼所親信之吏,而謂之騎船色吏,言言而巧飾,事事而欺罔,天日在上,安敢乃爾?若其最後落本逋欠後,那移詳米充納者,則儼,雖謂守兌,私買民間改色之米,聖上,試思窮春飢民,仰食官糶,得一粒皆歸口吻,則寧有受改色之米?反以三兩歇價,私賣守兌,待秋備納之理,而旣自謂爲腐傷改色,則又何敢以腐傷之米,充納正供?又謂旣受書目請得,設令直爲許給,不當以那移論,則是其請得之本意,不在於腐傷改色,而在於充納料販落本之稅米,又可知矣。何其放肆無忌憚,種種如此也?加耕,非如火田,自是元田,所付隱漏之結,勿論其用處公私,監司,摘發啓聞之後,則大體,惟當以當律處之,金吾議啓之,却皆剗沒,臣所未曉。從來守宰之區處此事者,皆歸於減給災負,而附錄宮結捧錢,入於私用之庫,則自儼而始,民安得不謂之賣用災結,而儼乃以附錄宮結,謂亦有前規,是急於自脫,而竝與前人而誣之矣。其所自褒,以蠲防民役者,則臣亦非曰全無,蓋其破東補西,朝三暮四,無非猾手狙術。民雖至愚,其亦至靈,臣但聞其衆口之交詛,不聞其惠政之或頌,若謂民役蠲防,皆出自備,則補稅庫記付之米,又何爲而傾儲取用也?至於爲咸山濫徵船價,高重斛斗者,則民謗至醜,所不忍聞,臣皆一切略之,只據色吏招辭登案,而今皆歸之於取怨被構,又謂臣以不耐刑訊,死中求生之亂招,湊合成案,則尤爲可駭。臣於初査稅米料販事,則雖用若干杖訊治,守兌等,春間巡到安岳及黃州,以隱結賣用,船價濫徵等事,査問許多,監色,皆是不下一杖,取招輸情者,案牘俱在,衆目皆覩。若如儼言,則是臣前日狀聞所謂平問之下,箇箇吐實者,不免爲欺瞞聖聽之歸,此尤不可不一經明覈。記臣少時,判府事臣鄭澔,爲咸鏡監司,狀劾洪原縣監李振海貪汚不法事,振海,就理供辨,肅廟,特遣今右參贊臣李廷濟,按覈得實,振海,卒以此受刑遠配,臣亦願聖上,追述聖考之明斷,亟遣近臣之公明有威者,馳傳來覈,臣言是實,則置儼於法,儼供不誣,則治臣之罪,方可使刑綱法紀,昭肅而無累矣。噫,臣亦知居今之世,心與目,不盲而盲,則於己於人,可以都無事矣。顧其氣質之病,矯揉不得,心之所知,目之所見,一或不快,未能忍耐,以此取怨於人,爲害於己,非獨趙儼事而已。究其方便法,莫如早自屛廢,況處藩臬之任,劾一不法武倅,被其反詆,若此,更有何顔,可據職次?伏乞聖明,俯循至懇,特許鐫削臣職,俾臣隨分自靖,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觀卿疏,當初趙儼之不爲直招,已極無據,而亦多有可問者,更令金吾,各別嚴査處之,卿其勿辭察任。 ○大司諫李匡世疏曰,伏以臣,猥叨諫職,垂閱三朔,未效耳目之責,徒積尸素之譏,此於臺體,已在可汰,頃旣被人詆斥,貽羞臺閣,況又過越由限,自犯邦制,回還之後,卽宜進身自列,而病在危域,末由運動,以疏替啓,未蒙恩遞,進退路窮,愧懼罙切。顧今賤疾,積感所祟,源委深痼,雖得累日調息,未有一分差效,最是風眩之症,尤屬難治,閉睫伏枕,不分宵晝,小有勞動,輒卽昏倒,病情如此,職名虛縻,臣惶隕悶蹙,實不知置身之所,日尋長單,登徹無期,玆不得不冒死申籲於仁覆之天。伏乞聖慈,特垂諒察,速賜鐫免,使臺責無曠,殘喘得延,不勝大幸。臣籲病是急,何暇更及他說,而近日事,竊有憂慨者,略此尾陳,以冀澄省焉。昔孔子修《春秋》,而亂臣賊子懼,蓋其筆削嚴,而罪逆彰故也。向者朝論之或以爲忠,或以爲逆,積十年在於忠逆之間者,得殿下十九日下敎,而始定其所歸矣。噫,明明我后,天地於物耳,父母於人耳,顧何有私心好惡,而勒加惡逆之名於非逆之人乎?特以當世之事變,備嘗之,群下之情僞,盡知之,以鑑空衡平之心,用無黨無偏之道,昭燭源頭,定爲斷案,仍下手敎,欲使中外,曉然皆知,眞所謂白日高懸,魑魅莫逃其形者也。自今以後,平日之蔽於私好,一切扶護者,卽當惕悟前非,痛悛舊習,一刀割斷,唯恐垢汚之及身,而日昨刑曹判書鄭亨益,乃敢不信王言,力拒明旨,以非逆謂逆等說,顯訟於章奏之間,至又以黨逆二字,揚言自許,拗引爲嫌,略無一分畏憚之意,甚矣,黨習之陷人也,此而不罪,將無以懼亂賊而破淫朋,臣謂宜命譴罷,以礪世道也,臣無任云云。傳于鄭羽良曰,今觀薇垣長疏本,其中字句,似或不審,旣已非斥重臣,自不免乎舊習,或批或否,不可異同,原疏給之。 ○忠淸監司李衡佐疏曰,伏以臣,情勢危臲,實無抗顔莅事之理,披瀝肝血,再瀆宸嚴,曲遂之恩,日夕喁俟,乃於千萬意慮之外,至有辭本還給之命,臣於是惶霣窮蹙,誠不知何所措躬也。噫,臣庸愚薄劣,最居人下,蔭塗平進,屢塵重寄,簡拔之隆,寵諭之勤,生霣死結,不足以仰酬其萬一,區區自勉,只在於殫誠竭力,盡瘁爲期,雖其才具空疎,識慮昏短,無足以信其志,若夫强引過分之嫌,自占便身之圖,萬萬非臣之所敢出也。昨冬臺臣之章,今春儒臣之疏,無論其旨意輕重之如何,畢竟論斷,或請重勘,或請譴罷,則雖在郡邑之長,固不可晏然蹲仍,況臣所處,號稱方岳,其於一路,實亦有表率矜式之道焉。若夫忘廉冒恥,自待如僕隷,則實無以彈壓守令,鎭服民心,以免於笑罵之囮,玆故從前莅藩寄者,遭人言,雖甚輕,未嘗不隨卽免歸,誠以其自處之義,不得不如是,不徒爲一己之廉恥而已。今臣所遭,非比尋常,譴罷,雖或未準,一遞,卽同故事,臣之自視,便是旣罷之人,而人之視臣,亦同已免之官,雖啓聞等事,不得不躬自擧行,而至於民訴邑牒,杜門廢置,今且二旬,於公,積瘝曠之戾,在私,招淟涊之譏,泯泯蹙伏,無所攸爲,今則麥出賑罷,瓜亦再熟,已報該曹矣。臣雖愚迷,亦知出代之期,當在不遠,顧不必更煩辭遞,而卽今蹤地,實有不敢時日仍冒者,如不可以例行遞免,顯被恩譴,以謝公議,亦臣之至幸。特敎之下,復煩文字,固爲千萬不敢,而情窮理極,更此哀號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察臣悶蹙危迫之懇,亟命有司,勘臣譴罰,仍治臣瀆撓煩複之罪,以嚴公法,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傳于鄭羽良曰,事體不當每每如此,還爲下送。 ○卯時,上御宣政殿。常參入侍,行都承旨申昉,左承旨金啓煥,右承旨徐宗玉,左副承旨李龜休,右副承旨金尙奎,同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蔡慶承、鄭履儉,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東,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禮曹判書金取魯,左尹申光夏,執義南泰慶,副校理兪㝡基,修撰趙尙命,監察尹洙,禮曹正郞金彦輔,戶曹佐郞洪銓輔,吏曹假郞廳安鳴鶴,司錄鄭權。西,知事申思喆,夏陵君樀,錦陵君朴弼健,兵曹參議安重弼,工曹參議李承源,敦寧都正李亨宗,刑曹參議洪聖輔,兵曹正郞金瑞龜,刑曹佐郞金始煐,工曹佐郞李夏龜。沈壽賢進伏曰,日氣向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患候,快復後,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徐命均曰,日熱頗甚,聖體近無他候乎?上曰,無他矣。命均曰,新劑入丸藥,其已始進乎?上曰,前劑猶有所餘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差復後更無餘氣乎?上曰,猶不無餘氣,而視向來漸有所勝矣。壽賢曰,兩賑所飢民,自初十日分等放送之意,頃已定奪矣。分給糧資,次次送之,而一賑所,則幾盡散去,餘者不過數百人,二賑所則有病難作行者,故留者尙多,又有以十五日爲限者,故合以計之,卽今所在者,當爲一千五六百名矣,其所散去者,固已不少,而其能無弊歸鄕,未易,斯可慮也。上曰,昨日午後摘奸,則朝已散去者,多云矣。壽賢曰,昨朝所去者,無多,而每以糧未盡之前,急歸本土之意,多般開諭,端午以後,鱗次散去者,日不下數百矣。 ○壽賢曰,平安道江邊事,宜卽移咨,而頃有更爲觀勢爲之之敎,故置之矣。外議以爲,若未及咨通,而彼中先知,則事或有難處之端,不可不趁速爲之云,未知何如?上曰,謀國之道,最貴周詳,渠輩旣有所犯,則必不敢先通彼中矣。移咨未及達之前,被捉之人,若得放還,則事近無實,莫如姑觀前頭而爲之矣。命均曰,設或無事放還,前頭事可慮,咨文則不可無矣。壽賢曰,雖有咨文,不必詳悉於文字,只擧其大略,而擇送解事首譯,使之詳傳事實,善爲周旋,似好矣。命均曰,此係邊上重事,不可不詳審,兩奉朝賀及原任大臣處,遣備局堂上,問議爲之,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奉朝賀處,曾有面諭之事,而其後常參,不爲來參,何也?命均曰,奉朝賀,本無官員模樣,此等朝會時,下人,無告知之事,今日常參,或未及聞知而然矣。上曰,奉朝賀,何衙門當之乎?宗玉曰,本無衙門矣。壽賢曰,奉朝賀無下人,故凡所去來之事,樞府錄事,爲之云。今日常參,亦豈不知,而想必以旣退之後,頻頻束帶趨朝,爲難而然矣。羽良曰,奉朝賀之於樞府,不相干涉,樞府錄事,豈有去來之事乎?曾前奉朝賀,只有一下人,崔奉朝賀致仕後,加給一使令,一丘從,合爲三名矣。命均曰,奉朝賀正朝陳賀之外,本無參與之規矣。上曰,此後則朔望及常參時,進參之意,李、閔兩奉朝賀處,遣史官傳諭。{{*|榻前下敎。}} ○壽賢曰,直洞前權管金碩昌,怯於拿命,至於溺江而死,事極驚駭。今聞禁府羅將,不待權管之交代,徑先下去云,其意可知也。此必恐喝威脅,無所不至,致令虛怯之人,乃有溺死之患,羅將所爲,萬萬絶痛。令本府査出處置,何如?上曰,此非本府所爲之事,令該曹各別推治,可也。{{*|出擧條。}} ○壽賢曰,吏判,今日又不出,守令之窠,至於十四,而政事尙今遷就,其在國體,大爲未安,臣前以推考牌招事,仰達矣,似聞其意,實在於自劃云,今則不可無變通之道矣。命均曰,以事體言之,違牌過多,則宜有論罪之擧,而頃有久任之敎,故欲其勉出矣。其意旣在於自劃,則何可一向强迫乎?上曰,屢度違牌之前,大臣有陳達之事,則許令遞改,可也,而今則積傷事體,何以處之?壽賢曰,論以朝家事體,宜罷其職,以示警責之道矣。上曰,予意亦然,吏曹判書趙尙絅,罷職。{{*|出擧條。}} ○命均曰,吏判有闕之代,卽當差出矣,本曹有他堂上,然後可以開政,而卽今參判、參議,俱未差,何以爲之?上曰,參判前望單子入之。{{*|榻前下敎。}} ○申思喆曰,小臣,以守禦使所掌,有所仰達矣。去年南漢還上,臘月初,有停捧之令,故所捧,僅爲二萬餘石,而又有移轉,今若折半留庫,則許多民口,決無分給之勢,此不可不變通,而卽今根耕迫頭,種太極貴,民將廢農,南漢所在各穀之中,太最有裕,亦宜及時分給,故纔已枚報備局矣。下詢于大臣,參酌許題,何如?上曰,所報果如何?壽賢曰,軍餉米租,固難許施,而本州形勢,若是切迫,則亦不可牢塞,至於種太,留庫之數,頗多云,不必持難矣。上曰,廣州軍餉之漸縮,不謹收捧之致也。昨年李宗城,勤於收糴矣,朝家,徑下停捧之令,故所捧之數,止此矣,然事勢如許,則參酌許之,可也。思喆曰,軍餉之耗縮,果是不謹收捧之致,而亦由於朝家之頻許蕩減也。富實戶首,收聚貧民之穀物,從中竊食,終不準納,只待蕩滌之時,而年月稍久,收捧若難,則朝家每許蕩減,軍餉安得不漸縮乎?上曰,所達,是矣。此誠廟堂太柔之致也。雖非卽今擧行之事,而廟堂,留意申飭,可也。壽賢曰,廟堂豈不申飭,而年久虛簿,置之無益,故不得已蕩減,一次減給,元數大縮,豈不寒心?此不但戶首之事,官吏輩,多年偸食之數,混入於舊未捧之秩,一例蕩滌,此事最宜嚴覈痛治矣。思喆曰,向者前郡守金聖應,自軍門收用事,命下矣。自臣營,差出將官矣,今聞其一家人所言,聖上,曾有以南行調用之敎,故聖應,全抛武技,不欲以武士自處云,何以爲之?上曰,曾無此敎矣。若然則初何勸武乎?渠以古阜郡守辭朝時,亦以肄習武藝之意,有所下敎矣。金在魯曰,聖應之射法,甚善云,宜差內乘,俾觀內試射矣。上曰,初意欲爲內乘,而無窠,故姑令軍門檢擧矣。壽賢曰,如此之類,閑習各技未易,若非內試射,則得科難矣。尹游曰,摠府,方有當窠矣。上曰,雖未及第,爲此等職乎?游曰,訓鍊院,則非出身不得爲,而摠府則爲之矣。思喆曰,聖敎旣如此,自今更習射藝之意,分付,何如?上曰,只當申飭而已,何必以習射之意,分付也? ○命均曰,伏見全羅兵使李重新狀啓,有起送虞候,南原罪囚,眼同推覈之請,可謂不識事體矣。此等重囚,一虞候,安能推覈?況道臣,自當親執爲之,何可與虞候,眼同乎?宜有推考警責之道矣。壽賢曰,重新,不識事體,推考,宜矣,而自有此事,人皆有被罪之憂,重新之此請,亦出於過慮矣。上曰,此如過猶不及,太緩者有之,太急者亦有之。朴纘新以過去之統制使,亦有拿處之擧,則本道兵使之爲此者,非異事也,勿推,可矣。 ○命均曰,北道御史趙漢緯,下去已累朔,尙無消息,當初發送之際,旣無仍留監賑之命,未知封書中,別有下敎而然,而殊涉遲緩矣。上曰,發遣之初,旣使廉察列邑,則中間遲滯,雖非異事,而下去已久,尙不上來,事甚弛緩。推考,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三南監賑御史,尙不上來,實效則小,貽弊則多,至於李匡德,則凡所上納之物,一竝留置,終不上送,擧行形止,亦不狀聞,殊甚未安矣。上曰,李匡德之長短,予所知也。卿等,亦必詳知,而但初旣請送,今又如此,爲匡德者,不亦難乎?壽賢曰,湖南賑事,果能善成云矣,御史之不卽上來,雖不無弊,渠輩亦豈不念此而稽滯不來乎?然賑恤文書磨勘之際,自爾遲延,文書則使監司爲之,而御史則上來,亦無妨矣。上曰,何可催促也?李匡德,收殺其所當爲之事,則自當上來矣。 ○執義南泰慶所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所啓,請bb還收b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坦孥籍,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所啓,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所啓,請bb還b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濟東招辭中諸囚,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勿煩。又所啓,持平權賢,持平韓德良,竝引嫌而退,語欠別白,跡涉依違,揆以臺體,俱難仍在,請持平權賢,持平韓德良,竝遞差。上曰,依啓。{{*|兩臺避辭見上。}} ○㝡基曰,玉堂諸臣,禁推蒙放之後,又有只推之命,一向違牌,無意應命,逐日請牌,徒近屑越矣。上曰,比因玉堂之違牌,朝廷體統,壞損無餘,至於尹敬龍,則尤無所據,誠極駭異矣。命均曰,敬龍事,實甚可怪。初無所執,撕捱不已,豈有如許道理乎?上曰,此輩,若上畏君父,家有嚴父兄,則必不至此矣。 ○宗玉曰,今日常參,通禮,不爲待令,屢度催促之際,已過中嚴,不得已使引儀,替行啓請,近來國綱,雖甚解弛,至如通禮之輩,亦且慢蹇,如此,至爲未安,本院則推考之外,無他警責之道,何以爲之?上曰,通禮,卽古之鴻臚也,承宣,至以如通禮輩,爲言,殊欠淳厚矣。然使引儀,替達中嚴,事極駭然,當該通禮,拿處,可也。{{*|出擧條。}} ○尙奎曰,副校理兪㝡基,以本館多官牌不進事,有所陳達,而終無牌招之請,語無着落,事涉矛盾,殊極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辰時,上御宣政殿朝講時,領事徐命均,知事宋寅明,特進官李廷濟、李普赫,參贊官徐宗玉,執義南泰慶,侍讀官兪㝡基,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鄭履儉,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入侍。上進講《禮記王制》篇,自五月南巡狩大文,至天子祭天地大文。講畢,兪㝡基曰,寵宰gg冢宰g制國用,必於歲之抄云云,蓋國之財賦,戶部主之,而必使天官知之者,重其制也。今日國家之內司公事,使吏曹知之者,模倣周禮之美意也,其下又曰,量入以爲出,此實裕國之良謨,而今不得行之,豈不慨然?向日筵中,聖敎,申申於裁減之道,小臣,親奉玉音,不勝欽歎。然此事,不可裁減而已。伏願殿下,益勵聖意,務爲節省之方,俾有實效焉。上曰,當留意矣。宋寅明曰,寵宰gg冢宰g之職,最重,百事無不摠察,故財賦,雖係於戶部,制度,必摠於寵宰gg冢宰g矣。上曰,寵宰gg冢宰g之任,與今之大臣同,非止如吏曹判書也。徐宗玉曰,此章文義,當以量入爲出,爲本矣,蓋於歲之抄,預究來歲當入之數,量其多少而出之,故未嘗有不足之患也。近來收租文書,每患後時,制用於歲抄之規,雖不可卒然行之,若以今歲所用之多少,推量明年當出之數,所收之租,雖或不足,十分撙節,毋或濫用,則庶可爲量入爲出之道矣。此非難爲之事,而莫能爲之,豈不慨然?寅明曰,古語云,節以制度,有制度,然後可以爲國,而我國則無制度矣。蓋歲入之數,勿論十萬二十萬,或八九萬,前期量度,如將不足,則或講生財之道,或究省費之策,設有水旱兵革意外之災,必有預備之術,然後國有模樣,而民蒙實惠矣。今則不然,初無磨鍊出入之事,有則放心用之,無則罔知所措,擧措如此,民安得不困,國安得不弊乎?廷濟曰,各道收租,何難乎?趁早修報,而只緣因循解弛,不卽擧行,歲前作夫之邑,甚少矣。此後則各別申飭戶曹,節目,必須急急成送,收租文書,使之趁歲前上來,好矣。普赫曰,朝家每有追後給災之事,各邑文書之遲緩,亦由於此矣。上曰,仁平所言,是矣。寅明曰,國無制度,故實惠不及於民,而國家所失,則甚多,此眞諺所謂不言同伴,而自出糧也。今年則各別申飭,收租文書,必令趁早修報,若不足則或取來關西物,或思他策,使得預講繼用之道,好矣。上曰,重臣制度之言,誠是矣。但制度雖定,遵守不變未易,此可悶也。最基曰,制度之說,儘好,而國無紀綱,則制度不立,我國之無制度,實由於無紀綱,今日之策,莫如先整紀綱矣。命均曰,廟堂無人,故紀綱不立矣。上曰,豈惟曰廟堂之無人也?人皆不遵法令,自壞紀綱,奈何?廷濟曰,大臣失言矣,責之以神出鬼沒之術,則固無其人矣。若其節目間事,孰不可爲之?大臣只當責勉群僚,協心做事,何可曰無人乎?寅明曰,紀綱之立,實係於朝廷擧措之得宜,正如浩然之氣,亦出於穀氣之語也。上曰,雖然,人有以白爲黑者,則不容默默,自不無過中之擧矣。㝡基曰,國無九年之蓄曰,不足,無六年之蓄曰,急,無三年之蓄曰,國非其國云,國用之蕩竭,未有甚於近日。一年之用,亦猶不足,饑饉荐臻,生財無策,言念及此,豈不寒心?顧今救急之術,無過於節省,伏願殿下,益留聖意焉。命均曰,卽今國事,可謂哀痛,而其所耗財,實由於奢侈,小臣,曾以此意,有所仰達,而節用之方,不可他求,宜自禁奢,始矣。寅明曰,國家掌財之府,有三,戶曹、宣惠廳、賑恤廳也。卽今惠廳所儲,僅將支過數朔,賑廳之穀,全無所餘,戶曹則此月頒料,亦罔知所措云。三處皆然,將若之何?今之所望,只在於今年農事之豐登,收租之稍優,而年事何可知也?此誠罔極,今不可循例謾語曰,無財而已,必有別樣擧措而後,方可救得其萬一矣。伏想聖上,俯燭之已審,而誠恐不能如有司之臣,親自覩閱者矣。上曰,此事實爲渴悶矣。寅明曰,廟堂大臣,各司物情,無不周知,然後可以量度便否,經濟百事,而今則不然。至於財穀上事,全然不知,以貢物言之,當給而不給者,有之,不當給而給之者,有之,當給而不給,則取怨,不當給而給,則耗財,此豈非大事乎?備局,旣摠百事,自今此等事,亦令審察商確,好矣。㝡基曰,去奢,信爲節省之本,最宜加意處也。臣聞故相臣洪命夏,以禁奢事,陳白筵中曰,今日入侍諸臣,先去家中所在金釵之屬,則必有實效云,此誠切實語也。上曰,其言誠好矣。命均曰,古之庶人,祭於寢,今之庶人,多有立主者,此亦出於奢侈矣。上曰,然矣。大夫三廟,一昭一穆,與太祖之廟,bb同b云,古則大夫,亦祭其始祖乎?宗玉曰,今之私家,亦有不遷之位矣。上曰,何許人,爲不遷之位乎?宗玉曰,王子、大君、公主、翁主及太廟、文廟配享諸人與功臣,皆爲不遷之位矣。又曰,向有以《禮記》中緊切者,抄簡進講,爲請者,此事似涉如何矣?上曰,何可爲此乎?命均曰,《禮記》篇數,甚多,而間有閑漫不切者,拔之何妨?宗玉曰,聖朝法講,當專經而爲之,斷不可以閑漫而拔之也。寅明曰,閑漫之中,亦自有微言奧旨,無非沈潛玩賾處也,何可拔去乎?宗玉曰,君上一擧措,皆有關於後弊,旣曰經書,以閑漫拔之者,誠甚不可矣。命均曰,此謂進講之際,不緊者,略之也,非以其篇某大文拔去之意,定式施行也。㝡基曰,諸侯祭,因國之在其地,而無主後者云,此可見古聖王忠厚之意也。聖朝,亦用此法,麗王子孫中,一人,連在仕籍矣,今則無之。若令該曹,擇其可用者,除以一命,則甚是好事,官之好否,亦不必論,雖部參奉,何妨也?然事同干澤,不敢仰請,俯詢大臣而爲之,何如?上曰,曾已申飭矣,今無入仕者乎?命均曰,向有王煥者,爲巡將矣,未知卽今在職否也。㝡基曰,旣有一人入仕者,則此已足矣。何必加爲?上曰,有可用者,則當用之,何可曰,旣有一人而止之乎? ○寅明曰,向者湖南賊,若得端緖,則定將校押領上送事,分付矣。若果得其端緖,則自是重囚,只令將校押來,殊甚虛疎,不可不發遣都事拿來矣。上曰,此事久無消息,未知其故也。宗玉曰,判義禁之言,是矣,何可使將校領來乎?命均曰,諸議誠然,更爲發關乎?上曰,姑待之,可也。 ○命均曰,玉堂諸臣之一向違牌,誠甚未安,而至於尹敬龍之撕捱,實無意義矣。然年少新進,廉隅最重,今無節拍,而忽然應命,誠亦難矣,不可無一次處分,故敢達。上曰,此事,予亦有意,而尹敬龍,則尤無所據,誠可怪也。命均曰,聖敎誠然,尹敬龍則固當別爲嚴飭矣。上曰,玉堂未肅拜人,一竝牌招。命均曰,李周鎭,亦撕捱中人,而方以修史過限事,禁推矣。上曰,李周鎭,罷職放送。{{*|榻前下敎。}} ○命均曰,向者平安監司權以鎭疏批,有勿爲稟處之命,而事係邊情,故臣在備局,使下吏取來政院,則承旨以爲,政院文書,元無出送闕外之規,屢次往復,終不出送。自前凡諸疏章,大臣若在備局,則取見者,已成規例,而今番政院,托以院規,牢拒不送,似出於不撓大臣之意,而事關邊情之疏章,大臣豈有不得見之理乎?曾在先朝,以政院之不送草記,軸於賓廳,草記請推,其時上敎以爲,大臣,不見政院文書,何以行政於國中?特命先罷後推,因再啓還寢矣。今日事,亦宜草記請推,而欲爲陳達於筵中,姑未果矣。事體所在,不可置之,當該承旨,推考,此後事關邊情之疏章,大臣在公廳欲見,則出示之意,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宗玉曰,大臣旣已請推承旨,小臣,雖有區區所執,何敢自辨於前席乎?第以孝廟朝,大臣在賓廳,欲見草記軸,而政院不送事,見之,流來院規,亦可以知矣。備局與賓廳,有間,而政院文書,輒許出送,則其弊,將至於取去私室矣,大臣爲此,則備局諸宰,亦必皆欲效此矣。命均曰,此不過已下批疏章,廳注書見遞之後,亦皆持去其家,謄諸日記,則不出闕外云者,其果成說乎?宗玉曰,此則不然。古者注書,雖已見遞,必入闕內,修正日記矣。今則無此例,故果有持去本家之事,而此是渠之職掌,則與大臣之私自取見者,有異矣。上曰,承旨,前言則是,而後言則非矣。注書,旣持去其家,則秉政之大臣,寧有不得見之理乎?承旨推考,而但自賓廳而備局,則此後,又安知不取見於私室乎?非謂卽今大臣之如此,其流之弊,不可不念。今後疏章,雖非啓下備局者,如有關於邊情,則自政院出示備局事,定式,可也。{{*|出擧條。}} ○命均曰,小臣平生處事,每患疎率,近又有一事誤着者,旣知其誤,則何可掩置而不復仰陳乎?向者宗廟官員,以守僕被杖於司宰監事,有所稟目,泛然看來,深以爲駭,不復詳究,率爾請汰矣,追聞物議,則事有不然者。司宰監官員,非以守僕事,杖之也,守僕之兄,以京主人,有罪於本監守僕,替兄受杖,而初則全然諱之,杖至數度而後,始乃發口,其官員,聞守僕之說,卽爲止之云,彼雖微末庶僚,非罪見汰,人皆咎臣之不察,何以爲之?上曰,予初聞此言,汰去,猶以爲輕也。其所自明之言,何足取信?厥漢於被杖之時,豈不爲藉重免罪之計,而不發守僕之說乎?命均曰,此非渠自明之言,人莫不爲之稱冤。且大殿別監及太廟守僕,間有兼爲京主人、貢物主人之役者,而朝家禁法至嚴,故不敢直言其本役云矣。上曰,事雖如此,纔已汰去,旋又仍任,未免顚倒矣。 ○寅明曰,畢賑後,例有將校輩,書啓之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今番賑政,頗能勤實矣,且有前例,則別單書入。{{*|榻前下敎。}}寅明曰,郞廳以下,皆當書入,而將校中,間有別爲用力者,或自備器皿,或自辦穀物,如此之類,宜有別賞矣。上曰,所謂別賞,如何?寅明曰,如加資之事,可爲別賞矣。宗玉曰,宋寅明,身爲賑廳堂上,以賑廳功勞事,仰請書啓,殊甚未安矣。上曰,只請郞廳以下,庸何傷乎?廷濟曰,將校中一人,有可異事,設粥之時,自辦米穀,添補賑粥,或以靑魚、鹽醬之屬饋之,或貿布造衣而給之,飢民莫不感喜,皆願屬於其人之所部,此事極可異也,別爲論賞,好矣。上曰,其人出身乎?廷濟曰,出身則未,而曾經楊州中軍云矣。上曰,其名云何?廷濟曰,盧益命也。上曰,別單中書入。寅明曰,將校中有呂必選者,其人,亦有可取,非但勤幹解事,又能不伐其功,書啓時,必願書之於末端,戊申年賊變時,亦有軍功云矣。 ○上曰,左相進來。命均進伏。上曰,大王大妃殿,今番手指患候,每以不至大段爲敎,而不許提調之直宿矣。旣無直宿之事,則似不當論賞,而中間症候,多有悶切之時,差復之後,亦不可無志喜之道,執鍼醫女,從願免賤,藥物中鹽硝湯,最有效,首發醫官,加資,可也。{{*|出擧條。}} ○上曰,予之名字,初以俗體,書之矣,曾在先朝,海恩府院君吳命恒,入直兵曹,見予爲摠管時,所書省記曰,此與字彙體樣,有異,非正字云,予乃考見字彙,果如其言,稟達先朝,至改號牌矣,近日咨文所書,無或失眞耶?宗玉曰,小臣以禮房承旨,代押於祝文,而一依字彙體樣,寫之矣。咨文中所寫,亦豈失眞耶?上曰,唯。諸臣以次退出。 ○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知事宋寅明,特進官李普赫,參贊官李龜休,侍讀官兪㝡基,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宗臣琅堤君燂,武臣護軍申思冏,以次進伏。兪㝡基,讀《禮記王制》篇,自天子犆初,止興事任力。讀訖,上亦讀一遍。㝡基曰,自首章至三章,以天子、諸侯犆祫之祭,言之,而祫者,合也,犆字,則各字意也。寅明曰,祫者,合三昭、三穆而祭之,故謂之合,犆者,各於其廟祭之,故謂之各字意也。㝡基曰,犆與祫,所以示其時務之成與未成也。尙命曰,此乃夏、殷之制,而周制則似異於此矣。㝡基曰,天子、諸侯、大夫、士庶人祭,各有等殺,而所薦時物,亦異,所以別其分限也。薦韭字,出於《詩傳》,詩曰,四之日,其蚤,獻羔祭韭,亦此義也。上曰,韭以卵之義,何也?寅明曰,注文以爲,以陰配陽,其取義,蓋微矣,而大體,則似是取其未成之義也。上曰,祭天地之牛,不如宗廟賓客之牛,何也?㝡基曰,古今異宜,制禮之意,雖未可知,而此陳氏註以爲,大禮則簡,小禮則煩,蓋以天地之祭,祭之大者,故禮取其簡也。寅明曰,是玄酒大羹之意也。㝡基曰,諸侯無故,不殺牛云者,乃撙節之意,我國屠肆之禁,蓋本乎此,而比來國綱解弛,爲方伯者,身先犯禁,而列邑守令,效之,閭里豪富,效之,公私雷同,屠宰狼藉,誠可駭然也。上曰,然。上曰,此章只言諸侯以下,不言天子,天子則雖無故,亦可殺牛耶?寅明曰,豈謂是哉?自諸侯以下,皆爲限制,而天子則日一擧,似不可以不殺牛,言之矣。㝡基曰,此重其制也,雖諸侯,豈不可殺一牛乎?上曰,知事之言,似穩矣,若謂豈不可殺一牛云,則是非定制之本意也。㝡基曰,林麓川澤,以時入而不禁者,卽與民共利之意也,此乃王政之大關,而我國則不然。一林一麓,無不入於各宮各司,而小民不得與其利,及其收稅之際,徒受其害,此事,當各別變通矣。上曰,所見是矣。當體念之矣。寅明曰,我朝當初立法,豈不欲與民共之,而近來謬弊,已成諸宮家及諸各司獨專其利,與古之澤梁無禁,大不相似,玉堂之所陳,誠有見矣。上曰,然矣。寅明曰,臣因此章圭田之義,而誠有所慨然於田制者矣。古者井田之制,公平均一,人皆受百畝之田,而不敢買賣,故民無甚富,亦無甚貧矣,及秦之時,決裂阡陌,破壞井地,而民産始蹙矣。以我國言之,則除高山大海,而田不滿千里,又有豪貴之兼竝,故貧民益貧矣。古之人,亦欲限民名田,而今之議者,皆以爲稍防其兼竝之路,然後貧民可保,此等處,亦不可不留念也。上曰,然矣。寅明曰,末章所謂度地居民之說,誠好矣。山川風氣,大略懸殊,聖人之劃野分州,蓋以此也,而我國家幅員,雖小,東西南北,風氣絶異,必也因俗而治,然後可以化其民矣。彼嶺南,則風氣淳厚,故其人皆質實,其道道臣,宜擇其文雅者,任之,湖南,則風氣浮輕,故其民多詐詰,其道方伯,宜擇重厚者,任之。兩西則王化遠而民甚頑悍,必使通下情有威望者,當之,湖西則豪右多,而貧民受困,必使有號令有風力者,當之,倘能審其民俗,擇其官長,如此,則化民成俗之道,必不少補矣。上曰,知事之言,最好矣。李龜休曰,卽今夕講時刻,已迫,依昨日取稟改定時以入乎?上曰,不必更爲取稟。所講冊子,懸吐後,卽爲開講,可也。 ○申時,上御宣政殿,夕講時,知事宋寅明,特進官李普赫,參贊官鄭羽良,侍讀官兪㝡基,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鄭履儉,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入侍。上進講《禮記王制》篇,自中國戎夷五方之民大文,止不變移之郊大文,講訖。兪㝡基曰,中國戎夷五方之民,皆有性也,不可推移云者,指氣稟之性也。蓋氣稟之昏明,不齊,習俗之厚薄,有異,若不可推移,然論其本然之天性,則無不同焉。一道德,同風俗,以均其化者,聖人事也,此章雖不備言,自有言外之旨,正宜省察而詳究矣。宋寅明曰,論其氣稟之不同,則固不可推移,而若言其本然之天性,則一而已矣,豈有終不可推移之理也?鄭羽良曰,明其所同之天性,則氣稟之異者,亦可以變化矣。趙尙命曰,氣稟雖異,本性則存,順其所異之氣稟,而明其固有之本性者,敎化之術也。上曰,此猶因其勢而利導之矣。寅明曰,此亦有本末,明其天性者,本也,順其氣稟者,末也,先明其本然之性,則氣稟可化矣。上曰,惟聖人,能之矣。㝡基曰,五方之民,言語不通,嗜欲不同,聖王,爲設象譯,必使不通者,達之,不同者,通之,其意至矣。至於土無閑曠,而必盡其利焉,民不游食而必服其力焉,使斯民,擧有樂事勸功之心,皆知尊君親上之義,然後始乃敎之以學,此可見古聖王循序設敎,至誠勸導,以成其化民成俗之極功也,豈非人君猛省而師法處也?普赫曰,井田之時,土自無曠,及開阡陌而曠土,多矣。寅明曰,開阡陌,卽商鞅盡地利之術,曠土之弊,豈由於開阡陌乎?普赫曰,不然。井田之時,民皆樂事勸功,服勤食力,故無曠土,開阡陌之後,民心懈惰,不欲勤力,故多曠土,莫非時世所使也。上曰,特進官所達,是矣。聖王之民,安其業而適其所,故無曠土矣。寅明曰,曠土游食之弊,寔由於民役繁重,不樂其生,人心怠惰,惟思自逸,而我國郡邑之數,太多,以湖西一道,言之,幅員不大,而分之以五十三官,蓋州府郡縣,勿論大小,凡百規模,大抵相同。若其大邑,則民口多,故其役雖重,力分而費少,惟彼至小之邑,民口亦至小,而其所事役,與大邑等,責應之際,民何以堪之乎?且以渺然之人才,差出許多邑宰,其亦難矣,臣以爲不緊之小邑,合之無妨矣。普赫曰,卒然沿革,固非易事,而小邑之民,實爲難堪,國家必有變通而後,窮民可以支保矣。寅明曰,古語云,衣食足以知禮節,制民之産者,有國之先務也。國而無制,民而無産,何以爲治乎?國有懲創之典,則民自畏懼,國有勸奬之道,則民自聳動,此理勢之所必然也。力農功者,賞之,不種樹者,罰之,古之制也。以中國之廣大,尙必如此,我國至小,而曠土旣多,游民且衆,此何以爲國乎?苟究其弊,則實由於國無制,而民心散也。普赫曰,卽今民心之靡定,民産之無恒,正如流波,此莫非國不能制其産之故也。寅明曰,我國,亦何嘗無制乎?置監司、守令者,正爲此也。古名臣李元翼,爲安州牧使時,使民種桑於一山麓,民蒙大惠,澤及遠世,至今名之曰,李公山,今則監司、守令,皆不得如此,故爲弊至此,初豈無制而然也?普赫曰,橫城地,有具鎰所築之洑,灌得百餘石畓,其民,不知凶歉,故亦名之曰,具鎰洑矣。寅明曰,三代勸課之政,秩然有序,故其效,易著矣。我國則勸導敎養之方,元無根本,其何能成就人才乎?先正臣趙光祖,以邃學宏才,際遇明時,得行其道,風化大行,治效之盛,爲聖朝第一,不幸旋被巨禍,厥後士禍連作,人心畏沮,不復有飭行修道之意,惟以全保爲事,故國家取人之道,不過科目,士子所修之業,亦不過科文,此何以養成其才,而擔當世務乎?今日之爲名士、宰相者,率是如此之類也,豈不寒心?上曰,所言,切實矣。寅明曰,聖上,每以興學爲務,意甚盛也,孰不欽歎?但其所作爲者,亦未免末也,虛文也,必得行高識明者,爲大司成,以《小》、《大學》工夫,勸課多士,然後方有實效矣。上曰,予於不變,屛之遠方,終身不齒之訓,有可言者矣。十九日下敎,旣甚丁寧,伊時,當觀此後之敎,其意深矣。爲予臣子,在予朝廷,而旣聞此敎,終不改之者,是無臣節也,如此之類,當用經訓矣。寅明曰,聖敎至當,而臣則以爲此亦末也。殿下旣不得敎化人心,只欲以十九日以後,勘斷,豈非末乎?上曰,不然。古者石勒,聞漢高刻印之事曰,是何以成業?及聞銷印之語,乃曰賴有此耳,今日事,與此略同矣。在廷諸臣,不知君父之心,以爲彼此情狀,君父知乎不知乎云爾,則敢售本習,欲爲嘗試者,容或可也,而旣見君父,洞知事狀,明白下敎之後,猶踵舊套,不思悛改者,豈不嚴斷乎?寅明曰,聖意所在,臣豈不知?每對親舊,輒爲此言,交相勸勉矣。然臣今日所達,欲勉聖上務本之治也。羽良曰,聖上於此事,屢下無臣節之敎,小臣,竊以爲過也。爲今臣子者,非不勉戒,而語言之間,或涉疑似,則輒歸之於無臣節乎?王言如綸,切宜愼之也。上曰,此言非過矣,旣聞十九日下敎之後,終不改之,則謂之無臣節者,亦歇後語也。 ○上使內侍,取來黃海監司朴師洙,大司諫李匡世上疏,下敎于寅明曰,海伯上疏,論趙儼事,辭說多矣,卿見之乎?仍使寅明,披見。寅明曰,海伯疏語,亦不無過處,其所那移云者,旣受書目,則不可謂私自那移,而至於加耕元田等說,師洙初啓,不爲擧論,趙儼原情,謂是火粟,則禁府之不以此勘律者,豈有他意乎?且其議啓中違越二字,非指本事全體也,師洙,誤見而過疑矣。趙儼律名,果似太輕,而禁府之規,只據法文,勘定律名,非故爲低昂而然也。且師洙今疏,多有前日所未發之言,小臣,何以知之,而重其律乎?上曰,遣近侍按覈之請,是師洙氣質之病,朴致遠、呂渭良之事,亦不曾遣近臣按覈,則何獨於趙儼,爲之乎?羽良曰,贓法至嚴,按覈何妨?上曰,豈爲此乎?然自禁府,更爲按問,可也。上曰,承旨在外時,見李匡世上疏乎?羽良曰,見之矣。上曰,其疏辭意,甚不明白,其所謂或以爲忠,或以爲逆等語及得十九日下敎,而始定其歸云者,似有意思,欲爲處分,而予知其爲人,必非痼於黨論,爲此過激之言者,果是泛然說去,而處分過重,則不可使渠,眞有意思,而失之太輕,亦不可,故屢次看閱,終未決之矣。羽良曰,此豈有深意也?或忠、或逆等說及歸字,似指一人矣,上使寅明見匡世疏。寅明曰,其所爲言,蓋指一人,豈有深意也?㝡基曰,李匡世之疏,請罪鄭亨益,而亨益,卽臣之妻父也,臣不敢可否於原疏,而數三文字,則必有深意矣。寅明曰,小臣未入侍之前,不及見此疏,而略聞其槪,已知其不緊矣,鄭亨益之疏,亦未得見,未知其措語之如何,而久在關外,其間事狀,何以詳知乎?設有過中之語,不必深責,匡世之請罪,未免不緊,然其數三文字,斷無深意矣。羽良曰,匡世爲人,素甚歇後,今其所言,亦出於率爾,豈有深緊之意也?上曰,欲恕則過,欲責則又恐其情外,此予所以不能決,而使卿等見之者也。寅明曰,疏語固甚未瑩,而小臣,決知其不足深疑也。上曰,深責則當罷,歇責則當遞,而皆不可矣,仍令承旨,秉筆書出傳敎於榻前。{{*|傳敎見上。}} ○羽良曰,今日常參罷後,戶曹判書金在魯,適到政院矣,禮曹判書金取魯,送書於戶判曰,去夜訓將家,有人持劍而入,訓將,僅能避免云,臣等,不勝驚駭。卽送院吏問之,則果有是事云矣。上曰,當問事實,明日晝講,訓將,以特進官入侍之意,分付,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5月12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金啓煥{{*|式暇}}。右承旨徐宗玉{{*|式暇}}。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式暇}}。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午時未時,日暈。 ○下直,平海縣監李濟命。 ○申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執義南泰慶服制,掌令金廷潤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戶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政事,命下已久,而該曹無行公堂上,尙未擧行矣。新除授吏曹參判宋眞明,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事之一向遷就,極爲未安,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疎愚鈍遲,百無一能,而內外叨歷,踰越涯分。雖以奔走效力之義,每嘗黽勉承膺,而私心愧懼,如隕淵谷。迺者夤緣倖會,忽復晉據於天官亞席,臣誠驚惶震惕,不省攸措。噫,銓選之責,何時不重,而顧今國勢艱危,時象巇險。苟非公足以平物我,明足以辨臧否,實無以鎭服淫朋。彌綸敗局,如臣之微瑣力量,其何能萬分近似於此等職責乎?且臣本以寒素門戶,三從兄弟,迭入銓地,凜惕之私,已不容言。況此睢盱之世,猜忮之來,理所必至。在臣私計,亦宜引分斂避,自遠駴機。今若徒恃寵靈,不自量度,知進不已,卒就狼狽,則亦豈聖世仁物之盛德哉?目今開政遷就,幾至數旬,其在國事,誠爲悶急。而反復思量,終無冒進之勢,召牌之下,竟犯坐違,尤增死罪。再召押至,不得不趨詣闕外,而咫尺天陛,無路入肅。伏乞聖上,俯賜鑑諒,亟許鐫改臣新授職名,以幸國事,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工曹判書沈宅賢疏曰,伏以臣荼毒餘喘,病纏膏肓,陳力就列,已無其望。而藥院新命,猝下於東朝問安之時,事勢所迫,不得不忍死趨承,僅僅隨參於起居之末矣。日昨曉起赴闕之際,忽覺渾身灑浙,頭疼如碎,退歸之後,寒戰大作,肢體若束。纔釋朝衣,昏倒不省,連投發散之劑,尙不得取汗,熱勢漸加,視聽日昏。觀此頭勢,已非一時偶感,而素患喉痺之症,因此添劇,刺痛如裂,水飮未通,澌綴之氣,一倍凜凜,此殆臣死期將迫之致,非復醫藥可爲。而近日時氣所傷,輪疾大熾,臣之渾家上下,相繼傳痛,奴僕之出幕者,已至十數,家內之不淨如此,故臣則移避他舍,出入禁中矣。今臣柴毁骨立之中,疾勢又若是非常,危懼之心,無所不至。儻得解卸職名,安意調息,則庶可以復尋生路。而臣若不自呼籲,日月之明,亦何以照燭也?昨日常參時,侍衛有命,而亦不免以預差替行,病裏惶隕,冞增死罪。念臣本兼諸職,俱係緊重,而至於藥院提擧之任,尤不可一日虛帶。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命先遞臣內局之任,俾保護重地無曠,垂死殘喘少延,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鄭羽良啓曰,今五月初十日設粥,一所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崇禮門部將崔厚彬,無緣闕點,令兵曹依例決棍,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上疏,據當初趙儼之不爲直招,已極無據,而亦有可問者,更令金吾,各別嚴査處之事,批下矣。安岳前縣監趙儼,更爲拿問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因黃海監司朴師洙疏批,安岳前縣監趙儼,更爲拿問後,稟處事,允下矣。趙儼時在京畿通津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李匡世啓曰,臣猥以無似,久叨言責,病未供職,一味惶懍。昨上乞免之章,兼附憂慨之忱,而不惟不賜採納,乃反不批而下之,傳敎而責之,警臣以字句之不審,謂臣以舊習之不免。臣誠悚蹙駭惑,莫省其故。繼伏聞筵席,以臣疏中所下歸字,不知何意爲敎,筵話旣秘,雖不得其詳,而臣之惑,於是乎滋甚焉。殿下十九日下敎,諸黨中,俱有亂逆云者,果指誰乎?夫戊申滔天之凶賊,固無可論,其中積十年在於忠逆之間者,得殿下明敎,自歸於逆,則歸字所屬,明有其人。以臣疏中平日扶護者,當悟前非等語觀之,其非混稱而欲人之灑濯舊染,可知。殿下疑之,不已過乎?噫,明主在上,的察情形於衆人耳目之外,劈析義理,洞示中外,丁寧惻怛之旨,有足以感革人心。而惟是黨論,爲百年痼疾,苟其血黨,則雖犯惡逆,不忍斥絶,雖有聖敎,不肯奉信。又復肆然陳疏,顯有忿懥不平之意,至以黨逆自許,有若立節者然。其言之悖謬,其習之縱恣,孰甚於此哉?近日臺閣之無是非,久矣。懼涉黨議,一切含默於此等處,則國家置臺閣,將焉用也?臣故不得不草草論列,略請其罪,初非臣所樂爲耳。臣本拙疎,兼之病懶,未嘗徵逐於黨比言議之場。此不但同朝之所共知,抑或聖明之所俯燭。舊習二字,在臣爲題外,而只緣辭不達意,誠未上孚,猝以是見疑於君父,已無顔面,可抗於職次。至於臺疏無批,前未有聞,設令所陳,不槪於聖心,黽勉酬答,以示可否者,乃所以重言責也。近來臺體不重,以致殿下之輕視,無前之例,屢見於今,臣常爲殿下慨惜。而不圖今日,身親撞着,貽羞臺閣,無復餘地。臣誠慙恨,無以自贖,嚴敎之下,固宜蹙伏俟譴,而一刻仍冒,大傷廉義,不得不包羞來避,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鄭羽良啓曰,大司諫李匡世,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未差,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李龜休進,以沈宅賢爲吏曹判書。 ○吏批啓曰,新判書沈宅賢,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書沈宅賢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曾經及未經之人,多在罷散中。或解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卽接敦寧府、兵曹移文,則參奉魚有瑞,佐郞兪彦協,除授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橫城縣監尹得商,以進上人蔘,白晝劫掠之賊,不時掩捕之功,前縣監李安世,以明火賊指示之功,竝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俱未經准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機張前縣監裵正度,遞付京職事,命下矣。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趙最壽爲大司憲,尹東源爲掌令,趙鎭世、申宅夏爲持平,李周鎭爲獻納,尹光毅爲正言,趙明謙、朴弼均爲校理,尹得和爲副校理,朴弼載爲修撰,宋徵啓、尹光運爲副修撰,尹淳爲刑曹判書,李眞淳爲刑曹參判,金東弼爲工曹判書,李德壽爲工曹參判,吳光運爲右尹,尹容爲禮曹參議,金洸爲南原縣監,李義翼爲通津府使,申致雲爲咸從府使,柳世復爲豐川府使,金遇喆爲晉州牧使,林世諿爲韓山郡守,尹得載爲文化縣令,沈鐸爲洪川縣監,尹東喆爲文義縣令,權贒爲保寧縣監,李鼎燁爲瑞山縣監,李五岳爲興陽縣監,趙昌來爲洪原縣監,具宅奎爲錦城縣監,崔德中爲長鬐縣監,李漢弼爲驪州牧使,沈宅賢爲典牲提調,李箕獻爲軍資正,李裕身爲兵曹正郞,李載厚爲兵曹佐郞,朴師漢爲工曹正郞,宋守謙爲監察,黃敏垕爲直講,軍器奉事蔡世佐,軍器副奉事崔實賢,軍器參奉高枝成,戶曹佐郞洪禹集,仍任,橫城縣監尹得商,前縣監李安世,以上捕賊賞,加資。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洪景輔呈辭,左副承旨李龜休進。啓曰,新除授咸鏡監營中軍尹就履戶奴呈狀內,上典,見差本職,治行將發之際,得聞鄕報,則老母宿病,挾感添劇,情理煎迫,馳往救護計料,卽速變通云。其母病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下去之後,上來遲速,亦難預定,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文臣兼宣傳官崔{{!|𪹯|⿰火集}}呈狀內,所遭人言罔極,雖尋常軍銜,萬無一日冒帶之理,所帶職名,斯速遞改云,情勢如此,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洪處武戶奴呈狀內,上典,以老病之人,添得輪感,浹月彌留,實無起動供職之望云。病勢如此,則雖西樞閑局,不宜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部將廳及守門將廳牒報,則部將李漢翼、金夏均,守門將李東郁,各其廳許參時,連三次可否不順云,竝依例汰去。李漢翼薦主前武兼金振玉,金夏均薦主部將韓德升,李東郁薦主前經歷愼好儉等,亦依例罷職,以懲其誤薦之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尙州營將李養正戶奴呈狀內,上典除拜本職之後,感激天恩,卽欲往赴,而歷辭之際,落馬重傷,不能運身,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之望,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此時討捕之任,不可等待其差復,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南桃浦萬戶金夏鼎呈狀內,老母年今六十五歲,素有疾病,氣息奄奄,人子情理,不忍遠離赴任云。其母病如此,則有難强令往赴,依例罷黜,准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忠翊衛將廳牒報,則衛將三員內,趙世完除本仕往在賑所,李彦徽身病甚重,旬月內,無望入直。李日芳連日入直矣,猝得怪疾,萬分危篤,決難强直,速賜變通云。李日芳身病如此,則有難强令仍直於宿衛之地,趙世完旣除本仕,衛將李彦徽,今姑改差,差出其代,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五衛將金垕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素是抱病之人,歸伏鄕家矣。重得輪症,累日苦痛,蘇完未易,萬無自力登程之望,本職變通改差云。身在鄕家,病重不得上來,則宿衛輪番之地,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忠壯衛將廳牒報,則忠壯衛將崔必大受由下鄕,過限不爲上來云。依法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哨官沈鳳徵,司果金振郁,及第金玧,閑良朴泰胄、申命天、任震烈、鄭德賓等,或試射沒技,或賊人指捕,或料理取殖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沈鳳徵、金振郁,未資窮未准職,金玧、朴泰胄、申命天、任震烈、鄭德賓,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以崔道章爲同知,南輔明爲僉知,具僖爲內禁將,海興君橿爲都摠管,崔德齡爲忠壯將,崔命柱爲全州營將,金聖應、趙偰爲都摠都事,黃應洙爲晉州營將,崔泰升爲訓鍊判官,金潤國、金致久爲武兼,朴載海爲訓鍊主簿,成碩臣爲五衛將,韓聖周爲僉知,崔漢相爲慶德宮假衛將,尹汲爲北評事,尹玩、朴亮佐、李春馨、金聖弼爲部將,鄭德載爲五衛將,康友諒爲文兼,孫鎭民爲宣傳官,金仁權、辛友泰爲守門將,韓範錫爲黃海兵使,朴道煥爲忠翊將,金鍰爲同知,沈若淳爲忠壯將,金益剛爲加背梁萬戶,李萬輔爲智島萬戶,馬廷鸞爲南桃浦萬戶,咸鏡監營中軍盧恰,江華府中軍李彦燮,副司直沈珙、朴乃貞、李縡、洪好人、趙明澤、權贒、韓德良,副護軍鄭亨益、李箕鎭、安慶運,副司果安相徽、趙尙綱、趙隆、林遇澤、黃晪、李夏圭、裵正度,副司正蔡慶承、曺允濟、鄭履儉。 ○兵曹口傳政事,李徵休爲禁軍別將。 ○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時,知事金取魯,特進官張鵬翼,參贊官鄭羽良,侍讀官兪最基,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鄭履儉,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宗臣東恩君榑,武臣副護軍申命擧入侍。上進講《禮記王制》篇,自命鄕論秀士,止凡執技以事上者。講訖,金取魯曰,論定之論字,當以去聲讀之。鄭羽良曰,不必如此,方辨論之時,當屬平聲,已定論之後,當屬去聲矣。上曰,治國之治,高乎?兪最基曰,與論字同,已治之治,高,方治之治,低矣。上曰,俊選之選,亦當高乎?最基曰,此謂俊士選士,當高矣。俊士優於選士,造士優於俊士,其名亦有次序矣。又曰,王大子,王子,群后之大子,卿大夫元士之適子,國之俊選,其尊卑貴賤,豈不懸殊?而及其入學也,必以齒序之,此可見先王敎人之道,必以明人倫敦孝悌,爲本矣。豈不善乎?取魯曰,國初太學,以新舊榜爲序矣。先正臣李滉,始爲以齒爲序之法,至今遵行矣。最基曰,其不帥敎者,屛之遠方,而不于南北,而必於東西者,亦有意焉。中國地勢,南北則遠,東西則近,若屛之於南北窮荒之地,則是永棄之也。雖欲變改,而有所自新,不可得焉。故必用東西稍近之方,古先王仁心仁政,此亦可見。豈非人君猛省而體念處也?羽良曰,順先王之順字,最好,蓋謂順人性也。此等字,雖似泛然成文,自有深味,正宜沈潛而玩究矣。尙命曰,司馬辨論大文,卽古者育才用人之次序也。勸課之法,秩然大備,而取人於此中,故賢才衆多,豈不美哉?我國亦有太學焉,有鄕校焉。當初設施之意,必皆倣此而爲之,而作士之效,全然無聞,豈不慨然?上曰,我國敎人之法,方方井井,進士之名,亦重矣。取魯曰,我國亦有鄕貢進士,明經進士,其規模制度,則今亦燦然可觀矣。最基曰,大夫廢其事,終身不仕,死以士禮葬云者,其法嚴矣。可爲人臣不職者之戒,而亦豈非後來有國之良法也? ○上曰,命大司徒敎士以車甲者,亦可見法制之美也。今之文臣朔試射,亦出於此意耶?取魯曰,祖宗朝規模制度,無不畢備。至令文臣,學習漢語。其意豈不美也?而近來解弛莫甚,良可慨然。上曰,此事,頃又申飭,而全不擧行,殊甚駭然。與彼人通語之道,只憑象胥之口,豈不寒心?卽今入侍之承宣,亦曾爲御前通事,而豈能知彼人之所言乎?最基曰,諸學之中,蒙古學,最甚迂闊,全不成樣,此實可駭,而亦不無深憂,各別申飭,好矣。取魯曰,朝家擇定三十前登科聰敏文臣,使習華語者,無非偶然。而徒有其法,未見成效矣。上曰,漢語,非難解之事矣。取魯曰,小臣亦嘗被抄,而略略看閱矣。其後爲御前通事,聞彼人之言,雖不能盡解,而其言端語脈,猶不無略解處矣。上曰,年少聰敏者,擇定應講者,祖宗朝令甲耶?取魯曰,此是舊典,當初立法,極其嚴截,至用下等矣。上曰,自今以後,各別肄習,一如初頭立規之意,申飭槐院,可也。{{*|出擧條}}最基曰,養士之政,最爲緊切,小臣之以此陳達,亦已屢矣。伏願益加聖意,各別修擧,俾有實效。上曰,所謂養士,不過口食之養,則烏足貴乎?必先培養,然後庶有實效,而終不能如意,殊可慨也。取魯曰,不必創出新規,只當修明舊典而已。羽良曰,童蒙敎誨之法,關係最大,國家所需,專在於此。從前士大夫之有才行學識者,未嘗不由此而成就,近來此法,全然廢却。所謂敎官,徒有虛名,事之駭惋,莫此爲甚矣。上曰,童蒙敎官之無據,予所知也。蔭仕之人,皆以參奉,爲奉事爲直長,積仕之後,方出六品,而至於童蒙內侍敎官,王子師傅,則在家無所事,及至三十朔,直出六品,豈有如許道理乎?童蒙敎官則禮曹次知,而禮判方入侍,各別申飭,考其勤慢而黜陟之,或用下等,可也。取魯曰,此正所謂法久弊生,近來時俗,有異於前。士夫子弟,不肯就學於敎官,爲敎官者,求聚學徒而不可得矣。上曰,不然。事貴勤勉,何論時俗?羽良曰,卽今敎官一人,素以文學著稱,善於敎誨,學徒多進,頗有實效,可謂不負職責矣。上曰,其人誰乎?羽良曰,趙龜命也。上曰,曾爲將命,而又爲侍直者乎?羽良曰,其人矣。又曰,居館之法,近又解弛,不如向來矣。上曰,世道不古,自好之士,不欲居館,固非異事。然人君之嫡子,亦旣入學,則冠儒巾服儒衣,以士爲名者,何憚而不入乎?居齋之法,今不必更制,只以士必居齋而後,方許通顯之意,更爲申飭。取魯曰,若以不許通顯爲言,是以爵祿制士也,只宜申飭大司成矣。上曰,其言是矣。通顯二字,予未免失言矣。只令居齋,然後方許司馬後,謁聖宜矣。羽良曰,太學,則幼學無接足處矣。上曰,四學豈不容之乎?羽良曰,四學及館下齋,額數甚少,難容多士。太學,古有中齋,所以待幼學之居齋者,而今則廢矣。取魯曰,此非倉卒創規之事。一者前席從容之時,使大司成入侍,別爲勸諭,好矣。上曰,只言於大司成,豈有所益?已廢之中齋,今不可復,而司馬之後,必爲居齋,方許謁聖,好矣。 ○上曰,訓將進來,鵬翼進伏。上曰,昨聞承旨所達,事極驚駭,備陳其時事狀,可矣。鵬翼曰,再昨夕軍號頒布之後,入睡少頃而覺,則小臣所宿房內邊門外,若有人焉。欲開而還止,又於外邊窓外,月色熹迷之中,微有人影。臣意其盜賊之來,手提枕邊所在環刀,大聲開窓而出,則有人捉劍,立於廳上,驚駭跳下,仍立階上,以劍向臣擊之。臣亦以劍迎之,仍與之相搏,及至外門,厥漢踴身踰墻而去。臣於是時,自不覺其高聲嗔喝,外房所宿之子與奴,驚怪顚倒而出,而已無及矣。入番將校輩,亦皆來會於門外,而外門牢鎖,故不得入來矣。小臣所持之劍頗好,而劍背數處,有劍鋩相觸之痕,賊劍,想亦好矣。上曰,其人之身貌長短,如何?鵬翼曰,其身短小,中人之下者,而無髯矣。上曰,服色如何?鵬翼曰,頭戴小帽子,而色則未辨,似非白毛,身被紬衣,至膝着行纏矣。當初入來路逕,不可的知,而似於未閉門之前,預已潛入矣。上曰,此必非穿踰賊也。鵬翼曰,廳邊置日用鍮器,其直可爲屢十兩,而不爲持去矣。上曰,持劍而來者,豈無意乎?鵬翼曰,掛書賊捕得事,申飭屢下,而訖未得捉,惶恐欲死矣。上曰,出使軍官,無入來者耶?鵬翼曰,當初所去者九人,而二人纔已入來,又送一人,見今所出者八人,右邊出送者,亦多云矣。又曰,人物招引,法令至嚴,而近來西北之人,無數上來。士夫家使喚婢子及良家女子,誘引以去,或捧重價,放賣於邊方深僻處,或送于江邊,賣與彼人。如此之類,不知其數,而卽今見捉於臣者,亦多,故今方推覈。而曾以此賊,送于刑曹,則刑曹收贖而放之云。此賊亦皆收贖人,何以畏法乎?上曰,其律如何?鵬翼曰,一罪也。又曰,進士宋一瑞,南陽人也。略有文才,故兩班相知者,亦多云。而其人無狀,良女二口,掠爲己婢,僞造文書,賣之他人,故捉送刑曹。而刑曹時無長官,姑未勘罪云。如此之人,不可歇治,各別申飭,好矣。又曰,都監一年所捧,一千四百餘同矣。今年裁減者,多不得繼用,夏等衣資,至今未給,誠甚切迫,夏等衣資,當爲三百三十餘同矣。向者御營、禁衛兩營木四百同,移送臣營事,定奪矣。御營廳,則當送一百同云。而禁衛營,則終不動念,豈不悶哉?必須准四百同劃得,然後可以用之矣。取魯曰,軍兵衣資,豈不重大,而朝家定其同數,勒令移送,事體不當。自廟堂更爲分付,使之推移,好矣。上曰,所達是矣。卿方爲有司堂上,知此出去,自廟堂,更爲推移劃給,可也。{{*|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5月13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徐宗玉{{*|式暇}}。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右副承旨金尙奎{{*|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直}}李聖檍{{*|病}}。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黃州牧使李浤。 ○申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尙奎啓曰,副摠管金潝,以捕盜大將,本廳合坐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朴弼載,時在京畿廣州地,修撰宋徵啓,時在江華地,副修撰尹光運,時在忠淸道尼山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校理趙明謙、朴弼均,副校理尹得和,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尙奎啓曰,大司諫李匡世,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憲府。除未肅拜、在外外,執義南泰慶,掌令金廷潤,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南泰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申昉啓曰,假注書鄭履儉,親病甚重云。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聖檍差出。 ○金尙奎啓曰,朝者,以諫院處置事,啓請牌招執義南泰慶,掌令金廷潤。而南泰慶。則違牌不進,金廷潤則承牌詣臺。而謂有避嫌之事,送言于院中,答以若値晝講時,則勿論傳啓與避嫌,臺官同爲入侍者,乃是本院故事,不可在院直捧云爾。則稱以病難入侍,累次往復,終不回聽,旋卽出去,仍呈辭單。雖不呼望,而旋詣旋出,事異常例,更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金廷潤,校理趙明謙、朴弼均,副校理尹得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金啓煥,以宣惠廳言啓曰,大同事體至重,且是實結所出,雖當大無之年,元無未捧之弊矣。近來各邑大同,當節已過,或不上送,此莫非國綱解弛之致。卽者玄風縣監,稱以一合難捧,勢將束手,費辭煩頉,直請變通,其在事體,殊甚可駭。大抵大同之過限不納,自有當律,而全不上納,以變通爲請者,前所未有之事,當該守令,拿問定罪。而卽今京廳,纔經大賑之餘,宿儲乏絶,需用萬分渴急。各邑大同米木,星火催促上送之意,三南道臣處,一體申飭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刑曹言啓曰,新除授本朝判書尹淳,時在京畿長湍地,斯速乘馹上來,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卽接典獄署牒呈,則罪囚,前後以疑疾染痛,自二月至今月,致斃者十二名,方痛者,至於七名之多,而染氣日漸熾盛。如此之時,官員一日入直,誠甚切悶,依例移直獄門外近處之意,入啓變通云。在前如此之時,獄官之移直獄門外,已有前例,依前例使之出避,方痛罪人等,別置一間,各別救療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因政院啓辭,今五月初十日設粥,一所內摘奸時,崇禮門部將崔厚彬,無緣闕點,令兵曹決棍事,命下矣。當該部將崔厚彬,爲先決棍十度。而莫重城門,旣已闕直,則不可決棍而止,依例汰去(何去)),何如?傳曰,允。 ○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知事金在魯,特進官李春躋,參贊官金尙奎,侍讀官兪最基,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宗臣鶴城君楦,武臣行副護軍許樑,以次進伏。上讀前受音畢,侍讀官兪最基讀《禮記王制》篇,自司寇正刑明辟,止齊衆不赦過。最基曰,此章,自初至終,皆以刑罰言之也。附從輕赦從重者,其實皆從輕也。金在魯曰,此所謂與不辜,寧失不經之意也。上曰,此下注,亦云然耳。最基曰,以聽獄必三刺者,乃三問而後,罪之也,。此刑罰適重適輕之時也。在魯曰,此死罪而初無輕重之可問者也。上曰,然矣。最基曰,郵罰,麗於事者,凡有罪而當誅者,必使罰與本事相附也。棘木云者,大司寇,是九卿之列,故曰,棘木,卽槐棘之義也。其曰,三宥然後制刑者,是聖人欽恤之意也。上曰,是有若我國三覆者然矣。在魯曰,王者好生而惡殺,故雖罪之當死者,必三宥之矣。金尙奎曰,三宥然後有司行刑者,在上者,有愛下之仁,在下者,有守法之意也。上曰,猶我國所謂依律者,亦必三經宥,然後行刑也。最基曰,輕無赦者,雖輕不貸之謂也。在魯曰,侀者,一成而不可變云者,言獄體之不可不具,猶人形體之不可不備也。上曰,昔緹縈以爲,死者不可復生,刑者不可復贖,刑法所當審愼,而講學之道,當鑑古而戒今矣。我國討捕營治盜之法,不能審愼,每以嚴訊承款爲主,而全無惻怛之意,以致嚴杖之下,玉石難辨。故前後以擇差營將之意,累加申飭,而近來則漸不如向來之擇人矣。自今必經營將,然後始擬閫帥事,更爲分付西銓。而至於治獄之道,以京獄言之,承款於捕廳者,移送於刑曹,考覆而後行刑,則京外豈有異耶?自今以後,申明舊典,自捕廳就服後,監司更爲究問而處之,可也。{{*|出擧行條件}}尙命曰,近來滯獄不斷之弊,尤可變通也。上曰,非但滯獄也。各衙門之有拘留間者,實爲流來謬弊,故向以革罷之意,分付刑曹,未知刑曹果已革去。而雖以直囚衙門而言之,如司憲府,亦不無其弊。至於捕廳,則强竊盜外,因他事而亦有先爲拘留者,事甚未安,此則自政院該房,各別申飭。凡係直囚各衙門之或有拘留者,察推,可也。{{*|出擧行條件}}在魯曰,行僞而堅,言僞而辨者,死罪也。孔子數正卯之罪,亦以此言之,此所以不以聽者也。最基曰,作奇技奇器者,其違禮悖法則大,故亦在當殺之科矣。上曰,不以聽者,何也?在魯曰,其罪雖不至於必死,而蠱君心則大,故不復聽審而殺之,聖人防微之意也。上曰,然矣。最基曰,不赦過,亦是輕無赦之意,而示人以不可犯之意也。在魯曰,聖王令行禁止,而或有犯於死罪,則必三覆而罪之,而至於赦處,大辟亦赦,此王者參量情法之意也。最基曰,《禮記》之講,舊有抄出之規,何以爲之?上曰,不甚緊者,抄之亦可,而月令篇,不可不爲之也。舊所抄,誰所抄也?最基曰,故相臣崔錫鼎抄出二十篇,其後,嫌其太少,又加抄十一篇矣。上曰,如射儀、燕儀篇,不緊乎?在魯曰,推義不深,似不緊矣。上曰,先朝有加抄之例,而小儀篇則似緊,又加之,可也。在魯曰,臣以本曹職掌事,(事))欲仰達矣。本曹正郞尹得載,通敏善於幹事,故本曹事,方欲委任責成矣。昨日政,除授文化縣監,本曹郞廳,六朔前不許遷移,乃是定式。而得載之爲正郞,不滿三朔,不當遽然移除,依前月洪禹集例,仍任,何如?上曰,六朔旣有定限,而尹得載,仕不滿朔,則仍任,可也。{{*|出擧行條件}}在魯曰,向者濟州所封進上蔈枯,品雖不好,海外遠物,有難退送,故臣於筵席,仰稟捧納。而在本州之道,則莫重上供之物,以品不好者封進,事體極爲未安,推考警責,今後則各別擇封之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件}}在魯曰,諸道銀店,專屬戶曹事,前後朝令,非止一再,而外方不肯擧行。以咸鏡道言之,咸興、定平,有松洞、寶市兩銀店,而自監營收稅以用,故曾以移屬本曹之意,累次行關,而一不回報,事甚未安。一番稟定,然後自本曹當送人收稅,故敢達,以此分付監營,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件}}上曰,此武臣初入晝講耶?許樑進前伏曰,臣曾前一入晝講矣。仍曰,小臣十分惶恐,而有所懷敢達矣。臣於頃年待罪北漢管城將時,累次巡審城址,則東南西三面,地形絶險,有一夫當關之勢。而至於西北間,所謂西門處,洞口闊大,地勢低陷,若當亂守城,則初頭必難支吾,不無陷城之慮。今若前退數里許,圓曉、義城兩峯之間,更爲作門築城,則外賊莫敢窺見,其勢足爲金湯。且移舊門舊城木石,則物力亦不大段耗費。若使北漢謂非可守之地而棄之則已,不然則不可不急時移築。且城中水道甚不足,而從前所鑿之池,多有湮廢者。今宜修築舊池,復鑿新池,以爲儲水之地,似爲合當。小臣曾經七道中軍及湖南營將,見軍政而多有慨然者矣。曾前納布作隊軍兵等逃故,使旗隊長頭目面任輩,互換所居面里,相與秘密望納,故其所充定,擧皆着實矣。中年,欲知軍兵等逃故眞僞,逃故之類,使各其里中代丁事,定式,而終無摘發奸僞之效。里中着實人,可合軍保者,則里任輩,慮其作隻,不敢代定,或以流乞無依之人,給價充代,或以形影永無之人,虛名望納。甚至於所納錢布,自里中收合備納,其弊實無異於白骨侵徵。且軍保子孫衣食稍裕者,則每當式年,冒錄輒增,必以久遠帳籍,考出渠輩祖曾役名,而別爲抄錄,隨闕充代。自今以後,革罷里代定之規,而依前使旗隊長頭目面任輩,換面望納,而守令親自置簿,推捉査實,必得着實人充定事,永爲定式,似宜矣。上曰,武臣姓名爲誰,而時帶何職也?樑曰,小臣姓名許樑,時無實職,隨行御營千摠矣。上曰,所達北漢事,姑難移築,置之,軍政事,是矣。自廟堂更問委折,發關於監兵營,以爲變通,可也。{{*|出擧行條件}}金在魯曰,臣以職掌事,欲有所仰達矣。湖南丙午留賑穀物,自本曹以米當捧者,至於二萬六千九百餘石,而前日已捧者,只是二千二百餘石,其餘各邑遷就不納矣。今年春間,本道監賑使,以高山、泰仁兩邑所在米一千二百三十餘石內,折半以賑資取用,折半從市直作錢,待秋成貿米還報之意,移文本曹,而秋後累百石,不如卽今一百石。故折半則,分付各邑,爲先上送,已用之折半,則待秋卽爲還報次,分俵之邑名石數,區別成冊,上送之意,回移,而成冊尙不上來矣。當初全不往復,相議於本曹,直爲取用,稱以自給,殊涉未安。卽今米價極貴,以其折半作錢,待秋貿米,則其數必過於本數。監賑使分俵之數,亦令各邑,待秋還報,卽爲上納,毋或更有虛疏之弊事,各別分付於監賑使及本道爲宜。今以高山、泰仁事觀之,丙午留賑之穀,他邑捧留者,亦必多矣。而守令專事掩藏,不卽上送,誠可寒心。令新監司,一一査出其捧未捧之數,已捧者,待秋卽爲船運上送,未捧者,另加督捧,明春稅船添載上送事,另加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件}} ○申時,上御宣政殿,夕講入侍時,知事金在魯,特進官李春躋,參贊官金啓煥,侍讀官兪最基,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蔡慶承,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上曰,法講雖重,此亦不可不急。此狀啓,諸臣先看之,知事以下,皆聚觀之。上曰,召大臣,則太着實矣。金啓煥曰,其虛實,雖不可知,而狀報至此,不可緩也。上曰,處置太急,則人心必擾矣。金在魯曰,囚人在振威獄矣。啓煥曰,觀其供辭,則能知南原罪囚名數,極殊常矣。上曰,召大臣,則事甚重大,奈何?在魯曰,大臣如不可召,則急下備局,使卽知之,何如?上曰,振威,幾許里也?在魯曰,一百三十里也。上曰,卽令分付,而明日內可還付耶?在魯曰,明暮當至矣。啓煥曰,此狀啓,直下備局乎?上曰,狀啓則卽下備局,趙哥則拿致營門,嚴問,可也。注書出去,先以此意,分付政院,可也。李春躋曰,下於捕廳,何如?上曰,欲設鞫則設鞫,而不然則使監營推治,可也。下之捕廳,則歇後矣。蔡慶承持原狀出,分付政院,因卽入侍。兪最基讀《禮記王制》篇,自有圭璧金璋,止成歲事制國用。上受讀一遍。最基曰,上四章,別無可陳之文義。而以此觀之,則錦文珠玉衣服飮食之禁,此古聖王慮民俗之奢靡,爲此防禁。而後世則風俗壞敗,奢濫漸成,宜有防制之道也。至於五穀之不時,果實之不熟,亦皆禁其鬻市,而卽今則以售價爲主,不復他顧,此雖細節,猶可見民俗之不古矣。上曰,木不中伐者,何謂也?最基曰,中者,中於材之謂也。木必合於材,然bb後b伐之,此聖王撙節愛養之政也。至於布帛,中數中量等字,亦可反觀處也。我國布帛尺數,本以三十五尺,定式爲度,而各司捧上,每每過濫,或至四十餘尺。此雖細事,儻爲定制,使勿濫捧,則猶爲一分之惠矣。上曰,頃者靈城爲嶺伯時,發此議而終不能爲之矣。尙命曰,此十四條,皆先王所以齊民俗之政,正後辟可體念處也。上曰,然。在魯曰,我國品制,亦本纖悉,而冠服之節,皆有定限矣。然以喪制觀之,布之麤細,各以其服之重輕磨鍊,而以其得布苟艱,故或有緦服而服以麤者,或有衰服而服其細者,似此者,不可以一端論也。最基曰,我國紵布之禁,非不申嚴,而徒擾市民,還爲弊端矣。上曰,然矣。在魯曰,太史執簡記云者,猶我國禮曹祭單子之例也。上顧戶判曰,訓將家事,卿以爲何如也?在魯曰,臣以爲非私盜也,且入於內房云,事甚兇惡矣。上曰,猶異於庚戌柳儼家事矣。在魯曰,武將家異於他家,而能入其室者,似非少賊也。 ==5月14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金啓煥{{*|坐}}。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式暇}}。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徐宗玉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最壽,持平趙鎭世、申宅夏未肅拜,執義南泰慶,掌令金廷潤牌不進,尹東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副提調臣申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手指患候,已盡夬愈乎?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今已夬愈,予則無事矣,勿爲入診。仍傳曰,別無診察之事,大臣則晝講同爲入侍。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大司諫李匡世引避退待,已至累日,處置歸於憲府,而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執義南泰慶,掌令金廷潤,昨日旣有只推之命,竝更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南泰慶,掌令金廷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金啓煥啓曰,假注書李聖檍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宗玉曰,明日常參時刻,以日昨朝講時刻,磨鍊以入。 ○李龜休,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來參者,只是吏曹參判宋眞明,餘皆稱病不進,無以備員,其在事體,至爲未安。有實病、公頉外,行知中樞府事申思喆,行工曹判書金東弼,行吏曹判書沈宅賢,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禮曹判書金取魯,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靈城君朴文秀,行副司直沈珙,竝卽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趙明謙、朴弼均,副校理尹得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明謙、朴弼均,副校理尹得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徐宗玉啓曰,臣與左承旨金啓煥伴直矣。卽者,以儒臣請遞當該承旨事,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還給,而伴直無人。同副承旨鄭羽良,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牌招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卽今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李龜休,以式暇不得請牌,左承旨金啓煥,拘於廳規,亦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又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只推更爲牌招事,命下。而家在城外,勢將明朝出牌矣。卽今無伴直之員,左副承旨李龜休式暇,不得請牌,左承旨金啓煥,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承旨牌招。 ○又啓曰,明日常參時,刑曹堂上,當爲入侍,而判書尹淳在外,參判李眞淳未肅拜,參議洪聖輔病不進,無入侍之員。參判、參議,明朝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時,兩司當爲入侍,而兩司多官,或未肅拜,或引避退待,或呈辭,或在外,或未差,無入侍之員。除引避退待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與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明朝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未肅拜,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右承旨徐宗玉進。吏批啓曰,判書沈宅賢未肅拜,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新除授兵曹佐郞李載厚已經本曹正郞云,不可仍置,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因校理尹敬龍上疏,今番都政初入仕中,非嫡長而冒受者,使之自首汰去事,允下矣。其中光陵參奉柳鼎明,以非嫡長自首,依成命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洪尙賓爲承旨,以鄭匡濟爲掌令,以韓顯謩爲應敎,以尹游爲同經筵,以閔應洙爲內贍提調,以李箕鎭爲副提學,以宋瑍爲咸鏡都事,以安宗海爲沃川郡守,以金始熺爲戶曹正郞,以洪曋爲河陽縣監,以曺夏榮爲典籍,以李遂豐爲監察,以閔珽爲開城經歷,以金若魯爲兵曹佐郞,以洪禹諧爲文化縣監,以李命元爲孝章墓守衛官,以崔道章爲谷山府使。 ○兵批,判書尹游禁軍取才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洪景輔呈辭受由,右承旨徐宗玉進,副護軍洪處武、尹弼殷、金墻,黃梓,副司直金尙奎,副司正李聖檍單付。 ○李龜休,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日昨,自鞫廳出付罪人中,罪人崔興世,重得時令,本月十四日卯時量致斃,此與他罪人有異。令京兆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罪人必大,更爲嚴杖得情事,昨日草記蒙允矣。今日所當合坐,而左邊大將臣張鵬翼,自昨夕身病猝重,不得赴坐,待其差歇開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康津縣古今島絶島定配罪人崔暐子忠甲,擊錚啓目,據本府覆啓,判府內,依回啓施行事,啓下矣。罪人崔暐,仍其配所,減等徒三年改錄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左邊捕盜廳啓辭,刑曹啓目,出身金昌益,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昌益今方拘留於典獄署,卽爲移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玄風縣監兪宇基拿問定罪事,傳旨啓下矣。兪宇基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前校理尹敬龍,本營郞廳啓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奉朝賀李光佐箚曰,伏以臣,自入夏以來,宿病還劇,沈綿日久。近復添患感冒,咳喘兼發,症情苦苦,虛汗翻漿,氣息一倍澌綴。十一日常參,旣不得進參,伏聞明日,又行常參,而又無起身趨班之路,悚惕之深,只竢譴何。其間伏蒙特遣史官,以常參入參事,申敎丁寧,臣益增惶霣感悚,不知措身之所。臣之不自力,固出於病勢之苦劇,而常參之參與不參,固亦有不可不更經稟裁者矣。夫《大典》所載朝儀條,致仕人,只於正至誕日,以常服肅拜云者,及每日常參,某某衙門入參云者,固已謄諸章箚。仰徹睿覽,不庸架疊,而伏聞聖敎若曰,常參亦小朝,豈可不參?區區迷見竊以爲,致仕奉朝賀者,致其常仕,在於朝籍之外,只奉大朝賀而已。大典之只令正至誕日肅拜者,其義甚明。常參者,卽常仕,一月三十日無故,則未嘗不行,觀其每日二字,可知也。名爲致仕,而參於逐日常仕,則夫豈所以致仕之意哉?今朝章未復,雖未能每日行之,而常參之爲體,則固如此也。臣前承入參之敎,退而詳考法典,欲一陳稟者,久矣。而病甚眊昏,不能自振,迄未之果矣。顧臣因筵敎切至,不敢徑歸,瞻依雲闕,濡滯至今。限臣留在之日,自效臣犬馬微誠者,惟在於朝請一節,而不幸病已入於骨髓,杜門涔涔,巾櫛少日,恐亦無以盡其常分,每自撫躬而悼歎。今因此事,乘病少間,隨時進見,仰瞻耿光,亦豈非臣之至願?而只是朝請,亦有國朝所定之分限,旣已列載於不刊之典,與一時因特敎而行之者有異。一番奉行,則又將爲日後承沿之歸,當此修明《大典》之日,由臣一人,違易常典,誠爲凜惕。後來致仕之人,亦必以臣爲言。玆不敢不備細論列,伏bb望b聖明,更賜裁處,以幸公私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自卿入城以後,心甚欣慰,而春夏以來,久未見焉,欲於召對,召見矣。今觀卿箚,所患若此,深用念焉。常參入參事,昨於閔奉朝賀箚批之後,意亦有思,今之卿箚,又若此焉,當從容思敎矣。卿須安心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獻納李周鎭疏曰,伏以臣,頃忝館職,積逋嚴命,非敢慢朝令也,非不念分義也。誠以館錄釐改之請,公議截嚴,踪地兢蹙,不敢淟涊榮塗,以重其辱名器喪廉義之罪也。過蒙聖慈,曲加蠲貸,乃於圓扉待勘之中,恩諭誕宣,仍許罷遣,以罪爲榮,惶霣感激,益不知置身之所也。不意恩敍特降,又有薇垣新除之命。夫當品納言,自是瀛選通擬之階梯,世所指淸華之地,臣之情勢,旣不敢以論思自居。今玆誤恩,實是匪分,在臣廉隅,何可諉以職名之稍異,晏然就列,以速當世之譏議哉?臣於此任,決無冒當之理。去就之節,姑不暇論,而臣之日昨罷遞蒙宥,正爲修史一款,臣之所撰史草,適當朝家多事之時,一朔文字,恰當他人一年工夫,屢承催促之命,尙無汗靑之期者。蓋以書役浩多,猝難了當故也。今若復以職事奔走,則恐無編摩之隙,申飭之下,又將遷就過限。不但增臣之罪戾,當初特罷修史之意,果安在哉?伏乞聖明,俯賜鑑燭,亟許罷斥,俾專史役,實爲公私之幸。臣有區區愚悃,敢此附陳於乞免之章。臣竊伏聞閭bb閻b流傳之言。日者,殿下査出額外宮女,盡數放出,使宮闈之間,一朝肅淸,四方傳說,咸頌美事。殿下每以宮府一體之敎,屢發於絲綸之間。臣嘗莊誦欽歎,有以見聖德之卓越百王,雖或事係宮禁,苟有所聞,何敢噤默不言乎?噫,今番査出者,旣曰額外,則初不名編於宮籍,可知也。闕門尋常闌入者,尙有其律,則大內深嚴之地,閭里淺流之潛身托迹,已極寒心。而自經向年妖婢之變,殿下所以飭勵宮禁者,何如?群下所以仰勉殿下者,亦何如?而復有此事,臣竊不勝悶慮之至。況聞亡命罪人振紀女奴,假托房子之名,混跡宮婢,亦在査出之中云。其爲驚心駭憤,當復如何?所謂振紀之婢,宜令捕廳譏捕,嚴問潛入委折,且覈其居間符同之人,亦爲究問嚴處,斷不可已也。且聞振紀之妻,定屬熙川,常以士族自處,未嘗立役官府,婦姑同處一室,而懷孕之說,京外狼藉。果如傳說,則振紀之潛自往來,可推而知也。其夫去處,其妻萬無不知之理,亦爲一體拿致嚴覈焉。此賊之尙逭天誅,實關國綱。荏苒時日,已至六年,而未有警動捕獲之擧,臣實慨然,宜乎掛書賊之尙未捕得也。該廳稽緩之責,烏得免乎?臣謂前後捕將,一倂從重推考,更加嚴飭,期於斯得,夬正王法焉。頃日房子順梅之出付秋曹也,特下備忘,以欺隱爲其罪目,則所當按問情節,從重科罪。而秋曹堂上,不能嚴加覈實,糢糊勘律,已涉疏忽,況又徵贖放送,事體尤極未安。當該堂上,特命譴罷焉。臣無任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竝依施,而末端秋曹堂上事,玆事不過警飭者,本非重也。決杖徵贖,不大關緊,譴罷之請,無乃過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五月十四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左議政徐命均同爲入侍時,知經筵宋寅明,特進官朴弼健,參贊官徐宗玉,侍讀官兪最基,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宗臣夏陵君樀,武臣副護軍鄭道元入侍。徐命均曰,數日來,日氣蒸鬱,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近來則氣少平穩矣。命均曰,許久靜攝之餘,臨御法筵,不瑕有勞?上曰,不難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今已何如?上曰,今則夬愈矣。命均曰,大凡病情,加於少愈,恐有失攝之慮矣。請令內醫診察,益加補護焉。上曰,然。命均曰,劑入生脈散,今已進御乎?上曰,服一貼後,不爲更進矣。上讀前受,自司寇明刑辟,至農成歲事制國用。音釋訖,兪最基進讀,自凡養老,至周人養國老於東郊訖,上讀新受音釋訖。最基曰,虞、夏、殷三代,各尙忠質,而至於周,則兼備三代制禮而用之也。達於諸候云者,三王養老之禮,非徒天子行之,諸侯亦養老,而無降殺之義也。命均曰,此天子諸侯所以同其養老之義也。最基曰,八九十飮食不離者,此養生養老之道,而古人所以扶護補養,無所不用其極之意也。寅明曰,古人養老之節,深遠縝密,雖寢處,常具美膳,從於遊,而終無乘虛間斷之患,其周詳補護之節,若是其至矣。上曰,七十時制之時字,謂四時耶?寅明曰,古人養老,隨其年紀,有歲時月日之備,則其詳備縝密,可以無憾於養生送死,此王道之所由行,而時卽四時之謂也。上曰,所達是矣。而儒臣之以絞字爲爻,是矣。最基曰,歲時月日之制與脩者,老人漸近死期,故預爲送終之備,而隨其棺槨衣物之辦得難易,以歲時月日之間,而無不辦備完整,不至有臨急苟且之弊。此君子所以養生送死,終無憾焉者也。上曰,次第條理,極爲精密矣。寅明曰,天子欲有問焉,則就其室者,其間有難處,易失威儀,而若懲戒於下下之義,有可問之事,而不就其室,則豈不有歉於老老尊賢之義耶?此等處,人主所當體驗而力行處也。上曰,所達好矣。最基曰,以至貴待至賤,而以至於就其室問焉者,蓋所以高其年,尊其德也。苟或有一分挾貴之心,則安在其尊賢養老之義也?寅明曰,老老尊德,亶出於一仁字心上推是心,則王政可行於天下,斯民可囿於壽域矣。上曰,然。最基曰,虞、夏、殷、周四代之養達尊,亦以上下庠,別貴賤,而因此章先王養老之文義,有所敢達矣。恭惟我朝,自祖宗朝,別立耆老所,以爲優禮老臣之地。而以卽今耆老諸人言之,殿下之待養,視古無歉,而目今國用凋弊,時時饋養之典,雖不能遍及諸老,其中年近九十者,元老數人,許時賜酒肉,以侈別恩,則其於惠養之節,恐益爲好,故因文仰達矣。命均曰,其中致仕大臣,則已令本道,月給祿俸,而儒臣鄭齊斗,年已篤老矣。三老許,以致一體餼廩之養,似好矣。上曰,鄭祭酒不入耆老所耶?命均曰,文臣外不得入矣。上曰,惠養一節,徐當留意爲之矣。寅明曰,近來爵賞太濫,年少之人,率多驟升,以小臣言之,年未五十,位至崇班,感恩罔極,而終非吝爵賞愛嚬笑之道也。上曰,所達是矣。自乙巳以後,驟升甚多,成一弊政,故今則承旨望之希點堂下者,意有所在而然也。命均曰,近來科擧甚頻,新進濫陞之弊,亦未必不由於此也。上曰,誠然矣。而年少氣銳之人,終不如老成人矣。命均曰,聖敎至當矣。上曰,致仕後無賜杖之規耶?命均曰,故相臣李景奭致仕後,亦賜几杖矣。上曰,賜杖,乃在致仕前也。命均曰,以杖言之,鄕朝家,俱有等級,我朝法禁,亦有制度,而近來紀綱日頹,奢侈益甚,堂下乘轎,禁令至嚴,犯者猶前,如守令,亦多乘轎者,事極駭然矣。宗玉曰,臣於年前,受由省墓,路見守令,乘轎至於近郊,而殊無顧忌,誠可寒心。此等冒禁之類,繩以嚴法,然後法綱可伸矣。上曰,令廟堂各別嚴禁,而冒犯者,以法繩之,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參判李世瑾,今年已滿七十,在聖朝優老之道,宜許休致之請矣。上曰,養老之典,豈不好矣。而一許休致,則人皆告老,奉朝賀,必滿於朝廷,猝難許休矣。宗玉曰,曾在先朝,李觀徵七十,亦奉朝請矣。寅明曰,七十告老,世所希有,而世瑾之乞休,出於至懇,則其在聖上待養之義,曲從所願,許休宜矣。上曰,兩奉朝賀許休,雖出於曲軫之義,而殊涉太早矣。今許李世瑾之請休,則人皆乞休,朝廷必無老成之人矣。命均曰,我朝養老之典,自祖宗朝,篤行靡替,而近來則反歸常行之規,實無惠養之效。伏願聖上,各別軫恤,而至於惠恤鰥寡之政,尤爲留念焉。上曰,所達儘好,而文王之政,亦不外是矣。宗玉曰,臣有懷敢達矣。曾於成廟朝,金孝興七十後登科,成廟以手書數行,褒之嘉之,而仍加資授優秩,且賜酒食,載在《國朝寶鑑》,至今傳稱爲盛事。而以近日言之,僉知李震箕七十五登科,以奉常正,竣朔gg準朔g加資,而今年已八十一歲矣。七十後登第,前後只有金、李兩人,而曾有成廟朝嘉奬盛事,則當宁又有此人,實是稀貴之事,而與成廟朝金孝興事,相符矣。宜有嘉褒之道,而外間公議亦然,故今因養老文義,有此仰達矣。上曰,李震箕登第,在於何年?宗玉曰,丁未春科也。上曰,鄕人耶?宗玉曰,本是宗室子孫,而居在京洛矣。上曰,引見於夕講後,可也。寅明曰,以父老召見,雖無所妨,而旣不及於唱榜時,則到今無端召見,事體如何?待明日常參,使之入侍,似好矣。上曰,然則使之入於常參,可也。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患候時,焰硝湯首發醫官一人加資事,命下。而伊時焰硝湯之論,權聖徵雖首發,吳志哲、辛必昌,白興聲等,皆以爲宜。而吳志喆前後竝主其論,以吳志哲加資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頃於備局坐起,觀米商呈訴,則以爲,貿米三百餘石於湖南,而康津前縣監李巨源奪取賑民,其中貞明公主房祭位田稅米累百石,亦入其中。而狀報賑廳,要使本廳,給價還報,故頃以擅恣之罪,拿問勘處,而本米則尙今不報,米商輩稱冤至此。且貞明公主房,事體自別,朝家不當公然奪給飢民,巨源必有所區處還報者。先自賑廳,推移量給,待秋還徵於本縣爲宜,以此,分付賑廳,何如?知事宋寅明曰,京賑廳,則大賑之餘,穀物竭乏,他無辦給之路。以外方常賑穀有裕處,劃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玄風縣監兪宇基,莫重大同,稱以一石未捧,報請變通,事極駭異,故直請拿問,而凶歲遞易有弊,姑勿出代之意,分付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外方論守令狀啓,自刑曹移禁府者,刑曹覆啓,若不以稟處爲言,而泛言移送者,無論罪狀如何,一倂直爲請拿,守令之無故拿問,極涉有弊。渭原郡守權儆,以把守卒被捉事,欲示紀律之嚴,或爲拿問,則臣意亦以爲然。而今以直洞權管代將之徑先定送,監司泛請拿處,刑曹又泛言移送,而渭原方有潛商事,以微罪遽爲拿問,極涉重難,故敢稟。上曰,令攸司稟處,則此亦當移禁府,而事係邊情,直送備局稟處,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朝家爲慮守令之數遞,一切以久任爲務,而道臣則或不無無故許遞之事,亦未必皆是可遞之官。以忠淸監司啓罷守令觀之,俱是有聲績人,而一時許遞,雖未知病狀之如何,而道臣瓜歸之際,難保無循情之弊,忠淸監司推考,此後守令,不得無故許遞事,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玉曰,自前合縣處,自吏曹行關於該道監營,則自監營發關於該邑,凡干事,使之區劃措置,而今此結城,合縣也。吏曹初無以擧條,行關本道之事,故監司只令其縣監南泰良,行結城兼官之事云。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吏曹當該堂上,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以南原掛書事,全監狀啓來到云。而領相亦不得見之云。此等事,大臣不可不知,下啓本,頒示大臣,宜矣。上曰,全監狀啓,亦無緊關鉤得者矣。斗正,以殺獄,今方被囚於南原,而其元隻,則崔奎也。李葳、斗徵輩,欲殺崔奎,以南原掛書,歸之於奎,而誣人惡逆之律,似不可逃也。其外無他別件事情,而狀本則當下於備局矣。寅明曰,亦使捕盜廳見知,何如?上曰,依爲之。最基曰,昨朝,掌令金廷潤來詣臺廳,以避嫌送言政院,則承旨不爲出接,屢次往復,終無出接之意,故臺諫還爲出去云。此是前所未有之事,而臺體則大損矣。臺諫與當該承旨,宜有警責之道,而玉堂無直爲請罪之規,故敢此仰達矣。尙命曰,政院之不爲出接,自有曲折,臺諫詣臺之時,或値晝講,則同爲入侍,自有古例。或時刻尙遠,則亦有自外傳啓之例,曲折不過如是,而政院之迫令入對,固爲非矣。臺諫之以此發怒徑出,大有失於臺體,後弊所關,俱不無警責之道,臺諫則遞差,當該承旨推考,似好矣。最基曰,承宣之不爲出接,極爲非矣。臺諫之徑出,大乖臺體,承旨不可推考而止,遞差,臺諫則罷職,何如?上曰,下番所達,可謂適中,而近來紀綱解弛,依上番所達,臺諫罷職,當該承旨遞差,可也。{{*|出擧條}}命均曰,臺諫違牌,已成弊風,而每下只推之命,臣意則無故違牌者,施以例罷之罰,宜矣。上曰,然則徒傷事體而已。寅明曰,以金若魯疏批,至於重臣,方在不安中,渠亦引入自劃云。宜有開釋之道矣。上曰,金若魯事,批旨中視若尋常底語,似或有之,而亦非予惡之太過,渠亦豈可以此有自劃之義乎? ○玄風縣監兪宇基拿來間,姑勿出代事,當該承旨遞差,掌令金廷潤罷職事,{{*|出榻前下敎}}夕講爲之事。{{*|出下敎}}視事溫繹間,頉稟事。{{*|榻前定奪}}諸臣遂退出。 ○五月十四日申時,上御宣政殿,夕講入侍時,知經筵宋寅明,特進官朴弼健,參贊官徐宗玉,侍讀官兪最基,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趙榮國,記事官李鼎輔入侍。兪最基讀,自有虞氏皇而祭,至小人耆老不徒食,音釋訖,上讀新受音釋訖。最基曰,此章言虞、夏、殷、周四代冠冕服用之各殊其制,而有虞則古矣難徵,至於夏、殷,則或尙黑尙白,周人則參互二代之服,用玄衣縞裳。而禮制文質,隨時異宜,其於養老之典,則同一其道也。上曰,以大學挈矩章觀之,文質彬彬,可見矣。最基曰,鰥寡孤獨,天民之無告,而仁政之所先,故先王所以恤其窮迫,皆有常餼,使此窮民,無不被堯、舜之澤,而王化所以大行於天下者也。寅明曰,前言養老(養老)),生於孝親,故次言八十者,子不從政,此言鰥寡孤獨,皆有常餼,則次序條理,井然不紊,先王若保之政,於斯可見,而致此德政,出自一端仁心矣。伏願聖上,玩味章內,而體驗旨意,則其於爲仁之功,必有益矣。上曰,所達儘好,當體念矣。最基曰,瘖聾跛躃侏儒百工之各以其器食之云者,人無素食之義,而此皆天下之疲癃殘疾,故隨其一技藝之能,給廩而食養之,則下無廢材而人各得其養,上無虛用而事各極其精。先王節財養民之道,實爲萬世法程矣。上曰,所達然矣。各其隨材使之之意也。宗玉曰,如下敎矣。寅明曰,制民之産,則民自足矣。亦與此意同也。上曰,通言之意也。最基曰,男女之左右分路,其風俗之純美,可見矣。以今日渝靡之俗論之,何能致此耶?因文思義,竊不勝慨然之至。寅明曰,不可力致,而先正臣趙光祖爲都憲時,男女亦分路云。風俗本豈有美惡之殊?只在在上者敎化之如何耳。上曰,然。寅明曰,君子庶人耆老之徒行徒食,實是有國之不幸,此等處,人君所當體念,而不可泛忽看過者也。上曰,其言切實,而王制一篇文理,粲然不紊,此眞聖人之遺書也。最基曰,周官制度,盡在此矣。上曰,常參時朝晝夕三講,自是前例,而近來則久不得行,明日常參時刻,亦何以定之耶?宗玉曰,講筵則今當仰請頉稟,而朝講則初無下敎之事,晝夕講時刻,則聞以前日定時,出下敎耳。上曰,承旨進來,書獻納疏批。宗玉進伏書批。宗玉曰,竊觀李周鎭疏辭,則不勝驚駭,事涉秘密,大臣外不得謄播之意,敢稟。上曰,如此之時,此等說話浮傳,亦不是異事,何必準信?宗玉曰,略聞宋寅明見李周鎭,則云厥女,自秋曹放送之後,隱於龍虎門外,而因緣冒入云,聞來極爲駭然矣。上曰,所謂自秋曹放送之說,指何事耶?宗玉曰,頃者左議政所達宮人順梅事也。上曰,此則與其事有異矣。宮人房子,自先朝本有之,而中官見有新入者云。故招問則渠有藉重辭語,痛其所爲,卽令査汰,而與其所疑本事,各異矣。宗玉曰,請以臺疏,勿煩於外者,不特此也。所論黃賊事,緊且嚴密,故不當宣洩於中外矣。上曰,果如臺言,則不可緩忽,卽令捕廳,究覈推治,而起賊家孥事,亦不可不嚴。卽爲分付道臣,竝其保守者,案査處之,可也。諸臣遂以次退出。 ==5月15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金啓煥{{*|坐}}。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式暇}}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只常參,停經筵。 ○卯時,有霧氣。 ○李龜休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常參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趙最壽,掌令鄭匡濟,持平趙鎭世,未肅拜牌不進,執義南泰慶牌不進,掌令尹東源在外,持平申宅夏未肅拜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潝,以捕盜大將,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承旨金啓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昉曰,推考傳旨捧入。 ○申昉啓曰,今日常參,承旨不可不備員,左承旨金啓煥,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大司憲趙最壽,執義南泰慶,掌令鄭匡濟,持平趙鎭世,獻納李周鎭,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持平申宅夏,則承牌詣闕外,謂以陳疏,尙不入來。而常參時刻漸迫,大司憲趙最壽,更爲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刑曹參議洪聖輔,執義南泰慶,掌令鄭匡濟,持平趙鎭世,獻納李周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掌令鄭匡濟,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徐宗玉曰,牌去來,曾已申飭,而今日常參,不知何牌去來,如是遲滯,極爲未安矣。 ○又啓曰,常參時刻已迫,而臺諫出牌去來未到,時刻不得已差退之意,敢啓。傳曰,待開門出牌,今始捧入傳旨,固已未安。而以臺諫牌去來之遲滯,有時刻差退之事耶?申飭。 ○傳于徐宗玉曰,以諸臣違牌,不爲常參耶?都憲牌招。申宅夏疏批已下,亦爲牌招。而君父,自卯時臨法殿待時刻,臣子則偃然在家違牌,殊極無據,申飭。 ○備忘記,常參事體至重,而君父則時刻已入之後,殿坐法殿,尙未水剌,而諸臣則爲君耳目者,偃臥其家,緩緩違牌,已極寒心。而政院,以號令百司之地,寥寥泄泄,任其稽緩,未能號令,事體未安,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同副承旨鄭羽良疏曰,伏以臣於昨日退食之後,伏聞晝講筵中,因儒臣陳達,以前掌令金廷潤事,有該房承旨遞差之命。臣有不可獨爲晏然者,天牌臨門,不免坐違,罰靳例罷,再召又辱,常參時迫,他不暇顧己,秪承進參。而區區私義,終不容冒居於職次者,玆敢略暴委折焉。昨日廷潤,承牌詣臺,謂有避嫌之事,送言于本院。臣與右承旨金尙奎,取考院中之故事,則晝講條書曰,臺官若入來,同爲入侍,壁上所揭受敎內曰,晝講日則臺官同爲入侍事,曾已分付,而更爲申飭。故事之在院者,旣如此,故臣等果以此意,累次往復。廷潤直不欲入於前席,故爲把作事端而出去而已。此何關於臣等?而今儒臣所達,則有若臣等無端不爲出接者然。其於事實,何如也?噫,出納惟允之責,豈如臣迷昧者,所堪當?而遲徊聖渥,黽勉夙夜,地非爭要,而職則近密,礙嫌猶大顚。自料果遭人言,亦復何尤?玆事顚末,臣與該房,竝坐相議,該房旣以此遞職,則臣之去就,義無異同。伏乞聖慈,亟命鐫罷,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申宅夏疏曰,伏以臣,以才則分寸無長,便一枵殼,以疾則沈痼纏髓。自分癃廢,加以年紀衰邁,志氣銷落,環顧循省,百無一可。前後臺憲之職,有除輒辭,不敢以趨承爲恭者,亶由血懇,非有一毫飾辭,而容光遺炤,抑鬱彌甚。每奉恩旨,心膽如墜,徊徨跼蹐,覓死不得。噫,臣非木石,亦非病喪,則豈不知恩數之可感,而榮名之可好也哉?惟其自知明甚,揣量已熟。與其尸位苟容,重貽臺閣之羞愧,無寧引分退屛,以全一己之廉義,亦或爲自處之一道。此臣區區迷滯之見,雖遭群罵衆斥,而終不知變改者也。不然者,臣何敢故事撕捱,不顧分義,自甘爲聖世之棄物耶?蓋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卽古人攸訓。臣不敢弁髦斯義,而言行素淺,不能見諒於同朝,名字每煩於政目,譏議屢謄於口舌。至有以名官自處,不成道理爲言,此則擧臣進退而句斷者也。噫,進退卽人之大節,此而無義,餘無足觀。臣於是瞿然慙恧,唯自反求。豈可諉以吾有所執,而呶呶辨明,重惹傍觀支離之誚耶?顧臣踪地,轉益臲卼,唯宜永謝名塗,沒齒田廬,要爲自靖之計。不意彈墨未乾,新除又辱。而自畫已審,矢死難回,公議至嚴,久猶餘愧,決不可放棄素守,靦然冒進。今於嚴召之下,末由秪承,隨詣闕外,拜章徑退,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慈,天地於臣,父母於臣,特垂矜憐,亟賜鐫削,仍命攸司,勘臣辜犯,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旣不敢以言官自居,不宜更有他說。而抑臣竊有所憂慨者,懷此耿耿,不能自已。今因疏末,略此附陳,唯聖明垂察焉。國家不幸,饑荒荐仍,蓄儲罄竭,經用莫繼,言之誠可哀痛。苟有可以一分量減之道,宜無所不用其極。頃日左揆之筵白,要在節省,斷無他意,殿下亦許其大體之爲是。旣知其大體之爲是,則唯當嘉納之不暇,乃反以語言少差,至降未安之敎,一堂吁咈之美,恐不如是,臣竊慨歎。噫嘻,宮府一體,王道蕩平,則爲殿下臣子者,何事不言,何言可諱?而近來筵奏,稍涉宮禁,則殿下輒不樂聞焉。前後以折受事陳達者,片言纔進,嚴敎隨降,致令衷情莫白,踪跡靡安。間或有聖旨之敦迫,而終不示本事之開悟。臣恐忠讜之言,自此不復聞於黈纊之下矣。此不但訑訑拒人之爲可畏,其貽累於淸明之治,當復如何?竊惟我殿下,以聰明睿智之聖,方懋建極之政,亦已做得六七分。而獨於此一着,不能免偏係之失,豈非可惜之甚者乎?《書》曰,予違汝弼。又曰,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殿下倘於淸燕之暇,克念古訓,務祛己私,徐求其言者之志,亶出於爲國而無他焉,亟降綸音,顯示悔悟之意,竝許採施,略無憚改之事,則天無私覆,聖德冞光。臣隣增氣,言路無壅。伏願殿下益加留心焉,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可不留意?而往事不必爲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鄭匡濟疏曰,伏以臣,久處鄕廬之餘,忽有樂正之除,奔走供職,月已屢矣。向以見擬納言,臺章峻發,身名謬辱,至有勿復檢擬之請。如臣之鹵愚巽軟,久玷兩司,殆近十年,素蔑鄙屈之態,全昧求媚於時。上以不能格君上之非,下以不能論群下之失,厚招一世之嗤點。則執法之論,安得不以冗雜猥濫等語,擧實糾劾耶?自顧恧縮,念絶榮塗。雖是閑漫之職,猶不敢抗顔於班行,連呈選部,方以必遞爲期,不自意柏府新命,遽下於縮伏畏約之際。且以常參,召牌押臨,其在不俟駕之義,固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所遭人言,極其非常,臺端一步之地,卽臣今日之目下鐵壁,此固通朝之所共知也。俱是淸班,而同一諫官,則豈可職名之各異,時月之稍久,揚揚出肅,以益淸朝之羞恥也哉?玆不得不坐違嚴召,而只推之命,出於格外,譴罷之罰,不加臣身。顧臣情地之難安,雖或見諒於君父之前,其爲慢蹇之罪,無所逃矣。臣於治疏將上之際,得伏見備忘辭意,則縷縷誨責,極其嚴截,至以偃臥其家爲敎。如使臣苟有一分可進之勢,其何敢荐犯違傲,以速重勘也哉?臣自聞此敎,心膽若墜,覓死不得,天牌再辱之下,亦不敢一向坐違。謹玆隨牌來詣於禁扄之外,而反復揣量,萬無一進之路,終未免投疏徑退,臣罪至此,尤萬萬矣。伏乞聖明,鐫削臣職,仍命選司,勿復檢擧,以夬人心,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五月十五日巳時,上御宣政殿,常參入侍時,行都承旨申昉,左承旨金啓煥,右承旨徐宗玉,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李龜休,同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蔡慶承、李聖檍,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東班,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左參贊宋寅明,大司憲趙最壽,左尹申光夏,吏曹參判宋眞明,禮曹參判李春躋,戶曹參議徐宗燮,副校理兪最基,修撰趙尙命,司錄鄭權,戶曹佐郞申思健,監察李相堯。西班,奉朝賀閔鎭遠,領敦令魚有龜,工曹判書金東弼,順義君烜,仁平君李普赫,兵曹參議安重弼,僉知中樞府事李震箕,兵曹佐郞宋時涵,刑曹佐郞鄭錫耉,工曹佐郞柳尙徽入侍。徐宗玉曰,昨日僉知李震箕,有待令於常參之命,故敢達。上曰,待令於班列,可也。閔鎭遠曰,近來旱風連吹,日氣甚熱,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鎭遠曰,秋冬元氣虛弱,連有往來症候矣,近來則氣力比前,何如?上曰,稍勝於日前矣。鎭遠曰,疢症升降之候及遺忘之症,近復何如?上曰,比前無加矣。鎭遠曰,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今已夬愈耶?上曰,比前可謂夬復矣。中宮殿氣候,亦復何如?上曰,無事矣。命均曰,臺諫牌去來,殊甚稽緩,時刻已晩矣。其間朝水剌,已爲進御乎?上曰,綱紀之解弛,莫甚於此,誠可寒心,必須新得文臣而後,可爲也。壽賢曰,諸臣已知常參時刻,來待闕下,而仍臺諫不備,至此稽滯,朝家紀律,誠甚無謂矣。上曰,都憲入來於三牌,而其外則皆屢牌不來。安有如許事體?末稍當下敎矣。壽賢曰,今日,乃飢民掇賑定日也。晩後分散出送事,分付該廳,何如?上曰,夕後捨送乎?壽賢曰,自限前,從其所願,計給糧資,次次散去,而卽今留在者,其數亦不多。今日去者甚少,而老弱之無歸留在者,若不繼賑,則其死可以立待,誠可悶迫矣。寅明曰,定限數日前流出者,計時給糧,而其中家在遠地下去者,亦給糧送去,定日放送者,餘數甚少,而其中無歸者,合爲百餘名。且染幕篤病之留在者,不可掇賑,故今日區劃,合爲一處,擇定將校二人,交替看檢,以本廳郞廳,眼同看察事,亦爲區處矣。壽賢曰,監賑堂上,則自今日中止,而以賑廳堂上及謄錄郞廳與賑恤郞廳,同爲看賑留在飢民,何如?上曰,隨便爲之,可也。壽賢曰,以江邊事移咨便否,依下敎,使有司堂上宋眞明,問議于原任大臣及兩奉朝賀處,而宋眞明今方入侍,下詢,何如?眞明曰,奉朝賀閔鎭遠則以爲,明日當入侍,可以奏達云。而問于奉朝賀李光佐處,則曰移咨,今亦晩矣。一邊馳通,一邊移咨爲宜。而咨文措語,必從簡爲之,似宜云矣。上曰,閔奉朝賀意,何如?鎭遠曰,邊上有事,隨卽移咨,自是事例之當然。若不趁卽移咨,而彼人先告瀋陽將奏聞,誣以我人犯越,則我雖移咨,必不見信,反生事端,卽爲移咨,爲好矣。上曰,咨文不得已爲之,而李奉朝賀從簡之語,爲好矣。命均曰,此非始有之事,曾有奏文請禁之擧,且移咨中,以我國邊氓犯禁者,自此捕戮,而彼人犯越之弊,不可不禁,善爲措辭,則恐不至於激怒矣。上曰,玆事雖曲在彼,至於捉去把守將,而不能禁之,則守令決不可置而不論。咨文當爲之,而道臣亦難免其責,監司從重推考,當該守令,拿處,可也。壽賢曰,帥臣亦不無不能禁戢之責,一體從重推考,何如?上曰,然矣。奸民情狀絶痛,若得犯越者,則直爲施法,可也。眞明曰,江界事,亦不可置之。其所謂尊位及譏察將,不爲馳告官家,私自給米石彌縫,事甚可駭。令本道拿致營門,刑推定配,以爲懲勵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壽賢曰,平安監司狀啓中,村落團聚之說,不無意見矣。臣曾以試才事,到理山,略見邊地形勢,而沿江居民,或一二家,散處江邊,不成村落。彼人若有意外來犯之事,則必不免搶掠之患,故前監司宋眞明欲行五家統之法者,蓋慮此也。只行五家作統之法,初無一處團聚之事,則形單勢弱,實無益於守望相助之道矣。今若合數十戶爲一村,擇定里任,使之統領,而移居於距江數里之外,有若淸野法。則一村相倚,庶可防守,而彼人設或有犯越者,似不敢恣意搶掠,如今日之弊矣。此事,依狀辭施行,未知如何?上曰,以昨日狀啓觀之,乘馬尙連爲往來,曲雖在彼,而在我亦不能盡防禦之道而然矣。村民聚居之說爲好,而此亦末節,責在於不擇守令而致此矣。此後則邊地守令,各別擇送,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卽今西邊,比北邊尤重。平安兵使亦依北兵營例,設置一行營於江邊,使之秋冬處安州,春夏處江邊,則其於措置防守,鎭服彼人之道,亦必有益矣。壽賢曰,江邊則軍兵甚少,創設行營,似不容易,使道臣於巡審時,商度便否,以聞之後,更議,何如?上曰,此非倉卒間事,問議于諸大臣,諸議歸一,則更問於道臣而處之,可也。{{*|出擧條}}壽賢曰,關西錢二萬兩,使之劃給湖南矣。平安監司無意輸送,而湖伯則已就本道上納中,推移先用云。不可不更加申飭於平安監司,使之趁速輸送矣。上曰,各別申飭,使之上送,可也。寅明曰,關西錢二萬兩之劃給全營者,爲趁此時,以爲貿麥補賑之計,而不卽上送,致令湖南有後時失信之歎者,已不得當。而至於狀聞中,招問戶曹郞之說,揆以事體,尤爲未安,推考催促,似宜矣。上曰,重臣所達,是矣。推考,申飭,可也。{{*|出擧條}}寅明曰,統制使軍餉未納守令,論罪狀啓下刑曹,自刑曹移送禁府。而自前軍餉還上捧未捧事,例自備局稟處,而政院誤下刑曹矣。移來禁府之後,勿論罪之有無,例爲請拿。此時守令拿問,豈不有弊,狀啓,依前例還送備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閔奉朝賀之所患,近來,何如?鎭遠曰,今年以來,氣力澌盡,不能收拾,而昨今日,有稍健之勢,故勉强登對矣。正月許休時,以常參連進之意,下敎,故臣亦欲爲依下敎進參矣。考觀前例,則致仕之臣,正至日獨爲肅拜,而無常參入侍之例,則連日進參,似是法外,自今後常參時,不得入侍之意,敢達。上曰,《大典》雖然,南奉朝賀,每參陳賀,休致之人,任其去來,宜矣。《大典》何可準從乎?日日常參,則休退之人,每難進參,而若或有補益於國家之事,則亦何可拘於法典,而不爲入參乎?無故時則隨參,宜矣。且卿之休致,可謂太早,李奉朝賀,則比於卿,年尤爲早矣。而許休,旣出有意,則與他有別,時或登對爲好,不可以不爲入侍,定奪矣。鎭遠曰,卽今國事,若無津涯,而旱災又復如此,人將盡劉矣。民惟邦本。而豈有無民爲國之國乎?言念及比,國事罔極,恤民生財,爲今日第一急務,其於講確經國之事,各別留念焉。上曰,所達好矣。當今之務,捨是何有?鎭遠曰,求對事,有所下敎,而臣無所達之事,故不敢求對矣。或於萬機之暇,召對,何如?上曰,召對時,當間間召見矣。兵判尹游曰,訓局軍兵夏等衣資木,使兩軍門劃給事,命下矣。今方奉行爲計,而取考前例,則戊戌、丙午兩年,有貸下之例,而丙午年禦營廳,則木一百同,禁衛營,則麻布五十同出給矣。訓局軍兵衣資,若無可給之勢,其在共濟之道,雖他軍門,何可恝視?而禁營一年所捧,不至五百九十同,而辛壬兩年,災減之數,多至三百餘同未捧,又爲五十餘同,除却封不動,則卽今當年之捧,不能給當年之應下,誠甚悶迫。依丙午年例,麻布五十餘同,出給,何如?上曰,兵判誤矣。有無相補,自是當然底道理。令廟堂區處事,下敎已久,則封不動之說,今何可煩達乎?兵判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游曰,禦營則曾有以百同貸下,而禁營,以五十同麻布貸下之例,故有所敢達矣。上曰,隨時變通,何必據前例耶?游曰,都監一年所捧之數,多至於一千五百餘同,而本軍門所捧,半不及於都監。且訓局亦豈無一疋木,而本營若無繼用,則亦何以支當耶?本營有略干前前留來之物,而以當年條言之,則不能支用於當年,本營事勢如許,故惶恐敢達矣。宗玉曰,特敎之下,尹游之强辨,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矣。上曰,特推之下,不必煩達矣。大司憲趙最壽啓曰,臣於言地,自劃有素,此實通朝之所共知也。且於昨秋臺言,尤有所萬萬惶怖者。揆以私義,決不可冒據於淸顯之秩,今此憲職,見叨屬耳。未及陳辭冀免,而以常參,召牌押臨,見今年少臺閣之無故可參,不爲不小。雖非臣變其所守而冒參,似無不得備員之慮,故不得已坐犯違傲,而惶悚則極矣。卽者,嚴敎連降,至以臨法殿待時刻爲敎,則在臣分義,他不暇顧,黽勉隨牌進參。而不但區區自劃之義,猝然變改之爲可愧,聖上無據之嚴責,終恐有損於待臺閣之道。而居臺閣者,亦何敢承此嚴敎,而一刻晏然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李龜休曰,大司憲趙最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趙最壽之自畫,以申必晦迎擊,到今撕捱,豈不可矣乎?上曰,承旨進來。徐宗玉進伏。上曰,僉知李震箕引見。震箕入侍。上曰,登科時年紀幾何?震箕曰,七十五登第,而時年則八十一矣。上曰,誰之後也?震箕曰,世宗大王後裔也。上曰,何以加資耶?震箕曰,以奉常正,三十朔準朔加資矣。上曰,宗室親盡後,連有科名耶?震箕曰,三代連科,其後則科名久絶,至小臣篤老之年,幸忝科第矣。上曰,中樞,有同知闕乎?游曰,有窠矣。傳于徐宗玉曰,養老,禮之重者,僉知中樞府事李震箕,七十後登科,已是稀有,而今又八十。宜施優老之典,特授同中樞。宗玉曰,朝參時,分東西門出入,而使通禮院分班擧例矣,亂次出入,其在事體,誠甚未安,更爲申飭,宜矣。上曰,依爲之。奏辭訖,諸臣以次退出。 ==5月16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金啓煥{{*|病}}。右承旨徐宗玉{{*|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服制}}。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未時至酉時,日暈。 ○李龜休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大司憲趙最壽避嫌退待,執義、持平一員未差,掌令鄭匡濟未肅拜,尹東源在外,持平申宅夏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最壽,大司諫李匡世,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未肅拜外,持平申宅夏,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申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趙尙命,以備邊司文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提學李箕鎭,時在京畿砥平地,經筵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應敎韓顯謩,家有拘忌之疾,身旣犯染,不得循例請牌。校理趙明謙、朴弼均,副校理尹得和,只推命下之後,尙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朴弼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申昉曰,濟州牧使孫命大,西原營將李眞哲留待。 ○傳于洪尙賓曰,濟州收使孫命大,西原營將李眞哲引見。 ○傳于申昉曰,召對爲之。 ○洪尙賓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沈宅賢未肅拜,參判宋眞明式暇,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牌招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右副承旨洪尙賓進。吏批啓曰,判書沈宅賢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韓顯謩爲執義,以朴弼均爲持平,以申晩爲獻納,以李普赫爲兼同義禁,以李匡輔爲兵曹參知,以柳復明爲刑曹參議,以李著爲掌樂正,以郭鎭基爲主簿,以鄭希先爲軍資判官,以徐宗遜爲禁府都事,以趙彦彬爲瓦署別提,以許權爲禮賓別提,以吳珷爲兼引儀,瓦署別提吳志哲,今加通政事,承傳。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未差,左副承旨洪尙賓進,副司直洪景輔,副司果李載厚、尹敬龍、徐漸修,副司勇康友諒單付。 ○傳于洪尙賓曰,分付捕廳,因緣入之各色匠處,卽爲究問以啓。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入直佐郞金{{?|⿰禾道}},因玉堂疏劾,不意徑出。莫重宿衛之地,入省記之後,決不可徑出之意,據理責諭,而終不回聽,蒼黃出去。郞官之徑出,前所未有,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而本曹推考之外,更無可施之罰,佐郞金{{?|⿰禾道}},姑先從重推考,以他郞廳,別省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以禮曹言啓曰,今五月初九日召對入侍時,侍讀官兪最基所啓,臣因文義,有所仰達矣。今此兩賑所屢萬飢民,蒙我聖上至誠救濟之澤,得以生活,而其中,以癘疫死亡者,其數亦頗多矣。臣聞其埋置之際,或有收聚衆骸,合瘞一坎,所見誠甚矜惻云。古語曰,乖氣致異,此亦足爲感傷和氣之端。今若依厲祭例,就其所瘞處,設祭以慰之,則好矣。上曰,儒臣所達,誠是矣。撤賑後,卽爲擧行事,分付該曹,可也事,命下矣。設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五月二十三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而取考謄錄,則辛亥年餓死人致祭時,東西南郊三處,築壇設祭,而祭物則比厲祭,從優磨鍊,祭文別爲撰出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金聲八,以李枝榮挾撼瞞告亂杖致弊之事,前已再次更推矣。卽接刑曹移送啓目,則聲八罪犯瞞告,亂杖一款,不甚關緊。而捕廳留直四金、世奉等招辭中,指揮亂打云云,尤爲緊重。果是實狀,則自有當坐之律。聲八處,以兩人招辭,發問目,別爲嚴問取招,而前以李枝榮名字改換,一事干連人,捕廳軍官李尙華,請拿矣。今旣歸於四金等招辭,則當初瞞告與否,別無大段窮覈之事,李尙華放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渭原郡守權儆,錦山郡守曺命宗等,移送本府處置事,允下。而日前入侍時,因臣寅明陳達,竝移送備局,稟處事,命下矣。今此權儆、曺命宗等,竝依定奪,移送備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禁衛營言啓曰,訓鍊都監軍兵夏等衣資補給次,禁御兩營遺在木劃送事,命下矣。本營木一百同,依御營廳例,貸下出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賑所言啓曰,在幕飢民,今月十五日罷送事,旣已榻前定奪矣。本所七幕飢民都數,合爲一千六百六十七名內,從自願還鄕者,計其程道遠近,鱗次給糧放送,其數前後,合爲一千二百三十七名。至今日餘存各幕飢民四百三十名內,給糧放送,爲三百二十八名。病重姑置於篤病幕,使其領將,仍留給糧救護者,六十五名。其中無依兒弱,三十七名,自內賑廳區處。自今日各所領將及所屬員役,一竝減去,晝仕郞廳,亦爲撤罷,文書修正郞廳一員,姑爲仍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二賑所言啓曰,本所留幕飢民元數二千四百名,自今月初十日爲始,從其所願,計日分給乾糧,次次送還本土。而餘存者及往來飢民中,移置留幕者,今日作飯分饋後,盡爲給糧罷送。篤病之類,隨其差歇,自初至今,連次散遣,而卽今若干餘存,亦皆差復,一體給糧放送。(染病))染病方痛者十一名,則移送西活人署,使之仍爲救療。其中尤甚無依,不知去處之兒弱十四名,則本所旣已撤罷,移送內廳,以爲從便區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徐宗玉疏曰,伏以臣,庸愚疎率,實不合於出納之任,居常愧懼,若隕淵谷。昨日常參,因臺官之違牌,遽殿御時刻之差退,莫非臣不善擧行之罪也。嚴敎荐下,特推問備之罰,臣於是惶隕震惕,無以自贖。雖蒙聖度之天大,不加重誅,臣何敢晏然職次,不思自處之道乎?伏乞聖明,將臣辜犯,亟命勘削,以爲溺職者之戒,不勝幸甚。第臣於院例,欲有裁稟而未果者,今因請罪之章,敢此附陳。大抵多臺請牌,宜隨其去來遲速,而各捧傳旨,事理當然。而此則不然,牌招臺官,五人則必待五人之進不進。其不進者,同書一傳旨而入啓,乃流來之恒規,故每當擧動及常參時,雖待開門出牌,而臺官所居之家,或近或遠,究竟未易,其甚者則又稱以詣闕陳疏,進與不進間,不卽來告。雖加督促,了無動意,每至於臨急稟啓,不成朝體,事之寒心,孰甚於此乎?臣意自今多臺出牌之後,一人違召,卽捧一人之傳旨,隨其去來,不復留待,則彼臺官之應命遲速,自可以彰著,喉院擧行,亦無掣肘之端,以此定式,恐合於警勅之道,亦願聖明澄省而裁處焉。臣無任戰灼竢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校理尹得和疏曰,伏以臣必辭之義,難冒之端,已悉於前後供辭中,業已聖明之俯察,今不必疊煩。而十違召命,四就犴狴,危迫之懇,未蒙矜諒,慢蹇之罪,輒賜寬貸,畢竟薄罰,僅止例勘。惶隕感祝,當復如何?不竟日而敍命特宣,卽其時而除旨復降,臣始焉驚惑惝怳,終焉悶迫震悸,益不知所以自措也。銓曹之視若無故,循例擧擬,以致天點之誤下,實未知其故。或猶以臣之今日處義,爲可有一線進身之路而然耶?臣而有可進之勢,駕屨尙不可俟,何待乎聖敎之累勤,罪戾之層積哉?特以一重墻壁,截然當前,有不可犯越故也。臣亦非木石,粗具人性,豈不知僭越違慢之爲人臣難赦之罪?而有召輒違,頑不知動者,蓋亦出於萬萬不獲已耳。臣之出身立朝,亦有年所,本末長短,莫逃於淵鑑之下。臣空疎譾劣,百不猶人,而顧其心,則惟以事君無隱,隨分盡職,爲平生第一義。故從前忝竊,罔非踰分,有除輒膺,不敢辭避者,豈有一分可堪而然哉?只爲分義至重,他不暇顧,而若世俗所謂飾讓例辭,臣不欲爲也。噫,出入經幄,獲近耿光,素稱儒者至榮,亦固微臣至願。何苦而强爲遜避,自貽伊戚,有同向隅之人哉?當初儒臣疏論,至以濫竽等語,請其釐改全錄,日昨大臣筵奏,不過傳聞之泛說。而顧未嘗指的其濫竽之誰某,則全錄被斥,固自如也。前後備忘中,蹊逕分明,往事湔滌之敎,實非愚迷小臣,所敢知者也。當改未改,尙作未了之案,則其可謂之明白,其可謂之湔滌乎?此臣所以寧伏斧鉞之誅,不敢爲承膺之計者,卽其一副當義理較然明甚。伏惟日月之明,必無遺照。豈不下燭如許事勢,而不復區別,一例督責,屢下嚴敎,辭旨截峻,有非人臣所敢聞者,每一承敎,五內震盪,直欲頃刻滅死,而不可得也。噫,人臣處義之道,去就之節,只觀其可出與不可出而已。可出而不出,固非也。不可出而冒出,尤非也。如其可出,初除,卽可出也。如其不可出,十除,亦不可出也。其不可以除旨之屢降,有所變動也,明矣。今若怵迫嚴命,諉以分義,貪榮忘恥,冒沒出脚,則不過爲沒廉恥辱名器之一鄙夫。臣將何所秉執而事殿下,殿下亦安用如此臣子也?上之使下,不以其道,而惟爵祿是縻,則此特牛維馬縶而已。下之事上,不以其義,而唯榮利是趨,則此特蠅營狗苟而已。上下相與之際,若不明審乎此,則其國之不殆也,幾矣。臣所以竭危悃bb而b不止,執迷見而自劃者,其意,豈專爲一身廉隅而已哉?噫,今臣不肖,苟然參錄,適又所遭不幸,日事撕捱,積犯違逋,徒使分義虧缺,紀綱壞損,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且臣經年下邑,今始來歸,區區犬馬之戀,豈無一瞻玉色之誠?而情地迫阨,轉動無路,隨牌詣闕,陳章徑退,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聖明,先治臣慢命之罪,仍削臣匪分之職,以肅朝綱,以重官方,不勝萬幸。臣再叨館職,今始冒上辭本,其在喉司之道,一番捧入,事理當然。累次往復,一例退却,而前後館僚例讓之疏,擧皆無辭許捧。獨於臣疏,終始阻搪,至使肝膈之懇,一未上徹,誠莫知其意之所在也。只以情面之親疏,或捧或退,操縱取舍,惟意所欲,出納惟允之責,恐不當若是。此莫非如臣不似,見輕同朝之致,尤爲臣難進之一端,不得不尾陳焉。臣無任憂惶兢惕,席藁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之若是撕捱,極涉無義,喉院之不捧,事理宜也。今者侵斥,亦涉異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兪最基疏曰,伏以臣,本至庸極鹵,萬萬不合於經幄顧問之列。而當此聖上誠心典學,逐日開筵之時,惟分義是懼,他不暇顧,黽勉承膺,而昵近耿光,徒紆榮寵,未有一言可以輔導君德,一事可以裨補治道,每自循省,只有慙恧。朝又伏見同副承旨鄭羽良疏本,則因日昨金尙奎之遞職,費辭分疏,橫當强嫌,臣於此不勝其訝笑也。夫一時官師之相規,此胡大事?而群起互引,若是紛然。又況事實之本不如此者乎?槪聞伊日金廷潤早朝詣臺,送言政院,謂欲引避,則在承宣之道,固當卽爲出接,觀其避辭之如何,可捧則捧,可却則却,舊例卽然。而只諉一槪之院規,督令入侍,半餉相持,屢次往復,終使詣臺之憲臣,不得傳啓而出,實前所未有者。凡臺避有輕重,入侍與否,係是臺諫之所爲,則非政院所可强迫,事例所關,不可無一語警責。故臣果與同僚相議,有所論列,聖上之特許允從,亦出於重臺體而振頹綱也。今者羽良之疏,其所措語,包含逼抶,全指臣身,其在私義,有不容抗顔仍據於榮次,玆敢略貢短疏。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不勝幸甚。臣於近日闕中,目擊可駭之事,略此附陳焉。騎郞,卽文士之選職也。古有薦法,而今則弁髦,此前後臺章之所以每請簡掄,而時加駁正者也。佐郞金{{?|⿰禾道}},爲人輕佻,任便太甚。省記之親呈政院,自是古例,而厭憚不爲,送言煩囑,固已駭然,而不特此也。藉其用棍之威,多有妄率之擧,貽笑招怨,不一而足。如此之人,宜施澄汰之罰,以重官方也。臣無任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金{{?|⿰禾道}}事,未知其由,當問處之,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趙明謙疏曰,伏以臣,最居人下,百無一可,而惟其事君以誠,不事假飾,則固嘗自誓于心者。日昨館職之除,旣無大段難安之情勢,則豈不知竭蹶趨承之爲純實底道理?而第臣浹月輪患之餘,餘熱爲祟,喉病苦劇,浮高疼痛,水漿不通,此乃醫家所謂死疾也。以此症形,旣無由動作出肅。又欲以章疏籲急,則亦有所猥屑不敢者,遂不免累違嚴召,悚惕震懍,恭竢譴勘,而只推之命,迥出常格之外,尤不勝惶隕感激,無地措躬矣。玆者,天牌又降,其在分義,豈敢復事違慢?而目今病情,尙在人鬼關頭,喉間痛處,欲濃未濃,如針亂刺,有飮則痞隔不下,有動則牽引難堪。此際雖閑司漫職,亦難供行。況經幄之責,專在於挾冊登筵,則不成聲音,其何以講讀耶?反復思量,萬無承膺之路,不得不作此疾痛之呼。而積逋召命之餘,亦未敢晏然在家,謹此力疾詣闕,拜章徑歸。伏乞聖慈,諒臣所辭,非出飾讓,亟許遞臣職名,以卒生成之澤,又命治臣辜犯,以肅頹靡之綱,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以他說,而旣有所懷,不得隱默,敢此附陳焉。噫,旣往兩歲之凶歉,實爲國家莫大之災,賴我聖上至誠賙恤之仁,多免於僵塗塡壑之患。然生業蕩盡,來頭之救死無策,哀彼窮閻殘戶之所祈望,惟在於今年之豐熟。而目今天災日候,又如此,言念民事,中夜無寐。蓋向日之雨,雖若可喜,而得之於春月久旱之餘,故不能淪浹於疇陌之間,而中間些少之霂霡,尤不足爲有無。數日以來,朝晝異候,風氣凄冷,依然有亢旱之象。不知天意,何故如此?臣固知徑先動慮,預行禱祝,有非格天事神之道,而亦不可以恬然自若,無所警省。且伏念圭幣之美,牲醴之盛,其本,惟在一心。心不逮物,雖祭如否,故古有方寸得雨之語。伏願殿下,致敬盡誠,益篤對越之念,靜思默察,冞勤修治之工,未行祈雨,而先爲祈雨之本,則一團不己之純,自可以孚格於聽卑之上,而油然之作,霈然之下,庶乎其可致矣。是則所謂不禱是禱。而豈不有勝於奔告望秩之文具耶?至於國計民憂,則不可不趁早經畫,而百爾商量,實無善策,惟有大振作大節省,以爲量入爲出之道而已。蓋自古儒者,喜談節省,故世人或以爲迂闊難行,而人主聽之,亦或歸之於處士之大言。然如蘇軾者,尙權謀計利害,議論切於事情,固非但高談道德者也。而其論救時之策,省費用居一。而其言有曰,廣取而給用,不如節用而廉取之。且以爲無益之費,日求而去之,自毫釐以往,莫不有益。此可謂深識節蓄之法,又推以求之於經傳之間,則自聖人已言節用而愛民,誠以不如此,則無以爲國。而可見國家之大利害,天下之大計策,無出於此矣。竊觀朝家,比年以來,其所裁減者亦多,而經常應行之需,已有苟艱之患,若無可以復行節約之政者然。若比之大布大帛之世,則豈不啻豐亨豫大?而以殿下欲進小米之心推之,則夫豈無更減者耶?議者或以爲,邦內粗安,不必行古昔殘敗之世,喫苦呑辛之法。而臣謂荐飢之餘,若行大振作大節省之道,則其所以喫苦呑辛者,寔爲豐亨豫大之基。此臣所以頃日筵中,必以是爲言,而不嫌其煩縷者也。抑又念天下之大計策,惟在於聖學。格致誠正,何莫非學,而臣於筵對,亦已略效愚忱矣。惟是嚴宮禁一事,常欲一陳於明主之前,而有未暇焉。蓋自古哲王懿辟之所先加意致力處,則雖平說道理,固莫有緊切於是者。而昨伏聞諫臣陳疏,縱未得其疏語之詳,而憂虞之念,一倍有加,殆不能食息自弛,微臣淺見,猶且如此。況以殿下英明特達之資,其何所不念,亦何所不察?而愚衷耿耿,有不能自抑。伏願聖明,益恢聖神充周之見,以盡整肅之方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俱甚得宜。可不留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參議尹容疏曰,伏以臣,經年廢散,斂迹屛息,分甘棄捐於明時,而不復有當世之念矣。迺者,牽復之恩,出於夢想之外,猥使滓穢之餘蹤,更廁搢紳之淸班。信知慈天雨露,無物不被其澤,而枯楊稊華,未足以喩其榮,臣誠含恩感激,不知死所。第臣年前所遭人言,極其危怕,非尋常彈劾之比,至今思之,魂骨亦驚。向非日月之明,曲加照察,必已身無處所,臣之得保有今日,莫非殿下所賜也。臣於杜門省愆之中,每念當日昭釋之聖敎,九頓莊誦,涕泗交流,感恩造之罔極,而悼酬報之無階矣。以臣臲卼之跡,處此睢盱之世,其不便於立朝從仕,豈不自知?而前後褒先之諭,感結無極。又不敢提說私義,猥塵上聽。下邑外藩,黽勉應命,區區苦心,只自附於嚴分畏義,而殊不覺冒據方面之重大,不厭於物議。其處義之不明,涉世之昧方,宜乎自取狼狽,雖沒齒錮廢,固無怨尤。而況其危怖之言,尙有餘悸,汚衊之辱,百湔難洗。其不可自比人數,束帶彯纓,復進於班聯,固已明矣。今若包羞忍恥,冒沒干進,則其放肆無忌,眞如言者之言也。臣雖不肖,豈忍爲此哉?玆敢疾聲哀呼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俯加矜諒,亟許鐫遞,仍命刊汰朝籍,勿復檢擬,俾得避遠駭機,歌詠聖澤,以卒天地生成之恩,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恐震駴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開釋之下,不可每每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五月十六日巳時,上御熙政堂,濟州牧使孫命大,西原營將李眞哲留待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李龜休,濟州牧使孫命大,西原營將李眞哲,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入侍。上曰,職姓名陳達。濟州收使孫命大擧職姓名仰達。上曰,前不入侍耶?命大曰,初登筵席矣。上曰,履歷達之。命大歷擧曾經內外職。上曰,七事進講。命大講七事。上曰,達所懷。命大曰,別無所懷,而見今待罪之邑,處於遐海之外,荐歉之餘,麥事又不登場云。荒政,國之大事,而前頭繼賑,必無其路,猥受一島分憂之責,使殿下冬春濟活之赤子,必將顚壑而後已矣。雖不及目覩本州民事,而以所聞言之,萬無稱塞之路,惶霣無地矣。上曰,如此之時,宜益勉之哉。民事馬政,各別着意奉行,而歲貢馬遞任及其他百事,解弛無比矣。以武弁,受此重寄,其須十分勉勵也。上曰,入侍營將,職姓名陳達。西原營將李眞哲擧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眞哲擧曾經內外職來歷。上曰,所懷達之。眞哲曰,別無所懷仰達者。而卽今掛書之變,出於湖南,爲今日臣民者,孰不痛心飮泣?見今待罪之職,幸忝討捕之任,則揆以職責,當各別譏詗,捕得凶賊,以雪神人之憤。而臣旣魯下無能,則難望其以酬責任矣。至以淸州言之,戊申賊變所起之處,而又與安、竹相距密邇,則亦豈無漏網之賊耶?以此人心之凶獰,比他尤甚。而治盜一節之寬猛得中,亦甚難矣。臣曾觀下敎,以營將治盜之節,申飭欽恤,溢於辭表,欽仰聖上好生之德。而昨今年,良民盡化爲盜,則亦不可以常年强盜,一切鋤治,必復思量,萬無以副我聖上至誠愛民之盛意,故惶霣無地矣。上曰,討捕之任,甚難矣。或有冤民不忍杖,而承服修啓,則死者不可復生。豈不可懼可憐乎?唯當另念分別。而以淸州,謂逆黨所起之處,而一切嚴治,則民安所措其手足也?亦當撫摩鎭定。而民之爲盜者,豈皆其天性凶悍而然哉?迫於飢寒,窮以爲盜,則究其本情,豈不惻隱?須體朝家處分,勉念爲之,可也。上曰,孫命大入於軍功耶?龜休曰,其時議勳,而未及錄入矣。龜休曰,濟州收使孫命大,誤出正門,推考,何如?上曰,入侍,生疏之致,勿推,可也。龜休曰,晝講時,各牙門,捉囚諸賊,一一拘留爲敎矣。其中左邊捕廳所囚,二禮、芿梅,則罪名尤重。凡干事,似不可以諸囚之例,擧行矣。上曰,芿梅則入來者耶?不可放過矣。奏辭訖,諸臣遂退出。 ○五月十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洪尙賓,侍讀官兪最基,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入侍。兪最基進讀,自答楊仲思,至答胡一乎。上曰,下番讀之。趙尙命讀,自答楊志仁,至答徐子融熹今年一病不可支吾。上曰,承旨讀之。洪尙賓讀,自答宋深之,至答宋澤之。上曰,注書讀之。臣聖檍進讀,自答陳器之中之爲義,至動靜無端陰陽無始者此也。上曰,上番翰林讀之。趙榮國讀,自答葉味道,至答張敬之。上曰,下番翰林讀之。李鼎輔讀,自答丁賓臣,至答汪耕叔,了然心目之間矣,讀訖。最基曰,第三板答李次長書,義理之分,深明而力辨者,只在於主敬。一利字,若或未祛於心上,則何由以辨得義利上關頭耶?審据義利之分,莫先乎敬以直內。而程子云,仁義何嘗不利,則亦有仁之利義之利矣。朱子所云,恐亦此意也。上曰,以文義觀之,此利字,卽利害之利字,似非程子所云,仁義之利也。非朱子則何以辨析義利之分,若是其明白耶?尙賓曰,漢儒蕫仲舒所謂正其義不謀其利之說,見得分明矣。上曰,此說,擧義利源頭而分別之也。最基曰,第四板答方平叔,所求於人者重,而所以自任也輕云者,凡人其責人也,重以周,責己也。輕以約。故此《孟子》所以有舍己之田,芸人之田之戒,而朱子引用於平叔之答,以正後學趨向取舍之方耳。尙命曰,方平叔,性學工夫,似有此等病痛,故此朱子所以規警之者,深切著明也。最基曰,第六板答王欽之書,克祛己私云者,私之一字,人之所必不免,而聖人則豈有私意哉?以公冶長、南容事言之,時人皆謂,孔子有所別嫌於其間,而此則以己之私心,度聖人至公之心而然也。孔子何嘗有私於其間哉?私不祛,則是非不明,而義理矇然。故爲仁之道,莫善於克祛己私。而先聖賢所以開示後學,固不外乎此矣。在人主尤當警省而痛祛,乃可耳。前後筵席,以私之一字,講論陳達,非止一再,聖聽想記有之矣。今以此段文義觀之,亦當着力循省,洞然無礙,使私意盡祛,天理流行,然後王道可行,蕩平可做矣,因文敢達。尙命曰,讀書窮理,克去己私,而參驗於日用之間,則開益漸多,自可日進仁明中正之域,而義理是非之分,了然於心目之間矣。其於爲治也,何有?上曰,儒臣所達切實,當銘念矣。最基曰,第九板答徐子融鷄抱卵一語,接續溫氣,可以成子,故此禪家用工之語,而朱子借用之矣。其下不知點檢其所抱之非卵者。蓋子融固嘗排斥異端,而不能斥其本源之不正,此子融工夫,自己分上,了無所得故也。朱子所以證說而寓警也。最基曰,十五板答陳器之書,四端之說甚詳。在萬物則元者,萬物之生也。亨者,萬物之昌也。利以成之,貞以藏之,在人則仁以居之,義以行之,禮以節之,智以用之。其理渾然無形,其用粲然有條。若一陽初動於萬物未生之前,而周行於萬物已生之後,生生不已,脗合無間,而人鮮能見得此理。故朱子所以部析gg剖析g顯微,反覆開發於陳器之之答也。伏願淸燕之暇,玩味先賢旨意,反求天理之所在,則聖德日新矣。上曰,所達儘好,而統之有宗,會之有歸之意,皆入此段文義矣。最基曰,深居無所問,鄕里有一人,宜以其弟之子立後,而取異姓人立後。朱子亦不能追正其失,此蓋當時風俗,有此流失而然也。上曰,以三父八母之說觀之,其時習俗,使然矣。最基曰,堂中四壁,環列前輩之像,而達辭未畢。上曰,幅巾便居者,朱子自謂耶?最基曰,然矣。自居正堂,不得釐改,故有所未安而言也。上曰,此亦答辭也。最基曰,以答張敬夫之人心出入無時之說觀之,心學工夫,先賢備論。而所謂鷄放則求之,心放則不求者,痛說病源矣,伏願放心章猛省焉。上曰,然。最基曰,答黃崇老人,情苦於猶豫,多致因循,及其心所欲爲,向前便做,雖是朱子之說,似不穩當矣。若心所欲而向前便做,則豈無逕庭僨事之失耶?上曰,所見過矣。心所欲云者,若從欲之欲也。非人欲之欲也。上曰,承旨持紙筆進來。洪尙賓進伏,以京畿監司狀啓,傳于洪尙賓曰,自古國有異事,乘此機,誣人陷人,比比有之。況當今世道不古之時乎?噫,南原掛書之賊,尙未正法。豈不痛也?而雖若此,其所掛書,本非二者,則前後告人,何其多也?故頃者湖南匿名告人者,已命勿施矣。錫觀事,畿伯初當宜乎致疑嚴問,而以當初狀啓,渠等招辭觀之,大是理外。遇春等,初逢素昧不知之人,遽問爾掛書人云。則聞之者,豈不色動?而不時結縛,則當此譏捕方嚴之日,難分黑白,其所求命,亦非異事,以此致疑,亦涉理外。渠若掛書,則聞遇春等之言,不卽見縛,而何不逃躱?更於素沙之路,從容相話乎?此亦理外。此若非遇春等,統營營奴,統帥纔有拿命,渠等新延上來,深痛此事。俱以年少之類,又發此語,而侵辱鄕士矣。見其色動,迷劣常漢,不辨其心,以表著者,致疑捉告之致,則必也統帥,以不嚴其事,被責遐方,迷劣之人,苦於往來,心以爲惡之。中路逢鄕儒,乘憤侵辱,見其色慌,繼又希功捉納之故也。錫觀供辭,無他可疑,戶牌改面,不關本事,則遽欲施刑,無乃過乎?噫,刑者,不可復續。若開此路,少有怨嫌。今日告人被刑,他日告人被刑,其南來之人,將無免者,不可不審,遇春、海龍之無端加罔測之言於人,又爲捕納,極涉殊常。今者判付,兩岐問目,遇春、海龍,爲先嚴問事,回諭。諸臣遂退出。 ==5月17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鄭羽良{{*|服制}}。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柔遠僉使鄭{{!|𨑖|⿺辶巳}},法聖僉使金世寬。 ○未時申時,日暈。 ○申昉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潝,以捕盜大將坐起事,本廳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昉啓曰,右承旨徐宗玉,今日不爲仕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最壽,大司諫李匡世,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兩司諸在外未肅拜外,持平申宅夏,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兵曹佐郞金{{?|⿰禾道}},因副校理兪最基疏斥,徑出,自本曹草記,他郞廳,別省記以入矣。兵曹入直郞官,不爲面看交代,任自徑出,實是前所未有之事。兵曹佐郞金{{?|⿰禾道}},依承傳,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宗玉曰,藍染假家所入,年例爲之,故手本,下該曹矣。卽今則凡事節損之時也。手本勿施事,分付該曹。 ○傳于徐宗玉曰,明日晝講爲之。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日一所監軍都摠府都事趙偰受點矣。卽者,本府下吏來言,趙偰時未肅拜,而草省記中,不爲懸頉,以致受點云。莫重監軍,初不懸頉於草省記中,受點之後,今始來告之狀,極爲可駭。當該下吏,自本曹從重決棍,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以觀象監言啓曰,去年節行,赴燕監官員安重泰,西洋國所造,晝夜測時日月圭,購得以來,故頃日草記封進矣。夜中測時,至爲緊要,而此乃我國所無之器,內入日月圭,還爲退出,依樣製造,以備睿覽,何如?傳曰,此雖緊要,不過有月乃用,晦與昏,何可測時,時刻,自有漏水。此時制造,非省役之意,置之,可也。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渭源郡守權儆拿處事,傳旨啓下矣。權儆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朴鳳彩,當爲嚴刑,而因其子擊錚原情,刑曹粘目,移本府,稟處事,蒙允矣。罪人未及稟處之前,不得施刑,已有前例。今此朴鳳彩,稟處間,姑爲停刑,何如?傳曰,允。 ○金啓煥,以戶曹言啓曰,關西穀,發遣本曹郞廳督運時,若干邑抽栍摘奸事,前日,命下。故定州、寧邊、慈山、甑山、三登等五邑抽栍,使之摘奸矣。正郞安允中,今纔回還,而定州各穀實留庫,四千七百十九石七斗零,寧邊各穀實留庫,二萬七千六十七石十二斗零,慈山各穀實留庫,七千三百五十六石十二斗零,甑山各穀實留庫,一千七百四十八石四斗零,三登各穀實留庫,三千二百十七石十四斗零。一一計石量斛,則別無欠縮之事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啓煥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申宅夏啓曰,臣於言地,有萬分難冒之義,無一毫可進之勢。昨於嚴召之下,未克秪承,敢控短疏,自外徑退矣。旋以常參之稽時,備忘連降,辭旨極嚴,臣誠惶霣戰慄,不敢他顧,黽勉入肅。噫,常參之事體至重,而反因賤臣之未卽承召,差退時刻,致勤嚴敎。則論以邦憲,合被重誅,臣豈敢謂有情勢之難强,而有所自解耶?臣之去就,與長僚,義無異同。而長僚,旣以此引避,臣何敢獨爲晏然冒當其處置乎?且臣於承宣之疏,尤有所難安者。蓋以牌去來遲滯,爲近日之弊,而譏斥備至。臣於伊日,亦果詣闕而陳疏,則苟以爲罪。臣實爲首,其不可諉以泛論,而淟涊蹲冒也,決矣。以此以彼,俱難一刻苟據於職次,而適緣賤疾添劇,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龜休啓曰,持平申宅夏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金相奭疏曰,伏以臣,罪猶自知也。前後違命,殆不知其幾遭,而畢竟嚴敎之下,又不得秪承,論以辜犯,合被顯戮。而聖度天大,只施付籤之罰。雖幸刑辟之倖免,而臣心之惶霣悚惕,反不如以其罪罪之,罪之爲安於私分也。退伏田廬,杜門省愆,自分永廢,更無當世之念矣。迺者千萬意外,忽有去籤之命,旋又除書,召旨相繼遠辱。是何負累賤臣,得此異恩於聖明之下哉?臣始也惝怳,終焉感激,罔知所以自措也。念臣之昨年一疏,不過伸堂箚已發之論,略陳臣不敢冒進之由矣。只緣誠淺辭拙,終不得感回天聽,而疏本還下,嚴旨隨降,辭意截峻,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而至於末後無臣節之敎,尤有所驚惶震慄者。到今追思,毛骨尙靑,中夜無寐,精爽猶悸。人臣負此罪名,將安所歸乎?噫,君臣大義,天地之所莫逃,而仕路進取,人情之所同願者。況今聖明在上,大度包容,滌瑕蕩垢,咸使奮庸,凡百臣僚,罔不欽仰趨承之不暇。臣獨以何心,厭避榮塗,乾枯丘壑,終至於九死而靡悔也哉。誠以咫尺之守,終難變改,三司之職,不可復冒故耳。前後引罪之章,殆過十數,苦心血懇,陳暴無餘。而天日之明,猶未照燭,輒必疑之以黨習,責之以時象。臣誠撫躬悼歎,自愧事君無狀,誠意之未能孚格。而至於昨夏,竟承不忍聞之嚴敎,則人臣之極罪,叢萃一身,誅戮之倖逭,亦出寬容。臣固冥頑,雖不能卽自滅死,少贖罪戾之萬一,而情地之危蹙迫隘,轉加十層,自知不可復容於覆載之間。世之知與不知,亦皆指臣以已廢之身。況且法從付籤,固是聖世稀有之罰,揆臣所犯,是亦曲貸之輕典。而其從此而永謝於三司之職,則較然明甚矣。今若以聖恩之寬假,罰名之旋解,冒沒爲復據之計,則世安有如許廉隅,如許道理?臣雖無似,不敢爲此。去就一節,固無可論,而身縻職名,祗承恩召,則宜卽進伏京輦,恭俟處分。而闔家遘厲之中,臣亦重罹毒疾,首尾兩朔,出沒死生,旣無以自力登程,縣道控籲。新有禁令,亦末由陳章請譴,一向稽赴,尤增死罪。今始擔曳病軀,寸寸前進,來伏旅次,冒暴血悃,仰請斧鉞之誅。伏乞聖明,亟削臣所叨職名,重勘臣前後負犯,以嚴邦憲,以安賤分,不勝大幸。臣無任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趙尙命箚曰,伏以大司諫李匡世,臣猥以無似,久叨言責,病未供職,一味惶懍。昨上乞免之章,兼附憂慨之忱,而不惟不賜採納,乃反不批而下之,傳敎而責之,警臣以字句之不審,謂臣以舊習之不免。臣誠悚蹙駭惑,莫省其故。繼伏聞筵席,以臣疏中所下歸字,不知何意爲敎。筵話旣秘,雖未得詳,臣之惑滋甚焉。殿下十九日下敎,諸黨中,俱有亂逆云者,果指誰乎?夫戊申滔天之凶賊,固無可論,其中積十年在於忠逆之間者,得殿下明敎,自歸於逆,則歸字所屬,明有其人。以臣疏中平日扶護者,當悟前非等說觀之,其非混稱,而欲人之洗濯舊染,可知,殿下疑之不已過乎?噫,明主在上,的察情形於衆人耳目之外,劈析義理,洞示中外,丁寧惻怛之旨,有足以感人心,而惟是黨論,爲百年痼疾。苟其血黨,則雖犯惡逆,不忍斥絶,雖有聖敎,不肯奉信,又復肆然陳疏,顯有忿懥不平之意,至以黨逆自許,有若立節者然。其言之悖謬,其習之縱恣,孰甚於此哉?近日臺閣之無是非久矣。惟涉黨議,一切含默於此等處,則國家置臺閣,將焉用也?臣故不得不草草論列,略請其罪,初非臣所樂爲耳。臣本拙疎,兼之病懶,未嘗徵逐於黨比言議之場,此不但同朝之所共知,抑亦聖明之所俯燭。舊習二字,在臣爲題外,而只緣辭不達意,誠未上孚,猝以是見疑於君父,已無顔面可抗於職次。至於臺疏無批,前未有聞,設所陳,不槪於聖心,黽勉酬答,以示可否者,乃所以重言責也。近來臺體不重,以致殿下之輕視,無前之例,屢見於今,臣嘗爲殿下慨惜。而不圖今日,身親撞着,貽羞臺閣,無復餘地。臣誠慙恨,無以自贖,嚴敎之下,固宜縮伏俟譴。而一刻仍冒,大傷廉義,不得不包羞來避。大司憲趙最壽,臣於言地,自畫有素,此實通朝之所共知也。且於昨秋臺言,尤有萬萬惶怖者,揆以私義,決不可冒居於淸顯之秩。今此憲職,見叨屬耳。未及陳辭冀免,而以常參,召牌押臨。見今年少臺閣之無故可參者,不爲不少。雖非臣變其所守而冒參,似無不得備員之慮。故不得已坐犯違傲,而惶悚則極矣。卽者嚴敎連降,至以臨法殿待時刻爲敎,則在臣分義,他不暇顧,黽勉隨牌進參。而不但區區自畫之義,猝然變改之爲可媿,聖上無據之嚴責,終有損於待臺閣之道。而居臺閣者,亦何敢承此嚴敎,而一刻晏然於臺次乎?持平申宅夏,臣於言地,有萬分難冒之義,無一毫可進之勢。昨於嚴召之下,未克祗承,敢控短疏,自外徑退矣。旋以常參之稽時,備忘連降,辭旨極嚴,臣誠惶霣戰慄,不敢他顧,黽勉入肅。噫,常參之事體至重,而反因賤臣之未卽承召,差退時刻,致勤嚴敎。則論以邦憲,合被重誅。臣豈敢謂有情勢之難强,而有所自解耶?臣之去就,與長僚義無異同。而長僚旣以此引避,臣何敢獨爲晏然,冒當其處置哉?且臣於承宣之疏,尤有所難安者。蓋以牌去來遲滯,爲近日之弊,而譏斥備至。臣於伊日,亦果詣闕而陳疏,則苟以爲罪,臣實爲首。其不可諉以泛論,而淟涊蹲冒也,決矣。以此以彼,俱難一刻苟冒於職次,而適緣賤疾添劇,今始來避。所失尤大,竝引嫌而退,當初疏語,非有他意,聖敎誨責,不必爲嫌,匪怒之敎,出於勅勵,以此引避,無已太過,嫌難處置,其勢固然。承宣泛論,在我何損?請大司諫,大司憲趙最壽,持平申宅夏,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5月18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金啓煥{{*|坐}}。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呈辭受由}}。同副承旨鄭羽良{{*|服制}}。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趙最壽,持平申宅夏牌招不進,執義韓顯謩,掌令鄭匡濟,持平朴弼均未肅拜,掌令尹東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尹得和,陳疏入啓,校理趙明謙,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宋寅明,同義禁李普赫,有時急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沈宅賢未肅拜,參判宋眞明陳疏入啓,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沈宅賢,卽爲牌招,趁卽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洪尙賓進。 ○吏批啓曰,判書沈宅賢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李春躋爲大司諫,以兪健基爲持平,以黃梓爲應敎,趙尙命爲校理,金愼行爲敦寧主簿,鄭厚一爲司圃別提,李肇元爲引儀,李誠躋爲仁川府使,李彦燮爲渭原郡守。 ○兵批,判書尹游備局坐起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李匡輔陳疏入啓,左副承旨李龜休進,無政事。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卽伏見全羅監司趙顯命狀啓,則以南原在囚諸罪人中,押付營獄二人外,其餘竝請放。又以礪山府使趙虎臣,姑遞本任,移差他邑事,爲稟矣。營獄移査,事勢固然,而多人滯囚,雖涉可慮,此獄關係至重,有難遽議輕釋。其中朴師仁、梁大揆等,元非緊證,本縣下吏三人,別無更問之端,竝爲放送。而下吏則不卽告官之罪,使之從重勘治,其他則竝姑仍囚本縣,以待決末。至於趙虎臣,則見帶旣是討捕之任,方便詗察,不無其道,揆以事體,遞任與移職,俱未得宜,此一款,置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時囚罪人金聲八更推,捕盜廳留置四金、世奉等移囚事,及三月十一日入直部將,拿問事,允下矣。四金、世奉,時囚典獄署,移囚本府,而部將卞世珍,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參知李匡輔疏曰,伏以臣,居官無狀,顚沛歸來,杜門跧伏,分爲棄物。不意聖明,洗滌瑕垢,收拾簪履,特授臣騎曹舊踐,臣祗奉除書,雙擎九頓,感愧交集,汗淚俱下。其在分義,宜卽趨謝,而第臣向來所被臺抨,勿論其言之是非虛實,身名汚辱,殆無餘地。至今追思,拊心慙痛,實無意開口自明,擧顔對人。況可與論於職名之去就也哉?顧臣本一儱侗無用樗櫟材耳。至於分憂牧民之任,自愧其前後蔑效,特以臣情有所迫,忘僭陳懇,過蒙錫類之聖恩,至有格外之特許,專城便養,私分已足。臣雖無狀,亦知銜結。忍以何心,不思報效,不自謹愼,以負我殿下前席之面命也哉?只緣臣材具素短,觸事憒憒。雖當十室臥治之邑,而心勞政拙,澤不及民,以此獲罪,臣固甘心。至若飭躬律己,未嘗不俛焉孶孶。臣常反身內省,自以謂,惟此一節,可幸無罪。畢竟所遭人言,先從臣所自加勉處,抹摋去,一筆句斷,恣意蹈藉,臣誠莫曉其所由也。不能曲意徇物,俯仰眉睫,以媚於儕流,固臣之短也。而臺臣亦嘗與臣有通家親好之誼。則又何必移向人之鋒,而急先下手,鉤不干之人,而作爲嚆矢,然後方可夬於心歟?噫,彼臺臣枉費了一場心機,終其所成就,只不過搆得臣身,沽直衒公,而反招傍觀者無限頰舌,豈不可笑之甚乎?雖然古人言,寧人負我,我無負人。臣寧自默而受垢,不欲索言而相訐,以傷同朝忠厚之風。而但念臣亦一淸朝之舊法從,一麾西出,暫試下邑,而忽被麤弁孱蔭,所罕遭之醜衊。臣何足言,有辱朝廷?臣每一念此,慙恨欲死。其言之非出公正,雖是通朝之所共知,而臣若徒諉於言者之誣捏,自貪於榮寵之新加,復蹈冥行之轍,不爲斂避之計,則一身廉隅,雖不暇恤,而其如四方之嗤笑,後世之譏議,何哉?臣久違闕庭,犬馬誠切,出入禁闥,豈非臣願?而危苦之情,不敢自比於平人,滓穢之餘,不宜復廁於朝紳。玆敢疾聲號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憐臣蹤跡之孤畸,察臣情勢之臲卼,亟削新授爵名,俾得自放於散地,以安微分,以夬人心,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業已知矣。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驟叨銓地,觸處生疎,且數年在外,凡於一切世事,尤茫昧。注措之間,固多未厭於物情,而雖以醜拙之已露者言之,曺夏榮身歿旣久而首擬典籍,朴弼均解由未出而副擬持平,竝受天點矣。一則爲其作散之最久而首先檢擧,一則以其勿拘之有命而循例呼望,深夜倉卒,未能照檢,致有此大段做錯。歷日追思,深悚不敏。顧此昏謬不察之甚,理難晏然於銓地,玆敢露章首實。伏乞亟命鐫改臣職名,以嚴公格,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朴弼均疏曰,伏以臣,頃忝館職,義難冒出,嚴召荐降,日事違傲,情地迫隘,若無所容。忽於昨者,又有移除憲職之命,臣誠驚駭震惕,益不知置身之所也。臣跡本畸孤,才且短淺,觸處顚沛,動速官謗。雖係庶官末僚,固不宜更廁班聯,貽笑當世。況此時持憲之職,何等責任,而豈可苟然濫冒,以益淸朝之羞乎?且念解由勿拘之法,只用於館職,其他官司,則皆有拘礙,不得備擬者,於例則然。而銓曹不察,混擬臺望,以致誤恩之特紆,一日虛帶,惶悚冞切。伏乞聖明,特命該曹,卽爲考例許遞焉。臣適有賤疾,今始陳章自列,臣罪尤大,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事,令該曹稟處。 ○副校理尹得和疏曰,伏以臣,積逋嚴命,踪地危迫,冒控血籲,悃愊畢露,庶冀天日之明,曲賜矜諒矣。及承聖批,不惟不賜允許,乃反責之以無義,申之以勿辭。臣於是,惶悶抑塞,措躬無所,只有益竭誠懇,更伸鳴號,終有以孚格天聽而已。噫,義之一字,卽人臣事君之善物也。是以可出則出,可止則止,莫不以此箇道理,裁斷於其間。今臣之於見職,其果有一分可出之義耶?公議如彼其至嚴矣,廉愧若此其至重矣。而看作弁髦,恬然不顧,惟以趨走承命爲恭,則是豈合於事君以義之道耶?臣於平日,本不以榮祿爲可輕,而形拘勢禁,大防截然。雖欲轉進一步,其路末由。聖明曾不少諒,一例督責,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前後屢犯,將陷大戮。到此地頭,臣寧欲溘然無知而不可得也?臣之情勢,亦可謂窮且阨矣,執迷之見,終不自悟,有死而已。斷無變動之理,更瀝肝血,仰瀆宸嚴。伏乞聖明,刊臣姓名於朝籍,勿復檢擧,治臣積久慢蹇之罪,以貽懲礪之典,不勝幸甚。臣方自處之不暇,固不宜贅及他語。而臣於目前事,竊有所慨惋者,略此附陳焉,惟聖明垂察焉。噫,殿下十九日下敎,臣自外新入,不得詳聞,而只以擧條所出觀之,則蓋軫百年弊痼之疾,欲令在廷諸臣,滌祛舊習,盡心國事,誠出於諄諄戒飭之盛意也。群下孰敢復以黨習,橫着肚間,發出言端?而至若諸黨中,俱有bb黨b逆之敎,已有欠於甄別分析之道。厥後備忘中,甘心逆類之敎,遽出於金有慶疏語之外,以逆而謂逆,固也。非逆而混被此名,豈不萬萬冤痛乎?此鄭亨益所以驚心痛骨,必欲明辨。而至以爲人臣而得一此名,實是天地之所不容爲言者也。有何一毫關涉於黨論,亦何有切逼惡聞之端?而日昨李匡世,憑藉聖敎,臆斷聖旨,演出別語,游辭簸弄,爲忠爲逆,曰定曰歸,藏頭沒角,囫圇說去,乃以伊日勅勵之聖敎,反欲混加惡名於不當加之人,竝驅一半廷臣於罔測之科,措辭絶悖,用意不美,輿情拂鬱,莫不駭憤。伏覩筵敎,似已燭破其情形,而還給臺疏,只滋後弊,尙未聞明示譴罰,臣竊惑焉。自有此疏,在廷諸臣,擧懷難安,靡所止定。我殿下公聽竝觀,務欲鎭時象,破淫朋之意,果安在哉?伏願亟降處分,嚴加堤防焉,臣無任云云。 ○以副校理尹得和疏,傳于徐宗玉曰,十九日下敎之後,愚夫愚婦,亦無不知。則身爲經幄之臣,此非不知而爲者,此疏還出給。 ○五月十八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知經筵尹游,特進官李普赫,參贊官金啓煥,侍讀官兪最基,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宗臣慶原都正栴,武臣副護軍李國馨入侍。上讀前受,自凡養老,至庶人耆老不徒食,音釋訖。兪最基進讀,自孟春之月日在營室,至諸侯大夫皆仰命曰勞酒。上讀新受音釋訖。最基曰,日在營云者,不云月而只言日者,日與月會於營室。而蓋陽以成歲爲事,陰特從之,故以日爲主。卽《書傳》所謂出日納日,不言月之意,同也。參中尾中之意,差異於《書傳》言鳥言火之義也。尙命曰,星名雖異,其見於南方,則同一中也。游曰,月令云者,統言一月之令,而隨時令懋政事之意也。日在營室,與其日甲乙云者,摠言春節行候,似非有深意也。上曰,各有次序條理矣。最基曰,以十干言之,甲屬春,故日以甲爲主。以太皥帝之於春,以句芒神之於春者,取其木德木官之義也。尙命曰,祭先脾者,脾是陽,故屬之春。而先言祭者,以其藏爲之先爾。最基曰,其數八者,天三生木,而地八成之,蓋擧其成數而言也。游曰,靑陽左个,天子所居之地,而每隨時開門而迎候,其中又有明堂大廟,而名號則各異矣。最基曰,先言天時流行之候,次言靑陽左个及乘鸞路,駕倉龍,載靑旂,衣靑衣,服蒼玉,食麥與羊云者,方時旣屬春陽。故人君亦隨天時,居處服食,皆順時而行,以助方盛之陽氣,而亦五行相濟之義也。古聖王欽若之意,豈不勤且摯乎?啓煥曰,一篇大志,皆言人君體天行健之意,而次序井井不紊,伏願玩味而體念焉。游曰,當春氣發陽之時,以爲善導善養,則四時順序而不乖矣。上曰,所達皆切實矣。最基曰,乃命太史云者,命曆官占候天時,不失其度數,平理其時節,與堯典分命羲、和之意,同矣。游曰,人君體天之道,毋過於風雨之時。若日月之順行,而敬天之誠,若有一念之間斷,則風雨乖戾,日月失度矣。豈非可警可戒處耶?上曰,所達然矣。三公之理陰陽順四時云者,亦此義也。最基曰,以元日祈穀于上帝者,乃天子之事,而曾於甲子年間,故相臣金壽恒,亦上疏勸行之矣。三推五推者,執耒進之,而以貴賤爲逸勞之差等矣。上曰,命勞酒者,亦似今日之飮福禮也。游曰,卽今旱災方酷,雖以祈雨之節言之,宜致誠虔禱,而不待時日,卽遣大臣,虔誠禱雨,則亦豈無感通之理耶?上曰,精誠不足。故諺所謂,祈雨而不雨矣。時方西風連吹,雨意邈然。言念民事,罔極罔極。而大抵事神之道,窮極然後當以至誠爲之,預慮祈禱,終未免文具矣。游曰,保介似是農官也。上曰,漢之大司農,亦農官之意也。游曰,近來朝令,不行於外方,以兵曹騎步布事言之,以己酉、庚戌之豐歲,而猶有未收。至於辛壬災年,尤多未收。而各邑視本曹行關,若尋常,全無惕念治徵之意,誠爲可駭。曾於庚戌年間,金在魯爲兵判時,以此事上達,當年條,趁其當番准納,近年未收,定以秋後,舊年未收,定以十月。而未收滿一同以上者,當該守令,自營門決杖事,筵稟定式,嚴飭各邑,頗爲動念,未收,最爲優捧。今亦依庚戌年例稟定,嚴飭施行,而滿一同以上未收守令,自營門決杖事,各別行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卽今禁衛營所捧軍米,兩南尙無一石來納之事。而或觀守令所報,則皆欲以錢代納,而無意趁限粧發。常年所捧上,不過一萬五千石,僅僅支用。今年災減餘當捧者,只爲八千餘石。雖無一石未收,前頭支用,誠爲罔措。通計各年未收應捧之數,則亦爲二萬餘石之多,此若準數來納,則可以支用。而兩南守令,全無惕念奉行之意,似當有別樣處置之道矣。上曰,曾已申飭,而朝令之不行如此,極爲駭然。自備局各別嚴勅,分付,可也。{{*|出擧條}}游曰,朝參時,李思周收用事,下敎。而久廢之餘,猝難遽然擧擬,尙未甄用,而更欲一經稟裁矣。上曰,不然。罪犯之人從輕重,自有當律,而使李思周,若有所犯,則豈可至今容於覆載之間乎?旣無所犯,則元無可論之事。而下敎後,尙不收用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兵判推考,卽爲錄用可也。{{*|出擧條}}上曰,昨見捕盜廳文案,則振起之入山爲僧,似是的實矣。游曰,振起之尙不捕得者,國法已亡。而今以湖南事言之,全州、南原之推治諸囚及趙虎臣之所捕者,似有端緖。而捕廳窺伺,則尙今不能究捕,殊甚可駭,更爲嚴飭捕廳,期於必捕之地,宜矣。上曰,嶺東諸山,豈不穹深而多寺刹乎?漏網之賊,必於此等深邃之地,匿身藏蹤矣。普赫曰,嶺東則皆骨山最大,深邃且多寺刹,而山水佳麗,故四方士大夫之遊翫者,陸續不絶,亡命者不可以隱伏矣。上曰,士大夫雖往來,何能知其面目,而此中誰有之者耶?普赫曰,臣居在堤司洞時,與黃賊隣居,而其時人,皆以惡兒稱之矣。上曰,輪對武臣,曾見振起耶?國馨曰,臣曾見之矣。上曰,其狀貌與鬚髮,何如?所見,甚獰悍耶?國馨曰,所見則不知其凶獰,而容狀似近稍毒,身長於人矣。上曰,黃賊之指南向北,雖未可知,而其爲僧則的然矣。上曰,所謂黃柒谷,誰也?國馨曰,黃再徵也。上曰,堂上武弁耶?僉曰,已加資矣。上曰,自備局,分付捕廳,物色嚴捕事,申飭,可也。趙明謙曰,捕廳譏察,自古以神通有名,而近來則稽緩無比。如振起之類,尙不譏捕,極爲痛駭,而似聞捕廳部將,皆是庸劣無用云。請各別擇差軍官之意,分付嚴勅,而左右捕將推考,何如?游曰,別擇之意,已爲申飭於大將,而自筵中各別分付,何如?上曰,何論部將輩耶?人材皆藐然矣。明謙曰,豈無勤幹可使者耶?上曰,氣品比古人尤減矣。游曰,戊申以後,有軍功者,承傳一丈外,無他效驗。而以孫命大、禹夏亨言之,夏亨則方在江邊,命大遠去濟州,而待功臣之道,如是疎遠,故人無激勸之道矣。上曰,兵判所達,是矣。禹夏亨之拔去軍功,予所自斷,而其後聞之,則冤抑云矣。向見孫命大,則氣骨不凡,可謂武弁,而夏亨則加資,命大則加資亦未及爲之云矣。普赫曰,命大則功勞似不及於夏亨矣。游曰,柳浚,臣不知何許人,而聞朴文秀之言,則可謂功多於戊申。而臺諫則以不善於戊申事,論劾其事實,終不可知矣。上曰,柳浚之爲都摠都事時,見其爲人牢實矣。上曰,禹夏亨,則爲江邊事置之,而不可使之久留也。孫命大,則一經水使後,入送絶島,亦可惜矣。此後一體擧擬於閫帥望,可也。游曰,以兵郞金{{?|⿰禾道}}事,有欲仰達矣。上曰,儒臣達之。最基曰,臣得見金{{?|⿰禾道}}於闕中,則爲人明敏矣。臣之論以澄汰者,以爲輕於罷職而發也。上曰,然則儒臣非有深意而發也。金{{?|⿰禾道}}爲假官時,見其爲人,甚明敏矣。游曰,決杖下人,事有曲折,以禁喧事,捉致備局使令決棍,則大臣以不爲進來囚禁,結束色書吏云。故臣亦以不然之意,往復于大臣,而至於經筵廳書吏,則以吸草於閤門外,杖治云。儒臣亦必聞知,而省記事,小臣盤問,則莫不稱冤,故敢達。上曰,其徑出則過矣。尙命曰,以汰去被劾者,何可晏然於職次乎?徑出,不得已爲之,而徑出,則自有禁推之罰耳。最基曰,澄汰旣過,則遞差,何如?上曰,不然。儒臣之謂以澄汰,輕於罷職而發云者,其言好矣。旣知其過度,則置之可也。而終是請遞者,無乃務勝耶?事涉苟簡,而徑出者,乃年少氣銳之致,而渠之所爲,終乃擧職也。金{{?|⿰禾道}}之奉職,似勝於以前騎郞也。徑出之罰,自有其律,而終請遞差者,由於務勝之致也。啓煥曰,省記事,屬於本院,則臣及院僚,俱不得聞之。而金{{?|⿰禾道}}之門地人物,實是可惜,期待於少輩中,而玉堂之以重官爲言者,亦不知之致也。游曰,近來不獨徑出爲未安,禁直之人,晝仕出去,亦一弊風,事當有各別申飭之道。而如六曹首堂上,與單堂上衙門,似當區別矣。上曰,單堂上衙門及金吾及戶曹首堂,自當區別,而其外則各別申飭事,分付,而至於宿衛重地之徑出,比他尤重,亦爲別樣申飭,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八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判義禁宋寅明,同義禁李普赫請對入侍,判義禁宋寅明,同義禁李普赫,右承旨徐宗玉,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諸臣入侍。寅明曰,卽接全羅道龍安縣監尹遇周報狀,則以全羅監營所捕罪人押來,方到水原云。急急發遣金吾郞拿來事,敢達。上曰,自全營果得端緖,而今日內,可以到京云耶?普赫曰,觀尹遇周報狀,則今日內必達與否,未可知也。而罪人四名中,二名受重刑,徑斃可慮,故不得催行驅馳云矣。寅明曰,金吾郞爲先發送,何如?上曰,罪人之姓名,不知耶?寅明曰,報狀中不言姓名,而只以罪人四名押來云矣。上曰,頃者回啓時,眞的後上送事,分付矣。到今上送者,似是無疑矣。金吾郞卽時發遣拿來,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全羅監司宜爲先卽啓聞,而有未盡之事,故未及馳啓云。其在事體,極爲未安,道臣推考,何如?上曰,觀罪人上來後處之,可也。上曰,罪人上來後,當親鞫矣。寅明曰,待罪人拿來,觀文案然後,親鞫命下,似宜矣。上曰,所達然矣。而政院知悉,分付擧行等事,徐觀爲之,親鞫處所,姑不定之,可也。上曰,政事,今日爲之,臺諫有闕之代,卽爲差出。{{*|出榻前下敎}}上曰,罪人押來差員,何許人也?宗玉曰,本是北道之人,而向來假注書尹鵬擧之父也。宗玉曰,臺諫,今日政當差出,而若行親鞫,則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副承旨李龜休初度呈辭矣,何以爲之?無上敎耳。諸臣遂退出。 ==5月19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金啓煥{{*|坐}}。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尙賓請對。傳曰,引見。 ○申昉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同姓六寸大父進士光賓妻孺人李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應敎黃梓,時在忠淸道洪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修撰臣趙尙命,昨日政,陞拜校理,上番將爲姑降。近來僚員,在外居多,輪直苟簡,而校理趙明謙,昨爲違牌罷職傳旨,時未啓下。副校理尹得和,原疏旣有還給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明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只推,更爲牌招。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罪人往來時,例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問郞,以近來無端撕捱,玉堂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洪鉉輔、閔應洙、鄭壽松、張泰紹爲副摠管。 ○申昉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親鞫罷後,大殿,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五月十九日卯時,上御熙政堂。左副承旨洪尙賓請對入侍時,左副承旨洪尙賓,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入侍。洪尙賓進伏曰,鞫廳罪人,今已拿來,而該房承旨李龜休,呈辭入啓,故臣替爲入侍矣。上曰,罪人皆爲拿來乎?尙賓曰,皆已拿來,而囚單子,已入之矣。上曰,旣已下敎,而以全營狀啓中文案觀之,如此之賊,不可置之於覆載之間矣。親鞫時刻,以辰正三刻,擧行可也。{{*|榻前下敎}}上曰,李龜休原單出給,卽爲牌招,可也。尙賓曰,鄭羽良,一體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尙賓曰,原任大臣,亦爲命招,而金吾堂上及兩司、左右捕盜大將,竝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尙賓曰,軍兵扈衛等事,亦令擧行,何如?上曰,扈衛之節,勿爲擧行。{{*|榻前下敎}}上曰,罪人之徑斃可慮,親鞫時刻,改以辰初三刻,磨鍊以入可也。{{*|榻前下敎}}親鞫處所,以仁政門爲之,可也。{{*|榻前下敎}}鞫廳罪人,不待分付,預爲上闕事,亦爲分付。{{*|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九日辰時,上御仁政門。親鞫,入侍。都承旨申昉,左承旨金啓煥,右承旨徐宗玉,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李龜休,同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蔡慶承、李聖檍,事變假注書曺允濟,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入侍。判中樞府事李宜顯,進伏曰,日旱比酷,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宜顯曰,大王大妃殿,受鍼後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領議政沈壽賢曰,捕得罪人,似有端緖云,庶可雪神人之憤矣,不勝喜幸之至。上曰,人心雖云極惡,豈意作此等窮凶極惡之事乎?世道至此,將何以爲國乎?上諭右議政金興慶曰,前者下敎,出於相勉,而卿之引嫌,過矣。安在其上下交勉之義也?今日行公,心甚欣慰。興慶曰,連以狗馬之疾,不能供職矣。今日得此凶賊,而親臨帳殿,在臣分義,豈可偃然在家乎?强疾登筵矣。左議政徐命均曰,朝水剌進御乎?上曰,已爲進御矣。上曰,問郞,持草紙上殿,罪人問目書之。在《事變日記》上曰,崔斗徵等捧招啓本,下備局矣,盡下金吾耶?急急還上。徐命均曰,急急待令事,分付矣。以啓本,李龜休奉進。上曰,此非初啓也。啓聞中罪人徑斃可慮,今往南原云云之啓本,更尋還上,可也。判義禁宋寅明曰,辭意情節,則此狀咨尤爲仔細矣。上曰,然。此啓,還爲持去,其後狀啓,持來宜矣,而自備局送來文書及冊曆,上之。李龜休,以其文書進呈。上曰,斗正,斗徵之兄也,而以斗正書名於拿來囚耶?宋寅明曰,此則差員之誤書也。上曰,此冊曆則李葳之冊曆耶。寅明曰,臣未見其曆書矣。上曰,觀所錄日記,則李葳之冊曆也。上曰,罪人李葳上鞫事,分付。罪人李葳拿鞫。上曰,脫蒙頭,問郞一員,讀問目,嚴問取招,可也。在《事變日記》上曰,罪人供辭低微,各別申飭。上曰,知情元犯,不可區別,而有如監營供辭,則當直爲刑訊矣。上曰,問以鄕谷何如人,而親鞫事體,自別,勿爲雜言,謀逆情節,毋隱直招事,嚴問,可也。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罪人所供之辭,以前日初度供辭爲之,而亦與全營末稍承款變辭,情狀極爲痛惡。上曰,告變於監營情狀,亦爲直招事,嚴訊可也。上曰,依供辭取招,可也,而不緊招辭,則擧其大槪,一問郞聞之,一問郞書之,問郞,未及隨書,使罪人供辭,緩緩爲之云。故上曰,罪人盤問之際,問郞,未能隨書,而使罪人,止其吐款之語,殊甚未安,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親鞫事體,自別,而問郞之不爲入來者,誠極可駭。問事郞廳尹得和、朴弼載,竝拿推,其代,卽爲差出,可也。{{*|榻前下敎又出擧條}}上曰,觀罪人所供,則奸詐無比,實與戊申諸賊,同一心腸矣。上曰,罪人招辭,與初招一般,而其中忍爲不忍爲之事,則不能容於天地間云者,巧飾非常,殊甚絶痛。上曰,細鎖說話,勿謄事,分付,而見監司,不以掛書事見之云者,終是飾辭,若然則渠之見捉於譏捕書札,何謂以見新舊伯云耶?今無可問,而如是盤問者,猶慮其有未盡隱情也。上曰,問郞進來。尹敬龍進前,渠謂監營往來者,欲以崔奎事,陷捉,而至於南原,得幾名上去云者,推諉之說也。渠若心寒骨冷,則豈忍爲此等事耶?鄭天遇事,亦出於南原事也。多盤究問,可也。宋寅明,與尹敬龍傳敎,究問罪人所供,皆飾詐。載《事變日記》上曰,若有告變之意,則罔測凶書,何可自作,而見監司欲爲告變者,乃與崔賊綢繆往復耶?稱以南原賊上來時周旋云,而何不告變於國家耶?奸惡無比,而作凶書者,敢稱臣子耶?刑訊次,器械斯速備具,而至於金潤龜事,以罪人招辭觀之,似或曖昧矣。上曰,潤龜私集,依監司問目,詳考其文體,能述四六之如何?寅明曰,觀其文則可謂能作也。上曰,問郞、知義禁進來。尹游、吳瑗進前。渠之得馬之說,奸狀已露,刑訊前直招事,分付可也。上曰,末稍承款,始則口呼,而終乃不知云者,有操弄形態,安敢乃爾,渠初以知情,置侤音於監營,而今亦不知云,復以知情,置侤音耶?以此問之,可也。上曰,渠之所爲,只以知情,敢希輕律,而今番逆獄,則知情,亦不可饒貸,情節毋諱直招事,發問,罪人供辭,專諉於斗徵。在《事變日記》上曰,不文之斗徵,發此凶意耶?能文之李葳,爲之耶?渠與斗徵輩,綢繆往來,謀逆狼藉,而今則敢發向國貢忠之言,極爲妖惡。終是如彼其飾言者,希免逆律而爲之耶?上曰,判義禁進來。寅明進伏,上曰,施刑時加杖於股下,可也。上曰,問郞往來發問取招,可也,而承旨勸杖。李龜休勸杖。上曰,以崔奎,掛書於南原云,而密告於監營者,誰也?曖昧之崔奎,則發告,而同犯之潤龜,何不言于監司耶?今番凶逆,古今所無。知情元犯,初不分揀,一體正法之意,分付嚴問,可也。上曰,崔斗徵云掛書於南原,則掛於何處云耶?罪人所供,以泛然未及問之,爲言。在《事變日記》上曰,欲爲發告於監營者,豈有不知之理哉?奸狀節節綻露,承旨勸杖嚴問。李龜休勸杖。上曰,罪人,與崔斗徵面質,則能勝耶?罪人結縛稍緩,罪人崔斗徵上鞫。斗徵拿鞫。上曰,脫蒙頭,與李葳,使之面質,而未勝者,當各別嚴訊矣。上曰,李葳之以南原掛書事,聞於崔斗徵云,其的實與否,使之面質,罪人供辭,高聲爲之事,申飭可也。面質供辭在《事變日記》上曰,吉喜徵,於崔哥,何許人也?罪人云,他人矣。上曰,罪人之以戊申年事,爲何許云也?諸臣曰,換板云矣。上曰,其言可爲惡逆也。上曰,李葳之監司見不見,必有易辨之道,而罪人所謂少錄者,請囑崔奎事耶,凶書事耶?更爲盤問,可也。宗玉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而親鞫相値,何以爲之?上曰,今日晝講停之。{{*|榻前下敎}}龜休曰,罪人面質,如是支蔓,各別精實取招事,申飭,宜矣。上曰,奉朝賀李光佐、閔鎭遠,竝命招。{{*|榻前下敎}}上曰,問郞進來。尹敬龍進伏。上曰,李葳所供辭,姑令中止,而問于崔斗徵曰,掛書事,李葳爲之耶?。斗徵之證擧來歷,不如李葳之的實,而果使李葳掛書,則爲誰而爲此凶慘之事乎?斗徵則旣謂李葳爲之,而情節不白矣。李葳之掛書者,自爲其身而爲之耶?爲斗徵事而爲之耶?其間必有情節,以此發問于斗徵,可也。上曰,罪人之酬酢成事之說,必不公然而發也。問其端緖,可也。宗玉曰,奉朝賀李光佐入來云矣。敢啓。上曰,遣史官入侍事,傳諭。上曰,問于李葳,以吉喜徵掛書之說,分明聞之與否,究問也。李光佐入侍。上曰,上來于前。光佐曰,旱炎如此,臨御帳殿,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光佐曰,窮凶極惡之賊,久未斯得,日夜腐心切齒矣。今則罪人幾得,可雪神人之憤矣,不勝萬幸。上曰,姑不得元犯,而卿之向來所患,今復何如?光佐曰,狗馬之疾,尙此彌留,而今當主辱臣死之日,義不敢在家,强病登筵,而因車道不備,日已晩矣。惶恐待罪。上曰,休息後更登,可也。上曰,吉喜徵上鞫,啓煥gg啓換g管四員有闕之代,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何bb如b?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罪人吉喜徵拿鞫。上曰,問其姓名年歲與爲鄕谷兩班耶,常人耶?卽時具器械擧法事,分付可也。上曰,判義禁進來。宋寅明進伏。上曰,以嚴刑之意施威,而節節嚴問,可也。只知其直招與不直招而已。若直招則初不施刑矣,若不直招則當施以大逆之律,盤問究得,宜矣。上曰,親鞫,事體至嚴,故施威,而渠若直招,則不過爲中間使喚而已,不爲施刑矣。罪人供辭,則載《事變日記》上曰,所供議送事,不當矣。已知奸僞,而設問者,李葳與斗徵掛書謀逆情節,欲爲探得,若毋隱直告,則渠雖掛之,不過中間使喚,此當緩刑,而終是隱諱,則當嚴杖鞫問,於渠有何益乎?以此究問,可也。上曰,承旨勸杖。李龜休勸杖。上曰,罪人雜聲嚴禁事,申飭。上召問郞,諭以罪人受重刑,無益,若不隱諱,則無知妄作之罪,固當分揀矣。毋隱直招事,更爲申問,可也。罪人,終不直招,故上曰,承旨勸杖。李龜休勸杖。上曰,刑杖度數幾何?寅明曰,九度也。上曰,罪人姑爲下獄,問郞持草紙上殿。金若魯,持紙筆進伏。上親呼問目,金若魯書之。在《事變日記》上曰,罪人金潤龜上鞫。罪人拿鞫。上曰,問姓名年歲與鄕谷何如人,而讀問目取招,可也。罪人所供內,有明白可驗事,蓋謂其文筆之相左也。在《事變日記》上曰,換手者,無文筆耶?奸詐甚矣,而易姓而書之,則何可一從其筆蹟乎?且監營捧侤音時,着名者,非汝乎?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以文書中小詩數片,裂下以示罪人,驗其渠之筆蹟與否,可也。罪人供辭內,一是一非云。上曰,南原掛書所聞,汝未聞之耶?罪人所供內,僻處未聞矣。上曰,在京之人,莫不聞之,則在鎭安者,豈有不聞之理耶?奸狀尤可驗也。以戊申諸賊言之,自湖南拿來罪人,一不直招,誠甚絶痛,渠豈有不聞不知之理哉?毋隱直招事,究問可也。上曰,判義禁進來。宋寅明進伏。上曰,使刑房都事,領去罪人于幕次,使之寫字,以辦其筆蹟眞僞,可也。寅明曰,雖欲辦姦,只使都事,受罪人筆蹟,事體未安,何以爲之?上曰,待上鞫後爲之,可也。上曰,李葳,更爲上鞫,與潤龜面質,可也。李葳拿鞫。上曰,知義禁進來。尹游進伏。上曰,兩罪人,使之交相問名後,面質,宜矣。游還奏曰,渠等相知面云矣。上曰,問郞持草紙上殿。問郞吳瑗,持紙筆進伏。上親呼李葳更推問目,瑗書之。在《事變日記》上曰,罪人諠譁之聲,各別嚴禁事,申飭。上曰,時、原任大臣,固無異同,而問郞,以罪人問目,先示於時任,不示原任,事殊未安,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金潤龜,則捧面質侤音下獄,李葳,更爲加刑究問。上曰,李葳之中間作俑,而渠之發明,節節違端,嚴訊之節,不可中止。渠雖忍杖杖斃,此等賊,當論以大逆之律,終不可饒貸矣。毋隱直招事,究問可也。罪人供辭,終是發明。在《事變日記》上曰,欲爲密告於監營者,監司旣罷,則討捕營,碁布矣。何不密告於營將,而自監營第二度刑訊後,始欲爲密告云耶?南原掛書,本非二端,則何可竝引崔奎、斗徵而不爲分別乎?奸狀節節綻露,而欲爲欺隱情節,尤極奸惡矣。罪人李葳,更爲加刑。上曰,各別嚴刑,渠何敢變辭而操弄也?若直招大綱,則姑當緩刑,而幺麽妖賊,敢逃於天鑑之下乎?申昉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上曰,明日爲之。罪人所供,終不快服。在《事變日記》上曰,承旨勸杖,而凶書中一隻一句,誦達,則當解縛矣。罪人所供。在《事變日記》上曰,渠旣以直告爲達,而更爲遲延,誠極痛駭。罪人所供內,凶書,渠所自作,而作於崔斗徵家,金潤龜書之云。在《事變日記》上曰,問郞進來。渠旣已承款,而一句文誦達後,當解縛矣。以此申問,可也。罪人所供內,凶書中,有國勢孤危四字云云。上曰,李奉朝賀,暫出休息後入來,宜矣。光佐曰,觀罪人取招後,退出云。上曰,帳殿至近之地,諠譁不禁,當該禁喧郞廳,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問郞進來。毋隱直招事,分付于罪人,而以大明後三字,論之。渠初見謂之凶書,而使之改誦,則拔去後字,觀其姓鄭字,而改謂尹哥,元帥之上,去大字,湖嶺則謂之嶺南,變幻情狀,節節痛惡,各別究問,可也。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供辭無疑,則情節可問矣。判義禁問之,以爲此等凶慘之事者,以國家爲何如而爲之也?盤問可也。上曰,使之緩縛起坐,條問可也,而此等惡逆,忍萌於心腸乎?若欲構陷崔奎,則不特此也。他有可陷之道,何必爲此向國不道之事乎?罪人所供內,爲殺崔奎而作此不道之事,以死自服。在《事變日記》上曰,若爲誣陷崔奎,則其他可陷之事,必有之,而爲此惡逆者,必以戊申事,於渠心,爲義而爲之耶,侮國而爲之耶?必有情節,斯速毋隱直招事,嚴問。上命知義禁曰,余言不貳,予心不欺一句,入於上中下間何處耶?詰問之罪人所供內,入之於末端矣。上曰,掛者何人,而掛於何處耶?萬無不知之理,更爲直招,可也,而罪人之奸詐無比,問東曰東,問西曰西,終不從實直告,各別嚴問。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奸僞漸生,不可取信,更爲究問,而判義禁進來。宋寅明進伏。上曰,觀罪人冊曆所錄日記,則初九日崔奴來,初十日還去,而十二日逢崔斗徵於全州西門外酒幕同宿云,其的實與否,問于罪人,可也。寅明,發問還奏曰,罪人所供內,如合符節云矣。申昉曰,早朝殿座後,水剌不爲進御矣。卽今申時已過,不勝憂慮,敢達。上曰,俄已療飢矣。上曰,此賊之拿致京師者,意有所在。此等惡逆,決非出於構陷崔奎而發也。必是侮國而發,或襲戊申而發也。不可以一段承服置之,況渠亦爲司馬,則與凡人有異,向國不忍聞不忍言之凶辭,不敢萌於心發於口汚於筆者,而其悖辭,亦與戊申兇書有異,豈爲殺崔奎而作此大逆乎?必以戊申事,於渠心,有疑而然。無是心而出於文者,豈有是理?構思此等凶書之意,直招毋隱事,各別嚴問,可也。上曰,凶書中句語,思之,誦達事,分付,而所謂兇惡者,指何句而言乎?其中兇慘措語,誦達,而一句,雖不盡誦,措語達之,可也。喋血禁庭等語,初頭誰先用之也,以此問之。上曰,問郞進來。撫拳頓足等語,入於何等句也,問之,罪人所供內,入於喋血禁庭之句云。上曰,以何意用之也?罪人所供內,非有他意,綴文間自然入之云云。上曰,渠以何等物,敢爾於殿庭也。雖本道道臣,究問之下,事體不敢若是,況親鞫之下,渠敢如是其欺罔操弄乎?上曰,狼狽形bb?b用於何樣句中耶?更爲究問,可也。徐宗玉曰,風日甚惡,帳殿久臨,恐有所損,敢達。上曰,此罪人取招後,當移御矣。上曰,以將於午五依以酉旬事觀之,罪人情節,明白無疑,而更爲加刑嚴問,可也。上曰,問郞進來。如是究問者,惟在審愼之意,而不必强逐行句逐問,渠之所爲與否,詳問取招,可也。上親裂凶書之半,以賜問郞,使之逐端逐問,明白無疑,然後可以決案,宜矣。壽賢曰,以凶文示渠,似無別得情節矣。寅明亦曰,使之見其凶書,未有有益,宜使崔斗徵,更爲面質取招,宜矣。上曰,此罪人徑斃可慮,或有一分未明白處耶?僉曰,無疑矣。上曰,兩司長官入之。趙最壽曰,罪人之供辭變幻,奸回無比,其他情跡,明白無疑,凶書何可使渠見之乎?上曰,李葳解縛,斗徵拿鞫。上曰,同義禁進來。李普赫進伏。上曰,李葳與斗徵面質時,凶書,李葳所作與否,使之新爲面質,可也。李春躋、趙最壽啓曰,同黨,各別嚴問。上曰,嚴問,可也。上召判義禁曰,罪人面質,孰勝孰負耶?寅明曰,李葳發明,似是語屈也。上曰,斯速取決事,申飭,可也。尙賓曰,罪人情跡,綻露無餘,元無面質可問之事耳。問郞尹敬龍,持兩罪人面質文案進呈。上曰,上殿告達,可也。上曰,金潤龜上鞫,亦爲面質,可也。羽良曰,渠等所供初三日二十日間一見之說,見之於掛書前耶,掛書後耶?分別詳問之意,分付于問郞,何如?上曰,分付,可也。罪人面質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問郞一員,持草紙上殿,吳瑗,持紙筆進伏。瑗書更推問目。在《事變日記》上曰,若泛然推諉,則兩罪人,俱加嚴刑鞫問,可也。上曰,諸大臣進來。李葳情節,終不別白究得,諸意以爲,何如?金興慶曰,情狀十分可疑,而端緖終不究得,猶有疑似之慮矣。沈壽賢曰,如此奸細輩之不爲直告,例事然矣。徐命均曰,以鄭之三字,示之,則渠能知之,而反謂發明者,情跡實涉於渠所自爲,宜加究問矣。上曰,判義禁各別盤問其渠之自作與不作,以驗眞僞,可也。命均曰,渠果欲陷崔奎而作此凶書乎?或觀他賊所掛凶書而推陷崔哥,亦不是異事,多盤究問,以驗其情狀眞僞,宜矣。光佐曰,觀罪人供辭,雖不別白吐實,大綱則似是渠之所作,而有半吐半呑之形,誠甚痛惡矣。命均曰,會得凶書之變,推諉崔奎,不異也,渠之自作,不異也。臣於此,猶有所慮矣。上曰,李判府事,亦上殿,與奉朝賀同觀此文案,可也。上曰,罪人之變辭,殊甚絶痛,嚴問可也。罪人供辭。在《事變日記》上曰,然則以大逆不道承款乎?問之以驗,可也。寅明還奏曰,罪人所爲,今無可論矣。光佐曰,更爲加刑嚴問,何如?上曰,崔斗徵,加刑嚴訊,可也。寅明曰,小臣所見,則黃有澄、鄭天遇獄案究竟後,似有成獄之道,而獄情難測。雖以李葳言之,安知不與有澄輩結連乎?黃哥事,究得然後,此獄可成矣。上,下文案曰,原任大臣見之。此乃黃哥招辭也。僉曰,判義禁之議,是矣。上曰,湖伯所見,則初以鄭哥爲虛疎,故此罪人,先爲上送矣。渠雖變辭,更爲加刑,則可捧結案,而終有所疑慮處,崔、金兩罪人,更加刑訊,鄭天遇、黃有澄,發捕拿來,可耶?命均曰,兩罪人則宜加嚴刑鞫問,而湖南時囚罪人,則今日內,發遣都事拿來,似宜矣。上曰,掛書凶賊,今方懸賞構捕,而若以此賊,爲正犯而正法,則正犯者,漏綱,可慮矣。此等獄情,終難究竟,當十分審愼爲之,不可率易處之矣。寅明曰,李葳招辭,以相考處置結末,何如?上曰,依爲之。罪人崔斗徵處,出更推問目。在《事變日記》上曰,此則刑推問目,罪人之雜辭緣,不可煩達矣。各別嚴勅。上曰,自此雖勸杖,渠若謂直招,則姑不加刑事,分付于禁府堂上,可也。上曰,雖從罪人之言,可謂知情,而李葳所告內,作凶書於其矣家云,其言之的實與否,嚴問取招,可也。上曰,同義禁進來。趙錫命進伏。上曰,招守幕都事,看審李葳杖病之如何,而斗徵,則若毋隱直招,當解縛緩刑,從實直告事,盤問可也。上曰,罪人所供辭緣,皆是以前供辭,除却雜說,李葳之作凶書時,應作於其矣家,其間曲折,詳細究問,可也。旣爲渠事,而爲此惡逆,則必不作於他處,此曲折,直招毋隱事,嚴問。上曰,罪人,終無一言,如彼凶獰,而忍杖不服耶?上曰,所告奸詐,更加嚴刑,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然則俄者問目時,何不直招耶?今則專諉於李葳,而有欲自脫底奸計,所爲絶痛,各別嚴刑,可也。上曰,金潤龜,亦爲加刑嚴問,可也。罪人供辭,一向發明。在《事變日記》上曰,李葳、崔斗徵,與汝矣身,同一心腸,豈無所供之辭也?判義禁以此嚴問,取招宜矣。寅明還奏曰,bb依b傳敎嚴問,則一向發明矣。上曰,渠旣語屈於面質,而有何發明之事乎?訊劃幾何?寅明曰,加刑十一度矣。上曰,更加一度。斗徵之兄斗正之獄事,渠豈有不知之理,而旣知其殺獄事情,則況此窮兇極惡之事,何獨不知?各別嚴問取招,可也。羽良曰,罪人推問時,問事郞廳,無一人來待傳敎,事體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大臣進來。徐命均、金興慶進伏。上曰,此罪人情節,無明白可據之端,何以處之?寫出凶書之說,似歸虛疎,構出凶書時,參見,亦不是異事,渠若不書不掛,則擬律似輕矣。此則欲爲分揀,嚴刑爲過矣。命均曰,渠若不書不掛,則律似差輕,而其間眞僞,終未可知矣。上問奉朝賀李光佐曰,罪人情節,所見,何如?光佐對曰,臣以疾病,數爲退出,不得通聞其首尾所供,不知其情跡眞僞之如何,而字體,旣不類渠之手書,則似或不書矣。渠旣不書,則揆以事理,亦似不掛,比他罪人,擬律似或差輕矣。上曰,予志則南原掛書出後,葳、斗徵輩,欲爲擠陷崔奎而發也,而亦似出於侮國而發,疑心未祛,只以渠等承款,正法,則有所難處,旣已承款,則亦不可以誣人之律,處之,何以則得當也?諸大臣及兩司長官金吾堂上,各陳所見,而時任大臣,先爲奏達,可也。壽賢曰,觀罪人所爲,則口呼承款,而本事則有若不知者然,渠之奸細,殊極絶痛而亦不無可疑之慮矣。以黃有澄、鄭天遇事言之,亦有拿致究覈之端,而此罪人,若徑斃,則無可憑考,以此久日停刑,亦難,處置之得當,有所甚難,而以獄體詳審之道,言之,則姑爲留置,多盤究得,宜矣。命均曰,李葳情跡,十分可疑,而掛書曲折,旣不能明白究得,則不可直謂正犯而處之也。況其末稍承款,尤不可取信,而今若以李葳,謂之正犯而正法,則安知末後,亦豈無難處之端耶?罪人之徑斃,雖甚可慮,而姑爲留置,以待鄭、黃諸賊拿來後處之,未知何如。上曰,罪人留門下該府事,分付。興慶曰,罪人情狀,實多可疑,不可輕易定法也,明矣。姑待黃、鄭兩罪人拿來後處之,似宜矣。光佐曰,葳事,十分可疑,而以獄情言之,下敎至當矣。聖明亦已洞燭,而以葳賊承款言之,則有若緩杖而佯服者然,莫重罪人,不可率爾定法,一向究覈,而雖或徑斃,比諸輕斷,猶不失刑,依獄體究問,似宜矣。宜顯曰,伏聞聖敎,則獄情已極周詳矣。姑待黃、鄭兩賊拿來後處之,似好矣。上曰,予意則黃、鄭兩賊,似不與李葳結連矣。寅明曰,李葳情狀,奸惡無雙,而實如聖敎者,多矣。以今日承款言之,終非盡情爲之,而黃有澄,旣以目見鄭天遇,掛書明白證據,則虛實間,不可不一次究竟,而苟使正犯,若或漏網,則豈不痛惡乎?鄭、黃兩賊拿來後,竝諸罪人多盤究問,則似有可知之端。故臣之所見,則諸罪人,姑爲留置,湖南時囚罪人拿來後,處之爲宜矣。游曰,臣之所見,與判義bb禁b所達,同矣。普赫曰,罪人承款後,不可一時置之,而留待諸賊,勢必遲延,事體未知何如矣。最壽曰,一邊究問,一邊拿來,宜矣。明謙曰,罪人之承款,終不明白,若輕先正法,則設有正犯,不可斯得,其所痛惡,爲如何哉?當待湖南罪人拿來後,究覈宜矣。命均曰,此賊情跡,十分可疑,而奉朝賀所達,政合臣意矣。以獄體言之,疑信間事,固當剖判,極盡無疑,然後正法,可也。更當鞫問得情,宜矣。罪人之徑斃,何可論乎?尙賓曰,明愼獄體之道,待鄭、黃兩罪人拿來後,處之之議,似爲詳審矣。上曰,聞諸議,則大同小異矣。雖以向來夢、麟諸賊之招言之,終不以實情承服,而其時獄情,則有明白可據之端矣。此賊所服,則終無脈絡,不可勒捧決案也,明矣。雖或杖斃,猶非失刑之大者,而誣人惡逆之罪,足當治之,諸議之皆同者,人心之所同然故也。以戊申趙鏛事言之,有已行之例,數日後,更思究問,可也。雖杖斃,何足論乎?羽良曰,自上有下詢之事,則固當陳達,而玉堂與同義禁,私語於帳殿至近之地,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親鞫,限數日姑停,鄭、黃兩罪人,發遣都事拿來,可也,而今日內金吾郞發送。壽賢曰,自禁府看審罪人杖病,稟定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畿營所囚趙錫觀事,畿伯之處置,有所失當矣。若有可疑之端,則稟處爲宜,而不待回啓,徑先施威,亦涉不緊矣。以其渠等供辭觀之,厥漢等所爲,終無可據,今無可問之端,趙錫觀放送,統營營奴二人,自畿營參酌決罪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上曰,時任大臣進來。自午後似有雨意,心甚喜幸。若果得雨,則掛書之賊,雖或不得,言念民事,雨來爲好,而畢賑後飢民之餘數,幾何,而何以區處?壽賢曰,皆已散去,而老弱毒病之留在者,其數不滿百矣。上曰,bb何b如是容易處之耶?寅明曰,渠旣自歸,則何必留之?以今所存者計之,則六十餘人,而篤病者,近四十人,合之則踰百數矣。亦有在近處希望者,更爲收拾賑濟,則必bb?b四集,尤不可支當矣。上曰,判金吾所見,非矣。無歸飢民,若不終始救濟,則勢必顚壑,豈非可憐之甚者乎?寅明曰,大凡國事,當思終末所處而爲之,苟不料量於始,則終無善後之策矣。聖上恤民之盛意,可謂至矣盡矣,而終若賑濟餘數之民,而更爲收拾已散之民,則國力必不可支當矣。上曰,申必大事,以其供辭觀之,隨往賊陣之狀,渠已承服,中路逃躱之說,必是自安竹戰敗中漏網者,而如是爲言,極爲奸惡。況渠是天永之至親,則尤何可容貸乎?此則用戊申治賊之法,都監習陣時,軍門梟示,可也。{{*|出擧條}}明日,只晝講爲之事。{{*|榻前下敎}}趙最壽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上曰,勿煩。請還收逆賊觀孝、元普等宗族中限七寸竝放送之命。上曰,當初處分,意有所在,而亦非相持者,依啓。請濟東招辭中諸囚,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旣已處分,其勿更煩。新除授掌令尹東源,時在忠淸道尼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李春躋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上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新除授正言尹光毅,時在京畿廣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上還入內殿。 ==5月20日== 行都承旨申昉。左承旨金啓煥。右承旨徐宗玉。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李龜休。同副承旨鄭羽良。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錦城縣監具宅奎。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尙賓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最壽,持平兪健基呈辭,執義、掌令一員未差,掌令尹東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申昉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親臨帳殿,侵夜鞫囚,不瑕有勞傷之節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刑曹、漢城府,俱以詞訟劇地,久無行公堂上,公務積滯,委屬可慮。刑曹參判李眞淳,參議柳復明,判尹張鵬翼,右尹吳光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刑曹參議柳復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徐宗玉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沈宅賢陳疏入啓,參判宋眞明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參判宋眞明,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朴弼大,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卽接宗簿寺牒呈,則正崔命相,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日昨渭原郡守,以李彦燮備擬受點矣。今聞彦燮,方在罷職中,初未覺察,致有此誤,不勝惶恐。李彦燮,旣是罷職,則不可仍置,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權賅呈狀內,矣身所遭臺言,旣非尋常,則其在廉隅,決難往赴,斯速入啓處置云。權賅情勢,旣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判書陳疏入啓,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入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陳疏入啓,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都承旨申昉進。 ○以魚有鳳爲執義,安相徽爲掌令,韓德良爲持平,李周鎭爲獻納,金尙重爲正言,趙錫命爲工曹參判,金若魯爲副校理,鄭亨復爲修撰,李箕恒爲司饔僉正,朴弼老爲敦寧主簿,趙世垕爲宗簿正,盧恰爲渭原郡守,李周鎭兼西學校授,李宗白兼中學校授,禁府都事朴弼大,濟用奉事韓德一相換。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李匡輔未肅拜,左副承旨洪尙賓進。 ○以吳志哲、李安世爲副護軍,以朴弼均爲副司果。 ○兵批啓曰,新除授加德僉使許樹呈狀內,得除本職之後,卽欲赴任,而歷辭之際,落馬重傷,右脚違骨,伏枕涔涔,萬無赴任之勢,斯速遞改云。病狀如此,則不可等待其差復,依例罷黜,准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啓曰,刑曹判書尹淳,自縣道陳疏到院,而縣道上疏,稟旨退送事,頃已定奪矣。此上疏依定奪,還爲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龜休曰,捕盜廳草記,啓下已久,其間推閱文書當入,而尙無之,問啓。 ○鄭羽良,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癸丑春夏等講學宗室,勤慢抄出,而或値公故,或値本寺有故,不得依例課講,故其分劃之數少,無分之員多,事勢固然。自前如此之時,不無參酌之道,竝姑置之。至於紙筆墨施賞,旣不准數開坐,則不當擧論,而綾城副守森、靈川副守壄、密林副守炓,自辛亥春夏等,至癸丑春夏等,連五等居首,似當依近例啓請加資,而事係恩賞,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知道。森、壄、炓,竝依例加資。 ○李龜休,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必大,移送金吾事草記批旨內,渠以賊永之至親,旣已共參,則決非䝱從。況永爲賊假兵使,則人皆不知云者,極涉巧惡。渠旣不知濟東,則濟輩,奚知而告其姓名乎?其不逃中途賊敗後改名,逃匿無疑,此則以䝱從承款,不可謂直招,各別嚴杖,期於直招事,命下矣。臣等,今方合坐,依傳旨發問目推問之際,必大,用戊申治賊之法,都監習陣時,軍門梟示,可也事,命下矣。今姑嚴囚,以待都監習陣時,擧行事,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參議柳復明疏曰,伏以臣,釁累至重,不宜更廁周行,疾病癃痼,無望復起爲人,杜門屛蟄,負席昏涔。不圖迺者,忽承秋曹除命,臣誠驚惶震惕,不知所以自措。仰感恩數,俯念分義,所當叩謝天陛,少伸微忱,而第臣本來情勢之外,又有所難安者。前夏忝叨諫長也,不識時諱,妄陳一言,誠未見格,言不有槪,疏本無批還給,筵敎繼以截嚴,恭俟威譴,罰止例罷,惶隕恧蹙,迄玆未已。臣雖無似,職是言地,言雖疎略,所關非細,則揆以事體,宜示可否,而聖心疑阻,至以不欲觀,爲敎。憲疏反詈,又有至憯之斥,臣心惶愧,已不可言,而臺閣羞恥,當復如何。噫,先王狀德,體段甚重,辛丑誅逆,處分至嚴,而全然刪沒,使盛德不彰,誠甚慨然,故臣果略論,而至於諡狀,有異行錄。當初命拔,聖意有存,臣疏於此,何不提及,而撰諡之臣,橫擔而替當者,豈非萬萬意外乎?疏末四臣事,殿下於玆事,旣明知而洞諭之,前後王言,炳若日星。夫四箚旣不罪,則四臣之或伸或未伸,實爲半上落下之歸,而一年二年,迄無處分,故臣旣有補拾之責。只爲明主一陳,而言辭拙訥,不能感回天聽,乃反荐蒙嚴敎,疑之以時象,臣至今追思,惶悚無地。雖幸聖度天大,滌瑕收錄,而更何顔面,復廁班聯,揚揚若無故之人哉?抑臣所患下血之病,實爲終身痼疾,形殼枯鑠,有同髑髏,見者莫不危之。又於月初,再感輪疾,數旬委頓,出入生死,最是喉痛,痰喘膈塞,嘔逆之症,實有朝夕難保之憂。朝違嚴召,終靳例勘,病裏悚懍,益無所容。此際天牌再降,不敢荐違,謹此擔曳病軀,進伏闕外,而氣息奄奄,末由入肅,終未免拜章徑退,臣罪至此,尤萬萬難貰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情病之萬分難强,亟許遞改臣新授職名,以安私分,以延殘喘,不勝萬幸。 ○以刑曹參議柳復明上疏,傳于鄭羽良曰,不可以此等事,撕捱,還出給。 ○吏曹判書沈宅賢疏曰,伏以臣之衰朽癃殘,㱡㱡欲盡之狀,固已同朝之所共憫,亦或聖明之所俯燭。近緣流行之症,大段添苦,至於藥院起居,亦難自力,猥將疾痛之呼,敢徹慈覆之下,竊自謂區區情私,庶蒙矜諒,得以解職就閑,隨意調息矣。乃於千萬意想之外,忽奉天官移拜之命,臣始焉惝駭,繼以震隕,誠莫知措身之所也。噫,臣於是任,卽所謂千不近萬不似者耳。昔年承乏叨除之初,外迫嚴命,內不能自量,蓋嘗冒沒承膺,而望不足以鎭服群情,識不足以甄別衆品,釁尤百出,罪戾層積,卒之講武之坐,未輟譴罷之旨,遽下,蒼黃逬出,行路嗤點,每一念來慙悸交中。自是之後,視銓地如畏塗,直欲高飛遠遁,而誓不復踏,卽臣區區自劃於心者也。雖蒙聖慈,曲貸竝容,凡係旣往,一倂闊略,而若臣自處之義,則豈敢恃此爲解,而復萌一日僥冒之念哉?況今之時,較之向來,又加遠矣。世道日益難平,人心日益難齊,注擬之間,隨被物色,取舍之際,動招仇怨,前後居是職者,未嘗有一人得免於顚沛者。如使臣不思熱羹之懲,復强僬僥之擔,則其覆跌狼狽,必不俟乎終朝矣。臣身之bb?b雖不足恤,其於累聖簡而誤國事,何哉?此臣所以反覆思量,死不敢承命耳。抑臣又有怵然於中者,當臣之供是任也,臣母,每戒以要津,不可久據,願速遞解。臣拜受而銘膺,或登對陳懇,或連章乞解,至被筵臣支離之斥,而猶不知止,伏想聖明,庶幾記有之矣。及今風樹不停,炯戒冥漠,其何忍復冒此職,以重不孝之罪哉?且臣於本職,破格擬望,尤有所難冒者。蓋政曹法例,甚嚴,而首銓尤重,苟有曾經品高之人,則必循次備擬,不得屈而居下者,自是不易之法,而今臣之越次陞擬,誤受天點,大乖銓法,亦關後弊,臣何可厭然冒據,以招一世之譏議也哉?當遞之義,不止一二,疾病之已痼,筋力之難强,特其餘事耳。伏乞天地父母,察臣危苦之辭,憐臣懇迫之情,亟命鐫改臣新除職名,回授可堪之人,以重銓任,以安微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予已忘矣,卿尤何嫌。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五月二十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知經筵金東弼,特進官洪鉉輔,參贊官鄭羽良,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宗臣南原君{{!|𪳣|⿰木卨}},武臣副司果柳鵬章,入侍。上讀前受,自孟春之月日在營室,至諸侯大夫皆御命曰勞酒,音釋訖。趙明謙進讀,自是月也天氣下降地氣上騰,至其器疏以達。上讀新受音釋訖。明謙曰,以是月也,天氣下降,地氣上騰,大意論之,則天地和解,東作可秩,故王者命布農事,而修其封疆,治其溝洫,使限域不差,水道通利,無壅閼之患也。天地上下其氣,此《易》所謂地天泰,而上天下地,若不交泰,則萬物不遂,故人君,體天之道,惟在務盡下情,而此所以農乃不惑也。鉉輔曰,人君懋治之道,在於順地理務農事,故命田畯而勸農作,以致國富而民裕,人主之所當務者,莫先於農矣。上曰,所達是矣。明謙曰,命樂正入學習舞,宣鬱之義也。山林川澤之祀,犧牲,毋用牝云者,不欲傷生,使之蕃息之義也,禁止伐木,爲其培養生氣之意也。至於掩骼埋胔,則推其所愛於其生者,以及其死者也。雖以文王之治,言之,亦無過於掩骼埋胔,而及民之仁,遍及於死生之間,故此天下所以歸仁也。上曰,所達儘好矣。然若言文王之政,則豈只如掩骼埋胔,而天下歸仁也哉?禁止伐木者,亦以盛德,在木而然耶?明謙曰,聖敎至當,而亦戒群物生養之義也。先言務農,後言興學,次言生成群物之意,次言稱兵之戒,先後次第,整然不紊,位育民物之意,一節深於一節,伏願玩味而留念焉。上曰,所達好矣,而從我始一節,儘有意味也。上曰,孟春行夏之令云者,在孟春之月而先行夏月之令云耶?明謙曰,聖敎是矣。鉉輔曰,卽今旱災如此,伏願聖上,體天而順時,以爲感回召和之道焉。上曰,所達切實。尙命曰,秋冬之令,若或乖傷氣序,則有此民疫水潦之變,霜雪大摯之災,故此古聖王所以欽若天時,而垂戒後世者也。上曰,首種不入云者,其義謂何?羽良曰,亦在首春之乖順與否也,非謂秋間也。上曰,此亦一言以蔽之曰,順天時也。羽良曰,大意則惟在欽若而已,不可附會文義。若漢儒之舛錯也,而燕閒淸明之暇,披玩章內意味,則生意藹然可見矣。上曰,所達是矣。明謙曰,以事天之道言之,惟在殿下一心上眞實工夫矣。天人一理,上下無間,以歷代興衰之跡觀之,可以驗得事天眞實虛假之別,而此等處,若有臣下之奏達,則殿下,每以留念,泛然賜答矣。苟無誠實誠意,則恐非人君體天之道,而以今日旱災言之,殿下對越之誠,一念無間,則亦可以得雨於方寸之間矣。上曰,所達尤爲切實,當各別省念矣。羽良曰,京兆、秋曹兩衙門堂上,無行公之人,故詞訟重務,積滯可慮,宜有各別飭勵之道矣。上曰,吳光運之撕捱於除命者,何事耶?金東弼曰,吳光運,別無難安情跡,而三年免喪後,不除實職,間一膺命於摠管,而旋卽尋單見遞矣。至於李眞淳,則自是恪勤奉職之臣,豈有撕捱之事,而向來有些bb小b所遭。權{{!|𥛚|⿰礻啇}}被罪時,又有擧名下敎之事,故渠雖不敢陳辭,而惶恐不安云矣。上曰,所謂下敎者,何事云耶?東弼曰,外間,或傳以李眞淳之不治,而欲擬望,責敎權{{!|𥛚|⿰礻啇}}筵話之傳說,槪如此矣。上曰,不治二字,予不發說矣。羽良曰,臣於向者待罪諫職時,以李眞淳資望尙淺,論遞江華留守,而眞淳前後治郡按藩,皆有聲績,人所共知。至於江留,則地望自別,或者資望尙淺,故臣果有所論,而此不過一時意見之如此而已。元無他意,而第伏聞向日責敎權{{!|𥛚|⿰礻啇}}時,有所下敎,故眞淳,惶恐不敢膺命云。下敎辭意,或出於臣所論啓者,臣之本意,初不如此,故玆敢仰達矣。東弼曰,眞淳晩登科第,出入侍從無多,故自上或未下燭,而爲人安詳,綜理辦事,州郡藩臬,俱有治效。豐陵生時,每以平監材局稱之,屢入於廟堂擬薦,而前拜江留時,同副承旨鄭羽良,斥以資望不足,諸議皆言其不然矣。上曰,湖南伯擬望時,眞淳入之否?羽良曰,廟堂初擬末望,旋以李秉常,改擬首望,故入啓望單,則不入之矣。上曰,李眞淳之擬望,非權{{!|𥛚|⿰礻啇}}所自擬,乃是廟堂擬望,則豈有以此責諭權{{!|𥛚|⿰礻啇}}之事也?予雖未能記得,此必是筵說訛傳之致,元非可嫌之事,吳光運,曾有引嫌之事,而宰臣前日之所達,亦不是矣。柳復明,向來間或行公,而今復違牌,未免俗套,事甚未安,竝爲推考,牌招行公,可也。{{*|出擧條}}刑曹參判李眞淳,參議柳復明,右尹吳光運,竝推考,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羽良曰,昨日朴弼載、尹得和,以問郞不進,竝拿推矣。尹得和則以牌不進傳旨之未下,來待門外,而不得入來,朴弼載,亦爲待令於闕門外,而未及入來云,此與在家違牌者,有異,故敢達。上曰,竝分揀放送。{{*|榻前下敎}}羽良曰,災邑守令,憲府則已過署經,而諫院則無行公之員,故不得署經,遠地夫馬之留滯,亦甚有弊。諫院諸官,待下批後,卽爲牌招,未署經守令,過署經後,卽速發送,何如?上曰,竝卽牌招,未署經守令,過署經,可也。{{*|榻前下敎}}明謙曰,梁山郡守李潝,素傷水土,久抱痼疾,而一自補郡以來,宿痾復發云。當初聖上之未安於李潝者,以申救權瑩事也。以其疏觀之,當初下于藥院之敎,過中,潝,時在論思之地,自縣道封章,略效匡救之忱。且以其奉職之道言之,嶺南廉問之役,關北按覈之際,可謂恪勤矣。權瑩旣減一等遠竄,潝之久補於瘴癘之鄕者,似涉過當。設有未槪於聖心者,固當寬而宥之,以示好生之德,而若或終死於遠惡之地,則亦爲聖朝之一欠事,故惶恐敢達。上曰,十九日下敎以前,雖或疑晦,而下敎以後,洞釋無餘,則終不知變動者,屛諸遠方之外,更無他道矣。梁山,雖曰遠惡之地,朝臣則一般,何必召潝而送他人乎?今此所達,亦務勝營護之致,校理趙明謙,推考可也。明謙曰,臣之所奏,辭不達意矣。梁山旣爲瘴癘之鄕,則朝臣不可彼此,而潝,則素傷水土,其情尤憫。且待朝臣之道,亦不無各當其任之道,邊地則武臣,遠地則不必送經幄之臣,豈無區別之道乎?上曰,下敎後,更此煩達,尤爲未安。校理趙明謙,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羽良曰,趙明謙之所達,辭不達意矣。罰已行焉,則召還之請,恐非出於私意也。上曰,李秉泰,爲人可惜,而所見,終始固滯,故頃施補外之罰,而至以李顯謩言之,再補西邑,棲遑未歸,竟至於死,至今追思,予甚殘忍也。羽良曰,俄聞洪鉉輔之言,則李秉泰,又病死云,可謂爲國喪人材,而秉泰之病,亦傷於嶺邑水土而然矣。補外諸臣之罪之輕者,似當有軫念之道矣。上曰,輪對武臣,職姓名達之。柳鵬章進伏,仰達職姓名。上曰,履歷繼達。鵬章,歷擧內外所經官職,見今待罪於五衛將云矣。奏辭訖,諸臣以次退出。 ==5月21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金啓煥{{*|式暇}}。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通津府使李義翼。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最壽服制,執義魚有鳳,掌令尹東源在外,安相徽,持平韓德良未肅拜,兪健基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以禮曹言啓曰,入夏以來,雨澤雖不浹洽,間或得雨,不至全然旱乾,故姑爲等待矣。卽今節近小暑,霈澤漠然,荐歲大饑之餘,亢旱如此,前頭民事,誠爲渴悶,祈禱之擧,不容少緩。初次祈雨祭,三角山、木覓山、漢江等處,遣三品官,不卜日來二十三日設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姑降入直,已至累日,事體未安。新除授修撰鄭亨復,身方染痛,其在拘忌之道,不得循例請牌。修撰朴弼載之有放送之命,竝與副校理金若魯,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二十二日祈雨祭齋戒,二十三日國忌齋戒,二十四日國忌正日,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捕盜廳草記,啓下已久。其間推閱文書,當入而尙無之,問啓事,命下矣。問于捕盜廳則從事官來言,左邊大將張鵬翼,身病猝重,故明日未明時,合坐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龜休曰,鞫廳罪人李葳,病勢向歇乎?問啓。 ○傳于李龜休曰,鞫問有未盡者,明日祈雨祭齋戒相値,今日當爲親鞫,時刻則以未正二刻,擧行。 ○罪人上闕單子,傳于洪尙賓曰,罪人李葳、崔斗徵上闕。 ○傳于徐宗玉曰,今日輪對,停。 ○申昉啓曰,今日親鞫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備員入侍,左承旨金啓煥,以式暇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日親鞫時,判書臣尹游,金吾堂上進,參議臣安重弼,身病不爲入來,參知臣李匡輔未肅拜。參判臣李箕翊,連日入直矣,病勢猝重,有難侍衛。參議、參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晩、吳瑗爲副司果。 ○申昉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多窠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傳于申昉曰,吏判疏批已下,牌招察任。 ○吏曹啓曰,卽伏見平安監司權以鎭殿最啓本,則孟山縣監邊翼老,以農學則勸其眷有濫,爲目而置之中考矣。農學之勸,雖爲可尙,旣有濫眷,法不當仍置,罷黜,何如?傳曰,允。 ○有政。 ○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都承旨申昉進。 ○吏批啓曰,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江界府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中有聲績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吳大觀爲慶尙都事,李普昱爲司成,崔雲龍爲典籍,申晩爲兼校書校理,成致績爲郭山郡守,金千重爲陽德縣監,李徵瑞爲江界府使,安鳴鶴爲孟山縣監,尹世鳳爲漁川察訪。 ○兵批啓曰,新除授晉州營將黃應洙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老母今年七十四歲,無兄弟獨身,決難赴任云。邊將之獨子無兄弟,親年七十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李匡輔侍衛進,左副承旨洪尙賓進。 ○有政。以李震箕、李思周爲同知,尹就履爲兼司僕將,權最爲五衛將,安允文爲中樞經歷,裵泰期爲加德僉使,李弘植爲晉州營將,咸鏡中軍單柳萬成,沈鳳徵爲護軍。 ○奉朝賀李光佐箚曰,伏以臣於再昨日親鞫時,承召入獲近天光於久違之餘,少慰犬馬微誠。伏聞今日,又行親鞫,臣初旣承命,今當連進,而臣賤疾,本來沈綿,感觸暑氣,頓然添加,連夜大痛不省,兼且膝廉生癤,有肆毒之形,甚妨於行步,末由自力趨參,不勝惶恐待罪之至。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赴,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待罪,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奉朝賀閔鎭遠箚曰,伏以日昨親臨鞫囚也,特召之命,亦及於賤臣,義當{{!|𨃃|⿰足曷}}蹶趨承之不暇,而適臣子,患寒頗重,當此疫癘四熾之日,身旣薰染,不敢冒入禁闥,竟不得祇赴,慢蹇之誅,實無所逃,出避經宿,今始首實。伏乞聖上,治臣違逋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故未赴,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爲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校理金若魯疏曰,伏以臣向叨館職,妄發一言,致勤嚴批,責之以妨廉隅,斥之以循舊習。噫,冒嫌,士夫之醜行也,事黨,人臣之大罪也,以此勘斷,竄殛猶輕,而畢竟例罷,罰不當罪,臣誠慄慄震懍,歷累旬而不自定矣。臣性本歇後,跡且危臲,何敢以三司自處,出口氣論人是非,而目下事,有關國體。適當陳疏,綽略尾及,只爲官師之規而已,未嘗有意於其間,而疎逖賤臣,言議未孚,聖批筵敎,前後截峻,有若被旣辭苦任而臣兄代之,故臣爲是而冒嫌刺論者然。誠如此,此眞亡狀小人之事,臣立朝事君,固無樹立之可觀,亦豈至黯黮之甚,若是哉?況身爲獄官,按治逆囚,卽是人臣之常分,則一時參鞫,有何苦歇之可言,而臣所不疑於重臣者,殿下,反疑之於臣,至擧替代之臣兄,遽下情外之嚴敎,京官遞授,本無交承之義,重臣之去就得失,何干於臣兄,而臣不敢言之也。臣實迷暗,意慮不能及此,其亦愚妄,甚矣。至於視若尋常一句語,直不過泛論近弊,初非專指重臣而發,而行語過說,猶且見疑于上,卒自陷於循黨之科,此莫非臣不愼語默之罪也。然伊日之事,人熟不議其非,世皆噤默,特不肯開口說道,而請罷之論,忽出於積年不言之臣,故殿下,看得太深,疑之太過,不少恕察,屢加誨責,使臣兄緣臣而不自安,撫躬慙悔,尙何怨尤?舊釁未湔,新愆又深,杜門省循,分甘捐廢,而昨當親鞫,見差問郞,冒謝騎省,冞增恧縮,不意新除,復辱此際,朝廷擧措,於是乎又失之矣。堂堂聖世,不患無人,何必以負罪一累臣,苟然取充於經幄之列哉?顧今情地,愈益兢蹙,罪戾愈益山積,官職去就,固無暇論,而誅譴不加,王綱漸墜,嚴召一臨,崩隕無地,玆敢走伏闕外,瀝肝拜章,惟威命是胥。伏乞聖明,諒臣危迫之悃,察臣難赦之辜,亟命選部,永刊朝籍,仍卽下臣司敗,勘其負犯,以張四維,以礪群工,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頃者誨諭,非有深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朴弼載疏曰,伏以臣是當初館錄中人,而館錄,今同泥裏之洗塊,則臣於金華之除,實有鐵關之限,其打透不得者,大抵與前後撕捱諸人,同一義諦,而抑臣較有大焉,臣之通籍立朝,亦已有年矣。其姸醜短長,計已畢露於淵鑑之下,而若論其庸騃{{!|𰝨|⿰氵翦}}陋,不學無聞,千萬不襯於西淸橫經之席者,僂指館錄,殆無臣比。夫法筵龍象,雖難第一義,而玉椀狗矢,從古有譏,則公議之至請釐改者,亦自箚着於如臣等輩耳。彼館錄諸學士,聯翩於紫橐之列者,儘皆極一代之英。向者儒臣之論,亦豈輕加瑕纇,則其幻作難進之端者,只在於登瀛之選,蒙其黮闇,未能粹白而已。才具之不稱,非所可言,而若臣之索性自劃者,唯是以至無似,當大不堪,恐汚聖明經帷之重,故不待本錄之有人言,而其不敢妄意出脚者,審矣。夫然則臣所秉執,不專掇拾於他人之笆籬間,强爲雷同之嫌者,倘蒙日月之明,畢賜照破,則必不至如諸學士之屢逋恩召,而始許勘罷也。至若踪地之甚臲卼,別是他人之所未有,而其不可復冒朝端,決矣。臣於昨年秋初,忝叨憲職,時則有宋徵啓等事焉,而目見少康之朝象,有因此廝壞之漸,臣之略綽政論,非敢宛轉回護,曲爲人地,一段願忠之誠,專在於我殿下,秉德貞固,以鎭方生之論,及奉聖批奬諭,隆摯,快示悅澤之意,臣捧讀感厲,銘刻心肝,而逐旋譴罷,乃在呈告解職之後,區區和劑辛甘之論,反蒙明家對待之罰。噫,臣自戊申歲,出入臺坡,嘗存偏陂助匿之戒,欲以仰贊我聖上皇極之治,卽臣腔子裏苦忱,而今直與紛紛者,同見罪於君父,無復藉手而事殿下者,只自叩心慙懣,撫躬悚惕,不敢以時月之稍久,少自寬紓。況在伊時,金墰之從傍橫撞,李滋之乘隙反詈,左右荷戟,頭勢絶怖,而若其一倍危厲,卽前正言李德載向日之疏,是已。蓋臣之前疏,維賢交結非類一款,宋徵啓之疏,旣自陳辨,臣不消更事架疊,而第事出二字,臣疏中未嘗bb有b此等字句之髣髴者,則驀然白地叫起,乃以事出之事,果是何事,爲言者,臣誠不識其果何故也。至於逆賊弼顯,則臣與之分宗於六世祖,袒免之服,其盡且久,則可謂親屬,竭矣,而但命名之字,姑綴而不殊耳。臣於戊申逆獄之初,以堂后,入侍帳殿,目見弼顯,窮凶極惡,爲千古創有之逆魁,直欲臠肉而寢皮,則不可與共名字,故臣乃就議於族兄錦平尉臣弼成,欲改換名字,而示自別焉。遂與諸族之在仕籍者,同聲陳疏,而支分派遠之實,具列疏中,伏想聖聰,想記有之矣。如是而勒謂臣,以賊顯至親,扭捏他不干之人,而視同惡逆之眞個五六寸近屬者,直不滿一哂耳。噫,章牘,人易覈按,而顧乃指本無而爲有,譜系,人所共詳,而今反認指疎而爲戚,此亦猶然,則他尙何論,而其曰,彼以末運稱鏡者,吁亦異矣。夫虜運賊運等運字,見於古人文字者,甚多。臣疏中賊鏡末運云者,不過與虜運賊運,同一題目耳。此可以剔抉爲言耶?曩臣一疏,過於巽軟,人或以太沒稜角,病之,則顧無所棖觸於人,而飄瓦惹驚,虛舟遭怒,拳踢交互,謬辱狼藉,非臣弱植,所可支吾,雖漫司冗秩,固當縮朒却步,則矧此啓沃論思之地,爲儒者之至榮者乎?由前之言,則榮選之終不可溷也。由後之言,則情勢之決不可强也。此上款所稱,抑臣較有大焉者也。臣雖頑無特,而抱此危踪,寧有去就之可論者哉?臣於月前,以私室病憂,逬捿鄕廬。迺於此際,召旨遠辱,遠辱適患近日輪疾,僵倒床笫,僅僅擔載,來伏於城裏私次,則適有親臨鞫囚之擧,見差問事之役。湖南兇獄,帳殿淑問者,乃在神人共憤之餘,則沐浴之討,臣分所切,祇詣禁扃之下,卽欲竭蹶趨入,而所叨應遞之職,未及以一疏申籲,則夤緣事會,突然入肅,大防截然,亦所不敢,狼狽徊徨,靡所容措。構呈瀝血之章,切冀卸解原銜,得以奔走鞫事,而又爲喉院所扼,不獲入徹,臣之非敢直爲偃蹇,諸承宣,亦必詳知,而及夫自上降問之時,則有以臣汎然違牌不進。仰聞,至勤拿處之敎,臣自鄕新入,未及出牌,則初無違傲,可知,雖前對者之失其實,而跡忝近綴,以親鞫問郞之不卽承膺,致從吏議,搶頭牢獄,恭俟大何,一隔晨而又有特宥之命,臣罪恁地忒大,而聖恩如天曲庇,非臣霣結,所可圖酬,而庚牌且儼臨矣。謹此隨詣闕外,投進再昨已成之疏,而反復忖過,萬無冒就館職之路,不免徑自退還,分義之隳缺,辜戾之層疊,益萬萬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備賜鑑諒,亟命鐫罷,仍令銓部,永蠲淸華之擬,更飭有司,夬正逋慢之誅,以重講幄,以昭法紀,公私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吳光運疏曰,省疏具悉。疏中勉戒,切實,深用嘉之,可不留意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傳于徐宗玉曰,右尹吳光運原疏,留中。親鞫罷後,大殿,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五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知經筵宋寅明,特進官李普赫,參贊官李龜休,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宗臣咸溪君櫄,武臣副護軍李守臣,入侍。上讀前受,自是月也天氣下降地氣上騰,至其器疏以達,音釋訖。趙明謙,讀自是月也安萌芽,至蟲螟爲害。上讀新受音釋訖。明謙曰,安萌芽一節,可見發育生成之義,而至於養幼存孤,則因草木之生氣,而以推養幼孤之仁,古聖王位育民物之德,可謂至矣,盡矣。寅明曰,儒臣所達是矣,草木之萌芽者,無所摧折而栽培焉。吾民之幼孤者,使之撫愛而存養焉,則可見推民及物之仁,而仁布四德之義也。明謙曰,命有司省囹圄者,使民欲生之義也。若上文安萌芽之意,而尤加培養發育之功也。上曰,省者,減之意耶?明謙對曰,省察之意也。明謙曰,毋肆掠云者,禁之之意也。止獄訟者,使民無訟之意也。上曰,此亦隨時而使然也。明謙曰,高禖者,前註所解,皆是不經之言也。別無可達矣。上曰,高禖,文意甚巧,而天子所御,云何?明謙曰,嬪御之屬而有娠者,玄鳥至之日,帶以弓䪅者,爲生男象也。上曰,註亦有之矣。于高禖之前云者,似是飮福于禖前也。寅明曰,古人垂訓,必有深意,天地萬物,一理無間。若致至誠,則上下通貫之理,流行無滯,故臣之待罪藥房也,以靡不用極,仰達者,蓋出於迫切之意,而亦不無感應之理而然也。明謙曰,雷乃發聲,蟄蟲咸動者,方陽發生之意也。以國事言之,進賢退不肖,此其機也。上曰,所言無乃過大乎?尙命曰,陰陽消長之理,存於其中,則進賢退不肖之機,亦在於此矣。此聖王所以體天懋政之道也。明謙曰,先雷三日奮木鐸,以令兆民而戒其容止,則人君敬天之誠,無所不用其極,而亦使愚夫愚婦,咸知畏天節宣之義也。上曰,所達是矣。敬天恤民之意,皆在其中矣。寅明曰,位育天地之功,推此可驗,而到此地頭,則聖人之能事,畢矣。尙命曰,月令一篇,各隨天時,以言人事,旨意,專在於王者懋績順天之意也。上曰,其言是矣。明謙曰,祀不用犧牲而用圭璧皮幣云者,亦戒傷生之意,而此下則以月令行之,別無採摭仰達者矣。以戴經一篇觀之,聖經賢傳,何書不好,而無如此章之粲然條具矣。此實眞的聖人之遺書,而殿下淸明之暇,披玩而體驗,則當一日,有一日之益矣。寅明曰,仁是四德之根,而當義爲仁,則有如四時之失序,唯在各各體行,可也。上曰,其言可謂切實矣。明謙曰,數年以來,大歉連歲,災變層生,以臣愚見,雖不度天意所在,而大抵安危之判,此其機會矣。惟在殿下奮發之如何,而殿下平日所自期者,不在於漢唐中主,臣民之所期望於殿下者,亦不在於唐虞三代之下,而以今日治效言之,則反不及於漢唐中主矣。以有爲之聖主,當此有爲之時,治效之若是其卑下者,顧殿下,不能力行之耳。殿下,倘於讀書之暇,正心而以立大本,圖治而以求至道,懋績誠意,了無間斷,而赫然大奮發作爲,則六五帝四三王,亦未有難能者矣。殿下,誰憚而不爲之哉?寅明曰,儒臣所達,出於至誠,而殿下之圖治者,恐不盡出於至誠也。歲饑民窮,此何等時,而政令注措之間,不可循常悠汎也,決矣。必須殿下,惕勵奮發,然後治平可做,而荏苒時日,事務叢脞,亦不如初政之勤擧矣。若如此因循,則國事甚無謂,而亡可翹足而待矣,言念及此,豈非大可懼者耶?卽今安危之分,惟在殿下圖治一德之如何耳。伏願殿下,勿以苟安,而以爲大警動大奮發,挽回治平之地焉。上曰,儒臣、重臣所達,是矣。予之平日所自期者,果不在於漢唐中主,而今日治效,反不及於漢唐中世,思之及此,豈不愧於心乎?槪以治道言之,朝廷寅協,然後治道可做,而以今日觀之,朝無寅協之美矣。十九日下敎以後,似無疑阻之慮,而疑晦之習,猶夫前日,朝廷如此,故予心亦解矣。庚戌以後,少無舊日之心,雖欲奮發,亦無舊日之氣,其於自强,末如何矣。況自數年之來,尤無可言,若木中虛,而言念國事,一無可爲之勢,謂之哀痛,亦歇後語矣,予豈苟安而止哉?知經筵所達,是當各別留念矣。寅明曰,凡事,皆有要道大體,伏願殿下,於要道大體上着力焉。上曰,堯、湯之聖世,而有旱潦之災,則天災流行,無國無之,而未有如今日之甚者矣。望雨而終不來,言念民事,胸膈煩悶矣。今年若大旱,則國用經費,是歇後事,民必盡劉,無民而爲國乎?思之在心,病日愈痼,若飮煙之人,而不知所措矣。明謙曰,殿下,苟能至誠致治,則否運可回,太平可做矣。旣當無可奈何之地,而太爲焦慮,則非徒無益,而又有害矣。上曰,予豈不知而自然憂慮,病已成矣。明謙曰,以今年旱災言之,愚夫愚婦,亦曰吾王憂旱矣,其憂畏之誠,庶或孚格天心矣。寅明曰,卽今國勢岌嶪,唯當頻頻次對,講究時政,以爲百尺竿頭進取一步之地焉。上曰,次對亦虛矣。倉廩實,則或有可信之道,而儲蓄枵然,且無幹辨之道,思之憫然而已。寅明曰,若各處條具,辨得錢布,則及時辦貿各穀,以爲來頭賑民之資,不可置之於無可奈何之域,而袖手旁觀矣。上曰,本無生財之道,錢布何處辦得?寅明曰,若節節用之,則豈無可辦之道耶?今年之憂,非往年之比,殿下宜念大變通之道矣。上曰,雖連歲登豐,終無積聚之穀,不能救辛亥一年之饑,奈何奈何?寅明曰,宜思竿頭進步之地,而當平心易氣,徐徐講論生財之道矣,毋過聖慮焉。我國之人,各執所見,每事不能歸一,唯在殿下斟量,而可用者,用之,不可用者,不用之,而要道大體,則只在於賢不肖之分辨而已,亦不可察察而明之也,只於要道大體上留念焉。上曰,所達好矣。明謙曰,知經筵所達是矣。人君,若辨賢不肖,則治國,思過半矣。向日所達蘇軾之言,亦可謂要言不煩矣。上曰,然。尙命曰,爲治之要,不出於誠之一字矣。宋神宗時,京師大旱,而監門鄭俠,上流民圖,罷靑苖十八事,而京師大雨,則以今日言之,若講時政,恤民隱而可能得雨於方寸上矣,願勿以未見功效,退步也。上曰,所達好矣,予豈退步也。奏辭訖,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仁政門,親鞫入侍時,都承旨申昉,左承旨金啓煥,右承旨徐宗玉,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李龜休,同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蔡慶承、李聖檍,事變假注書曺允濟,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入侍。判中樞府事李宜顯進伏曰,日旱如此,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宜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左議政徐命均曰,醫官久未入診,別無他症候乎?上曰,然。命均曰,劑入丸劑,已爲進御乎?上曰,今始服矣。命均曰,問事郞廳,以申晩、吳瑗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定奪}}上曰,問郞,持草紙上殿。上,親呼李葳更推問目。在《事變日記》上曰,罪人李葳上鞫。李葳拿鞫。上曰,判義禁進來。宋寅明進伏。上曰,罪人杖病,今已稍愈乎?寅明曰,李葳則稍愈,而斗徵則病重云矣。上曰,罪人李葳之隱情,多矣,問目之下,直招事,申飭,而若不明白直告,則雖日暮達夜,嚴訊不已矣。使問郞,讀問目取招,而上曰,奸狀已洞燭,直招無隱事,嚴飭。申昉曰,吏曹郞廳,以守令多窠,政事,取稟矣。判書沈宅賢,參判宋眞明,卽爲牌招,何如?上曰,牌招察任,而政事,當日爲之。上曰,罪人,初則稱以往監營告變,而今則竝與斗徵之事而不知云,豈非奸惡之甚者乎?上曰,問郞,究問罪人,以舊使在任時,以崔奎所作,欲爲告變云,而新使到營後,則以斗徵所爲,又欲爲密告云者,前後變辭奸狀,節節綻露,極爲痛惡,直爲嚴刑鞫問事擧行。上曰,蹀血禁庭,何等凶語,而其對偶,豈以國勢孤危,縱祝螽斯詵詵等說,爲之乎?其所供辭,奸惡無比,直施嚴刑,可也。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李預,來汝家,謂汝親於前監司,而請囑云,則汝與前監司李聖龍,相知耶?旣與監司相知,則密告時,所答,何如?必有酬答之語,以此詰問,可也。上曰,罪人,若或直招,或誦凶書中句語,則自此雖勸杖,而不爲加刑,終始隱諱,則直爲刑訊,可也。上曰,承旨勸杖。李龜休、勸杖。上曰,渠旣驅逆於崔奎,而其間情狀,亦不詳細直招,殊極奸詐,各別盤問,而渠雖不作凶書,掛書前,凶言,已播於京外,必聞騷屑,而作此等奸凶事矣。必有其間曲折,而一切牢諱,去益奸慝,而若渠所自作,則豈有不誦之理乎?各別嚴問也。李龜休曰,帳殿鞫囚時,問郞,例爲近前遞立,而累次,申飭,不相遞代傳命,鉤問之際,每致苟艱,事體未安,問事郞廳等,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申昉曰,開政事,命下,而吏曹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參判宋眞明,來詣開政云。以該房承旨進去之意,敢稟。上曰,知道。鄭羽良曰,開政時,史官一員出接之意,敢稟。上曰,知道。知義禁尹游曰,以兵批開政事出去之意,敢稟。上曰,知道。上曰,問罪人,以戊申凶書見之否?若不見,則今此所作凶書,何其模倣而作也。以何心,做此不忍聞不忍言之凶說乎?以此多盤嚴問。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若云歲飢民困,而盜賊蜂起,則有何誣上之意,而親臨正門,有此鞫問耶?所供,節節奸詐,凶書中句語,毋隱直告事,嚴問。上曰,蹀血禁庭等語,亦不別白納招者,尤極奸詐矣。上曰,罪人李葳下獄,罪人崔斗徵上闕。李龜休曰,再昨夜下詢時,未能詳達,而臣之微見,則罪人可疑之跡,十分之九,此必是正犯矣。上曰,問郞持草紙上殿。斗徵更推問目,書之。在《事變日記》罪人崔斗徵拿鞫。上曰,殺獄中,非徒斗徵,李預,亦似入其中矣。上曰,李預則爲其壻,斗徵則爲其兄,掛書時,渠以無識之類,雖不作而書之,豈不與之同謀相議乎?渠雖不爲,而此等凶逆,旣爲渠兄,而發謀,則其間奸狀,必無不知之理,而不忍杖誣服之說,誠極痛惡。且給賂同謀之說,亦出於渠口,而至於掛書,則推諉李葳、李預,而渠則以全然不知,欲爲欺隱,圖免情跡,殊甚巧惡,直招毋隱事,各別究問,可也。上曰,罪人旣不直招,各別嚴刑事擧行。上曰,李葳刑訊後,杖病,何如?問啓。宋寅明曰,逆賊振起之婢,二禮事,不無端緖,不可付之捕廳,設鞫嚴問,何如?上曰,觀文案後當下敎矣。徐宗玉曰,以祈雨祭齋戒,自明日視事頉稟。上曰,知道。上曰,罪人之終不直招,極爲奸惡,今當嚴刑,無隱直告事嚴問。上曰,分明直招,則姑當緩刑之意,分付。上曰,黃再淑招辭內,振起行跡,不無可據之端,再淑上鞫事,分付,而此罪人則姑爲下獄。上曰,問郞持草紙上殿。上,親呼黃再淑刑推問目。在《事變日記》命均曰,日已暮矣。夕水剌進御乎?上曰,已爲進御矣。罪人黃再淑上鞫後,問郞,讀問目取招。上曰,二禮招辭內,以爲黃哥族屬聚會,與振起殺鷄烹狗時,汝雖不去,而或邀請則以爲欲去者,豈有發明之端乎?當論以逆律,毋隱直招事,究問。獻納李周鎭曰,臣有所懷敢達。此罪人,卽小臣發啓者,而二禮招辭中,竹山黃哥,以芿梅,爲宮人房子,入送闕中云。其間情節,亦入問目中,取招,何如?上曰,此端則問目外,當究問矣。周鎭曰,起石,卽振起奴子,而起石所供內,振起今年四月間,來過水原云。雖未及發啓請鞫,而起石所告,不無端緖,亟令鞫廳,設鞫嚴問,究得情跡,宜矣。上曰,捕將入侍。張鵬翼進伏。上曰,所謂起石,已囚捕廳云,振起之今年四月間來到水原之說,眞的耶?鵬翼曰,起石所告,果然矣。上曰,起石,發遣都事拿來上鞫事,分付。鵬翼曰,水里山及黃再興,亦令發捕矣。上曰,門限前入來,則卽爲入啓,可也。上曰,罪人處,先問起賊去處,可也。罪人所供內,去處不知,而起石家往來之說,聞之云。在《事變日記》上曰,振起,見不見間,罪無輕重,各別究問。上曰,渠若不知振起,則何以送人,入闕探奇乎?振起見面與否及誘引二禮,使其女入闕情狀,直招無隱事究問。上曰,以振起事觀之,黃哥一族,似是無不入逆,而漏網者,必多矣。若不通情,則豈有與亡命罪人相通之理乎?再興、再徵,發捕事,分付于左右捕盜大將。上曰,二禮卽爲上鞫,而世間事,未可知矣。虛者實,實者虛,戊申以後,買賣之法,尤可惡矣。罪人二禮拿鞫。上曰,判義禁,同問郞盤問于罪人二禮、再淑,而院谷所住家,振起家耶?渠之家耶?使之面質,可也。李周鎭曰,振起之縱橫,萬萬絶痛矣。鞫廳雖嚴,而言易漏洩,禁郞與禁堂,各別申飭,毋使漏洩,如何。上曰,依所達,各別申飭,而夜已深矣。巡檢事,兵判惕念擧行,罪人面質招辭。在《事變日記》寅明曰,兩罪人面質供辭,不無錯違之端,有未可酌知,再淑爲先究問,宜矣。上曰,再淑則姑爲下獄,二禮究問,可也。張鵬翼曰,罪人申必大梟示事,命下矣。待來月十九日習陣,則其間遲緩,徑斃亦甚可慮,何以爲之?上曰,從當下敎矣。上曰,罪人之以芿梅,入闕後,方有好事云者,情跡極爲陰凶,各別嚴刑究問,可也。上曰,捕將入侍。申必大事,亦杖問之否。安城賊陣逃躱之狀,亦杖問,而受其承服後,梟示宜矣。再昨判下以梟示者,事甚徑先,必是史官誤聞,錯出擧條矣。嚴杖究問,然後行刑事,更爲稟處,可也。上曰,使渠女入闕者,必是振起所指嗾,豈特再淑爲之哉。再淑,豈以他人婢,使之入闕乎?上曰,今此究問之狀,欲知渠女入闕情狀,而渠爲其上典而入送乎?爲糊口之計而入送乎?必有曲折,以此問之,宜矣。上曰,罪人奸詐,各別嚴刑鞫問,可也。上曰,此罪人,亂杖幾何?鵬翼曰,二十度重刑矣。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罪人供辭,奸詐無雙,各別嚴刑。鵬翼進曰,二禮若徑斃,則來頭根脈,無可推尋,姑爲緩刑,宜矣。無上敎。上曰,如彼妖惡之女,親問之下,敢不直招,問郞傳敎盤問。右議政金興慶曰,振起之婢,入闕情狀,心驚骨駭,二禮之女,査出,不知在於何間,而引入者,是九月也。九月,若在闕中,則放出,何如?上曰,九月,已入査汰中矣。上曰,罪人之忍杖不服,極爲妖惡,折股嚴刑,可也。上曰二禮,準次後下獄,水里山,亦上鞫,而起石,先爲拿鞫。罪人起石,拿鞫。金興慶進曰,夜已深矣。帳殿久臨,不勝憂慮之至。上曰,此罪人則無杖問之事,匪久當入內耳。上曰,起石處,振起往來之跡,一一究問,可也。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或有怨國之事耶?有何說話,直告無隱。右邊捕盜大將金潝曰,臣聞左邊捕盜大將張鵬翼之言,則振起,稱以齋宮僧,往興海、黃澤任所云,以此發問,亦宜矣。上曰,振起蹤跡,旣知苖脈,則易得譏捕,而若見機遠走,則失捕可慮,罪人起石,姑爲下獄,所謂黃柒谷,與黃澤,卽爲發捕,而水里山上鞫。上曰,振起,時在內浦伽倻山白菴寺云,左右捕將,親承傳敎,密密譏捕,可也。罪人水里山上鞫。上曰,具刑嚴問,可也。上曰,問振起之服色貌樣,如何,直告毋隱事嚴飭盤問。上曰,起石、二禮、水里山,下捕廳,黃再淑下鞫廳,黃再徵,黃澤,發遣金吾郞拿來,可也。上曰,黃再淑,更有可問之端耶?僉曰,不可置之,更爲加刑嚴問,宜矣。上曰,再淑則終是奸詐,加刑宜矣,而二禮則拘留捕廳。知義禁尹游曰,以黃澤拿來事,捕盜部將,今方發送,而先期金吾郞未到前,譏詗之意,給馬牌,先爲馳送,何如?上曰,出給馬牌,馳到興海,入境後,藏蹤譏察,宜矣。軍官中幹能者,擇送,而馬牌二箇,給送,可也。上曰,親鞫湖南罪人,拿來間姑停,黃再淑,過齋戒後,自本府,設鞫嚴問。{{*|榻前下敎}}領議政沈壽賢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矣。前郡守李秉泰,意外奄歿,實爲可惜。常時淸白,通朝之所共知,而家計素貧,死後無襲斂之具。且其老母,菽水不供云。前有故監司韓祉死後,周恤其老母之例,秉泰老母,亦宜各別軫恤,而其氷蘗之操,卓乎難及。且有文學,不幸早死,極爲慘惜,似當有別褒之典矣。右議政金興慶曰,其文學才望,實是難得之人,而至於淸白之操,勿論親疎,皆以爲異常矣。宜施褒恤之典,以爲激勸之道矣。上曰,昨聞經筵官之所達,深以爲惜。其淸白,不須言,而此實國家可用之臣,豈無衋傷之心乎?大臣所達,誠是矣。依故監司韓祉例,恤典擧行,可也。{{*|出擧條}}李周鎭曰,有懷敢達矣。二禮之以其女芿梅,入闕者,必受嗾於再淑,而入闕後,有好事云者,情節,極其陰凶,不可令捕廳治之,移送鞫廳,獄體當然矣。上曰,黃再淑,旣送本府,則二禮之令捕廳究問者,亦何不可詳度事體,而處分矣。上曰,馬牌持來乎?右承旨徐宗玉曰,尙瑞院官員,屢度催促,不卽入來,已極稽緩,而又以其馬牌,直傳兵曹堂上,而終不來納云,尤爲駭然。推考何如?上曰,於古有之,壐符郞,不其重乎?罷職,可也。{{*|出擧條}}持平兪健基所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上曰,勿煩。請濟東招辭中諸囚,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勿爲更煩。新除授執義魚有鳳,時在京畿楊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親鞫事體,極爲嚴重,罪人二禮,旣有刑推之命,而他罪人下幕時,混同竝下,不善申飭之失,在所難免。請金吾堂上,從重推考,當該郞廳,拿問定罪。上曰,拿問過矣。堂上推考,當該郞廳,從重推考。獻納李周鎭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上曰,勿煩。捕廳罪人申必大,軍門梟示之命,臣竊以爲不然也。必大,以凶賊天永之至親,隨往安城賊陣,及其軍潰逃生,倖逭王法,到今現捉之後,逆節狼藉於捕廳承款之招,則稱兵向闕之賊,自有常刑,況其同黨,不爲窮覈,遽爾處分,有乖治逆之典矣。請寢捕廳罪人申必大梟示之命,亟令移送鞫廳,嚴鞫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已命杖問矣。梟示之命,意亦有在,勿煩。新除授正言金尙重,時在京畿漣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臣不敢發啓,而有懷仰達矣。二禮,當移送鞫廳,以爲一體按問,獄體當然矣,豈可付諸捕廳而究問乎?上曰,臺諫,先着疑心而然矣。別無可問,而亦無竝問之理矣。命均曰,親鞫罪人之下捕廳,事甚未安。下敎雖如此,而以事體言之,則移送捕廳,終是未安,臺言誠是矣。興慶曰,以事體言之,則臺言是矣。再淑,旣勸二禮,送芿梅入闕云,則安知二禮,初不相通於再淑也?一體移鞫按問,宜矣。寅明曰,情狀雖未詳知,而事體則移送鞫廳,宜矣。上曰,二禮直爲親問,可也,而亦豈有與再淑竝問之理也?然二禮,再淑,限杖斃究問,可也,而二禮,先問,可也。上曰,左右捕將入侍,發捕軍官,待開門發送,而幹敏者,別樣擇送,可也。親鞫罷後,上還入內殿。 ==5月22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金啓煥{{*|式暇}}。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着。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趙最壽服制,執義魚有鳳,掌令尹東源在外,安相徽,持平韓德良未肅拜,兪健基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宗玉啓曰,判府事李台佐箚子到院,而祈雨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傳于徐宗玉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徐宗玉啓曰,史官三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以宿衛軍門元無待變別長弓,其在陰雨之備,誠甚疎虞,故鳩聚物力,黑角別長弓一千張,別定知彀官任尙謙,使之監造,纔已畢役矣。見樣黑角別長弓十張,別單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令該曹考例,稟處。 ○判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臣一病沈綿,今已四朔矣。賴天之靈,殘喘尙延,而精神迷茫,哀樂全微,言語蹇澁,酬酢殆廢,如癡如醉,非復生人貌樣。乃蒙聖慈,曲賜軫念,太醫看病,掖隷問疾,御藥珍羞,恩浹骨髓,而亦不能以文字,仰伸感激惶霣之忱,則其不如死,久矣。日者親臨鞫囚,召牌儼辱,而奄奄床簀,蠢動無路,竟不得祗赴。慢蹇之誅,無所自逃,玆敢冒死哀籲,冀被譴何。神識昏短,語不成理,尤增惶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5月23日== 行都承旨申昉{{*|坐}}。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式暇}}。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太祖大王忌辰齋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最壽服制,執義魚有鳳,掌令尹東源在外,安相徽,持平韓德良未肅拜,兪健基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府事李觀命,上疏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尙賓啓曰,今五月二十二日,三角山初次祈雨祭,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肅淸門軍士永回,無緣闕點,令有司推治,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二十一日,親鞫入侍時,罪人必大,更加嚴杖得情事,臣等親承,傳敎矣。昨日以祈雨祭齋戒相値,不得開坐,今日合坐進去,則罪人必大,前受嚴杖,病勢頗重。今若加杖,則未輸情前,徑斃可慮,待其差歇,杖問,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臣洪鉉輔,臣鄭壽松,上下番入直矣。鉉輔以親病陳疏徑出,其代,卽當替直,而都摠管海興君橿,有身病,長溪君棅身病呈辭,金在魯謂有犯染,副摠管光興君橏,金潝,俱有身病,李普赫謂有臺啓,張泰紹在外,閔應洙辭職陳疏,俱不入來。除在外犯染外,令政院稟旨,以爲牌招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夜對爲之,召對冊持入。 ○判府事李觀命疏曰,伏以日昨,掛書罪人親鞫時,召牌儼臨,俾臣同參鞫事,宜卽竭蹶承命,以伸討逆之義,而賤疾近益添劇,朝夕奄奄,去死只隔一紙,床簀之上,轉側須人。以此病狀,雖欲自力,其勢末由。國家不幸,變怪百出,凶逆之徒,接踵而起,朝野同憤,思欲窮治根因,夬正王法。況親臨設鞫,事體尤重,而臣忝在大臣之列,有命莫赴,頑不起動,深有愧於古人輿疾之事。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神昏氣短,只此數行文字,亦不得造次構出,今始露章請譴。伏乞聖明,亟治臣慢命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五月二十三日,上御熙政堂。夜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啓煥,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入侍。趙明謙,讀自答李元翰,至答輔漢卿。上曰,下番讀之。趙尙命,讀自答陳思誠,至答趙致道書訖。明謙曰,第三十二板答竇文卿書,顔子,至於聖人之域,而以能問不能,以多問寡者,蓋不知足而進不已也。聖人克己日進之德,未嘗自安於不進之地,而以舜、禹之聖,亦察邇言,拜昌言,則抑可見其不自滿暇之德,而所以做嵬蕩無名之治也。伏願殿下,玩味而體驗之。雖以聖學之高明,而毋安於自足自劃之地,則其進,不可量矣。上曰,所達切實,可不體念焉。尙命曰,文王之必擇蒭蕘,亦以能問不能,以多問寡之意也。以文王之大聖,何必擇蒭蕘之說,然後爲至,而蓋聖人自謙之德,每如不足,故此所以爲聖益聖之道矣。伏願此等處,觀聖賢立言行事之意,以備反顧循省之道,則聖學,可以日進於高明光大之域矣。金啓煥曰,儒臣所達,誠甚切至,深留聖意,而可勿放過焉。上曰,兪。明謙曰,第三十四板答李處謙書,凡日用間,知此一病,而欲去之,則卽此欲去之心,便是能去之藥云者,誠是的確底言也。以治國之道言之,歲飢民困,實是民國之病,而以爲若己之恫,常存此欲去之心,則可致救民醫國之良劑矣。先賢格言至論,莫非格物致知之方,而實爲後世觀感取則之妙解矣。伏願此等工夫,各別着力焉。上曰,言甚切至,當別樣留念矣。明謙曰,第四十二板答余正叔書,前日三詩,亦未見踐言之效,而其下對塔說,相輪慣了云者,文意,似不平順,而其下,便加持養立箇主宰者,誠是爲後學箴警之方矣。時闢講筵,可加持養之功,而深居燕安,能無間斷之慮耶?便須無事時,以做不息之工,則及其有事時,可收不息之效矣。伏願燕閒之暇,尤加警省焉。上曰,所達是矣。尙命曰,第四十六板善惡之幾,上下圖,卽周濂溪、胡致堂之所圖,而以圖推觀,則濂溪之誠無爲,幾善惡者,似是精微矣。啓煥曰,善則正道,而惡則橫流,濂溪之所圖出者,得於未發已發之體端,而分析之矣,誠如儒臣所見也。明謙曰,胡氏所謂同體異用者,無區別之意,故此趙師夏所以質問者也。上曰,胡氏之以善惡爲同體而異用者,蓋以自己心得上觀之而云然也。明謙曰,聖敎至當。啓煥曰以守令署經事,牌招兩司臺官,而或在外,或未肅拜,故洪川縣監沈鐸,過憲府署經,而諫院,則未及爲之。遠地夫馬,留滯可慮,何以爲之?上曰,除署經發送事,分付。{{*|榻前下敎}}尙命曰,副校理金若魯呈辭,無意行公,卽爲牌招,何如?上曰,牌招察任,可也,而旣謝之後,如是撕捱,須涉過矣。政院亦爲申飭,而辭單勿爲呼望。{{*|榻前下敎}}上曰,欲雨不雨,亢旱彌久,心切悶然,今日暴雨,雖異經營久霈,而移時大注,水標已過,田畓庶可得周洽矣。初次三處祈雨祭獻官,書啓以入。{{*|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夜已四鼓矣。 ==5月24日== 行都承旨申昉{{*|病}}。左承旨金啓煥{{*|坐}}。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式暇}}。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病}}。 ○太祖大王忌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尙賓啓曰,大司憲趙最壽,持平兪健基呈辭,執義魚有鳳,掌令尹東源在外,安相徽未肅拜,陳疏留院,持平韓德良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啓煥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禮曹再次祈雨祭單子,傳于徐宗玉曰,昨日夜對時,意以爲,禮曹似當稟啓,故有所下敎者矣。旣已得雨,則雖將親禱之際,政院,曾有稟啓停止之事,今則水標過流,姑觀前頭爲宜,而此單子,循例捧入,豈不知前規而然耶?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凡事神之道,當以誠,久旱之餘,雖未知畿邑之同然。旣得甘霈之後,姑俟更祈,乃誠也。昨日之雨,近於驟雨,洽地潤土,亦未必然,水標已過,則犁雨足矣。昨雨今祈,近於瀆矣。且自前雖受香之日,若得雨,雖未及於昨雨,有稟啓姑停之事,而矇然捧入禮單,其涉泛忽,當該承旨,推考。 ○以副校理金若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潝,以捕盜大將本廳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25日== 行都承旨申昉{{*|病}}。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式暇}}。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濟州判官全五錫。 ○辰時,日暈。 ○洪尙賓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禁府諸堂,以臺啓未收殺,俱不進參。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尹游,同義禁趙錫命、李普赫,自本院稟旨,竝卽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云。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尹游,同義禁趙錫命、李普赫,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今日本府鞫坐,該房承旨,當爲進去,而右副承旨李龜休,以服制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宗玉啓曰,今日晝講時,知事當爲入侍,而知經筵宋寅明,同經筵尹游,以金吾堂上,鞫坐進去。知經筵金取魯呈辭受由,同經筵宋成明在外,同經筵洪鉉輔,以親病陳疏,而知經筵金在魯,無故,方欲入侍矣,身病猝重,不得入來云,晝講時刻,不遠,而他無推移之員,知經筵金在魯,同經筵洪鉉輔,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知經筵金在魯,同經筵洪鉉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晝講正時,已迫,而知事,無推移入侍之員,知經筵金在魯,同經筵洪鉉輔,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知經筵金在魯,同經筵洪鉉輔,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晝講正時已過,而知事不備,不得開筵,事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晝講停,召對爲之。 ○備忘記。初次祈雨祭獻官,僉正申思永,司乂南躔李彙恒,各半熟馬一匹,典祀官,典籍金聖垕、朴祥震,主簿卓佑漢,各兒馬一匹,監察以下諸執事,各上弦弓一張賜給。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徐宗遜,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徐宗遜,尙衣別提李道善相換。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必大,自本廳更爲杖問事,今月二十一日親鞫時,奉承聖敎,而以罪人病重,不得擧行事,再昨日草記,允下矣。罪人病勢少差,所當依下敎,合坐杖問,而臺臣,旣以移送鞫廳,發啓,則臺啓未收殺前,自捕廳仍爲杖問,有所未安。何以爲之?敢啓。傳曰,更待下敎。 ○洪尙賓,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軍兵等所授長箭、片箭,造給年久,破傷甚多,不可不改給。故長箭五百六十部,片箭五百六十部,合一千一百二十部及筒兒五百六十箇,別定折衝金聲達,使之監造,纔已畢役矣。見樣,胡箭鏃長箭五部,長箭五部,片箭十部,筒兒十箇,別單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監造官,令該曹考例,稟處。 ○李龜休,以刑曹言啓曰,頃以傳敎內辭意,秘關於平安道觀察使處矣。卽接五月十九日出,回關,以爲昨日亥時,到付曺關內,熙川郡緣坐爲婢罪人黃鎭紀妻與母,捉來次,各定將校,乘撥馬疾馳,各各捉來後,卽爲別定將校、軍卒,上送計料,譏察事,亦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秋冬等都試,連因有故,不得設行。當此盛暑,勢難擧行,在前如此之時,有仍停都試,設行祿試射之規。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上年冬至使持來禮單馬二匹,到義州,一匹有病,使之留養,待差上送矣。卽接義州府尹移文,則雪羅馬一匹,禾老病傷,多般治療,終未得差,竟至致斃云。此出於事勢之或然,而不善看護之罪,不可不懲,次知看養監色等,令本道從重科罪,靑驄馬一匹,待肥澤,從近上送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亡命罪人振紀族屬黃再興、再曅、再暹等,自捕廳發捕事,命下矣。發送軍官,罪人三名,今已捉來,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眞望爲同經筵。 ○備邊司薦望,以黃晸爲義州府尹。 ○傳于李龜休曰,推鞫姑罷。 ○獻納李周鎭啓曰,臣昨陳一疏,略效愚悃,而伏承批旨,優渥,多所採納,惶感之極,益切激昻。第疏中所陳諸件,多未蒙賜答,此無非臣辭語荒拙,誠意淺薄之致,反省慙恧,靡所容措,而亦不無慨然於中者。臣雖無似,職是諫官,而所言亦係時急擧行之事,雖或不槪於聖心,亦當有可否開示之道,而殿下視以無用之空言,終閟一字之批,如臣陋劣,固所自取,獨不念聖朝重臺閣之義乎?臣猥忝言地,未免見輕於君父,何可一刻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尙賓啓曰,獻納李周鎭,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兪健基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bb?b。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請濟東招辭中諸囚,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答曰,勿煩。 ○副校理兪最基疏曰,伏以臣於囚人供辭,有不容泯默者,宜卽疏辨,而臣之同氣,重經輪疾,身親看護,未免薰犯,今始齋宿,略控短疏。臣旣受人侵斥,理難晏然於榮次,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安私分焉。第臣得見其原情自明之言,無怪其如此,而遣辭措意,極其深緊。臣非不欲逐加對辨,而實不欲與年少之人,相較挈得失,以傷其篤厚之風,故臣故略而不說,此非無辭可辨而然耳。槪其所謂省記之不欲親呈,送人煩囑云者,臣之所聞者,乃指無時頉省記,非謂申後竝軍號來呈之省記,而彼乃捨此援彼,多費說話,此則條件各異,恐不可爲分疏之端。至於杖經筵啓下之吏,專事自是,藉重爲說,而都不成理,好行淵魚之察,罔念投鼠之忌。此則微細之事,臣不欲督過,而非禁喧之日,而重棍備局下人,大臣,至有捉囚結束吏之事,此亦由於曲護下人而然耶?大槪,臣之所論,不過就事論事,略示規警,以存體貌而已。故頃於筵對,亦豈不以此仰達,而因其營護之言,四面而起,以致反詈之語,一倍增氣。從今以後,雖係微眚薄過,將不得爲官師之相規,未知於道理何如也。其徑出一款,此乃前所未有之擧也。宿衛之地,何等重大,而觸怒請汰之微罰,擅離莫重之直次,法綱所在,誠極未安。摠府兵曹,俱是一體,而摠府則雖堂上,不得離直所一步外,可知其當初制法本意之甚重也。以此騎郞之在直遭彈,前後何限,而未聞有一人徑出者,以其畏法故也。今於金{{?|⿰禾道}},始有之,而律止於付過還職,臣恐此後兵曹郞官之徑出,將不勝其紛紜,豈細故也哉?仍竊惟念,今日百爲潰裂,無不受病者,皆由於紀綱之解紐,朝廷,因此而不尊,體統,緣是而不嚴,命令之不行,由於斯,百隷之怠官,由於斯,大官悠汎,不知國事之可做,小官抛棄,罔知國法之可畏,可勝言哉,可勝歎哉?曾前凡公事之下各司也,有三日內回啓之規,而今則內自諸司,外至諸道,凡上言狀聞之可以覆奏者,不免留時匝月,動經歲年者,有之。至於故常之事,人所當得而易知者,莫不務爲稽滯,以致親舊之請託坌集,胥吏之用奸無窮。噫,宥密宰樞之地,旣如此,則況可論外方事哉?臣謂嗣後,則別下判付,三日內回啓之規,雖不可遽復,必於一月內,使之覆奏,而依外邑朔末狀進呈營門之例,以某月某日某公事回啓與否,一一開錄,呈于政院,則自政院六房,分掌照管,亦各以一紙,列錄而披閱,以爲隨加檢勅之地。其中大臣衙門事體,恐涉未安,此則承旨,或草記啓稟,或入對陳達,則便是奉上敎也。如是然後命令,無閼滯之患,事務,有修擧之效矣。臣於日前召對時,以陵寢獻官之宜加另擇之意,陳達於筵中,伏想聖明,亦必記有之矣。獻官固可擇,而凡係祀典重事,例多有不謹之患,如受誓戒之後,不能齋宿,或有茹葷而飮酒者云,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至於親祭,則尤爲自別,臣謂自今,別爲定式,親祭時陪祭之押班,勿委監察,而特令憲府臺官主之,使之廢呈課而直論啓,則必有勅勵之效,而恐有合於嚴祀典重事體之道,惟聖明之留心焉。臣又於外邑徒配,常有慨然者,敢此附陳焉。京則隆寒盛暑,有輕罪放釋之時,每月十日,有政府囚徒之規,至於外方,則定配罪人,勿論所坐之輕重,兩班猶有疏釋之道,而至於無告小民之類,則當初定罪,多出於一法官之喜怒,不無罪名不明,而枉被徒配者,或有徒配之久,而未蒙原恕者,流播客土,歲連凶歉,改過自新之路,絶矣。死亡相續,極爲哀矜,而至若全家徙邊之類,雖値赦令,元無擧論之事,甚爲不均。此宜另飭諸道監司,自本道詳査罪目,區別懸錄而狀聞,使之分輕重而酌久近,可放者放之,可仍者仍之,未必不爲召和之一端,故玆當遇災修省之日,敢以此陳之,亦願殿下之裁擇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各司回啓,三日內擧行,自有舊典,其令政院,更加嚴勅,押班事,舊典何更?擇差監察,則可無此弊,末端事意,雖是朝家處置,自有規矩,旣非疏決,則不可輕擧。旣有年限之類,遲滯不放,極可異也。令秋曹嚴勅諸道焉。爾其勿辭察職。 ○獻納李周鎭疏曰,伏以臣之今番一出,蓋爲親鞫事體,至爲嚴重,至爲緊急,區區一身之廉隅,有不暇顧。至若從前撕捱之義,固自如,而亦不忍終始放倒,罷出之後,宜卽陳懇,而連値淸齋,泯默度日,臣心愧恧,已不可言,而物議嗤點,誠亦可懼。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宸嚴,伏乞亟許鐫改,俾靖私義,千萬至祝。臣雖不敢以言官自居,而願忠之誠,終不敢自阻,略控愚見,以備聖裁。嗚呼,今日何等時耶?三年亢旱,田野盡赤,則天心已怒矣。八路饑荒,流殍相接,則人類將盡矣,此所謂天人不和也。國無三年之蓄,則其國急矣,民無一日之儲,則恒心絶矣,此所謂民國俱病也。天人不和,民國俱病,然而不危者,古未嘗有也。仰惟殿下,敬天之誠,恤民之心,不遑寧暇,九年如一日。矧乎仁聖之德,高明之治,媲三代而冠百王,則何爲而有此災也,何爲而有此徵也?以殿下之至明,亦必深究災異之本,細察之兆,惕然有反災爲祥,轉危爲安之政,而臣竊覵政令之間,施措之際,循常蹈舊,有退無進,了無可以仰答天譴,俯安民志之術,不審殿下,知之而不能改耶?抑不知而不改耶?大抵安危之機,在於公私二字,私,非必聲色沈湎,貨利遊獵之謂也。心,或有計較,政或有宛轉,或過明而流於察小,或自多而易於輕下,不能如日月之中天,人得而共瞻,則便是私也。此所以隋文之勤勞,而終歸於亂,唐文之明睿,而亦至於危,可不懼哉?竊念我殿下,自視如何,群下之望殿下,亦何如?非三代之治,則殿下,不欲爲非堯、舜之政,則群下不敢陳,古人有言,志於王則王,志於覇則覇,今殿下,則志於王矣。然而公私混淆,大小顚錯,目張而網漏,末擧而本遺,前後施設,率無歸着,而至若近日,則又未免治不食效,志未如初,文質互變,緩急倒置,以省事,爲制治之本,息言,爲仰世之要。用捨動靜之間,意嚮難掩,體段有乖,辭令多費,而或歸煩複,精神易使,而尠有湊泊,雖納節用之言,而曾無大布大帛之心,欲做蕩平之治,而未有建極會極之政,廈氈講論,終涉空言,廟堂訏謨,未見實效。且上之所好,下亦有甚焉者。近來士夫風氣,漸就委靡,承順之言,日聞於上,規正之習,已絶於下。殿下,又以喜事疑之,排軋繩之,故事關聖躬,則率多觸忤之懼,語涉異已,則恐被挾雜之誅,其所以張目論列者,不過抉摘細事。暗濟已私,以致虛僞之風,滋,而直截之聲,熄,自外面觀之,雖若目前無事,而心口不應,腸面判異,殆若滿腹皆膿,不潰則不已。噫。聖志旣倦,而靡克有終,大本未立,而國體不尊,言路不振,而上下之情志阻隔,如是而天安得不怒,民安得不困乎?夫天人一理,本自無間,召災致祥,其應如影,此蕫子所謂甚可畏者,而其所以告君者,不外乎勉强二字,則顧今聖志之漸倦,大本之未立,言路之不振,率皆由於殿下不能勉强之致也。朱子之言曰,立志之則,當以盡者,爲準,不當以不盡者,爲法,此皆今日藥石之言,而乃反悠悠汎汎,苟度時日,曾無大警動大振作之擧。嗚呼,此豈細憂也哉?所謂强勉之工,惟在心學,故天下萬事,莫不本之乎人主之一心。人主之心,正,則天下之事,無一不出於正,人主之心,不正,則天下之事,無一得由於正。蓋人主,以眇然之身,居深宮之中,其心之操舍,若不可得以窺者,而其符驗之著於外者,若十目所視,而不可掩矣。此所以惟正惟一之後,可以執中,克己復禮之後,可以言仁者也。嗚呼,可畏者心,走作無方,存亡之幾,理亂之判,在於毫忽之頃,仰惟殿下,聖德之純茂,涉學之日久,亦豈不從事於此,而終未能眞實下手,眞實用力,天理人慾,方且交戰於方寸之間,姑未知孰勝而孰負,孰爲主而孰爲客,而暴發之怒,過中之辭,猶未能禁制於接下應物之際,則其在宴安之中,又安保其不爲芬華衆累之所誘蔽耶?昔宋臣張九成,入對高宗。高宗曰,朕只是一箇誠。九成曰,陛下對群臣時,如此,退處禁中,不知亦如此否。今殿下,則對群臣之時,猶未免做時不如說時之歎。凡於臣僚之進規,留意之敎,捷如響應,而反無眞改實踐之功,此殆學未修而誠不足也。誠固無妄之謂,在天爲實理,在人君爲實德,其沕合之妙,孚感之應,有不可誣矣。爲今之道,莫如殿下奮勵初志,惕然反省,以臣所陳眞實下手,眞實用力者,日勉焉不已,事天必以誠,臨下必以誠。一言一事之間,惟以盡誠懋實,爲心,使大體立,而不拘零鎖之枝節,言路開,而俾無苟容之風習,則天心悅懌,災異消弭,特在於一轉移之間,伏願聖上,念之哉。顧今旱災又熾,萬品焦枯,昨日一陣驟雨,僅沾十里之間,其非普被之澤,可知,則民將盡劉矣。回天弭災之術,惟在於殿下方寸之間,區區祈禱,亦可謂外面文具,而近日祈雨之擧,又未免引例循次,徒延時日,則此亦文具之文具也。臣謂亟遣大臣,積誠祈籲於宗廟、社稷,其他差祭之人,亦令各別擇差,庶爲回感天心,救濟生靈之道矣。畿、湖兩道,承昨年大侵之餘,而麥農又未登熟,前頭之憂,有不可言,而其所講究濟救之策,在於按道之臣。伏聞兩道道臣,皆已瓜熟,臣謂不待都政,卽速出代,而勿拘常規,各別審擇,以爲趁時莅任,預先經度之爲得也。凡事,旣不素講,臨急撞着,則雖有劉晏之才,富弼之誠,將無所措手,伏願裁察焉。今番再淑之獄,實千萬縱恣,千萬凶巧,而其中黃再興、再曅、再暹等,俱是振起之切族,而敢與亡命之賊,同會其奴之家,殺狗烹鷄,情跡隱秘,則亦可以一體嚴鞫,覈出起賊之去處,伏乞亟下處分焉。仍念治逆鞫囚之節,宜急而不宜緩,而今玆待齋戒後擧行之命,終有乖於嚴獄體之道,一則奸僞或啓也,一則徑斃可慮也。亦宜刻日開鞫,勿拘齋戒,俾得趁速究覈,實合事宜。江界,爲邊上重鎭,而纔經彼人之作梗,則守備之方,尤不可疎漏。興陽,乃南沿大邑,而旣値無前之慘凶,則濟救之策,亦不宜泛忽,而新除兩邑之倅,或居官貪鄙,積招咎謗,或爲人孱劣,殆不成樣。臣謂竝令改差,另加擇代,以爲鎭邊蘇殘之地焉。前府使魚必遠,身被癩疾,遍汲都下井水,洗浴其身,仍以其水,潛注本井,又且椎牛抉腸,身投其中,及其油蟲墮落之後,出賣於屠肆,以爲傳染他人之計,滿城大小之民,莫不駭怕。路傍井水,至於廢棄,渠雖急於療疾,何忍作此醜汚之事,貽毒於王城內外乎?究厥心腸,萬萬絶痛,而況其一家之內,轉相輪染云,如此凶穢之人,不可置之於淸輦之下,宜施徙邊之律,以絶民害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勉戒,可不猛省,黃哥諸族捕廳之窺捕者,依疏施行。魚必遠所爲,極爲痛駭,亦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都承旨申昉疏曰,伏以臣所有渴病,係是必死之症,尫羸澌頓之狀,人皆望而危之,居恒凜凜,實有朝夕顚仆之憂。自入喉院,首尾五朔,雖於職事,毫無所補,而些兒筋力,蓋亦弊盡無餘,前月控籲,實出於萬不獲已。再疏未準,三告還下,惶懼之極,不敢自恤性命,黽勉復出,忍死强策矣。昨自院中,申退之後,因日氣稍熱,解衣就涼,飮冷受風,前患疝病,挾感猝劇,有氣如拳,亘柱胸腹,升降作痛,刃攬鋩觸,呼吸短急,俛仰不得,投下藥物,輒皆嘔出,達宵宛轉,都無生意。至於陳力供劇,有不暇言,仍念出納之地,事任緊重,時刻虛帶,輒貽癏厥之弊。顧今賤疾,非如一時偶感之比,素抱死病,積久勞悴,眞元消脫,外賊內傷,生此別症,極其危惡。設或賴天之靈,不底死亡,其能離得鬼關,復趨職守,固不可以旬月期,一日未遞,罙增一日之罪,病裏憂恐,不知所出。玆敢略暴悶急之情,仰于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俯垂憐察,將臣職名,亟賜鐫遞,俾得及時調治,以延殘喘,公私不勝大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待敎趙榮國疏曰,伏以臣於數昨,得聞子病,萬分危重,命在晷刻之報,至情所迫,按住不得,乃與預備翰林金漢喆,推移番次,出往看護矣。今則病勢幸至少減,禁直不可久替,故謹此出外齋宿,昨始還直。今日午講,職當入侍,而第念臣之子病,雖與疑疾有異,係是時行輪感,則數日薰染,身旣不潔。其在愼重之道,不可以一二宵齋宿,遽爾登筵,反復思惟,終有所未安。故玆不得不露章自列,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命遞臣職名,仍令他史官,入侍晝講,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法講入侍,令他史官入侍,爾其勿辭察職。 ○正言尹光毅疏曰,伏以臣,屛伏荒野,追愆悔尤,已五年于玆矣。自分沒齒錮廢,永爲聖世棄物,不意山藪之度,藏疾匿瑕,收臣久捐,畀臣宿趼,臣誠驚惶感激,涕淚交逬。臣性本癡迂,不識時宜,惟是愛君之心,根於秉彝。曾於己酉八月,入直春坊,伏見聖上,有十日閉閤之擧,臣私竊悶歎,欲以區區一言,仰效古人排闥之義,屬藁未定,適移諫職,臣妄以爲時可以言,隨牌進伏闕外,不暇刪潤,草率錄呈,疏生之見,不知所擇。荒蕪之辭,未達其意,以致嚴敎猝降,誨責截峻,有非臣子所忍聞者,向非我聖上天地容之,父母仁之,臣罪,固不容於誅矣。然原臣本心,稟出憂愛,非有一毫他意,天日在上,臣敢飾辭?伊日批旨中,有猶未免乎朋之一字之敎。臣竊見今之朋黨,爲國痼疾,立身之初,切戒痛創,私心矢誓,常懼其一言一事,或流於偏係,以負國禍身,此乃臣宿昔之所發憤勉勵者,而識慮蒙迷,不善裁量,俗習膠固,未易灑滌。卒乃以一朋字,見疑於聖明,此臣之罪,拊躬慙悼,尙復何言?今聖上,不錄舊過,甄收抆拭,復備官使,風霆之怒,本無竟日,日月之炤,不遺容光,自惟孤賤如臣,何以得斯?臣祗奉恩旨不敢久淹,謹已來伏私次,而罪累之蹤,決難冒進,官職去就,非所可論。且臣有八十兩慈,喪憂積傷,床褥沈頓,各室分處,迭有憂病,臣又躬無嗣續,獨身扶護,奔走焦遑,每誦古人事君日長,事親日短之語,未嘗愍然自傷。以此情理,離捨供職,斷無bb其b勢。伏乞聖上,俯察臣踪地之不可更冒,私情之不可强抑,亟許鐫削臣本職。仍命銓部,勿復檢擬,使私義粗靖,微願獲遂,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右議政金興慶箚曰,伏以臣於近者,情危病苦,一味慙惶,蟄伏度日,適會凶賊拿到,親鞫有命,臣不暇他顧,黽勉冒出,進詣於帳殿入侍之班矣。咫尺前席,天語諄切,特以前後批諭,出於相勉爲敎,臣於是仰認我聖上實心待下之盛德,迥越尋常,臣雖愚迷,豈敢不感激欽服,而第臣區區愧悚之忱,終有所不能自已者。且臣脅間痰結之症,添劇於深夜奔走之餘,塊核纍纍,撑滿胸腹,外而浮高,形如覆椀,內而牽痛,時若鍼刺。連服藥餌,雜試治方,而未收分效,委頓呻楚,束帶供職,斷無其望。見今鞫坐,將開於本府,而顧臣病狀,實無以自力,未克隨參於按訊之列,有臣若此,生不如死。玆敢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命鐫罷臣職,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答掌令安相徽疏曰,省疏具悉。疏中可以留意者,留意,稟處者,稟處,而魚必遠事,已處分,而其他人事,不必騷亂。路傍諸井,令該部各別洗滌,以除民害,而兩邑守令事,湖西伯,旣已推考,畿伯,亦爲推考。道臣狀遞者,過久仍任,有傷事體,置之。爾其勿辭,從速察職。原疏下備局。 ○掌令安相徽疏曰,伏以臣,頃忝諫職,適値鞫獄方張之時,怵分畏義,黽勉應命,連參於罪囚訊問之坐,叨侍於鞫事收殺之日,濟賊之只誅其身,好仁之全然放釋,已失常刑,有違鞫體,而旣不能苦口力爭,又不克卽爲發啓,果致當論不論之斥,則中心愧恧,不可勝言,而貽羞臺閣,亦已極矣。從玆以往,臺端一步,是臣不可復玷之地也。且臣於向日入侍,伏見湖狀之下示,始知有掛書之變,不覺心骨俱駭,而切痛矣。統帥朴纘新之慢忽,遂請拿問,卽蒙允,可矣。仄聞其後,有一筵臣,以臣之只請纘新之拿問,不請任實倅庶弟之竝問,有所非斥,筵席語秘,雖未得其詳,臣於是乎竊不勝瞿然,而繼之以訝惑也。噫。南原掛書之兇言悖說,實是覆載間所無之變,凡有秉彝者,孰不驚心痛骨哉?任守庶弟之見其兇書,不忍含默,卽言于纘新者,乃是人情之固然,而至於纘新,方帶統帥之重任,則所當聞卽奔往其處,取其兇書,馳啓封上,而乃於經宿之後,迤到雲峯,始送褊裨,使之取來者,可見其無驚痛之意,故臣果請其拿問正罪,而若其見而言之者,則元無可罪之事,如或有辨質之端,則按覈時,自可問之,臺臣何乃輕先發啓耶?臣之不爲直論者,不過如斯,而筵臣之以是非斥,誠未曉其所以也。然而臣等,其時旣遞臺職,未及自列,恧蹙之心,尙今未已。不意玆者,又有柏府新除,職名雖異,等是言責之任,而前旣有當論不論之失,繼又遭宰臣非斥之言,則以此以彼,其不可冒沒承膺,自損其廉隅也,決矣。念臣姿本庸陋,言甚拙訥,前後入臺,本末畢露,而乍遞旋除,誤恩荐疊,且惶且感,固當趨承之不暇顧,此難冒之義,非止一二,而風憲之職,亦不宜一日虛帶,以增其瘝曠之罪。玆敢瀝盡肝膈之懇,仰瀆紸纊之聽。伏乞聖明,特賜諒察,亟許鐫削,以重臺選,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旣不可以臺臣自處,則不宜贅及他說,而略有區區所懷,敢此尾陳,伏乞聖明,裁擇焉。嗚呼,凶年饑歲,何代無之,而求之往牒,未有如近年之荐酷者也。以言乎三南,則民鮮安堵,太半流散,道殣相枕,村落殆空。以言乎京城,則設賑雖勤,全活亦難,東西郊埛之間,纍纍成丘者,皆是餓屍,行路遇之,莫不傷心而慘目也。哀彼窮閭殘戶之僅免塡壑者,日夜之所祈望,只在於今歲有秋,而旱災又復如此,凄風日吹,烈炎如焚,田疇龜坼,野無靑色。雖趁今得雨,難望其蘇枯,而初未耕播,陳廢居多,今年穡事,又將判斷,荐饑餘民,恐無孑遺,豈意聖明之世,有此前古所無之災耶?爲今之計,君臣上下,宜若處乎干戈搶攘之中,遑遑汲汲,惟以大振作大節省,爲今日第一急務,而乃反循循而處,旋旋而作,未嘗奮發淬勵,奔走不暇。以振頹靡,省浮費爲心,而雍容暇豫,如在平時,了無一政一事之眞能透徹做得,眞能大段更革發政,則徒爲外面文具,行事則動拘體例規式,以致實效之未著,美法之不行,而或以一人言行之,以一人言罷之,或朝下其令,夕已還收,諺所謂廟堂無三日公事云者,誠是慨世之語也。如是而其可謂大振作之道乎?昨今年來,凡所裁減,靡不用極,百官捧祿gg俸祿g,旣減其斗數,又充以代穀,至於殿下自奉,亦多貶損,而猶未若大禹之惡衣菲食,衛文公之大布大帛,則固無以躬率儉約之風,革祛奢靡之習矣。翁主新生,卽爲設宮,仍置宮屬,雖是國朝舊例,當此公用罄竭之時,宜有參酌姑徐之道,而亦皆循例設置,不爲留難,臣恐有歉於我殿下大節省之道也。伏願殿下,繼自今惕然奮發,刻意勵精,恐懼乎災荒之荐臻,惻怛乎生靈之顚連,無或爲宴安息逸之計,而恒若禍亂之作,危亡之機,迫在朝夕。日進大小臣僚于前,咨詢以剗革弊政,拯濟生民之道,而上下交儆,一意不懈。凡其因循姑息,有妨遠圖者,煩碎苛細,不急時政者,與異文具外飾之無益實事者,冗官冗費之稍涉浮靡者,一切蕩滌除祛,毋使須臾之頃,遷延自便,毋使毫髮之微,參錯私意,雖於廊廟之間,一向委靡,則嚴加飭勵。雖係宮屯之地,苟利民事,則一倂許罷,不爲浮說所遷動,不爲小利所撓奪,則自可爲大振作大節省之方,而亦可爲憂災恤民之道矣。更乞聖明,特加留神焉。夫肅淸宮禁,自是帝王之急先務,而自古明王碩輔之勉戒于時君者,亶不外是也。惟我殿下,亦嘗念及於斯,大行査汰,以爲嚴杜冒濫之地,臣民之欽仰,爲如何哉?然而以頃者順梅科罪時下敎,見之,嚴飭査汰之餘,敢爲欺隱不出,已極駭痛,而又以近日亡命賊婢子冒入事,觀之,尤極危怕,不可無別樣嚴飭之道。臣意則以爲,各殿侍婢及房子之屬,依法典定額之外,勿許添入,若其闕有所選,則必詳其內外根派,然後以爲許入。且使領敕之人,隨其入直,修納省記,而殿下,間使左右,不時點察,或有省記外入處者,竝與其引入者,而從重科罪,則宮禁自然肅淸,必無濫入之弊矣。噫,今歲三南之民,流者,不免爲餓殍,存者,又死於癘疫,其數不可勝記,而半是良丁納布之類,雖在常年,外方各邑,難於充定逃故,白骨徵布之弊,隣族侵徵之患,比比有之,況此軍丁幾半流亡之時,爲守令者,於何搜括,而盡充其代乎?朝家,若無別樣變通,則其勢必將責徵於若干安土之民矣。其已流亡者,固無奈何,而僅能支保者,又困於隣族之徵,則必至於盡散而後已,國而無民,其將誰依?言念及此,不覺於悒。今日之策,莫如減其良丁納布之數,如各軍門元額之難可永減者,姑爲權減,使之定限充額,諸衙門不緊名色之可以革去者,永爲除減,至於京中之受食月給應料,而又食三奉足者,亦減其一焉。各道監兵營之別立名號,以作良丁投入之所,而徒爲納布營用之類,亦皆減削。使各其守令,推移充定,俾無逃故之闕額,可免徵骨侵隣之弊,而哀此僅支之民,庶有保存之道。伏願殿下,速令廟堂,趁卽變通焉。荒歲救民之策,無過於擇守令,而其要,又在於久任責成,此乃日昨筵中,有申飭數易之弊也。以日前事言之,利川前府使趙載博,盡心賑政,聲譽最著,而遽爾棄歸,民多惜之。保寧前縣監南泰良,當初另擇,出於特敎,及其赴任,頗有可觀,而曾未數月,旋卽棄歸。蓋以兩邑倅,多所施設,未及究竟,歲將又歉,必欲避免,而爲其道臣者,不爲據理敦勉,狀請催還,乃反曲副所願,至於狀罷,賑後收殺之政,不可付之他手,臣謂兩道道臣,竝爲推考警責,兩邑守令,亦宜勿遞仍任,一以責久任之效,一以杜厭避之習焉。近日都下閭巷間,以井泉之汚穢,莫不騷撓,若非墻內井水,則人莫敢取飮,臣竊怪之。逢人問之,則萬口一談,皆曰前府使魚必遠,近得瘡疾,欲爲傳染他人,自瘳厥病之計,或身自潛往,入井沐浴,或多放婢僕,潛汲各井之水,浴後還灌,或以瘡痂,入於松餠,潛投井中,或買牛刳腹,出其內腸,入處經宿而後,歇價放賣云。噫,必遠,雖是武弁,旣經顯職,而作此無據之事,敢爲移禍都人之計者,誠極痛駭。如此惡疾之人,不可置之都城之內,臣謂宜速遠竄,俾不得往來于京城近處,以除都人之害焉。且聞此外,亦不無此痛之人,宜令五部,摘奸坊曲,現出屛去,俾無傳染之弊焉。臣無任云云。批答見上。 ○五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洪尙賓,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趙尙命,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入侍。趙明謙,讀自答朱孫明,至答曾擇之。上曰,下番讀之。趙尙命,讀自答周度卿,至答嚴時亨。上曰,承旨讀之。洪尙賓,讀自答曾光祖,至答林退思。上曰,注書讀之。臣聖檍,讀自答王晉輔,至答奚仲淵。上曰,上番翰林讀之。金漢喆,讀自答黎季忱,至答李晦叔問答。上曰,下番翰林讀之。李鼎輔,自答余國秀,至此等處自覺是病,讀訖。明謙曰,第二板九方皐相馬之說,言其九方皐之虛誕,以證其當世道術分裂,上者入於佛、老,下者流於管、商,妄意馳逐於言語道理之外也。第五板率獸食人者,以喩異端之禍,熾蔓漸滋,將至於無父無君之域,以邪說禍正道,至此之極,則其禍,不下於率獸食人,此與《孟子》本文,用意,似不同也。尙命曰,暬御之箴,別無可達文意,而《朱書》一秩,無非開發道學之實地,文秩浩穰,雖難博取,而撮其警省踐履之深切著明者,常目在之,以替暬御之箴,則其於聖學進就之地,必有益矣。上曰,所達是矣。明謙曰,以十三板日月逝矣。歲不我與文之意觀之,可驗先賢惜寸之勤意,而竊瞷殿下,當春秋鼎盛之時,宵衣旰食,銳意圖治,一國臣民,孰不仰勵政之勤惕,而以近來觀之,懋績之勤,漸不如初,剛健之德,大異於前,若荏苒度日,失此時機,則吾國,無治平之日矣。卽今文具太勝,實效未著,伏願聖上,以實心做實德,奮發作爲,至誠無間,則豈不回少康之治乎?上曰,所達切實,當各別着念矣。尙賓曰,儒臣所達,出於至誠矣。恭惟殿下,今當剛健不息之時,體念儒臣進言之效,以做不息之治,則可收不息之效矣。上曰,兪。尙命曰,第十六板橫渠云心大則百物皆通,心小則百物皆病。孫思邈曰,膽欲大而心欲小,此說似皆不得心之體法矣。此心之體,自有箇主宰,則豈可有隨人思索而欲大欲小之理乎?上曰,古人立言之意,亦有所在,不必深究也。明謙曰,第十九板佛氏之說,先有箇空虛之說,而朱子,闢之廓如矣。此等義理話頭,蜵蜎蠖濩之中,體念而玩味焉,則其於心身上工夫,必有大益矣。上曰,然。尙賓曰,閒漫說不可博取,汎有bb?b而至於義利之辨,誠正之學,深留聖意,而毋少放過焉,則好矣。上曰,上下朕者,音釋,似引上文,而只於身上,自理會莫屑之問他者,朱子所以威如之吉,反身之謂也。僉曰,聖敎至當。明謙曰,第四十六板見朋友間多有增親年,以希恩霈,而且悔之云者,似是燔之自謂也。上曰,燔之兄弟間爲之之意耶?明謙曰,似非兄弟間所爲也。上曰,乞備申省部照會,方爲堅決,觀之,似非兄弟間所爲之事,而以朱子所答,何必作此痕跡觀之,則似亦是兄弟間事也。僉曰,聖敎至當。尙賓曰,今日晝講,因經筵官未備,不得開筵,而上下番玉堂,亦帶問郞之任,今日本府鞫囚坐起,屢度請坐,而以講筵入侍,不得進去矣。似當有變通之道,故敢達。上曰,事體異於親鞫矣。玉堂則不可闕直,且晝講,不可不備二員,而府鞫問郞,則自有推移之道,不必以入直玉堂,進參矣。{{*|出擧條}}尙賓曰,平安監司權以鎭啓本中,理山同推罪人康稅永徒配事,盡爲刀擦,罪人議律文書,不當如是,似有中間幻弄之端,故朝者微稟入啓,而踏啓字以下矣。臣待罪本府時,成此獄事,而稅永之打殺朴唜金,更無可疑之端,于今六年,尙不輸情,死中求生,有此徒配之事,誠甚怪駭矣。推案中,雖曰傷痕,不至大段,瘡處落痂,辜限過久云,而稅永,因田結爭詰事,以熨斗,投傷額角,終至殞命。覆檢時,傷痕深廣,腦髓流出,更無結痂之事,推案之落痂云者,已不成說。且《大明律》,頭面破傷,致死之辜限五十日,而朴唜金之身死,在於二十餘日之後,則推案中辜限過久之說,全昧律文矣。遐遠之地,王化不及,凡有殺獄,償命者幾希,理山幅圓甚大,或有三百里程道,山谷深邃,雖有殺人之事,每以私和爲事,官吏,一鄕嫌於覆檢同推,且難於往覆營門,終不告官,此實邊地之痼弊矣。今此稅永之獄事,至於如此,其爲失刑,大矣。臣旣詳悉事情,故敢此仰達。上曰,狀本,旣踏啓字以下,而承宣之所達,如此,令秋曹,査問本道,稟處,而奏御文字之刀擦,難免不察之失,道臣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知經筵宋成明,今姑遞改,其代卽爲口傳差出,而京畿、忠淸兩道監司瓜滿之代,不待都政,各別擇差,可也。{{*|榻前下敎}}上曰,江界府使李徵瑞,興陽縣監李五岳,亦依臺疏改差焉。{{*|榻前下敎}}尙命曰,召對所講《節酌通編》,畢講後,以《陸宣公奏議》繼講事,命下,而宣公奏議,本無懸吐,不可以上下番玉堂,校正音讀,諸館僚及兩館提學與前大提學,一倂牌招,不必闕內,會於公廨一處,商確校正爲宜,而事體重大,故敢達矣。上曰,本館諸僚,一倂牌招,提學與前大提學,亦爲一體牌招,使之斯速商確懸吐,可也。{{*|出擧條}}李鼎輔曰,小臣,頃以修史事,有所仰達,而又有區區所懷,故敢此仰達矣。向日,申飭之後,修史諸人,方皆修正云,而其中鄭益河,聞以其母病,纔自鄕上來,而稱以情勢難安,無意修納云,似當有各別,申飭之道矣。金漢喆曰,聞鄭益河,爲過其父遷窆,下往堤川矣。近以其母病上來,而以向來所遭之非常,閉門謝客,雖閒漫人事,一切廢却,至於修史,亦無意修納云,似當有別樣申飭之擧,然後可以修納,故臣惶恐敢達矣。上曰,自政院定限催促,而若過限,則直捧禁推,可也。{{*|出擧條}}尙賓曰,史官,只爲記事,而本無仰達奏事之例,則史官之以史事,迭相煩達,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乃其職掌,則例爲奏達矣。勿推,奏辭訖。諸臣,以次退出。 ==5月26日== 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徐宗玉{{*|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式暇}}。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病}}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南原縣監金洸,沃川郡守安宗海,韓山郡守林世諿,漣川縣監洪應昌。 ○李龜休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今日晝講時,知事當爲入侍,而知經筵金在魯,遭子婦喪,犯染,知經筵宋寅明,同經筵尹游,以金吾堂上,鞫坐進去,知經筵金取魯,呈辭受由,同經筵李眞望,未肅拜,一員未差,無進參之員,同經筵李眞望,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經筵李眞望,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聞以其子時患,身自救護,犯染不敢入肅云,不得更請牌招。同經筵有闕之代,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東弼爲同經筵。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進參堂上,只是二員,事體殊甚未安。除實病公頉外,行知中樞府事申思喆,漢城府判尹張鵬翼,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靈城君朴文秀,竝卽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行吏曹判書沈宅賢,除拜已久,辭疏承批,而一向引入,尙不出肅,政曹長官,不宜久曠,亦卽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監賑所郞廳將校,別單書啓事,命下矣。依定奪兩賑所將校,仕日懸注,開錄以啓,而考見辛亥、丙子謄錄,則郞廳,別無論賞事。臣宋寅明前日奏辭,出於錯認,不勝惶恐。旣無前例,則郞廳論賞一款,所當安徐,故郞廳,則不爲書啓,而兩所埋葬篤病救療官、監官、領將、活人署官員等,首尾半年,晝夜奔走,盡心殫力,勞勩實多,比諸曾前數月設賑,其功有倍,宜有別樣酬勞之道,以勸後日,而其中有積勞身死者,又有中間遭喪者,故計其日字,書啓,監官中監饋之外,別有他可紀之勞者,依前稟定,各其仕日下,懸注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洪尙賓曰,兩賑所各樣監官軍官盧益明,加資,僉知除授,知彀官呂必善,折衝李燮,竝加資,僉使除授,敎鍊官劉智傑,仕日最多,首尾勞苦,加資,邊將除授,閑良李泰蕃,旗牌官朴道勉,折衝李日萬,竝加資,前僉使李汶,旗牌官金有漢,皆雖日淺,救活可嘉,監官朴謹行,前萬戶李萬秋,雖異救活,其勞可嘉,亦爲加資,折衝朴始晉,別武士禹錫龜,僉知趙世完,副司果柳壽崑、魚震淵,出身吳齡虎,別武士金聲漢,閑良吳萬俊,竝邊將除授,別武士朴烜,哨官姜宇柱,敎鍊官李瑞彩,各熟馬一匹,別武士邦有彦,哨官廉德謙,閑良姜尙熙,各半熟馬一匹,軍官姜尙渭,前萬戶宋奎燦,閑良韓興柱,各兒馬一匹,出身南龍五,上弦宮gg上弦弓g一張賜給,其餘日數最小,出身林時茂無前例,未准日捕盜軍官玄再興、金禹鉉,竝勿論,捕盜軍官盧泰寬、方必秀,雖無前例,終始勞苦,兒馬一匹賜給,救療官朴興運、金時宇,令本衙門高品付料,活人署前參奉車道亨、崔修敬,俱雖日淺,其能擧職,右職陞敍,別提金世元,旣已終始,令該曹問救活之多少,稟旨陞敍,參奉金九三,兒馬一匹,別提金斗剛,算員李世蕃、崔得大、林春挺,各上弦弓一張賜給,李世琛勿論,其中員役之勤勞者,煮粥人,令本廳參酌施賞。 ○以京畿監司狀啓,楊州居私奴八奉等囕死事,傳于洪尙賓曰,囕死人,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尙賓啓曰,明日親鞫爲之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備員,而都承旨申昉,呈辭受由,身病甚重,斷無起動之勢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其代,前望單子入之。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牌招開政事,命下矣。吏曹判書沈宅賢,以備局草記,牌招不進,今又再招不進,一日三牌,有傷事體,政事,取稟,亦無下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傳于李龜休曰,推局gg推鞫g姑罷。 ○備邊司,以趙儐爲摠戎使。 ○洪尙賓曰,在前摠戎使仍任時,敎諭書,不爲改啓下,前授密符,牌招還授矣。摠戎使趙儐,所當請牌,而今已夜深,明朝牌招,還授密符,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右部後司屬江原道五哨軍兵,來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八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司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八月九月,當海西三番四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六月七月兩朔應立,右部右司屬,忠淸左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六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一番別馬隊四十八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六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十五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在前本營軍兵上番時禁軍習陣,本營軍兵,一體每月三次爲之,而近因停番,每月一次爲之事定奪矣。今則本營軍兵,旣已上番,依前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當六番中部前司屬京畿五哨軍兵,來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八番九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五番左部右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名,六番海西別驍衛四十九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六月初一日,與建陽、銅龍兩門及宮墻外西營入直訓鍊都監軍兵,依例替代,而闕內則以一哨入番,西營本營,則以一哨分半入番,而別驍衛,則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亦爲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京畿監司狀啓,刑曹粘目,砥平縣監鄭運喆,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鄭運喆,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諫李春躋啓曰,引嫌而退,聖批或漏,初旣適然,旋又處分,尤無可嫌,請獻納李周鎭出仕。答曰,依啓。 ○副司直洪鉉輔疏曰,伏以臣於再昨摠府直中,得聞老母病情添劇之報,急構短疏,徑出禁門,以俟擅離直次之罪,而特因原疏之未徹,尙逭誅罰,方切惶悶。今者經筵知事,無入侍之人,再牌荐辱,固當趨詣之不暇,而不但臣母病狀,一向沈篤,氣息綿綴,委頓床席,食飮全却。且臣纔遭季叔母之喪,情理所迫,不得不躬親斂襲,以私情言之,則時未成服,以道理言之,則臣旣犯染。於此於彼,俱不可冒進,故終未免疊違,已不勝惶霣悶蹙。而矧又儒臣纔備,法筵命開,而今緣經筵官之不備,至有天牌之儼辱,而玆未祗承,論其罪犯,不獨慢蹇之罪而已。敢陳危懇,仰請嚴誅,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治臣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兼帶許遞焉。 ○五月二十六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左議政徐命均,同爲入侍時,知經筵金東弼,特進官宋眞明,參贊官洪尙賓,侍讀官趙明謙,侍讀官趙尙命,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宗臣陽平君檣,武臣行副護軍申思冏入侍。徐命均進伏曰,久旱之餘,得此甘霈,而日氣乍涼,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水剌寢睡諸節,無異於前日乎?上曰,然。命均曰,劑入生脈散,其已進御乎?上曰,數次進服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上曰,安寧矣。上曰,向來驟雨,水付種則爲好,而似不能周洽,然姑停祈雨矣。自今朝又有旱徵,心甚悶然,得此大霈,誠甚多幸。命均曰,旱餘得雨,雖極萬幸,而時已過矣。民事可慮,然前頭若無他災,則可冀歲成,而向時驟雨,則越江外十里之地,點雨不下,方請祈雨矣。自日晩有雨徵,故姑不稟請矣。果得大霔,民事多幸矣。上讀前受,自是月也安萌芽,至行夏令則國乃大旱,音釋訖。趙明謙,讀自季春之月,日在胃,昏七星中旦,至天子乃帥三公九卿諸侯大夫親往視之,音釋訖。上,讀新受音釋訖。明謙曰,季春之月,日在胃,及其日甲乙之兩大文文意,曾已仰達,別無更達餘意,而其下虹始見者,乃以陰干陽之致。人君,法天之道,至於陰陽消長之際,當省察而不可泛忽,以言乎朝,則賢邪雜進,以言乎內,則亦然。故此古聖王所以警省於陰陽消長之理,而明察於君子小人之分,黜陟大明,內外一齊,以做休明之治矣。伏願此等處,體驗而警惕焉。上曰,所達是矣。可不留念?明謙曰,命舟牧覆舟,五覆五反云者,乃於薦鮪之際,極盡誠敬之意也。生氣方盛,而句者畢出,萌者盡達云者,使之發生,而毋使壅閼之意也。發倉廩振乏絶者,當春和萬物生養之時,使我民無所阻飢,播時百穀,而漢文之春和議賑者,亦此意也。聘名士、禮賢者(者)),旁招俊乂,以共治道矣。金東弼曰,月令者,以言其時令序候,而自王者迎春於東郊,以至安萌芽存諸孤,與生氣方盛,陽氣發泄云者,皆是天子隨時順序制治培養之意,而一節深於一節,無非體天行道之意也。上曰,所達然矣。命均曰,聘名士、禮賢者,天子,恐或野有遺賢,故使之揚陋旁招,而亦勉於諸侯矣。可見古聖王求賢如渴之意也。上曰,布德行惠,豈特行於春節?而聘名士、禮賢者,亦非謂春以必行之也。適其時所行之政,似然也。宋眞明曰,臣適入銓曹,以尹東源、魚有鳳,備擬臺閣,而此不過應文備數而已。匪久似當遞改,伏願以誠勉諭,必致之於朝廷之上,似好,故玆因文意,敢達。上曰,誠淺而然也。當自反處,而亦不無時弊,故此予所謂在野之人,不足與也。眞明曰,其在崇儒右文之道,固當以誠致之,豈可以不卽膺命,以弛聘士禮賢之誠意耶?尙命曰,殿下,苟以至誠敦勉,則唯彼在野之人,亦豈無願進之誠乎?上曰,玉堂特進之所達,亦不誠實矣。幼而學壯而行,自是儒者之事,而近來儒者,以一切不行於世,爲高致,故在上者,勸以必行,而在下者,勉以不行,爲君臣相持之一端,是甚難處矣。明謙曰,唯在殿下致之之何如耳。亦不可歸之於時弊矣。上曰,所達好矣。而其於不從命,奈何?金東弼曰,不責以職事而致之經幄之間,以備啓沃之道,似宜矣。上曰,向來梁得中,一入經幄,李宗城,亦有所達矣。至以沈錥言之,今方在京,而尙不擬於蔭官之望,沈䥃gg沈錥g則領相之拔去於館錄者,亦出於過謙之義。其在自處之道,猶或不害,而出身者已如此,未出身者,何可致之乎?此後則,申飭銓曹,沈錥,隨窠擬入,而使之出入於經幄之間,可也。沈錥,不易得之人,其爲人,予知之,久矣。明謙曰,命野虞毋伐桑者,擧其摘葉之事也。其下后妃之東鄕躬桑者,親執蠶桑,以供郊廟之服也。而亦知夫農桑艱難之意也。我國,無有是事,而亦宜念之在玆矣。上曰,蠶桑器具,自古盡有於宮中,而所達則好矣。明謙曰,治農桑,然後可興工役,故自是月也。命工師咸理百工,而毋或作淫,以蕩上心云者,可見臨事存警之意矣。以我國言之,未有興工作役之事,而凡間事爲之節,一從儉約,則可致國裕而民殷矣。其證效,豈淺鮮也哉?尙命曰,毋或作爲淫巧,以蕩上心云者,戒其奢侈失度,而亦上行其道,下亦存戒之意也。上曰,此與《書傳》內作色荒,外作禽荒之戒,同一意也。尙命曰,上端則言備器用之具,下端則戒奢濫之過,上下相戒之意,可謂至矣。東弼曰,以向來自北京出來量天尺模倣制作之意,稟啓,而下敎中,此非緊事,姑爲置之之敎,觀之,可以欽仰我聖上節損儉約之德矣。推此心以往,則可能無讓於衛文公大布大帛之儉德,而奢心易生,淸德難保,時不可不警省矣。伏願此等處,常留念焉。上曰,所達好矣。命均曰,川澤儲水之地,近來沽渴者,居多。民或冒耕,或折受宮家,至使貯水蒙利之地,反作陳荒無用之科,故數年前,稟請設立堤堰司堂上,以爲句管修飭之地,而遠外堤堰,率多廢棄,盡爲草場云,似當有別樣,申飭之道矣。上曰,設立堤堰司後,或有效驗耶?眞明曰,不無效驗矣。臣待罪關西時,堤堰之潰決廢棄處,甚多,故或有因居民呈訴,而修築者,或有報該司,未得施行,而旋罷者矣。近來旱災之酷被,亦未必不由於此,各別申飭于該司堂上,各處堤堰,更爲修築,使之蒙利之地,宜矣。命均曰,嶺南則趙顯命,爲監司時,着實看審,廢堰之可耕者,或許民起耕,而他道則一向抛棄,全不看審區處,而至於平安道,則堤堰,比他道甚小,而間有廢堰,利害亦不分明。故未及區處了當,而奉朝賀閔鎭遠,曾以廢堰許耕之意,有所仰達,因臺啓還寢矣。民之冒耕,間或有之,而應爲起耕者,或入於各宮折受,民不入耕,空使膏腴之地,反歸陳荒茂草之場,地有遺利,亦可惜矣。欲爲一次發遣郞廳,摘奸以來,而湖南則全不修報,今則趙顯命,可以爲之矣。此後或有廢堰之可耕食者,自朝家亦爲許耕,宜矣。上曰,閔奉朝賀,何時有所達耶?命均曰,庚子年間也。上曰,乃其戶判時事也。命均曰,臣近來鞫坐,連不進去,而領議政沈壽賢,以湖南罪人黃有澄拿來,已過屢日,稟定云,故敢稟。上曰,近來精神不明,以黃有澄囚單子,知以黃再徵拿囚矣。若非卿言,幾或忘矣。命均曰,親鞫,以南原罪人拿來間,姑停下敎矣。今已拿來,何以爲之?敢稟。上曰,海美白菴寺所去譏察,尙無消息耶?發送時,豈不定限日字乎?命均曰,使之窺伺,而不爲限日矣。命均曰,今方譏捕罪人,則與時囚罪人,有異,而其中鄭天遇徑斃云,未究情狀之前,以至徑斃,殊甚痛惡。黃有澄,可問其情節,而被告者,已死,終無根脈可尋處,尤極絶痛矣。東弼曰,黃有澄,亦多可疑之跡,自鞫廳究問,則似可得端緖矣。上曰,李葳、崔斗徵,猶有兩隻,推托不已,況此罪人,則無面質究覈處,頭緖,似不易得矣。上曰,李葳杖病,今已少愈云耶?命均曰,臣以連不進參於鞫坐,未及問知,而次數不多,似不危殆矣。上曰,黃有澄,已爲拿來,而果忘其名,未及下敎矣。明日親鞫爲之事擧行。命均曰,平安監司權以鎭,以私書,通示於小臣,而前年六月間,彼人越來,掠去穀物數十石而去,伊時守令,慮或生事,隱置不發矣。冬間,又爲掠人越去,故以穀物贖還云,而卽今彼人出來,屯聚沿邊,已過數十處云,此是前古未有之事也。權儆,到任渭源後,別樣禁斷,亦勿給穀,故胡人厭避,徙去江界地方,而我國奸民之締結胡人者,甚多怨望。今此拿問,適中其願,故姑俟數月待罪立效,似宜云,而領議政沈壽賢,亦稟達爲宜云,故惶恐敢達。東弼曰,權儆事,以前後道臣狀啓觀之,其所處事,殊甚得宜,不爲彌縫之計,而直以邊法,行之矣。初命拿問者,蓋爲邊上事體之重,而監司之請緩數月者,亦出於鎭邊之意矣。聽施似宜矣。上曰,道臣狀聞及私書,有所請緩,而旣以拿問定罪,移咨,則拿問,何可已也?權儆處事,雖有十分之八九爲是而其在事體,不可置之,以勝於權儆者擇送,則可無此患矣。嚴我處置,然後可以摧折彼人矣。上曰,權儆,爲人則英敏,而其器,大未可知也。尙賓曰,臣略知邊情,故敢達,此等事,自古匪一匪再,而我國奸民,以物貨交相貿易,而多不給債。每生釁端,故臣待罪理山時,捕得越江三人,梟示江邊,而胡人,專賴我國鹽漿,以爲資生,故以十倍之利,誘給我民,而奸民輩,貪其利端,交通往來,以貽如此變故矣。上曰,初頭如此者,爲今日傳去把守將之兆也。命均曰,吏曹判書沈宅賢,除拜已久,無他可嫌之端,而尙不出肅,殊涉未安,今日又爲違牌矣。更爲催促行公,何如?上曰,其在事體,極爲非矣。從重推考,牌招,可也。{{*|出擧條}}上曰,吏曹判書沈宅賢牌招後,卽爲開政。{{*|榻前下敎}}命均曰,向來趙儐之罷職,緣於賭錢禁亂,而蓋閭閻間惡少輩,聚會賭錢,以至傾産敗家,而流入賊黨,故捕廳,則施以治盜之刑矣。近來刑曹、京兆,多出禁令,良民橫罹者,竝徵贖錢,大爲民間之一痼弊,分付兩司,出禁時,各別申飭,俾無如前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前摠戎使趙儐敍用,仍授前任。{{*|榻前下敎}}命均曰,前判書趙尙絅,尙在罷職中矣。以爲敍用,何如?上曰,卽爲敍用。{{*|榻前下敎}}命均曰,頃以修史事,稟達定限,而朴文秀則定以一朔矣。今聞皆已出草,而以其額下瘡病,不得低首寫字,勢必不及期限云,此則實病,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更退一朔定限,可也。{{*|出擧條}}命均曰,近來言路甚狹,而以掌令安相徽疏辭觀之,則陳戒之語,皆好矣。今已得雨,不知前頭年事之如何,而向來廟堂諸臣,會議,務盡節損之道,以爲經支明年之計,而以安相徽疏語,觀之,其意亦如此矣。本疏所謂新生翁主,未滿數月,第宅及折受等事經營之說,未知是否,而果有此等事,則其在節損之道,不必急急行之,姑爲徐緩,何如?上曰,此則不然矣。異於閭閻家率養故略有經紀,而其所劃給者,只是二百兩銅貫,此亦比前半減,而第宅等事,元無興作之擧矣。命均曰,以黃再淑,送振起女婢入闕之狀,觀之,心驚骨駭矣。臺疏之請,以嚴宮禁,而慮有肘腋之變矣。賊謀不可測,入宮者,安知其二禮一人而已?上曰,再淑事,蓋欲探知闕內事之計也。而以推案觀之,數年後,發軍之說,亦無刑狀矣。至於安相徽省記之說,甚野矣。豈以人君而下行一官員之事乎?嚴宮禁之道,一切爲之,而戊申以後入來者,皆自內採出矣。命均曰,醫官久未診察,數日後入診,何如?上曰,勿爲入診,東弼曰,觀分撥則賑廳將校輩,賞典太過矣。或有加資竝除僉知者,似無疊賞之道矣。一則還寢,宜矣。至於有軍功者,則何以加其賞乎?上曰,各軍門將校輩,有何憂國憂民之誠,而以其粥政觀之,則實善爲之矣。以卿等思之,廟堂之不必如將校之勤心勞力,而多所辛苦,飢民賴活,其在爲民之道,有何可惜之事乎?至於李汶事,雖謂有勞,而以日淺,故賞加不及,觀其次第,以爲隨賞,而以其渠等勞苦,言之,則亦非過矣。眞明曰,弘錄以後,例爲次第擬差,而李喆輔之尙不得擬望者,以其與丹陽郡守徐命彬,一體出補故也。今命彬則瓜限已滿,判書出仕後,卽當出代,李喆輔,亦循例檢擬乎?上曰,聞所達後,思之,李喆輔、徐命彬,同時補外矣。徐命彬瓜期已滿,今無可論,李喆輔,自今擬入,可也。前者李顯謩,再補西邑,而終至於死,心常矜憫,李秉泰,自陜川歸後,又卽奄忽,予甚悶憐。頃日儒臣,請召還李潝,而有若務勝營護,故施特推之罰,而不允矣。此後則李潝,亦一體擧擬,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兩道監司瓜滿之代,不待都政擇差事,下敎矣。待銓長行公,可以差出乎?上曰,牌招開政後,差出,可也。{{*|出擧條}}眞明曰,富平府使金尙星,亦爲一體擬入乎?上曰,富平則善治云,姑爲置之,宜矣。上曰,魚必遠事,其眞的云耶?抉牛腸入臥之說,似非人情之所可爲也。命均曰,人之傳說,甚多,而不能現得其實狀矣。日昨魚必遠,來見靈城君朴文秀而去,文秀見之,則似非病風之人云,而以閭巷間所傳者,聞之,則似有殊常病樣云矣。上曰,然則臺疏,亦以風聞而發耶?命均曰,病之實狀,未可知,而宜卽發遣,以爲鎭定閭閻,宜矣。上曰,此亦如戊申魚腹中蛇入騷屑也。東弼曰,宜徙極邊,以爲鎭定民心,宜矣。眞明曰,江界府使,今當差出,而或以文臣堂下準職資窮無老親之人,擬入,何如?上曰,不必拘文武交替矣。命均曰,然則以武弁擇差乎?上曰,依爲之。上曰,明日親鞫殿坐正時,以辰正三刻定行。{{*|榻前下敎}}尙賓曰,明日晝講,親鞫相値,何以爲之?上曰,明日晝講停之。{{*|榻前下敎}}上曰,再昨年觀之,我國人心,無一正之志,故少旱則如渴如急,有若死在目前,而及其乍雨,則全然忘却,有若太平無事矣。向日之雨,近於驟雨,不可周洽,而自昨日旱風又吹,心甚悶然,觀數日欲爲行祈雨祭矣。今日得此大霈,言念民事,極爲喜幸,昨夜賑廳賞典文書,了當後,出立庭中,則東南間,有陰雲點雨,滴於面上,心切望雨,耿耿不寐,未脫御衣而就枕矣。臥聞雨聲,不覺顚倒而起矣。然卽今國計,則萬無可回之路,廟堂之上,亦當預講生財之道,以爲來頭支用之地,不可以得雨,少弛日前如渴之念矣。不盡在我之道,而惟責事神之誠,故此前所以推考承宣,而今雖得雨,前頭年事,有未可知矣。惟當盡道而已。自廟堂別樣着念,而前日宋寅明,亦以錢布可辦事,有所達矣。與此等人,講究生財之道,次對時陳達,可也。上曰,鞫獄,亦未了當,此一尾閭之泄也。此後當有酌處之道,而如此形勢,又有獄事,思之及此,節節可悶。命均曰,今年雖或登豐,而至於國計,則實無奈何矣。且有司之臣,連爲奔走於鞫事,故凡間事,亦未及講究矣。明謙曰,數年前,連歲登豐,而公私,無積聚之穀,亦無太平之象,臣意則不可以豐凶,以爲國計,惟在祈天永命一道,而殿下之下敎及此,來頭實效責望,惟在大臣矣。尙賓曰,伏願殿下,兢業之心,一如未得雨前。上曰,豈以雨之來不來而有所間斷乎?我國之人,只爲目前,而無深謀遠慮,故積年所經營儲置者,盡用於昨年,而無一分餘地,可笑可笑。命均曰,今年雖豐,孑遺之民,或可保存,而至於國計,則少無益矣。擺脫俗規,然後可以做得事務矣。奏辭訖。諸臣,以次退出。 ==5月27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未肅拜}}。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徐宗玉{{*|坐直}}。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夕講。 ○徐宗玉啓曰,初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摠戎使趙儐,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儐爲副護軍。 ○傳于李龜休曰,雨勢如此,帳殿入侍時,大臣諸臣,冠服必沾濕,而侍衛諸將士之沾濕,亦不可不慮,親鞫,更待下敎擧行。 ○傳于徐宗玉曰,今日親鞫,旣已停止,晝講爲之。 ○承旨前望趙錫命爲都承旨。 ○洪尙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同義禁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閔應洙爲同義禁。 ○徐宗玉啓曰,今日晝講時,特進官申光夏、李眞淳,當爲循次入侍,而俱以病不來,事甚未安,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吏曹判書沈宅賢,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推之下,一向撕捱,開政命下,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沈宅賢,更爲牌招,參判宋眞明,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再招不進,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體極爲未安。參判宋眞明,更爲牌招,方伯瓜滿之代,判書開政後差出事,旣有成命,判書沈宅賢,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開政。 ○洪尙賓啓曰,以《陸宣公奏議》懸吐事,本館諸僚,提學與前大提學,一體牌招事,擧條啓下矣。藝文提學申昉,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昉爲副司直。 ○以全羅監司狀啓,統營募軍崔中哲等渰死事,傳于洪尙賓曰,渰死人,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修撰朴弼載、鄭亨復,副修撰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宗玉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徐宗玉啓曰,下番翰林李鼎輔,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上番翰林趙榮國,諉以不能檢下,亦爲陳疏徑出,原疏退却矣。所當竝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竝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趙尙命、申晩,身病猝重,有難强令進參,竝今姑改差。其代,以前校理尹得和,前正言申宅夏差下,而俱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得和、申宅夏爲副司果。 ○傳于李龜休曰,推鞫姑罷。 ○徐宗玉,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全羅水使狀啓,刑曹粘目,光陽縣監朴東亨,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朴東亨,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金{{?|⿰禾道}},因玉堂疏論,情勢難安,屢度呈辭,無意行公,宿衛重地,不宜久曠,佐郞金{{?|⿰禾道}},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檢閱李鼎輔疏曰,伏以臣父,見方受任於原城縣,而年迫七十,素抱痰火之疾,每當春夏之節,恒無安寧之日矣。近得時行輪疾,閱月彌重,而臣職在邇列,且當親臨鞫囚之辰,不敢言私,抑情供仕,晝宵焦灼者,今至許多日矣。卽接衙信,則臣父宿疾沈綿之中,且患下部毒腫,十分危惡。念此症狀,有非尋常疾病之比,安危之判,在於頃刻之間,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不能自定,至情所在,不暇他顧。玆敢拜章陳情,徑出登程,冒死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諒,亟許鐫削臣職名,俾伸至情,仍治臣擅離禁直之罪,以肅朝綱,千萬祈懇。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吏曹判書沈宅賢疏曰,伏以臣,猥上一疏,略暴肝膈之懇,庶幾聖明,有以矜諒矣。及承批旨,不惟不賜開許,至以往事已忘,爲敎,此莫非臣辭拙,而不能達意,誠淺而不能上格之致,徊徨抑塞,不知所出。伏聞昨日筵中聖諭丁寧,開釋備至,其闊略滌蕩之意,與天同大,臣於是一倍惶感,惟有九頓,不敢復事覼縷,而念臣必遞之義,蓋不止於一二,則亦何可徒畏煩猥?不復陳暴其危迫之悃也。噫,國家任人之道,其於未試也。或有試可之規,而若其復置於已踐之地,責效於僨誤之餘,則未見其或,可也,顧此冢宰之職,其責任之隆重,爲如何?而臣前旣謬當,蔑有稱塞,乃於今日,其可再誤乎?聖明此擧,偶失照管,而臣之自知,備驗經歷,雖使臣不計黔驢之已殫,欲售鉛刀之再割,其甄別之無能,猶夫舊也。激揚之難稱,猶夫舊也。不過爲僨事之歸而已。與其旣當而獲罪,毋寧不入而先量,猶不失懲吹之戒也。此臣所以寧被威罰,而終不敢爲承膺之計者也。然此惟以公體言之,至於情勢疾病之難强,又有甚焉。臣以衰暮之年,甫闋憂服,風樹猶驚,鍾鼎餘痛,忽忽無復有人世之念耳。强策供仕,非其所樂,而況此權要之地,尤是親誡之所存,臣若以不肖之身,重犯履滿之戒,貪榮冒寵,知進而不知退,則當作何狀人也?重之以病勢,日益沈痼,形殼雖存,神精已謝,見者莫不凜凜危之,頃當藥院起居之日,忍死奔趨,以至一倍添劇。今則喉門瘡爛,水漿不通,强欲呑下糜粥,以扶接澌綴之氣,而刺痛難堪,乍含旋吐,委倒床笫,昏昏不省,職名去就,非所可論。而日月之明,猶有遺炤,特推遽降,嚴召荐辱,積犯違傲,徒增罪戾,病裏惶隕,寧欲溘然無知也,衷情之悶迫,如此,而未蒙哀憐於天地父母之前,伏枕悲泣,秪恐死不瞑目耳。神昏氣乏,略綴短牘,更申鳴號之悃,伏乞聖慈,戒誤恩之再授,察情病之俱苦,亟命鐫改臣所帶銓職,以平邦政,仍治臣積逋之罪,以振朝綱,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旣已承批,筵敎飭勵之下,若是撕捱,其涉過矣。冢宰之任,不宜久曠,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五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知事金東弼,特進官申光夏,參贊官徐宗玉,侍讀官趙明謙,侍讀官兪最基,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崔衡輔,記注官金五應,宗臣海興君橿,武臣副護軍鄭道元,入侍。上讀前受,自孟春之月日在胃昏七星中旦,至天子乃帥三公九卿諸侯大夫親往視之,音釋訖。趙明謙,讀自是月也乃合累牛騰馬遊至命農勉作毋休于都,音釋訖。上讀新受音釋訖。明謙曰,牛騰馬遊云者,春陽旣發,物生宜蕃,故使之放於場牧,欲其孶生之蕃多也。駒犢之書其數者,以爲犧牲之用,而考其多寡之數也。王者之政,亦在於六蓄蕃盛,以備享用,而以今言之,耽羅歲貢之馬,亦爲酬用之地也。人主一心,萬化之原,而民物之各得其所者,都自人主一心上做去矣。此等文意,亦當體念處也。金東弼曰,上番所達,誠甚切實,人君戴天育物之道,亦在此矣。上曰,所達是矣。明謙曰,九門磔攘,以畢春氣者,以上則發生,而節宣之至此,則攘氣而難備之,使無陰慝之氣,以爲燮理之道,而以餘意推之,則邪慝之人,亦當驅而去之,此等處,體履觀之,則似好矣。兪最基曰,國難之難字,儺同,卽古之驅疫之名也。《論語》曰,鄕人儺,《周禮》曰,命方相氏,帥百隷,索室驅疫,明堂禮,又曰,季春,驅疫于郊,以攘春氣,卽此也。古之世,時氣調和,民無札瘥,近來則時氣失節,寒溫不適。以言于天象,則積屍星,常明云,頃者滿城人民,老少皆患輪行感氣,亦一變怪,今則輪感,轉而爲痘疫,死亡頗多,正當極熱之時,漸有熾肆之患,豈非可悶之甚者乎?攘災之典,誠合汲汲講究,故玆因文義,敢達。明謙曰,季春,行冬夏秋令之文義,連有所達,無更達餘意矣。其下命大尉,贊桀俊gg傑俊g,遂賢良,擧長大者,俊傑有才之人,則引而升之,以使其才能,賢良有德之人,則擢而用之,以行其道德,行爵出祿,必當其位,古聖王用賢之道,不必以春節而行之,無時不然矣。上曰,此與昨日聘名士、禮賢者之文義,相同。最基曰,三王之世,官有司馬,而無太尉,秦以後,有太尉之名,漢亦仍之。俗儒皆言,《禮記月令》篇,乃周公所作,而王肅,尤主其說,賈逵、馬融之徒,亦如此爲說,而以臣考之,雖以太尉言之,其非周公之所作,而必成於秦之後漢之間,無疑矣。其曰,遂賢良云者,卽《書傳》所謂顯忠遂良之意,而行爵出祿,必當其位云者,此乃立夏入後,所爲之事,與上文所謂立春之後,命相布德施惠之事,相同矣。東弼曰,贊俊傑遂賢良者,擧在野之賢而用之之意也。在上者,宜思旁招俊乂之道,而建官惟賢,左右惟人,則人各當其位而事各得其宜矣。伏願用人之際,體念古聖王攸行之意,而毋或有失焉。徐宗玉曰,古之給祿者,賞其才也,賜爵者,官其德也。以近日言之,守令承傳,亦宜愼惜,而毋以一時功勞爲也。上曰,以承傳外言之,爲官擇人之道,不行久矣。古則爲官擇人,而今則爲人擇官矣。明謙曰,是月也。毋伐大樹者,使之長養之義也。別無深意,而天子始絺云者,禦暑之衣,而以今時言之,可謂早矣。古之時,氣似異於今之時矣。上曰,時序異矣。而人之氣稟,亦異於古矣。明謙曰,命野虞出行田原者,務農之意,而勞農勸民,毋或失時者,王者之政,莫先於此矣。以時方言之,雨暘不若,農事愆期,亦當聖明之各別軫念處也。上曰,所達是矣。上曰,以曲禮等篇觀之,似或有錯雜之事,而以王制、月令等篇觀之,條理燦然不紊,非聖人之書,則決不若此矣。明謙曰,聖敎至當,而雖呂不韋之所集,亦非渠之所自創出也。宗玉曰,看讀一篇,不覺手舞足蹈,決非漢儒之所敢擬而撰成之者也。上曰,然矣。宗玉曰,特進官抄啓多員,以次入侍,例也。今日晝講,左尹申光夏,刑曹參判李眞淳,當爲推移入侍,而稱病不進,至煩請牌,極爲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夕講爲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宣政殿,夕講入侍,知事金東弼,特進官申光夏,參贊官徐宗玉,侍讀官趙明謙,侍讀官兪最基,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崔衡輔,記注官金五應入侍。趙明謙,讀自是月也驅獸毋害五穀,至有益於民者以祈穀實,音釋訖。上,讀新受音釋訖。明謙曰,驅獸毋害五穀者,驅其害穀之獸也。非謂獵也前註所謂與三時之獵不同者,此也,是月也。聚蓄百藥,靡草死云者,亦隨陰陽之氣,時序之候,以供醫事,隨時保濟之義,可謂至矣。兪最基曰,斷薄刑,決小罪,出輕繫者,此乃先王罪疑惟輕,宥過無大之意,而我朝之每於隆寒盛暑,有輕囚放釋之典,極熱極寒之笞杖收贖之事,此亦由於恤刑之意,決小罪之決字,似尤有力。夫決者,如決水之壅滯,而疏放之者,決之之意,極爲有味,如此之處,宜加存心而猛省,刑罰則常以得中,決囚則常以仁恕爲意,故玆以敢達矣。金東弼曰,當夏斷刑決囚,亦出於長養群物之意也。明謙曰,蠶事畢,后妃獻繭云者,以桑田多寡之數,收稅於內外命婦,而獻之之意,未詳矣。上曰,此獻繭者,爲郊廟之服而爲之也。豈無獻之意也?最基曰,此言后妃,受內外命婦之繭,而獻之於天子,而其受桑多者,稅繭多,受桑小者,稅繭小,無論長幼貴賤,皆捧十一之稅,以供天子郊廟之服,於此可見。雖以后妃之尊,猶事親蠶之功,而其平均之意,亦在於此矣。明謙曰,五穀不滋,四鄙入保者,農民之在野服田者,苦於霖雨,不能作農,入處四鄙者,蓋失時令,以致淫霖之災矣。王者若天順時之道,豈非可懼兢業處耶?其下說冬春之令,而與上文文義相同,別無更達處矣。天子居明堂太廟等文義,亦見於上文,而其下養壯佼之文義,旁考無據矣。前註,以順長養之令,解釋,而旣是容體碩大佼好之人,則焉有使之長養之義乎?註解,亦不分明矣。上曰,此則以養幼孤之文義,推而至此,似無深意矣。明謙曰,鞀、鞞、鼓,亦八音之屬,而命有司爲民祈祀山川者,古者雖不旱乾,而有祈祀之禮矣。我國近年以來,亢旱連歲,以四月依古禮,祭于山川,似好矣。上曰,隨時而然也。而前註所謂將欲禱雨者,似是太甚矣。最基曰,乃命百縣雩祀者,百辟卿士,卽古者句龍、后稷之類,此可見先王之重農事,而爲民祈歲之意也。我朝,亦有正月上辛日祈穀之規,蓋倣於此例矣。上曰,卽今所講自止,以前所定耶?明謙曰,先朝進講時,所定也。上曰,初伏是何日?明謙曰,六月初一日也。上曰,自其日停晝講耶?所講自止,似小矣。徐宗玉曰,臣有所懷,語涉支煩,而事係關防,不得不仰陳也。臣伏見黃海監司朴師洙啓本,則以正方、長壽兩山城事,頗有論列,輒擧臣所見而相難,蓋臣於年前待罪海西也。廟堂稟旨,令臣躬審棘城之可築與否,故臣遍覽其左右形勝,旣以棘城,終不可築之意,狀聞矣。正方,在於棘城之左一里許,此爲兵營主鎭之所,兵器軍糧,多積其中,而但前有對峯,壓在城門之外。臣意則若以賊路控扼,言之,棘城、正方,無甚差殊。棘城,旣不可築,正方,亦不可棄,則無寧竝築其對峯而入之,作爲外城,直臨大路,移置蒜山鎭於其內,則出戰入守,形勢極便,而設築外城之事力,比諸棘城,又不及其半也。臣與其時帥臣,論及於此,而自念區區淺見,必不見用,故未果登聞於朝矣。今師洙,則以臣曾已狀啓,爲言,似是錯認也。至於長壽,則爲監營主鎭者,其來已久,非臣創言也。但其年久抛棄,不成貌樣,故臣果狀請詳定米一百石,改築城壘樵樓,創葺營廨倉舍,又請貸詳定米一千石取耗,以爲軍需之地也。師洙以爲,城內險塞,不可容衆云,而蓋此山,處於海西之中,石蠻崒嵂,分作上下城,有萬夫莫開之勢,至險也。其內則甚廣而多石,然亦可以作屋居生也。比諸北漢、大興等山城,不啻平衍矣。師洙,又以此城,距賊路百餘里,乃監司避亂所,非禦賊之處云,而亦有不然者,自黃州而上來,有兩路焉。若由童仙嶺,則棘城,瞠然在後矣。若由棘城,則其路,必自長壽東北角而達于平山之太白城下,雖不可謂之壓臨賊路,而只是通望十許里之間,則此非賊路之衝而何哉?童仙嶺,卽今使客往來之路,而天設其險,賊必不由,惟棘城,最可虞,故置蒜山鎭,築正方城,以爲備禦之計,而正方之前,有長壽,長壽之前,有太白焉。首尾相接,緩急可須,又有大峴、首陽等城,布列於長壽之左右,指顧號令於半日之內,則所謂長壽,卽一路之樞紐也。臣謂他日得力,必在於此,而古人,以長壽、正方,爲監兵營主鎭者,其意淵深,豈欲爲藩臣避亂之地而然哉?大抵人之所見不同,師洙之以太白,爲可據可戰,固好矣。而便欲取此捨彼,則殊不思本末之易置矣。廟堂,又或未察遠外之事情,以年久設置之兩城,視若無用,則此後守藩制閫之人,豈肯盡意繕修,以爲他日之慮哉?臣非敢自是前見,而兩載料量,或不無一得之愚,故惶恐敢達。伏乞深留聖算,且以臣所達,出於擧條,令廟堂,參互覆奏,何如?上曰,凡人之所見不同,故自有甲乙之論,彼此之各執所見,不是異事,而非特海西,雖以他道山城言之,前後道臣,各以所見取舍,則豈有可成之事乎?古人之設置防守,以爲日後之慮者,儘有意見矣。長壽、正方、太白,皆有屬縣之信地,而兵餉軍器儲蓄修補,則脫有不虞,監司兵使,入守防禦,何處而不可乎?承宣則主長壽,海伯則主太白,而俱以所見之不同,各有取舍之意,則非矣。蓋以南、北漢言之,入南漢,則北漢不可入也。入北漢,則南漢不可入也。萬無竝用之理,而俱爲修治者,不知日後利害之的在何處故也。今不可以承宣之言,棄太白,亦不可以海伯之言,棄長壽,竝爲修築,不亦宜乎?以此所達,出於擧條,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上曰,今日親鞫,雨勢如此,故姑令停之,而黃有澄拿來,已過屢日,則不可一向遲緩,置之,明日則勿論晴雨,可以設鞫矣。親鞫時刻,以卯初初刻,擧行。{{*|榻前下敎}}上曰,罪人上闕單子,則初勿擧行,以黃有澄、李葳、崔斗徵、金潤龜四罪人,上闕事,自政院,分付金吾,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5月28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右承旨徐宗玉{{*|坐}}。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金尙奎{{*|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宗玉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今日不爲仕進,雖未知事故之如何,而親鞫正時,不遠,承旨將不得備員,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宗玉曰,親鞫事體至重,左右史,不可不備員,坐罷史官,竝敍用。 ○徐宗玉啓曰,史官竝敍用事,命下矣。令該曹口傳付職,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同副承旨鄭羽良,今已許遞,親鞫時,不可不備員,其代,以在京無故人,今日政差出,仍卽牌招。 ○徐宗玉啓曰,奉朝賀李光佐,判府事李宜顯、李台佐,病不進,奉朝賀閔鎭遠,以累未進參,爲未安,來詣闕外,而家間有涉疑之憂患,不敢入侍云矣。傳曰,事故如此,不得入侍,旣已知之,安心歸家之意,遣史官傳諭于閔奉朝賀處。 ○傳曰,今日親鞫相値,晝講停。 ○吏曹啓曰,新除授三水府使安世泰戶奴呈狀內,矣上典,素患痰火之症,挾感重發,方在委頓中,萬無赴任之路,斯速入啓處置云,病狀旣如是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遠地夫馬,留滯可慮。三水府使安世泰,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都承旨趙錫命進。 ○吏批啓曰,判書沈宅賢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江界府使、豐德府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及他道守令邊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申思喆爲禮曹判書,申昉爲禮曹參判,趙尙絅爲刑曹判書,林象老爲戶曹佐郞,崔成大爲忠淸都事,柳壽垣爲慶尙都事,朴師昌爲黃海都事,洪㬙爲兵曹佐郞,朴奎煥爲直講,李宗延爲典籍,金浚爲江界府使,申思冏爲豐德府使,李始赫爲興陽縣監,金尙奎爲承旨,綾城副守森,靈城副守壄,密林副守炓,今加明善,內官李益華,今加資憲,義州府尹黃晸、權顈、崔命相。 ○兵批,判書尹游禁府堂上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李匡輔進,左副承旨洪尙賓進。 ○以趙尙絅、李徵瑞爲副護軍,以尹淳、金取魯、鄭羽良爲副司直。 ○兵批啓曰,新除授麟山僉使朴弼乾,除拜本職,已過三朔,而在外病重,不得上來云,邊鎭,不宜久曠,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明日則輟排在前,亦有分付該所,掘去穢土,改塡新土之事,依此爲之。 ○同副承旨鄭羽良疏曰,伏以臣有老母,素患胸腹痛,床席沈痼,殆近十年,比歲以來,積傷喪慼,又勞尸甕,元氣日敗,病根日深。其發愈數,發輒瀕危,自數日前,微有痛勢,而亦不至甚,因失食飮之節,撼頓轉輾,遂致危劇,昨夕以後,勺水不入,終夜遑遑,多灌藥物,不見分效。情理煎迫,不忍一刻離違,君父親臨鞫囚之日,而職在近密,獨不得趁曉仕進,致煩稟啓,重辱召牌,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隨詣闕外,仰暴情私,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踏啓字。 ○右參贊李廷濟疏曰,伏以西邊江禁之解弛,實爲寒心。見方馳譯移咨,未知彼國,果能申嚴禁約,一切無更犯之弊,而第彼人之來留江北,恣犯禁條者,未知爲何樣名色,何地居民。其或山東棍徒,爲採獵而來者耶?遼藩軍民,避征役而來者耶?抑烏喇近居之民,避蒙古侵犯,而流入者耶?此不可不詳審而處之。況聞鳳城、瀋陽,有軍房造置之擧云,此乃前所未有之事也。以前日使行時別單,與卽今所聞,料之,彼國,似不無經營東北之事,彼國之東北,卽我國之隣界。我國,本來不能覘人之國,悠悠度日,或有可憂之端,將何以應之?今於移咨之行,旣送事知譯官,此等情形,必使之十分詗探於道路所經之際,而歸奏之意,臣已言及於咨譯處,備局,更當申飭,而亦聖明之深加留意處也。臣昨伏見西藩狀啓,其所條陳,極有曲折,廟堂,從當覆奏,而其中盛張威儀云者,乃是頃日備局關文辭意,而道臣之前後疏狀,皆以爲難便,臣未知其由也。臣曾聞老武宿弁之言,自前授任沿江邑鎭者,未嘗一日閑坐,邑守邊將,多張威儀,逐日巡檢於各其境上,或射獵於江邊,或馳驟於沙場,邊民畏怯,不敢潛出,彼人亦或望見慴威,叩頭而去。其中善率職者,夜深燃炬,軍服馳出,巡行於邊界,以此之故,彼我邊氓,自無奸攔之弊矣。近來居邊地者,人樂偃便,杜門深居,所事者,聲妓而已。沿江一帶,只有數三把軍,塊處草幕,受侮彼人,本自不少,冒犯禁令,固非異事。臣於頃年,待罪知申時,嘗以江禁不可不嚴之意,仰達,而請於沿江州郡,多設牢子,蓋彼人之所畏憚者,惟我國牢軍,江邊諸邑,固多勇健。今宜大邑,則團束數百人,小邑,則百餘,鮮明其服色,精利其器杖,使邊倅,多數領率,逐日巡檢於江路,如遇邊民之行止殊常者,嚴棍於彼人所見之處,則自可施威,禁絶奸弊。常時不能如此,及其生事之後,又有意外之慮,惟事沮縮,非計之得也。宜令道臣,以此申飭於邊邑,似爲得宜矣。噫,我國凡事,每懷畏約,一遇事端,惟思方便,殊無一分自壯之氣,臣竊慨然也。臣於昨日,伏見賑所將校賞典備忘,過爲優渥,此不但爲一時酬勞之典,亦可以激勸來後,仰認聖上爲民之至意,而其中或不無無勞受賞之人,則非勸懲之道,臣何敢私於所領之將校?不以實聞,使聖朝,失嚬笑之節也。禁營將校李汶,自初分隷於一所,而必欲圖免,請託備至,臣不之許矣。自訓局,屢次送言,以爲有幹事於關東,非汶則莫可,請以他校易之云,同是國事,故不得已許送矣。所謂內廳之幾日服役,臣固未詳,而至於分所之後,則或來或去,不滿數十日字,今者加階之典,豈不冒濫耶?臣謂李汶賞典,宜卽收還也。分所諸校之中,御營將校二人,遘厲致死,實爲矜慘,其中金相麗,則分饋幕民,其死其生,有幸不幸,存焉。至於白時漢,則自初分差篤病監官者,各幕與往來飢民之病重者,一以付之時漢,前後近千人,時漢,手自撫摩,誠心救活。且幕所,不幸失火,病民,不能自力避出,時漢躍入於火焰之中,負抱提携而出者,至於五六十人。其時諸人,目見,莫不感動稱說,積月救療之餘,終至染厲而死。此實置之死地而死者,及今諸校受賞之日,尤切悼惻。伏聞因摘奸時上聞,已有恤典之命,而如時漢者,無異於從征戰亡之人,理宜矜念,聞其母與妻,行乞於道路云。若令賑廳,更加優恤,則可慰其死於國事之魂也。此事甚微,而冒昧陳及,死罪死罪。臣欲以此等事,仰達於筵中,而自十餘日前,重得輪感,咳喘達宵,聲音專失,昨於備局牌招,不得不怵義暫出,而病狀添苦,實無從近登筵之望,敢此疏陳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極爲得宜,分付廟堂,申飭。李汶事,雖有當初勤勞,其所厭避,前功無矣。寢其加資,賜其兒馬,白時漢事,極爲可嘉,亦甚矜惻,其令惠廳,其卽顧恤其妻子焉。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五月二十八日卯時,上御仁政門,親鞫入侍,都承旨趙錫命,左承旨金啓煥,右承旨徐宗玉,左副承旨洪尙賓,右副承旨李龜休,同副承旨金尙奎,假注書蔡慶承、李聖檍,事變假注書曺允濟,記事官崔衡輔,記注官金五應入侍。領議政沈壽賢進伏曰,久旱之餘,得此甘霈,民事萬幸,而日氣陰濕,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上曰,安寧矣。壽賢曰,罪人黃有澄,在全州時,多受重刑,且得重病云。罪人之有病,不是異事,而卽今輪行疑疾,熾蔓,故念慮問之,則自全營得病,寒熱連爲往來云。聞其症情,似非輪疾,卽今上闕,而鞫廳罪人,何等重大,事當詳審處之,故以其病狀,敢達矣。判義禁宋寅明曰,罪人病症,似是輪患,故有上闕之命,而事甚難處。招問拿來之吏,則自中路寒熱交作,甚爲煩渴云。未究覈之前,徑斃亦甚可慮,故昨日欲爲請對仰達處之矣。追聞其病狀少愈云,故依他罪人,竝爲上闕矣。上曰,自鄕有病云耶?壽賢曰,自鄕得病云矣。上曰,守幕都事處,着實問其病狀,使之摘奸,可也。左議政徐命均曰,寢睡水剌諸節,一向無減損之節乎?上曰,比前無減矣。命均曰,來雨,猶未周洽矣。上曰,其雨,豈不周洽乎?時方有雨意矣。壽賢曰,賚咨官,明日當爲發送,而平監狀聞,與私書中,多有所議事,因從容登對後,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趙錫命曰,以吏批開政事出去之意,敢稟。上曰,知道。錫命曰,吏曹判書沈宅賢,更爲牌招,兩道道臣差出之意,敢達。上曰,吏曹判書沈宅賢,卽爲牌招開政。{{*|榻前下敎}}徐宗玉曰,大臣之議,待判書開政事下敎之意,使之聞之於判書,爲宜云,而自本院,無以分付,何以爲之?敢稟。上曰,分付本曹,使判書知之,可也。宋寅明進伏曰,使囚幕都事,看審罪人黃有澄病勢,則似非染病云矣。上曰,李葳、崔斗徵病勢,時方,何如?寅明曰,時不淹淹云矣。上曰,問郞。持草紙上殿。上曰,金潤龜情狀,卿等之意,以爲何如?壽賢曰,潤龜之寫出凶書之狀,未知其的實與否,而渠旣以學長,在斗徵之家,則其間情狀,宜無不知之理。此一節,可以究問,而其直招,未可必也。或謂渠以知情,而若平問,則其情狀,似有可知之道矣。命均曰,崔斗徵,則初無證據潤龜之事,而寫字之說,出於李葳矣。其奸連實狀,似難得矣。右議政金興慶曰,潤龜,旣在斗徵之家,而掛書凶謀,爲斗徵事而發焉,則潤龜,豈有不知之理乎?宜加究問矣。上曰,崔斗徵,則專以迷劣無知,爲主,究得,甚難矣。壽賢曰,若問於金潤龜,以知兩間相通之狀,則其間情節,可以究得,而罪人之每不直招,誠甚痛惡矣。然李葳、崔斗徵情狀,潤龜,必知之矣。上親呼金潤龜問目。問郞書之。上曰,黃有澄,旣已拿來,而鄭天遇,旣爲徑斃,則無階梯可問之道,亦無他等待之事矣。若不直招則限杖斃鞫問之外,似無他道矣。寅明曰,黃有澄,居在萬福寺洞口下云,其間奸狀,似有可知之道矣。上曰,此一節,極爲殊常矣。宗玉曰,今日親鞫時,奉朝賀李光佐,判府事李宜顯,以疾未參之意,上疏,而奉朝賀閔鎭遠,則來待闕外,家有拘忌之疾,故不敢入來云矣。敢達。上曰,已知緣故矣。安心歸家之意,遣史官傳諭,可也。上曰,金潤龜,先爲上鞫。問郞,以此問目,傳示大臣,然後讀問目取招,可也。{{*|在《事變日記》}}上曰,親鞫事體,極爲嚴重,左右史,不可不備員,違牌坐罷,翰林,竝敍用後,卽爲牌招。{{*|榻前下敎}}上曰,帳殿入侍事體,何等嚴重,而耳目,申飭之臣,有滯唾之聲,極爲未安,各別申飭。上曰,判義禁,披閱捕廳文案,則二禮,與永男相親云云,而別無他樣意思耶?寅明曰,兩罪人,自各處隱密問之,而招辭,不謀而同,似是相通結連者矣。上曰,招致捕廳從事官,更問之,可也。上曰,問目中文勢,似有落漏處,更爲持草紙以來也。更推問目,則不問年歲耶?問郞金若魯曰,業已問之,更無可問之事矣。罪人金潤龜拿鞫,脫蒙頭,問郞,讀問目取招,罪人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問郞一員。持草紙上殿,黃有澄問目草書之。上曰,判義禁進來。宋寅明進伏。上曰,自全營黃有澄初頭問目取招狀啓,入之。上曰,今此掛書之事,李葳、崔斗徵,爲窩主,而問於潤龜者,欲知其間奸狀,渠雖直招,不以極律施之,而終若隱諱,則是爛漫同謀者矣。當論以逆律,直招毋隱事,各別究問。上曰,問目。罪人詳知否,問之。上曰,李葳、崔斗徵之以掛書事,推諉於崔奎者,掛書出後,乘機而生誣人之計耶?葳等,自爲掛書,而諉之於崔奎耶?此二端,詳問之。上曰,非謂渠之自犯,而所供之辭,飾詐也。上曰,若問以掛書情節,則渠亦畓畓,而掛書所聞,聞之於李葳耶?聞之於斗徵耶?必有所聞之處,以此盤問,可也。上曰,開端,直招之道,而終不直招,誠甚絶痛,卽爲刑訊嚴問,可也。上曰,渠雖鄕谷迷劣之漢,而開端平問之下,終不直告,以至於受刑之境,痛惡中,迷劣太甚矣。上曰,今雖直招,不以初不直招,爲罪,雖不能詳聞事情,其幾微,亦豈不知乎?直告毋隱事,分付,可也。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渠妹,爲斗正之妻,則豈有不知之理?極爲奸詐,承旨勸杖,李龜休勸杖。上曰,事之輕歇者,猶不直招,其他可知,更爲加刑嚴問。上曰,問郞,持草紙上殿,書黃有澄問目,問目辭緣,則在《事變日記》上曰,罪人之囁嚅不發,極爲痛惡,斯速嚴刑取服,可也。上曰,執杖羅將,自前執杖乎?似是生手也。上曰,罪人黃有澄,上鞫。上曰,罪人情態,殊極奸惡,各別嚴刑,承旨勸杖,李龜休勸杖,罪人黃有澄拿鞫。上曰,問郞一員讀問目,詳細取招,可也。罪人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罪人所供之辭,語不成說矣。當初何爲而見捉於譏察耶?各別究問,可也。宋寅明曰,罪人初度原情,無與鄭天遇同宿之語,而其後酒幕漢招辭中,有黑笠二箇,在於客房云,以此觀之,與鄭天遇同宿之跡,十分可疑矣。上曰,渠之見捉於譏察,極是異事,而捉來之後,以鄭天遇告變者,豈非奸狀之可疑者耶?以此盤問,可也。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所譏捕者,爲掛書賊也,非以明火賊也。礪山營將究問時,必以掛書事,問之,不以火賊,問之也。監司、營將,則爲其拿送鞫廳,不加重刑,而今日則當限杖斃,嚴訊無隱,直招,可也。上曰,若直招則姑當緩刑,而若如監營招辭,則直爲嚴刑矣。雜辭除之,掛書實跡,從實直告事,嚴飭,可也。上曰,渠謂直招,而終始隱諱者,殊極痛惡,亟爲刑訊。上曰,渠若隱情,則今日不可生置,直招事,嚴問。徐命均進伏曰,罪人情跡,可以徐徐盤問究得矣。若徑斃,則後無可問,略干加刑,何如?上曰,所達然矣。上曰,承旨勸杖,李龜休勸杖。上曰,雖不加杖,久爲束縛,亦一可慮事也。上曰,判義禁進來。宋寅明進伏。上曰,渠之所告鄭哥,則十分無疑耶?以此問之,寅明,究問後還奏曰,鄭哥,作古風而渠嘗見之云矣。上曰,渠之前招,則鄭哥請渠掛書,而渠答以兩班當掛之說,今竝諱之,尤極痛惡。承旨勸杖今之勸杖加刑者,以其竝諱前招鄭哥事也,各別嚴刑,可也。上曰,鄭哥作古風時,見之之說,尤飾詐也。判義禁,問之以鄭哥作古風時,如此書之乎?以此紙見之於罪人,而二端,皆非耶?何者渠之所見也?多盤究問,可也。上曰,李葳則道臣爲送京師,顧藉加刑,而此漢,則討捕營猛刑矣。上曰,知義禁進前。尹游進伏。渠若直招云,則當令緩結而解縛之後,又如前招,則卽當嚴刑矣。以此問之,游出問還奏曰,罪人所供內,當直招云矣。上曰,爲先招辭發端事,分付,而以見捉於譏察事情,直招事盤問,可也。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此等歇後辭緣,亦不直招,解縛後直招云者,極爲巧惡。親鞫事體,何等嚴重,而有若操縱者然,尤極絶痛,各別嚴刑,可也。上曰,加刑,而終無一辭,渠敢爲如彼其凶獰耶?上曰,斯速直招事,分付,而承旨勸杖,李龜休勸杖。上曰,罪人杖處皮肉,尙不完合耶?問郞趙明謙對曰,未及完合矣。上曰,戊申年趙鏛,至於無股,而終爲承款,罪人之奸狀,未可知矣。徐命均曰,日已晩矣。朝水剌進御後,殿坐,何如?上曰,徐當進御矣。獻納李周鎭,以所懷仰達曰,親鞫事體,何等嚴重,而禁府堂上同義禁一人外,無入侍之員,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判義禁以下,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以所懷仰達曰,親鞫事體,極爲嚴重,而左右侍衛之列,稀疎莫甚,事體極爲未安,入侍人員外,竝皆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李葳,則屢出問目問之矣。加刑問目,不必多出,承款問目草,略出問之,可也。上曰,罪人李葳,上鞫。上曰,親鞫事體,極爲嚴重,而左右列立羅將,甚少,雖假羅將,宜增數羅立,而如是數小,事體未安,禁府堂上推考。{{*|出擧條}}罪人李葳拿鞫。上曰,此罪人之屢次上鞫者,爲其究得奸狀也。今則加刑前,直招毋隱事,分付。上曰,加刑問目,則不以更推,例爲之直爲刑訊次,器械速備,渠若直招,則姑徐,可也。上曰,承旨勸杖,李龜休勸杖。上曰,罪人敢爲忍杖,終是不服耶?上曰,此罪人則今已加刑,渠雖變辭,不可中止矣。渠果欲害崔奎,而作此凶書耶?或得掛書後乘機,而生此誣人惡逆之計耶?必有二者之可據,分明指一直招,可也。上曰,渠初則以自作凶書,遲晩,以大逆不道及今兩條發問之後,以崔斗徵指嗾,乘機誣陷云者,尤極奸惡。若然則當初,何以曰渠所自作,而潤龜書之,斗徵掛之云耶?前後變辭,奸詐無比,各別嚴刑究問,可也。上曰,李葳下幕,崔斗徵上鞫。上曰,問郞持草紙上殿。金潤龜問目書之。上曰,金潤龜,刑訊準次耶?問郞尹敬龍曰,次數已準矣,罪人崔斗徵拿鞫。上曰,此罪人下幕,金潤龜,更爲上鞫。上曰,此罪人則別無可問之事,而杖斃外,無他道矣。上曰,李葳、崔斗徵之使之相通者,豈非李預耶?寅明曰,當初紹价者,李預,而以獄情文案觀之,則別無可問之端矣。上曰,李預則逬諸遠方之外,無可問矣。徐命均曰,日炎如此,帳殿鞫囚,誠甚悶慮矣。上曰,今日若得收治,則親鞫,當停止矣,罪人金潤龜拿鞫。上曰,今若直招,則猶有參酌之道,而終如前狀,則當加嚴刑正法矣,問郞進去究問,可也。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罪人之初頭,則以全然不知,爲言,中間則聞於監營,末終則爲掛書者,終始變辭,顯有隱情,各別嚴刑究問,可也。上曰,承旨勸杖,李龜休勸杖。上曰,罪人之胡辭亂說,勿爲煩達事,申飭,而連爲勸杖,可也。上曰,罪人黃有澄上鞫。問郞持草紙上殿,黃有澄問目書之。上曰,問郞持問目,上殿讀達,趙明謙上殿告達,誤以罪人黃再徵拿鞫。上曰,再徵則下幕,有澄上鞫。上曰,罪人黃有澄,誤以黃再徵換入。此由於守幕都事不察之致,拿推,可也。{{*|出擧條}}罪人黃有澄拿鞫。上曰,問郞讀問目,取招,可也。{{*|在《事變日記》}}上曰,此則加刑問目,若不直招,則直爲嚴刑鞫問,可也。上曰,問目內辭緣,則不爲對達,而多費雜辭,殊甚痛駭。鄭天遇捉得,非渠所告,而已知矣。上曰,與鄭天遇,其夜與之同宿乎?罪人供辭內,與之同宿云。上曰,與鄭天遇同宿時,必問其以何意掛書,而現捉於譏察者,必有曲折,此兩段,嚴問,可也。中夜掛書於佛像時,渠萬無不知之理耳。上曰,渠若分明未知,則當初何以捉納天遇,立功自效之意,發告於監營云,而又何見疑於譏察,終至被捉耶?其間曲折,細細直告事,究問,可也。上曰,判義禁進前。宋寅明進伏。上曰,此罪人,不能文字耶?寅明曰,不文無識之輩耳。上曰,然則渠之名字與其父名字,引以問之。上曰,鄭天遇,果是曖昧,則渠以誣人惡逆之律,承款而死之乎?問郞,以此究問,可也。上曰,渠旣以誣人惡逆之律,承款而伏法云,則其他事,宜無隱諱之理,現捉於譏察之可疑曲折,一一直告事,盤問,可也。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到今變辭者,有若見惡於寺僧輩現捉者然,當初發明於營將時,何不以此申明,而擧鄭天遇同事掛書云耶?其間委折,錯誤,十分可疑,各別盤問,可也。上曰,前後所告,節節錯違,奸狀無比,渠言不可取信,問郞尹敬龍,奉傳敎逐節究問,可也。上曰,承旨勸杖,李龜休勸杖。上曰,以鄭天遇之物故,如是忍杖,尤爲凶頑,直招事,問郞嚴問。上曰,爲鄭哥頑忍不服之狀,有何意思而然耶?以此問之。上曰,問郞持草紙上殿。李葳加刑問目,書之。{{*|在《事變日記》}}上曰,承旨勸杖。上曰,罪人之佯若不聞,而如是頑忍者,尤極凶獰,渠安敢乃爾?上曰,此罪人下府,李葳上鞫,罪人李葳拿鞫。上曰,問郞讀問目,究問取招,可也。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刑推器械,直爲擧行。上曰,承旨勸杖,李龜休勸杖。上曰,罪人處勿費雜言事,嚴飭。上曰,此罪人,則有異於鄕谷愚氓,曾爲司馬,而君父親問之下,謂以飮水直招,有若操弄,尤爲絶痛,嚴訊,可也。上曰,此罪人刑推次數,已準乎?宋寅明曰,已準次矣。上曰,李葳下府,芿梅上鞫,罪人手寸不着問之,則氣窒云。上曰,卽下本府,申飭救療,罪人芿梅上鞫。上曰,芿梅處,問以入闕事情,一如渠母之言,而有何事故云耶?亦有好機會云耶?入闕時,以何言何事送之也,多盤詰問。上曰,無他事可問,只以二禮之所言,如何?究問,可也。上曰,此等罪人,不可置之於禁府,以貽弊端矣。徐命均曰,此等罪人,終不可置以不論,處之得當,甚難矣。上曰,此等罪人收殺後,當有處之之道矣。上曰,芿梅下府,罪人永男上鞫。上曰,芿梅姑留,使罪人永男面質。在《事變日記》上曰,初雖見欺,而使之入闕,終末査汰時,何不直告於官家耶?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渠旣親密,常常往來於二禮家,則豈不知二禮之爲黃振起之婢也?以此究問,可也。上曰,罪人所供,皆是以前供辭,勿爲煩供,査汰時殊常之說,渠所發也。以此問之,上曰,自捕廳所捧永男招辭,持來事,分付于從事官。上曰,黃哥婢,入於査汰之說,渠亦不聞云耶?捕廳所聞,渠無不聞之理,若不直招,則直爲嚴刑。上曰,渠若直招,則當停刑矣。上曰,渠之奸狀,綻露於與芿梅面質時,而終乃忍杖不服耶?與十五歲女兒,面質語屈,而嚴問之下,如是忍杖不服,尤極凶獰,各別究問,可也。上曰,渠若不屈於面質時,頑忍不服,猶或可說,而旣屈於面質,則莫重親鞫之下,乃敢忍杖不服耶?各別嚴刑。上曰,次數已準乎?宋寅明曰,已爲準次矣。上曰,解縛下幕,罪人黃再徵上鞫,問郞持草紙上殿,黃再徵問目書之。{{*|在《事變日記》}}罪人黃再徵拿鞫。上曰,問郞讀問目取招。上曰,此罪人與他罪人,有異矣。渠以兩班武弁,官至如彼,力雖不能捕納起賊,亦雖不到渠家,在渠之道,若有所聞,則亦當來告,而以振起之女,婚於他亡命之賊,恬不爲駭,亦不來告,以其如此心腸,前後輪對,有見君父之面乎?今若加刑後承款,則是死有餘罪矣。判義禁,以此傳敎盤問。上曰,所當直爲刑訊嚴問,而如是平問者,追念前日,以使之義而然也。渠何敢隱諱乎?藏匿亡命之賊,婚娶亡命賊之子女,恬然不驚,而冒登筵席,於渠心,何如?究其心腸,孰不可忍也?毋隱直告事,一一究問,可也。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此漢極庸且迷矣。金興慶曰,所供皆是遁辭也。上曰,直爲加刑,可乎?僉曰,到此地頭,何不刑訊也?沈壽賢曰,國家則爲惜其爵秩,尙用寬典,則在渠之道,亦當如何?而論其罪律,則似異於隱匿逆賊及亡命之罪人矣。旣爲拿鞫加刑,而姑待渠子澤之拿來,以爲處置,似宜刑訊,連不擧行,何如?上曰,卿等聚坐考律後,議處,可也。徐宗玉曰,護逆亡命之罪,豈有異同乎?渠之父子,俱以武弁,官至字牧,若有一分向國之誠,則如振起之凶賊,豈可容護而不告耶?其隱情當鞫問,考律之敎,姑爲還收,何如?上曰,承宣所達,是矣。大臣處,考律事,遣史官姑停事,傳諭。上曰,屢次盤問而終不直招,以至於刑訊之境,尤極痛惡,毋隱直招之義,分付,可也。李龜休曰,昨觀彼罪人招辭,則黃泳拘囚時,田畓,渠不買賣,而至於石物,則和賣,使之養獄云,以其一節觀之,渠則異於凡人,而有此等奸狀,論其罪狀,死有餘罪,而又有違端,起賊之往來於起石家,而不知云者,尤萬萬絶痛矣。上曰,違端皆分明矣。上曰,所供俱是不緊說話,承旨勸杖,李龜休勸杖。上曰,罪人終至受刑,尤極無狀矣。直招事,分付。上曰,勿爲凶獰之態,直招毋隱事,問郞究問,到此地頭,渠豈有諱之理乎?上曰,罪人,謂以振起,物故云,而起賊之媳,婚於高哥云,振起,若來見於渠家,則渠何以處之?以此問之,罪人供辭,則在《事變日記》。上曰,戊申亡命之賊,人皆欲爲捉納,而不思捕納國家之意,只爲逐送不接云者,情狀尤極痛駭。承旨勸杖,李龜休勸杖,罪人刑推,準次。上曰,罪人解縛,直爲下本府,芿梅、永男,一體下府。徐宗玉曰,日勢已暮,夕水剌進御後,諸臣引接,何如?上曰,俄已進御矣。上曰,鞫事當下敎,而湖南罪人,則吉喜徵,已白脫,崔斗徵、李葳,則杖斃後可赦,而至於金潤龜事,以今日觀之,所爲,尤極凶獰,加刑可乎?沈壽賢曰,加刑承服後,可以正律,而李葳、崔斗徵,則杖病必重,姑爲停刑,何如?上曰,李葳則限杖斃可以刑推,不可以病重停刑矣。徐命均曰,斗徵,亦當一體加刑矣。金興慶曰,李葳招辭內,謂之金潤龜,寫出凶書,而以其字體觀之,似是非其所書矣。宋寅明曰,賊謀難測,獄情不可詳知,而葳與斗徵,猝然托交,其爛熳同謀,猶未可知矣。上曰,雖以陷人之律,言之,以限杖斃,可也。寅明曰,以獄體言之,則當究覈加刑也。尹游曰,罪人之爛熳謀議,而終不直招者,自是奸徒之例事矣。金潤龜,旣與李葳,以文字相通,則豈有不知之理也?潤龜,似不可分而二之也。上曰,金吾所見,亦是矣。而以獄情言之,葳旣施陷人之律,則潤龜,似不當加刑也。宋寅明曰,李葳則聖敎之限杖斃究問者,參酌之至當,而以渠等招辭觀之,則金潤龜,亦當一體加刑矣。上曰,義禁之意,何如?李普赫曰,可以一體加刑矣。上曰,以黃哥獄事言之,再興之文案證辭,終無發明之理,而再淑則宜不免加刑,入闕事,則再興、再淑,而黃柒谷之說,再徵當之也。黃哥諸族,姑無可問之事,二禮、永男,加刑,則似有可知之道,緊關者,當置本府,而其中起石、起先、厚天等,移送捕廳拘囚,可也。芿梅則如彼幼少,何可加刑也?緊關之節,亦小凶事,亦不分明,宜與起先輩,同爲處之,可矣。徐命均曰,此雖幼少之兒,入闕之事,所關匪常,不可與起先等,同爲置之矣。上曰,起先、起石、厚天、芿梅,欲爲同送捕廳,何如?沈壽賢曰,厚天、永男,有可問之道,故拿來矣。若不爲訊問,則置之鞫廳,無益,而厚天,則亦無別樣可問之道矣。徐命均曰,二禮,若不直招,則當次問於厚天矣。上曰,厚天,若爲訊問,則姑置鞫廳,可也。宋寅明曰,今此獄事,果如上敎,有三件事,而其中最重者,二禮也。此實各別究覈處也。二禮,則呑吐不發,厚天,宜令鞫廳究問,而芿梅,則雖幼少之女,其在嚴懲之道,亦不可等閒置之也,決矣。黃哥事,黃再徵說話,卽起石所供之辭,而黃再興事,亦再淑所供之說也。雖有久近之不同,階梯,着實言之,則再興事也。以事體重大論之,則再徵事也。而起石之說,亦有未必取信之事矣。事情關係,則再徵爲重,而階梯甚虛,事之階梯,則再興爲實,而事體猶輕,其間獄事,似當有參酌之道矣。上曰,再興之爲人,何如?寅明曰,其爲人,極爲伶俐矣。沈壽賢曰,再淑,則宜加一向嚴訊,而再徵,則已老昏,停刑姑留,以觀前頭,爲宜,而再興,則一向加刑,或至杖斃,則亦或過矣。李普赫曰,黃哥獄事,諸臣已達,別無更達者,而再興,則一次加刑,宜矣。沈壽賢曰,厚天,則問於二禮之事,亦可問於厚天,厚天移送鞫廳之論,可謂有見矣。宋寅明曰,芿梅,亦可移鞫矣。趙明謙曰,以黃哥事言之,再淑,似緊於再徵,再徵,則待黃澤拿來後,可以知其情節,而永男則別樣嚴問,以究情狀,宜矣。上曰,獄體皆有次序矣。罪之太重者,親鞫,次者庭鞫,其次府鞫,而振起之婢入闕云,故人皆驚心。然戊申逆賊之婢,旣是許多,則或有包藏禍心而入者,亦或有糊口而入者,此亦不是異事,故冒入之類,皆令査汰矣,豈皆必有別情?而若有殊常機微,則豈不親鞫乎?曾以李天海事言之,卽當庭鞫,而使秋曹,先爲究問者,皆有次序故也。事件各異,而今則視捕廳,若秋曹,治盜之廳,反爲治逆之廳。以今番獄事,言之,先送秋曹,究得情狀,然後移送鞫獄,爲宜。而捕廳,則近來爲金吾之幕府矣,此路若開,則此後搢紳,亦難免其禍矣。以今番獄事論之,其中歇後者,宜送秋曹究問,而秋曹近來甚緩,故移送捕廳者,有意矣,昨日欲爲下敎,而上下相持,有甚難處,故亦未及爲之耳。判義禁所達,是矣,而二禮之招辭,則其着實,未可知矣。杖問之後,以必有好事,承服者,亦甚虛疎,予意則知其如李葳事也。然再淑則不可不嚴訊,而二禮,則以起賊之婢,送其女入于闕中者,情節亦涉陰秘,罪當死矣,宜爲嚴訊也。再興、再徵,有間隔云,而予意則以爲不然也。再淑,聞於再興,再興,聞於黃沇云,而與亡命之賊,殺鷄烹狗,團聚相話者,何可免罪也?此亦限杖斃究問,有何可惜?而若不至於極律,則限輸情加刑,似或過矣。至於再徵,則異於他人,而渠之所證,亦歇後矣。然以其人事觀之,振起,決不捕納矣。如此之類,若不嚴懲,則人臣事君之道,豈有忠逆之可論者乎?尤可痛者,再徵也。厚天,則姑爲置之,無害,吉喜徵,則待崔斗徵、李葳之杖斃間,置之,亦無妨,其餘不緊者,移送捕廳,可也。宋寅明曰,再興、再徵事,以律外論之,聖敎至當,而以芿梅入闕情跡,言之,則爲臣下者,孰不驚心?而亦豈非大可懼處耶?此等罪人,則其在防患嚴懲之道,不可以等閒處之矣。上曰,若無振起,則無可憂者,而只以振起之亡命,人皆有此等念慮矣。上曰,領左右相,明日俱參鞫坐乎?合坐本府,從容考律處之,可也。上曰,親鞫停止,湖南罪人,亦爲按問本府,而李葳、崔斗徵、金潤龜、黃有澄、黃再淑、黃再興、二禮、永男,竝加刑,黃再徵,發捕罪人拿覈後,加刑,吉喜徵、厚天,竝因囚以待決末,起石、起先、芿梅,竝移送捕廳,鞫獄收殺後,更稟,黃再曅、再暹,竝更推事。{{*|榻前下敎}}上曰,明日晝講爲之。{{*|榻前下敎}}趙錫命曰,禁府時囚罪人鄭亨復,方痛輪疾云,似當有變通分揀之道矣。上曰,分揀放送。{{*|榻前下敎}}持平兪健基所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上曰,勿煩。請濟東招辭中,諸囚,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勿煩。獻納李周鎭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上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寢捕廳罪人申必大梟示之命,亟令移送鞫廳,嚴鞫得情,依律處斷。上曰,依啓。周鎭曰,幼學申震淸,居在文義,而本以淸州逆族,爲賊溥之甥姪,主張振起家事,經過起賊女婚於安城亡命賊高哥處,可見其綢繆情跡。又況結姻於逆家,其心所在,萬萬凶慘,宜自鞫廳拿問,而姑無大段可問之事,爲先極邊定配,何如?上曰,此事當知虛實而處之,若罪之,則不特申哥爲然,高哥亦然,竝令捕廳,發捕拘囚,以待收殺後處之,可也。周鎭曰,事係鞫獄,宜爲嚴秘,令政院切勿傳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問事郞廳金若魯曰,臣情地危蹙,不敢以館職自居,今日以問郞入侍,榻前奏事,極爲惶恐,而適有區區賤見,關係鞫事,故敢達矣。亡命賊振起之尙未捕得,實是神人之所共憤,而昨日起先招辭中,以爲振起之眞外族高哥及同姓黃哥,俱爲居生於洪州地,振起之往留於伽倻山僧寺云者,似或依賴於此兩家振起果然依賴於高、黃兩家眞僞有難的知則拿覈,固不可輕議,而鞫案嚴秘,雖捕將,無以得聞。臣意,則以起先招中辭緣,分付捕廳,使卽秘密譏察,而探其往來與否,以爲追尋必捕之地,恐爲得宜矣。上曰,起先招辭中,果有此語矣。所達誠是,令金吾,分付捕廳,可也。右承旨徐宗玉曰,卽出擧條,分付捕廳,而勿出朝報,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問郞金若魯,旣以問郞行公,則本職不可撕捱。且非大臣及一品重臣,則不敢榻前辭職,而若魯今乃辭職於榻前,殊極未安,推考,可也。親鞫罷後上還bb宮b。 ==5月29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徐宗玉{{*|病}}。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同副承旨金尙奎{{*|式暇}}。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夕講。 ○趙錫命啓曰,明日,乃是初伏,自明日處暑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副提調臣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雨濕,聖體若何?昨日親臨鞫囚,竟夕始罷,不瑕有勞傷之慮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左承旨金啓煥,右承旨徐宗玉,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陳疏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徐宗玉,正言尹光毅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特敎之下,一向撕捱,無意應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統制使金潗留待,晝講,同爲入侍。 ○傳于洪尙賓曰,忠淸道監賑御史金尙翼,晝講,同爲入侍。 ○傳于洪尙賓曰,前左相家,遣御醫看病。 ○趙錫命啓曰,禮曹,方有薦新看品,亦多及期擧行之事,而判書申思喆,參判申昉未肅拜,參議尹容呈辭受由,判書、參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全羅道監賑使狀啓,身病危篤,南原在囚罪人等,終未得究問,惶恐待罪事,傳于洪尙賓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忠淸監司狀啓,洪州等官居私奴李水占等燒死事,傳于洪尙賓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黃海監司狀啓,海州居御營保吳加外孫等渰死事,傳于洪尙賓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洪尙賓曰,今觀湖西御史書啓,仍聞所達,別無大聲績大貪汚者,下該曹,卽爲回啓,而此時守令,麥還方殷,不宜久曠,待其闕卽爲擇差,不多日內,下送。牙山縣監鄭世章,昨年褒啓,旣施賞加,而不思益勉,遽懷自滿,此則有甚於昏庸不治者,極可痛駭。爲先拿處,其代,令該曹口傳擇差,不數日內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普成爲牙山縣監。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李宜益,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李宜益,軍資主簿李世聃相換。 ○洪尙賓,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禁衛營草記,五番左部右司屬忠淸五哨軍兵,已爲逢點整齊,來六月初一日,與建陽門西營入直訓鍊都監軍兵,依例替代入番事,命下矣。本局建陽門西營入直軍兵,來六月初一日,與禁衛軍兵,替代出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龜休曰,推鞫姑罷。 ○洪尙賓啓曰,卽者奉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聯名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觀其疏語,則以特敍之下,親鞫體重,不得不應命,而因仍替當,墜損館規,爲言,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而莫重史局,不可一時暫曠。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正言金尙重疏曰,伏以臣,特眇然一新進耳。入臺未五日,顚沛立至,橫騰頰舌,重惹拳踢,其荷戈反攻者,殆不可抵當,而始則宰臣倡之,繼而又安相徽諸人,視臣爲叢的矣。以臣弱力,不縻則碎,惟有矢心結舌,好可以還臣措大本分,則一亦懲羹,何待三折肱而乃知戒也?噫,宰臣年位,在臣爲長者耳。假臣而眞有如大凌長之意,不害爲婁公盛德之所包容,則況一時規警之論,特淸朝美事,實不料虛舟觸怒,空彈遭驚。然宰臣,旣哂臣以大生風采,嘲臣以空傷銳氣,乍操乍縱,便一彈文,則臣何忍隨人效尤,以蹈近日反詈之習也?第老成之言,恐不能折服年少者之心,其過用心力,太費辭氣者,欲以顧畏權要,諂媚大臣,爲持臣之資。然誠使臣陰附當路,妄希進塗,則其暗地求媚,亦自有術,而臣則以大臣二字,公言顯誦,如當圈力拔,則直就好處說去,如物我情好,則直就不好處加勉者,首尾坦白,殊無曲筆諛人之意。此亦臣涉世稍早,姑未及學得時樣而然耳。尤可怪者,宰臣之中間句語,捏出其不干自己底事,在己則明銓注之不欲刺言,而要示德色,於臣,則譏權要之未能指斥,而賣作孤注,其忽地惹拗,政好一笑。夫言者之微諷顯論,惟在自家權衡,則臣雖蠢騃,亦有一箇主見。何至於承奉口氣,要得宰臣名流之譽,到今迫蹙之後,始乃隨露其皮裏臧否耶?夫以草草官師之規,而其見忤宰臣,猶如此,則臣疏中最初一轉語,大爲臺臣之所諱,聞彼積懷憤懟,視作一家事者,其骨痛血怨,亦復何怪?而第徒拾辱人之話頭,專以醜詆爲事,其曰,精神所到,抑揚與奪者,指何事?其曰,巧加架鑿,暗售擠擯者,指何語也?一則曰心事不白直,一則曰言議不正大,而末又結之以用意回互,是則特不過怒臣之甚,惟欲夬意蹈藉故耳。彼旣全沒把捉,都無倫脊,則橫逆之來,從何可辨?而其提出條目者,特湖儒湍民及李巨源事耳。噫,暗售擠擯,自有一種傳護之家法,如向來湍民之事,臣誠未料其箚着痛處,則眞所謂汎說病症,痛者自知,而其搆臣辱臣,亦豈其心之所樂爲?彼在傍慫惥者,吁亦巧且憯矣。若巨源事,則聖鑑在上,公議在下,臣所以洞論不諱者,元非臣一人之言,雖向來干犯之至重者,一皆付之於先天,而獨於巨源事,持之不已。此臣所謂過處太厚,偏處太隘,則其論心跡之別者,要不過仰贊我聖上寬平之治耳。只以同異好惡之私,必欲永枳而乃已,則今世之粹然無累者,亦復幾人哉?然而彼以削罷之請,至論臣身,則其言之公與不公,姑舍毋論,在臣自處之道,不宜呶呶多辨,而獨臣之所慨惋者,今之爲臺閣,誠亦難矣。凡有一切論人之事,無不大慍小恚,其强者,則輒藏形假手,暗逞報復之計,其下於此者,則勃然色諸辭,以出憤懥之氣,又其下於此者,則乃反緩聲下氣,藏得一二句語,甚至於侵辱言者之父兄而後已。夫堂堂聖朝,自有師師禮讓之風,而臺體至尊,法綱未隳,則彼殫者之恣意逞憾,亦一世變,試以鄭匡濟言之,匡濟之人地本末,卽臣所知,特以愼惜公器之意,略論其不合納言之選。然臣之前疏,所謂何必疵人門地,以傷聖朝篤厚之風云者,人或以語近宛轉,病臣巽軟,則在渠之道,唯當靜竢公議,而其對疏中所下二字,覓得人,數十年前,搆辱臣伯父之語,以爲藏頭沒影,暗肆醜詈之計,世道至此,尙復何言?渠之設計,固不難知,使臣而無所論辨,則自以爲潛售忿恨,使臣而有所提及,則欲諉於偶失照檢。而其突然攙入,都不成上下文理者,一世公眼,莫不爲駭,似此巧密放縱之習,前所未見。臣若論人不審,則朝家,宜治臣罪,而不然,則陰蓄議己之怨,移辱父兄者,此等風習,決非聖朝所宜有,臣固不足言,其於辱臺閣,何哉?仍伏念國家之置言官,將欲有聞於得失,而今則欲糾一人,群憾蝟起,欲論一事,衆謗山積,互言則謂之互對,偏言則謂之偏着。眞所謂嚬笑莫適,語默俱病,則今日進言之難,固自如此,以臣草草之疏,而猶未見孚於上心,或諭以欲好面目,或敎以未免對擧。此蓋如臣碌碌之輩,終不能透出時臼之致,然臣誠死罪,竊恐言者之徒事計較,亦由在上者之先置安排故耳。噫,政令注措之際,文飾太過,臣僚陟罰之間,較對太甚。今日君臣上下之病,都坐於此,而竊瞷聽言之道,亦未免先事臆料之病。聖意所向,自成一世風習,則殿下,眞欲祛群下之安排莫若先祛甚聖心之安排殿下眞欲祛羣下之計較,莫若先祛其聖心之計較,今此誨諭,不但在臣,而爲終身佩服之資,大哉王言,誠可謂切中時弊,則區區所勉於殿下者,又豈淺鮮也哉?臣以疎逖之蹤,妄進一疏於出身之初,而閱盡無限醜辱,嬴得無限狼狽,從今言議之地,便有十重鐵關,則一身去就,已無可論。唯當閉口囚舌,不復關涉於當世事,而一言脫口,衆鏑叢身,回顧初心,願忠無路,永言及此,寧不自悼?不意薇垣新命,忽下於田廬省愆之日,而顧臣自劃之義,已有打透不得者,身名僇辱,踪地畸孤。又以暗詈之言,至及父兄,而終若彯纓束帶,冒戀榮寵,則街童巷隷,亦必爲臣而代羞,臣雖無狀,汙豈至此?今於嚴召之下,不敢坐違,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聖慈,亟許鐫削,以安私分。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李周鎭疏曰,伏以臣之老父,疾病侵尋,長在床褥,居常綿綴,又自日昨添患輪感之最重者,老人筋力,殆難支堪,實有懍懍之憂,而鞫事方急,事體至嚴,不得不黽勉趨參。而昨於帳殿入侍退出之後,歸省父病,諸般痛勢,視初倍劇,喉腫兼發,水漿不下,精神昏瞀,氣息奄奄。臣晝夜扶將,情理煎迫,實無一刻離側之勢,今以鞫事,召牌狎臨,玆敢趨詣闕下,陳章徑歸。伏乞聖慈,亟賜矜察,鐫遞職名,仍治臣瀆撓之罪,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判中樞府事李宜顯箚曰,伏以臣,前月中,患輪感,日久沈綴,症情危劇,少間之後,猶夫全却飮食,眞元漸覺陷下,長時昏仆,如墜煙霧。日前親鞫有命,不敢偃伏私次,强起入赴,再次侵夜而歸,所患越加,頭疼寒凜,渾身縮束。蓋臣前患尙留,鑠敗無餘,乍有觸冒,輒復重痛,自量衰朽殘喘,重以感疾,若此復得爲人,恐無其路,寧有一分自力之勢乎?昨日臨御帳殿,而身在大臣之列,自速慢蹇之誅,病裏悚慄,心如集木,念臣徒積釁戾,蔑補涓埃。只擬留京之日,粗效筋力之勞,庶幾償塞其萬一,而老孱垂死,此亦未遂,撫躬嗟悼,更有何言?敢暴危迫之衷,仰請威譴之降,冞增隕越,不知所措。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答大司成趙明翼疏曰,省疏具悉。首陳三件事,竝依施,遣郞廳摘奸定數,可也。而每年下送有弊矣,申飭銓曹事,亦依施,儒生服色事,令該曹相考其時古事,稟處申飭,學兼官事,更加申飭廟堂,稟處者,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察職。{{*|原疏下備局}} ○敎三道統制使兼慶尙右道水軍節度使金潗書,王若曰,連帥之設,紀於周官,要以翰屛王室,統制之名,始於唐典,蓋爲管轄戎機,眷玆海閫一方,實摠湖、嶺三路,鯨波,接扶桑之國,地是要衝,豹纛,開細柳之營,權重節制,自經龍蛇之亂,創此關防,必簡熊虎之臣,固其鎖鑰,故是選倍重於他鎭,況今日尤異於平時,饑饉札瘥之相仍,生齒皆顚於溝壑,賙救賑濟之所費,財力已竭於東南,兵額職此而難充,緩急何恃?軍儲由是而多耗,疎虞可知,苟非才智之俱優,則何盤錯之可別?歷數諸將,固難其人。惟卿,名祖之孫,世祿之胄,持身以謹愼二字,恬然有儒素之風,居官則廉白一心,蔚乎著循良之績,邇班雋望,銀臺之喉舌是司,邊臬威名,朔方之旌旗亦變,惟其歷試而皆可,所以僉擧之攸同。玆授卿以三道統制使,兼慶尙右道水軍節度使,益懋忠獻,秖服寵命,勤事務而運甓,痛戒恬嬉,申紀律以登壇,頻行操鍊,念固圉保障之策,莫若人和爲先。惟未雨綢繆之圖,豈以時詘而廢?勵苦操於氷蘖,固已有之,革陋習於鞭鞾,亦當勉者,訓辭宜體於丹綍,緖業勿墜於靑氈,四代三掌玆邦,世烈已著。一門七膺是命,將家所稀,御衆安邊,想有相傳之妙算,殫誠報國,毋負惟簡之隆知。故玆敎示,想宜知悉。通政大夫兵曹參知知製敎臣李匡輔製進 ○大司成趙明翼疏曰,伏以臣,見叨職名,地望自別,責任甚隆,本非率職分吏,所可責效也。歷考國朝故事,居此任者,莫非宿望長德之人也。是以其一言一動,率爲諸生之矜式模範,贊成聖世之菁莪美化,以之元氣於國家,器用於王庭,其所係關之重,自來如此,豈可虛授於人哉?臣屢叨前席,稔知聖意,亦以此任爲重之意,而及到臣身,不問其人,不量其才,初旣誤授,仍又羈縻,久靳刋削,不許退靖。臣之冒竊愧恧,猶可歸之於一人之私義,殿下獨不念太學首善之地,緣臣無似,濫據皐比,全無作成之化耶?伏乞聖明,勿以臣言,視以文飾崇讓,須念興學,爲行化之本,亟許退臣之不肖無狀,而命進一代負望之人,以爲培養根本之地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目擊慘然之狀,敢貢淺見,仰備財擇,言雖疎迂,而若蒙裁納,臣今病遞,必不少補也。臣於向日在泮考試之際,數十典僕,相率慌忙,疾聲來告曰,食婢一人,夜已死矣。今日番次食婢,又方在自縊之中矣,使之救而無及。噫,此患,雖曰在前,亦多有之,然身爲官長,雖使渠輩,不堪其冤,至於自縊之境,不覺慘怛,當食而不能下咽,繼以慙恧,無顔對泮隷也。雖於其時,不爲徑罷試坐,旋卽自劾,然其不安乎心,則久而益切矣。蓋飯米受去有縮,精鑿致耗,所供之員,多則見縮之數,隨而益多,常年尙難充備,以渠輩之至殘,當此大歉,其何可稱貸而給之乎?申飭該郞,量給之際,必使少無欠縮,且令勿爲遠期分授,毋致有饑者先食之患,此不無些略之效,然特末也。何能救其本耶?臣請泝本而論之,以爲矯弊之道焉。噫,惟我列聖軫念賢關,迥出常例,折受劃給之政,厚於諸宮家,過於諸上司,按其簿籍,田畓,不爲不多,奴婢,不爲不富,稍加收拾,財用,豈不裕如?而堂上,不加細察,該郞,頻頻圖遞,不視以己分上職責,一任抛置,或被上司宮家之橫占,爲吏胥差人之幻弄,年來但爲消融而耗縮,未有添得而推覈,儒生漸多,費用益浩,破東補西,架漏牽補,便同弊舡之入海,日至於莫可支耐之境,可勝歎哉?米布出納之責,奴婢收核之政,專管於掌務官,而鮮得其人,人皆厭避,必欲圖遞,此弊之來,其亦久矣。雖不盡職,旣無論罪之事,雖有成效,亦無酬勞之擧。是以嫌其勞苦,不思效力,乍進乍退,財以之尾閭。臣謂極擇其剛明廉介之人,委以此任,限以周年,隨其勤慢,明施賞罰,能者則使該曹畀以難治之邑,試其盤錯之才,不能者則依守令居下之例,經二年乃敍,以爲勸懲之道,則必有裨益之效矣。若於諸郞中,無可合者,本館堂上,另bb?b揀辟,使吏曹以爲懸註擬望之地,且飭銓部之任,未准限之前,勿許移除,以責其效焉。本館典僕,守護聖廟,而他無所業,離散可慮,故朝家特許屠肆,以爲保存服役之地者,意非偶然。軫恤泮隷,旣許屠肆,則宜無三司納贖之事,而每朔,自三司徵贖懸房,在初作俑,固已無義,顧其所納之錢,極其夥然。司憲府二百六十八兩,漢城府一百七十九兩餘,刑曹百兩餘,通一年合計則多至六千五百八十餘兩,統而論之,至於一萬三千八百餘兩。噫,以末利之屠肆,其何能責應萬餘兩之役,而資生保存乎?渠輩形勢,誠爲可矜,故前後本館堂上,屢次筵白,請減三司贖錢而蒙允,刑曹則依傳敎,至今減半,憲府、京兆則半減有命,旋卽復舊。漸致典僕難支之患,今當連凶大殺之餘,屠肆失利,方在倒懸罔措之中,請依我肅考兩次成命及殿下己酉處分,憲府、京兆兩處贖錢,亦准秋曹之例,命減其半,旣減之後,俾無如前更侵之意,亦爲申飭憲府、京兆焉。懸房屠肆,初爲四十八廛,納贖於三司矣。去癸丑年,因牛疫,朝家一竝命罷,典僕等,悶其生理之斷阻,呼訴訓局,以戎器修補事,權設屠肆二十坐,而筋角皮張,納于訓局矣。其後五座,則移屬守禦廳,五座則移屬禁衛營,新創麻布一座,合爲六十一廛。向也則以軍門變通權設之故,備納筋角于三軍門矣。及其復設三司,徵贖乃復如前,軍門又依權設之時,而收捧筋角,轉成六處之竝爲侵督,身(身))役偏重之歎,求之京外,豈有如典僕者耶?前後本館堂上,知其爲痼弊,以三軍門,必爲給價貿用之意,筵中定奪者,非止一再,而其後己酉,禁營,以給價之意回啓,而一番給價之外,更無遵施之事。至於他軍門,則無一奉行,先朝判付之敎,不啻丁寧,而不思遵行,惟以勒徵威奪,爲良策,其在事體,豈不未安乎?從今以往,一依先朝定式,必須准價以給之意,申飭各軍門,以救典僕於塗炭之勢焉。前歲亦有食婢自決致斃之事,其時大司成臣鄭羽良、徐宗玉,相繼奏達,自上特加悶恤,許貸經理廳錢三千兩,濟其涸轍之急,使之從後還報矣。又値今年大無之歲,無以償債,前日所以爲惠,反歸今日之貽怨,決難懲捧,而臣之資性,於官事不能任置。且於彼此官守,不有物我,爲慮理廳多財之不得報,別定郞官,刻期督捧,已還其三分之二。其任則今當窮夏,饑饉厲疫,人不謀生,莫如限今秋姑退之爲得,伏乞聖明,特命許施焉。扶安所在蝟島,卽祖宗朝,賜與本館,使之收稅,以補養士之需者也。諸宮家、監、兵、水營,皆不得干與,本館專管收稅,明有定式,而本館所送差人,勢孤力單,每患受制於諸處,當捧之稅,不能捧來。本道監營及本鎭僉使與本縣,竝皆收稅,以致無名之徵,隨歲有加,島氓舡人,日以難保,本館稅入,自爲大縮,事之無據,豈有加於此哉?必須嚴禁各處橫占之弊,然後可免此兩患。臣以爲從今以往,一依廚院、尙方等例,臨時草記,發遣郞廳,使之糾檢收稅,則必將屢倍於前日矣。本館位田畓,每以結木收稅,極爲虛疎,而田畓,多在於三南,合以計之,將不下於三四百石落種之地云,以此富有之田畓,善爲區處,夫何患乎匱乏?而特爲無主之物,未有收合之人,但以一年五六同木,塞責而止,每每求助於版部,誠爲可笑。若果視以己田,稍加綜核,庶得半年之支,其所補益,將如何耶?臣以爲今年發遣郞廳,定界監打,酌定其數後,使本官,定色吏,以爲逐年上納之地,而如有違期欠數之弊,則本館,草記論罪事,特許永爲定式,則必有生穀裕用之方矣。太學薦剡,實惟我列聖勸士之意,而近來銓曹,無端廢却,不用其薦。爲齋任者,亦嫌其見輕,雖値都政,初不公薦,將使列聖之盛曲,廢墜不行,亦望申飭銓曹焉。惟我朝制度文物,一遵中華,而儒生服色,獨未釐正,居齋之儒,紅衣爲准,應榜之生,巾後垂纓,皆不免習俗之陋。是以在昔顯廟末年,先正臣權尙夏,爲太學齋任時,稟議于其時堂上故相臣閔鼎重,請依華制,以粉布靑衿及幞頭,爲居齋服色。生進新榜,亦遵此例,而裁付一朶蓮花於幞頭之後,俱中者則二朶而別之,三日後撤去其花之意,陳疏蒙允,仍卽貿取華樣一件於燕京,未及頒行。遽遭天崩之痛,遂使遵華之美意,不免中止,久爲識者之齋恨,今果行之,而若有待於我聖明繼述之懿德,伏願殿下,留神焉。仍念衣制,雖欲變改,當此公私俱竭之時,使儒生之居齋者,有難私自備着,亦難自本館備給。若令新榜生進,以此服應榜,而仍許居齋,則歲月寢久,屢經監試,東西齋儒之服,不期變而自歸於盡變矣。更願殿下,預下成命,使之趁秋而始焉。式年館試,必備諸試官而設場,且有査同、枝同、收券、封彌、謄錄官之屬,十許分差之官,蓋出重科體也。然而考據舊例,但以居齋生進圓點之滿三百者許赴,試以三場,而其數常患其未滿五十,故呈券之後,不計工拙,盡數以取,元無可否立落之事。此與增別試,大異,而如是張大,實爲文具,至於應辦之役,養賢庫,本來擔當,論其所費,極爲浩多。殆不下於五六百兩錢,以今庫儲之枵然如洗,萬無責應之路,秋科,看已將迫,多般商量,實無好策。區區愚淺之見,竊以爲罷却設場應辦之規,一依通讀製述科之例,使本館堂郞,備員開坐,依前以圓點數,許赴取試,則於科體,別無一分疎忽之事,於財用,可除許多不緊之費。以至推及於他各司,亦可以除監科所費之千餘兩錢貨,◆豈不爲節省之大者耶?伏乞聖明,令廟堂,從速稟處,以爲省費救弊之道焉。泮庠製之設,將以勸士也。一學,每於一年,選取四十人,蓋設法之意,令四學趁四節而各試一次,欲生儒生,不怠其業,而年來兼官,不曾行此,荏苒遷就。及當監會,事勢窘迫,四次設試之科,同時竝取,殊無祖宗朝勸士之本意,見今泮製,已了兩年條,而至於庠製,三年之條,全數積滯。兼官之有故與否,臣雖未知,而伏願聖明,申飭兼官,使之鱗次設行,如其作窠而未出者,使吏曹隨卽差除,以爲從速設行之地焉。顧臣不可叨冒之狀,已悉於前後疏中,而見今阿堵之疾,又致亢暵之添痛,淸淚如注,不能閉睫,痛勢如刺,未能視物。病勢如此,寧有可堪者?而最是見職,論其責任,若非掌試之事,必是受講之役,以此垂盲之症,日詣泮宮,數用眼力,殆無異於借聽於聾,策跛蹩而之千里,是豈强而能者哉?且自近日以來,添得寒感,氣縮不汗,胃逆而嘔食,盛夏閉戶,尙多惡寒之候,永日却食,苦無思進之意,昏迷沈冥,澌悴虛眩,實無旬月內復起爲人之望。玆敢疾聲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諒臣苦忱,察臣危病,亟遞臣師儒之任,以重官方,幸甚。臣無任云云。{{*|批答見上}} ○五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知經筵金東弼,特進官李普赫,參贊官洪尙賓,侍讀官趙明謙,侍讀官兪最基,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崔衡輔,記注官金五應,宗臣洛豐君楙,武臣副護軍申命擧,入侍。統制使金潗,忠淸道監賑御史金尙翼,同爲入侍。上讀前受,自是月也驅獸毋害五穀,至有益於民者以祈穀實,音釋訖。趙明謙,進讀,自是月也農乃登黍,至命澤人納材葦,音釋訖。上讀新受音釋訖。明謙曰,是月也。農乃登黍云者,五月,似無黍熟之理,而以註觀之,登黍,是登麥之,例也。令民毋艾藍者,染以靑色,恐傷方盛之赤氣也。毋燒灰者,亦恐傷方發之火氣也。毋暴布者,不可以陰之小功,以干盛陽之氣也。此莫非順時令培養之意也,兪最基曰,農乃登黍四字,考之於經傳通解,則此一句,在於是月也之上,而此入於是月之下,有不可知者矣。黍乃秋熟之穀,而非四月可收之穀也。所謂蟬明黍夏熟之說,似涉傅會,而以意度之,黍者,乃穀之重者,以雛賞黍,似出於重其穀之意,而以月言之,諸月內,亦無薦果之文。此獨言羞以含桃,桃者,卽櫻桃也。夫櫻桃,乃夏時首出之果也。所以明此果,先出,故薦之於寢廟,此外諸果,亦必隨節隨出,而各薦之謂也。古有朱櫻薦玉盤之句矣,令民毋艾藍以染者,恐傷長養之氣而然矣。藍者,乃秋時可艾之物,而今此艾者,分移布散,使之別異之意也。金東弼曰,櫻桃,初夏新果,羞以含桃者,卽薦以時食之義也。上曰,然。明謙曰,門閭毋閉者,使之宣泄之義也。關市,毋索者,關市,譏而不征者,此乃聖王之政,豈特夏月而爲之哉?以毋索關市,屬於夏月之令者,似非古聖賢遺文也。東弼曰,關市毋索之政,非特夏月行之,而大抵夏之時,氣盛大方陽,故亦行此曠蕩之典,而此等處,亦當推移觀之,不以文害意,可也。最基曰,門閭毋閉,此乃一以順時氣之意,一以使暑氣宣通之意,易之復卦曰,雷在地中,復,先王,以至日閉關,商旅不行,以其微陽始動也。故欲其安靜而勿欲發洩之也。先王之遇至日,則閉關,遇暑至,則門閭毋閉,將以宣通其氣,然則其閉其開,似不同,而其意則未嘗不同耳。上曰,然。明謙曰,挺重囚益其食者,特加寬假之政,而益其食者,加其養者也。先王不忍人之政,雖重囚,不以其罪廢之,故有此隨時恤隱之典也。上曰,挺重囚益其食之文意,連脈一意耶?最基曰,此端則當從前注,可也。以大體言之,則乍爲寬假之典,以行不忍人之政也。上曰,前註似有二條,而輕囚則不如是之,註似或過矣。明謙曰,游牝別群而縶騰駒班馬政者,亦順時長養之意,而聖王位育之政,於斯可見,而日長至,陰陽爭,夏至之日,陽氣極盛,而陰氣反生,故此是陰陽消長之幾,而物之所感,死生之分,間不容髮,此聖王所以順序戒愼之地也。最基曰,君子齋戒處,必掩身,以至定心氣,逐句理會,可以猛省處也。此雖謂君子之事,而實人君可以監戒處也。又況卽今,乃盛熱之時也。伏陰在內,腠理皆虛,是故醫書有曰,四時維夏,最難將攝,寢處,惟宜謹密閒默,定志慮平心意,此語誠然矣。殿下,今若齋戒以定其心,掩蔽以防其身,以安靜而取毋躁之義,毋怠而念嗜慾之訓,以之薄滋味,以之定心氣,則豈非群下之所望?而亦可以爲祈天永命之本,故敢因文義仰達。上曰,所達好矣。東弼曰,下番所達,誠甚切至矣。人主一心,萬化之原,而莫如正心節慾,亟加警省,毋或間斷,宜矣。明謙曰,節嗜慾定心氣,此六字,極爲緊切,而非徒仲夏爲然,伏願常常留念焉。上曰,諸臣所達,俱爲切實,當各別着念矣,明謙曰,升山望遠居高,皆順陽明而通暢之意也。與至日閉關之義,相同也。洪尙賓曰,兩至,陰陽終始之間,而不可以死生之論,偏見也。引而伸之,反於義利消長上,看得省察,宜矣,上曰,所達好矣。最基曰,溫風始至,鷹乃學習者,此是陰氣之動,而有肅殺之意,故隱有搏擊之心,而習者,鳥數飛也。夏小正曰,六月鷹始鷙,鷙之者,亦擊之意也。雖如禽鳥之微物,各有所賦之性,而得氣之先,故殺氣未肅,而鷙猛之鳥,已懷搏擊之意者,此其理,然也。上曰,所達然矣。上曰,三道統制之任,責任甚重,除拜有意,到營後,邊禦諸節,另加着念奉行,而若有所懷,則陳達,可也。金潗進伏曰,以死圖報之外,無他仰答之路,至於本營事,到營後,當隨事狀聞,而沿邊軍民之仰哺而資生者,專賴於防布,而近年以來,升麤尺短,比諸他軍布,優劣懸殊,爭番受食之類,今則多不願受,以至饑饉難保之境,如是之故,鎭將之政令,不行於土卒,殆不成樣。水陸軍布,似無異同,而獨於水軍布,如是麤短,其在一視之道,宜有變通,依他軍布例,定式收捧,何如?上曰,水陸軍布,不宜異同。此則到營後,詳審其委折狀聞,則當令廟堂,稟處矣。{{*|出擧條}}上曰,試卿於北營、喉院,豈不知卿之長短乎?卿,長於柔雅,短於剛猛,有餘於臨民,不足於禦侮,故更此勉諭矣。雖當平時,不以昇平而知之,修人事,每如有事之時,以爲壯邊備,宜矣?潗曰,臣歷試內外,奉職無狀,每用自訟,又膺重寄,聖敎至此,臣不知死所矣。上曰,惟卿勉之哉。潗曰,本營所管三道軍餉本數,三十三萬石,而今則僅至八萬石零,其所年年減縮,由於守令之不勤捧糴之致,究其所由,則守令黜陟,專在道臣,而帥臣,則不能直罷,必通議於道臣,故守令,少所憚戢於帥臣故也。蓋兵、水使,則乃是道臣管下,其所通議,事體固然,而至於松政勤慢,猶使自專其黜陟。況統帥與巡營,爲相等衙門,比他閫帥,事體有別,而軍餉軍務,比松政尤爲緊重矣。此後則事係軍餉軍務者,不待通議,直請狀罷,或論罪,何如?上曰,松田軍餉等事,關係甚重,脫其不虞,何暇通議道臣而後行之耶?兵、水使,則松田外,不可直罷守令,而統制使則非嶺伯之上下官也。係是松政軍餉軍務等事,則一邊狀聞,而守令終是道臣所管,亦爲一邊謄報監營,可也。{{*|出擧條}}左副承旨洪尙賓宣諭。上曰,湖西御史進前。金尙翼進伏。上曰,湖西事,觀別單已知大綱矣。其餘麥事及民事,隨聞見陳達,可也。尙翼曰,以今年言之,沿海之邑,尤極愁慘,而泰安、海美等地,市直皮牟,不過四斗。山郡稍優而荐飢麥事,通謂之大無,略干餘存之民,六月以後,則無可活之民。卽今市上無穀物,故和買之道,亦絶,一道民事,殊甚罔涯。臣或潛行,遍觀民間疾苦,則十餘家,死亡,或踰四五人,而觀各邑所報,則死亡之數,臣之所聞見者,或不入矣。上曰,初頭死亡之數,亦甚多耶?尙翼曰,初頭死者,亦多矣。道臣已狀聞,臣亦修啓以來,而其報數,則不可取信。臣則潛行,故略有聞知,而春初巡視海邊各邑,則人皆鬼形,春後見之則稍優於春初,蓋其日氣和暖,亦以魚採,賴活故也。麥事又如是大歉,民無孑遺矣。上曰,守令勤慢,亦隨聞陳達,可也。尙翼曰,已啓別單,他無可以仰達者,而海美前縣監黃應洙事,探問則臺諫所論三件事,各有歸宿處,秋毫無犯云,而臣前五月按廉時,以牙山、溫陽,爲一道之最,終被賞典,謂渠終當盡心矣。風聞賑政文書,有二件事云,故使之輸納文書,則果如所聞,其他不法之事,甚多,治績,與前日相反,此異於常時不治之類矣。其在懲礪之道,不可置之,宜有別樣論責之道矣。以湖西民事言之,則臣六七朔遍觀一道,訪問民間形勢,則生民之困瘁,專由於良役之未變通矣。保存民家,入而問之,則小徵則五六當番,大徵則七八當番,而其外隣族之徵,不一而足。士大夫之居生者,甚多,田畓,盡爲有勢家器物,黑笠之人,則無身役,而有田土,小民,則有疊役,而無立錐之地者,民皆然矣。故奪其廬之入,而竭其身之力,猶不足於徵布,以至於流亡者,甚多。究其弊源,一則良役,二則良役,爲今日救民之方,變通良役,然後民力可以少裕,而保存矣。伏願殿下,軫念民瘼,使攸司之臣,講究變通之道,以爲保民之政焉。上曰,所達豈不好矣?而自前設施,未見成效矣。上曰,守令之其中不治之最者,及善治之最者,各擧一陳達,可也。其中無大貪汚者耶?尙翼曰,善賑者甚多,不法大貪者,無之矣。尙翼曰,臣以耳聞目見,敢達,卽今大同,自朝家督捧,匪不知經費之匱竭,而目今民間形勢,萬無收捧之路,別爲軫念,湖民形勢,限六七月退捧,則於民國,似無狼狽之患,而大爲惠民之政矣。上曰,更當問議於備局而處之矣。尙翼曰,近來白給之弊,實爲耗財耗穀之一大病源,連歲歉荒,京外之儲蓄,已竭,如各道私賑之類,必有別樣勸奬,然後可以責力於日後。臣於年前,奉使湖南,熟知勸分之弊,故下去後,雖未嘗行此政,而聞德山士人李弘肇,前後輸粟,其數甚多。朝家之畢竟論賞,不過爲部官,前此弘肇,已見擬於齋郞之望,故同邑士民,以此稱冤,未知弘肇。曾果入於齋郞之望,而似此之類,宜有各別激勸之道矣。上曰,入於齋郞之望者,何可授部官乎?依前擧行事,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尙翼曰,書啓中論貶守令,則送迎之弊甚難,而不暇顧於此等弊端,有所修啓矣。當此麥還方急之時,守令不可久曠,可遞者卽遞,令該曹卽速出代,使之催促下送,然後還上及凡他民事,可以爲之,故敢達矣。上曰,牙山,爲尤甚邑耶?尙翼曰,入於尤甚中矣。上曰,承旨書下敎。{{*|在日記}}夕講爲之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宣政殿,夕講入侍,知事金東弼,特進官李眞淳,參贊官金啓煥,侍讀官趙明謙、兪最基,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崔衡輔,記事官金五應入侍。侍讀官趙明謙,讀自是月也命四監大合百縣之秩,至其器圓以閎,音釋訖。上讀新受音釋訖。明謙曰,以爲民祈福者,此非全然爲民希福也。社稷山川之祀,皆以民力爲之,故聖王爲民之意,念念不忘,有此祈福之義也。金啓煥曰,爲民祈福者,國之大事,在祭享,而皆是爲民之道也。然惟聖人爲能享之,非以奎璧之幣,粢盛之潔也。惟其一心對越,上天降臨,祖考來格矣。以至祈天永命,錫民五福,則可見至誠孚感之理,而亦由明德中出來矣。凡諸享祀之典,必以至誠,而亦體明德之意焉。上曰,所達切實矣。明謙曰,命虞人入山行木,毋有斬伐者,當季夏方茂之時,使之長養成立,而方長不折之意也。兪最基曰,不可以興土功一節,誠是可法可戒者也。若爲興工作役,發令於其前,則遠方之民,皆來等待,廢其農作之事,故毋發令而待以妨神農之事者,可見聖王爲民重農之至意矣。此誠萬世帝王之所當監戒體念處也。明謙曰,利以殺草,如以熱湯,可以糞田疇,可以美土彊者,使民盡力於糞田生穀之道,以爲制産足財之本矣。穀實鮮落者,謂其不成實而落也。季夏行春令之所召也。王者,體天若時之道,其不敢放忽也,明矣。上曰,春夏秋冬之令,與上有異,而次序,亦不如前段矣。明謙曰,此等文義,業已講究於經席,而玩味其間,則亦當有益矣。明謙曰,中央土者,土旺於四季,而此別中央土者,未月屬土,故於此以別之。最基曰,毛蟲三百六十,獜爲之長,豸蟲三百六十,龍爲之長,倮蟲三百六十,人爲之長,所以異於禽獸者,以其具五性也。禽獸則偏具一性,故無知識,人則具有五性,故有知覺,其所以以人爲貴者,卽此也。其數五,其味甘,其臭香,祭先心者,皆以土爲象,而順時令之意也。上曰,稷與牛者,此亦土牛之意耶?最基曰,古有土牛送寒之文,亦此意也。李眞淳曰,今番罷賑後,諸將校賞典甚厚,無不過望,而或有班駁之殊,不無向隅之嘆,故敢達。李汶事,因李廷濟陳疏,還收賞典,則今無可論,而金有漢,實仕不過四十二日,而至蒙加資之典,朴烜,實仕九十五日,姜宇柱,實仕九十四日,李瑞彩,實仕九十五日,邦有彦,實仕八十五日,而渠以煮粥監官,晝夜勤勞,皆蒙賜馬之典。蓋中間,以實病不得仕進,而其病,皆由於賑所積勞,則亦有可恕之道矣。其中毒病監官,其役最悶,故自前論賞,最居人先,姜尙渭前後仕日,爲九十餘日,而毒病所,至今未罷,其勞,似不在金有漢等之下,故敢達。上曰,大臣、重臣,皆以賞加過濫,爲達,而今番粥政,果爲着實行之矣。自朝家雖爲勒令監賑,而渠等,若任之不善,則無可奈何,而設粥之政着實,故飢民賴活,宜有激勸之道,故使之頒賞,而其間勤勞,則自上何以的知乎?使惠廳堂上,懸注以入,而百日以上加資,九十日以上給半熟馬,八十日以上給兒馬,皆有可紀之功,而隨其仕日久近,有所隆殺矣。若無可紀之功,則金有漢等,亦不過兒馬之給矣。金東弼曰,納粟賞加,皆有定數界限,而今番盧以明之所納,不過千石,實僉知賞加,似涉過濫,宜爲還收矣。上曰,盧以明則與他有異矣。旣爲私賑,又爲監賑,則僉樞之賞,未爲過矣。眞淳曰,臣之所達,參之以目見,聞之以公議,而比辛亥例,則賞加之典,積仕之類,宜無彼此,若謂過多,則猶或可也。而旣以金有漢加資,則其他,實有向隅之嘆矣。上曰,以日子先後,界限者,有意見而然也。其中若有特異之績,則可以加資,而若比辛亥年例,則豈不濫過乎?奏事訖。諸臣,以次退出。 1tbgu3qoupgva39309gfvjgn7g6gwi0 承政院日記/英祖/九年/六月 0 1109888 2173308 2173238 2022-08-20T23:33:37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六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五月|五月]]|next=[[../七月|七月]]}} ==6月1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金尙奎{{*|病}}。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文義縣令□□喆。 ○趙錫命啓曰,同副承旨金尙奎,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日事違牌,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極涉未安,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召對繼講冊子《陸宣公奏議》,齊會公廨,商確懸吐事,命下矣。上番校理臣趙明謙,下番副校理臣兪最基,自今日爲始,晝仕出去,而每日草記,殊涉煩瀆,限畢役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尹敬龍、尹得和,今日强疾仕進,病勢添重,不能察任,竝今姑改差。其代,以兵曹正郞任{{!|𪼛|⿰王集}},前正言沈命說差下,而沈命說,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司果沈命說。 ○李龜休,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知義禁尹游,今日進參鞫坐,而痢症復發,病勢甚重,有難强令察任。同義禁李普赫,身病猝劇,今日不爲仕進,竝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明曉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今日金吾堂上望筒遲下,意有所在,連日開坐,罪人之徑斃可慮,新除授金吾堂上,今日雖牌招,開坐則明日爲之。 ○李龜休,以禮曹言啓曰,來七月初六日,宗廟秋享大祭親行事,啓下矣。依此擧行事,分付各該司,而永寧殿秋享大祭,以依例遣大臣攝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已申飭,而副司果金尙翼推考,承文院副正字李晉吉,兵曹佐郞吳大觀,奉常寺主簿柳文龍,副校理金若魯,今五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廷濟爲知義禁,以吳光運爲同義禁,以洪致期爲昌寧縣監。 ○李龜休,以禮曹言啓曰,宗廟秋享大祭親行事,已爲啓下矣。《五禮儀》,有大祀後陳賀訖,行飮福宴之文,而本曹謄錄,則每以近年以來,竝爲停止爲辭,而有權停之命矣。今此親祭時陳賀飮福宴等節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權停。 ○又以刑曹言啓曰,頃因傳敎,熙川爲婢罪人黃鎭紀母與妻執捉上送事,秘關于平安監司處矣。鎭紀母至誠,妻愛順,自平安監營捉來,竝鎭紀母與妻所在房搜出諺紙十九張一封,定將校押送,今方來到本曹。若自本曹推覈,則堂上備員合坐,然後可以擧行,令政院稟旨,分付,何如?傳曰,令捕廳,卽爲嚴杖問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牙山縣監鄭世章拿處事,傳旨啓下矣。鄭世章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五月朔各廳堂下武臣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因刑曹草記,振紀gg鎭紀g母至誠,妻愛順等,令捕廳卽爲嚴杖問啓事,命下矣。臣等合坐,嚴杖窮問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大司成意啓曰,臣明翼,以聖廟焚香與通讀試士事,今曉來詣泮宮,則守僕所告以爲,昨夜初更末,西廡墻上,有一白袱掛垂者,怪而往見,乃祭享所用油芚二浮所裹者,而墻外有人方牽出,知其爲盜,急出跟捕,今方拘囚云,聞來極爲驚駭。臣明翼焚香後奉審,則大成殿及東廡無事,而西廡第五間第八間床卓上所排油芚見失也。近雖連値大歉,人失常性,豈意有如此無前之事耶?事極寒心。其在尊事體嚴懲礪之道,當該守僕等,所當移刑曹依律重治,而渠等旣捕其盜,而推得其物。且廡宇與正殿有間,姑爲參酌分揀,而所捕之賊,移送捕廳,依律訊問事,分付該廳,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金尙奎疏曰,伏以如臣之孱迂不事事,而其周旋密邇,殆數朔,早晩顚敗,卽朝暮以俟,而因一院例間事,果遭儒臣駁遞之論矣。公議雖嚴,私分粗安,誠不意一旬之內,誤恩遽降,而適又帳殿按鞫召牌繼辱,冒沒承肅,未暇自恤於一身廉義,然其耿耿不自安,則當復如何?噫,臺閣之宜尊,孰不知之?雖以人主之尊,尙不當輕蔑之,則使臣而苟有慢忽之意,顧其罪豈止於論遞而已耶?不然而以臣之不卽出接,直謂之輕視臺官,則臣亦有說焉。晝講詣臺,臺官之同入,明有前後,申飭之敎,旣載故事,且揭壁上,喉院之臣,其將不爲奉行而後可乎否乎?若曰,臺啓至重,不容暫淹,而差待講筵時刻,有非待臺官之道云,則近來臺閣之寂寥,臣亦悶之,初以啓辭送言,亦豈不顚倒出待?而傳啓引避,容有緩急之殊,其所自列之一袖草,何至於不能少待晷刻耶?若又曰,出待之後,當觀避辭而退之云,則亦有掣礙者,如其不當捧,則却之固有裕。然若是當捧之避,而旋又旣捧還給,使之入避於前席,則其於事體,又何如耶?臺臣之無端出去,固非政院所可知,然儒臣,果以振肅刷洗之意,慨然請罪,則淸朝規警之論,固何必喋喋多辨?而第責在喉院則臺臣固何罪?責在臺臣,則喉院亦何罪?此臣之所未曉也。然而不合是任,此亦可知,因緣冒出,又生淟涊盤礴之意,則殆近於放肆無愧矣。此係遭彈後初除,非如强引曲嫌,則自靖之義,惟在一遞乃已。玆於罷鞫之後,不敢晏然在職,隨牌來詣,略陳短疏。伏乞聖慈,亟賜鐫削,以嚴公議,以靖私義,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開城留守朴師益疏曰,伏以臣,以稟議廟堂,昨自上來,而先已馳聞于朝矣。抑臣有區區私懇,不得不猥溷於天地父母之前者,臣於四月,遭妻喪於任所,前月送柩京邸,方營窆葬,亡妻歸葬,載在法典,而臣以外官,旣爲離次上來,其在事例,固與輦下將臣有別。且其葬地,不過經宿往來,則似若無甚拘掣,而顧緣密符在身,不敢任自出入。念臣以賑事則粗已了當矣。以居任則匪久報瓜矣,從前積懇,固爲聖明所俯諒,而及此解任,得以安意往來,亦是情理之所不免。雖以官務言之,如臣疾廢之物,喪慘之餘,勞役添傷,已甚不細。又於觀葬之後,將攝復路,將不知其遲速,則許久瘝曠,實爲可慮。又何可必準數朔之限,使敗局益受其弊也哉?病裏一念,尤切惶悶,玆敢冒死仰籲于象魏之下。伏乞聖慈,曲垂照察,亟賜遞改。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於公於私,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來。 ==6月2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金尙奎{{*|病}}。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瑞山縣監李鼎燁。 ○李龜休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趙錫命啓曰,同副承旨金尙奎,疏批已下,今日亦不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金尙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兩道道臣差出事,命下已久,而一向撕捱,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多官,或陳疏入啓,或在外,或親病受由,或未肅拜,無進參之員,除陳疏入啓,在外,親病受由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因諫院無行公之員,尙未開坐,事甚未安。大司諫李春躋,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進參鞫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知義禁李廷濟,昨日違牌不進,今日又不出肅,莫重鞫坐,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金若魯,旣爲出肅,尙不行公,修撰朴弼載,帶職蒙宥,副修撰尹光運,自鄕纔已入來云,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金尙重、尹光毅,修撰朴弼載,副修撰尹光運,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趙尙絅,除拜多日,尙未出肅,詞訟重地,久無長官,回啓申飭之下,未得擧行,事甚未安。參議柳復明,連日呈告,亦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刑曹參議柳復明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日勢已暮,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光陵參奉所報,則自四月,數三大虎,隱據於陵內,往來山底,畜物囕殺,已不知其數。陵卒巡山之際,往往見逐,不得任意出入矣。五月內陵軍之居在洞口外者,或囕其父,或妻或子,前後殞命,已至三人,而村里之間,行路之上,白晝被囕者,又至於六七人之多,巡山等事,未免停廢。卽速啓聞,多發善放砲手,期於捕捉之地云,陵內虎患如此,卽令軍門,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因刑曹草記,亡命罪人振紀gg鎭紀g母至誠,振紀gg鎭紀g妻愛順嚴杖問啓事,命下矣。上項罪人等,各各推問,捧招以入,而振紀gg鎭紀g妻愛順,則使臣女,審察乳道與腹部,則元無懷孕之氣,振紀gg鎭紀g去處,則稱以不知。全然牢諱,所當依傳旨杖問,而當初定配之時,不爲杖問,爲婢邊邑,旣據律文,則今加杖問,以妻證夫,有違法典,何以爲之?敢啓。傳曰,今無可問,拘留本廳,以待決末。 ○掌令安相徽啓曰,臣向因一啓,致有非斥之言,及叨是職,猥上自列之章,而兼陳區區所懷,粗效願忠之忱矣。及奉聖批,特蒙察納,辭旨諄諄,旣勤且摯,雙手擎讀,惶感無地。而若其所引之嫌,未蒙一字賜答,難安猶前,進身無路。方切悚蹙之際,伏見正言金尙重疏本,則以臣之前日疏論,盛氣反詈,語意深險。臣不欲與之呶呶,以傷同朝篤厚之風,而第其疏中有曰,最初一轉語,大爲臺臣之所諱聞,其所謂一轉語,卽其前疏第一條所論贊揚十九日手書者也。臣於此,亦豈無可言者?而任其跳踉,循我含默,卽臣本意。故臣疏中,初無提論之事,而今以骨痛血怨等語,抑勒爲說,旨意叵測,似此手段,非特不白直不正大而已也。至若全沒把捉,都無倫脊等說,尤不滿一哂,臣於疏論之際,不爲指擧某某者,儘出忠厚之意,而若使展觀彼疏,則被其抑揚者有之,爲其擠擯者有之。互擧而隱然有下石之計,竝對而顯然有嘗試之意,彼眞有愛慕之誠於李縡、金鎭商,而有所云云哉?此則不待大耳三藏,而足覰其心之已在天津橋上,臣疏所謂心事之不白直,言議之不正大者,正指此等處而言也。至於湍民事,臣不過就其疏中句語,而斥其强爲互對之習,此實泛然說去者也。而彼反翻其語脈,要作辱臣身之資。嘻噫,此何言也?其所痛處,必有自知之人,臣非痛者,自知與否,本無可言,則誠不足辨,而所可駭者,近來反詈之風,成一世變,少觸戞已之怒,輒肆無倫之口,其疏所謂徒拾辱人之話頭,專以醜詆爲事云者,正是自道也。蓋其前疏中千百游辭,無非用意,而畢竟精神,都在於伸救李巨源一事,巨源所坐,關係至重,彼亦豈不知之?而乃反艱辛爲說,必欲拔出洗拂而後已者,亦豈其心之樂爲也哉,牽於連姻之私,痼於護黨之習,不能擺脫其在傍慫惥之巧且憯者,而以其自己之習,反欲勒加於言者之身,自不覺其我歌爾唱之歸,其亦可笑而不足怒也。噫,如臣無似,忝居言地,略有劾論之語,而反被其無限醜詆,其所貽羞臺閣,更無餘地,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昨緣暑病適苦,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龜休啓曰,掌令安相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左承旨金啓煥疏曰,伏以,臣茶毒gg荼毒g餘喘,一縷苟延,而形神盡脫,萬念都灰,分作屛蟄之蹤,永絶榮塗之望,不自意聖明,尙記簪履之舊,不棄菅蒯之微,數月之間,除旨聯翩,纔到隷院,旋佐春曹,臣含恩畏義,不敢爲控免之計。惟此見帶之職,責重出納,務劇卯酉,尤非衰耄謭劣者所可承膺,而臣之逖違耿光,倏過四載。區區犬馬之忱,有不能自已者,不計顚仆,祗肅恩命,重登文陛,屢陪法筵,獲遂瞻天之願,少伸向日之悃,而惟其癃朽之質,不堪於任使,哮喘之狀,難冒於近密者,則殿下必俯燭之矣。且臣老母宿恙,胸膈痞滯之症,少失將攝,輒復發作,今夕乍歇,翌朝旋苦,方其氣升之時,懍懍有頃刻難保之憂,臣每當持被之日,若聞下鑰之聲,則繞壁彷徨,方寸自亂,傳有家信,輒復心動,及見安報,始得鎭定,如是而其可暫時離捨,鎭日供職也哉?親鞫未停之前,有不敢言私,今始露章哀鳴。伏乞聖慈,亟許鐫遞職名,使得專意看護,不勝萬幸,仍竊伏念,臣母今年,已逾八十,臣年亦且望七矣。子母相依,餘日無多,其所以少伸烏鳥之情者,惟在於便養一節,而臣家素窶,歲且荐歉,凡諸扶將調護之道,一未得如意,飣餖之供,而不能進甘毳適口之味,涼燠之改,而不能換輕煖便體之具,甚至菽水之資,常患不給,藥餌之節,動輒愆時,使篤老之人,無少寧之日,人子至情,當復如何?此誠通朝之所共知,而爲之矜悶者也。臣之從仕,今幾三十年于玆,入則費太倉之廩,出則侈專城之享。至今百口之賴活,莫非國家之攸賜,則固不當牽挽私情。輒有所祈慁,而顧臣母年日益深,病日益痼,奄奄若下山之日,倘不能及時榮養,以盡子職,則誠恐春暉未報,風樹不停,竟自貽無窮之恨。此臣所以每誦令伯短日之辭,子路負米之語,未嘗不心摧而涕隕也。伏惟聖朝,孝理方新,仁深及老,凡係臣僚之爲親陳懇者,莫不曲賜允從,則以臣情理之懇迫悶急,獨何可自阻於仁覆之天,而不一號籲也哉?玆不避猥屑之誅,悉暴肝膈之私,倘蒙殿下,軫體下之念,推錫類之恩,許臣以一小邑,俾遂板輿之願,以盡反哺之誠,則臣生當隕首,死當結草。若臣之本末長短,已露於前後之歷試,與其在朝而乏絲毫裨補,無寧自效於簿牒之具,以爲一分圖報之階。惟殿下,矜其情而恕其愚焉。臣無任瞻天頓地懇愍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請特令該曹許施焉。 ○副校理金若魯疏曰,伏以臣,昨承帳殿特推,嚴召又卽下臨,勢窮理極,黽勉就直,孤負素守,媿恧大矣。臣方帶春秋例銜,而監事gg監司g臣徐命均,卽臣從姊壻也。旣有親嫌,在法當遞,伏乞聖明,亟命該部,照例減下焉。答曰,省疏具悉。兼春秋之任,令該曹考例,稟處焉。 ○大司諫李春躋疏曰,伏以臣,毒腫生於上膝骨節有最要害處,欲濃不濃,許久作苦,痛楚難忍,屈伸不得,實無步趨拜跪之勢。親鞫事體,何等重大,而忝居長席,未克入侍,分義惶悚。若無所容,陳章請譴,見阻喉司,日昨以參鞫無人,天牌儼臨,顧此病狀,寧有一分自力之望?而臨鞫違召,臣常非斥,躬自蹈之,有乖素志,故忍死趨承,仍赴鞫廳,危坐終夕,瘡毒益肆,紅暈遍脚,傍癤疊出,行步蹣跚,起居須人,其駭瞻視而損體貌,莫甚於此。只此症形,固已萬萬危惡,而腫勢大發,引飮太過,兼得暑泄,登溷無算,曳歸私次,昏倒床席,寢食全廢,眞元暴虛,氣息奄奄,殆不省事,除非多日調治,難望復起爲人,當此鎭日開鞫之時,其不宜一日虛帶也,明矣。敢將疾痛之呼,仰干宸嚴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憐察,亟許遞改臣職名,以尋生路,千萬幸甚。抑臣於前啓之一向靳允,竊有所憂慨於中,欲一力爭於前席,而適會病甚,入對未易,微忱耿耿,略此尾陳,念昔庚戌之夏親鞫思孝之獄也。臣以承宣入侍,因臺啓之靳允,略有陳戒曰,殿下於戊申治逆,務從太寬,輒以安反側爲心,前後臺啓,不早處分。故如思孝之流,尙今生存,自知不復見天日,釀出禍變,無所不至。此等凶徒,豈可以安反側之道施之乎云云。殿下其尙記有之乎?噫,戊申之逆,史牒所罕,雖其餘孽枝黨,不容頃刻假借,歷數前啓,太半是臣之所發,而莫非關係至重,不得請則不敢停者也。居然五六載之間,迄未有一啓之蒙允,臺閣謄傳故紙,殿下視若尋常,上下相持,收殺無期,如是因循,苟度時日,則自知不復見天日之徒,又安知不乘此,而闖生奸謀,潛釀凶圖也哉?觀於今日賊婢之事,不覺心寒而骨痛,又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處,豈不大可懼也?伏願殿下,廓揮乾斷,毋如前日之泄泄,以貽無窮之悔焉。鞫囚徑斃,申飭何限?而今此賊婢之獄,端緖已露,另加鉤覈,可以得情,而罪人中受刑雖多,而精氣尙存者,俄頃之間,遽爾物故,病急手本,亦且隨續而入,其不善救療,不能檢飭之失,不可置之,臣謂金吾當該堂上推考,當該都事拿處,救療官以下,從重科治宜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意則是也。靳允,意亦有也。末端事依施,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判書趙尙絅疏曰,伏以臣,向忝銓職,釁累狼藉,疵斥之言,前後迭起,一味冒沒,罪戾尤深,不得不坐事逋慢,違拒嚴命,律以邦憲,宜被大何,而聖度天大,誅罰不加,薄施譴罷,旋下特敍,仍而有秋曹新命,未知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惶隕感激,罔知攸處。其在分義道理,宜卽叩謝天陛,以少贖積傲之罪,而第聞臣之見罷也,大臣,至以不念國事,大段爲非,爲辭,又言例自廟堂草記請罪云。夫忝在六卿之列,置國事於度外,惟以便身爲圖,則其所負犯,可謂不輕而重矣。一時例罷,何足以當其罪名耶?臣久處睢盱之地,積困人言,自處之義,不可不斂退,而只以人微望輕,不足比數於人,故誠意未格於同朝,添得別般新罪,反顧慙恧,尙誰咎哉?徊徨跼蹐,無地措躬,新除之下,亦不敢爲唐突辭免之計,縮伏累日,悚懍罙切,卽因喉院啓稟,庚牌儼臨,而臲卼之蹤,萬無趨承之望,終未免又犯違逋,罪上添罪,求死不得。且臣素患痰火之症,積年沈痼,頑痰結喉,呼吸喘短。昔也只發於秋冬,而今則四時皆然,昔也砭爇有賴,而今則百藥罔效。危兆敗症,固不敢覼縷,而近又添得輪疾,見方委頓昏綴,去死不遠,雖非情地之難安,斷無强起之勢,詞訟重地,決不可緣臣久曠。玆敢不避煩溷,疾聲呼籲於聽卑之天,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命鐫削臣職名。仍重勘臣辜犯,以重國體,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秋曹長席,不宜久曠,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六月初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洪尙賓,侍讀官趙明謙、金若魯,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崔衡輔,記注官金五應入侍。趙明謙,讀自答胡伯量,至答周深父書。上曰,下番讀之。金若魯,讀自答鞏仲至,至卷末答或人書。明謙曰,第一板治喪用浮屠一節,或親意欲用,則當委曲開釋,而不可回,則不可咈親之意也云者,喪禮浮屠之用,雖不合於先王制禮,咈親之意而不用焉。則是大違於人子養志之道,故寧失於非禮,而親意則不可咈也。此亦有大小先後之異也。若魯曰,風水之說,朱子亦不爲全然闢黜,以山陵議狀觀之,言之詳矣。蓋先賢敬謹之意,靡不用極,而後世之人,只惑於利害之說,太尙術數,爲弊益甚,與朱子所云,大相逕廷矣。明謙曰,拱揖環抱,無空闕處,爲最好云者,以理推言,而不用某山某水之說,此不如後世之惑於術數者比也。上曰,第二板踰月爲是者,指何事也?若魯曰,食肉一節,惟以踰月爲節矣。上曰,無禫祀耶?以踰月之意觀之,似無禫禮矣。若魯曰,非無禫禮也。過大祥後食肉之節,當過祥月,然後爲之之意也。此亦隨問而答也。上曰,以郭子從之問觀之,當時皆用浮屠矣。然必須三年而後改,不知如何問之,而朱子答曰,如此亦善,此亦如上文隨問隨答之意也。明謙曰,此亦從厚之意也。而聖敎至當矣。明謙曰,第七板答孫敬甫書云,程夫子之言曰,涵養必以敬,而進學則在致知。此兩言者,如車兩輪鳥兩翼,未有廢其一而可行可飛者也。以聖學工夫言之,凡諸日用造次之間,何者爲敬乎?何者爲不敬乎?事事無不敬,而毋或間斷於一念之間,則自然意誠心正,而至於博學審問之道,亦必以窮理致知,爲立箇主宰,則知日益明,而學日益進矣。伏願聖上,持敬而養德,致知而力行,毋歸於中輟半塗之廢幸甚。上曰,所達好矣。尙賓曰,敬義夾持,如車兩輪鳥兩翼之義也。上曰,然。上曰,南內問安之日,而南內者是何處也?文勢似未瑩矣。明謙曰,南內是光宗所處之宮,而北使辭歸之日,適當南內問安之日,故以吉服受禮者,脫喪而然也。若魯曰,宋孝宗服高宗之喪,旣葬,以白布衣冠視朝,朱子以爲盛德事也。以此觀之,當時之短喪可知,而北使之來弔,受弔於殯宮,及其送北使也。以吉服行問安於南內者,是則脫喪而行之也。上曰,襴襆與白涼衫、靑帶爲之,而庶人則不爲紅紫者,亦是復古之漸耶?猶有未盡底意耶?若魯曰,此亦未盡之意也。而謂如是,則可爲復古之漸,故朱子所以定制之意也。明謙曰,三年之喪,自天子達於庶人之禮,而漢以後,短喪之制行焉。朱子所以痛歎之者也。我國則三年後禫而除之,與此時有異矣。實革百王之陋風,而復古之禮矣。上曰,此言禫服,亦猶我國之淺淡服也。上曰,古禮嫡婦大功,庶婦小功,而此有隆殺何也?明謙曰,兄弟子之婦,以報復之義爲大功,則是重於庶婦,親疎易置,故此所以升庶婦爲大功,而升嫡婦爲朞也。上曰,時從儀禮經傳而行之耶?明謙曰,然矣。上曰,盡乎郭景純、陶淵明之所作,自爲一篇,而附于三百篇、楚辭之後云者,朱子自爲之而不及之意耶?明謙曰,似是朱子自謂之意也。其下筆力有健,譏放翁之撓奪於托胄,有若三藏師之撓心於天津橋上胡孫之語也。若魯曰,答卓周佐書,不敢求薦,亦不當自衒之戒,極爲切至,而近來銓曹用人之際,以請托之紛紜,不能取舍,已成痼弊,自朝家每每別爲申飭,而亦不能革去矣。觀此古人行事,不勝慨然之至。上曰,儒臣所達是矣。而今觀此文義,慨世陳白者,安知出外不請托也?人皆見此等文義而懲戒,則請托之弊,自當祛矣。明謙曰,臣之迷見,則徒在於在上者導率之如何耳。以今時言之,內以吏、兵曹判書,視若輪回己物,外以兩界監司,視以循次爲之,則如是以得其人而任其官乎?禮讓之風壞矣。審愼之道絶矣。此實由於建官惟賢之未得其道而然矣。上曰,所達誠是矣。卿月之職,何等重任,而近來則人皆視以爲應爲之職,不問才不才,便作輪次之窠,實是今日之痼弊矣。尙賓曰,禮義廉恥,人之四維,而自衒求薦之輩,何處用之乎?此朱子所以痛絶之也。似近迫切,以今日觀之,非徒自衒求薦,旁蹊曲逕,以至無所不爲之境,廉義之風,已掃地矣。臣亦今世之人,而觀此先賢攸訓,自不勝愧怍焉。上曰,承宣之言,可謂切實矣。若魯曰,盡講一篇,似是浩多矣。淸燕之暇,時或玩味,而講得領會耶?上曰,時時披玩矣。明謙曰,曾於肅廟朝,進講《節酌通編》,以至四年畢講矣。今則始講一朞,幾乎畢講矣。其中肯綮處,燕閑之暇,玩味而留神焉。上曰,所達好矣。上曰,《陸宣公奏議》懸吐,今已始作耶?明謙曰,已始矣。上曰,始作於何處?明謙曰,會議於典醫監矣。上曰,以爲進會於玉堂矣,何以外處會集耶?明謙曰,會議於玉堂甚好,而如李德壽撕捱之人,必不來會於闕內,外處則無嫌端,雖非牌招,可以間間來會,故不得已以外處定所矣。上曰,《節酌通編》之進講,自前年始講,而至今未畢,予則心以爲赧然,今聞玉堂所達,異於予之所料矣。曾前《國朝寶鑑》所講者,有略干餘篇,《陸宣奏議gg陸宣公奏議g》,懸吐前繼講,宜矣。明謙曰,臣之迷見,則《禮記》不必多講矣。王制月令篇後則無可觀處矣。上曰,如曾子問及文王世子等篇,豈不好也?頃者諸大臣之議以爲,先朝之未講者,繼講爲宜,故以爲進講,而月令畢後,限曾子問當進講矣。以自止觀之,此是先朝進講時所定也。心甚愴感,三復流涕,今亦欲言,不覺哽塞,而欲爲畢講《禮記》者,蓋有所思而然也。明謙曰,臣之愚見,月令以下則似爲歇後,故以不必多講,仰達矣。今聞下敎,典學之中,孝思篤至,臣等不勝感激,一令一辭,會於典學之中,以遵肅廟遺意,則其在繼述之道,必多補益矣。上曰,所達切實,可不留念?上曰,進講宣公《奏議》後,以《名臣奏議》,欲爲繼講者,亦有意而然也。明謙曰,其於爲治之道,亦當有益矣。上曰,然。若魯曰,召對進講,似涉浩多,臣意則限自止進講,則領會易而講究精矣。今日盡講一卷,恐有貪多博取之失,故敢達。上曰,進講不在多少,苟不留念,則書自書我自我,若玩味留意,則雖多何妨?惟在看得之緊着與否,而頻日開筵,則半部,可也。而間日賜對,則全部進講不妨矣。若魯曰,一次不必多講,淸燕之暇,頻頻賜對,簡其體貌,以之隨便講讀,亦或不妨也。明謙曰,金若魯簡其體貌之說,自下仰達者,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上番所達,事體則是矣。而下番之言,亦有意見矣,勿推,可也。奏辭訖。諸臣以次退出。 ==6月3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金尙奎{{*|呈辭受由}}。同副承旨金鎭商{{*|在外}}。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未肅拜}}。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保寧縣監權贒,南桃萬戶,地gg加g背梁萬戶金益剛。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左承旨金啓煥,疏批已下,而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判書沈宅賢未肅拜,參判宋眞明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趙尙絅,昨違召命,今日又不出肅,詞訟重地,久無長官,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召對繼講冊子《陸宣公奏議》,齊會公廨,商確懸吐事,本館下番副校理臣金若魯,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姑降,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修撰朴弼載,副修撰尹光運,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懸頉甚多,不得備員,除實病外,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吏曹判書沈宅賢,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副司直金取魯,行議政府左參贊宋寅明,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刑曹判書趙尙絅,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參鞫,而諫院無進參之員,掌令安相徽,引避退待,已至經宿,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鞫坐進去,處置歸於諫院,諫院除在外外,大司諫李春躋,獻納李周鎭,正言尹光毅、金尙重,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朝者以鞫坐及憲府處置,諫院多官請牌矣。大司諫李春躋,承牌進詣鞫坐,正言尹光毅,承牌肅命後,不爲處置,呈辭出去,處置遷就,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宋寅明,同義禁閔應洙,疏批已下,莫重鞫坐,不宜遷就,竝卽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吏曹言啓曰,忠淸道監賑御史金尙翼,書啓,下本曹卽爲回啓事,命下。而曾前判書未出仕時,雖有次堂擧行之例,此是因傳敎變通之事,則今不可循例行之,姑不得回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柳壽垣呈狀內,與本道山陰縣監尹審,有婚家應避之嫌,照例入啓處置云,未赴任都事,與道內守令,有相避,則都事遞改,旣有定奪,慶尙都事柳壽垣,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都承旨趙錫命進。 ○吏批啓曰,判書沈宅賢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金鎭商爲承旨,金尙翼爲修撰,朴師順爲兵曹佐郞,沈錥爲宗簿主簿,尹光迪爲漢城判官,韓師正爲三水府使,申煥爲長鬐縣監,尹得徵爲注書,李宗城爲刑曹參議,南至爲學正,尹光運爲獻納,金相奭爲正言,黃晸爲義州府尹,李宗白爲司諫。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中日進,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李匡輔進,左承旨金啓煥進。以李重翊、尹得仁、金養浩、李養正、鄭恒寧、具侃、金斗瑞、洪元益、趙儆、具聖益、李匡世、李聖龍、金龍慶、洪聖輔、李玄輔、韓德全、成震齡、韓師得、李德孚、愼爾晉、趙倓、李廷彬、李彦燮、柳純章、韓師正、南正夏、尹㵑、安世泰爲副護軍,徐宗玉爲副司直。 ○兵批啓曰,新除授晉州營將李弘植戶奴呈狀內,上典老父,今年七十八歲,揆以情法,萬無遠赴之勢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左邊捕廳從事官柳春馥、鄭壽彦、洪天佑。 ○趙錫命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金鎭商,時在京畿驪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光陵陵內數三大虎,囕殞人命,至於三人,白晝被囕,又至於六七人之多,故巡山等事,未免停廢,令軍門發送將校,期於捕捉事,命下矣。本廳善放砲手五十名,將校率領,今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黃海、慶尙兩道監司狀啓,及全羅道監賑御史狀啓刑曹粘目,文化前縣監洪致厚,知世浦前萬戶金興夏,光州前牧使李明坤,靈光郡守趙命臣,和順前縣監李志完,雲峯前縣監朴俊慶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洪致厚、李明坤、趙命臣、朴俊慶等,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金興夏,時在京畿衿川地,李志完,時在全羅道昌平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所屬弘化門二軍堡北邊近處,外墻垣二間許,因大眞木一株顚仆時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依前例,集春營入直砲手十五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金吾堂上纔已備員,而日勢已暮,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判義禁宋寅明疏曰,伏以今番鞫囚中逆婢情節,尤爲叵測,遽有物故之報,如臣之忝長王府者,其所憤痛,有倍於人,昨見諫長之疏,果論王府不能檢飭之罪,臣誠震越,無所容措。夫罪人連受嚴訊,又當盛暑,其或致斃,固非異事,而王法莫伸,輿情靡洩,則司直之論,安得不歸責於王府,末勘之罰,無辭司解,而罪囚物故,昨又相續,至於南原罪人,則游辭之招,終似有隱情,受訊之數,又不及他囚。而乃復徑斃於未窮覈之前,雖方推治府屬,嚴加飭勵,而溺職之罪,臣誠無以自贖,有不可以已經薄勘。而晏然仍冒於王府重地,伏乞聖明,亟遞臣金吾兼任,仍命重勘臣罪,以嚴鞫體,以謝公議,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於卿有何引嫌之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刑曹參議柳復明疏曰,伏以臣之前夏一疏,未蒙下答。經年廢散,冞增悚恧,不料除旨召命,次第踵臨,繼以筵敎特推,又復截嚴,感惶罔措,覓死不得。走伏闕外,略暴情病之難强,而疏本還下,又靳一字之賜批,臣惶愧之極,置躬無地,連尋長單,方期遞免矣。此際新除長席,與臣有婚家應避之嫌,揆以法例,宜卽自列,前疏還給之後,不敢爲更煩控籲之計,泯泯縮伏,變通無路,昨違嚴召,恭俟例勘,而聖度天大,罰止問備,惶悶抑塞,莫知所措。曠日虛帶,罪戾益深,不得不略此陳籲,仰請處分。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令該曹,照例許遞,以重公法,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在下當遞,今姑許施焉。 ○副司直閔應洙疏曰,伏以臣之情跡,實無一分冒進之勢,而金吾除命,忽下於千萬意外。親鞫迫頭,召牌嚴臨,分義所在,區區情勢,亦不暇論,不得不黽勉趨承。猥隨諸堂之末,終日入侍帳殿,退而亦爲同參於本府之坐,而獄情顚末,未能詳知。只事備員於議讞之列,循省惶愧,若無所容,卽伏見諫長之疏,以鞫囚之徑斃,論劾極嚴,堂郞以下,俱請勘罪,臣於此,益不勝惶悚震怖之至。夫連日參鞫,窮兇情節,未及鉤得,罪囚之關係至重者,乃反遽斃,雖曰受刑已多,其不能嚴飭善爲救療之責,有難自逭,則諫臣嚴正之論,理所必至。況昨今以來,罪人之致斃者相續,將使莫重獄情,終不得憑覈,則身爲獄官,尤何以辭其罪乎?且臣素犯癃痼之疾,少失將攝,輒必發作,連進鞫坐,重添暑感,舊痾新症,十分危惡。不但卽今情病,實無束帶赴坐之勢,臣之子婦,又患輪行之疾,家內近復不淨。獄囚奏讞之際,摠府宿衛之地,俱難自進,當此鎭日設鞫,番次苟簡之時,決不容一日虛縻。玆敢悉暴危懇,仰請嚴譴,伏乞聖慈,亟加諒察,特遞臣所兼兩任,仍命有司,勘正臣罪,以嚴邦憲,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摠管之任,許遞。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6月4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呈辭受由}}。同副承旨金鎭商{{*|在外}}。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文化縣監洪禹諧,高山里僉使李泰祥。 ○洪尙賓啓曰,小臣鞫廳坐起,以代房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新除授注書尹得徵,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今下弓矢,高山里僉使李泰祥處給送。 ○洪尙賓啓曰,掌令安相徽,引避退待,處置歸於諫院,而或鞫坐進,或在外,或未肅拜,除鞫坐進在外未肅拜外,正言尹光毅,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一向違牌,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刑曹判書趙尙絅,昨日違牌,今日又不出肅,判尹張鵬翼,判決事李普赫,連呈辭單,不爲行公,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回啓申飭之下,亦不擧行,事甚未安,竝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朴弼載,副修撰尹光運,正言尹光毅,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竝推考bb傳旨b捧入。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姑降,已至累日,事甚未安。修撰朴弼載,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修撰金尙翼,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朴弼載,副修撰金尙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趙錫命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前左議政李㙫,病勢危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遣御醫持藥物看病。 ○趙錫命啓曰,左副承旨李龜休,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海興君臣橿,副摠管臣鄭壽松,今方入直矣。臣壽松自數昨,唇下生毒腫,半面浮高,兼得輪疾,症勢不輕,實無淹直之勢,而都摠管長溪君棅,副摠管光興君橏,俱以爲,家內有涉疑之疾,身旣犯染。都摠管金在魯,副摠管洪鉉輔遭服制,金潝、李普赫以病呈辭,張泰紹在外,一員未差,他無推移替直之員,而鄭壽松病勢如此,不可無變通之道。除在外及犯染人員外,令政院竝卽牌招,有闕之代,亦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摠管尹惠敎、趙明翼、朴乃貞。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初三日,幼學魚道文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大興,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曰,申必大結案招,有bb未b盡處,且有下敎事,推鞫今日姑罷。 ○傳曰,召對爲之。 ○李龜休啓曰,卽者副提學李箕鎭上疏,自縣道到院,而縣道疏稟旨退送事,旣有定奪矣,還爲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刑曹言啓曰,亡命罪人鎭紀母與妻,熙川同居婢順進、叔進等二口,自平安監營定將校捉送,今日來到本曹,一體移送捕廳,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李龜疏曰,伏以臣半年在公,勞悴成病,尋單徹聰,實出於萬不獲已,而適値親鞫之日,遽有還給之命,臣驚惶感蹙,忍死趨參,鞫事未了之前,不敢言病,黽勉供劇矣。昨伏見正言尹光毅之疏,忽地爲說,至請責罰,臣看來不勝訝惑,誠莫曉其指意也。夫兩司處置之規,本司有故,則互相移送,古例卽然,或不當移而移之,則雖移而不受,亦例也,而本非出於政院之所取捨者也。乃者掌憲,引避累日,未卽處置,憲府只有持憲一員,而連赴鞫坐,故循例移送諫院,諫院受之,報于喉司,方其時也,諫院多官,亦旣知之,而任其受而無辭也,及本院以處置及鞫坐事請牌也。諫長卽承召赴鞫坐,正言承牌肅命後,矇然無一事無一語,旋欲退去云,故本院以不可不處置之意。屢度往復,而終不回聽,徑自出去,不得已再請牌招,則諫臣求設不得,始反推諉憲府,歸咎政院。有若政院,故爲取舍者然,至謂之越次請牌,豈諫臣未諳規例而然耶?誠是意慮之所不到也。承牌之諫官,不爲處置,而進詣金吾,則旣詣金吾之憲臣,其可諉以鞫坐之未及出令,突然闖入,還當其已移之處置乎?此等事理,較然明甚,雖使諫臣自辨,必無以爲辭也。雖然臣旣被臺言,則理難一刻仍冒於職次。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許鐫遞,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不當之斥,於其gg爾g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參知李匡輔疏曰,伏以臣釁累之餘,危臬之蹤,不宜復齒朝紳,重玷淸班,而適當凶豎斯得,親臨鞫治之日,職在陪衛,不敢偃伏,冒沒情勢,抗顔承牌。因致僚堂老病,脫直無路,周旋禁闥,亦至多日,反顧廉隅,自愧初心,至於乘其乍出,仍爲久冒,決非臣私計之所敢出者也。且臣老母,居常抱病,當暑輒劇,卽今症形,十分添篤,臣以終鮮孤孑之身,若復離側從宦,則扶護將攝,更恃何人?臣旣以決難冒之踪地,而又有此不忍捨之情理,見帶職名,亦非閑司,其何可一日虛縻,以貽瘝曠之弊也哉?玆敢仰首陳暴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慈,俯諒微懇,亟遞臣職,俾臣得以退守本分,遠跡駴機,長在親傍,專意救護,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正言尹光毅疏曰,伏以臣之踪地,萬分危蹙,束帶彯纓,復入周行,決非廉義之所敢出,而第臣頃歲所被嚴敎,旣極非常,到今甄復之後,一向撕捱,私分尤極惶恐。且鞫事嚴急,鎭日牌招,此非臣子所敢言私之時,朝者不得不黽勉出肅,叩謝恩命,若其因仍蹲據,冒沒行公,斷非臣素心。今因憲府處置,天牌又降,而不但臣情勢,有難揚揚冒入,自同無故之人,抑有臺例之不可替當者。夫處置之規,本司無行公之人,始可移送他司,而今則持平兪健基,無故行公,雖曰將赴鞫坐,鞫坐未及出令,則先入處置,自有前例。今政院之捨行公之員,而越次請牌,殊失事體,臣謂宜有警責之罰,而在臣之義,亦不可替當也決矣。玆敢進伏闕外,敢申籲號,伏乞聖明,特賜鑑諒,將臣見職,亟行鐫削,以安私分,以存臺體,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趙尙命疏曰,伏以,臣母以七耋篤老之齡,有積年沈痼之疾,方在臣兄安岳縣監臣尙慶任所,自四五日前,添得輪症,病情危劇,專人來告。臣聞來,心神飛越,不能自定,今方徑出都門,臨發治疏,語不次序,臣罪尤大。伏乞聖慈,察臣煎迫之懇,遞臣所帶之職,俾得安意往護,千萬大祝。答曰,省疏其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副護軍趙儐疏曰,伏以臣人微職鉅,福過災生,風痺之病,挾重感而添劇,症情十分危惡,幾殊而僅甦,聲罪之章,竝兩司而互發,論列極甚懍峻,而幸賴聖明之曲護,畢竟勘律,不過遞罷。臣始則惶縮,終又感泣,怳若重擔之缷解,沈痾之去體,庶幾涵泳聖澤,優游卒世,不意恩敍除旨,一時竝下,官秩如故,寵命維新,臣誠惝忽失圖,莫省置身之所也。臣旣已肅命,固不敢更事煩瀆,而第臣有萬萬危蹙者,略此陳暴焉。蓋捕廳之規,不但譏捕賊徒,都下遊食之類,相聚爲群,日以賭錢抽錢爲事,盡破家産。因又負債,轉至於投入賊黨,故詗察見捉,則例加治盜之律,此實非今斯今,臣亦一體嚴禁矣。去三月初,所謂抽錢軍數人捉來,而其魁則失捕云,故先治其徒,使之更加窺捉矣。過數日後,從事官金聲八來告曰,渠於巡檢之路,訪一親友於旅舍,則有一常漢,亦來其處,公然起鬧,無數詬辱。仍爲逃走,躬自跟捕,今方來待,將欲査問之際,本廳軍官等,齊聲以爲,此乃前日抽錢魁失捕者李之永。而偵伺不得,今偶被捉云云,果爲推問,則抽錢逃捕之狀,詬辱聲八之罪,箇箇直招,故捧侤音後,訊杖二十八度,拘留數日。因爲放送,則之永,自獄門直到聲八家,其所辱說,有浮於前日,聲八涕泣來告,臣病中不勝痛駭,卽又捉囚,因欲移文秋曹,依凌辱官長律嚴治矣。臣之病情漸劇,出入人鬼關頭,念未及他,而之永適又致斃於獄中,玆事顚末,不過如斯。臣雖無狀,粗識人命之至重,雖治劇賊,尙加審愼,之永若無可罪,豈以聲八之一言,無端杖殺乎?其所罪狀,如右所陳,一番訊杖,亦出斟酌,而第廳規,雖一杖一問,皆由主將,從事以下,不敢擅自爲之。聲八若果私嘱留直而打殺,則臣不能檢下之失,實無所逃,而留直之招辭旣如此,則臺臣之論劾,不是異事。聖度天大,罰止譴罷,旋卽牽復,臣病裏感悚,靡所容措,而此事未出場之前,卽臣縮伏俟罪之日也。豈敢徒特寵靈,晏然冒進,以益其無忌憚之罪哉?況臣以掛書賊窺捕時事,至被驕恣之彈,惶蹙震越,迨不知措躬之所,發捕兇賊,一時爲急,而詗察之際,指的無所。其在詳審之道,不顧常格,固當面議於臺臣,而適其時,臣重罹時疾,轉動無路,替送從事官,蓋出於不獲已之致,而事體之未安,不待臺言。臣實自知,縮伏省愆,只自悚蹙,且大病餘症,轉成毒痢,度數無算,飮啖專却,而嚴畏分義,不敢坐違召命,忍痛出肅,症情越添,旬月之內,差復無期,病狀情勢,如是危苦,其何忍一刻淟涊蹲冒乎?玆敢疾聲仰籲,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至懇,亟賜鐫削臣職,因治臣前後罪狀,以警具僚,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六月初四日初更,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李龜休,侍讀官趙明謙、金若魯,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崔衡輔,記注官金五應入侍。趙明謙讀自答黃直卿書,至日暮途遠。上曰,下番讀之。金若魯讀自此間朋友有一介半介,至知彼中學徒甚盛。上曰,注書讀之。臣聖檍讀自答蔡季通書,至數日頗覺兼善。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崔衡輔讀自子仁留此數日稍款,至答呂東萊書。李龜休曰,夜至三更,明日次對,亦當趁早爲之,如是多講,恐有損於聖體節宣之道,故敢達。上曰,已諭於再昨矣,來日似當次對。而來日以後,則召對亦不可爲之,故今爲召對,而夜不必深矣,小退。諸臣小退,更爲入侍,崔衡輔繼讀自與田侍郞書,至昨日季通說舊居山水甚勝。上曰,下番兼春秋讀之。金五應讀自聞同官多得同志,至已草掛冠之牘。上曰,玉堂上番更讀。趙明謙讀自答江隱君書,至答劉韜仲之問。上曰,下番讀之。金若魯讀自李孝述繼善之問,至叔父無盥饋之文。明謙曰,以朱子歸臥林間之語觀之,不見用於當世,故有此恬退丘園之意矣,有此等大賢,而不能用,則宜乎宋之日趨亡而不自知矣,此誠後世之鑑戒處也。上曰,所達是矣。若魯曰,第七板陳正之來自建昌,而伯恭之學,可謂實得,未盡者多,故正己之學,不傳而漸訛,此朱子所以戒愼道學之墜也。第八板眞僞難辨者,當時僞學之禁方嚴,故來學之徒,其不能實心向學,則多背馳而不能遁其情矣,此固無足言,而使人心世道,以至於此,則其失實在於寧宗矣。此亦監戒處也。上曰,以朱子之賢,從學者之眞僞,開大爐鞴,煅煉一番,豈不知之?而以今日時象言之,豈特大爐鞴而已乎?以分辨忠逆二字,不能脫出,而自經辛壬以來,亦可謂一番煅煉。而戊申以後,至有十九日下敎之後,可謂大煅煉矣,朝臣豈不知變改?而終不知變,豈不寒心?觀文及時,實爲慨然也。明謙曰,臣有所懷,業欲陳達而未暇矣。十九日下敎時,臣則不爲入侍,只見出於擧條者,臣意則以爲,上敎出於務鎭一世,備言其當時曲折,而雖以聖敎觀之,元無指的一人之意。人之所見,各自不一,解釋聖敎,有萬不同,時議之繹騷,甚於前日,以逆之一字,有所指的,實關世道,臣欲一聞明白之敎矣。上曰,所謂指的者,何事也?明謙曰,以臺疏觀之,有所歸云矣。上曰,此則李匡世之疏語,而彼曰忠此曰逆,明有所歸之言,實不切矣。李匡世平日持論不苛刻,故予不處分,而循例下批矣。十九日下敎,則以閔奉朝賀袖箚時所答觀之,瞭然於目前,其間雖有些少曲折,而儒臣所謂出於鎭定者,非予下敎之本意也,若然則豈忍十年而後發之哉?若魯曰,近日殿下,每以十九日下敎後,不當如是,貴論群下,臣於此,實有所未曉,而亦有所慨然矣。臣每欲一陳所懷,略成文字,而春夏以來,待罪外幕,不入言地,及除館職,惟事撕捱,惶蹙以遣,今者膺命屬耳。未及上章矣,從當一徹愚悃,而聖敎略及,臣請略陳其槪,殿下十九日下敎者,臣未知何事,其時入侍承史,亦豈無相知者?而朝禁極嚴,故人不敢傳,臣不敢問,以出於朝紙者見之,臣知其大端,而殿下何不詳出筵說?同示在庭諸臣,而獨使伊日入侍諸臣聞之也。上曰,十年縕蓄中情,不得已始發於伊日下敎,而若出示筵話,則不無所礙矣。其時旣使左右史,詳細記事矣,實錄出後,愚夫愚婦,孰不知之?惟俟公議於百載之下矣。卽今朝廷,似爲湊合,而其實則不然,故不獲已下敎,然豈使中外頒布而知之乎?非予諱之也,有意而然也。其後閔奉賀入侍筵說,儒臣亦似未聞矣。若魯曰,殿下若不可言處,則初不可言於筵中,而旣已下敎,則又復諱之於在庭諸臣,實非光明底道理也。義理是非,天下公議,寧有不得發於今世,而以俟百世之理乎?殿下出示筵說,洞諭群下,是者是之,非者非之,然後實合於事體道理,而殿下每以鎭定一時,目前無事爲務,故此等處,終不免苟且矣。上曰,非苟簡也,有意而然也。以耳目之所聞見者言之,而猶不覺悟,則以俟後日是非之外,更有何道也?明謙曰,王言不可不愼,書之史冊,傳之後世,必如綸如綍而後,可謂愼重矣。向來金有慶之疏,有甘心護逆,以示非吾臣之意,此何過中之敎耶?金有慶之疏,不過追申其前疏之語,設有不槪於聖心者,誨之責之,可也,何必以不忍聞之語,加之於臣僚乎?此非臣哉隣哉,隣哉臣哉之意矣。殿下若或心弱而有此等敎,則臣僚之極可悶迫處也。若以不屑之意而有此等敎,則亦非誠實之道,臣竊悶之。上曰,十九日下敎之後,有一分臣子之心,則豈可無悛改之道乎?予自近年以來,方寸無餘,心亦弱矣。然若或心弱於時象,則業已止矣,而終不爲止者,於時象等處,則予不弱矣。己酉閉閤,十九日下敎,予豈樂爲之哉?至比於劉盆子讓位等說,亦非樂爲,蓋出於苦心血誠而然也。儒臣,徐觀將來處分,則可以知予心矣。若魯曰,金有慶之疏,非有新說,只擧前疏中略干句語,殿下若謂之支離,則臣未知如何,而其疏旣無他語,則殿下似無激懰之端,而甘心逆類之敎。實爲題外之敎,逆之一字,不可輕加人人之言,而今乃以甘心逆類,猝然及於備忘,未知聖意之所在,而非吾臣之敎,不但辭令之迫切,亦甚野俗。殿下每以君臣猶父子,屢發於絲綸之間,若以父子間比論之,閭閻之人,其子有過,而不責不撻,謂非吾子云,則其子之心,豈不傷痛?而爲父之道,亦當如何?若使有慶有罪,則罪之竄之,何所不可?而乃有此非常之敎乎?上曰,金有慶前疏,是何疏也?若魯曰,有慶丁未年上疏,其時亦被謫耽羅矣。上曰,儒臣被罪時下敎,到今思之,亦爲過矣。其後儒臣辭疏,亦脫略不言,予以爲是矣,而事當如此也。金有慶疏中,有不信予處分之意,予旣爲下敎,而自以爲不知予之下敎者,以予爲不信也,非吾臣之敎,非過中也。若魯曰,人君責臣隣之道,自有其道,何可以非吾臣等敎,責之耶?自古聖帝明王,亦未有此等迫切之敎矣。上曰,聖人之敎,可以嚴處之地,則少無顧藉矣。吾於汝奚誅等敎,豈不迫切?而屛諸四裔,以示不與同中國之意者,豈非非吾臣之意耶?十九日下敎及閔奉朝賀處下敎觀之,萬無不知之理矣,內而捕廳,外而討捕使,雖以治盜之法言之,無贓物難爲賊,而旣執贓物,則無可言者矣。予旣有所親聞所親見,而以爲是非之不悟者,是以予聞見,爲不信也,是豈予之臣子乎?處分安得不然也?若魯曰,殿下旣不出示筵說,而責群下之不信者,豈不慨然乎?處分如此,故如李匡世輩,妄揣聖意,乃敢陳疏,而殿下亦不嚴加處分,此後如匡世之疏,未知出幾何番也,豈不爲世道之憂乎?上曰,李匡世之疏,則以爲處分不嚴,金有慶之疏,則以爲處分過中,此亦儒臣之扶抑太偏矣,豈非好惡之私耶?明謙曰,朱子之道,實傳於東方,而自祖宗朝,崇儒右文,培養士林,從古儒賢,亦輩出矣,殿下宜爲召致山林之士,以示嘉奬之意焉。上曰,所達是矣。而曾有下敎於晝講矣。若魯曰,第三十二板,遽忘其怒,觀理之是非云者,的要語也?此等處,伏願留念,而用力焉。上曰,所達好矣。李龜休曰,臣於朱子整頓《綱目》說,因以常所欲陳者,仰達矣。我朝刊行《綱目》,卽我世宗大王,與其時集賢諸士講論,以爲訓義,而卽今《綱目》中雙書註者是也。每卷面,書思政殿訓義,亦以此故也。我世祖大王潛邸時,書其綱,而末卷卷端序文中,世祖御諱,轉轉翻刻,尙今仍存,揆以事體,至爲未安矣。剔出後,書御諱二字於行頭之意,分付湖南道臣,何如?上曰,予未及察矣,儒臣不知乎?更考,分付改之,御諱二字,雙書於所剔出字間,而所剔御諱字,監封上送,可也。{{*|出擧條}}龜休曰,朱子之道,傳於我東,而卽今經筵所講《節酌通編》,卽《朱書節要》、《朱文酌海》,合以爲書者,而皆從《大全》中抄出來者也。《大全》卷帙浩穰,與《綱目》相敵,猝難刊行,而其板本在於全州,臣奉命湖南時見之,則刓缺者七八卷,落板者七十餘張,及今釐改,則可爲完秩gg完帙g,若差過數年,則必盡失無餘,雖當凶歲,刓缺者修補不難,落板分排於五十三邑,或一張或二張,則不過一兩日之役也。分付道臣及今修改,以爲嘉惠後學之地,似好,而仍竊伏念。我世宗大王,右文敦學,今之刊行經史子集,多是世宗朝奉敎刊行者,而至於《韻府群玉》,亦命刊布,尙文盛節,豈非後世之所可法乎?近來爲守令者,專不致意於此等事,不但《朱子大全》,其他冊板之在於各邑者,一任下輩之偸毁,餘存無多,誠甚慨然矣。道臣及都事巡過時,依楮田軍器等考察例,照舊點檢,如多遺失,則檢責守令,而該邑下吏,亦爲推治。俾不至全然抛棄,則實有光於遵守祖宗朝徽範之道,而亦爲文治之一助,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世宗朝,創出鑄字,印行經籍,聖意可見矣。承宣所達誠是,分付道臣,各別申飭,而湖南道臣,不待申飭,亦當留意矣。{{*|出擧條}}龜休曰,沈泰賢所修史草,泰賢死後,使韓顯謩修正,而若過定限,則直奉禁推事,下敎矣。今聞顯謩家,方痛染病云,雖欲及期修納,其勢末由矣,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限今月退定,可也。{{*|出擧條}}明謙曰,閔亨洙亦以修史事過限,而亨洙纔罹草土,今月當終制云,此與他人有異,亦似有可恕之道矣。若魯曰,史事雖重,而亨洙之未及期限,事勢然矣,宜有參酌之道矣。上曰,事勢然矣,一體退限,而儒臣旣非職責,又非翰苑先生,則如是煩達,殊涉未安,竝推考。{{*|出擧條}}上曰,刑曹參判李眞淳,時帶備局堂上耶?明日次對時,同爲入侍。{{*|搨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夜已罷漏矣。 ==6月5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同副承旨李宗城{{*|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最壽三度呈辭。入啓。執義魚有鳳,掌令尹東源在外,安相徽避嫌退待,持平兪健基陳疏。入啓。韓德良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進參,而憲府多官,或呈辭入啓,或陳疏入啓,或在外,或引避退待,或未肅拜,無推移入侍之員,持平韓德良,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韓德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刑曹判書趙尙絅,判尹張鵬翼,連日違牌,尙不應命,詞訟之地,公務久滯,事甚未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日事違牌,無意出肅,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趙錫命啓曰,近來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艱,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持平韓德良,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而今日政新除授臺官,亦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都承旨趙錫命進。 ○吏批啓曰,判書沈宅賢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宗城爲承旨,尹惠敎爲大司憲,李重震爲掌令,金宗台爲持平,趙鎭世爲正言,金龍慶爲禮曹參議,李潝爲副應敎,李喆輔爲副修撰,吳胤周爲工曹佐郞,權必恒爲監察,吳大觀爲慶尙都事,趙彦彬爲安岳縣監,朴師德爲司宰直長,金聖榟爲尙瑞副直長。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李世聃,監察李尙文,相換。 ○兵批,判書尹游禁軍祿試射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李匡輔受由,左副承旨李龜休進。 ○以崔烱爲同知,以金景弼、金德洪、趙爾完爲僉知,尹容、柳復明爲副護軍,趙最壽、金尙奎爲副司直,宋徵啓、柳春馥、申晩爲副司果。 ○李宗城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李潝,時在慶尙道梁山郡任所,副修撰李喆輔,時在忠淸道堤川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又以禮曹言啓曰,《五禮儀》,大臣之喪,自上有擧哀之節,而取考謄錄,則或因特敎擧行之外,不敢循例,取稟矣。今此前左議政李㙫之喪,擧哀一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禮宜行也,而翌朝相値淸齋,勿爲磨鍊。 ○傳于李宗城曰,禮曹單子,有下詢之事,入直承旨入侍。 ○備忘記,國之所倚,惟在股肱,而數年以來,倚重大臣,相繼長逝,前左相年雖高矣,精力尙壯,待以闋服,更欲重卜,豈意微恙,遽至于此耶?先觀書啓,方切悼傷,今觀曹單,尤切愴焉。凡諸等事,依禮文卽爲擧行,柩材亦令該曹各別擇送,而祿俸限三年仍給,以表予意。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仕都事李世聃,令該曹卽爲口傳,閑散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傷馬除,餘數無多,而罪人逮捕之行,幾盡入把,不時有傳命之事,則生事可慮,依前例,京畿驛馬五匹,限鞫獄收殺間,待令本曹以爲補把之意,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時,沒技人熟馬賜給事,曾已定奪矣,今番祿試射沒技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啓煥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員役數多,一朔應下之數,殆至四百六十餘兩,而在前則以四山松贖,及懸房肉贖,推移充給矣。乙亥年以後,因大司成陳稟,本府所捧肉贖二百四十餘兩內,初減七十兩,中間又爲變通,餘數一百七十餘兩內,又減八十餘兩,本府用度,誠爲苟簡。而又於庚子年松贖革罷之後,本府形勢,已至於莫可收拾之境。此固朝家之所共知,故再減肉贖八十餘兩依前捧用事,定式施行矣。蓋司憲府、刑曹、本府所捧肉贖,一體減數之後,憲府則先已復舊,刑曹則以嶺南災傷贖木,充給其代,本府則只復再減八十餘兩,而員役朔下四百餘兩,實無充數之路矣。今者大司成趙明翼,又爲陳疏,本府贖錢,准秋曹例,請減其半,此蓋未詳本府形勢之致也。刑曹則減贖之代,旣有災傷木劃給之事,而本府則無他代給之物,不可與刑曹,比而同之。況當初所減七十兩外,又減其半,則名雖減半,其實乃減三分之二也。若此不已,則前頭必將盡罷而後已,朝家定式收捧之意,果安在哉?且泮隷許屠納贖,不但獨爲泮隷之事,則流來應捧之物,決不可續續許減,依前收捧,以爲本府支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卽者禁俯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臣等纔得備員來會,而闕門已閉,推案出納,必致夜深,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趙鎭世疏曰,伏以,臣頃承柏府除命於騎省待罪之際,適値常參盛擧,天牌下臨,在臣分義,固當趨承之不暇,而家有輪行之感,雖與疑疾有間,身旣薰染,則不敢以不潔之身,輕進於文石之陛,旣不可以疏陳,又不可以煩稟,終未免違傲之科。聖敎嚴截,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驚惶震越,求死不得,論其所犯,萬殞難贖,聖度天大,罰止例罷。方此頌祝之中,薇垣新命,又下此際,牌召儼臨,分義是懼,不得不隨詣於九閽之下,而反復思惟,有難冒進,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以治前慢,以肅朝綱焉。臣於自劾之章,不宜有所贅陳,而臣於賑廳將校等論賞之命,竊有區區所懷焉。今年恤民之聖德,至矣盡矣,至捐御供之米,以補不足,頻下摘奸之命,以察勤慢,可謂盛矣哉。至於賑廳將校,亦皆仰體聖意,奔走盡分,所活雖云不少,許多濱死之命,有難普濟,亦多死亡之相續,則今日論賞之擧,有同平時豐亨之事,旣非所以盡綜實之政,亦非所以慰塡壑之鬼,伏願亟收成命,以重賞典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者賞典,過者謂過,可矣,其何囫圇請寢乎?來知宜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兪健基疏曰,伏以,臣於是職,實無一分冒居之情勢,而向當親鞫之時,以臣子與疾討賊之義,不顧廉隅,冒昧出肅,連參鞫坐,殆近數十日,奔走之餘,素患痰火之症,一倍添劇,而義不敢言病。昨又强疾參鞫,擔曳還家,觸冒暑炎,重得嘔泄之症,達宵叫苦,精神迷錯,氣力澌綴,欲起還仆,症形危惡。今日次對,萬無入參之勢,瞻望象魏,惶賓耿耿,玆構短疏,敢暴情實。伏乞聖明,俯諒臣病情之難强,特賜遞免,俾臣得以隨便調治,千萬幸甚。臣有區區所懷,竊欲仰陳於筵席矣,病未入對,玆敢尾陳於辭疏,幸聖明之垂察焉。今此逆家婢子之圖入宮禁,誠莫大之變,故鞫獄方張,而罪人芿梅,卽其首犯,則一番推問,遽移捕廳,大有乖於獄體。臣謂更送王府,一體嚴覈,斷不可已,臺官之詣臺者,例必傳啓,而今者正言尹光毅,承牌肅謝之後,旣非參鞫,又非申後,而不爲傳啓,無端徑出,擧措顚倒,大損臺體,宜遞其職,以示警責之意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首件事,已諭於帳殿,而尹光毅事,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海興君橿疏曰,伏以,臣父衰年草土,疾病沈綿,實無離捨供職之勢,而適因番次之苟艱,不敢言私,黽勉就直矣。卽於直中,得聞臣父素患疝症,挾感上衝,呼吸喘急,勺水不通,實有頃刻凜凜之勢云。臣聞來,心神飛越,方寸煎灼,而宿衛重地,不敢任情徑出,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許遞臣摠管之任,俾得及時歸護,以盡人子至情,不勝大祝。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焉。 ○六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知中樞申思喆,工曹判書金東弼,左參贊宋寅明,右參贊李廷濟,吏曹參判宋眞明,刑曹參判李眞淳,行大司諫李春躋,左副承旨李龜休,校理趙明謙,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崔衡輔,記注官金五應,事變假注書曺允濟入侍。沈壽賢進伏曰,日漸炎熱,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上曰,安寧矣。徐命均曰,雨餘日氣頗涼,寢睡、水剌諸節,亦一樣無減乎?上曰,無減於前日矣。命均曰,來聞闕中,則昨日召對,幾乎達夜云,恐非節宣之道矣。上曰,無寐適然,有何關係乎?命均曰,丸劑劑入已久,更爲劑入乎?未進御者餘幾。上曰,卽今餘存者,可服三四日矣。命均曰,卽伏聞醫女所傳之言,則痰氣流走云,今則,何如?上曰,無名指有靑色,故以爲結痰而爲敎矣,今已如常矣。命均曰,生脈散今已進御乎?上曰,姑不服矣,欲爲始作於近間矣。命均曰,中宮殿劑入生脈散,使醫官鑑劑,事體未安,同爲劑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壽賢曰,昨日鞫坐進去,而以獄情有所稟定事,故今日來會請對矣。上曰,今日則停鞫乎?次對後開坐耶?鞫囚之今方餘存者誰也?壽賢曰,崔斗徵、李永男、黃再叔等三罪人,因氣窒停刑,黃再徵則因下敎,姑不加刑,時方尙不得究問者,吉喜徵,而別無般問之節,欲請更推而未爲之矣。上曰,吉喜徵則已白脫,無可問矣。壽賢曰,雖無可問之事,莫重鞫囚,自金吾直放,事體,如何?故今日次對,欲爲仰稟矣。上曰,次對先爲之,可也。壽賢曰,齎咨官金是瑜,纔已發送,而諸議多以爲,咨文句語間,不無礙眼處,更加刪潤。俾無未盡之患爲宜云,故齎咨官姑勿趲進,留待中路之意,自備局分付,而咨本改定啓下後,急急下送,以爲齎去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咨文二本俱入,一經下覽後齎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壽賢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請,渭原郡守權儆,姑爲仍任,以責來效,而朝家旣以見領官員勘處之意,移咨彼國,則其在事體,不可仍置,似當勿施。而江邊村落團聚事,道臣所請,儘有意見,而或慮其猝然行之,不無騷擾之弊。自廟堂申飭於江邊守令之新除赴任者,使之商度事勢,漸次團聚,俾不至擾民,而亦以此意,分付道臣,以爲從便指揮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壽賢曰,統制使金潗辭陛時,以統營軍餉未捧邑守令,及松田失火一體直請狀罷事,有所陳達,而松田所在,則不過沿海若干邑,而統、水營專管,故許其自斷。至於軍餉,則遍在於三南各邑,其未捧守令,若許直爲狀罷,則來頭之弊,有不勝其紛紜矣。近來軍餉之徒擁虛簿,誠爲一大弊政,金潗所達,雖不無意見,而至於守令黜陟之權,終不可使之自專。統營所管軍餉未捧最多邑守令,使之抄出狀聞,自備局從輕重科罪,似爲得宜矣。上曰,松田事則雖水使,直爲狀罷,而卽今軍餉、軍政,疎虞莫甚,誠極寒心。金潗所達,亦不無日後之弊,而其中疎虞者,亦不可不責。依領相所達,使之隨輕重狀聞,令廟堂稟處,而重者則令攸司科罪,輕者則自營門決杖,以爲懲勵之地,宜矣。{{*|出擧條}}上曰,頃者慶尙右兵使閔昌基筵達以爲,守令褒貶時,道臣與兵使有同議等題之規,而近來則凡係戎政勤慢,元無往復相議之事,只書守令姓名以送云,極爲駭然,兵使隨其軍政動慢,褒貶以送,則道臣當裁擇磨勘矣。豈慮守令之或因貶語而引嫌,廢其應行之法例耶?壽賢曰,殿最時,旣有同議單子書送之規,事係軍政,則兵使察其勤慢,懸註於名下,而監司見其懸註之語,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置之,如是則同議之名不爲無實之歸矣。上曰旣有書送姓名之規,則隨其戎政勤慢,等第以警,爲宜矣。{{*|出擧條}}上曰,守令之治否,終有未可知矣。以牙山縣監鄭世章事言之,曾以金尙翼褒啓,賞加矣。又以金尙翼貶罷,方令拿問矣。前後便作兩截,豈不異耶?壽賢曰,守令之貶罷者,皆非不治也,褒啓亦皆非善治也,其間虛實,有難知矣。上曰,然。壽賢曰,今觀全羅監司趙顯命狀啓,則右水使尹光莘,曾以戰兵船儲置米不卽上送事,至有從重推考之命,而今又不待回下,本米一百九十餘石,擅先分給云。朝令警飭之下,不思奉行,任自分給,其在事體,極爲駭然,不可以例勘而止,拿問定罪,何如?上曰,直爲拿處,可也。{{*|出擧條}}壽賢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狀請,晉州營將移設於咸陽,而曾於戊申安陰革邑之後,晉州營將,仍爲移設於其處矣。未幾還鎭本州。事之首尾,雖未詳知,而自本州而移安陰,自安陰而移本州,又自本州而移咸陽,則朝家處置,未免爲顚倒之歸,而兵使到任屬耳。事勢利害,容或未能周悉,更令與道臣相議,審察其移設便否,詳細狀聞後,定爲久計,指一分付,俾無如前數移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壽賢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狀啓,請以僧軍作隊,成給度牒,以爲緩急之用,而當此歲飢民散之時,創行無前之規,必致騷擾之患,決不可輕先爲之,此狀啓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壽賢曰,黃海監司朴師洙狀啓,以長淵府金沙寺築堰處,自備局發遣解事郞廳,看審爲請矣。築堰便否,固未可和,而道臣之意,蓋以前前監司,旣以始役,則到今嫌於狀請輟役,而道臣若於巡歷時,詳察其事勢,則可成與否,可以決定矣。今雖自備局發送郞廳,一郞廳何能的知其利害耶?事體亦不當如是,更令道臣巡審後,條列狀聞,而備邊郞發送之請,勿施,何如?上曰,此等事,道臣從中酌處,可也。而狀請以備邊郞看審者,事體未安,道臣推考,使之巡視便否,可也。{{*|出擧條}}上曰,宋寅明頃於晝講,以可能有生穀之道爲達矣,卿等亦聞之乎?此非期會文簿之時,別樣講究,然後可以及時爲之矣。壽賢曰,宋寅明今爲賑堂,略干蓄錢,待秋貿穀,以補不足之云,故臣等亦以爲宜,以某條不用爲計,朴文秀煮鹽之計,亦不知畢竟收效,何如?而第一急務,則撫摩百姓一節,爲今日不可緩者矣。今則得雨,民心稍定,雖或小豐,而許多逋欠,竝若擧論,則民必無保全者矣。臣之意見,則每以當年條畢捧爲計,舊逋則姑不擧論,以爲支過一年,安堵百姓爲宜云,而所見各各不同,似不當行之矣。命均曰,今年逃故,必甚夥然,田結可捧當年條,而身布則當年條,亦不捧矣。金興慶曰,久逋則不可盡捧,而壬子條未捧,則有司之臣,勢當捧之矣。宋寅明曰,賑廳錢今方見存者,爲十萬餘兩。嶺南時存,爲六十餘萬兩,此則姑觀前頭某處登豐,使道臣區處爲計,而還上則自辛亥年,已盡無餘。此後則無還穀可繼糴糶者,此誠切迫底道矣。而以各軍門言之,軍布不捧,則經用不繼,而合三軍所捧布,亦至四千餘同之多,出其用數二千同,以爲作米,則百姓可以蒙惠矣。若以無留蓄爲言,則臣亦有所達,而不敢達矣。上曰,畢陳,可也。軍布作米,見效似不多矣。寅明曰,柵門外唐木花至賤,使兩西監司,各以銀四五千兩,使之貿納,則百姓必皆願受,致之甚易,而取其餘利,可充作米之布矣。自國家和買擅利,而以禁商賈之興販,似爲未安。然此亦有不然者,而若行此計,則可辦公木,豈非大利乎?壽賢曰,此事猝然難行,非今日定奪之事也。凡事先議于外間,酌量商確,然後可以稟定矣。上曰,此則只陳其所見而已矣。命均曰,宋寅明亦言此計於外矣,此則當在有司之臣,而臣亦不得以從容講確矣。當如此之時,有司之臣,各出其才,以辦生財之道爲宜,而臣意則先爲撫摩百姓,以樹根本,然後凡事可以爲之矣。此事則先議于外,有講熟定計,然後稟行,似宜矣。上曰,大體然矣。而唐木花,似不可給軍兵矣。此等事,卿等知而行之,可也。壽賢曰,唐木花貿來之道,則八月初,可以無限和買於義州開市,而分付本州府尹,則自然多致矣。李廷濟曰,前年以此事,臣與宋寅明,相議而出去,則士民之浮謗喧藉,我國之事,行之甚難。而臣有所懷,敢達,生財之道,爲今日第一急務,而用財之道,聚之爲難,用之尤難,今之蕩然者,皆由於賑政之白給,近來或以三萬石穀,白給于一邑,則如是而財穀何以積蓄耶?故相臣李浣爲相時,問中巡出布數,以至五十同,爲慮訓局凋弊云矣。今則中巡賞布,至於三百餘同之多,財物有定限,用數無制度,今之枵然,固其勢也。節用然後可以收效,生財之節,亦末後事也。壽賢曰,李廷濟之所達是矣,以賞格言之,侈於前者有之,以任掌言之,無於前者有之,此實尾閭之泄也。向來仰達別工作無益者,蓋出於節省之意,而自上賜答以留念,其後藍染假家之木,觀監日月之規,或減省或勿施,而效驗匪細,以此推之,則節用,豈非裕財之本乎?上曰,中巡賞格,或有過多,而人之才分,亦異於古而然矣。寅明曰,賑廳將校加資賞典,有或過濫者,人莫不爲濫,而二所則亦或有稱冤之端云,自外詳細探知,更當仰稟於晝講時矣。上曰,依爲之。壽賢曰,其中或有實多救民者,而以仕日之多少,懸註頒賞,故或以病故,仕日之差少者,不得蒙賞。今方外論,則迷見之輩,皆爲近任於堂上者蒙賞,而勞苦在外者,以不得蒙賞稱冤,而其中劉智傑,似爲首功矣。上曰,領相所達是矣,其中實多活民者,落漏之弊,似或不是異事矣。宋眞明曰,近來百度懈弛之中,吏曹事尤多稽慢,歲抄單子書入之時,下吏不爲前期來示,入啓之際,始言于臣,故臣一一考見落書誤字,多所釐正,日暮始爲入啓矣。及其啓下後,職牒還給之類,書入之時,亦不來告於臣下,吏輩任意抄出書單以入,而前大丘判官鄭彦恢,前唐津縣監李萬赫,公然落漏,殊極駭然,故當該下吏,則方囚禁科冶,而單子則改書以入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申必大事,供辭有未盡矣。渠以賊永之四寸,中路逃躱者,似是脅從,而更令鞫問者,爲其究得根本也。渠之初招則無形狀矣。濟東、之得、必大入黨者,極爲可疑,以兵判自期者,意思非輕,其爲大逆,分明無疑,具爾垕,宜上金吾鞫問,與貴興、興得宜爲面質,而元犯則姑爲置之,以觀來賊宜矣。李萬宗亦與申哥面質,然後可以正法,此與戊申獄事有異矣,必大若先爲正法,則萬宗何以處之乎?寅明曰,聖敎至當矣。上曰,姑留亦非失刑,承款賊,待發捕罪人拿來間拘囚事,下敎宜矣。壽賢曰,姑不受結案而置之乎?上曰,然。上曰,興得以爲曖昧矣。今則使之面質,可也。壽賢曰,其語法,與報恩賊恰似,殊涉可疑矣。上曰,興得、具爾垕,上鞫問之,可也。上曰,崔斗徵、李永男、二禮情節,今無加問之端,後天,次當問之矣。今明間治鞫,杖斃者斃之,別無等待事矣,開坐訊問,可也。壽賢曰,斗徵則杖病甚重,姑不可加刑矣。上曰,其杖斃初不爲慮矣,今何顧惜乎?上曰,文書出納,以來日爲限,而今日使之開坐者,有意而然也。今明間鞫問,杖斃者無謂,而今日觀之,別無可問之端,則文書上之。不然則限明日究治爲宜,而其後則待發捕罪人拿來間,姑停宜矣。壽賢曰,黃再淑等,亦一體姑停乎?上曰,然。上曰,罪人結案文書,入休紙中,已令燒火。而再徵文案,亦入其中矣。更觀起草,書入,可也。金東弼曰,此則下吏輩不善看察以爲混入之致矣。上曰,姑勿書入,待黃澤拿來後,書入,宜矣。上曰,李預,自本道逬諸遠外,宜矣。而吉喜徵,放送,可也。命均曰,干連於鄭天遇者,亦盡爲放釋乎?上曰,亦爲放送,而譏察則各別嚴秘,可也。朴哥事,極爲殊常,而奸詐在於其中矣。壽賢曰,無執節可問之道,放送外似無他道矣。上曰,亦不無殊常事,與湖南道臣往復後,放送事分付,而譏捕則各別嚴密,可也。命均曰,近來則窺伺亦解弛矣。各別申飭,宜矣。命均曰,今日以監劑當進去,藥院提調沈宅賢,以本職尙今引入,事多苟艱。且宅賢於本職,少無引嫌之端,而一向撕捱,其疏中以遺戒爲言,而此不過一時勉戒之語,非所可言,其在事體,殊極未安,從重推考,更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刑曹判書趙尙絅,一向引入,無意行公,本曹久無長官,詞訟重務,積滯可慮,更卽牌招,何如?上曰,事體未安,推考,更爲牌招,可也。{{*|榻前下敎}}上曰,刑曹參判入之。李眞淳進伏。上曰,金聲五事,極爲怪異矣,參判知其本事首末乎?眞淳曰,觀其文案,而略知梗槪矣。命均曰,金聲五事,臣以其事係祖先,略聞之矣。蓋仁嬪父親監察贈領議政前後夫人,有二子,金公諒,爲後夫人所生,與仁嬪爲同腹娚妹,故以特命,奉仁嬪父母祭祀。公諒無子,取族人承緖,立後而承緖多有悖行,故公諒家罷養。因全昌尉所達,取聲五之祖峻德爲侍養孫,使之奉祀,峻德卽金公謹之曾孫,而於聲五,爲祖父矣。內官所謂以公諒爲長川君嫡孫云者,公諒未奉祀前,或爲內官長川君養孫,而旣繼監察後,則似無一人兩宗之理,而但峻德書忠義口傳,此極非矣。然到今推尋長川君畫像及神主於聲五者,殊不成說,而此蓋內官與聲五,因山所、田畓等事,相詰生梗,以致有此境云矣。上曰,金聲五處事,未知如何。而金公諒,爲仁嬪父母奉祀,則長川君繼後,自當罷之,而秋曹之推給畫像、神主,至欲刑推,極涉異矣,依前判付擧行,宜當。眞淳曰,近來西北人買去京城奴婢,其弊難防,至有轉賣彼人之事,故捕廳啓達,搜捕干犯人,移送本曹者,其數亦多。其中盜賣良人,及招引私賤,僞成文券者,自當依律重繩,而其間,不無有主婢買得文券,來歷分明者,不可一例定罪。且北人買去人物者,朝家旣以一律論斷,而西土人買去者,曾無嚴令,自今定式,依北道例嚴防,似宜矣。上曰,西路異於北道,然西路之招引人物者,依北道例照律,而有主奴婢,兩相買賣者豈可一倂防塞乎?{{*|出擧條}}李春躋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塊gg逆魁g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上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李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逆婢入送闕中一款,今方自鞫廳嚴覈,芿梅以入闕之元犯,鞫廳拿囚之後,無端還送捕廳,其在鞫體,終涉未安。請芿梅依前移送鞫廳,與諸罪人一體鉤問。上曰,依啓。昨於鞫坐,取考親鞫時崔斗徵文案,則有曰李預作凶書,又曰招問李預則可知云云。雖其臨刑詤亂之招,有難取信,而旣出賊招,不宜置之。且預往來於斗徵、李葳之間,情節極其陰秘,見方李葳物故,斗徵病重,斗徵若又徑斃,則此獄盤問之路將絶矣。請李預令鞫廳拿來,嚴覈得情。上曰,依啓。今番凶書,實是一國含生之所共憤痛者,不可不斯得乃已,而李葳、鄭天遇等,或承款而語多胡亂,或未拿而徑斃鄕獄,叵測情節,終未得其十分要領。今若以兩賊,歸之於元犯,而弛其譏捕之政,則終恐有漏網之患,而神人之憤,無以夬雪。請令中外申嚴窺捕,期於必得。上曰,依啓。次對之兩司不備,至爲未安。臣亦嘗以此,請其申飭矣,持平兪健基,苟有可言之事,入侍論啓,可也。而昨旣參鞫,今忽陳疏,插入所懷,只要得撤,至使莫重次對,不得備員,事近規避,亦傷事體,請持平兪健基遞差。上曰,依啓。鞫廳文書出納,何等嚴重,而時囚罪人文案,誤置於物故罪人文案之中,以致自上覺察,自內燒火,其矇然不審之失,非尋常做錯之比,請當該承旨遞差,下吏令攸司囚禁科罪。上曰,當該承旨推考,下吏令攸司推治,可也。凡於論賞,一人雖兼數事,毋得疊受,便同金石之典,而今此監賑人等,旣命加資,又授邊將,賞典太濫,殊非愛嚬笑之道,請還收監賑人等疊受之命,以重恩典。上曰,今番施賞,專由爲民,旣賞之後,何必遽還?不允。新除授司諫院司諫李宗白,以監賑御史,時在慶尙道,正言金相奭,時在忠淸道德山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金相奭事依啓。李宗白,竣事後自當上來,勿諭,掌令安相徽,以引嫌而退,對疏自辨,雖欠稱停,避辭張皇,亦歸胥失,請掌令安相徽遞差。上曰,依啓。徐命均曰,頃以修史定限事,有所陳達,聞昨日因承宣所達,閔亨洙、韓顯謩,有退限之命矣,只有鄭益河當捧禁推傳旨,而日昨翰林李鼎輔以令政院定限意陳白矣。姑無定限之事,且鄭益河,以其父遷葬下鄕,今始上來云,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亦爲一體退限,而過限後則不爲煩稟,直捧禁推,可也。{{*|出擧條}}上曰,吏曹堂上,卽爲牌招開政,{{*|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六月初五日初更,上御熙政堂。入直承旨入侍,左承旨金啓煥,同副承旨李宗城,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崔衡輔,記注官金五應入侍。上曰,卽觀禮曹草記,以前左議政喪事擧哀一節,稟定矣。若無故則大臣喪事,何不擧哀?而國忌齋戒,雖以二日行之,以齋三日之禮言之,則自明日致齋矣。方在忌辰齋戒之中,擧哀等節,不知如何,故今此引見,問之矣。李宗城對曰,聖敎至當矣。國家例以二日行齋,而今引齋三日之義,欽仰孝思之靡極矣。淸齋之中,以大臣喪事擧哀,此爲齋外之事,以平日軫股肱之意言之,擧哀似宜,而旣在齋戒之中,齋者所以齊不齊也。雖不擧哀,臣之賤見,則似不爲欠節矣。金啓煥曰,承此下詢,仰惟軫念股肱之至意,而旣在淸齋之中,則其在齊不齊之道,雖不行擧哀之節,似不爲欠節矣。上曰,當下敎於禮曹草記,而及觀書啓,心甚痛悼不自已矣。他事不暇問,而同副承旨自外入來,初登筵席矣,在廣州時,何以治民?宗城曰,臣之離違禁闥,已久矣。以民事仰陳者,豈無區區所懷?而未有其路矣,今此震悼中,下敎如此,臣不勝感激之至。臣前待罪之邑,民事已無餘地,國家別樣軫恤,臣亦殫竭心力,而豈無捐脊之民乎?前冬甚寒,飢凍兼至,閭閻之死亡,雖不能盡知,而三冬之內,以各面所報觀之,死亡之數,已過數百,乾糧之政,定日分等。分糶賑恤,勝於京司設粥,而往來之間,或有顚死於途上者,久飢之餘,或有得糧,猝飽而死者,設賑後。因乾糧而死亡之數,亦過數百,不肖無狀之臣,猥膺分憂之責,以殿下之赤子,終不救於顚壑者,如是夥多。非但臣之所聞者如此,臣之所未聞者,必倍蓰於此,臣罪萬萬難續gg贖g矣。臣之得穀,優於他邑,其所被災,亦不如他邑,而人民死亡,至此之多,則他邑之死,必非廣州比也。臣之往來京城四十里之間,途上餓殍,見不下十餘名,京畿如此,三南可推而知矣。春間又以毒厲,人民死亡相續,麥事又重以大無,來七月間靑黃未交之節,民之死亡,必又倍蓰於春冬矣。國以民爲國,而民死者如此之多,來頭以何道,充其簿籍乎?道臣、守令,雖盡心爲之,逃故之數,決不可充定也。今年雨澤,亦已愆期,秋事登熟,又未可知也。國家雖欲普綏一國,將何以爲之乎?軍布決不可盡捧矣。田稅大同,有司之臣,計其結數,某條畢捧云,而亦不可盡數畢捧矣,雖論罪守令,其於無民無穀,何哉?此兩件事,卽今必至之勢,而民人死亡,旣如是數多,則身役之布,元無指徵者必多矣。土地之出,亦必不滿其全數,廟堂與有司之臣,宜先講究此等事,以爲經紀來頭之地,似好矣。上曰,以狀聞觀之,知之已久,而南漢事,亦從當問之矣。承宣久不得見,今始見之,承宣之父病與諸節,今則何如?宗城曰,臣父今年七十四歲,筋力摧頹之狀,聖鑑已俯燭矣。視學之日,脫着觸風,歸家後幾至氣窒,小臣雖扶將救護,而亦不能記知,深切危惶矣。幸蒙聖德如天,太醫珍劑,陸續恩賜,今則病已八九分愈矣,寢食之節,姑無大段可悶之事矣。上曰,頃聞靈城之言,精神則暸暸,而傍人之言,不得聞之云矣。今則已愈而或起居否,姑不得入來闕中耶?宗城曰,聖敎曲軫至此,臣不勝感惶之至。而卽今筋力,則萬無運身出入於禁中之路矣,每與子姪輩,望闕悲泣矣。宗城曰,先問民事,次問臣父狗馬之疾,臣之父子感惶,不知所達。而軫念大臣,如是其勤摯,孰不欽仰我聖上德意也哉?所懷則日後登對時,當從容仰達矣。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6月6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右承旨洪尙賓{{*|被論}}。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同副承旨李宗城{{*|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服制,執義魚有鳳,掌令尹東源,持平金宗台在外,韓德良呈辭,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海興君臣橿,副摠管臣趙明翼,上下番入直矣。臣橿以親病陳疏,受由出去,其代當爲替直,而都摠管長溪君棅犯染,金在魯以糟舡點檢事出去,副摠管洪鉉輔在服制中,光興君橏、鄭壽松、李普赫俱有身病,金潝呈辭受由,張泰紹在外,他無推移之道,宿衛重地,勢將闕直,犯染、公故、呈辭受由、在外外,令政院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一向撕捱,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趙尙絅,判尹張鵬翼,昨日違牌,今日又不出仕,詞訟重地,委屬可慮,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同義禁閔應洙,稱病不進,自本院稟旨牌招云,同義禁閔應洙,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吳瑗,身病猝重,不得仕進,今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尹敬龍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齎咨官金是瑜齎去咨文,旣已改本正書,別定禁軍,騎撥下送于齎咨官所到處,以爲傳給之地,何如?傳曰,允。傳曰,推鞫更推後,直爲姑罷,三明日爲之。 ==6月7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右承旨洪尙賓{{*|被論}}。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同副承旨李宗城{{*|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肅宗大王忌辰齋戒。 ○趙錫命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卒前左議政李㙫喪,明日遣近侍致弔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備忘記,今觀湖南監賑使書啓,則無大表異大無形者,下該曹趁卽回啓。其中樂安郡守李萬囿,起自寒微,名登芸閣,不少懈盡國事,極爲可嘉。令該曹各別施賞,前兵使朴纘新,居重閫不恤民,其在懲他,宜加飭勵,亦令該曹處之。今者,書啓中,不無辭語之未穩者(者)),而其本爲民,竝雖濶看,其中摠攝僧將,其任甚微。此非登諸奏文,朝家指揮,極涉煩瑣,監賑使李匡德推考,此中廟堂回啓者,下備局。 ○傳于李宗城曰,嶺南御史書啓,先已經覽,再明日召對時,同爲入侍。 ○備忘記,今觀嶺南監賑御史書啓,首陳十邑守令中,漆原縣監河必圖,以卑微之類,三載奉公,誠意賑民。此等之類,朝家激勸,宜異他人,令該曹陞敍他郡,以示嘉褒,仁同府使尹弘敎,四載無觀,空殼調民,私用爲事,極爲可駭,左水使柳萬增,濫率已駭,又不善賑。朝家飭勵,宜自此等人,而釜山僉使柳瀅,處於邊鎭,其所調賑,已涉無狀,處事所爲,亦極可駭,竝拿處。大丘將校方載維,不過營校,盡心賑事,至於髮白,極爲可嘉,令該曹各別施賞,興海郡守黃澤,則此等之事,於渠細故,而飭勵之下,不擇可知。至於釜山,非他之比,而若是不擇,兩銓堂上,竝從重推考。今番則自願濟民之外,勿爲勸分事,已有朝令,則鄭伏龍事,有欠正大,御史李宗白推考,其他守令、邊將,令該曹卽爲回啓,而他單分下。 ==6月8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右承旨洪尙賓{{*|被論}}。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同副承旨李宗城{{*|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肅宗大王忌辰。 ○金啓煥啓曰,小臣卒前左議政李㙫致弔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服制,執義魚有鳳,掌令尹東源在外,一員未差,持平韓德良呈辭,金宗台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初九日禁軍賞試射,設行於慕華館矣,入直禁軍等,依例除標信出試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本所所屬金華門北邊馬軍營近處墻垣半間許,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依前例,金虎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崇陵奉事所報,則今日大雨,王后陵上莎草,自丑方至卯方頹下,高六尺三寸,廣八尺七寸云。陵上莎草,至於如此,慰安祭不卜日,來初十日設行,而大王陵同在一墻之內,慰安祭一體設行,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6月9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洪尙賓{{*|被論}}。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同副承旨李宗城{{*|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豐川府使柳世復,阿耳僉使李泰斗。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明翼,以大司成通讀製述科及講坐起設行事,成均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左承旨金啓煥,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沈宅賢未肅拜,參判宋眞明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多官,或陳疏,或呈辭,或在外,或未肅拜,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陳疏、呈辭、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同義禁閔應洙,連呈辭疏,久不行公,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秋曹久無長官,詞訟積滯可慮,而判書趙尙絅,頃日特推之下,無意肅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禦使申思喆,今方以禮曹判書觀象監提調,崇陵莎草頹下處奉審事出去,今日當爲復命,而若有阻水之患,則勢將經宿,所授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李宗城啓曰,判尹張鵬翼,連呈辭單,尙不行公,詞訟重地,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李裕身,時在京畿楊州地,而呈狀內,以父病不得上來云,宿衛重地,不宜久曠,正郞李裕身,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黃海都事朴師昌呈狀內,重經輪患,酷添暑症,一味呻痛,宿患痰火之病,乘虛發作澌薾憊敗,未分人鬼,有難起動赴任,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果重,則有難强令赴任,黃海都事朴師昌,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全羅道監賑使李匡德,慶尙道監賑御史李宗白,書啓。有令該曹卽爲回啓之命,而頃日忠淸道監賑御史金尙翼,書啓。因本曹判書未出仕,不得回啓之意,有所仰稟矣。今亦待判書出仕,回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都承旨趙錫命進。 ○吏批啓曰,判書沈宅賢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朱炯离爲掌令,徐宗玉爲刑曹參議,閔亨洙爲兵曹正郞,李希逸爲司評,鄭熙普爲兵曹佐郞,張德紹爲仁同府使,河必圖爲興海郡守,金重熙爲梁山郡守,李挺柱爲提川gg堤川g縣監,郭鎭基爲咸昌縣監,申晩爲獻納,金省魯爲瓦署別提,趙景彬爲氷庫別提,元慶運爲司圃別提,李時熙爲黃海都事,柳升鉉爲咸安郡守,尹光迪爲高靈縣監,鄭敾爲淸河縣監,金東鉉爲掌樂主簿,李陽重爲漆原縣監,洪鉉輔爲同義禁,徐命均爲禁衛都提調,呂必善加嘉善,李燮、金有漢、李日萬,竝加折衝賞加。 ○兵批,判書尹游禁軍賞試射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差祭,左承旨金啓煥進,以金得鱗爲順天監牧官,金相斗爲副護軍,安相徽、兪健基爲副司直,尹光毅爲副司果。 ○兵批啓曰,前萬戶李萬秋,敎鍊官劉智傑,司果朴道勉,監官盧益明、李泰蕃、朴謹行等,以監賑或埋葬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李萬秋、劉智傑,雖已資窮,未經準職,朴道勉,未資窮未準職,盧益明、李泰蕃、朴謹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李宗城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兪㝡基,姑降入直矣,以身病陳疏,受由出去,下番將未免闕直,修撰朴弼載,副修撰金尙翼,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禮曹言啓曰,崇陵王后陵上莎草頹下處奉審事,臣思喆今將進去矣。觀象監提調一員,亦當進去,而臣方帶本監提調之任,依前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同義禁閔應洙,身病不輕,連日違牌,奠重鞫坐,不可不備員,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尹敬龍、申宅夏,俱有身病,有難强令察任,竝今姑改差,其代,以前修撰尹得和,副司果安相徽差下,而尹得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全羅道監賑使啓本刑曹粘目,高山前縣監洪應復,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洪應復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右水使尹光莘拿處事,傳旨啓下矣。尹光莘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都事,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仁同府使尹弘敎,慶尙左水使柳萬增,釜山僉使柳瀅等拿處事,傳旨啓下矣。尹弘敎、柳萬增、柳瀅,俱在任所,尹弘敎,發遣府羅將,拿來,而柳萬增、柳瀅,發遣府都事、書吏,依例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六月初九日召對入侍時,嶺南監賑使李宗白所啓內,前統制使鄭壽松,宜有警責之道矣。上曰,極爲可駭,令金吾處之,可也事,命下矣。鄭壽松,拿問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初九日內官金夏瑞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宣惠廳言啓曰,大同自是惟正之供,亦係實結所出,其所上納,明有定限,而近來法綱解弛,各邑守令,不思正供之爲重,惟以姑息要譽爲事,節序已晩,輒稱難捧,無意上納,已極可駭。湖南之全州、光陽、金堤、礪山、益山、靈光、古阜、扶安、鎭安、龍潭、珍山、茂朱等十二邑,湖西之新昌、唐津、石城、洪陽、海美、藍浦、陰城、韓山、舒川、保寧、牙山、平澤、瑞山、革結城、林川、忠原、稷山、恩津、尼山、沔川等二十邑,以若干米木,塞責上納,而其他湖南四十一邑,湖西三十四邑,無一石上納,渺無消息,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事之寒心,莫此爲甚。雖以海美、瑞山、牙山、平澤等尤甚被災之邑,猶且連續上納,則稍勝之邑,擧皆不納,上納勤慢,惟在於守令之奉公與否。若無別樣論責之擧,則莫重祭享御供之價,萬無繼給之路。推考道臣,卽速上納之意,自本廳草記蒙允,旣已行會,而各邑少不動念,尙不上納,事體道理,豈容若是?多少間上納各邑,則不無參恕之道,而他餘全未納各邑守令,不可置而不論。更觀前頭,各別論罪次,姑先從重推考,待其緘辭而處之,各該邑實座首、吏房。令本道拿致營門,別爲嚴刑懲礪,而大同米木作速上納之意,分付兩道,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去五月二十一日親鞫時,左右捕盜軍官,持馬牌下往于黃澤任所,興海郡亡命罪人振起,使之譏捕事,命下矣。左右廳軍官,今纔上來,而興海一境及隣近各邑寺刹,多般譏察,終無形跡,不得捉來,此異於自捕廳發捕之事,故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徐命均啓曰,臣等進詣崇陵王后陵上,莎草頹下處,奉審後尺量,則自丑方至卯方,廣十六尺,高九尺,而罅隙處,中央則一尺,左邊則八寸,右邊則五寸矣。僅以油芚草芚,依例內外蓋覆封標,修改之擧,不容少緩,而考見前例,則六七月改莎,本有拘忌,令該曹,八月節後,擇日擧行,莎草頹下處,圖形以進之意,敢啓。傳曰,依此擧行事,分付該曹。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道監役官牒報,則肅靖門東邊禁衛營分授處體城七間許,今日頹落云,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圍排。令分授軍門,卽速修築,而把守軍,亦以該營軍兵,多數定送,限畢築間,各別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畢賑後守令之善不善,不在於備穀之多寡,只在於濟民之勤慢,而自備穀抄啓,已成近例。雖不可不爲,今觀畿伯畢賑狀啓,自備之穀,未滿十餘石者,亦入抄啓中,事雖由於詳悉,其涉煩鎖,京畿監司尹陽來推考。 ○李宗城啓曰,近來摠管違牌者,竝罷職事,命下,而若竝罷職,似無界限爲敎,故現告時仰稟之意,擧條啓下矣。今月內摠管違牌,只是初四日、初六日,初六日違牌之人,似當直捧罷職傳旨,而至於竝擧初四日違牌,則似非界限下敎之意。而其中金潝,臣宗城,旣以武臣違牌,尤爲不當,當入現告之意,仰達矣。金潝及初六日違牌摠管洪鉉輔、鄭壽松罷職傳旨捧入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光夏爲右邊捕盜大將。 ○傳于李宗城曰,推鞫姑罷。 ○李宗城啓曰,同義禁閔應洙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事,鞫廳草記入啓矣。未及下批,銓曹先已出代,落點已下之後,草記批答始下矣。此雖出於下吏䑃朧告知之致,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吏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下吏令攸司推治,新除授同義禁洪鉉輔,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執義魚有鳳疏曰,伏以臣年迫桑楡,病深膏肓,一息雖存,萬念都灰,仕宦等事,便屬夢外,曾於前冬,猥被寺正恩除,雖是閑司漫任,而亦不敢冒昧承膺,準限獲遞,粗安私心矣。乃者中承新命,又下於千萬意慮之表,臣始焉驚惶,繼以悶塞,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噫,以臣之空疎陋劣,玷汚榮選,實是淸朝之謬擧,儒臣之羞辱,而一誤不改,視若故常,除拜頻煩,恩數屑越,以至于今尙然也。國體公議,豈容若是?我殿下臨御以來,治尙敦實,政務綜核,上無濫授之譏,下絶僥冒之恥,則如臣之不肖無狀,盜竊濫吹者,庶幾刊名朝籍,滅跡田野,得與枯卉、朽株,涵濡自得於雨露之天矣。夫何銓部不諒,循襲而檢擬,聖明不察,假借而收召,有若政例之所不可已者,臣實莫曉其故也。臣之鹵莽懵闇,元無學術之可論,不惟擧世之所共知,抑亦聖鑑之所洞燭。況今衰朽轉劇,志氣消亡,神識都迷,雖於目前尋常事爲,猶且泯泯芒芒,七顚八倒,特兀然殘骸空殼在耳,不識聖朝,奚取於癃廢一賤夫,而屢辱寵命爲哉?臣每聞除旨之下,怵然惶懍,靦然慙恧,輒自顧而歎曰,此身何人,此職何名,天下虛僞可笑事何限?而豈復有甚於此者乎?欲遁無由,求滅不得,其情可悲,而其勢誠隘矣。噫,天地之於物也,曲成而不枉其性,故無一物不得其所,父母之於子也。深體而罔咈其情,故無一事不遂其願,我殿下深仁至德,覆育群品,而獨使一箇微物,窮蹙至此,此臣所以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而疾聲哀號於父母之前者也。目今賤疾㱡㱡,鬼事將迫,宛轉床簀,頓無起色,祇受恩諭,已浹一旬,而數行文字,亦不能締搆,今始收拾精神,冒控哀懇。伏乞聖明,俯垂矜諒,亟許遞免,臺職無曠,愚分獲安,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其悉。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副校理兪㝡基疏曰,伏以臣本虛脆之質,又有痼疾在身,加以年來,洊哭夭慼,悲疚摧剝,受傷匪細,形骸雖存,心肝消盡,不得以恒人自處,乍失將攝,輒復生病,昨夕飰後,忽覺渾身灑浙,腹肚絞急,有物衝上,痛不可忍。仍之頭疼自熱,兼有惡心嘔吐之症,達夜叫痛,至朝尤劇,以此之故,俄於召對命下之後,不能隨諸臣而入,未免煩稟。臣於床褥宛轉之中,實不勝惶悚之至,急邀醫人,論症問藥,則謂以此非癨氣,而乃注夏復發之漸云。顧此症狀,已非一二日可以差歇,而卽今神氣,萬無强疾在直之勢,略具文字,仰籲宸聽。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諒,特許遞臣職名,俾得及時調治,仍勘臣瀆擾之罪,以警具僚,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持平金宗台疏曰,伏以臣倥侗譾劣,百不猶人,而倖竊科第,猥廁仕籍,冗班散職,尙懼不稱,淸塗顯望,本非所期。惟以家貧親老,祿養是急,三年海郵,未有涓埃之報,九朔湖幕,徒貽尸素之譏,私自循省,一味愧悚,迺者柏府新除,遽下於意象之外,臣聞命驚惶,莫知置身之所也。夫國家之置臺閣,豈亶使然哉?蓋欲其上以糾君違,裨補闕政,下以劾官邪,振刷頹綱,則苟非見識公正,言議凜截,有足以彈壓一世者,莫宜居之。臣是何人,敢膺斯選?且臣有情勢之萬萬難冒者,向來宰臣之筵奏也。語及通路淹速,而臣名謬被混擧,伊時銓官之疏對也,謂有用人權度,而意似多包括,念臣以年少一新進,當出身事君之初,名騰於榮塗通枳之議,身游於選部稱量之中,慙赧甚矣,疲惱極矣。今若因緣倖會,僥冒是務,視若固有之物,不思自處之義,則傍觀者嗤點,姑舍勿論,淸朝法從之列,亦安用放倒廉隅之人哉?臣於數昨,有事楸下,乍出郊外,聞有除旨,今始來伏私次,而臺端一步地,自劃已審,曠日虛帶,只增罪戾,玆敢略具文字,仰暴情實。伏乞聖明,亟許鐫遞臣職名,以重公選,以靖私義,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其所引嫌,殊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臣病貫肌骨,飾中待盡,而名在朝籍,兼務猥多,今當考績之月,殿最重典,又將緣臣而廢闕,是宜亟陳血懇,仰冀譴免,而神識迷昧,常如在風濤煙霧之中,數行文字,亦不能自力。此月已及八九日,而箚猶未上,則臣亦自悼其不復有生人之事矣。日昨迷息宗城之登對,伏聞聖上,親降玉音,俯詢死生,軫恤眷顧之恩,無異於慈父之念稚子。至於尙可以一者入侍之敎,衰腸易感,自不覺聲淚之俱發。噫,臣雖奄奄至此,一息未泯,豈敢晷刻而忘聖主哉?離違軒墀,倏已經歲,一登文石,覲日月之光輝,以少慰犬馬之微誠,固是夙宵之所耿結,而卽今病狀,蠢動無路,瞻天望雲,秪自撫枕而悲咽也。若臣之兼管諸司,今已五載,初則趁限而考察,隨事而管攝矣,中則衰病固不能任事,尙能在家而酬應矣。今則衰日益甚,病日益添,精爽已奪,雖欲管攝而末由矣,言語殆廢,雖欲酬應而不得矣。一味尸居,都不省察,雖在閑司漫局,固不可因循虛冒,況如軍門提擧關係,如何?尤豈容任臣仍帶?以貽瘝曠之弊也。區區乞身之請,曾蒙聖上之矜許,所待者只是日間耳。臣固不敢更事煩瀆,而病裏祈祝,先在於盡解兼任,未死之前,得以偃息自安,玆敢疾聲哀籲。伏乞聖慈,特垂憐察,將臣所兼諸司提擧,竝許遞免,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衰病若此,登對未易,思卿之心,奚常弛焉?所辭兼帶中軍門提擧,特爲勉副,以便卿心,其他閑局,豈忍許副。卿其安心勿辭,益加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判書沈宅賢疏曰,伏以臣之虛帶重任,已閱兩朔,而前後違召,殆不可以數計矣。論以常憲,合被重譴,而聖度天大,每從寬假,一日二日,迄無處分,臣情窮勢極,覓死不得。噫,臣雖頑愚,若其怵分畏義,罪戾之心,亦與人同耳。然猶一向泯縮,寧受逋慢之誅,不爲變動之計者,是豈得已而不已哉?臣之許多難進之端,雖不敢更陳,而惟是昔年在是職時,所受親敎,終有所不可忘忽者。蓋臣於銓職,從佐貳至首席,有除輒應,首尾十數年間,叨冒最多,孤危之蹤,涯分大越,冥墑之塗,顚躓相隨,是以庭闈之間,居常勉勅之語,未嘗不在於貪榮冒寵之戒矣。今當誤恩之復下,臣心之怵惕悸懼,當復如何?惟有披露號籲,釋此重負,以贖前愆,是臣區區哀赤也。仰惟聖明在上,不枉人性,如臣情私,在所矜諒,其何可抑使之?俾不得伸其志也。臣之再疏哀鳴,畢暴肝膈之懇,日昨大臣,亦以臣之私悃,有所陳達於筵中,而俱未蒙照察,今者嚴旨又降,至以初無可引之嫌爲敎,不料聖明之未燭下情,一至於此也。事體之虧損,曹務之多滯,臣豈不念?而區區必辭之義,如上所陳,方寸蘊結,迷不知變,甘自陷於孤恩蔑分之科,臣誠惶霣悚蹙,只竢斧鉞之誅而已。嚴召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進伏闕下,復申危懇,退還私次,臣罪尤萬萬矣。且念友壻相避,法典所在,姻親兩人之一時竝據兩銓,實是私義之所不安。此亦臣難冒之一端,而臣之應遞,非止一事,故前此未暇竝陳,今始附控。伏乞聖慈,察臣危迫之懇,亟許鐫削臣職,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守過中之意,前後特敎之下,若是撕捱,已涉未安。疏末引嫌,尤爲太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傳于李宗城曰,吏判疏批已下,明朝牌招察任。 ○備忘記,今觀副校理金若魯疏本,其補闕其君者,當留意,而滿紙精神,不過昔日好惡之餘習,而亦多包括許多意思,已涉未安。噫,十九下敎之後,爲今日臣子,孰敢有思舊習?而頃者金有慶之疏,佯若不知,處分豈不嚴?而此則曰過中,至以請還,李匡德之頃者所爲,豈不未安?而先令金吾處之,末又督遣遜辭勸起之說,何扶抑之至此乎?書筵敎旣頒,明白無疑,則必欲更觀十九之敎,得下敎而作發明之端,已涉無嚴。諸黨俱有亂逆之敎,旣有手書,則托以宰臣,敢請警飭分義所在,豈容若是?不恃筵敎,營護爲事,其在事體,決不可置之,副校理金若魯罷職。 ○傳曰,疏本有諱於彼中者,留中。 ○備忘記,啓下公事,忘置未下,夜深後始下,極爲非矣,當該內官,從重推考。 ○六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李宗城,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崔衡輔,記注官金五應,嶺南監賑御史李宗白同爲入侍。趙明謙讀自答劉共父書,至與長兒書。上曰,承旨讀之。李宗城讀自答林澤之gg林擇之g書,至答汪時法書。明謙曰,若詬大臣,豕視庶位,卽宋孝宗事也。以人君事天之道言之,當盡心對越,恭已欽若,庶可以孚格天心矣,若詬大臣而豕視庶位,則豈有感動之理乎?此朱子所以爲時君隱憂浩歎,而發之於言意之表矣。以近日言之,殿下事天對越之誠,恐或間斷,故因文敢達。上曰,所達好矣。明謙曰,朱子雖不當國,退處丘園,而若聞人主過擧,則其憂慨如此。有若朱子之賢,誠不世出,而以今日言之,山野之士,有未能旁招而列位,安知無在野之賢,憂世之切者乎?上曰,所達是矣,而觀此不勝感動。明謙曰,第十二板,以涵養本源,爲先講論經旨,特輔此而已。本源涵養,然後學問可講,不然則徒爲口耳之學而止耳。進學工夫,宜先用力於本源之地,故敢達。上曰,所達好矣。明謙曰,十三板明道云鳶飛魚躍,活潑潑地頭者,養心之法,不當助養助長之意,而其本傳,則言其生生體段也。此言鳶魚,與其本傳文義,似有異矣。上曰,然。宗城曰,省察警責工夫,不爲儼然端坐,此心如何者,卽人主對臣僚之時也。若於燕閑之暇,能不怠忽耶?殿下不息工夫,必已做得,而此等文義,可以體驗處,故敢達。上曰,所達好矣。上曰,嶺南御史陳達本道民事,可也。李宗白曰,臣前冬奉命,南下踰鳥嶺,則餓殍相望於道路,臣之初意,則以謂嶺南爲湖西、京畿之次矣,及入道界,流民四出,餓殍相枕,心目俱驚,急到大丘,則道臣自東萊、金海,亦急馳還,故臣問其諸邑民事,則村閭皆空,死亡相續,秋間穡事,遍成赤地云,故臣潛行到蔚山、慶州等地,入閭閻觀之,則家家有僵屍,故臣招致村氓父老,以別諭之意言之,則民皆欣喜出來,而觀其飢色,則已不可救者多矣。餘民則得蒙聖上軫恤之德,得爲拯溺,道臣及守令,孰不盡心爲之。臣則憑仗聖靈,周行道內而已矣。麥事則已達於狀聞,今年年麥,比上年可謂稍勝,而統論之則俱是大歉,民事罔措,故臣與道臣,分左右道巡視,而賑資則每每申飭守令,以有餘儲爲務,而守令亦或有經紀麥後賑政者,牟還則決不可畢捧矣。臣之所請統營錢一萬兩,廟堂終是防塞,臣未知留置本錢,用之何處,而今使道臣,雖爲多般調濟,飢厲竝肆,餘民無多其農作亦未可必也。至於大同,則國用蕩然,臣何不盡心捧納?而未捧者,皆是沿邊邑,豐年未畢捧者,凶年何以盡捧乎?六月未捧者,不待秋而可以自退矣,臣意則酌量緩急,退定以秋,使百姓,以免一時催督之苦,以示朝家德意爲好,而此則廟堂必當,稟處矣。聞慶、咸昌、星州、禿用、高靈、柒谷等邑,有修城錢未捧者,至於一萬數千餘兩之多,前監司臣趙顯命,以其難捧,狀聞後屬之京司,方爲戶曹句管之物,而戶曹今方督令上納,本營之未能準捧者,戶曹雖督令上納,當此歲饑民窮之之日,豈有準捧之理乎?此本非戶曹應納之物,催督之際,騷擾實爲可悶,而列邑以京司之催督,不得不鞭扑收捧,亦或有略干收捧之處,此是窮民之膏血,雖有上納,其有補於經費者,極些略矣。卽今本道麥凶,大抵通歉,而其中十餘邑爲尤甚,不可無顧恤之道。而卽今京外事力,無他劃給之物,若干穀物,各邑方有某條措置之道,而尙患價錢之難辦,今此修城錢,勿論已捧未捧,依前還屬本營,令道臣使之參酌災邑事勢,量宜分俵,以爲麥後救民之地,事甚便當,敢此仰達。上曰,令廟堂,稟處于次對時,可也。{{*|出擧條}}宗白曰,臣方待罪臺職,且有引避之事,凡於論人請罪之事,以所懷達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宗白曰,統營卽南邊重鎭,而近年以來,凋弊特甚,此實由於帥臣之不能約已,而至於餽遺之無節,亦係耗財之一端。昨年災荒,振古所無,循例歲問,亦有朝禁,則其在帥臣之道,固當節損營用,添作賑資,而計不出此。乃於歲首僵屍相枕之日,京饋之多,至於二十餘馱,馱送之際,又貽列邑之弊,其不恤飢荒,越禁饋問,終涉駭然,前統制使鄭壽松,宜有警責之道矣。上曰,極爲可駭,令金吾處之,可也。{{*|出擧條}}宗白曰,侍從奉命之行,事體不輕,擧措之間,不可不愼,而接慰官權賮,乃於窮春設賑之日,敢爲發關推奴之擧。臣於行到昌原之日,旣已目覩其關文,其他鄙瑣之擧,傳說狼藉,其貽羞朝紳,見輕列邑大矣,雖未復命,木可無警責之道矣。上曰,推奴、徵債,禁令至嚴,而以奉命之人,先自犯禁,極爲無據,拿處,可也。{{*|出擧條}}宗白曰,泗川前縣監池友翼,昨年田政時,餘結二百八十結零,公然隱置,雖未知其意之果出私用,而旣已覈出,極爲駭然,事當拿處矣。上曰,依所達,拿覈處之,可也。{{*|出擧條}}宗白曰,慶州前府尹金應福,已以不治狀罷矣。應福在官,未滿三朔,而不無馱載頻數之謗,風聞難信,初不覈問,狀罷之後,臣除出本府流來記付錢三百六十兩,發關分付於兼官,使之治給舊刷馬之價者,蓋慮賑穀之耗損,而應福乃於罷官之後,耗穀一千一百二十餘石零,擅自區處。其中六百石,卽前前府尹金始炯在府時,屬之賑資者,而應福則只以三百石補賑。其餘則用處不明,臣査問於該吏,則該吏等,書納其用處,而還京時刷價,及所謂記付不足代充數之外,作錢之數,至於千餘兩之多。臣爲慮下吏輩失實誤對,使兼官更査,而兼官査報,雖極庇護,七百兩不歸公用之狀,猶不能掩覆。方當餓殍相連,賑事方張之日,賣穀作錢於臨歸之際者,豈是侍從之臣所忍爲者哉?色吏輩所書納耗穀用處件記,及兼官査覈文書,竝此封進,宜有覈處之道矣。上曰,以別單觀之,侍從之臣猶如此,極爲無據,拿處,可也。{{*|出擧條}}宗城曰,御史封進文書進呈乎?上曰,上之。上曰,持納衙中者,亦歸私用耶?宗白曰,平問下吏,而安知其必盡納也?臣亦不能詳察,使營將査覈,則營將至爲庇護矣。上曰,毋論用之多少,渠以侍從之臣,當如此之時,豈忍爲此等事乎?其多少,不必論也。宗白曰,臣之等第守令別單後錄,有乖前例,而請褒邑東萊、盈德,則可任其事,金海、巨濟,亦竭誠爲之,故亦爲褒啓。請褒十邑守令,臣亦未知前頭皆爲善治,而其中漆原、鎭海,皆以卑微之類,如是善治,尤極可尙,宜有處分矣。上曰,鎭海縣監誰也?宗白曰,李東溟也。上曰,此是曾行宣傳官之人也。宗白曰,仁同府使尹弘敎,以私用可駭,有拿處之命,而機張前縣監裵正度,處於被災尤甚之邑,雖其賣穀之數,比仁同稍少,而其不治不法,則甚於仁同,宜有一體拿處之道矣。上曰,依所達,裵正度,亦一體拿問,可也。{{*|出擧條}}宗白曰,賑穀別單中,慶州府尹李壽沆之名下,以別備穀三千石懸錄,而事實有不然者,臣請自首誤錄之罪矣。壽沆赴任於開賑之後,何暇別備乎?慶州賑穀磨勘成冊中三千石,以前前等內別備,懸錄,所謂前前等內,卽時任監司金始炯也。始炯於昨年秋末陞藩,以其官用之餘,鳩聚賑穀三千石,屬之後官,而李壽沆之以前前等內別備,懸錄於成冊者,卽其實狀,賑穀成冊一件。例爲磨勘於巡營,而始炯以爲,道臣雖有前任時別備,府尹之以前前等內別備,縣錄報使,事體未安。直以時府尹別備,懸錄於成冊,仍以依此錄入別單之意,移文於臣行矣。巡營成冊,旣以時府尹別備磨勘,則臣之所持成冊,不宜異同。道臣此擧旣出自謙之意,則其在相敬之道,有難以金某懸錄,不得已以時任府尹懸錄,而李壽沆亦是宰臣。旣非自己別備,而懸錄於其名之下,此在壽沆,實爲不安之端。臣之待道臣,則不得不如此,而事實則不然,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道臣自謙之道,則推功猶或,可也。而御史則當從實之矣,今此換錄,有欠誠實,御史推考,可也。{{*|出擧條}}宗白bb曰b,晉州、咸安,其中尤甚,晉州則已爲出代,咸安及書啓中當罪守令,卽爲出代,不多日內發送,宜矣。上曰,嶺南御史書啓中當罷守令,今日政卽爲差出,而咸安、梁山兩邑守令,以曾經侍從人,各別擇差。{{*|榻前下敎}}宗白曰,以臣書啓言之,譽多毁小,豈有皆然之理爲慮?民弊非太甚者,置以不論,臣心自不勝惶愧矣。守令引見時,人物之不堪當者,初不如不選也。上曰,觀外貌而豈知其人乎?金應福豈意爲此等事乎?宗城曰,銓官擇差,則思過半矣。上曰,然矣。宗白曰,嶺南自是國家根本之地,臣於別單,已爲詳陳,而文臣之沈滯未有甚於今日。昔者簪纓之族,將不免盡歸樵牧,惟此嶺人,雖不以官爵得失,爲其欣慼,豈不有歉於聖朝蕩平之治乎?昨今年來,荐遭饑饉,舊時朝士,遑遑焉不自糊口,景色之愁慘,臣實目擊矣。前後錄用之敎,非不勤摯,而該曹不卽奉行,實爲慨然矣。仍念本道以鄒、魯之鄕,名賢碩儒,相繼輩出,遺風餘韻,尙有可徵,人才之盛,雖不如古,卽今文臣,猶戒以白衣踰嶺,守靜安分之人,亦多有之。臣於今行,若聞其頷顑濱死之類,則以聖朝德意,隨聞賙給,道臣亦爲另加救恤,而卽今麥凶如此,終若有一人之餓死,則其貽累聖化,有損朝體爲如何哉?宜卽嚴飭該曹,勿循舊套,另加收用宜矣。上曰,前後申飭,非不多矣。終無顯效,徒歸文具,良用慨然,各別申飭,使之調用,可也。{{*|出擧條}}上曰,金聖鐸、成爾鴻、李槾諸人,前後褒薦者多矣。御史所論,若不稱量,則嶺南之人,必以朝家處分,爲顚倒矣,果是何如人也?宗白曰,三人俱是一道望士,李槾則一見可知其制行之淸高,金聖鐸、成爾鴻,俱有學識行誼。此皆一道之所共許,在聖朝搜剔收攬之道,宜先檢用,不必過施優禮,以益其難進之端,依漢家飭州郡勸駕之規,先付軍職。令道臣、守令敦勉上送,使之出入筵席,俯詢嶺外土風民俗,時或引接於召對之時,則似好矣。上曰,承宣儒臣之意,以爲何如?李宗城曰,如金聖鐸等三人,湖南伯趙顯命,常爲之稱道,故臣亦熟聞之矣。此諸人,俱是嶺南望士,而若遽以遺逸待之,則當之者亦必不敢當矣。宜令付軍職,使道臣勸諭上送,似好矣。趙明謙曰,金聖鐸諸人,臣則曾不得詳細聞知,而凡山林之士,縻以職名,故當之者,每每難安,輒不赴召矣,依御史所達,似好矣。上曰,以前後道臣狀聞觀之,可知其人,宜付軍職,令道臣使之上送,而以諭欲一見之意,可也。宗城曰,李槾則儒生,不可付軍職矣。待吏判出仕,卽令付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白曰,臣於辭陞南下之日,以京衙門各樣收稅之在於道內者,留賑之意,陳白蒙允矣。本道賑事雖急,京司收用,亦不可不慮,而守禦廳屯租之在於金海、梁山、固城、機張等四邑者,合爲二百六十二石,此則已爲留賑,而元數甚少,在本廳所損無多,蕩減之意,分付該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白曰,帖文已送備局燒火矣。上曰,已爲燒火耶?此則備局當爲處置矣。宗白曰,監賑節目中寺奴婢隱漏者,許令自首,納穀免賤,而昨年査正之後,騷擾未定。臣若以隱漏者,納穀補賑之意知委,則列邑搜括之際,又將貽騷擾之弊,公家奴婢之耗縮,亦不可不慮,故只以因事現發者十名,許令納穀免賤矣。所納之穀數,雖未滿定式,旣已自贖,納穀補賑,小名成丹則已爲修送該院,依事目卽爲免賤之意,分付掌隷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白曰,臣以鄭伏龍事,旣承問備之罰,極爲惶恐,而臣雖被罰,伏龍輕財補賑之功,不可不酬,依臣別單所請,待兩南邊將有窠,卽爲差遣,以爲褒勸之地事,另飭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白曰,晉州牧使金遇喆,昌寧縣監洪致期,明日內卽爲給馬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上曰,前後道臣政績寬猛,何如?宗白曰,朴文秀則元無可稱事績,而深山海濱,愚夫愚婦,擧皆不忘。趙顯命則爲政規模,井然,多有去後之績,而時任道臣金始炯,則過於剛猛,臣之歸時,亦爲警戒矣。上曰,予以爲寬柔矣,與予所見不同耶?宗城曰,李宗白所達,爲其刑杖過度,而其人品則甚寬矣。宗白曰,其威政寬則甚遠矣。宗白曰,各邑還穀舊逋太多矣,不必別立新色目,而盡捧舊逋,則可以儲積糴糶矣。旣道臣各別,申飭準捧,而不必爲別備多作名目,以擾民也。上曰,所達好矣。而守令非其人,則旋爲減縮,朝盈夕竭,豈不難乎?此道臣所以悶然而別備出也。司諫李宗白所啓,臣昨伏見備忘,以鄭伏龍事,特降問備之罰,責之以有欠正大,臣竊不勝慙悚震慄之至。臣奉使無狀,賙賑昧方,不能全活嶺外生民,則臣之罪,固萬死而有餘,使臣而實有勸分之事,在臣則猶爲細故耳。雖然玆事儘有委折,臣於慶州監賑之日,因賑資之不足,方欲貿取穀物,而北路載米商船之販利者,輳集於延日、浦項。臣聞伏龍居其地,而有輕財好義之名,意或可以任事,招問貿穀之策,則伏龍自願以千緡錢貿納,而從前願納之規,居延日則當納延日。臣之所以諷及者,只欲使之移納慶州也,當初事實,不過如斯而已。臣旣痛禁各邑之勸分,則豈可自行勤募之政?而若果强而後有納,則又豈可以願納,懸錄於別單,而別請褒賞乎?只緣臣狀奏之欠詳,致勤誨責,雨露霜雪,無非至敎臣固戴恩知罪,而惟是有欠正大之敎,實爲臣沒身自訟之端,俯仰悚恧,實不知所以自措也。職叨臺閣,旣帶推銜,揆以法例,自在當遞。而且臣於年前,重遭人言,罪積逋慢,自速譴補,榮塗一步,矢心自劃,而往役義重,初膺監賑之命,復命事急,冒肅諫銜之除,寅緣倖會,淟涊盤礴,實非私義之所敢出。而況且同時竝補之臣,尙在下邑,則獨自抗顔於榮次,尤無是理,召對同入,旣有成命。又因鞫坐,天牌押臨,急於引避,冒沒承膺,而今因慶州官備穀之誤啓,又被特推,以此以彼,決不可一刻蹲仍於臺端,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同副承旨李宗城曰,司諫李宗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宗城曰,在外諸臣章疏,以家僮直呈者,初不捧入,縣道陳章啓達後,還爲下送事有下敎,而執義魚有鳳之疏,今方到院,以右副承旨金鎭商之疏言之,亦不可以一向强退,何以爲之?上曰,諸臣之無端下鄕,而縣道封章者,則勿捧下送,恬退儒逸之人疏章,勿拘捧入。{{*|榻前下敎}}宗城曰,各司回啓毋過三日事,令本院申飭,而各司中吏曹、兵曹,未回啓者尙多,兵曹則判書一經陳稟後,始當回啓云,吏曹旣無長官,自上纔有當爲催促之敎,而至於刑曹,則不但回啓之多滯,臣待罪參議,一日赴坐,然後益知其長官之不可一日無矣,判書趙尙絅,別無引嫌之端,連呈辭單,無意行公,宜有各別申飭之道,至於漢城府,亦是詞訟重地,委屬可慮,而判尹張鵬翼,亦一向違牌,連有辭單,宜有一體飭勵之道矣。上曰,刑判則當依銓曹下敎,而判尹則從重推考,牌招,可也。{{*|出擧條}}上曰,摠管牌招,古無而今有,揆以事體,殊極未安。十員之中,豈無推移之人?而番次每患苟艱,自今以後,牌招草記,不得已事故外,切勿捧入,近來摠管之違牌者,一倂罷職,可也。李宗城曰,此事臣方欲仰達矣。違牌之弊,近日益甚,而至於武臣之違牌,尤爲不當。臣聞故相臣李浣爲判尹時情勢難安,一次違牌,而故相臣,翼憲公鄭太和,至以爲亡國之擧云。近來將臣之違牌,視以爲當然之事,甚至於副摠管金潝、鄭壽松,亦爲違牌。此是曾有gg所g未有之事,鄭壽松違牌之日,臣適在院,初欲啓辭請罪,而以淸齋之故,未果矣。上曰,武臣違牌,尤爲不當,所達是矣。俄者下敎中,近來摠管,若竝罷職,則似無界限矣,如何。宗城曰,現告之日,可以仰稟,而金潝則似當入矣。上曰,然矣。{{*|出擧條}}宗城曰,近來守令之除拜已久,不爲下直者,今方催促,而其中咸從府使申致雲,則聞方呈狀于吏曹云,致雲以侍從之臣,情勢難安,必欲辭遞,則亦難一體催督,姑爲許遞,以全其廉隅,似好矣。上曰,以何事呈狀耶?宗城曰,致雲之見枳宿趼,今已經年,至於承旨望,亦爲拔去矣。上曰,承旨乃堂上例入之望,而亦爲拔去乎?今因承宣所達,始悟其不入於承旨望矣,至於吳光運以曾經經幄之臣,知申之望,公然不擬,前雖不擬,後豈連不擬入乎?兩臣事,銓曹殊不當矣,前後銓官,竝推考,申致雲,催促發送,可也。{{*|出擧條}}未赴任守令,竝於數日內催促發送,而三南守令,則雖有未署經者,除署經發送。{{*|榻前下敎}}違牌摠管罷職事,及判尹張鵬翼從重推考事,及咸從府使申致雲卽爲催促發送。{{*|榻前下敎}}上曰,各司未回啓者,竝抄出書入。{{*|榻前下敎}}上曰,承旨書備忘。李宗城持紙筆,進伏。傳曰,吏判之初無可引之嫌,而辭疏承批,前後牌招之下,違牌爲事,無意應命,虧損事體,多滯曹務,已極未安。而兩道監司,不待都政,卽爲擇差事,亦有下敎,而尙未擧行,其在分義道理,決不若是,從重推考,更卽牌招。秋曹緊務,曠職已久,判書趙尙絅,曾以銓曹,已被飭勵,則今於本職,宜卽行公,分義當然,而辭疏承批之後,日事違牌,無意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更卽牌招察任。上曰,宗簿主簿沈錥,不多日內肅謝,肅謝後召對,同爲入侍。{{*|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6月10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金啓煥{{*|坐}}。右承旨洪尙賓{{*|被論}}。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同副承旨李宗城{{*|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昌寧縣監洪致期,晉州牧使金遇喆,加德僉使裵泰期。 ○李龜休啓曰,備邊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司諫李宗白,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不處置,事甚未安。諫院多官,或未肅拜,或呈辭,或鞫坐進去,或在外,除未肅拜、鞫坐進去、在外外,大司諫李春躋,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開釋之下,又爲違牌,無意應命,事體分義,俱極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宗城曰,召對爲之。 ○李宗城啓曰,新除授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卽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金錫一爲事變假注書。 ○李宗城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提學李箕鎭,應敎黃榟,副應敎李潝,副修撰李喆輔在外,校理趙尙命受由下鄕,副校理兪㝡基陳疏受由,修撰鄭亨復身病危重,不得請牌,副校理一員、修撰一員、副修撰一員未差,臣明謙獨爲入直,而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因弘文館草記,玉堂多官,或在外,或陳疏受由,或身病危重,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令本院稟旨變通,差出闕員,仍卽牌招事,允下矣。政官所當竝請牌招,而判書沈宅賢,纔出再牌,參判宋眞明,一體牌招,以爲開政差出之地,如何?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谷山府使崔道章戶奴呈狀內,矣上典本以抱病之人,宿痾發作,又添輪感,病勢不輕,浹旬彌苦,時月之內,實無差復之望,當此朝令催促之下,有難曠日虛帶,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果如是深重,則有難等待差復,夫馬留滯,亦不可不慮,罷職,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左承旨金啓煥進。 ○以吳瑗爲副校理,尹敬龍爲修撰,吳彦胄爲副修撰,鄭壽期爲同義禁,李景元爲漢城判官,許昇爲引儀。 ○兵批,判書尹游禁軍賞試射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病,左承旨金啓煥進。 ○金啓煥啓曰,判書尹游禁軍賞試射進,亦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啓曰,新除授同義禁鄭壽期,待明朝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推鞫姑罷。 ○以校理吳瑗,修撰尹敬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城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傳于李宗城曰,今日次對不成,明日來會賓廳事,分付。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接慰官權賮,泗川前縣監池友翼等拿處事,傳旨啓下矣。權賮自東萊府時未上來,池友翼時在江原道鐵原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本府啓辭,鄭壽松拿問後,稟處事,允下矣。鄭壽松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本營分授肅靖門東邊體城七間許頹落處,令該營卽速修築,而定送軍兵,限完築間嚴加守直事,允下矣。將校一員,出番鄕軍二十名,卽爲定送,修築間着實把守,而雨意一向未已,姑待開霽,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金鎭商疏曰,伏以臣向者虛帶諫職,殆近一年,始一控辭,未蒙恩遞,再疏有禁,籲呼路阻,只自泯伏田廬,恭俟嚴誅矣。乃於千萬意外,伏奉有旨,擢臣爲通政大夫承政院同副承旨,仍使臣乘馹上來者,臣誠震駭悶蹙,不知所以措躬也。夫命官授職,何莫非難愼?而至於陞擢之典,非有才德功績,顯有稱著者,則尤不當輕施。若臣者旣無毫絲可紀之勞,又有積逋難貫之罪,則尙逭刑章,亦云幸矣,寵擢之命,又奚以至哉?臣非不知恩眷之爲感激,而顧以有罪而未勘,匪分而獲陞,私心惶愧,已難勝言,其於朝家政體,亦豈不大有虧損乎?目今賤疾,遇暑添劇,宛轉床席,無計起動,而視諸情勢,猶爲歇後,故玆未暇費辭陳列耳。出納重任,不宜暫時瘝曠,臣身在外,不宜一日虛縻。伏乞聖慈,特軫公器之不可虛假,兼諒私義之決難冒進,亟收臣新授職秩,仍治臣前後辜犯,以安徵分,以肅朝綱,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今玆陞擢,意有在焉。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正言趙鎭世疏曰,伏以臣情地惶蹙,敢陳辭疏,尾陳一語,及承聖批,誨諭備至,臣誠愧恧,縮伏屢日,隨牌引避,政院退却,時値鞫坐,不敢言私,黽勉參鞫,只一粗伸分義而臣取考文案,則九月,緊出於芿梅之招。夫九月,旣與永男與受凶賊之婢,引入禁嚴之內,乍出還入,雖以㗡梅gg芿梅g再入時造衣服出給之事觀之。九月之前後引入,昭不可掩,而永男、㗡梅gg芿梅g,旣已就鞫,則九月,獨不可置而不問。其在嚴宮闈杜後弊之道,一體究覈,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頃者下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決事李普赫疏曰,伏以臣於違牌摠管區別現告之事,實有所惶愧不自安者,臣於頃日,身病猝劇於連參鞫坐之餘。金吾兼帶,至於草記變通,而仍尋長單,冀解本兼諸任,其實病之難强,卽通朝之所共知也。適因宿衛番次之苟簡,天牌降臨,而病狀久苦,無計强起,不得不坐犯違傲,惶怖之極,求死不得,而繼以本職之久曠。召命洊下於一日之內,嚴畏分義,他不暇顧,忍死扶曳,黽勉承命,而若其赴召,卽與罷職諸摠管,罪實無異矣。臣本蔭路賤品,百無肖似,而寅緣幸會,濫躋宰列,過福之災,不衷之懼,有倍於他人。其所以區區自勉者,惟在於小心畏法,筋力奔走,可幸免罪,則至於違召慢命,以圖自便,是豈如臣等輩所敢爲者哉?只緣病奪素心,自陷罪戾,郵罰之加,固所甘心,而特以發身,不以弓馬,而得與武臣異罰,同罪倖免,實非私分之所敢安,而其在朝家平法之道,亦何可强加區別哉?顧臣情地,決無因仍蹲冒之理,玆以披瀝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遞臣摠管之任,以嚴公法,以靖私義,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戶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日者臣之子婦,死於時癘,纔經殯斂,屬在奔避,制限未準,齋潔未盡。乃於此際,以摠府闕直召牌下降,而反復思惟,終不得趨承,中心惶霣,久而未已。伏聞昨日筵中,自上以摠管多員,不相推移,至煩請牌爲非,仍有違牌摠管竝罷職之命。竊自倖有罪得勘,國法可伸,因此釋擔,私分可安,繼因政院稟啓。臣則以非初六日違牌之人,見漏於捧傳旨之中,臣尤悚懍恧蹙,不知置身之所。今若曰,朝家於臣僚之遭慼,隨其輕重,莫不予暇,此出於體下恤喪之意。況其重制未準限之前,不當以職事相迫,以此而恕臣,則臣當感祝而無辭矣。今也不然,洪鉉輔之制限,情事與臣一般,而旣無區別,同歸罪罷,臣則獨以日字之有差異,倖免焉。朝家用罰,不宜若是班駁,而在臣廉隅,亦何可厭然自掩,抗顔仍冒於職次乎?臣積瘁之餘,遭此慘喪,情理痛傷,疾病添劇,尋常簿書,亦不能以時裁決,已難免曠職之誅。今又不安之端,必辭之義,如右所陳,不得不仰控短疏,呼籲於宸嚴之聽。伏乞聖明,亟罷臣職,使刑法均而孱喘延,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六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金啓煥,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李聖檍,編修官李檥,記注官金五應入侍。趙明謙bb讀b,自答向伯元,至啓蒙近復修改。明謙曰,第二十板,天下豈有兼行正道邪術?雜用君子小人云者,一小人進則衆君子退去,此如氷炭之不同,故不可容一小人矣,自古聖帝明王之所當鑑戒處也。伏願殿下,留心於此等處。上曰,所達好矣。金啓煥曰,自古人主,豈不欲退小人進君子?而君子常退,小人常進者,以其不辨賢邪之分也。若有則哲之明,則豈有進小人退君子之理乎?伏願聖上,鑑戒於此等處,明察賢邪之分焉。上曰,所達然矣。明謙曰,卄八板巴鼻之說,無頭緖云也。三十一板,天地間一蠹物者,程子云,軍民工賈,皆有其職,而士則無事,不過收拾聖賢遺書,以傳其道,乃免一蠹物耳,此誠詔後之至言格論也。三十二板,南軒之竟不免去國,可歎之云者,南軒在宋孝宗朝,六七次登對,以陳復讐雪恥之義,而竟不得行其道,爲時輩所斥逐。若使孝宗之世,得用張、朱諸賢,則讐恥可雪,中原可復,豈至於亡國也?其時所用,皆是韓侘胄、賈似道輩,終必覆亡而後已,此實千載下人主之所當鑑戒之處也。上曰,所達然矣。啓煥曰,各司回啓,今方申飭,而卽今刑曹、漢城府首堂,皆已出仕。當爲修納,而各司之先爲回啓者,未必等待,他司回啓,俱爲入啓矣,隨其回啓,續次入啓,何如?上曰,非齋戒時則隨其先後,續續入啓,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6月11日== 行都家旨趙錫命{{*|坐}}。左承旨洪尙賓{{*|病}}。右承旨李龜休{{*|坐直}}。左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右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同副承旨尹容{{*|未肅拜}}。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驪州牧使李漢弼,洪川縣監沈鐸,河陽縣監洪曋。 ○趙錫命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停。 ○李龜休啓曰,事變假注書金錫一,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特敎之下,連事違牌,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同副承旨李宗城進。 ○吏批啓曰,忠淸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徐宗燮爲吏曹參議,金啓煥爲谷山府使,李齊賢爲大興郡守,李夏龜爲報恩縣監,李相堯爲懷德縣監,崔道聖爲泰安郡守,沈佖爲藍浦縣監,鄭彦燮爲忠淸監司,申昉爲京畿監司,徐宗翕爲敦寧參奉,閔昌洙爲光陵參奉,金致一爲敬陵參奉,李普祥爲義盈主簿,金聖夏爲孝章墓守衛官,洪啓運爲昭顯墓守衛官,以尹容爲承旨。 ○兵批,判書尹游禁軍賞試射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病,左副承旨李龜休進。 ○以尹陽來爲同知,以李衡佐爲僉知,以金錫一爲副司正。 ○傳曰,承旨有闕之代,正書入啓之際,必致徹夜,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李宗城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吳彦胄,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朴興運手本,則時囚罪人洪應復,重患輪感之餘,仍得毒痢,頭疼苦劇,登溷無算,食飮全却,眞元大脫,時時氣塞,症情十分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京畿監司牒報及徒流案,則陽城縣定屬逆賊士會緣坐爲奴婢罪人貴今、士得、士辰,豐德府定屬逆賊貴益緣坐爲婢罪人十月,竹山府定屬逆賊夢瑞緣坐爲奴罪人夢祥等。以逃亡懸錄,逆賊緣坐,關係至重,逃亡之類,登時狀聞,以爲譏捕之地,有不可已,而該道之初無狀聞,直爲懸頉徒流案者,事涉率爾,道臣推考後,逃亡年月,自本道行査狀聞,以爲論罪守令,嚴加譏捕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出仕臺諫,所當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金興慶箚曰,伏以臣癃痼之疾,實無陳力之望,而含恩怵分,不得不忍痛奔走,以爲一分報效之圖矣。再昨罷鞫夜還之後,脅間痰結之症,忽復添劇,胸腹膨滿,呼吸喘促,坐臥之際,輒卽牽痛,以手按住,發聲呻喟,貼身床席,無計起動。昨日鞫坐,旣未能進參,今者次對之命,出於特敎,而亦不得追趨於入侍之列,病裏惶隕,無以容措,玆敢略陳微懇,仰請譴何?伏乞聖慈,亟命鐫罷臣職,以安賤分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答判尹張鵬翼疏曰,省疏具悉卿懇。所陳事,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從速行公。{{*|原疏下備局}} ○判尹張鵬翼疏曰,伏以臣積瘁之餘,重經向來毒感,眞元未易完復,精力如水益下,而復叨捕廳,添一重擔。許多劇務,勢難兼管,不得不尋單請啓,冀先缷解本職,喉院不諒,終始退却。乃以備坐不參,曹務委屬,日煩牌召,輒犯逋慢,罪積悚切,置身無地。昨又特勤問備,再辱天牌,分義所在,他不暇顧,强策進詣,黽勉復出,而第伏見擧條所出承宣筵奏之言,則以武臣違牌,大加非斥,至引故相臣亡國之歎。其所語意,不專在於金潝、鄭壽松諸臣,而臣於近日,屢犯違傲,若論譴罰,則臣實爲首,展讀未了,惶汗沾背,益不知其自措也。噫,不俟駕之義,臣亦粗知,而且於本職,固無必可遞之情勢,則何庸無端撕捱?甘自陷於慢命之科也。只緣臣之叨冒是職,今已十有一月,不能盡責,盤礴久蹲,已極私心之惶愧,而人微職鉅,衆務鞅掌,雖欲奔走供奉,奈無兼數器之才,徒有負薪之憂,何哉?朝家任使之道,亦不宜責重載於疲駑,而區區血懇,誠出於朝夕顚仆,僨誤國事之憂,故寧被慢蹇之誅,不欲强不能而自取敗矣。罪犯旣大,公議斯峻,臣安得倖免渾罷,而晏然仍據於職次乎?伏乞聖慈,諒臣病劇剸劇,治臣前後逋慢之罪,亟命鐫罷臣職,以肅朝綱,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於待罪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事關軍門,敢此尾陳焉。臣頃伏見大司成趙明翼疏本,則有以三軍門所用筋角,必給價館隷而取用,陳請蒙允矣。成命之下,固當擧行之不暇,而宰臣所請,只矜館隷之倒懸,未詳創設之舊典。蓋此訓局,與他軍門自別,故去癸丑年間,朝家竝罷懸房屠肆四十八坐之時,爲留屠肆二十坐不罷者,不但典僕輩之失業呼訴,實爲軍器修補時筋角難繼,而特許權設矣。中間以來,又復變通,分送十坐於守禦、禁衛兩營,卽今餘存者,只是十坐,而十坐之內,又爲變改,一年所捧,不過六朔,一牛所納,只一桶角,一等筋折半捧用而已。其餘則自懸房任意賣用於館隷輩,幸莫甚焉。而到今六十餘年之後,不思朝家本意,希望給價,輒訴本館堂上,有此變通之請,近來民習,類多如此,誠極駭痛,當初權設,專爲都監軍器之用。而亦出於渠等顒祝之願,則不可以一時荐飢餘凋弊,變其定式,逐年給價,有若買賣者然,此豈非事體之煩屑者耶?況且都監所用,大縮於連歲災減,親兵衣資,不得繼給,每煩陳達,請得於諸衙門,則至於筋角等給價,尤不可暇及,伏願更加裁量焉。臣無任云云。{{*|批答見上}} ○六月十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工曹判書金東弼,左參贊宋寅明,右參贊李廷濟,吏曹參判宋眞明,右副承旨李龜休,校理趙明謙,正言趙鎭世,持平韓德良,假注書李聖檍,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注官金五應入侍。沈壽賢進伏曰,潦炎如此,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徐命均曰,聖候無事爲敎,而寢睡、水剌諸節,近復,何如?上曰,暑熱難堪,是可悶矣。命均曰,時無倦困之候,而汗氣,亦何如?上曰,汗氣則似愈矣。命均曰,生脈散今已進御乎?上曰,眩氣間或有之,故生脈散,已爲進御矣。命均曰,數日後,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以日炎而然也,別無診察之事矣。壽賢曰,令醫官頻頻入診,以爲治暑之道,何如?上曰,徐當爲之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近復,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聞醫官之言,江原道所産桑椹,味好滌暑云,封進之道,亦不爲弊,使之分付上送,何如?上曰,果顆素不嗜御矣,雖如櫻桃等果,常不嗜進矣,桑椹何可進御乎?壽賢曰,三陟桑椹,臣亦嘗味矣。其大三倍於京洛桑椹,而別無滋味與效驗矣。命均曰,間間水漿進御之時,進服,何如?上曰,所謂㐙粥,人或嗜之,而予則不服矣。命均曰,然則勿爲分付上送乎?上曰,然。壽賢曰,臣連進鞫坐,故備局坐起,則連不進參,各樣文書,未及閱看,兵、戶判亦以故不得入來,取稟之事不多矣。上曰,有下敎事,故使之次對矣。壽賢曰,以鞫獄事,先爲稟定乎?上曰,次對先爲之,可也。御史回啓,有可稟處者耶?壽賢曰,諸堂衆多,故文書回示,自然遲滯,時急公事,則先示於大臣,然後處之事分付,而如是遲滯,莫非小臣緩緩之致也。壽賢曰,觀咸鏡監司狀啓,則以爲,安邊、永豐社三倉所在常賑兩廳木麥及稷,非本社所産。依詳定例,以田米換作,俾除峽氓貿運之弊云,還上自是軍餉,而每因凶歲代捧,皆作無實之皮穀,誠爲可慮。此則依狀請許施,而三千餘石之一時作米,亦似有弊,以今明年分半作米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宋眞明曰,吉州、星津,在磨天嶺北,而關防最要害處,故從前多蓄軍餉,而所捧皆皮穀,曾自朝家,有一倂作米之令,臣待罪北關時,亦申飭作米矣。其後連値凶歉,卽今盡數作米,有未可必,今以安邊、永豐社三倉作米事,當爲行會,此亦一體行關,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沈壽賢曰,黃海監司狀啓以爲,新溪縣令南泰溫,以舊還上未捧居末,當被拿問,上京待命,而磨勘尙遠,出場無期,許久曠官,民事可慮云矣。還上磨勘,例於諸道捧未捧狀啓畢到後回啓,而諸道狀啓則皆已入來,忠淸一道,尙不修啓,故至今遷就矣。忠淸監司李衡佐推考,諸道中狀啓先到者,不必遲待他道之齊到,續次回啓,何如?上曰,他道皆已修啓,而湖西之尙不修啓者,極爲駭然。道臣則推考,都會官則從重推考,而此後則正月內如未及磨勘,道臣則從重推考,都會官則拿處事,定式施行,可也。壽賢曰,以二三月內磨勘之意,申飭,宜矣。上曰,今番則已無可論。而自今定式,如過春等,道臣從重推考,都會官直捧拿處,可也。而回啓事,續次擧行,宜矣。{{*|出擧條}}金東弼曰,近來糴糶之政,甚爲稽緩矣。各道監司處,各別申飭,而未捧守令,則使之別樣論罪,宜矣。沈壽賢曰,海伯狀啓,以賊徒承款之後,令道臣親問一節,有害無益,至以其道內朴斗命獄事爲證,而道臣親問。雖非祖宗朝舊制,近來討捕使,或有不能審愼,枉殺無辜之患,則同推考覈後,令道臣更加親問,實出於聖上欽恤之意,而師洙則以爲,治盜之法,寧急無緩,一切誅鋤爲宜者,雖慮弛盜之弊,而終非愼刑之道矣。親問一節,依前成命擧行事,更爲分付,而朴斗命獄事,令秋曹議于廟堂,趁速處決,何如?上曰,欲下敎而未及爲之矣。大臣所達雖好,而祖宗朝設置討捕使者,專爲治賊而責任之也。若令道臣親問,則是討捕使爲無用之官,而道臣親問,亦安知其不有弊端乎?自討捕營究問取招之後,令守令同推而考覈,則亦京司自捕廳承款,而移刑曹考覈之義也。雖非道臣親問,寧有疎忽之慮乎?當初下敎置之,朴斗命事,分付秋曹處之,可也。{{*|出擧條}}宋眞明曰,臣待罪西關時,殺獄罪人三十名中,十餘名則分揀或流配,二十名則承款取招,而其中九名,則已爲啓覆上秋曹。文案中句語之差錯,似或不異,而以有句語之錯違,下更査,更査則無不變辭,故五者則已爲正法,四名則今方拘囚矣。若其殺獄罪狀,則明白無疑,而以其更査時變辭發明,不得正法矣。此後則或以文案中字句之差錯,勿令更査,何如?更査則每不成獄矣。上曰,更査者,蓋出審愼之意也。沈壽賢曰,事有更査而可知者,亦有不更査而無疑者,凡問獄事,不可以預定矣。上曰,然。宋寅明曰,獄事不可不詳審,而秋曹之聽理,每以執頉道臣,別得新奇爲主,故或有往復退託之事,在外方觀之,則有沓沓處矣。上曰,重臣所達過矣。近來有新奇之弊,然豈特道臣之上送獄案,三覆而後,猶有生者哉?政府之詳覆,徒歸文具,秋曹之三覆,猶慮其不能明察,其外何可言乎?沈壽賢曰,黃海監司朴師洙狀啓,以文成公安裕子孫免役一事,臚列陳聞矣。當初備局回啓,只令區別其嫡派與否而已。非許其混施頉役,而諸道或不免誤認文勢,有所覆請,故已自本司,更爲發關,使之一依庚寅定式施行矣。今不必回啓,置之,何如?上曰,依庚寅受敎施行事,定式可也,而狀啓中,以開國功臣趙胖子孫充定軍役事,至以太祖子孫,猶不免軍役爲言,對擧互說,其在事體,極爲未安,道臣推考,可也。{{*|出擧條}}壽賢曰,因嶺南御史李宗白所達,聞慶、咸昌、星州、高靈、柒谷等邑,修城錢移屬戶曹者,還給本道之意,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當初移屬,意有所在,則到今畢賑之後,不可還給本道,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大同之未捧者,今方督捧耶?兩道御史,皆力請停捧,以爲何如?徐命均曰,方自惠廳督捧,故各邑今方擧行,而百姓之呼冤非經gg輕g云矣。沈壽賢曰,各道御史,皆以停捧爲達,而今下停捧之令,則秋間之畢捧,未可必矣。仍而置之,則自然到秋,姑不可令之以停捧矣。各邑雖或有略干所捧之邑,若聞停捧之令,則以其米,或作錢殖利,爲弊益甚矣。勿爲停捧,亦勿刻督,以觀前頭爲好矣。宋寅明曰,向者草記,抄出全未納等邑,而年事稍優之處,亦有全然不納者,此在守令形勢有無之如何耳,以某邑言之,豈有一石未捧之理乎?御史、監司則每聽守令之言,而有此等稟請,不可每每擾動矣。國家則不可令之以停捧,而姑爲置之,以觀各邑隨力爲之,宜矣。上曰,都在於守令之能否矣。以畿伯狀啓觀之,廣州則封倉於歲前云,莫如畿邑之難捧,而猶能如此者,蓋在得其人耳。上曰,梁山郡守金重熙,曾經侍從之臣,而不見其人矣,年紀不多耶?徐命均曰,年今五十三歲矣。宋寅明曰,以辛、壬間,峻論慘駁故相臣洪致中,故近來連不擧擬於三司宿趼矣。命均曰,重熙光牧遞來後,入於草土,連爲在鄕,故亦未及收錄矣。宋眞明曰,重熙爲人剛猛,曾經屢處字牧,皆有成績,故今番以爲擇擬耳。上曰,洪曋爲何邑倅耶?沈壽賢曰,河陽縣監也。上曰,文官耶?僉曰,文臣也。李龜休曰,故監司洪斗寅之從孫也。上曰,年紀似爲太少矣。命均曰,年紀亦不太早矣。上曰,大同事,惟在惠廳緩督之如何耳。壽賢曰,已捧者,收拾上送之意,分付各邑,而未捧者,徐徐催促,使各邑全不忘置,宜矣。上曰,然則民受其弊矣。上曰,申必大事,當先爲下敎,而有所思矣,以李葳事論之,當初湖南伯狀啓,全然致疑於葳,予亦以爲實狀,而渠等之招,亦以爲潤龜書之,斗徵掛之,葳作之云,可謂明白無疑矣,宜爲正法,而不爲正法者,以其謀逆實跡,終無可執情節故也。李葳若不親鞫,則必以大逆正法矣。今以必大事觀之,昨日招辭,無形莫甚,而若非卿等之言,則亦必以大逆不道,當依啓正法,獄情甚難矣。其爲人,亦何如?壽賢、命均曰,其人物則不爲無形。而初頭不能忍杖,加刑二度,則所供之辭,虛謊無比矣。寅明曰,渠亦以死自服,故所供亦然矣。壽賢曰,渠旣以大逆不道遲晩,則以爲正法可也。而濟東旣不凌支gg凌遲g則必大之正法,不知如何,而照律施行之外,無他凌道矣。上曰,必大之大逆,遲晩之不實,卿等亦知之耶?寅明曰,此與濟東有異矣。必大則以天永之至親,入於安城賊陣者,曉然無疑,亦必不以凡軍隨往,臣意則宜爲正法矣。壽賢曰,與貴興同謀之狀,渠不能掩覆,而情節別無加於濟東者,治其魁首。旣不以正法,則治其脅從,論以正法,未知如何,自下不可酌定矣,斷自宸衷,宜矣。上曰,參鞫臺臣,亦達所見,可也。正言趙鎭世曰,與濟東同謀之狀,有未可知,而渠以賊永之四寸,入於安城賊陣,則逆節狼藉矣,何可不爲正法乎?李廷濟曰,旣不移送鞫廳則已,旣送鞫廳,則臣等以按法之臣,誣上之賊,豈不爲正法乎?上曰,下詢意有所在矣,渠之四改名,旣爲承款於捕廳,而過去淸州時,以軍官傳令逃去見捉之說,奸詐無比矣。渠以賊永之四寸,謂天命未改等語,極爲凶慘,令金吾鞫問者,承款以大逆不道,然後欲爲正法,而與濟東同謀之說,虛妄無比矣。以中間逃躱之說觀之,則似是脅從,而戊申年諸賊,兩班則皆爲梟示矣。只以與貴興知名相通之狀,問之而漏網於戊申,及賊軍敗沒後,逃生之狀,亦入問目中,問之承款,然後以爲正法,宜矣。壽賢曰,安城軍敗後,漏網之招,臣等亦未及聞之矣。上曰,大逆不道,則以戊申事,可以正法矣。誣人惡逆,則以今番事,正法可也。而興得亦有知幾,故必大之名,亦知之矣,大逆不道則終難免矣。命均曰,旣承款以大逆不道,則誣人之律,不可論矣。上曰,獄情有三件事,永男、斗徵、必大,而必大事,旣以收殺,斗徵事,何以處之?壽賢曰,斗徵則待李預拿來究問後,可以處決矣。命均曰,黃再興等獄事,何以處之乎?上曰,黃澤之爲人,何如?寅明曰,其人物則無形矣。壽賢曰,今番觀之,則軀殼亦不容殘矣。命均曰,聞拿去都事之言,則居官治法,亦無形云矣。上曰,其不治,已入於御史書啓中矣。壽賢曰,聞部將之言,則捕盜軍官輩,探問振起去處於興海邑內與寺刹,則終無形跡云,海美、伽倻山,亦無形影云,其後方哥、高哥兩處所送軍官,則未及回還矣。寅明曰,臣之所見,則起石杖問,宜矣。若虛言則渠有欺罔之罪,若實言則來于渠家云,宜鞫問其去處矣。上曰,判金吾之所見是矣。命均曰,移送捕廳,杖問宜矣。上曰,如渠之輩,何可以金吾鞫問乎?寅明曰,黃再徵事,鞫問起石,然後有可知之道矣。起石之言若着實,則再徵之罪可死也,起石之言若虛妄,則再徵宜爲酌處矣。上曰,杖問起石,而若一如前辭,則黃哥更當鞫問,而非徒起石,起先亦可問之。起石、起先杖問,然後觀其供辭,黃哥處之,可也,而起石、起先問之,則再徵姑爲置之,起石、起先若不問,則再徵酌處,可也。壽賢曰,起石、起先輩之隨問供辭,不可取信,而黃再徵則隱諱振起之罪,不可不正,黃澤則別無可執情節矣。上曰,黃澤之田畓買賣等說,全然不知云者,殊極奸詐矣。壽賢曰,再徵則姑爲囚置,起石、起先,可以究問,而律文相考,則知而不首,爲流三千里矣。寅明曰,知情與知而不首,有異矣。再徵若直招,以戊申見之,則爲知而不首之律矣。上曰,是則不爲藏匿之罪耶?命均曰,旣不在其家,則非藏匿也。寅明曰,李萬宗事,亦何以處之乎?上曰,放送,{{*|榻前下敎}}上曰,吉喜徵,亦爲放送,可也。寅明曰,待李預拿來後,可以處置矣。壽賢曰,再曅、再暹則尤輕無知之類矣。亦何以處之乎?上曰,承旨書備忘。李龜休持紙筆進伏。傳曰,振起惡逆,何等凶慘,而黃再徵爲其族,職亦不微,則朝家譏捕方嚴之日,知其肆行,非特不卽捕納,亦爲任其來見,護逆亦逆,豈免三尺?而起石之招,旣非目覩,則期斃加刑。其欠審愼,而其在痛懲惡逆,嚴杜後弊之道,不可循例處之,減死絶島定配,黃澤則旣已處分。再徵,參酌極邊定配。鞫廳罪人起石,移送捕廳,嚴杖鉤問。爾垕、興得,還送捕廳,申必大,明朝開坐,嚴訊鉤問。{{*|榻前下敎}}傳曰,鞫廳罪人黃再興,以亡命逆賊振起之族,戊申振起逃躱之時,相聚戌伊山之家,殺鷄烹狗以慰之說,已悉於戌伊山、再淑之招,而敢以聞於旣無之黃沇,忍杖不服,極爲巧惡,而其所律文,旣不至死,則期斃加刑。有欠愼刑,參酌極邊定配。再曅、再暹,已處分,於再興,亦爲參酌,遠地定配。{{*|榻前下敎}}徐命均曰,日昨違牌摠管罷職現告,計以日字久近,故金在魯則不入,而洪鉉輔則入之矣。蓋金在魯、洪鉉輔,俱以重服制限之未盡,違牌,而只計日字而區別,有所班駁,外議以爲不可矣。上曰,服制未盡,則何以請牌乎?命均曰,闕內入直,則雖在服制未盡之中,例爲不拘而請牌矣。上曰,摠管請牌,古無是例,而至於違牌則尤非矣。金潝、鄭壽松事,頃因承宣陳達,有所處分,而洪鉉輔與金在魯,不宜異同,拔去於罷職傳旨中,再次請牌之入直摠管,推考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接慰官權賮,卽爲拿來事,命下矣。其代罔夜發送,亦甚有弊,待其竣事後拿來,何如?上曰,待其竣事後,拿處,可也。而自備局竣事後上來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宋寅明曰,高山前縣監洪應福,今方拿囚,而與臣爲四寸,議處時,應有當避之嫌,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令次官擧行。{{*|榻前下敎}}徐命均曰,兩湖御史書啓中論貶守令,自吏曹當爲回啓,而判書沈宅賢,一向引入,無意行公,災邑事勢,一時爲悶,而以長官之引入,回啓無期,似當有各別申飭之道矣。上曰,湖西則御史書啓中當罷守令,依嶺南例竝罷職,卽爲開政,差出其代,而尤甚邑則給馬催促發送。{{*|榻前下敎}}命均曰,沈宅賢之無意出仕,誠涉過矣,宜有別樣催促之道矣。上曰,當下敎矣,承旨書備忘。李龜休持紙筆進伏。傳曰,吏判之元無可引之嫌,所執過者,昨已下敎,而特敎飭勵之下,猶不應命,其在事體,決不若是,雖日上十章,日違十牌,決難許遞,徒傷事體,更爲從重推考,牌招察任。{{*|榻前下敎}}沈壽賢曰,臣於頃日入侍時,以故參議李秉泰廉操可尙,宜施恤典,而且引故監司韓祉事爲請矣。蓋韓祉亦因筵臣陳達,其老母,命給月廩,以示朝家周急之意,故臣之所引者此例,而伊日史官,誤書擧條,救恤一款,初不提論,只擧其老母給廩之事矣,今聞其母又死,尤爲慘惻矣。秉泰廉白,求之古人,亦不可多得,其在激勸之道,不可無各別褒恤之典,而今則其母月廩,無處可給矣。韓祉則其時特爲贈職云,秉泰亦依此例贈職,而官庀喪事,題給葬需,則似無憾於聖朝奬廉之方,故敢此復達矣。上曰,李秉泰性太執故然矣,而終至補外而死,予心豈不愍惻乎?依韓祉例贈職,題給葬需,可也。{{*|出擧條}}壽賢曰,惶恐,而小臣連進鞫坐,筋力已盡,無由動作,此後鞫坐,不得進去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宋眞明曰,臣惶恐,而事有違於政格者,故敢達,吏曹文書,本甚疎略。其曰解由拘礙,曰越等,曰罷散,混同書置,元無秩秩區別之事。臣入銓之後,纔已修正,而兵曹正郞閔亨洙,以在喪終制之故,尙在罷散秩,未覺其前任利川時解由未出,而遂至擬差矣。旣違政格,當改差,而亨洙旣被嬴選,前頭玉堂望則依他例,似當勿拘解由矣。上曰,兵郞改差事,依爲之。而玉堂擬望事,吏參所達非矣,當其擬望時,以何以爲之之意,草記稟請,例也,而今此所達,有若直請勿拘者然,吏參推考。{{*|出擧條}}眞明曰,守令窠闕當之,則每難其人,拘礙者甚多,而堂下文臣,則判書政事,內職則掌令、弼善,外職則直出牧使、府使,而近來弘臺五品直爲州牧之規,防塞云,何以爲之乎?上曰,前無稟定之事,則自本曹處之,可也。持平韓德良所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徒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上曰,勿煩。統營海邊漁戶之種種弊瘼,不勝毛擧,而至於循環將之名,尤極無謂。每當進上之時,別定營校,以此爲名,無論漁採之捉不捉,逐名收稅,至奪鼎鐺之屬,此雖流來之謬規,決不可因循不廢,請此等收捧之弊,分付統帥,一切革罷。上曰,依啓。新除授掌令朱炯离,時在咸鏡道咸興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義州刷馬雇人壯武隊金俊萬,被殺於其時譯官,蓋以卜馱爭先出柵之事,構訴於團練使,決杖後,譯官又爲捽曳沈江,仍爲致死。屍親發狀灣府,則灣尹托以因公致死,終不成獄,雖未知因公之如何,而爲譯官者,備給斂具,艱辛私和,最後出來之狀,昭不可掩。請其時團練使及灣尹拿問,譯官令本道査覈,依法處置。上曰,依啓。正言趙鎭世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上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李夏宅亦令拿鞫處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監賑人等疊賞之命,以重恩典。上曰,勿煩。臣伏見北道御史趙漢緯狀啓,則以勿限年定配罪人金遇兌,捐穀救民,誠爲可嘉爲言,臣竊不勝慨然之至。夫遇兌幻弄半道之田稅,耗損巨萬之殖利,論其罪狀,實爲民國之蟊蠧,勿限年定配,猶云末減。今反以耗民之財,欲爲免罪之資,如或因此而免罪,則是有財者得免於罪。無財者不免於罪,國家刑賞,將爲無用之虛具,雖是御史,只知賑民之可嘉,不察本罪之可惡,不可置而不論,請御史趙漢緯推考,遇兌勿許論賞。上曰,依啓。所請得宜,推考惟輕,御史罷職,可也。獻陵直長李輝千,當初遠配,所坐不細,到今放還,於渠已幸,及授本職,物議譁然。恐其職名之或失,始乃擊錚,擧措益駭,請直長李輝千刊去仕板。上曰,依啓。典籍方聖規,以凶人之同氣,復廁衣冠之列,物情俱駭,同列羞伍,請典籍方聖規刊去仕籍。上曰,依啓。司諫李宗白,以引嫌而退,當初許貿,亶在爲民,匪怒之敎,何必爲嫌?請司諫李宗白出仕。上曰,依啓。奏事訖,諸臣以次退出。 ==6月12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未肅拜}}。右承旨李龜休{{*|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未肅拜}}。同副承旨洪聖輔{{*|未肅拜}}。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病}}。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仁川府使李誠躋,智島萬戶李萬輔。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近來廳中,位甚不齊,事多苟簡,左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左承旨洪尙賓,臺啓旣停之後,不爲仕進,同副承旨尹容,未肅拜,在外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尹容,司諫李宗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宗城啓曰,今日鞫坐,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同義禁鄭壽期,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因臺啓,灣尹及團鍊使拿問事,命下矣。所當卽捧傳旨擧行,而當該灣尹及團練使,自京有難的知其誰某,令金吾行關本道,措名狀聞後,捧傳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左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右承旨李龜休連日鞫坐進去,廳中只有臣錫命及右副承旨李宗城矣。卽者左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尹容,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左承旨洪尙賓呈辭入啓。同副承旨尹容,子病涉疑,親自救護,有難請牌,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姑改差,其代,政官牌招開政。 ○李宗城啓曰,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宗城曰,今下捕廳文書封中,有無批答草記一丈,此事不緊,姑爲置之。 ○傳于李龜休曰,有下問事,鞫廳進去承旨引見。 ○李宗城啓曰,今日省記,臣宗城及右承旨李龜休塡入矣。卽者龜休又捧推案,出去鞫坐,而左副承旨金鎭商在外,二員未差,伴直無人,都承旨趙錫命,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吏曹參議徐宗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燮未肅拜,右副承旨李宗城進。 ○吏批啓曰,大司諫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浩、韓德全、洪聖輔爲承旨,以金鎭商爲大司諫,趙最壽爲禮曹參判,李聖龍爲戶曹參議,宋眞明爲繕工提調,任崇元爲工曹佐郞,李泰祥爲監察,朱道正爲濬源殿參奉,李存道爲完城君。 ○兵批,判書尹游禁衛軍賞試射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李匡輔病,右副承旨李宗城進。 ○以尹容爲副護軍,李春躋、洪尙賓爲副司直。 ○備忘記,各司未回啓抄啓中,兵曹、秋曹未回啓者最多,各別催促,不數日內,使之趁卽回啓。其中禁府未回啓者,事係殺人,或關係重者,而望其僥而煩問,猥濫甚矣。竝勿施,以嚴朝家紀綱事分付,上言之雜下,已有申飭。而李賢伋、申思說gg申思喆g等之上言,初下該府,其涉不察,伊時承旨推考。 ○李宗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校理兪最基,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別將標下軍兵等,旣是兵曹所管,且自兵曹施賞,則當入於兵曹別單中,而以其標下名色之相同,從前混入於禁營標下。試取之別單,殊無區別擧行之意,自今爲始,元禁軍一體,自本曹修正,試射記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十二日,私奴加八里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桂仁基,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政院啓辭內,因臺啓灣尹團練使拿問事,卽捧傳旨擧行,而當該灣尹及團練使,自京有難的知其誰某。令金吾行關本道,指名狀聞後,捧傳旨之意,分付矣。王府事例,自前傳旨下府罪人外,元無當該指問現告之事,喉院啓辭,有違規例,當該指問一款,依前令秋曹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牌招事,允下矣。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啓曰,日昨以守令自備穀未滿十餘石者,亦入抄啓事,有京畿監司尹陽來推考之命矣。卽伏見黃海監司朴師洙畢賑狀啓,則甕津前府使趙儼,吾叉浦僉使李秉春自備各穀,俱未滿十石,而亦入於條列之中,數爻零瑣,陳奏煩猥,其在事體,殊涉未安。黃海監司朴師洙,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平安監司權以鎭疏曰,伏以臣伏見,近來京外大小刑獄掌刑之臣,多不致察,臨急取決於律官之手,則律官率多文短,不能通解律文。又多低昻其間,而長官旣不能通知律文,又以一時之意,硬執謬見,小民之冤死者,蓋亦多矣,而獄成之後,只憑前狀,循例加刑,旣不能取服,又不能疏決。滯獄率至十數年,而罪人老死於獄中,刑措之路,亦無由至,則臣嘗病其然,其在州郡及秋曹,固嘗潛心究索,未敢少弛,今待罪西藩,道內之滯獄者亦多矣。臣讀其案究其律,一字不敢放過,疏決亦以十數計,其中理山府囚人,康稅永者,亦其一也。臣細究文案,則稅永與其隣人旕金者,詰田稅事,以無柄熨斗,擲之不中,擲於壁上,而壁堅而跳還,中於旕金之額,而初不大段,出入隣里,過二十三日得痛,九日乃死。其壻告官,初檢屍狀,則傷痕左邊額角長一寸三分,闊三公,幾盡完合,瘡痕作痂。覆檢則曰,傷痕長一寸三分,闊三分,深經一分,肉柔軟色微黃云,則以屍狀觀之,正律文所謂傷已完合者,而屍親之招亦曰,額上之痕而已。而檢官以因毆致死,爲實因,則其時道臣責之曰,辜限已過,傷處已完,當以《無冤錄病死條》,而初檢狀,以因毆致死,懸實因,而辜限已過與否,全不擧論。誠極駭然爲題,則始乃論報曰,腦髓流出,凝結作痂,覆檢時,深經一分,則瘡未完合。據此可知,而考見《大明律》,則限內傷死者,以殺人論之。又曰,打人頭傷風,從頭瘡而入,因風致死者,以殺人科罪。又曰,辜限內不平復者,各依律全科云,又曰,跌折肢體,破骨墮胎者,限五十日。以此爲發明之辭,凡殺獄實因,非檢狀所錄,一字不得加減,乃所以重獄體,而腦髓流出,不出於初覆檢。又不出於屍親之口,而猝然以腦髓流出,凝結作痂云,則凡人身作痂,必因腦髓而後作痂乎?《大明律》曰,辜限內皆須因傷死者,以鬪毆殺人論罪。註曰,傷人皆須因毆致傷,若打人傷,頭風從頭瘡而入,致死之類,以鬪毆殺人科罪,此條明言辜限內致死者,故其下文乃曰,其在辜限內,傷已平復,別因他故死者,各從本毆傷法。註曰,打人頭,不因頭瘡而死者,各依本毆傷法。其下文曰,若折傷以上辜內,醫治平復者,各減二等,辜雖平復,而成殘廢篤疾及限內不平復者,各依律全科,律全科云,措本毆傷之全科,而不減二等也。若以律全科,爲殺人律,則被打者雖殘廢,旣平復,則打者其可死乎?其下文辜限法則曰,手足及他物毆傷人者,限二十日,以刃及湯火傷人者,限三十日,跌打肢體及破骨墮胎者,限五十日。今以此獄,比擬此律,則雖在辜限內,瘡處幾完,猶當不死,況過限已十餘日乎?肢不折,骨不破,胎不墮,何故用五十日之限乎?其時道臣,不知以此相詰,而從其發明被責之辭,而終至成獄,使無辜小民,受六年累十次之刑,臣實憐之,故考案按律,而從其本毆傷之法矣。今筵臣乃當時之初檢官,而乃曰,腦髓流出,更無結痂之事,落痂其果成說乎?結痂之說,乃初檢官之檢屍時說,非臣之說,成說與不成說,非臣之所知也。臣非爭較是非使客氣者。但小民無所告訴,死於飢,又死於獄,無人肯深思而甚憐者,此臣之所深悼。伏願殿下,惻然深念,勅有司之臣,必令用意於刑獄焉。且伏念,臣言其跡則滓穢也。言其人則至愚也。言其年則已迫懸車矣。多年屛退,雖因罪辜,而其在國體私分,亦各得所,忽蒙天地父母生成之恩,洗祓於泥塗之中,置之袵席之上,西門鎖鑰。乃畀之滓穢之賤臣,在國家用人之道。雖非所宜,而在臣賤分,聖恩罔極,罔知所以爲報,則思所以報之。職任鄭重,乃所以洗其累釁,則思所以自新,妄擬程子西監之赴,欲以二三朔策勵駑鈍,以報聖恩之萬一,而若其因仍盤礴,揚揚於吏民之上。臣之初心,不能萌此,況在任數月,筋力益敗,精神益耗,終日昏瞀,若在煙霧中,雖欲策勵,實無其力,如上一款獄情。臣則自以爲是,而安知非昏妄中一事,觸事憒憒,無以任職,怪駭之責,實所甘心。每思聖恩,中夜掩泣,徒欲報聖恩,而强其所不能,則臣之罪戾,固不足言,其爲重任,何哉?玆敢瀝血,陳此哀懇,伏乞聖明,特察臣至懇,特命遞臣職名,仍令歸丘壑,以畢餘生,亦天地父母裁成萬一之事也。臣無任。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下該曹,參考,稟處,卿勿過辭行公。 ○兵曹判書尹游疏曰,伏以臣以無似,謬叨重任,迫於事勢,初不得終辭,旣行大政,自分必遞,會兼獄官,因鞫冒出,而若其因仍久處於銓任,萬非臣本情,頃於東銓長之新除也。臣以親嫌應避之人,先宜控免,纔出旋入,頗涉顚倒,稍待其拜命,卽欲自處,日昨得見其三疏,已以此爲難進之端。臣之不先自引,誠甚慙悚,而軍兵試才,適已開場,有難中輟,耐過數日,今始陳列,處義有歉,尤所未安。伏乞聖慈,酌官序之輕重,量授任之新舊,亟許鐫遞臣本兵之任,俾私義伸而公體得,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旣無應避之嫌,本兵重任,豈可輕遞?卿勿過辭行公。 ○校理趙明謙箚曰,伏以臣於直中,得伏見下政院備忘記,則蓋爲館僚臣金若魯陳疏事也。其所補闕其君者,當留意之敎,則臣於是,竊仰開納之聖德,而終有譴罷之命,是何雨露霜雪,交下於一時也?固知出於上天生成裁制之意,而臣則以爲,凡於政令則猶可然矣。至於來諫之道,則雖罷職薄罰,終不若假借而導之,包容而納之之爲善也。噫,人君,左有鈇鉞,右有爵賞,爲其臣僚者,溫言巽辭,自便苟容,則身名可以全,爵祿可以享,利害關頭,孰不知之?而原其幼學壯行之意,不專在此,一身之名節,不可不勉,後世之衮鉞,不可不顧,必欲納其君於無過,必欲忘其身而循國。此所以古之志士忠臣,不憚於苦口批鱗,折檻牽裾者也。且雖以古昔之進言者言之,亦豈言言而皆合事理也,人人而盡是忠讜也?其間亦不無公私義理之夾雜者,而在時君廣言路之道,則誠以芻蕘之說,亦使畢陳,然後藥石可聞。烏鳶之卵,亦得不破,然後鳳凰可集,若令進言者,必使擇言而後發,必使量時而後陳,則是豈古聖王明目達聰之意乎?近來以言獲罪者,前後相望,聖明之意,臣亦可以妄揣矣。黨錮之習,爲百年膏肓,末世無公是非,不過出於務勝護黨,排擯異已者,則一切嚴斥,然後可以調劑,而殿下亦嘗觀千古往牒,言路杜塞而其國有能不亡者乎?惟彼東漢之時,淸議大行,自相標榜,有八俊八及等號,自其時觀之,亦豈無談論之弊,而爲其君者,只見其爲弊,而不識其可奬,蔓夷斬代,國隨以亡,自玆以後,世道日汚下,弁髦名行。苟全姓名,流而至於兩晉,淸談爲能事,誹諧爲世務,中華之陸沈,殆三百年餘矣。至於北宋之世,最重言路,唐介論文彦博,謂以籠錦圖枚卜,其言極涉難明矣。遂有竄逐之命,而迺曰,予恐後世有殺直臣之名,乃令中使而護送,其重臺閣如此矣。宋之治平,於斯爲盛,而至荊舒用事,謂天怒不足畏,人言不足恤,又至章、蔡繼用事。有論事者,輒斥以元祐黨,正士盡黜,直氣消沮,終至於二帝北狩,中原淪沒而後已。甚至於南渡以後,架漏牽補,一隅偏安,而又有僞學之禁矣。如朱、張而亦不得大開口大論事,國事日去,南轅不能復北,此則備載於近日召對冊字,殿下亦嘗臨卷而興嘆者也。歷數往轍而論之,其興亡,雖不一其端,而要不出於言路之通與未通,豈不大可懼哉?雖値板蕩之世,能辨別熊魚,有所樹立者,多在於平日敢言之士,粵在穆陵之世,贈參判臣趙憲,好封章,當時目之以喜事及値寇亂,所成就如彼卓卓,不但此也。南軒張氏對孝宗之問曰,欲求伏節死義之臣,當於犯顔敢諫中求之,蓋言平時能犯顔敢諫,則縱値亂世,亦能捨生取義也。以我后之明聖,豈不㫼此?而但初出於務鎭一世,其流之弊,將未免以言爲諱,近來或有居臺閣,而草草論事,則勿復檢擬之彈,改正臺望之評,相繼而發。噫,惟彼論事者,豈皆盡出於公心也?然而亦可備於芻蕘烏鳶之數,且其職則言責也,其人則臺臣也。勿復檢擬者,便是禁錮,禁錮是何等責罰,而輕加於言事之臣乎?前頭之慮,將必至於人皆緘口,是豈聖世治化之象也?自國初以來,山林處士,多有橫議於世者,豈無過中難合之端?列聖必優容者,蓋不無扶植世道故也。近世則此路亦阻,然則草野無進言之路,朝著絶敢諫之風,殿下任君師之責,而言路之閉塞如此,草尙之風,上好下甚,則其將誰執厥咎,此誠非細慮也。故自臣初入臺,以至今日,不遑他顧,惟以廣言路之意,縷縷陳白,不嫌煩複,良由於苦忱血懇矣。今者金若魯之疏,勿論其言之過與不過,中與不中,蓋其意則出於憂愛,言議骪骳之際,能論君德闕失,評朝廷是非,其言亦多有切中時病者,可謂不寂寥矣。聖上宜嘉納之不暇,而乃視未安底意,終至斥罷,則此豈合於導之盡言之道乎?至若十九日下敎,金有慶下批之事,則臣先開端,而下番繼陳者也。臣等之意,旣已俯燭,而今此備旨中有曰,必欲更觀十九之敎,得下敎而作發明之端。臣於是,莫曉其旨意,殿下設有更下敎者,而其作發明之資與否,若魯何以懸度預料,而乃敢仰請乎?恐是情外之敎,此等處豈非近於訑訑乎?臣之挾冊登筵,亦已多日矣。愚魯淺短,畢露無餘,而惟是補效一念,耿耿不已。講討之際,至於賢邪之別,治亂之機,則未嘗不反復開陳,惓惓致意,聖明或可省察矣。只緣言辭拙訥,誠意淺薄,不能隨事盡言,居常愧忸之餘。頃者李潝、閔亨洙事,一則出於事係館僚,一則出於承宣陳達之餘,殿下雖不牢斥其事,每下問備之命,臣雖無似,忝居三司之列矣,何嘗有不可言者乎?若使臣必擇辭而發,則安在乎,論思之義也,臣不敢自以爲是也。若令他僚,視臣爲戒,則恐有緘默之患,惟聖明諒察焉。臣每欲以廣言路之意,勉諸文字,今又僚臣以言獲譴,則難以泯默構辭有日,而連日登對,無暇手寫,今始齋沐以呈。伏願聖慈,俯念爲國之要道,惟在於公聽竝觀,虛懷容受,亟寢儒臣譴罰之命,以開群僚敢言之路,則豈徒於世道有補?抑亦於聖德有光。取進止。答曰,職在經幄,有懷無隱,有何不可?而於金若魯事,若是費力,予未曉也。 ○六月十二日戌時,上御熙政堂,鞫廳進去承旨入侍。右副承旨李龜休,假注書李聖檍,編修官李檥,記注官金五應入侍。上曰,申必大文案,有如何事,而爲一必大事,使大臣請對重難,故使承旨入侍矣。必大事,昨已下敎,而問之以戊申事矣。今日所供招辭,似是詳略,渠以天永之至親,旣入於賊黨,則謂之汝入而入者,語不成說矣。申太俊事,若無必大,則無可問處,而時方招辭,首尾錯亂矣。若以天永之族,施以逆律,則猶或可也,而以糢糊招辭,施以大逆之律,似不得宜矣。亂招除之,以前招結案云者,亦不其然矣。戊申餘賊,不可置之於天地間,故或有不得已如此之事,而到今以前招用之者,誠涉過矣。本府議讞,予則以爲非矣,而旣無知覺,則勿捧結案宜矣。李龜休曰,申太俊,天永之遠庶族也。二十一度,幾至死境,而供辭則若譫語,不可取信矣。當初申太俊供辭,稍涉着實,故不得已讞議,而大臣以下諸議,皆以未詳爲慮,事皆殊常,故待後日次對時,稟處矣。臺議不可拔去云,故入之於議讞之中,而再次議啓,大臣亦十分詳審爲之矣,結案文書則已爲成置,而根脚姑未捧矣。上曰,根脚未捧則亦可慮矣,王者用刑之道,固當審愼爲之矣。如是復問者,過於審愼,然以今招觀之,則胡亂無比,而賊永之至親,不可容恕。然律文亦有降殺,問答之言,更捧結案事,傳于大臣,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6月13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直}}。右承旨李龜休{{*|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未肅拜}}。同副承旨洪聖輔{{*|未肅拜}}。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夜五更,有霧氣。 ○李宗城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韓德良呈辭,執義魚有鳳,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金宗台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副承旨韓德全,同副承旨洪聖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錫命啓曰,右副承旨韓德全,同副承旨洪聖輔,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兪最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校理兪㝡基,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吳瑗,修撰尹敬龍,帶職蒙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大臣有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平安監司狀啓,平壤等官居吳永心等渰死、囕死、燒死事,傳于李龜休曰,渰死、囕死、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李宗城曰,召對爲之。 ○以全羅監司狀啓,高山弑逆之變,已極凶慘,而今此子告父之變,繼出於五六朔之內,不勝惶恐待罪事,傳于李宗城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宗城啓曰,近來世道壞敗,人心陷溺,倫紀之變,至結城、高山罪人之出而極矣,卽伏見全羅監司趙顯命狀啓,又有全州罪人子誣其父之獄。噫,聖明在上,風化方行,而人倫罔極之變,若是相繼,臣於是,竊不勝慘怛傷歎之至。當初其子之告父,旣是窮凶極惡,覆載之所不容,則其所誣告,雖云至重,已不可因其子之言,而捉囚其父。況其更推,旣在於誣告承款之後,而又以汝父有何嫌怨等說。作爲問目,尤爲不當。全羅監司趙顯命從重推考,考律一款,亦不容徐緩,令該曹稟議廟堂,劃卽定律,分付,何如?傳曰,其所犯係綱常,則更推詳問,其何不可?而有愧於先儒無不是底父母之言,推考事,依啓。數朔之內,有此不忍聞之事,豈可循例,令備局考律乎?君父無異,誣上不道,係是極律,則陷父惡逆,未免三尺,其令該府,依三省例,捉致京府,考法處斷。 ○李宗城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夏瑞問啓公事判付內,議處事,命下矣。擊錚罪人,則例有放送後議處之規,而時無放送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同參謀逆誣人惡逆罪人必大,旣已承服正刑,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歲姓名居住存沒。令漢城府考出帳簿,分付五部及該道,應坐諸人等,一一査出成冊,修正上送後,依律文擧行,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洪聖輔疏曰,伏以臣於月前常參時,待罪刑官,事當入參,而新遭臺言,情勢難安,坐辱召命,竟未祗赴,罪合重誅,罰止例勘,私心惶隕,迄今未已。不自意恩敍未久,除旨遽降,臣誠感激鴻私,宜卽趨謝,而第臺臣之疏,旣以承傳罪囚之不善覈治爲斥,則臣何敢以批旨之寬恕,有所自解,而容易冒進於未暴委折之前乎?蓋其時備忘,有欺隱房子順梅嚴治懲他之命,而首堂時未出仕,獨自査勘,有違曹例,姑爲囚禁。待首堂出仕覈處,事體爲然,故以此措辭草記,則聖批以此非大段。何待首僚爲敎,旣承此批,不敢淹置,卽爲査問,則以爲,査正濫者之時,渠則先出房外,而同房侍女之婢得松年幼,恐怯而不出。渠亦於惶忙中,不覺得松之在房,未及告知于承傳色,致有推捉之事云。蓋其欺隱,只是惶忙,不覺未及告知之一節,而雖以批答中,此非大段之敎推之,別無更加覈實之端,故果以自本曹照律科罪之意。啓稟蒙允後,以律文問事報上不以實之條,照勘其罪,臣則竊以爲再經稟旨,備盡詳審,而終致疎忽之斥,勘斷欺隱,正合此律,而反爲糢糊之歸,臣實迷昧,莫省其何謂也?至於徵贖一款,承傳推治,固爲嚴重,而除非情犯罪名之緊重者,則徵贖放送,旣有前例。凡公私賤犯徒流者收贖之文,載在法典,此等罪不大段之類。依此勘處,遵用成憲,謂或無乖於法意,果爲循例擧行。而今臺臣,乃以事體爲重,有所論斥,則其不可諉諸法例,自以爲是也審矣。抑臣於此,竊有所未曉者,諫臣陳疏時,旣已取見文案,必詳其顚末,而其疏語意,似若外此,而別有可問之情節者然。豈其意以秋曹所嘗推治者,滾合上款事,而論責其不能詳審耶?苟有然者,則不敏之罪,臣當自訟,咎斥之來,固所難免,而但捕廳所捕治者之名字年紀,與此顯殊。自是別人,則此不過諫臣,不知條貫之各異,欲重其事之致,臣不必費辭分疏,而其所請譴,非比泛然,在臣廉隅,有不容晏然而已。況此所叨,係是出納重地,決非如臣鈍滯,所能惟允,至於近密淸班,尤有所難進之義,腔裏思量,不啻爛熟。天牌嚴臨,未免違傲,席藁俟罪,震悚方深,而格外只推,洊召繼至,嚴畏分義,祗詣禁扄之下,略控危悃,敢瀆崇聽。伏乞聖慈,俯諒微懇,亟命鐫罷,以安私分,以警其慢,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副承旨韓德全疏曰,伏以臣屛處水草,殆過半紀,乍乘邊障,旋尋鄕廬,苟非國家有事,義在奔問,則掃軌潛處,自守微分,時從野老,共祝堯仁。每思通籍淸禁,出入文陞,若夢囈之間,說他生之事,功名意灰,榮塗望絶。今春因事入京,旋嬰奇疾,淹滯旅邸,便至今日,豈料意慮之外誤恩橫霑,華銜驟被也?臣誠惶惑,莫省所以,況此所叨之職,卽虞書納言,漢官尙書,職務最稱機密,地望亦號淸切,雖緣我國一遵明制,爲任稍輕,人人可處,然亦無如臣之孱病疎拙,最居人下者,突然而僥冒也?臣何可不量而遽入,露出醜羞本色,徒喫嘲姍,自取顚沛哉?抑臣又有難冒之端,豈敢以時邁事往,而掩罪匿瑩,不爲首實也。昨年未赴國祥之案,犯禮昧義,罪過不細,臣亦不敢以人輕位微,不在數中,而獨自晏然無事,遂從諸臣,泥首竢辜,畢竟恩勘,止於譴罷,以當初嚴敎觀之,爲罰不已微乎?秋凄春喣,無非出於生成之至仁,至於收回過中之敎,稍末推諒之意,俾諸臣略容轉身之路,無挨進退之門,則其爲諸臣地,尤可謂委曲詳盡而無餘矣。君父之體下至此,爲臣子者,雖縻粉其身,何以報答其萬一也?第念反訐者,伊日之聖敎,而至於失禮之罪則自在,雖欲厭然回護,而有不可得,則何可徒知承命之爲恭,不知冒出之添罪,擧腦揚眉,有若無故之人哉?天牌再辱,不敢屢違,謹此來詣九閽,瀝盡肝血。伏乞天地父母,俯燭微懇,卽許遞改,以重官方,以靖私義,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兪㝡基疏曰,伏以如臣無似,忝叨經幄,今已三閱月矣。挾冊登筵,殆近數十次矣。上以啓沃君心,下以恢張公論,是乃不負職責,而只緣臣才識闇劣,言議骪骳,其所以講說者,不過口讀箋註而已,其所以論列者,只是零鎖末節而已。每自反省,{{!|𢥠|⿰忄雙}}愧交切,數昨直中,賤疾猝劇,陳章請急,幸蒙恩暇,調治多日,而病勢有加,始之腹裏絞引者,轉成脅痛,頭疼肌熱者。仍作癨氣,嘔吐不已,食飮爲之廢却,叫苦不堪,氣力至於澌奪,實無束帶趨簉之望,而由限奄過,牌召降臨。臣欲起還仆,未能祗赴,惶恐隕越,無以措躬,今於再牌之下,不敢又復坐違,謹詣九閽之外,略控短疏,自外徑歸。伏乞聖慈,察臣疾痛之呼,亶由實狀,諒臣控籲之語,非出假飾,亟命遞臣之職,勘臣之罪,俾延殘喘,以安微分,不勝祈祝之至。臣之病狀如右,昨日堂箚,未得聯參,敢以餘意,申之於辭疏之末。臣於病昏之中,得伏見備忘記,有館僚譴罰之命,而辭旨截峻,諭之以未安,責之以無嚴。臣不覺蹶然而起曰,儒臣之疏,有何磯激之語,而以我聖上察邇之量,迺有此過中之擧耶?始覓其草本而見之,則金若魯疏語,出於有懷無隱,其陳君德而慨世道者,深有得於論思之體,此在殿下可奬而不可罪,今殿下乃反摧折之厭薄之至此,何也?噫,殿下之廷,寥寥無言久矣。俗趨日以媮靡,直氣日以消磨,上自宰輔,下至三司,啽婀含默,打成一副當規模。其深憂隱歎,慷慨擊節者,屋下私談,豈無其人?而未見有一陳於章牘之間,一聞於黈纊之下,牽裾折檻,尙矣難覿,而甚至於輿賁之規。官師之警,亦多有後瞻前顧,左懲右戒,氣象委蛇,有若都無事之世界。噫嘻,是豈獨諸臣之罪也?楊士奇一身語默,三朝判異,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有以啓之。其欲調和而鎭定之者,反生出許多弊端,駸駸然將至於衛國,君臣莫敢矯非之域,以殿下之明聖,何不念及於此耶?如若魯之罷職,特一時薄罰耳。臣雖愚昧,顧何事於費力張口,爲之爭論?而所惜者,獨殿下處言者之道也。夫以玉堂言事疏,而不賜一字之批,嚴辭譴責,四方傳聞,以爲其疏多論君德,故不欲樂聞而如是云爾,則未知以何辭而解其惑耶?臣之所憂,政在於是,若魯疏中語,固未暇逐節仰辯,而其中十九日筵敎一段,臣見亦與若魯無異。每欲於筵席之上,一番仰陳,明承聖意之所存,以冀世道之少靖者,耿耿在中,爲日已多,今若魯特先之耳。伊日下敎,秘不傳說,厥有大弊存焉。在廷諸臣,莫得其詳,故懸空暗揣之類。或以爲聖意明有所指,或以爲始定其所歸,其意必欲混加於不當加之地,使半朝廷之人,擧懷不安,靡所底定,則若魯頒示之請,烏得已乎?其言金有慶事,何嘗有私好惡私扶護於其間哉?蓋甘心逆類,非予臣等敎,實爲王言之失,聖德之累,故其重言複言,而不知止者,非爲有慶地也,而殿下不少恕究。乃反激惱,至有佯若不知之敎,轉欠和平,此豈非殿下涵養之功,猶有所未盡而然耶?至若李光運、鄭弘濟之經年譴黜,至今不解,甚乖於大聖人包容之度,況又其停啓坐罷之人,已盡收敍,則光運等之尙在罪籍,豈不傎哉?若魯之論,此實擧世公論,而殿下一例視以營護,抑何偏哉?宰臣疏中雌雄烏之說,終未免爲誣一世之歸,則若魯之略請警責,元非大段,而況宰臣則不過語言之差,而今殿下,乃欲以其言,爲不易之論,則是聖明,反擧疑一世也。其爲絲綸之失,群聽之駭,奚特宰臣語言之差失而已哉?伏願殿下,收還過中之敎,以光聖德,以恢言路,不勝幸甚。臣於今者鞫獄之輕加酌處,又有所慨然者,殿下仁恕太過,雖干連惡逆之類,每從寬典,其負犯之難貰者,曲加原恕而緩解之,釁累之至重者,輒爲蕩滌而收用焉。馴致堤防漸弛,亂賊增氣,反有躑躅跳踉之漸,世道之憂,非細故也。振紀族屬中,再興、再徵,干係尤重,端緖已露,決不可遽施減死之律,臣謂宜令鞫廳,仍前嚴訊,期於輸情,夬正王法也。噫,亂逆何限?而豈有如今番南原掛書變之窮凶極惡者乎?兇賊天遇之情節,現發於有澄指告之招,聞其情狀,十分可疑,辭證亦頗備具云。其可究而問者,非止一端,而及夫金吾郞發遣之後,徑斃鄕獄,根柢斷絶,情節莫究,豈非萬萬駭憤者耶?以京獄事例言之,鞫囚徑斃,則警責禁堂,實是重獄體之意,今此湖南道臣,亦安得辭其責乎?臣謂依禁堂例,警責道臣,刑吏、鎖匠不善救活之罪,宜令道臣從重科治,以示嚴飭之意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酌處,業已詳審,而湖南道臣推考,末端亦依施,而爲今臣子,不恃手書,惹起微事,欲售舊習,豈容若此?而或箚或疏,相繼營護,已極未安。至及於鄭弘濟等而私護,尤極寒心矣。勿辭察職。 ○六月十三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金浩,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李聖檍,編修官李檥,記注官金五應入侍。上曰,日氣甚炎,故數日停講矣。今日則限議狀讀之,可也。趙明謙讀自具位準尙書吏部牒奉聖旨,至進擬詔意。上曰,議狀則讀熹字以某者,事體,如何?似或未安矣。明謙曰,聖敎至當矣。上曰,承旨讀之。金浩讀自山陵議狀具位臣朱熹,至謹錄奏聞伏候勅旨,明謙曰,文義已盡於書牘,別無可達者,而十板介甫,卽王安石之字,而因程子是介甫之言者證之之意也。僖祖是不遷之位,而安石力主其議,此則安石之言是也。朱子是其議,不以人廢言也。上曰,安石之爲人,雖不及光等之賢,而其言之是非,有不可誣者,近來則立見排異之弊已極矣。此等處,可見先賢至公無私之論,而令俗士見之,則豈不愧於其心乎?上曰,朱子常斥地家等雜術,而以山陵議狀觀之,則多言地理矣。若非朱子所訓,必謂如漢儒之附會矣。明謙曰,聖敎至當矣。上曰,十八板,全言地理,而眷眷君國之誠,溢於言表,滿腔赤衷也,豈是歐、蘇輩所能爲之耶?明謙曰,宋時則專以五音取用,故以南坐北向爲主矣。上曰,日炎如此,故進講半篇,而自止之付一篇者,似有意也。蓋與書牘有間故也。未講者五卷餘耶?明謙曰,五卷餘存矣。諸臣以次退出。 ==6月14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右承旨李龜休{{*|病}}。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洪聖輔{{*|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病}}。假注書李聖檍{{*|仕直}}權瑞東{{*|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沈宅賢,副提調臣趙錫命啓曰,比日伏熱轉酷,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內殿氣候無事,嬪宮氣候平穩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戶曹判書,本曹褒貶,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右副承旨韓德全,同副承旨洪聖輔,昨日承批之後,今日亦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憲府無行公之員,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金宗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干韓德全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副校理吳瑗,副修撰尹敬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禁推傳旨捧入。 ○李宗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沈壽賢,右議政金興慶,俱有身病,左議政徐命均,藥房問安進去,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校理兪㝡基,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宋敎明、金漢喆爲奉敎,以趙榮國爲待敎。 ○洪聖輔啓曰,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旣已付職,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權瑞東爲假注書。 ○洪聖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下番見存九員內,應敎黃榟,副應敎李潝,校理趙尙命,副修撰李喆輔、吳彦胄俱在外,修撰鄭亨復身方染痛,副校理吳瑗,修撰尹敬龍有禁推之命。臣明謙獨爲入直,而無他推移之員,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戶曹言啓曰,礪城君楫明陵守陵官時恩賜田畓,尙未準受矣。忠淸道扶餘縣所在監營屯畓拾柒負貳束,自本家望呈願受,故行關査問,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十四日私奴明淑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性原,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趙顯命狀啓,據罪人洪大隱惡,令該府依三省例捉致京府,考法處斷事,命下矣。卽當依傳敎擧行,而自前三省罪人,例先發遣推考敬差官,取服結案後,方自本府發遣府都事拿來,三省設鞫矣。今無敬差官發遣推考之事,而本府之直爲拿來,有違法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法式擧行。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啓辭內,全羅道全州囚禁罪人洪大隱惡,發遣敬差官,推考啓聞後拿處事草記。傳曰,依法式擧行事,命下矣。三省罪人敬差官差送等事,例自秋曹,當爲稟定,啓下狀本,移送秋曹,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東部牒呈,則咸鏡道明川府極邊定配罪人黃再興,過去東大門外近處,今日物故云,分付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韓德良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囚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拏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新除授司諫院大司諫金鎭商,時在京畿驪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校理趙明謙疏曰,伏以臣昨伏見下館僚臣兪㝡基疏批,則辭意極其嚴截,而至於或箚或疏,相繼營護,已極未安等敎,臣於是,不勝惶隕悶蹙之至。噫,臣身在論思之職,目見過中之擧,草草一語,敢效匡救之忱,其大意,不過廣言路無闕失,而惟其廣言路之道,不可罪言事之臣也。寔出於耿耿憂愛之悃,何嘗有一毫營護之意乎?朝家置臣等於經幄之列者,乃欲見君德闕失,則隨事獻箴,有朝廷是非,則敢諫不諱。其所責報,惟在言議,而今殿下,則雖尋常陳戒之言,輒施以訑訑之色。然則必也備員輪直,緘口結舌而後,始得安閑無事也。其在一身之計,可謂得矣。奈於辱淸朝而羞當世何?只緣臣等平日以緘默爲事,巽懦爲務,見輕君父,不足有無,故或値論事,輒致疑阻也。究厥所由,則莫非臣等之罪也,如此而猶可淟涊於論思之地乎?臣昨承召對之命,進詣閤門外,始伏覩批旨,無暇陳疏而自列,反復思惟,旣承嚴敎,則在臣廉隅,不可盤礴於職次,故玆以仰首控籲。伏乞聖慈,諒臣前後之語,非出私意,而仍治臣屢次煩瀆之罪,亟許鐫免,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治疏將上之際,得見喉院啓本,則湖南又出干紀罪人矣。臣心寒骨驚,繼之以錯愕,是何聖明之世,治化方行,而往牒所無之變,式月斯生也。管子有言曰,四維不張,國乃滅亡。今則不但四維不張,殆至於三綱滅絶矣。向來掛書之變,臣不欲索言汚口,而殆是亘古所無之變,結城三省罪人,纔已伏法之餘,又有此以子證父之變,君臣父子之綱,到此而斁敗無餘矣。是果世道壞敗,變無所不有而然歟?人心陷溺,窮無所極止而然歟?臣愚死罪,輒又妄發以爲,近來天災時變,人妖物怪之疊見層出者,亶在於殿下治理有所未至而然。漢儒董子有言曰,正心以正朝廷正百官正萬民。考亭朱氏有言曰,一有聰明睿知能盡其性者,出於其間,則天必命之,以爲億兆之君師,使之治而敎之,以復其性,執此兩賢之言而觀之,正朝廷而正萬民,使億兆而復其性者,莫非君師之責,是所謂人主一心萬化之源也。昔蘇瓊,一淸河守,見民之兄弟相爭,至誠曉諭,因泣下,兄弟分異十年,遂同居,殿下以堂堂千乘之主,任皇天付畀之重,何憚而不思所以丕變之道乎?竊瞷殿下非不欲求治也。非不欲愛民也。而終是大振作大經紀之意,有愧分數,頃者召對時,臣仰勉以擇人之意,則下敎以至於時弊,無可奈何?臣遂對之以君上操革弊之權,則豈可諉諸時弊乎?仍以陸贄所謂他人猶可言命,人君操造命之本,則不可言命之意陳白,然而雖以此一段觀之,可見殿下因循苟安之意,試觀今日因循苟安,而其可以不亡乎?比之若萬間屋子,歲月旣久,風雨震剝,無一處不受病,東支西擎,隨補隨破矣。若非大振作大經紀,則莫可爲也。豈不可懼也哉?伏願殿下,毋以架漏牽秿爲心,惟以惕慮改圖爲務,求治必以誠,愛民亦必以誠,朝廷有未能正焉,則不但責之廷僚,而反之於身,必思所以正朝廷之實效。萬民有不率敎焉,則不但責之民庶,而反之於心,必思所以敎萬民之要道。至誠惻怛,如聖湯自責,夏后泣辜,又嘗自勉于心曰,予有口能言,而身未行者乎?國必亡矣。予有已未克,而心不誠者乎?事必去矣。精白一心,毋循舊套,澡勵百爲,毋安前習,則將見以實心行實政矣。無間者天,至神者民,何患乎天人之不孚感乎?臣之前後筵對,必以誠實二字,斷斷不已者,蓋以我朝立國規模,在於文治中間,則文治變爲文具,近來則文具變爲虛泡,雖有求治愛民之心,而不過歸於一番空言而已。不然則殿下臨御幾十年,何其治理之趨下?如丸之走坂,而亂常之寔繁,愈治而愈出也。殿下誠能大振作大經紀,以實心行實政,則將見八域臣民,皆在於大化陶甄之中矣。如彼干紀之徒,何足慮也?噫,葳賊之獄,竟不能款情正法,無以洩神人之憤,而日去月來,則人心自易解弛。請申飭上下,捕將與道臣、帥臣,刻期窺捕,期於斯得,全州罪人則旣令拿致京獄,考法處斷,處分蔑以如矣。然湖南一道,變故疊出,實爲隱憂之端。請自今若有奴證其主,子證其父者,則勿論虛實,先加嚴刑一次,此在正倫常之道,不得不已者也。伏願聖明澄省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可以留意者留意,可以申飭者申飭,末端事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全羅監司趙顯命疏曰,伏以臣之此來,豈有他哉?主辱臣死之義。臣子所不敢避,除拜數日,疾驅赴之,其心豈不欲當刻捕戮,有以少洩食肉寢皮之憤,而臣智慮淺短,譏詗不密,莅任四十許日,尙未能捕得眞的正犯,無以仰副聖明特遣委寄之至意,固已萬萬惶悚,況今李葳杖斃,盤問之路遂絶矣。當初李葳以知情不告承款,事體重大,非臣營所可擅斷。且葳旣自服,則勢當訊問於斗徵,而一味頑拒,徑斃可慮,適自廟堂,有若得端緖,卽速上送之關,故不得已依朝令押送。蓋其情節,巧相湊合,若可究得,而謂之十分眞實,則臣亦不敢自信,故臣於狀聞中,略爲論列,聖明想已俯燭矣。近聞葳死之後,朝議頗以臣徑先上送爲咎云,似或未詳臣狀啓中辭意之致,而畢竟屢勤親按,未得端緖,只管貽勞於玉體,臣罪至此,死無所逃矣。且臣以屛廢之蹤,不敢復廁朝紳之義,不啻明矣。而適會不幸,寅緣冒出,肆得之日,便當引義冀免,而賊情旣難模捉,時月漸至遷延,進退失據,惶愧交切,玆敢陳章自列,仰瀆宸聽。伏乞聖明,特遞臣職,仍治臣罪,以爲不職者之戒焉。抑臣於昨冬,以嶺藩時事,見勘削罷,而餘波所及,帶累不干之下官,蓋臣爲罪之首也。彼爲罪之從也。而臣則橫被別敍,出按雄藩,彼則尙未除名於罪籍,此豈臣廉隅之所敢安也。彼雖蔭途微官,不甚關重於朝廷,在臣則實係去就之大防,此尤臣難冒之一端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引嫌,俱涉太過,上送葳之事實,業已知矣。卿勿過辭,察任。 ○京畿監司申昉疏曰,伏以臣病痼才疎,實非供世之具,歷試內外,毫無所補,每自循省,第切愧懼,不料迺者,遽承畿輔按理之命,臣尤惶駭,不知所出。噫,藩宣之職,何莫非重,而京甸事體,視他道自別,況荐値凶荒,賙賑纔罷,來頭歉熟,固難預定,設或今秋,幸免前歲之大侵。凡諸彌縫收拾之道,斷非綿力薄才所可辦,須簡幹局通鍊之人,付以善後之責,而畢竟誤恩,乃及於臣,自惟無能,不足以任重,曾按湖臬,蔑效招郵。至今思之,尙覺懍惕,旣往宜戒,不容再誤,其何敢冒沒承當,以壞一路之事哉?臣自被新命,徊徨累日,揣量已審,而職鉅人微,萬無稱塞之望。玆敢不避瀆擾之誅,仰陳肝膈之懇。伏乞聖明,俯垂諒察,將臣職名,亟賜鐫改,回授可堪之人,俾免公私之狼狽,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欽哉乃職。 ○副司直洪鉉輔疏曰,伏以臣於頃日,以母病之添劇於遭慼之故,仰陳情懇,得遞經筵之任,聖恩攸曁,感祝冞切矣。厥後因摠府番次之苟簡,至有牌招之擧,所當趨承之不暇,而不但其時。臣遭季叔母之喪,服制未盡,臣之親患,一味沈綿,有難供職。且長姊及女壻,俱患涉疑之病,牽於私情,親自入見,旣已薰染之後,則出入於淸禁之中,有所未安,終至坐違,此雖出於事勢之萬不獲已,論其辜犯,合被譴罰,日昨筵中,自上以摠府多官不相推移,至於請牌爲責,仍有竝罷之命。臣於是,雖甚惶蹙,因此而頹綱庶可以振肅,私分亦可以少安矣。今因大臣,以臣制限之未準,至煩天聽,聖上曲加容恕,至命拔去現告之中,摠管職名,依舊在身,臣誠不勝感激之至。第念國家用罰,有不可以私廢公,則臣雖有情理服制之可言者,其在懲礪之道,罷職之罰,亦云太輕,則曾未數日,乃有此還收之擧。臣今若以有罪倖逭之人,揚揚仍冒於職次,則人將謂何?反復思惟,終不敢爲復進之計,略暴危悃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俯加諒察,亟收勿罷之命,以警具僚,俾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掌令尹東源疏曰,伏以臣伏蒙天恩,養母田廬,優閑自在,外無獵掇之憂,內安溝壑之分,涵泳聖澤,以度歲月,忽於千萬意外又伏承掌憲除命,臣誠驚惶霣越,莫知措躬之所也。臣之蔑學無才,百無一能之狀,宜莫逃於鑑空衡平之中,而抑亦朝紳之所共悉也。退斥之駁正之,是實綜核之政,而奈之何?尙置朝籍,仍誤襲謬,銓曹循例檢擬,恩點亦不少靳,臣實惑焉。臣之自暴情實,凡幾遭矣。每除每籲,亦覺支離,固不敢又事瀆擾,有若故爲辭遜者之爲,而臣之私情,比之以往,有萬萬不侔者,今臣老母,年已七十有七矣。衰疾沈淹,居常懍懍,實有朝夕之憂矣。雖或一兩日違離頃刻,百念不能定情,況可以從宦京洛,遠離數百里之外也哉?方今聖朝,以孝爲理,以仁體下,揆以錫類之義,恐當矜其情理,而許其終養,雖以恩造,曲賜矜許,亦豈是徒循其私,實乃王政之當然也?伏願聖慈,俯垂憐焉,臣以情以義,旣無有應命之路,則惟當趨伏輩下,瀝盡肝血,以冀哀憐之恩,而臣本受氣浮脆,隨其所偏,病痼心肺,浸淫四肢,脚部痿弱,步履不良,朝之坐處,有時夕不能移,臣雖欲自力致身,其勢亦末由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無用之實狀,難强之私情,特許遞罷,仍治臣違傲之罪,以嚴公法,以幸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之病狀,實有朝夕難保之慮,尙今支撑,亦是意想之所不及,而屢月參鞫,夙夜奔走之餘,些少精力,一倍澌盡,形貌氣息,非復生人意象,而所患膈痰,沈年積痼,每於深冬凝沍之際,乘寒添劇,至於日氣稍暄,病亦隨減矣。今歲則春夏以來,凝結之痰,不復融散,甚至於厥逆迷悶,昏無省覺,頃刻之內,便欲隕絶,雖或少歇之時,神識茫昧,言語顚錯,常若墮在煙霧中,此由於元氣日敗,不能與病爲敵,而疾勢至此,已無更起之望。惟有缷此重擔,隨便調息,庶冀,有一分生路,而議政之地,本非養病之坊尤何可一日虛縻於床笫垂死之喘,以重誤國事也哉?仍念鞫囚新有拿來者,究覈情節,一時爲急,而以臣病狀,萬無自力按獄之勢,惶隕之極,益無所措,玆敢冒死,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亟命鐫罷臣職名,俾得安意就盡,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連日勞悴之餘,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六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提調沈宅賢,副提調趙錫命,假注書李聖檍,編修官李檥,記注官金五應,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金必祐、玄起鵬、金壽煃入侍。徐命均進伏曰,數日來日氣甚熱,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與前日一樣矣。命均曰,寢睡水剌諸節,何如?上曰,寢食漸不如前矣。命均曰,以閭閻之人言之,當暑則飮食皆減矣。伏未知水剌之節,比前夏加減,何如?上曰,汗氣則比年前似減,而當午煩熱,比前尤甚,水剌之節,以此頓減矣。命均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日進服矣。命均曰,生脈散亦爲連續進御乎?上曰,自數日來連服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依爲之。權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度數,甚得調均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有實氣,不爲浮數,而右三部則帶疢氣,言其大體,則度數調均甚好矣。玄悌綱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大體度數調均,好矣。金必祐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平穩,而比數年前,似不足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部似實,右三部似闊,度數調均,大體則好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部不沈,右三部似浮,而時當夏節,理固然矣。度數大體則甚好矣。命均曰,脈候比暑熱前,加減,何如?聖徵曰,度數甚均,而濕熱似盛,無他致傷之道乎?上曰,困於暑熱而然矣。無他傷損之事矣。上曰,虛憊之症,間間有之,而當飮食厭進,似是脾胃虛弱,而亦似困於暑濕而然也。聖徵曰,暑濕太甚,脾胃虛弱之致也。上曰,虛憊過時,則眩氣隨時往來矣。聖徵曰,暑濕方劇,當此時,湯丸進御之道俱難矣。然以淸暑治濕之藥進之,則似宜矣。應三曰,膈間暑症,何如?而引飮之道,比前年無加乎?上曰,前日則氣熱之時,飮冷水則稍覺淸闊矣。近來則飮冷水而氣甚不平,故亦不爲引飮矣。應三曰,膈間煩菀之時,眩氣不爲往來乎?上曰,眩氣尤甚矣。應三曰,當暑玉體勞困,豈無傷損之道也?時方進御古庵心腎丸兩劑進御後,諸節與冬間無異乎?上曰,根本之效,似或稍緩,而豈無效驗乎?今番則丸劑進御,頗覺支離,而以水茶及蜜水服丸,亦無難事,今幾盡服,亦無滯症矣。命均曰,丸劑則僉議以暑濕爲悶,故劑入丸劑進御之後,更定繼進之藥,爲好云矣。上曰,卽今所服丸劑,盡爲進御,則當過處暑,何必更議繼進之藥乎?應三曰,脈法微渺,豈可有知?而年前劑入八味丸,自上着實進御矣。其後自外若聞泛然傳敎,則或不無過中之慮矣。膈間往來之候,比前年加減之節,聖念中亦必有斟酌之事,而以八味丸論之,則心腎丸,似不可過多進御矣。劑入丸藥進御後七月間,更令醫官診察,議定繼進之藥,似好矣。上曰,諸醫盡達所見。聖徵曰,時氣炎熱如此,劑入丸劑進御後,更爲入診,議定當否之藥,其在詳審之道,似爲得宜,惟在隨時變通之,如何?而當此之時,八味丸及心賢丸兩劑,皆愼重用之之時也。古人所以湯丸間有斟酌之法矣。濕熱似盛,時方則以淸暑之劑,進御爲宜,前頭繼進之藥,恐不可預定也。悌綱曰,秋涼後更入診察後,議定繼進之藥,似好矣。必祐曰,心腎丸豈不好矣,而日炎如此,劑入之藥進御後,俟來月凉生,更爲入診後,議定他藥,似宜矣。起鵬曰,心腎、八味丸,有溫涼之分,而心腎丸之多服不如八味丸之多服矣。劑入丸藥進御後,竢秋涼,更爲議定,宜矣。壽煃曰,當此暑濕,湯丸之進御,俱無益矣。秋涼後更定爲宜,而或以蔘苓茶一二次進御,恐或好矣。上曰,以前則心腎丸,皆云長服爲好,而上年則以八味丸多服爲好云,蓋是元氣漸不如前,故有此岐異之議也。元氣積傷於勞悴,心腎丸一劑,雖或加進,豈必有害?而雖不繼進,亦豈有虧一簣之慮乎?劑入丸藥進御後,更議繼進之藥爲宜,而時方則湯劑進御甚難,當酌量氣候,下敎矣。上曰,如香乳茶等藥物,問議,可也。聖徵曰,辰砂益元散,時或進御,宜矣。上曰,味匙亦厭進矣。益元散等末飮,何可進服乎?命均曰,納涼之道太過,則易致傷損之節矣。上曰,煩菀之時,開門納涼,烏可已乎?聖徵曰,生冷之物,每每節損,而以溫氣保護,宜矣。上曰,比前猶減,而生冷之物,亦難一切禁去矣。聖徵曰,生脈散加入蓮肉、茯苓,時時進御,似好矣。命均曰,以人蔘一錢加入,何如?上曰,一錢人蔘,似或差過矣。命均曰,人蔘用道極難矣。羅蔘亦不如古,問于監司,則嶺南産蔘之地,今已絶種,進上時貿於京中上納云,而退送爲難,故仍以捧置矣。趙錫命曰,羅蔘用於御藥,故別置用之,而兩數甚輕,無津液,與品好熟蔘無異矣。上曰,百事之不如古,皆由百隷之怠慢矣。命均曰,劑入丸劑進御後,議定繼進之藥,而生脈散連爲劑入乎?上曰,依爲之。命均曰,昨日鞫坐,所當行之,而適以臣病,未能進蔘,不得開坐。今日當開坐,而久未入診,故小臣則入侍,領議政沈壽賢,病憊不振,右議政金興慶,亦以病不進云。雖以不得開坐之意,頉稟,而臣出去後,進去鞫廳開坐,何如?上曰,旣已頉稟,今日則停之,可也。命均曰,崇陵莎草崩頹處,臣奉審以來,而與他陵有異,無屛風石,故崩頹之患,頻數甚悶矣。上曰,事勢然矣。上曰,上下番翰林,俱存無事耶?錫命曰,以下番李鼎輔之下鄕,拘於館規,不爲入來矣。上曰,此是謬規,坐罷翰林宋敎明、金漢喆、趙榮國,竝敍用口傳付職。{{*|榻前下敎}}。上曰,必大事,自捕廳梟示,可也。而施以三尺之律,終是用牛刀於割鷄也。命均曰,必大之援引,猶有分明者,或爲分付該道監營,以爲譏捕乎?上曰,置之,可也。命均曰,近來儒臣之疏,推折過中,殊甚悶然,旣在論思之地,則其言雖有不槪於聖心者,當優以容之,而金若魯之疏,亦出於君德上勉戒,則伊日下敎,恐或過度,故敢達。上曰,金若魯之疏,皆是滿腔舊習,若魯近來數次見之,爲人亦好,而其兄則取魯,其弟是若魯,則謂不至大偏,而猶復如此,許多包括之敎,非謂計較其間也。兪㝡基,亦欲處分,而不爲之矣。嶺南一節,忘却抛置,可也。而十九日下敎,有諸黨俱有亂逆之敎,則至今以朴文秀雌雄烏之說,至請警責云者,其果成說乎?旣爲下敎,而又加警責,則傳之後世,以予爲何如主也?故相臣洪致中,豐陵君趙文命生時,謂有遺敎,而其人已死,深用痛傷。十年蘊蓄心事,始發於十九日,而誠非好說話,雖或不得已下敎,而一說猶難,其可更提乎?伊日亦令拔去於注書日記,而只載於史官記事矣。旣是秘錄則不可見也,又豈有出草頒示之史官乎?若曰,問之於承敎諸臣,則爲今日臣子者,耳雖聞之,而孰敢發諸口也,決知其不可傳播,而强請頒示者,豈非不爲誠實之甚者乎?趙明謙爲人,予嘗知其寬緩,而逐日登對,終無一言半辭之說,及於若魯事,末乃陳箚,此亦未出於一偏科臼中而然也。兪㝡基爲人,予亦知其不深刻苦,而向來筵席,因朱子文義,鄭羽良,有爲今日臣子者敢懷舊習之語。而㝡基冷笑而顧羽良曰,何以知忘舊習也云。予雖佯若不聞,而咫尺前席,安敢乃爾,至於李匡德之送湖南也,嚴命拿處而發送,則有何乞憐往汝之意?而是則曰處分不嚴,若鄭弘濟、李光運,則當其乏臺之時,僅僅備位,而遽發柳相之啓,情態可見,而謂之過罰,彼此之扶抑懸殊,金若魯一偏打成,徒是滿腔謬習,處分安得不然也?命均曰,金有慶批旨,以示非予臣之意之敎,終是過中矣。上曰,君臣猶父子,而至以臣擇君之說言之,則有慶之以爲不知云者,是以予爲不信也,是豈予臣而然哉?沈宅賢曰,十九日下敎,未有播告之脩,故外議之抑鬱,漸不如向來,擧皆悶然矣。上曰,如是悶菀,則何不超出於時象耶?宅賢曰,摧折言路,恐非聖世美事,而臣隣莫不憂歎矣。至於金有慶,則罰之罪之,可也,而非予臣之敎,豈非待臣下迫切之甚乎?人臣得此罪名,安可容於覆載間乎?終恐有損聖德事也。上曰,百爾思諒,終不知過中矣。十九日下敎不知云者,是乃非予臣也。金有慶則罰雖推考而止,非予臣三字,決不可捨也。上曰,李匡世之陳疏,一忠一逆不知所歸云者,終是不切爲之矣。命均曰,匡世本意,則非有深意,而觀者皆以爲疑訝而然矣。宅賢曰,此等處則處分或不嚴正,故群下莫不訝菀,而鬧端慙生矣。上曰,此則吏判所達過矣。李匡世終非刻薄人物,故不爲處分,而至於金若魯,有所處分者,人或以爲扶抑,而李匡世,終不如金若魯之舊習,故未有處分矣。使李匡世有如金若魯之偏護舊套,則豈不爲處分也?諸臣以次退出。 ==6月15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式暇}}。右承旨李龜休{{*|病}}。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洪聖輔{{*|坐直}}。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宗城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前開拆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業。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上前開拆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假注書權瑞東,家有拘忌之疾,不得仕進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權瑞東改差,代以鄭基安爲假注書。 ○洪聖輔啓曰,今日鞫坐時,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同義禁鄭壽期,除拜已久,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左邊捕盜廳草記,傳于李宗城曰,卽爲擧行後還入事,分付。 ○洪聖輔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入直,無他推移之員,令本院稟旨變通差出事,允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以爲牌招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燮未肅拜,都承旨趙錫命進。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病,都承旨趙錫命進。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李明坤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自南邑遞歸之路,重得輪感,三甸沈篤,素患虛陷之症復發,日漸澌綴,了無差健之望,所帶之職,入啓變通云。病勢旣如是,則西樞雖是閑局,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兼五衛將鄭德載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本以抱病之人,時時氣塞,多般醫治,少無差、效,旬月之間,斷無起動之望,所帶五衛將之任,特爲許遞云。身病果如此,則宿衛輪番之地,不可等待其差復,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尹得和爲副校理,鄭道元爲濟州牧使,金箕錫爲敦寧判官,趙尙紀爲典設別提,鄭熙普爲兵曹正郞,張海翼爲司宰奉事,尹天和爲濟用副奉事,朴弼承爲獻陵直長,任述爲典籍,鄭彭壽爲假引儀,李行敏爲全州推考敬差官,金五應爲咸平縣監,金夢煃爲海南縣監,申命式爲德源府使,兪胄基爲長興縣監,李世矩爲楊根縣監,鄭德載爲古阜郡守,沈命說爲扶安縣監。 ○以申璆爲五衛將,朴鏜爲曹司衛將,崔慶老爲武兼宣傳官,李彦燮爲羽林將,禹弘圭爲都摠都事河大淵爲文兼宣傳官,具侃爲晉州營將,洪以圖爲釜山僉使,金夏錫爲獜山僉使,具聖益爲副摠管,李徵休爲副摠管,鄭崇爲訓鍊副正,申光德爲訓鍊判官,具侙爲全羅右水使,柳東茂爲慶尙左水使,副護軍張碩徵,副司果成爾鴻,金世澄、李益齡,副司勇金聖鐸。 ○以副校理尹得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禁推傳旨捧入。 ○傳于韓德全曰,推鞫姑罷。 ○洪聖輔啓曰,兵曹兼春秋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假注書鄭基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亡命罪人振紀妻愛順,戊申年分,被囚於右捕廳,産子云云。而厥兒蹤跡,尙不得聞知,故別爲譏察,則常漢柳世泰稱名人,率養其兒云,故卽爲捉來査問,則世泰招內,渠以守禦廳軍士,居生於右捕廳近處,而無子女矣。及其戊申逆亂時,下往南漢山城之際,生髮未燥之兒,棄置其家,故渠之處,收而養之。今至六歲,名之曰,枝榮云,而振紀子投置女私婢烈伊,亦爲跟尋,捉來推問,則招內,渠以私婢,居生於右捕廳近處矣。當其振紀妻愛順獄中解脫之時,本廳部將,招致分付曰,雖是罪囚女人,解脫之時,使獄卒不可救療,汝在本廳隣近,使之救療,故渠不能違拒,果爲救療矣。未久愛順定配之時,部將崔翼台言於渠曰,人命可矜,汝須率去,以給某人,故果爲投置於柳世泰家,而不言凶逆之子,經過歲月,至于今日云云矣。振紀與他罪人有異,則雖云棄置之兒,已現發之後,事當囚禁,而年今六歲,則有難囚禁,仍爲逢授於柳世泰處。以{{*|以下缺}} ○{{*|以上缺}}啓曰,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堂上不齊,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今癸丑春夏等與五部,去壬子秋冬等褒貶,依前例竝爲磨勘以入,而軍資監、司䆃寺在壬子秋冬等,今癸丑春夏等,司宰監、內贍寺、五部今癸丑春夏等褒貶,各其司提調、都提調、漢城府堂上有故,竝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各陵殿、四學、童蒙敎官、通禮院、禮賓寺、典醫監、惠民署、司畜署、歸厚署、圖畫署官員等,今癸丑年春夏等褒貶,等第以入,而宗廟署、社稷署、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承文院、成均館、校書館、奉常寺、掌樂院、觀象監、司譯院、內醫院、典牲署、東西活人署、東西氷庫、東南關王廟官員等褒貶,各其司領事、提調、堂上有故,不得一時磨勘,而本曹及所屬各司官員等,去壬子年秋冬等以上褒貶,多未磨勘,其時官員,幾皆遞改,或爲身故,有難憑據等第,竝依近例,勿論,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所屬各司,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磨勘之際,算員等第啓本中,一字及五部官員等第啓本中五字,竝爲{{!|𰅄|⿰察刂}}改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春夏等本府郞廳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鞫廳相値,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判書臣尹游,以禁軍及禁衛軍兵等施賞事,累日試閱之餘,方有身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癸丑春夏等本曹,褒貶等第,今月望前,當爲磨勘以入,而判書臣趙尙絅,方在服制中,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啓曰,本曹今癸丑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中樞府言啓曰,本部郞廳及錄事醫員等,今癸丑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領府事鄭澔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及將官等,今癸丑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領議政臣沈壽賢,身病方重,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營郞廳及諸將官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徐命均,藥房問安進去,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郞廳及諸將校,今癸丑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金興慶,身病方重,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戒廳言啓曰,本廳所屬京外將官等,今癸丑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啓聞,而臣趙儐,方有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韓德全曰,今觀京外啓本,則報恩、泰安,俱爲居中,而歉歲字牧,賑政爲重,點下置下,而泰安郡守李麟興,吏或致奸,則其政可知,其令該曹以下考施行,戰船代將,非朝家差遣者,而書不緊等第,當該帥臣推考,江都,保障重地,而哨官褒貶中,爲待年兒弱之名,脫有不虞,奚暇待年,此必謬規,今後,則申飭本府,俾無此弊。 ○韓德全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去五月二十八日親鞫入侍時,因獻納李周鎭所啓,亡命罪人振紀女婚主張人賊溥甥姪文義居申震淸及振紀女壻高哥,竝令捕廳拘囚,以待收殺後處之,可也事,奉承傳敎,發送左右廳軍官,使之跟捕矣。回告內,申震淸,自文義往于其庶母所居公山縣,以染病,身死於同縣奉天寺近處,仍爲草葬,故自本道巡營,査問捧招於里任及僧徒處,上來軍官處,監封輸送,而振紀女壻高哥夢弼,居在安城竹村,以逆賊夢良之同生,曾已爲奴,定配於平安道博川郡,故不得捉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啓曰,慶尙左水使、全羅右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今春夏等褒貶,不爲封進,亦無頉狀,統制使朴纘新旣有拿命,則虞候所當頉啓,而亦不狀聞,俱難免疎忽之責,右兵使閔昌基,統虞候具程,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卽伏見諸道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慶尙監司金始炯啓本中,蔚山府使尹就咸,以政或平易,事多泛忽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平安兵使李遂良啓本中,古城僉使沈棆,以倉偸失査,害及平民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忠淸監司李衡佐啓本中,報恩縣監金天澤,以捕治關心,檢賑或疎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泰安郡守李麟興,以寬柔之政,或致吏奸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下敎,平安監司權以鎭啓本中,順川郡守趙東濟,以分糶有言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京畿水使元弼揆啓本中,德浦僉使李晩大,以旣無大過,何責少失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邊將亦無一人居下,京畿監司尹陽來,忠淸水使朴鐄,慶尙左水使柳萬增,南兵使李義豐啓本中,守令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江華留守李瑜啓本中,哨官褒貶,有待年兒弱之名,至有申飭之命,此雖本府謬規,其在事體,亦涉未安。一體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副修撰吳彦胄疏曰,伏以今日館錄,有必辭之義,無可出之勢,其鐵限之難越,與諸僚無異同,而此則在臣私義,猶是歇後事,若臣之學蔑識淺,百不猶人之狀,亦不能暇及,抑臣有萬萬危迫之懇,姑捨他說,不得不瀝血呼籲於仁覆之下,惟聖明哀而察之。頃年臣叔父臣命新,所遭叵測,闔門危厲,幸荷罔極之恩,得有今日,而每一念及於此,未嘗不毛骨悚然,餘悸未定,萬念都盡,不敢以恒人自居,至於束帶立朝,尤非意想之所敢到,冗官散秩,尙非所安,玉署官銜,何等極選,不但自畫之已審,雖三尺童子,皆知其不敢僥冒也。仰惟日月之明,庶幾俯燭其實狀而矜憐之矣。去就一節,元無可論,而或者哀苦之辭,不能仰格天聽,類視以近來諸臣之例讓,則若臣迫隘之衷情,其將伸籲于何地,而亦豈不有乖於聖朝體下之政哉?臣屛居鄕廬,秪奉諭旨,一倍惶懍,靡所容措。今纔走伏私次,仰首鳴呼,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肝膈之懇,亟命鐫削臣職名,仍勅選部,凡係淸顯,勿復檢擬,得以優遊田里,歌詠聖澤,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議徐宗燮疏曰,伏以臣卽百無一能,無足比數者耳。重之以衰病深痼,踪地畸危,世路之念倦矣,榮塗之脚歇矣。分義之所怵迫,筋力之所黽勉,不過自效於閑漫差遣而已。今者選部移拜之命,乃出於千萬意想所不到,臣誠駴隕震悸,殆不知所以自措也。噫,銓衡之地,雖佐貳之官,蓋使之與聞於進退黜陟,則其爲任,亦云重矣。必有公心腸正知見,見推於輿論,素孚於當世,然後可以居之,然而世塗日益難平,人心不如我心,雖或淬勵精白,稍欲無負於職責,而注措一出,疵謫四至,是蓋自昔然矣,而況於今日乎?是以近之供是任者,曾未幾而率多狼狽以去,固理勢之所應有者也。若臣者,見識迷瞀,稱停甄別,所不逮也。性賦愚拙,周容同異,又不能也。事有當前,徑情而行,心有所蘊,衝口而發,以是道居是官,其顚頓跋躓,必不俟終朝,臣之自量,亦已審矣。此所以昨年忝叨之日,瀝控血懇,屢違嚴命,不避慢蹇之誅,竟底遞罷之科者也。噫,迷滯之性,非伯玉六十之化矣。銓選之職,莫此時稱塞之難也。豈有不能於昔而能之於今?力辭於前而受之於後,反覆較量,其不可冒出之狀,決矣。數昨逋召,未蒙例勘,卽因開政有命,天牌又降,不敢一向坐違,隨詣九閽之外,略暴危懇。伏乞聖慈,備賜鑑諒,將臣新除之職,亟行鐫罷,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6月16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金浩{{*|式暇}}。右承旨李龜休{{*|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洪聖輔{{*|坐直}}。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牙山縣監李普成,興陽縣監李始赫,陽德縣監金千重。 ○韓德全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修撰吳彦胄,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金若魯罷職,尹得和禁推,沈命說外任,其代,以副司果趙明澤,司僕寺正李榕,前修撰朴弼載差下,而朴弼載時在罷散中,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弼載。 ○韓德全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文道懲手本,則保放罪人洪應復,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義禁府言啓曰,全州前討捕使鄭壽耆,楊下萬戶林益興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鄭壽耆,以慶興府使,時在任所,林益興,亦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亡命罪人振紀奴起石,依傳旨連爲杖問矣。因其杖毒,今月十六日卯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濟州牧使孫命大,到康津身死,係是從二品防禦使,喪樞運去時,擔持軍依例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德全曰,推鞫姑罷。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宋時涵。 ○以咸鏡監司狀啓,高原居李得世兒子三名壓死事,傳于洪聖輔曰,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洪聖輔曰,名對爲之。 ○洪聖輔以戶曹言啓曰,田稅乃是惟正之供,三南上納各定期限,必令五月前畢運者,蓋欲不犯潦漲風高之節,而近來各邑官吏,不畏朝令,怠慢成習,趁限上納者,絶無而僅有,每於節晩後,始爲裝發,致敗之患,比比有之,已極痛駭。況今連歲荐饑,經費大竭,雖收租之數,盡爲收捧,猶不繼於冬前支用,故自春以來,別關催促,非止一再,而兩湖則漕船所屬各邑外,沿邊直上納各邑,則只數三邑上納,其餘全不上納,至於嶺南,則田稅一半,歸於倭供,實上納之數,本來零些,而卽今秋節不遠,鎭海、順興、榮川外,亦無一邑上納。今旣節晩,雖裝發之穀,無事上來,固難期必,而傳聞各邑,籍重凶荒,全不收捧,至今未裝發者亦多云。事之寒心,莫此爲甚。道臣初不別樣飭礪,任其遷就,使莫重正供,將未免闕納之弊,亦甚未安。三南監司,從重推考,使之更加嚴飭於各邑,未上來稅穀,罔夜催促上納,而觀其前頭來納之勤慢。若有風高前終不上納之邑,則當該守令,一倂抄出入啓。從重論罪爲宜,以此申明知委,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德全曰,今日鞫廳文案擧行事,令捕廳擧行之意,分付金吾。 ○洪聖輔以宣惠廳言啓曰,三南貢賦所載船上來時,沿海各邑,別定解事將官,各鎭浦則擇定軍官,又定慣知水路之沙工,乘船待候於各其地境,指路護送,交付於犯近官後,受出交付手標,監封上送,以爲憑考之地,而不謹護送,以致敗船,則當該守令邊將,爲先罷黜,鄕所色吏,徒年定配,事目至嚴,而近來各邑鎭,怠慢成習,指路護送一款,全不惕意擧行。京司亦不能一一致責,許多國穀之連年致敗,職由於此,誠極痛駭,今年礪山、全州兩邑大同所載船三隻,連續致敗於礪山、洪州、藍浦之境,穀物之數,至於二千五百餘石之多,而全州兩船,則船漢輩,終不能指的敗船之處,以此推之,則各邑之初不護送,可以知之。寧不痛惋,似此之故,船人等無所懲畏,莫重國穀,恣意偸食,虛稱致敗,或許久逗遛,轉販換色,奸僞百出,而莫之禁戢,此亦由於各邑鎭指路護送,全然廢却之致也。地方官論罪之法,各別申嚴,然後外邑貢賊,庶可無事運致,上項礪山、洪州、藍浦等三邑當該守令,姑先從重推考,以爲警飭之地,鄕所色吏,拿致營門,各別嚴刑懲礪,而今後指路護送之慢不擧行,以致敗船者,地方官依事目論罪,斷不饒貸,恐似得宜,以此申明知委於三南京畿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刑曹言啓曰,今六月十四日義禁府啓辭內,全羅監司趙顯命狀啓據,罪人洪大隱惡,令該府依三省例,捉致京府,考法處斷事,命下矣。卽當依傳敎擧行,而自前三省罪人,例先發遣推考敬差官,取服結案後,方自本府,發送府都事拿來,三省設鞫矣。今無敬差官發遣推考之事,而本府之直爲拿來,有違法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法式擧行事,命下,而同月十五日義禁府啓辭內,全羅道全州囚禁罪人洪大隱惡發遣敬差官推考啓聞後,拿處事草記。傳曰,依法式擧行事,命下矣。三省罪人敬差官差送事,例自秋曹,當爲稟定,啓下狀本,移送秋曹擧行,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大凡三省罪人,必自本道取服,親問結案,具格啓聞後,差送敬差官按覈,乃是法例,而今此罪人洪大隱惡,無結案之事,不過一次刑推,誣告承款而已。莫重綱常罪人,未具格式,而差送敬差官,事異常規,故方以此意稟啓之際,自該曹敬差官徑先差出,敬差官之行,姑爲停止,令本道依例具格啓聞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戶曹參議李聖龍疏曰,伏以小臣特凡庸之一物耳。以言乎識慮則粗淺也。以言乎才分則空疎也。內而周旋邇密,外而徊翔州藩者,亦自有年,而只是憒憒無一可其長短本末,不待臣自言,固已畢露於孔昭之鑑矣。强無用之身,充一夫之數者,臣雖鹵劣,粗亦知愧,固宜引分早退,無負古人不能則止之義,而惟是特達之知,報答無階,擬欲於此身未顚仆之前,殫筋竭力,生死以之,以少效微忱,而以少酬聖恩,此心耿耿,天實鑑之。向者湖南之命,臣豈不知其不稱?而注擬之際,特膺心簡之隆異,陛辭之日,親奉玉音之諄摯。臣乃不自量,感激于心,妄以爲萬一圖報,幸得其會,及夫涖其官而當其事,恤恤乎只見其難爲也。民命近止而慱濟無策,氓俗乖敗而宣化無術,用是夙夜憂懼,寢食殆忘,忽地窮凶極惡之變,出於臣所管領之內。臣心之驚駴憤痛,又復百倍於恒人,直欲立刻斯得,手斬萬段,而竊伏思之,天壤間不得捕,則不可止者,此賊也。惟當千思萬度,默斡潛運,以期其必可捕而已,則不宜過自張大,徒爲煩擾也決矣。南原之直向,寺僧之先問,固是易爲之事,自非難知之策,則臣雖蒙未解事,亦豈計不出此?而以事理料之,賊不必留南原之地,待道臣之來捕,然則南原之往,徒驚聽聞,無寧少緩其事,以懈賊心,而潛發多人,先加譏詗,苟或得可究之端緖,則萬福之僧,始可竝覈,自金溝封啓之夕,區區迷見,斷自如此,而蓋亦不寐究思,歷一夜而始定計。臣則固自謂盡可捕之道,而免做錯之歸矣。此際有罷職之命,此皆臣之罪也。臣固萬萬不辭,而伏聞伊日筵中,聖上責之以疎忽,宰臣斥之以不驚動,筵語甚秘,雖非外臣可詳,而審有是則在臣身,爲何等罪目,而爲何等惶霣也。噫嘻,主辱臣死之義,人皆知之。臣誠不忠無狀,未能出死力得此賊,而爲臣子,目見往牒所無之兇變,猶乃少驚動之意,犯疎忽之科,則是眞無人臣之心者,論其罪狀,誅戮猶輕,此臣所以心隕膽裂,訖數月而不敢自定者也。當初不往南原,不問僧徒者,臣固有許多權度於其間,或謂之錯料事,則臣實難解,若謂之緩不及則臣誠冤甚,蓋其譏詗者之還歸,適在夜深之後,故卽其夜而書發路文,待明發而馳向南原,則此可以明臣之宿心耳。至若久無狀聞一端,臣之所經緯者,錯與不錯,姑勿言,業已如是定得,則中間四五日,只待譏探消息,復無形止可聞,其無狀啓,事勢固然而言之者,至以是爲罪,此尤臣所未曉也。然臣固有罪矣。臣之初頭狀啓,未及陳臣本意,再啓之前,便爾寥寥,顧朝廷何以見諒,雖聖明亦何以俯燭,其謂之泄泄者,固宜也。而獨臣之所痛心者有之,臣之資性,雖極寬緩,寬亦有事可寬,緩亦有時可緩,當此等窮兇之變,萌一毫寬緩之心,則其何以自立於覆載之間乎?噫,如臣不肖,誠無所藉手以事殿下,而顧平日所自勉者,惟是愛君如父四字,自蒙苦心之批,血忱之敎,寸心益激,不知死所,妄嘗自語於心曰,人臣之得此於君父者,從古其難,則是將何以報答,亦將何以稱塞?中夜思之,感涕徒橫,所悲臣年已衰,神精已消,此生之內,恐無地圖酬,而惟彼湖南一路,尙可以少效此心,則其欲殫竭微力,無孤隆寄者,又非向來受任之比矣。而未二朔而遇一事,便生出許多釁郵,便嬴得許多狼狽,百爲乖了,初心濩落,臣固以是爲愧爲悼,自分杜門省愆,屛迹當世,不意敍命遽下,除旨繼降,授臣以地部佐貳之任。臣誠一倍震惶,莫省所措,顧玆踪地,萬分兢危,心事未暴之前,罔非竢罪之日,則官職去就,固未暇論,徊徨屢日,今始申籲。懇乞聖慈,俯垂照察,亟許鐫削臣職秩,仍命重勘臣辜犯,俾公法伸而私分安,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過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忠淸監司鄭彦燮疏曰,伏以臣遠守南陲,四年蹲滯,重嬰奇疾,抛廢邊務,秩滿得代,生入備門,此莫非天地生成之恩,而孤負職責,追思惶愧,病勢添加,生意索然,忽於此際,猥叨湖西按臬之命。臣擎奉除旨,惶隕震惕,不知所以自措也。竊伏念,方面之寄,藩翰之衛,何莫非重任?而惟玆湖西一路,最近畿輔,界于兩南,俗習健訟,簿書紛氄,西原賊亂之後,民志至今不固,連歲大賑之餘,人心狃於喣嚅,其他目下之憂,來頭之慮,伏想聖念,必已深軫之矣。夫其難治也如是,則必待易剸之手,然後方可以任此,而今乃擧以授之於全不曉事之臣身,臣誠環顧惝怳,莫省所以,臣以寒門冷迹,遭逢聖世,幸襲世祿末蔭,從事科宦,而意望則本不敢濫踰,性識則自知其狷淺。況又曾無踐歷,未嘗經試以事,驟擢邊府,久縻重寄,曾不足以奉揚威靈,以尊朝廷,以慴蠻醜,間或困乎口語,多取吏讟,則卽此爲孤恩負渥之歸,而今遽畀之以臬司之重,假之以鉞旄之榮,藩選之越屑,人器之不稱,孰有過於此者哉?噫,臣雖冥迷,亦豈無含戢圖報之心乎?遠伏海陬,屢煩玉音之記識,北望感祝,常願糜粉而酬報,雖肝腦塗地,赴湯蹈火,何敢辭避,而其所已試於一州者,蔑蔑無效,矧伊摠察一道之職,其責任尤萬萬重大矣。自量才分,都不近似,今若徒戀目前之寵榮,不思踵後之狼狽,自視以眞能耐此任堪此職,則畢竟僨誤,姑舍勿論,卽玆欺負,其罪尤大,縮伏屢日,今始露章,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諒臣才具之不合是任,察臣至懇之非出例飾,特許遞改,以重藩任,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湖西新命,意有在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六月十六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聖輔,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鄭基安,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諸臣進伏訖,趙明謙讀《節酌通編》,自乞蠲減星子孫稅錢第二狀,至奏衢州狀早賜處分。上曰,承旨讀之。洪聖輔讀自御筆回奏狀,至奏救荒事宜狀訖。明謙曰,二十四板所謂譬如傷寒大病之人等語,政與今日事相類,其時朱子賑民於南康荐飢之餘,年事稍有豐熟之漸,故進戒以此,蓋以年豐而不恤其民,則連荒之後,未及蘇息,必無以生活矣。昨今年大凶,八路生靈,擧沾聖恩,幸免塡壑,而今年似將有秋,雖或有秋,毋弛聖念,終始勤恤,然後民賴以生矣。雖使朱子復生于今,獻當今之急務,必無以過此,此等處留意幸甚。上曰,所達切實,當留意矣。聖輔曰,儒臣所達好矣。此則異於我國,偏方財力豐足,雖無所徵於民,猶可支用,而今日國家,則內外公私,俱爲蕩竭,若全不徵捧,而或有嗣歲之憂,則亦將奈何?爲今之勢,似難一切用此法,而殿下恒存恤民之心,則民之被惠大矣。不但今年爲然,推之年年皆然,以此留念幸甚。上曰,所達意好,當留念矣。明謙曰,臣因朱文公論白鹿書院事,欲有所仰達矣。我朝道峯書院,政與此相類,夫道峯山明水麗,八路罕比,而趙光租、宋時烈兩先正所享之院,自朝家曾已賜額,自昔京城士子,皆以此爲藏修之所矣。有所賜給田結,而數年前各軍門出稅之時,此亦混入出稅,故守僕輩無以供油饌之費,擧皆逃散,士子輩不復攻業於此地,先賢俎豆之所,鞠爲茂草,誠極慨然。且於戊申年大水,山頹石墜,橫遮院前水道,故講堂一二間,爲水所觸破,遂致頹圮云。今若分付院任,鑿破其石,通其水道,其所屬田結,亦依前還給,何如?湖南伯趙顯命,亦曾以此意,欲爲仰達,未果而下去云矣。上曰,道峯之山明水麗,則曾已聞之矣。書院大乎?聖輔曰,我國諸書院中,順興白鹿洞書院,有孔子畫像,故號爲書院中第一,而其次卽爲道峯云矣。諸軍門稅田,皆已還給,而此獨否焉,誠爲欠典,儒臣所達之意儘好矣。上曰,曾未知其然矣。依爲之。{{*|抄出擧條}}聖輔曰,然則當以擧條書出乎?上曰,然矣。院中配享者爲誰?明謙曰,此書院所享者,最不雜亂,先正臣趙光祖主享,宋時烈配享,他無與享者矣。上曰,金昌協何處配享乎?明謙曰,石室渼陰書院矣。聖輔曰,此卽其先淸陰金尙憲書院,而昌協同享矣。明謙曰,三十九板所言,爲今之計,獨有斷自聖心,深以側身悔過,解謝高穹,其次惟有盡出內庫之錢云云。及詔戶部,詔諸路,詔宰臣云云者好矣。凡救荒之政,固非一端,而悔過解謝,爲第一務,盡出庫錢,爲第二務,詔戶部以下,爲第三務,論其大要,不出此三者,以此體念,則其他設施,乃其餘事矣。上曰,然矣。上曰,京畿、忠淸兩道方伯,使之不待都政差出者,有意存焉。忠伯鄭彦燮,旣已承批,明朝牌招,使之不數日內辭朝事,分付,可也。{{*|出榻敎}}諸臣遂退出。 ==6月17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式暇}}。右承旨李龜休{{*|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李宗城{{*|式暇}}。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洪聖輔{{*|坐直}}。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bb假注書b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孟山縣監安鳴鶴,洪原縣監趙昌來,慶興府使鄭淵。 ○趙錫命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韓德良呈辭,執義魚有鳳,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金宗台再度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能麽兒堂上,能麽兒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德全曰,下直,閫帥、守令留待。 ○傳于趙錫命曰,下直,閫帥、守令引見。 ○韓德全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發捕罪人未拿來之前,鞫廳姑無擧行之事,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以光陵陵內虎患,因禮曹草記,本廳牙兵五十名,定將校率領發送,使之各別捕捉矣。連接敎鍊官手本,則陵內外林藪深僻之處,靡不窮搜,而今至一望,竟未尋蹤云。今此虎患,囕人旣多,則所當一向搜捕而此時草樹茂密,蹤跡旣未尋得,且當農民鋤役之時,楊州、抱川兩邑,逐虎軍之連續調發,亦甚悶慮。今姑撤還,更觀前頭形止,出送捕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褒貶,定行於明日,而參判臣李箕翊,纔遭重慼,未經成服,參議臣安重弼,今方入直,參知臣李匡輔,連日呈辭,無意行公。參判、參知,竝待明朝牌招,以爲同參磨勘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時,副司勇金次俊、全繼俊等,俱未滿四矢,竝依承傳罷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備邊司啓辭,各道軍餉與還上居末,已遞歸者及曾經侍從人,令禁府依事目擧行事,允下矣。軍餉居末靈光郡守趙命臣,元還上居末原城前縣監李宇夏,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決杖,而元還上居末洪原前縣監李煌,自任所離發,行到中路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校書館移文,則校理崔泰斗,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司直金取魯疏曰,伏以臣,疾病旣痼,癃廢日甚,實無强策供仕之勢,伏蒙天地父母,曲加矜憐許,解春曹之職,俾得以隨便將理。臣感祝洪恩,圖酬無地,第臣見綰兼任,尙且緊劇,如經筵知事,備局有司,經理堂上,俱非淹病如臣者所可虛帶,而一任瘝曠,全抛職務,病裏惶霣,不須言,其於國事,爲害誠不細矣。宜卽申控疏籲,冀幸公私,而連瀆崇聽,亦甚煩猥,囁嚅赼趄,玆始鳴號,伏願聖明,竝賜遞免,以卒生成之惠焉。且臣於日昨備忘特推之命,終有所悚蹙不敢安者,臣待罪西銓之初,屬値釜山之缺窠,釜bb山b之爲鎭,處於南徼,與倭奴接界,其備守接應之難,殆非他鎭比。臣欲擇差,而素眛武弁,誠難其人,嘗於籌坐,語及於此,大臣頗稱柳瀅之可用,而聞瀅曾莅北鎭,有廉勤聲且其爲人資地,似合其任,故臣果擬之矣。今以不勝職,入於繡衣之啓,警飭之敎,至及於銓曹,初未審擇之罪,臣實難辭,推考薄罰,不足以贖其罪,竝乞命攸司重勘,以礪他人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察職。 ○六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照政堂。下直閫帥、守令留待引見入侍時,黃海兵使韓範錫,慶興府使鄭淵,洪原縣監趙昌來,孟山縣監安鳴鶴,右副承旨韓德全,假注書鄭基安,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上曰,兵使進來。韓範錫進伏。上曰,昨年入侍,故不問以履歷,而今付此任者有意焉,着意爲之,可也。範錫曰,臣以遐方常調武夫,受恩罔極,自父母俱沒之後,公私之間,心無所分,只以死國爲意,而才智庸鈍,不能如誠,恐孤委畀之聖意,極爲惶恐矣。上曰,雖未赴任,有所懷乎?範錫曰,方今朝家之所戒飭者,在於固邊圉,邊圉之所申飭者,在於戎政,本府乃邊圉要路,節度所管,專在戎政,而近來戎政之修擧,常不副申飭之意。臣於到界後,詳見列邑軍器,如有執頉者,則量其遲速,而定其期限,使之改備,改備後摘奸,如有不能者,啓聞科罪,則似有補於申飭之道矣。韓德全進曰,臣曾奉命往見海西,則民之墮地者,便卽投屬兩營,故守令不得容手,軍政甚爲虛疎,臣爲是慮,欲爲變通,其時與道臣及兵使相議,閑丁之投屬者,使之出給矣。其後更不出給云,兵營所屬名目中,各營牌武學等軍,爲數千餘名,而極爲不緊。今以此屬簽丁,則軍額豈不有裕,而兵使常堅執不捨。今於新兵使下去時,以此申飭,似好矣。上問範錫曰,本道則今始初見乎?對曰,臣未嘗往見矣。上曰,承宣之言,兵使旣已親聞,近來軍政之弊,若此者多矣。閑丁之投入者,自上司先爲申飭,可矣。下往後觀勢爲之,可也。範錫曰,承旨所達,不無意見,而臣未曾見故未詳其事情,水營牌等軍,若無益則可矣,不然則似難矣。德全曰,武學等軍二千餘名,而自營有所捧物,只充公私費用而已。實無補於軍政,臣詳知其弊,故仰達矣。範錫曰,誠如承宣之言,出給各邑歲抄時,俾得充丁,豈不好乎?上曰,下去後量勢爲之之事也。上曰,無所懷則宣諭,可也。德全讀宣諭訖,範錫退伏。上曰,守令進來,鄭淵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慶興府使鄭淵矣。上曰,履歷。對曰,丁丑武科,經參下部將,武兼、宣傳、訓鍊判官、機張縣監,郭山、平海、鳳山等郡守,今方待罪於是職矣。上曰,機張則何年,郭山則何年耶?對曰,甲午年爲機張縣監,己亥年爲郭山,乙巳年爲平海矣。上曰,七事。淵俯伏誦訖。上曰,所懷。對曰,北路則臣今初往,未詳事情,往見後若有弊端,則當見道臣變通,或以文報矣。淵退伏,趙昌來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洪原縣監趙昌來矣。上曰,履歷。對曰,甲午明經科,自國子出六,經刑曹禮曹佐郞,壬寅經江東縣令,乙巳爲魚川察訪,庚戌爲典籍,經兵曹佐郞、正郞、全羅都事,今待罪本職矣。上曰,七事,昌來俯伏誦之。上曰,所懷。對曰,本縣弊瘼之有無,赴任前無以知之,下往詳見後,小事則從便爲之,大事則與道臣相議狀聞爲計矣。昌來退伏,安鳴鶴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孟山縣監安鳴鶴矣。上曰,履歷。對曰,臣本在關西地,戊申年登本道別科,己酉爲靑巖察訪,壬子以典籍陞六,今待罪本職矣。上曰,七事,鳴鶴誦之。上曰,所懷。對曰,臣姑未赴任,本邑事情與弊瘼,未得知之矣。上曰,居在平安道何邑耶?對曰,在義州矣。上曰,今年幾何?對曰,臣今三十四歲庚辰生矣。上曰,向於帳殿,爾以吏曹假郞廳入來,故見之矣。以末望除拜者,有意存焉。凡本道人爲守令於道內者,有所難者,且易解緩,爾今下去,毋以本道,少解其心,着意爲之,可也。對曰,臣受恩罔極,不知所達,敢不盡心奉職乎?上曰,宣諭,德全讀宣諭訖,又讀別諭。上曰,慶興、洪原兩倅進來,兩人進伏。上曰,洪原是南關乎?昌來曰,去咸興百里云矣。上曰,洪bb原b是沿邊乎?自北路而來者必知矣。範錫曰,洪bb原b爲沿邊,而去京千里矣。上曰,趙昌來初除守令乎?昌來曰,臣於壬寅,除江東倅矣。上曰,北路遠於王化,故雖以御史,書啓見之,可見其解弛處甚多,洪原不入於戊申災邑,李宗城所往處乎?昌來曰,洪bb原b亦同入於其時水災矣。上曰,以御史,書啓見之,其土民物,蘇息未易,爾必着力於勸農恤民之政。今此別諭中語,亦毋以循例應行事而知之,可也。鄭淵尤是邊任,近者朝家昇平,故邊將多不擇差,受任者亦不自知其責之爲重,脫有不虞,則將若之何?爲邊倅者,鮮知其任之不輕,如是指敎後,若有疎忽,則比他守令,當各別處分,着力爲之,可也。淵曰,臣固庸才,而凡於所赴之地,皆力爲國事矣。六鎭則今始往赴,而聞其旗幟已故,欲爲改備,而其地素無錦段,但用三升云,此爲難矣。上曰,然乎?兵使知之乎?範錫曰,各邑雖或貿來,而極貴故難矣。上曰,無彼地來賣者乎?範錫曰,然矣。德全曰,臣曾往鍾城見之,則淸債之弊,實爲難堪矣。上曰,淸債之弊,罔有紀極,絶去之外,無可奈何?範錫曰,胡人欲廢慶源開市云,而臣之愚意,以爲難廢,彼人買鹽千餘石而去,故潛商者猶少,不然則潛商何可勝遏乎?上曰,若不開市,則似可救弊,而以此見之,彼人之情,亦有可知者矣。無開市則有潛商之說,深知之言也。德全曰,此則黃兵之言是矣。上曰,祛一弊則又生一弊矣。德全曰,因開市而或知彼國事情,然我國之情,亦因此而傳洩,此亦可悶矣。上曰,彼我國只隔一衣帶,至於六鎭,不可但以邊地爲言,尤爲着意爲之,可也。上又曰,慶興倅京人乎?淵曰,小人在京矣。上曰,先世有顯官乎?對曰,小人六代連爲科甲,爲訓鍊主簿、都摠經歷等官矣。德全曰,鄭淵七事中二條,倒次誦之,小臣誤稱以小人,推考,何如?上曰,此乃入侍生疎之致,勿推也。上命賜弓矢于範錫及淵,二人拜受,諸臣以次退出。 ==6月18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式暇}}。右承旨李宗城{{*|坐直}}。左副承旨韓德全{{*|坐}}。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三水府使韓師正。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雖非日次,有稟定事,來會賓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宗城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宗城啓曰,大臣、備局堂上有稟定事,今日來會賓廳云,兩司當爲入侍,而憲府多官,或呈辭,或在外,或呈辭受由,無入參之員,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韓德良,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忠淸監司鄭彦燮,特敎之下,尙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沈宅賢,參判宋眞明,俱以病不來,參議徐宗燮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徐宗燮進,都承旨趙錫命進。兵批,判書尹游本曹褒貶坐起進,參判李箕翊服制,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本曹褒貶,坐起進,右副承旨韓德全進。 ○吏批啓曰,判書沈宅賢,參判宋眞明,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卽接掌樂院牒呈,則正李著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魚有鳳爲同副承旨,朴弼均爲副修撰,宋秀衡爲司諫,閔瑗爲持平,禹世準爲兵曹正郞,柳基緖爲兵曹佐郞,黃梓爲執義,南原縣監金洸,礪山府使趙虎臣,相換。 ○副護軍李行敏,副司直李箕鎭、李龜休、李宗白、金宗台,副司果河大淵、李顯升,副司正鄭基安。 ○李宗城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魚有鳳,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備邊司啓辭,軍餉居末靈光郡守趙命臣,元還上居末原城前縣監李宇夏等,依事目決杖事,允下,故旣已拿囚矣。法典內極熱時,事于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而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云。今此趙命臣、李宇夏等,依法律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癸丑年春夏等褒貶啓本中,刀擦二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癸丑年春夏等褒貶等第,限內有故,今始追勘以入,而所屬司僕寺、軍器寺、訓鍊院官員等褒貶,因各其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六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行工曹判書金東弼,行戶曹判書金在魯,左參贊宋寅明,持平韓德良,校理趙明謙,正言趙鎭世,左副承旨李宗城,假注書鄭基安,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命均進伏曰,數日兩下成霖,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無異向時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一向無減乎?上曰,無他矣。夜甚蒸鬱,故全失寢睡矣。命均曰,寢睡如此,則氣無乃困憊乎?氣憊則水剌必隨而減,口味不惡乎?上曰,不然矣。命均曰,眩氣不加乎?上曰,無加矣。命均曰,夜深後則蒸熱,少減,亦不得就睡乎?上曰,夜必閑戶而寢,本習如此,甚熱而不開,故夜雖深而亦爲壅鬱矣。命均曰,若置匡床而臥其上則似愈矣。上曰,雖置床而猶爲壅鬱矣。命均曰,生脈散連爲進御乎?上曰,數次進御後,忘未進之矣。命均曰,丸劑則連進乎?上曰,常時日熱,則如廁尤數,近來亦多滑泄,故不服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命均曰,臣等有萬萬惶恐者,當爲待罪,而所係甚重,故不敢不入來,仰達矣。上曰,何事?命均曰,向來所送咨文中語,彼中若先覺悟,則事有所難處矣。曾於丁未年,有出來咨文,其時臣等亦見之,而頓然忘却,未能覺察,右相則其時在野,而未得見,故不知矣。今番齎咨官出來時,義州尹以爲,此有其時謄錄,何以如此下語云云,故始乃覺得,而取見謄錄,則其中文字,有當錄入者,而臣等矇然不察,至爲惶恐。今欲改撰咨文,追送義州,故敢達。上曰,齎咨官未及入去乎?僉曰,必猶未及入去矣。上曰,其時咨文持入乎?命均曰,持入,而語甚支繁,故抄書而來,第有辱國之語,極爲未安矣。上曰,上之。命均跪進。興慶曰,臣等撰咨之時,當詳考謄錄後爲之,而矇然不省,以致如此,極爲惶恐矣。寅明曰,今番咨文中誤着處,蓋祗示以越境生事,欲爲懲治之意耳。我人空疎,不知故事故如此,而彼人則每事詳審,若見其咨,以爲此等事,自爾國暗自治之可矣。前旣有移咨之事,則今何爲復若此云爾,則幾生大事矣。上曰,予亦見此咨文後始思之矣。康熙時事,蓋曲爲我地也。所謂雖敎之不禁云者,豈非出於誠心乎?此咨中雍正之語,出於逆情也。寅明曰,雍正皇帝,有自聖之病故然矣。上曰,此乃雍正自反處也。自我亦自知其辱言之不可,故如此矣。權以鎭,亦畏彼故然矣。若不得縛捉,則彼國化外之民,吾豈得殺之,而逐而不聽,殺之何害云者,此乃康熙特許之辭也。雍正之憑此爲言者,愧自家令不嚴而然也。然今後以此加辱,亦未可知。雖是自家自反處,而我國則當盡在我者,所送咨文,先爲追還後,改之似好矣。興慶曰,諸議皆欲改其措語而追送之矣。上曰,若以今當捕納,先報形止爲語則可矣。雖卽今,亦安知無彼人之越來我境者乎?興慶曰,彼人越來之時,我若捉得則好矣。而暮夜無知之間,形單勢弱,何能有爲乎?上曰,雍正咨文,則邊人或末之知,而康熙時咨文,沿江之地,豈無所錄置者乎?康熙此語,亦非使之必殺也。蓋其拒暴者則許之以殺耳。寅明曰,山谷巖險之間,其數之或千或萬,俱不可知,未易捕得矣。興慶曰,適其來時,捉得則或可矣。而越去之後,未可捉矣。上曰,把守將縛去之時,不得捕捉我國地方官,旣已處置,而報聞遲滯,誠爲未安,以此意措辭,似好矣。命均曰,我國人久留彼境,亦爲未安之意,添入似好,若報以緣由狀則好矣。上曰,若是,可也。寅明曰,此文命意爲難。彼人每曰,任我以捕盜安民之責。今若以邊圉虛疎,致有此弊爲言則亦難矣。或者又以爲,在小邦之道,大國人雖爲非,何可殺之云爾,則爲可云矣。上曰,此則太弱矣。今但曰,地方官不能檢察,卽當以惶悚之意報聞,而尙此遲滯,且我人之久留大國,亦爲未安之意,報之而已。如是爲言,而猶以爲非,復以辱相加,則曲不在我,亦復奈何?命均曰,諸臣俱爲矇然,惶恐待罪矣。上曰,咨文謄錄,不見之乎?命均曰,謄錄有之,而在於承文院,異於備局所在,故不得常見矣。寅明曰,在昔難處文字,則諸臣皆製之,取其尤而用之,故鮮有敗事,臣本不能文,而每令獨製,誠可悶矣。今日館閣諸臣,亦不爲少,使皆製進則好矣。上曰,此亦欲侈其文故然矣。無取藻華,只鋪事實,擺落說去,可也。命均曰,寅明之言非矣。今日異於前,事勢已急,不當相推矣。上曰,承文院三提調則三公是也。其他提調亦多,而我國人,但用力於前古史記,至於我國地理形便及歷朝事實之詳細究悉,反不如《資治通鑑綱目》,勤於古而忽於今,豈不慨然乎?每當事則輒若臨渴掘井故然矣。咨文當爲改撰,而丁未出來北咨,必留在承文院矣。其時予雖見之,亦未能覺得,而凡文書之可觀者,撰咨之時,不曾考閱,致有此改撰之擧,不可無警飭,當該撰咨人,從重推考,此後則文書可觀者,皆爲付褾,以備後考事,各別申飭,可也。{{*|抄出擧條}}宗城曰,撰咨提調,旣有特推之命,其他提調,亦皆輪見,而不能覺察,重大文字,至於改撰,誠爲未安,諸提調一竝推考,何如?上曰,只推撰咨者,有意存焉。他提調勿推。上又曰,邊事誠爲可慮,此猶其小者耳。若此不已,則雖邊將縛去,亦不異矣。宗城曰,臣恐不特止於邊將矣。上笑曰,守令何可縛去乎?宗城曰,不然。如渭原郡則官居開窓,則便是豆滿江也。乘馬尙五六人突入,則此是片刻事耳。有何難哉?必將有大事矣。興慶曰,西路事情臣未熟知,而我人則慾在彼地之蔘,彼人則慾在我國之米鹽,此其大利所在,故非可以敎化感服者,深爲可慮矣。上曰,其要務只在擇守令,必以不威而嚴者,差送則好矣。不太明不太弛,然後可矣。如古雲中守魏尙者,可也。宗城曰,右相以爲,大利所在,而不但大利,得之則生,不得則死,雖日誅千人,不可痛禁,若欲加把守,則民益不堪,且把守者,或有與胡稱兄弟者,甚至於稱父稱子,採蔘之路防塞則已,不塞則無可奈何?擇守之外,無他道理矣。上曰,邊地事已發端,故言之矣。昨日鄭淵卿等,亦見之乎?興慶曰,雖見之而未能詳知矣。寅明曰,其人曾爲守令,累入褒啓,故臣以爲可用,而嘗以爲言矣。及見其人,則心雖悔之,而亦無及矣。命均曰,臣亦見之,而別無可駭可慮之事,故泛然看過矣。上曰,其人見之,雖不甚怪,而太爲柔善矣。問之則曾前多經守令,予之戒飭以送者,有意存焉。非但履歷之多,門閥亦著,又是京人,予詳問之矣。戶判亦於兵判時見之乎?在魯對曰,臣之待罪西銓也。鳳山適有窠闕,使之擇差,而其人於武弁中有稱,故擬入矣。及其除拜後見之,則似不能剛明,而無大段怪事矣。東弼曰,臣亦數次見之,而不能詳知矣。宗城曰,諸臣之言如此,皆有不快之意,鄭淵遞差,何如?上曰,此爲,何如?昨當遞差,而不爲之者,以其代淵而除者,又未必賢於淵故也。宗城曰,易吏必賢,固未可知,且淵見遞,則其心必樂矣。上曰,文官不可爲邊倅乎?此則責在銓官,如鄭淵者,欲遞邊倅,每以願赴者差除,故尤難得人矣。命均曰,武弁經六鎭守令,然後陞拜閫帥,自是令甲,而久已廢弛,故向者臣以申明舊式之意,有所仰達,而近來銓曹,猶且因循矣。上曰,此則政官推考,申明定式事,各別申飭,可也。在魯曰,此事必以未經六鎭守令及營將,則毋得擬閫帥事,分明定式,然後可以施行,而其勢有難竝歷,或經營將,或經六鎭守令,則陞拜閫帥,不然則勿許陞拜而其中拘於親年,不得赴營將六鎭者,雖經防禦使等任,陞拜亦宜矣。上曰,所達然矣。親年限外,竝令依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不次者,亦可勿拘也。宗城曰,雖不次,何可不拘乎?此恐不然矣。上曰,此則然矣。不次之薦,亦有意焉。此亦廟堂速爲擧行,可也。近來則勸武者亦多矣。在魯曰,豐陵在時,臣與相議,欲爲擬薦,而其時勸武人,多未登科,故不爲之矣。上曰,不次薦則雖南行,亦入之,待其登科而用之。柳萬增,曾亦若是矣。寅明曰,凡不次薦,自古務爲從簡。今亦必稀少而後方爲貴矣。命均曰,不次者,例不過二三人矣。今日雖非次對日次,有稟定事故入來,而領相老病,不能入矣。今日日勢已晏,朝水剌後,更入似好矣。上曰,日熱厭食,故朝已進粥,稟奏,可也。命均曰,江原監司狀啓中以爲,伊川、原城、寧越、平昌等六邑,旱災黃蝥孔慘,麥不成實,又被雹災,全無所收,兩麥還上,無路收捧,被災最甚面,各別精抄,待秋成,以禾穀代捧事爲請矣。凡還麥必盡收捧,可備種子,且狀來許久其間,想必已盡捧,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全羅監司趙顯命,前以礪山府使趙虎臣以捕凶書賊,自任狀請,移拜南原倅,而自朝家不許矣。今又狀來以爲,南原縣監金洸,未及赴任,請與虎臣易差矣。此狀啓,出於洸未辭朝之前,今則金洸想已赴任,領相則以爲,事體似異,不當許施,諸議皆以爲,再請換差,必有其意,許施似宜云矣。宗城曰,狀啓之出已久,而今始入來,遲滯之由,今當問之,而初以狀來遲滯,洸已赴任,不欲捧入矣。虎臣旣以此慷慨自當,顯命亦屢以爲言者,似有意故捧入矣。上曰,礪山、南原倅,豈有間乎?守令亦潛行乎?命均曰,守令於他邑境,則不可潛行,而其邑境內,則亦何不可乎?在魯曰,狀來遲滯,蓋聞有由,狀啓初發,在洸未辭朝前,而持狀人,中路聞洸已辭朝,還報本營,趙顯命以爲,雖已辭朝,必爲往呈,故往復之間,自致遲滯云。知其已辭朝,而故令來呈者,必有意矣。上曰,趙虎臣素勤實,而曾未知其若此矣。宗城曰,虎臣爲人臣,亦熟知?向爲尹陽來中軍,當防川鉅役,身操版鍤,終爲完築。今此罪人捕捉,亦自擔當,將服常着衣,而潛爲譏捕云,許施似宜矣。上曰,初則體面有異,故不許矣。至於再次陳請,似有其意,此則許其相換,而兩倅皆令除朝辭,直爲赴任,可也。{{*|出榻敎}}國若遂無則已,若有朝解,則掛書凶賊,何可不捕乎?因此而至有子誣其父者,臣誣其君,子誣其父,三綱中已減其二矣。掛書則不知必出於湖南,而此則湖南事也。實爲寒心矣。命均曰,黃海監司朴師洙狀啓以爲,荒唐船之出沒沿海,有倍於前,以移咨請禁爲請,而卽今江邊事如此,此則勿施,何如?上曰,昔年咨文中荒唐船追捕事,至許以殺戮矣。殺戮則雖未知如何?追捕則當着實爲之,而近來邊將輩,只率數三土卒而追逐,不成形樣,見笑彼人云,如此而其能禁抑此弊乎?閫帥不盡職責,而每以移咨,煩請朝廷,事體不可,道臣推考,水使從重推考。東弼曰,彼中回咨,旣許其追捕勘處,而沿海及江邊,似未能知之,故有此狀請,今宜謄出頒示,使之依此擧行也。在魯曰,雖不得直用砲矢,輕加殺戮,或放虛砲,而警逐無妨,此意自廟堂,分付,何如?上曰,不可不略示軍容,依所達施行,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朴師洙狀啓以爲,道內守令,或未赴任,或有受由上洛者,或有居下者,曠官之邑,殆至十許處,道內事勢,多有窘迫,殿最居下守令,例於大政差出,而此則不待大政,急速差出事爲請矣。大政不知何時當行而災邑事勢,亦甚可悶。此則不待大政,而使之差出乎?上曰,凡都政必有定限,而近來則每每遷就,十二月、六月之政,今將永廢矣。此則勿施,速行都政而差出,可也。興慶曰,六月內仕滿之窠絶少,大政不可以成樣云矣。東弼曰,六月內必令擧行,則參下雖無仕滿之人,尙瑞直長一窠則有之,以此爲政,亦無不可矣。近來都政,每踰定限,故當月之內,常無仕滿,何可必待其參下多窠而後爲之乎?上曰,重臣所達是矣。今番六月,則雖曰少窠,十二月則必有多窠,必於今月內爲之之意,分付,可也。{{*|出擧條}}。命均曰,狀啓下款,以鳳山倅文南間差除事爲請矣。差出旣待都政,則此亦姑置之乎?上曰,預爲講定何妨乎?宗城曰,鳳山近作弊邑,必擇差久任,然後方可以救得矣。興慶曰,鳳山別無所難,鄕戰爲難,分黨攻擊,互執其倅,故鳳倅無能耐久者矣。命均曰,雖曰文臣,如尹大英者送之,則亦爲無用,其出入三司者,又未易往赴矣。上曰,文官中豈無其人乎?曾經侍從臣中有風力者,各別擇差,可也。{{*|出榻敎}}命均曰,其狀中,又以安岳郡守催促下送事爲請,此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其狀中,又以貶窠守令差出時,間以文官備擬事爲請矣。上曰,此則分付銓曹,可也。{{*|出榻敎}}命均曰,朴師洙狀啓中以爲,關西移轉太二千四百五十石,復送關西,則還報轉輸之際,民弊不貲,待秋成捧留本道,仍錄管餉事,令廟堂稟處爲請矣。西關則穀物有裕,海西則不足,許施似不妨矣。在魯曰,臣欲以此事仰達久矣。而久未登對,尙未果矣。吏曹參判宋眞明,還朝後謂臣曰,自關西移轉海西之太,復還本道未易,而今年地部稅太,大不足於經費云,自地部陳達取用,似爲便好云,故頃日行關本道,査問分俵邑名數爻矣。道臣似認自京取用之幾,有此狀請,而管餉留儲,地部經費,輕重縣殊,此則許令地部取用,何如?上曰,海西雖亦曰不足,地部經費之匱乏,奚特不足而已?此則許給戶曹,可也。在魯曰,然則某條趁早收捧,未凍前上送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斗徵已死,其人則放之似好,其人瘦乎?肥乎?命均、興慶同辭以對曰,甚瘦而奸惡,然似不必限死輸情矣。上曰,李蕷則遠地定配,吉喜徵,直爲放送,可也。{{*|出榻敎}}命均曰,訓鍊大將張鵬翼,以懸房筋角事上疏,批旨令廟堂,稟處矣。蓋懸房四十八坐,癸丑年間,因牛疫一竝革罷,而館隷生理爲難,稱以筋角取用,自都監設置二十坐矣。其後十坐,則移送禁衛、守禦兩營,而十坐捧用筋角,卽今館隷殘弊,已至難支之境,都監雖疲弊,足可給價貿用,大司成疏批,旣已許施,此疏辭,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咨文事,大體旣已仰達,而古規,誥命則弘文館主之,辭命則藝文館主之。今臣非其職責,而每每代撰,誠爲悶甚。臣旣親承聖敎,亦當製進,而藝文提學,見今有闕,今日政,差出牌招,使之共製,何如?上曰,今則勢已急矣,無可及矣。且近來可合提學者,似無其人矣。咨文改撰後,別定禁軍,騎撥馬罔夜下送于灣府齎咨官所在處,可也。{{*|出榻敎}}寅明曰,監賑將校賞典釐正事,曾有稟定,而卽今日熱如此,不敢長語,當待後日筵中,而第今番大賑饑,民之不至大段死亡,皆是將校之力,當其開賑之時,朝家之勅勵,廟堂之慮念,果如何也?而及其畢賑,全然忘之,雖有承傳,而徒歸文具而已。無所收錄,則將何以勸後?年事不可知,此後或値凶年,復有賑政,則將校輩,孰肯樂赴盡心?此亦不可不慮。爲先自今都政,兩所監賑將校,有承傳者,平均調用事,別爲申飭,何如?上曰,所達是矣。凡試射之三中四分者,作闕差除,一時小技,猶且如此,況活民之功乎?此則申飭銓曹,可也。寅明曰,兩所將校,必一體平均差送,一時雖難盡用,其餘則次第用之,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國家不幸,大臣連喪,如李㙫之忠厚,不易得,而精力不衰,今遽云亡,誠爲罔涯矣。上曰,向於卜相時亦言之,而非以其大臣故慰藉之也。忠厚朴實,誠無如故左相者矣。命均曰,今年三南,雨澤周洽,而種糧不足,陳廢處亦多云矣。然前頭若無大災,則似勝於昨年矣。上曰,今何可知也?雨勢如此,則亦必有川覆之處矣。命均曰,兩都留守,自前以廟堂稟議事上京,則必參備坐與次對,而江華留守李瑜,留京數十日,一不參坐而還營,事異常規,李瑜則從重推考,開留朴師益,亦有故上來,而一不來參,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前安岳縣監趙尙慶,在官身死,今方運柩,而曾經侍從矣。自前侍從臣在官喪逝者,有擔軍題給之例,此亦依例許給,何如?上曰,參酌題給,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湖南伯辭朝時,請得關西錢二萬兩矣。湖南惠廳上納錢二萬兩,自本道爲先取用,而令本廳代用關西請得之錢,近來外方,不思奉行朝令,雖有此應推之物,推來之際,甚費心力,誠極重難,而湖南之取用關西錢,輸運極難,本廳是聚穀衙門,無論湖南、關西,當爲作來,互相推移,別無所妨。臣以湖南請得錢,姑留本道,待秋從市直作米,上送本廳之意,私書問於關西伯,則以依施答之,然自朝家亦不可不,申飭擧行,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地部一年經費,雖十分節損,大米當爲十一二萬石,而今年所入,將不滿六萬石,實無支繼之路,賑廳防換嶺底七邑稅米太代,則僅得畢推,而湖西稅太一萬石,留賑代米五千石移送事,當初賑廳堂上宋寅明、朴文秀,稟定於筵席,臣始頗難之,末乃以待大同船新到,首先移送之意定奪矣。賑堂亦每言當送,而已過半年,尙不一番移送,今年稅入,如是大縮,而當年條應入稅穀移用他處之代,亦不得推尋,則尤何以支過乎?非不知又此煩瀆,極涉惶悚,而自下往復,終無動念之意,下敎于大臣,以爲自廟堂嚴飭移送之地,何如?寅明曰,金在魯此語,非可仰達者矣。臣等非欲不爲移送也。今年雖凶荒,三南收租當來者,亦近十萬石而已,捧者尙不滿萬石,俟四五萬石輸來之後,欲爲移送矣。且戶曹之費,誠不能支過夏間,則亦何可等待遷就,而戶曹形勢,姑無目前之急,而如是催督,誠爲過矣。上曰,戶判及賑廳堂上,皆非矣。戶判只當自下督還,若非頒祿放料乏絶之時,則不當每每煩達,以賑廳言之,應送之物,卽送可矣。亦何可遲待四五萬石之來到乎?命均曰,兩臣所達,俱爲未安,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興慶曰,臣於在外時,亦言其當自下相議推來,不必每每煩瀆,而又此仰達,誠爲未安矣。然賑廳堂上,亦何必遲待四五萬石之來乎?隨到隨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關西泉流庫匹段,督運郞廳,載櫃以來,而殆近二十馱云,此是重物運來之際,不可虛疎,而使守令監護,則亦爲重難,以差使員領來,何如?上曰,差員則太爲重大,自監營使軍官領送,可也。上曰,向亦以草衣草食爲言,而其意則深,夫節用儉約,名固好矣。而誠能行之,則效勝於名矣。昨日書房色,告以日傘已弊,請爲改備,予命姑止之,外人只見擧動時張傘,必以爲一年之間,豈至弊傷?而實則人君出戶則必張傘,非但予爲然,雖東宮出書筵時,亦張日傘,一年之內,不張之時常少,故易弊矣。雨時張傘,沾濕爲難,予故必用雨傘焉。予於衮服則以錦燕服則以紵,內間恒用之日傘,以紅紬造成可矣。至於擧動時所張,則事體所在,不可不用錦,擧動時及內用次,兩件傘資,當令各爲手本,戶判親承下敎,知而奉行,可也。興慶曰,聖上尙儉之德,誠爲至矣。若於事事恒存此心,則豈不能足財而裕國乎?宗城曰,《政院日記》,雖異於時政記,事體豈不重大,而今年日記,多不修納,已極不可,壬子一年正月以後日記中,筵說之不爲修納者,亦甚夥然以至於間間漏落,先爲粧冊,事極可駭,當該注書依前定奪,拿推後,不數日內使之修納,何如?上曰,誠爲駭然,依爲之。非但注書,先爲粧冊之時,當該承旨,亦有不察之失,不可無責,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宗城曰,臣以該房事,有可稟定者矣。凡守令催促時,例有給馬之命,成命旣降之後,則夫馬雖有上來者,亦不得不給云,誠爲不當。此後則給馬命下之後,兵曹必問夫馬上來與否,上來邑則勿給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城曰,兵房掌闕內禁喧之責,故玆敢,仰達矣。日者入直摠管,重杖近仗軍云,已極未安,而兵曹堂上,當以此草記請推,而亦不爲之,當該摠管,從重推考,兵曹堂上推考,何如?上曰,曾在先朝,以摠府非兵曹屬司,不可請推爲敎矣。兵曹堂上之不得請推事體固然,勿推。摠管則當分公私而處之。自政院審察,果以私事,則當該摠管,推考,可也。{{*|出擧條}}宗城曰,政院以出納之地,雖機密文書,無不得拆見之理,而日者捕廳,連以罪人起石捧招記封來,稱以自前不得開見云,臣亦循例捧入,草記批答,亦爲封下,故又不得開見出給矣。然此事終涉未安,政院豈有不可見之文書乎?上曰,不待承宣之畢辭,而予亦已以此事入思矣。此是戊申後謬弊,後雖有人主枉殺及捕將濫刑,政院亦何從而知之乎?承旨所達,果符予所思矣。此後則該房承旨拆見後,書臣謹封以納,啓下後,承旨亦開見而封下,可也。宗城曰,此後不但捕廳爲然,雖他文書封來者,亦依此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城曰,頃者嶺南監賑御史李宗白,以李槾、金聖鐸、成爾鴻等三人,依漢家飭州郡勸駕之規,令道臣守令敦勉上送事,陳達蒙允矣。此事自政院,下諭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持平韓德良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上曰,勿煩。近來人心晦塞,世道乖亂,倫紀之變,式月斯生,通川又有子弑母之獄,而三朔延拖,一向緩治,尙無登聞之擧,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請當該主推官及同推官,竝從重推考,罪人拿致京獄,依律處斷。上曰,事極可駭,當該主推官爲先拿處,分付道臣。斯速取服,依例擧行。正言趙鎭世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竝令王府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上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李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凡於論賞,一人雖兼數事,毋得疊受,便同金石之典,而今此監賑人等,旣命加資,又授邊將,賞典太濫,殊非愛嚬笑之道。請還收監賑人等疊賞之命,以重恩典。上曰,活我元元。有何顧惜?如是相持,有欠激勸,其勿更煩。凡御史褒貶,宜審愼字句,模寫實狀,不可差爽於尺寸之間也。嶺南御史李宗白,書啓中,褒前東萊府使鄭彦燮,有士民風動之語,夫風動二字,卽《尙書》贊美皐陶之語也。彦燮雖曰善治,何至於是乎?當之者亦必有愧,言之者豈不太過乎?請御史李宗白推考警責。上曰,引諭古事,非特風動,何必以此,至及問備,而請推薄罰,亦不相持,依啓。上又曰,此則過矣。忠伯亦必以此引嫌矣。宗城曰,此則不然。鄭彦燮,以風動之語自當,然後方可引嫌,彼必嫌不得引嫌矣。上笑曰,此則承宣之言是矣。上初下批旨,止至及問備而不允矣。後又下敎曰,此而不允。後復連啓,則以此微事,不必相持,依啓。基安顧謂錫一曰,然則批辭似當有異矣。上遂命基安,復讀批旨以告之,命添入請推薄罰以下九字。鎭世又啓曰,夫太學,賢士之所關,而風化之攸本也。一自黨議以來,首善之地,亦爲傾奪之所,至於遐方校院,亦爲隨時相奪,實爲四方高一尺之弊,識者之嘆,固已久矣。幸賴聖上務建極之治,中外學校,頗有稍請之效矣。卽聞周庠之間,有欠魯泮之風,雖未知其間事實之如何?而爲國子之道,宜盡諄諄之敎,俾盡濟濟之風,而新效已邈,舊套猶循。請大司成趙明翼從重推考。上曰,如此則泮儒輩,必有捲堂之擧矣。鎭世曰,臣亦知必有此弊。且知儒生輩必辱臺臣,而事終未安,故發此啓矣。上曰,向不曰近來士習稍愈於前乎?何爲而又如此乎?命均曰,凡泮儒所爲,必隨大成氣色而爲之,近日士子,此習稍緩矣。而大成或有干預於此等事,則必有如許之擧矣。明謙曰,臣聞齋任欲遞,故大成遞之bb而b已。齋任之遞不遞,元非大成之所干也。寅明曰,齋任望中爲字,則大成所管也。不可謂全無所干矣。上曰,向日視學時,兪彦好、尹光纘兩齋任,有欲遞之意云。予已知其幾微而置之矣,今果有此擧矣。此則非但趙明翼爲非,前大成徐宗玉亦非矣。齋任差出,亦如翰薦之爲,則必無此矣。命均曰,視學時齋任之欲遞者,與此事段有異。聞其時有出齋之儒,而大成以爲不可不使觀盛擧,遂許入齋,故有其事云矣。上曰,儒生輩以趙明翼爲大成,故而有此心,便是此幾微也。惜乎,向以正士習三字,揭諸明倫堂壁上者,別有深意,而儒生輩不之思也。上遂下批曰,依啓。命均曰,義州府尹黃晸,以向來玉堂疏語,引嫌不往,呈于備局,促令赴任,何如?上曰,此何足嫌乎?命均曰,晸之爲御史也,必非欺國之人,而疏語如此,其心之難安,亦不異矣。上曰,此何足撕捱乎?催促下送,可也。{{*|出榻敎}}上曰,近來日熱,承旨之役,雖爲難矣,承旨呈辭太頻,當該捧入承旨,推考,可也。{{*|抄出擧條}}命均曰,宗廟秋享,禮曹已以親行事磨鍊以入,而六十年來,無秋享親行之事。非但先朝,雖肅廟朝亦無之,蓋以時氣正熱,易致傷損故也。方今日氣蒸鬱,閭閻不淨,又非四月之比,其在愼重之道,決不可行,故預爲告達矣。興慶曰,七月名雖爲秋,日氣蒸熱,實同盛夏,且癘氣方熾,死亡相繼,甚於四月,以聖上出天之誠孝,雖必欲親行,而愼重之道,決知其不可矣。預以攝行事下敎,千萬伏望。命均曰,必欲一番親行,則冬享爲十月初,必不甚寒,其時行之,似好矣。上曰,祔廟後,不過展謁而已。尙未得一番親享,情理甚缺,予亦思之。冬享必勝於夏享,而事先之道,何可擇時而爲之乎?此則不誠矣。今年早暖,處暑後必不甚熱,且予於氣盛之時,常能耐寒,而不能耐暑矣。今則不然。以舊時氣言之,則冬享爲勝,而今則秋享反勝,予亦思量已熟矣。卿等勿復言也。命均曰,卽今上候猶未快安,達宵將事,豈無所傷乎?臣民憂慮,誠爲無窮,伏望深思而允從,如何?上曰,日子尙遠,其間或似生涼矣。但予素有疝氣,此若復作,則卿等雖不請,不潔之症,將事未安。且必不能達夜行之,前頭當觀勢下敎矣。諸臣以次退出。 ==6月19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右承旨李宗城{{*|坐}}。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撫夷萬戶洪禹夏。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韓德良呈辭,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閔瑗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洪聖輔曰,今下弓矢,撫夷萬戶洪禹夏處給送。 ○傳于趙錫命曰,京畿監司申昉留待。 ○傳于李宗城曰,召對爲之,京畿監司同爲入侍。 ○傳于李宗城曰,遞來京畿監司尹陽來肅謝後,召對同爲入侍。 ○趙錫命啓曰,忠淸監司鄭彦變,連日違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德全曰,向日下敎之後,軍兵放糧,無越朔之事耶?問于該曹以啓。 ○李宗城啓曰,因臺啓,有通川獄事主推官拿問之命,而自京無以指名捧傳旨,令該曹行關本道,現告上來後,捧入傳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鞫坐,大臣有故,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鞫廳文案擧行事,令捕廳擧行之意,分付金吾事,因傳敎,二禮同生弟季禮譏捕次,發送左右廳軍官矣。回告內,下往廣州東亭子,多般跟尋,則果有柳哥兩班一人,故搜索家中,亦爲探問於隣近洞里,則只有兒奴一名,而元無季禮持名之女云,故不得捉來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多慶浦萬戶卞爾珍憑閱處之,前承政院注書李壽海拿推事,傳旨啓下矣。李壽海下去平安道永柔地云,發遣府羅將拿來。卞爾珍時在任所,發遣府羅將,依例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持平韓德良啓曰,臣於已試蔑效之地,決不宜冒據,而連値鞫坐,不敢言私,黽勉復出矣。昨日入侍時,以通川倫紀獄事,有所論啓,雖蒙開可,而特下主推官爲先拿處之命,臣於此,不勝瞿然悚蹙之至。槪臣意以爲,三朔延拖,不卽登聞,雖極可駭,遠外之事,未知其間委折之如何,姑請重推,蓋由於此,而聖批如此,臣擬律乖當之失,於是蓋著矣。退出後追聞物議,以臣不卽引避,大以爲非,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聖輔啓曰,持平韓德良,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病伏昏綴中,伏聞昨日筵中,有撰咨臣特推之命,臣不勝慙惶震惕之至。今此移咨,關係重大,凡於懲前毖後之圖,尤當十分詳審,雖事在久遠,亦宜一一考閱,況不過數年而近,足爲鑑戒者,猶不能覺察,幾令國事再誤,惶隕之極,罪無所逃。顧臣狗馬之疾,無路蠢動,旣不能自力趨朝,備陳事狀,亦不能先事自列,仰請嚴誅,病裏兢惶,無所措躬,而若論其罪過,則罔非臣耄昏疎漏,觸事憒憒之致,其何敢苟然冒據,以增罪戾乎?伏乞聖明,亟命鐫罷臣職,以幸公私,不勝大願。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未卽覺察,其何過嫌?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益加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伏以臣等俱以無似,猥叨匪據,觸事憒眊,動輒顚錯,今此移咨,關係重大,頃年事由,全未省記。況其辱國之語,何等驚痛,而矇然不察,幾致重誤國事。此非一時做錯之比,惶隕之極,無所逃罪,不得不仰陳委折,方擬退而上章,冀被重譴。入侍承宣,請推槐院諸臣,臣等則特以大官,雖不竝擧,論其罪犯,臣等爲首,其平日昏昧疏忽之狀,於是乎著矣。如是而尙何望參國政而裁重務哉?揆以事體,決不容一日仍冒,席藁私次,祇俟嚴誅。伏乞聖明,亟命罷削臣等之職,以幸公私,不勝大願。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未卽覺察,其何過嫌?卿等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慶尙監司金始炯疏曰,伏以,上年凶荒之慘,尙忍言哉?七十州許多生靈,將無孑遺,而賴聖上若保之澤,猶不至於盡塡溝壑。然前後饑死病死之類,不可勝計,緣臣無狀,忝按一路,不能善爲濟活,使殿下赤子,死亡至此,一則臣罪,二則臣罪。今又一路之內,兩麥多被災歉,民之不死於冬春者,其將死於夏秋,而道內財穀俱竭,賙活無策,雖有一二經紀者,殆不過焦釜之涓滴耳。然使臣狗馬之疾,不至於大段妨務,則抵死殫勞,某條區劃,猶可以苟且彌綸,庶幾其圖報萬一,而今臣病兆之不佳,已覺月異而歲不同矣。臣本尫羸脆薄,血氣甚虛,而中歲勞損,不善將攝,重以五六年來,奔走靡遑。自按廉兩湖而還朝,未一月卽拜湖臬之命,自按察湖臬而還朝,未一朞旋有嶺邑之除,仍自嶺邑罷賑之後,又當一道大賑矣。受任前後,曾無一毫裨益,而然其勞心耗精則誠有之。況此嶺南之煩劇,最於諸路,而歲荒以來,邑牒民訴,十倍他時,憂責至鉅,精力不逮,譬如僬僥而强之以萬匀,駑馬而策之以千里,其不立見顚仆者,何莫非威靈所曁,而積傷所祟,轉成消渴,神形盡換,鬚髮俱白,而晝則胸膈燥憊,引飮無算,夜則神思煩悶,寢眠全廢,霎時之間,不知幾何溲溺,而點檢一身,殆無完肥,此政醫家所謂肉脫之漸,則不待榮衛之外鑠,見者亦爲臣代懍矣。念臣受恩罔極,年位已盛,一身死生,非所暇恤,故事務旁午,而未嘗因病而廢務,頃又遍審列邑,四朔勞頓,還營之後,症情越添,不病而自臥,不痛而自呻,寒止乍熱,熱止乍寒,而昏暈忒甚,如在磨旋之中,種種諸症,不但止於一時消中之比,則雖欲强疾酬應,自不免曠務廢事之患,其妨公病私,實非細故,而民憂溢目,不敢言病。今則麥後之事,亦已稍加整頓,而顧臣病情,誠有萬萬難强。玆敢不避煩瀆之誅,仰伸疾痛之呼。伏乞天地父母,俯諒由中之懇,特垂體下之恩,亟賜變通,使危喘得以少延,重務毋至虛帶,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察任。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於銓地,初豈有堪承之望,而臨急見叨,推諉無地,屢牌之下,黽勉出脚,亦旣經十數政矣。瑕累疵謫之叢萃,理所不免,而竊念今之國勢,譬如千間大廈,四面將傾,必須聚拾石木之良,東支西罡,左柱右撑,然後庶可以牽架苟度,或不至於顚墜矣。顧其收攬人才,彌綸敗局之道,亶在於規模之恢廣,政法之平蕩。況今聖明在上,德懋涵覆,俱收竝蓄,衆力協輔,亦今日時措之宜也。臣之愚意以爲,若不秉至公大恢蕩,而徒區區於外面色辭之間,則終必爲有名無實之歸矣。是以自入銓以來,苦心血誠,惟在於仰贊殿下平明廣大之治,所以迓續休命,延我國脈者,只此一着,而人見各殊,世道難平,畢竟狼狽,亦何以自謝於公議乎?臣之一身,雖不足恤,其在國事,終恐無益而有害,莫若早自斂退,以全微性。且政官之變通得差者,及其他堂備員行公之後,則例皆引義祈免,自古已成常規。今臣自有應遞之端,伏想鞶帶之恩,必不待臣之屢辭,而適又冒炎奔湊之餘,賤疾陡發,痰濕之症,遇此蒸霖,齒疼而廢啖,脚痿而艱步,委頓叫苦,了無起色,積瘁所祟,源委不輕,淹延時月,重以癏曠之罪,則私心惶悶,尤當如何?玆敢披瀝肝血,仰瀆於宸嚴之聽。伏乞聖上,俯賜鑑諒,特許鐫改臣貳銓之職,以存舊例,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念臣之援據古事,陳章丐遞,自是廉隅事理之所不可已者,而喉舌之地,太不諒恕,退却辭本,混請政牌,情窮勢迫,坐違天召,尤不勝惶恐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敎京畿監司申昉書曰,王若曰,岳牧掌一路藩宣,顧責任之最重。畿輔爲四方根本,寔保釐之尤難。聿循僉諧,載頒隆命。惟卿,儒先外裔,相國長孫。夙著賢宅相之譽,無愧詩禮舊業。早承名祖父之訓,克述經綸餘謨。蓮牓擢魁,文學知一時所最。桂籍通步,聲價爲當世攸推。翰苑天官,閱歷括遍。銀臺玉署,知遇漸隆。居家洗紈綺之風,宛如寒素。約己有氷蘗之潔,早著簡廉。行藏若自處以尋常,操履甚確。言議雖不取於矯激,涇渭則明。當湖臬之是膺,克著承流之茂績。逮囊封之控免,可想惜去之民情。粵自還朝以來,尤見進塗之闢。樞堂夾贊,謨猷盡區劃之方。銓衡參論,注擬有激揚之美。淸華如彼,旣提館閣之任。機務攸叢,復長出納之職。猗歟藹蔚聲望,何試不宜?允矣恪勤忱誠,曰篤嘉乃。言念旬宣之責,孰如甸服之難。管轄摠兩府之權,仍兼保障之重。按察居八路之首,實爲理化之基。襟帶美天作之形,控連江海。衣冠備月遊之制,密邇園陵。土地本不如兩湖之肥饒,災荒又荐以數年之飢困。積屍相繼,忍言昨歲之慘憐。十室殆空,惟待今秋之豐熟。冠蓋絡繹,若爲供億之有方。氓庶蘇安,必須撫摩之不懈。玆授卿云云。卿其勉承至意,往卽乃封。黜陟幽明,律貪暴而懲奸猾。勞來安集,撫疾苦而恤孤惸。原隰周咨,須勤民俗之驗察。京闕載近,宜懋政化之布宣。公明以臨,守宰可能敬服。剛柔相濟,吏民何難戢和。與我共理乎?寔出在心之簡,非卿莫可矣。須體察省之誠,自餘稟裁厥有典例。於戲,蘇孺文之按法公也。佇見行部之初,范孟博之有志慨然,豈待登車之後,勉蹈循良之舊蹟,毋負委畀之盛心,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趙明謙製進 ○六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京畿監司留待引見召對同爲入侍時,京畿監司申昉,參贊官韓德全,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鄭基安,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遞來京畿監司尹陽來追後入侍。諸臣進伏訖。上曰,畿伯進來。申昉進伏。上曰,藩任何處不重,而畿甸比來荐凶,而秋雖登,民事必益難矣。誰非當務,而恤民尤爲急務,委畀之意有在,卿於到界後,着意爲之,可也。昉曰,聖敎及此,敢不十分惕念,而臣本凡庸,且無才具,況今連凶之餘,受畿輔一路之責,其能堪承,何可望乎?臣之所勉,惟在盡死報國,而恐孤委任之意,誠爲惶恐矣。上曰,有所懷乎?昉曰,今日民生,異於常時,皆是萬死一生者也。必有所稟達變通之事,而其中昨今年國穀之散給者甚多,今年年事,幸而免凶,則收捧之道最難,而臣亦嘗忝備局堂上,國計哀痛,不能成樣,亦所詳知,應捧之物,不可不徵納,而民間形勢,亦甚可悶。但卽今年事,豐凶未判,且於未赴任前,逐事煩達,道理未安,有所不敢。且前頭朝家,若有斟量之政,則亦必與他道均視,姑無可達者,赴任之後,若有稟議事,則或以狀聞,或往復于廟堂爲計矣。上曰,承旨宣諭。德全讀宣諭訖。又讀別諭,上命賜弓矢及藥物,昉拜受先出。明謙讀節酌通編奏狀按知台州唐仲友第一狀,至薦知龍溪縣翁德廣狀。上曰,承旨讀之。德全讀自論都昌創寨箚子,至論阿梁獄情箚子。上曰,注書讀之。臣基安讀自經界申諸司狀,至利害者然也,伏乞台察。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檥讀自經界之行否,至打量於畎畝必可行之說也。上曰,少退。諸臣退出,少頃復入。上命遞來監司尹陽來同爲入侍。檥復讀自至於圖帳之法,至誠心愛民之報也,竝乞台察。上曰,下番兼春秋讀之。時涵讀自一經界行否,至須至申聞者。上曰,儒臣讀之。明謙又讀自回申轉運使狀,至備奏施行。明謙曰,宋孝宗,南渡後賢君也。朱子之際遇,亦可謂隆盛,而朱子此狀,論列其罪狀,終雖斥黜仲友,而朱子亦因此罷去,小人之害如此,此等處留念幸甚。上曰,然矣。明謙曰,第四板云,仲友身爲儒生,早取科目,蒙恩出守。以此見之,仲友亦能文詞不草草,必非下流庸品,而所爲如此,此書中所論列者猶少矣,而以大全見之,尤爲狼藉矣。孝宗之明,必能知人而乃如此矣。以近來言之,凡犯罪者有力,則雖有所犯,幸而得免,無勢則無辜而或多抵罪。此等處留念,則必將有益於世道矣。上曰,所達切實矣。德全曰,《少微通鑑》史斷中,唐仲友曰云云者,卽此人也。今以其言觀之,其人亦必不無所見,而乃如此矣。明謙曰,此文大意,蓋以泉漳田制,欲正其經界,而不可以私力爲之,故欲自公家給錢,而差役首尾,大要不過如此矣。井田之法,雖不可行於今,蓋無限田之法,故國多富者,此爲極弊,貧民受債於富人,不得償還,則田必見奪,貧益貧富益富,貧富不均,職由於此。臣之此言,雖若迂闊,而必有限田之法,使民産稍均,然後可底少康之治,若田制無限,錢貨流行,則民必不堪矣。德全曰,古人言,非井田而言治者,皆苟而已。我國地狹,井田之制,雖不可行,若限田制,令貧富俱均,則三代之治,亦可致之矣。此文所謂正經界云者,雖異周家井田之制,亦是均田之意也。上曰,此則非井田之制,似我國量田也。德全曰,此非量田也。上曰,近來量田,不能善爲故然矣。《孟子》曰,仁政必自經界始。今之量田,便是均田也。德全曰,今亦善量而均於民,則便是古制矣。明謙曰,二十六板曰,恐廢罷之後,萬一復有衝突云云者,可見古人爲國深長之慮矣。以昨日咨文事見之,丁未之事不遠,而尙無記憶之人,適以灣尹之有報,故卽得改送,幸而無事,而今日諸臣,擧皆視國事,不如家事,無一身擔却之意故然矣。若有如故判書閔鎭厚、李寅燁之一心忠勤,擔當國事者,則必不如是矣。然此亦不可專責於在下者,自上苟能擇賢共國,委任責成,則亦無此患,此等處留意,似好矣。上曰,所達誠好,當留意矣。上曰,此書中三十五板,鄭昭叔閉閤謝事,覃思旬日,集諸同官,告語相問等語,儘好矣。不但已自通曉而止,以至僚佐下輩,盡令了解,其行事之誠,實秉心之公平,皆可見矣。治國之道亦如此,若使人人以昭叔心爲心,則於爲國乎何有?昨日亦下臨渴掘井之敎者,亦有由,然凡事預不思量,每欲忙迫做去,其何能濟乎?曩見東史,以上大等忠恭事,使之謄出,頒示昭叔,此語亦宜宣示,以爲飭勵之道,其大體不出於勤於職任,共濟國事矣。且觀近來居廊廟者,無不憊悴成病,以其勞逸不均,或有偏受其勞者,又或有都無所事者故也。年壽短促,亦未必不由於此,予欲頒示之意,亦在於下文,所謂老壽康寧九十六歲之語也。其自玉堂,自頃在同安以下,謄出一通,送于政院,使之頒示備局,可也。{{*|出擧條}}德全曰,諸臣雖欲盡誠於國事,亦或有才智不足者,苟不能曉解事務,則將安所盡其誠乎?以昭叔言之,不曉其事,則無以行之矣。上曰,此正《孟子》所謂不爲也,非不能者也。近來廷臣,皆科目中人,而於其文辭,則覃思製之,故無不能者,若於他事,移其誠心,則必無不能者矣。上掩卷而命陽來進。陽來進伏。上曰,召對未罷,卿適入來,故欲問畿甸事,使之同入矣。今年賑政,大體比昨年,何如,而麥事及農形,亦何如?俱爲詳達,可也。陽來曰,以昨年十一二月間見之,則民殆無孑遺,焦悶罔涯矣。國家儲蓄,雖云蕩然,所給賑資,猶爲不少,白給者亦多,故民賴以生矣。臣於二月陵寢奉審之行,往見監賑所,則與冬間所見懸殊,一月內三次設賑,而其中尤甚之民,不能耐過十日之限者,又就京賑廳粥所,故比當初所料,餓死者尙少,而四月以後,輪疾盛行,僅僅延命者,得之輒殊,故死者甚衆矣。麥則初爲無前之豐,而中間雖被災,亦能免凶,卽今農形,則向雖少旱,如此小旱,古豈無之,而荐荒之餘,人心多怯,故皆以爲憂矣。今雨甚幸,雖曰稍過,而天心之必如人願,何可易乎?前頭如此,則豐登可期,而其中無種糧者,人力不齊,或有流散未還者,則隣人謂其有主田,而不爲起墾,遂致陳廢者,間間有之,槪論一道之內,則田畓之未墾者,幾十之一矣。但年事雖登,若徵陳久逋欠,則其勢難堪,若欲不捧,則民必以爲永減,而無復備納之意,此亦可慮,必也寬猛得中,然後可矣。上曰,有所懷可陳者乎?陽來曰,無他所懷,臣請以召對冊中語,仰達。夫國家之稅入大縮,民生之不能支堪,皆由於不量田。國家不量田,而民皆食其土所出則亦好矣,而其實民供其賦,國無所入,誠爲慨然。是故《大典》不曰,三十年一量田乎?臣往咸鏡道,見其民情,皆願量田,今必量田而後,民亦可支而國無稅縮之患矣。臣亦非謂必於今年內行之,姑觀形勢,數三年內則決不可不爲矣。上曰,向以京畿、黃海、咸鏡三道量田事,有所下敎,卿言是矣。然此必有廟堂之主掌經紀者,然後可以爲之。朱子量田之說,誰不讀而知之耶?此則不必謄示,以此不弛於心,必爲經紀之意,申飭廟堂,可也。明謙曰,尹陽來所達誠好矣。然國家但以均田制産爲心可矣。今若有意於生財,則又不如不爲矣。今日國儲,雖云蕩然,漢文賜田租之政,亦豈不可行乎?向於筵中,數承聖敎,恤民勤懇之意,誠爲至矣。今年雖豐稔,上下一心,務爲恤民可矣,不然則反不如不豐矣。上曰,所達切實矣。陽來曰,臣於昨年,欲有所達,而請對之日,日將昏矣,且急於民事之仰稟,未果而退,今始陳達矣。臣向以奉審之行,往審思陵,則此是戊寅後復位之陵,故火巢界限,比他陵狹小,周回不過數里,案山在至近之處,其西麓,有所謂高山寺之路,路右則入於火巢內,故禁養樹木,而其左則以民田之在於山下,故慮其陳廢,而初不入於火巢,以致陵上相望之處,亦不得禁養,陵官悶其赭濯,限山脊私自禁養,略有樹木,而山腰左右,全不得禁伐,所見至爲未安。其內民田,則依前許其耕食,而案山西麓,則立法禁養似好,故敢達。上曰,以此出擧條,令廟堂及該曹,稟處,可也。{{*|出擧條}}陽來曰,臣於乙巳間待罪寧越也,奉審莊陵,則當初象設,只有望柱及武石而已,且無碑石,陵所旣甚絶遠,若無碑石所記,則千百代之後,將何以識得陵寢所在之處耶?臣曾往此路,遍審諸陵,則亦皆有碑,而長不過數尺,丁字閣亦不加灰,祖宗朝儉德,此可以見矣。健元陵則有神道碑,寧陵以下諸陵,亦有陵號所記之碑。今於莊陵,亦樹碑石,書以某大王某陵則似好,故敢達。上曰,陵寢所在,旣爲絶遠,且聖考所以追復者,有意焉。其在繼述之道,不可無文跡可考者,聞北道諸陵,亦尙儉約,此亦何必豐大乎?姑觀來頭,自本道擧行事,分付,可也。陽來曰,寧越之地,本無碑材之石,臣在任時,欲立戶長嚴興道之碑,而得石甚難,僅僅得用,而石品甚不好。若令本郡伐碑,則其勢必難,自京司造成刻字,由水路載上堤川,則運致陵所,不過百餘里矣。上曰,寧越倅,乃立嚴戶長碑,而國家尙未樹碑於陵寢,誠有愧焉。分付該曹,問于廟堂而爲之,可也。{{*|出擧條}}德全曰,俄者少退之際,諸史官亂次出去,此雖由於新進生疏之致,推考,何如?上曰,少退時亂出,固不異矣,而下番兼春秋,不持記草而出,推考,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6月20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右承旨李宗城{{*|坐}}。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德全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文臣堂下朔試射試官,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持平韓德良,引避退待,已至經宿,亦未處置。兩司除在外外,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獻納申晩,正言趙鎭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今日鞫坐,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同義禁鄭壽期,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獻納申晩,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申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而知義禁李廷濟病不進參,同義禁鄭壽期纔已違牌,將無以備員開坐云。知義禁李廷濟,同義禁鄭壽期,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忠淸監司鄭彦燮,日事違牌,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因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下番見存八員內,副應敎李潝,校理趙尙命,副修撰李喆輔俱在外,副校理尹得和、吳瑗,修撰尹敬龍方在禁推,新除授副修撰朴弼均,時在京畿果川地,而殿最居中,不得循例,下諭。臣明謙獨爲入直,而他無推移之員,下番累日闕直,事體未安。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屢日闕直,事體未安,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參判宋眞明,參議徐宗燮,俱爲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向日下敎之後,軍兵放糧,無越朔之事耶,問于該曹以啓事,命下矣。問于戶曹,則以爲,向者下敎之後,則稅船頗有新到,故五月、六月兩朔軍兵放料,幸免大段愆期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殊涉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又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燮,旣有只推之命,待明朝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文臣朔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試射,當爲開場,而雨勢如此,無意開霽,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所屬金虎門南邊宮墻一間,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金虎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二十日兼濟李福京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卓之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尹惠敎啓曰,持平韓德良以云云,{{*|措辭見上}}引嫌而退,倫紀之獄,寧容緩治,三朔延拖,尙無登聞,推官固有罪矣。道臣亦難辭責,警飭之請,宜及道臣,只擧推官,旣失臺體,擬律差輕,非所可論。請持平韓德良遞差。答曰,依啓。 ○持平閔瑗疏曰,伏以臣迂愚庸陋,百無一取,幸遇聖世,忝竊科第,歷試郞僚,徒積尸素之譏,待罪下邑,莫效絲毫之補,辜負聖恩,惟切愧懼之忱。千萬夢寐之外,乃有此柏府新命,警惶踧踖,莫省攸措。夫臺閣之職,爲任不輕,上以匡輔君德,下以糾正官邪,與人主爭是非,與宰相相可否,必也爲時所重,自視無歉,然後方可以當是任,而亦可以服衆心矣。若臣者,立身之初,愆尤已著,頃年出位之一疏,亶出憂愛之寸忱,而殿下特下備忘,辭旨截嚴,臺臣交章請罪,醜詆踏至,幸賴聖度天大,得逭重譴,而至今追思,餘悸靡定,其何可諉以歲月之久,自同無故之人,抗顔就列,以自損其廉隅,而貽羞於臺閣也哉?今以鞫獄開坐,天牌儼臨,不敢坐違,謹此趨詣於禁扃之外,而顧臣情熱,萬分窮蹙。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名,以安私分,以重臺選,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正言趙鎭世疏曰,伏以臣之情地,豈有一毫復玷於臺端之勢哉?適因鞫坐,不敢言私,黽勉冒出,屢日參鞫。再次登筵,絲毫未補,愧懼徒積,因仍蹲居,斷非微分之所安,而況自昨暮以來,臣老母痰咳之症,添重於暑澇蒸鬱之餘,飮啖全廢,氣息涔涔,老人筋力,有異少壯。且其症形,積有源委,有非一時偶感之比。臣親自救護,有難離捨,斷無旬月內奔走供職之望。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情理之懇迫,特遞臣職,以便扶護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竊有所慨然者,略此尾陳焉。夫承宣之望,非有大關係大疵累,則不得拔去者,例也,bb而b一參議獨政之初,旣拔尹容,又拔李玄輔。夫容則積被齮齕,固已天鑑之所俯燭,聖諭之累開釋者也。天點纔加,時議愈激,必欲枳塞而乃已。噫,亦甚矣。至於玄輔之見拔,其所題目,乃曰科名之不正云。噫,國家所設之科,固何罪於登第之人,而必以不正爲名者,抑獨何哉?槪其設意,不但在於玄輔一人而已,必欲竝與一榜而枳之,此而可枳,則赴擧之多士,主試之考官,皆將罪之,然後方可合於事理乎?朝廷官爵,自是殿下之公器,而反爲一銓官隨意操縱,良可慨也。至於騎省,卽郞選淸路,而如禹世準、柳基緖癡劣微瑣之輩,輒先擧擬,尤可駭也。臣謂更曹參議徐宗燮,宜施譴罰,以警其行私之習焉。臣治疏將上之際,適因鞫坐,天牌下降,不得不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尤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末端事,飭礪之下,決不若是。吏曹參議從重推考,爾其勿辭救護焉。 ==6月21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右承旨李宗城{{*|坐}}。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德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受由外,獻納申晩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錫命啓曰,忠淸監司鄭彦燮,不待都政,先爲差出,蓋稱本道賑後之政,有不容許久撕捱,而陳疏承批之後,鎭日違牌,無意應命,分義事體,俱涉未安。卽爲牌招,以爲趁卽出肅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今日鞫坐,諫院不可不進參,而獻納申晩,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守令未署經,至於八員之多,夫馬留滯,亦甚可慮。兩司除在外、受由外,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陳疏入啓,參判宋眞明,參議徐宗燮牌不進矣。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趁不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判書沈宅賢,疏批已下,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判書牌招,開政。 ○洪聖輔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矣。開政命下,已至兩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判承批之後,若是違牌,事體決不若是。其相退步,皆不當也,今日銓地,將無其人,極爲寒心。判書、參判,竝更牌招開政。 ○傳于洪聖輔曰,各司未回啓者猶多,各別申飭。 ○傳于李宗城曰,召對爲之。 ○傳于李宗城曰,輪對官,召對時同爲入侍。 ○洪聖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因臺諫不備,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參奉所報,則正殿西南間內墻二間許崩頹,南邊外墻一間半,北邊外墻內面一間,後園西邊外墻二間半許,亦爲崩頹,香廳前面三處,後面二處,典祀廳三處,砧間三處滲漏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崩頹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三日設行,而墻垣崩頹等處,則所當卽爲修築,而以土王用事,不可動役,前頭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宗廟殿西北十步許,大松木一株,拔根顚仆,其聲頗大,而自永寧殿相距亦未滿十步云。廟殿至近之地,有此樹木顚仆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兩殿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三日設行,仍令該曹顚仆之木,卽爲斫去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兵曹言啓曰,各道褒貶啓本,今日開見,則平安兵使李遂良啓本中,古城僉使沈棆,以倉偸失査,害及平民爲目,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京畿水使元弼揆啓本中,德浦僉使李晩大,以旣無大過,何責小失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殊無斟量等第之意,自政院旣已請推,兵使李遂良,水使元弼揆,不必更論,沈棆以下考施行,李晩大以中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歸厚署棺板一部,送于內需司事,言于該曹。 ○洪聖輔啓曰,卽伏見江華留守李瑜狀啓,則雖是手寫,字劃殊欠楷精,且其特爲留中,不欲宣洩等語,有異常規,亦涉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洪聖輔曰,噫,戊申之事,尙忍言哉?自以後,問之不忍,慰之不忍,不若亟改繼後,以便繼後之處,以慰不忍之心,而所思者,昔年特命繼後之時,三思尙遲,奚日忘焉?今則旣無所思,追當處分,而今觀府單,追惟往昔,傷悼冞切,難以自抑,未處分而已。故顧其名則猶存,若其名之猶存,其所待之有例,其令該曹凡諸等事,若例擧行,以表此意。 ○吏曹判書沈宅賢疏曰,伏以臣於本職,有必遞之義,無冒承之望,而迫於嚴命,黽勉出肅,三進政席。宿痾復添,數昨之政,有召而不能進,褒貶之坐,當前而不能行,只自縮伏昏涔矣。卽伏見正言趙鎭世之疏,以李玄輔、尹容見拔於承宣望事,至有僚堂譴罰之請,臣於是,不勝駭歎之至。日者僚堂之赴政坐也,以兩人不可不拔之意,歷訪於臣,臣略有所酬酢矣。今者臺言峻發,聖上又下重推之命,臣雖不得參其政,實則與聞其議,豈可以獨免爲幸,而厭然自掩,不與之同其罪罰乎?噫,銓官之設,不徒然也。朝家旣畀以進退之柄,則居是任者,稍存權度,以示激揚,乃其職耳。今也彼此之好惡旣分,人我之知見各異,政紙一出,衆目四注,如或少咈於己意,則彈射之言,輒隨而發,今之爲銓官,其亦難矣。至於騎郞柳基緖,臣不識其何狀,而槐院出身之久滯不調,旣非疎通之道。且春曹亦多次次陞擬之人,故臣果貽書政席,勸擬作窠矣。今其請譴之語,指意非常,若論其行私之罪,臣實爲首,而獨使僚堂替當,臣則晏然仍冒,天下寧有是理哉?緣臣昏昧,致令僚堂遭此狼狽,若其進退去就,宜無異同,荐召之下,積犯違傲,臣罪尤萬萬矣。玆敢席藁私次,據實自列。伏乞聖慈,察臣危懇,削臣銓職,俾大政毋至遷就,私分得以粗安,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朝家用人,本不關於好惡,居時君之銓曹,用時君之朝臣,或好或惡,或扶或抑,豈爲其臣用其僚之道哉?李玄輔之科甲,豈惡其名,謂其人乃我東科第之人,尹容則旣有飭礪,又經落點,豈有敢棄擬?銓者衡也,衡者公也,錘少偏,正乎,不正乎?卿之再政,旣以備擬,參議獨政,公然拔之,事體決不若是,而必欲同歸,予實慨然也。卿之素心,予素所知矣。其勿循俗,快行公道,以副冢宰之意。 ○大司成趙明翼疏曰,伏以臣昏愚蔑裂,全無了解,臨事憒憒,固所已料,而今以牌招摠管事,旣承前席特推之命。又以泮儒事,忽遭惠文柱後之論,可見其瘡疣百出,惶悚慙恧,無地措躬也。以上款事,日上引罪之章,而喉院之臣,强加取舍,終不許捧,使伊日事狀,尙未登徹,不得不先就其事,而略陳焉。聞頃日大臣引見時,自上敎以牌招摠管,昔無而今有矣,仍降再次請牌人推考之命,特敎之下,義當自首,臣果以臣名,使之現告,新到摠府,不審古例之失,其何可自解也哉?但其事不無委折,蓋請牌之啓,在臣肅謝之翌日,非臣意在脫直,要得求代而然也。上番臣海興君橿,以親患,求出不得,呈疏徑出,摠府以奉標信重地,面看交替,不容暫曠,而旣値缺員,則其在嚴公禮尊事面之道,安得不草記請牌,而若其草記之爲不爲,全靠於首堂,首堂雖在外,必司其可否,此非臣所可擅行,然臣旣在直,則寧有自恕倖免之理哉?至於泮事所遭,不覺爲之一笑。臣若帶言議之任,則不可以事近黨論,有所規避,忝據師儒之席,苟有一分見識,不思誘掖敎牖之方,而寧以黨議擠排之習,導諸生乎?無乃齋任之遞代,適在臣待罪本館之日,易致人之疑惑,飜傳爽實而然歟。蓋今番事,諸生初非爲起鬧也。以其姓名,作爲文字,互相嘲謔,轉輾層加,至有兩齋任之相與引嫌,此豈臣所可與聞而勸成哉?齋任李燮元,遂以是連呈辭單于齋中,齋中旣有許受之言,則便同已遞之人,而忽爾冒入,黜罰狼藉,諸生攻以旣遞之齋任,何可冒沒突入耶?不從其指揮,燮元自取狼狽,罔知攸計,送言于臣曰,何爲則好耶?臣答之以旣失處義,吾亦何辭以救耶?其時事實,不過如此而已。至若差出其代,則例自齋中爲之,本無師席之干涉,及其望記之來到,但從首擬,而書塡爲字,雖就望中,高下不得,此實流來泮規也。近無以斯文事,有所爭詰較辯,則齋任之歸於某人,雖彼諸生輩,亦無如前計較者,而今則特以與燮元互爭而然也。燮元遞去之後,已閱三四齋任,而東西兩齋,許多章甫,晏然自在,無一變易,按視其前後到記,可以知之,臺啓所謂隨時傾奪,有欠魯泮之風云者,未知指何事而謂耶。一齋任之遞去,看作大事,衍成傾奪之目,至煩崇高之聽,臣實莫曉其所以也。顧臣意在鎭安,曾無扶抑進退之事,然如有士習之大段可駭,則安可無裁處之道。設或有分數之稍過者,亦何曾以此等事,至發臺評耶?其言之是非,姑舍勿論,臣旣忝在師儒之長,以與奪等語,見疑於人,則雖欲抗厚顔而供職,人必唾鄙,其何可更進泮宮一步地哉?從玆以往可得重擔之缷解,賴免賢路之久妨,豈不爲公私之大幸耶?玆敢瀝血仰籲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明,俯察臣情迹之萬分臲卼,亟遞臣本兼兩任,以謝人言,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過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李世瑾疏曰,伏以久旱之餘,大雨頻仍,三農慰滿,萬彙昭蘇,伏想八彩之顰,從此少紓矣。第常情願豐,而近歲之民,乃反不願,念之誠可慼然。設令來頭無他災害,畢竟至於大熟,朝家則視同歉歲而後,荐饑遺氓,可得保活矣。臣野老也,敢以野言獻之。仍念臣死罪死罪,臣之以致仕二字,瀝血鳴哀,章凡幾上,歲凡幾更,臣固自知其支離,聖上將以爲何?臣雖冥迷昏塞,尙有一端省覺,豈不畏瀆冒嚴威,刑誅必加,而猶且如狂若癡,不能止者,其情必有所萬萬痛冤者,臣請姑舍遠事,以近事言之。先朝許致之臣非一二,而或踰年輒許,或八九疏必許,至於聖朝事,聖上旣知之。臣不敢索言,而或片言卽許,或六七疏終許,歷數前後,未有如臣之三年十章,訖未蒙許者,反復思惟,安得不爲痛之極冤之至乎?臣不敢知聖意或以爲臣之職秩稍庳,與彼諸臣有異而然耶?已許者亦非一二,不欲更許而然耶?此則臣固有辭焉。謹按《大典吏典》,實行正一品、從一品、正二品、從二品、正三品堂上官職者,竝開列于奉朝賀十五員條下,井井不紊,斑斑可考,惟其如是,故祖宗朝,以通政許致者有之。微臣賤秩,雖不足於上方,亦可謂下比則有餘,許休之臣,雖曰已多,參以國典著定之數,則猶是若干人耳。今若國朝金石,歸之弁髦則已矣,如曰舊典可以修明,成憲可以遵行,則臣豈不自在於應許之科乎?臣不敢知聖意,抑以爲臣若準請,則他或繼起耶?此有不然者。人之出處去就,如飢飽冷煖,惟當自量其筋力,可以行則行,可以退則退而已,世間安有强屈己志,隨人俯仰者乎?臣恐決無是理矣。不待多譚,已事可徵,從古訖今,其果有許一人,而他皆紛然竝起之弊乎?此則非所當慮也。臣病已劇矣,命且盡矣。五情失守,語不暇擇,臣尤死罪,縣道封章,聞有禁令,故不得不舁歸輦下,而私次替呈,亦涉循常,玆敢左扶右曳,七顚八仆,來叩天扉,疾聲哀號。伏乞天地父母,恕其煩猥,諒此懇迫,亟降兪音,快副至願,則謹當銜恩戴德,瞑目入地,結草他生,仰報萬一也。臣無任悲泣惶隕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首進獻誡,可不留意?休致之請,其涉過矣,而自鄕來京,躬自呈章,其懇若此,特許卿請焉。 ○六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官引見,召對同爲入待時,右承旨李宗城,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鄭基安,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典簿沈宗賢,戶曹正郞金始熺,宗簿直長李萬序,掌苑奉事具梡,兼養賢奉事南至,副司直李世瑾追後入侍。諸臣進伏訖。上曰,以次進來。宗賢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宗親府典簿沈宗賢矣。上曰,履歷。對曰,初除長寧殿參奉,歷長興直長、司評,又經永柔、禮安、高城等倅,方待罪本職矣。上曰,所懷。對曰,本府衙高,故堂上逐事陳達而變通,臣無可達者,有若干所捧,而歲入甚少,不成貌樣矣。宗賢退伏。始熺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戶曹正郞金始熺矣。上曰,履歷。對曰,初拜敬陵參奉,爲社稷奉事,禮賓直長,甲辰年進宴時,爲監造官,歷刑曹、戶曹佐郞,又經慶山、榮川等倅,今待罪本職矣。上曰,職掌。對曰,版籍司前例,司收稅所鑄錢所矣。上曰,鑄錢不旣罷之乎?對曰,鑄役雖罷,本曹例有其色矣。上曰,遺在。對曰,綿布五百九十餘同,錢七萬五千餘兩,米太則今正捧稅之時,而多不入來,來卽頒料放糧,故才餘數三千石矣。上曰,前例,司所用,比上年濫乎否乎?對曰,前例,司所用,每依前例,故較諸上年,有減而無加矣。上曰,所懷。對曰,無大段可達,而地部一年之入,僅支一年,而昨今年荐凶,所入大縮,繼用極難,米爲十二萬石後,可支經用,而今年則雖盡捧,僅爲六萬石,比常年未半,而聞三南所收,此亦尙未盡捧云矣。上曰,爾非久任郞乎?對曰,新劃以久任矣。臣以職掌間事,惶恐敢達矣。本曹收稅所,例稅水上浮來木十分之一,以之補用於大小營繕,而近日嶺東前後方伯,嚴爲禁斷,故大小木商,不能流下,木物殆至絶種矣。昨今年則以年凶,盡停營繕,故姑無大段策應之事,而前頭需用,事勢甚難。若其新斫則嚴禁可矣,而旣斫留置者,竝爲一切防禁,則道臣之事,不亦太過乎?此則自朝家變通,使弛其禁,俾得需用之地,何如?上曰,此則不然。若許以已斫者流下,則必漸爲弊矣。宗城曰,道臣之意,蓋以爲斧斤一入,則難於禁斷故然矣。此誠不可不嚴禁,而若又一切防禁,則不但地部需用之艱乏,材木爲養生送死之具,都下事勢,亦爲難矣。上曰,黃腸禁山,道臣之申飭,固爲是矣,而禁山外則亦難一切不許,令備局參酌,分付,可也。{{*|出擧條}}始熺退伏。萬序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宗簿直長李萬序矣。上曰,履歷。對曰,初除中部參奉,遷翼陵奉事、司饔直長,今三月,以本職相換矣。上曰,職掌。對曰,奉安《璿源錄》矣。上曰,所懷。對曰,無之矣。萬序退伏。宗城曰,宗簿直長李萬序,榻前出入,殊爲遲緩,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梡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掌苑奉事具梡矣。上曰,履歷。對曰,初拜南部參奉,今待罪本職矣。上曰,職掌。對曰,本署乾果次知矣。上曰,遺在。對曰,遺在雖有四百二十三石零,然果非久藏之物,只有流來文書而已。是乃流在,非遺在矣。上曰,所懷。對曰,本署有提擧,故小事則郞廳爲稟目,自下措置,大事則提調或入啓變通,元無大段之弊矣。梡退伏。至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成均館學正兼養賢奉事南至矣。上曰,履歷。對曰,登己酉式年科,壬子三月爲學諭,遷學錄、學正矣。上曰,職掌。對曰,養賢庫亦米布衙門,而錢布則主簿次知,奉事則無所掌矣。上曰,所懷。對曰,有可變通者,則本館堂上,或陳白筵中,或草記稟裁,無可達者矣。上曰,輪對官使之先退,諸人退出。上曰,副司直李世瑾,方來在闕外乎?宗城曰,方來在云矣。上曰,若在闕外,則注書出召,可也。臣基安承命趨出。入吿曰,世瑾來在闕外矣。上疏入啓後,已爲出去云矣。上曰,唯。明謙讀《節酌通編》,自辭免召命狀二,至辭免知南康軍狀。上曰,承旨讀之,宗城讀自辭免直秘閣狀一,至辭免江東提刑奏狀三。明謙曰,第三板勵精責實之政云云者好矣。夫士幼而學之,意在壯行,是以古人弔三月無君,爲士者心,大抵皆然矣。然鞠躬盡瘁,死後乃已者,固爲美矣,而若其徒費廩祿,無所事者,退守本分,免於素餐,亦爲報國之一道矣。先哲有言,人人皆懷欲退之心,則天下升平,玆誠美談,朝家必崇奬恬退者然後方爲有補於世道矣。上曰,然矣。明謙曰,第四板所謂未能自通,今敢述其一二以下,朱子蓋自述平日出處者矣。以近來儒者言之,未嘗自爲高尙,而朝廷或待之太高,至除以臺諫,則自家亦有不敢當而自廢者矣。上無所答。明謙曰,十二板張世亨輩乞補之言,可爲今日之監矣。向來以私穀賑民者,自朝家,申飭兩銓,使之收用,在前則雖有是命,多不能擧行矣。今則若干人已得除職,不至於全然失信,而以世亨所費見之,不過五千石,而朱子爲言如是,今之散穀者,或有多於此數,而亦不見用,豈不有歉於激勸之道乎?上曰,此所謂五千石者,少於我國五千石矣。宗城曰,然矣。上曰,向者湖南伯趙顯命辭疏,以前任嶺伯時賑民之人,尙不收用,引朱子南康時決去就之語者,必此事也。宗城曰,然矣。上曰,我國五千石,其數甚多,或以此爲近於賣爵,而實則有間矣。此則非嶺伯之負民,乃朝廷之欺人也。視其輕重多小,次第收用事,申飭該曹,可也。明謙曰,十七板疾臣愈深等語,蓋指唐仲友也。朱子嘗論斥仲友,仲友遂目朱子以僞學,不遺力以攻之,終使不容於朝,實爲千載之恨矣。孝宗亦嘗曰,道學豈不美哉?正恐以假托眞云矣。宗城曰,以假托眞之語,亦動於讒語之致矣。上曰,然矣。明謙又論辭免江東提刑奏狀貼黃。仍曰,《資治通鑑》,亦有不可知處,於武候之出師也,書以諸葛亮入寇,又以唐室正統,屬之武氏,此溫公所見誤入處也。上曰,溫公之意,必以爲覆載之間,不可一日無天子故然矣。宗城曰,溫公豈不賢矣,而所見多謬,至於以《孟子書》爲非,逐段攻斥,朱子又有逐段辨破者,而及撰六先生贊,則又極其贊美矣。設若今世有書諸葛入寇者,則已足難容於人,而又況攻《孟子》者,尤無可言矣。但朱子則眞知其有學術,而雖有誤見,其心本自公平故然矣。上曰,或者以溫公姓司馬,故爲司馬氏,而付以正統云者,太過矣。蓋其書,因陳壽《三國志》而爲之故然矣。明謙曰,以朱子大賢,而我國人,或有以管窺之見,敢欲抵敵者,此誠世道之變也。上曰,聞政院微稟。李世瑾方來待云,注書出召以來。臣基安,承命趨出。與世瑾偕入。上曰,承旨望中所拔者,二人云,一則尹容,而一則李玄輔乎?宗城曰,然矣。以其壬寅科之故也。上曰,是壬寅科乎?予亦以此知之矣。此非李喆輔之兄乎?宗城曰,喆輔之兄也。非但此兩人,所拔者多,李匡世亦在拔去中云矣。上曰,大體則已諭於吏判下批,而承旨望例多,似不當以一時好惡,而取舍之也。上曰,李世瑾進來。世瑾進伏曰,臣本病重,故呈疏闕外後,未及承批,而氣窒乍退私次,其間聞有入侍之命,顚到來詣,而未免少遲,惶恐待罪矣。上曰,聞卿來到闕外,故召之,而有病出去,何傷乎?勿待罪。卿之請休,已久而不許矣。俄見卿入來之狀,則起居如常年,且猶未篤老,不必許之,而自鄕上來,又至闕外,躬自呈疏,可知其苦心血誠。君臣之間,當以誠心相接,卿旣以誠心陳懇,故纔於批答,已許之,而卿以先朝舊臣,今將退休,雖非重臣,欲一見面而召之矣。仍命小黃門,傳授批旨于宗城,宗城受而傳之世瑾。世瑾起而對曰,臣累年逖違之餘,蒙此賜對,獲近耿光,此已榮幸。臣雖積歲哀籲,以臣淺薄之誠,拙訥之辭,豈敢望動回天聽,而今承許副之下敎,盛德洪恩,天地莫量,感咽不知所達矣。上曰,奉朝賀,以其稀有故貴之矣。且近來朝廷之人,每欲引退,若許卿則人皆欲乞退,思今國勢則豈可輕許?但今日世道之至此,良由於患得失之故耳。向以金鎭商拜爲承宣,金鎭商亦有所守而然矣。卿之所執,亦爲可尙,故特許焉。蓋欲以勵恬退之道也。卿於何年登科乎?對曰,丁丑廷試矣。人臣策名登朝,惟當鞠躬盡悴,死而後已。誰敢有退去之志,而臣則不幸夙嬰奇疾,三十年,不得任意從宦,雖荷生成之澤,尙能外保形殼,而內則鬼事實迫,故不得已前後屢溷宸聽,不爾則何敢忘煩冒威,自犯瀆擾之誅乎?今則至願已遂,雖死於今夕,可得瞑目而入地矣。上曰,今見李世瑾疏批,則懇字書以半字,先朝或有如許事,則政院亦必請推矣。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擧條}}上顧承旨曰,是世世爲科者乎?誰家之人乎?宗城令世瑾白之。世瑾曰,臣家世單寒,惟以淸白節義傳家,八代祖臣約東,成宗朝淸白吏,官吏參諡平靖,世襲冠冕,至曾祖臣尙伋,以兵曹參知,丙子扈入南漢,傷痛成疾,下城日,未及還家,而死於道。仲曾祖臣尙吉,以前判書,丁丑殉節江都,享顯烈祠,祖父弱齡孝歿,從祖臣BChar,仁祖朝翰林,官至承旨。臣父蔭仕歷郞署縣邑,至于臣身,又忝科名矣。上曰,先朝時曾經玉堂乎?對曰,極爲猥屑,而己丑被選,處經幄十年矣。上曰,曾經翰林乎?宗城曰,未也。世瑾曰,出身之初,兩親年老,故橫出六品,且淸選豈人人可爲者乎?上曰,何年陞堂上乎?對曰,丁酉以灣尹陞資矣。上曰,嘉善與豐陵同時乎?對曰,然矣。其時以下擬,猥蒙天點,至今感激恩私矣。宗城曰,臣有愚淺之見,玆敢仰達。夫該司官輪對,雖是循例之事,而實恐無補於治道,聖上若於夜深萬機少暇之時,或於東朝問安之後,頻使承旨,持公事入侍,親賜剖決,則似有緊着之效矣。在昔祖宗朝盛際,每爲常參,而召吏兵刑戶等判書,問以錢穀決獄,此誠美規也。今雖以刑判言之,凡罪人爰辭之來歷本末,必未能詳見,若時時召見問之,則必於常時,見之審矣,見之審則每事有益矣。臣之此言,非以督責臣僚,日不暇給之術,導殿下也。其爲實效,必勝於近來常參次對之應文備數而已矣,而況該司官輪對,尤豈非不緊之務乎?上曰,所達好,當留意矣。宗城曰,政院摠察百司,而備局郞廳,則自處以大臣郞官,凡來告政院之事,每使下吏輩傳語,古無此事,而近來爲然,事體殊甚未安,此後則大臣所言,備郞躬傳之意,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城曰,史官傳批之行,誰敢等馬,而昨者事變bb假b注書金錫一,往傳批答于領相家,備局郞廳,中路相遇,與之等馬云,其夜風雨大作,未及回避,亦不異矣,而事體所在,不可遂置,摘發論責,何如?上曰,拿處,可也。{{*|出擧條}}上曰,濟州牧使孫命大,死於康律乎?命大非當送濟州之人也。常談云,文武之遊閑者,必送濟州云。戊申年,命大與禹夏亨,同擬於錄勳,而朝家旣不錄其功,反爲差送于海島,中途身死,心甚惻傷。其喪行上來時,分付本道,各別顧恤,其子鎭民闋服之後,各別收用事,亦爲分付該曹,可也。{{*|抄出擧條,又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6月22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右承旨李宗城{{*|病}}。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式暇}}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聖輔啓曰,今日鞫坐,諫院當爲進參,而大司諫金鎭商,司諫宋秀衡,正言金相奭俱在外,獻納未差,只有正言趙鎭世,親病受由,由限未盡,而莫重鞫坐,連因諫院不備,不得開坐,事甚未安。正言趙鎭世,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忠淸監司鄭彦燮,除拜許久,徒事撕捱,鎭日違牌,尙未出肅,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一向違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洪聖輔啓曰,臣等卽伏見備忘記,辭旨懇惻,念舊傷悼之意,深思斟量之義,溢於言表,竊不勝感歎之至,而第伏念,戊申以後,其所待之之道,有異於前,則今不可以其名之猶存,而遽施恩庀之常典,令該曹擧行等事,不得循例奉行之意,惶恐敢啓。答曰,去夜備忘,已爲參量,此非下敎擧行者。有官名則有擧行,其所特敎,不過示其傷悼,以特敎之故,反寢應爲擧行者,決無是理。依下敎,分付。 ○傳于洪聖輔曰,咨文雖已安寶,有下敎事,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及製進提學,明朝入侍事,分付。 ○備忘記,傳于洪聖輔曰,凡應坐者,出繼則否,況未處分之前,所重在於繼後,而該曹其若難以循例擧行,其當不敢循例擧行之由草記,而自夜至今,禮單草記之間,俱無聲息,其在有司之道,不可若是,而以此之故,昨夜特敎喉院之臣,看作異事,該曹堂上推考。 ○洪聖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因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州前府尹金應福原情公事,除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嶺南監賑御史封進不法文書,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前商原君糼,昨日卒逝,凡諸等事,臣曹當爲擧行,而朝家待之之道,有異於前,旣未付職,則不可以其名之尙在,而有所循例擧行,其在事體,亦不敢草記煩稟矣。今以在有司之道,不可若是,致勤聖敎,極爲惶恐。前商原君糼,已經正二品,今日停朝市,去刑戮,禁屠殺,斷音樂,弔祭,依法例擧行,禮葬時未復舊,棺槨役軍,令該曹題給,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道監役官牒報,則曲城南邊訓鍊都監所授處體城七間許,今日頹落云。爲先令繕工監把子圍排,令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亦以該軍門軍兵多數定送,限完築間,各別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持平閔瑗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以上措辭竝見前}}飢歲賑民之道,乃是萬命生死所關,當是任者,必須至公至平,然後可以均布惠澤,濟活民命,而賑恤郞廳李道顯,頃於乾糧分給之時,其洞內所居之飢民及其所親人,則最先召入,分付庫子,必令擇給精白之米。先受者至或再三疊受,其他則不但以腐傷米出給,日暮爭受之際,多有蹂躪致死者,或終日苦待,不得一粒米者。都民齊會之中,肆行偏私,怨詈盈城,久而靡已,其他不公之狀,推此可知,不可以事在旣往而置之。請賑恤郞廳李道顯罷職不敍。通川獄事,係是倫紀之大變,而一任緩治,累朔延拖,事之駭然,莫此爲甚。推官旣已勘律,更無可論,而同推文案,輒報營門,則道臣宜無不知之理,而視若尋常,不卽登聞,泛忽之責,在所難免。請江原監司魚有龍從重推考,近來朝紳之間,傾軋成風,外假蕩平之名,內售訐訴之習,至於再昨正言趙鎭世之疏而極矣。精神所到,如見肺肝,故擧承宣望見拔之事,以逞其敲撼銓地之計,究其情狀,有不忍正視。堂堂聖明之朝,不可長其傾奪之風,請正言趙鎭世罷職不敍。新除授執義黃梓,時在忠淸道洪州地,新除授司諫院司諫宋秀衡,時在全羅道全州地,講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推考事,下諭事,依啓。趙鎭世事,古語云,銓官推緘滿囊,居要地故飭勵尤勤故也。承旨望之任其拔去,纔有飭勵,則參議獨政,任自拔之,事之無嚴,莫此爲甚。請責特推,事體當也。設令鎭世挾雜私意,大體是矣,則居臺地,爲銓官反斥臺臣,不自知其羞焉,良可寒心。李道顯,令金吾處之。 ○洪聖輔啓曰,朝者正言趙鎭世,以參鞫事承牌,詣臺引避,傳啓之後,因臺啓出去,原避草,還爲出給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閔瑗啓曰,臣情危勢蹙,決難冒居於臺端,而迫於嚴召,黽勉出肅,而無一事匡輔聖德,無一言論列是非,辜負職責,只切惶愧。適有目前事,有不可緘默者,故敢以數三條,草草論啓矣。所論二事,則特蒙開納,臣不勝感激欽歎而至於趙鎭世事,不惟不採,反以臣言,歸之於爲銓官斥臺臣之科,至以不知其羞,良可寒心爲敎。臣於是,竊不勝悚蹙,繼之以訝惑也。諫臣本心,若果出於相規之好意,則誠如殿下之敎,而假托承宣望之拔去,用意擊去者,如見其肺,銓官旣任進退通塞之責,則所拔二人,與全然無故者有異,故姑拔其望,以示其意見而已,則諫臣忙急投疏,如得奇貨,以爲擊去之欛柄,未知此何風習耶?臣之論啓,非有一毫爲銓官之意,所憂者黨習之漸長也,所歎者朝象之不佳也。近來居銓地者,能免擊逐者其幾人哉?以此觀之,諫臣之疏,非爲承宣望,亦可知也。殿下不少垂察,批旨嚴峻,有若臣不當論而論者然,殿下此敎,恐非大聖人公聽竝觀之道也。殿下之罷銓官者,誠以拔去承宣望之爲涉黨習故也。然則諫臣訐訴,獨有公心,而無一挾雜意耶?殿下扶抑太偏,輒中其意,臣恐自今以後,天官一府,長作傾軋之所矣。顧臣以疎逖新進之蹤,妄恃殿下恢廣之聖聰一言妄發,輒加意外之題目。臣之一身,固不足言,而竊慮殿下之庭,自此而闃仗馬之鳴矣。雖然聖敎至嚴,摧折無餘,臣何敢自以爲無失,而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聖輔啓曰,持平閔援,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判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臣病伏垂死之中,伏蒙聖慈,俯軫死生,特遣掖隷,頒以珍羞,仍又親降手書,旨意鄭重,雲章昭回,寶墨璀燦,追惟簪履之舊,眷焉興懷,愍憐蒲柳之衰。勉以善養,至於予思猶此,可諒卿心之敎,讀未竟紙,自不覺感涕之濕盡衣袖。噫,區區犬馬之戀,日夕懸結於軒墀之下,而自量殘生,登對無路,望宸瞻天,竊自悼心,只有頂戴河海之恩,只誦華封之祝,生惟傾葵,死期結草。初擬擔曳孱骸,匍匐於象魏之下,拜進短箚,少伸此叩謝之忱矣。昨緣日氣甚熱,且有親友之來訪者,强起酬酢,終夕受風,中暑忒重,嘔泄兼發,達宵辛苦,精神益復迷昧,言語益復謇澀,戶闥之內,亦無以蠢動,伏地稽首,倩人以呈,孤負微誠,尤增恨結。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久未見卿,思卿冞切,因卿衰耄,登對未易,適於安否之問,略示微意。今觀卿箚,所患又復若此,深用念焉。卿其其須益加善攝,以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6月23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䨪雨纔霽,虐炎轉甚,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且有稟定事,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臣等退出後與諸御醫等,反覆商議,則皆以爲淸暑益氣湯,最有治暑理脾之功,元方中人參倍入,蒼朮升麻各減五分,連進五貼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左承旨金浩,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因筵中特敎,纔已出牌矣。參判宋眞明,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諸大臣,藥房入診時,同爲入侍。 ○洪聖輔啓曰,持平閔瑗,引避退待,已至經宿。憲府除在外外,大司憲尹惠敎,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忠淸監司鄭彦燮,特敎催促之後,屢違召命,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昨日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及製述提學明朝入侍事,命下矣。原任大臣及兩奉朝賀,有故不得入來,時任三大臣,製述提學來待矣。敢啓。 ○傳于洪聖輔曰,咨文下段,旣已改之,則首尾乞賜裁處四字,亦似當改,諸大臣及提學處,問啓。 ○洪聖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因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狀啓,楊州等邑居李召史等爲虎囕死事。傳于洪聖輔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黃海監司狀啓,載寧居作直金檢贊等渰死事。傳于洪聖輔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韓德全,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卽因兵曹草記,曲城南邊都監所授處體城七間許頹落,令該軍門修築,而把守軍,亦以該軍門軍兵,多數定送,修築間守直事,命下矣。改築則當待霖雨快晴擧行,而今日爲始,砲手二十名,將校率領,畢築間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各道守令中,以各軍門把摠,自辟差送,仍差兼把摠,使之句管所屬軍兵點閱鍊習者,定式已久,意亦非偶矣。頃者古阜郡守有闕,此乃本廳兼把摠自辟之窠,故時任把摠,依例書送,而該曹以鄭德載,擬望得除,其不用定式,固爲未安,而本郡以南中災邑廳納軍餉等事,多有緊急擧行者,促令赴任,則身病甚重,決難强赴云。今姑改差,其代則以本廳把摠自辟,依定式差出之意,申飭該曹,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義禁府言啓曰,司憲府啓辭據,賑恤郞廳李道顯,令金吾處之事批下矣。李道顯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以啓辭內辭緣發問目捧招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軍器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關西自是關防重地,待變銃藥,不可不務爲堅精,而該道月課,則惟以廉價,貿取於私造處,塞責充數,未滿十年,便作無用之物。莫重軍器,實爲虛疎,其在備陰雨之道,不可不別樣變通,故頃年鵬翼待罪本寺時,爲慮此弊,稟議廟堂後,私鑄私貿之路,一切痛禁者。蓋由關西兵器之疎忽,而月課價,本道捧之於各邑,爲補雇馬庫,取其所餘,直送本寺,以爲精造下送事,陳達榻前,而且因三南月課弊人朴枝蕃等上言,覆啓蒙允。亦自廟堂量其銃藥製造物力之容入,銃一柄價七兩錢,藥一斤價六錢錢折定,仍爲定式,行會各道之後,逐年貿去,已成規例。而至於今年條,本道監司臣權以鎭,初以本寺別造鳥銃中許賣,則送價貿去之意,有所移文,故依關文許施之意,卽爲回移矣。追後諉以本寺鳥銃體樣之不好,元價終不上送,而有移報賑廳,請賣海西私契人所造銃云云。初旣請賣於本寺,更爲請賣於賑廳者,事甚怪訝,自本寺窺探關西銃價領來人金世綱,捉來推問其曲折,則世綱所告內,渠以監司家傔從,依監司分付,凡事聽令於前郡守臣李益炯家擧行矣。李益炯與士人洪禹烈,俱是監司連姻族屬,使世綱定送碧蹄站,領來銃價錢馱,而鳥銃三百四十柄之價錢合二千三百八十兩所載十二馱,驅來於李益炯家,一千七百兩,計給海西契人處,而其餘零數六百八十兩,渠以不知,納供,則其爲入於牟利輩之囊橐,推此可知,而且本寺鳥銃及海西私契人所造鳥銃優劣,道臣權以鎭,俱不目繫,則從何取舍,而本寺鳥銃如果不好,則初何心請賣,從前道臣,亦豈陸續買去乎?待變軍器,只取價廉,塞責充數,實爲可慮,而牟利之徒中間所食之物,雖難吐出,其所作俑於京外公家莫重軍器賣買之際者,誠極痛惡。今若不另加嚴飭,則當初定奪本意,非徒全歸虛套,關西軍器之不精,反不如前日,以此更爲知委於該道道臣及賑廳,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校理趙明謙,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尹惠敎啓曰,臣情勢之外,病狀危惡,決難冒處臺地,而黽勉一出,只爲參鞫矣,症形添劇,一味縮伏。卽者以僚臺處置,召牌儼降,不得不承詣,第憲臣啓辭中所論賑恤郞廳李道顯,卽臣婦弟也。旣有應避之嫌,勢難可否於立落之間。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右承旨李宗城疏曰,伏以臣之情理,有難離側從宦,卽通朝之所共知,而抑亦聖明之所俯燭也。況此夙夜之役,尤豈有供奉之望,而許解畿符,體下恩大,稍違禁闥,瞻天誠切,抑情趨命,今已兼旬矣。昨者申退,歸省老父,重感暑風,宿食未化,仍成癨氣,達宵嘔泄,幸得鎭定,而本病委綴之中,又經一番辛苦,精神氣力,頓不如前,情理焦迫,實無一日離捨之勢,而出納重地,決不容緣臣情私而久曠,玆敢疾聲仰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矜察,亟遞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以幸公私,不勝至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承宣之數遞,雖有申飭,今姑特遞。 ○奉朝賀閔鎭遠箚曰,伏以臣衰病癃痼,當此熇爀,將攝失宜,感傷頗重,膈痰益盛,食飮痞滯,胸腹絞痛,便道滑數,以此精神昏瞀,氣息澌苶,方此負席涔涔矣。此際遽承入侍之命,臣之違阻天陛,今已閱月,區區犬馬之誠,豈不欲聞命卽趨,以伸賤忱,而病情如此,欲起還仆,終未免自陷於違慢之罪,不勝惶懼之至。伏乞聖明,勘臣負犯,以警具僚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久未見之故,因此有命,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赴,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判府事李宜顯箚曰,伏以臣於病伏中,伏聞因北咨改撰事,有時原任大臣入侍之命,臣亦忝在原任之列,與被是命,事係疆外,關涉不輕,固非如臣蹤跡所敢妄與,而又自夜來,膈間覺甚,輪囷作痛,曉頭一場大嘔吐,因成厥逆,腹部脹滿,呼吸短促,欲起還仆,竟未祗赴,分義都喪,惶蹙靡容。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名,重勘違命之罪,俾臣得以含恩知罪,安意就盡,不勝萬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奉朝賀李光佐箚曰,伏以臣於昨夜,伏聞有明日入侍之命,臣雖宿病沈淹,動作至艱,而猶幸非委臥之時,卽當夙趨登筵,仰瞻淸燕之餘光,少慰犬馬戀慕之誠,而臣之家內婢僕,連患天行之疾,出送者至於五人,亦有始痛數日,而未及覺察,尙未出送者,身不免爲犯染之歸,不敢進淸禁一步地。玆出村閭潔處,取紙上聞,瞻望雲闕,身留神往,以此煩冒,尤不勝惶恐悚蹙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久未見卿,故乘此有命,有故未赴,其何所傷?卿須安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判書沈宅賢疏曰,伏以臣昨上自列之章,略暴難冒之勢,及承聖批,辭旨諄勤,誨責備至,臣誠惶隕抑塞,靡所容措。卽伏聞筵敎至嚴,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於是一倍悚懍,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臣雖無狀,粗知君臣之分義,豈敢爲一同僚之地,故引不相干之事,强爲同歸之計哉?今臣必遞之義,不但臣自處之當然,實亦擧朝之所共知,臣請一一陳之,以冀聖明之垂察焉。夫兩承宣停望,雖出於參議獨政,而臣固與聞其議矣。不料臺章峻發,事端層加,至使僚堂,竟底坐罷,苟究其故,莫非臣不能善處之罪,而今於僚堂罷遞之後,臣獨晏然,求之廉隅事例,寧有是哉?若其騎郞移差,僚堂則初頗持難,而緣臣貽書力勸,至於首擬而受點矣。今臺臣,直歸之於行私之科,至請譴罰,政官行私,是何等罪名,而擬入之人,旣因此坐罷,則勸擬之人,其何敢厭然自掩,諉以我不參政,而淟涊仍冒於僨敗之地乎?噫,士君子出處進退,實關廉義,若於此放倒,則是亦患失之鄙夫耳。今臣所處之地,世所稱要津,而所遭之事,又是前後之所未有,人之聞者,皆曰三銓已罷,首銓當遞,萬口相傳,輿論已成,於是而揚揚復出,盤礴舊席,則眞所謂不知人間有羞恥事也。臣豈忍以身蒙此恥,而聖明亦豈忍使臣爲此事,爲一世所笑罵也?且臣有應罷之端,向來李匡世疏語之大致拂鬱,臣於前席,略已仰達,而亦不可不稍示警意,故臣果停望於承宣之擬矣。日昨諫臣之疏論承宣望也,只論兩人之見拔,不及於此一人者,蓋出斥此警彼,容臣自處之意。臣於此,已決其不復蹈銓席一步地,而伏聞入侍承宣,有以此事,陳達於筵席,自上有未安之敎,臣益不勝悚蹙。今日筵中,又以承宣拔望事,聖敎縷縷,辭旨極嚴,至以今日居銓地,而嚴畏君父,則何敢拔去爲敎,此雖非專指臣一人之敎,而臣心之警惶震越,當復如何?若論拔望之罪,臣實爲首,而特以名漏臺章,倖免譴罷,罪同罰異,非國體之所宜。玆事未勘之前,無非臣俟罪之日,豈復有去就之可論哉?嚴旨荐下,召牌日降,而迷志莫回,羞顔難抗,甘自陷於慢命蔑分之科。流放竄極,不足以懲臣罪之萬一,而曲蒙恩庇,輒賜優假,所以爲微臣地則幸矣,其何以嚴義分而勵臣工乎?嚴敎之下,不敢坐違,擔曳病軀,進伏闕下,敢復呼籲,退還私次,恭俟嚴譴。伏乞聖慈,察臣終不可仍冒之狀,亟許鐫削臣職,勘臣違拒嚴命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特推之下,若是撕捱,極涉未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於見職,自有應遞之義,陳疏承批之後,旋尋長單,誠出於萬不獲已,而喉司不諒,一向退却,近以開政之命,召牌鎭日下降,臣誠狼狽窮蹙,不得不坐事違傲,顧念臣分,惶悚無地。夫臣之得差銓任,出於副急變通,從古以來,如臣今日所處者,必待他堂備員,卽皆引免,此例斑斑,可以僂指。臣亦以此引義,惟以必遞爲期,則顧何可乘其事會,獨自冒進,以自傷廉隅乎?且念首席之一時違牌,元無許久撕捱之端,苟使臣同與周旋,得以鎭浮議調甘辛,則臣何必徒爲咫尺之所守,不體勤懇之聖敎,而今以開政之過時,趨命之爲恭,不思逡巡,夤緣獨出,非但去就之郞當,必致公議之嗤點。此臣所以連違嚴召,不敢遽進,初豈出於故爲退步之意哉?迺者嚴旨特下,至以銓地將無其人,極爲寒心爲敎。臣於此,驚懍震{{!|𢥠|⿰忄雙}},莫省攸措。顧臣所執之義,決無變動之勢,而又於今日,伏聞大臣承宣,俱以微臣去就,陳達筵中,以爲廟薦得除之人,古多遞免云,此可見同朝共公之議矣。到今臣雖欲冒沒復出,亦不可得,輒敢坐違天召,更申危迫之懇。伏乞聖明,俯賜鑑燭,亟鐫臣難安之職,仍勘臣積逋之罪,以勵群工,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引嫌,本非法典,若是撕捱,極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趙明謙疏曰,伏以臣於直中,得伏見家信,則老母宿病,添加於近來澇暑,飮啖全廢,委頓床席,臣聞此報,方寸焦灼,不能自定,玆未免陳疏徑出。其在至情,雖不得不然,而擅離直次之罪,則有所難逭矣。伏乞聖慈,俯諒此懇迫情勢,特許鐫免,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安私分,不勝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六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諸大臣同爲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都提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左參贊宋寅明,副提調趙錫命,假注書鄭基安,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崔龜慶、金壽煃、趙昌會。沈壽賢進伏曰,連日極熱,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累日成霖,日氣不好,霽後熱甚,恒人亦難堪矣。向以寢睡不安爲敎,今則寢睡水剌,無減於平日乎?上曰,一向而今日甚熱,難矣。命均曰,眩氣不復間作乎?上曰,無加矣。命均曰,丸劑止服乎?上曰,姑止之。命均曰,生脈則進御乎?上曰,煎置而忘未服之矣。命均曰,向有便道滑泄之敎,近亦然乎?上曰,近亦間有,而便泄則寧,氣愈矣。命均曰,令醫官先爲診察,何如?上曰,唯。權聖徵入診曰,脈候和緩,乍若少氣矣。應三入診曰,脈候三部度數調均,而似不及向時之有氣矣。龜慶入診,如應三言。壽煃入診曰,脈候左三部不至於沈,右三部浮闊,似是盛熱之時故然矣。比向來似不足矣。昌會入診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和,雖似力少不足,而方曰,大熱傷氣,又曰,暑脈虛,此無傷矣。命均曰,汗氣方甚乎?上曰,汗氣則本甚,予常稍動,則汗必流出矣。壽煃曰,脈候有力,似不及前,生脈散連進似宜,而無乃以水類故厭進乎?上曰,水剌外晝夜間常無飮水之事,故不爲進服矣。命均曰,向者以時時喉渴,欲以生脈散代茶飮爲敎矣。今不然乎?上曰,時時喉渴云者,或於酬應及讀書時爲然,故欲潤喉,而亦不多飮矣。常時無思水之念,故煎置生脈散而忘之矣。壽賢曰,生脈散和生淸服之則似補氣矣。上曰,然。聖徵曰,汗候過多,則元氣必有傷矣。上曰,汗多則眞液似盡出矣。聖徵曰,濕熱入胃,補中益氣湯,加減用之似好,聖候常於七月間則有不足之候,必預治之可矣。上曰,生脈散力亦不微,而進此可乎?諸醫皆達之,前日中氣盛時,則膈痰必減,今則痰盛,朝起則膈間凝滯之候,久而未已矣。應三曰,生脈散,一時調理之劑也。汗候過多,氣常不足,則補中湯加減用之似好,在外時亦爲此議矣。龜慶曰,脈候終爲不足。且有膈間痰滯之敎,麥門冬必有害,補中湯入陳皮,限十餘貼加減用之,似好矣。壽煃曰,聖候脈度顯有不足,補中湯,初則尙有疑慮,而今則已試有效,上年聖候之傷暑,中外皆知,今適匝其時矣,過此時則難治,必爲進御似好,不必多進,進十餘貼可矣,生脈散不足以治病也。昌會曰,生脈力微,不可責效,補中湯合生脈散而加減之,用十餘貼似宜矣。聖徵曰,補中合生脈,則脾胃惡濕,夏節則不可用之,必有才幹加減,然後可以用之,聖候過近,則恐有暴虛之候矣。上曰,此言是矣,昨年亦卒虛矣。此是已服之藥,服之不難,而但暑月則飮水亦厭,此爲難矣。聖徵曰,淸暑益氣湯,攻治濕熱。夫胃氣不足,乃濕熱所困之致,用此藥似好,味亦好矣。上曰,竝聚陳根而煎之,味豈佳乎?人蔘則比生脈少入乎?聖徵曰,少入矣。此藥則萬全矣。上曰,他醫意皆然乎?應三曰,臣之所見,亦無異矣。龜慶曰,淸暑湯能斡旋胃氣,夏月進御最宜矣。以下諸醫之言皆同。上曰,近來則氣弱,故耐寒耐暑,俱爲難矣。數日來,坐則昏眩,必是傷暑之致,欲召問首醫而未果矣。見今氣力難保,其不如昨年矣。淸晨覺後痰甚盛,午後則稍愈,吐痰雖苦,吐後氣愈,故必吐之,吐時則傍人見之,擧措亦怪,卽今膈痰最悶,淸暑益氣湯,予不曾服,而當試之矣。若服之,則何時可進乎?當午則難矣。聖徵曰,不拘時服之矣。命均曰,如俄下敎,欲召醫之時,何不召問乎?每於過後,始爲問醫,誠爲悶矣。上曰,何可每每召醫乎?應三曰,此藥固好矣,而似當有加減者,出與諸醫爛熳商議後,劑之,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壽煃曰,此藥若或厭進,則生脈散雖不可責效,若加入黃茋、白朮等物用之則亦好矣。上曰,大臣亦曰,和淸飮之而生脈散寧獨飮,其味爲勝,不可竝進也。淸暑湯進服,而若苦口難進,則當下敎于首醫,否則無下敎,若下敎則生脈散加入,五貼劑入,可也。上曰,咨文本草持入乎?僉曰,持入矣。上曰,咨文下段句語,心有未審處,寶啓請之後,以爲已經衆眼,故置之矣。更思之,終爲未穩,此文大意,非謂汝國人爲惡,自汝國處之也。不過以外國人,久留爲悶之意,報以緣由狀耳。具由仰聞以上則皆好而其下轉達聖聰,俯賜處分云者,若使胡皇處分之謂也。此是微細事耳,何必請皇上指揮乎?寅明曰,日者上敎,使報緣由狀而已。故臣之初製草本,無俯賜處分四字矣。諸議皆以爲,若此則無結語云,故更爲添入矣。未知用何文字則好乎?上曰,予亦思好文字,則當下敎,而思之不得矣。興慶曰,具由仰聞於仁覆之下云者,亦太過,仁覆之下四字,去之亦好矣。上曰,此則右相之言好矣。興慶曰,轉達聖聰云者,是例用文字,似無所妨矣。上曰,不勝悚然之下,有可入之語乎?命均、寅明曰,無可入之語矣。寅明曰,向日上敎好矣。只以我人久留彼地未安之意,相報可矣。然彼旣捉去,則此亦非我之過,彼若知人事,而治其人則好矣,否則亦無如之何矣。上曰,想咨文纔入鳳城之時,彼若知此曲折,則必已放送其人矣。如康熙則以俯賜處分等語,以爲陳乞而必喜之矣。雍正則不然,凡事必欲自爲之,而不欲聽人之請矣。壽賢曰,自家終有自聖之病云矣。上曰,自於仁覆之下十三字,刪去,可也。寅明曰,謹奉敎矣,事已急矣。臣請先出。上曰,提學先出,一邊淨書,一邊刪去處,付標以入,可也。寅明曰,此文中咨行要喝之句,小臣本草,則曰要喝,多端,而諸議不一,以此改之,或者又以爲恣行二字,似有觸忤之慮矣。上曰,此則予亦泛看矣。要喝多端,似勝之。命均曰,若曰多端,則似持久累日之語,故又恐彼以爲累日相持,則何謂猝乍間被捉云,故改之矣。興慶曰,恣字,昨亦以爲有疵,而不得改之矣。上曰,要喝長吏云,則何如?命均曰,其上旣有長吏字,故難於疊用矣。上曰,恣字,何如?壽賢曰,若語侵彼國則不可,而此則言其頑民之罪耳,似無所害矣。上曰,其間隔江乎?僉曰,然矣。上曰,然則改以隔江要喝,好矣。僉曰,好矣。上曰,其心好時,雖有如許事,必不怒,而有所不快,則雖不緊之語,怒之,亦不異矣。終有自聖之病矣。命均曰,聞其擧措怪異,時有可慮者云矣。寅明先出。壽賢進曰,昨日以宗廟親享事,下敎于禮曹草記矣。春享及夏享,皆欲親行,而終爲停止,故今番則必欲親行。夫秋享名雖爲秋,一年內極熱之時,七月初爲最,取考《禮曹謄錄》,則近來元無秋享親行之例,以其祁寒盛暑有難,將事故也。七月十日以前,日氣必極熱,愼重之道,決不可行,預下停止之敎,千萬幸甚。當此盛暑,陪君父徹夜將事,或致有疾,則將若之何?下情悶迫,不可勝達。殿下昔在東宮時,親行永徽殿秋享,其時臣爲賓客,以難親行之意仰達,則下敎以情禮虧缺,決不可止,又敎以勿令藥房知之,伏想聖上,亦或記有之矣。永徽殿則距闕不遠,且位數不多,將事之遲速有異。且在東宮之時,異於今日,伏望深思而特停幸甚。臣病甚難動,而非但以咨文事,有入來之命,欲達此意而入來矣。命均曰,秋享則先王朝,亦未之行,蓋以愼重之道,不可自輕故也。首相所達,出於至誠,伏望允從而特爲停止焉。興慶曰,向亦達之,而一年內盛熱,莫如秋享之時,決難行之,伏望允從而預爲下敎,千萬幸甚。領相以永徽殿親享事爲言,而今則威儀節次,異於其時,行事遲速,亦爲顯殊,以聖上春秋言之,盛衰亦異,達夜將事,或有所傷,則將如之何?區區憂慮,有不可極,臣決知其不可矣,更望允從焉。錫命曰,寒節則猶有三寒四溫之語,而暑熱則一向無減,尤爲難矣。豈可於如此時,達宵將事耶?其在愼重之道,決不可行矣。上曰,秋享日爲三伏後乎?僉曰,雖是三伏後,而老炎尤難堪矣。命均曰,聖候素傷於署,今豈可復當盛炎,達夜將事乎?聖上雖欲必行,在臣子之道,決不敢奉承矣。臨時下敎,則受誓戒等節,多有窘速之患,預爲下敎伏望,必欲行之,則冬享親行,似好矣。興慶曰,醫書云,惟夏最難將理,今則決不可行,冬享時親行爲好矣。上曰,孔子亦曰,吾不與祭,如不祭,士庶王公,情則無間,而國家擧措,與私家有異,故不得每每親行,欲爲一番行之矣。方今國勢朝廷,無一可恃,他日實無歸報之顔,予之所以稱塞於列祖者,惟有此等事,而亦不得爲之乎?予之此言,非爲謙讓也,其心亦慼矣。然吾身亦不得自有,故祔廟之後,尙不得一番親享矣。今年則節候差早,或恐暑氣之少歇矣。一如近日則亦可悶矣,卿等以冬享爲言,而十月雖不甚寒,前日亦以疝氣,退入齋室,其爲不潔,亦甚未安,故較量而定以秋享也。予非不行夏享,故必欲行秋享也。日昨旣以親行下敎,而今又下攝行之命,則事先之道,不亦不誠乎?予心亦有愧焉。卿等以苦心挽止,實難邁邁,而予心如此,非謂卿等第言之,吾必不聽也。壽賢曰,流金盛暑,何可陪君父而往乎?臣等決不可從矣。應爲受傷之時,何可僥倖而望其無傷乎?上曰,今年幸而得雨,今年或旱,則予當親行祈雨親禱,則又必入太廟,然則卿等亦又奈何?興慶曰,聖候昨年以禱雨,受傷不輕矣。今又冒熱將事,豈不尤爲悶迫乎?命均曰,聖上以國勢無可恃爲敎,而聖躬平寧,然後宗社亦安矣。雖平人,亦有子諫而父從者,君臣無異父子,臣等之言,君上亦何不勉從乎?興慶曰,今日悠悠萬事,不出於聖躬之康寧,臣等所達,亶出於一段血誠,快賜允從焉。上曰,其在事先之道,攝行之語,不忍出口,卿等之語至此,亦不可邁邁,誠爲難矣。興慶曰,帝王之孝,異於匹庶,殿下一身,不可自輕也。壽賢曰,寒猶可禦,而暑不可禦,今若陪往,則實爲臣等之罪矣。命均曰,臣下以苦心强爭,則有所勉從,道理當然,豈爲不誠乎?實無一分歉然不忍爲之事,而聖敎如此,臣竊悶之。上曰,身若不健,則當觀勢,使之攝行矣。前日二次祔廟時,再獻後必退入齋室,以其不潔,故不能行冬享矣。興慶曰,此正疝氣易發之時,此時則尤難於寒節矣。事若可爲,則臣豈若是苦爭乎?上曰,服淸暑湯則豈不愈乎?勿爲過慮也。往來之後,必無所傷矣。僉曰,徹夜行事,豈無所傷乎?冬享則猶可行之,而如許極熱,何可陪往乎?興慶曰,聖上以無傷爲敎,而未必行事,翌日卽有患候,一傷再傷,將何爲之乎?上曰,豈不知卿等之心,而予亦不忍以攝行爲言矣。敬大臣之道,雖不當然,而事先之道,何可不誠乎?僉曰,此何不誠之有?以誠心而欲行,以苦諫而停止,此乃道理之當然矣。錫命曰,聖心雖已堅定,而諸大臣若是陳達,勉從,似好矣。上曰,不從亦難,從之亦難,姑欲觀勢下敎,而卿等猶不之止,曰難之外,無可言者矣。三相臣復以前說,累累懇達。上曰,早知如此,則當初寧以攝行爲敎也,知予此心則可知矣。命均曰,冬享比秋似勝,而今必欲行之者,此由聖上常少愼疾工夫也。若以昨冬今春事思之,則必不爲此,而今幸少愈故然矣。若可行之,則臣等豈如是苦爭乎?上曰,受誓戒前,尙有多日,更當觀勢下敎矣。命均曰,累累陳達,聖聽兪邈,臣等之罪矣。壽賢曰,强爭未安,姑爲退去,而停止之命未下之前,則勢當連爲求對矣。命均曰,忠淸監司鄭彦燮,不可不速令赴任,而日事撕捱,以藩臣而屢次違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明日內肅謝事,分付,何如?或以臺啓爲嫌,而此不當引嫌矣。上曰,鄭彦燮,以臺言引嫌乎?錫命曰,向於臺啓後,湖西伯又陳辭疏,疏末略及之,而自政院退却矣。然其意亦未必以此引嫌矣。上曰,向欲令畿伯速赴,使之同爲牌招,而其後連爲牌招,此則政院非矣。命均曰,無撕捱之端,而不卽出肅者,一番牌招可矣。日日出牌,以傷事體,此誠非矣。此後則非情勢難安者,毋得連日出牌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大臣所達是矣。或因備局草記,或因特敎,一爲出牌,則喉院,便知以應行不可闕之事,日日爲常,此後則政官玉堂外,毋得連日牌招事,定式施行。鄭彦燮之公然不出,誠爲過矣,從重推考,不待明日,今日內使之肅拜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又出榻敎}}沈壽賢,金興慶先爲退出。上曰,吏曹堂上事過矣。命均曰,參判則以廟薦而除拜者,他堂旣出則必遞者,故事皆然矣。上曰,故事然云矣。錫命曰,近來吏參以必遞爲期,一邊牌不進,一邊逐日呈辭矣。命均曰,參議之政,判書引嫌,尤爲過矣。上曰,非但不當引嫌,頃日判書一番之政,已以尹容擬望矣。上又曰,寒心者二,又有怪事,承旨望,何可以其意,任自拔去乎?都承旨望,常爲擇擬而亦多入。凡守令遞來者,亦入承旨望,渠何敢因其好惡而爲之耶?向以在京無故人啓辭差出者,亦爲弊端,每政如是矣,近來則無此矣。今日居銓地者,嚴畏君父,則徐宗燮,何敢生心拔去乎?前日金取魯,以用金洸爲難,予以朝家科目中人,不可不用之意諭之,則其後連爲調用至差管城將之任,予嘗嘉之矣。若如淸望,則君父不可强令擬入,而至如承旨例望,豈可不畏君父,而任行其好惡乎?張新豐豈不貴重,而先朝時,嘗以吏判,黜補羅牧,況一參議,行其好惡之後,予豈可容恕乎?予非不知或補外或加罪,而若以此爲罪,則不容但已,渠之違牌,何足責之,而不欲深責,故罷職傳旨,循例下之矣。吏判何敢於辭疏,引此爲嫌乎?上又大聲曰,吏判非徐宗燮之黨也,乃朝家之臣,則何可以與聞其政爲言乎?從重推考,今日內牌招開政,可也。{{*|出擧條,又出榻敎}}吏判嘗於辛壬年後,連爲軍職,故予嘗嘉之,知其非過激之人矣。趙鎭世亦不可曰無挾雜,而徐宗燮終爲放肆矣。其日趙鎭禧,不入於承宣望乎?命均曰,方在罷職之中,不可擬望。且於義州,必有解由之拘,不當擬入矣。上曰,予不知鎭禧之如此矣。然則鎭世挾雜之說,脫空矣。近來臺諫事,怪異矣。於其所惡者,則恐有人言,而不肯爲言,於其所好者,則又愛惜之,不以爲言,言者由此而寂然,此則在上者不可不導之使言,而至如閔瑗,極爲無狀,閔瑗非閔圻改名者乎?命均曰,閔圻則改名以墡,此則非也。上曰,予初以圻知之,更思之非也。鎭世之啓,若出於其意,則或如其言,而不然則傾奪敲撼之目,何可用於今日君父之前乎?且臺官,然且淸職,豈可爲銓地而斥臺臣乎?命均曰,敲撼之目,反爲近日之弊,言路由此而將塞矣。以鎭世言之,謂其有挾雜者非他,特以其異己者爲政,而乃以爲言故也。上曰,謂鎭世盡無舊心,則予亦未之知也。命均曰,如大司成及御史推考等事,殊爲過矣。上曰,此則不可謂無挾,此其偏入處也。命均曰,今日朝象,誠無以調劑矣。金在魯亦以爲,每有言議,不使相知。古時則不然,必使相知,如故相臣趙文命去時,亦不如此。今則各自爲心,實無調和之路矣。上曰,此則猶勝於前矣。其凝聚者可悶,解散則不足慮也。諸臣以次退出。 ==6月24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郭山郡守成致績。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淸暑益氣湯,其已進御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憂慮末已,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湯劑昨夜進御,當此盛暑,陳根所煎,豈如淸茶,而猶可强進,其當連進。今後則繼進日問安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德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洪聖輔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韓德全啓曰,開政命下,已至多日,而尙不擧行,事體殊甚未安。吏曹判書沈宅賢,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殊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臣與左承旨金浩伴直矣。金浩纔遭服制出去,右副承旨洪聖輔,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刑曹言啓曰,明火作賊,縊殺人命賊人朴贊周不待時處斬事,覆啓,允下矣。所當卽爲行刑,而法典內,上下弦勿行死刑云。今日乃下弦日,待無故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曹屬掌隷院郞廳等矣,今癸丑年春夏褒貶等第,當爲磨勘以入,而判決事臣李普赫有故,不得同議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因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魚有鳳疏曰,伏以臣虛縻臺銜,已閱數旬,纔從縣道,冒上辭本,及承批旨,未蒙矜許,跼天踧地方切悶塞。忽於此際,伏奉今十九日所下有旨,以臣擢爲承政院同副承旨者,臣聞命惝怳,繼以震駭,益不知所以自措也。臣之空疎譾劣,百無可取之狀,前後章疏,罄悉無餘,更不必瀆陳,而顧念一介微賤,猥荷三朝優渥,濫通榮塗,荐辱恩召,今幾二十年所矣。自省愆尤,罪則難貰,惟其無實盜名,厚誣天聰罪也。矯誕不恭,積逋嚴命,亦罪也。誠宜斥退誅絶,永勿檢擧,上以振肅頹綱,下以風厲一世,卽王政之所不容已,而乃反假借崇奬,加以寵秩,驟躐下大夫之列,是何擧措之乖舛,名器之混淆,一至於此哉?至若銀臺近密,古稱喉舌,地分何等淸切,職任何等緊重,而國朝設官用人,自有其制,曷嘗有蔭路冗品如臣無似者,苟然冒廁於其間乎?其所辱朝廷而累聖政,誠非細故也。臣於職名,旣無去就之可論,而顧玆出納重地,一員不備,則曠闕必多,豈可使在野疎逖,一任其虛帶也哉?泯伏多日,未聞有公議之駁云,玆敢不避煩猥,冒死陳籲。伏乞聖明,俯加諒察,亟收臣新授職秩,以重官方,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今授新命,意有在焉。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大司成趙明翼疏曰,伏以臣疎迂倥侗,百無肖似,而偏荷知遇之隆,濫躋亞卿之列,榮踰涯分,心切愧懼,思效涓埃之報者,只在於筋力奔走一事,而念臣幼失所恃,喪威震薄,氣血消盡於攀擗哀號之餘,疾病侵凌於苫堊委頓之中,積年沈痼,出入死生,自是以往,源委已深,有些失攝,輒致添劇,處冷則泄痢之症必作,勞神則吐血之病必發,胸膈之內,頑痰硬塞,食未能下,喉項之間,澁嗽連續,語未能成,病在臟腑,形現容貌,雖平日之不識臣者,一見臣面,知其有危苦之症。況且年來,衰象種種,鬚髮星星,齒根之動搖者,次第脫落,脚力之柔軟者,已至蹣跚,頓無古人桑弧四方之志,摧頹沮抑,日覺其深,竊傷臣受恩如天,不能圖報其萬一,而蒲柳之姿,望秋先零,聰明精力,漸至於無復可爲也。抑臣竊有懇迫隱惻於中者,不能自阻於仁覆之下,敢此仰陳。噫,人子之於父母,鞫育深恩,與天無極,三春餘暉,草心思報,此實從古孝子販屠負米,竊所甘心者也。顧臣前後踐履,多在於玉署銀臺,旣奉八耋老親,寧無一疏乞養之事,而臣父每以干恩爲懼,戒飭丁寧,不敢違敎,疏成旋毁者,不翅屢次,亦不欲苟且干求於人,立朝多年,未有求邑之計。前此三載,偶爾見擬於西邑,低望而受點,初以路遠而欲遞,末乃勉赴,旋卽投紱,悤悤去來,殆無異於蜻蜓之點水。近値兩年大歉之餘,今臣父子,雖竝沐洪恩,係祿于朝,窮族之待臣而擧火者甚多,以致恩頒之祿,卽日殆盡。臣有娚妹九人,不能奉養病父,而反貽俯育之憂,顧瞻西嶺,夕照如飛,而徒安一身軒冕之榮,不思烏鳥反哺之誠,每見朝紳陳懇之疏,輒皆蒙允。自愧事親不誠,尙未有一暴私懇於慈覆之天也。嗚呼,臣罪釁深重,年未成童,奄失天只,自臣身而下,有四歲三歲之妹與弟,季弟則生才旬餘,呱呱在襁褓。臣父垂淚撫摩,辛勤劬育,父兼慈母,恩竝生鞠,詩所謂顧我復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者,卽臣情境也。今殿下,上奉慈聖,以孝爲理,凡厥諸臣之有請,輒皆矜許,則況臣情理,至爲悲懇,尤豈他人所可比而同哉?第伏聞,年前今廣州府尹臣曺命敎之乞邑也,重臣以嚴侍之下,異於偏親,陳白阻格云,雖未詳其bb時b筵話之如何,而此非命敎欲創行者也。粵自先朝,已多行之者,故判書臣兪得一,陳疏準請,將往其父參判臣瑒於任所,故參議臣南道揆,今刑判臣趙尙絅,竝皆乞養而獲邑,此外可引而爲例者,不知何限,煩未敢盡擧。伏願聖上,俯察故事之明有可據,勿以一時枳阻之故,而遂廢自先朝已行之舊典,則不但臣私心之爲幸,其有光於錫類之化,將如何哉?臣衷情所迫,不勝掩抑,不避猥越之誅,敢此唐突冒陳。伏乞天地父母,恕臣僭愚,察臣哀籲,憫臣情悃,許臣祈懇,俾遂至願,以光孝治,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情理雖若此,朝方乏人,當更思而下敎矣。 ○江原監司魚有龍疏曰,伏以臣於藩任,已試蔑效,而聖明不知臣不肖,謂可以猶堪任使,畀之以方岳之責,臣感激恩私,他不暇顧,黽勉冒赴,而顧此空疎譾劣,猝當儉歲,荒政旣不能濟活濱死之命,又不能安集已散之民,孤負委寄之重,徒積尸素之咎,在臣之道,固宜及此時自處,無致王事之益狼狽,然後庶可免於大戾,而且臣家有老母,年踰七耋,素抱奇疾,症形沈篤,其情理實難遠離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而曩者猥陳微懇,未蒙肯許,忍違病側,强赴職次,荏苒之間,倏爾六朔。況自春夏以來,感疾頻發,泄病添苦,氣息凜綴,月加日甚,回瞻庭闈,將護久廢,每接家信,魂夢屢驚,不惟臣之焦煎罔涯,臣母之戀臣,日以益深,以至病裏添病,則臣之情事,吁亦慼矣。臣非不知仰控哀籲,以爲解職歸省之計,而只以受任於荐饑之際,民事方急,强抑已亂之方寸,救得將死之餘氓,庶期一分報效之圖,徐待麥秋,畢暴情懇,冀有以獲恩遞者,是臣區區本意。何幸東民,賴聖上至誠優恤之澤,得免溝壑,目今賑政已畢,民憂稍緩,則臣之私情,於是乎可得以言矣。倘蒙聖慈,特推錫類之仁,使臣母子,早得相見於半歲睽違之餘,則闔門之感祝,當復如何?玆將懇迫之衷悃,疾聲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曲加矜察,速許遞改,使私情獲伸,微分粗安,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藩任體重,豈可輕遞,卿其勿辭,抑情察任。 ○左參贊宋寅明疏曰,伏以臣於日昨憲府新啓,請罷賑郞事,亦有所震悚駭惑,不敢自安者,而臺啓未收殺之前,不敢遽爲陳辨之計,惟是當該賑郞,有令金吾拿處之命,金吾議處之啓,例出於首堂之手,而臣旣與之同罪,方將引嫌之不暇,何可與聞於勘罪之議?自前首堂之嫌不敢當者,或有次官擧行之事,而此亦非臣所敢引例仰請者。伏乞聖明,亟先遞改臣金吾兼任,使獄囚無滯,私分粗安,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處分,不過欲知事狀,卿其勿辭行公。 ==6月25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式暇}}。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未時申時,日暈。初昏,流星出北斗星魁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下直。谷山府使金啓煥,泰安郡守崔道聖,安岳縣監趙彦彬,長鬐縣監申煥。 ○韓德全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時無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新番軍士點考及舊番軍士賞中日坐起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昨日初昏時,聞居齋儒生等有捲堂之擧,臣尹游卽祗詣泮宮聖廟謁聖後,招致諸生,則或上堂或不上堂,擧措異常,故臣試問其捲堂之由,則諸生尹鳳三等二十六人以爲,今日夕,食堂發論,仍爲捲堂,請書納所懷云。諸生李錫民等三十二人以爲,捲堂終非本意,元無可以出納所懷者,故不爲上堂云。今此捲堂,與曾前齋生之捲堂,事有不同者。臣獨來詣,誠甚難處,屢次往復之際,更鼓已深,不敢書入草記,待曉始爲陳啓,而同知館事臣金取魯,大司成臣趙明翼皆不進。竝卽牌招,以爲同議勸諭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捲堂,爲則爲之,不爲則不爲之,有此從前所無異常之擧措,有下問事,同知館事金取魯,大司成趙明翼,牌招來待,居齋儒生尹鳳三、李錫民,亦令來待。 ○洪聖輔啓曰,同知館事金取魯,大司成趙明翼,儒生尹鳳三、李錫民來待之意,敢啓。傳曰,引見。 ○傳于洪聖輔曰,歸厚署外棺板一部,石灰一百五十石,送于內需司所捧處事,分付該曹。 ○以外各司內摘奸單子,傳于洪聖輔曰,外各司晝摘奸時,卯酉之司,亦爲摘奸矣。不進者居多,非申飭之意,堂上推考,郞廳爲先從重推考,而此非晝直,乃晝仕,則當書不進,而誤註以闕,其涉不察,中使史官推考。 ○洪聖輔,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大司成意啓曰,臣等承命馳詣泮宮,與同知館事臣尹游,招致諸生,傳宣聖意之勤摯,仍爲勸入,則諸生等以爲,未呈所懷,遽爾入堂,雖不無歉然之懷,而上敎之勉諭至此,謹當入堂云。仍設食堂,兩齋任則今方催督入泮,而臣等退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全羅道監賑使書啓刑曹粘目,咸平前縣監洪若水,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洪若水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譯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今癸丑春夏等褒貶,今方依例等第,而自乙巳秋冬bb等b以後,至壬子秋冬等褒貶,連因其時都提調有故,不得磨勘矣。到今年久之後,勢難追勘,竝依例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因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韓德全曰,六部之職,自古有之,六部之中,銓曹爲首,若無也,國何成樣,亦何能爲官任職?近觀所爲,若於銓地,力辭窺避,已非公也。其或行公,不有君父,猶恐異己之不排,敢售舊習,若或見敗,視銓地乎狼狽之局,或百般遞免,或無義撕捱,是何分義,是何道理?雖淸望要職,其不敢以私惡低仰,況承旨例望,徐宗燮,以權{{!|𥛚|⿰礻啇}}處分之後,不思務公報效之義,猶恐見非其類,違牌例罷,其亦末減,則吏判之徒知宗燮,不顧分義,必欲解職,是何道理?參判則大臣薦望人,旋卽中遞,雖曰有例,此亦謬例。今者苦辭,顧瞻擧措,謂難甘辛,欲避于此。噫,觀此等所爲,盡心王事,共予國事者誠鮮矣。昔人爲相,不問殺人,若此不已,爲今在上者,其將兼行有司之事,豈有是理,豈有是理?噫。君父方當極暑,將服湯劑,三明不遠,追感冞切,數行文字,思以復忘,昨夕稟啓,今乃備忘,而爲臣子者,或欲同歸,或思避便,違牌爲事,無意應命,分義道理,尤極寒心。判書、參判竝從重推考,明朝竝牌招。雖國忌齋戒,開政有例,仍爲開政,大政亦必開月望前爲之事,分付。 ○傳于洪聖輔曰,違牌翰林竝敍用。 ○大司諫金鎭商疏曰,伏以臣,向蒙恩擢,忝叨喉司,猥從縣道,封上辭本,日夕反側,恭俟兪音。及奉道臣回諭聖批下者,辭旨優渥,促臣上來,臣於是,且惶且感,罔知攸處。其欲連章乞免,則煩瀆是懼,不敢披露,其欲詣京待勘,則賤疾適苦,無由起動,遂不得已以病重實狀,訴于州官,要其轉聞矣。不意其間,除旨相續,始自同副次,陞至左副,又於十二日政,移拜本職,一旬之內,所被告身,已滿四度,馹召之命,亦且再下,恩榮所及,蓬蓽生華,若此異數,雖使在朝夙夜之賢當之,尙且逡巡辭避之不暇,如臣逋伏田野,罪重效蔑者,其何以堪之哉?言責之任,固自不輕,一院之首,地望尤別,本非人人所可叨冒,況昨陞顯秩,今通淸塗,纔遞亞諫,遽躐長官,不但近所未見,實亦曾所罕有,臣心愧懼,固無論已,政體虧損,非細故也。玆暴由中之懇,敢干聽卑之天,而至於賤疾沈篤之狀,亦未暇一二陳列。伏乞聖慈,念公器之至重,諒私義之難强,亟將新授資級職名,竝行鐫免,仍治臣辜恩慢命之罪,使微分粗安,朝綱克振,不勝幸甚。臣於今十九日,謹治此疏,封入縣道矣。不意疏本,爲中路雨水所霑濕,道臣以不敢奏御,還爲下送,往復改寫之際,自費日子,召命之下,控辭此稽,臣尤惶恐竢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六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同知館事,大司成,兩儒生引見入侍時,同知成均館事金取魯,大司成趙明翼,右副承旨洪聖輔,假注書鄭基安,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西齋班首尹鳳三,東齋班首李錫民。上御坐于熙政堂東隅戶內,諸臣進伏于戶外,前廳,布席于殿庭,使坐兩儒生。上問于取魯、明翼等曰,卿等聞捲堂事乎?見本館草記,則非眞捲堂也,何爲而以捲堂例擧行乎?取魯曰,大成是本館主管堂上,知事、同知,特爲備員耳。或有大事,則下人以告目報知矣。昨日日昏後,有捲堂之擧云,臣比者病蟄,陳疏辭免,故不得往見,同知館事臣尹游入去矣。今見尹游草記,則其事誠怪異矣。上曰,豈有如此捲堂乎?欲捲之儒未半,不欲捲者過半,此何以爲捲堂乎?今以捲堂施行,本館官員,殊爲徑先矣。取魯曰,大則空館,小則捲堂,而首僕先告大成,大成不往,則告于同知事及知事,同往勸入矣。凡捲堂者,必議論區一,然後可以爲之,此必初則區一,而後有貳論之致也。且古規則有齋任,然後方爲捲堂,班首捲堂,未之有也。上曰,東西班首捲堂,是中間謬規也。明翼曰,臣自遭彈以後,惶蹙泯伏,故不知其詳,而聞其不入食堂則同,而及其所懷上堂之際,或上或不上,故似然矣。上曰,尹鳳三班首,而李錫民亦班首乎?鳳三曰,臣是西齋班首矣。錫民曰,臣則非班首也,尹鐸是班首矣。上謂兩儒生曰,今日召汝,非以汝爲善而欲賞之也,又非以汝爲不善而欲停擧也。今番欲爲捲堂者何意,而不欲捲堂者,又何意也,詳陳可也。今此下敎之後,爾能覺悟,而革其舊習則可矣,不然則予爲聖廟,當有所處分矣。鳳三曰,臺臣避辭,雖未登徹,得見謄出者,則語侵師席,士子之道,有所未安,故捲堂矣。上曰,不欲捲堂者,何意耶?錫民曰,凡所以捲堂者,必以事關斯文者,而此則不然。語逼師席,雖曰未安,其避辭尙未登徹,徑先捲堂未安,故臣使守僕,三次往復,則終不聽從。食堂之規,下齋先入,而欲爲捲堂者,使下齋生毋得入食堂,故下齋不入,臣等亦不得爲食堂矣。上曰,爾旣非班首,則草記何以曰李錫民等云乎?東齋班首尹鐸,亦欲同爲捲堂乎?錫民曰,班首欲爲捲堂,而小臣輩崖異矣。上曰,兩班首議論區一之後,亦有崖異之規乎?聞其言則李錫民等,欲入食堂,而他人不入,故不得入也。錫民曰,堂上雖云見侵,避辭終未登徹,故臣等以徑先爭之耳。上曰,特以徑先,故不爲捲堂乎?抑無爲師席之心,以爲無用捲堂云乎?此意告之。錫民曰,未得登徹,故謂之徑先耳。臣等亦豈無爲師席之心乎?上顧明翼曰,當初元非大段之事,元疏見之,而略達其本事大體,可也。明翼曰,此非近日之事,事端之生已久矣。言極煩猥,而聖問及之,臣請略陳。泮儒有以金以福、李同復、金遇重、李定中爲名者,自中或人有嘲戲之作,有或曰同腹,或曰異腹,偶中乎正中乎之句,譏之者東齋生,而被譏者西齋生也。其時齋任徐命宅,不罰譏者,而反罰被譏者。其後徐命宅,復爲齋任,追提其時事,以爲有物議,而無端引嫌,蓋其意不欲行齋任也。他齋任李燮元者,又以徐命宅不行爲言,而罰黜儒生,燮元以此見駁於齋儒,卽爲出去,呈單齋中而請遞,齋中僉議停當後,其中一儒欲爲姑徐,而不捧其單矣。燮元忽入齋中,又爲黜罰儒生。其中二儒,大言于座曰,已遞之齋任,何可復入而罰齋儒乎?燮元見駁而出。臣於其時,適直摠府,下人來言于臣曰,齋任復入矣,臣答以善爲之矣。及燮元見駁之後,莫知所爲,呈單于臣,備陳曲折,而問以自處之道,臣亦無以爲答。但曰,齋任處義,旣有未盡,到此地後,吾亦無計云矣。燮元遂自削其名而出,徐命宅則燮元先捧其呈單而許遞,燮元又自削名而出,兩齋任俱無之故,遂出東一房掌議。凡齋規,齋任無故而遞,則他齋任備望以送于大成,大成書塡爲字,否則出東一房掌議矣。今番事則彼此齋儒,非故爲起鬧也。取魯曰,何大成於泮中,乃爲與奪傾軋乎?臣亦曾經是任,而近來則無如此事矣。今番事似不美,而元非大段,至發臺啓,以至聖上親臨,招問兩班首,其損傷朝體甚矣,誠爲慨然矣。上謂明翼曰,東一房掌議,亦卿出之乎?抑自齋中爲之乎?明翼曰,齋任非大成之所得爲也,每以首望爲之,高下不得矣。今番避辭出後,齋任罰李燮元及駁燮元者二儒,凡罰三人云矣。上曰,時任上下齋任爲誰?明翼曰,李宜中及兪彦一,而罰燮元及兩儒者,兪彦一云矣。上曰,旣有齋任,則班首何爲而捲堂乎?鳳三曰,齋任新出,故以爲其時事,非自己所關,無可引嫌云矣。取魯曰,燮元後繼爲齋任者,連不出,故屢爲遞易矣。上諭兩儒曰,頃日手書,以三字爲句,揭諸明倫堂壁上,爾等不見乎?其中正士習,豈非第一語乎?雖欲勸齋任入處泮中,汝輩風習如此,稍爲自好者,則不欲入處,此實齋儒塞其入來之路也。向來趙鎭世之啓,已爲不緊,初不發啓則好矣。昨於入診時,亦有下敎,而師席因此重推,則諸生之心安乎?今日之事,爾輩當早爲之矣。發啓之時,予亦以必當捲堂爲言,而久無此擧,前日則雖下於此之事,諸生亦皆捲堂,而今乃不爲,故予心怪之矣。及見大成之疏,則又以爲齋任處義,有所未盡耳。此非諸生輩所當引嫌,故不爲之矣。若欲捲堂,則當於發啓初爲之,何爲而不先不後,必待其再次避辭乎?終至所懷上堂之際,或上或否,擧措豈不怪異乎?予之在位,殆近十年,而不能盡君師之責。夫人主固爲兆民之君師,而尤當以首善之地爲先,大成雖云師席,而予實汝等之師也。使汝至此,今日見汝,予甚愧焉,議論區一之後,何可崖異乎?《禮經》不云乎?三善皆得齒於學之謂也。予亦嘗在東宮時,衣靑衿冠儒冠,齒于國學,而今則予在君師之位,予非汝師乎?方今爾輩之事,似是不緊,而至出東一房掌議,以至上聞,此由汝輩務勝之習,猶未盡祛而然也。向者兪彦好、尹光纘兩齋任,有欲遞之意云,故予則以此知之矣,今聞之則不然矣。大成平日持論,雖於朝廷,尙欲調劑,豈至與知於賢關傾奪乎?諸生此擧,雖云微細,而若此不已,則將至於是非師席之境,此非舊日之習乎?予雖不能盡君師之責,爾輩冠儒服儒,以此微事,何至上達予耳,又至捲堂于聖廟乎?今此下敎,明諭爾輩,予欲躬諸於聖廟,以謝其不盡君師之責,而擧措怪異,故不爲之矣。大成不足爲嫌,而欲爲引入,須卽率此儒生,往于泮中,勸入後來達可也。明翼曰,臣以有下問事之命,故入來耳。臣雖無似,忝居師席,而旣以與奪爲言之後,何可更入泮中一步地乎?臣若冒入,則非但臣心自愧,人必嗤點矣。臣以此仰達,極爲未安,而似聞外議,以迫逐師長爲言,故始發此議云矣。諸生聞此下敎後,臣雖不往,渠輩何敢不入乎?上曰,俄者知館事,以今日事有傷朝體爲言,而若以下敎勸入而遂入,則後日之習,必尤不美矣。今日諸生,擧措怪異,或似守聖廟,或似不守,或似捲堂,或似不捲,而至於上達,其在事體,當何如耶?事雖微細,漸則不好,予欲以泮中諸生,一竝停擧,別爲處分,而若然則必有葛藤,故不爲之矣。國家於士子,諭之而不從則固當罰之,而初若不諭,則殆同不敎而治,大成體予躬而往諭之可也。予欲謝過而不爲之,大成又何可引嫌乎?若以師道言之,則予實當之,大成以此引嫌,則予將何爲乎?明翼曰,上敎至此,今日之行,只承上命而往耳,非爲出仕也,臣當往諭之矣。取魯曰,上敎使臣等勸入後來達,而此似非復命之事矣。上曰,然矣。以草記爲之,可也。上謂兩儒曰,今日處分於汝輩,爲無形無迹矣。爾須出去,卽入食堂,後勿如此也。兩生退出。上曰,李錫民語窘,故對以爲師席,而其意則苟且矣。然王者及師席之道,當舍其所短而取其所長而已。方今朝廷,猶尙如此,士習何足言乎?明翼曰,前日尹光纘,圖遞齋任,臣則必欲其出而終不出,仍爲下鄕,故臣以規避泮任,罰之矣。光纘出去後,李燮元,爲齋任而至此矣。大抵士習,雖少勝於前,而其漸則每如此矣。上曰,兩儒鄕人乎?明翼曰,鳳三楊州人,故騎省郞之弟也。錫民則竹山人云矣。取魯曰,大成旣已承命入泮,臣欲自此退出矣。上曰,旣承牌入來,卿亦同往勸入,設食堂後,以草記告之,可也。取魯曰,故規,齋儒捲堂,而未設食堂,則必追後竝設,今亦勸入後,朝夕食堂,當同時竝設矣。上曰,故規然乎?祖宗朝待士之禮,可謂盛矣。明翼曰,臣於待罪本任後,考前日記,則祖宗朝待士之道,誠爲至矣,而本館今同無主之産,自多尾閭,不成貌樣,當初賜與接待之道,則極爲豐盛矣。諸臣以次退出。 ==6月26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式暇}}。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有霧氣。 ○懿仁王后忌辰齋戒。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牌招事,允下,而獻納沈聖希在外,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趙明謙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前待敎趙榮國,旣已敍用,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職,仍卽牌招,檢閱李鼎輔,自鄕纔已上來云。亦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 ○洪聖輔啓曰,校理趙明謙,承牌來詣闕外,陳疏到院,觀其措語,則疏末附陳所懷,而因國忌齋戒留院矣。玉堂上下番俱空,他無推移入直之員,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南泰良,持平李潤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聖輔曰,江華留守李瑜狀啓留中。 ○洪聖輔啓曰,鞫坐,因兩司不備,久未開坐,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進。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服制,參議李重弼進,參知李匡輔進,左副承旨韓德全進。 ○吏批啓曰,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後,待命金吾門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再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全州府推考敬差官李行敏呈狀內,八耋偏母,病勢沈綿,食飮專却,藥餌無效,氣息奄奄,若將垂盡,實難離違於半千里之地,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如是危劇,則不可强令離違遠赴,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吳大觀呈狀內,矣身腫病危劇,完合無期,眞元大脫,委頓床席,萬無踰嶺赴幕之路,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果如是難强,則不可等待其差復,慶尙都事吳大觀,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咸從府使申致雲戶奴呈狀內,矣上典今年春夏間,重經疾病,憂患之餘,瘧疾又發,逐日作痛,食飮專却,苶然委頓,萬無登程之勢。又聞本道監司以爲,有不可相對之嫌云。爲管下守令者,安可强顔赴任,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情勢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罷黜,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卽接成均館、司饔院牒呈,則司成李普昱,僉正李箕恒,除授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玄輔爲右承旨,尹淳爲判敦寧,李潤身爲持平,沈聖希爲獻納,南泰良爲修撰,李世垕爲禮曹正郞,李宗白爲掌樂正,金鼎臣爲校書校理,李彦緯爲社稷令,李徽曾爲古阜郡守,李鳳來爲德源府使,李仁普爲宣陵奉事,李光溥爲司成,黃瑞河爲司饔僉正,柳綏爲咸從府使,李普昱爲慶尙都事,閔致龍爲全州推考敬差官。 ○兵批啓曰,前僉使尹尙質,前司果趙俊寶,前別將朴元龍,業武李好侃,軍官洪俊英,閑良吳世勳、權相發、徐道成,或軍器別備,或新建倉舍,或捉犯越罪人,或賊人指捕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尹尙質,雖已資窮,未經準職。趙俊寶、朴元龍,未資窮,未準職,李好侃、洪俊英、吳世勳、權相發、徐道成,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思周戶奴呈狀內,上典所被恩造,前後罔極,豈不欲一謝甄復之命,少伸隕結之忱,而頃年所遭,日月雖久,寢夢猶愕,決不敢諉以天鑑之洞燭,而自同平人,復造朝行云,而累呈乞遞。辭意切至,其在廉隅,亦難强迫。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浹爲副摠管,李義璧爲都摠經歷,趙東夏爲訓鍊主簿,李明坤爲五衛將,林益泰爲慶德假衛將,尹世任爲忠壯衛將,趙德中爲宣傳官,李東昌爲蝟島僉使,南得夏爲僉知,趙義彬爲宣傳官,奉朝賀李世瑾,僉知二單,洪禹平、鄭德載,副護軍李宗城,副司直韓德良,副司果鄭亨復。 ○韓德全,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二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七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一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秋享大祭親行時,數多執事,當以三司出入之人塡差,而多在違牌坐罷中。在前如此之時,有啓稟請敍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韓德全,以禁衛營言啓曰,五番左部後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七番海西別驍衛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七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因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奉敎二單,宋敎明、金漢喆。待敎單,趙榮國。 ==6月27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懿仁王后忌辰。 ○仁穆王后忌辰齋戒。 ○趙錫命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李潤身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新除授右承旨李玄輔,今日不爲出肅,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修撰南泰良,旣有只推之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承旨金浩,同姓孼三寸姑母故業儒李廷龍妻金氏身死。服制,出嫁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李玄輔,修撰南泰良,持平李潤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引避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俱在外,持平李潤身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持平李潤身,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修撰南泰良,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昨見獨政啓辭,吏判待命金吾,而尙未下敎矣。事體不當若是,勿待命事,分付,卽爲牌招察任。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開釋之後,日事違牌,尙不膺命,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秋享大祭時諸執事,今方塡差,而曾經侍從之人,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爲推移塡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尹光運、朴師昌、金尙重、南泰慶、韓顯謩、吳彦胄、申晩、兪㝡基、金尙翼、任珽、權穎、趙侹、李滋、朴胤東、任震夏、許沃、蔡膺福、李重震、洪尙寅、閔堦。 ○洪聖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因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6月28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病}}。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穆王后忌辰。 ○宣懿王后忌辰齋戒。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趙錫命啓曰,日間蒸炎愈劇,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前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而且有稟定事。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俱在外,持平李潤身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持平李潤身,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領議政沈壽賢,右議政金興慶,有稟達事,來詣賓廳請對矣。傳曰,入診同爲入侍。 ○備忘記,傳于韓德全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持平李潤身啓曰,臣踪跡畸孤,才分譾劣,本不合於淸朝臺省之選,而況又經年錮廢,念灰名塗,杜門屛蟄之中,銓筆忽以舊踐,見檢天點,不以末擬有遺,恩數隆渥,夐踰常例,兢惶感戴,義當竭蹶趨命,以爲報答之萬一,而第伏念臣,是癸卯庭試榜中人也。科名二字,爲世所惡,十餘年來,積被齮齕,乍削旋復,或通復枳,出入舁彀之中,古人所謂登科一不幸者,政指如臣等輩也。所謂科名,初非赴擧者之所可論,而惟我聖上,如日中天,前後筵敎,勘燭無餘,臣不消更事呶呶,而臣之同榜李玄輔,又以科名,新見拔於承宣例望。噫,聖敎之飭勵愈勤,而衆目之睢盱轉深,私作律令,暗相阻閼至此,則臣在此時,尤無去就之可言,而況今本府,方有正言趙鎭世罷職之啓,及持平閔瑗退待之擧,此實由於李玄輔承宣望見拔之事而發也。玄輔之見拔,旣因科名,鎭世之疏論,又擧此事,瑗之避辭,亦以爲,所拔人,與全然無故者有異云云,則臣以玄輔同榜之人,固當自處之不暇,顧何可參涉可否於其間哉?荐違嚴召,罰靳例罷,拜章闕外,見阻喉院,惶霣抑塞,不知所措。急於自效,冒沒出肅,而以此情勢,尤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聖輔啓曰,持平李潤身,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趙錫命入診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右議政金興慶同爲入侍。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柳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崔周慶、鄭爾周入侍。徐命均進伏曰,日熱特甚,伏未審聖候,若何?上曰,與前一樣矣。命均曰,寢睡、水剌諸節,如何?上曰,日熱如此,故寢未能穩,水剌亦不甘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如何?上曰,依爲之。柳聖徵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極其從容,而似爲微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左邊脈候從容,而右邊脈候,微帶疢氣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從容,而似不如前日之堅固矣。崔周慶入診退伏曰,左邊脈候安穩,而右邊脈候,乍有疢氣矣。鄭爾周入診退伏曰,左右三部脈候從容,而皆微弱,似是濕熱之所致耳。命均曰,近來炎熱,愈往愈甚。夜亦蒸鬱,人所難堪,故頃於筵中,臣等以秋享大祭攝行事,累累陳達,而不得蒙允。此由於忱誠之不足,不能回天,而臣等伏不勝悶迫之至矣。在戊申秋,則因領相臣李光佐陳達,卽停親參之命。今日臣等之請,不賜兪音,臣等雖不如前人,而自上待臣等意,亦不如待前人之意矣。領議政沈壽賢曰,若或不賜兪音,則徹夜將祀,必至聖體之損傷,臣等之憂慮爲如何哉?上曰,今夜是受誓戒乎?趙錫命曰,然乎。命均曰,日熱如此,成命若不還收,則臣等之身,雖不足恤,而其如聖體何哉?上曰,予豈不思,度量病勢,足可親參,以時言之,不至秋冬所傷之比,豈可欲參而中止乎?壽賢曰,暑熱所傷,與傷寒有異,必爲後日病根矣。右議政金興慶曰,若致聖躬之損傷,則是宗社之憂也。豈可以欲參中止爲嫌乎?上曰,卽今炎熱雖如此,差過三伏,則日氣似必少涼,何可不參乎?命均曰,今年節晩,此後日氣,想必益熱,豈望少涼乎?壽賢曰,此事,臣等決不可奉承矣。錫命曰,大臣所達誠是矣。上曰,予之病勢,比諸冬間差勝。且人君參祀,異於閭人,雖國忌,不得親參,在秋享則必欲親參,蓋爲是也。然而卿等之請如此,遵先朝攝行之事,從卿等勤復之請焉。命均曰,聖敎如此,臣等不勝喜幸。壽賢曰,安興僉使李譔,力主掘浦之役,今則基址粗成,土築之功,亦幾過半云,而李譔則以空手難成,未免中輟爲言。道臣以爲,必不可成之事,虛費物力,事甚不當云,而某樣穀爲先劃給之關文,亦不擧行,其間事狀,實難的知。昨送備邊郞于江上,招聚自湖南公私運穀船人,詳問其掘浦處水道之如何,則皆以爲,水道比前頗順,而積沙防川,難保其永久完固云,此乃俗所謂沙隄易破者也,是可慮也。第念築役過半,運路頗順,慮後日之毁破,未卒役而中輟,亦甚可惜。軍餉半中參酌題給,使之依所報立本,取其餘剩,以補役糧未知如何?上曰,水道已成,則似不猝破矣。古語云,爲山九仞,功虧一簣,此則可惜。未知李譔爲人,如何?興慶曰,蓋其爲人,不爲顧瞻,有向前擔當之心矣。上曰,此人雖有過實之言,而有向前擔當之心,此則可尙,故委以此任矣。興慶曰,臣之鄕居,近於安興,故聞其物情,當初則皆以爲必不成,到今事役之就緖,幾乎過半,故見之者多以爲有完築之望云。今不可無端中止,固當終始責成,而物力,自朝家量宜許給,似好矣。壽賢曰,趁此時出給物力,然後可以及秋立本,亦不免中輟之患。且聞傳說,雖過去船人及往來兒童,皆使運石助役云,其着實可知也。如此務國事之人,未易得,特給物力,俾完役事,似好矣。上曰,其人之着實然矣。命均曰,渠又欲得空名帖,而御史還爲持來者,有數百餘張,以此量爲許給,何如?上曰,參酌出給,可也。{{*|擧條}}壽賢曰,鞫廳罪囚,只有芿梅、九月,故鞫坐未易爲矣。上曰,然則芿梅減死絶島定配,九月令秋曹刑推後,定配可也。命均曰,大興之凋弊已極,必須擇人,而新除授郡守李齊賢,頗有物議,且曾見其爲人,有難委以弊邑,特爲改差,各別擇bb差b,何如?上曰,大臣之言如此,改差可也。命均曰,此是禁營自辟之窠,自辟中有可合者,差送宜矣。壽賢曰,旣令擇差,則何必用禁營自辟乎?命均曰,禁營自辟之窠,近來全不收用,此後則間間以自辟擇差之意,分付吏曹,如何?上曰,依爲之。{{*|擧條}}壽賢曰,今日備局開坐出令,而禮曹判書申思喆,吏曹參判宋眞明二人外,俱不進參,未得備員,事極未安。除實病外,無故不參人員,宜有警責之道矣。上曰,有實病外,竝從重推考,可也。命均曰,備堂員數雖多,行公之人則少,權{{!|𢢜|⿰忄業}}、尹淳、閔應洙竝爲差下,兵判尹游,刑判趙尙絅,俱是例兼,一體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權{{!|𢢜|⿰忄業}}上來耶?興慶曰,頃者上來,留京許久,而適無窠闕,旣不得擬差實職,籌司堂上,亦未卽差下,未有職名,故陳疏下去者,已有月矣。上曰,雖無實職,旣帶軍銜,不待下敎,任自下鄕,極爲非矣。推考,催促上來,可也。其中宋成明,尤爲非矣。無他可引之嫌,只不欲參涉於今日世界,從重推考,與尹淳竝爲催促上來,可也。上曰,吏判之事,誠怪異矣。頃日下敎後,爲人臣子者,何敢復事撕捱乎?尹容、李玄輔之擬不擬,有何關係,而如是撕捱,事體極爲未安。吏判特爲罷職。 ○前商原君歸本宗,令禮曹,分付宗親府,詳考《璿源錄》。西平君、林原君孫中五歲以上,書啓事,謝恩兼冬至使不待都政差出事,淸暑益氣湯加劑五貼以入事,司諫宋秀衡,正言金相奭,今始改差,其代過國忌後開政差出事,賑恤郞廳李道顯放送事,報恩罪人自捕廳鞫問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6月29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宣懿王后忌辰。 ○夜四更,流星出危星上,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聖輔與左承旨金浩伴直矣,金浩遭服制出去,伴直無人,左副承旨韓德全,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副承旨,牌招。 ○趙錫命,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永寧殿秋享大祭亞獻官,當以正二品塡差,而除在外病故外,實無推移之路,在前如此之時,有刑官通融塡差之例,今亦依此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禮曹言啓曰,來七月初六日,行秋享大祭,永寧殿親傳香單子,則敬依事判下,宗廟親傳香單子則攝行事,判下矣。此爲同時擧行之禮,而宗廟傳香,旣已攝行,永寧殿傳香,亦以攝行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六月二十八日,藥房入診,領、右相同爲入侍時,前商原君歸本宗,令禮曹,分付。宗親府,詳考《璿源錄》,西川君、林原君孫中五歲以上,書啓事,榻前下敎矣。書啓事急速擧行之意,分付宗親府,而前商原君糼,旣已歸本宗,當初立案,依例收取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親府郞廳,以有司堂上意啓曰,今日藥房入診,領、右相同爲入侍時,林原君、西川君孫中五歲以上,令禮曹,分付宗親府,《璿源錄》詳考,書啓事,命下矣。卽令宗簿寺,林原君杓、西川君榥孫五歲以上考出,則有未及入錄者,故問于本家,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6月30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日暈。 ○韓德全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右承旨李玄輔,除拜屢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趙明謙,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弘文館校理趙明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校理趙明謙,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李宗白,校理趙明謙牌不進罷職傳旨,修撰南泰良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判義禁宋寅明,同義禁鄭壽期,連呈辭單,不爲行公,當此極暑,金吾滯囚,委屬可慮,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今番定繼后,意有所存,先朝所定立案,自該曹爻周,有所未安,故自內毁棄,分付該曹,使知之。 ○傳于洪聖輔曰,前以製述官啓下事,有所下敎,而無擧行之事,更爲申飭。 ○傳于韓德全曰,謝恩兼冬至正使,宗臣中備擬。 ○洪聖輔啓曰,玉堂上下番,一向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今二十八日夜天變,極其非常云,而觀象監無奏達之事,誠甚該然,當該伊日入直官員,令該曹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頃因臺啓,以義州刷馬雇人被殺於譯官事,灣尹及團練使有拿問之命矣。卽伏見平安監司權以鎭指名現告狀啓,則被殺人,非金俊萬而乃金周萬也。決杖者,非團練使而乃勅卜差使員靑水前萬戶李東彬也。今此拿問傳旨,以狀啓中現告之名,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狀啓,今年節序差晩,莫重薦新稻米,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洪聖輔曰,勿待罪事,回諭。 ○有政。吏批,判書未差,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進。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病,左副承旨韓德全進。 ○吏批啓曰,新判書金取魯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書金取魯命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大興郡守各別擇差事有命矣。同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卽接成均館牒呈,則直講黃敏厚,除授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戶曹正郞金始熺呈狀內,矣身素患注夏之症,每當盛暑,輒致添劇,目今飮啖全廢,神形澌脫,實無自力供劇之勢,而且與本曹新除堂上,有世所共知之嫌,有難冒沒仍居,斯速入啓處置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取魯爲吏曹判書,李榕爲司諫,申宅夏爲正言,李宗白爲應敎,韓顯謩爲掌樂正,尹淳爲內醫提調,趙尙絅爲宗廟提調,尹游爲典牲提調,鄭重器爲禮曹佐郞,李錫祿爲直講,李龍臣爲大興郡守,密昌君樴爲謝恩兼冬至正使,閔應洙爲副使,尹彙貞爲書狀官。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金浹,僉知中樞府事韓聖周,俱以身病甚重,差復無期,旬月之內,決無起動供職之望,呈狀乞遞,病勢如此,則雖是閑局,不宜一向虛帶,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李思周、宋秀衡,副司果金相奭。 ○韓德全,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破陣別馬隊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各道軍餉還上捧未捧狀啓,前已草記定奪,而忠淸道則今始來到矣。取考狀啓,元還上則稷山前縣監具熺爲居末,牙山前縣監鄭世章爲之次,軍餉則唐津縣監李徵復爲居末,洪州前牧使李世璡爲居二,延豐縣監鄭羲河爲居三,所當依定式分等科罪,而今年兩南軍餉居末守令,自本道決杖,其外竝勿論事,定奪行會,則本道亦不可異同,依此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戶曹言啓曰,甲辰年奏請使書狀官金尙奎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江原道狼川縣數外官屯田畓竝四十九負五束,望呈願受,故査問本縣,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兵曹言啓曰,今夏三朔能麽兒試講時,中樞府都事趙德中,二次不進,依例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三十日,保人魯今年生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應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宣惠廳言啓曰,慶尙道所封今六月令宗廟薦新新稻米,今月內當爲封進,而今年節早,未及成熟,限內不得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禮曹節目內,行副司直李世瑾致仕之請,旣已允許,月致之物依例擧行事,啓下移文矣。取考前例,則大臣致仕人,月致酒五甁,鷄五首,猪肉十斤輸送,正一品致仕人,月致酒三甁,猪肉六斤,而二品致仕人,無可據前例矣。廩祿旣已從品差等,則月致似當一例差減,而恐涉埋沒,酒三甁,猪肉五斤,參酌磨鍊題給,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有申飭,而應敎李宗白,監察宋守謙,待敎趙榮國,修撰南泰良,副司果尹光毅,承文副正字李晉吉,奉敎金漢喆,今六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殊無申飭之意,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自庚戌春夏等,至壬子秋冬等褒貶等第,因本寺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矣。其時官員,多已遞易,依前例不爲追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李玄輔疏曰,伏以臣,於數昨,忽承銀臺之命,繼以天牌儼臨,而情勢不安,未克祗赴,跡涉偃便,無所逃罪,而聖度天大,罰止問備。今又恩召荐降,臣益切兢惶,靡所容措。揆分揣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之近日所遭,聖明亦已俯燭矣。科名之正與不正,而困人頰舌則極矣。銓注之塞與不塞,而在臣疲惱則甚矣。雖蒙聖敎之開釋,只增私義之臲卼,顧何可徒恃寵靈,束帶揚揚,以自喪其廉隅也哉?臣於此,雖被逋慢之罪,萬無轉動之勢,荐召之下,義不敢輒事坐違,謹此隨詣禁扄之外,而略暴危悃,仍卽徑退,臣罪尤萬萬矣。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遞臣所帶職名,仍治臣前後違傲之罪,以安微分,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下敎,於爾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趙明謙疏曰,伏以臣,頃聞母病危劇,急於扶將,陳疏徑出,雖緣情理煎迫,有不得已。而論其辜犯,合被重譴,乃蒙聖明俯賜諒燭,不惟不罪,而特許救護,聖恩洪大,天地莫量,母子相對,感祝無已,卽者由限已過,召牌狎臨,臣固宜顚倒趨承之不暇,而顧臣目今母病,萬無一刻離側之勢,臣每以屑越爲懼,不敢以懇迫情理,畢陳於黈纊之下,故選部檢擬之際,謂可以無故供仕,而輒縻職名,每當至情之萬不獲已,則遂未免煩瀆崇聽,前後以此而陳懇者,亦已屢矣。然則初以猥越爲戒者,反成瀆擾之罪,惟其猥越瀆擾,爲罪也等,則臣何敢徒事囁嚅,不一鳴號於聽卑之天乎?臣母今年已迫八旬矣。自少痰癖之症,轉成膏肓之疾,雖平常之際,猶未免委頓牀席,及至祁寒盛暑,則一倍添劇。臣本無他兄弟,獨身將母,凡藥餌療治之方,晝宵扶護之節,非臣則無可管當者,故臣旣不忍母之須臾獨在,而母亦不欲臣之須臾出外,一日不見母面,則徊徨踧踖,靡能自抑,直中或接家信,則未及開緘,心先搖搖,君所以資臣,臣所以事君者,惟在於一箇方寸,而方寸不能自弛,雖欲奔走供劇,而其何以自效也哉?臣非不知人臣出身立朝,義不敢輒言私事,而以此憂遑煼灼之心,實無持被供職之望。且伏聞古人有言曰,事君日長,事親日短,崦嵫之日,餘輝無多,劬勞之恩,及時當報,臣故常有乞身終養之心。今雖不敢遽以是爲請,而至若此等解職之懇,亦不敢自阻於孝理之下,抑臣之愚陋寡識,本不合於經幄論思之任,而臣之當初僥冒,亦出於螻蟻微誠矣。竊念以殿下勤學之盛心,倘有緝續專一之工,則其所以日新又新,廣大高明,將有不可極者,而顧乃以臣等之難進,不得備員於館中,遂致法講之間斷,實有萬萬不安於心者,且非有大段難安情勢,而屢違召命,殊非平日自期以事君必誠之志也。是以黽勉抗顔,以至于今,然自顧知解空疎,講說鹵莽,了無絲銖之裨補,不得稱塞其職責之萬一,則又未嘗不惶懼慙恧,自悔其出脚之率爾,而今則群才迭進,講讀有人,固非若向來廢筵之時,則如臣之迷昧蹇劣,正合退守本分,以避梁鵜之譏。且念不强其所不知以爲知,不强其所不能以爲能,俾無名實之乖戾者,是亦所謂事君以誠之道,而不可以已焉者也。然則臣於公義私情,決不可淟涊盤礴,以貽忘廉眛孝之譏,設令臣雖欲睽違病母,以圖進取?而揆以移孝爲忠之義,則將何所取,殿下卽祚以來,以孝悌爲治化之本,凡於臣僚之爲親陳懇,莫不曲加軫察,譬之若天地□□心,使萬物各得其所而不枉□□□臣雖至微,亦備一物之數也,豈不在於矜察之中乎?臣之此言,實出於肝膈至懇,不敢有一毫飾辭,伏惟殿下,天地父母,仁無所不逮,明無所不照,倘蒙哀臣爲親之懇,察臣難强之情,亟命遞臣所帶職名,仍許勿復檢擧於館職,則臣當沐恩含榮,豈勝幸甚。顧此乞免之章,不宜插入他說,而適於目前事,竊有所慨然者,敢此附陳。向來嶺南御史李宗白之褒奏文字,其所謂風動云者,自是古今以來通用之文字,非必聖賢而後可當之也。而正言趙鎭世之指以爲言者,未免不當論而論,伊日臣亦入侍。伏聞聖明,亦以此等文字引用者,何限爲敎,則可見燭破無餘,而終至措辭依啓,則臣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夫抉摘數字句語,至於論列,則其流之弊,有難勝言,臣謂鎭世宜加警責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末端事,此等事,略之可也。爾其勿辭,抑情察職。 ○黃海監司朴師洙上疏。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察任。 dttrjgbviq318i03en3upr0ak39rhbs 2173309 2173308 2022-08-20T23:35:04Z Blahhmosh 79595 /* 6月21日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六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五月|五月]]|next=[[../七月|七月]]}} ==6月1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洪尙賓{{*|坐}}。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金尙奎{{*|病}}。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文義縣令□□喆。 ○趙錫命啓曰,同副承旨金尙奎,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日事違牌,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極涉未安,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召對繼講冊子《陸宣公奏議》,齊會公廨,商確懸吐事,命下矣。上番校理臣趙明謙,下番副校理臣兪最基,自今日爲始,晝仕出去,而每日草記,殊涉煩瀆,限畢役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尹敬龍、尹得和,今日强疾仕進,病勢添重,不能察任,竝今姑改差。其代,以兵曹正郞任{{!|𪼛|⿰王集}},前正言沈命說差下,而沈命說,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司果沈命說。 ○李龜休,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知義禁尹游,今日進參鞫坐,而痢症復發,病勢甚重,有難强令察任。同義禁李普赫,身病猝劇,今日不爲仕進,竝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明曉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今日金吾堂上望筒遲下,意有所在,連日開坐,罪人之徑斃可慮,新除授金吾堂上,今日雖牌招,開坐則明日爲之。 ○李龜休,以禮曹言啓曰,來七月初六日,宗廟秋享大祭親行事,啓下矣。依此擧行事,分付各該司,而永寧殿秋享大祭,以依例遣大臣攝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已申飭,而副司果金尙翼推考,承文院副正字李晉吉,兵曹佐郞吳大觀,奉常寺主簿柳文龍,副校理金若魯,今五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廷濟爲知義禁,以吳光運爲同義禁,以洪致期爲昌寧縣監。 ○李龜休,以禮曹言啓曰,宗廟秋享大祭親行事,已爲啓下矣。《五禮儀》,有大祀後陳賀訖,行飮福宴之文,而本曹謄錄,則每以近年以來,竝爲停止爲辭,而有權停之命矣。今此親祭時陳賀飮福宴等節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權停。 ○又以刑曹言啓曰,頃因傳敎,熙川爲婢罪人黃鎭紀母與妻執捉上送事,秘關于平安監司處矣。鎭紀母至誠,妻愛順,自平安監營捉來,竝鎭紀母與妻所在房搜出諺紙十九張一封,定將校押送,今方來到本曹。若自本曹推覈,則堂上備員合坐,然後可以擧行,令政院稟旨,分付,何如?傳曰,令捕廳,卽爲嚴杖問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牙山縣監鄭世章拿處事,傳旨啓下矣。鄭世章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五月朔各廳堂下武臣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因刑曹草記,振紀gg鎭紀g母至誠,妻愛順等,令捕廳卽爲嚴杖問啓事,命下矣。臣等合坐,嚴杖窮問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大司成意啓曰,臣明翼,以聖廟焚香與通讀試士事,今曉來詣泮宮,則守僕所告以爲,昨夜初更末,西廡墻上,有一白袱掛垂者,怪而往見,乃祭享所用油芚二浮所裹者,而墻外有人方牽出,知其爲盜,急出跟捕,今方拘囚云,聞來極爲驚駭。臣明翼焚香後奉審,則大成殿及東廡無事,而西廡第五間第八間床卓上所排油芚見失也。近雖連値大歉,人失常性,豈意有如此無前之事耶?事極寒心。其在尊事體嚴懲礪之道,當該守僕等,所當移刑曹依律重治,而渠等旣捕其盜,而推得其物。且廡宇與正殿有間,姑爲參酌分揀,而所捕之賊,移送捕廳,依律訊問事,分付該廳,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金尙奎疏曰,伏以如臣之孱迂不事事,而其周旋密邇,殆數朔,早晩顚敗,卽朝暮以俟,而因一院例間事,果遭儒臣駁遞之論矣。公議雖嚴,私分粗安,誠不意一旬之內,誤恩遽降,而適又帳殿按鞫召牌繼辱,冒沒承肅,未暇自恤於一身廉義,然其耿耿不自安,則當復如何?噫,臺閣之宜尊,孰不知之?雖以人主之尊,尙不當輕蔑之,則使臣而苟有慢忽之意,顧其罪豈止於論遞而已耶?不然而以臣之不卽出接,直謂之輕視臺官,則臣亦有說焉。晝講詣臺,臺官之同入,明有前後,申飭之敎,旣載故事,且揭壁上,喉院之臣,其將不爲奉行而後可乎否乎?若曰,臺啓至重,不容暫淹,而差待講筵時刻,有非待臺官之道云,則近來臺閣之寂寥,臣亦悶之,初以啓辭送言,亦豈不顚倒出待?而傳啓引避,容有緩急之殊,其所自列之一袖草,何至於不能少待晷刻耶?若又曰,出待之後,當觀避辭而退之云,則亦有掣礙者,如其不當捧,則却之固有裕。然若是當捧之避,而旋又旣捧還給,使之入避於前席,則其於事體,又何如耶?臺臣之無端出去,固非政院所可知,然儒臣,果以振肅刷洗之意,慨然請罪,則淸朝規警之論,固何必喋喋多辨?而第責在喉院則臺臣固何罪?責在臺臣,則喉院亦何罪?此臣之所未曉也。然而不合是任,此亦可知,因緣冒出,又生淟涊盤礴之意,則殆近於放肆無愧矣。此係遭彈後初除,非如强引曲嫌,則自靖之義,惟在一遞乃已。玆於罷鞫之後,不敢晏然在職,隨牌來詣,略陳短疏。伏乞聖慈,亟賜鐫削,以嚴公議,以靖私義,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開城留守朴師益疏曰,伏以臣,以稟議廟堂,昨自上來,而先已馳聞于朝矣。抑臣有區區私懇,不得不猥溷於天地父母之前者,臣於四月,遭妻喪於任所,前月送柩京邸,方營窆葬,亡妻歸葬,載在法典,而臣以外官,旣爲離次上來,其在事例,固與輦下將臣有別。且其葬地,不過經宿往來,則似若無甚拘掣,而顧緣密符在身,不敢任自出入。念臣以賑事則粗已了當矣。以居任則匪久報瓜矣,從前積懇,固爲聖明所俯諒,而及此解任,得以安意往來,亦是情理之所不免。雖以官務言之,如臣疾廢之物,喪慘之餘,勞役添傷,已甚不細。又於觀葬之後,將攝復路,將不知其遲速,則許久瘝曠,實爲可慮。又何可必準數朔之限,使敗局益受其弊也哉?病裏一念,尤切惶悶,玆敢冒死仰籲于象魏之下。伏乞聖慈,曲垂照察,亟賜遞改。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於公於私,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來。 ==6月2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金尙奎{{*|病}}。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蔡慶承{{*|仕}}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瑞山縣監李鼎燁。 ○李龜休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趙錫命啓曰,同副承旨金尙奎,疏批已下,今日亦不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金尙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兩道道臣差出事,命下已久,而一向撕捱,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多官,或陳疏入啓,或在外,或親病受由,或未肅拜,無進參之員,除陳疏入啓,在外,親病受由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因諫院無行公之員,尙未開坐,事甚未安。大司諫李春躋,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進參鞫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知義禁李廷濟,昨日違牌不進,今日又不出肅,莫重鞫坐,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金若魯,旣爲出肅,尙不行公,修撰朴弼載,帶職蒙宥,副修撰尹光運,自鄕纔已入來云,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金尙重、尹光毅,修撰朴弼載,副修撰尹光運,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趙尙絅,除拜多日,尙未出肅,詞訟重地,久無長官,回啓申飭之下,未得擧行,事甚未安。參議柳復明,連日呈告,亦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刑曹參議柳復明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日勢已暮,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光陵參奉所報,則自四月,數三大虎,隱據於陵內,往來山底,畜物囕殺,已不知其數。陵卒巡山之際,往往見逐,不得任意出入矣。五月內陵軍之居在洞口外者,或囕其父,或妻或子,前後殞命,已至三人,而村里之間,行路之上,白晝被囕者,又至於六七人之多,巡山等事,未免停廢。卽速啓聞,多發善放砲手,期於捕捉之地云,陵內虎患如此,卽令軍門,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因刑曹草記,亡命罪人振紀gg鎭紀g母至誠,振紀gg鎭紀g妻愛順嚴杖問啓事,命下矣。上項罪人等,各各推問,捧招以入,而振紀gg鎭紀g妻愛順,則使臣女,審察乳道與腹部,則元無懷孕之氣,振紀gg鎭紀g去處,則稱以不知。全然牢諱,所當依傳旨杖問,而當初定配之時,不爲杖問,爲婢邊邑,旣據律文,則今加杖問,以妻證夫,有違法典,何以爲之?敢啓。傳曰,今無可問,拘留本廳,以待決末。 ○掌令安相徽啓曰,臣向因一啓,致有非斥之言,及叨是職,猥上自列之章,而兼陳區區所懷,粗效願忠之忱矣。及奉聖批,特蒙察納,辭旨諄諄,旣勤且摯,雙手擎讀,惶感無地。而若其所引之嫌,未蒙一字賜答,難安猶前,進身無路。方切悚蹙之際,伏見正言金尙重疏本,則以臣之前日疏論,盛氣反詈,語意深險。臣不欲與之呶呶,以傷同朝篤厚之風,而第其疏中有曰,最初一轉語,大爲臺臣之所諱聞,其所謂一轉語,卽其前疏第一條所論贊揚十九日手書者也。臣於此,亦豈無可言者?而任其跳踉,循我含默,卽臣本意。故臣疏中,初無提論之事,而今以骨痛血怨等語,抑勒爲說,旨意叵測,似此手段,非特不白直不正大而已也。至若全沒把捉,都無倫脊等說,尤不滿一哂,臣於疏論之際,不爲指擧某某者,儘出忠厚之意,而若使展觀彼疏,則被其抑揚者有之,爲其擠擯者有之。互擧而隱然有下石之計,竝對而顯然有嘗試之意,彼眞有愛慕之誠於李縡、金鎭商,而有所云云哉?此則不待大耳三藏,而足覰其心之已在天津橋上,臣疏所謂心事之不白直,言議之不正大者,正指此等處而言也。至於湍民事,臣不過就其疏中句語,而斥其强爲互對之習,此實泛然說去者也。而彼反翻其語脈,要作辱臣身之資。嘻噫,此何言也?其所痛處,必有自知之人,臣非痛者,自知與否,本無可言,則誠不足辨,而所可駭者,近來反詈之風,成一世變,少觸戞已之怒,輒肆無倫之口,其疏所謂徒拾辱人之話頭,專以醜詆爲事云者,正是自道也。蓋其前疏中千百游辭,無非用意,而畢竟精神,都在於伸救李巨源一事,巨源所坐,關係至重,彼亦豈不知之?而乃反艱辛爲說,必欲拔出洗拂而後已者,亦豈其心之樂爲也哉,牽於連姻之私,痼於護黨之習,不能擺脫其在傍慫惥之巧且憯者,而以其自己之習,反欲勒加於言者之身,自不覺其我歌爾唱之歸,其亦可笑而不足怒也。噫,如臣無似,忝居言地,略有劾論之語,而反被其無限醜詆,其所貽羞臺閣,更無餘地,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昨緣暑病適苦,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龜休啓曰,掌令安相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左承旨金啓煥疏曰,伏以,臣茶毒gg荼毒g餘喘,一縷苟延,而形神盡脫,萬念都灰,分作屛蟄之蹤,永絶榮塗之望,不自意聖明,尙記簪履之舊,不棄菅蒯之微,數月之間,除旨聯翩,纔到隷院,旋佐春曹,臣含恩畏義,不敢爲控免之計。惟此見帶之職,責重出納,務劇卯酉,尤非衰耄謭劣者所可承膺,而臣之逖違耿光,倏過四載。區區犬馬之忱,有不能自已者,不計顚仆,祗肅恩命,重登文陛,屢陪法筵,獲遂瞻天之願,少伸向日之悃,而惟其癃朽之質,不堪於任使,哮喘之狀,難冒於近密者,則殿下必俯燭之矣。且臣老母宿恙,胸膈痞滯之症,少失將攝,輒復發作,今夕乍歇,翌朝旋苦,方其氣升之時,懍懍有頃刻難保之憂,臣每當持被之日,若聞下鑰之聲,則繞壁彷徨,方寸自亂,傳有家信,輒復心動,及見安報,始得鎭定,如是而其可暫時離捨,鎭日供職也哉?親鞫未停之前,有不敢言私,今始露章哀鳴。伏乞聖慈,亟許鐫遞職名,使得專意看護,不勝萬幸,仍竊伏念,臣母今年,已逾八十,臣年亦且望七矣。子母相依,餘日無多,其所以少伸烏鳥之情者,惟在於便養一節,而臣家素窶,歲且荐歉,凡諸扶將調護之道,一未得如意,飣餖之供,而不能進甘毳適口之味,涼燠之改,而不能換輕煖便體之具,甚至菽水之資,常患不給,藥餌之節,動輒愆時,使篤老之人,無少寧之日,人子至情,當復如何?此誠通朝之所共知,而爲之矜悶者也。臣之從仕,今幾三十年于玆,入則費太倉之廩,出則侈專城之享。至今百口之賴活,莫非國家之攸賜,則固不當牽挽私情。輒有所祈慁,而顧臣母年日益深,病日益痼,奄奄若下山之日,倘不能及時榮養,以盡子職,則誠恐春暉未報,風樹不停,竟自貽無窮之恨。此臣所以每誦令伯短日之辭,子路負米之語,未嘗不心摧而涕隕也。伏惟聖朝,孝理方新,仁深及老,凡係臣僚之爲親陳懇者,莫不曲賜允從,則以臣情理之懇迫悶急,獨何可自阻於仁覆之天,而不一號籲也哉?玆不避猥屑之誅,悉暴肝膈之私,倘蒙殿下,軫體下之念,推錫類之恩,許臣以一小邑,俾遂板輿之願,以盡反哺之誠,則臣生當隕首,死當結草。若臣之本末長短,已露於前後之歷試,與其在朝而乏絲毫裨補,無寧自效於簿牒之具,以爲一分圖報之階。惟殿下,矜其情而恕其愚焉。臣無任瞻天頓地懇愍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請特令該曹許施焉。 ○副校理金若魯疏曰,伏以臣,昨承帳殿特推,嚴召又卽下臨,勢窮理極,黽勉就直,孤負素守,媿恧大矣。臣方帶春秋例銜,而監事gg監司g臣徐命均,卽臣從姊壻也。旣有親嫌,在法當遞,伏乞聖明,亟命該部,照例減下焉。答曰,省疏具悉。兼春秋之任,令該曹考例,稟處焉。 ○大司諫李春躋疏曰,伏以臣,毒腫生於上膝骨節有最要害處,欲濃不濃,許久作苦,痛楚難忍,屈伸不得,實無步趨拜跪之勢。親鞫事體,何等重大,而忝居長席,未克入侍,分義惶悚。若無所容,陳章請譴,見阻喉司,日昨以參鞫無人,天牌儼臨,顧此病狀,寧有一分自力之望?而臨鞫違召,臣常非斥,躬自蹈之,有乖素志,故忍死趨承,仍赴鞫廳,危坐終夕,瘡毒益肆,紅暈遍脚,傍癤疊出,行步蹣跚,起居須人,其駭瞻視而損體貌,莫甚於此。只此症形,固已萬萬危惡,而腫勢大發,引飮太過,兼得暑泄,登溷無算,曳歸私次,昏倒床席,寢食全廢,眞元暴虛,氣息奄奄,殆不省事,除非多日調治,難望復起爲人,當此鎭日開鞫之時,其不宜一日虛帶也,明矣。敢將疾痛之呼,仰干宸嚴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憐察,亟許遞改臣職名,以尋生路,千萬幸甚。抑臣於前啓之一向靳允,竊有所憂慨於中,欲一力爭於前席,而適會病甚,入對未易,微忱耿耿,略此尾陳,念昔庚戌之夏親鞫思孝之獄也。臣以承宣入侍,因臺啓之靳允,略有陳戒曰,殿下於戊申治逆,務從太寬,輒以安反側爲心,前後臺啓,不早處分。故如思孝之流,尙今生存,自知不復見天日,釀出禍變,無所不至。此等凶徒,豈可以安反側之道施之乎云云。殿下其尙記有之乎?噫,戊申之逆,史牒所罕,雖其餘孽枝黨,不容頃刻假借,歷數前啓,太半是臣之所發,而莫非關係至重,不得請則不敢停者也。居然五六載之間,迄未有一啓之蒙允,臺閣謄傳故紙,殿下視若尋常,上下相持,收殺無期,如是因循,苟度時日,則自知不復見天日之徒,又安知不乘此,而闖生奸謀,潛釀凶圖也哉?觀於今日賊婢之事,不覺心寒而骨痛,又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處,豈不大可懼也?伏願殿下,廓揮乾斷,毋如前日之泄泄,以貽無窮之悔焉。鞫囚徑斃,申飭何限?而今此賊婢之獄,端緖已露,另加鉤覈,可以得情,而罪人中受刑雖多,而精氣尙存者,俄頃之間,遽爾物故,病急手本,亦且隨續而入,其不善救療,不能檢飭之失,不可置之,臣謂金吾當該堂上推考,當該都事拿處,救療官以下,從重科治宜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意則是也。靳允,意亦有也。末端事依施,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判書趙尙絅疏曰,伏以臣,向忝銓職,釁累狼藉,疵斥之言,前後迭起,一味冒沒,罪戾尤深,不得不坐事逋慢,違拒嚴命,律以邦憲,宜被大何,而聖度天大,誅罰不加,薄施譴罷,旋下特敍,仍而有秋曹新命,未知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惶隕感激,罔知攸處。其在分義道理,宜卽叩謝天陛,以少贖積傲之罪,而第聞臣之見罷也,大臣,至以不念國事,大段爲非,爲辭,又言例自廟堂草記請罪云。夫忝在六卿之列,置國事於度外,惟以便身爲圖,則其所負犯,可謂不輕而重矣。一時例罷,何足以當其罪名耶?臣久處睢盱之地,積困人言,自處之義,不可不斂退,而只以人微望輕,不足比數於人,故誠意未格於同朝,添得別般新罪,反顧慙恧,尙誰咎哉?徊徨跼蹐,無地措躬,新除之下,亦不敢爲唐突辭免之計,縮伏累日,悚懍罙切,卽因喉院啓稟,庚牌儼臨,而臲卼之蹤,萬無趨承之望,終未免又犯違逋,罪上添罪,求死不得。且臣素患痰火之症,積年沈痼,頑痰結喉,呼吸喘短。昔也只發於秋冬,而今則四時皆然,昔也砭爇有賴,而今則百藥罔效。危兆敗症,固不敢覼縷,而近又添得輪疾,見方委頓昏綴,去死不遠,雖非情地之難安,斷無强起之勢,詞訟重地,決不可緣臣久曠。玆敢不避煩溷,疾聲呼籲於聽卑之天,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命鐫削臣職名。仍重勘臣辜犯,以重國體,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秋曹長席,不宜久曠,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六月初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洪尙賓,侍讀官趙明謙、金若魯,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崔衡輔,記注官金五應入侍。趙明謙,讀自答胡伯量,至答周深父書。上曰,下番讀之。金若魯,讀自答鞏仲至,至卷末答或人書。明謙曰,第一板治喪用浮屠一節,或親意欲用,則當委曲開釋,而不可回,則不可咈親之意也云者,喪禮浮屠之用,雖不合於先王制禮,咈親之意而不用焉。則是大違於人子養志之道,故寧失於非禮,而親意則不可咈也。此亦有大小先後之異也。若魯曰,風水之說,朱子亦不爲全然闢黜,以山陵議狀觀之,言之詳矣。蓋先賢敬謹之意,靡不用極,而後世之人,只惑於利害之說,太尙術數,爲弊益甚,與朱子所云,大相逕廷矣。明謙曰,拱揖環抱,無空闕處,爲最好云者,以理推言,而不用某山某水之說,此不如後世之惑於術數者比也。上曰,第二板踰月爲是者,指何事也?若魯曰,食肉一節,惟以踰月爲節矣。上曰,無禫祀耶?以踰月之意觀之,似無禫禮矣。若魯曰,非無禫禮也。過大祥後食肉之節,當過祥月,然後爲之之意也。此亦隨問而答也。上曰,以郭子從之問觀之,當時皆用浮屠矣。然必須三年而後改,不知如何問之,而朱子答曰,如此亦善,此亦如上文隨問隨答之意也。明謙曰,此亦從厚之意也。而聖敎至當矣。明謙曰,第七板答孫敬甫書云,程夫子之言曰,涵養必以敬,而進學則在致知。此兩言者,如車兩輪鳥兩翼,未有廢其一而可行可飛者也。以聖學工夫言之,凡諸日用造次之間,何者爲敬乎?何者爲不敬乎?事事無不敬,而毋或間斷於一念之間,則自然意誠心正,而至於博學審問之道,亦必以窮理致知,爲立箇主宰,則知日益明,而學日益進矣。伏願聖上,持敬而養德,致知而力行,毋歸於中輟半塗之廢幸甚。上曰,所達好矣。尙賓曰,敬義夾持,如車兩輪鳥兩翼之義也。上曰,然。上曰,南內問安之日,而南內者是何處也?文勢似未瑩矣。明謙曰,南內是光宗所處之宮,而北使辭歸之日,適當南內問安之日,故以吉服受禮者,脫喪而然也。若魯曰,宋孝宗服高宗之喪,旣葬,以白布衣冠視朝,朱子以爲盛德事也。以此觀之,當時之短喪可知,而北使之來弔,受弔於殯宮,及其送北使也。以吉服行問安於南內者,是則脫喪而行之也。上曰,襴襆與白涼衫、靑帶爲之,而庶人則不爲紅紫者,亦是復古之漸耶?猶有未盡底意耶?若魯曰,此亦未盡之意也。而謂如是,則可爲復古之漸,故朱子所以定制之意也。明謙曰,三年之喪,自天子達於庶人之禮,而漢以後,短喪之制行焉。朱子所以痛歎之者也。我國則三年後禫而除之,與此時有異矣。實革百王之陋風,而復古之禮矣。上曰,此言禫服,亦猶我國之淺淡服也。上曰,古禮嫡婦大功,庶婦小功,而此有隆殺何也?明謙曰,兄弟子之婦,以報復之義爲大功,則是重於庶婦,親疎易置,故此所以升庶婦爲大功,而升嫡婦爲朞也。上曰,時從儀禮經傳而行之耶?明謙曰,然矣。上曰,盡乎郭景純、陶淵明之所作,自爲一篇,而附于三百篇、楚辭之後云者,朱子自爲之而不及之意耶?明謙曰,似是朱子自謂之意也。其下筆力有健,譏放翁之撓奪於托胄,有若三藏師之撓心於天津橋上胡孫之語也。若魯曰,答卓周佐書,不敢求薦,亦不當自衒之戒,極爲切至,而近來銓曹用人之際,以請托之紛紜,不能取舍,已成痼弊,自朝家每每別爲申飭,而亦不能革去矣。觀此古人行事,不勝慨然之至。上曰,儒臣所達是矣。而今觀此文義,慨世陳白者,安知出外不請托也?人皆見此等文義而懲戒,則請托之弊,自當祛矣。明謙曰,臣之迷見,則徒在於在上者導率之如何耳。以今時言之,內以吏、兵曹判書,視若輪回己物,外以兩界監司,視以循次爲之,則如是以得其人而任其官乎?禮讓之風壞矣。審愼之道絶矣。此實由於建官惟賢之未得其道而然矣。上曰,所達誠是矣。卿月之職,何等重任,而近來則人皆視以爲應爲之職,不問才不才,便作輪次之窠,實是今日之痼弊矣。尙賓曰,禮義廉恥,人之四維,而自衒求薦之輩,何處用之乎?此朱子所以痛絶之也。似近迫切,以今日觀之,非徒自衒求薦,旁蹊曲逕,以至無所不爲之境,廉義之風,已掃地矣。臣亦今世之人,而觀此先賢攸訓,自不勝愧怍焉。上曰,承宣之言,可謂切實矣。若魯曰,盡講一篇,似是浩多矣。淸燕之暇,時或玩味,而講得領會耶?上曰,時時披玩矣。明謙曰,曾於肅廟朝,進講《節酌通編》,以至四年畢講矣。今則始講一朞,幾乎畢講矣。其中肯綮處,燕閑之暇,玩味而留神焉。上曰,所達好矣。上曰,《陸宣公奏議》懸吐,今已始作耶?明謙曰,已始矣。上曰,始作於何處?明謙曰,會議於典醫監矣。上曰,以爲進會於玉堂矣,何以外處會集耶?明謙曰,會議於玉堂甚好,而如李德壽撕捱之人,必不來會於闕內,外處則無嫌端,雖非牌招,可以間間來會,故不得已以外處定所矣。上曰,《節酌通編》之進講,自前年始講,而至今未畢,予則心以爲赧然,今聞玉堂所達,異於予之所料矣。曾前《國朝寶鑑》所講者,有略干餘篇,《陸宣奏議gg陸宣公奏議g》,懸吐前繼講,宜矣。明謙曰,臣之迷見,則《禮記》不必多講矣。王制月令篇後則無可觀處矣。上曰,如曾子問及文王世子等篇,豈不好也?頃者諸大臣之議以爲,先朝之未講者,繼講爲宜,故以爲進講,而月令畢後,限曾子問當進講矣。以自止觀之,此是先朝進講時所定也。心甚愴感,三復流涕,今亦欲言,不覺哽塞,而欲爲畢講《禮記》者,蓋有所思而然也。明謙曰,臣之愚見,月令以下則似爲歇後,故以不必多講,仰達矣。今聞下敎,典學之中,孝思篤至,臣等不勝感激,一令一辭,會於典學之中,以遵肅廟遺意,則其在繼述之道,必多補益矣。上曰,所達切實,可不留念?上曰,進講宣公《奏議》後,以《名臣奏議》,欲爲繼講者,亦有意而然也。明謙曰,其於爲治之道,亦當有益矣。上曰,然。若魯曰,召對進講,似涉浩多,臣意則限自止進講,則領會易而講究精矣。今日盡講一卷,恐有貪多博取之失,故敢達。上曰,進講不在多少,苟不留念,則書自書我自我,若玩味留意,則雖多何妨?惟在看得之緊着與否,而頻日開筵,則半部,可也。而間日賜對,則全部進講不妨矣。若魯曰,一次不必多講,淸燕之暇,頻頻賜對,簡其體貌,以之隨便講讀,亦或不妨也。明謙曰,金若魯簡其體貌之說,自下仰達者,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上番所達,事體則是矣。而下番之言,亦有意見矣,勿推,可也。奏辭訖。諸臣以次退出。 ==6月3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金尙奎{{*|呈辭受由}}。同副承旨金鎭商{{*|在外}}。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未肅拜}}。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保寧縣監權贒,南桃萬戶,地gg加g背梁萬戶金益剛。 ○李龜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左承旨金啓煥,疏批已下,而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判書沈宅賢未肅拜,參判宋眞明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趙尙絅,昨違召命,今日又不出肅,詞訟重地,久無長官,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召對繼講冊子《陸宣公奏議》,齊會公廨,商確懸吐事,本館下番副校理臣金若魯,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姑降,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修撰朴弼載,副修撰尹光運,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懸頉甚多,不得備員,除實病外,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吏曹判書沈宅賢,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副司直金取魯,行議政府左參贊宋寅明,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刑曹判書趙尙絅,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參鞫,而諫院無進參之員,掌令安相徽,引避退待,已至經宿,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鞫坐進去,處置歸於諫院,諫院除在外外,大司諫李春躋,獻納李周鎭,正言尹光毅、金尙重,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朝者以鞫坐及憲府處置,諫院多官請牌矣。大司諫李春躋,承牌進詣鞫坐,正言尹光毅,承牌肅命後,不爲處置,呈辭出去,處置遷就,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宋寅明,同義禁閔應洙,疏批已下,莫重鞫坐,不宜遷就,竝卽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吏曹言啓曰,忠淸道監賑御史金尙翼,書啓,下本曹卽爲回啓事,命下。而曾前判書未出仕時,雖有次堂擧行之例,此是因傳敎變通之事,則今不可循例行之,姑不得回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柳壽垣呈狀內,與本道山陰縣監尹審,有婚家應避之嫌,照例入啓處置云,未赴任都事,與道內守令,有相避,則都事遞改,旣有定奪,慶尙都事柳壽垣,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都承旨趙錫命進。 ○吏批啓曰,判書沈宅賢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金鎭商爲承旨,金尙翼爲修撰,朴師順爲兵曹佐郞,沈錥爲宗簿主簿,尹光迪爲漢城判官,韓師正爲三水府使,申煥爲長鬐縣監,尹得徵爲注書,李宗城爲刑曹參議,南至爲學正,尹光運爲獻納,金相奭爲正言,黃晸爲義州府尹,李宗白爲司諫。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中日進,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李匡輔進,左承旨金啓煥進。以李重翊、尹得仁、金養浩、李養正、鄭恒寧、具侃、金斗瑞、洪元益、趙儆、具聖益、李匡世、李聖龍、金龍慶、洪聖輔、李玄輔、韓德全、成震齡、韓師得、李德孚、愼爾晉、趙倓、李廷彬、李彦燮、柳純章、韓師正、南正夏、尹㵑、安世泰爲副護軍,徐宗玉爲副司直。 ○兵批啓曰,新除授晉州營將李弘植戶奴呈狀內,上典老父,今年七十八歲,揆以情法,萬無遠赴之勢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左邊捕廳從事官柳春馥、鄭壽彦、洪天佑。 ○趙錫命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金鎭商,時在京畿驪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光陵陵內數三大虎,囕殞人命,至於三人,白晝被囕,又至於六七人之多,故巡山等事,未免停廢,令軍門發送將校,期於捕捉事,命下矣。本廳善放砲手五十名,將校率領,今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黃海、慶尙兩道監司狀啓,及全羅道監賑御史狀啓刑曹粘目,文化前縣監洪致厚,知世浦前萬戶金興夏,光州前牧使李明坤,靈光郡守趙命臣,和順前縣監李志完,雲峯前縣監朴俊慶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洪致厚、李明坤、趙命臣、朴俊慶等,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金興夏,時在京畿衿川地,李志完,時在全羅道昌平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所屬弘化門二軍堡北邊近處,外墻垣二間許,因大眞木一株顚仆時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依前例,集春營入直砲手十五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金吾堂上纔已備員,而日勢已暮,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判義禁宋寅明疏曰,伏以今番鞫囚中逆婢情節,尤爲叵測,遽有物故之報,如臣之忝長王府者,其所憤痛,有倍於人,昨見諫長之疏,果論王府不能檢飭之罪,臣誠震越,無所容措。夫罪人連受嚴訊,又當盛暑,其或致斃,固非異事,而王法莫伸,輿情靡洩,則司直之論,安得不歸責於王府,末勘之罰,無辭司解,而罪囚物故,昨又相續,至於南原罪人,則游辭之招,終似有隱情,受訊之數,又不及他囚。而乃復徑斃於未窮覈之前,雖方推治府屬,嚴加飭勵,而溺職之罪,臣誠無以自贖,有不可以已經薄勘。而晏然仍冒於王府重地,伏乞聖明,亟遞臣金吾兼任,仍命重勘臣罪,以嚴鞫體,以謝公議,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於卿有何引嫌之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刑曹參議柳復明疏曰,伏以臣之前夏一疏,未蒙下答。經年廢散,冞增悚恧,不料除旨召命,次第踵臨,繼以筵敎特推,又復截嚴,感惶罔措,覓死不得。走伏闕外,略暴情病之難强,而疏本還下,又靳一字之賜批,臣惶愧之極,置躬無地,連尋長單,方期遞免矣。此際新除長席,與臣有婚家應避之嫌,揆以法例,宜卽自列,前疏還給之後,不敢爲更煩控籲之計,泯泯縮伏,變通無路,昨違嚴召,恭俟例勘,而聖度天大,罰止問備,惶悶抑塞,莫知所措。曠日虛帶,罪戾益深,不得不略此陳籲,仰請處分。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令該曹,照例許遞,以重公法,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在下當遞,今姑許施焉。 ○副司直閔應洙疏曰,伏以臣之情跡,實無一分冒進之勢,而金吾除命,忽下於千萬意外。親鞫迫頭,召牌嚴臨,分義所在,區區情勢,亦不暇論,不得不黽勉趨承。猥隨諸堂之末,終日入侍帳殿,退而亦爲同參於本府之坐,而獄情顚末,未能詳知。只事備員於議讞之列,循省惶愧,若無所容,卽伏見諫長之疏,以鞫囚之徑斃,論劾極嚴,堂郞以下,俱請勘罪,臣於此,益不勝惶悚震怖之至。夫連日參鞫,窮兇情節,未及鉤得,罪囚之關係至重者,乃反遽斃,雖曰受刑已多,其不能嚴飭善爲救療之責,有難自逭,則諫臣嚴正之論,理所必至。況昨今以來,罪人之致斃者相續,將使莫重獄情,終不得憑覈,則身爲獄官,尤何以辭其罪乎?且臣素犯癃痼之疾,少失將攝,輒必發作,連進鞫坐,重添暑感,舊痾新症,十分危惡。不但卽今情病,實無束帶赴坐之勢,臣之子婦,又患輪行之疾,家內近復不淨。獄囚奏讞之際,摠府宿衛之地,俱難自進,當此鎭日設鞫,番次苟簡之時,決不容一日虛縻。玆敢悉暴危懇,仰請嚴譴,伏乞聖慈,亟加諒察,特遞臣所兼兩任,仍命有司,勘正臣罪,以嚴邦憲,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摠管之任,許遞。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6月4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尙奎{{*|呈辭受由}}。同副承旨金鎭商{{*|在外}}。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文化縣監洪禹諧,高山里僉使李泰祥。 ○洪尙賓啓曰,小臣鞫廳坐起,以代房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新除授注書尹得徵,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今下弓矢,高山里僉使李泰祥處給送。 ○洪尙賓啓曰,掌令安相徽,引避退待,處置歸於諫院,而或鞫坐進,或在外,或未肅拜,除鞫坐進在外未肅拜外,正言尹光毅,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一向違牌,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刑曹判書趙尙絅,昨日違牌,今日又不出肅,判尹張鵬翼,判決事李普赫,連呈辭單,不爲行公,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回啓申飭之下,亦不擧行,事甚未安,竝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朴弼載,副修撰尹光運,正言尹光毅,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竝推考bb傳旨b捧入。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姑降,已至累日,事甚未安。修撰朴弼載,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修撰金尙翼,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朴弼載,副修撰金尙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趙錫命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前左議政李㙫,病勢危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遣御醫持藥物看病。 ○趙錫命啓曰,左副承旨李龜休,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海興君臣橿,副摠管臣鄭壽松,今方入直矣。臣壽松自數昨,唇下生毒腫,半面浮高,兼得輪疾,症勢不輕,實無淹直之勢,而都摠管長溪君棅,副摠管光興君橏,俱以爲,家內有涉疑之疾,身旣犯染。都摠管金在魯,副摠管洪鉉輔遭服制,金潝、李普赫以病呈辭,張泰紹在外,一員未差,他無推移替直之員,而鄭壽松病勢如此,不可無變通之道。除在外及犯染人員外,令政院竝卽牌招,有闕之代,亦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摠管尹惠敎、趙明翼、朴乃貞。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初三日,幼學魚道文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大興,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曰,申必大結案招,有bb未b盡處,且有下敎事,推鞫今日姑罷。 ○傳曰,召對爲之。 ○李龜休啓曰,卽者副提學李箕鎭上疏,自縣道到院,而縣道疏稟旨退送事,旣有定奪矣,還爲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刑曹言啓曰,亡命罪人鎭紀母與妻,熙川同居婢順進、叔進等二口,自平安監營定將校捉送,今日來到本曹,一體移送捕廳,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李龜疏曰,伏以臣半年在公,勞悴成病,尋單徹聰,實出於萬不獲已,而適値親鞫之日,遽有還給之命,臣驚惶感蹙,忍死趨參,鞫事未了之前,不敢言病,黽勉供劇矣。昨伏見正言尹光毅之疏,忽地爲說,至請責罰,臣看來不勝訝惑,誠莫曉其指意也。夫兩司處置之規,本司有故,則互相移送,古例卽然,或不當移而移之,則雖移而不受,亦例也,而本非出於政院之所取捨者也。乃者掌憲,引避累日,未卽處置,憲府只有持憲一員,而連赴鞫坐,故循例移送諫院,諫院受之,報于喉司,方其時也,諫院多官,亦旣知之,而任其受而無辭也,及本院以處置及鞫坐事請牌也。諫長卽承召赴鞫坐,正言承牌肅命後,矇然無一事無一語,旋欲退去云,故本院以不可不處置之意。屢度往復,而終不回聽,徑自出去,不得已再請牌招,則諫臣求設不得,始反推諉憲府,歸咎政院。有若政院,故爲取舍者然,至謂之越次請牌,豈諫臣未諳規例而然耶?誠是意慮之所不到也。承牌之諫官,不爲處置,而進詣金吾,則旣詣金吾之憲臣,其可諉以鞫坐之未及出令,突然闖入,還當其已移之處置乎?此等事理,較然明甚,雖使諫臣自辨,必無以爲辭也。雖然臣旣被臺言,則理難一刻仍冒於職次。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許鐫遞,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不當之斥,於其gg爾g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參知李匡輔疏曰,伏以臣釁累之餘,危臬之蹤,不宜復齒朝紳,重玷淸班,而適當凶豎斯得,親臨鞫治之日,職在陪衛,不敢偃伏,冒沒情勢,抗顔承牌。因致僚堂老病,脫直無路,周旋禁闥,亦至多日,反顧廉隅,自愧初心,至於乘其乍出,仍爲久冒,決非臣私計之所敢出者也。且臣老母,居常抱病,當暑輒劇,卽今症形,十分添篤,臣以終鮮孤孑之身,若復離側從宦,則扶護將攝,更恃何人?臣旣以決難冒之踪地,而又有此不忍捨之情理,見帶職名,亦非閑司,其何可一日虛縻,以貽瘝曠之弊也哉?玆敢仰首陳暴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慈,俯諒微懇,亟遞臣職,俾臣得以退守本分,遠跡駴機,長在親傍,專意救護,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正言尹光毅疏曰,伏以臣之踪地,萬分危蹙,束帶彯纓,復入周行,決非廉義之所敢出,而第臣頃歲所被嚴敎,旣極非常,到今甄復之後,一向撕捱,私分尤極惶恐。且鞫事嚴急,鎭日牌招,此非臣子所敢言私之時,朝者不得不黽勉出肅,叩謝恩命,若其因仍蹲據,冒沒行公,斷非臣素心。今因憲府處置,天牌又降,而不但臣情勢,有難揚揚冒入,自同無故之人,抑有臺例之不可替當者。夫處置之規,本司無行公之人,始可移送他司,而今則持平兪健基,無故行公,雖曰將赴鞫坐,鞫坐未及出令,則先入處置,自有前例。今政院之捨行公之員,而越次請牌,殊失事體,臣謂宜有警責之罰,而在臣之義,亦不可替當也決矣。玆敢進伏闕外,敢申籲號,伏乞聖明,特賜鑑諒,將臣見職,亟行鐫削,以安私分,以存臺體,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趙尙命疏曰,伏以,臣母以七耋篤老之齡,有積年沈痼之疾,方在臣兄安岳縣監臣尙慶任所,自四五日前,添得輪症,病情危劇,專人來告。臣聞來,心神飛越,不能自定,今方徑出都門,臨發治疏,語不次序,臣罪尤大。伏乞聖慈,察臣煎迫之懇,遞臣所帶之職,俾得安意往護,千萬大祝。答曰,省疏其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副護軍趙儐疏曰,伏以臣人微職鉅,福過災生,風痺之病,挾重感而添劇,症情十分危惡,幾殊而僅甦,聲罪之章,竝兩司而互發,論列極甚懍峻,而幸賴聖明之曲護,畢竟勘律,不過遞罷。臣始則惶縮,終又感泣,怳若重擔之缷解,沈痾之去體,庶幾涵泳聖澤,優游卒世,不意恩敍除旨,一時竝下,官秩如故,寵命維新,臣誠惝忽失圖,莫省置身之所也。臣旣已肅命,固不敢更事煩瀆,而第臣有萬萬危蹙者,略此陳暴焉。蓋捕廳之規,不但譏捕賊徒,都下遊食之類,相聚爲群,日以賭錢抽錢爲事,盡破家産。因又負債,轉至於投入賊黨,故詗察見捉,則例加治盜之律,此實非今斯今,臣亦一體嚴禁矣。去三月初,所謂抽錢軍數人捉來,而其魁則失捕云,故先治其徒,使之更加窺捉矣。過數日後,從事官金聲八來告曰,渠於巡檢之路,訪一親友於旅舍,則有一常漢,亦來其處,公然起鬧,無數詬辱。仍爲逃走,躬自跟捕,今方來待,將欲査問之際,本廳軍官等,齊聲以爲,此乃前日抽錢魁失捕者李之永。而偵伺不得,今偶被捉云云,果爲推問,則抽錢逃捕之狀,詬辱聲八之罪,箇箇直招,故捧侤音後,訊杖二十八度,拘留數日。因爲放送,則之永,自獄門直到聲八家,其所辱說,有浮於前日,聲八涕泣來告,臣病中不勝痛駭,卽又捉囚,因欲移文秋曹,依凌辱官長律嚴治矣。臣之病情漸劇,出入人鬼關頭,念未及他,而之永適又致斃於獄中,玆事顚末,不過如斯。臣雖無狀,粗識人命之至重,雖治劇賊,尙加審愼,之永若無可罪,豈以聲八之一言,無端杖殺乎?其所罪狀,如右所陳,一番訊杖,亦出斟酌,而第廳規,雖一杖一問,皆由主將,從事以下,不敢擅自爲之。聲八若果私嘱留直而打殺,則臣不能檢下之失,實無所逃,而留直之招辭旣如此,則臺臣之論劾,不是異事。聖度天大,罰止譴罷,旋卽牽復,臣病裏感悚,靡所容措,而此事未出場之前,卽臣縮伏俟罪之日也。豈敢徒特寵靈,晏然冒進,以益其無忌憚之罪哉?況臣以掛書賊窺捕時事,至被驕恣之彈,惶蹙震越,迨不知措躬之所,發捕兇賊,一時爲急,而詗察之際,指的無所。其在詳審之道,不顧常格,固當面議於臺臣,而適其時,臣重罹時疾,轉動無路,替送從事官,蓋出於不獲已之致,而事體之未安,不待臺言。臣實自知,縮伏省愆,只自悚蹙,且大病餘症,轉成毒痢,度數無算,飮啖專却,而嚴畏分義,不敢坐違召命,忍痛出肅,症情越添,旬月之內,差復無期,病狀情勢,如是危苦,其何忍一刻淟涊蹲冒乎?玆敢疾聲仰籲,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至懇,亟賜鐫削臣職,因治臣前後罪狀,以警具僚,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六月初四日初更,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李龜休,侍讀官趙明謙、金若魯,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崔衡輔,記注官金五應入侍。趙明謙讀自答黃直卿書,至日暮途遠。上曰,下番讀之。金若魯讀自此間朋友有一介半介,至知彼中學徒甚盛。上曰,注書讀之。臣聖檍讀自答蔡季通書,至數日頗覺兼善。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崔衡輔讀自子仁留此數日稍款,至答呂東萊書。李龜休曰,夜至三更,明日次對,亦當趁早爲之,如是多講,恐有損於聖體節宣之道,故敢達。上曰,已諭於再昨矣,來日似當次對。而來日以後,則召對亦不可爲之,故今爲召對,而夜不必深矣,小退。諸臣小退,更爲入侍,崔衡輔繼讀自與田侍郞書,至昨日季通說舊居山水甚勝。上曰,下番兼春秋讀之。金五應讀自聞同官多得同志,至已草掛冠之牘。上曰,玉堂上番更讀。趙明謙讀自答江隱君書,至答劉韜仲之問。上曰,下番讀之。金若魯讀自李孝述繼善之問,至叔父無盥饋之文。明謙曰,以朱子歸臥林間之語觀之,不見用於當世,故有此恬退丘園之意矣,有此等大賢,而不能用,則宜乎宋之日趨亡而不自知矣,此誠後世之鑑戒處也。上曰,所達是矣。若魯曰,第七板陳正之來自建昌,而伯恭之學,可謂實得,未盡者多,故正己之學,不傳而漸訛,此朱子所以戒愼道學之墜也。第八板眞僞難辨者,當時僞學之禁方嚴,故來學之徒,其不能實心向學,則多背馳而不能遁其情矣,此固無足言,而使人心世道,以至於此,則其失實在於寧宗矣。此亦監戒處也。上曰,以朱子之賢,從學者之眞僞,開大爐鞴,煅煉一番,豈不知之?而以今日時象言之,豈特大爐鞴而已乎?以分辨忠逆二字,不能脫出,而自經辛壬以來,亦可謂一番煅煉。而戊申以後,至有十九日下敎之後,可謂大煅煉矣,朝臣豈不知變改?而終不知變,豈不寒心?觀文及時,實爲慨然也。明謙曰,臣有所懷,業欲陳達而未暇矣。十九日下敎時,臣則不爲入侍,只見出於擧條者,臣意則以爲,上敎出於務鎭一世,備言其當時曲折,而雖以聖敎觀之,元無指的一人之意。人之所見,各自不一,解釋聖敎,有萬不同,時議之繹騷,甚於前日,以逆之一字,有所指的,實關世道,臣欲一聞明白之敎矣。上曰,所謂指的者,何事也?明謙曰,以臺疏觀之,有所歸云矣。上曰,此則李匡世之疏語,而彼曰忠此曰逆,明有所歸之言,實不切矣。李匡世平日持論不苛刻,故予不處分,而循例下批矣。十九日下敎,則以閔奉朝賀袖箚時所答觀之,瞭然於目前,其間雖有些少曲折,而儒臣所謂出於鎭定者,非予下敎之本意也,若然則豈忍十年而後發之哉?若魯曰,近日殿下,每以十九日下敎後,不當如是,貴論群下,臣於此,實有所未曉,而亦有所慨然矣。臣每欲一陳所懷,略成文字,而春夏以來,待罪外幕,不入言地,及除館職,惟事撕捱,惶蹙以遣,今者膺命屬耳。未及上章矣,從當一徹愚悃,而聖敎略及,臣請略陳其槪,殿下十九日下敎者,臣未知何事,其時入侍承史,亦豈無相知者?而朝禁極嚴,故人不敢傳,臣不敢問,以出於朝紙者見之,臣知其大端,而殿下何不詳出筵說?同示在庭諸臣,而獨使伊日入侍諸臣聞之也。上曰,十年縕蓄中情,不得已始發於伊日下敎,而若出示筵話,則不無所礙矣。其時旣使左右史,詳細記事矣,實錄出後,愚夫愚婦,孰不知之?惟俟公議於百載之下矣。卽今朝廷,似爲湊合,而其實則不然,故不獲已下敎,然豈使中外頒布而知之乎?非予諱之也,有意而然也。其後閔奉賀入侍筵說,儒臣亦似未聞矣。若魯曰,殿下若不可言處,則初不可言於筵中,而旣已下敎,則又復諱之於在庭諸臣,實非光明底道理也。義理是非,天下公議,寧有不得發於今世,而以俟百世之理乎?殿下出示筵說,洞諭群下,是者是之,非者非之,然後實合於事體道理,而殿下每以鎭定一時,目前無事爲務,故此等處,終不免苟且矣。上曰,非苟簡也,有意而然也。以耳目之所聞見者言之,而猶不覺悟,則以俟後日是非之外,更有何道也?明謙曰,王言不可不愼,書之史冊,傳之後世,必如綸如綍而後,可謂愼重矣。向來金有慶之疏,有甘心護逆,以示非吾臣之意,此何過中之敎耶?金有慶之疏,不過追申其前疏之語,設有不槪於聖心者,誨之責之,可也,何必以不忍聞之語,加之於臣僚乎?此非臣哉隣哉,隣哉臣哉之意矣。殿下若或心弱而有此等敎,則臣僚之極可悶迫處也。若以不屑之意而有此等敎,則亦非誠實之道,臣竊悶之。上曰,十九日下敎之後,有一分臣子之心,則豈可無悛改之道乎?予自近年以來,方寸無餘,心亦弱矣。然若或心弱於時象,則業已止矣,而終不爲止者,於時象等處,則予不弱矣。己酉閉閤,十九日下敎,予豈樂爲之哉?至比於劉盆子讓位等說,亦非樂爲,蓋出於苦心血誠而然也。儒臣,徐觀將來處分,則可以知予心矣。若魯曰,金有慶之疏,非有新說,只擧前疏中略干句語,殿下若謂之支離,則臣未知如何,而其疏旣無他語,則殿下似無激懰之端,而甘心逆類之敎。實爲題外之敎,逆之一字,不可輕加人人之言,而今乃以甘心逆類,猝然及於備忘,未知聖意之所在,而非吾臣之敎,不但辭令之迫切,亦甚野俗。殿下每以君臣猶父子,屢發於絲綸之間,若以父子間比論之,閭閻之人,其子有過,而不責不撻,謂非吾子云,則其子之心,豈不傷痛?而爲父之道,亦當如何?若使有慶有罪,則罪之竄之,何所不可?而乃有此非常之敎乎?上曰,金有慶前疏,是何疏也?若魯曰,有慶丁未年上疏,其時亦被謫耽羅矣。上曰,儒臣被罪時下敎,到今思之,亦爲過矣。其後儒臣辭疏,亦脫略不言,予以爲是矣,而事當如此也。金有慶疏中,有不信予處分之意,予旣爲下敎,而自以爲不知予之下敎者,以予爲不信也,非吾臣之敎,非過中也。若魯曰,人君責臣隣之道,自有其道,何可以非吾臣等敎,責之耶?自古聖帝明王,亦未有此等迫切之敎矣。上曰,聖人之敎,可以嚴處之地,則少無顧藉矣。吾於汝奚誅等敎,豈不迫切?而屛諸四裔,以示不與同中國之意者,豈非非吾臣之意耶?十九日下敎及閔奉朝賀處下敎觀之,萬無不知之理矣,內而捕廳,外而討捕使,雖以治盜之法言之,無贓物難爲賊,而旣執贓物,則無可言者矣。予旣有所親聞所親見,而以爲是非之不悟者,是以予聞見,爲不信也,是豈予之臣子乎?處分安得不然也?若魯曰,殿下旣不出示筵說,而責群下之不信者,豈不慨然乎?處分如此,故如李匡世輩,妄揣聖意,乃敢陳疏,而殿下亦不嚴加處分,此後如匡世之疏,未知出幾何番也,豈不爲世道之憂乎?上曰,李匡世之疏,則以爲處分不嚴,金有慶之疏,則以爲處分過中,此亦儒臣之扶抑太偏矣,豈非好惡之私耶?明謙曰,朱子之道,實傳於東方,而自祖宗朝,崇儒右文,培養士林,從古儒賢,亦輩出矣,殿下宜爲召致山林之士,以示嘉奬之意焉。上曰,所達是矣。而曾有下敎於晝講矣。若魯曰,第三十二板,遽忘其怒,觀理之是非云者,的要語也?此等處,伏願留念,而用力焉。上曰,所達好矣。李龜休曰,臣於朱子整頓《綱目》說,因以常所欲陳者,仰達矣。我朝刊行《綱目》,卽我世宗大王,與其時集賢諸士講論,以爲訓義,而卽今《綱目》中雙書註者是也。每卷面,書思政殿訓義,亦以此故也。我世祖大王潛邸時,書其綱,而末卷卷端序文中,世祖御諱,轉轉翻刻,尙今仍存,揆以事體,至爲未安矣。剔出後,書御諱二字於行頭之意,分付湖南道臣,何如?上曰,予未及察矣,儒臣不知乎?更考,分付改之,御諱二字,雙書於所剔出字間,而所剔御諱字,監封上送,可也。{{*|出擧條}}龜休曰,朱子之道,傳於我東,而卽今經筵所講《節酌通編》,卽《朱書節要》、《朱文酌海》,合以爲書者,而皆從《大全》中抄出來者也。《大全》卷帙浩穰,與《綱目》相敵,猝難刊行,而其板本在於全州,臣奉命湖南時見之,則刓缺者七八卷,落板者七十餘張,及今釐改,則可爲完秩gg完帙g,若差過數年,則必盡失無餘,雖當凶歲,刓缺者修補不難,落板分排於五十三邑,或一張或二張,則不過一兩日之役也。分付道臣及今修改,以爲嘉惠後學之地,似好,而仍竊伏念。我世宗大王,右文敦學,今之刊行經史子集,多是世宗朝奉敎刊行者,而至於《韻府群玉》,亦命刊布,尙文盛節,豈非後世之所可法乎?近來爲守令者,專不致意於此等事,不但《朱子大全》,其他冊板之在於各邑者,一任下輩之偸毁,餘存無多,誠甚慨然矣。道臣及都事巡過時,依楮田軍器等考察例,照舊點檢,如多遺失,則檢責守令,而該邑下吏,亦爲推治。俾不至全然抛棄,則實有光於遵守祖宗朝徽範之道,而亦爲文治之一助,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世宗朝,創出鑄字,印行經籍,聖意可見矣。承宣所達誠是,分付道臣,各別申飭,而湖南道臣,不待申飭,亦當留意矣。{{*|出擧條}}龜休曰,沈泰賢所修史草,泰賢死後,使韓顯謩修正,而若過定限,則直奉禁推事,下敎矣。今聞顯謩家,方痛染病云,雖欲及期修納,其勢末由矣,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限今月退定,可也。{{*|出擧條}}明謙曰,閔亨洙亦以修史事過限,而亨洙纔罹草土,今月當終制云,此與他人有異,亦似有可恕之道矣。若魯曰,史事雖重,而亨洙之未及期限,事勢然矣,宜有參酌之道矣。上曰,事勢然矣,一體退限,而儒臣旣非職責,又非翰苑先生,則如是煩達,殊涉未安,竝推考。{{*|出擧條}}上曰,刑曹參判李眞淳,時帶備局堂上耶?明日次對時,同爲入侍。{{*|搨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夜已罷漏矣。 ==6月5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同副承旨李宗城{{*|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趙最壽三度呈辭。入啓。執義魚有鳳,掌令尹東源在外,安相徽避嫌退待,持平兪健基陳疏。入啓。韓德良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進參,而憲府多官,或呈辭入啓,或陳疏入啓,或在外,或引避退待,或未肅拜,無推移入侍之員,持平韓德良,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韓德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刑曹判書趙尙絅,判尹張鵬翼,連日違牌,尙不應命,詞訟之地,公務久滯,事甚未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日事違牌,無意出肅,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趙錫命啓曰,近來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艱,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持平韓德良,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而今日政新除授臺官,亦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都承旨趙錫命進。 ○吏批啓曰,判書沈宅賢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宗城爲承旨,尹惠敎爲大司憲,李重震爲掌令,金宗台爲持平,趙鎭世爲正言,金龍慶爲禮曹參議,李潝爲副應敎,李喆輔爲副修撰,吳胤周爲工曹佐郞,權必恒爲監察,吳大觀爲慶尙都事,趙彦彬爲安岳縣監,朴師德爲司宰直長,金聖榟爲尙瑞副直長。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李世聃,監察李尙文,相換。 ○兵批,判書尹游禁軍祿試射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李匡輔受由,左副承旨李龜休進。 ○以崔烱爲同知,以金景弼、金德洪、趙爾完爲僉知,尹容、柳復明爲副護軍,趙最壽、金尙奎爲副司直,宋徵啓、柳春馥、申晩爲副司果。 ○李宗城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李潝,時在慶尙道梁山郡任所,副修撰李喆輔,時在忠淸道堤川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又以禮曹言啓曰,《五禮儀》,大臣之喪,自上有擧哀之節,而取考謄錄,則或因特敎擧行之外,不敢循例,取稟矣。今此前左議政李㙫之喪,擧哀一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禮宜行也,而翌朝相値淸齋,勿爲磨鍊。 ○傳于李宗城曰,禮曹單子,有下詢之事,入直承旨入侍。 ○備忘記,國之所倚,惟在股肱,而數年以來,倚重大臣,相繼長逝,前左相年雖高矣,精力尙壯,待以闋服,更欲重卜,豈意微恙,遽至于此耶?先觀書啓,方切悼傷,今觀曹單,尤切愴焉。凡諸等事,依禮文卽爲擧行,柩材亦令該曹各別擇送,而祿俸限三年仍給,以表予意。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仕都事李世聃,令該曹卽爲口傳,閑散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傷馬除,餘數無多,而罪人逮捕之行,幾盡入把,不時有傳命之事,則生事可慮,依前例,京畿驛馬五匹,限鞫獄收殺間,待令本曹以爲補把之意,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時,沒技人熟馬賜給事,曾已定奪矣,今番祿試射沒技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啓煥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員役數多,一朔應下之數,殆至四百六十餘兩,而在前則以四山松贖,及懸房肉贖,推移充給矣。乙亥年以後,因大司成陳稟,本府所捧肉贖二百四十餘兩內,初減七十兩,中間又爲變通,餘數一百七十餘兩內,又減八十餘兩,本府用度,誠爲苟簡。而又於庚子年松贖革罷之後,本府形勢,已至於莫可收拾之境。此固朝家之所共知,故再減肉贖八十餘兩依前捧用事,定式施行矣。蓋司憲府、刑曹、本府所捧肉贖,一體減數之後,憲府則先已復舊,刑曹則以嶺南災傷贖木,充給其代,本府則只復再減八十餘兩,而員役朔下四百餘兩,實無充數之路矣。今者大司成趙明翼,又爲陳疏,本府贖錢,准秋曹例,請減其半,此蓋未詳本府形勢之致也。刑曹則減贖之代,旣有災傷木劃給之事,而本府則無他代給之物,不可與刑曹,比而同之。況當初所減七十兩外,又減其半,則名雖減半,其實乃減三分之二也。若此不已,則前頭必將盡罷而後已,朝家定式收捧之意,果安在哉?且泮隷許屠納贖,不但獨爲泮隷之事,則流來應捧之物,決不可續續許減,依前收捧,以爲本府支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卽者禁俯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臣等纔得備員來會,而闕門已閉,推案出納,必致夜深,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趙鎭世疏曰,伏以,臣頃承柏府除命於騎省待罪之際,適値常參盛擧,天牌下臨,在臣分義,固當趨承之不暇,而家有輪行之感,雖與疑疾有間,身旣薰染,則不敢以不潔之身,輕進於文石之陛,旣不可以疏陳,又不可以煩稟,終未免違傲之科。聖敎嚴截,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驚惶震越,求死不得,論其所犯,萬殞難贖,聖度天大,罰止例罷。方此頌祝之中,薇垣新命,又下此際,牌召儼臨,分義是懼,不得不隨詣於九閽之下,而反復思惟,有難冒進,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以治前慢,以肅朝綱焉。臣於自劾之章,不宜有所贅陳,而臣於賑廳將校等論賞之命,竊有區區所懷焉。今年恤民之聖德,至矣盡矣,至捐御供之米,以補不足,頻下摘奸之命,以察勤慢,可謂盛矣哉。至於賑廳將校,亦皆仰體聖意,奔走盡分,所活雖云不少,許多濱死之命,有難普濟,亦多死亡之相續,則今日論賞之擧,有同平時豐亨之事,旣非所以盡綜實之政,亦非所以慰塡壑之鬼,伏願亟收成命,以重賞典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者賞典,過者謂過,可矣,其何囫圇請寢乎?來知宜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兪健基疏曰,伏以,臣於是職,實無一分冒居之情勢,而向當親鞫之時,以臣子與疾討賊之義,不顧廉隅,冒昧出肅,連參鞫坐,殆近數十日,奔走之餘,素患痰火之症,一倍添劇,而義不敢言病。昨又强疾參鞫,擔曳還家,觸冒暑炎,重得嘔泄之症,達宵叫苦,精神迷錯,氣力澌綴,欲起還仆,症形危惡。今日次對,萬無入參之勢,瞻望象魏,惶賓耿耿,玆構短疏,敢暴情實。伏乞聖明,俯諒臣病情之難强,特賜遞免,俾臣得以隨便調治,千萬幸甚。臣有區區所懷,竊欲仰陳於筵席矣,病未入對,玆敢尾陳於辭疏,幸聖明之垂察焉。今此逆家婢子之圖入宮禁,誠莫大之變,故鞫獄方張,而罪人芿梅,卽其首犯,則一番推問,遽移捕廳,大有乖於獄體。臣謂更送王府,一體嚴覈,斷不可已,臺官之詣臺者,例必傳啓,而今者正言尹光毅,承牌肅謝之後,旣非參鞫,又非申後,而不爲傳啓,無端徑出,擧措顚倒,大損臺體,宜遞其職,以示警責之意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首件事,已諭於帳殿,而尹光毅事,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海興君橿疏曰,伏以,臣父衰年草土,疾病沈綿,實無離捨供職之勢,而適因番次之苟艱,不敢言私,黽勉就直矣。卽於直中,得聞臣父素患疝症,挾感上衝,呼吸喘急,勺水不通,實有頃刻凜凜之勢云。臣聞來,心神飛越,方寸煎灼,而宿衛重地,不敢任情徑出,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許遞臣摠管之任,俾得及時歸護,以盡人子至情,不勝大祝。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焉。 ○六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知中樞申思喆,工曹判書金東弼,左參贊宋寅明,右參贊李廷濟,吏曹參判宋眞明,刑曹參判李眞淳,行大司諫李春躋,左副承旨李龜休,校理趙明謙,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崔衡輔,記注官金五應,事變假注書曺允濟入侍。沈壽賢進伏曰,日漸炎熱,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上曰,安寧矣。徐命均曰,雨餘日氣頗涼,寢睡、水剌諸節,亦一樣無減乎?上曰,無減於前日矣。命均曰,來聞闕中,則昨日召對,幾乎達夜云,恐非節宣之道矣。上曰,無寐適然,有何關係乎?命均曰,丸劑劑入已久,更爲劑入乎?未進御者餘幾。上曰,卽今餘存者,可服三四日矣。命均曰,卽伏聞醫女所傳之言,則痰氣流走云,今則,何如?上曰,無名指有靑色,故以爲結痰而爲敎矣,今已如常矣。命均曰,生脈散今已進御乎?上曰,姑不服矣,欲爲始作於近間矣。命均曰,中宮殿劑入生脈散,使醫官鑑劑,事體未安,同爲劑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壽賢曰,昨日鞫坐進去,而以獄情有所稟定事,故今日來會請對矣。上曰,今日則停鞫乎?次對後開坐耶?鞫囚之今方餘存者誰也?壽賢曰,崔斗徵、李永男、黃再叔等三罪人,因氣窒停刑,黃再徵則因下敎,姑不加刑,時方尙不得究問者,吉喜徵,而別無般問之節,欲請更推而未爲之矣。上曰,吉喜徵則已白脫,無可問矣。壽賢曰,雖無可問之事,莫重鞫囚,自金吾直放,事體,如何?故今日次對,欲爲仰稟矣。上曰,次對先爲之,可也。壽賢曰,齎咨官金是瑜,纔已發送,而諸議多以爲,咨文句語間,不無礙眼處,更加刪潤。俾無未盡之患爲宜云,故齎咨官姑勿趲進,留待中路之意,自備局分付,而咨本改定啓下後,急急下送,以爲齎去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咨文二本俱入,一經下覽後齎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壽賢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請,渭原郡守權儆,姑爲仍任,以責來效,而朝家旣以見領官員勘處之意,移咨彼國,則其在事體,不可仍置,似當勿施。而江邊村落團聚事,道臣所請,儘有意見,而或慮其猝然行之,不無騷擾之弊。自廟堂申飭於江邊守令之新除赴任者,使之商度事勢,漸次團聚,俾不至擾民,而亦以此意,分付道臣,以爲從便指揮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壽賢曰,統制使金潗辭陛時,以統營軍餉未捧邑守令,及松田失火一體直請狀罷事,有所陳達,而松田所在,則不過沿海若干邑,而統、水營專管,故許其自斷。至於軍餉,則遍在於三南各邑,其未捧守令,若許直爲狀罷,則來頭之弊,有不勝其紛紜矣。近來軍餉之徒擁虛簿,誠爲一大弊政,金潗所達,雖不無意見,而至於守令黜陟之權,終不可使之自專。統營所管軍餉未捧最多邑守令,使之抄出狀聞,自備局從輕重科罪,似爲得宜矣。上曰,松田事則雖水使,直爲狀罷,而卽今軍餉、軍政,疎虞莫甚,誠極寒心。金潗所達,亦不無日後之弊,而其中疎虞者,亦不可不責。依領相所達,使之隨輕重狀聞,令廟堂稟處,而重者則令攸司科罪,輕者則自營門決杖,以爲懲勵之地,宜矣。{{*|出擧條}}上曰,頃者慶尙右兵使閔昌基筵達以爲,守令褒貶時,道臣與兵使有同議等題之規,而近來則凡係戎政勤慢,元無往復相議之事,只書守令姓名以送云,極爲駭然,兵使隨其軍政動慢,褒貶以送,則道臣當裁擇磨勘矣。豈慮守令之或因貶語而引嫌,廢其應行之法例耶?壽賢曰,殿最時,旣有同議單子書送之規,事係軍政,則兵使察其勤慢,懸註於名下,而監司見其懸註之語,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置之,如是則同議之名不爲無實之歸矣。上曰旣有書送姓名之規,則隨其戎政勤慢,等第以警,爲宜矣。{{*|出擧條}}上曰,守令之治否,終有未可知矣。以牙山縣監鄭世章事言之,曾以金尙翼褒啓,賞加矣。又以金尙翼貶罷,方令拿問矣。前後便作兩截,豈不異耶?壽賢曰,守令之貶罷者,皆非不治也,褒啓亦皆非善治也,其間虛實,有難知矣。上曰,然。壽賢曰,今觀全羅監司趙顯命狀啓,則右水使尹光莘,曾以戰兵船儲置米不卽上送事,至有從重推考之命,而今又不待回下,本米一百九十餘石,擅先分給云。朝令警飭之下,不思奉行,任自分給,其在事體,極爲駭然,不可以例勘而止,拿問定罪,何如?上曰,直爲拿處,可也。{{*|出擧條}}壽賢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狀請,晉州營將移設於咸陽,而曾於戊申安陰革邑之後,晉州營將,仍爲移設於其處矣。未幾還鎭本州。事之首尾,雖未詳知,而自本州而移安陰,自安陰而移本州,又自本州而移咸陽,則朝家處置,未免爲顚倒之歸,而兵使到任屬耳。事勢利害,容或未能周悉,更令與道臣相議,審察其移設便否,詳細狀聞後,定爲久計,指一分付,俾無如前數移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壽賢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狀啓,請以僧軍作隊,成給度牒,以爲緩急之用,而當此歲飢民散之時,創行無前之規,必致騷擾之患,決不可輕先爲之,此狀啓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壽賢曰,黃海監司朴師洙狀啓,以長淵府金沙寺築堰處,自備局發遣解事郞廳,看審爲請矣。築堰便否,固未可和,而道臣之意,蓋以前前監司,旣以始役,則到今嫌於狀請輟役,而道臣若於巡歷時,詳察其事勢,則可成與否,可以決定矣。今雖自備局發送郞廳,一郞廳何能的知其利害耶?事體亦不當如是,更令道臣巡審後,條列狀聞,而備邊郞發送之請,勿施,何如?上曰,此等事,道臣從中酌處,可也。而狀請以備邊郞看審者,事體未安,道臣推考,使之巡視便否,可也。{{*|出擧條}}上曰,宋寅明頃於晝講,以可能有生穀之道爲達矣,卿等亦聞之乎?此非期會文簿之時,別樣講究,然後可以及時爲之矣。壽賢曰,宋寅明今爲賑堂,略干蓄錢,待秋貿穀,以補不足之云,故臣等亦以爲宜,以某條不用爲計,朴文秀煮鹽之計,亦不知畢竟收效,何如?而第一急務,則撫摩百姓一節,爲今日不可緩者矣。今則得雨,民心稍定,雖或小豐,而許多逋欠,竝若擧論,則民必無保全者矣。臣之意見,則每以當年條畢捧爲計,舊逋則姑不擧論,以爲支過一年,安堵百姓爲宜云,而所見各各不同,似不當行之矣。命均曰,今年逃故,必甚夥然,田結可捧當年條,而身布則當年條,亦不捧矣。金興慶曰,久逋則不可盡捧,而壬子條未捧,則有司之臣,勢當捧之矣。宋寅明曰,賑廳錢今方見存者,爲十萬餘兩。嶺南時存,爲六十餘萬兩,此則姑觀前頭某處登豐,使道臣區處爲計,而還上則自辛亥年,已盡無餘。此後則無還穀可繼糴糶者,此誠切迫底道矣。而以各軍門言之,軍布不捧,則經用不繼,而合三軍所捧布,亦至四千餘同之多,出其用數二千同,以爲作米,則百姓可以蒙惠矣。若以無留蓄爲言,則臣亦有所達,而不敢達矣。上曰,畢陳,可也。軍布作米,見效似不多矣。寅明曰,柵門外唐木花至賤,使兩西監司,各以銀四五千兩,使之貿納,則百姓必皆願受,致之甚易,而取其餘利,可充作米之布矣。自國家和買擅利,而以禁商賈之興販,似爲未安。然此亦有不然者,而若行此計,則可辦公木,豈非大利乎?壽賢曰,此事猝然難行,非今日定奪之事也。凡事先議于外間,酌量商確,然後可以稟定矣。上曰,此則只陳其所見而已矣。命均曰,宋寅明亦言此計於外矣,此則當在有司之臣,而臣亦不得以從容講確矣。當如此之時,有司之臣,各出其才,以辦生財之道爲宜,而臣意則先爲撫摩百姓,以樹根本,然後凡事可以爲之矣。此事則先議于外,有講熟定計,然後稟行,似宜矣。上曰,大體然矣。而唐木花,似不可給軍兵矣。此等事,卿等知而行之,可也。壽賢曰,唐木花貿來之道,則八月初,可以無限和買於義州開市,而分付本州府尹,則自然多致矣。李廷濟曰,前年以此事,臣與宋寅明,相議而出去,則士民之浮謗喧藉,我國之事,行之甚難。而臣有所懷,敢達,生財之道,爲今日第一急務,而用財之道,聚之爲難,用之尤難,今之蕩然者,皆由於賑政之白給,近來或以三萬石穀,白給于一邑,則如是而財穀何以積蓄耶?故相臣李浣爲相時,問中巡出布數,以至五十同,爲慮訓局凋弊云矣。今則中巡賞布,至於三百餘同之多,財物有定限,用數無制度,今之枵然,固其勢也。節用然後可以收效,生財之節,亦末後事也。壽賢曰,李廷濟之所達是矣,以賞格言之,侈於前者有之,以任掌言之,無於前者有之,此實尾閭之泄也。向來仰達別工作無益者,蓋出於節省之意,而自上賜答以留念,其後藍染假家之木,觀監日月之規,或減省或勿施,而效驗匪細,以此推之,則節用,豈非裕財之本乎?上曰,中巡賞格,或有過多,而人之才分,亦異於古而然矣。寅明曰,賑廳將校加資賞典,有或過濫者,人莫不爲濫,而二所則亦或有稱冤之端云,自外詳細探知,更當仰稟於晝講時矣。上曰,依爲之。壽賢曰,其中或有實多救民者,而以仕日之多少,懸註頒賞,故或以病故,仕日之差少者,不得蒙賞。今方外論,則迷見之輩,皆爲近任於堂上者蒙賞,而勞苦在外者,以不得蒙賞稱冤,而其中劉智傑,似爲首功矣。上曰,領相所達是矣,其中實多活民者,落漏之弊,似或不是異事矣。宋眞明曰,近來百度懈弛之中,吏曹事尤多稽慢,歲抄單子書入之時,下吏不爲前期來示,入啓之際,始言于臣,故臣一一考見落書誤字,多所釐正,日暮始爲入啓矣。及其啓下後,職牒還給之類,書入之時,亦不來告於臣下,吏輩任意抄出書單以入,而前大丘判官鄭彦恢,前唐津縣監李萬赫,公然落漏,殊極駭然,故當該下吏,則方囚禁科冶,而單子則改書以入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申必大事,供辭有未盡矣。渠以賊永之四寸,中路逃躱者,似是脅從,而更令鞫問者,爲其究得根本也。渠之初招則無形狀矣。濟東、之得、必大入黨者,極爲可疑,以兵判自期者,意思非輕,其爲大逆,分明無疑,具爾垕,宜上金吾鞫問,與貴興、興得宜爲面質,而元犯則姑爲置之,以觀來賊宜矣。李萬宗亦與申哥面質,然後可以正法,此與戊申獄事有異矣,必大若先爲正法,則萬宗何以處之乎?寅明曰,聖敎至當矣。上曰,姑留亦非失刑,承款賊,待發捕罪人拿來間拘囚事,下敎宜矣。壽賢曰,姑不受結案而置之乎?上曰,然。上曰,興得以爲曖昧矣。今則使之面質,可也。壽賢曰,其語法,與報恩賊恰似,殊涉可疑矣。上曰,興得、具爾垕,上鞫問之,可也。上曰,崔斗徵、李永男、二禮情節,今無加問之端,後天,次當問之矣。今明間治鞫,杖斃者斃之,別無等待事矣,開坐訊問,可也。壽賢曰,斗徵則杖病甚重,姑不可加刑矣。上曰,其杖斃初不爲慮矣,今何顧惜乎?上曰,文書出納,以來日爲限,而今日使之開坐者,有意而然也。今明間鞫問,杖斃者無謂,而今日觀之,別無可問之端,則文書上之。不然則限明日究治爲宜,而其後則待發捕罪人拿來間,姑停宜矣。壽賢曰,黃再淑等,亦一體姑停乎?上曰,然。上曰,罪人結案文書,入休紙中,已令燒火。而再徵文案,亦入其中矣。更觀起草,書入,可也。金東弼曰,此則下吏輩不善看察以爲混入之致矣。上曰,姑勿書入,待黃澤拿來後,書入,宜矣。上曰,李預,自本道逬諸遠外,宜矣。而吉喜徵,放送,可也。命均曰,干連於鄭天遇者,亦盡爲放釋乎?上曰,亦爲放送,而譏察則各別嚴秘,可也。朴哥事,極爲殊常,而奸詐在於其中矣。壽賢曰,無執節可問之道,放送外似無他道矣。上曰,亦不無殊常事,與湖南道臣往復後,放送事分付,而譏捕則各別嚴密,可也。命均曰,近來則窺伺亦解弛矣。各別申飭,宜矣。命均曰,今日以監劑當進去,藥院提調沈宅賢,以本職尙今引入,事多苟艱。且宅賢於本職,少無引嫌之端,而一向撕捱,其疏中以遺戒爲言,而此不過一時勉戒之語,非所可言,其在事體,殊極未安,從重推考,更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刑曹判書趙尙絅,一向引入,無意行公,本曹久無長官,詞訟重務,積滯可慮,更卽牌招,何如?上曰,事體未安,推考,更爲牌招,可也。{{*|榻前下敎}}上曰,刑曹參判入之。李眞淳進伏。上曰,金聲五事,極爲怪異矣,參判知其本事首末乎?眞淳曰,觀其文案,而略知梗槪矣。命均曰,金聲五事,臣以其事係祖先,略聞之矣。蓋仁嬪父親監察贈領議政前後夫人,有二子,金公諒,爲後夫人所生,與仁嬪爲同腹娚妹,故以特命,奉仁嬪父母祭祀。公諒無子,取族人承緖,立後而承緖多有悖行,故公諒家罷養。因全昌尉所達,取聲五之祖峻德爲侍養孫,使之奉祀,峻德卽金公謹之曾孫,而於聲五,爲祖父矣。內官所謂以公諒爲長川君嫡孫云者,公諒未奉祀前,或爲內官長川君養孫,而旣繼監察後,則似無一人兩宗之理,而但峻德書忠義口傳,此極非矣。然到今推尋長川君畫像及神主於聲五者,殊不成說,而此蓋內官與聲五,因山所、田畓等事,相詰生梗,以致有此境云矣。上曰,金聲五處事,未知如何。而金公諒,爲仁嬪父母奉祀,則長川君繼後,自當罷之,而秋曹之推給畫像、神主,至欲刑推,極涉異矣,依前判付擧行,宜當。眞淳曰,近來西北人買去京城奴婢,其弊難防,至有轉賣彼人之事,故捕廳啓達,搜捕干犯人,移送本曹者,其數亦多。其中盜賣良人,及招引私賤,僞成文券者,自當依律重繩,而其間,不無有主婢買得文券,來歷分明者,不可一例定罪。且北人買去人物者,朝家旣以一律論斷,而西土人買去者,曾無嚴令,自今定式,依北道例嚴防,似宜矣。上曰,西路異於北道,然西路之招引人物者,依北道例照律,而有主奴婢,兩相買賣者豈可一倂防塞乎?{{*|出擧條}}李春躋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塊gg逆魁g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上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李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逆婢入送闕中一款,今方自鞫廳嚴覈,芿梅以入闕之元犯,鞫廳拿囚之後,無端還送捕廳,其在鞫體,終涉未安。請芿梅依前移送鞫廳,與諸罪人一體鉤問。上曰,依啓。昨於鞫坐,取考親鞫時崔斗徵文案,則有曰李預作凶書,又曰招問李預則可知云云。雖其臨刑詤亂之招,有難取信,而旣出賊招,不宜置之。且預往來於斗徵、李葳之間,情節極其陰秘,見方李葳物故,斗徵病重,斗徵若又徑斃,則此獄盤問之路將絶矣。請李預令鞫廳拿來,嚴覈得情。上曰,依啓。今番凶書,實是一國含生之所共憤痛者,不可不斯得乃已,而李葳、鄭天遇等,或承款而語多胡亂,或未拿而徑斃鄕獄,叵測情節,終未得其十分要領。今若以兩賊,歸之於元犯,而弛其譏捕之政,則終恐有漏網之患,而神人之憤,無以夬雪。請令中外申嚴窺捕,期於必得。上曰,依啓。次對之兩司不備,至爲未安。臣亦嘗以此,請其申飭矣,持平兪健基,苟有可言之事,入侍論啓,可也。而昨旣參鞫,今忽陳疏,插入所懷,只要得撤,至使莫重次對,不得備員,事近規避,亦傷事體,請持平兪健基遞差。上曰,依啓。鞫廳文書出納,何等嚴重,而時囚罪人文案,誤置於物故罪人文案之中,以致自上覺察,自內燒火,其矇然不審之失,非尋常做錯之比,請當該承旨遞差,下吏令攸司囚禁科罪。上曰,當該承旨推考,下吏令攸司推治,可也。凡於論賞,一人雖兼數事,毋得疊受,便同金石之典,而今此監賑人等,旣命加資,又授邊將,賞典太濫,殊非愛嚬笑之道,請還收監賑人等疊受之命,以重恩典。上曰,今番施賞,專由爲民,旣賞之後,何必遽還?不允。新除授司諫院司諫李宗白,以監賑御史,時在慶尙道,正言金相奭,時在忠淸道德山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金相奭事依啓。李宗白,竣事後自當上來,勿諭,掌令安相徽,以引嫌而退,對疏自辨,雖欠稱停,避辭張皇,亦歸胥失,請掌令安相徽遞差。上曰,依啓。徐命均曰,頃以修史定限事,有所陳達,聞昨日因承宣所達,閔亨洙、韓顯謩,有退限之命矣,只有鄭益河當捧禁推傳旨,而日昨翰林李鼎輔以令政院定限意陳白矣。姑無定限之事,且鄭益河,以其父遷葬下鄕,今始上來云,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亦爲一體退限,而過限後則不爲煩稟,直捧禁推,可也。{{*|出擧條}}上曰,吏曹堂上,卽爲牌招開政,{{*|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六月初五日初更,上御熙政堂。入直承旨入侍,左承旨金啓煥,同副承旨李宗城,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崔衡輔,記注官金五應入侍。上曰,卽觀禮曹草記,以前左議政喪事擧哀一節,稟定矣。若無故則大臣喪事,何不擧哀?而國忌齋戒,雖以二日行之,以齋三日之禮言之,則自明日致齋矣。方在忌辰齋戒之中,擧哀等節,不知如何,故今此引見,問之矣。李宗城對曰,聖敎至當矣。國家例以二日行齋,而今引齋三日之義,欽仰孝思之靡極矣。淸齋之中,以大臣喪事擧哀,此爲齋外之事,以平日軫股肱之意言之,擧哀似宜,而旣在齋戒之中,齋者所以齊不齊也。雖不擧哀,臣之賤見,則似不爲欠節矣。金啓煥曰,承此下詢,仰惟軫念股肱之至意,而旣在淸齋之中,則其在齊不齊之道,雖不行擧哀之節,似不爲欠節矣。上曰,當下敎於禮曹草記,而及觀書啓,心甚痛悼不自已矣。他事不暇問,而同副承旨自外入來,初登筵席矣,在廣州時,何以治民?宗城曰,臣之離違禁闥,已久矣。以民事仰陳者,豈無區區所懷?而未有其路矣,今此震悼中,下敎如此,臣不勝感激之至。臣前待罪之邑,民事已無餘地,國家別樣軫恤,臣亦殫竭心力,而豈無捐脊之民乎?前冬甚寒,飢凍兼至,閭閻之死亡,雖不能盡知,而三冬之內,以各面所報觀之,死亡之數,已過數百,乾糧之政,定日分等。分糶賑恤,勝於京司設粥,而往來之間,或有顚死於途上者,久飢之餘,或有得糧,猝飽而死者,設賑後。因乾糧而死亡之數,亦過數百,不肖無狀之臣,猥膺分憂之責,以殿下之赤子,終不救於顚壑者,如是夥多。非但臣之所聞者如此,臣之所未聞者,必倍蓰於此,臣罪萬萬難續gg贖g矣。臣之得穀,優於他邑,其所被災,亦不如他邑,而人民死亡,至此之多,則他邑之死,必非廣州比也。臣之往來京城四十里之間,途上餓殍,見不下十餘名,京畿如此,三南可推而知矣。春間又以毒厲,人民死亡相續,麥事又重以大無,來七月間靑黃未交之節,民之死亡,必又倍蓰於春冬矣。國以民爲國,而民死者如此之多,來頭以何道,充其簿籍乎?道臣、守令,雖盡心爲之,逃故之數,決不可充定也。今年雨澤,亦已愆期,秋事登熟,又未可知也。國家雖欲普綏一國,將何以爲之乎?軍布決不可盡捧矣。田稅大同,有司之臣,計其結數,某條畢捧云,而亦不可盡數畢捧矣,雖論罪守令,其於無民無穀,何哉?此兩件事,卽今必至之勢,而民人死亡,旣如是數多,則身役之布,元無指徵者必多矣。土地之出,亦必不滿其全數,廟堂與有司之臣,宜先講究此等事,以爲經紀來頭之地,似好矣。上曰,以狀聞觀之,知之已久,而南漢事,亦從當問之矣。承宣久不得見,今始見之,承宣之父病與諸節,今則何如?宗城曰,臣父今年七十四歲,筋力摧頹之狀,聖鑑已俯燭矣。視學之日,脫着觸風,歸家後幾至氣窒,小臣雖扶將救護,而亦不能記知,深切危惶矣。幸蒙聖德如天,太醫珍劑,陸續恩賜,今則病已八九分愈矣,寢食之節,姑無大段可悶之事矣。上曰,頃聞靈城之言,精神則暸暸,而傍人之言,不得聞之云矣。今則已愈而或起居否,姑不得入來闕中耶?宗城曰,聖敎曲軫至此,臣不勝感惶之至。而卽今筋力,則萬無運身出入於禁中之路矣,每與子姪輩,望闕悲泣矣。宗城曰,先問民事,次問臣父狗馬之疾,臣之父子感惶,不知所達。而軫念大臣,如是其勤摯,孰不欽仰我聖上德意也哉?所懷則日後登對時,當從容仰達矣。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6月6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右承旨洪尙賓{{*|被論}}。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同副承旨李宗城{{*|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服制,執義魚有鳳,掌令尹東源,持平金宗台在外,韓德良呈辭,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海興君臣橿,副摠管臣趙明翼,上下番入直矣。臣橿以親病陳疏,受由出去,其代當爲替直,而都摠管長溪君棅犯染,金在魯以糟舡點檢事出去,副摠管洪鉉輔在服制中,光興君橏、鄭壽松、李普赫俱有身病,金潝呈辭受由,張泰紹在外,他無推移之道,宿衛重地,勢將闕直,犯染、公故、呈辭受由、在外外,令政院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一向撕捱,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刑曹判書趙尙絅,判尹張鵬翼,昨日違牌,今日又不出仕,詞訟重地,委屬可慮,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同義禁閔應洙,稱病不進,自本院稟旨牌招云,同義禁閔應洙,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吳瑗,身病猝重,不得仕進,今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尹敬龍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齎咨官金是瑜齎去咨文,旣已改本正書,別定禁軍,騎撥下送于齎咨官所到處,以爲傳給之地,何如?傳曰,允。傳曰,推鞫更推後,直爲姑罷,三明日爲之。 ==6月7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右承旨洪尙賓{{*|被論}}。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同副承旨李宗城{{*|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肅宗大王忌辰齋戒。 ○趙錫命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卒前左議政李㙫喪,明日遣近侍致弔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備忘記,今觀湖南監賑使書啓,則無大表異大無形者,下該曹趁卽回啓。其中樂安郡守李萬囿,起自寒微,名登芸閣,不少懈盡國事,極爲可嘉。令該曹各別施賞,前兵使朴纘新,居重閫不恤民,其在懲他,宜加飭勵,亦令該曹處之。今者,書啓中,不無辭語之未穩者(者)),而其本爲民,竝雖濶看,其中摠攝僧將,其任甚微。此非登諸奏文,朝家指揮,極涉煩瑣,監賑使李匡德推考,此中廟堂回啓者,下備局。 ○傳于李宗城曰,嶺南御史書啓,先已經覽,再明日召對時,同爲入侍。 ○備忘記,今觀嶺南監賑御史書啓,首陳十邑守令中,漆原縣監河必圖,以卑微之類,三載奉公,誠意賑民。此等之類,朝家激勸,宜異他人,令該曹陞敍他郡,以示嘉褒,仁同府使尹弘敎,四載無觀,空殼調民,私用爲事,極爲可駭,左水使柳萬增,濫率已駭,又不善賑。朝家飭勵,宜自此等人,而釜山僉使柳瀅,處於邊鎭,其所調賑,已涉無狀,處事所爲,亦極可駭,竝拿處。大丘將校方載維,不過營校,盡心賑事,至於髮白,極爲可嘉,令該曹各別施賞,興海郡守黃澤,則此等之事,於渠細故,而飭勵之下,不擇可知。至於釜山,非他之比,而若是不擇,兩銓堂上,竝從重推考。今番則自願濟民之外,勿爲勸分事,已有朝令,則鄭伏龍事,有欠正大,御史李宗白推考,其他守令、邊將,令該曹卽爲回啓,而他單分下。 ==6月8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右承旨洪尙賓{{*|被論}}。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同副承旨李宗城{{*|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肅宗大王忌辰。 ○金啓煥啓曰,小臣卒前左議政李㙫致弔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服制,執義魚有鳳,掌令尹東源在外,一員未差,持平韓德良呈辭,金宗台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初九日禁軍賞試射,設行於慕華館矣,入直禁軍等,依例除標信出試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本所所屬金華門北邊馬軍營近處墻垣半間許,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依前例,金虎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崇陵奉事所報,則今日大雨,王后陵上莎草,自丑方至卯方頹下,高六尺三寸,廣八尺七寸云。陵上莎草,至於如此,慰安祭不卜日,來初十日設行,而大王陵同在一墻之內,慰安祭一體設行,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6月9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啓煥{{*|坐直}}。右承旨洪尙賓{{*|被論}}。左副承旨李龜休{{*|坐}}。右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同副承旨李宗城{{*|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豐川府使柳世復,阿耳僉使李泰斗。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明翼,以大司成通讀製述科及講坐起設行事,成均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左承旨金啓煥,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沈宅賢未肅拜,參判宋眞明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多官,或陳疏,或呈辭,或在外,或未肅拜,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陳疏、呈辭、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同義禁閔應洙,連呈辭疏,久不行公,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秋曹久無長官,詞訟積滯可慮,而判書趙尙絅,頃日特推之下,無意肅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禦使申思喆,今方以禮曹判書觀象監提調,崇陵莎草頹下處奉審事出去,今日當爲復命,而若有阻水之患,則勢將經宿,所授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李宗城啓曰,判尹張鵬翼,連呈辭單,尙不行公,詞訟重地,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李裕身,時在京畿楊州地,而呈狀內,以父病不得上來云,宿衛重地,不宜久曠,正郞李裕身,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黃海都事朴師昌呈狀內,重經輪患,酷添暑症,一味呻痛,宿患痰火之病,乘虛發作澌薾憊敗,未分人鬼,有難起動赴任,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果重,則有難强令赴任,黃海都事朴師昌,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全羅道監賑使李匡德,慶尙道監賑御史李宗白,書啓。有令該曹卽爲回啓之命,而頃日忠淸道監賑御史金尙翼,書啓。因本曹判書未出仕,不得回啓之意,有所仰稟矣。今亦待判書出仕,回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都承旨趙錫命進。 ○吏批啓曰,判書沈宅賢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朱炯离爲掌令,徐宗玉爲刑曹參議,閔亨洙爲兵曹正郞,李希逸爲司評,鄭熙普爲兵曹佐郞,張德紹爲仁同府使,河必圖爲興海郡守,金重熙爲梁山郡守,李挺柱爲提川gg堤川g縣監,郭鎭基爲咸昌縣監,申晩爲獻納,金省魯爲瓦署別提,趙景彬爲氷庫別提,元慶運爲司圃別提,李時熙爲黃海都事,柳升鉉爲咸安郡守,尹光迪爲高靈縣監,鄭敾爲淸河縣監,金東鉉爲掌樂主簿,李陽重爲漆原縣監,洪鉉輔爲同義禁,徐命均爲禁衛都提調,呂必善加嘉善,李燮、金有漢、李日萬,竝加折衝賞加。 ○兵批,判書尹游禁軍賞試射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差祭,左承旨金啓煥進,以金得鱗爲順天監牧官,金相斗爲副護軍,安相徽、兪健基爲副司直,尹光毅爲副司果。 ○兵批啓曰,前萬戶李萬秋,敎鍊官劉智傑,司果朴道勉,監官盧益明、李泰蕃、朴謹行等,以監賑或埋葬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李萬秋、劉智傑,雖已資窮,未經準職,朴道勉,未資窮未準職,盧益明、李泰蕃、朴謹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李宗城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兪㝡基,姑降入直矣,以身病陳疏,受由出去,下番將未免闕直,修撰朴弼載,副修撰金尙翼,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禮曹言啓曰,崇陵王后陵上莎草頹下處奉審事,臣思喆今將進去矣。觀象監提調一員,亦當進去,而臣方帶本監提調之任,依前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同義禁閔應洙,身病不輕,連日違牌,奠重鞫坐,不可不備員,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尹敬龍、申宅夏,俱有身病,有難强令察任,竝今姑改差,其代,以前修撰尹得和,副司果安相徽差下,而尹得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全羅道監賑使啓本刑曹粘目,高山前縣監洪應復,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洪應復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右水使尹光莘拿處事,傳旨啓下矣。尹光莘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都事,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仁同府使尹弘敎,慶尙左水使柳萬增,釜山僉使柳瀅等拿處事,傳旨啓下矣。尹弘敎、柳萬增、柳瀅,俱在任所,尹弘敎,發遣府羅將,拿來,而柳萬增、柳瀅,發遣府都事、書吏,依例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六月初九日召對入侍時,嶺南監賑使李宗白所啓內,前統制使鄭壽松,宜有警責之道矣。上曰,極爲可駭,令金吾處之,可也事,命下矣。鄭壽松,拿問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初九日內官金夏瑞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以宣惠廳言啓曰,大同自是惟正之供,亦係實結所出,其所上納,明有定限,而近來法綱解弛,各邑守令,不思正供之爲重,惟以姑息要譽爲事,節序已晩,輒稱難捧,無意上納,已極可駭。湖南之全州、光陽、金堤、礪山、益山、靈光、古阜、扶安、鎭安、龍潭、珍山、茂朱等十二邑,湖西之新昌、唐津、石城、洪陽、海美、藍浦、陰城、韓山、舒川、保寧、牙山、平澤、瑞山、革結城、林川、忠原、稷山、恩津、尼山、沔川等二十邑,以若干米木,塞責上納,而其他湖南四十一邑,湖西三十四邑,無一石上納,渺無消息,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事之寒心,莫此爲甚。雖以海美、瑞山、牙山、平澤等尤甚被災之邑,猶且連續上納,則稍勝之邑,擧皆不納,上納勤慢,惟在於守令之奉公與否。若無別樣論責之擧,則莫重祭享御供之價,萬無繼給之路。推考道臣,卽速上納之意,自本廳草記蒙允,旣已行會,而各邑少不動念,尙不上納,事體道理,豈容若是?多少間上納各邑,則不無參恕之道,而他餘全未納各邑守令,不可置而不論。更觀前頭,各別論罪次,姑先從重推考,待其緘辭而處之,各該邑實座首、吏房。令本道拿致營門,別爲嚴刑懲礪,而大同米木作速上納之意,分付兩道,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去五月二十一日親鞫時,左右捕盜軍官,持馬牌下往于黃澤任所,興海郡亡命罪人振起,使之譏捕事,命下矣。左右廳軍官,今纔上來,而興海一境及隣近各邑寺刹,多般譏察,終無形跡,不得捉來,此異於自捕廳發捕之事,故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徐命均啓曰,臣等進詣崇陵王后陵上,莎草頹下處,奉審後尺量,則自丑方至卯方,廣十六尺,高九尺,而罅隙處,中央則一尺,左邊則八寸,右邊則五寸矣。僅以油芚草芚,依例內外蓋覆封標,修改之擧,不容少緩,而考見前例,則六七月改莎,本有拘忌,令該曹,八月節後,擇日擧行,莎草頹下處,圖形以進之意,敢啓。傳曰,依此擧行事,分付該曹。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道監役官牒報,則肅靖門東邊禁衛營分授處體城七間許,今日頹落云,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圍排。令分授軍門,卽速修築,而把守軍,亦以該營軍兵,多數定送,限畢築間,各別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畢賑後守令之善不善,不在於備穀之多寡,只在於濟民之勤慢,而自備穀抄啓,已成近例。雖不可不爲,今觀畿伯畢賑狀啓,自備之穀,未滿十餘石者,亦入抄啓中,事雖由於詳悉,其涉煩鎖,京畿監司尹陽來推考。 ○李宗城啓曰,近來摠管違牌者,竝罷職事,命下,而若竝罷職,似無界限爲敎,故現告時仰稟之意,擧條啓下矣。今月內摠管違牌,只是初四日、初六日,初六日違牌之人,似當直捧罷職傳旨,而至於竝擧初四日違牌,則似非界限下敎之意。而其中金潝,臣宗城,旣以武臣違牌,尤爲不當,當入現告之意,仰達矣。金潝及初六日違牌摠管洪鉉輔、鄭壽松罷職傳旨捧入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光夏爲右邊捕盜大將。 ○傳于李宗城曰,推鞫姑罷。 ○李宗城啓曰,同義禁閔應洙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事,鞫廳草記入啓矣。未及下批,銓曹先已出代,落點已下之後,草記批答始下矣。此雖出於下吏䑃朧告知之致,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吏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下吏令攸司推治,新除授同義禁洪鉉輔,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執義魚有鳳疏曰,伏以臣年迫桑楡,病深膏肓,一息雖存,萬念都灰,仕宦等事,便屬夢外,曾於前冬,猥被寺正恩除,雖是閑司漫任,而亦不敢冒昧承膺,準限獲遞,粗安私心矣。乃者中承新命,又下於千萬意慮之表,臣始焉驚惶,繼以悶塞,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噫,以臣之空疎陋劣,玷汚榮選,實是淸朝之謬擧,儒臣之羞辱,而一誤不改,視若故常,除拜頻煩,恩數屑越,以至于今尙然也。國體公議,豈容若是?我殿下臨御以來,治尙敦實,政務綜核,上無濫授之譏,下絶僥冒之恥,則如臣之不肖無狀,盜竊濫吹者,庶幾刊名朝籍,滅跡田野,得與枯卉、朽株,涵濡自得於雨露之天矣。夫何銓部不諒,循襲而檢擬,聖明不察,假借而收召,有若政例之所不可已者,臣實莫曉其故也。臣之鹵莽懵闇,元無學術之可論,不惟擧世之所共知,抑亦聖鑑之所洞燭。況今衰朽轉劇,志氣消亡,神識都迷,雖於目前尋常事爲,猶且泯泯芒芒,七顚八倒,特兀然殘骸空殼在耳,不識聖朝,奚取於癃廢一賤夫,而屢辱寵命爲哉?臣每聞除旨之下,怵然惶懍,靦然慙恧,輒自顧而歎曰,此身何人,此職何名,天下虛僞可笑事何限?而豈復有甚於此者乎?欲遁無由,求滅不得,其情可悲,而其勢誠隘矣。噫,天地之於物也,曲成而不枉其性,故無一物不得其所,父母之於子也。深體而罔咈其情,故無一事不遂其願,我殿下深仁至德,覆育群品,而獨使一箇微物,窮蹙至此,此臣所以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而疾聲哀號於父母之前者也。目今賤疾㱡㱡,鬼事將迫,宛轉床簀,頓無起色,祇受恩諭,已浹一旬,而數行文字,亦不能締搆,今始收拾精神,冒控哀懇。伏乞聖明,俯垂矜諒,亟許遞免,臺職無曠,愚分獲安,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其悉。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副校理兪㝡基疏曰,伏以臣本虛脆之質,又有痼疾在身,加以年來,洊哭夭慼,悲疚摧剝,受傷匪細,形骸雖存,心肝消盡,不得以恒人自處,乍失將攝,輒復生病,昨夕飰後,忽覺渾身灑浙,腹肚絞急,有物衝上,痛不可忍。仍之頭疼自熱,兼有惡心嘔吐之症,達夜叫痛,至朝尤劇,以此之故,俄於召對命下之後,不能隨諸臣而入,未免煩稟。臣於床褥宛轉之中,實不勝惶悚之至,急邀醫人,論症問藥,則謂以此非癨氣,而乃注夏復發之漸云。顧此症狀,已非一二日可以差歇,而卽今神氣,萬無强疾在直之勢,略具文字,仰籲宸聽。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諒,特許遞臣職名,俾得及時調治,仍勘臣瀆擾之罪,以警具僚,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持平金宗台疏曰,伏以臣倥侗譾劣,百不猶人,而倖竊科第,猥廁仕籍,冗班散職,尙懼不稱,淸塗顯望,本非所期。惟以家貧親老,祿養是急,三年海郵,未有涓埃之報,九朔湖幕,徒貽尸素之譏,私自循省,一味愧悚,迺者柏府新除,遽下於意象之外,臣聞命驚惶,莫知置身之所也。夫國家之置臺閣,豈亶使然哉?蓋欲其上以糾君違,裨補闕政,下以劾官邪,振刷頹綱,則苟非見識公正,言議凜截,有足以彈壓一世者,莫宜居之。臣是何人,敢膺斯選?且臣有情勢之萬萬難冒者,向來宰臣之筵奏也。語及通路淹速,而臣名謬被混擧,伊時銓官之疏對也,謂有用人權度,而意似多包括,念臣以年少一新進,當出身事君之初,名騰於榮塗通枳之議,身游於選部稱量之中,慙赧甚矣,疲惱極矣。今若因緣倖會,僥冒是務,視若固有之物,不思自處之義,則傍觀者嗤點,姑舍勿論,淸朝法從之列,亦安用放倒廉隅之人哉?臣於數昨,有事楸下,乍出郊外,聞有除旨,今始來伏私次,而臺端一步地,自劃已審,曠日虛帶,只增罪戾,玆敢略具文字,仰暴情實。伏乞聖明,亟許鐫遞臣職名,以重公選,以靖私義,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其所引嫌,殊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臣病貫肌骨,飾中待盡,而名在朝籍,兼務猥多,今當考績之月,殿最重典,又將緣臣而廢闕,是宜亟陳血懇,仰冀譴免,而神識迷昧,常如在風濤煙霧之中,數行文字,亦不能自力。此月已及八九日,而箚猶未上,則臣亦自悼其不復有生人之事矣。日昨迷息宗城之登對,伏聞聖上,親降玉音,俯詢死生,軫恤眷顧之恩,無異於慈父之念稚子。至於尙可以一者入侍之敎,衰腸易感,自不覺聲淚之俱發。噫,臣雖奄奄至此,一息未泯,豈敢晷刻而忘聖主哉?離違軒墀,倏已經歲,一登文石,覲日月之光輝,以少慰犬馬之微誠,固是夙宵之所耿結,而卽今病狀,蠢動無路,瞻天望雲,秪自撫枕而悲咽也。若臣之兼管諸司,今已五載,初則趁限而考察,隨事而管攝矣,中則衰病固不能任事,尙能在家而酬應矣。今則衰日益甚,病日益添,精爽已奪,雖欲管攝而末由矣,言語殆廢,雖欲酬應而不得矣。一味尸居,都不省察,雖在閑司漫局,固不可因循虛冒,況如軍門提擧關係,如何?尤豈容任臣仍帶?以貽瘝曠之弊也。區區乞身之請,曾蒙聖上之矜許,所待者只是日間耳。臣固不敢更事煩瀆,而病裏祈祝,先在於盡解兼任,未死之前,得以偃息自安,玆敢疾聲哀籲。伏乞聖慈,特垂憐察,將臣所兼諸司提擧,竝許遞免,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衰病若此,登對未易,思卿之心,奚常弛焉?所辭兼帶中軍門提擧,特爲勉副,以便卿心,其他閑局,豈忍許副。卿其安心勿辭,益加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判書沈宅賢疏曰,伏以臣之虛帶重任,已閱兩朔,而前後違召,殆不可以數計矣。論以常憲,合被重譴,而聖度天大,每從寬假,一日二日,迄無處分,臣情窮勢極,覓死不得。噫,臣雖頑愚,若其怵分畏義,罪戾之心,亦與人同耳。然猶一向泯縮,寧受逋慢之誅,不爲變動之計者,是豈得已而不已哉?臣之許多難進之端,雖不敢更陳,而惟是昔年在是職時,所受親敎,終有所不可忘忽者。蓋臣於銓職,從佐貳至首席,有除輒應,首尾十數年間,叨冒最多,孤危之蹤,涯分大越,冥墑之塗,顚躓相隨,是以庭闈之間,居常勉勅之語,未嘗不在於貪榮冒寵之戒矣。今當誤恩之復下,臣心之怵惕悸懼,當復如何?惟有披露號籲,釋此重負,以贖前愆,是臣區區哀赤也。仰惟聖明在上,不枉人性,如臣情私,在所矜諒,其何可抑使之?俾不得伸其志也。臣之再疏哀鳴,畢暴肝膈之懇,日昨大臣,亦以臣之私悃,有所陳達於筵中,而俱未蒙照察,今者嚴旨又降,至以初無可引之嫌爲敎,不料聖明之未燭下情,一至於此也。事體之虧損,曹務之多滯,臣豈不念?而區區必辭之義,如上所陳,方寸蘊結,迷不知變,甘自陷於孤恩蔑分之科,臣誠惶霣悚蹙,只竢斧鉞之誅而已。嚴召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進伏闕下,復申危懇,退還私次,臣罪尤萬萬矣。且念友壻相避,法典所在,姻親兩人之一時竝據兩銓,實是私義之所不安。此亦臣難冒之一端,而臣之應遞,非止一事,故前此未暇竝陳,今始附控。伏乞聖慈,察臣危迫之懇,亟許鐫削臣職,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守過中之意,前後特敎之下,若是撕捱,已涉未安。疏末引嫌,尤爲太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傳于李宗城曰,吏判疏批已下,明朝牌招察任。 ○備忘記,今觀副校理金若魯疏本,其補闕其君者,當留意,而滿紙精神,不過昔日好惡之餘習,而亦多包括許多意思,已涉未安。噫,十九下敎之後,爲今日臣子,孰敢有思舊習?而頃者金有慶之疏,佯若不知,處分豈不嚴?而此則曰過中,至以請還,李匡德之頃者所爲,豈不未安?而先令金吾處之,末又督遣遜辭勸起之說,何扶抑之至此乎?書筵敎旣頒,明白無疑,則必欲更觀十九之敎,得下敎而作發明之端,已涉無嚴。諸黨俱有亂逆之敎,旣有手書,則托以宰臣,敢請警飭分義所在,豈容若是?不恃筵敎,營護爲事,其在事體,決不可置之,副校理金若魯罷職。 ○傳曰,疏本有諱於彼中者,留中。 ○備忘記,啓下公事,忘置未下,夜深後始下,極爲非矣,當該內官,從重推考。 ○六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李宗城,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李聖檍,記事官崔衡輔,記注官金五應,嶺南監賑御史李宗白同爲入侍。趙明謙讀自答劉共父書,至與長兒書。上曰,承旨讀之。李宗城讀自答林澤之gg林擇之g書,至答汪時法書。明謙曰,若詬大臣,豕視庶位,卽宋孝宗事也。以人君事天之道言之,當盡心對越,恭已欽若,庶可以孚格天心矣,若詬大臣而豕視庶位,則豈有感動之理乎?此朱子所以爲時君隱憂浩歎,而發之於言意之表矣。以近日言之,殿下事天對越之誠,恐或間斷,故因文敢達。上曰,所達好矣。明謙曰,朱子雖不當國,退處丘園,而若聞人主過擧,則其憂慨如此。有若朱子之賢,誠不世出,而以今日言之,山野之士,有未能旁招而列位,安知無在野之賢,憂世之切者乎?上曰,所達是矣,而觀此不勝感動。明謙曰,第十二板,以涵養本源,爲先講論經旨,特輔此而已。本源涵養,然後學問可講,不然則徒爲口耳之學而止耳。進學工夫,宜先用力於本源之地,故敢達。上曰,所達好矣。明謙曰,十三板明道云鳶飛魚躍,活潑潑地頭者,養心之法,不當助養助長之意,而其本傳,則言其生生體段也。此言鳶魚,與其本傳文義,似有異矣。上曰,然。宗城曰,省察警責工夫,不爲儼然端坐,此心如何者,卽人主對臣僚之時也。若於燕閑之暇,能不怠忽耶?殿下不息工夫,必已做得,而此等文義,可以體驗處,故敢達。上曰,所達好矣。上曰,嶺南御史陳達本道民事,可也。李宗白曰,臣前冬奉命,南下踰鳥嶺,則餓殍相望於道路,臣之初意,則以謂嶺南爲湖西、京畿之次矣,及入道界,流民四出,餓殍相枕,心目俱驚,急到大丘,則道臣自東萊、金海,亦急馳還,故臣問其諸邑民事,則村閭皆空,死亡相續,秋間穡事,遍成赤地云,故臣潛行到蔚山、慶州等地,入閭閻觀之,則家家有僵屍,故臣招致村氓父老,以別諭之意言之,則民皆欣喜出來,而觀其飢色,則已不可救者多矣。餘民則得蒙聖上軫恤之德,得爲拯溺,道臣及守令,孰不盡心爲之。臣則憑仗聖靈,周行道內而已矣。麥事則已達於狀聞,今年年麥,比上年可謂稍勝,而統論之則俱是大歉,民事罔措,故臣與道臣,分左右道巡視,而賑資則每每申飭守令,以有餘儲爲務,而守令亦或有經紀麥後賑政者,牟還則決不可畢捧矣。臣之所請統營錢一萬兩,廟堂終是防塞,臣未知留置本錢,用之何處,而今使道臣,雖爲多般調濟,飢厲竝肆,餘民無多其農作亦未可必也。至於大同,則國用蕩然,臣何不盡心捧納?而未捧者,皆是沿邊邑,豐年未畢捧者,凶年何以盡捧乎?六月未捧者,不待秋而可以自退矣,臣意則酌量緩急,退定以秋,使百姓,以免一時催督之苦,以示朝家德意爲好,而此則廟堂必當,稟處矣。聞慶、咸昌、星州、禿用、高靈、柒谷等邑,有修城錢未捧者,至於一萬數千餘兩之多,前監司臣趙顯命,以其難捧,狀聞後屬之京司,方爲戶曹句管之物,而戶曹今方督令上納,本營之未能準捧者,戶曹雖督令上納,當此歲饑民窮之之日,豈有準捧之理乎?此本非戶曹應納之物,催督之際,騷擾實爲可悶,而列邑以京司之催督,不得不鞭扑收捧,亦或有略干收捧之處,此是窮民之膏血,雖有上納,其有補於經費者,極些略矣。卽今本道麥凶,大抵通歉,而其中十餘邑爲尤甚,不可無顧恤之道。而卽今京外事力,無他劃給之物,若干穀物,各邑方有某條措置之道,而尙患價錢之難辦,今此修城錢,勿論已捧未捧,依前還屬本營,令道臣使之參酌災邑事勢,量宜分俵,以爲麥後救民之地,事甚便當,敢此仰達。上曰,令廟堂,稟處于次對時,可也。{{*|出擧條}}宗白曰,臣方待罪臺職,且有引避之事,凡於論人請罪之事,以所懷達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宗白曰,統營卽南邊重鎭,而近年以來,凋弊特甚,此實由於帥臣之不能約已,而至於餽遺之無節,亦係耗財之一端。昨年災荒,振古所無,循例歲問,亦有朝禁,則其在帥臣之道,固當節損營用,添作賑資,而計不出此。乃於歲首僵屍相枕之日,京饋之多,至於二十餘馱,馱送之際,又貽列邑之弊,其不恤飢荒,越禁饋問,終涉駭然,前統制使鄭壽松,宜有警責之道矣。上曰,極爲可駭,令金吾處之,可也。{{*|出擧條}}宗白曰,侍從奉命之行,事體不輕,擧措之間,不可不愼,而接慰官權賮,乃於窮春設賑之日,敢爲發關推奴之擧。臣於行到昌原之日,旣已目覩其關文,其他鄙瑣之擧,傳說狼藉,其貽羞朝紳,見輕列邑大矣,雖未復命,木可無警責之道矣。上曰,推奴、徵債,禁令至嚴,而以奉命之人,先自犯禁,極爲無據,拿處,可也。{{*|出擧條}}宗白曰,泗川前縣監池友翼,昨年田政時,餘結二百八十結零,公然隱置,雖未知其意之果出私用,而旣已覈出,極爲駭然,事當拿處矣。上曰,依所達,拿覈處之,可也。{{*|出擧條}}宗白曰,慶州前府尹金應福,已以不治狀罷矣。應福在官,未滿三朔,而不無馱載頻數之謗,風聞難信,初不覈問,狀罷之後,臣除出本府流來記付錢三百六十兩,發關分付於兼官,使之治給舊刷馬之價者,蓋慮賑穀之耗損,而應福乃於罷官之後,耗穀一千一百二十餘石零,擅自區處。其中六百石,卽前前府尹金始炯在府時,屬之賑資者,而應福則只以三百石補賑。其餘則用處不明,臣査問於該吏,則該吏等,書納其用處,而還京時刷價,及所謂記付不足代充數之外,作錢之數,至於千餘兩之多。臣爲慮下吏輩失實誤對,使兼官更査,而兼官査報,雖極庇護,七百兩不歸公用之狀,猶不能掩覆。方當餓殍相連,賑事方張之日,賣穀作錢於臨歸之際者,豈是侍從之臣所忍爲者哉?色吏輩所書納耗穀用處件記,及兼官査覈文書,竝此封進,宜有覈處之道矣。上曰,以別單觀之,侍從之臣猶如此,極爲無據,拿處,可也。{{*|出擧條}}宗城曰,御史封進文書進呈乎?上曰,上之。上曰,持納衙中者,亦歸私用耶?宗白曰,平問下吏,而安知其必盡納也?臣亦不能詳察,使營將査覈,則營將至爲庇護矣。上曰,毋論用之多少,渠以侍從之臣,當如此之時,豈忍爲此等事乎?其多少,不必論也。宗白曰,臣之等第守令別單後錄,有乖前例,而請褒邑東萊、盈德,則可任其事,金海、巨濟,亦竭誠爲之,故亦爲褒啓。請褒十邑守令,臣亦未知前頭皆爲善治,而其中漆原、鎭海,皆以卑微之類,如是善治,尤極可尙,宜有處分矣。上曰,鎭海縣監誰也?宗白曰,李東溟也。上曰,此是曾行宣傳官之人也。宗白曰,仁同府使尹弘敎,以私用可駭,有拿處之命,而機張前縣監裵正度,處於被災尤甚之邑,雖其賣穀之數,比仁同稍少,而其不治不法,則甚於仁同,宜有一體拿處之道矣。上曰,依所達,裵正度,亦一體拿問,可也。{{*|出擧條}}宗白曰,賑穀別單中,慶州府尹李壽沆之名下,以別備穀三千石懸錄,而事實有不然者,臣請自首誤錄之罪矣。壽沆赴任於開賑之後,何暇別備乎?慶州賑穀磨勘成冊中三千石,以前前等內別備,懸錄,所謂前前等內,卽時任監司金始炯也。始炯於昨年秋末陞藩,以其官用之餘,鳩聚賑穀三千石,屬之後官,而李壽沆之以前前等內別備,懸錄於成冊者,卽其實狀,賑穀成冊一件。例爲磨勘於巡營,而始炯以爲,道臣雖有前任時別備,府尹之以前前等內別備,縣錄報使,事體未安。直以時府尹別備,懸錄於成冊,仍以依此錄入別單之意,移文於臣行矣。巡營成冊,旣以時府尹別備磨勘,則臣之所持成冊,不宜異同。道臣此擧旣出自謙之意,則其在相敬之道,有難以金某懸錄,不得已以時任府尹懸錄,而李壽沆亦是宰臣。旣非自己別備,而懸錄於其名之下,此在壽沆,實爲不安之端。臣之待道臣,則不得不如此,而事實則不然,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道臣自謙之道,則推功猶或,可也。而御史則當從實之矣,今此換錄,有欠誠實,御史推考,可也。{{*|出擧條}}宗白bb曰b,晉州、咸安,其中尤甚,晉州則已爲出代,咸安及書啓中當罪守令,卽爲出代,不多日內發送,宜矣。上曰,嶺南御史書啓中當罷守令,今日政卽爲差出,而咸安、梁山兩邑守令,以曾經侍從人,各別擇差。{{*|榻前下敎}}宗白曰,以臣書啓言之,譽多毁小,豈有皆然之理爲慮?民弊非太甚者,置以不論,臣心自不勝惶愧矣。守令引見時,人物之不堪當者,初不如不選也。上曰,觀外貌而豈知其人乎?金應福豈意爲此等事乎?宗城曰,銓官擇差,則思過半矣。上曰,然矣。宗白曰,嶺南自是國家根本之地,臣於別單,已爲詳陳,而文臣之沈滯未有甚於今日。昔者簪纓之族,將不免盡歸樵牧,惟此嶺人,雖不以官爵得失,爲其欣慼,豈不有歉於聖朝蕩平之治乎?昨今年來,荐遭饑饉,舊時朝士,遑遑焉不自糊口,景色之愁慘,臣實目擊矣。前後錄用之敎,非不勤摯,而該曹不卽奉行,實爲慨然矣。仍念本道以鄒、魯之鄕,名賢碩儒,相繼輩出,遺風餘韻,尙有可徵,人才之盛,雖不如古,卽今文臣,猶戒以白衣踰嶺,守靜安分之人,亦多有之。臣於今行,若聞其頷顑濱死之類,則以聖朝德意,隨聞賙給,道臣亦爲另加救恤,而卽今麥凶如此,終若有一人之餓死,則其貽累聖化,有損朝體爲如何哉?宜卽嚴飭該曹,勿循舊套,另加收用宜矣。上曰,前後申飭,非不多矣。終無顯效,徒歸文具,良用慨然,各別申飭,使之調用,可也。{{*|出擧條}}上曰,金聖鐸、成爾鴻、李槾諸人,前後褒薦者多矣。御史所論,若不稱量,則嶺南之人,必以朝家處分,爲顚倒矣,果是何如人也?宗白曰,三人俱是一道望士,李槾則一見可知其制行之淸高,金聖鐸、成爾鴻,俱有學識行誼。此皆一道之所共許,在聖朝搜剔收攬之道,宜先檢用,不必過施優禮,以益其難進之端,依漢家飭州郡勸駕之規,先付軍職。令道臣、守令敦勉上送,使之出入筵席,俯詢嶺外土風民俗,時或引接於召對之時,則似好矣。上曰,承宣儒臣之意,以爲何如?李宗城曰,如金聖鐸等三人,湖南伯趙顯命,常爲之稱道,故臣亦熟聞之矣。此諸人,俱是嶺南望士,而若遽以遺逸待之,則當之者亦必不敢當矣。宜令付軍職,使道臣勸諭上送,似好矣。趙明謙曰,金聖鐸諸人,臣則曾不得詳細聞知,而凡山林之士,縻以職名,故當之者,每每難安,輒不赴召矣,依御史所達,似好矣。上曰,以前後道臣狀聞觀之,可知其人,宜付軍職,令道臣使之上送,而以諭欲一見之意,可也。宗城曰,李槾則儒生,不可付軍職矣。待吏判出仕,卽令付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白曰,臣於辭陞南下之日,以京衙門各樣收稅之在於道內者,留賑之意,陳白蒙允矣。本道賑事雖急,京司收用,亦不可不慮,而守禦廳屯租之在於金海、梁山、固城、機張等四邑者,合爲二百六十二石,此則已爲留賑,而元數甚少,在本廳所損無多,蕩減之意,分付該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白曰,帖文已送備局燒火矣。上曰,已爲燒火耶?此則備局當爲處置矣。宗白曰,監賑節目中寺奴婢隱漏者,許令自首,納穀免賤,而昨年査正之後,騷擾未定。臣若以隱漏者,納穀補賑之意知委,則列邑搜括之際,又將貽騷擾之弊,公家奴婢之耗縮,亦不可不慮,故只以因事現發者十名,許令納穀免賤矣。所納之穀數,雖未滿定式,旣已自贖,納穀補賑,小名成丹則已爲修送該院,依事目卽爲免賤之意,分付掌隷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白曰,臣以鄭伏龍事,旣承問備之罰,極爲惶恐,而臣雖被罰,伏龍輕財補賑之功,不可不酬,依臣別單所請,待兩南邊將有窠,卽爲差遣,以爲褒勸之地事,另飭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白曰,晉州牧使金遇喆,昌寧縣監洪致期,明日內卽爲給馬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上曰,前後道臣政績寬猛,何如?宗白曰,朴文秀則元無可稱事績,而深山海濱,愚夫愚婦,擧皆不忘。趙顯命則爲政規模,井然,多有去後之績,而時任道臣金始炯,則過於剛猛,臣之歸時,亦爲警戒矣。上曰,予以爲寬柔矣,與予所見不同耶?宗城曰,李宗白所達,爲其刑杖過度,而其人品則甚寬矣。宗白曰,其威政寬則甚遠矣。宗白曰,各邑還穀舊逋太多矣,不必別立新色目,而盡捧舊逋,則可以儲積糴糶矣。旣道臣各別,申飭準捧,而不必爲別備多作名目,以擾民也。上曰,所達好矣。而守令非其人,則旋爲減縮,朝盈夕竭,豈不難乎?此道臣所以悶然而別備出也。司諫李宗白所啓,臣昨伏見備忘,以鄭伏龍事,特降問備之罰,責之以有欠正大,臣竊不勝慙悚震慄之至。臣奉使無狀,賙賑昧方,不能全活嶺外生民,則臣之罪,固萬死而有餘,使臣而實有勸分之事,在臣則猶爲細故耳。雖然玆事儘有委折,臣於慶州監賑之日,因賑資之不足,方欲貿取穀物,而北路載米商船之販利者,輳集於延日、浦項。臣聞伏龍居其地,而有輕財好義之名,意或可以任事,招問貿穀之策,則伏龍自願以千緡錢貿納,而從前願納之規,居延日則當納延日。臣之所以諷及者,只欲使之移納慶州也,當初事實,不過如斯而已。臣旣痛禁各邑之勸分,則豈可自行勤募之政?而若果强而後有納,則又豈可以願納,懸錄於別單,而別請褒賞乎?只緣臣狀奏之欠詳,致勤誨責,雨露霜雪,無非至敎臣固戴恩知罪,而惟是有欠正大之敎,實爲臣沒身自訟之端,俯仰悚恧,實不知所以自措也。職叨臺閣,旣帶推銜,揆以法例,自在當遞。而且臣於年前,重遭人言,罪積逋慢,自速譴補,榮塗一步,矢心自劃,而往役義重,初膺監賑之命,復命事急,冒肅諫銜之除,寅緣倖會,淟涊盤礴,實非私義之所敢出。而況且同時竝補之臣,尙在下邑,則獨自抗顔於榮次,尤無是理,召對同入,旣有成命。又因鞫坐,天牌押臨,急於引避,冒沒承膺,而今因慶州官備穀之誤啓,又被特推,以此以彼,決不可一刻蹲仍於臺端,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同副承旨李宗城曰,司諫李宗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宗城曰,在外諸臣章疏,以家僮直呈者,初不捧入,縣道陳章啓達後,還爲下送事有下敎,而執義魚有鳳之疏,今方到院,以右副承旨金鎭商之疏言之,亦不可以一向强退,何以爲之?上曰,諸臣之無端下鄕,而縣道封章者,則勿捧下送,恬退儒逸之人疏章,勿拘捧入。{{*|榻前下敎}}宗城曰,各司回啓毋過三日事,令本院申飭,而各司中吏曹、兵曹,未回啓者尙多,兵曹則判書一經陳稟後,始當回啓云,吏曹旣無長官,自上纔有當爲催促之敎,而至於刑曹,則不但回啓之多滯,臣待罪參議,一日赴坐,然後益知其長官之不可一日無矣,判書趙尙絅,別無引嫌之端,連呈辭單,無意行公,宜有各別申飭之道,至於漢城府,亦是詞訟重地,委屬可慮,而判尹張鵬翼,亦一向違牌,連有辭單,宜有一體飭勵之道矣。上曰,刑判則當依銓曹下敎,而判尹則從重推考,牌招,可也。{{*|出擧條}}上曰,摠管牌招,古無而今有,揆以事體,殊極未安。十員之中,豈無推移之人?而番次每患苟艱,自今以後,牌招草記,不得已事故外,切勿捧入,近來摠管之違牌者,一倂罷職,可也。李宗城曰,此事臣方欲仰達矣。違牌之弊,近日益甚,而至於武臣之違牌,尤爲不當。臣聞故相臣李浣爲判尹時情勢難安,一次違牌,而故相臣,翼憲公鄭太和,至以爲亡國之擧云。近來將臣之違牌,視以爲當然之事,甚至於副摠管金潝、鄭壽松,亦爲違牌。此是曾有gg所g未有之事,鄭壽松違牌之日,臣適在院,初欲啓辭請罪,而以淸齋之故,未果矣。上曰,武臣違牌,尤爲不當,所達是矣。俄者下敎中,近來摠管,若竝罷職,則似無界限矣,如何。宗城曰,現告之日,可以仰稟,而金潝則似當入矣。上曰,然矣。{{*|出擧條}}宗城曰,近來守令之除拜已久,不爲下直者,今方催促,而其中咸從府使申致雲,則聞方呈狀于吏曹云,致雲以侍從之臣,情勢難安,必欲辭遞,則亦難一體催督,姑爲許遞,以全其廉隅,似好矣。上曰,以何事呈狀耶?宗城曰,致雲之見枳宿趼,今已經年,至於承旨望,亦爲拔去矣。上曰,承旨乃堂上例入之望,而亦爲拔去乎?今因承宣所達,始悟其不入於承旨望矣,至於吳光運以曾經經幄之臣,知申之望,公然不擬,前雖不擬,後豈連不擬入乎?兩臣事,銓曹殊不當矣,前後銓官,竝推考,申致雲,催促發送,可也。{{*|出擧條}}未赴任守令,竝於數日內催促發送,而三南守令,則雖有未署經者,除署經發送。{{*|榻前下敎}}違牌摠管罷職事,及判尹張鵬翼從重推考事,及咸從府使申致雲卽爲催促發送。{{*|榻前下敎}}上曰,各司未回啓者,竝抄出書入。{{*|榻前下敎}}上曰,承旨書備忘。李宗城持紙筆,進伏。傳曰,吏判之初無可引之嫌,而辭疏承批,前後牌招之下,違牌爲事,無意應命,虧損事體,多滯曹務,已極未安。而兩道監司,不待都政,卽爲擇差事,亦有下敎,而尙未擧行,其在分義道理,決不若是,從重推考,更卽牌招。秋曹緊務,曠職已久,判書趙尙絅,曾以銓曹,已被飭勵,則今於本職,宜卽行公,分義當然,而辭疏承批之後,日事違牌,無意應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更卽牌招察任。上曰,宗簿主簿沈錥,不多日內肅謝,肅謝後召對,同爲入侍。{{*|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6月10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金啓煥{{*|坐}}。右承旨洪尙賓{{*|被論}}。左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右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同副承旨李宗城{{*|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昌寧縣監洪致期,晉州牧使金遇喆,加德僉使裵泰期。 ○李龜休啓曰,備邊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李龜休啓曰,司諫李宗白,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不處置,事甚未安。諫院多官,或未肅拜,或呈辭,或鞫坐進去,或在外,除未肅拜、鞫坐進去、在外外,大司諫李春躋,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開釋之下,又爲違牌,無意應命,事體分義,俱極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宗城曰,召對爲之。 ○李宗城啓曰,新除授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卽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金錫一爲事變假注書。 ○李宗城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提學李箕鎭,應敎黃榟,副應敎李潝,副修撰李喆輔在外,校理趙尙命受由下鄕,副校理兪㝡基陳疏受由,修撰鄭亨復身病危重,不得請牌,副校理一員、修撰一員、副修撰一員未差,臣明謙獨爲入直,而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因弘文館草記,玉堂多官,或在外,或陳疏受由,或身病危重,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令本院稟旨變通,差出闕員,仍卽牌招事,允下矣。政官所當竝請牌招,而判書沈宅賢,纔出再牌,參判宋眞明,一體牌招,以爲開政差出之地,如何?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谷山府使崔道章戶奴呈狀內,矣上典本以抱病之人,宿痾發作,又添輪感,病勢不輕,浹旬彌苦,時月之內,實無差復之望,當此朝令催促之下,有難曠日虛帶,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果如是深重,則有難等待差復,夫馬留滯,亦不可不慮,罷職,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左承旨金啓煥進。 ○以吳瑗爲副校理,尹敬龍爲修撰,吳彦胄爲副修撰,鄭壽期爲同義禁,李景元爲漢城判官,許昇爲引儀。 ○兵批,判書尹游禁軍賞試射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病,左承旨金啓煥進。 ○金啓煥啓曰,判書尹游禁軍賞試射進,亦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啓曰,新除授同義禁鄭壽期,待明朝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推鞫姑罷。 ○以校理吳瑗,修撰尹敬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城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傳于李宗城曰,今日次對不成,明日來會賓廳事,分付。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接慰官權賮,泗川前縣監池友翼等拿處事,傳旨啓下矣。權賮自東萊府時未上來,池友翼時在江原道鐵原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本府啓辭,鄭壽松拿問後,稟處事,允下矣。鄭壽松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本營分授肅靖門東邊體城七間許頹落處,令該營卽速修築,而定送軍兵,限完築間嚴加守直事,允下矣。將校一員,出番鄕軍二十名,卽爲定送,修築間着實把守,而雨意一向未已,姑待開霽,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金鎭商疏曰,伏以臣向者虛帶諫職,殆近一年,始一控辭,未蒙恩遞,再疏有禁,籲呼路阻,只自泯伏田廬,恭俟嚴誅矣。乃於千萬意外,伏奉有旨,擢臣爲通政大夫承政院同副承旨,仍使臣乘馹上來者,臣誠震駭悶蹙,不知所以措躬也。夫命官授職,何莫非難愼?而至於陞擢之典,非有才德功績,顯有稱著者,則尤不當輕施。若臣者旣無毫絲可紀之勞,又有積逋難貫之罪,則尙逭刑章,亦云幸矣,寵擢之命,又奚以至哉?臣非不知恩眷之爲感激,而顧以有罪而未勘,匪分而獲陞,私心惶愧,已難勝言,其於朝家政體,亦豈不大有虧損乎?目今賤疾,遇暑添劇,宛轉床席,無計起動,而視諸情勢,猶爲歇後,故玆未暇費辭陳列耳。出納重任,不宜暫時瘝曠,臣身在外,不宜一日虛縻。伏乞聖慈,特軫公器之不可虛假,兼諒私義之決難冒進,亟收臣新授職秩,仍治臣前後辜犯,以安徵分,以肅朝綱,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今玆陞擢,意有在焉。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正言趙鎭世疏曰,伏以臣情地惶蹙,敢陳辭疏,尾陳一語,及承聖批,誨諭備至,臣誠愧恧,縮伏屢日,隨牌引避,政院退却,時値鞫坐,不敢言私,黽勉參鞫,只一粗伸分義而臣取考文案,則九月,緊出於芿梅之招。夫九月,旣與永男與受凶賊之婢,引入禁嚴之內,乍出還入,雖以㗡梅gg芿梅g再入時造衣服出給之事觀之。九月之前後引入,昭不可掩,而永男、㗡梅gg芿梅g,旣已就鞫,則九月,獨不可置而不問。其在嚴宮闈杜後弊之道,一體究覈,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頃者下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決事李普赫疏曰,伏以臣於違牌摠管區別現告之事,實有所惶愧不自安者,臣於頃日,身病猝劇於連參鞫坐之餘。金吾兼帶,至於草記變通,而仍尋長單,冀解本兼諸任,其實病之難强,卽通朝之所共知也。適因宿衛番次之苟簡,天牌降臨,而病狀久苦,無計强起,不得不坐犯違傲,惶怖之極,求死不得,而繼以本職之久曠。召命洊下於一日之內,嚴畏分義,他不暇顧,忍死扶曳,黽勉承命,而若其赴召,卽與罷職諸摠管,罪實無異矣。臣本蔭路賤品,百無肖似,而寅緣幸會,濫躋宰列,過福之災,不衷之懼,有倍於他人。其所以區區自勉者,惟在於小心畏法,筋力奔走,可幸免罪,則至於違召慢命,以圖自便,是豈如臣等輩所敢爲者哉?只緣病奪素心,自陷罪戾,郵罰之加,固所甘心,而特以發身,不以弓馬,而得與武臣異罰,同罪倖免,實非私分之所敢安,而其在朝家平法之道,亦何可强加區別哉?顧臣情地,決無因仍蹲冒之理,玆以披瀝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遞臣摠管之任,以嚴公法,以靖私義,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戶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日者臣之子婦,死於時癘,纔經殯斂,屬在奔避,制限未準,齋潔未盡。乃於此際,以摠府闕直召牌下降,而反復思惟,終不得趨承,中心惶霣,久而未已。伏聞昨日筵中,自上以摠管多員,不相推移,至煩請牌爲非,仍有違牌摠管竝罷職之命。竊自倖有罪得勘,國法可伸,因此釋擔,私分可安,繼因政院稟啓。臣則以非初六日違牌之人,見漏於捧傳旨之中,臣尤悚懍恧蹙,不知置身之所。今若曰,朝家於臣僚之遭慼,隨其輕重,莫不予暇,此出於體下恤喪之意。況其重制未準限之前,不當以職事相迫,以此而恕臣,則臣當感祝而無辭矣。今也不然,洪鉉輔之制限,情事與臣一般,而旣無區別,同歸罪罷,臣則獨以日字之有差異,倖免焉。朝家用罰,不宜若是班駁,而在臣廉隅,亦何可厭然自掩,抗顔仍冒於職次乎?臣積瘁之餘,遭此慘喪,情理痛傷,疾病添劇,尋常簿書,亦不能以時裁決,已難免曠職之誅。今又不安之端,必辭之義,如右所陳,不得不仰控短疏,呼籲於宸嚴之聽。伏乞聖明,亟罷臣職,使刑法均而孱喘延,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六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金啓煥,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李聖檍,編修官李檥,記注官金五應入侍。趙明謙bb讀b,自答向伯元,至啓蒙近復修改。明謙曰,第二十板,天下豈有兼行正道邪術?雜用君子小人云者,一小人進則衆君子退去,此如氷炭之不同,故不可容一小人矣,自古聖帝明王之所當鑑戒處也。伏願殿下,留心於此等處。上曰,所達好矣。金啓煥曰,自古人主,豈不欲退小人進君子?而君子常退,小人常進者,以其不辨賢邪之分也。若有則哲之明,則豈有進小人退君子之理乎?伏願聖上,鑑戒於此等處,明察賢邪之分焉。上曰,所達然矣。明謙曰,卄八板巴鼻之說,無頭緖云也。三十一板,天地間一蠹物者,程子云,軍民工賈,皆有其職,而士則無事,不過收拾聖賢遺書,以傳其道,乃免一蠹物耳,此誠詔後之至言格論也。三十二板,南軒之竟不免去國,可歎之云者,南軒在宋孝宗朝,六七次登對,以陳復讐雪恥之義,而竟不得行其道,爲時輩所斥逐。若使孝宗之世,得用張、朱諸賢,則讐恥可雪,中原可復,豈至於亡國也?其時所用,皆是韓侘胄、賈似道輩,終必覆亡而後已,此實千載下人主之所當鑑戒之處也。上曰,所達然矣。啓煥曰,各司回啓,今方申飭,而卽今刑曹、漢城府首堂,皆已出仕。當爲修納,而各司之先爲回啓者,未必等待,他司回啓,俱爲入啓矣,隨其回啓,續次入啓,何如?上曰,非齋戒時則隨其先後,續續入啓,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6月11日== 行都家旨趙錫命{{*|坐}}。左承旨洪尙賓{{*|病}}。右承旨李龜休{{*|坐直}}。左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右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同副承旨尹容{{*|未肅拜}}。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驪州牧使李漢弼,洪川縣監沈鐸,河陽縣監洪曋。 ○趙錫命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停。 ○李龜休啓曰,事變假注書金錫一,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特敎之下,連事違牌,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龜休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同副承旨李宗城進。 ○吏批啓曰,忠淸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徐宗燮爲吏曹參議,金啓煥爲谷山府使,李齊賢爲大興郡守,李夏龜爲報恩縣監,李相堯爲懷德縣監,崔道聖爲泰安郡守,沈佖爲藍浦縣監,鄭彦燮爲忠淸監司,申昉爲京畿監司,徐宗翕爲敦寧參奉,閔昌洙爲光陵參奉,金致一爲敬陵參奉,李普祥爲義盈主簿,金聖夏爲孝章墓守衛官,洪啓運爲昭顯墓守衛官,以尹容爲承旨。 ○兵批,判書尹游禁軍賞試射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病,左副承旨李龜休進。 ○以尹陽來爲同知,以李衡佐爲僉知,以金錫一爲副司正。 ○傳曰,承旨有闕之代,正書入啓之際,必致徹夜,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李宗城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吳彦胄,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李龜休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朴興運手本,則時囚罪人洪應復,重患輪感之餘,仍得毒痢,頭疼苦劇,登溷無算,食飮全却,眞元大脫,時時氣塞,症情十分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京畿監司牒報及徒流案,則陽城縣定屬逆賊士會緣坐爲奴婢罪人貴今、士得、士辰,豐德府定屬逆賊貴益緣坐爲婢罪人十月,竹山府定屬逆賊夢瑞緣坐爲奴罪人夢祥等。以逃亡懸錄,逆賊緣坐,關係至重,逃亡之類,登時狀聞,以爲譏捕之地,有不可已,而該道之初無狀聞,直爲懸頉徒流案者,事涉率爾,道臣推考後,逃亡年月,自本道行査狀聞,以爲論罪守令,嚴加譏捕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出仕臺諫,所當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金興慶箚曰,伏以臣癃痼之疾,實無陳力之望,而含恩怵分,不得不忍痛奔走,以爲一分報效之圖矣。再昨罷鞫夜還之後,脅間痰結之症,忽復添劇,胸腹膨滿,呼吸喘促,坐臥之際,輒卽牽痛,以手按住,發聲呻喟,貼身床席,無計起動。昨日鞫坐,旣未能進參,今者次對之命,出於特敎,而亦不得追趨於入侍之列,病裏惶隕,無以容措,玆敢略陳微懇,仰請譴何?伏乞聖慈,亟命鐫罷臣職,以安賤分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答判尹張鵬翼疏曰,省疏具悉卿懇。所陳事,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從速行公。{{*|原疏下備局}} ○判尹張鵬翼疏曰,伏以臣積瘁之餘,重經向來毒感,眞元未易完復,精力如水益下,而復叨捕廳,添一重擔。許多劇務,勢難兼管,不得不尋單請啓,冀先缷解本職,喉院不諒,終始退却。乃以備坐不參,曹務委屬,日煩牌召,輒犯逋慢,罪積悚切,置身無地。昨又特勤問備,再辱天牌,分義所在,他不暇顧,强策進詣,黽勉復出,而第伏見擧條所出承宣筵奏之言,則以武臣違牌,大加非斥,至引故相臣亡國之歎。其所語意,不專在於金潝、鄭壽松諸臣,而臣於近日,屢犯違傲,若論譴罰,則臣實爲首,展讀未了,惶汗沾背,益不知其自措也。噫,不俟駕之義,臣亦粗知,而且於本職,固無必可遞之情勢,則何庸無端撕捱?甘自陷於慢命之科也。只緣臣之叨冒是職,今已十有一月,不能盡責,盤礴久蹲,已極私心之惶愧,而人微職鉅,衆務鞅掌,雖欲奔走供奉,奈無兼數器之才,徒有負薪之憂,何哉?朝家任使之道,亦不宜責重載於疲駑,而區區血懇,誠出於朝夕顚仆,僨誤國事之憂,故寧被慢蹇之誅,不欲强不能而自取敗矣。罪犯旣大,公議斯峻,臣安得倖免渾罷,而晏然仍據於職次乎?伏乞聖慈,諒臣病劇剸劇,治臣前後逋慢之罪,亟命鐫罷臣職,以肅朝綱,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於待罪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事關軍門,敢此尾陳焉。臣頃伏見大司成趙明翼疏本,則有以三軍門所用筋角,必給價館隷而取用,陳請蒙允矣。成命之下,固當擧行之不暇,而宰臣所請,只矜館隷之倒懸,未詳創設之舊典。蓋此訓局,與他軍門自別,故去癸丑年間,朝家竝罷懸房屠肆四十八坐之時,爲留屠肆二十坐不罷者,不但典僕輩之失業呼訴,實爲軍器修補時筋角難繼,而特許權設矣。中間以來,又復變通,分送十坐於守禦、禁衛兩營,卽今餘存者,只是十坐,而十坐之內,又爲變改,一年所捧,不過六朔,一牛所納,只一桶角,一等筋折半捧用而已。其餘則自懸房任意賣用於館隷輩,幸莫甚焉。而到今六十餘年之後,不思朝家本意,希望給價,輒訴本館堂上,有此變通之請,近來民習,類多如此,誠極駭痛,當初權設,專爲都監軍器之用。而亦出於渠等顒祝之願,則不可以一時荐飢餘凋弊,變其定式,逐年給價,有若買賣者然,此豈非事體之煩屑者耶?況且都監所用,大縮於連歲災減,親兵衣資,不得繼給,每煩陳達,請得於諸衙門,則至於筋角等給價,尤不可暇及,伏願更加裁量焉。臣無任云云。{{*|批答見上}} ○六月十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工曹判書金東弼,左參贊宋寅明,右參贊李廷濟,吏曹參判宋眞明,右副承旨李龜休,校理趙明謙,正言趙鎭世,持平韓德良,假注書李聖檍,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注官金五應入侍。沈壽賢進伏曰,潦炎如此,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徐命均曰,聖候無事爲敎,而寢睡、水剌諸節,近復,何如?上曰,暑熱難堪,是可悶矣。命均曰,時無倦困之候,而汗氣,亦何如?上曰,汗氣則似愈矣。命均曰,生脈散今已進御乎?上曰,眩氣間或有之,故生脈散,已爲進御矣。命均曰,數日後,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以日炎而然也,別無診察之事矣。壽賢曰,令醫官頻頻入診,以爲治暑之道,何如?上曰,徐當爲之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手指患候,近復,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聞醫官之言,江原道所産桑椹,味好滌暑云,封進之道,亦不爲弊,使之分付上送,何如?上曰,果顆素不嗜御矣,雖如櫻桃等果,常不嗜進矣,桑椹何可進御乎?壽賢曰,三陟桑椹,臣亦嘗味矣。其大三倍於京洛桑椹,而別無滋味與效驗矣。命均曰,間間水漿進御之時,進服,何如?上曰,所謂㐙粥,人或嗜之,而予則不服矣。命均曰,然則勿爲分付上送乎?上曰,然。壽賢曰,臣連進鞫坐,故備局坐起,則連不進參,各樣文書,未及閱看,兵、戶判亦以故不得入來,取稟之事不多矣。上曰,有下敎事,故使之次對矣。壽賢曰,以鞫獄事,先爲稟定乎?上曰,次對先爲之,可也。御史回啓,有可稟處者耶?壽賢曰,諸堂衆多,故文書回示,自然遲滯,時急公事,則先示於大臣,然後處之事分付,而如是遲滯,莫非小臣緩緩之致也。壽賢曰,觀咸鏡監司狀啓,則以爲,安邊、永豐社三倉所在常賑兩廳木麥及稷,非本社所産。依詳定例,以田米換作,俾除峽氓貿運之弊云,還上自是軍餉,而每因凶歲代捧,皆作無實之皮穀,誠爲可慮。此則依狀請許施,而三千餘石之一時作米,亦似有弊,以今明年分半作米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宋眞明曰,吉州、星津,在磨天嶺北,而關防最要害處,故從前多蓄軍餉,而所捧皆皮穀,曾自朝家,有一倂作米之令,臣待罪北關時,亦申飭作米矣。其後連値凶歉,卽今盡數作米,有未可必,今以安邊、永豐社三倉作米事,當爲行會,此亦一體行關,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沈壽賢曰,黃海監司狀啓以爲,新溪縣令南泰溫,以舊還上未捧居末,當被拿問,上京待命,而磨勘尙遠,出場無期,許久曠官,民事可慮云矣。還上磨勘,例於諸道捧未捧狀啓畢到後回啓,而諸道狀啓則皆已入來,忠淸一道,尙不修啓,故至今遷就矣。忠淸監司李衡佐推考,諸道中狀啓先到者,不必遲待他道之齊到,續次回啓,何如?上曰,他道皆已修啓,而湖西之尙不修啓者,極爲駭然。道臣則推考,都會官則從重推考,而此後則正月內如未及磨勘,道臣則從重推考,都會官則拿處事,定式施行,可也。壽賢曰,以二三月內磨勘之意,申飭,宜矣。上曰,今番則已無可論。而自今定式,如過春等,道臣從重推考,都會官直捧拿處,可也。而回啓事,續次擧行,宜矣。{{*|出擧條}}金東弼曰,近來糴糶之政,甚爲稽緩矣。各道監司處,各別申飭,而未捧守令,則使之別樣論罪,宜矣。沈壽賢曰,海伯狀啓,以賊徒承款之後,令道臣親問一節,有害無益,至以其道內朴斗命獄事爲證,而道臣親問。雖非祖宗朝舊制,近來討捕使,或有不能審愼,枉殺無辜之患,則同推考覈後,令道臣更加親問,實出於聖上欽恤之意,而師洙則以爲,治盜之法,寧急無緩,一切誅鋤爲宜者,雖慮弛盜之弊,而終非愼刑之道矣。親問一節,依前成命擧行事,更爲分付,而朴斗命獄事,令秋曹議于廟堂,趁速處決,何如?上曰,欲下敎而未及爲之矣。大臣所達雖好,而祖宗朝設置討捕使者,專爲治賊而責任之也。若令道臣親問,則是討捕使爲無用之官,而道臣親問,亦安知其不有弊端乎?自討捕營究問取招之後,令守令同推而考覈,則亦京司自捕廳承款,而移刑曹考覈之義也。雖非道臣親問,寧有疎忽之慮乎?當初下敎置之,朴斗命事,分付秋曹處之,可也。{{*|出擧條}}宋眞明曰,臣待罪西關時,殺獄罪人三十名中,十餘名則分揀或流配,二十名則承款取招,而其中九名,則已爲啓覆上秋曹。文案中句語之差錯,似或不異,而以有句語之錯違,下更査,更査則無不變辭,故五者則已爲正法,四名則今方拘囚矣。若其殺獄罪狀,則明白無疑,而以其更査時變辭發明,不得正法矣。此後則或以文案中字句之差錯,勿令更査,何如?更査則每不成獄矣。上曰,更査者,蓋出審愼之意也。沈壽賢曰,事有更査而可知者,亦有不更査而無疑者,凡問獄事,不可以預定矣。上曰,然。宋寅明曰,獄事不可不詳審,而秋曹之聽理,每以執頉道臣,別得新奇爲主,故或有往復退託之事,在外方觀之,則有沓沓處矣。上曰,重臣所達過矣。近來有新奇之弊,然豈特道臣之上送獄案,三覆而後,猶有生者哉?政府之詳覆,徒歸文具,秋曹之三覆,猶慮其不能明察,其外何可言乎?沈壽賢曰,黃海監司朴師洙狀啓,以文成公安裕子孫免役一事,臚列陳聞矣。當初備局回啓,只令區別其嫡派與否而已。非許其混施頉役,而諸道或不免誤認文勢,有所覆請,故已自本司,更爲發關,使之一依庚寅定式施行矣。今不必回啓,置之,何如?上曰,依庚寅受敎施行事,定式可也,而狀啓中,以開國功臣趙胖子孫充定軍役事,至以太祖子孫,猶不免軍役爲言,對擧互說,其在事體,極爲未安,道臣推考,可也。{{*|出擧條}}壽賢曰,因嶺南御史李宗白所達,聞慶、咸昌、星州、高靈、柒谷等邑,修城錢移屬戶曹者,還給本道之意,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當初移屬,意有所在,則到今畢賑之後,不可還給本道,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大同之未捧者,今方督捧耶?兩道御史,皆力請停捧,以爲何如?徐命均曰,方自惠廳督捧,故各邑今方擧行,而百姓之呼冤非經gg輕g云矣。沈壽賢曰,各道御史,皆以停捧爲達,而今下停捧之令,則秋間之畢捧,未可必矣。仍而置之,則自然到秋,姑不可令之以停捧矣。各邑雖或有略干所捧之邑,若聞停捧之令,則以其米,或作錢殖利,爲弊益甚矣。勿爲停捧,亦勿刻督,以觀前頭爲好矣。宋寅明曰,向者草記,抄出全未納等邑,而年事稍優之處,亦有全然不納者,此在守令形勢有無之如何耳,以某邑言之,豈有一石未捧之理乎?御史、監司則每聽守令之言,而有此等稟請,不可每每擾動矣。國家則不可令之以停捧,而姑爲置之,以觀各邑隨力爲之,宜矣。上曰,都在於守令之能否矣。以畿伯狀啓觀之,廣州則封倉於歲前云,莫如畿邑之難捧,而猶能如此者,蓋在得其人耳。上曰,梁山郡守金重熙,曾經侍從之臣,而不見其人矣,年紀不多耶?徐命均曰,年今五十三歲矣。宋寅明曰,以辛、壬間,峻論慘駁故相臣洪致中,故近來連不擧擬於三司宿趼矣。命均曰,重熙光牧遞來後,入於草土,連爲在鄕,故亦未及收錄矣。宋眞明曰,重熙爲人剛猛,曾經屢處字牧,皆有成績,故今番以爲擇擬耳。上曰,洪曋爲何邑倅耶?沈壽賢曰,河陽縣監也。上曰,文官耶?僉曰,文臣也。李龜休曰,故監司洪斗寅之從孫也。上曰,年紀似爲太少矣。命均曰,年紀亦不太早矣。上曰,大同事,惟在惠廳緩督之如何耳。壽賢曰,已捧者,收拾上送之意,分付各邑,而未捧者,徐徐催促,使各邑全不忘置,宜矣。上曰,然則民受其弊矣。上曰,申必大事,當先爲下敎,而有所思矣,以李葳事論之,當初湖南伯狀啓,全然致疑於葳,予亦以爲實狀,而渠等之招,亦以爲潤龜書之,斗徵掛之,葳作之云,可謂明白無疑矣,宜爲正法,而不爲正法者,以其謀逆實跡,終無可執情節故也。李葳若不親鞫,則必以大逆正法矣。今以必大事觀之,昨日招辭,無形莫甚,而若非卿等之言,則亦必以大逆不道,當依啓正法,獄情甚難矣。其爲人,亦何如?壽賢、命均曰,其人物則不爲無形。而初頭不能忍杖,加刑二度,則所供之辭,虛謊無比矣。寅明曰,渠亦以死自服,故所供亦然矣。壽賢曰,渠旣以大逆不道遲晩,則以爲正法可也。而濟東旣不凌支gg凌遲g則必大之正法,不知如何,而照律施行之外,無他凌道矣。上曰,必大之大逆,遲晩之不實,卿等亦知之耶?寅明曰,此與濟東有異矣。必大則以天永之至親,入於安城賊陣者,曉然無疑,亦必不以凡軍隨往,臣意則宜爲正法矣。壽賢曰,與貴興同謀之狀,渠不能掩覆,而情節別無加於濟東者,治其魁首。旣不以正法,則治其脅從,論以正法,未知如何,自下不可酌定矣,斷自宸衷,宜矣。上曰,參鞫臺臣,亦達所見,可也。正言趙鎭世曰,與濟東同謀之狀,有未可知,而渠以賊永之四寸,入於安城賊陣,則逆節狼藉矣,何可不爲正法乎?李廷濟曰,旣不移送鞫廳則已,旣送鞫廳,則臣等以按法之臣,誣上之賊,豈不爲正法乎?上曰,下詢意有所在矣,渠之四改名,旣爲承款於捕廳,而過去淸州時,以軍官傳令逃去見捉之說,奸詐無比矣。渠以賊永之四寸,謂天命未改等語,極爲凶慘,令金吾鞫問者,承款以大逆不道,然後欲爲正法,而與濟東同謀之說,虛妄無比矣。以中間逃躱之說觀之,則似是脅從,而戊申年諸賊,兩班則皆爲梟示矣。只以與貴興知名相通之狀,問之而漏網於戊申,及賊軍敗沒後,逃生之狀,亦入問目中,問之承款,然後以爲正法,宜矣。壽賢曰,安城軍敗後,漏網之招,臣等亦未及聞之矣。上曰,大逆不道,則以戊申事,可以正法矣。誣人惡逆,則以今番事,正法可也。而興得亦有知幾,故必大之名,亦知之矣,大逆不道則終難免矣。命均曰,旣承款以大逆不道,則誣人之律,不可論矣。上曰,獄情有三件事,永男、斗徵、必大,而必大事,旣以收殺,斗徵事,何以處之?壽賢曰,斗徵則待李預拿來究問後,可以處決矣。命均曰,黃再興等獄事,何以處之乎?上曰,黃澤之爲人,何如?寅明曰,其人物則無形矣。壽賢曰,今番觀之,則軀殼亦不容殘矣。命均曰,聞拿去都事之言,則居官治法,亦無形云矣。上曰,其不治,已入於御史書啓中矣。壽賢曰,聞部將之言,則捕盜軍官輩,探問振起去處於興海邑內與寺刹,則終無形跡云,海美、伽倻山,亦無形影云,其後方哥、高哥兩處所送軍官,則未及回還矣。寅明曰,臣之所見,則起石杖問,宜矣。若虛言則渠有欺罔之罪,若實言則來于渠家云,宜鞫問其去處矣。上曰,判金吾之所見是矣。命均曰,移送捕廳,杖問宜矣。上曰,如渠之輩,何可以金吾鞫問乎?寅明曰,黃再徵事,鞫問起石,然後有可知之道矣。起石之言若着實,則再徵之罪可死也,起石之言若虛妄,則再徵宜爲酌處矣。上曰,杖問起石,而若一如前辭,則黃哥更當鞫問,而非徒起石,起先亦可問之。起石、起先杖問,然後觀其供辭,黃哥處之,可也,而起石、起先問之,則再徵姑爲置之,起石、起先若不問,則再徵酌處,可也。壽賢曰,起石、起先輩之隨問供辭,不可取信,而黃再徵則隱諱振起之罪,不可不正,黃澤則別無可執情節矣。上曰,黃澤之田畓買賣等說,全然不知云者,殊極奸詐矣。壽賢曰,再徵則姑爲囚置,起石、起先,可以究問,而律文相考,則知而不首,爲流三千里矣。寅明曰,知情與知而不首,有異矣。再徵若直招,以戊申見之,則爲知而不首之律矣。上曰,是則不爲藏匿之罪耶?命均曰,旣不在其家,則非藏匿也。寅明曰,李萬宗事,亦何以處之乎?上曰,放送,{{*|榻前下敎}}上曰,吉喜徵,亦爲放送,可也。寅明曰,待李預拿來後,可以處置矣。壽賢曰,再曅、再暹則尤輕無知之類矣。亦何以處之乎?上曰,承旨書備忘。李龜休持紙筆進伏。傳曰,振起惡逆,何等凶慘,而黃再徵爲其族,職亦不微,則朝家譏捕方嚴之日,知其肆行,非特不卽捕納,亦爲任其來見,護逆亦逆,豈免三尺?而起石之招,旣非目覩,則期斃加刑。其欠審愼,而其在痛懲惡逆,嚴杜後弊之道,不可循例處之,減死絶島定配,黃澤則旣已處分。再徵,參酌極邊定配。鞫廳罪人起石,移送捕廳,嚴杖鉤問。爾垕、興得,還送捕廳,申必大,明朝開坐,嚴訊鉤問。{{*|榻前下敎}}傳曰,鞫廳罪人黃再興,以亡命逆賊振起之族,戊申振起逃躱之時,相聚戌伊山之家,殺鷄烹狗以慰之說,已悉於戌伊山、再淑之招,而敢以聞於旣無之黃沇,忍杖不服,極爲巧惡,而其所律文,旣不至死,則期斃加刑。有欠愼刑,參酌極邊定配。再曅、再暹,已處分,於再興,亦爲參酌,遠地定配。{{*|榻前下敎}}徐命均曰,日昨違牌摠管罷職現告,計以日字久近,故金在魯則不入,而洪鉉輔則入之矣。蓋金在魯、洪鉉輔,俱以重服制限之未盡,違牌,而只計日字而區別,有所班駁,外議以爲不可矣。上曰,服制未盡,則何以請牌乎?命均曰,闕內入直,則雖在服制未盡之中,例爲不拘而請牌矣。上曰,摠管請牌,古無是例,而至於違牌則尤非矣。金潝、鄭壽松事,頃因承宣陳達,有所處分,而洪鉉輔與金在魯,不宜異同,拔去於罷職傳旨中,再次請牌之入直摠管,推考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接慰官權賮,卽爲拿來事,命下矣。其代罔夜發送,亦甚有弊,待其竣事後拿來,何如?上曰,待其竣事後,拿處,可也。而自備局竣事後上來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宋寅明曰,高山前縣監洪應福,今方拿囚,而與臣爲四寸,議處時,應有當避之嫌,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令次官擧行。{{*|榻前下敎}}徐命均曰,兩湖御史書啓中論貶守令,自吏曹當爲回啓,而判書沈宅賢,一向引入,無意行公,災邑事勢,一時爲悶,而以長官之引入,回啓無期,似當有各別申飭之道矣。上曰,湖西則御史書啓中當罷守令,依嶺南例竝罷職,卽爲開政,差出其代,而尤甚邑則給馬催促發送。{{*|榻前下敎}}命均曰,沈宅賢之無意出仕,誠涉過矣,宜有別樣催促之道矣。上曰,當下敎矣,承旨書備忘。李龜休持紙筆進伏。傳曰,吏判之元無可引之嫌,所執過者,昨已下敎,而特敎飭勵之下,猶不應命,其在事體,決不若是,雖日上十章,日違十牌,決難許遞,徒傷事體,更爲從重推考,牌招察任。{{*|榻前下敎}}沈壽賢曰,臣於頃日入侍時,以故參議李秉泰廉操可尙,宜施恤典,而且引故監司韓祉事爲請矣。蓋韓祉亦因筵臣陳達,其老母,命給月廩,以示朝家周急之意,故臣之所引者此例,而伊日史官,誤書擧條,救恤一款,初不提論,只擧其老母給廩之事矣,今聞其母又死,尤爲慘惻矣。秉泰廉白,求之古人,亦不可多得,其在激勸之道,不可無各別褒恤之典,而今則其母月廩,無處可給矣。韓祉則其時特爲贈職云,秉泰亦依此例贈職,而官庀喪事,題給葬需,則似無憾於聖朝奬廉之方,故敢此復達矣。上曰,李秉泰性太執故然矣,而終至補外而死,予心豈不愍惻乎?依韓祉例贈職,題給葬需,可也。{{*|出擧條}}壽賢曰,惶恐,而小臣連進鞫坐,筋力已盡,無由動作,此後鞫坐,不得進去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宋眞明曰,臣惶恐,而事有違於政格者,故敢達,吏曹文書,本甚疎略。其曰解由拘礙,曰越等,曰罷散,混同書置,元無秩秩區別之事。臣入銓之後,纔已修正,而兵曹正郞閔亨洙,以在喪終制之故,尙在罷散秩,未覺其前任利川時解由未出,而遂至擬差矣。旣違政格,當改差,而亨洙旣被嬴選,前頭玉堂望則依他例,似當勿拘解由矣。上曰,兵郞改差事,依爲之。而玉堂擬望事,吏參所達非矣,當其擬望時,以何以爲之之意,草記稟請,例也,而今此所達,有若直請勿拘者然,吏參推考。{{*|出擧條}}眞明曰,守令窠闕當之,則每難其人,拘礙者甚多,而堂下文臣,則判書政事,內職則掌令、弼善,外職則直出牧使、府使,而近來弘臺五品直爲州牧之規,防塞云,何以爲之乎?上曰,前無稟定之事,則自本曹處之,可也。持平韓德良所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徒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上曰,勿煩。統營海邊漁戶之種種弊瘼,不勝毛擧,而至於循環將之名,尤極無謂。每當進上之時,別定營校,以此爲名,無論漁採之捉不捉,逐名收稅,至奪鼎鐺之屬,此雖流來之謬規,決不可因循不廢,請此等收捧之弊,分付統帥,一切革罷。上曰,依啓。新除授掌令朱炯离,時在咸鏡道咸興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義州刷馬雇人壯武隊金俊萬,被殺於其時譯官,蓋以卜馱爭先出柵之事,構訴於團練使,決杖後,譯官又爲捽曳沈江,仍爲致死。屍親發狀灣府,則灣尹托以因公致死,終不成獄,雖未知因公之如何,而爲譯官者,備給斂具,艱辛私和,最後出來之狀,昭不可掩。請其時團練使及灣尹拿問,譯官令本道査覈,依法處置。上曰,依啓。正言趙鎭世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上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李夏宅亦令拿鞫處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監賑人等疊賞之命,以重恩典。上曰,勿煩。臣伏見北道御史趙漢緯狀啓,則以勿限年定配罪人金遇兌,捐穀救民,誠爲可嘉爲言,臣竊不勝慨然之至。夫遇兌幻弄半道之田稅,耗損巨萬之殖利,論其罪狀,實爲民國之蟊蠧,勿限年定配,猶云末減。今反以耗民之財,欲爲免罪之資,如或因此而免罪,則是有財者得免於罪。無財者不免於罪,國家刑賞,將爲無用之虛具,雖是御史,只知賑民之可嘉,不察本罪之可惡,不可置而不論,請御史趙漢緯推考,遇兌勿許論賞。上曰,依啓。所請得宜,推考惟輕,御史罷職,可也。獻陵直長李輝千,當初遠配,所坐不細,到今放還,於渠已幸,及授本職,物議譁然。恐其職名之或失,始乃擊錚,擧措益駭,請直長李輝千刊去仕板。上曰,依啓。典籍方聖規,以凶人之同氣,復廁衣冠之列,物情俱駭,同列羞伍,請典籍方聖規刊去仕籍。上曰,依啓。司諫李宗白,以引嫌而退,當初許貿,亶在爲民,匪怒之敎,何必爲嫌?請司諫李宗白出仕。上曰,依啓。奏事訖,諸臣以次退出。 ==6月12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未肅拜}}。右承旨李龜休{{*|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未肅拜}}。同副承旨洪聖輔{{*|未肅拜}}。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病}}。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仁川府使李誠躋,智島萬戶李萬輔。 ○李龜休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近來廳中,位甚不齊,事多苟簡,左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左承旨洪尙賓,臺啓旣停之後,不爲仕進,同副承旨尹容,未肅拜,在外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尹容,司諫李宗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宗城啓曰,今日鞫坐,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同義禁鄭壽期,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因臺啓,灣尹及團鍊使拿問事,命下矣。所當卽捧傳旨擧行,而當該灣尹及團練使,自京有難的知其誰某,令金吾行關本道,措名狀聞後,捧傳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左副承旨金鎭商在外,右承旨李龜休連日鞫坐進去,廳中只有臣錫命及右副承旨李宗城矣。卽者左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尹容,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左承旨洪尙賓呈辭入啓。同副承旨尹容,子病涉疑,親自救護,有難請牌,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姑改差,其代,政官牌招開政。 ○李宗城啓曰,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宗城曰,今下捕廳文書封中,有無批答草記一丈,此事不緊,姑爲置之。 ○傳于李龜休曰,有下問事,鞫廳進去承旨引見。 ○李宗城啓曰,今日省記,臣宗城及右承旨李龜休塡入矣。卽者龜休又捧推案,出去鞫坐,而左副承旨金鎭商在外,二員未差,伴直無人,都承旨趙錫命,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吏曹參議徐宗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燮未肅拜,右副承旨李宗城進。 ○吏批啓曰,大司諫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浩、韓德全、洪聖輔爲承旨,以金鎭商爲大司諫,趙最壽爲禮曹參判,李聖龍爲戶曹參議,宋眞明爲繕工提調,任崇元爲工曹佐郞,李泰祥爲監察,朱道正爲濬源殿參奉,李存道爲完城君。 ○兵批,判書尹游禁衛軍賞試射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病,參知李匡輔病,右副承旨李宗城進。 ○以尹容爲副護軍,李春躋、洪尙賓爲副司直。 ○備忘記,各司未回啓抄啓中,兵曹、秋曹未回啓者最多,各別催促,不數日內,使之趁卽回啓。其中禁府未回啓者,事係殺人,或關係重者,而望其僥而煩問,猥濫甚矣。竝勿施,以嚴朝家紀綱事分付,上言之雜下,已有申飭。而李賢伋、申思說gg申思喆g等之上言,初下該府,其涉不察,伊時承旨推考。 ○李宗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校理兪最基,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別將標下軍兵等,旣是兵曹所管,且自兵曹施賞,則當入於兵曹別單中,而以其標下名色之相同,從前混入於禁營標下。試取之別單,殊無區別擧行之意,自今爲始,元禁軍一體,自本曹修正,試射記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十二日,私奴加八里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桂仁基,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政院啓辭內,因臺啓灣尹團練使拿問事,卽捧傳旨擧行,而當該灣尹及團練使,自京有難的知其誰某。令金吾行關本道,指名狀聞後,捧傳旨之意,分付矣。王府事例,自前傳旨下府罪人外,元無當該指問現告之事,喉院啓辭,有違規例,當該指問一款,依前令秋曹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龜休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牌招事,允下矣。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啓曰,日昨以守令自備穀未滿十餘石者,亦入抄啓事,有京畿監司尹陽來推考之命矣。卽伏見黃海監司朴師洙畢賑狀啓,則甕津前府使趙儼,吾叉浦僉使李秉春自備各穀,俱未滿十石,而亦入於條列之中,數爻零瑣,陳奏煩猥,其在事體,殊涉未安。黃海監司朴師洙,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平安監司權以鎭疏曰,伏以臣伏見,近來京外大小刑獄掌刑之臣,多不致察,臨急取決於律官之手,則律官率多文短,不能通解律文。又多低昻其間,而長官旣不能通知律文,又以一時之意,硬執謬見,小民之冤死者,蓋亦多矣,而獄成之後,只憑前狀,循例加刑,旣不能取服,又不能疏決。滯獄率至十數年,而罪人老死於獄中,刑措之路,亦無由至,則臣嘗病其然,其在州郡及秋曹,固嘗潛心究索,未敢少弛,今待罪西藩,道內之滯獄者亦多矣。臣讀其案究其律,一字不敢放過,疏決亦以十數計,其中理山府囚人,康稅永者,亦其一也。臣細究文案,則稅永與其隣人旕金者,詰田稅事,以無柄熨斗,擲之不中,擲於壁上,而壁堅而跳還,中於旕金之額,而初不大段,出入隣里,過二十三日得痛,九日乃死。其壻告官,初檢屍狀,則傷痕左邊額角長一寸三分,闊三公,幾盡完合,瘡痕作痂。覆檢則曰,傷痕長一寸三分,闊三分,深經一分,肉柔軟色微黃云,則以屍狀觀之,正律文所謂傷已完合者,而屍親之招亦曰,額上之痕而已。而檢官以因毆致死,爲實因,則其時道臣責之曰,辜限已過,傷處已完,當以《無冤錄病死條》,而初檢狀,以因毆致死,懸實因,而辜限已過與否,全不擧論。誠極駭然爲題,則始乃論報曰,腦髓流出,凝結作痂,覆檢時,深經一分,則瘡未完合。據此可知,而考見《大明律》,則限內傷死者,以殺人論之。又曰,打人頭傷風,從頭瘡而入,因風致死者,以殺人科罪。又曰,辜限內不平復者,各依律全科云,又曰,跌折肢體,破骨墮胎者,限五十日。以此爲發明之辭,凡殺獄實因,非檢狀所錄,一字不得加減,乃所以重獄體,而腦髓流出,不出於初覆檢。又不出於屍親之口,而猝然以腦髓流出,凝結作痂云,則凡人身作痂,必因腦髓而後作痂乎?《大明律》曰,辜限內皆須因傷死者,以鬪毆殺人論罪。註曰,傷人皆須因毆致傷,若打人傷,頭風從頭瘡而入,致死之類,以鬪毆殺人科罪,此條明言辜限內致死者,故其下文乃曰,其在辜限內,傷已平復,別因他故死者,各從本毆傷法。註曰,打人頭,不因頭瘡而死者,各依本毆傷法。其下文曰,若折傷以上辜內,醫治平復者,各減二等,辜雖平復,而成殘廢篤疾及限內不平復者,各依律全科,律全科云,措本毆傷之全科,而不減二等也。若以律全科,爲殺人律,則被打者雖殘廢,旣平復,則打者其可死乎?其下文辜限法則曰,手足及他物毆傷人者,限二十日,以刃及湯火傷人者,限三十日,跌打肢體及破骨墮胎者,限五十日。今以此獄,比擬此律,則雖在辜限內,瘡處幾完,猶當不死,況過限已十餘日乎?肢不折,骨不破,胎不墮,何故用五十日之限乎?其時道臣,不知以此相詰,而從其發明被責之辭,而終至成獄,使無辜小民,受六年累十次之刑,臣實憐之,故考案按律,而從其本毆傷之法矣。今筵臣乃當時之初檢官,而乃曰,腦髓流出,更無結痂之事,落痂其果成說乎?結痂之說,乃初檢官之檢屍時說,非臣之說,成說與不成說,非臣之所知也。臣非爭較是非使客氣者。但小民無所告訴,死於飢,又死於獄,無人肯深思而甚憐者,此臣之所深悼。伏願殿下,惻然深念,勅有司之臣,必令用意於刑獄焉。且伏念,臣言其跡則滓穢也。言其人則至愚也。言其年則已迫懸車矣。多年屛退,雖因罪辜,而其在國體私分,亦各得所,忽蒙天地父母生成之恩,洗祓於泥塗之中,置之袵席之上,西門鎖鑰。乃畀之滓穢之賤臣,在國家用人之道。雖非所宜,而在臣賤分,聖恩罔極,罔知所以爲報,則思所以報之。職任鄭重,乃所以洗其累釁,則思所以自新,妄擬程子西監之赴,欲以二三朔策勵駑鈍,以報聖恩之萬一,而若其因仍盤礴,揚揚於吏民之上。臣之初心,不能萌此,況在任數月,筋力益敗,精神益耗,終日昏瞀,若在煙霧中,雖欲策勵,實無其力,如上一款獄情。臣則自以爲是,而安知非昏妄中一事,觸事憒憒,無以任職,怪駭之責,實所甘心。每思聖恩,中夜掩泣,徒欲報聖恩,而强其所不能,則臣之罪戾,固不足言,其爲重任,何哉?玆敢瀝血,陳此哀懇,伏乞聖明,特察臣至懇,特命遞臣職名,仍令歸丘壑,以畢餘生,亦天地父母裁成萬一之事也。臣無任。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下該曹,參考,稟處,卿勿過辭行公。 ○兵曹判書尹游疏曰,伏以臣以無似,謬叨重任,迫於事勢,初不得終辭,旣行大政,自分必遞,會兼獄官,因鞫冒出,而若其因仍久處於銓任,萬非臣本情,頃於東銓長之新除也。臣以親嫌應避之人,先宜控免,纔出旋入,頗涉顚倒,稍待其拜命,卽欲自處,日昨得見其三疏,已以此爲難進之端。臣之不先自引,誠甚慙悚,而軍兵試才,適已開場,有難中輟,耐過數日,今始陳列,處義有歉,尤所未安。伏乞聖慈,酌官序之輕重,量授任之新舊,亟許鐫遞臣本兵之任,俾私義伸而公體得,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旣無應避之嫌,本兵重任,豈可輕遞?卿勿過辭行公。 ○校理趙明謙箚曰,伏以臣於直中,得伏見下政院備忘記,則蓋爲館僚臣金若魯陳疏事也。其所補闕其君者,當留意之敎,則臣於是,竊仰開納之聖德,而終有譴罷之命,是何雨露霜雪,交下於一時也?固知出於上天生成裁制之意,而臣則以爲,凡於政令則猶可然矣。至於來諫之道,則雖罷職薄罰,終不若假借而導之,包容而納之之爲善也。噫,人君,左有鈇鉞,右有爵賞,爲其臣僚者,溫言巽辭,自便苟容,則身名可以全,爵祿可以享,利害關頭,孰不知之?而原其幼學壯行之意,不專在此,一身之名節,不可不勉,後世之衮鉞,不可不顧,必欲納其君於無過,必欲忘其身而循國。此所以古之志士忠臣,不憚於苦口批鱗,折檻牽裾者也。且雖以古昔之進言者言之,亦豈言言而皆合事理也,人人而盡是忠讜也?其間亦不無公私義理之夾雜者,而在時君廣言路之道,則誠以芻蕘之說,亦使畢陳,然後藥石可聞。烏鳶之卵,亦得不破,然後鳳凰可集,若令進言者,必使擇言而後發,必使量時而後陳,則是豈古聖王明目達聰之意乎?近來以言獲罪者,前後相望,聖明之意,臣亦可以妄揣矣。黨錮之習,爲百年膏肓,末世無公是非,不過出於務勝護黨,排擯異已者,則一切嚴斥,然後可以調劑,而殿下亦嘗觀千古往牒,言路杜塞而其國有能不亡者乎?惟彼東漢之時,淸議大行,自相標榜,有八俊八及等號,自其時觀之,亦豈無談論之弊,而爲其君者,只見其爲弊,而不識其可奬,蔓夷斬代,國隨以亡,自玆以後,世道日汚下,弁髦名行。苟全姓名,流而至於兩晉,淸談爲能事,誹諧爲世務,中華之陸沈,殆三百年餘矣。至於北宋之世,最重言路,唐介論文彦博,謂以籠錦圖枚卜,其言極涉難明矣。遂有竄逐之命,而迺曰,予恐後世有殺直臣之名,乃令中使而護送,其重臺閣如此矣。宋之治平,於斯爲盛,而至荊舒用事,謂天怒不足畏,人言不足恤,又至章、蔡繼用事。有論事者,輒斥以元祐黨,正士盡黜,直氣消沮,終至於二帝北狩,中原淪沒而後已。甚至於南渡以後,架漏牽補,一隅偏安,而又有僞學之禁矣。如朱、張而亦不得大開口大論事,國事日去,南轅不能復北,此則備載於近日召對冊字,殿下亦嘗臨卷而興嘆者也。歷數往轍而論之,其興亡,雖不一其端,而要不出於言路之通與未通,豈不大可懼哉?雖値板蕩之世,能辨別熊魚,有所樹立者,多在於平日敢言之士,粵在穆陵之世,贈參判臣趙憲,好封章,當時目之以喜事及値寇亂,所成就如彼卓卓,不但此也。南軒張氏對孝宗之問曰,欲求伏節死義之臣,當於犯顔敢諫中求之,蓋言平時能犯顔敢諫,則縱値亂世,亦能捨生取義也。以我后之明聖,豈不㫼此?而但初出於務鎭一世,其流之弊,將未免以言爲諱,近來或有居臺閣,而草草論事,則勿復檢擬之彈,改正臺望之評,相繼而發。噫,惟彼論事者,豈皆盡出於公心也?然而亦可備於芻蕘烏鳶之數,且其職則言責也,其人則臺臣也。勿復檢擬者,便是禁錮,禁錮是何等責罰,而輕加於言事之臣乎?前頭之慮,將必至於人皆緘口,是豈聖世治化之象也?自國初以來,山林處士,多有橫議於世者,豈無過中難合之端?列聖必優容者,蓋不無扶植世道故也。近世則此路亦阻,然則草野無進言之路,朝著絶敢諫之風,殿下任君師之責,而言路之閉塞如此,草尙之風,上好下甚,則其將誰執厥咎,此誠非細慮也。故自臣初入臺,以至今日,不遑他顧,惟以廣言路之意,縷縷陳白,不嫌煩複,良由於苦忱血懇矣。今者金若魯之疏,勿論其言之過與不過,中與不中,蓋其意則出於憂愛,言議骪骳之際,能論君德闕失,評朝廷是非,其言亦多有切中時病者,可謂不寂寥矣。聖上宜嘉納之不暇,而乃視未安底意,終至斥罷,則此豈合於導之盡言之道乎?至若十九日下敎,金有慶下批之事,則臣先開端,而下番繼陳者也。臣等之意,旣已俯燭,而今此備旨中有曰,必欲更觀十九之敎,得下敎而作發明之端。臣於是,莫曉其旨意,殿下設有更下敎者,而其作發明之資與否,若魯何以懸度預料,而乃敢仰請乎?恐是情外之敎,此等處豈非近於訑訑乎?臣之挾冊登筵,亦已多日矣。愚魯淺短,畢露無餘,而惟是補效一念,耿耿不已。講討之際,至於賢邪之別,治亂之機,則未嘗不反復開陳,惓惓致意,聖明或可省察矣。只緣言辭拙訥,誠意淺薄,不能隨事盡言,居常愧忸之餘。頃者李潝、閔亨洙事,一則出於事係館僚,一則出於承宣陳達之餘,殿下雖不牢斥其事,每下問備之命,臣雖無似,忝居三司之列矣,何嘗有不可言者乎?若使臣必擇辭而發,則安在乎,論思之義也,臣不敢自以爲是也。若令他僚,視臣爲戒,則恐有緘默之患,惟聖明諒察焉。臣每欲以廣言路之意,勉諸文字,今又僚臣以言獲譴,則難以泯默構辭有日,而連日登對,無暇手寫,今始齋沐以呈。伏願聖慈,俯念爲國之要道,惟在於公聽竝觀,虛懷容受,亟寢儒臣譴罰之命,以開群僚敢言之路,則豈徒於世道有補?抑亦於聖德有光。取進止。答曰,職在經幄,有懷無隱,有何不可?而於金若魯事,若是費力,予未曉也。 ○六月十二日戌時,上御熙政堂,鞫廳進去承旨入侍。右副承旨李龜休,假注書李聖檍,編修官李檥,記注官金五應入侍。上曰,申必大文案,有如何事,而爲一必大事,使大臣請對重難,故使承旨入侍矣。必大事,昨已下敎,而問之以戊申事矣。今日所供招辭,似是詳略,渠以天永之至親,旣入於賊黨,則謂之汝入而入者,語不成說矣。申太俊事,若無必大,則無可問處,而時方招辭,首尾錯亂矣。若以天永之族,施以逆律,則猶或可也,而以糢糊招辭,施以大逆之律,似不得宜矣。亂招除之,以前招結案云者,亦不其然矣。戊申餘賊,不可置之於天地間,故或有不得已如此之事,而到今以前招用之者,誠涉過矣。本府議讞,予則以爲非矣,而旣無知覺,則勿捧結案宜矣。李龜休曰,申太俊,天永之遠庶族也。二十一度,幾至死境,而供辭則若譫語,不可取信矣。當初申太俊供辭,稍涉着實,故不得已讞議,而大臣以下諸議,皆以未詳爲慮,事皆殊常,故待後日次對時,稟處矣。臺議不可拔去云,故入之於議讞之中,而再次議啓,大臣亦十分詳審爲之矣,結案文書則已爲成置,而根脚姑未捧矣。上曰,根脚未捧則亦可慮矣,王者用刑之道,固當審愼爲之矣。如是復問者,過於審愼,然以今招觀之,則胡亂無比,而賊永之至親,不可容恕。然律文亦有降殺,問答之言,更捧結案事,傳于大臣,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6月13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直}}。右承旨李龜休{{*|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未肅拜}}。同副承旨洪聖輔{{*|未肅拜}}。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仕}}。假注書李聖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夜五更,有霧氣。 ○李宗城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韓德良呈辭,執義魚有鳳,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金宗台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副承旨韓德全,同副承旨洪聖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錫命啓曰,右副承旨韓德全,同副承旨洪聖輔,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兪最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龜休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龜休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校理兪㝡基,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吳瑗,修撰尹敬龍,帶職蒙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大臣有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平安監司狀啓,平壤等官居吳永心等渰死、囕死、燒死事,傳于李龜休曰,渰死、囕死、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李宗城曰,召對爲之。 ○以全羅監司狀啓,高山弑逆之變,已極凶慘,而今此子告父之變,繼出於五六朔之內,不勝惶恐待罪事,傳于李宗城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宗城啓曰,近來世道壞敗,人心陷溺,倫紀之變,至結城、高山罪人之出而極矣,卽伏見全羅監司趙顯命狀啓,又有全州罪人子誣其父之獄。噫,聖明在上,風化方行,而人倫罔極之變,若是相繼,臣於是,竊不勝慘怛傷歎之至。當初其子之告父,旣是窮凶極惡,覆載之所不容,則其所誣告,雖云至重,已不可因其子之言,而捉囚其父。況其更推,旣在於誣告承款之後,而又以汝父有何嫌怨等說。作爲問目,尤爲不當。全羅監司趙顯命從重推考,考律一款,亦不容徐緩,令該曹稟議廟堂,劃卽定律,分付,何如?傳曰,其所犯係綱常,則更推詳問,其何不可?而有愧於先儒無不是底父母之言,推考事,依啓。數朔之內,有此不忍聞之事,豈可循例,令備局考律乎?君父無異,誣上不道,係是極律,則陷父惡逆,未免三尺,其令該府,依三省例,捉致京府,考法處斷。 ○李宗城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夏瑞問啓公事判付內,議處事,命下矣。擊錚罪人,則例有放送後議處之規,而時無放送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同參謀逆誣人惡逆罪人必大,旣已承服正刑,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歲姓名居住存沒。令漢城府考出帳簿,分付五部及該道,應坐諸人等,一一査出成冊,修正上送後,依律文擧行,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洪聖輔疏曰,伏以臣於月前常參時,待罪刑官,事當入參,而新遭臺言,情勢難安,坐辱召命,竟未祗赴,罪合重誅,罰止例勘,私心惶隕,迄今未已。不自意恩敍未久,除旨遽降,臣誠感激鴻私,宜卽趨謝,而第臺臣之疏,旣以承傳罪囚之不善覈治爲斥,則臣何敢以批旨之寬恕,有所自解,而容易冒進於未暴委折之前乎?蓋其時備忘,有欺隱房子順梅嚴治懲他之命,而首堂時未出仕,獨自査勘,有違曹例,姑爲囚禁。待首堂出仕覈處,事體爲然,故以此措辭草記,則聖批以此非大段。何待首僚爲敎,旣承此批,不敢淹置,卽爲査問,則以爲,査正濫者之時,渠則先出房外,而同房侍女之婢得松年幼,恐怯而不出。渠亦於惶忙中,不覺得松之在房,未及告知于承傳色,致有推捉之事云。蓋其欺隱,只是惶忙,不覺未及告知之一節,而雖以批答中,此非大段之敎推之,別無更加覈實之端,故果以自本曹照律科罪之意。啓稟蒙允後,以律文問事報上不以實之條,照勘其罪,臣則竊以爲再經稟旨,備盡詳審,而終致疎忽之斥,勘斷欺隱,正合此律,而反爲糢糊之歸,臣實迷昧,莫省其何謂也?至於徵贖一款,承傳推治,固爲嚴重,而除非情犯罪名之緊重者,則徵贖放送,旣有前例。凡公私賤犯徒流者收贖之文,載在法典,此等罪不大段之類。依此勘處,遵用成憲,謂或無乖於法意,果爲循例擧行。而今臺臣,乃以事體爲重,有所論斥,則其不可諉諸法例,自以爲是也審矣。抑臣於此,竊有所未曉者,諫臣陳疏時,旣已取見文案,必詳其顚末,而其疏語意,似若外此,而別有可問之情節者然。豈其意以秋曹所嘗推治者,滾合上款事,而論責其不能詳審耶?苟有然者,則不敏之罪,臣當自訟,咎斥之來,固所難免,而但捕廳所捕治者之名字年紀,與此顯殊。自是別人,則此不過諫臣,不知條貫之各異,欲重其事之致,臣不必費辭分疏,而其所請譴,非比泛然,在臣廉隅,有不容晏然而已。況此所叨,係是出納重地,決非如臣鈍滯,所能惟允,至於近密淸班,尤有所難進之義,腔裏思量,不啻爛熟。天牌嚴臨,未免違傲,席藁俟罪,震悚方深,而格外只推,洊召繼至,嚴畏分義,祗詣禁扄之下,略控危悃,敢瀆崇聽。伏乞聖慈,俯諒微懇,亟命鐫罷,以安私分,以警其慢,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副承旨韓德全疏曰,伏以臣屛處水草,殆過半紀,乍乘邊障,旋尋鄕廬,苟非國家有事,義在奔問,則掃軌潛處,自守微分,時從野老,共祝堯仁。每思通籍淸禁,出入文陞,若夢囈之間,說他生之事,功名意灰,榮塗望絶。今春因事入京,旋嬰奇疾,淹滯旅邸,便至今日,豈料意慮之外誤恩橫霑,華銜驟被也?臣誠惶惑,莫省所以,況此所叨之職,卽虞書納言,漢官尙書,職務最稱機密,地望亦號淸切,雖緣我國一遵明制,爲任稍輕,人人可處,然亦無如臣之孱病疎拙,最居人下者,突然而僥冒也?臣何可不量而遽入,露出醜羞本色,徒喫嘲姍,自取顚沛哉?抑臣又有難冒之端,豈敢以時邁事往,而掩罪匿瑩,不爲首實也。昨年未赴國祥之案,犯禮昧義,罪過不細,臣亦不敢以人輕位微,不在數中,而獨自晏然無事,遂從諸臣,泥首竢辜,畢竟恩勘,止於譴罷,以當初嚴敎觀之,爲罰不已微乎?秋凄春喣,無非出於生成之至仁,至於收回過中之敎,稍末推諒之意,俾諸臣略容轉身之路,無挨進退之門,則其爲諸臣地,尤可謂委曲詳盡而無餘矣。君父之體下至此,爲臣子者,雖縻粉其身,何以報答其萬一也?第念反訐者,伊日之聖敎,而至於失禮之罪則自在,雖欲厭然回護,而有不可得,則何可徒知承命之爲恭,不知冒出之添罪,擧腦揚眉,有若無故之人哉?天牌再辱,不敢屢違,謹此來詣九閽,瀝盡肝血。伏乞天地父母,俯燭微懇,卽許遞改,以重官方,以靖私義,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兪㝡基疏曰,伏以如臣無似,忝叨經幄,今已三閱月矣。挾冊登筵,殆近數十次矣。上以啓沃君心,下以恢張公論,是乃不負職責,而只緣臣才識闇劣,言議骪骳,其所以講說者,不過口讀箋註而已,其所以論列者,只是零鎖末節而已。每自反省,{{!|𢥠|⿰忄雙}}愧交切,數昨直中,賤疾猝劇,陳章請急,幸蒙恩暇,調治多日,而病勢有加,始之腹裏絞引者,轉成脅痛,頭疼肌熱者。仍作癨氣,嘔吐不已,食飮爲之廢却,叫苦不堪,氣力至於澌奪,實無束帶趨簉之望,而由限奄過,牌召降臨。臣欲起還仆,未能祗赴,惶恐隕越,無以措躬,今於再牌之下,不敢又復坐違,謹詣九閽之外,略控短疏,自外徑歸。伏乞聖慈,察臣疾痛之呼,亶由實狀,諒臣控籲之語,非出假飾,亟命遞臣之職,勘臣之罪,俾延殘喘,以安微分,不勝祈祝之至。臣之病狀如右,昨日堂箚,未得聯參,敢以餘意,申之於辭疏之末。臣於病昏之中,得伏見備忘記,有館僚譴罰之命,而辭旨截峻,諭之以未安,責之以無嚴。臣不覺蹶然而起曰,儒臣之疏,有何磯激之語,而以我聖上察邇之量,迺有此過中之擧耶?始覓其草本而見之,則金若魯疏語,出於有懷無隱,其陳君德而慨世道者,深有得於論思之體,此在殿下可奬而不可罪,今殿下乃反摧折之厭薄之至此,何也?噫,殿下之廷,寥寥無言久矣。俗趨日以媮靡,直氣日以消磨,上自宰輔,下至三司,啽婀含默,打成一副當規模。其深憂隱歎,慷慨擊節者,屋下私談,豈無其人?而未見有一陳於章牘之間,一聞於黈纊之下,牽裾折檻,尙矣難覿,而甚至於輿賁之規。官師之警,亦多有後瞻前顧,左懲右戒,氣象委蛇,有若都無事之世界。噫嘻,是豈獨諸臣之罪也?楊士奇一身語默,三朝判異,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有以啓之。其欲調和而鎭定之者,反生出許多弊端,駸駸然將至於衛國,君臣莫敢矯非之域,以殿下之明聖,何不念及於此耶?如若魯之罷職,特一時薄罰耳。臣雖愚昧,顧何事於費力張口,爲之爭論?而所惜者,獨殿下處言者之道也。夫以玉堂言事疏,而不賜一字之批,嚴辭譴責,四方傳聞,以爲其疏多論君德,故不欲樂聞而如是云爾,則未知以何辭而解其惑耶?臣之所憂,政在於是,若魯疏中語,固未暇逐節仰辯,而其中十九日筵敎一段,臣見亦與若魯無異。每欲於筵席之上,一番仰陳,明承聖意之所存,以冀世道之少靖者,耿耿在中,爲日已多,今若魯特先之耳。伊日下敎,秘不傳說,厥有大弊存焉。在廷諸臣,莫得其詳,故懸空暗揣之類。或以爲聖意明有所指,或以爲始定其所歸,其意必欲混加於不當加之地,使半朝廷之人,擧懷不安,靡所底定,則若魯頒示之請,烏得已乎?其言金有慶事,何嘗有私好惡私扶護於其間哉?蓋甘心逆類,非予臣等敎,實爲王言之失,聖德之累,故其重言複言,而不知止者,非爲有慶地也,而殿下不少恕究。乃反激惱,至有佯若不知之敎,轉欠和平,此豈非殿下涵養之功,猶有所未盡而然耶?至若李光運、鄭弘濟之經年譴黜,至今不解,甚乖於大聖人包容之度,況又其停啓坐罷之人,已盡收敍,則光運等之尙在罪籍,豈不傎哉?若魯之論,此實擧世公論,而殿下一例視以營護,抑何偏哉?宰臣疏中雌雄烏之說,終未免爲誣一世之歸,則若魯之略請警責,元非大段,而況宰臣則不過語言之差,而今殿下,乃欲以其言,爲不易之論,則是聖明,反擧疑一世也。其爲絲綸之失,群聽之駭,奚特宰臣語言之差失而已哉?伏願殿下,收還過中之敎,以光聖德,以恢言路,不勝幸甚。臣於今者鞫獄之輕加酌處,又有所慨然者,殿下仁恕太過,雖干連惡逆之類,每從寬典,其負犯之難貰者,曲加原恕而緩解之,釁累之至重者,輒爲蕩滌而收用焉。馴致堤防漸弛,亂賊增氣,反有躑躅跳踉之漸,世道之憂,非細故也。振紀族屬中,再興、再徵,干係尤重,端緖已露,決不可遽施減死之律,臣謂宜令鞫廳,仍前嚴訊,期於輸情,夬正王法也。噫,亂逆何限?而豈有如今番南原掛書變之窮凶極惡者乎?兇賊天遇之情節,現發於有澄指告之招,聞其情狀,十分可疑,辭證亦頗備具云。其可究而問者,非止一端,而及夫金吾郞發遣之後,徑斃鄕獄,根柢斷絶,情節莫究,豈非萬萬駭憤者耶?以京獄事例言之,鞫囚徑斃,則警責禁堂,實是重獄體之意,今此湖南道臣,亦安得辭其責乎?臣謂依禁堂例,警責道臣,刑吏、鎖匠不善救活之罪,宜令道臣從重科治,以示嚴飭之意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酌處,業已詳審,而湖南道臣推考,末端亦依施,而爲今臣子,不恃手書,惹起微事,欲售舊習,豈容若此?而或箚或疏,相繼營護,已極未安。至及於鄭弘濟等而私護,尤極寒心矣。勿辭察職。 ○六月十三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金浩,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李聖檍,編修官李檥,記注官金五應入侍。上曰,日氣甚炎,故數日停講矣。今日則限議狀讀之,可也。趙明謙讀自具位準尙書吏部牒奉聖旨,至進擬詔意。上曰,議狀則讀熹字以某者,事體,如何?似或未安矣。明謙曰,聖敎至當矣。上曰,承旨讀之。金浩讀自山陵議狀具位臣朱熹,至謹錄奏聞伏候勅旨,明謙曰,文義已盡於書牘,別無可達者,而十板介甫,卽王安石之字,而因程子是介甫之言者證之之意也。僖祖是不遷之位,而安石力主其議,此則安石之言是也。朱子是其議,不以人廢言也。上曰,安石之爲人,雖不及光等之賢,而其言之是非,有不可誣者,近來則立見排異之弊已極矣。此等處,可見先賢至公無私之論,而令俗士見之,則豈不愧於其心乎?上曰,朱子常斥地家等雜術,而以山陵議狀觀之,則多言地理矣。若非朱子所訓,必謂如漢儒之附會矣。明謙曰,聖敎至當矣。上曰,十八板,全言地理,而眷眷君國之誠,溢於言表,滿腔赤衷也,豈是歐、蘇輩所能爲之耶?明謙曰,宋時則專以五音取用,故以南坐北向爲主矣。上曰,日炎如此,故進講半篇,而自止之付一篇者,似有意也。蓋與書牘有間故也。未講者五卷餘耶?明謙曰,五卷餘存矣。諸臣以次退出。 ==6月14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右承旨李龜休{{*|病}}。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洪聖輔{{*|坐直}}。注書李壽海{{*|受由在外}}尹得徵{{*|病}}。假注書李聖檍{{*|仕直}}權瑞東{{*|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沈宅賢,副提調臣趙錫命啓曰,比日伏熱轉酷,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內殿氣候無事,嬪宮氣候平穩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戶曹判書,本曹褒貶,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右副承旨韓德全,同副承旨洪聖輔,昨日承批之後,今日亦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憲府無行公之員,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金宗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干韓德全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副校理吳瑗,副修撰尹敬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禁推傳旨捧入。 ○李宗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沈壽賢,右議政金興慶,俱有身病,左議政徐命均,藥房問安進去,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校理兪㝡基,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宋敎明、金漢喆爲奉敎,以趙榮國爲待敎。 ○洪聖輔啓曰,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旣已付職,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權瑞東爲假注書。 ○洪聖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下番見存九員內,應敎黃榟,副應敎李潝,校理趙尙命,副修撰李喆輔、吳彦胄俱在外,修撰鄭亨復身方染痛,副校理吳瑗,修撰尹敬龍有禁推之命。臣明謙獨爲入直,而無他推移之員,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戶曹言啓曰,礪城君楫明陵守陵官時恩賜田畓,尙未準受矣。忠淸道扶餘縣所在監營屯畓拾柒負貳束,自本家望呈願受,故行關査問,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十四日私奴明淑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性原,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趙顯命狀啓,據罪人洪大隱惡,令該府依三省例捉致京府,考法處斷事,命下矣。卽當依傳敎擧行,而自前三省罪人,例先發遣推考敬差官,取服結案後,方自本府發遣府都事拿來,三省設鞫矣。今無敬差官發遣推考之事,而本府之直爲拿來,有違法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法式擧行。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啓辭內,全羅道全州囚禁罪人洪大隱惡,發遣敬差官,推考啓聞後拿處事草記。傳曰,依法式擧行事,命下矣。三省罪人敬差官差送等事,例自秋曹,當爲稟定,啓下狀本,移送秋曹,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東部牒呈,則咸鏡道明川府極邊定配罪人黃再興,過去東大門外近處,今日物故云,分付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韓德良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囚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拏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新除授司諫院大司諫金鎭商,時在京畿驪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校理趙明謙疏曰,伏以臣昨伏見下館僚臣兪㝡基疏批,則辭意極其嚴截,而至於或箚或疏,相繼營護,已極未安等敎,臣於是,不勝惶隕悶蹙之至。噫,臣身在論思之職,目見過中之擧,草草一語,敢效匡救之忱,其大意,不過廣言路無闕失,而惟其廣言路之道,不可罪言事之臣也。寔出於耿耿憂愛之悃,何嘗有一毫營護之意乎?朝家置臣等於經幄之列者,乃欲見君德闕失,則隨事獻箴,有朝廷是非,則敢諫不諱。其所責報,惟在言議,而今殿下,則雖尋常陳戒之言,輒施以訑訑之色。然則必也備員輪直,緘口結舌而後,始得安閑無事也。其在一身之計,可謂得矣。奈於辱淸朝而羞當世何?只緣臣等平日以緘默爲事,巽懦爲務,見輕君父,不足有無,故或値論事,輒致疑阻也。究厥所由,則莫非臣等之罪也,如此而猶可淟涊於論思之地乎?臣昨承召對之命,進詣閤門外,始伏覩批旨,無暇陳疏而自列,反復思惟,旣承嚴敎,則在臣廉隅,不可盤礴於職次,故玆以仰首控籲。伏乞聖慈,諒臣前後之語,非出私意,而仍治臣屢次煩瀆之罪,亟許鐫免,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治疏將上之際,得見喉院啓本,則湖南又出干紀罪人矣。臣心寒骨驚,繼之以錯愕,是何聖明之世,治化方行,而往牒所無之變,式月斯生也。管子有言曰,四維不張,國乃滅亡。今則不但四維不張,殆至於三綱滅絶矣。向來掛書之變,臣不欲索言汚口,而殆是亘古所無之變,結城三省罪人,纔已伏法之餘,又有此以子證父之變,君臣父子之綱,到此而斁敗無餘矣。是果世道壞敗,變無所不有而然歟?人心陷溺,窮無所極止而然歟?臣愚死罪,輒又妄發以爲,近來天災時變,人妖物怪之疊見層出者,亶在於殿下治理有所未至而然。漢儒董子有言曰,正心以正朝廷正百官正萬民。考亭朱氏有言曰,一有聰明睿知能盡其性者,出於其間,則天必命之,以爲億兆之君師,使之治而敎之,以復其性,執此兩賢之言而觀之,正朝廷而正萬民,使億兆而復其性者,莫非君師之責,是所謂人主一心萬化之源也。昔蘇瓊,一淸河守,見民之兄弟相爭,至誠曉諭,因泣下,兄弟分異十年,遂同居,殿下以堂堂千乘之主,任皇天付畀之重,何憚而不思所以丕變之道乎?竊瞷殿下非不欲求治也。非不欲愛民也。而終是大振作大經紀之意,有愧分數,頃者召對時,臣仰勉以擇人之意,則下敎以至於時弊,無可奈何?臣遂對之以君上操革弊之權,則豈可諉諸時弊乎?仍以陸贄所謂他人猶可言命,人君操造命之本,則不可言命之意陳白,然而雖以此一段觀之,可見殿下因循苟安之意,試觀今日因循苟安,而其可以不亡乎?比之若萬間屋子,歲月旣久,風雨震剝,無一處不受病,東支西擎,隨補隨破矣。若非大振作大經紀,則莫可爲也。豈不可懼也哉?伏願殿下,毋以架漏牽秿爲心,惟以惕慮改圖爲務,求治必以誠,愛民亦必以誠,朝廷有未能正焉,則不但責之廷僚,而反之於身,必思所以正朝廷之實效。萬民有不率敎焉,則不但責之民庶,而反之於心,必思所以敎萬民之要道。至誠惻怛,如聖湯自責,夏后泣辜,又嘗自勉于心曰,予有口能言,而身未行者乎?國必亡矣。予有已未克,而心不誠者乎?事必去矣。精白一心,毋循舊套,澡勵百爲,毋安前習,則將見以實心行實政矣。無間者天,至神者民,何患乎天人之不孚感乎?臣之前後筵對,必以誠實二字,斷斷不已者,蓋以我朝立國規模,在於文治中間,則文治變爲文具,近來則文具變爲虛泡,雖有求治愛民之心,而不過歸於一番空言而已。不然則殿下臨御幾十年,何其治理之趨下?如丸之走坂,而亂常之寔繁,愈治而愈出也。殿下誠能大振作大經紀,以實心行實政,則將見八域臣民,皆在於大化陶甄之中矣。如彼干紀之徒,何足慮也?噫,葳賊之獄,竟不能款情正法,無以洩神人之憤,而日去月來,則人心自易解弛。請申飭上下,捕將與道臣、帥臣,刻期窺捕,期於斯得,全州罪人則旣令拿致京獄,考法處斷,處分蔑以如矣。然湖南一道,變故疊出,實爲隱憂之端。請自今若有奴證其主,子證其父者,則勿論虛實,先加嚴刑一次,此在正倫常之道,不得不已者也。伏願聖明澄省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可以留意者留意,可以申飭者申飭,末端事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全羅監司趙顯命疏曰,伏以臣之此來,豈有他哉?主辱臣死之義。臣子所不敢避,除拜數日,疾驅赴之,其心豈不欲當刻捕戮,有以少洩食肉寢皮之憤,而臣智慮淺短,譏詗不密,莅任四十許日,尙未能捕得眞的正犯,無以仰副聖明特遣委寄之至意,固已萬萬惶悚,況今李葳杖斃,盤問之路遂絶矣。當初李葳以知情不告承款,事體重大,非臣營所可擅斷。且葳旣自服,則勢當訊問於斗徵,而一味頑拒,徑斃可慮,適自廟堂,有若得端緖,卽速上送之關,故不得已依朝令押送。蓋其情節,巧相湊合,若可究得,而謂之十分眞實,則臣亦不敢自信,故臣於狀聞中,略爲論列,聖明想已俯燭矣。近聞葳死之後,朝議頗以臣徑先上送爲咎云,似或未詳臣狀啓中辭意之致,而畢竟屢勤親按,未得端緖,只管貽勞於玉體,臣罪至此,死無所逃矣。且臣以屛廢之蹤,不敢復廁朝紳之義,不啻明矣。而適會不幸,寅緣冒出,肆得之日,便當引義冀免,而賊情旣難模捉,時月漸至遷延,進退失據,惶愧交切,玆敢陳章自列,仰瀆宸聽。伏乞聖明,特遞臣職,仍治臣罪,以爲不職者之戒焉。抑臣於昨冬,以嶺藩時事,見勘削罷,而餘波所及,帶累不干之下官,蓋臣爲罪之首也。彼爲罪之從也。而臣則橫被別敍,出按雄藩,彼則尙未除名於罪籍,此豈臣廉隅之所敢安也。彼雖蔭途微官,不甚關重於朝廷,在臣則實係去就之大防,此尤臣難冒之一端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引嫌,俱涉太過,上送葳之事實,業已知矣。卿勿過辭,察任。 ○京畿監司申昉疏曰,伏以臣病痼才疎,實非供世之具,歷試內外,毫無所補,每自循省,第切愧懼,不料迺者,遽承畿輔按理之命,臣尤惶駭,不知所出。噫,藩宣之職,何莫非重,而京甸事體,視他道自別,況荐値凶荒,賙賑纔罷,來頭歉熟,固難預定,設或今秋,幸免前歲之大侵。凡諸彌縫收拾之道,斷非綿力薄才所可辦,須簡幹局通鍊之人,付以善後之責,而畢竟誤恩,乃及於臣,自惟無能,不足以任重,曾按湖臬,蔑效招郵。至今思之,尙覺懍惕,旣往宜戒,不容再誤,其何敢冒沒承當,以壞一路之事哉?臣自被新命,徊徨累日,揣量已審,而職鉅人微,萬無稱塞之望。玆敢不避瀆擾之誅,仰陳肝膈之懇。伏乞聖明,俯垂諒察,將臣職名,亟賜鐫改,回授可堪之人,俾免公私之狼狽,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欽哉乃職。 ○副司直洪鉉輔疏曰,伏以臣於頃日,以母病之添劇於遭慼之故,仰陳情懇,得遞經筵之任,聖恩攸曁,感祝冞切矣。厥後因摠府番次之苟簡,至有牌招之擧,所當趨承之不暇,而不但其時。臣遭季叔母之喪,服制未盡,臣之親患,一味沈綿,有難供職。且長姊及女壻,俱患涉疑之病,牽於私情,親自入見,旣已薰染之後,則出入於淸禁之中,有所未安,終至坐違,此雖出於事勢之萬不獲已,論其辜犯,合被譴罰,日昨筵中,自上以摠府多官不相推移,至於請牌爲責,仍有竝罷之命。臣於是,雖甚惶蹙,因此而頹綱庶可以振肅,私分亦可以少安矣。今因大臣,以臣制限之未準,至煩天聽,聖上曲加容恕,至命拔去現告之中,摠管職名,依舊在身,臣誠不勝感激之至。第念國家用罰,有不可以私廢公,則臣雖有情理服制之可言者,其在懲礪之道,罷職之罰,亦云太輕,則曾未數日,乃有此還收之擧。臣今若以有罪倖逭之人,揚揚仍冒於職次,則人將謂何?反復思惟,終不敢爲復進之計,略暴危悃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俯加諒察,亟收勿罷之命,以警具僚,俾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掌令尹東源疏曰,伏以臣伏蒙天恩,養母田廬,優閑自在,外無獵掇之憂,內安溝壑之分,涵泳聖澤,以度歲月,忽於千萬意外又伏承掌憲除命,臣誠驚惶霣越,莫知措躬之所也。臣之蔑學無才,百無一能之狀,宜莫逃於鑑空衡平之中,而抑亦朝紳之所共悉也。退斥之駁正之,是實綜核之政,而奈之何?尙置朝籍,仍誤襲謬,銓曹循例檢擬,恩點亦不少靳,臣實惑焉。臣之自暴情實,凡幾遭矣。每除每籲,亦覺支離,固不敢又事瀆擾,有若故爲辭遜者之爲,而臣之私情,比之以往,有萬萬不侔者,今臣老母,年已七十有七矣。衰疾沈淹,居常懍懍,實有朝夕之憂矣。雖或一兩日違離頃刻,百念不能定情,況可以從宦京洛,遠離數百里之外也哉?方今聖朝,以孝爲理,以仁體下,揆以錫類之義,恐當矜其情理,而許其終養,雖以恩造,曲賜矜許,亦豈是徒循其私,實乃王政之當然也?伏願聖慈,俯垂憐焉,臣以情以義,旣無有應命之路,則惟當趨伏輩下,瀝盡肝血,以冀哀憐之恩,而臣本受氣浮脆,隨其所偏,病痼心肺,浸淫四肢,脚部痿弱,步履不良,朝之坐處,有時夕不能移,臣雖欲自力致身,其勢亦末由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無用之實狀,難强之私情,特許遞罷,仍治臣違傲之罪,以嚴公法,以幸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之病狀,實有朝夕難保之慮,尙今支撑,亦是意想之所不及,而屢月參鞫,夙夜奔走之餘,些少精力,一倍澌盡,形貌氣息,非復生人意象,而所患膈痰,沈年積痼,每於深冬凝沍之際,乘寒添劇,至於日氣稍暄,病亦隨減矣。今歲則春夏以來,凝結之痰,不復融散,甚至於厥逆迷悶,昏無省覺,頃刻之內,便欲隕絶,雖或少歇之時,神識茫昧,言語顚錯,常若墮在煙霧中,此由於元氣日敗,不能與病爲敵,而疾勢至此,已無更起之望。惟有缷此重擔,隨便調息,庶冀,有一分生路,而議政之地,本非養病之坊尤何可一日虛縻於床笫垂死之喘,以重誤國事也哉?仍念鞫囚新有拿來者,究覈情節,一時爲急,而以臣病狀,萬無自力按獄之勢,惶隕之極,益無所措,玆敢冒死,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亟命鐫罷臣職名,俾得安意就盡,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連日勞悴之餘,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六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提調沈宅賢,副提調趙錫命,假注書李聖檍,編修官李檥,記注官金五應,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金必祐、玄起鵬、金壽煃入侍。徐命均進伏曰,數日來日氣甚熱,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與前日一樣矣。命均曰,寢睡水剌諸節,何如?上曰,寢食漸不如前矣。命均曰,以閭閻之人言之,當暑則飮食皆減矣。伏未知水剌之節,比前夏加減,何如?上曰,汗氣則比年前似減,而當午煩熱,比前尤甚,水剌之節,以此頓減矣。命均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日進服矣。命均曰,生脈散亦爲連續進御乎?上曰,自數日來連服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依爲之。權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度數,甚得調均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有實氣,不爲浮數,而右三部則帶疢氣,言其大體,則度數調均甚好矣。玄悌綱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大體度數調均,好矣。金必祐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平穩,而比數年前,似不足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部似實,右三部似闊,度數調均,大體則好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部不沈,右三部似浮,而時當夏節,理固然矣。度數大體則甚好矣。命均曰,脈候比暑熱前,加減,何如?聖徵曰,度數甚均,而濕熱似盛,無他致傷之道乎?上曰,困於暑熱而然矣。無他傷損之事矣。上曰,虛憊之症,間間有之,而當飮食厭進,似是脾胃虛弱,而亦似困於暑濕而然也。聖徵曰,暑濕太甚,脾胃虛弱之致也。上曰,虛憊過時,則眩氣隨時往來矣。聖徵曰,暑濕方劇,當此時,湯丸進御之道俱難矣。然以淸暑治濕之藥進之,則似宜矣。應三曰,膈間暑症,何如?而引飮之道,比前年無加乎?上曰,前日則氣熱之時,飮冷水則稍覺淸闊矣。近來則飮冷水而氣甚不平,故亦不爲引飮矣。應三曰,膈間煩菀之時,眩氣不爲往來乎?上曰,眩氣尤甚矣。應三曰,當暑玉體勞困,豈無傷損之道也?時方進御古庵心腎丸兩劑進御後,諸節與冬間無異乎?上曰,根本之效,似或稍緩,而豈無效驗乎?今番則丸劑進御,頗覺支離,而以水茶及蜜水服丸,亦無難事,今幾盡服,亦無滯症矣。命均曰,丸劑則僉議以暑濕爲悶,故劑入丸劑進御之後,更定繼進之藥,爲好云矣。上曰,卽今所服丸劑,盡爲進御,則當過處暑,何必更議繼進之藥乎?應三曰,脈法微渺,豈可有知?而年前劑入八味丸,自上着實進御矣。其後自外若聞泛然傳敎,則或不無過中之慮矣。膈間往來之候,比前年加減之節,聖念中亦必有斟酌之事,而以八味丸論之,則心腎丸,似不可過多進御矣。劑入丸藥進御後七月間,更令醫官診察,議定繼進之藥,似好矣。上曰,諸醫盡達所見。聖徵曰,時氣炎熱如此,劑入丸劑進御後,更爲入診,議定當否之藥,其在詳審之道,似爲得宜,惟在隨時變通之,如何?而當此之時,八味丸及心賢丸兩劑,皆愼重用之之時也。古人所以湯丸間有斟酌之法矣。濕熱似盛,時方則以淸暑之劑,進御爲宜,前頭繼進之藥,恐不可預定也。悌綱曰,秋涼後更入診察後,議定繼進之藥,似好矣。必祐曰,心腎丸豈不好矣,而日炎如此,劑入之藥進御後,俟來月凉生,更爲入診後,議定他藥,似宜矣。起鵬曰,心腎、八味丸,有溫涼之分,而心腎丸之多服不如八味丸之多服矣。劑入丸藥進御後,竢秋涼,更爲議定,宜矣。壽煃曰,當此暑濕,湯丸之進御,俱無益矣。秋涼後更定爲宜,而或以蔘苓茶一二次進御,恐或好矣。上曰,以前則心腎丸,皆云長服爲好,而上年則以八味丸多服爲好云,蓋是元氣漸不如前,故有此岐異之議也。元氣積傷於勞悴,心腎丸一劑,雖或加進,豈必有害?而雖不繼進,亦豈有虧一簣之慮乎?劑入丸藥進御後,更議繼進之藥爲宜,而時方則湯劑進御甚難,當酌量氣候,下敎矣。上曰,如香乳茶等藥物,問議,可也。聖徵曰,辰砂益元散,時或進御,宜矣。上曰,味匙亦厭進矣。益元散等末飮,何可進服乎?命均曰,納涼之道太過,則易致傷損之節矣。上曰,煩菀之時,開門納涼,烏可已乎?聖徵曰,生冷之物,每每節損,而以溫氣保護,宜矣。上曰,比前猶減,而生冷之物,亦難一切禁去矣。聖徵曰,生脈散加入蓮肉、茯苓,時時進御,似好矣。命均曰,以人蔘一錢加入,何如?上曰,一錢人蔘,似或差過矣。命均曰,人蔘用道極難矣。羅蔘亦不如古,問于監司,則嶺南産蔘之地,今已絶種,進上時貿於京中上納云,而退送爲難,故仍以捧置矣。趙錫命曰,羅蔘用於御藥,故別置用之,而兩數甚輕,無津液,與品好熟蔘無異矣。上曰,百事之不如古,皆由百隷之怠慢矣。命均曰,劑入丸劑進御後,議定繼進之藥,而生脈散連爲劑入乎?上曰,依爲之。命均曰,昨日鞫坐,所當行之,而適以臣病,未能進蔘,不得開坐。今日當開坐,而久未入診,故小臣則入侍,領議政沈壽賢,病憊不振,右議政金興慶,亦以病不進云。雖以不得開坐之意,頉稟,而臣出去後,進去鞫廳開坐,何如?上曰,旣已頉稟,今日則停之,可也。命均曰,崇陵莎草崩頹處,臣奉審以來,而與他陵有異,無屛風石,故崩頹之患,頻數甚悶矣。上曰,事勢然矣。上曰,上下番翰林,俱存無事耶?錫命曰,以下番李鼎輔之下鄕,拘於館規,不爲入來矣。上曰,此是謬規,坐罷翰林宋敎明、金漢喆、趙榮國,竝敍用口傳付職。{{*|榻前下敎}}。上曰,必大事,自捕廳梟示,可也。而施以三尺之律,終是用牛刀於割鷄也。命均曰,必大之援引,猶有分明者,或爲分付該道監營,以爲譏捕乎?上曰,置之,可也。命均曰,近來儒臣之疏,推折過中,殊甚悶然,旣在論思之地,則其言雖有不槪於聖心者,當優以容之,而金若魯之疏,亦出於君德上勉戒,則伊日下敎,恐或過度,故敢達。上曰,金若魯之疏,皆是滿腔舊習,若魯近來數次見之,爲人亦好,而其兄則取魯,其弟是若魯,則謂不至大偏,而猶復如此,許多包括之敎,非謂計較其間也。兪㝡基,亦欲處分,而不爲之矣。嶺南一節,忘却抛置,可也。而十九日下敎,有諸黨俱有亂逆之敎,則至今以朴文秀雌雄烏之說,至請警責云者,其果成說乎?旣爲下敎,而又加警責,則傳之後世,以予爲何如主也?故相臣洪致中,豐陵君趙文命生時,謂有遺敎,而其人已死,深用痛傷。十年蘊蓄心事,始發於十九日,而誠非好說話,雖或不得已下敎,而一說猶難,其可更提乎?伊日亦令拔去於注書日記,而只載於史官記事矣。旣是秘錄則不可見也,又豈有出草頒示之史官乎?若曰,問之於承敎諸臣,則爲今日臣子者,耳雖聞之,而孰敢發諸口也,決知其不可傳播,而强請頒示者,豈非不爲誠實之甚者乎?趙明謙爲人,予嘗知其寬緩,而逐日登對,終無一言半辭之說,及於若魯事,末乃陳箚,此亦未出於一偏科臼中而然也。兪㝡基爲人,予亦知其不深刻苦,而向來筵席,因朱子文義,鄭羽良,有爲今日臣子者敢懷舊習之語。而㝡基冷笑而顧羽良曰,何以知忘舊習也云。予雖佯若不聞,而咫尺前席,安敢乃爾,至於李匡德之送湖南也,嚴命拿處而發送,則有何乞憐往汝之意?而是則曰處分不嚴,若鄭弘濟、李光運,則當其乏臺之時,僅僅備位,而遽發柳相之啓,情態可見,而謂之過罰,彼此之扶抑懸殊,金若魯一偏打成,徒是滿腔謬習,處分安得不然也?命均曰,金有慶批旨,以示非予臣之意之敎,終是過中矣。上曰,君臣猶父子,而至以臣擇君之說言之,則有慶之以爲不知云者,是以予爲不信也,是豈予臣而然哉?沈宅賢曰,十九日下敎,未有播告之脩,故外議之抑鬱,漸不如向來,擧皆悶然矣。上曰,如是悶菀,則何不超出於時象耶?宅賢曰,摧折言路,恐非聖世美事,而臣隣莫不憂歎矣。至於金有慶,則罰之罪之,可也,而非予臣之敎,豈非待臣下迫切之甚乎?人臣得此罪名,安可容於覆載間乎?終恐有損聖德事也。上曰,百爾思諒,終不知過中矣。十九日下敎不知云者,是乃非予臣也。金有慶則罰雖推考而止,非予臣三字,決不可捨也。上曰,李匡世之陳疏,一忠一逆不知所歸云者,終是不切爲之矣。命均曰,匡世本意,則非有深意,而觀者皆以爲疑訝而然矣。宅賢曰,此等處則處分或不嚴正,故群下莫不訝菀,而鬧端慙生矣。上曰,此則吏判所達過矣。李匡世終非刻薄人物,故不爲處分,而至於金若魯,有所處分者,人或以爲扶抑,而李匡世,終不如金若魯之舊習,故未有處分矣。使李匡世有如金若魯之偏護舊套,則豈不爲處分也?諸臣以次退出。 ==6月15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式暇}}。右承旨李龜休{{*|病}}。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洪聖輔{{*|坐直}}。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宗城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前開拆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業。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上前開拆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假注書權瑞東,家有拘忌之疾,不得仕進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權瑞東改差,代以鄭基安爲假注書。 ○洪聖輔啓曰,今日鞫坐時,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同義禁鄭壽期,除拜已久,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左邊捕盜廳草記,傳于李宗城曰,卽爲擧行後還入事,分付。 ○洪聖輔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入直,無他推移之員,令本院稟旨變通差出事,允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以爲牌招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燮未肅拜,都承旨趙錫命進。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病,都承旨趙錫命進。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李明坤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自南邑遞歸之路,重得輪感,三甸沈篤,素患虛陷之症復發,日漸澌綴,了無差健之望,所帶之職,入啓變通云。病勢旣如是,則西樞雖是閑局,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兼五衛將鄭德載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本以抱病之人,時時氣塞,多般醫治,少無差、效,旬月之間,斷無起動之望,所帶五衛將之任,特爲許遞云。身病果如此,則宿衛輪番之地,不可等待其差復,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尹得和爲副校理,鄭道元爲濟州牧使,金箕錫爲敦寧判官,趙尙紀爲典設別提,鄭熙普爲兵曹正郞,張海翼爲司宰奉事,尹天和爲濟用副奉事,朴弼承爲獻陵直長,任述爲典籍,鄭彭壽爲假引儀,李行敏爲全州推考敬差官,金五應爲咸平縣監,金夢煃爲海南縣監,申命式爲德源府使,兪胄基爲長興縣監,李世矩爲楊根縣監,鄭德載爲古阜郡守,沈命說爲扶安縣監。 ○以申璆爲五衛將,朴鏜爲曹司衛將,崔慶老爲武兼宣傳官,李彦燮爲羽林將,禹弘圭爲都摠都事河大淵爲文兼宣傳官,具侃爲晉州營將,洪以圖爲釜山僉使,金夏錫爲獜山僉使,具聖益爲副摠管,李徵休爲副摠管,鄭崇爲訓鍊副正,申光德爲訓鍊判官,具侙爲全羅右水使,柳東茂爲慶尙左水使,副護軍張碩徵,副司果成爾鴻,金世澄、李益齡,副司勇金聖鐸。 ○以副校理尹得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禁推傳旨捧入。 ○傳于韓德全曰,推鞫姑罷。 ○洪聖輔啓曰,兵曹兼春秋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假注書鄭基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亡命罪人振紀妻愛順,戊申年分,被囚於右捕廳,産子云云。而厥兒蹤跡,尙不得聞知,故別爲譏察,則常漢柳世泰稱名人,率養其兒云,故卽爲捉來査問,則世泰招內,渠以守禦廳軍士,居生於右捕廳近處,而無子女矣。及其戊申逆亂時,下往南漢山城之際,生髮未燥之兒,棄置其家,故渠之處,收而養之。今至六歲,名之曰,枝榮云,而振紀子投置女私婢烈伊,亦爲跟尋,捉來推問,則招內,渠以私婢,居生於右捕廳近處矣。當其振紀妻愛順獄中解脫之時,本廳部將,招致分付曰,雖是罪囚女人,解脫之時,使獄卒不可救療,汝在本廳隣近,使之救療,故渠不能違拒,果爲救療矣。未久愛順定配之時,部將崔翼台言於渠曰,人命可矜,汝須率去,以給某人,故果爲投置於柳世泰家,而不言凶逆之子,經過歲月,至于今日云云矣。振紀與他罪人有異,則雖云棄置之兒,已現發之後,事當囚禁,而年今六歲,則有難囚禁,仍爲逢授於柳世泰處。以{{*|以下缺}} ○{{*|以上缺}}啓曰,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堂上不齊,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今癸丑春夏等與五部,去壬子秋冬等褒貶,依前例竝爲磨勘以入,而軍資監、司䆃寺在壬子秋冬等,今癸丑春夏等,司宰監、內贍寺、五部今癸丑春夏等褒貶,各其司提調、都提調、漢城府堂上有故,竝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各陵殿、四學、童蒙敎官、通禮院、禮賓寺、典醫監、惠民署、司畜署、歸厚署、圖畫署官員等,今癸丑年春夏等褒貶,等第以入,而宗廟署、社稷署、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承文院、成均館、校書館、奉常寺、掌樂院、觀象監、司譯院、內醫院、典牲署、東西活人署、東西氷庫、東南關王廟官員等褒貶,各其司領事、提調、堂上有故,不得一時磨勘,而本曹及所屬各司官員等,去壬子年秋冬等以上褒貶,多未磨勘,其時官員,幾皆遞改,或爲身故,有難憑據等第,竝依近例,勿論,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所屬各司,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磨勘之際,算員等第啓本中,一字及五部官員等第啓本中五字,竝爲{{!|𰅄|⿰察刂}}改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春夏等本府郞廳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鞫廳相値,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判書臣尹游,以禁軍及禁衛軍兵等施賞事,累日試閱之餘,方有身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癸丑春夏等本曹,褒貶等第,今月望前,當爲磨勘以入,而判書臣趙尙絅,方在服制中,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啓曰,本曹今癸丑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中樞府言啓曰,本部郞廳及錄事醫員等,今癸丑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領府事鄭澔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及將官等,今癸丑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領議政臣沈壽賢,身病方重,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營郞廳及諸將官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徐命均,藥房問安進去,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郞廳及諸將校,今癸丑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金興慶,身病方重,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戒廳言啓曰,本廳所屬京外將官等,今癸丑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啓聞,而臣趙儐,方有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韓德全曰,今觀京外啓本,則報恩、泰安,俱爲居中,而歉歲字牧,賑政爲重,點下置下,而泰安郡守李麟興,吏或致奸,則其政可知,其令該曹以下考施行,戰船代將,非朝家差遣者,而書不緊等第,當該帥臣推考,江都,保障重地,而哨官褒貶中,爲待年兒弱之名,脫有不虞,奚暇待年,此必謬規,今後,則申飭本府,俾無此弊。 ○韓德全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去五月二十八日親鞫入侍時,因獻納李周鎭所啓,亡命罪人振紀女婚主張人賊溥甥姪文義居申震淸及振紀女壻高哥,竝令捕廳拘囚,以待收殺後處之,可也事,奉承傳敎,發送左右廳軍官,使之跟捕矣。回告內,申震淸,自文義往于其庶母所居公山縣,以染病,身死於同縣奉天寺近處,仍爲草葬,故自本道巡營,査問捧招於里任及僧徒處,上來軍官處,監封輸送,而振紀女壻高哥夢弼,居在安城竹村,以逆賊夢良之同生,曾已爲奴,定配於平安道博川郡,故不得捉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啓曰,慶尙左水使、全羅右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今春夏等褒貶,不爲封進,亦無頉狀,統制使朴纘新旣有拿命,則虞候所當頉啓,而亦不狀聞,俱難免疎忽之責,右兵使閔昌基,統虞候具程,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卽伏見諸道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慶尙監司金始炯啓本中,蔚山府使尹就咸,以政或平易,事多泛忽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平安兵使李遂良啓本中,古城僉使沈棆,以倉偸失査,害及平民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忠淸監司李衡佐啓本中,報恩縣監金天澤,以捕治關心,檢賑或疎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泰安郡守李麟興,以寬柔之政,或致吏奸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下敎,平安監司權以鎭啓本中,順川郡守趙東濟,以分糶有言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京畿水使元弼揆啓本中,德浦僉使李晩大,以旣無大過,何責少失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邊將亦無一人居下,京畿監司尹陽來,忠淸水使朴鐄,慶尙左水使柳萬增,南兵使李義豐啓本中,守令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江華留守李瑜啓本中,哨官褒貶,有待年兒弱之名,至有申飭之命,此雖本府謬規,其在事體,亦涉未安。一體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副修撰吳彦胄疏曰,伏以今日館錄,有必辭之義,無可出之勢,其鐵限之難越,與諸僚無異同,而此則在臣私義,猶是歇後事,若臣之學蔑識淺,百不猶人之狀,亦不能暇及,抑臣有萬萬危迫之懇,姑捨他說,不得不瀝血呼籲於仁覆之下,惟聖明哀而察之。頃年臣叔父臣命新,所遭叵測,闔門危厲,幸荷罔極之恩,得有今日,而每一念及於此,未嘗不毛骨悚然,餘悸未定,萬念都盡,不敢以恒人自居,至於束帶立朝,尤非意想之所敢到,冗官散秩,尙非所安,玉署官銜,何等極選,不但自畫之已審,雖三尺童子,皆知其不敢僥冒也。仰惟日月之明,庶幾俯燭其實狀而矜憐之矣。去就一節,元無可論,而或者哀苦之辭,不能仰格天聽,類視以近來諸臣之例讓,則若臣迫隘之衷情,其將伸籲于何地,而亦豈不有乖於聖朝體下之政哉?臣屛居鄕廬,秪奉諭旨,一倍惶懍,靡所容措。今纔走伏私次,仰首鳴呼,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肝膈之懇,亟命鐫削臣職名,仍勅選部,凡係淸顯,勿復檢擬,得以優遊田里,歌詠聖澤,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議徐宗燮疏曰,伏以臣卽百無一能,無足比數者耳。重之以衰病深痼,踪地畸危,世路之念倦矣,榮塗之脚歇矣。分義之所怵迫,筋力之所黽勉,不過自效於閑漫差遣而已。今者選部移拜之命,乃出於千萬意想所不到,臣誠駴隕震悸,殆不知所以自措也。噫,銓衡之地,雖佐貳之官,蓋使之與聞於進退黜陟,則其爲任,亦云重矣。必有公心腸正知見,見推於輿論,素孚於當世,然後可以居之,然而世塗日益難平,人心不如我心,雖或淬勵精白,稍欲無負於職責,而注措一出,疵謫四至,是蓋自昔然矣,而況於今日乎?是以近之供是任者,曾未幾而率多狼狽以去,固理勢之所應有者也。若臣者,見識迷瞀,稱停甄別,所不逮也。性賦愚拙,周容同異,又不能也。事有當前,徑情而行,心有所蘊,衝口而發,以是道居是官,其顚頓跋躓,必不俟終朝,臣之自量,亦已審矣。此所以昨年忝叨之日,瀝控血懇,屢違嚴命,不避慢蹇之誅,竟底遞罷之科者也。噫,迷滯之性,非伯玉六十之化矣。銓選之職,莫此時稱塞之難也。豈有不能於昔而能之於今?力辭於前而受之於後,反覆較量,其不可冒出之狀,決矣。數昨逋召,未蒙例勘,卽因開政有命,天牌又降,不敢一向坐違,隨詣九閽之外,略暴危懇。伏乞聖慈,備賜鑑諒,將臣新除之職,亟行鐫罷,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6月16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金浩{{*|式暇}}。右承旨李龜休{{*|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洪聖輔{{*|坐直}}。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牙山縣監李普成,興陽縣監李始赫,陽德縣監金千重。 ○韓德全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修撰吳彦胄,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金若魯罷職,尹得和禁推,沈命說外任,其代,以副司果趙明澤,司僕寺正李榕,前修撰朴弼載差下,而朴弼載時在罷散中,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弼載。 ○韓德全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文道懲手本,則保放罪人洪應復,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義禁府言啓曰,全州前討捕使鄭壽耆,楊下萬戶林益興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鄭壽耆,以慶興府使,時在任所,林益興,亦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亡命罪人振紀奴起石,依傳旨連爲杖問矣。因其杖毒,今月十六日卯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濟州牧使孫命大,到康津身死,係是從二品防禦使,喪樞運去時,擔持軍依例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德全曰,推鞫姑罷。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宋時涵。 ○以咸鏡監司狀啓,高原居李得世兒子三名壓死事,傳于洪聖輔曰,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洪聖輔曰,名對爲之。 ○洪聖輔以戶曹言啓曰,田稅乃是惟正之供,三南上納各定期限,必令五月前畢運者,蓋欲不犯潦漲風高之節,而近來各邑官吏,不畏朝令,怠慢成習,趁限上納者,絶無而僅有,每於節晩後,始爲裝發,致敗之患,比比有之,已極痛駭。況今連歲荐饑,經費大竭,雖收租之數,盡爲收捧,猶不繼於冬前支用,故自春以來,別關催促,非止一再,而兩湖則漕船所屬各邑外,沿邊直上納各邑,則只數三邑上納,其餘全不上納,至於嶺南,則田稅一半,歸於倭供,實上納之數,本來零些,而卽今秋節不遠,鎭海、順興、榮川外,亦無一邑上納。今旣節晩,雖裝發之穀,無事上來,固難期必,而傳聞各邑,籍重凶荒,全不收捧,至今未裝發者亦多云。事之寒心,莫此爲甚。道臣初不別樣飭礪,任其遷就,使莫重正供,將未免闕納之弊,亦甚未安。三南監司,從重推考,使之更加嚴飭於各邑,未上來稅穀,罔夜催促上納,而觀其前頭來納之勤慢。若有風高前終不上納之邑,則當該守令,一倂抄出入啓。從重論罪爲宜,以此申明知委,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德全曰,今日鞫廳文案擧行事,令捕廳擧行之意,分付金吾。 ○洪聖輔以宣惠廳言啓曰,三南貢賦所載船上來時,沿海各邑,別定解事將官,各鎭浦則擇定軍官,又定慣知水路之沙工,乘船待候於各其地境,指路護送,交付於犯近官後,受出交付手標,監封上送,以爲憑考之地,而不謹護送,以致敗船,則當該守令邊將,爲先罷黜,鄕所色吏,徒年定配,事目至嚴,而近來各邑鎭,怠慢成習,指路護送一款,全不惕意擧行。京司亦不能一一致責,許多國穀之連年致敗,職由於此,誠極痛駭,今年礪山、全州兩邑大同所載船三隻,連續致敗於礪山、洪州、藍浦之境,穀物之數,至於二千五百餘石之多,而全州兩船,則船漢輩,終不能指的敗船之處,以此推之,則各邑之初不護送,可以知之。寧不痛惋,似此之故,船人等無所懲畏,莫重國穀,恣意偸食,虛稱致敗,或許久逗遛,轉販換色,奸僞百出,而莫之禁戢,此亦由於各邑鎭指路護送,全然廢却之致也。地方官論罪之法,各別申嚴,然後外邑貢賊,庶可無事運致,上項礪山、洪州、藍浦等三邑當該守令,姑先從重推考,以爲警飭之地,鄕所色吏,拿致營門,各別嚴刑懲礪,而今後指路護送之慢不擧行,以致敗船者,地方官依事目論罪,斷不饒貸,恐似得宜,以此申明知委於三南京畿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刑曹言啓曰,今六月十四日義禁府啓辭內,全羅監司趙顯命狀啓據,罪人洪大隱惡,令該府依三省例,捉致京府,考法處斷事,命下矣。卽當依傳敎擧行,而自前三省罪人,例先發遣推考敬差官,取服結案後,方自本府,發送府都事拿來,三省設鞫矣。今無敬差官發遣推考之事,而本府之直爲拿來,有違法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法式擧行事,命下,而同月十五日義禁府啓辭內,全羅道全州囚禁罪人洪大隱惡發遣敬差官推考啓聞後,拿處事草記。傳曰,依法式擧行事,命下矣。三省罪人敬差官差送事,例自秋曹,當爲稟定,啓下狀本,移送秋曹擧行,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大凡三省罪人,必自本道取服,親問結案,具格啓聞後,差送敬差官按覈,乃是法例,而今此罪人洪大隱惡,無結案之事,不過一次刑推,誣告承款而已。莫重綱常罪人,未具格式,而差送敬差官,事異常規,故方以此意稟啓之際,自該曹敬差官徑先差出,敬差官之行,姑爲停止,令本道依例具格啓聞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戶曹參議李聖龍疏曰,伏以小臣特凡庸之一物耳。以言乎識慮則粗淺也。以言乎才分則空疎也。內而周旋邇密,外而徊翔州藩者,亦自有年,而只是憒憒無一可其長短本末,不待臣自言,固已畢露於孔昭之鑑矣。强無用之身,充一夫之數者,臣雖鹵劣,粗亦知愧,固宜引分早退,無負古人不能則止之義,而惟是特達之知,報答無階,擬欲於此身未顚仆之前,殫筋竭力,生死以之,以少效微忱,而以少酬聖恩,此心耿耿,天實鑑之。向者湖南之命,臣豈不知其不稱?而注擬之際,特膺心簡之隆異,陛辭之日,親奉玉音之諄摯。臣乃不自量,感激于心,妄以爲萬一圖報,幸得其會,及夫涖其官而當其事,恤恤乎只見其難爲也。民命近止而慱濟無策,氓俗乖敗而宣化無術,用是夙夜憂懼,寢食殆忘,忽地窮凶極惡之變,出於臣所管領之內。臣心之驚駴憤痛,又復百倍於恒人,直欲立刻斯得,手斬萬段,而竊伏思之,天壤間不得捕,則不可止者,此賊也。惟當千思萬度,默斡潛運,以期其必可捕而已,則不宜過自張大,徒爲煩擾也決矣。南原之直向,寺僧之先問,固是易爲之事,自非難知之策,則臣雖蒙未解事,亦豈計不出此?而以事理料之,賊不必留南原之地,待道臣之來捕,然則南原之往,徒驚聽聞,無寧少緩其事,以懈賊心,而潛發多人,先加譏詗,苟或得可究之端緖,則萬福之僧,始可竝覈,自金溝封啓之夕,區區迷見,斷自如此,而蓋亦不寐究思,歷一夜而始定計。臣則固自謂盡可捕之道,而免做錯之歸矣。此際有罷職之命,此皆臣之罪也。臣固萬萬不辭,而伏聞伊日筵中,聖上責之以疎忽,宰臣斥之以不驚動,筵語甚秘,雖非外臣可詳,而審有是則在臣身,爲何等罪目,而爲何等惶霣也。噫嘻,主辱臣死之義,人皆知之。臣誠不忠無狀,未能出死力得此賊,而爲臣子,目見往牒所無之兇變,猶乃少驚動之意,犯疎忽之科,則是眞無人臣之心者,論其罪狀,誅戮猶輕,此臣所以心隕膽裂,訖數月而不敢自定者也。當初不往南原,不問僧徒者,臣固有許多權度於其間,或謂之錯料事,則臣實難解,若謂之緩不及則臣誠冤甚,蓋其譏詗者之還歸,適在夜深之後,故卽其夜而書發路文,待明發而馳向南原,則此可以明臣之宿心耳。至若久無狀聞一端,臣之所經緯者,錯與不錯,姑勿言,業已如是定得,則中間四五日,只待譏探消息,復無形止可聞,其無狀啓,事勢固然而言之者,至以是爲罪,此尤臣所未曉也。然臣固有罪矣。臣之初頭狀啓,未及陳臣本意,再啓之前,便爾寥寥,顧朝廷何以見諒,雖聖明亦何以俯燭,其謂之泄泄者,固宜也。而獨臣之所痛心者有之,臣之資性,雖極寬緩,寬亦有事可寬,緩亦有時可緩,當此等窮兇之變,萌一毫寬緩之心,則其何以自立於覆載之間乎?噫,如臣不肖,誠無所藉手以事殿下,而顧平日所自勉者,惟是愛君如父四字,自蒙苦心之批,血忱之敎,寸心益激,不知死所,妄嘗自語於心曰,人臣之得此於君父者,從古其難,則是將何以報答,亦將何以稱塞?中夜思之,感涕徒橫,所悲臣年已衰,神精已消,此生之內,恐無地圖酬,而惟彼湖南一路,尙可以少效此心,則其欲殫竭微力,無孤隆寄者,又非向來受任之比矣。而未二朔而遇一事,便生出許多釁郵,便嬴得許多狼狽,百爲乖了,初心濩落,臣固以是爲愧爲悼,自分杜門省愆,屛迹當世,不意敍命遽下,除旨繼降,授臣以地部佐貳之任。臣誠一倍震惶,莫省所措,顧玆踪地,萬分兢危,心事未暴之前,罔非竢罪之日,則官職去就,固未暇論,徊徨屢日,今始申籲。懇乞聖慈,俯垂照察,亟許鐫削臣職秩,仍命重勘臣辜犯,俾公法伸而私分安,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過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忠淸監司鄭彦燮疏曰,伏以臣遠守南陲,四年蹲滯,重嬰奇疾,抛廢邊務,秩滿得代,生入備門,此莫非天地生成之恩,而孤負職責,追思惶愧,病勢添加,生意索然,忽於此際,猥叨湖西按臬之命。臣擎奉除旨,惶隕震惕,不知所以自措也。竊伏念,方面之寄,藩翰之衛,何莫非重任?而惟玆湖西一路,最近畿輔,界于兩南,俗習健訟,簿書紛氄,西原賊亂之後,民志至今不固,連歲大賑之餘,人心狃於喣嚅,其他目下之憂,來頭之慮,伏想聖念,必已深軫之矣。夫其難治也如是,則必待易剸之手,然後方可以任此,而今乃擧以授之於全不曉事之臣身,臣誠環顧惝怳,莫省所以,臣以寒門冷迹,遭逢聖世,幸襲世祿末蔭,從事科宦,而意望則本不敢濫踰,性識則自知其狷淺。況又曾無踐歷,未嘗經試以事,驟擢邊府,久縻重寄,曾不足以奉揚威靈,以尊朝廷,以慴蠻醜,間或困乎口語,多取吏讟,則卽此爲孤恩負渥之歸,而今遽畀之以臬司之重,假之以鉞旄之榮,藩選之越屑,人器之不稱,孰有過於此者哉?噫,臣雖冥迷,亦豈無含戢圖報之心乎?遠伏海陬,屢煩玉音之記識,北望感祝,常願糜粉而酬報,雖肝腦塗地,赴湯蹈火,何敢辭避,而其所已試於一州者,蔑蔑無效,矧伊摠察一道之職,其責任尤萬萬重大矣。自量才分,都不近似,今若徒戀目前之寵榮,不思踵後之狼狽,自視以眞能耐此任堪此職,則畢竟僨誤,姑舍勿論,卽玆欺負,其罪尤大,縮伏屢日,今始露章,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諒臣才具之不合是任,察臣至懇之非出例飾,特許遞改,以重藩任,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湖西新命,意有在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六月十六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聖輔,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鄭基安,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諸臣進伏訖,趙明謙讀《節酌通編》,自乞蠲減星子孫稅錢第二狀,至奏衢州狀早賜處分。上曰,承旨讀之。洪聖輔讀自御筆回奏狀,至奏救荒事宜狀訖。明謙曰,二十四板所謂譬如傷寒大病之人等語,政與今日事相類,其時朱子賑民於南康荐飢之餘,年事稍有豐熟之漸,故進戒以此,蓋以年豐而不恤其民,則連荒之後,未及蘇息,必無以生活矣。昨今年大凶,八路生靈,擧沾聖恩,幸免塡壑,而今年似將有秋,雖或有秋,毋弛聖念,終始勤恤,然後民賴以生矣。雖使朱子復生于今,獻當今之急務,必無以過此,此等處留意幸甚。上曰,所達切實,當留意矣。聖輔曰,儒臣所達好矣。此則異於我國,偏方財力豐足,雖無所徵於民,猶可支用,而今日國家,則內外公私,俱爲蕩竭,若全不徵捧,而或有嗣歲之憂,則亦將奈何?爲今之勢,似難一切用此法,而殿下恒存恤民之心,則民之被惠大矣。不但今年爲然,推之年年皆然,以此留念幸甚。上曰,所達意好,當留念矣。明謙曰,臣因朱文公論白鹿書院事,欲有所仰達矣。我朝道峯書院,政與此相類,夫道峯山明水麗,八路罕比,而趙光租、宋時烈兩先正所享之院,自朝家曾已賜額,自昔京城士子,皆以此爲藏修之所矣。有所賜給田結,而數年前各軍門出稅之時,此亦混入出稅,故守僕輩無以供油饌之費,擧皆逃散,士子輩不復攻業於此地,先賢俎豆之所,鞠爲茂草,誠極慨然。且於戊申年大水,山頹石墜,橫遮院前水道,故講堂一二間,爲水所觸破,遂致頹圮云。今若分付院任,鑿破其石,通其水道,其所屬田結,亦依前還給,何如?湖南伯趙顯命,亦曾以此意,欲爲仰達,未果而下去云矣。上曰,道峯之山明水麗,則曾已聞之矣。書院大乎?聖輔曰,我國諸書院中,順興白鹿洞書院,有孔子畫像,故號爲書院中第一,而其次卽爲道峯云矣。諸軍門稅田,皆已還給,而此獨否焉,誠爲欠典,儒臣所達之意儘好矣。上曰,曾未知其然矣。依爲之。{{*|抄出擧條}}聖輔曰,然則當以擧條書出乎?上曰,然矣。院中配享者爲誰?明謙曰,此書院所享者,最不雜亂,先正臣趙光祖主享,宋時烈配享,他無與享者矣。上曰,金昌協何處配享乎?明謙曰,石室渼陰書院矣。聖輔曰,此卽其先淸陰金尙憲書院,而昌協同享矣。明謙曰,三十九板所言,爲今之計,獨有斷自聖心,深以側身悔過,解謝高穹,其次惟有盡出內庫之錢云云。及詔戶部,詔諸路,詔宰臣云云者好矣。凡救荒之政,固非一端,而悔過解謝,爲第一務,盡出庫錢,爲第二務,詔戶部以下,爲第三務,論其大要,不出此三者,以此體念,則其他設施,乃其餘事矣。上曰,然矣。上曰,京畿、忠淸兩道方伯,使之不待都政差出者,有意存焉。忠伯鄭彦燮,旣已承批,明朝牌招,使之不數日內辭朝事,分付,可也。{{*|出榻敎}}諸臣遂退出。 ==6月17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式暇}}。右承旨李龜休{{*|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李宗城{{*|式暇}}。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洪聖輔{{*|坐直}}。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bb假注書b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孟山縣監安鳴鶴,洪原縣監趙昌來,慶興府使鄭淵。 ○趙錫命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韓德良呈辭,執義魚有鳳,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金宗台再度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能麽兒堂上,能麽兒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德全曰,下直,閫帥、守令留待。 ○傳于趙錫命曰,下直,閫帥、守令引見。 ○韓德全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發捕罪人未拿來之前,鞫廳姑無擧行之事,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以光陵陵內虎患,因禮曹草記,本廳牙兵五十名,定將校率領發送,使之各別捕捉矣。連接敎鍊官手本,則陵內外林藪深僻之處,靡不窮搜,而今至一望,竟未尋蹤云。今此虎患,囕人旣多,則所當一向搜捕而此時草樹茂密,蹤跡旣未尋得,且當農民鋤役之時,楊州、抱川兩邑,逐虎軍之連續調發,亦甚悶慮。今姑撤還,更觀前頭形止,出送捕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褒貶,定行於明日,而參判臣李箕翊,纔遭重慼,未經成服,參議臣安重弼,今方入直,參知臣李匡輔,連日呈辭,無意行公。參判、參知,竝待明朝牌招,以爲同參磨勘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時,副司勇金次俊、全繼俊等,俱未滿四矢,竝依承傳罷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備邊司啓辭,各道軍餉與還上居末,已遞歸者及曾經侍從人,令禁府依事目擧行事,允下矣。軍餉居末靈光郡守趙命臣,元還上居末原城前縣監李宇夏,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決杖,而元還上居末洪原前縣監李煌,自任所離發,行到中路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校書館移文,則校理崔泰斗,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司直金取魯疏曰,伏以臣,疾病旣痼,癃廢日甚,實無强策供仕之勢,伏蒙天地父母,曲加矜憐許,解春曹之職,俾得以隨便將理。臣感祝洪恩,圖酬無地,第臣見綰兼任,尙且緊劇,如經筵知事,備局有司,經理堂上,俱非淹病如臣者所可虛帶,而一任瘝曠,全抛職務,病裏惶霣,不須言,其於國事,爲害誠不細矣。宜卽申控疏籲,冀幸公私,而連瀆崇聽,亦甚煩猥,囁嚅赼趄,玆始鳴號,伏願聖明,竝賜遞免,以卒生成之惠焉。且臣於日昨備忘特推之命,終有所悚蹙不敢安者,臣待罪西銓之初,屬値釜山之缺窠,釜bb山b之爲鎭,處於南徼,與倭奴接界,其備守接應之難,殆非他鎭比。臣欲擇差,而素眛武弁,誠難其人,嘗於籌坐,語及於此,大臣頗稱柳瀅之可用,而聞瀅曾莅北鎭,有廉勤聲且其爲人資地,似合其任,故臣果擬之矣。今以不勝職,入於繡衣之啓,警飭之敎,至及於銓曹,初未審擇之罪,臣實難辭,推考薄罰,不足以贖其罪,竝乞命攸司重勘,以礪他人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察職。 ○六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照政堂。下直閫帥、守令留待引見入侍時,黃海兵使韓範錫,慶興府使鄭淵,洪原縣監趙昌來,孟山縣監安鳴鶴,右副承旨韓德全,假注書鄭基安,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上曰,兵使進來。韓範錫進伏。上曰,昨年入侍,故不問以履歷,而今付此任者有意焉,着意爲之,可也。範錫曰,臣以遐方常調武夫,受恩罔極,自父母俱沒之後,公私之間,心無所分,只以死國爲意,而才智庸鈍,不能如誠,恐孤委畀之聖意,極爲惶恐矣。上曰,雖未赴任,有所懷乎?範錫曰,方今朝家之所戒飭者,在於固邊圉,邊圉之所申飭者,在於戎政,本府乃邊圉要路,節度所管,專在戎政,而近來戎政之修擧,常不副申飭之意。臣於到界後,詳見列邑軍器,如有執頉者,則量其遲速,而定其期限,使之改備,改備後摘奸,如有不能者,啓聞科罪,則似有補於申飭之道矣。韓德全進曰,臣曾奉命往見海西,則民之墮地者,便卽投屬兩營,故守令不得容手,軍政甚爲虛疎,臣爲是慮,欲爲變通,其時與道臣及兵使相議,閑丁之投屬者,使之出給矣。其後更不出給云,兵營所屬名目中,各營牌武學等軍,爲數千餘名,而極爲不緊。今以此屬簽丁,則軍額豈不有裕,而兵使常堅執不捨。今於新兵使下去時,以此申飭,似好矣。上問範錫曰,本道則今始初見乎?對曰,臣未嘗往見矣。上曰,承宣之言,兵使旣已親聞,近來軍政之弊,若此者多矣。閑丁之投入者,自上司先爲申飭,可矣。下往後觀勢爲之,可也。範錫曰,承旨所達,不無意見,而臣未曾見故未詳其事情,水營牌等軍,若無益則可矣,不然則似難矣。德全曰,武學等軍二千餘名,而自營有所捧物,只充公私費用而已。實無補於軍政,臣詳知其弊,故仰達矣。範錫曰,誠如承宣之言,出給各邑歲抄時,俾得充丁,豈不好乎?上曰,下去後量勢爲之之事也。上曰,無所懷則宣諭,可也。德全讀宣諭訖,範錫退伏。上曰,守令進來,鄭淵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慶興府使鄭淵矣。上曰,履歷。對曰,丁丑武科,經參下部將,武兼、宣傳、訓鍊判官、機張縣監,郭山、平海、鳳山等郡守,今方待罪於是職矣。上曰,機張則何年,郭山則何年耶?對曰,甲午年爲機張縣監,己亥年爲郭山,乙巳年爲平海矣。上曰,七事。淵俯伏誦訖。上曰,所懷。對曰,北路則臣今初往,未詳事情,往見後若有弊端,則當見道臣變通,或以文報矣。淵退伏,趙昌來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洪原縣監趙昌來矣。上曰,履歷。對曰,甲午明經科,自國子出六,經刑曹禮曹佐郞,壬寅經江東縣令,乙巳爲魚川察訪,庚戌爲典籍,經兵曹佐郞、正郞、全羅都事,今待罪本職矣。上曰,七事,昌來俯伏誦之。上曰,所懷。對曰,本縣弊瘼之有無,赴任前無以知之,下往詳見後,小事則從便爲之,大事則與道臣相議狀聞爲計矣。昌來退伏,安鳴鶴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孟山縣監安鳴鶴矣。上曰,履歷。對曰,臣本在關西地,戊申年登本道別科,己酉爲靑巖察訪,壬子以典籍陞六,今待罪本職矣。上曰,七事,鳴鶴誦之。上曰,所懷。對曰,臣姑未赴任,本邑事情與弊瘼,未得知之矣。上曰,居在平安道何邑耶?對曰,在義州矣。上曰,今年幾何?對曰,臣今三十四歲庚辰生矣。上曰,向於帳殿,爾以吏曹假郞廳入來,故見之矣。以末望除拜者,有意存焉。凡本道人爲守令於道內者,有所難者,且易解緩,爾今下去,毋以本道,少解其心,着意爲之,可也。對曰,臣受恩罔極,不知所達,敢不盡心奉職乎?上曰,宣諭,德全讀宣諭訖,又讀別諭。上曰,慶興、洪原兩倅進來,兩人進伏。上曰,洪原是南關乎?昌來曰,去咸興百里云矣。上曰,洪bb原b是沿邊乎?自北路而來者必知矣。範錫曰,洪bb原b爲沿邊,而去京千里矣。上曰,趙昌來初除守令乎?昌來曰,臣於壬寅,除江東倅矣。上曰,北路遠於王化,故雖以御史,書啓見之,可見其解弛處甚多,洪原不入於戊申災邑,李宗城所往處乎?昌來曰,洪bb原b亦同入於其時水災矣。上曰,以御史,書啓見之,其土民物,蘇息未易,爾必着力於勸農恤民之政。今此別諭中語,亦毋以循例應行事而知之,可也。鄭淵尤是邊任,近者朝家昇平,故邊將多不擇差,受任者亦不自知其責之爲重,脫有不虞,則將若之何?爲邊倅者,鮮知其任之不輕,如是指敎後,若有疎忽,則比他守令,當各別處分,着力爲之,可也。淵曰,臣固庸才,而凡於所赴之地,皆力爲國事矣。六鎭則今始往赴,而聞其旗幟已故,欲爲改備,而其地素無錦段,但用三升云,此爲難矣。上曰,然乎?兵使知之乎?範錫曰,各邑雖或貿來,而極貴故難矣。上曰,無彼地來賣者乎?範錫曰,然矣。德全曰,臣曾往鍾城見之,則淸債之弊,實爲難堪矣。上曰,淸債之弊,罔有紀極,絶去之外,無可奈何?範錫曰,胡人欲廢慶源開市云,而臣之愚意,以爲難廢,彼人買鹽千餘石而去,故潛商者猶少,不然則潛商何可勝遏乎?上曰,若不開市,則似可救弊,而以此見之,彼人之情,亦有可知者矣。無開市則有潛商之說,深知之言也。德全曰,此則黃兵之言是矣。上曰,祛一弊則又生一弊矣。德全曰,因開市而或知彼國事情,然我國之情,亦因此而傳洩,此亦可悶矣。上曰,彼我國只隔一衣帶,至於六鎭,不可但以邊地爲言,尤爲着意爲之,可也。上又曰,慶興倅京人乎?淵曰,小人在京矣。上曰,先世有顯官乎?對曰,小人六代連爲科甲,爲訓鍊主簿、都摠經歷等官矣。德全曰,鄭淵七事中二條,倒次誦之,小臣誤稱以小人,推考,何如?上曰,此乃入侍生疎之致,勿推也。上命賜弓矢于範錫及淵,二人拜受,諸臣以次退出。 ==6月18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式暇}}。右承旨李宗城{{*|坐直}}。左副承旨韓德全{{*|坐}}。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三水府使韓師正。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雖非日次,有稟定事,來會賓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宗城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宗城啓曰,大臣、備局堂上有稟定事,今日來會賓廳云,兩司當爲入侍,而憲府多官,或呈辭,或在外,或呈辭受由,無入參之員,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韓德良,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忠淸監司鄭彦燮,特敎之下,尙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沈宅賢,參判宋眞明,俱以病不來,參議徐宗燮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徐宗燮進,都承旨趙錫命進。兵批,判書尹游本曹褒貶坐起進,參判李箕翊服制,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本曹褒貶,坐起進,右副承旨韓德全進。 ○吏批啓曰,判書沈宅賢,參判宋眞明,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卽接掌樂院牒呈,則正李著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魚有鳳爲同副承旨,朴弼均爲副修撰,宋秀衡爲司諫,閔瑗爲持平,禹世準爲兵曹正郞,柳基緖爲兵曹佐郞,黃梓爲執義,南原縣監金洸,礪山府使趙虎臣,相換。 ○副護軍李行敏,副司直李箕鎭、李龜休、李宗白、金宗台,副司果河大淵、李顯升,副司正鄭基安。 ○李宗城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魚有鳳,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備邊司啓辭,軍餉居末靈光郡守趙命臣,元還上居末原城前縣監李宇夏等,依事目決杖事,允下,故旣已拿囚矣。法典內極熱時,事于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而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云。今此趙命臣、李宇夏等,依法律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癸丑年春夏等褒貶啓本中,刀擦二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癸丑年春夏等褒貶等第,限內有故,今始追勘以入,而所屬司僕寺、軍器寺、訓鍊院官員等褒貶,因各其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六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行工曹判書金東弼,行戶曹判書金在魯,左參贊宋寅明,持平韓德良,校理趙明謙,正言趙鎭世,左副承旨李宗城,假注書鄭基安,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命均進伏曰,數日兩下成霖,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無異向時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一向無減乎?上曰,無他矣。夜甚蒸鬱,故全失寢睡矣。命均曰,寢睡如此,則氣無乃困憊乎?氣憊則水剌必隨而減,口味不惡乎?上曰,不然矣。命均曰,眩氣不加乎?上曰,無加矣。命均曰,夜深後則蒸熱,少減,亦不得就睡乎?上曰,夜必閑戶而寢,本習如此,甚熱而不開,故夜雖深而亦爲壅鬱矣。命均曰,若置匡床而臥其上則似愈矣。上曰,雖置床而猶爲壅鬱矣。命均曰,生脈散連爲進御乎?上曰,數次進御後,忘未進之矣。命均曰,丸劑則連進乎?上曰,常時日熱,則如廁尤數,近來亦多滑泄,故不服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命均曰,臣等有萬萬惶恐者,當爲待罪,而所係甚重,故不敢不入來,仰達矣。上曰,何事?命均曰,向來所送咨文中語,彼中若先覺悟,則事有所難處矣。曾於丁未年,有出來咨文,其時臣等亦見之,而頓然忘却,未能覺察,右相則其時在野,而未得見,故不知矣。今番齎咨官出來時,義州尹以爲,此有其時謄錄,何以如此下語云云,故始乃覺得,而取見謄錄,則其中文字,有當錄入者,而臣等矇然不察,至爲惶恐。今欲改撰咨文,追送義州,故敢達。上曰,齎咨官未及入去乎?僉曰,必猶未及入去矣。上曰,其時咨文持入乎?命均曰,持入,而語甚支繁,故抄書而來,第有辱國之語,極爲未安矣。上曰,上之。命均跪進。興慶曰,臣等撰咨之時,當詳考謄錄後爲之,而矇然不省,以致如此,極爲惶恐矣。寅明曰,今番咨文中誤着處,蓋祗示以越境生事,欲爲懲治之意耳。我人空疎,不知故事故如此,而彼人則每事詳審,若見其咨,以爲此等事,自爾國暗自治之可矣。前旣有移咨之事,則今何爲復若此云爾,則幾生大事矣。上曰,予亦見此咨文後始思之矣。康熙時事,蓋曲爲我地也。所謂雖敎之不禁云者,豈非出於誠心乎?此咨中雍正之語,出於逆情也。寅明曰,雍正皇帝,有自聖之病故然矣。上曰,此乃雍正自反處也。自我亦自知其辱言之不可,故如此矣。權以鎭,亦畏彼故然矣。若不得縛捉,則彼國化外之民,吾豈得殺之,而逐而不聽,殺之何害云者,此乃康熙特許之辭也。雍正之憑此爲言者,愧自家令不嚴而然也。然今後以此加辱,亦未可知。雖是自家自反處,而我國則當盡在我者,所送咨文,先爲追還後,改之似好矣。興慶曰,諸議皆欲改其措語而追送之矣。上曰,若以今當捕納,先報形止爲語則可矣。雖卽今,亦安知無彼人之越來我境者乎?興慶曰,彼人越來之時,我若捉得則好矣。而暮夜無知之間,形單勢弱,何能有爲乎?上曰,雍正咨文,則邊人或末之知,而康熙時咨文,沿江之地,豈無所錄置者乎?康熙此語,亦非使之必殺也。蓋其拒暴者則許之以殺耳。寅明曰,山谷巖險之間,其數之或千或萬,俱不可知,未易捕得矣。興慶曰,適其來時,捉得則或可矣。而越去之後,未可捉矣。上曰,把守將縛去之時,不得捕捉我國地方官,旣已處置,而報聞遲滯,誠爲未安,以此意措辭,似好矣。命均曰,我國人久留彼境,亦爲未安之意,添入似好,若報以緣由狀則好矣。上曰,若是,可也。寅明曰,此文命意爲難。彼人每曰,任我以捕盜安民之責。今若以邊圉虛疎,致有此弊爲言則亦難矣。或者又以爲,在小邦之道,大國人雖爲非,何可殺之云爾,則爲可云矣。上曰,此則太弱矣。今但曰,地方官不能檢察,卽當以惶悚之意報聞,而尙此遲滯,且我人之久留大國,亦爲未安之意,報之而已。如是爲言,而猶以爲非,復以辱相加,則曲不在我,亦復奈何?命均曰,諸臣俱爲矇然,惶恐待罪矣。上曰,咨文謄錄,不見之乎?命均曰,謄錄有之,而在於承文院,異於備局所在,故不得常見矣。寅明曰,在昔難處文字,則諸臣皆製之,取其尤而用之,故鮮有敗事,臣本不能文,而每令獨製,誠可悶矣。今日館閣諸臣,亦不爲少,使皆製進則好矣。上曰,此亦欲侈其文故然矣。無取藻華,只鋪事實,擺落說去,可也。命均曰,寅明之言非矣。今日異於前,事勢已急,不當相推矣。上曰,承文院三提調則三公是也。其他提調亦多,而我國人,但用力於前古史記,至於我國地理形便及歷朝事實之詳細究悉,反不如《資治通鑑綱目》,勤於古而忽於今,豈不慨然乎?每當事則輒若臨渴掘井故然矣。咨文當爲改撰,而丁未出來北咨,必留在承文院矣。其時予雖見之,亦未能覺得,而凡文書之可觀者,撰咨之時,不曾考閱,致有此改撰之擧,不可無警飭,當該撰咨人,從重推考,此後則文書可觀者,皆爲付褾,以備後考事,各別申飭,可也。{{*|抄出擧條}}宗城曰,撰咨提調,旣有特推之命,其他提調,亦皆輪見,而不能覺察,重大文字,至於改撰,誠爲未安,諸提調一竝推考,何如?上曰,只推撰咨者,有意存焉。他提調勿推。上又曰,邊事誠爲可慮,此猶其小者耳。若此不已,則雖邊將縛去,亦不異矣。宗城曰,臣恐不特止於邊將矣。上笑曰,守令何可縛去乎?宗城曰,不然。如渭原郡則官居開窓,則便是豆滿江也。乘馬尙五六人突入,則此是片刻事耳。有何難哉?必將有大事矣。興慶曰,西路事情臣未熟知,而我人則慾在彼地之蔘,彼人則慾在我國之米鹽,此其大利所在,故非可以敎化感服者,深爲可慮矣。上曰,其要務只在擇守令,必以不威而嚴者,差送則好矣。不太明不太弛,然後可矣。如古雲中守魏尙者,可也。宗城曰,右相以爲,大利所在,而不但大利,得之則生,不得則死,雖日誅千人,不可痛禁,若欲加把守,則民益不堪,且把守者,或有與胡稱兄弟者,甚至於稱父稱子,採蔘之路防塞則已,不塞則無可奈何?擇守之外,無他道理矣。上曰,邊地事已發端,故言之矣。昨日鄭淵卿等,亦見之乎?興慶曰,雖見之而未能詳知矣。寅明曰,其人曾爲守令,累入褒啓,故臣以爲可用,而嘗以爲言矣。及見其人,則心雖悔之,而亦無及矣。命均曰,臣亦見之,而別無可駭可慮之事,故泛然看過矣。上曰,其人見之,雖不甚怪,而太爲柔善矣。問之則曾前多經守令,予之戒飭以送者,有意存焉。非但履歷之多,門閥亦著,又是京人,予詳問之矣。戶判亦於兵判時見之乎?在魯對曰,臣之待罪西銓也。鳳山適有窠闕,使之擇差,而其人於武弁中有稱,故擬入矣。及其除拜後見之,則似不能剛明,而無大段怪事矣。東弼曰,臣亦數次見之,而不能詳知矣。宗城曰,諸臣之言如此,皆有不快之意,鄭淵遞差,何如?上曰,此爲,何如?昨當遞差,而不爲之者,以其代淵而除者,又未必賢於淵故也。宗城曰,易吏必賢,固未可知,且淵見遞,則其心必樂矣。上曰,文官不可爲邊倅乎?此則責在銓官,如鄭淵者,欲遞邊倅,每以願赴者差除,故尤難得人矣。命均曰,武弁經六鎭守令,然後陞拜閫帥,自是令甲,而久已廢弛,故向者臣以申明舊式之意,有所仰達,而近來銓曹,猶且因循矣。上曰,此則政官推考,申明定式事,各別申飭,可也。在魯曰,此事必以未經六鎭守令及營將,則毋得擬閫帥事,分明定式,然後可以施行,而其勢有難竝歷,或經營將,或經六鎭守令,則陞拜閫帥,不然則勿許陞拜而其中拘於親年,不得赴營將六鎭者,雖經防禦使等任,陞拜亦宜矣。上曰,所達然矣。親年限外,竝令依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不次者,亦可勿拘也。宗城曰,雖不次,何可不拘乎?此恐不然矣。上曰,此則然矣。不次之薦,亦有意焉。此亦廟堂速爲擧行,可也。近來則勸武者亦多矣。在魯曰,豐陵在時,臣與相議,欲爲擬薦,而其時勸武人,多未登科,故不爲之矣。上曰,不次薦則雖南行,亦入之,待其登科而用之。柳萬增,曾亦若是矣。寅明曰,凡不次薦,自古務爲從簡。今亦必稀少而後方爲貴矣。命均曰,不次者,例不過二三人矣。今日雖非次對日次,有稟定事故入來,而領相老病,不能入矣。今日日勢已晏,朝水剌後,更入似好矣。上曰,日熱厭食,故朝已進粥,稟奏,可也。命均曰,江原監司狀啓中以爲,伊川、原城、寧越、平昌等六邑,旱災黃蝥孔慘,麥不成實,又被雹災,全無所收,兩麥還上,無路收捧,被災最甚面,各別精抄,待秋成,以禾穀代捧事爲請矣。凡還麥必盡收捧,可備種子,且狀來許久其間,想必已盡捧,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全羅監司趙顯命,前以礪山府使趙虎臣以捕凶書賊,自任狀請,移拜南原倅,而自朝家不許矣。今又狀來以爲,南原縣監金洸,未及赴任,請與虎臣易差矣。此狀啓,出於洸未辭朝之前,今則金洸想已赴任,領相則以爲,事體似異,不當許施,諸議皆以爲,再請換差,必有其意,許施似宜云矣。宗城曰,狀啓之出已久,而今始入來,遲滯之由,今當問之,而初以狀來遲滯,洸已赴任,不欲捧入矣。虎臣旣以此慷慨自當,顯命亦屢以爲言者,似有意故捧入矣。上曰,礪山、南原倅,豈有間乎?守令亦潛行乎?命均曰,守令於他邑境,則不可潛行,而其邑境內,則亦何不可乎?在魯曰,狀來遲滯,蓋聞有由,狀啓初發,在洸未辭朝前,而持狀人,中路聞洸已辭朝,還報本營,趙顯命以爲,雖已辭朝,必爲往呈,故往復之間,自致遲滯云。知其已辭朝,而故令來呈者,必有意矣。上曰,趙虎臣素勤實,而曾未知其若此矣。宗城曰,虎臣爲人臣,亦熟知?向爲尹陽來中軍,當防川鉅役,身操版鍤,終爲完築。今此罪人捕捉,亦自擔當,將服常着衣,而潛爲譏捕云,許施似宜矣。上曰,初則體面有異,故不許矣。至於再次陳請,似有其意,此則許其相換,而兩倅皆令除朝辭,直爲赴任,可也。{{*|出榻敎}}國若遂無則已,若有朝解,則掛書凶賊,何可不捕乎?因此而至有子誣其父者,臣誣其君,子誣其父,三綱中已減其二矣。掛書則不知必出於湖南,而此則湖南事也。實爲寒心矣。命均曰,黃海監司朴師洙狀啓以爲,荒唐船之出沒沿海,有倍於前,以移咨請禁爲請,而卽今江邊事如此,此則勿施,何如?上曰,昔年咨文中荒唐船追捕事,至許以殺戮矣。殺戮則雖未知如何?追捕則當着實爲之,而近來邊將輩,只率數三土卒而追逐,不成形樣,見笑彼人云,如此而其能禁抑此弊乎?閫帥不盡職責,而每以移咨,煩請朝廷,事體不可,道臣推考,水使從重推考。東弼曰,彼中回咨,旣許其追捕勘處,而沿海及江邊,似未能知之,故有此狀請,今宜謄出頒示,使之依此擧行也。在魯曰,雖不得直用砲矢,輕加殺戮,或放虛砲,而警逐無妨,此意自廟堂,分付,何如?上曰,不可不略示軍容,依所達施行,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朴師洙狀啓以爲,道內守令,或未赴任,或有受由上洛者,或有居下者,曠官之邑,殆至十許處,道內事勢,多有窘迫,殿最居下守令,例於大政差出,而此則不待大政,急速差出事爲請矣。大政不知何時當行而災邑事勢,亦甚可悶。此則不待大政,而使之差出乎?上曰,凡都政必有定限,而近來則每每遷就,十二月、六月之政,今將永廢矣。此則勿施,速行都政而差出,可也。興慶曰,六月內仕滿之窠絶少,大政不可以成樣云矣。東弼曰,六月內必令擧行,則參下雖無仕滿之人,尙瑞直長一窠則有之,以此爲政,亦無不可矣。近來都政,每踰定限,故當月之內,常無仕滿,何可必待其參下多窠而後爲之乎?上曰,重臣所達是矣。今番六月,則雖曰少窠,十二月則必有多窠,必於今月內爲之之意,分付,可也。{{*|出擧條}}。命均曰,狀啓下款,以鳳山倅文南間差除事爲請矣。差出旣待都政,則此亦姑置之乎?上曰,預爲講定何妨乎?宗城曰,鳳山近作弊邑,必擇差久任,然後方可以救得矣。興慶曰,鳳山別無所難,鄕戰爲難,分黨攻擊,互執其倅,故鳳倅無能耐久者矣。命均曰,雖曰文臣,如尹大英者送之,則亦爲無用,其出入三司者,又未易往赴矣。上曰,文官中豈無其人乎?曾經侍從臣中有風力者,各別擇差,可也。{{*|出榻敎}}命均曰,其狀中,又以安岳郡守催促下送事爲請,此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其狀中,又以貶窠守令差出時,間以文官備擬事爲請矣。上曰,此則分付銓曹,可也。{{*|出榻敎}}命均曰,朴師洙狀啓中以爲,關西移轉太二千四百五十石,復送關西,則還報轉輸之際,民弊不貲,待秋成捧留本道,仍錄管餉事,令廟堂稟處爲請矣。西關則穀物有裕,海西則不足,許施似不妨矣。在魯曰,臣欲以此事仰達久矣。而久未登對,尙未果矣。吏曹參判宋眞明,還朝後謂臣曰,自關西移轉海西之太,復還本道未易,而今年地部稅太,大不足於經費云,自地部陳達取用,似爲便好云,故頃日行關本道,査問分俵邑名數爻矣。道臣似認自京取用之幾,有此狀請,而管餉留儲,地部經費,輕重縣殊,此則許令地部取用,何如?上曰,海西雖亦曰不足,地部經費之匱乏,奚特不足而已?此則許給戶曹,可也。在魯曰,然則某條趁早收捧,未凍前上送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斗徵已死,其人則放之似好,其人瘦乎?肥乎?命均、興慶同辭以對曰,甚瘦而奸惡,然似不必限死輸情矣。上曰,李蕷則遠地定配,吉喜徵,直爲放送,可也。{{*|出榻敎}}命均曰,訓鍊大將張鵬翼,以懸房筋角事上疏,批旨令廟堂,稟處矣。蓋懸房四十八坐,癸丑年間,因牛疫一竝革罷,而館隷生理爲難,稱以筋角取用,自都監設置二十坐矣。其後十坐,則移送禁衛、守禦兩營,而十坐捧用筋角,卽今館隷殘弊,已至難支之境,都監雖疲弊,足可給價貿用,大司成疏批,旣已許施,此疏辭,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咨文事,大體旣已仰達,而古規,誥命則弘文館主之,辭命則藝文館主之。今臣非其職責,而每每代撰,誠爲悶甚。臣旣親承聖敎,亦當製進,而藝文提學,見今有闕,今日政,差出牌招,使之共製,何如?上曰,今則勢已急矣,無可及矣。且近來可合提學者,似無其人矣。咨文改撰後,別定禁軍,騎撥馬罔夜下送于灣府齎咨官所在處,可也。{{*|出榻敎}}寅明曰,監賑將校賞典釐正事,曾有稟定,而卽今日熱如此,不敢長語,當待後日筵中,而第今番大賑饑,民之不至大段死亡,皆是將校之力,當其開賑之時,朝家之勅勵,廟堂之慮念,果如何也?而及其畢賑,全然忘之,雖有承傳,而徒歸文具而已。無所收錄,則將何以勸後?年事不可知,此後或値凶年,復有賑政,則將校輩,孰肯樂赴盡心?此亦不可不慮。爲先自今都政,兩所監賑將校,有承傳者,平均調用事,別爲申飭,何如?上曰,所達是矣。凡試射之三中四分者,作闕差除,一時小技,猶且如此,況活民之功乎?此則申飭銓曹,可也。寅明曰,兩所將校,必一體平均差送,一時雖難盡用,其餘則次第用之,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國家不幸,大臣連喪,如李㙫之忠厚,不易得,而精力不衰,今遽云亡,誠爲罔涯矣。上曰,向於卜相時亦言之,而非以其大臣故慰藉之也。忠厚朴實,誠無如故左相者矣。命均曰,今年三南,雨澤周洽,而種糧不足,陳廢處亦多云矣。然前頭若無大災,則似勝於昨年矣。上曰,今何可知也?雨勢如此,則亦必有川覆之處矣。命均曰,兩都留守,自前以廟堂稟議事上京,則必參備坐與次對,而江華留守李瑜,留京數十日,一不參坐而還營,事異常規,李瑜則從重推考,開留朴師益,亦有故上來,而一不來參,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前安岳縣監趙尙慶,在官身死,今方運柩,而曾經侍從矣。自前侍從臣在官喪逝者,有擔軍題給之例,此亦依例許給,何如?上曰,參酌題給,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湖南伯辭朝時,請得關西錢二萬兩矣。湖南惠廳上納錢二萬兩,自本道爲先取用,而令本廳代用關西請得之錢,近來外方,不思奉行朝令,雖有此應推之物,推來之際,甚費心力,誠極重難,而湖南之取用關西錢,輸運極難,本廳是聚穀衙門,無論湖南、關西,當爲作來,互相推移,別無所妨。臣以湖南請得錢,姑留本道,待秋從市直作米,上送本廳之意,私書問於關西伯,則以依施答之,然自朝家亦不可不,申飭擧行,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地部一年經費,雖十分節損,大米當爲十一二萬石,而今年所入,將不滿六萬石,實無支繼之路,賑廳防換嶺底七邑稅米太代,則僅得畢推,而湖西稅太一萬石,留賑代米五千石移送事,當初賑廳堂上宋寅明、朴文秀,稟定於筵席,臣始頗難之,末乃以待大同船新到,首先移送之意定奪矣。賑堂亦每言當送,而已過半年,尙不一番移送,今年稅入,如是大縮,而當年條應入稅穀移用他處之代,亦不得推尋,則尤何以支過乎?非不知又此煩瀆,極涉惶悚,而自下往復,終無動念之意,下敎于大臣,以爲自廟堂嚴飭移送之地,何如?寅明曰,金在魯此語,非可仰達者矣。臣等非欲不爲移送也。今年雖凶荒,三南收租當來者,亦近十萬石而已,捧者尙不滿萬石,俟四五萬石輸來之後,欲爲移送矣。且戶曹之費,誠不能支過夏間,則亦何可等待遷就,而戶曹形勢,姑無目前之急,而如是催督,誠爲過矣。上曰,戶判及賑廳堂上,皆非矣。戶判只當自下督還,若非頒祿放料乏絶之時,則不當每每煩達,以賑廳言之,應送之物,卽送可矣。亦何可遲待四五萬石之來到乎?命均曰,兩臣所達,俱爲未安,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興慶曰,臣於在外時,亦言其當自下相議推來,不必每每煩瀆,而又此仰達,誠爲未安矣。然賑廳堂上,亦何必遲待四五萬石之來乎?隨到隨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關西泉流庫匹段,督運郞廳,載櫃以來,而殆近二十馱云,此是重物運來之際,不可虛疎,而使守令監護,則亦爲重難,以差使員領來,何如?上曰,差員則太爲重大,自監營使軍官領送,可也。上曰,向亦以草衣草食爲言,而其意則深,夫節用儉約,名固好矣。而誠能行之,則效勝於名矣。昨日書房色,告以日傘已弊,請爲改備,予命姑止之,外人只見擧動時張傘,必以爲一年之間,豈至弊傷?而實則人君出戶則必張傘,非但予爲然,雖東宮出書筵時,亦張日傘,一年之內,不張之時常少,故易弊矣。雨時張傘,沾濕爲難,予故必用雨傘焉。予於衮服則以錦燕服則以紵,內間恒用之日傘,以紅紬造成可矣。至於擧動時所張,則事體所在,不可不用錦,擧動時及內用次,兩件傘資,當令各爲手本,戶判親承下敎,知而奉行,可也。興慶曰,聖上尙儉之德,誠爲至矣。若於事事恒存此心,則豈不能足財而裕國乎?宗城曰,《政院日記》,雖異於時政記,事體豈不重大,而今年日記,多不修納,已極不可,壬子一年正月以後日記中,筵說之不爲修納者,亦甚夥然以至於間間漏落,先爲粧冊,事極可駭,當該注書依前定奪,拿推後,不數日內使之修納,何如?上曰,誠爲駭然,依爲之。非但注書,先爲粧冊之時,當該承旨,亦有不察之失,不可無責,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宗城曰,臣以該房事,有可稟定者矣。凡守令催促時,例有給馬之命,成命旣降之後,則夫馬雖有上來者,亦不得不給云,誠爲不當。此後則給馬命下之後,兵曹必問夫馬上來與否,上來邑則勿給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城曰,兵房掌闕內禁喧之責,故玆敢,仰達矣。日者入直摠管,重杖近仗軍云,已極未安,而兵曹堂上,當以此草記請推,而亦不爲之,當該摠管,從重推考,兵曹堂上推考,何如?上曰,曾在先朝,以摠府非兵曹屬司,不可請推爲敎矣。兵曹堂上之不得請推事體固然,勿推。摠管則當分公私而處之。自政院審察,果以私事,則當該摠管,推考,可也。{{*|出擧條}}宗城曰,政院以出納之地,雖機密文書,無不得拆見之理,而日者捕廳,連以罪人起石捧招記封來,稱以自前不得開見云,臣亦循例捧入,草記批答,亦爲封下,故又不得開見出給矣。然此事終涉未安,政院豈有不可見之文書乎?上曰,不待承宣之畢辭,而予亦已以此事入思矣。此是戊申後謬弊,後雖有人主枉殺及捕將濫刑,政院亦何從而知之乎?承旨所達,果符予所思矣。此後則該房承旨拆見後,書臣謹封以納,啓下後,承旨亦開見而封下,可也。宗城曰,此後不但捕廳爲然,雖他文書封來者,亦依此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城曰,頃者嶺南監賑御史李宗白,以李槾、金聖鐸、成爾鴻等三人,依漢家飭州郡勸駕之規,令道臣守令敦勉上送事,陳達蒙允矣。此事自政院,下諭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持平韓德良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上曰,勿煩。近來人心晦塞,世道乖亂,倫紀之變,式月斯生,通川又有子弑母之獄,而三朔延拖,一向緩治,尙無登聞之擧,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請當該主推官及同推官,竝從重推考,罪人拿致京獄,依律處斷。上曰,事極可駭,當該主推官爲先拿處,分付道臣。斯速取服,依例擧行。正言趙鎭世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竝令王府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上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李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凡於論賞,一人雖兼數事,毋得疊受,便同金石之典,而今此監賑人等,旣命加資,又授邊將,賞典太濫,殊非愛嚬笑之道。請還收監賑人等疊賞之命,以重恩典。上曰,活我元元。有何顧惜?如是相持,有欠激勸,其勿更煩。凡御史褒貶,宜審愼字句,模寫實狀,不可差爽於尺寸之間也。嶺南御史李宗白,書啓中,褒前東萊府使鄭彦燮,有士民風動之語,夫風動二字,卽《尙書》贊美皐陶之語也。彦燮雖曰善治,何至於是乎?當之者亦必有愧,言之者豈不太過乎?請御史李宗白推考警責。上曰,引諭古事,非特風動,何必以此,至及問備,而請推薄罰,亦不相持,依啓。上又曰,此則過矣。忠伯亦必以此引嫌矣。宗城曰,此則不然。鄭彦燮,以風動之語自當,然後方可引嫌,彼必嫌不得引嫌矣。上笑曰,此則承宣之言是矣。上初下批旨,止至及問備而不允矣。後又下敎曰,此而不允。後復連啓,則以此微事,不必相持,依啓。基安顧謂錫一曰,然則批辭似當有異矣。上遂命基安,復讀批旨以告之,命添入請推薄罰以下九字。鎭世又啓曰,夫太學,賢士之所關,而風化之攸本也。一自黨議以來,首善之地,亦爲傾奪之所,至於遐方校院,亦爲隨時相奪,實爲四方高一尺之弊,識者之嘆,固已久矣。幸賴聖上務建極之治,中外學校,頗有稍請之效矣。卽聞周庠之間,有欠魯泮之風,雖未知其間事實之如何?而爲國子之道,宜盡諄諄之敎,俾盡濟濟之風,而新效已邈,舊套猶循。請大司成趙明翼從重推考。上曰,如此則泮儒輩,必有捲堂之擧矣。鎭世曰,臣亦知必有此弊。且知儒生輩必辱臺臣,而事終未安,故發此啓矣。上曰,向不曰近來士習稍愈於前乎?何爲而又如此乎?命均曰,凡泮儒所爲,必隨大成氣色而爲之,近日士子,此習稍緩矣。而大成或有干預於此等事,則必有如許之擧矣。明謙曰,臣聞齋任欲遞,故大成遞之bb而b已。齋任之遞不遞,元非大成之所干也。寅明曰,齋任望中爲字,則大成所管也。不可謂全無所干矣。上曰,向日視學時,兪彦好、尹光纘兩齋任,有欲遞之意云。予已知其幾微而置之矣,今果有此擧矣。此則非但趙明翼爲非,前大成徐宗玉亦非矣。齋任差出,亦如翰薦之爲,則必無此矣。命均曰,視學時齋任之欲遞者,與此事段有異。聞其時有出齋之儒,而大成以爲不可不使觀盛擧,遂許入齋,故有其事云矣。上曰,儒生輩以趙明翼爲大成,故而有此心,便是此幾微也。惜乎,向以正士習三字,揭諸明倫堂壁上者,別有深意,而儒生輩不之思也。上遂下批曰,依啓。命均曰,義州府尹黃晸,以向來玉堂疏語,引嫌不往,呈于備局,促令赴任,何如?上曰,此何足嫌乎?命均曰,晸之爲御史也,必非欺國之人,而疏語如此,其心之難安,亦不異矣。上曰,此何足撕捱乎?催促下送,可也。{{*|出榻敎}}上曰,近來日熱,承旨之役,雖爲難矣,承旨呈辭太頻,當該捧入承旨,推考,可也。{{*|抄出擧條}}命均曰,宗廟秋享,禮曹已以親行事磨鍊以入,而六十年來,無秋享親行之事。非但先朝,雖肅廟朝亦無之,蓋以時氣正熱,易致傷損故也。方今日氣蒸鬱,閭閻不淨,又非四月之比,其在愼重之道,決不可行,故預爲告達矣。興慶曰,七月名雖爲秋,日氣蒸熱,實同盛夏,且癘氣方熾,死亡相繼,甚於四月,以聖上出天之誠孝,雖必欲親行,而愼重之道,決知其不可矣。預以攝行事下敎,千萬伏望。命均曰,必欲一番親行,則冬享爲十月初,必不甚寒,其時行之,似好矣。上曰,祔廟後,不過展謁而已。尙未得一番親享,情理甚缺,予亦思之。冬享必勝於夏享,而事先之道,何可擇時而爲之乎?此則不誠矣。今年早暖,處暑後必不甚熱,且予於氣盛之時,常能耐寒,而不能耐暑矣。今則不然。以舊時氣言之,則冬享爲勝,而今則秋享反勝,予亦思量已熟矣。卿等勿復言也。命均曰,卽今上候猶未快安,達宵將事,豈無所傷乎?臣民憂慮,誠爲無窮,伏望深思而允從,如何?上曰,日子尙遠,其間或似生涼矣。但予素有疝氣,此若復作,則卿等雖不請,不潔之症,將事未安。且必不能達夜行之,前頭當觀勢下敎矣。諸臣以次退出。 ==6月19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右承旨李宗城{{*|坐}}。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撫夷萬戶洪禹夏。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韓德良呈辭,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閔瑗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洪聖輔曰,今下弓矢,撫夷萬戶洪禹夏處給送。 ○傳于趙錫命曰,京畿監司申昉留待。 ○傳于李宗城曰,召對爲之,京畿監司同爲入侍。 ○傳于李宗城曰,遞來京畿監司尹陽來肅謝後,召對同爲入侍。 ○趙錫命啓曰,忠淸監司鄭彦變,連日違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德全曰,向日下敎之後,軍兵放糧,無越朔之事耶?問于該曹以啓。 ○李宗城啓曰,因臺啓,有通川獄事主推官拿問之命,而自京無以指名捧傳旨,令該曹行關本道,現告上來後,捧入傳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鞫坐,大臣有故,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鞫廳文案擧行事,令捕廳擧行之意,分付金吾事,因傳敎,二禮同生弟季禮譏捕次,發送左右廳軍官矣。回告內,下往廣州東亭子,多般跟尋,則果有柳哥兩班一人,故搜索家中,亦爲探問於隣近洞里,則只有兒奴一名,而元無季禮持名之女云,故不得捉來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多慶浦萬戶卞爾珍憑閱處之,前承政院注書李壽海拿推事,傳旨啓下矣。李壽海下去平安道永柔地云,發遣府羅將拿來。卞爾珍時在任所,發遣府羅將,依例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持平韓德良啓曰,臣於已試蔑效之地,決不宜冒據,而連値鞫坐,不敢言私,黽勉復出矣。昨日入侍時,以通川倫紀獄事,有所論啓,雖蒙開可,而特下主推官爲先拿處之命,臣於此,不勝瞿然悚蹙之至。槪臣意以爲,三朔延拖,不卽登聞,雖極可駭,遠外之事,未知其間委折之如何,姑請重推,蓋由於此,而聖批如此,臣擬律乖當之失,於是蓋著矣。退出後追聞物議,以臣不卽引避,大以爲非,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聖輔啓曰,持平韓德良,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病伏昏綴中,伏聞昨日筵中,有撰咨臣特推之命,臣不勝慙惶震惕之至。今此移咨,關係重大,凡於懲前毖後之圖,尤當十分詳審,雖事在久遠,亦宜一一考閱,況不過數年而近,足爲鑑戒者,猶不能覺察,幾令國事再誤,惶隕之極,罪無所逃。顧臣狗馬之疾,無路蠢動,旣不能自力趨朝,備陳事狀,亦不能先事自列,仰請嚴誅,病裏兢惶,無所措躬,而若論其罪過,則罔非臣耄昏疎漏,觸事憒憒之致,其何敢苟然冒據,以增罪戾乎?伏乞聖明,亟命鐫罷臣職,以幸公私,不勝大願。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未卽覺察,其何過嫌?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益加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伏以臣等俱以無似,猥叨匪據,觸事憒眊,動輒顚錯,今此移咨,關係重大,頃年事由,全未省記。況其辱國之語,何等驚痛,而矇然不察,幾致重誤國事。此非一時做錯之比,惶隕之極,無所逃罪,不得不仰陳委折,方擬退而上章,冀被重譴。入侍承宣,請推槐院諸臣,臣等則特以大官,雖不竝擧,論其罪犯,臣等爲首,其平日昏昧疏忽之狀,於是乎著矣。如是而尙何望參國政而裁重務哉?揆以事體,決不容一日仍冒,席藁私次,祇俟嚴誅。伏乞聖明,亟命罷削臣等之職,以幸公私,不勝大願。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未卽覺察,其何過嫌?卿等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慶尙監司金始炯疏曰,伏以,上年凶荒之慘,尙忍言哉?七十州許多生靈,將無孑遺,而賴聖上若保之澤,猶不至於盡塡溝壑。然前後饑死病死之類,不可勝計,緣臣無狀,忝按一路,不能善爲濟活,使殿下赤子,死亡至此,一則臣罪,二則臣罪。今又一路之內,兩麥多被災歉,民之不死於冬春者,其將死於夏秋,而道內財穀俱竭,賙活無策,雖有一二經紀者,殆不過焦釜之涓滴耳。然使臣狗馬之疾,不至於大段妨務,則抵死殫勞,某條區劃,猶可以苟且彌綸,庶幾其圖報萬一,而今臣病兆之不佳,已覺月異而歲不同矣。臣本尫羸脆薄,血氣甚虛,而中歲勞損,不善將攝,重以五六年來,奔走靡遑。自按廉兩湖而還朝,未一月卽拜湖臬之命,自按察湖臬而還朝,未一朞旋有嶺邑之除,仍自嶺邑罷賑之後,又當一道大賑矣。受任前後,曾無一毫裨益,而然其勞心耗精則誠有之。況此嶺南之煩劇,最於諸路,而歲荒以來,邑牒民訴,十倍他時,憂責至鉅,精力不逮,譬如僬僥而强之以萬匀,駑馬而策之以千里,其不立見顚仆者,何莫非威靈所曁,而積傷所祟,轉成消渴,神形盡換,鬚髮俱白,而晝則胸膈燥憊,引飮無算,夜則神思煩悶,寢眠全廢,霎時之間,不知幾何溲溺,而點檢一身,殆無完肥,此政醫家所謂肉脫之漸,則不待榮衛之外鑠,見者亦爲臣代懍矣。念臣受恩罔極,年位已盛,一身死生,非所暇恤,故事務旁午,而未嘗因病而廢務,頃又遍審列邑,四朔勞頓,還營之後,症情越添,不病而自臥,不痛而自呻,寒止乍熱,熱止乍寒,而昏暈忒甚,如在磨旋之中,種種諸症,不但止於一時消中之比,則雖欲强疾酬應,自不免曠務廢事之患,其妨公病私,實非細故,而民憂溢目,不敢言病。今則麥後之事,亦已稍加整頓,而顧臣病情,誠有萬萬難强。玆敢不避煩瀆之誅,仰伸疾痛之呼。伏乞天地父母,俯諒由中之懇,特垂體下之恩,亟賜變通,使危喘得以少延,重務毋至虛帶,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察任。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於銓地,初豈有堪承之望,而臨急見叨,推諉無地,屢牌之下,黽勉出脚,亦旣經十數政矣。瑕累疵謫之叢萃,理所不免,而竊念今之國勢,譬如千間大廈,四面將傾,必須聚拾石木之良,東支西罡,左柱右撑,然後庶可以牽架苟度,或不至於顚墜矣。顧其收攬人才,彌綸敗局之道,亶在於規模之恢廣,政法之平蕩。況今聖明在上,德懋涵覆,俱收竝蓄,衆力協輔,亦今日時措之宜也。臣之愚意以爲,若不秉至公大恢蕩,而徒區區於外面色辭之間,則終必爲有名無實之歸矣。是以自入銓以來,苦心血誠,惟在於仰贊殿下平明廣大之治,所以迓續休命,延我國脈者,只此一着,而人見各殊,世道難平,畢竟狼狽,亦何以自謝於公議乎?臣之一身,雖不足恤,其在國事,終恐無益而有害,莫若早自斂退,以全微性。且政官之變通得差者,及其他堂備員行公之後,則例皆引義祈免,自古已成常規。今臣自有應遞之端,伏想鞶帶之恩,必不待臣之屢辭,而適又冒炎奔湊之餘,賤疾陡發,痰濕之症,遇此蒸霖,齒疼而廢啖,脚痿而艱步,委頓叫苦,了無起色,積瘁所祟,源委不輕,淹延時月,重以癏曠之罪,則私心惶悶,尤當如何?玆敢披瀝肝血,仰瀆於宸嚴之聽。伏乞聖上,俯賜鑑諒,特許鐫改臣貳銓之職,以存舊例,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念臣之援據古事,陳章丐遞,自是廉隅事理之所不可已者,而喉舌之地,太不諒恕,退却辭本,混請政牌,情窮勢迫,坐違天召,尤不勝惶恐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敎京畿監司申昉書曰,王若曰,岳牧掌一路藩宣,顧責任之最重。畿輔爲四方根本,寔保釐之尤難。聿循僉諧,載頒隆命。惟卿,儒先外裔,相國長孫。夙著賢宅相之譽,無愧詩禮舊業。早承名祖父之訓,克述經綸餘謨。蓮牓擢魁,文學知一時所最。桂籍通步,聲價爲當世攸推。翰苑天官,閱歷括遍。銀臺玉署,知遇漸隆。居家洗紈綺之風,宛如寒素。約己有氷蘗之潔,早著簡廉。行藏若自處以尋常,操履甚確。言議雖不取於矯激,涇渭則明。當湖臬之是膺,克著承流之茂績。逮囊封之控免,可想惜去之民情。粵自還朝以來,尤見進塗之闢。樞堂夾贊,謨猷盡區劃之方。銓衡參論,注擬有激揚之美。淸華如彼,旣提館閣之任。機務攸叢,復長出納之職。猗歟藹蔚聲望,何試不宜?允矣恪勤忱誠,曰篤嘉乃。言念旬宣之責,孰如甸服之難。管轄摠兩府之權,仍兼保障之重。按察居八路之首,實爲理化之基。襟帶美天作之形,控連江海。衣冠備月遊之制,密邇園陵。土地本不如兩湖之肥饒,災荒又荐以數年之飢困。積屍相繼,忍言昨歲之慘憐。十室殆空,惟待今秋之豐熟。冠蓋絡繹,若爲供億之有方。氓庶蘇安,必須撫摩之不懈。玆授卿云云。卿其勉承至意,往卽乃封。黜陟幽明,律貪暴而懲奸猾。勞來安集,撫疾苦而恤孤惸。原隰周咨,須勤民俗之驗察。京闕載近,宜懋政化之布宣。公明以臨,守宰可能敬服。剛柔相濟,吏民何難戢和。與我共理乎?寔出在心之簡,非卿莫可矣。須體察省之誠,自餘稟裁厥有典例。於戲,蘇孺文之按法公也。佇見行部之初,范孟博之有志慨然,豈待登車之後,勉蹈循良之舊蹟,毋負委畀之盛心,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趙明謙製進 ○六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京畿監司留待引見召對同爲入侍時,京畿監司申昉,參贊官韓德全,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鄭基安,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遞來京畿監司尹陽來追後入侍。諸臣進伏訖。上曰,畿伯進來。申昉進伏。上曰,藩任何處不重,而畿甸比來荐凶,而秋雖登,民事必益難矣。誰非當務,而恤民尤爲急務,委畀之意有在,卿於到界後,着意爲之,可也。昉曰,聖敎及此,敢不十分惕念,而臣本凡庸,且無才具,況今連凶之餘,受畿輔一路之責,其能堪承,何可望乎?臣之所勉,惟在盡死報國,而恐孤委任之意,誠爲惶恐矣。上曰,有所懷乎?昉曰,今日民生,異於常時,皆是萬死一生者也。必有所稟達變通之事,而其中昨今年國穀之散給者甚多,今年年事,幸而免凶,則收捧之道最難,而臣亦嘗忝備局堂上,國計哀痛,不能成樣,亦所詳知,應捧之物,不可不徵納,而民間形勢,亦甚可悶。但卽今年事,豐凶未判,且於未赴任前,逐事煩達,道理未安,有所不敢。且前頭朝家,若有斟量之政,則亦必與他道均視,姑無可達者,赴任之後,若有稟議事,則或以狀聞,或往復于廟堂爲計矣。上曰,承旨宣諭。德全讀宣諭訖。又讀別諭,上命賜弓矢及藥物,昉拜受先出。明謙讀節酌通編奏狀按知台州唐仲友第一狀,至薦知龍溪縣翁德廣狀。上曰,承旨讀之。德全讀自論都昌創寨箚子,至論阿梁獄情箚子。上曰,注書讀之。臣基安讀自經界申諸司狀,至利害者然也,伏乞台察。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檥讀自經界之行否,至打量於畎畝必可行之說也。上曰,少退。諸臣退出,少頃復入。上命遞來監司尹陽來同爲入侍。檥復讀自至於圖帳之法,至誠心愛民之報也,竝乞台察。上曰,下番兼春秋讀之。時涵讀自一經界行否,至須至申聞者。上曰,儒臣讀之。明謙又讀自回申轉運使狀,至備奏施行。明謙曰,宋孝宗,南渡後賢君也。朱子之際遇,亦可謂隆盛,而朱子此狀,論列其罪狀,終雖斥黜仲友,而朱子亦因此罷去,小人之害如此,此等處留念幸甚。上曰,然矣。明謙曰,第四板云,仲友身爲儒生,早取科目,蒙恩出守。以此見之,仲友亦能文詞不草草,必非下流庸品,而所爲如此,此書中所論列者猶少矣,而以大全見之,尤爲狼藉矣。孝宗之明,必能知人而乃如此矣。以近來言之,凡犯罪者有力,則雖有所犯,幸而得免,無勢則無辜而或多抵罪。此等處留念,則必將有益於世道矣。上曰,所達切實矣。德全曰,《少微通鑑》史斷中,唐仲友曰云云者,卽此人也。今以其言觀之,其人亦必不無所見,而乃如此矣。明謙曰,此文大意,蓋以泉漳田制,欲正其經界,而不可以私力爲之,故欲自公家給錢,而差役首尾,大要不過如此矣。井田之法,雖不可行於今,蓋無限田之法,故國多富者,此爲極弊,貧民受債於富人,不得償還,則田必見奪,貧益貧富益富,貧富不均,職由於此。臣之此言,雖若迂闊,而必有限田之法,使民産稍均,然後可底少康之治,若田制無限,錢貨流行,則民必不堪矣。德全曰,古人言,非井田而言治者,皆苟而已。我國地狹,井田之制,雖不可行,若限田制,令貧富俱均,則三代之治,亦可致之矣。此文所謂正經界云者,雖異周家井田之制,亦是均田之意也。上曰,此則非井田之制,似我國量田也。德全曰,此非量田也。上曰,近來量田,不能善爲故然矣。《孟子》曰,仁政必自經界始。今之量田,便是均田也。德全曰,今亦善量而均於民,則便是古制矣。明謙曰,二十六板曰,恐廢罷之後,萬一復有衝突云云者,可見古人爲國深長之慮矣。以昨日咨文事見之,丁未之事不遠,而尙無記憶之人,適以灣尹之有報,故卽得改送,幸而無事,而今日諸臣,擧皆視國事,不如家事,無一身擔却之意故然矣。若有如故判書閔鎭厚、李寅燁之一心忠勤,擔當國事者,則必不如是矣。然此亦不可專責於在下者,自上苟能擇賢共國,委任責成,則亦無此患,此等處留意,似好矣。上曰,所達誠好,當留意矣。上曰,此書中三十五板,鄭昭叔閉閤謝事,覃思旬日,集諸同官,告語相問等語,儘好矣。不但已自通曉而止,以至僚佐下輩,盡令了解,其行事之誠,實秉心之公平,皆可見矣。治國之道亦如此,若使人人以昭叔心爲心,則於爲國乎何有?昨日亦下臨渴掘井之敎者,亦有由,然凡事預不思量,每欲忙迫做去,其何能濟乎?曩見東史,以上大等忠恭事,使之謄出,頒示昭叔,此語亦宜宣示,以爲飭勵之道,其大體不出於勤於職任,共濟國事矣。且觀近來居廊廟者,無不憊悴成病,以其勞逸不均,或有偏受其勞者,又或有都無所事者故也。年壽短促,亦未必不由於此,予欲頒示之意,亦在於下文,所謂老壽康寧九十六歲之語也。其自玉堂,自頃在同安以下,謄出一通,送于政院,使之頒示備局,可也。{{*|出擧條}}德全曰,諸臣雖欲盡誠於國事,亦或有才智不足者,苟不能曉解事務,則將安所盡其誠乎?以昭叔言之,不曉其事,則無以行之矣。上曰,此正《孟子》所謂不爲也,非不能者也。近來廷臣,皆科目中人,而於其文辭,則覃思製之,故無不能者,若於他事,移其誠心,則必無不能者矣。上掩卷而命陽來進。陽來進伏。上曰,召對未罷,卿適入來,故欲問畿甸事,使之同入矣。今年賑政,大體比昨年,何如,而麥事及農形,亦何如?俱爲詳達,可也。陽來曰,以昨年十一二月間見之,則民殆無孑遺,焦悶罔涯矣。國家儲蓄,雖云蕩然,所給賑資,猶爲不少,白給者亦多,故民賴以生矣。臣於二月陵寢奉審之行,往見監賑所,則與冬間所見懸殊,一月內三次設賑,而其中尤甚之民,不能耐過十日之限者,又就京賑廳粥所,故比當初所料,餓死者尙少,而四月以後,輪疾盛行,僅僅延命者,得之輒殊,故死者甚衆矣。麥則初爲無前之豐,而中間雖被災,亦能免凶,卽今農形,則向雖少旱,如此小旱,古豈無之,而荐荒之餘,人心多怯,故皆以爲憂矣。今雨甚幸,雖曰稍過,而天心之必如人願,何可易乎?前頭如此,則豐登可期,而其中無種糧者,人力不齊,或有流散未還者,則隣人謂其有主田,而不爲起墾,遂致陳廢者,間間有之,槪論一道之內,則田畓之未墾者,幾十之一矣。但年事雖登,若徵陳久逋欠,則其勢難堪,若欲不捧,則民必以爲永減,而無復備納之意,此亦可慮,必也寬猛得中,然後可矣。上曰,有所懷可陳者乎?陽來曰,無他所懷,臣請以召對冊中語,仰達。夫國家之稅入大縮,民生之不能支堪,皆由於不量田。國家不量田,而民皆食其土所出則亦好矣,而其實民供其賦,國無所入,誠爲慨然。是故《大典》不曰,三十年一量田乎?臣往咸鏡道,見其民情,皆願量田,今必量田而後,民亦可支而國無稅縮之患矣。臣亦非謂必於今年內行之,姑觀形勢,數三年內則決不可不爲矣。上曰,向以京畿、黃海、咸鏡三道量田事,有所下敎,卿言是矣。然此必有廟堂之主掌經紀者,然後可以爲之。朱子量田之說,誰不讀而知之耶?此則不必謄示,以此不弛於心,必爲經紀之意,申飭廟堂,可也。明謙曰,尹陽來所達誠好矣。然國家但以均田制産爲心可矣。今若有意於生財,則又不如不爲矣。今日國儲,雖云蕩然,漢文賜田租之政,亦豈不可行乎?向於筵中,數承聖敎,恤民勤懇之意,誠爲至矣。今年雖豐稔,上下一心,務爲恤民可矣,不然則反不如不豐矣。上曰,所達切實矣。陽來曰,臣於昨年,欲有所達,而請對之日,日將昏矣,且急於民事之仰稟,未果而退,今始陳達矣。臣向以奉審之行,往審思陵,則此是戊寅後復位之陵,故火巢界限,比他陵狹小,周回不過數里,案山在至近之處,其西麓,有所謂高山寺之路,路右則入於火巢內,故禁養樹木,而其左則以民田之在於山下,故慮其陳廢,而初不入於火巢,以致陵上相望之處,亦不得禁養,陵官悶其赭濯,限山脊私自禁養,略有樹木,而山腰左右,全不得禁伐,所見至爲未安。其內民田,則依前許其耕食,而案山西麓,則立法禁養似好,故敢達。上曰,以此出擧條,令廟堂及該曹,稟處,可也。{{*|出擧條}}陽來曰,臣於乙巳間待罪寧越也,奉審莊陵,則當初象設,只有望柱及武石而已,且無碑石,陵所旣甚絶遠,若無碑石所記,則千百代之後,將何以識得陵寢所在之處耶?臣曾往此路,遍審諸陵,則亦皆有碑,而長不過數尺,丁字閣亦不加灰,祖宗朝儉德,此可以見矣。健元陵則有神道碑,寧陵以下諸陵,亦有陵號所記之碑。今於莊陵,亦樹碑石,書以某大王某陵則似好,故敢達。上曰,陵寢所在,旣爲絶遠,且聖考所以追復者,有意焉。其在繼述之道,不可無文跡可考者,聞北道諸陵,亦尙儉約,此亦何必豐大乎?姑觀來頭,自本道擧行事,分付,可也。陽來曰,寧越之地,本無碑材之石,臣在任時,欲立戶長嚴興道之碑,而得石甚難,僅僅得用,而石品甚不好。若令本郡伐碑,則其勢必難,自京司造成刻字,由水路載上堤川,則運致陵所,不過百餘里矣。上曰,寧越倅,乃立嚴戶長碑,而國家尙未樹碑於陵寢,誠有愧焉。分付該曹,問于廟堂而爲之,可也。{{*|出擧條}}德全曰,俄者少退之際,諸史官亂次出去,此雖由於新進生疏之致,推考,何如?上曰,少退時亂出,固不異矣,而下番兼春秋,不持記草而出,推考,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6月20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右承旨李宗城{{*|坐}}。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德全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文臣堂下朔試射試官,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持平韓德良,引避退待,已至經宿,亦未處置。兩司除在外外,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獻納申晩,正言趙鎭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今日鞫坐,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同義禁鄭壽期,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獻納申晩,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申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而知義禁李廷濟病不進參,同義禁鄭壽期纔已違牌,將無以備員開坐云。知義禁李廷濟,同義禁鄭壽期,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忠淸監司鄭彦燮,日事違牌,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因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下番見存八員內,副應敎李潝,校理趙尙命,副修撰李喆輔俱在外,副校理尹得和、吳瑗,修撰尹敬龍方在禁推,新除授副修撰朴弼均,時在京畿果川地,而殿最居中,不得循例,下諭。臣明謙獨爲入直,而他無推移之員,下番累日闕直,事體未安。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屢日闕直,事體未安,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參判宋眞明,參議徐宗燮,俱爲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向日下敎之後,軍兵放糧,無越朔之事耶,問于該曹以啓事,命下矣。問于戶曹,則以爲,向者下敎之後,則稅船頗有新到,故五月、六月兩朔軍兵放料,幸免大段愆期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殊涉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又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燮,旣有只推之命,待明朝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文臣朔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試射,當爲開場,而雨勢如此,無意開霽,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所屬金虎門南邊宮墻一間,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金虎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二十日兼濟李福京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卓之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尹惠敎啓曰,持平韓德良以云云,{{*|措辭見上}}引嫌而退,倫紀之獄,寧容緩治,三朔延拖,尙無登聞,推官固有罪矣。道臣亦難辭責,警飭之請,宜及道臣,只擧推官,旣失臺體,擬律差輕,非所可論。請持平韓德良遞差。答曰,依啓。 ○持平閔瑗疏曰,伏以臣迂愚庸陋,百無一取,幸遇聖世,忝竊科第,歷試郞僚,徒積尸素之譏,待罪下邑,莫效絲毫之補,辜負聖恩,惟切愧懼之忱。千萬夢寐之外,乃有此柏府新命,警惶踧踖,莫省攸措。夫臺閣之職,爲任不輕,上以匡輔君德,下以糾正官邪,與人主爭是非,與宰相相可否,必也爲時所重,自視無歉,然後方可以當是任,而亦可以服衆心矣。若臣者,立身之初,愆尤已著,頃年出位之一疏,亶出憂愛之寸忱,而殿下特下備忘,辭旨截嚴,臺臣交章請罪,醜詆踏至,幸賴聖度天大,得逭重譴,而至今追思,餘悸靡定,其何可諉以歲月之久,自同無故之人,抗顔就列,以自損其廉隅,而貽羞於臺閣也哉?今以鞫獄開坐,天牌儼臨,不敢坐違,謹此趨詣於禁扃之外,而顧臣情熱,萬分窮蹙。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名,以安私分,以重臺選,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正言趙鎭世疏曰,伏以臣之情地,豈有一毫復玷於臺端之勢哉?適因鞫坐,不敢言私,黽勉冒出,屢日參鞫。再次登筵,絲毫未補,愧懼徒積,因仍蹲居,斷非微分之所安,而況自昨暮以來,臣老母痰咳之症,添重於暑澇蒸鬱之餘,飮啖全廢,氣息涔涔,老人筋力,有異少壯。且其症形,積有源委,有非一時偶感之比。臣親自救護,有難離捨,斷無旬月內奔走供職之望。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情理之懇迫,特遞臣職,以便扶護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竊有所慨然者,略此尾陳焉。夫承宣之望,非有大關係大疵累,則不得拔去者,例也,bb而b一參議獨政之初,旣拔尹容,又拔李玄輔。夫容則積被齮齕,固已天鑑之所俯燭,聖諭之累開釋者也。天點纔加,時議愈激,必欲枳塞而乃已。噫,亦甚矣。至於玄輔之見拔,其所題目,乃曰科名之不正云。噫,國家所設之科,固何罪於登第之人,而必以不正爲名者,抑獨何哉?槪其設意,不但在於玄輔一人而已,必欲竝與一榜而枳之,此而可枳,則赴擧之多士,主試之考官,皆將罪之,然後方可合於事理乎?朝廷官爵,自是殿下之公器,而反爲一銓官隨意操縱,良可慨也。至於騎省,卽郞選淸路,而如禹世準、柳基緖癡劣微瑣之輩,輒先擧擬,尤可駭也。臣謂更曹參議徐宗燮,宜施譴罰,以警其行私之習焉。臣治疏將上之際,適因鞫坐,天牌下降,不得不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尤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末端事,飭礪之下,決不若是。吏曹參議從重推考,爾其勿辭救護焉。 ==6月21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右承旨李宗城{{*|坐}}。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德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受由外,獻納申晩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錫命啓曰,忠淸監司鄭彦燮,不待都政,先爲差出,蓋稱本道賑後之政,有不容許久撕捱,而陳疏承批之後,鎭日違牌,無意應命,分義事體,俱涉未安。卽爲牌招,以爲趁卽出肅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今日鞫坐,諫院不可不進參,而獻納申晩,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守令未署經,至於八員之多,夫馬留滯,亦甚可慮。兩司除在外、受由外,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陳疏入啓,參判宋眞明,參議徐宗燮牌不進矣。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趁不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判書沈宅賢,疏批已下,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判書牌招,開政。 ○洪聖輔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矣。開政命下,已至兩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判承批之後,若是違牌,事體決不若是。其相退步,皆不當也,今日銓地,將無其人,極爲寒心。判書、參判,竝更牌招開政。 ○傳于洪聖輔曰,各司未回啓者猶多,各別申飭。 ○傳于李宗城曰,召對爲之。 ○傳于李宗城曰,輪對官,召對時同爲入侍。 ○洪聖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因臺諫不備,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參奉所報,則正殿西南間內墻二間許崩頹,南邊外墻一間半,北邊外墻內面一間,後園西邊外墻二間半許,亦爲崩頹,香廳前面三處,後面二處,典祀廳三處,砧間三處滲漏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崩頹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三日設行,而墻垣崩頹等處,則所當卽爲修築,而以土王用事,不可動役,前頭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宗廟殿西北十步許,大松木一株,拔根顚仆,其聲頗大,而自永寧殿相距亦未滿十步云。廟殿至近之地,有此樹木顚仆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兩殿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三日設行,仍令該曹顚仆之木,卽爲斫去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兵曹言啓曰,各道褒貶啓本,今日開見,則平安兵使李遂良啓本中,古城僉使沈棆,以倉偸失査,害及平民爲目,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京畿水使元弼揆啓本中,德浦僉使李晩大,以旣無大過,何責小失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殊無斟量等第之意,自政院旣已請推,兵使李遂良,水使元弼揆,不必更論,沈棆以下考施行,李晩大以中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歸厚署棺板一部,送于內需司事,言于該曹。 ○洪聖輔啓曰,卽伏見江華留守李瑜狀啓,則雖是手寫,字劃殊欠楷精,且其特爲留中,不欲宣洩等語,有異常規,亦涉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洪聖輔曰,噫,戊申之事,尙忍言哉?自以後,問之不忍,慰之不忍,不若亟改繼後,以便繼後之處,以慰不忍之心,而所思者,昔年特命繼後之時,三思尙遲,奚日忘焉?今則旣無所思,追當處分,而今觀府單,追惟往昔,傷悼冞切,難以自抑,未處分而已。故顧其名則猶存,若其名之猶存,其所待之有例,其令該曹凡諸等事,若例擧行,以表此意。 ○吏曹判書沈宅賢疏曰,伏以臣於本職,有必遞之義,無冒承之望,而迫於嚴命,黽勉出肅,三進政席。宿痾復添,數昨之政,有召而不能進,褒貶之坐,當前而不能行,只自縮伏昏涔矣。卽伏見正言趙鎭世之疏,以李玄輔、尹容見拔於承宣望事,至有僚堂譴罰之請,臣於是,不勝駭歎之至。日者僚堂之赴政坐也,以兩人不可不拔之意,歷訪於臣,臣略有所酬酢矣。今者臺言峻發,聖上又下重推之命,臣雖不得參其政,實則與聞其議,豈可以獨免爲幸,而厭然自掩,不與之同其罪罰乎?噫,銓官之設,不徒然也。朝家旣畀以進退之柄,則居是任者,稍存權度,以示激揚,乃其職耳。今也彼此之好惡旣分,人我之知見各異,政紙一出,衆目四注,如或少咈於己意,則彈射之言,輒隨而發,今之爲銓官,其亦難矣。至於騎郞柳基緖,臣不識其何狀,而槐院出身之久滯不調,旣非疎通之道。且春曹亦多次次陞擬之人,故臣果貽書政席,勸擬作窠矣。今其請譴之語,指意非常,若論其行私之罪,臣實爲首,而獨使僚堂替當,臣則晏然仍冒,天下寧有是理哉?緣臣昏昧,致令僚堂遭此狼狽,若其進退去就,宜無異同,荐召之下,積犯違傲,臣罪尤萬萬矣。玆敢席藁私次,據實自列。伏乞聖慈,察臣危懇,削臣銓職,俾大政毋至遷就,私分得以粗安,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朝家用人,本不關於好惡,居時君之銓曹,用時君之朝臣,或好或惡,或扶或抑,豈爲其臣用其僚之道哉?李玄輔之科甲,豈惡其名,謂其人乃我東科第之人,尹容則旣有飭礪,又經落點,豈有敢棄擬?銓者衡也,衡者公也,錘少偏,正乎,不正乎?卿之再政,旣以備擬,參議獨政,公然拔之,事體決不若是,而必欲同歸,予實慨然也。卿之素心,予素所知矣。其勿循俗,快行公道,以副冢宰之意。 ○大司成趙明翼疏曰,伏以臣昏愚蔑裂,全無了解,臨事憒憒,固所已料,而今以牌招摠管事,旣承前席特推之命。又以泮儒事,忽遭惠文柱後之論,可見其瘡疣百出,惶悚慙恧,無地措躬也。以上款事,日上引罪之章,而喉院之臣,强加取舍,終不許捧,使伊日事狀,尙未登徹,不得不先就其事,而略陳焉。聞頃日大臣引見時,自上敎以牌招摠管,昔無而今有矣,仍降再次請牌人推考之命,特敎之下,義當自首,臣果以臣名,使之現告,新到摠府,不審古例之失,其何可自解也哉?但其事不無委折,蓋請牌之啓,在臣肅謝之翌日,非臣意在脫直,要得求代而然也。上番臣海興君橿,以親患,求出不得,呈疏徑出,摠府以奉標信重地,面看交替,不容暫曠,而旣値缺員,則其在嚴公禮尊事面之道,安得不草記請牌,而若其草記之爲不爲,全靠於首堂,首堂雖在外,必司其可否,此非臣所可擅行,然臣旣在直,則寧有自恕倖免之理哉?至於泮事所遭,不覺爲之一笑。臣若帶言議之任,則不可以事近黨論,有所規避,忝據師儒之席,苟有一分見識,不思誘掖敎牖之方,而寧以黨議擠排之習,導諸生乎?無乃齋任之遞代,適在臣待罪本館之日,易致人之疑惑,飜傳爽實而然歟。蓋今番事,諸生初非爲起鬧也。以其姓名,作爲文字,互相嘲謔,轉輾層加,至有兩齋任之相與引嫌,此豈臣所可與聞而勸成哉?齋任李燮元,遂以是連呈辭單于齋中,齋中旣有許受之言,則便同已遞之人,而忽爾冒入,黜罰狼藉,諸生攻以旣遞之齋任,何可冒沒突入耶?不從其指揮,燮元自取狼狽,罔知攸計,送言于臣曰,何爲則好耶?臣答之以旣失處義,吾亦何辭以救耶?其時事實,不過如此而已。至若差出其代,則例自齋中爲之,本無師席之干涉,及其望記之來到,但從首擬,而書塡爲字,雖就望中,高下不得,此實流來泮規也。近無以斯文事,有所爭詰較辯,則齋任之歸於某人,雖彼諸生輩,亦無如前計較者,而今則特以與燮元互爭而然也。燮元遞去之後,已閱三四齋任,而東西兩齋,許多章甫,晏然自在,無一變易,按視其前後到記,可以知之,臺啓所謂隨時傾奪,有欠魯泮之風云者,未知指何事而謂耶。一齋任之遞去,看作大事,衍成傾奪之目,至煩崇高之聽,臣實莫曉其所以也。顧臣意在鎭安,曾無扶抑進退之事,然如有士習之大段可駭,則安可無裁處之道。設或有分數之稍過者,亦何曾以此等事,至發臺評耶?其言之是非,姑舍勿論,臣旣忝在師儒之長,以與奪等語,見疑於人,則雖欲抗厚顔而供職,人必唾鄙,其何可更進泮宮一步地哉?從玆以往可得重擔之缷解,賴免賢路之久妨,豈不爲公私之大幸耶?玆敢瀝血仰籲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明,俯察臣情迹之萬分臲卼,亟遞臣本兼兩任,以謝人言,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過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李世瑾疏曰,伏以久旱之餘,大雨頻仍,三農慰滿,萬彙昭蘇,伏想八彩之顰,從此少紓矣。第常情願豐,而近歲之民,乃反不願,念之誠可慼然。設令來頭無他災害,畢竟至於大熟,朝家則視同歉歲而後,荐饑遺氓,可得保活矣。臣野老也,敢以野言獻之。仍念臣死罪死罪,臣之以致仕二字,瀝血鳴哀,章凡幾上,歲凡幾更,臣固自知其支離,聖上將以爲何?臣雖冥迷昏塞,尙有一端省覺,豈不畏瀆冒嚴威,刑誅必加,而猶且如狂若癡,不能止者,其情必有所萬萬痛冤者,臣請姑舍遠事,以近事言之。先朝許致之臣非一二,而或踰年輒許,或八九疏必許,至於聖朝事,聖上旣知之。臣不敢索言,而或片言卽許,或六七疏終許,歷數前後,未有如臣之三年十章,訖未蒙許者,反復思惟,安得不爲痛之極冤之至乎?臣不敢知聖意或以爲臣之職秩稍庳,與彼諸臣有異而然耶?已許者亦非一二,不欲更許而然耶?此則臣固有辭焉。謹按《大典吏典》,實行正一品、從一品、正二品、從二品、正三品堂上官職者,竝開列于奉朝賀十五員條下,井井不紊,斑斑可考,惟其如是,故祖宗朝,以通政許致者有之。微臣賤秩,雖不足於上方,亦可謂下比則有餘,許休之臣,雖曰已多,參以國典著定之數,則猶是若干人耳。今若國朝金石,歸之弁髦則已矣,如曰舊典可以修明,成憲可以遵行,則臣豈不自在於應許之科乎?臣不敢知聖意,抑以爲臣若準請,則他或繼起耶?此有不然者。人之出處去就,如飢飽冷煖,惟當自量其筋力,可以行則行,可以退則退而已,世間安有强屈己志,隨人俯仰者乎?臣恐決無是理矣。不待多譚,已事可徵,從古訖今,其果有許一人,而他皆紛然竝起之弊乎?此則非所當慮也。臣病已劇矣,命且盡矣。五情失守,語不暇擇,臣尤死罪,縣道封章,聞有禁令,故不得不舁歸輦下,而私次替呈,亦涉循常,玆敢左扶右曳,七顚八仆,來叩天扉,疾聲哀號。伏乞天地父母,恕其煩猥,諒此懇迫,亟降兪音,快副至願,則謹當銜恩戴德,瞑目入地,結草他生,仰報萬一也。臣無任悲泣惶隕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首進獻誡,可不留意?休致之請,其涉過矣,而自鄕來京,躬自呈章,其懇若此,特許卿請焉。 ○六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官引見,召對同爲入待時,右承旨李宗城,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鄭基安,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典簿沈宗賢,戶曹正郞金始熺,宗簿直長李萬序,掌苑奉事具梡,兼養賢奉事南至,副司直李世瑾追後入侍。諸臣進伏訖。上曰,以次進來。宗賢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宗親府典簿沈宗賢矣。上曰,履歷。對曰,初除長寧殿參奉,歷長興直長、司評,又經永柔、禮安、高城等倅,方待罪本職矣。上曰,所懷。對曰,本府衙高,故堂上逐事陳達而變通,臣無可達者,有若干所捧,而歲入甚少,不成貌樣矣。宗賢退伏。始熺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戶曹正郞金始熺矣。上曰,履歷。對曰,初拜敬陵參奉,爲社稷奉事,禮賓直長,甲辰年進宴時,爲監造官,歷刑曹、戶曹佐郞,又經慶山、榮川等倅,今待罪本職矣。上曰,職掌。對曰,版籍司前例,司收稅所鑄錢所矣。上曰,鑄錢不旣罷之乎?對曰,鑄役雖罷,本曹例有其色矣。上曰,遺在。對曰,綿布五百九十餘同,錢七萬五千餘兩,米太則今正捧稅之時,而多不入來,來卽頒料放糧,故才餘數三千石矣。上曰,前例,司所用,比上年濫乎否乎?對曰,前例,司所用,每依前例,故較諸上年,有減而無加矣。上曰,所懷。對曰,無大段可達,而地部一年之入,僅支一年,而昨今年荐凶,所入大縮,繼用極難,米爲十二萬石後,可支經用,而今年則雖盡捧,僅爲六萬石,比常年未半,而聞三南所收,此亦尙未盡捧云矣。上曰,爾非久任郞乎?對曰,新劃以久任矣。臣以職掌間事,惶恐敢達矣。本曹收稅所,例稅水上浮來木十分之一,以之補用於大小營繕,而近日嶺東前後方伯,嚴爲禁斷,故大小木商,不能流下,木物殆至絶種矣。昨今年則以年凶,盡停營繕,故姑無大段策應之事,而前頭需用,事勢甚難。若其新斫則嚴禁可矣,而旣斫留置者,竝爲一切防禁,則道臣之事,不亦太過乎?此則自朝家變通,使弛其禁,俾得需用之地,何如?上曰,此則不然。若許以已斫者流下,則必漸爲弊矣。宗城曰,道臣之意,蓋以爲斧斤一入,則難於禁斷故然矣。此誠不可不嚴禁,而若又一切防禁,則不但地部需用之艱乏,材木爲養生送死之具,都下事勢,亦爲難矣。上曰,黃腸禁山,道臣之申飭,固爲是矣,而禁山外則亦難一切不許,令備局參酌,分付,可也。{{*|出擧條}}始熺退伏。萬序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宗簿直長李萬序矣。上曰,履歷。對曰,初除中部參奉,遷翼陵奉事、司饔直長,今三月,以本職相換矣。上曰,職掌。對曰,奉安《璿源錄》矣。上曰,所懷。對曰,無之矣。萬序退伏。宗城曰,宗簿直長李萬序,榻前出入,殊爲遲緩,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梡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掌苑奉事具梡矣。上曰,履歷。對曰,初拜南部參奉,今待罪本職矣。上曰,職掌。對曰,本署乾果次知矣。上曰,遺在。對曰,遺在雖有四百二十三石零,然果非久藏之物,只有流來文書而已。是乃流在,非遺在矣。上曰,所懷。對曰,本署有提擧,故小事則郞廳爲稟目,自下措置,大事則提調或入啓變通,元無大段之弊矣。梡退伏。至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成均館學正兼養賢奉事南至矣。上曰,履歷。對曰,登己酉式年科,壬子三月爲學諭,遷學錄、學正矣。上曰,職掌。對曰,養賢庫亦米布衙門,而錢布則主簿次知,奉事則無所掌矣。上曰,所懷。對曰,有可變通者,則本館堂上,或陳白筵中,或草記稟裁,無可達者矣。上曰,輪對官使之先退,諸人退出。上曰,副司直李世瑾,方來在闕外乎?宗城曰,方來在云矣。上曰,若在闕外,則注書出召,可也。臣基安承命趨出。入吿曰,世瑾來在闕外矣。上疏入啓後,已爲出去云矣。上曰,唯。明謙讀《節酌通編》,自辭免召命狀二,至辭免知南康軍狀。上曰,承旨讀之,宗城讀自辭免直秘閣狀一,至辭免江東提刑奏狀三。明謙曰,第三板勵精責實之政云云者好矣。夫士幼而學之,意在壯行,是以古人弔三月無君,爲士者心,大抵皆然矣。然鞠躬盡瘁,死後乃已者,固爲美矣,而若其徒費廩祿,無所事者,退守本分,免於素餐,亦爲報國之一道矣。先哲有言,人人皆懷欲退之心,則天下升平,玆誠美談,朝家必崇奬恬退者然後方爲有補於世道矣。上曰,然矣。明謙曰,第四板所謂未能自通,今敢述其一二以下,朱子蓋自述平日出處者矣。以近來儒者言之,未嘗自爲高尙,而朝廷或待之太高,至除以臺諫,則自家亦有不敢當而自廢者矣。上無所答。明謙曰,十二板張世亨輩乞補之言,可爲今日之監矣。向來以私穀賑民者,自朝家,申飭兩銓,使之收用,在前則雖有是命,多不能擧行矣。今則若干人已得除職,不至於全然失信,而以世亨所費見之,不過五千石,而朱子爲言如是,今之散穀者,或有多於此數,而亦不見用,豈不有歉於激勸之道乎?上曰,此所謂五千石者,少於我國五千石矣。宗城曰,然矣。上曰,向者湖南伯趙顯命辭疏,以前任嶺伯時賑民之人,尙不收用,引朱子南康時決去就之語者,必此事也。宗城曰,然矣。上曰,我國五千石,其數甚多,或以此爲近於賣爵,而實則有間矣。此則非嶺伯之負民,乃朝廷之欺人也。視其輕重多小,次第收用事,申飭該曹,可也。明謙曰,十七板疾臣愈深等語,蓋指唐仲友也。朱子嘗論斥仲友,仲友遂目朱子以僞學,不遺力以攻之,終使不容於朝,實爲千載之恨矣。孝宗亦嘗曰,道學豈不美哉?正恐以假托眞云矣。宗城曰,以假托眞之語,亦動於讒語之致矣。上曰,然矣。明謙又論辭免江東提刑奏狀貼黃。仍曰,《資治通鑑》,亦有不可知處,於武候之出師也,書以諸葛亮入寇,又以唐室正統,屬之武氏,此溫公所見誤入處也。上曰,溫公之意,必以爲覆載之間,不可一日無天子故然矣。宗城曰,溫公豈不賢矣,而所見多謬,至於以《孟子書》爲非,逐段攻斥,朱子又有逐段辨破者,而及撰六先生贊,則又極其贊美矣。設若今世有書諸葛入寇者,則已足難容於人,而又況攻《孟子》者,尤無可言矣。但朱子則眞知其有學術,而雖有誤見,其心本自公平故然矣。上曰,或者以溫公姓司馬,故爲司馬氏,而付以正統云者,太過矣。蓋其書,因陳壽《三國志》而爲之故然矣。明謙曰,以朱子大賢,而我國人,或有以管窺之見,敢欲抵敵者,此誠世道之變也。上曰,聞政院微稟。李世瑾方來待云,注書出召以來。臣基安,承命趨出。與世瑾偕入。上曰,承旨望中所拔者,二人云,一則尹容,而一則李玄輔乎?宗城曰,然矣。以其壬寅科之故也。上曰,是壬寅科乎?予亦以此知之矣。此非李喆輔之兄乎?宗城曰,喆輔之兄也。非但此兩人,所拔者多,李匡世亦在拔去中云矣。上曰,大體則已諭於吏判下批,而承旨望例多,似不當以一時好惡,而取舍之也。上曰,李世瑾進來。世瑾進伏曰,臣本病重,故呈疏闕外後,未及承批,而氣窒乍退私次,其間聞有入侍之命,顚到來詣,而未免少遲,惶恐待罪矣。上曰,聞卿來到闕外,故召之,而有病出去,何傷乎?勿待罪。卿之請休,已久而不許矣。俄見卿入來之狀,則起居如常年,且猶未篤老,不必許之,而自鄕上來,又至闕外,躬自呈疏,可知其苦心血誠。君臣之間,當以誠心相接,卿旣以誠心陳懇,故纔於批答,已許之,而卿以先朝舊臣,今將退休,雖非重臣,欲一見面而召之矣。仍命小黃門,傳授批旨于宗城,宗城受而傳之世瑾。世瑾起而對曰,臣累年逖違之餘,蒙此賜對,獲近耿光,此已榮幸。臣雖積歲哀籲,以臣淺薄之誠,拙訥之辭,豈敢望動回天聽,而今承許副之下敎,盛德洪恩,天地莫量,感咽不知所達矣。上曰,奉朝賀,以其稀有故貴之矣。且近來朝廷之人,每欲引退,若許卿則人皆欲乞退,思今國勢則豈可輕許?但今日世道之至此,良由於患得失之故耳。向以金鎭商拜爲承宣,金鎭商亦有所守而然矣。卿之所執,亦爲可尙,故特許焉。蓋欲以勵恬退之道也。卿於何年登科乎?對曰,丁丑廷試矣。人臣策名登朝,惟當鞠躬盡悴,死而後已。誰敢有退去之志,而臣則不幸夙嬰奇疾,三十年,不得任意從宦,雖荷生成之澤,尙能外保形殼,而內則鬼事實迫,故不得已前後屢溷宸聽,不爾則何敢忘煩冒威,自犯瀆擾之誅乎?今則至願已遂,雖死於今夕,可得瞑目而入地矣。上曰,今見李世瑾疏批,則懇字書以半字,先朝或有如許事,則政院亦必請推矣。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擧條}}上顧承旨曰,是世世爲科者乎?誰家之人乎?宗城令世瑾白之。世瑾曰,臣家世單寒,惟以淸白節義傳家,八代祖臣約東,成宗朝淸白吏,官吏參諡平靖,世襲冠冕,至曾祖臣尙伋,以兵曹參知,丙子扈入南漢,傷痛成疾,下城日,未及還家,而死於道。仲曾祖臣尙吉,以前判書,丁丑殉節江都,享顯烈祠,祖父弱齡孝歿,從祖臣{{!|𡐔|⿰土寅}},仁祖朝翰林,官至承旨。臣父蔭仕歷郞署縣邑,至于臣身,又忝科名矣。上曰,先朝時曾經玉堂乎?對曰,極爲猥屑,而己丑被選,處經幄十年矣。上曰,曾經翰林乎?宗城曰,未也。世瑾曰,出身之初,兩親年老,故橫出六品,且淸選豈人人可爲者乎?上曰,何年陞堂上乎?對曰,丁酉以灣尹陞資矣。上曰,嘉善與豐陵同時乎?對曰,然矣。其時以下擬,猥蒙天點,至今感激恩私矣。宗城曰,臣有愚淺之見,玆敢仰達。夫該司官輪對,雖是循例之事,而實恐無補於治道,聖上若於夜深萬機少暇之時,或於東朝問安之後,頻使承旨,持公事入侍,親賜剖決,則似有緊着之效矣。在昔祖宗朝盛際,每爲常參,而召吏兵刑戶等判書,問以錢穀決獄,此誠美規也。今雖以刑判言之,凡罪人爰辭之來歷本末,必未能詳見,若時時召見問之,則必於常時,見之審矣,見之審則每事有益矣。臣之此言,非以督責臣僚,日不暇給之術,導殿下也。其爲實效,必勝於近來常參次對之應文備數而已矣,而況該司官輪對,尤豈非不緊之務乎?上曰,所達好,當留意矣。宗城曰,政院摠察百司,而備局郞廳,則自處以大臣郞官,凡來告政院之事,每使下吏輩傳語,古無此事,而近來爲然,事體殊甚未安,此後則大臣所言,備郞躬傳之意,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城曰,史官傳批之行,誰敢等馬,而昨者事變bb假b注書金錫一,往傳批答于領相家,備局郞廳,中路相遇,與之等馬云,其夜風雨大作,未及回避,亦不異矣,而事體所在,不可遂置,摘發論責,何如?上曰,拿處,可也。{{*|出擧條}}上曰,濟州牧使孫命大,死於康律乎?命大非當送濟州之人也。常談云,文武之遊閑者,必送濟州云。戊申年,命大與禹夏亨,同擬於錄勳,而朝家旣不錄其功,反爲差送于海島,中途身死,心甚惻傷。其喪行上來時,分付本道,各別顧恤,其子鎭民闋服之後,各別收用事,亦爲分付該曹,可也。{{*|抄出擧條,又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6月22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右承旨李宗城{{*|病}}。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式暇}}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聖輔啓曰,今日鞫坐,諫院當爲進參,而大司諫金鎭商,司諫宋秀衡,正言金相奭俱在外,獻納未差,只有正言趙鎭世,親病受由,由限未盡,而莫重鞫坐,連因諫院不備,不得開坐,事甚未安。正言趙鎭世,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忠淸監司鄭彦燮,除拜許久,徒事撕捱,鎭日違牌,尙未出肅,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一向違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洪聖輔啓曰,臣等卽伏見備忘記,辭旨懇惻,念舊傷悼之意,深思斟量之義,溢於言表,竊不勝感歎之至,而第伏念,戊申以後,其所待之之道,有異於前,則今不可以其名之猶存,而遽施恩庀之常典,令該曹擧行等事,不得循例奉行之意,惶恐敢啓。答曰,去夜備忘,已爲參量,此非下敎擧行者。有官名則有擧行,其所特敎,不過示其傷悼,以特敎之故,反寢應爲擧行者,決無是理。依下敎,分付。 ○傳于洪聖輔曰,咨文雖已安寶,有下敎事,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及製進提學,明朝入侍事,分付。 ○備忘記,傳于洪聖輔曰,凡應坐者,出繼則否,況未處分之前,所重在於繼後,而該曹其若難以循例擧行,其當不敢循例擧行之由草記,而自夜至今,禮單草記之間,俱無聲息,其在有司之道,不可若是,而以此之故,昨夜特敎喉院之臣,看作異事,該曹堂上推考。 ○洪聖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因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州前府尹金應福原情公事,除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嶺南監賑御史封進不法文書,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前商原君糼,昨日卒逝,凡諸等事,臣曹當爲擧行,而朝家待之之道,有異於前,旣未付職,則不可以其名之尙在,而有所循例擧行,其在事體,亦不敢草記煩稟矣。今以在有司之道,不可若是,致勤聖敎,極爲惶恐。前商原君糼,已經正二品,今日停朝市,去刑戮,禁屠殺,斷音樂,弔祭,依法例擧行,禮葬時未復舊,棺槨役軍,令該曹題給,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道監役官牒報,則曲城南邊訓鍊都監所授處體城七間許,今日頹落云。爲先令繕工監把子圍排,令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亦以該軍門軍兵多數定送,限完築間,各別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持平閔瑗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以上措辭竝見前}}飢歲賑民之道,乃是萬命生死所關,當是任者,必須至公至平,然後可以均布惠澤,濟活民命,而賑恤郞廳李道顯,頃於乾糧分給之時,其洞內所居之飢民及其所親人,則最先召入,分付庫子,必令擇給精白之米。先受者至或再三疊受,其他則不但以腐傷米出給,日暮爭受之際,多有蹂躪致死者,或終日苦待,不得一粒米者。都民齊會之中,肆行偏私,怨詈盈城,久而靡已,其他不公之狀,推此可知,不可以事在旣往而置之。請賑恤郞廳李道顯罷職不敍。通川獄事,係是倫紀之大變,而一任緩治,累朔延拖,事之駭然,莫此爲甚。推官旣已勘律,更無可論,而同推文案,輒報營門,則道臣宜無不知之理,而視若尋常,不卽登聞,泛忽之責,在所難免。請江原監司魚有龍從重推考,近來朝紳之間,傾軋成風,外假蕩平之名,內售訐訴之習,至於再昨正言趙鎭世之疏而極矣。精神所到,如見肺肝,故擧承宣望見拔之事,以逞其敲撼銓地之計,究其情狀,有不忍正視。堂堂聖明之朝,不可長其傾奪之風,請正言趙鎭世罷職不敍。新除授執義黃梓,時在忠淸道洪州地,新除授司諫院司諫宋秀衡,時在全羅道全州地,講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推考事,下諭事,依啓。趙鎭世事,古語云,銓官推緘滿囊,居要地故飭勵尤勤故也。承旨望之任其拔去,纔有飭勵,則參議獨政,任自拔之,事之無嚴,莫此爲甚。請責特推,事體當也。設令鎭世挾雜私意,大體是矣,則居臺地,爲銓官反斥臺臣,不自知其羞焉,良可寒心。李道顯,令金吾處之。 ○洪聖輔啓曰,朝者正言趙鎭世,以參鞫事承牌,詣臺引避,傳啓之後,因臺啓出去,原避草,還爲出給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閔瑗啓曰,臣情危勢蹙,決難冒居於臺端,而迫於嚴召,黽勉出肅,而無一事匡輔聖德,無一言論列是非,辜負職責,只切惶愧。適有目前事,有不可緘默者,故敢以數三條,草草論啓矣。所論二事,則特蒙開納,臣不勝感激欽歎而至於趙鎭世事,不惟不採,反以臣言,歸之於爲銓官斥臺臣之科,至以不知其羞,良可寒心爲敎。臣於是,竊不勝悚蹙,繼之以訝惑也。諫臣本心,若果出於相規之好意,則誠如殿下之敎,而假托承宣望之拔去,用意擊去者,如見其肺,銓官旣任進退通塞之責,則所拔二人,與全然無故者有異,故姑拔其望,以示其意見而已,則諫臣忙急投疏,如得奇貨,以爲擊去之欛柄,未知此何風習耶?臣之論啓,非有一毫爲銓官之意,所憂者黨習之漸長也,所歎者朝象之不佳也。近來居銓地者,能免擊逐者其幾人哉?以此觀之,諫臣之疏,非爲承宣望,亦可知也。殿下不少垂察,批旨嚴峻,有若臣不當論而論者然,殿下此敎,恐非大聖人公聽竝觀之道也。殿下之罷銓官者,誠以拔去承宣望之爲涉黨習故也。然則諫臣訐訴,獨有公心,而無一挾雜意耶?殿下扶抑太偏,輒中其意,臣恐自今以後,天官一府,長作傾軋之所矣。顧臣以疎逖新進之蹤,妄恃殿下恢廣之聖聰一言妄發,輒加意外之題目。臣之一身,固不足言,而竊慮殿下之庭,自此而闃仗馬之鳴矣。雖然聖敎至嚴,摧折無餘,臣何敢自以爲無失,而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聖輔啓曰,持平閔援,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判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臣病伏垂死之中,伏蒙聖慈,俯軫死生,特遣掖隷,頒以珍羞,仍又親降手書,旨意鄭重,雲章昭回,寶墨璀燦,追惟簪履之舊,眷焉興懷,愍憐蒲柳之衰。勉以善養,至於予思猶此,可諒卿心之敎,讀未竟紙,自不覺感涕之濕盡衣袖。噫,區區犬馬之戀,日夕懸結於軒墀之下,而自量殘生,登對無路,望宸瞻天,竊自悼心,只有頂戴河海之恩,只誦華封之祝,生惟傾葵,死期結草。初擬擔曳孱骸,匍匐於象魏之下,拜進短箚,少伸此叩謝之忱矣。昨緣日氣甚熱,且有親友之來訪者,强起酬酢,終夕受風,中暑忒重,嘔泄兼發,達宵辛苦,精神益復迷昧,言語益復謇澀,戶闥之內,亦無以蠢動,伏地稽首,倩人以呈,孤負微誠,尤增恨結。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久未見卿,思卿冞切,因卿衰耄,登對未易,適於安否之問,略示微意。今觀卿箚,所患又復若此,深用念焉。卿其其須益加善攝,以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6月23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䨪雨纔霽,虐炎轉甚,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且有稟定事,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臣等退出後與諸御醫等,反覆商議,則皆以爲淸暑益氣湯,最有治暑理脾之功,元方中人參倍入,蒼朮升麻各減五分,連進五貼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左承旨金浩,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因筵中特敎,纔已出牌矣。參判宋眞明,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諸大臣,藥房入診時,同爲入侍。 ○洪聖輔啓曰,持平閔瑗,引避退待,已至經宿。憲府除在外外,大司憲尹惠敎,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忠淸監司鄭彦燮,特敎催促之後,屢違召命,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昨日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及製述提學明朝入侍事,命下矣。原任大臣及兩奉朝賀,有故不得入來,時任三大臣,製述提學來待矣。敢啓。 ○傳于洪聖輔曰,咨文下段,旣已改之,則首尾乞賜裁處四字,亦似當改,諸大臣及提學處,問啓。 ○洪聖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因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狀啓,楊州等邑居李召史等爲虎囕死事。傳于洪聖輔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黃海監司狀啓,載寧居作直金檢贊等渰死事。傳于洪聖輔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韓德全,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卽因兵曹草記,曲城南邊都監所授處體城七間許頹落,令該軍門修築,而把守軍,亦以該軍門軍兵,多數定送,修築間守直事,命下矣。改築則當待霖雨快晴擧行,而今日爲始,砲手二十名,將校率領,畢築間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各道守令中,以各軍門把摠,自辟差送,仍差兼把摠,使之句管所屬軍兵點閱鍊習者,定式已久,意亦非偶矣。頃者古阜郡守有闕,此乃本廳兼把摠自辟之窠,故時任把摠,依例書送,而該曹以鄭德載,擬望得除,其不用定式,固爲未安,而本郡以南中災邑廳納軍餉等事,多有緊急擧行者,促令赴任,則身病甚重,決難强赴云。今姑改差,其代則以本廳把摠自辟,依定式差出之意,申飭該曹,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義禁府言啓曰,司憲府啓辭據,賑恤郞廳李道顯,令金吾處之事批下矣。李道顯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以啓辭內辭緣發問目捧招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軍器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關西自是關防重地,待變銃藥,不可不務爲堅精,而該道月課,則惟以廉價,貿取於私造處,塞責充數,未滿十年,便作無用之物。莫重軍器,實爲虛疎,其在備陰雨之道,不可不別樣變通,故頃年鵬翼待罪本寺時,爲慮此弊,稟議廟堂後,私鑄私貿之路,一切痛禁者。蓋由關西兵器之疎忽,而月課價,本道捧之於各邑,爲補雇馬庫,取其所餘,直送本寺,以爲精造下送事,陳達榻前,而且因三南月課弊人朴枝蕃等上言,覆啓蒙允。亦自廟堂量其銃藥製造物力之容入,銃一柄價七兩錢,藥一斤價六錢錢折定,仍爲定式,行會各道之後,逐年貿去,已成規例。而至於今年條,本道監司臣權以鎭,初以本寺別造鳥銃中許賣,則送價貿去之意,有所移文,故依關文許施之意,卽爲回移矣。追後諉以本寺鳥銃體樣之不好,元價終不上送,而有移報賑廳,請賣海西私契人所造銃云云。初旣請賣於本寺,更爲請賣於賑廳者,事甚怪訝,自本寺窺探關西銃價領來人金世綱,捉來推問其曲折,則世綱所告內,渠以監司家傔從,依監司分付,凡事聽令於前郡守臣李益炯家擧行矣。李益炯與士人洪禹烈,俱是監司連姻族屬,使世綱定送碧蹄站,領來銃價錢馱,而鳥銃三百四十柄之價錢合二千三百八十兩所載十二馱,驅來於李益炯家,一千七百兩,計給海西契人處,而其餘零數六百八十兩,渠以不知,納供,則其爲入於牟利輩之囊橐,推此可知,而且本寺鳥銃及海西私契人所造鳥銃優劣,道臣權以鎭,俱不目繫,則從何取舍,而本寺鳥銃如果不好,則初何心請賣,從前道臣,亦豈陸續買去乎?待變軍器,只取價廉,塞責充數,實爲可慮,而牟利之徒中間所食之物,雖難吐出,其所作俑於京外公家莫重軍器賣買之際者,誠極痛惡。今若不另加嚴飭,則當初定奪本意,非徒全歸虛套,關西軍器之不精,反不如前日,以此更爲知委於該道道臣及賑廳,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校理趙明謙,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尹惠敎啓曰,臣情勢之外,病狀危惡,決難冒處臺地,而黽勉一出,只爲參鞫矣,症形添劇,一味縮伏。卽者以僚臺處置,召牌儼降,不得不承詣,第憲臣啓辭中所論賑恤郞廳李道顯,卽臣婦弟也。旣有應避之嫌,勢難可否於立落之間。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右承旨李宗城疏曰,伏以臣之情理,有難離側從宦,卽通朝之所共知,而抑亦聖明之所俯燭也。況此夙夜之役,尤豈有供奉之望,而許解畿符,體下恩大,稍違禁闥,瞻天誠切,抑情趨命,今已兼旬矣。昨者申退,歸省老父,重感暑風,宿食未化,仍成癨氣,達宵嘔泄,幸得鎭定,而本病委綴之中,又經一番辛苦,精神氣力,頓不如前,情理焦迫,實無一日離捨之勢,而出納重地,決不容緣臣情私而久曠,玆敢疾聲仰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矜察,亟遞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以幸公私,不勝至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承宣之數遞,雖有申飭,今姑特遞。 ○奉朝賀閔鎭遠箚曰,伏以臣衰病癃痼,當此熇爀,將攝失宜,感傷頗重,膈痰益盛,食飮痞滯,胸腹絞痛,便道滑數,以此精神昏瞀,氣息澌苶,方此負席涔涔矣。此際遽承入侍之命,臣之違阻天陛,今已閱月,區區犬馬之誠,豈不欲聞命卽趨,以伸賤忱,而病情如此,欲起還仆,終未免自陷於違慢之罪,不勝惶懼之至。伏乞聖明,勘臣負犯,以警具僚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久未見之故,因此有命,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赴,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判府事李宜顯箚曰,伏以臣於病伏中,伏聞因北咨改撰事,有時原任大臣入侍之命,臣亦忝在原任之列,與被是命,事係疆外,關涉不輕,固非如臣蹤跡所敢妄與,而又自夜來,膈間覺甚,輪囷作痛,曉頭一場大嘔吐,因成厥逆,腹部脹滿,呼吸短促,欲起還仆,竟未祗赴,分義都喪,惶蹙靡容。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名,重勘違命之罪,俾臣得以含恩知罪,安意就盡,不勝萬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奉朝賀李光佐箚曰,伏以臣於昨夜,伏聞有明日入侍之命,臣雖宿病沈淹,動作至艱,而猶幸非委臥之時,卽當夙趨登筵,仰瞻淸燕之餘光,少慰犬馬戀慕之誠,而臣之家內婢僕,連患天行之疾,出送者至於五人,亦有始痛數日,而未及覺察,尙未出送者,身不免爲犯染之歸,不敢進淸禁一步地。玆出村閭潔處,取紙上聞,瞻望雲闕,身留神往,以此煩冒,尤不勝惶恐悚蹙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久未見卿,故乘此有命,有故未赴,其何所傷?卿須安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判書沈宅賢疏曰,伏以臣昨上自列之章,略暴難冒之勢,及承聖批,辭旨諄勤,誨責備至,臣誠惶隕抑塞,靡所容措。卽伏聞筵敎至嚴,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於是一倍悚懍,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臣雖無狀,粗知君臣之分義,豈敢爲一同僚之地,故引不相干之事,强爲同歸之計哉?今臣必遞之義,不但臣自處之當然,實亦擧朝之所共知,臣請一一陳之,以冀聖明之垂察焉。夫兩承宣停望,雖出於參議獨政,而臣固與聞其議矣。不料臺章峻發,事端層加,至使僚堂,竟底坐罷,苟究其故,莫非臣不能善處之罪,而今於僚堂罷遞之後,臣獨晏然,求之廉隅事例,寧有是哉?若其騎郞移差,僚堂則初頗持難,而緣臣貽書力勸,至於首擬而受點矣。今臺臣,直歸之於行私之科,至請譴罰,政官行私,是何等罪名,而擬入之人,旣因此坐罷,則勸擬之人,其何敢厭然自掩,諉以我不參政,而淟涊仍冒於僨敗之地乎?噫,士君子出處進退,實關廉義,若於此放倒,則是亦患失之鄙夫耳。今臣所處之地,世所稱要津,而所遭之事,又是前後之所未有,人之聞者,皆曰三銓已罷,首銓當遞,萬口相傳,輿論已成,於是而揚揚復出,盤礴舊席,則眞所謂不知人間有羞恥事也。臣豈忍以身蒙此恥,而聖明亦豈忍使臣爲此事,爲一世所笑罵也?且臣有應罷之端,向來李匡世疏語之大致拂鬱,臣於前席,略已仰達,而亦不可不稍示警意,故臣果停望於承宣之擬矣。日昨諫臣之疏論承宣望也,只論兩人之見拔,不及於此一人者,蓋出斥此警彼,容臣自處之意。臣於此,已決其不復蹈銓席一步地,而伏聞入侍承宣,有以此事,陳達於筵席,自上有未安之敎,臣益不勝悚蹙。今日筵中,又以承宣拔望事,聖敎縷縷,辭旨極嚴,至以今日居銓地,而嚴畏君父,則何敢拔去爲敎,此雖非專指臣一人之敎,而臣心之警惶震越,當復如何?若論拔望之罪,臣實爲首,而特以名漏臺章,倖免譴罷,罪同罰異,非國體之所宜。玆事未勘之前,無非臣俟罪之日,豈復有去就之可論哉?嚴旨荐下,召牌日降,而迷志莫回,羞顔難抗,甘自陷於慢命蔑分之科。流放竄極,不足以懲臣罪之萬一,而曲蒙恩庇,輒賜優假,所以爲微臣地則幸矣,其何以嚴義分而勵臣工乎?嚴敎之下,不敢坐違,擔曳病軀,進伏闕下,敢復呼籲,退還私次,恭俟嚴譴。伏乞聖慈,察臣終不可仍冒之狀,亟許鐫削臣職,勘臣違拒嚴命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特推之下,若是撕捱,極涉未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於見職,自有應遞之義,陳疏承批之後,旋尋長單,誠出於萬不獲已,而喉司不諒,一向退却,近以開政之命,召牌鎭日下降,臣誠狼狽窮蹙,不得不坐事違傲,顧念臣分,惶悚無地。夫臣之得差銓任,出於副急變通,從古以來,如臣今日所處者,必待他堂備員,卽皆引免,此例斑斑,可以僂指。臣亦以此引義,惟以必遞爲期,則顧何可乘其事會,獨自冒進,以自傷廉隅乎?且念首席之一時違牌,元無許久撕捱之端,苟使臣同與周旋,得以鎭浮議調甘辛,則臣何必徒爲咫尺之所守,不體勤懇之聖敎,而今以開政之過時,趨命之爲恭,不思逡巡,夤緣獨出,非但去就之郞當,必致公議之嗤點。此臣所以連違嚴召,不敢遽進,初豈出於故爲退步之意哉?迺者嚴旨特下,至以銓地將無其人,極爲寒心爲敎。臣於此,驚懍震{{!|𢥠|⿰忄雙}},莫省攸措。顧臣所執之義,決無變動之勢,而又於今日,伏聞大臣承宣,俱以微臣去就,陳達筵中,以爲廟薦得除之人,古多遞免云,此可見同朝共公之議矣。到今臣雖欲冒沒復出,亦不可得,輒敢坐違天召,更申危迫之懇。伏乞聖明,俯賜鑑燭,亟鐫臣難安之職,仍勘臣積逋之罪,以勵群工,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引嫌,本非法典,若是撕捱,極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趙明謙疏曰,伏以臣於直中,得伏見家信,則老母宿病,添加於近來澇暑,飮啖全廢,委頓床席,臣聞此報,方寸焦灼,不能自定,玆未免陳疏徑出。其在至情,雖不得不然,而擅離直次之罪,則有所難逭矣。伏乞聖慈,俯諒此懇迫情勢,特許鐫免,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安私分,不勝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六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諸大臣同爲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都提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左參贊宋寅明,副提調趙錫命,假注書鄭基安,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崔龜慶、金壽煃、趙昌會。沈壽賢進伏曰,連日極熱,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累日成霖,日氣不好,霽後熱甚,恒人亦難堪矣。向以寢睡不安爲敎,今則寢睡水剌,無減於平日乎?上曰,一向而今日甚熱,難矣。命均曰,眩氣不復間作乎?上曰,無加矣。命均曰,丸劑止服乎?上曰,姑止之。命均曰,生脈則進御乎?上曰,煎置而忘未服之矣。命均曰,向有便道滑泄之敎,近亦然乎?上曰,近亦間有,而便泄則寧,氣愈矣。命均曰,令醫官先爲診察,何如?上曰,唯。權聖徵入診曰,脈候和緩,乍若少氣矣。應三入診曰,脈候三部度數調均,而似不及向時之有氣矣。龜慶入診,如應三言。壽煃入診曰,脈候左三部不至於沈,右三部浮闊,似是盛熱之時故然矣。比向來似不足矣。昌會入診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和,雖似力少不足,而方曰,大熱傷氣,又曰,暑脈虛,此無傷矣。命均曰,汗氣方甚乎?上曰,汗氣則本甚,予常稍動,則汗必流出矣。壽煃曰,脈候有力,似不及前,生脈散連進似宜,而無乃以水類故厭進乎?上曰,水剌外晝夜間常無飮水之事,故不爲進服矣。命均曰,向者以時時喉渴,欲以生脈散代茶飮爲敎矣。今不然乎?上曰,時時喉渴云者,或於酬應及讀書時爲然,故欲潤喉,而亦不多飮矣。常時無思水之念,故煎置生脈散而忘之矣。壽賢曰,生脈散和生淸服之則似補氣矣。上曰,然。聖徵曰,汗候過多,則元氣必有傷矣。上曰,汗多則眞液似盡出矣。聖徵曰,濕熱入胃,補中益氣湯,加減用之似好,聖候常於七月間則有不足之候,必預治之可矣。上曰,生脈散力亦不微,而進此可乎?諸醫皆達之,前日中氣盛時,則膈痰必減,今則痰盛,朝起則膈間凝滯之候,久而未已矣。應三曰,生脈散,一時調理之劑也。汗候過多,氣常不足,則補中湯加減用之似好,在外時亦爲此議矣。龜慶曰,脈候終爲不足。且有膈間痰滯之敎,麥門冬必有害,補中湯入陳皮,限十餘貼加減用之,似好矣。壽煃曰,聖候脈度顯有不足,補中湯,初則尙有疑慮,而今則已試有效,上年聖候之傷暑,中外皆知,今適匝其時矣,過此時則難治,必爲進御似好,不必多進,進十餘貼可矣,生脈散不足以治病也。昌會曰,生脈力微,不可責效,補中湯合生脈散而加減之,用十餘貼似宜矣。聖徵曰,補中合生脈,則脾胃惡濕,夏節則不可用之,必有才幹加減,然後可以用之,聖候過近,則恐有暴虛之候矣。上曰,此言是矣,昨年亦卒虛矣。此是已服之藥,服之不難,而但暑月則飮水亦厭,此爲難矣。聖徵曰,淸暑益氣湯,攻治濕熱。夫胃氣不足,乃濕熱所困之致,用此藥似好,味亦好矣。上曰,竝聚陳根而煎之,味豈佳乎?人蔘則比生脈少入乎?聖徵曰,少入矣。此藥則萬全矣。上曰,他醫意皆然乎?應三曰,臣之所見,亦無異矣。龜慶曰,淸暑湯能斡旋胃氣,夏月進御最宜矣。以下諸醫之言皆同。上曰,近來則氣弱,故耐寒耐暑,俱爲難矣。數日來,坐則昏眩,必是傷暑之致,欲召問首醫而未果矣。見今氣力難保,其不如昨年矣。淸晨覺後痰甚盛,午後則稍愈,吐痰雖苦,吐後氣愈,故必吐之,吐時則傍人見之,擧措亦怪,卽今膈痰最悶,淸暑益氣湯,予不曾服,而當試之矣。若服之,則何時可進乎?當午則難矣。聖徵曰,不拘時服之矣。命均曰,如俄下敎,欲召醫之時,何不召問乎?每於過後,始爲問醫,誠爲悶矣。上曰,何可每每召醫乎?應三曰,此藥固好矣,而似當有加減者,出與諸醫爛熳商議後,劑之,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壽煃曰,此藥若或厭進,則生脈散雖不可責效,若加入黃茋、白朮等物用之則亦好矣。上曰,大臣亦曰,和淸飮之而生脈散寧獨飮,其味爲勝,不可竝進也。淸暑湯進服,而若苦口難進,則當下敎于首醫,否則無下敎,若下敎則生脈散加入,五貼劑入,可也。上曰,咨文本草持入乎?僉曰,持入矣。上曰,咨文下段句語,心有未審處,寶啓請之後,以爲已經衆眼,故置之矣。更思之,終爲未穩,此文大意,非謂汝國人爲惡,自汝國處之也。不過以外國人,久留爲悶之意,報以緣由狀耳。具由仰聞以上則皆好而其下轉達聖聰,俯賜處分云者,若使胡皇處分之謂也。此是微細事耳,何必請皇上指揮乎?寅明曰,日者上敎,使報緣由狀而已。故臣之初製草本,無俯賜處分四字矣。諸議皆以爲,若此則無結語云,故更爲添入矣。未知用何文字則好乎?上曰,予亦思好文字,則當下敎,而思之不得矣。興慶曰,具由仰聞於仁覆之下云者,亦太過,仁覆之下四字,去之亦好矣。上曰,此則右相之言好矣。興慶曰,轉達聖聰云者,是例用文字,似無所妨矣。上曰,不勝悚然之下,有可入之語乎?命均、寅明曰,無可入之語矣。寅明曰,向日上敎好矣。只以我人久留彼地未安之意,相報可矣。然彼旣捉去,則此亦非我之過,彼若知人事,而治其人則好矣,否則亦無如之何矣。上曰,想咨文纔入鳳城之時,彼若知此曲折,則必已放送其人矣。如康熙則以俯賜處分等語,以爲陳乞而必喜之矣。雍正則不然,凡事必欲自爲之,而不欲聽人之請矣。壽賢曰,自家終有自聖之病云矣。上曰,自於仁覆之下十三字,刪去,可也。寅明曰,謹奉敎矣,事已急矣。臣請先出。上曰,提學先出,一邊淨書,一邊刪去處,付標以入,可也。寅明曰,此文中咨行要喝之句,小臣本草,則曰要喝,多端,而諸議不一,以此改之,或者又以爲恣行二字,似有觸忤之慮矣。上曰,此則予亦泛看矣。要喝多端,似勝之。命均曰,若曰多端,則似持久累日之語,故又恐彼以爲累日相持,則何謂猝乍間被捉云,故改之矣。興慶曰,恣字,昨亦以爲有疵,而不得改之矣。上曰,要喝長吏云,則何如?命均曰,其上旣有長吏字,故難於疊用矣。上曰,恣字,何如?壽賢曰,若語侵彼國則不可,而此則言其頑民之罪耳,似無所害矣。上曰,其間隔江乎?僉曰,然矣。上曰,然則改以隔江要喝,好矣。僉曰,好矣。上曰,其心好時,雖有如許事,必不怒,而有所不快,則雖不緊之語,怒之,亦不異矣。終有自聖之病矣。命均曰,聞其擧措怪異,時有可慮者云矣。寅明先出。壽賢進曰,昨日以宗廟親享事,下敎于禮曹草記矣。春享及夏享,皆欲親行,而終爲停止,故今番則必欲親行。夫秋享名雖爲秋,一年內極熱之時,七月初爲最,取考《禮曹謄錄》,則近來元無秋享親行之例,以其祁寒盛暑有難,將事故也。七月十日以前,日氣必極熱,愼重之道,決不可行,預下停止之敎,千萬幸甚。當此盛暑,陪君父徹夜將事,或致有疾,則將若之何?下情悶迫,不可勝達。殿下昔在東宮時,親行永徽殿秋享,其時臣爲賓客,以難親行之意仰達,則下敎以情禮虧缺,決不可止,又敎以勿令藥房知之,伏想聖上,亦或記有之矣。永徽殿則距闕不遠,且位數不多,將事之遲速有異。且在東宮之時,異於今日,伏望深思而特停幸甚。臣病甚難動,而非但以咨文事,有入來之命,欲達此意而入來矣。命均曰,秋享則先王朝,亦未之行,蓋以愼重之道,不可自輕故也。首相所達,出於至誠,伏望允從而特爲停止焉。興慶曰,向亦達之,而一年內盛熱,莫如秋享之時,決難行之,伏望允從而預爲下敎,千萬幸甚。領相以永徽殿親享事爲言,而今則威儀節次,異於其時,行事遲速,亦爲顯殊,以聖上春秋言之,盛衰亦異,達夜將事,或有所傷,則將如之何?區區憂慮,有不可極,臣決知其不可矣,更望允從焉。錫命曰,寒節則猶有三寒四溫之語,而暑熱則一向無減,尤爲難矣。豈可於如此時,達宵將事耶?其在愼重之道,決不可行矣。上曰,秋享日爲三伏後乎?僉曰,雖是三伏後,而老炎尤難堪矣。命均曰,聖候素傷於署,今豈可復當盛炎,達夜將事乎?聖上雖欲必行,在臣子之道,決不敢奉承矣。臨時下敎,則受誓戒等節,多有窘速之患,預爲下敎伏望,必欲行之,則冬享親行,似好矣。興慶曰,醫書云,惟夏最難將理,今則決不可行,冬享時親行爲好矣。上曰,孔子亦曰,吾不與祭,如不祭,士庶王公,情則無間,而國家擧措,與私家有異,故不得每每親行,欲爲一番行之矣。方今國勢朝廷,無一可恃,他日實無歸報之顔,予之所以稱塞於列祖者,惟有此等事,而亦不得爲之乎?予之此言,非爲謙讓也,其心亦慼矣。然吾身亦不得自有,故祔廟之後,尙不得一番親享矣。今年則節候差早,或恐暑氣之少歇矣。一如近日則亦可悶矣,卿等以冬享爲言,而十月雖不甚寒,前日亦以疝氣,退入齋室,其爲不潔,亦甚未安,故較量而定以秋享也。予非不行夏享,故必欲行秋享也。日昨旣以親行下敎,而今又下攝行之命,則事先之道,不亦不誠乎?予心亦有愧焉。卿等以苦心挽止,實難邁邁,而予心如此,非謂卿等第言之,吾必不聽也。壽賢曰,流金盛暑,何可陪君父而往乎?臣等決不可從矣。應爲受傷之時,何可僥倖而望其無傷乎?上曰,今年幸而得雨,今年或旱,則予當親行祈雨親禱,則又必入太廟,然則卿等亦又奈何?興慶曰,聖候昨年以禱雨,受傷不輕矣。今又冒熱將事,豈不尤爲悶迫乎?命均曰,聖上以國勢無可恃爲敎,而聖躬平寧,然後宗社亦安矣。雖平人,亦有子諫而父從者,君臣無異父子,臣等之言,君上亦何不勉從乎?興慶曰,今日悠悠萬事,不出於聖躬之康寧,臣等所達,亶出於一段血誠,快賜允從焉。上曰,其在事先之道,攝行之語,不忍出口,卿等之語至此,亦不可邁邁,誠爲難矣。興慶曰,帝王之孝,異於匹庶,殿下一身,不可自輕也。壽賢曰,寒猶可禦,而暑不可禦,今若陪往,則實爲臣等之罪矣。命均曰,臣下以苦心强爭,則有所勉從,道理當然,豈爲不誠乎?實無一分歉然不忍爲之事,而聖敎如此,臣竊悶之。上曰,身若不健,則當觀勢,使之攝行矣。前日二次祔廟時,再獻後必退入齋室,以其不潔,故不能行冬享矣。興慶曰,此正疝氣易發之時,此時則尤難於寒節矣。事若可爲,則臣豈若是苦爭乎?上曰,服淸暑湯則豈不愈乎?勿爲過慮也。往來之後,必無所傷矣。僉曰,徹夜行事,豈無所傷乎?冬享則猶可行之,而如許極熱,何可陪往乎?興慶曰,聖上以無傷爲敎,而未必行事,翌日卽有患候,一傷再傷,將何爲之乎?上曰,豈不知卿等之心,而予亦不忍以攝行爲言矣。敬大臣之道,雖不當然,而事先之道,何可不誠乎?僉曰,此何不誠之有?以誠心而欲行,以苦諫而停止,此乃道理之當然矣。錫命曰,聖心雖已堅定,而諸大臣若是陳達,勉從,似好矣。上曰,不從亦難,從之亦難,姑欲觀勢下敎,而卿等猶不之止,曰難之外,無可言者矣。三相臣復以前說,累累懇達。上曰,早知如此,則當初寧以攝行爲敎也,知予此心則可知矣。命均曰,冬享比秋似勝,而今必欲行之者,此由聖上常少愼疾工夫也。若以昨冬今春事思之,則必不爲此,而今幸少愈故然矣。若可行之,則臣等豈如是苦爭乎?上曰,受誓戒前,尙有多日,更當觀勢下敎矣。命均曰,累累陳達,聖聽兪邈,臣等之罪矣。壽賢曰,强爭未安,姑爲退去,而停止之命未下之前,則勢當連爲求對矣。命均曰,忠淸監司鄭彦燮,不可不速令赴任,而日事撕捱,以藩臣而屢次違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明日內肅謝事,分付,何如?或以臺啓爲嫌,而此不當引嫌矣。上曰,鄭彦燮,以臺言引嫌乎?錫命曰,向於臺啓後,湖西伯又陳辭疏,疏末略及之,而自政院退却矣。然其意亦未必以此引嫌矣。上曰,向欲令畿伯速赴,使之同爲牌招,而其後連爲牌招,此則政院非矣。命均曰,無撕捱之端,而不卽出肅者,一番牌招可矣。日日出牌,以傷事體,此誠非矣。此後則非情勢難安者,毋得連日出牌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大臣所達是矣。或因備局草記,或因特敎,一爲出牌,則喉院,便知以應行不可闕之事,日日爲常,此後則政官玉堂外,毋得連日牌招事,定式施行。鄭彦燮之公然不出,誠爲過矣,從重推考,不待明日,今日內使之肅拜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又出榻敎}}沈壽賢,金興慶先爲退出。上曰,吏曹堂上事過矣。命均曰,參判則以廟薦而除拜者,他堂旣出則必遞者,故事皆然矣。上曰,故事然云矣。錫命曰,近來吏參以必遞爲期,一邊牌不進,一邊逐日呈辭矣。命均曰,參議之政,判書引嫌,尤爲過矣。上曰,非但不當引嫌,頃日判書一番之政,已以尹容擬望矣。上又曰,寒心者二,又有怪事,承旨望,何可以其意,任自拔去乎?都承旨望,常爲擇擬而亦多入。凡守令遞來者,亦入承旨望,渠何敢因其好惡而爲之耶?向以在京無故人啓辭差出者,亦爲弊端,每政如是矣,近來則無此矣。今日居銓地者,嚴畏君父,則徐宗燮,何敢生心拔去乎?前日金取魯,以用金洸爲難,予以朝家科目中人,不可不用之意諭之,則其後連爲調用至差管城將之任,予嘗嘉之矣。若如淸望,則君父不可强令擬入,而至如承旨例望,豈可不畏君父,而任行其好惡乎?張新豐豈不貴重,而先朝時,嘗以吏判,黜補羅牧,況一參議,行其好惡之後,予豈可容恕乎?予非不知或補外或加罪,而若以此爲罪,則不容但已,渠之違牌,何足責之,而不欲深責,故罷職傳旨,循例下之矣。吏判何敢於辭疏,引此爲嫌乎?上又大聲曰,吏判非徐宗燮之黨也,乃朝家之臣,則何可以與聞其政爲言乎?從重推考,今日內牌招開政,可也。{{*|出擧條,又出榻敎}}吏判嘗於辛壬年後,連爲軍職,故予嘗嘉之,知其非過激之人矣。趙鎭世亦不可曰無挾雜,而徐宗燮終爲放肆矣。其日趙鎭禧,不入於承宣望乎?命均曰,方在罷職之中,不可擬望。且於義州,必有解由之拘,不當擬入矣。上曰,予不知鎭禧之如此矣。然則鎭世挾雜之說,脫空矣。近來臺諫事,怪異矣。於其所惡者,則恐有人言,而不肯爲言,於其所好者,則又愛惜之,不以爲言,言者由此而寂然,此則在上者不可不導之使言,而至如閔瑗,極爲無狀,閔瑗非閔圻改名者乎?命均曰,閔圻則改名以墡,此則非也。上曰,予初以圻知之,更思之非也。鎭世之啓,若出於其意,則或如其言,而不然則傾奪敲撼之目,何可用於今日君父之前乎?且臺官,然且淸職,豈可爲銓地而斥臺臣乎?命均曰,敲撼之目,反爲近日之弊,言路由此而將塞矣。以鎭世言之,謂其有挾雜者非他,特以其異己者爲政,而乃以爲言故也。上曰,謂鎭世盡無舊心,則予亦未之知也。命均曰,如大司成及御史推考等事,殊爲過矣。上曰,此則不可謂無挾,此其偏入處也。命均曰,今日朝象,誠無以調劑矣。金在魯亦以爲,每有言議,不使相知。古時則不然,必使相知,如故相臣趙文命去時,亦不如此。今則各自爲心,實無調和之路矣。上曰,此則猶勝於前矣。其凝聚者可悶,解散則不足慮也。諸臣以次退出。 ==6月24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檍{{*|仕}}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郭山郡守成致績。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淸暑益氣湯,其已進御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憂慮末已,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湯劑昨夜進御,當此盛暑,陳根所煎,豈如淸茶,而猶可强進,其當連進。今後則繼進日問安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德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洪聖輔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韓德全啓曰,開政命下,已至多日,而尙不擧行,事體殊甚未安。吏曹判書沈宅賢,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殊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臣與左承旨金浩伴直矣。金浩纔遭服制出去,右副承旨洪聖輔,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刑曹言啓曰,明火作賊,縊殺人命賊人朴贊周不待時處斬事,覆啓,允下矣。所當卽爲行刑,而法典內,上下弦勿行死刑云。今日乃下弦日,待無故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曹屬掌隷院郞廳等矣,今癸丑年春夏褒貶等第,當爲磨勘以入,而判決事臣李普赫有故,不得同議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因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魚有鳳疏曰,伏以臣虛縻臺銜,已閱數旬,纔從縣道,冒上辭本,及承批旨,未蒙矜許,跼天踧地方切悶塞。忽於此際,伏奉今十九日所下有旨,以臣擢爲承政院同副承旨者,臣聞命惝怳,繼以震駭,益不知所以自措也。臣之空疎譾劣,百無可取之狀,前後章疏,罄悉無餘,更不必瀆陳,而顧念一介微賤,猥荷三朝優渥,濫通榮塗,荐辱恩召,今幾二十年所矣。自省愆尤,罪則難貰,惟其無實盜名,厚誣天聰罪也。矯誕不恭,積逋嚴命,亦罪也。誠宜斥退誅絶,永勿檢擧,上以振肅頹綱,下以風厲一世,卽王政之所不容已,而乃反假借崇奬,加以寵秩,驟躐下大夫之列,是何擧措之乖舛,名器之混淆,一至於此哉?至若銀臺近密,古稱喉舌,地分何等淸切,職任何等緊重,而國朝設官用人,自有其制,曷嘗有蔭路冗品如臣無似者,苟然冒廁於其間乎?其所辱朝廷而累聖政,誠非細故也。臣於職名,旣無去就之可論,而顧玆出納重地,一員不備,則曠闕必多,豈可使在野疎逖,一任其虛帶也哉?泯伏多日,未聞有公議之駁云,玆敢不避煩猥,冒死陳籲。伏乞聖明,俯加諒察,亟收臣新授職秩,以重官方,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今授新命,意有在焉。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大司成趙明翼疏曰,伏以臣疎迂倥侗,百無肖似,而偏荷知遇之隆,濫躋亞卿之列,榮踰涯分,心切愧懼,思效涓埃之報者,只在於筋力奔走一事,而念臣幼失所恃,喪威震薄,氣血消盡於攀擗哀號之餘,疾病侵凌於苫堊委頓之中,積年沈痼,出入死生,自是以往,源委已深,有些失攝,輒致添劇,處冷則泄痢之症必作,勞神則吐血之病必發,胸膈之內,頑痰硬塞,食未能下,喉項之間,澁嗽連續,語未能成,病在臟腑,形現容貌,雖平日之不識臣者,一見臣面,知其有危苦之症。況且年來,衰象種種,鬚髮星星,齒根之動搖者,次第脫落,脚力之柔軟者,已至蹣跚,頓無古人桑弧四方之志,摧頹沮抑,日覺其深,竊傷臣受恩如天,不能圖報其萬一,而蒲柳之姿,望秋先零,聰明精力,漸至於無復可爲也。抑臣竊有懇迫隱惻於中者,不能自阻於仁覆之下,敢此仰陳。噫,人子之於父母,鞫育深恩,與天無極,三春餘暉,草心思報,此實從古孝子販屠負米,竊所甘心者也。顧臣前後踐履,多在於玉署銀臺,旣奉八耋老親,寧無一疏乞養之事,而臣父每以干恩爲懼,戒飭丁寧,不敢違敎,疏成旋毁者,不翅屢次,亦不欲苟且干求於人,立朝多年,未有求邑之計。前此三載,偶爾見擬於西邑,低望而受點,初以路遠而欲遞,末乃勉赴,旋卽投紱,悤悤去來,殆無異於蜻蜓之點水。近値兩年大歉之餘,今臣父子,雖竝沐洪恩,係祿于朝,窮族之待臣而擧火者甚多,以致恩頒之祿,卽日殆盡。臣有娚妹九人,不能奉養病父,而反貽俯育之憂,顧瞻西嶺,夕照如飛,而徒安一身軒冕之榮,不思烏鳥反哺之誠,每見朝紳陳懇之疏,輒皆蒙允。自愧事親不誠,尙未有一暴私懇於慈覆之天也。嗚呼,臣罪釁深重,年未成童,奄失天只,自臣身而下,有四歲三歲之妹與弟,季弟則生才旬餘,呱呱在襁褓。臣父垂淚撫摩,辛勤劬育,父兼慈母,恩竝生鞠,詩所謂顧我復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者,卽臣情境也。今殿下,上奉慈聖,以孝爲理,凡厥諸臣之有請,輒皆矜許,則況臣情理,至爲悲懇,尤豈他人所可比而同哉?第伏聞,年前今廣州府尹臣曺命敎之乞邑也,重臣以嚴侍之下,異於偏親,陳白阻格云,雖未詳其bb時b筵話之如何,而此非命敎欲創行者也。粵自先朝,已多行之者,故判書臣兪得一,陳疏準請,將往其父參判臣瑒於任所,故參議臣南道揆,今刑判臣趙尙絅,竝皆乞養而獲邑,此外可引而爲例者,不知何限,煩未敢盡擧。伏願聖上,俯察故事之明有可據,勿以一時枳阻之故,而遂廢自先朝已行之舊典,則不但臣私心之爲幸,其有光於錫類之化,將如何哉?臣衷情所迫,不勝掩抑,不避猥越之誅,敢此唐突冒陳。伏乞天地父母,恕臣僭愚,察臣哀籲,憫臣情悃,許臣祈懇,俾遂至願,以光孝治,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情理雖若此,朝方乏人,當更思而下敎矣。 ○江原監司魚有龍疏曰,伏以臣於藩任,已試蔑效,而聖明不知臣不肖,謂可以猶堪任使,畀之以方岳之責,臣感激恩私,他不暇顧,黽勉冒赴,而顧此空疎譾劣,猝當儉歲,荒政旣不能濟活濱死之命,又不能安集已散之民,孤負委寄之重,徒積尸素之咎,在臣之道,固宜及此時自處,無致王事之益狼狽,然後庶可免於大戾,而且臣家有老母,年踰七耋,素抱奇疾,症形沈篤,其情理實難遠離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而曩者猥陳微懇,未蒙肯許,忍違病側,强赴職次,荏苒之間,倏爾六朔。況自春夏以來,感疾頻發,泄病添苦,氣息凜綴,月加日甚,回瞻庭闈,將護久廢,每接家信,魂夢屢驚,不惟臣之焦煎罔涯,臣母之戀臣,日以益深,以至病裏添病,則臣之情事,吁亦慼矣。臣非不知仰控哀籲,以爲解職歸省之計,而只以受任於荐饑之際,民事方急,强抑已亂之方寸,救得將死之餘氓,庶期一分報效之圖,徐待麥秋,畢暴情懇,冀有以獲恩遞者,是臣區區本意。何幸東民,賴聖上至誠優恤之澤,得免溝壑,目今賑政已畢,民憂稍緩,則臣之私情,於是乎可得以言矣。倘蒙聖慈,特推錫類之仁,使臣母子,早得相見於半歲睽違之餘,則闔門之感祝,當復如何?玆將懇迫之衷悃,疾聲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曲加矜察,速許遞改,使私情獲伸,微分粗安,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藩任體重,豈可輕遞,卿其勿辭,抑情察任。 ○左參贊宋寅明疏曰,伏以臣於日昨憲府新啓,請罷賑郞事,亦有所震悚駭惑,不敢自安者,而臺啓未收殺之前,不敢遽爲陳辨之計,惟是當該賑郞,有令金吾拿處之命,金吾議處之啓,例出於首堂之手,而臣旣與之同罪,方將引嫌之不暇,何可與聞於勘罪之議?自前首堂之嫌不敢當者,或有次官擧行之事,而此亦非臣所敢引例仰請者。伏乞聖明,亟先遞改臣金吾兼任,使獄囚無滯,私分粗安,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處分,不過欲知事狀,卿其勿辭行公。 ==6月25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式暇}}。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未時申時,日暈。初昏,流星出北斗星魁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下直。谷山府使金啓煥,泰安郡守崔道聖,安岳縣監趙彦彬,長鬐縣監申煥。 ○韓德全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時無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新番軍士點考及舊番軍士賞中日坐起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昨日初昏時,聞居齋儒生等有捲堂之擧,臣尹游卽祗詣泮宮聖廟謁聖後,招致諸生,則或上堂或不上堂,擧措異常,故臣試問其捲堂之由,則諸生尹鳳三等二十六人以爲,今日夕,食堂發論,仍爲捲堂,請書納所懷云。諸生李錫民等三十二人以爲,捲堂終非本意,元無可以出納所懷者,故不爲上堂云。今此捲堂,與曾前齋生之捲堂,事有不同者。臣獨來詣,誠甚難處,屢次往復之際,更鼓已深,不敢書入草記,待曉始爲陳啓,而同知館事臣金取魯,大司成臣趙明翼皆不進。竝卽牌招,以爲同議勸諭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捲堂,爲則爲之,不爲則不爲之,有此從前所無異常之擧措,有下問事,同知館事金取魯,大司成趙明翼,牌招來待,居齋儒生尹鳳三、李錫民,亦令來待。 ○洪聖輔啓曰,同知館事金取魯,大司成趙明翼,儒生尹鳳三、李錫民來待之意,敢啓。傳曰,引見。 ○傳于洪聖輔曰,歸厚署外棺板一部,石灰一百五十石,送于內需司所捧處事,分付該曹。 ○以外各司內摘奸單子,傳于洪聖輔曰,外各司晝摘奸時,卯酉之司,亦爲摘奸矣。不進者居多,非申飭之意,堂上推考,郞廳爲先從重推考,而此非晝直,乃晝仕,則當書不進,而誤註以闕,其涉不察,中使史官推考。 ○洪聖輔,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大司成意啓曰,臣等承命馳詣泮宮,與同知館事臣尹游,招致諸生,傳宣聖意之勤摯,仍爲勸入,則諸生等以爲,未呈所懷,遽爾入堂,雖不無歉然之懷,而上敎之勉諭至此,謹當入堂云。仍設食堂,兩齋任則今方催督入泮,而臣等退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全羅道監賑使書啓刑曹粘目,咸平前縣監洪若水,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洪若水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譯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今癸丑春夏等褒貶,今方依例等第,而自乙巳秋冬bb等b以後,至壬子秋冬等褒貶,連因其時都提調有故,不得磨勘矣。到今年久之後,勢難追勘,竝依例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因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韓德全曰,六部之職,自古有之,六部之中,銓曹爲首,若無也,國何成樣,亦何能爲官任職?近觀所爲,若於銓地,力辭窺避,已非公也。其或行公,不有君父,猶恐異己之不排,敢售舊習,若或見敗,視銓地乎狼狽之局,或百般遞免,或無義撕捱,是何分義,是何道理?雖淸望要職,其不敢以私惡低仰,況承旨例望,徐宗燮,以權{{!|𥛚|⿰礻啇}}處分之後,不思務公報效之義,猶恐見非其類,違牌例罷,其亦末減,則吏判之徒知宗燮,不顧分義,必欲解職,是何道理?參判則大臣薦望人,旋卽中遞,雖曰有例,此亦謬例。今者苦辭,顧瞻擧措,謂難甘辛,欲避于此。噫,觀此等所爲,盡心王事,共予國事者誠鮮矣。昔人爲相,不問殺人,若此不已,爲今在上者,其將兼行有司之事,豈有是理,豈有是理?噫。君父方當極暑,將服湯劑,三明不遠,追感冞切,數行文字,思以復忘,昨夕稟啓,今乃備忘,而爲臣子者,或欲同歸,或思避便,違牌爲事,無意應命,分義道理,尤極寒心。判書、參判竝從重推考,明朝竝牌招。雖國忌齋戒,開政有例,仍爲開政,大政亦必開月望前爲之事,分付。 ○傳于洪聖輔曰,違牌翰林竝敍用。 ○大司諫金鎭商疏曰,伏以臣,向蒙恩擢,忝叨喉司,猥從縣道,封上辭本,日夕反側,恭俟兪音。及奉道臣回諭聖批下者,辭旨優渥,促臣上來,臣於是,且惶且感,罔知攸處。其欲連章乞免,則煩瀆是懼,不敢披露,其欲詣京待勘,則賤疾適苦,無由起動,遂不得已以病重實狀,訴于州官,要其轉聞矣。不意其間,除旨相續,始自同副次,陞至左副,又於十二日政,移拜本職,一旬之內,所被告身,已滿四度,馹召之命,亦且再下,恩榮所及,蓬蓽生華,若此異數,雖使在朝夙夜之賢當之,尙且逡巡辭避之不暇,如臣逋伏田野,罪重效蔑者,其何以堪之哉?言責之任,固自不輕,一院之首,地望尤別,本非人人所可叨冒,況昨陞顯秩,今通淸塗,纔遞亞諫,遽躐長官,不但近所未見,實亦曾所罕有,臣心愧懼,固無論已,政體虧損,非細故也。玆暴由中之懇,敢干聽卑之天,而至於賤疾沈篤之狀,亦未暇一二陳列。伏乞聖慈,念公器之至重,諒私義之難强,亟將新授資級職名,竝行鐫免,仍治臣辜恩慢命之罪,使微分粗安,朝綱克振,不勝幸甚。臣於今十九日,謹治此疏,封入縣道矣。不意疏本,爲中路雨水所霑濕,道臣以不敢奏御,還爲下送,往復改寫之際,自費日子,召命之下,控辭此稽,臣尤惶恐竢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六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同知館事,大司成,兩儒生引見入侍時,同知成均館事金取魯,大司成趙明翼,右副承旨洪聖輔,假注書鄭基安,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西齋班首尹鳳三,東齋班首李錫民。上御坐于熙政堂東隅戶內,諸臣進伏于戶外,前廳,布席于殿庭,使坐兩儒生。上問于取魯、明翼等曰,卿等聞捲堂事乎?見本館草記,則非眞捲堂也,何爲而以捲堂例擧行乎?取魯曰,大成是本館主管堂上,知事、同知,特爲備員耳。或有大事,則下人以告目報知矣。昨日日昏後,有捲堂之擧云,臣比者病蟄,陳疏辭免,故不得往見,同知館事臣尹游入去矣。今見尹游草記,則其事誠怪異矣。上曰,豈有如此捲堂乎?欲捲之儒未半,不欲捲者過半,此何以爲捲堂乎?今以捲堂施行,本館官員,殊爲徑先矣。取魯曰,大則空館,小則捲堂,而首僕先告大成,大成不往,則告于同知事及知事,同往勸入矣。凡捲堂者,必議論區一,然後可以爲之,此必初則區一,而後有貳論之致也。且古規則有齋任,然後方爲捲堂,班首捲堂,未之有也。上曰,東西班首捲堂,是中間謬規也。明翼曰,臣自遭彈以後,惶蹙泯伏,故不知其詳,而聞其不入食堂則同,而及其所懷上堂之際,或上或不上,故似然矣。上曰,尹鳳三班首,而李錫民亦班首乎?鳳三曰,臣是西齋班首矣。錫民曰,臣則非班首也,尹鐸是班首矣。上謂兩儒生曰,今日召汝,非以汝爲善而欲賞之也,又非以汝爲不善而欲停擧也。今番欲爲捲堂者何意,而不欲捲堂者,又何意也,詳陳可也。今此下敎之後,爾能覺悟,而革其舊習則可矣,不然則予爲聖廟,當有所處分矣。鳳三曰,臺臣避辭,雖未登徹,得見謄出者,則語侵師席,士子之道,有所未安,故捲堂矣。上曰,不欲捲堂者,何意耶?錫民曰,凡所以捲堂者,必以事關斯文者,而此則不然。語逼師席,雖曰未安,其避辭尙未登徹,徑先捲堂未安,故臣使守僕,三次往復,則終不聽從。食堂之規,下齋先入,而欲爲捲堂者,使下齋生毋得入食堂,故下齋不入,臣等亦不得爲食堂矣。上曰,爾旣非班首,則草記何以曰李錫民等云乎?東齋班首尹鐸,亦欲同爲捲堂乎?錫民曰,班首欲爲捲堂,而小臣輩崖異矣。上曰,兩班首議論區一之後,亦有崖異之規乎?聞其言則李錫民等,欲入食堂,而他人不入,故不得入也。錫民曰,堂上雖云見侵,避辭終未登徹,故臣等以徑先爭之耳。上曰,特以徑先,故不爲捲堂乎?抑無爲師席之心,以爲無用捲堂云乎?此意告之。錫民曰,未得登徹,故謂之徑先耳。臣等亦豈無爲師席之心乎?上顧明翼曰,當初元非大段之事,元疏見之,而略達其本事大體,可也。明翼曰,此非近日之事,事端之生已久矣。言極煩猥,而聖問及之,臣請略陳。泮儒有以金以福、李同復、金遇重、李定中爲名者,自中或人有嘲戲之作,有或曰同腹,或曰異腹,偶中乎正中乎之句,譏之者東齋生,而被譏者西齋生也。其時齋任徐命宅,不罰譏者,而反罰被譏者。其後徐命宅,復爲齋任,追提其時事,以爲有物議,而無端引嫌,蓋其意不欲行齋任也。他齋任李燮元者,又以徐命宅不行爲言,而罰黜儒生,燮元以此見駁於齋儒,卽爲出去,呈單齋中而請遞,齋中僉議停當後,其中一儒欲爲姑徐,而不捧其單矣。燮元忽入齋中,又爲黜罰儒生。其中二儒,大言于座曰,已遞之齋任,何可復入而罰齋儒乎?燮元見駁而出。臣於其時,適直摠府,下人來言于臣曰,齋任復入矣,臣答以善爲之矣。及燮元見駁之後,莫知所爲,呈單于臣,備陳曲折,而問以自處之道,臣亦無以爲答。但曰,齋任處義,旣有未盡,到此地後,吾亦無計云矣。燮元遂自削其名而出,徐命宅則燮元先捧其呈單而許遞,燮元又自削名而出,兩齋任俱無之故,遂出東一房掌議。凡齋規,齋任無故而遞,則他齋任備望以送于大成,大成書塡爲字,否則出東一房掌議矣。今番事則彼此齋儒,非故爲起鬧也。取魯曰,何大成於泮中,乃爲與奪傾軋乎?臣亦曾經是任,而近來則無如此事矣。今番事似不美,而元非大段,至發臺啓,以至聖上親臨,招問兩班首,其損傷朝體甚矣,誠爲慨然矣。上謂明翼曰,東一房掌議,亦卿出之乎?抑自齋中爲之乎?明翼曰,齋任非大成之所得爲也,每以首望爲之,高下不得矣。今番避辭出後,齋任罰李燮元及駁燮元者二儒,凡罰三人云矣。上曰,時任上下齋任爲誰?明翼曰,李宜中及兪彦一,而罰燮元及兩儒者,兪彦一云矣。上曰,旣有齋任,則班首何爲而捲堂乎?鳳三曰,齋任新出,故以爲其時事,非自己所關,無可引嫌云矣。取魯曰,燮元後繼爲齋任者,連不出,故屢爲遞易矣。上諭兩儒曰,頃日手書,以三字爲句,揭諸明倫堂壁上,爾等不見乎?其中正士習,豈非第一語乎?雖欲勸齋任入處泮中,汝輩風習如此,稍爲自好者,則不欲入處,此實齋儒塞其入來之路也。向來趙鎭世之啓,已爲不緊,初不發啓則好矣。昨於入診時,亦有下敎,而師席因此重推,則諸生之心安乎?今日之事,爾輩當早爲之矣。發啓之時,予亦以必當捲堂爲言,而久無此擧,前日則雖下於此之事,諸生亦皆捲堂,而今乃不爲,故予心怪之矣。及見大成之疏,則又以爲齋任處義,有所未盡耳。此非諸生輩所當引嫌,故不爲之矣。若欲捲堂,則當於發啓初爲之,何爲而不先不後,必待其再次避辭乎?終至所懷上堂之際,或上或否,擧措豈不怪異乎?予之在位,殆近十年,而不能盡君師之責。夫人主固爲兆民之君師,而尤當以首善之地爲先,大成雖云師席,而予實汝等之師也。使汝至此,今日見汝,予甚愧焉,議論區一之後,何可崖異乎?《禮經》不云乎?三善皆得齒於學之謂也。予亦嘗在東宮時,衣靑衿冠儒冠,齒于國學,而今則予在君師之位,予非汝師乎?方今爾輩之事,似是不緊,而至出東一房掌議,以至上聞,此由汝輩務勝之習,猶未盡祛而然也。向者兪彦好、尹光纘兩齋任,有欲遞之意云,故予則以此知之矣,今聞之則不然矣。大成平日持論,雖於朝廷,尙欲調劑,豈至與知於賢關傾奪乎?諸生此擧,雖云微細,而若此不已,則將至於是非師席之境,此非舊日之習乎?予雖不能盡君師之責,爾輩冠儒服儒,以此微事,何至上達予耳,又至捲堂于聖廟乎?今此下敎,明諭爾輩,予欲躬諸於聖廟,以謝其不盡君師之責,而擧措怪異,故不爲之矣。大成不足爲嫌,而欲爲引入,須卽率此儒生,往于泮中,勸入後來達可也。明翼曰,臣以有下問事之命,故入來耳。臣雖無似,忝居師席,而旣以與奪爲言之後,何可更入泮中一步地乎?臣若冒入,則非但臣心自愧,人必嗤點矣。臣以此仰達,極爲未安,而似聞外議,以迫逐師長爲言,故始發此議云矣。諸生聞此下敎後,臣雖不往,渠輩何敢不入乎?上曰,俄者知館事,以今日事有傷朝體爲言,而若以下敎勸入而遂入,則後日之習,必尤不美矣。今日諸生,擧措怪異,或似守聖廟,或似不守,或似捲堂,或似不捲,而至於上達,其在事體,當何如耶?事雖微細,漸則不好,予欲以泮中諸生,一竝停擧,別爲處分,而若然則必有葛藤,故不爲之矣。國家於士子,諭之而不從則固當罰之,而初若不諭,則殆同不敎而治,大成體予躬而往諭之可也。予欲謝過而不爲之,大成又何可引嫌乎?若以師道言之,則予實當之,大成以此引嫌,則予將何爲乎?明翼曰,上敎至此,今日之行,只承上命而往耳,非爲出仕也,臣當往諭之矣。取魯曰,上敎使臣等勸入後來達,而此似非復命之事矣。上曰,然矣。以草記爲之,可也。上謂兩儒曰,今日處分於汝輩,爲無形無迹矣。爾須出去,卽入食堂,後勿如此也。兩生退出。上曰,李錫民語窘,故對以爲師席,而其意則苟且矣。然王者及師席之道,當舍其所短而取其所長而已。方今朝廷,猶尙如此,士習何足言乎?明翼曰,前日尹光纘,圖遞齋任,臣則必欲其出而終不出,仍爲下鄕,故臣以規避泮任,罰之矣。光纘出去後,李燮元,爲齋任而至此矣。大抵士習,雖少勝於前,而其漸則每如此矣。上曰,兩儒鄕人乎?明翼曰,鳳三楊州人,故騎省郞之弟也。錫民則竹山人云矣。取魯曰,大成旣已承命入泮,臣欲自此退出矣。上曰,旣承牌入來,卿亦同往勸入,設食堂後,以草記告之,可也。取魯曰,故規,齋儒捲堂,而未設食堂,則必追後竝設,今亦勸入後,朝夕食堂,當同時竝設矣。上曰,故規然乎?祖宗朝待士之禮,可謂盛矣。明翼曰,臣於待罪本任後,考前日記,則祖宗朝待士之道,誠爲至矣,而本館今同無主之産,自多尾閭,不成貌樣,當初賜與接待之道,則極爲豐盛矣。諸臣以次退出。 ==6月26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式暇}}。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有霧氣。 ○懿仁王后忌辰齋戒。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牌招事,允下,而獻納沈聖希在外,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趙明謙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前待敎趙榮國,旣已敍用,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職,仍卽牌招,檢閱李鼎輔,自鄕纔已上來云。亦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 ○洪聖輔啓曰,校理趙明謙,承牌來詣闕外,陳疏到院,觀其措語,則疏末附陳所懷,而因國忌齋戒留院矣。玉堂上下番俱空,他無推移入直之員,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南泰良,持平李潤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聖輔曰,江華留守李瑜狀啓留中。 ○洪聖輔啓曰,鞫坐,因兩司不備,久未開坐,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進。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服制,參議李重弼進,參知李匡輔進,左副承旨韓德全進。 ○吏批啓曰,判書沈宅賢牌不進後,待命金吾門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再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全州府推考敬差官李行敏呈狀內,八耋偏母,病勢沈綿,食飮專却,藥餌無效,氣息奄奄,若將垂盡,實難離違於半千里之地,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如是危劇,則不可强令離違遠赴,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吳大觀呈狀內,矣身腫病危劇,完合無期,眞元大脫,委頓床席,萬無踰嶺赴幕之路,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果如是難强,則不可等待其差復,慶尙都事吳大觀,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咸從府使申致雲戶奴呈狀內,矣上典今年春夏間,重經疾病,憂患之餘,瘧疾又發,逐日作痛,食飮專却,苶然委頓,萬無登程之勢。又聞本道監司以爲,有不可相對之嫌云。爲管下守令者,安可强顔赴任,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情勢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罷黜,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卽接成均館、司饔院牒呈,則司成李普昱,僉正李箕恒,除授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玄輔爲右承旨,尹淳爲判敦寧,李潤身爲持平,沈聖希爲獻納,南泰良爲修撰,李世垕爲禮曹正郞,李宗白爲掌樂正,金鼎臣爲校書校理,李彦緯爲社稷令,李徽曾爲古阜郡守,李鳳來爲德源府使,李仁普爲宣陵奉事,李光溥爲司成,黃瑞河爲司饔僉正,柳綏爲咸從府使,李普昱爲慶尙都事,閔致龍爲全州推考敬差官。 ○兵批啓曰,前僉使尹尙質,前司果趙俊寶,前別將朴元龍,業武李好侃,軍官洪俊英,閑良吳世勳、權相發、徐道成,或軍器別備,或新建倉舍,或捉犯越罪人,或賊人指捕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尹尙質,雖已資窮,未經準職。趙俊寶、朴元龍,未資窮,未準職,李好侃、洪俊英、吳世勳、權相發、徐道成,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思周戶奴呈狀內,上典所被恩造,前後罔極,豈不欲一謝甄復之命,少伸隕結之忱,而頃年所遭,日月雖久,寢夢猶愕,決不敢諉以天鑑之洞燭,而自同平人,復造朝行云,而累呈乞遞。辭意切至,其在廉隅,亦難强迫。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浹爲副摠管,李義璧爲都摠經歷,趙東夏爲訓鍊主簿,李明坤爲五衛將,林益泰爲慶德假衛將,尹世任爲忠壯衛將,趙德中爲宣傳官,李東昌爲蝟島僉使,南得夏爲僉知,趙義彬爲宣傳官,奉朝賀李世瑾,僉知二單,洪禹平、鄭德載,副護軍李宗城,副司直韓德良,副司果鄭亨復。 ○韓德全,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二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七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一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秋享大祭親行時,數多執事,當以三司出入之人塡差,而多在違牌坐罷中。在前如此之時,有啓稟請敍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韓德全,以禁衛營言啓曰,五番左部後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七番海西別驍衛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七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因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奉敎二單,宋敎明、金漢喆。待敎單,趙榮國。 ==6月27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懿仁王后忌辰。 ○仁穆王后忌辰齋戒。 ○趙錫命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李潤身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新除授右承旨李玄輔,今日不爲出肅,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修撰南泰良,旣有只推之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承旨金浩,同姓孼三寸姑母故業儒李廷龍妻金氏身死。服制,出嫁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李玄輔,修撰南泰良,持平李潤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引避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俱在外,持平李潤身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持平李潤身,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修撰南泰良,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昨見獨政啓辭,吏判待命金吾,而尙未下敎矣。事體不當若是,勿待命事,分付,卽爲牌招察任。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沈宅賢,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開釋之後,日事違牌,尙不膺命,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秋享大祭時諸執事,今方塡差,而曾經侍從之人,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爲推移塡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尹光運、朴師昌、金尙重、南泰慶、韓顯謩、吳彦胄、申晩、兪㝡基、金尙翼、任珽、權穎、趙侹、李滋、朴胤東、任震夏、許沃、蔡膺福、李重震、洪尙寅、閔堦。 ○洪聖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因臺諫不備,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6月28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病}}。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穆王后忌辰。 ○宣懿王后忌辰齋戒。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趙錫命啓曰,日間蒸炎愈劇,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前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而且有稟定事。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俱在外,持平李潤身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持平李潤身,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領議政沈壽賢,右議政金興慶,有稟達事,來詣賓廳請對矣。傳曰,入診同爲入侍。 ○備忘記,傳于韓德全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持平李潤身啓曰,臣踪跡畸孤,才分譾劣,本不合於淸朝臺省之選,而況又經年錮廢,念灰名塗,杜門屛蟄之中,銓筆忽以舊踐,見檢天點,不以末擬有遺,恩數隆渥,夐踰常例,兢惶感戴,義當竭蹶趨命,以爲報答之萬一,而第伏念臣,是癸卯庭試榜中人也。科名二字,爲世所惡,十餘年來,積被齮齕,乍削旋復,或通復枳,出入舁彀之中,古人所謂登科一不幸者,政指如臣等輩也。所謂科名,初非赴擧者之所可論,而惟我聖上,如日中天,前後筵敎,勘燭無餘,臣不消更事呶呶,而臣之同榜李玄輔,又以科名,新見拔於承宣例望。噫,聖敎之飭勵愈勤,而衆目之睢盱轉深,私作律令,暗相阻閼至此,則臣在此時,尤無去就之可言,而況今本府,方有正言趙鎭世罷職之啓,及持平閔瑗退待之擧,此實由於李玄輔承宣望見拔之事而發也。玄輔之見拔,旣因科名,鎭世之疏論,又擧此事,瑗之避辭,亦以爲,所拔人,與全然無故者有異云云,則臣以玄輔同榜之人,固當自處之不暇,顧何可參涉可否於其間哉?荐違嚴召,罰靳例罷,拜章闕外,見阻喉院,惶霣抑塞,不知所措。急於自效,冒沒出肅,而以此情勢,尤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聖輔啓曰,持平李潤身,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趙錫命入診入侍時,領議政沈壽賢,右議政金興慶同爲入侍。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柳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崔周慶、鄭爾周入侍。徐命均進伏曰,日熱特甚,伏未審聖候,若何?上曰,與前一樣矣。命均曰,寢睡、水剌諸節,如何?上曰,日熱如此,故寢未能穩,水剌亦不甘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如何?上曰,依爲之。柳聖徵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極其從容,而似爲微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左邊脈候從容,而右邊脈候,微帶疢氣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從容,而似不如前日之堅固矣。崔周慶入診退伏曰,左邊脈候安穩,而右邊脈候,乍有疢氣矣。鄭爾周入診退伏曰,左右三部脈候從容,而皆微弱,似是濕熱之所致耳。命均曰,近來炎熱,愈往愈甚。夜亦蒸鬱,人所難堪,故頃於筵中,臣等以秋享大祭攝行事,累累陳達,而不得蒙允。此由於忱誠之不足,不能回天,而臣等伏不勝悶迫之至矣。在戊申秋,則因領相臣李光佐陳達,卽停親參之命。今日臣等之請,不賜兪音,臣等雖不如前人,而自上待臣等意,亦不如待前人之意矣。領議政沈壽賢曰,若或不賜兪音,則徹夜將祀,必至聖體之損傷,臣等之憂慮爲如何哉?上曰,今夜是受誓戒乎?趙錫命曰,然乎。命均曰,日熱如此,成命若不還收,則臣等之身,雖不足恤,而其如聖體何哉?上曰,予豈不思,度量病勢,足可親參,以時言之,不至秋冬所傷之比,豈可欲參而中止乎?壽賢曰,暑熱所傷,與傷寒有異,必爲後日病根矣。右議政金興慶曰,若致聖躬之損傷,則是宗社之憂也。豈可以欲參中止爲嫌乎?上曰,卽今炎熱雖如此,差過三伏,則日氣似必少涼,何可不參乎?命均曰,今年節晩,此後日氣,想必益熱,豈望少涼乎?壽賢曰,此事,臣等決不可奉承矣。錫命曰,大臣所達誠是矣。上曰,予之病勢,比諸冬間差勝。且人君參祀,異於閭人,雖國忌,不得親參,在秋享則必欲親參,蓋爲是也。然而卿等之請如此,遵先朝攝行之事,從卿等勤復之請焉。命均曰,聖敎如此,臣等不勝喜幸。壽賢曰,安興僉使李譔,力主掘浦之役,今則基址粗成,土築之功,亦幾過半云,而李譔則以空手難成,未免中輟爲言。道臣以爲,必不可成之事,虛費物力,事甚不當云,而某樣穀爲先劃給之關文,亦不擧行,其間事狀,實難的知。昨送備邊郞于江上,招聚自湖南公私運穀船人,詳問其掘浦處水道之如何,則皆以爲,水道比前頗順,而積沙防川,難保其永久完固云,此乃俗所謂沙隄易破者也,是可慮也。第念築役過半,運路頗順,慮後日之毁破,未卒役而中輟,亦甚可惜。軍餉半中參酌題給,使之依所報立本,取其餘剩,以補役糧未知如何?上曰,水道已成,則似不猝破矣。古語云,爲山九仞,功虧一簣,此則可惜。未知李譔爲人,如何?興慶曰,蓋其爲人,不爲顧瞻,有向前擔當之心矣。上曰,此人雖有過實之言,而有向前擔當之心,此則可尙,故委以此任矣。興慶曰,臣之鄕居,近於安興,故聞其物情,當初則皆以爲必不成,到今事役之就緖,幾乎過半,故見之者多以爲有完築之望云。今不可無端中止,固當終始責成,而物力,自朝家量宜許給,似好矣。壽賢曰,趁此時出給物力,然後可以及秋立本,亦不免中輟之患。且聞傳說,雖過去船人及往來兒童,皆使運石助役云,其着實可知也。如此務國事之人,未易得,特給物力,俾完役事,似好矣。上曰,其人之着實然矣。命均曰,渠又欲得空名帖,而御史還爲持來者,有數百餘張,以此量爲許給,何如?上曰,參酌出給,可也。{{*|擧條}}壽賢曰,鞫廳罪囚,只有芿梅、九月,故鞫坐未易爲矣。上曰,然則芿梅減死絶島定配,九月令秋曹刑推後,定配可也。命均曰,大興之凋弊已極,必須擇人,而新除授郡守李齊賢,頗有物議,且曾見其爲人,有難委以弊邑,特爲改差,各別擇bb差b,何如?上曰,大臣之言如此,改差可也。命均曰,此是禁營自辟之窠,自辟中有可合者,差送宜矣。壽賢曰,旣令擇差,則何必用禁營自辟乎?命均曰,禁營自辟之窠,近來全不收用,此後則間間以自辟擇差之意,分付吏曹,如何?上曰,依爲之。{{*|擧條}}壽賢曰,今日備局開坐出令,而禮曹判書申思喆,吏曹參判宋眞明二人外,俱不進參,未得備員,事極未安。除實病外,無故不參人員,宜有警責之道矣。上曰,有實病外,竝從重推考,可也。命均曰,備堂員數雖多,行公之人則少,權{{!|𢢜|⿰忄業}}、尹淳、閔應洙竝爲差下,兵判尹游,刑判趙尙絅,俱是例兼,一體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權{{!|𢢜|⿰忄業}}上來耶?興慶曰,頃者上來,留京許久,而適無窠闕,旣不得擬差實職,籌司堂上,亦未卽差下,未有職名,故陳疏下去者,已有月矣。上曰,雖無實職,旣帶軍銜,不待下敎,任自下鄕,極爲非矣。推考,催促上來,可也。其中宋成明,尤爲非矣。無他可引之嫌,只不欲參涉於今日世界,從重推考,與尹淳竝爲催促上來,可也。上曰,吏判之事,誠怪異矣。頃日下敎後,爲人臣子者,何敢復事撕捱乎?尹容、李玄輔之擬不擬,有何關係,而如是撕捱,事體極爲未安。吏判特爲罷職。 ○前商原君歸本宗,令禮曹,分付宗親府,詳考《璿源錄》。西平君、林原君孫中五歲以上,書啓事,謝恩兼冬至使不待都政差出事,淸暑益氣湯加劑五貼以入事,司諫宋秀衡,正言金相奭,今始改差,其代過國忌後開政差出事,賑恤郞廳李道顯放送事,報恩罪人自捕廳鞫問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6月29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坐}}。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宣懿王后忌辰。 ○夜四更,流星出危星上,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聖輔與左承旨金浩伴直矣,金浩遭服制出去,伴直無人,左副承旨韓德全,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副承旨,牌招。 ○趙錫命,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永寧殿秋享大祭亞獻官,當以正二品塡差,而除在外病故外,實無推移之路,在前如此之時,有刑官通融塡差之例,今亦依此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以禮曹言啓曰,來七月初六日,行秋享大祭,永寧殿親傳香單子,則敬依事判下,宗廟親傳香單子則攝行事,判下矣。此爲同時擧行之禮,而宗廟傳香,旣已攝行,永寧殿傳香,亦以攝行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六月二十八日,藥房入診,領、右相同爲入侍時,前商原君歸本宗,令禮曹,分付。宗親府,詳考《璿源錄》,西川君、林原君孫中五歲以上,書啓事,榻前下敎矣。書啓事急速擧行之意,分付宗親府,而前商原君糼,旣已歸本宗,當初立案,依例收取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親府郞廳,以有司堂上意啓曰,今日藥房入診,領、右相同爲入侍時,林原君、西川君孫中五歲以上,令禮曹,分付宗親府,《璿源錄》詳考,書啓事,命下矣。卽令宗簿寺,林原君杓、西川君榥孫五歲以上考出,則有未及入錄者,故問于本家,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6月30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日暈。 ○韓德全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右承旨李玄輔,除拜屢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趙明謙,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弘文館校理趙明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校理趙明謙,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李宗白,校理趙明謙牌不進罷職傳旨,修撰南泰良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判義禁宋寅明,同義禁鄭壽期,連呈辭單,不爲行公,當此極暑,金吾滯囚,委屬可慮,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輔曰,今番定繼后,意有所存,先朝所定立案,自該曹爻周,有所未安,故自內毁棄,分付該曹,使知之。 ○傳于洪聖輔曰,前以製述官啓下事,有所下敎,而無擧行之事,更爲申飭。 ○傳于韓德全曰,謝恩兼冬至正使,宗臣中備擬。 ○洪聖輔啓曰,玉堂上下番,一向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啓曰,今二十八日夜天變,極其非常云,而觀象監無奏達之事,誠甚該然,當該伊日入直官員,令該曹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頃因臺啓,以義州刷馬雇人被殺於譯官事,灣尹及團練使有拿問之命矣。卽伏見平安監司權以鎭指名現告狀啓,則被殺人,非金俊萬而乃金周萬也。決杖者,非團練使而乃勅卜差使員靑水前萬戶李東彬也。今此拿問傳旨,以狀啓中現告之名,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狀啓,今年節序差晩,莫重薦新稻米,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洪聖輔曰,勿待罪事,回諭。 ○有政。吏批,判書未差,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進。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病,左副承旨韓德全進。 ○吏批啓曰,新判書金取魯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書金取魯命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大興郡守各別擇差事有命矣。同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卽接成均館牒呈,則直講黃敏厚,除授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戶曹正郞金始熺呈狀內,矣身素患注夏之症,每當盛暑,輒致添劇,目今飮啖全廢,神形澌脫,實無自力供劇之勢,而且與本曹新除堂上,有世所共知之嫌,有難冒沒仍居,斯速入啓處置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取魯爲吏曹判書,李榕爲司諫,申宅夏爲正言,李宗白爲應敎,韓顯謩爲掌樂正,尹淳爲內醫提調,趙尙絅爲宗廟提調,尹游爲典牲提調,鄭重器爲禮曹佐郞,李錫祿爲直講,李龍臣爲大興郡守,密昌君樴爲謝恩兼冬至正使,閔應洙爲副使,尹彙貞爲書狀官。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金浹,僉知中樞府事韓聖周,俱以身病甚重,差復無期,旬月之內,決無起動供職之望,呈狀乞遞,病勢如此,則雖是閑局,不宜一向虛帶,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李思周、宋秀衡,副司果金相奭。 ○韓德全,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破陣別馬隊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各道軍餉還上捧未捧狀啓,前已草記定奪,而忠淸道則今始來到矣。取考狀啓,元還上則稷山前縣監具熺爲居末,牙山前縣監鄭世章爲之次,軍餉則唐津縣監李徵復爲居末,洪州前牧使李世璡爲居二,延豐縣監鄭羲河爲居三,所當依定式分等科罪,而今年兩南軍餉居末守令,自本道決杖,其外竝勿論事,定奪行會,則本道亦不可異同,依此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戶曹言啓曰,甲辰年奏請使書狀官金尙奎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江原道狼川縣數外官屯田畓竝四十九負五束,望呈願受,故査問本縣,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兵曹言啓曰,今夏三朔能麽兒試講時,中樞府都事趙德中,二次不進,依例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三十日,保人魯今年生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應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宣惠廳言啓曰,慶尙道所封今六月令宗廟薦新新稻米,今月內當爲封進,而今年節早,未及成熟,限內不得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禮曹節目內,行副司直李世瑾致仕之請,旣已允許,月致之物依例擧行事,啓下移文矣。取考前例,則大臣致仕人,月致酒五甁,鷄五首,猪肉十斤輸送,正一品致仕人,月致酒三甁,猪肉六斤,而二品致仕人,無可據前例矣。廩祿旣已從品差等,則月致似當一例差減,而恐涉埋沒,酒三甁,猪肉五斤,參酌磨鍊題給,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有申飭,而應敎李宗白,監察宋守謙,待敎趙榮國,修撰南泰良,副司果尹光毅,承文副正字李晉吉,奉敎金漢喆,今六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殊無申飭之意,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自庚戌春夏等,至壬子秋冬等褒貶等第,因本寺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矣。其時官員,多已遞易,依前例不爲追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李玄輔疏曰,伏以臣,於數昨,忽承銀臺之命,繼以天牌儼臨,而情勢不安,未克祗赴,跡涉偃便,無所逃罪,而聖度天大,罰止問備。今又恩召荐降,臣益切兢惶,靡所容措。揆分揣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之近日所遭,聖明亦已俯燭矣。科名之正與不正,而困人頰舌則極矣。銓注之塞與不塞,而在臣疲惱則甚矣。雖蒙聖敎之開釋,只增私義之臲卼,顧何可徒恃寵靈,束帶揚揚,以自喪其廉隅也哉?臣於此,雖被逋慢之罪,萬無轉動之勢,荐召之下,義不敢輒事坐違,謹此隨詣禁扄之外,而略暴危悃,仍卽徑退,臣罪尤萬萬矣。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遞臣所帶職名,仍治臣前後違傲之罪,以安微分,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下敎,於爾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趙明謙疏曰,伏以臣,頃聞母病危劇,急於扶將,陳疏徑出,雖緣情理煎迫,有不得已。而論其辜犯,合被重譴,乃蒙聖明俯賜諒燭,不惟不罪,而特許救護,聖恩洪大,天地莫量,母子相對,感祝無已,卽者由限已過,召牌狎臨,臣固宜顚倒趨承之不暇,而顧臣目今母病,萬無一刻離側之勢,臣每以屑越爲懼,不敢以懇迫情理,畢陳於黈纊之下,故選部檢擬之際,謂可以無故供仕,而輒縻職名,每當至情之萬不獲已,則遂未免煩瀆崇聽,前後以此而陳懇者,亦已屢矣。然則初以猥越爲戒者,反成瀆擾之罪,惟其猥越瀆擾,爲罪也等,則臣何敢徒事囁嚅,不一鳴號於聽卑之天乎?臣母今年已迫八旬矣。自少痰癖之症,轉成膏肓之疾,雖平常之際,猶未免委頓牀席,及至祁寒盛暑,則一倍添劇。臣本無他兄弟,獨身將母,凡藥餌療治之方,晝宵扶護之節,非臣則無可管當者,故臣旣不忍母之須臾獨在,而母亦不欲臣之須臾出外,一日不見母面,則徊徨踧踖,靡能自抑,直中或接家信,則未及開緘,心先搖搖,君所以資臣,臣所以事君者,惟在於一箇方寸,而方寸不能自弛,雖欲奔走供劇,而其何以自效也哉?臣非不知人臣出身立朝,義不敢輒言私事,而以此憂遑煼灼之心,實無持被供職之望。且伏聞古人有言曰,事君日長,事親日短,崦嵫之日,餘輝無多,劬勞之恩,及時當報,臣故常有乞身終養之心。今雖不敢遽以是爲請,而至若此等解職之懇,亦不敢自阻於孝理之下,抑臣之愚陋寡識,本不合於經幄論思之任,而臣之當初僥冒,亦出於螻蟻微誠矣。竊念以殿下勤學之盛心,倘有緝續專一之工,則其所以日新又新,廣大高明,將有不可極者,而顧乃以臣等之難進,不得備員於館中,遂致法講之間斷,實有萬萬不安於心者,且非有大段難安情勢,而屢違召命,殊非平日自期以事君必誠之志也。是以黽勉抗顔,以至于今,然自顧知解空疎,講說鹵莽,了無絲銖之裨補,不得稱塞其職責之萬一,則又未嘗不惶懼慙恧,自悔其出脚之率爾,而今則群才迭進,講讀有人,固非若向來廢筵之時,則如臣之迷昧蹇劣,正合退守本分,以避梁鵜之譏。且念不强其所不知以爲知,不强其所不能以爲能,俾無名實之乖戾者,是亦所謂事君以誠之道,而不可以已焉者也。然則臣於公義私情,決不可淟涊盤礴,以貽忘廉眛孝之譏,設令臣雖欲睽違病母,以圖進取?而揆以移孝爲忠之義,則將何所取,殿下卽祚以來,以孝悌爲治化之本,凡於臣僚之爲親陳懇,莫不曲加軫察,譬之若天地□□心,使萬物各得其所而不枉□□□臣雖至微,亦備一物之數也,豈不在於矜察之中乎?臣之此言,實出於肝膈至懇,不敢有一毫飾辭,伏惟殿下,天地父母,仁無所不逮,明無所不照,倘蒙哀臣爲親之懇,察臣難强之情,亟命遞臣所帶職名,仍許勿復檢擧於館職,則臣當沐恩含榮,豈勝幸甚。顧此乞免之章,不宜插入他說,而適於目前事,竊有所慨然者,敢此附陳。向來嶺南御史李宗白之褒奏文字,其所謂風動云者,自是古今以來通用之文字,非必聖賢而後可當之也。而正言趙鎭世之指以爲言者,未免不當論而論,伊日臣亦入侍。伏聞聖明,亦以此等文字引用者,何限爲敎,則可見燭破無餘,而終至措辭依啓,則臣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夫抉摘數字句語,至於論列,則其流之弊,有難勝言,臣謂鎭世宜加警責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末端事,此等事,略之可也。爾其勿辭,抑情察職。 ○黃海監司朴師洙上疏。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察任。 htdvehtx5wlfo6qftk2p6vwwy07z16l 承政院日記/英祖/九年/七月 0 1109889 2173312 2173239 2022-08-21T00:53:02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七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六月|六月]]|next=[[../八月|八月]]}} ==7月1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承旨李玄輔,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聖輔曰,閔奉朝賀留待。 ○傳于洪聖輔曰,閔奉朝賀引見,奉朝賀李世瑾敎書狀,未安寶,而同爲入侍。 ○洪聖輔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奉朝賀引見同爲入侍。 ○又啓曰,諫院闕啓,已至多日,除在外被論外,司諫李榕,正言申宅夏,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今日入侍時,以禁推玉堂六人事稟達,而有竝爲放送之敎矣。其中李宗白、趙明謙,禁推傳旨纔下,時未就理,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四人則依下敎放送,二人依傳旨擧行。 ○洪聖輔,以禮曹言啓曰,去二月初四日右議政箚批,常例謁聖,待秋擧行事,判下矣。問今秋節已屆,當爲啓稟擧行,謁聖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季秋擇吉日。 ○又以禮曹言啓曰,太廟展謁,每年春秋定式,取稟矣。今秋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旬前推擇吉日。 ○又以禮曹言啓曰,前商原君糼卒逝時,依法例弔祭及役軍題給事,啓下矣。今則旣已還歸本宗,前日爵品,已無可論,弔祭役軍等事,不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役軍題給。 ○又以禮曹啓曰,文廟酌獻禮,以季秋擇吉日事,命下矣。酌獻禮後,親臨試士,已有前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初一日,奉朝賀閔鎭遠引見時,奉朝賀李世瑾,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同爲入侍時,太廟展謁,以旬後望間改推擇事,榻前下敎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十五日十六日俱吉云,此兩日中,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五日定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文廟謁聖擇日,取稟草記。傳曰,以季秋擇吉日事,命下矣。式年監試覆試,定在九月二十八日,待科儒齊會,覆試開場前擇日設行,似爲得宜,故卽令日官推擇,則九月二十五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行全興副守埝,以罪人燁之子,其脫衰之後,官爵復授,非所可論,而曾以他事,因金吾奏讞,亦在罪罷矣,以此混入於昨冬歲抄中,至有敍用之命,故該曹不能審察,依例付職,冒在受祿之列,埝旣以罪人之子,臺啓況又方張,則豈可待之以無故平人,晏然居官而受祿乎?此由於該曹不察之致,而今已發覺之後,不可仍置,埝之所授職牒,亟命還收,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今方開坐,前統制使朴纘新,當捧原情,而監賑使,書啓中,以朴纘新前任全羅兵使時,不善救飢,殆若坐視爲言,而判付內,有飭礪懲他之敎矣。所當嚴問勘處,故添入問目取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德川郡守朴時佐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朴時佐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主推官通川郡守李顯允拿處事,傳旨啓下矣。李顯允時在京畿廣州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伏見宗簿寺草記,則罪人燁之子埝,混入於昨冬歲抄中,至有敍用之命,而該曹循例付職云,其父燁旣已杖斃,而埝亦方在臺啓請配之中,則該曹之不能審察,矇然付職,極涉疎漏,不可無警責之道,該曹當該堂上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玉堂放送,傳旨已下,所當牌招,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李榕疏曰,伏以臣千萬夢寐之外,忽叨薇垣除命,驚惶感激,罔知攸措。其在分義,固當趨承之不暇,而臣之偏母,自昨夕重得暑癨,胸膈痞塞,呼吸莫通,勺水不入,氣息如縷,多灌藥物,罔見寸效,達宵扶將,煎泣以度。乃於此際,天牌下降,怵分畏義,謹此祗詣於九閽之下,而臣旣鮮兄弟,扶護無人,離側供職,斷無其望。玆將焦迫之私,仰籲慈覆之天。伏乞聖明,特加矜察,亟賜遞改,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敎致仕奉朝賀李世瑾書曰,王若曰,引七袠致臣之義,連十餘告休之章,豈無惜老成之心?亦宜砥恬穆之節。玆頒渙號,用褒遯嘉,惟卿姿稟端方,行本孝友。由功名之道而淡素少營,處乖爭之時而介獨無涉,語其世則節勳竝照,論其操則簡潔自持。自策名於淸朝,遂聯武於時彦。金鑾夜直,文雅有啓沃之譽,玉佩晨趨,儀度少塵穢之氣。論無磯激知有身於蜀蠻之場,跡遠徵追獨閑門於車馬之路。惟不能俯仰于世,是以在用舍之間,製錦於關西之州則持心如水,拭玉於燕河之館則歸橐無金。前後分憂,吏畏束薪之治,湖、嶺宣化,民留憩棠之思。循廟擧而晉亞卿班,用銓推而入長秋憲。標望旣宿,試內外而咸宜,身名獨完,考本末而無纇。逮夫年紀之衰晩,蓋厭世路之奔趨。軒冕灰心,早決若水之退,田園入夢,屢乞穎尾之歸,粵在辛亥秋,封章始上,自此數年之內,懇辭罙勤。證以前人,苦心可見於非飾,作爲冊子,至言亶出於願忠。非眛素志之莫回,奈此舊人之難捨。藉令官成而耄及,古人猶不無係縻推荷之嘆,縱云病痼而年衰,獨卿決然爲高擧遐遁之計。玆事固可以警俗,予意未忍使去朝,迺者躬詣禁門,復此力伸前懇。冒熇炎於鄕路,其誠可知,丐餘日於丘園,其請愈篤。與其徒縻職事,强拂卿心,曷若許成高風,兼礪世道。肆稽引年之典,庸副謝事之忱,前席俯詢平素之事行益著,急流勇退末俗之觀感斯存。精力尙强,豈必拘懸車之歲?遐心難挽,蓋令遂脫屣之高。於戲,都門駟車,何羡少傅之行色,故丘遊釣,眞同巨源之歸裝。屬時艱虞,予未堪乎多難,任便行住,卿獨占其淸閑。毋忘進退之憂,須體視遇之眷。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行副司果知製敎鄭羽良製進 ○七月初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兩奉朝賀引見,左右相請對同爲入侍時,奉朝賀閔鎭遠、李世瑾,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左副承旨韓德全,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趙榮國,記事官李鼎輔。閔鎭遠進伏曰,日氣甚熱,請開北戶。上曰,唯。遂命小黃門開戶。鎭遠曰,今年旱澇相,仍蒸炎特甚,比年所無,閭巷恒人,亦無不病,深以上候爲慮矣。連得安寧,下誠良幸,而近見朝紙,則自上服淸暑益氣湯,未知有何症候乎?抑以預防而調治之耶?上曰,予素不能耐暑,且近來脈候微弱云,故預欲調補而服之耳。鎭遠曰,寢膳之節,何如?上曰,勝於向時矣。鎭遠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數日一向蒸熱,今曉乍雨,而雨收熱酷,伏未知今夜寢睡姑安穩耶?上曰,無異向時,而今夜則尤熱矣。命均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進矣。命均曰,水剌未進。前朝或有所進物乎?上曰,無所進矣。以膈痰之症,不能早喫矣。命均曰,米飮冷服則好矣。上曰,米飮素不嗜矣。興慶曰,吉更米飮,利於濕痰,故多有服之者矣。鎭遠曰,自上,不嗜此等物,如薏苡粥之類,進御,似好矣。上曰,向時卿有所患云,今則何如?鎭遠曰,頃以子病,出避湫隘之家,傷暑成疾,今得少愈。老母亦傷暑有病,雖不大段,而連以醫藥,憂撓以度,今承下問,極爲惶恐,比來則病憂稍間,還入舊第矣。上曰,何處?鎭遠曰,在安國洞矣。命均曰,以盛京移咨事,昨日卽當,稟處,而非但日勢已晩,與諸大臣及奉朝賀相議後,欲爲稟定,故今始仰達矣。盛京亦具六部,而曾前無直爲移咨之規矣。丁未年,以胡嘉佩事,盛京禮部,始有移咨之擧,灣尹防塞而馳啓,自上,以旣無皇旨,則不可受爲敎,遂以此意行關矣。其時適有還來使行,別單中,以爲出於皇旨云,故諸大臣收議後,自上命,依閔領府事議施行,使之初則據理防塞,終若不去則受之矣。今若以無皇旨而不受,則我言固直,而彼若曰,向時則何以無皇旨亦受,而今乃不然云,則無辭可答。我若曰,其時則知其出於皇旨故受之。今則其間日字無多,決知其不出於皇旨,有難受之爲言,而彼又以其時事雖如此,而咨文中無皇旨,則前後無異,何可防塞云,則我亦無語矣。盛京禮部之咨,我之受來,別無損於體例,今若不受,則弱國之勢,恐或生梗。且前例如此,故諸大臣之議,皆以爲不可牢拒云,而直爲受來,終無前例,依丁未下敎,先使據理防塞,終不回聽,則受之爲宜矣。興慶曰,丁未年胡嘉佩事,雖是盛京咨文,乃是北京之事,則似當有皇旨,而今此咨文,乃由於自我國馳通之事,其間日字無多,則必未及往復於北京,其無皇旨,斷可知矣。無皇旨咨文,直爲順受,事甚不當,而弱國之事,自不得如意,終若難處,則勢當受來,首席之意,則以爲旣有丁未前例,直受爲宜云,而臣意則先爲據理爭執,彼若終不聽許,則受之似可矣。上顧奉朝賀閔鎭遠曰,卿意,何如?鎭遠曰,盛京禮部,論以彼我事體,亦無不可移咨之理,且丁未旣受之,則到今不受似難矣。若以無皇旨不當受之意,馳通于鳳城將,彼若固爭,則未知其必當防塞矣。上曰,初則據理爭執,終若不許,則當受之,而此事,受與不受間,似當有一番定式矣。每每爭執,畢竟則受之,此是前日所無之事,若以此意,呈于本禮部,問以雖是盛京禮部移咨,無皇旨亦可擧行乎否,而聽彼所答,以爲定式好矣。今此回咨,亦以此意,措辭於末端,送于盛京禮部,可也。{{*|出擧條}}鎭遠曰,臣有區區憂國之忱,敢此仰達矣。方今國勢孤單莫甚,且値昨今年凶荒,人心靡定,臣民顒望,惟在螽斯之慶,而尙此落莫,誠極悶慮矣。臣於昨年春,以明宗朝故事,有所仰達,其夏又爲達白,則自上,以予亦豈一時忘之乎爲敎?臣心有所恃,喜幸而退矣。聖上,果以臣言,着實留意,則臣等之心,實爲依恃者矣。竊念此事,最爲穩便,設令前頭宗社有慶,聖嗣誕生,內間之事,終無痕跡,倘或不幸,而有意外事變,亦可恃此而無憂矣。芻蕘之說,聖人亦擇,臣誠極惶恐,而更望留意,千萬幸甚。上曰,所達大體固好,予豈不思乎?鎭遠曰,必以施用乃言爲敎然後,內間之事,臣雖未知,心則有恃而亦自欣幸矣。命均曰,此事,自古有之,倚任之大臣,亦或有指的直達之時,而但今日事則甚難,元無基址,其勢有難,故不敢自下,仰達矣。臣於前日,亦爲陳達,而方今廣儲嗣之道,不可不以醫藥,補其氣血,此實緊切之務也。向以當留意爲敎,而近來則久無此等下敎,下情抑鬱矣。興慶曰,宗國之勢,孤危至此,大小臣民,孰不憂慮乎?戊申以後,日望誕育之慶,而今春又爲失望,臣等每欲請對陳達而未果矣。此後螽斯之慶,擧切顒祝之誠,內局都提調,以醫藥補血之說仰達,其在廣嗣之道,固當留意,而奉朝賀所達之意,亦好矣。今若自上,以此某彼某,指名下敎,則事涉何如?而旣以留意之意仰達,則自上,亦必留意爲當矣。上曰,只言留意之外,復安有他說可言者乎?僉曰,此則然矣。鎭遠曰,雖然。若以用乃言爲敎,則誠甚喜幸矣。命均曰,今日事勢,非如前日之有基址,故難矣。上曰,頃年黃玉鉉鞫問時帳殿,宋寅明以爲,此人固有罪矣。此事,亦非國家所當設法嚴禁者云,此語則好矣。今日國勢,異於前時,卿意固好,而大臣陳達之後,筵語雖秘,外人豈不聞知乎?今日世道,當務鎭定,奉朝賀每以予爲不留意,而予亦念及國勢,豈可不留意乎?但此等事,外若闊緩,內則深密可矣。奉朝賀每以爲泄泄,而予欲鎭定故然矣。鎭遠曰,今番掛書,亦以國勢孤單而凌侮之致,臣每思之,不勝憤惋而哀痛也。今年雨雖稍晩,而所種之穀,亦皆可食云矣。然荐凶之餘,又遘癘疾,民之死者幾半,凡流移死亡者,皆令奏聞,使上知其數可矣。自古皆然,而今外方狀聞,似多所略,其所奏聞者,亦當謄示朝紙,使人皆知,而今不然矣。興慶曰,狀啓則連爲奏聞,而自政院,不爲謄出,此則無故規云矣。上曰,不然,例出朝報矣。鎭遠曰,雖以畿伯狀聞觀之,死亡者只二千餘人云,今年死者,豈若是其少耶?此必未能審察,而不得其實也。此後則令廟堂嚴飭,似好矣。今年民飢,或有無種而未付者,亦多無食而未耘者,多所陳廢,此則不待年分踏驗,而自可易知,今於七月內,先捧成冊,各其守令,親爲摘奸後,許給全災,似好矣。今秋雖稔,已往賑貸者,若欲盡捧,則民無以生活,此亦預自廟堂,酌定以某年條當捧,某年條未捧之意,預下公事可矣。此等公文,每下於歲末,故守令輩,不知而督捧,或有還給者,徒致紛紜,而無益於民矣。興慶曰,臣曾與左相,相議此事,而必令各邑,先捧陳荒單子,上送戶曹,詳知其陳懇實數然後,可以定式,分付。而至於摘奸等事,各邑守令,或能有善爲者,而亦必有不能善者,身布軍役,亦當觀今月晦八月初而議定之矣。命均曰,身布事最難,宋寅明則以爲,今年雖不以凶荒災減,亦當以災減,一例減給云,而寅明方引入,故未得確定,從當相議後陳達矣。上曰,身布除減者,何意也?命均曰,荐凶之餘,又多疫死、物故、逃亡之類,今年之內,必難充定,未充定之前,收捧實難,故自朝家量減用度,而各邑身布,白給、減降,待其充定後收捧之意也。此則雖當年條,亦必難捧矣。鎭遠曰,此亦當不待深冬,早爲區劃然後,民得蒙惠矣。上曰,然矣。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以爲麥後賑資,萬無措辦之路,前方伯趙顯命狀聞,修城錢所餘,屬之戶曹者,請自本道,收捧貿穀,以爲賑資矣。頃以此爲請,而自備局,防塞不許矣。今又陳請,似是未及見覆啓回下,而卽今戶曹經費,雖云悶迫,本道事勢,亦甚切急,且此旣是本道之物,則似當許給矣。上曰,依爲之。卿見海西伯疏乎?命均曰,纔到備局得見矣。海伯,頃以關西移轉太,仍留本道,作管餉穀爲請,覆稟許施之際,戶判,又以取用於經費,陳白蒙允,而但冬前輸納,則勢有所難,其時以此爲言矣。捧留與上納,其弊懸殊,而戶曹稅太多未捧,明春之前,決難繼用,此爲可慮,使之待解氷上納則爲好矣。上曰,此則海西所當還報之物也,輸致遲速,雖未可定,而使之趁解凍,卽速上送,捧留本道之請則勿施,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頃日右尹吳光運疏留中,故外人未得見之,久後得見,則其中有摠攬權綱等語,其意似非謂卽今有擅弄之人,而措語若曰權歸於下,待罪相職者,惶恐不安,而似非指今日之人,故不得待罪矣。以今見之,未知有擅弄之權奸,而措語如此,似爲過矣。上曰,卿見其疏原本乎。命均曰,未見原本,見其謄出者矣。興慶曰,臣則未得見其疏,而聞見者之言,則中有含糊之意,意思不好,今聞左相之言,則又多不好之語,誠爲過矣。命均曰,其疏中,又以論議爲言者,似是指斥洪聖輔、羅學川輩,而若如此,則其所謂望賊投降等語,未知其果指此人,而或者以其言爲是,又或有非之者,望賊投降之語,終爲過矣。雖以其人爲非,措語何可若是乎?推考,何如?興慶曰,凡趨一時勢利,而變其論議者,誠非矣。若明見事理之是非,心隨而變者,亦豈不美乎?上曰,光運疏語,是指名者乎?命均曰,未必指名,而意似然矣。上曰,前日亦有下敎,而些少之事,不足道也。從前所爭者,不須復言,而以戊申後言之,其事豈不有本乎?怳覺其本而爲之者,固是矣。而至於或左或右者,予亦惡之,其習非矣。是非間,以其本色,而覺悟可也。予不欲指斥色目,故以嶺南爲言耳。嶺南如羅學川輩,辛壬年後超出,吳光運亦於戊申後超,超則同,而少有異矣。光運責人則是,而不知予戒飭之本意矣。如金始鑌則非羅學川,學川又非始鑌,此習誠非矣。命均曰,戊申後,嶺南皆變云矣。興慶曰,戊申之後,麟佐之論,何可爲之乎?變者誠是矣。上曰,卿,以吳光運今番事爲非乎?予以羅學川事下敎者,有意焉。光運初爲玉堂,陳不緊之事,其時,予亦不識其何狀,而其人則以辛壬後事爲是,羅學川則以辛壬後事爲非,此則予嘗嘉學川矣。然此時此病,人皆有之,且光運爲人亦昏矣。予以其疏留中者,亦是鎭定之意也。以光運望賊投降之語爲非,則洪鳳祚,漢面胡腸之說,又何如耶?氣銳之人隨出言之,故如是矣。方今用人之道,當爲飭勵,而如光運者,不過浮萍草耳。不欲深責,若以其語爲非,則何可推考而止乎?鎭遠曰,漢光武,令群臣凡於章奏,不言聖字,此誠聖德美事也。故書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至哉言乎?伏望聖上,凡於臣僚中,贊揚聖德者,必察其情好矣。命均曰,疏章,前或有留中者,而狀啓留中,則未嘗見之矣。向日江留之狀,未知有何樣說話而留中乎?上曰,此不必隱諱於卿等之辭也。江留有可推考,而旣已手書以上,且其意亶出於重保障之誠心深慮,故不推,而政院之不爲請推則非矣。德全曰,頃者本院,以字畫不楷及事異常規,已爲請推矣。上曰,此則予果忘却矣。命均曰,聞其狀中,有毋爲宣泄之語云,然則尤爲非矣。此則不可不推考矣。上曰,旣已推考,何必更推乎?語無緊關,元無可秘者,今當出付備局矣。命均曰,近來之人,皆好新奇,每欲過人一層,故然矣。上曰,此則卿言是矣。德全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過六七日,問于館吏,則禁推者六人,其餘皆在外,方無闕員云,未知何以爲之乎?上曰,誠可寒心。今日除拜,明日違牌,徒傷事體耳。禁推玉堂,竝付過放送,卽爲牌招,可也。{{*|出榻敎}}上曰,趙明謙亦欲不出乎?德全曰,向以親病呈疏出去,而今欲出仕云矣。李世瑾進伏曰,臣蒙被罔極之恩,感泣以度,今日又與元老大臣,一體賜對,如是繾綣,雖出於不遺簪履之盛意,在臣賤分,踰濫已極,只思生隕死結而已矣。上曰,頃已見卿,而今適大臣入侍,故竝命入對,何至過謙也?卿旣休致,欲留京乎?抑將還鄕乎?世瑾曰,致仕還鄕,自是次第事,而臣則蒙此不世之恩遇,何敢以致仕自居,遽然爲便訣長往之計乎?況國家不幸,數五年來,變怪層生,雖處散地,豈敢遠離京國?謹當遲留輦下,瞻依觚稜,以時承候矣。上曰,卿意是矣。人人以無職名,而輒皆下鄕,則豈其穩當乎?命均曰,頃以親享停止事陳達,幸得勉從,臣等不勝幸甚,而今於入侍後,伏聞秋展謁,以旬前推擇云。此雖異於大享,不過一時往來,而方今暑氣愈酷,亦極悶慮,旬後若過三四日,則當爲處暑,以望後退行則似好,不勝區區憂慮,敢此,仰達矣。興慶曰,若以初秋行之則好矣。數日差退,何傷乎?望後則當爲處暑,四五日差退,似好矣。上曰,向日卿等,請以攝行,故親享則停止,而定以展謁矣。秋享旣已欲行而不得節屆秋序之後,卽當展謁,何可又擇其寒煖乎?命均曰,保護聖躬,乃是爲宗社也。若有一毫所傷,則豈不深悶乎?鎭遠曰,展謁,於禮元無定期,四五日差退,有何所傷乎。命均曰,以旬後退行則好矣。上曰,欲行展謁,則卽行可矣。而卿等之請至此,數日差退,亦非可相持者,以旬後望間,改爲推擇,可也。{{*|出榻敎}}。李鼎輔曰,小臣惶恐,而以職掌間事,敢此,仰達矣。頃日帳殿,吳光運疏,承宣則見之,而臣未之見,其疏留中不下,故終未得見,遂以父病下鄕,久未上來矣。其間金若魯疏,又爲留中,凡章奏之留中者,史官無以載之史冊,伏望出付史官,俾得見之,何如?趙榮國曰,臣亦以此,欲爲仰達而未及矣。凡朝家大小之事,史臣無不與知,上疏留中,則史官無以得見,其中,雖有忠言至戒,詖辭邪說,史臣不見則是非褒貶,將何以爲之乎?此後則雖不使登播於外庭,以其一通,出付史館,使之謄書後,留中,似好矣。上曰,此則不然。古亦有留中者,而無出示史官之事矣。史官所達,大體是矣。而凡上疏之到政院,承旨、史官、注書,豈不先見後入啓乎?榮國曰,雖或見之,每爲奏御之忙,猝乍看過,何能記有其辭乎?德全曰,疏雖留中,閭閻人,皆已見之云矣。鼎輔曰,史官,何可以謄播者,載之信史乎?上番所達,好矣。光運及若魯疏,皆令出付幸甚。上曰,留中之疏,出付史館,於古亦無矣。左右史,雖以職掌間事陳達,而太涉支煩,推考,可也。{{*|出擧條}}德全曰,廳中之位不齊,未有甚於近日,都承旨趙錫命,連爲仕進,而今日則以病不進,左承旨金浩則連遭服制,不得出仕,右承旨李玄輔連爲牌不進,同副承旨魚有鳳方有身病,不可上來云,右承旨當爲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出牌,何以爲之乎?上曰,李玄輔疏批已下,更無撕捱之端,卽爲牌招察任,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2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下直,堤川縣監李挺柱。 ○左副承旨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趙錫命啓曰,右承旨李玄輔昨旣有只推之命,今日又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允。 ○以右承旨李玄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右副承旨洪聖輔啓曰,兩司俱無行公之員,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李潤身引避退待,已至多日,諫院闕啓,亦過一旬,事甚未安。諫院除在外被論外,司諫李榕,正言申宅夏,竝卽牌招,何如?允。 ○韓德全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副校理尹得和,疏批已下,副校理閔瑗,修撰尹敬龍,旣有只推之命,副修撰李喆輔,自鄕才已入來,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允 ○韓德全,以副校理閔瑗,修撰尹敬龍,司諫李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判義禁宋寅明,連呈辭單,不爲行公,獄囚多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允。 ○傳于左副承旨韓德全,典獄摘奸,輕囚放釋。 ○韓德全啓曰,臣承命馳往于典獄署,點閱罪囚,則承傳罪人二十一名,刑曹罪人二十五名,咀呪罪人七名,來關罪人十一名,各司罪人十五名內,崔永輝段,無面米徵出事也。南召史段,其夫現出事也。奴先伊數贖良奴婢橫侵事也。梁挺龍段,官分付不爲擧行事也。張相映、申壽億等段,樂工價布,不爲備納事也。李敬老段,天變不爲奏達事也。崔斗天段,奴婢買賣射利事也。趙士、金召史段,其夫現出事也。廉光胤、高喜望等段,請囑事也。鄭彦成段,亂廛事也。金斗萬段,人物毆打事也。金順奉段,船卜偸食事也。梁鳳伊段,官穀不爲備納事也。任召史段,越訴事也。韓召史段,訐訴他司事也。仁丹金廷泰、私奴世益、李二萬、奴旕先、金召史、永今金戒漢、尹泰貴等段,自各司捉囚者也。已上罪人三十名,俱不至大段,故臣仰體聖上,盛暑審恤之德,竝爲放釋。此外罪人,關係重大者,有難輕議,故竝爲仍囚,而私禱咀呪等罪人,元犯外,亦必有干連證參,情犯差輕之類,而片時閱理,有難擧論,此等罪人段,卽令該曹,根査勘覈後放送之意,敢啓。知道。 ○傳于韓德全曰,未登徹之疏,未下院之疏,元無引嫌者,而昨者大臣,以私謄本之所見,陳達筵中,雖由於未斟量者,而因此之故,史官迭相煩達,承宣投疏徑出,無風生浪,擧措不嘉,今後則以未徹未下之疏,爲嫌之疏,其勿捧入,以杜紛紜。 ○韓德全,以義禁府意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時囚罪人朴東亨重得輪感頭疼身熱,且有耳聾,多試和解之劑,少無汗氣,肢節刺痛,胸膈煩悶,唇焦口乾,引飮無算,昏昏不省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依爲之。 ○左副承旨洪聖輔疏曰,伏以臣,踪跡畸危,理難進身於禁近,而疏籲未解,召旨洊至,嚴畏分義,黽勉出肅,承明特被,今已一望有餘矣。院僚不齊,輪替無路,一味淹直,如坐鍼氈,此際得伏聞筵中大臣,提論宰臣之疏,拖及賤臣之名云,筵話嚴秘,雖不得其詳,勿論其言之如何,臣之不可晏然於直次則審矣。出納地重,不宜擅離,而反覆思惟,終難因蹲。玆不得不冒上短章,徑出禁門。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伏乞聖慈,諒臣情地,褫臣鞶帶,無曠職事,俾安私心,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於爾無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尹得和疏曰,恩大而偏被頂踵,罪深,輒蒙寬假,圓扉夜脫,召牌朝臨,未知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也。寸心惶殞,感淚縱橫,不敢以區區情勢,復煩瞻聽,而第臣,頃於辭疏之末,略陳一語,言辭拙訥,誠意淺薄,不足以孚格天衷,至有無批而還下,特敎又降,諭之以非不知而爲者,旨意峻截,誨責至嚴。臣於是,悚慓震惕,置身無地,惟俟亟擧明勘,以肅邦憲而已,至於館職去就,非所可論也。臣聞語曰,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臣雖不肖,早誦斯言,尋常應對之際,顧未嘗違背於此箇道理,況告君之辭,何等審愼,何等重大,而臣敢以游辭慢對,自陷於欺瞞之罪哉?蓋十九日下敎,適在臣待罪西邑時,只得擧條所出,而若其伊日筵話,則朝有禁令,終未獲見其一通謄,本臣之爲言,不得不然。噫,臣之立朝事君,亦有年所,平日言行,固萬萬不及於人,而私心所自勉者,嘗以勿欺之訓,爲二字符,粗欲沒身佩服,事我殿下,不料數行文字,辭不達意。乃反見疑於君父,而至承情外之嚴敎,此莫非臣事君無狀,不能取言之致,撫躬慙惶,尙誰咎哉?只欲剖心自明而不可得也。噫,欺天罔上,乃人臣之極罪,今於大關緊之事,以知爲不知,猶欲餙辭眩聰,則論其負犯,萬戮有餘,爲人臣而戴此罪名,將安歸也?殿下亦安用此等人,而置之於玉署之邇列哉?頃當親鞫之時,適差問郞之役,冒沒一出者,蓋爲討逆之義而已,若其身上之罪名,則固自如也。衷情未暴之前,無非臣待勘之日,豈可以時日之稍久,有所自安乎?從前難冒之義,已不暇言,而目下情地,十分危蹙,反復循省,終難趨承,隨詣闕外,陳章自列,冀被譴何?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肅朝綱,以勵群工,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後撕捱,極涉太過,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正言申宅夏疏曰,伏以臣於言地,屢叨蔑效,積招譏議,情勢臲卼,決不可抗顔復冒,不惟臣矢心自畫,抑亦通朝之所共知,而只緣名字之不刊朝籍,致誤恩除之洊加,臣之惶霣愧忸,固不可言,而其在淸朝綜核之政,亦豈可使之每每虛縻,以任其尸素之誚耶?噫,今臣踪地,可謂萬分迫隘,雖以觸藩之羊,不足以諭其窮且蹙也。若使臣,迫於嚴命,冒沒趨承,則在聖朝,不過置沒廉恥之庸夫於臺端,以貽縉紳之羞而已。於臣則從前咫尺之守,忽焉放倒,進退尤無所據,適足以實向來譏責之言,臣雖至愚極陋,亦嘗濫荷鴻造,名忝侍從,則豈忍自陷於喪廉之科,重速四方之嗤點也耶?此臣所以反復思惟,終無一線轉身之路,而死不敢承命者也。苟非然者,臣是何人,不顧分義,有除輒辭,惟事撕捱,自甘慢蹇之誅哉?且臣素患暘病,近又添劇,胃氣受傷,飮啖全却,頭疼氣眩脚膝痺痛,委頓牀席,㱡㱡欲盡,雖欲自力,其勢末由,而洊召之下,有不能坐違,扶舁病軀,謹詣闕下,冒死陳籲,自外徑退,臣罪至此,蓋無所逃。伏乞聖明,特垂矜憐,先將臣職,亟賜鐫削,俾專調治,仍命有司,勘臣辜犯,以警具僚,不勝萬幸。抑臣於近日事,竊有所嘅然者,敢此附陳焉。夫臺閣相規之體,要在辨別白黑,務歸正當,而頃日憲臣之駁論也。意在營護,語嫌分白本事是非,沒而不提,泛以敲撼二字,游辭閃弄,呑吐囫圇,全不成說,似此情怨,令人代羞,臣謂宜加譴罷,以懲其媚黨之習焉。向來李匡世之一疏,略辨義理,稍尊朝體,則亦可謂不負職責,而選部枳擬,實涉肆然,諫臣,旣以承宣拔望事疏論,則只擧二人,而不及於匡世者,抑獨何意?或論或否,殊極苟且,公議非斥,久而愈激,臣謂宜許遞改,以存臺體焉。另擇守令,實爲今日之急務,苟其才也。不必人地之爲拘,而庸瑣如李龍臣者,因緣倖會,輒蒙恩加,於渠亦已侈矣。今此湖郡一窠,大臣旣以擇差筵白,銓曹又以移擬啓稟,畢竟除目反歸此類,政紙一播,物情俱駭,臣謂亦宜遞改,以重官方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匡世事是矣。已遞其職,何必深治?李龍臣事,曾於畿邑有治蹟,庸瑣之說,未知其宜,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尹吳光運疏曰,伏以臣踪地畸孤,疾病沈痼,杜門謝世,專心醫藥,是定計也。忽於中夜,感念恩造,蹴然有欲報之德,昊天罔極之意,一念到此,軀命不足惜也,尺守不足論也。又於頃日筵中,伏聞有予觀其人,本少宦情之聖敎,臣聞來感淚,不覺盈襟,肝腦直欲塗地,遂(遂))變初志,出謝恩命,自揆性質,固知其鑿枘於時矣。卽伏聞昨日引對時,兩大臣提及臣頃日疏語,罪狀臣甚峻,而聖度天大,不賜勘處云。筵席語秘,雖不得其詳,而第不勝惶蹙之至,若乃非斥而請罪則固也。而至以摠攬權綱之說,爲相職引嫌之事,則臣實未曉也。何其看人文字之亦未易也?夫人君,不能獨運,擇相而任之,自有天下國家以來,未有不任宰相而能致一代之治者。臣雖不肖,粗窺古人書,豈以聰明自聖,疑貳大臣,導我殿下耶?臣疏所論,蓋因憤悱黨習而發也。何嘗彷彿於指疑大臣耶?臣請陳黨習之弊,若其堅城郭、嚴部伍,號令出一,衆口雷同,眞所謂但聞將軍令,不聞天子詔者,所同也以跖爲夷,所異也以白爲黑,不肯準皇極而會歸,必欲屈皇極而俯從。若此不已,則幾何不至於胸臆之肆行,而威福之下移耶?聖明赫臨,威綱自如,若指的一人,而謂之權臣,則固不可,而謂之權重一邊,則非過語也。此俗不改,則雖堯、舜,無以爲治,此誠體國大臣之所當同疾者,而乃反攻臣,不遺餘力,何哉?又伏聞筵敎,謂臣以辛壬事爲是云,若臣之恒言,則曰今之黨論,眞所謂春秋無義戰者,或有迹是而心非者,或有心是而理非者,或有迹與心、口與理俱非,而目是者,一人之身或前是而後非,一事之中,或半是而半非,臣之尋討一箇是,于今三十年,未嘗不慨然而歎曰,非天下之分眼,孰能與於此哉?若乃截然,以某年某黨爲粹然白,以某年黨爲純然黑,則其不至於護逆而罔上者幾希。臣雖不忠,豈忍爲此哉?嗚呼,知臣莫如君,而臣之受知,又異於他人,每自謂一身之肝腑心膽,已盡暴於天日之下,而今忽遺照如此,相臣之錯認臣言,又何怪也?又伏聞筵敎,以超字目臣云,噫,臣卽殿下之臣子耳。忠於殿下者,卽臣之兄弟也,不忠於殿下者,卽臣之仇讎也。臣之所知,只此而已。若乃有所溺焉,後有超焉,有所保然後,有超焉。臣之所居者,殿下之朝廷也,臣之所依者,日月之末光也。環顧四方,與影獨立,則又何超,而殿下之待臣,不亦太薄耶?噫,趨附時象,固小人也,膠固黨習,亦非吉士也。臣疏所謂勵名節者,發嘅於目前光景,欲少救趨附紛競之風,而非出於扶植黨目之意也。臣之日夜所祈祝者,殿下之建皇極、洗朋比,書之史冊,詔之百世,使殿下功業,不在禹下也。若以守本色爲名節,膠黨臼爲廉恥,則不亦相左耶?蓋君子言行,有本有末,小人射利,朝變夕幻,明王爲治,必先激揚於兩般人,而在今日,尤爲急務,故前疏及之,而名節廉恥,反爲黨習之用,則臣疏之誤世大矣。此莫非臣忱誠薄,文字蕪拙,不足以上格天聽,而下扶世道,臣復何面,更廁於士夫之列哉?臣亦蠢動之物,豈無謀身之策?進可以隨行苟祿,退可以耕鑿擊壤。生斯世也,善斯可矣,而況論其迹則孤根,問其官則該司,何營何求,誰迫誰責,而苦爲此世所厭聽之說,左右拳踢,前後機穽,不能安其身於斯世耶?誠以莫難逢者聖主,不可孤者聖恩,故心旣灰而復燃,趾旣艮而復動,口旣緘而復開,受殿下之切,望殿下之深,冒貢腔血,自速顚沛,臣亦自怪而自笑也。噫,殿下之於臣,其亦至矣,前後庇保,有若鞠子之勤斯,臣雖愚蒙,夫豈昧此,而猶有心地之未暴者,復此煩聒,殆如驕子之於慈母,所望太過,無嚴之誅,實無所逃,從今息黥之後圖,惟有縛舌而自靖,永訣明時,涕淚縱橫,報效之地,惟待結草而已。且臣老父,中暑委頓,症情危篤,臣雖無此所遭,以此煎迫情理,萬無離側供仕之望,玆敢疾聲呼籲於閔覆之bb下b?伏乞聖明,削臣本兼之任,治臣妄言之罪,以謝衆怒,以扶人心,仍命永刊朝籍,勿復檢擧,使得救護病父,屛退田野,歌詠聖化,以率天地生成之澤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昨者下敎,本非疑卿,只聞大略,其何過嫌?其中摠攬權綱等說,近固易忘,大臣陳達之際,未及下敎,伊後更思,今觀卿疏,乃怪本辭之固若此,於大臣,少無不安者,其中或不無不稱停處,卿之侍經幄久矣。戊申宣政,爲承宣所達之事,予猶思矣。噫,語及舊套,人皆惡之矣。往者卿疏,何求何望?世道囂囂,於卿何有?卿其勿辭察職。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必死之義,犯積逋之罪,惟日俟勘,寧復有轉動之理,而夜下備忘,辭旨截嚴,人臣分義,他不暇顧,且値齋戒,控籲路阻,黽勉復出,挨過兩政者,只出悚畏明旨,彌縫國事,固非因仍蹲冒之計也。目今首席已出,正是臣當遞之日,向者聖上,乃以本非法典爲敎。噫,先輩長者之如臣今日所處者,類皆引遞乃已,則雖非國典所載,便作應行之常事,苟非然。臣本以筋力奔走,爲一分報效之圖,顧何必强引爲嫌,以自速逋慢之誅哉?此固臣終始必遞之端,而且於李匡世停望時事,臣亦有不自安者。臣於其政,雖深示本意,反復爭難,而顧於首、亞堂同席之初,以一注擬間事,相持罷政,實非所以仰體聖上飭勵之意。且首堂之意,不在於消詳還擬,故臣卽席默然,後政復擬,要不知於酬酢之初心,而始則使己見苦,終則致人言,橫生首尾瘡疣,罔非自取,今於首堂被罷之後,臣之臲卼難安,愈益層加,玆不得不一暴情實,而其不敢晏者gg晏然g仍冒則決矣。竊念臣愚妄自信,不由一箇心枰,不無隨行而低昂,前後注擬,務在昭瀜而保合,悠悠之言,一切任之,而人心不如我心,世道終無奈何?意欲恢蕩,則見怪於主偏之見,志在彌綸,則致拂於務快之論,左右交嗔,頻笑俱難,以臣之瑣才綿力,顧何以抵蕩鎭服齊物情,而平銓法乎?思量旣已深,揣摩熟矣。明知其職責之難效,而猶復蹲據,決無是理,斯敢悉瀝肝血,仰瀆紸纊。伏乞聖明,俯賜鑑燭,亟命鐫改臣銓職,以靖私義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南泰良疏曰,伏以臣懦弱才拙,於一切世事,都不通曉,兼以痼疾纏繞,無復有當世之念,只緣遭値聖明,蒙被簡知,前後踐歷,已踰涯分,曾無絲毫之報,積有逋慢之罪,內省慙恧,若無所容,乃者瀛館華綰,遽及臣身,致辱恩除,臣手奉命書,不知惶汗之浹背。噫,人材雖乏,淸選難輕,世豈有如臣蒙學寡識者,可以擬議者gg於g經幄論思bb之b任哉?況臣忝在館錄,改錄之論,至發於儒臣之疏,區區自劃之義,實在此,誠以瀛錄體重,一有人言,則在是選者,皆不敢行公,館中故事,昭然可考,況其廣取之說,語意截峻,直請釐改,固爲全錄被斥之歸,士夫廉義,豈有一分冒出之理?聖上之必欲敦迫者,恐有違於明恕體下之道,夫近臣處義,關係亦重,而必使之踰越防閑,苟然趨承,其何以訓一世之廉恥,飭四方之名行哉?此理甚明,非臣私說,惟有早伏慢命之誅而已,去就一事,實非微臣之所敢與論也。且臣於前春,論一邊倅,重忤時議,效奏之章,反罵之疏,恥辱已深,令不欲追提較挈,以傷自潔之義,而其不可復處於言語侍從之列,亦決矣。抑臣,又有私心之兢蹙者,臣於年前,承乏奉使,職在糾檢一行而遣,興異國之斥,至及於同行之上价,審如是言,則臣亦不然,而其後言者,又謂臣棍打幕裨,以此作一公證,而臣則初無(初))是事,因於還歸之路,蒙譯之犯罪者而已。承宣疏語,若果指此,則當之者,其亦冤矣。此於大臣,殊不干涉,而傳聞易致訛謬,顧使無故之人,在於暗昧之科,此亦臣難安之一端也。臣情地嚴蹙,宜卽以一疏自列,而適値淸齋,不敢瀆撓,坐違三召,卒就吏議,不意特敎貰出,天牌狎至,驚惶震越,無地措躬。玆敢力疾趨詣,仰暴血懇。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命先遞臣職,仍飭選部,勿爲檢擬於淸塗,俾臣得以優游自靖,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兩款引嫌,俱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7月3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直}}。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豐德府使申思冏。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李潤身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知道。 ○趙錫命啓曰,右承旨李玄輔,昨旣有只推之命,右副承旨洪聖輔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何如?允。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三伏已過,老炎猶熾,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前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退出後,與諸御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加味六君子湯,加香薷、薑汁炒一錢,連進五貼,以爲健bb?b治痰之地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李潤身引避退待,已過一旬,兩司玉堂俱無行公之員,尙未處置,諫院闕啓,亦至多日,諫院除在外被論外,司諫李榕,正言申宅夏,竝牌招何如,允。 ○韓德全以司諫李榕,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正言申宅夏旣已遞差,司諫李榕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修撰南泰良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允。 ○趙錫命,以副校理吳瑗,修撰尹敬龍,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及修撰南泰良,副校理尹得和,副修撰李喆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韓德全,以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時囚罪人朴纘新,中路落馬,齒折骨傷,頻頻吐血,且得暑感,一倍添苦,寒熱交作,昏倒委痛,食飮全廢,症情日劇,多試藥物,少無分效,達宵失睡,宛轉叫痛,症情倍劇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釋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依爲之。 ○又以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狀啓,刑曹粘目,譯官韓壽岳,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韓壽岳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知道。 ○又以禁府言啓曰,備邊司啓辭,還上居末洪原前縣監李煌,依事目決杖事,命下,故旣已拿囚矣。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而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云。今此李煌,依法律,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何如?允。 ○待敎趙榮國,檢閱李鼎輔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似,濫廁邇列,人器不稱,瘡疣百出,居常慄慄,惟恐獲戾于天矣。昨伏見下政院備忘,則以臣等再昨筵奏事,辭旨截峻,至以史官,迭相煩達,無風生浪,擧措不嘉爲敎,臣等於此,竊不勝惶霣震惕之至。噫,臣等瀆擾之罪,固所自取,聖上勅勵之敎,寔出匪怒,則臣等固當縮伏訟愆之不暇,宜不敢費辭自明,以重益其猥屑之誅,而第區區情實,猶有所未盡暴於日月之下,故玆不得不冒萬死略陳其槪,惟聖明察焉。夫史官之職,凡於國家事,無論巨細緊漫,無不搜羅採摭,纖悉收錄,故雖廈氈至秘之謨,章奏難洩之語,無不與聞參見,蓋不如是則無以完一代之史,傳備後來之監戒故耳。臣等才疎識蔑,雖有愧於古史臣之風,若其一心之所自勉者,惟在於盡其職分內事耳。近者伏聞宰臣、儒臣有陳疏之事,而適値臣等下鄕坐罷之日,其疏仍有留中之命,尙未得見,其在事體,宜有出付之請,臣等以此相議,擬於登筵之時,一遭陳請矣。乃於再昨筵中,大臣,適以宰臣疏語,有所陳達,臣等果因其言端,發繼陳兩疏出付之意,而因伏念前後留中疏,率皆見漏於史編,則誠不無欠缺之歎,曾在先朝,亦多有出付之例,故臣榮國,亦以此後,則凡留中之疏,必付史館,書一通之意,敢瀆天聽,蓋其意,亶出於備闕◆重史體之義,夫豈有他心?而辭未暢達,語涉支煩,致勤特推,臣等惶恐自退,無地自容矣。今此未安之敎,又出情外,臣又抑塞悶迫,罔知攸措。臣等當初達適繼於大臣之後,故未免見疑於君父,有若臣等陳請,出於有意,故惹鬧端者然,臣等雖極無狀,豈忍爲此哉?噫,宰臣之疏,臣等未得其詳,元非大關於朝廷,亦無相干於臣身,則抑獨何心,看作機括,故欲謄播,以生平地風波也哉?且臣等,只請出付史館,則設使宰臣之言,果有關於世路平陂之機,一下史局,便作秘藏,其孰敢傳播史語,以致惹鬧之歸乎?執此以觀,亦足爲卞暴臣心之一端矣。噫,臣等,以微末一新進,通籍立朝,不過若箇年所,雖濫被洪造,倖叨榮次,其於一切世事,迹不相涉,心不相慣,則安流駭浪,便是局外光景,有何好惡於其間,而故作此喜事不靖之習乎?雖然,臣等立身之初,一言悅口,反未見諒於聖明,至承誨責之敎,反省慙懼,覓死不得。玆敢畢露心肝,聯章控免。伏乞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命鐫削臣等之職,仍治臣等前後潛瀆之罪,以爲妄言者之戒,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任。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之昨疏,瀝盡苦心至懇,庶幾聖鑑之曲諒准許,而及奉批旨,殊失所圖,下情鬱抑,罔知攸處。賤疾適又添劇,齒疼脚痺等症,有非旬月可瘳,不得已將爲尋單求遞之計,而伏見正言申宅夏疏本,則以大興郡守李龍臣,謂之庸瑣,請其遞改,而至以政紙一播,物情俱駭爲言,臣不勝瞿然之至。入銓數朔,差出邑守,幾四五十窠,雖仰體飭勵之聖敎,十分愼簡,而以臣謏聞寡識,其何能盡得其人?然而臺地寂無一言,臣常怪之。今於諫臣,始聞規警,勿論其言當否,而可爲淸朝美事,臣不必呶呶陳辨,而第龍臣則旣經三處郡縣,頗有治聞,且兩大寮僉擧,以爲本郡蘇殘之責,非此人莫可,臣果啓請而移擬矣。今人言如此,臣之注擬不審之失,誠無所逃,本來宜遞之地,添此難安之端,尤不容一日苟冒,輒敢煩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上,亟命改鐫臣職名,以謝臺議,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崔龜慶、金壽煃、金世選入侍。命均進伏曰,老炎一向猶熾,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汗氣如何,上曰,與前無異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聖候,何如?上曰,依爲之。權聖徵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差弱,而無他症候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邊則差沈,右邊少緩,而重厚之氣,不及前矣。崔龜慶入診退伏曰,脈候左邊則少沈,右邊則差滑,而比前差弱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微,右三分bb則b似帶數矣。當此暑熱,脈候之不如前,無怪矣。金世選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則比前柔弱,右邊差滑,此則似是暑熱之所致矣。上曰,數日來,惱於日熱,夜睡不安,且不能無飮冷之事,痰症漸加,腰部之屈伸不便,必用治痰扶元之劑,乃可有效矣。命均曰,蒜物勿爲進御,如何?是爲助痰之物,而爲害大矣。上曰,蒜物不進矣。命均曰,口味,如何?上曰,日前當食厭進矣,數日來則不然矣。命均曰,當退與諸醫,詳議繼進之藥爲宜矣。上曰,治痰,健脾之外,無他道矣。命均曰,吳光運疏中權字之意,聞來不勝驚惶悚縮,無地自容矣。上曰,卿勿以此引嫌可乎?光運氣銳,不能擇發之致,有何他意?且光運迹甚孤,有若浮萍者然,在上若不扶之,則豈其道乎?今因此事,當有處分矣。因呼知申,書傳敎曰,趙鎭世之請推李宗白,雖未穩當,此乃細事,不必相爭,而以請推之故,反請遞差,已涉過矣。鎭世之請推銓官,不過勅勵,則看作重事,駁遞其人,亦涉不公,而因此之故,因微事而致咈鬱,昨日申宅夏之疏,意雖是也。此等微事,略之何傷,而請遞鎭世,左右相駁,景象駭異,時弊之作,本自微矣。當此調劑朝象,以嚴紀綱之日,決不可待其循例處置,持平閔瑗罷職,副校理趙明謙,正言申宅夏,竝遞差,頃者陳疏,已涉不審,而因此之故,互相扶抑,朝象不佳,往者只示未安之批,循例踏啓字於違牌傳旨,乃知本無他意,故而其在懲喜事之輩,鎭末世之囂,不可置之,李匡世罷職,上曰,忠淸監司鄭彦燮,敎書啓下之後,尙不辭朝,極爲未安。推考催促下送,可也。{{*|出擧條}}趙錫命啓曰,以史草未修正事,李周鎭及靈城君朴文秀,退朔定限矣。今則限數已滿,而尙未修納,當捧入禁推傳旨,而李周鎭則方在遭喪未葬,此則與他有異,宜有寬恕之道矣。上曰,李周鎭限葬前寬限,可也。{{*|出擧條}}命均啓曰,內局提調尹淳,復爲除授,而未及上來,當此議藥之日,斯速上來之意,催促,何如?上曰,尹淳近在何處?命均曰,頃日下敎後,分義惶恐,來在近郊,而以其情迹之不安,不爲入來矣。上曰,前日筵中,尹淳面陳上來之意,必不負予,且淳,不是不仕高尙之人,豈有終不上來之理乎?予每欲見淳,淳亦豈無欲見予之心乎?使政院,下諭,催足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7月4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直}}。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錫命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及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加味六君子湯,其已進御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而六君子湯,自今日進御,只繼進日問安,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卽伏聞醫女來傳之言,中宮殿自數日前,面部多有癤患,漸益熾盛,且有頭疼膈煩之候云。臣不勝驚慮之至,卽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當進之劑爲宜,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入診醫女所傳之言,則中宮殿症候頭疼膈煩,姑無所減,面部癤患,與朝一樣云。臣與諸御醫,反覆商議,則皆以爲,症候與暑毒發癍,似有差異,而其在愼重之道,不可率爾論定,姑觀夜來症候,以爲議定之地,煩轉之時,金銀花茶,調牛黃,間間進御爲宜云,牛黃一部,金銀花茶五貼封入之意,敢啓。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夜間或有承候之事,醫女不可不直宿之意,敢啓。答曰,醫女入直事,姑觀明日爲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引避退待,已過一旬,尙未處置,事體殊極未安。司諫李榕,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允。 ○韓德全啓曰,金吾堂上,無一行公之員,獄囚多滯,委屬可慮,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同義禁吳光運,竝卽牌招,何如?允。 ○韓德全啓曰,明日爲政事,命下矣。明日,乃大祭齋戒,勢難循例開政,玉堂俱空,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古亦有齋戒開政之事,而今日開政,則必致夜深,明朝牌招開政。 ○忠淸兵使狀啓,文義居幼學尹鳳瑞子壽龍等虎囕事,傳于韓德全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韓德全,以左邊捕監廳言啓曰,今合坐,所當趁卽擧行,而右邊大將臣申光夏,重得暑癨,症勢危劇,勢難參坐,待其病差,合坐爲之之意,敢啓。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郞廳,近甚不齊,各所掌公務積滯,多未擧行,誠甚可悶,佐郞柳基緖,頃遭臺論之後,不爲受由,任自下鄕,其在事體,殊極駭然,不可置之,爲先汰去,正郞鄭熙普居中之代,亦難等待都政,竝於後日政改差,何如?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因政院啓辭,去六月二十八日,觀象監入直官員李敬老囚禁,而今月初二日,承旨奉命輕囚放釋時蒙放矣。二十八日夜,天變極而非常,而渠以伊日入直官員,不謹測候,終無奏達之事,事事駭然,莫此爲甚,如此之人,不可以蒙放而置之,李敬老更爲囚禁,照律處之,以懲日後,何如?允。 ○又以忠翊府言啓曰,忠翊衛,乃宿衛入直之士,每當番次,自各道兵營,修都目中點後,欲付於番朔,前月二十八日,本府逢點時者,自是事目本意,故奉行旣久,毋或違越矣。去四月當番全羅道興陽忠翊衛七名,今七月當番慶尙道晉州忠翊衛三十七名,不有期會,過限許久,尙無形影,從前雖或有限內未及齊到之時,過限全闕,至於此久,事係無前。而其中晉州,則奮武原從新功臣,及其承蔭之類,前役不頉,至於二十餘人之多,豐陵府院君臣趙文命,曾爲草記,申飭矣。成命之下,尙不擧行,今年番次,又以前役懸頉,此由於近來紀律漸弛,該營該邑,非但不善檢飭,視若尋常,無意擧行之致,事體之未安,莫此爲甚。其在重宿衛之道,不可無警責之擧,依事目,兩道兵使、守令從重推考,該邑色吏,拿致營門,各別刑推,以懲日後,闕番忠翊等,別定監色,星火赴番,而晉州忠翊衛前役,一倂頉下,一體赴番事,竝爲嚴飭,分付,何如?允。 ○司諫李榕啓曰,充軍罪人李時蕃,當其嶺賊之跳梁,身爲閫任,初不出兵勦討,又不及時狀聞,自巡營催促其進兵,而猶復推托不動,顯有觀望逗留之心,及其官軍四集,賊勢窮蹙之後,始乃塞責發兵,緩緩作行。頃者諫臣疏陳其罪,而事皆有據,旣異風聞,則論其負犯,不宜置之於罪疑之科,勘之以充軍之律,未免失之太寬,其在嚴紀律之道,斷不可容貸,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答曰,不允。逆坦之使之自盡,初旣失刑,應行孥籍之典,尙未擧行,神人之憤鬱,久而益甚。頃者參酌島配之命,固知聖意之有在,而法者,天下之至公,人主所不得以私之,況逆賊孥籍,何等重事,而以恩害法,有所低仰於其間乎?三尺至嚴,斷不容貸,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答曰,不允。姜世胤之同參逆謀,雖以涵敬招,見之可知矣。陣中賊,皆言利川府使,率軍相應麟佐諸賊,亦曰,利川亦吾同類,曾與相議云者,不但爲逆情節,明白無疑,況其所以憫不早起之說,節節相合,辭連狼藉,則不待究竟,徑先酌處,論以鞫體,失刑莫大,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答曰,不允。鞫廳罪人炯、烒,緊出於諸賊之招,而未及鞫問,徑先酌處,雖出於聖上敦親好生之至意,而論以邦憲,終爲失刑之歸,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不允。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之當初被告,非泛然援引之比,名出諸賊之招,不啻累次。噫,裹給骨末,密密善傳之囑,何等惡逆,而旣請拿來,未及究竟,薄竄善地,使之自在耶?渠若無綢繆往來之事,則家在嶺外,異於京居之人,道昌奴輩,何從而知渠耶?所謂嶺査,不過隣人之捧招,則本非可信,況見疑於分院,則廣州黃順天之說,亦已符合,陰兇情狀,節節可疑,酌處已久輿情轉激,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答曰,不允。李夏宅與麟賊脫瓜相贈,送人往復之事,海正之招,亦不敢全然掩諱,顯有半吐半呑之形,而未及究問,遽有此自本府刑訊之敎,臣竊不勝驚駭訝惑之至,夫夏宅與麟賊結連通謀之說,旣出於日佐之招。且今以蔡之洪之疏觀之,則其同參凶謀,綢繆相通之狀,尤爲畢露無餘,明白無疑,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不允。新除授獻納沈聖希,以督運慰諭御史,時在全羅道濟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依啓。大司憲尹惠敎,以臣情勢之外,病狀危惡,決難冒處臺地,而黽勉一出,只爲參鞫矣。症形添劇,一味縮伏,卽者以僚臺處置,召牌儼降,不得不承詣,第憲臣啓辭中,所論賑恤郞廳李道顯,卽臣婦弟也。旣有應避之嫌,勢難可否於立落之間,持平李潤身,以臣踪迹畸孤,才分譾劣,本不知於淸朝臺省之選,況又經年痼廢,念灰名塗,杜門屛蟄之中,銓筆,忽以舊踐見檢,天點不以末擬有遺,恩數隆渥,夐逾常例,兢惶感戴,義當竭蹶趨命,以爲報答之萬一,而第伏念臣是癸卯庭試榜中人也。科名二字,爲世所惡,十餘年來,積被齮齕,乍削旋復,或通復枳,出入羿彀之中,古人所謂登科一不幸者,政指如臣等輩也。所謂科名,初非赴擧者之所可論,而惟我聖上,如日中天,前後筵敎,勘燭無餘,臣不須更事呶呶,而臣之同榜李玄輔,又以科名,新見拔於承宣例望。噫,聖敎之飭勵愈勤,而衆目之睢盱轉深,私作律令,暗相阻閼至此,則臣在此時,尤無去就之可言,而況今本府,方有正言趙鎭世罷職之啓,及持平閔瑗退待之擧,此實由於李玄輔,承宣望見拔之事而發也。玄輔之見拔,旣因科名,鎭世之疏論,又擧此事,瑗之避嫌,亦以爲所拔人,與全然無故者有異云云,則臣以玄輔同榜之人,固當自處之不暇,顧何可參涉可否於其間哉?洊違嚴召,罰靳例罷,拜章闕外,見阻喉院,惶霣抑塞,不知所措。急於自劾,冒沒出肅,而以此情勢,尤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竝引嫌而退,嫌難處置,其勢固然,不可以此,輕遞言官,情勢難安,則引避固宜,而插入剩語,殊失臺體,請大司憲尹惠敎出仕,持平李潤身遞差,依啓。 ○領議政沈壽賢疏曰,伏以臣之言病,亦已支離,今不敢更事臚列其醜陋之狀,重瀆嚴聽,而疾勢有加無減,絲毫氣力,若將朝夕泯絶,而重擔在身尙未卸解,牀笫宛轉之中,惶閔憂恐,益無所措,敢將前日筵席未盡之懷,冒萬死哀籲於慈覆之下,惟聖明之少垂察焉。念臣平日,竊有所定於心者,蓋嘗以爲無才無能,出於性分,固不可有所勉强,至於無隱勿欺,則猶可以自勉,故不敢以無疾,爲有疾,以欺君父,祇以筋力所及,奔走不懈爲限,區區此心,天日實鑑之矣。不意,老敗跧屛之身,猥當匪據之地,逃遁不得,終至冒出,又自知魯鈍伎倆,萬無一分報效之望,竊擬驅策殘骸,備員供職,力有不逮,顚仆在卽然後,據其實情,仰首哀懇於止慈之仁者,卽臣寸心之所畜積,而摧殘氣力,如日下山。一日不如一日,自經三夏,暑濕以來,澌敗,尤覺無餘,昏昏委薾,長伴枕席,引疾之日常多,供職之日常少,籌坐賓對,進參無幾,簿書期會,率致淹稽,議政一窠,殆成虛銜,而特以臣忝居首席之故,僚席之間,或拘於事面,或礙於規例,雖尋常機務,裁決之際,亦且諮臣,動輒引日,臣心惶愧,姑無暇言,其於國事之受弊何哉?噫,臣年位已極,死無所恨,而惟是恩深報蔑,辜負素心,一念耿耿,結轖肝肺,苟利國家,雖髮膚無所愛,豈敢爲顧惜餘景?自爲便身之道,而年沈病劇,望絶奔走,而猶且挈曳危喘,冒沒班行,終至隕弊而後已,則臣之一身,固不足恤,獨不辱朝廷而羞當世哉?輔相之任,率先百僚,雖當國家無事之時,猶不容委事僚寀,偃息在家,況此洊凶之後,秋節已屆,廟堂酬應,其責尤急,其何可一日尸居,以致機政之曠廢乎?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諒血忱,曲遂微懇,亟許罷免,俾臣安意就盡,以卒終始帷蓋之恩,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衰老,業已知之,頃者枚卜,意固在焉。況今國勢,卿胡過讓,臥閤視事,豈不面諭?卿其須體慇懃之意,安心調養,俟隙赴往,用副此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7月5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廚院直宿}}。左承旨金浩{{*|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廚院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副提調臣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中宮殿頭疼膈煩之候,或有所減而面部癤患,亦復如何?今日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以爲議定之地宜當。臣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臣率諸御醫,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引見。 ○藥房再啓曰,臣退出後,與李燁及諸御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中宮殿患候,定以水痘,升麻解毒湯,加連翹、紫草茸各一錢,連進三帖,而牛黃膏間間進御宜當云。升麻解毒湯煎入,而牛黃膏一劑,亦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本院朝問安。答曰,知道。本院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本院移設廚院之意,敢啓。傳曰,入診時,已爲下敎,別無更稟之事矣。 ○韓德全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議政徐命均箚子到院,而以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服制,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左承旨金浩,同生弟通德郞淳身死,服制已行七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廳中苟艱,未有甚於近日,左承旨金浩服制出仕啓辭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趁未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矣。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開政。 ○備忘記,傳于韓德全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備忘記,傳于韓德全曰,長番內官趙爾恒,承傳色差下,政院知悉。 ○韓德全,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因藥房入診時定奪,藥房移設於本院矣。本院移接于扈衛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德全曰,藥房提調尹淳,朝者已令催促,而卽今則又與朝者有異,更爲催促急速上來事,分付。 ○左議政徐命均箚曰,伏以臣,稟本虛薄,且有痰症,每遇寒暑,受病最甚,昨日診筵罷退,失汗過多,飮冷觸風,癨氣猝發,胸腹絞急,吐瀉無算,精神昏瞀,全不省事,僅得擔舁還家,今始少定,而凘綴委頓,不能起動,見差大享獻官,而臨時變通已極惶恐。伏聞壼殿氣候未寧,方有問候議藥之節,而臣適病淹牀席,無計進參,提調臣尹淳,亦在近郊,未及上來,不得備員,事體未安。臣於是,尤不勝悚懍悶蹙之至,略具短章,仰控微懇。伏乞聖明,曲加體諒,將臣內局之任,先賜遞改,仍令政院,更加催促尹淳,俾無事體苟簡之患,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病未參,其何所傷?獻官其已付標,卿何過嫌?提調此時不可撕捱,令政院,各別催促,使之今日內上來,卿其安心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巳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藥房請對入侍時,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尹興大、金壽煃入侍。趙錫命進伏曰,日熱特熾,聖體若何?而劑入之藥,連爲進御乎?上曰,予則無事,而藥則連爲進御矣。錫命曰,中宮殿患候有發癍,而以醫女之言,不可決之以癤患矣。伏聞醫女所傳之言,或有落蓋處,或有消滅處,或有作痂處云,且聞閭間,卽今或有小痘云。中宮殿患候似是小痘,而未能的知其症名之以某患。故臣率諸御醫入侍,自上,下詢諸醫,如何?上曰,諸醫皆陳達,可也,權聖徵曰,再昨則醫女來傳言,似是暑症云。昨日則來傳言,面部有汗毒,頭疼而多熱候云。未能的知其某病,而症候則非例症矣。李燁曰,醫女來傳言,中宮殿患候,以次成癍,而以此見之,非特熱症,且朝者聞之,則一箇落痂云,似是小痘,而未能的知,命名上達則惶恐不敢矣。金應三曰,去月晦間,聞醫女來傳之言,則髮際有汗毒,而不至大段,初一日則多有云。大抵汗毒,類皆如此,今日則聞醫女之言,鼻傍,有一箇落痂處,而癍痕宛然而紅,氣候則無他症,而有惡心膈煩頭疼等症矣。昨夜進牛黃茶後,寢睡頗穩云。以此見之,則似是閭間所云小痘,而以醫女之言,不可決定其某病矣。玄起鵬曰,聞醫女之言,或作痂或落痂或消滅云。似非一時暑症汗毒之比,而不能的知其某病,不敢上達矣。尹興大曰,初聞醫女之言,可知其非爲暑症汗毒矣。今日聞之則有落痂處,有作痂處云。以此見之,可知其非尋常症候,而不能的知矣。金壽煃曰,只以醫女之言,不能的知其何症,何敢作名而上達乎?上曰,症極殊常,如此等症,實難定矣。錫命曰,醫女之言,不可信,使李燁入診,詳察症候,何如?上曰,診察後,當議藥,使李燁診察,可也。李燁,中宮殿診察後,率諸醫,更爲入侍事下敎,李燁,中宮殿診察後,趙錫命,率諸醫更爲入侍。上曰,症候何如乎?李燁曰,與醫女之言有異,面部多有顆,數顆大,幾如大痘,而且實,明是水痘矣。其膿,如彼熱候,豈不若是其盛乎?上曰,症情若有一分可疑,則更爲陳達,可也。權聖徵曰,只聞醫女之言,不能的知,臣等實切悶鬰之心矣。今聞李燁之言,其爲水痘,斷可知矣。旣知症候,還可幸也。金應三曰,水痘若實,則無異於大痘,未知前經大痘乎否乎。上曰,曾經大痘,明矣。玄起鵬曰,聞李燁之言,明是水痘,而症情極順,可謂國家之幸矣。尹興大曰,聞李燁之言,明是水痘,而顆粒脹而間間成膿,何害之有?箇箇成膿者,熱候甚多之類,而中宮殿患候則不然,不勝喜幸之心矣。錫命曰,中宮殿患候,旣以水痘定名,自藥房,當有依例擧行之事,此意,敢啓。上曰,議藥廳,卽爲排設,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7月6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廚院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廚院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酉時,日有兩珥。 ○議藥廳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乎,今日兼有入侍稟定之事,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湯劑進御後,水痘顆粒,其有漸次收斂之勢,而頭疼隔煩等候,亦有所減乎?宜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矣。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候安寧,予則無事,而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漸有腹部不平之氣。此由於暑濕受傷之致,藿苓湯加香薷薑汁炒一錢,連進三貼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服制,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晝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本院朝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朝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夕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韓德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以中宮殿水痘,藥房移設廚院,限平復間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判書金取魯未肅拜,參判宋眞明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廳中不齊,未有甚於近日,出納之際,事多苟艱,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未差,左承旨金浩進。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服制,左承旨金浩進。 ○吏批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宗簿寺牒呈,則主簿沈錥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李普昱呈狀內,情勢難安,官職去就,非所暇論。且伏暑之症苦重,旬月之內,斷無復起赴任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其情病,果無赴任之勢,至於累度呈狀,則當此科試不遠之日,不可無變通之道,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廳,考見全羅監司趙顯命,去壬子年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龍潭縣監魚有璜,以按獄旣疎,文報損體爲目,則乃是純貶,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全羅監司趙顯命推考,龍潭縣監魚有璜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洪尙賓爲左承旨,鄭羽良爲左副承旨,徐宗玉爲吏曹參議,李宗城爲大司諫,洪鉉輔爲大司成,尹淳爲藝文提學,趙尙絅爲兼同知春秋,兪㝡基爲校理,沈䥃爲持平,朴弼載爲持平,安相徽爲正言,尹彙貞爲司僕正,李宗延爲監察,宋徵啓爲兵曹正郞,金宗台爲兵曹佐郞,李潝爲兼西學敎授,沈得賢爲戶曹正郞,鄭崇爲德川郡守,李肇元爲新昌縣監,許沃爲丹陽郡守,李奎徽爲沃溝縣監。 ○兵批啓曰,新除授蝟島僉使李東昌呈狀內,素傷水土之病,近又添劇,四肢浮疼,腹部膨脹關格之症,從以挾發,目今病勢,斷無復起赴任之望,斯速啓遞云。身病如此,則有難等待其差復,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壯衛將尹世任呈狀內,本以抱病之人,添得暑感,症勢甚重,旬月之內,決無復起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身病如此,則宿衛輪直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南輔明戶奴呈狀內,上典素患下血之症,遇暑添劇,眞元澌敗,委頓牀席,實無復起供職之望,斯速改遞云,病勢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金鎭商,副司直趙明翼、趙明謙、李潤身,副司果申宅夏。 ○以京畿監司狀啓,大司諫金鎭商病重上去不得事,踏啓字。 ○韓德全,以兵曹言啓曰,謁聖吉日,旣以來九月二十五日啓下矣。武科則例有初試,故令日官推擇,則八月初十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額數,依前例分兩所,各取五十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議藥廳口傳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所傳之言,晩後熱候,比昨稍加云。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此時淸熱之劑,不可少緩,金銀花茶漬出冷藥,調牛黃膏二丸,夜間數次進御爲當云,金銀花茶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若遞職則下鄕,申飭,而兪㝡基之在外稟達,極爲非矣,禁推。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夜深不可開政之意,已有下敎,而今方設廳,異於他時,牌招去來之遲滯飭勵,則下批何時,而闕門垂閉之時,以在外開政稟達,事之稽忽,莫此爲甚矣,當該承旨遞差,明朝牌招開政。 ○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之辭去西銓,纔五六月矣。是豈徒人微責鉅?不勝其任而然也?誠以病妨職事,不得不遞耳。從玆以往,庶幾效勞於散漫之職,以少答洪造之萬一,而痼疾纏身,事與心違,春曹閑局,猶且呈免,諸司兼帶,次第祈解,誠出於事勢之萬不獲已,而孤負素計,曷勝悼恨。然天地至仁,日月至明,若臣癃敗之狀,已蒙矜察,必不復以職事責之,不意今者,忽承天官之命,臣驚駭震惕,不自省其所以也。噫,六官之長,何莫非重?而至於東銓,爲任最要,比之西銓,尤爲較重,決非人人所可濫竽,且臣疾症,日加月增,視向日遞兵銓之時,不翅二三層矣。前旣以病遞銓,任甫及半歲,又復冒沒於銓任,則是臣前日之辭,不誠矣。朝家所以處臣者,亦不誠矣。國之置冢宰,重事也。而上下授受,不誠如此,則在朝政,其亦舛謬之甚,而在臣爲辭十萬,而取百萬矣。臣雖不肖,決不敢爲此也。矧今世道日乖,傾軋日甚,銓衡一窠,作一鵠的,人皆視銓地,若穽罟焉。試以近日事言之,居銓地,而無事遞去者凡幾人,拳踢紛然,應接不暇,終莫能展布其肢體矣。如臣之根孤而望輕,性狷而寡合者,雖無玷廁於其間,必將立取顚沛而已。一身狼狽,固不足恤,而顧何益於國事哉?古人云,量而後入,臣自叨新除,商量熟矣。强策病骸,應酬職務,臣實不堪,以齟齬之蹤,處睢盱之地,平物情而鎭世囂,臣實不能,與其許久撕捱,曠廢天工,毋寧卽賜處分,公私兩得,此臣所以違逋嚴命,終難冒進者也。伏聞壼殿有患候,議藥設廳,驚憂煎慮,不敢退伏私次,玆詣闕下,仰控危懇。伏乞聖慈,曲加照諒,亟鐫臣新授職名,使殘喘,得以延保,駭機,得以避遠,以率天地生成之澤,仍治臣慢命闕禮之罪,以礪群工,千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冢宰,意有所在,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江原監司魚有龍疏曰,伏以臣於見帶之任,以言乎本分,則無一毫堪承之望,以言乎情理則有萬分難强之勢。故日昨辭疏,略暴情懇,冀蒙恩遞,而及奉批旨,不惟不賜允兪,乃反以抑情察任爲敎,臣不勝惶感,繼之以悶鬱也。臣之老母,年深病痼,長在牀褥,氣息綿綴,在臣私情,實難一日暫離,曩者雖迫於嚴命,黽勉赴任,而若夫因仍盤礴,宜無是理,矧今賑政已畢,民憂稍緩,則及此時解職歸省,以伸扶護之誠,揆以人情,斷不可已,此臣所以瀝陳肝血,仰首哀籲者也。臣非不知藩任體重,瀆擾罪大,而一方承宣之任,不可僥冒,半歲睽違之情,不可强抑,則臣何敢久叨匪據,遠離病側,上而孤負於委寄之責,下而得罪於孝理之治哉?且臣情勢之外,尤有所萬萬難安者,迺者,以通川獄事,臺論重發,或曰道臣亦難辭責,警飭之請,宜及道臣,或曰,三朔延拖,一向緩治,有若臣,視重獄如尋常,不卽登聞者然,處置及請推辭語,極其深緊,臣誠惶霣震駭,不知所以自措也。此獄委折,略陳於日,昨主推官現告狀聞中,今不必更爲覶縷,而大凡殺獄按治之道,自有次第擧行者,檢屍後有覆檢,覆檢後有同推,同推後有考覆,考覆後有營門親問,親問後結案具格式,始乃登聞,自是不易之規,雖關係倫常,罪狀明白者,此法終不可違也。顧今弑毋罪人白振聲獄事,若以外面觀之,則三朔推治,未及登聞,疑若一任其緩忽,而其實則有些曲折,通川在關北接界,距臣營,爲七日程,覆檢同推考覆等官,亦各在二三日程,故一番往復擧行之際,動過一望間,或以守令之有病,數次遞易,未卽推覈近又以潦水之阻路,文書往來,自爾遲滯,考覆後發關本郡,使之押送罪人者,已至多日,時未上來,故尙稽登聞者,蓋以此也。噫,世道乖亂,人心陷溺,倫常莫大之變,不幸出於道內,則其所按治之道,寧容一刻少緩,而只以次第擧行之際,自致延拖,如右所陳,則雖非臣故爲泛忽之致,而主推官,旣以一次同推,至被拿處之嚴命,則臣以一道按察之人,參見前後文案,而拘於格例,不卽登聞,若論其緩治之罪,則臣實爲首,而畢竟勘律,至於問備薄罰而止,臣豈敢以獨逭重辜爲幸,而晏然仍冒於職次乎?伏乞聖明,先遞臣本職,仍下臣司敗,與主推官,一體論斷,以重獄事,以謝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巳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議藥廳入診入侍時,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尹興大、金壽煃入侍,尹淳進伏曰,都提調,以暑癨餘症之尙不快愈,不得入侍矣。卽今老炎益熾,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淳曰,近來臣不得入侍,伏未知中宮殿患候,卽今加減,何如?上曰,醫女入診後,以所見來達,可也。淳曰,聖候膈間及小腹,有不平之氣,近來則,何如?上曰,膈氣快愈,小腹則弸弸然似癨氣,必是當暑飮冷痰盛之致耳。淳曰,然則加味六君子湯,不可連用。退出後,與諸醫更議劑進,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醫官入診。權聖徵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沈微矣。卽今暑熱方盛,脈候似洪而沈,玉體無乃有倦勤之氣乎?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而右三分則沈,而似帶火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右則沈,而左則差帶火矣。尹興大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太沈,右三分弱而少帶火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微之氣,比前有加,右三分則差帶火,而大抵皆沈微矣。上曰,昨因暑熱,腹中有漸漸弸脹之氣矣。淳曰,疝氣上衝,則有不平之氣,不知腹中,何還有弸脹之氣乎?使醫官,以手按摩察其牽引之處如何?上曰,可也。權聖徵進伏,上以手指腰中曰,在此矣。昨因暑熱,有不平之氣矣,尙今不差矣。聖徵按摩後伏曰,非特疝氣而已傷於生冷,又傷於暑熱矣。瞻望玉色,有微縮之氣矣。淳曰,少便之道,何如?上曰,不爲艱澁矣。淳曰,當夏生冷,尤可戒矣。上曰,飮冷之節,近年來太減,至於今年則照氷,而進亦不能矣。李燁曰,聞醫女之言,中宮殿患候,面部顆粒,間間落痂,昨夜三更,少進水剌,其後則水剌,尙今不進云矣。聖徵曰,水痘之症,比於大痘差輕,而今此中宮殿患候,熱候頗多,且在愼重之道,不可一番診察而止,使李燁,更爲診察,何如?上曰,辛卯年則累度診察,戊戌年則一度診察,吾意則依戊戌例,一度診察,可也。聖徵曰,醫官之出入宮闕,固知極難,而累度診察則,似好矣。金應三曰,昨日入診後,可當遙度,而症有變動,今日更爲入診好矣。淳曰,水痘之輕重,在於顆粒之多少,而中宮殿患候,顆粒不少,更使李燁入診爲宜矣。上曰,此後藥道,有難處則,更爲入診,可也。淳曰,自上,已經水痘乎?上曰,己亥經水痘,戊戌經紅疹矣。淳曰,大王大妃殿及嬪宮,亦已經乎?上曰,大王大妃殿則已經而有痕,嬪宮則未知其經與不經,故不爲相通耳。上曰,卿前日下去時,有上來之諾,而今始上來,是欺予而去也。卿之自畫,何其過乎?近來世道囂囂,擔當國事者,人皆疾之,若任卿去就,則朝廷豈有可使之人乎?卿雖以人言自畫,國家豈舍卿哉?此非惜卿一人而已也。淳曰,臣受國厚恩,豈有欲去之心乎?臣且留之無益,以是出去,更無入來之意,以致罪戾之萬萬層疊矣。以臣無似,以致聖敎如此,尤爲惶恐,罔知所達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7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廚院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廚院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議藥廳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已爲進御,而腹部不平之候,其有差勝之效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議定仍進當否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湯劑連進後,顆粒漸益收斂,而熱勢稍加之候,亦復何如?宜令醫女,趁早入診矣。臣等不勝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湯劑進御,腹部之候無減,而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李宗城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上候方在未寧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未寧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服制,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朴弼載、沈䥃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bb晝b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晝問安,答曰,知道。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本院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夕本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朝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腹脅不平之氣,由於下焦濕痰壅滯之致,蟠蔥散連進三貼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徐宗玉未肅拜,右承旨金浩進。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服制,右承旨金浩進。 ○以李宗城爲左副承旨,尹惠敎爲副提學,朴師正爲刑曹參議,金彦輔爲禮曹正郞,兪健基爲京畿都事,金東鉉爲龍潭縣令,李箕獻爲慶尙都事,趙尙紀爲宗簿主簿,尹陽來爲同義禁,金垕重爲靑巖察訪,趙明翼爲大司憲,金尙奎爲大司諫。 ○副護軍韓德全、徐命彬。 ○行判府事李觀命疏曰,伏以臣,一縷危喘,欲絶未絶,頹臥牀褥,朝夕待盡。卽伏聞中宮殿有未寧之節,至於藥院移設,臣聞來驚遑,亟欲不計生死,扶曳入城,尸居餘氣,怳惚昏迷,跬步之間,末由運動,終不得趨參起居之班,以伸情禮,臣罪至此,萬戮難貰。臣以望八之年,嬰數歲之病,國家有大小之事,輒皆廢闕未參,昨於原任同爲入侍之日,雖不敢預聞於討論潤色之地,而一進香案之下,仰瞻耿光,退塡溝壑,更無餘憾,而此亦莫遂,撫躬痛衋,只恨殘骸之不得速化也。奄奄伏枕,口呼短疏,冒死仰籲。伏乞聖慈,俯垂憫憐,遞臣兩樞之任,勘臣闕禮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辰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尹興大、金壽煃入侍。徐命均進伏曰,日氣蒸鬱特甚,聖體若何?寢睡亦復如何?上曰,腹中不平之氣不減矣,昨日夜深後少愈矣。寢睡則以日氣之蒸鬱,甚不穩矣。命均曰,腹中不平之候,頃日則以痰爲敎,昨日則以暑癨爲敎,未知有變症乎?上曰,日氣甚熱,故腹中之不平,與暑癨相似,左右相牽,不可測矣。命均曰,水剌不減乎?上曰,腹中牽引時,水剌差減矣,卽今則不減矣。時大雨注下。上喜曰,可謂好雨矣。命均曰,兩南餓莩相連,麥後尤甚云。而無可救之道,不勝慘然矣。上曰,事勢卽然奈何?命均曰,使醫官入診,何如?上曰,醫官入診。權聖徵入診後退伏曰,脈候左則沈而乍數,右則滑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左三分沈而如昨,右則帶火,比昨有加矣。上曰,大便痞而燥,小便赤,似是傷於濕熱而然也。玄起鵬入診退伏曰,左三分則沈微,與昨無異,右三分則比昨差有帶火之氣矣。尹興大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而右三分則沈之中,有數氣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左邊脈候則沈,而右三分則帶滑而數矣。命均曰,使醫官,瞻望玉色後,議藥,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臣等不爲瞻望,何如?上曰,依爲之。僉曰,天顔多有縮氣,而玉色比前則差瘦矣。上出臂示之曰,臂則比諸面部太瘦矣。命均曰,聖候若此,不無惡風之心乎?上曰,昨日一邊戶閉之矣。權聖徵曰,不知不覺中,感氣易入,不弛戒愼之心,何如?上曰,感氣則無,而夜來,有思冷之心矣。尹淳退去,當與諸御醫,更議定藥以進矣。命均曰,聞醫女之言,中宮殿患候,顆粒之作痂者,比昨尤多,而水剌全不進御云,以是悶迫矣。淳曰,昨夕冷藥,不爲進御,故熱候有加云,今日則進冷藥爲宜矣。李燁曰,今日則顆數漸小,以日計之,則可謂順成矣。而熱候如此,今日則月經調牛黃,以進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而非久,當有差勝之勢矣。命均曰,腹中之氣不平,則有妨於坐乎?上曰,坐不安矣。權聖徵曰,上候大體則暑症,而必是內傷所致,生冷之物,各別愼之,何如?上曰,不進生冷,難矣。聖徵曰,內傷之症,溫中則自然差矣。上曰,生薑及胡椒中,何者勝乎?淳曰,胡椒茶,時時進御,則立有效矣。而溫而進之則尤好矣。上曰,當服矣。玉堂禁推人員,竝放送仍卽牌招,時政記未修納,史官之禁推者,竝付過放送,使之來會公廨,趁卽修納,藝文提學尹淳許遞事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8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廚院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廚院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議藥廳啓曰,雨中日氣陰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而腹脅不平之候,或有所減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仍進當否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夜間亦復何如?顆粒益臻收斂,而熱候有所減歇乎?湯劑已盡於昨日矣。令醫女,趁早入趁,詳察症候後,議定繼進之劑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余則湯劑進御,腹部之候,不無減歇之勢,勿爲入診,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議藥廳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議藥廳口傳晝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夕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議藥廳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顆粒幾盡收斂,間多落痂,熱候亦似減歇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諸症候,漸向差勝,湯劑今姑停止,冷藥及牛黃膏,間間進御宜當云,此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金浩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平安監司、平安兵使狀啓,渭原郡直洞堡彼人作梗,惶恐待罪事。傳于李宗城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宗城,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安善慶手本,則時囚罪人金應福,重患暑症,身熱、頭疼、膈煩、腹滿,素患痛風,挾感復發,右邊臂脚,全不運用,兼得毒痢,度數無算,飮食全廢,氣息綿綴,多般調治,一向尤劇,實有頃刻難保之狀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7月9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藥房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元敬王后忌辰齋戒。 ○酉時,日有右珥。夜四更,流星出室星,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議藥廳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腹脅不平之候,更復何如?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仍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顆粒漸益落痂,而熱候亦爲差減之勢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少歇,而湯劑進御,此是已效之劑,今有其效矣,勿爲入診。內殿症候,顆粒已盡落痂,熱候亦無大段,此非排日之症,旣乎減歇,直宿本院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議藥廳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議藥廳口傳啓曰,伏承批答,有直宿本院之敎,而中宮殿症候,未盡落痂,若更有議藥煎藥之事,則臣等與醫官,不可退直遠處,姑爲仍直之意,惶恐,敢啓。傳曰,首尾日字旣多,症候減歇,亦無議藥之事,此時設廳有弊,依前下敎擧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 ○傳于金浩曰,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留待。 ○傳于金浩曰,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引見,左相同爲入侍。 ○傳于李宗城曰,水痘雖在於醫書,旣與辛卯、戊戌有異,凡干文書,勿擧水痘字,以患候平復書出。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長番內官洪夏采,兵曹單子,忘置未下,今乃下之,極爲懈忽,承傳色內官李國恒,矇不察焉,以致遲滯,亦極非矣,竝罷職。 ○李宗城,以禮曹言啓曰,今玆中宮殿水痘之候,遄臻平復,臣民慶祝之心,有難勝言,取考前例,則戊戌年中宮殿紅疹平復後,卽行告廟、頒敎、陳賀之節矣。今亦依此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初九日,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引見入侍時,太廟展謁,以今月念後改推擇以入事,榻前下敎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二十一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中宮殿患候平復,頒敎、陳賀節目,當爲磨鍊矣。自上,以仁政殿親臨磨鍊乎,敢稟。傳曰,權停例磨鍊。 ○又以禮曹言啓曰,中宮殿患候平復,告廟、頒敎、陳賀事,允下矣。告廟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十八日爲吉云。依前例,遣大臣,宗廟、永寧殿、社稷,同日曉頭先行告祭後,午時頒敎,大殿、中宮殿,京外進箋陳賀,大王大妃殿一體陳賀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宗城曰,今番陳賀時,依昨年例,只行陳賀,方物物膳,勿爲擧行,而此時京外俱竭之時,在下之人,其無異同,在上之人,宜尤減焉,比損昨年,政府、六曹表裏外,物膳京畿物膳,亦勿封進事,分付該曹。 ○洪尙賓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候班退出之路,得伏見政目,則以臣爲吏曹參議者,臣始則駭訝,終又震悚,歸至私次,反復循省,而亦莫曉其所以也。竊念銓衡之地,無論長貳,爲任最重,故必待一時名論之所歸,擧而授之,然猶懼其望實之難副,則此非人人所可僥冒也審矣。如臣駑劣,最居人下,而謬辱恩知,濫吹榮塗,夷求其所謂名論,則碌碌無可言耳。蓋臣之所自勉者,不過筋力奔走,人之見處,亦猶是也。而今玆恩命,遽出物情之外,私心愧懼,已不可言,公議嗤點,當復如何?矧今爲此職者,亦難矣。辛甘異味,好惡殊趣,一有不中,指議隨加,此豈區區瑣力,所可劑量者耶?如使臣,罔念才望之不稱,徒藉寵靈,唐突承膺,則畢竟顚沛,可立而待也。抑臣有大不安者,前參議臣宗燮,卽臣再從兄也。銓選之任,世所稱要津,而前後遞代,不出一家之內,揆以國體,實爲未安,非但私義之萬萬惶懍而已。見今坤候靡寧,百僚奔走,而臣叨此匪據,斷無冒出之理,三日起居,不得一簉,論其罪戾,宜伏重憲,而除命之下,亦不敢一向泯點,略陳血懇,仰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將臣新授職名,先行刊遞,仍治臣闕禮之罪,以重公器,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七月初九日辰時,上御別儲廂。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留待引見,左相同爲入侍時,奉朝賀李光佐,奉朝賀閔鎭遠,判府事李宜顯,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右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趙榮國,記事官李鼎輔。諸大臣進伏,李光佐曰,日氣蒸熱,聖候調攝之節,何如?上曰,藥院批旨,已言之,而腹部不平之候,自昨有愈矣。光佐曰,聖候違和,憂慮罔涯,自昨,幸奏藥效,慶忭無大矣。閔鎭遠曰,此症候有根柢而近不復發矣。自上年復發,未知症候,比前,何如?而下情憂慮未弛矣。上曰,症旣有本,而予氣漸衰,故如是矣。李宜顯曰,暑月調攝最難,生冷之屬,絶勿進御可矣。上曰,氣異前日,故雖暑月飮煖,而不得飮冷矣。鎭遠曰,乙巳、丙午間,臣以生冷之害仰達,則自上,以他請可許,而此請難許,爲敎,聖上亦或記有之乎?調攝之道,此爲切害,十分愼之伏望,竊瞻玉色,比向來似少血色,下情憂悶,不可盡達,無乃爲暑所傷乎?上曰,傷暑而然矣。沈壽賢曰,老炎方酷,此時調攝尤難,生冷之物,必勿進御焉。上曰,予素不能飮熱矣。徐命均曰,藥房啓辭批旨及醫官入侍時,俱爲下敎,而聖候所祟,初則知以傷暑矣。今則其爲疝氣分明云,下情憂慮無窮矣。未知所進之藥,能有效乎?上曰,數昨,爲暑所甚困,故意因此得疾矣。及飮蟠蔥散後少愈,此是前日有效之劑也。昨夕則似快愈,而今朝復有其候,朝朝皆然,必是疝氣,而就寢時受風故然矣。命均曰,前日亦進此藥,而進必奏效矣。但此非平順之劑,不可連進,今令醫官,更爲診察後議定,似好矣。上曰,藥房啓辭,請以入診,而已爲下敎于醫官,故不許矣。光佐曰,癸卯年,自上,亦有此症,蒼黃進蟠蔥散而有效矣。上曰,其後亦多服,服必有效,再昨年服五貼後乃愈,今則服之,而不知顯效,僅敵六君子湯,以此見之,可見其胃弱矣。初服時,則桂皮味,最覺瞑眩矣。今似茶飮飮之尋常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水剌一向,而寢睡則以有膈痰,不能早寢,此爲苦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如今年暑熱,連得安寧,是極幸也。命均曰,中宮殿患候,已至多日,未卽下敎,故幾至收斂之境,始爲設廳,今則無他症候,已至落痂,不勝喜幸。而伏聞額上,猶有顆粒,膈間煩滯,雖是本症,而亦甚爲悶,今日有退直本院之命,臣等則當退出,而差備醫官,亦令退出乎?上曰,病勢過半,始設藥廳,以常例言之,則幾罷議藥廳之時,乃爲設廳矣。厥病日數,本不多,而此則不待日數,尤速收斂此則可喜,旣輪直藥院,則視待令差備,不過遠近稍間耳。待令差備,爲弊不少,雖有往來傳呼之弊,醫官輩,亦令退出可也。光佐曰,小臣久乃入侍,況此未寧之時,竊欲仰瞻玉色,惶恐敢達。上曰,唯。光佐擧頭仰瞻,上曰,諸大臣同入瞻望,可也。光佐曰,今春入侍時,玉色似瘦,而色頗紅潤,比上年有愈矣。今乃不然,無乃方以未寧,故氣不舒暢而然乎?肌膚當暑被困,瘦削已久乎?抑今未寧而然乎?上曰,瘦已久矣。而近又甚矣。光佐曰,俄者諸臣,皆進生冷之戒,而此病,第一忌,乃生冷也。雖平人,飮冷處冷,則疝氣必作,望須永絶冷物,以防再發焉。上曰,疝症之祟,雖云多岐,予症則專由於生冷矣。前亦以此爲戒者多,而諾而亦飮,是欺之也,故不曾諾矣。今則氣衰,雖欲飮冷而不得,俄以不能飮熱爲言,而如前日,則熱字何可言乎?然今亦飮熱則難矣。光佐曰,水澆水剌,亦不入氷乎?上曰,不氷久矣,非但氷雖凘,亦不飮矣。壽賢曰,臣於前月二十八日入侍矣。今日玉色,比春未知,何如?而比向來入侍時,未覺瘦減矣。奉朝賀以生冷爲戒,而暑時冷物,亦難永絶,但無進過冷,則亦自有效矣。上曰,數日甚熱,此房亦甚壅塞,而兩戶對開,則氣亦不平,時見中官輩,當風納涼,則頗爲神奇,每自言此身,亦經如彼時云矣。光佐曰,此是氣衰之致,甚可悶矣。聞醫官言,則水剌照氷於器外,則今亦不廢,此爲切悶云,此後勿復如是,幸甚。上曰,此後,當依爲之也。興慶曰,日熱則寢睡時,或披所覆衾乎?上曰,然矣。光佐曰,然則腹部所繫之物,不可不辦置矣。上曰,恐成習,故不曾爲之,今則有此物然後,可以堪之矣。命均曰,醫言土猪皮,利於去濕云矣。上曰,其皮性寒云然乎?命均曰,雖不熱,豈至於寒乎?鎭遠曰,臣於奉使時,寢土猪皮,而有腹痛,故寢西路狗皮則有愈,以此見之,可知其性之不甚煖矣。上曰,久不見卿等,故欲見而召之,李奉朝賀不見,尤久矣。向有憂患云,今則已愈乎?光佐曰,頃以家內不安,有召命而不得入來,至今惶悚,臣有積傷之疾,每入夏則如期而發,沈綿八九十日,僅得差歇矣。今年復發,症尤沈重,夜不得寢,晝則痛甚,不能收拾,向於設廳之初,無人來言,晩始得聞,不知爲何症,而蒼黃入來矣。諸具未備,不及參候班,病不得歸,仍宿闕下,翌朝參問安,而病勢尤甚,昏後始歸,委頓苦痛矣。今則累日不參問安,且聞上候未寧,故忍死入來,而精神昏耗,擧止顚錯,極爲惶恐矣。頃日,錄事來言設廳,朝廷問安,故驚惶入來,借得諸具,纔到闕下則已罷問安矣。問安單子,借書於中樞府書吏,書吏不知臣未及入來,先以臣名,混同入啓,身旣不參,而名入單子,極爲未安,至今待罪矣。上曰,此適然,爾何必引咎?鎭遠曰,小臣筋力甚衰,亦不能逐日問安,極爲惶恐矣。宜顯曰,臣連有病,不能起動,故向有入侍之命,而不得入來,惶恐矣。中殿患候,設廳後,退坐未安,扶曳入來,而其間病作時,則無以自力,不得逐日入參,今雖入來,精神昏錯矣。上曰,向來不入之由,予亦知之,而卿則比他原任,豈不矍鑠乎?次對時,或命同入而不爲入來,此則予以爲過也?宜顯曰,每緣有病,累孤恩命,極爲惶恐矣。上曰,領相之病,近不添傷乎?當初除拜有意,何爲過讓也。壽賢曰,臣之筋力澌綴,通朝所知,陳疏暴實,欲爲退去矣。意外坤殿患候,至於設廳,忝在時任,不暇顧身,不得不日參問安,而出入無力,留宿闕外矣。常所自勉者,筋力可及,則遇事無避矣。今則犬馬之齒已老,力衰精耗,事事謬錯,且在首席之故,病妨事務,爲害於國,大矣。必欲退去者,非敢圖便,伏望恕察而允許焉。上曰,方今入侍諸大臣中,卿年最多乎?鎭遠曰,領相之年,最多矣。壽賢曰,臣病比春益加,今亦强扶入來,而實無支梧之勢,而方秋事務,亦多緊急,連歲荐飢之餘,必多有設施之政,而以臣病困不得措置,則國事豈不深悶乎?更望下諒,俾得早退,何如?上曰,古亦有獨勞者,今日原任雖多,二則奉朝賀也。其外,豈有不衰者乎?此爲可悶,李判府事觀命,病難入來云乎?鎭遠曰,非但起居甚難,對人亦不能酬酢云矣。上曰,何至如此乎?如鄭判府事耶?鎭遠曰,鄭澔猶有筋力知覺,而此則尤甚云矣。光佐曰,族兄台佐,病漸非輕,今則言語蹇澁云矣。上曰,精神則不昏乎?僉曰,不至如此云矣。上謂壽賢曰,卿與李判府,比他相,豈不猶健乎?宜顯曰,臣之筋力,亦無間於李觀命矣。壽賢曰,臣則不顧筋力,强死奔趨,而實無餘地矣。上曰,卿等,見平兵狀啓乎?爲弊至此,不可以漸言之,直洞假將,及渭原守事,何如?注書出持其狀啓而入,可也。臣基安,趨出持入。上曰,兵使,以渭原守,與彼人對話爲可信,而此亦何可知也?命均、興慶等曰,此亦未可知矣。上曰,始同不知烏雌雄,彼我人,幾乎不辨矣。不但如兄若弟,可謂如父若子矣。壽賢曰,我人於彼,至養爲子者,亦有之云矣。上曰,渭原守,有未盡之事,與彼人對問之時,當盛張兵威,而畏彼不爲也。以狀見之,閑坐亭障而問之矣。彼人來時,雖欲縛執,其勢似不難矣。壽賢曰,渭原守盧恰,江界倅金浚,俱不能善處矣。上曰,金浚,予不識其何狀,盧恰則爲宣傳官時,曾見之,而亦不剛猛矣。我國之人,率多姑息之弊,望其僥倖而已,無出力擔當之意,故如此矣。把守卒,若率彼人恐嚇,則何可不梟示乎?命均、興慶等曰,直洞假將,安能梟人乎?上曰,渭原守,豈不得梟示乎?命均曰,渭守,亦勢有不能者矣。上曰,權儆之罪,無可加者矣。光佐曰,權儆特以其爲地方官,而不卽報知故也。曾見北路事情,則上下相蒙,以泯其跡,而不生事爲主矣,權儆實無可論罪者矣。壽賢曰,此亦初非以權儆,爲可罪也。自上,有地方官拿問之敎,故拿問耳。光佐曰,今若以作挐者戢捕之意,知委江邊列邑,則似好矣。上曰,當爲知委,而此亦有弊,若混爲捉納,則豈不難處乎?壽賢曰,彼人之言,旣如此,依此行之之意,分付,可矣。其擧行之適中與否,何可知乎?上曰,直洞,是渭原屬鎭乎?鎭遠曰,然矣。上曰,渭原亦江邊地也。向者李宗城,以爲渭原守,亦可縛去云矣。壽賢曰,苟非大隊軍,則渭原守,豈易縛去乎?如直洞將者,縛去不難,鎭卒但有十許人耳。以此何能抵敵乎?光佐曰,權管鎭卒,本數頗多,而以其無生理,故留在鎭下者甚少矣。上曰,當初設置之意,其數似不少矣。鎭遠曰,臣曾往北路,巡歷時見之,則鎭卒形勢,誠爲慘然,孤寄江邊,不能育妻子,先臣嘗於往涖之日,愍其情而人辦一鼎以給之,臣往其地則諸鎭卒,持破鼎片來見曰,此乃先大監所賜,大監亦望繼給云,故臣僅僅辦給,其勢誠可矜矣。何可以防賊,責之於此輩乎?光佐曰,凡爲邊將者,數十年積仕,僅得差除,皆營一生生理,故邊郡鎭堡,將爲棄地矣。上曰,邊將何能營一生生理乎?興慶曰,西北不能然,而三南邊將,間有好處矣。光佐曰,三南則或有可以起家處,西洛如寧城、廣梁等處,亦好矣。上曰,平兵狀啓,不可以循例,稟處,彼人作挐,而直洞假將,莫敢下手,假將崔天瑞,爲先拿處,渭原郡守權儆在於咫尺之地,不能誰何,此則旣有拿命,拿來後,竝爲處之,兵使李遂良,不爲檢察,亦不可不警飭,從重推考。{{*|出榻敎又出擧條}}江邊,申飭事,自備局,撥馬,分付可也。命均曰,太廟展謁,以十五日定之矣。方今上候如此,退行,何如?壽賢曰,上候尙未差復,差退似無妨矣。興慶曰,以念前念後,改爲推擇,似好矣。上曰,念後則似太遲,而卿等之請如此,何可相持乎?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外方守令之未赴任者,秋務方急,而諫院則旣已署經,憲府則未得爲之,故不得下往云,一司署經後下送,曾有下敎,此亦依下敎發送乎?上曰,旣已一司署經發送,可也。忠伯尙不辭朝,似以設廳問安之故,而今則藥廳旣罷,不數日內辭朝事,分付可也。守令下直,則藥廳與齋戒,本無所拘,明日內下直事,亦爲催促,可也。{{*|出榻敎}}命均曰,濟州牧使鄭道元,除拜已久,尙不赴任,事極可駭,別爲催促,何如?上曰,濟牧非矣。濟州御史沈聖希事,亦可怪矣。御史只爲監賑而送之耳。罪囚則非所與知,而以爲連歲飢荒,主客俱困,島中謫配之流,不稟朝旨,任自移送,近來監司之專擅,已爲非矣。而御史亦或有矯制發倉者,其終則至於擅放罪囚,其罪人,雖異於逆賊緣坐,而流配海島,昨年疏決時,不爲擧論,則亦可謂不輕出陸之典,豈得擅便?其在事體,誠爲寒心。御史沈聖希復命後拿處,島中形勢,雖云如此,此時移配,亦有其弊,有庳之民,亦獨奚罪,狀中移配之請,置之可也。{{*|出擧條}}光佐曰,此時仰達,極爲惶恐,而臣之登筵未易,以疏陳白,亦似泛然,故敢此,仰達矣。臣於昨年,過祖父母遷葬,新葬之後,卽爲省展,情理當然,而秋冬則畏寒未能,春又以病未果,今夏水潦,又多崩毁云,私心驚痛,而病未往省矣。若得少愈,則八月初涼生之後,欲爲下往,仍過秋夕之祭,臣異於在朝之臣,凡於行止,無疏陳之例,亦無下直之規,故玆因入侍仰達矣。上曰,無下直乎?呈辭則似有之矣。興慶曰,呈辭亦無之矣。鎭遠曰,臣亦父母丘墓,久未往省,前日雖承留京之命,鄕中往來,則不爲更稟之意,曾已,仰達矣。上曰,如此之時,似難行役,觀筋力爲之可矣。而速爲往來,可也。光佐曰,凡退休者,雖在京之人,必爲下鄕,而臣則本以在鄕之蹤,休致以後,滯留京中,蒙被國恩,瞻望天闕,豈不榮幸?而但人之所居,各有處所,而久此淹滯,不得見寬闊世界,誠爲悶鬱,此後近郊出入,則使得任便,優閑自在,則感祝聖恩,尤當如何也。上曰,奉朝賀必在鄕中,而除拜卿等之意,欲其在京也。若使在郊,則初不許休致矣,時時往來則,可也。上曰,今番議藥設廳時,都提調及提調,皆不及入來,副提調倉卒獨當,事多窘束矣。差備待令醫官之數,自前有稟定之例,而今乃不稟,直宿醫女名數,亦無所取稟。此雖由於初當疎忽之致,而事體未安,副提調推考,首醫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藥院竝直之時,金吾亦有開坐之例,今已罷廳,獄囚積滯,金吾堂上,過國忌後,卽爲開坐疏滯之意,分付刑曹,日次罪人訊問外,連爲開坐事,分付可也。{{*|出榻敎}}上曰,在外諸臣上來者幾人乎?興慶曰,設廳之後,日字無多,在外之人,必未及聞知,姑無上來者矣。上曰,異於大臣去來,雖不可直稟政院,旣承下敎,此後重宰有上來者,一一稟達,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0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藥房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式暇}}。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左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日上有背。未時,日暈。 ○元敬王后忌辰。 ○鄭羽良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腹部不平之候,益有所減乎,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顆粒,已盡落痂,而熱候漸益差減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內殿症候,言于醫女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再啓曰,入診時,以蟠蔥散二貼加進事,定奪矣。臣等退與諸御醫,更爲商議,則皆以爲前方,加茴香炒硏五分爲宜云,依此劑入。中宮殿症候,諸御醫等,以爲卽今膈煩嘔氣等症,由於餘熱未淨之致,柴胡涼膈散本方中,去人蔘,代以沙蔘,加橘紅一錢黃連麩炒七分,連進三貼宜當云,此藥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政院、玉堂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尹敬龍,以徑出直,捧禁推,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以中宮殿未寧之候,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辰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bb調b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崔龜慶、金壽煃、金世選入侍。徐命均進伏曰,數日來,朝則少涼,而午後則炎熱特甚,未審聖體若何,上曰,腹部之氣差減,而屈身則小腹及脅下有牽引處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今日則無煩熱之氣矣。當初則意謂暑症矣。在今見,似是疝氣矣。大勢旣已差勝,自此勿藥可期,處暑後,八味元進服則,似好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如何?上曰,診察,可也。權聖徵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之沈微,比昨差勝,而姑不如常時矣。昨日以後,便道,何如?上曰,昨日放便,似快矣,而牽引處則一樣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皆勝於昨日,而猶有沈微之氣矣。崔龜慶入診退伏曰,左邊脈候,頃則過沈,今則差勝,右邊脈候帶數之氣,不勝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頃則過沈,而今則差勝,右三分不差勝,猶有帶數之氣矣。此皆傷於暑濕,元氣不足之致矣。金世選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皆差勝,而終未免沈微,不如春間之氣矣。上曰,限病差境,連服湯劑,豈不難哉?蟠蔥外,以輕輕他藥,進之可也。尹淳曰,八味元之進御,非特合於卽今症候,亦有助於求嗣之道矣。而醫官,則以愼重之道,每以多進八味元爲嫌,欲進古庵心神丸矣。臣意則卽今聖候,濕痰之流下,未必不由於前日,古庵心神丸之進御矣。上曰,前日所進古庵心神丸,不過一劑矣。淳曰,聖候則八味元有效,可以此藥連進,而勿服他藥,可也。至於湯劑,有害脾胃,自今勿服湯劑爲宜,而卽今聖候腹部不平之氣尙在,蟠蔥散不可止矣。上曰,限病差境,連服蟠蔥散,似難矣。聖徵曰,蟠蔥散,不害於脾胃,利於疝症,連進三貼,似好矣。崔龜慶曰,大凡藥物,習於脾胃,則藥效減於前,必也倍數進服,可以責效矣。金世選曰,聖候每自夏初始之,雖云疝氣,而久則必成積痰,必用治痰之劑,似好矣。淳曰,姑進蟠蔥散數貼後,議定爲宜矣。上曰,經病者爲醫,治痰者皆妄矣。飮生冷者孰如我乎?以其飮氷之多,腹中之冷氣甚多,且十餘年來,方寸傷矣。以是元氣太減,目纔見氷,脾先不寧,以此見之,胃氣之弱,斷可知矣。近來見效之藥,只是八味元、補中益氣湯、蟠蔥散等藥,元氣差健,則胃痰自降,疝氣自瘳,至於病根之夬祛,則何可期乎?是以專主治痰,則非徒無益,害必至矣。淳曰,小臣少時,亦有疝症,腹中甚冷,故多用蔘朮之劑,以至積年,卽今則夬祛,宛如常人矣。上曰,頃服補中益氣湯,則膈痰自愈,似是厭氣而然矣。以此見之,則補中益氣湯、八味元等藥外,無藥矣。淳曰,聖敎至當,雖醫何以加此?淳又曰,以醫官之言,方欲裁成腰帶以進,未知聖上欲着之乎?上曰,夜則着之矣。淳曰,大小圍狀,若知之好矣。煩瑣不敢達矣。命均曰,冬則以毛物裁之乎,上曰,毛綿間,着之則好矣。命均曰,中宮殿患候,額上顆粒,未盡落,昨夕腹部,小有痛氣,又有嘔氣頭疼膈煩等症云矣。上曰,此時日熱特甚故耳。若向差之時,則卽瘳矣。勿從李燁之言,多用冷劑可也。藥房副提調及(及))首醫推考勿施事下敎,都政今月爲之意,分付兩銓事,及時政記未修納人鄭益河,付軍職,閔亨洙職牒還給後,仍爲敍用,付軍職事下敎。徐命均啓曰,新除授濟州牧使鄭道元,肅謝之後,稱以忌故下鄕,久不上來,濟州御史,旣以舊官夫馬,勿爲上送,新牧使催促下送爲請,渠若出於厭避,則尤爲可駭,不可無警責之道,爲先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事極寒心,依爲之。{{*|出擧條}}命均啓曰,議藥同參醫官柳徵瑞,當此設廳問安之日,稱以犯染,久未進參,事甚駭然,不可不徵礪,拿問定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7月11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藥房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式暇}}。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已爲進御,而腹部之候,益有差歇之效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湯劑進御後,膈煩嘔氣等症,或有所減乎?宜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仍進當否矣。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勿爲入診。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膈煩嘔氣等候,與昨一樣,腹部不平,便度稍數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柴胡涼膈散,前方中,更加白芍藥一錢,連進二貼,辰砂益元散,間間兼進宜當云,湯劑依此煎入,辰砂益元散五貼,亦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浩曰,陳賀節目中,軒架鼓吹,以陳而不作,改付標以入。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六月十一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接慰官權賮,待其竣事上來後拿處事,榻前下敎矣。權賮竣事上來,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時宇手本,則保放罪人朴纘新、朴東亨等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忠淸監司所報該邑成冊,則正刑罪人必大應坐諸人,列錄以來矣。必大母櫻伊,咸鏡道甲山府緣坐爲婢,妻毛赤,茂山府爲婢,而右罪人等,時囚陰城西原縣,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直洞堡假將崔天瑞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所當發遣府羅將拿來,而崔天瑞旣非朝官,自本府不可循例擧行,今此啓下傳旨,移送秋曹處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安善慶手本,則時囚罪人呂緯周,重得傷寒,身熱如火,頭疼如碎,四肢如束,食飮全廢,元氣大脫,氣息奄奄,症勢十分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洪尙賓,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卽接宗親府移文,則咸溪君櫄,今日朝問安單子書塡事,昨夕言于掌吏,故單子,旣已書塡入啓,而終不入來云,雖未知事故之如何,而旣令書單,不爲入來,誠甚駭然,咸溪君櫄,從重推考,以爲懲後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禮曹言啓曰,上年秋,本曹啓辭,辛亥六月,因備忘,權減大殿所封誕日與冬至方物物膳,以裁減數依近例封進,大王大妃殿所封,戊申權減冬至正朝方物,復舊封進事。傳曰,此則昨年特敎所減,不必每年仍減,而纔經昨年,民不蘇息之中,今年穡事,又復若此,今誕日方物物膳,特爲勿封,自冬至封進,而慈聖以纔經大歉,爲民弊焉。今年誕日方物,勿爲封進事下敎至三,其在養志之道,難以强請,今年則勿爲封進,以示盛意,明年勿稟擧行事,傳敎矣。大殿所封三名日方物物膳,及大王大妃殿所封三名日方物,今年則旣有勿稟擧行之命,諸道自當封進,而上年十一月,因備忘,三名日所封甲胄,特爲竝減,畿、湖、兩南正朝方物,亦爲停封,以其價米,補其賑資事,傳敎矣。上年三名日甲胄,畿、湖、兩南所封正朝方物,因年事之凶歉而停減,今年則當依例封進,以此竝分付諸道,何如?傳曰,知道。甲胄價米,待明年更稟。 ○傳于金浩曰,入直承旨酌量,持留院公事,玉堂,持《節酌通編》來詣。 ○右副承旨鄭羽良疏曰,伏以臣,有懇款之情,欲一徹於孝理之下,而惟煩猥之懼,緘封耿耿,徊徨而不敢發者久矣。然年日邁而不可待,勢尤急而不可緩,而猶且荏苒遷就,囁嚅不言,則是非天不臨于下民也。惟民自阻于仁覆,而崦嵫之景,愈暮愈忙,過此以往,臣雖欲陳乞恩除,以爲親養,亦安能多日乎?是以敢昧萬死,而流涕言之,惟聖明,少垂憐察焉。臣父壽期,今年七十,母尹,今年六十四,臣母於臣父,雖稍少六歲,而其疾病牀褥,廩廩危綴,則母反甚焉。蓋臣母,自在少壯,長抱疾病,臣家素貧寒,儋石屢空,父子蒙恩,幸有俸祿,而一家衆口,衣食百需,皆出其中,其不能敷施日用,其勢然也。臣母稱貸拮据,以爲契活,上奉祭祀,下糊子姓,朝暮饔飱之間,或不能自愛而加飯,其勤如此,而其病轉深,蓋自十餘年來,雖尋常啓居,亦不能自任矣。然此猶其沈綿之形而已。若其積勞所傷,上熏眼目,密坐見人,殆不辨口鼻,對案臨餐,至不省匕箸,鍼焫塗膏,攻之百方,而沈塞昏閉,日以痼劇,臣旣疎迂無策,拙於生理,以爲母憂,又不能精誠感通,藥餌靈應,以愈母疾,每一念至,心腑鬱悒,慘然而傷,恧然而愧而已。然中歲以還,臣妻替母勞,而自酒漿之儀,左右餁食,奉養父母,臣身繫官,或直省中,或趨公朝,多不能躬視溫凊,多方經辦,菽水無闕,小人之羹,雖未滫瀡,親志粗適,臣心粗安者,惟妻之力是賴。又不幸妻死於昨年,悲傷慼憂,母病益沈篤,而窮空喪故,家事益旁落,臣薄祚眇福,只有兒女數人,甕盎狼藉,無與視家,而兩老臨年,無與爲養,不孝無狀,未有臣比,每念王延,隆冬盛寒,體無全衣,而親極滋味,臣則遭際昌明,荷被渥恩,衣緋食祿,而無論備甘具旨,以奉老人,卽尋常朝晡之供,亦不能適時,使世間爲人子者,皆若臣也,人亦何樂於有子,而亦何求於愛子欲貴也哉?是以忽忽悲歎,如負大罪,中夜纍欷,不覺淚下,臣之情事,亦可傷矣。伏惟聖上,至德配天,深仁濟物,八域群生,咸被慈育,而上侍東朝,尤敦孝理。凡有臣僚,以養陳訴,無不曲施恩許,況臣情理,比諸他人,尤爲懇迫絜矩之道,在於推其所同,使物各得分願而已。倘蒙天地父母,鑑燭情私,俯賜矜可,特授臣便近一邑,俾得爲一日之養,則錫類之恩,非臣隕結,所能酬報其萬一也。中懷婉至,言不知裁,僭濫煩猥,無所逃罪,而卽文求情,庶可得其肝肺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觀爾疏,情理甚惻,特許所請焉。 ○正言安相徽疏曰,伏以臣本空疎,言責非任,而栢府之遞未幾,薇垣之除又降,半年之內,五叨臺銜,臣是何人,偏荷誤恩之荐加,乃至於此也。臣誠惝怳震惕,無地措躬,而情迹臲卼,未卽出肅,適値壼候未寧,議藥設廳,縮伏私次,祗切焦悶之忱,何幸勿藥之慶,不日斯奏,臣民之喜忭,爲如何哉?念臣前後入臺,絲毫莫補,有慨於人,旣遭反詈之慘,引義自列,又被胥失之斥,臣身之僇辱,有不可言,而臺閣之羞恥,莫此爲甚,從玆臺端一步,是臣自劃之地,而且於前統制使朴纘新爰辭,尤有所駭歎者,其所費辭自明,極涉窘遁,而以臣發啓,歸之風傳。噫,臣於咫尺前席,得見完伯狀啓,痛其緩忽,卽發拿問之啓,而伊日入侍大臣及諸宰,莫不齊憤而同斥,則此與泛然風聞有異,而彼反肆然爲說,謂之遠外風傳,自相謬誤,何其全無顧忌之至斯也?此莫非如臣巽軟者,冒居言地,不能隨事糾劾,見憚驕武之致,臣於是,自不覺瞿然于心也。以此以彼,實無抗顔冒進之勢,玆敢悉暴肝膈之懇,仰瀆黈纊之聽。伏乞聖明,特察臣難强情勢,亟遞臣新授職名,以靖私義,不勝萬幸。臣旣自處之不暇,不宜贅及他說,而略有一二淺見,敢此附陳焉。噫,一自戊申以後,變怪百出,禍胎奸萌,誠不知隱伏於何處,凡所隄防之道,其不可暫忽也,明矣。迺者亡命賊婢子之圖爲宮婢,冒入闕中,關係非常,必有情節之可以鉤得者,而二禮、永男輩,頑忍不服,遽至徑斃,振賊諸族之就鞫者,宜加嚴訊,期於得情,而徑先酌處,物情大駭,至於㗡梅,則自是元犯,渠母敎誘入送之時,其綢繆情節,萬無不知之理,而頃因諫長之啓,復移鞫廳之後,不加一番訊問,遽施減死之律,揆以鞫體,斷不如是,且㗡梅之自外圖入者,二禮也,自內引入者,九月也。九月與二禮,私相往來之際,必知其爲凶賊之婢,而㗡梅前後引入時,造給衣裳,顯有密意,則亦宜一體鞫問,而徑勘定配,殊非嚴隄防之道。伏願殿下,亟令王府,竝爲拿鞫嚴訊,得情正罪焉。噫,連歲荐歉,加以癘疫死亡之患,殆有甚於乙丙戊己,東作擧皆愆失,田野太半不闢,歲雖或大登,穀必減常年,凡所耗費之弊,不可不念。今此大比之科,定在八月望後,鄕外赴擧之類,試紙糧資,專靠於新穀,而今年穡事,因其節晩得雨,胚胎成熟,不能如期,八月望前,必無向熟之理,爲其赴試,徑刈蒸炒,則所費甚多,而其實孔少,此誠大饑餘所當恤者也。宜令小科初試,姑退一望,俾免新穀徑刈耗費之弊焉。仍念式年文科初試,取以製述,會試取以講經者,蓋欲其兼治講製,古意非不美矣。而輓近以來,明經者,不事製述,製述者,不事明經,誠甚慨然,旣無經工,則宜不赴擧,而或取一時榜上之題名,或爲牽連親舊之援兵,紛然赴試,而外方尤有甚焉。以是應擧之數,無異製述之科,《易書》曠日,公費甚顆,及其出榜,率多無經工之士,而其素業治經者,參榜甚難,或爲至老死,不得一番應講者,以公則有不緊之費,以士則多冤屈之歎,不可無變通之道,臣意則以爲莫如試講取士,使赴初試講規,則定以三經中自願,或四書中抽栍,取其粗以上,而京則可使四學兼官,同日設講而取之,外方則勿論文、南,使各其守令,臨科試講,而或武臣作宰處,則兼官替行,取其入格,送付試所,則試所無混入紛沓之弊,而公家之浪費,自可除矣。治經之士,亦當各自留意於製述,可無科場籍人之事,亦可免冤屈之歎,而實爲公私俱益之道。伏願聖明,亟令該曹,以此成節目而擧行焉。各道都事,自是外臺,且掌試事,其所責任不輕而重,擇差,申飭,前後雖勤,而當此試事迫頭之時,尤當愼擇,宜令銓曹,必以有文望,曾經侍從之人,各別擇差,以示重試事之意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首陳事,頃者處分,已有審量,大比之科,不可每每差退,而事勢則若爾疏,退其念後宜矣。至於成節目事,莫重科規,數改徒弊,仍舊何妨,擇都事之請是矣,另飭銓曹。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七月十一日申時,上御別儲廂。入直承旨持公事,玉堂同爲入侍時,右承旨金浩,右副承旨鄭羽良,侍讀官尹得和、吳瑗,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金浩進伏曰,此慶尙右兵使閔昌基狀啓矣。遂讀之。上曰,啓下次入之。遂命浩書之曰,漆原縣囕死人令本道恤典擧行。浩曰,此則右副承旨鄭羽良陳情疏矣。遂讀之。上曰,承旨書之。遂敎曰,省疏具悉云云。{{*|見疏本下}}浩曰,此則正言安相徽上疏矣。上曰,原疏上之。上覽了曰,式年科八月望後乎?浩曰,十六日矣。上曰,其時爲難乎?羽良曰,似難矣。上曰,雖退一望,亦有所益乎?僉曰,一望後則萬穀皆登,必有所愈矣。上曰,承旨書之。遂敎曰,省疏具悉云云,{{*|見疏本下}}羽良進伏曰,此海伯朴師洙狀啓矣。上曰,入之。羽良曰,此摠戎使趙儐狀啓矣。讀畢,上曰,入之。羽良又以忠淸兵使尹宅鼎狀啓,海伯朴師洙狀啓,差員事,及李大昌事及平安監司權以鎭同推啓本,及禁府照律公事,朴東亨事,及前統制使、朴纘新議處公事,及前縣監洪若水議處公事,及接慰官權賮原情,及注書李壽海原情,及捕盜部將卞世珍原情,姜士安變名事,逐章讀罷,上命皆入之。羽良曰,此柳萬重、李東彬議處公事矣。讀畢,上曰,書之。遂敎曰,竝分揀放送。羽良又以仁同府使尹弘敎原情及譯官韓壽岳原情讀畢,上曰,竝除刑推議處。羽良曰,此通川主推官李顯允原情矣。上曰,書之。遂敎曰,今觀供辭,渠無所失,分揀放送。噫,爲人子,豈忍爲此,豈忍爲此,誠不忍聞諸耳也。旣直招於初推,令該曹,先差敬差官。上命少退。諸臣退出,少頃復入。羽良曰,徐漸修照律公事,當有判付,而只踏啓字而下矣。上曰,其下,豈不有非功臣儀親之語乎?羽良曰,此李志完公事矣。讀畢,上曰,同爲判付。承旨陳公事訖,上開卷。尹得和讀《節酌通編》,辭免江西提刑狀二,至辭免江東運使狀一。上曰,下番讀之。吳瑗讀自江東運使狀二,至辭免煥章閣待制奏狀一。上曰,玉堂纔入直,卽以病患未賜對,故使之來詣,而夜已向深,予病亦新差,止讀,可也。得和起伏而奏曰,辭免江西狀中二十板,目爲亂人之首云者,蓋朱子見駁於林栗事也。自古聖賢君子,蘊蓄道德,非不欲展布,每爲俗流小人所沮敗,時君雖欲用之,終不得用者,如孔子之於子西,《孟子》之於臧倉者多矣。孝宗之於朱子,非不眷遇,而未嘗一日安於朝廷者,實由於小人之沮尼,蓋林栗之劾朱子,實出於論《周易》及西銘,意見不合,含憾致此,其時朝廷之人,皆非林栗,而亦不欲朱子之復入,終至兩罷之境,孝宗亦非不知其如此,而終不能排衆議而用之,此千古志士之所深慨處也。伏願加意於此等處焉。上曰,然矣。得和曰,漳州自劾狀中二十六板,年歲向晩,播穀有期,而所請經界,至今未奉進止云者,亦不可以泛然看過也。《孟子》曰,民事不可緩也,國家政令,孰非緊急?而至於民事,尤當及時措置,不可愆期,朱子經界之請,蓋漳州田政紊亂,豪右買貧民田土,而其賦稅,則使本主貧民當之,故必欲釐正,以除白地徵稅,違法害民之弊,而其時不卽行下,以致援不及事,此朱子所慨歎也。雖以我國言之,外方爲民狀報,待回啓之類,亦多稽滯,雖有好箇設施之事,每致後時,未見實惠之下究,亦宜留意而申飭處也。上曰,所達是矣。當留意申飭,而朱子奏狀中,惓惓以經界爲言,條目極爲詳備矣。瑗曰,《孟子》有言,仁政必自經界始,經界乃王政之大者也。朱子於此狀中,亦以誓當竭力,奉行仁政爲言,而末後,至以此,爭去就矣。瑗又曰,漳州九月地震,故朱子自以刑政乖戾,侵迫陰陽,引咎待罪,以朱子之盛德,臨一小州,豈有刑政不得其當之理哉?自後人觀之,誠似例讓矣。然聖賢至誠惻怛之意,本自無窮,雖以文王之聖,猶有視民如傷之心,朱子此言,實出於惕然警畏之意,實非例讓也。一州之治,猶尙如此,況人君代天理物,其戒愼恐懼,尤當如何哉?國家不幸,近年以來,雷風旱乾之災,式歲頻仍,固知聖上修省之心,未嘗或弛,而凡遇災之時,人皆知懼,災過之後,則易弛初心,此所以災沴之頻作也。伏願聖上,雖於無災之時,一念兢惕,惟恐一政一刑,有違天則,侵迫陰陽,則對越之道,無過於此,大《易》所謂先天而天不違,後天而奉天時者,亦不外斯道矣。上曰,所達切實,當各別留意矣。得和曰,君德成就,責經筵,其任重矣。以二十八板,煥章閣待制辭免奏狀觀之,如朱子之學問,猶辭經幄,況如臣不學無識,魯莽空疎者,何敢擬議,雖尋常字句,猶不能解釋其意義,至於發揮道要,感格君心,尤豈臣等所敢望也。顧今林下讀書之人,不爲不多,聖上若至誠敦勉,必致爲期,使之出入經席,討論奧旨,啓沃聖心,裨補聖學之道,豈如臣等,備數講讀之比哉?亦願聖上,留意招徠焉。上曰,所達切實矣。瑗曰,上番所達好矣。聖上不知臣等不肖,置諸經幄之列,固知其蒙學蔑識,萬不近似,旣屢辭不獲命,則出肅入番,而夜宿直廬,戄然若驚矣。成就君德,啓沃上心,豈臣等之所敢擬議哉?自上若能招徠林下之士,出入裨補,則豈臣等之比哉?上曰,上下番所達固好矣。而林下讀書之士,豈不善乎?但我東用人以科第,故居經幄者,亦皆科目中人也。林下之士,招致固好,而雖以科第居經幄者,若以爲林下之人,乃能眞知,吾何可及,而不知自勉,則不幾於自暴乎?須各自勵,毋使先朝設置經幄之意,有其名而無其實也。瑗曰,聖敎勉誨臣等至此,臣誠感激,臣等雖不肖,敢不殫竭魯才,以答聖意乎?然於聖敎之下,臣亦有言,古人有云,先從隗始,殿下若不以臣卑鄙,言有可用,隨事開納,則林下之士,亦必有于于而至者矣。上曰,所達好矣。朱子此言,雖似例讓,亦可見不自足之心矣。若使其君,能用朱子,則豈其召災耶?時君不過孝宗,故朱子如是難進,若果哲辟,則朱子豈不出乎?瑗曰,孝宗亦非昏庸之主,又非不知朱子之賢,而只爲佞倖之撓奪,流俗之沮尼,故不能專任,使不得展布其才,誠爲慨然矣。德全曰,玉堂之言是矣。孝宗亦豈不知朱子之賢,而特不能擧國以聽之故然矣。上曰,君臣際遇,自古甚難,三代以後,獨有漢昭烈之孔明,秦苻堅之王猛耳,外無聞焉,豈不慨然乎?孝宗雖知朱子而不能用,殆所謂悅而不繹者矣。得和曰,林栗劾章之出也,孝宗以爲朱某頃日入對時,行步甚艱,知其有足病云,則是已知林栗之含憾誣劾,而不能眷遇朱子,罪斥林栗者,無他,實無誠心必用之意,常有內憚外待之心,終至如此,誠可慨然矣。上曰,士之幼學壯行之志,若遇其君,則豈有不出之道乎?如宋孝宗,雖知朱子,而但爲私慾所蔽,終不能用矣。瑗曰,聖敎及此,實生民之福也。如朱子者,千載一生,雖不可易見,自上,若克祛私意,求助臣隣,則臣下孰不願忠乎?瑗又曰,辭免諸狀,以大體言之,人臣辭官之章,似若不關緊於聖學,而聖賢出處辭受之精義妙用,可見於此矣。朱子之難進易退,皆有所執,在人君禮使臣隣之道,苟其有所執而不進者,亦不當强迫矣。上笑曰,言則好矣。而所執云者,似若有意而發也。方今之人,則無所執而然矣,不亦太過乎?瑗曰,聖敎及此,臣誠惶恐,而臣之所達文義,初非有意也。臣之意見如此,故直陳之耳,豈敢挾時議而爲言乎?上遂掩卷。瑗曰,昔司馬光,進講《資治通鑑》於神宗也,神宗言,卿每諷時事云,則光對曰,非敢然也,欲陳著述之意耳。臣亦非敢以司馬光自擬,擬聖朝於宋時,而臣之本意則亦如此矣。上曰,俄者所達,異於文義,故掩卷,而上番,自前屢次入侍,已知其爲人,而以經幄則便是初見,故每欲見之矣。前雖過爲撕捱,而今旣出仕,可以捨其短而取其長也。下番則予之視之,自異他人,而慮其不出矣,今則入直登筵,可喜也。俄者所陳文義,予非以爲初見之日,有挾時議而言也。所引宋中主之說,予亦豈爲歉然乎?此則下番,不知予心也,予當諭之矣。近來人之所執,予則不知,戊申以後則可無所執矣。且十九日下敎後,則所執,亦不當論矣,吾欲一問於儒臣而未能矣。大臣嘗達儒臣頃年陳疏時,以爲君誣未雪一節,則不當擧論於疏中云然乎?瑗曰,咫尺前席,臣何敢有隱,臣則常謂維賢輩伏法後,其做出凶言之狀,人孰不知乎?雪君誣一節,更不須論,惟當嚴討亂逆,擧措得宜,可以鎭伏人心,戊申後疏章,多有此語,而臣之所見如此,故向來臣疏,自謂極言竭論而不及此一節矣。此未知何大臣所達,而其言則不爽矣。上曰,左揆陳達矣。儒臣所見則好,而儒臣之見,雖似看得之深,實則亦淺矣。雖無維賢輩,於其君,安有所誣乎?不待維賢之出,固無可雪,況維賢旣出之後,君誣未雪之言,不當爲之矣。君臣之義,截然甚嚴,歷代以來,無以君誣爲言者矣。十九日下敎之後,以君誣筆之於書,則是反誣君父也。予自在私邸,固已見儒臣,而不能頻見,知心雖未易,而儒臣之心,予豈不知乎?儒臣固爲質實,而亦有病痛,世道方囂囂,易爲搖颺,彼席上燭火,爲風所搖,而儒臣之心,搖颺不定,恐又甚於風燭也。頃年登科後,予見之於熙政堂,而作詩勉戒,則答以爲難,予已慮其難矣。戊申後上疏,果爲過矣。其爲難之意,則其一疏,可以當之矣。凡浮躁輕薄者固然,而儒臣爲人則異於此,古人有弦韋之戒,今以心若鐵石四字,面戒儒臣,今後則人雖非之,我則不動,以此爲四字符,可也。予以誠心勉之矣。瑗曰,聖敎諄諄,若家人、父子,奬褒戒誨至此,臣不勝感激銘鏤,臣非敢爲黨論,臣之所見如許故也。臣之前疏,亦非有一分私意而然,今臣,方在經幄,此後若有所見,則又何敢隱乎?上曰,若有所見,則予亦豈可使之不言乎?儒臣之心雖如此,若爲人所牽挽,則必易搖颺,須以俄者所戒,心如鐵石自勉,人雖有督責者,堅定其心可也。瑗曰,知子莫如父,知臣莫如君,聖敎及此,臣何敢爲說,而臣雖庸劣,告君之辭,豈至搖颺於他人乎?臣於其時杜門草疏,直陳己見而已,實無一人見之者,大臣所達,果是矣。今承此敎,惶愧欲死。得和曰,以下番,今番出處觀之,非搖颺於浮議者矣。上曰,予則以爲如此人品,或偏入則爲難,故恐不可復任使矣,今日挾冊登筵,良可喜也。然上番之言,可謂過奬矣。今番亦無節拍,則必至今撕捱矣。若無節拍,而獨出於諸人不出之前,則出處豈不磊落乎?必待今番節拍,其出亦晩矣。今則玉堂,幾盡出仕乎?羽良曰,申晩尙不出矣。上曰,申晩則不知其當速出矣。申晩太過有不欲仕之心矣。得和曰,申宅夏、兪健基、閔亨洙三人,亦未曾經矣。上曰,朴弼均、鄭亨復,亦未經矣。方帶玉堂者幾人,而皆已備員乎?瑗曰,皆備員,而惟李潝在外矣。上曰,《陸宣公集》,皆已懸吐乎?瑗曰,趙明謙、趙尙命與館閣堂上,同會公廨,與工參李德壽討論懸吐以入,而尙未及半云。玉堂去職者,竝爲牌招,以爲同議懸吐之地,何如?上曰,此進講書,所餘幾何?瑗曰,餘四篇矣。上曰,此書講後,當以《國朝寶鑑》,寶鑑講後,當以《陸宣公集》矣。瑗曰,上下番,齊會玉堂懸吐似好,工參牌招,則事甚苟簡矣。上曰,時任玉堂,依前例牌招,進講冊子,使之同爲懸吐,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2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仁同府使張德紹,咸平縣監金五應,咸昌縣監郭鎭基,懷德縣監李相堯,報恩縣監李夏龜。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啓曰,夜來風雨生涼,伏未審聖體,若何?腹部之候,益臻差安乎?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湯劑連進後,膈煩嘔氣,腹部不平等候,更復何如?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自今輪直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朝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政院、玉堂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夕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金浩曰,下直守令留待,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傳于金浩曰,留院文書盡入之,此後勿爲留院。 ○傳于金浩曰,內殿患候時,議藥廳都提調以下,竝書啓。 ○鄭羽良啓曰,昨於通川主推官李顯允元情判付,有令該曹,先差敬差官,待啓聞上來,卽爲下送之敎矣。江原監司通川弑母罪人直招啓本,旣已啓下,推考敬差官,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發送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君臣之分,事體之嚴,豈藥院竝直不直之間哉?尹敬龍之旣謝其命,數日就直,曾前無義撕捱,更無可論。而昨日供辭判付,旣已下敎,則靜攝之時,撕捱爲事,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極爲寒心。報恩縣監除授,明朝辭朝,時任縣監,遞付京職。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尹敬龍補外,備忘,原疏之下竝下。而君父未就寢之前,當該承傳色內官,沈睡未醒,尙未傳之。其在事體,極爲寒心,當該承傳色內官,罷職。 ○以忠淸監司狀啓,平安監司狀啓,傳于鄭羽良曰,渰死人玉之等,囕死人鄭萬東妻等,竝令本道恤典擧行。 ○開城留守,備邊司薦望,李德壽、徐宗伋、趙錫命。 ○鄭羽良,以禮曹言啓曰,因正言安相徽上疏,大比之科,退其念後宜矣事,判下矣。令日官推擇,則監試初試,以八月二十三日推擇,故諸科初試覆試,次次退定,原粘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中宮殿患候,累日靡寧,至設議藥廳,大小臣僚,莫不憂遑奔走於昕夕起居之班。而身在宗戚,多有不參者,事之駭然,莫此爲甚,除篤老人及衆所共知實病外,一不進參之員,令宗親府,査出罷職,以示警責之意,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趙明翼啓曰,風憲長席,地望自別,本非如臣巽軟,所可濫叨者。而適値坤候欠寧,日設候班之時,不敢以人器之不稱,以爲引入辭遞之計,冒昧出肅,連赴起居之列,昨曉詣闕,夜色未開,遠人未分,路口回迂,輪蹄雜沓之中,以致犯馬於驪川君矣。今於問安承批之後,以分臺,詣臺廳,始聞府隷,以此被打於驪川君云。夫一品宗臣與大臣等,臣豈昧致敬之義,而適緣事勢之凌遽,自損事體,遭此困境,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校理兪㝡基疏曰,伏以臣,頃於罷遞之後,乍出郊莊。迺於其間,有館職除旨,致令天牌虛辱,竟速置對之罰,旋蒙釋宥之恩,纔出圜土,召命狎至,見今坤候未復,廷班不輟之時,職在邇列,何敢違逋?而臣之區區情實未暴之前,不可冒進榮次,玆詣闕外,略陳短疏。伏願殿下,察其衷而恕其僭焉。念臣向來一出,蓋有其由,如臣蠢庸,極知萬萬不合於世所稱學士之職。而第其時錄中諸人,擧皆撕捱,臣亦非不知以情迹爲言,不文爲辭。而當聖上至誠勤學之日,若以講官之不備,而爲之停筵,則甚非道理,臣果不恤他故,黽勉冒出,而非敢爲因仍蹲據之計。此固臣之素定於心,而與人說道者也。卽今則群彦彙進,講讀有人,如臣之苟充誤掄,百無一能者,只當引分退去而已。此爲臣必遞之義,不待畢辭而知,而不但此也。臣於向日疏批筵敎,尤有所萬萬惶悚,而不敢自安者。槪臣一疏,實出於有懷無隱,隨事論列,而只緣臣辭拙誠淺,未槪聖心,非但不爲之受用,至以寒心爲敎。其後藥房入診,聖上又以舊習未改,論議甚過爲之,諄諄下敎云,筵語甚祕,雖未得其詳,而臣之悚蹙不安,莫此爲甚。噫,臣之所以藉手而事殿下者,只是懋誠實、祛偏私爲心。而忽得如許嚴敎於君父之前,恬然不以爲懼,晏然惟以趨承爲恭。則其有傷於道理人事,已不暇勝言,而得不至於放肆無憚之域乎?噫,臣之頃與承宣相酬酢者,特一時微事耳。今於日久之後,追提往事,極爲惶恐。而若不溯論而悉陳,則殿下何由以細燭也哉?伊日召對時,語及朱子答劉季章書中,是非二字,聖敎以爲,自十九日下敎之後,此等處,朝臣宜盡忘之。臣未及仰對,承宣遽曰,彼儒臣於心中,豈不知十九日下敎之爲至當,而外爲此言云云,故臣笑而答曰,儒臣心中之事,承宣何以知得乎?此一句語之外,無他爭辨,彼不過以調戲之言,挑發言端,欲觀臣辭氣之如何,非出於故欲相難之意也。臣與承宣,適是少時親好之間,故彼亦有恃而發耳。在臣之道,彼雖有言,臣則以筵席事體至嚴,有非私語之所峻截爲辭,默而不答,可也。計未出此,而說來說去,有若較對者然,臣於退出之後,咋指追訟,不勝瞿然。其時卽以此陳疏,呈于政院,而見却,非不欲力事控免,而旋念聖敎,旣出於責勵,則在臣私義,亦不敢一向瀆撓,未免仍爲出仕,而中心愧悚,如負大何。今者筵敎至再,而臣若終無一言仰暴,惟以違拒明命爲事,則是豈臣心之敢安者乎?噫,如臣無似,忝叨經幄,出入講席,殆過數十次矣。臣之醜拙凡百,豈逃於聖鑑之下哉?臣雖欲强加粧飾,眞所謂欲巧而反拙,臣雖無狀,豈忍爲此。臣本天性樸遫,只有愚直,不知有他,平生未嘗爲刻核之事,亦未嘗發峭截之語,臣之儕友,皆以弛緩無能病之,臣固無辭而受之,而今殿下責之以舊習,疑之以黨議,臣實俯仰慙恧,莫曉其所以也。臣於今日,徒知分義,不恤廉隅,揚揚冒趨,倘或進一言而論一事,殿下輒認以爲舊習,指以爲論議,則上下之不相交孚如此,而尙可望弼君違而效臣職乎?臣持此情勢,決難冒進於官次。伏乞聖明,先削臣職名,仍治臣違傲之罪,以安私分,以礪他人,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修撰尹敬龍疏曰,伏以臣,日昨肅命,初非寅緣事會,仍冒榮次之計,則壼候向安,藥院退直之後,一刻蹲據,義所不敢,不得不投章徑出,自速吏問,私心兢惶,若隕淵谷。迺者判付特下,以其進其退,俱無可據,辭旨截嚴,有付過還職,仍使就直之命。臣於是一倍震悚,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第念人臣進退,唯義所在,如衡稱物,初無膠定,唯當酌量輕重,隨時制宜,然後方可合於古人三辭一揖之義矣。臣之出肅,秪爲隨參候班,粗伸臣子之禮,退守初分,以全匹夫之志。而適於其時,下番不備,推移無路,數日在直,事勢卽然。而今反陷於進退無據之科,撫躬慙悼,尤增抑塞,臣以世祿遺裔,科目拔身,則筋力奔奏,素所自勉,而至於橫經玉署,啓沃成就,以臣矇眛,終非其任。今若偶因一出,誘以嚴敎,冒沒承膺,恬不知愧,則從前咫尺之守,徒爲弁髦,累次號籲之懇,終歸飾讓,臣雖無狀,決不忍爲此。且念人君使臣之道,惟在於優游假借,不枉其性,不必徒取其承命之恭而已。如有粗識廉愧,稍存士夫之防範者,則固當容奬成美之不暇,藉令臣全無依據故事撕捱,固不宜嚴戒督迫,强其不能。況臣所守,亦不爲無執,則必欲馳驟束縛,奪其素志,俾不得全其微尙者,豈非有乖於大聖人體下勵廉之道乎?臣於疾痛之號,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今於召牌之下,走伏闕下,更披肝膈之蘊。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將臣所帶職名,盡行刋削,仍治臣前後逋犯,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以修撰尹敬龍,校理兪㝡基上疏,傳于鄭羽良曰,無義撕捱,煩瀆引嫌,何爲捧入乎?還出給。 ○辰時,上御別第廂,藥房入診,下直守令,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權守經、金壽煃,下直守令仁同府使張德紹,咸平縣監金五應,報恩縣監李夏龜,咸昌縣監郭鎭基,懷德縣監李相堯入侍。徐命均進伏曰,雨意生涼,聖體,若何?而寢睡,亦復如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昨日湯劑,其已進御乎?上曰,姑不進服矣。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如前矣。尹淳曰,便道之不順,何如?上曰,今日則滑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依爲之。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右與左均平,而右邊脈候,乍帶滑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雖沈,而不至大段,比昨差勝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均平,而右三分則乍帶滑矣。權守經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皆均,而右三分則乍滑,此則夏節之脈,固然也。金壽煃入診退伏曰,左右三分脈候,皆勝於昨日之沈微矣。上曰,自昨夕,氣不如前矣。命均曰,未知其故,問于醫可乎?聖徵曰,蟠蔥散,今日進御合宜矣。守經曰,此藥,溫暖下焦之藥,加進宜矣。上曰,此藥,豈如補中益氣湯之連進。當觀勢進之耳。尹淳曰,今番則此藥,加茴香,必有效矣。上曰,卿言是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中宮殿症bb候b,與昨無異矣。上曰,然矣。上又曰,守令入之。張德紹進伏。上曰,職姓名?德紹曰,臣之姓名,卽張德紹,自南行部將,遷典牲主簿,仍爲出六,爲禁府都事矣。戊申,中別試武科,爲都摠都事及經歷,鳳山郡守、橫城縣監、宣傳官、訓鍊副正,遷仁同矣。上曰,七事。德紹誦之。上曰,所懷有之則陳達,可也。德紹曰,未赴任守令,未知本府之如何?到任後,若有弊端,則當與道臣,相議爲之矣。金五應進伏。上曰,職姓名?五應曰,臣之姓名,卽金五應,癸卯,中式年,自學諭學錄學正、博士,爲典籍,歷兵曹佐郞、忠淸都事,兵曹正郞,爲咸平矣。李夏龜進伏。上曰,職姓名?夏龜曰,臣之姓名,卽李夏龜,自思陵參奉、副率、長興主簿、工曹佐郞,遷報恩。上曰,七事?夏龜誦之。上曰,有所懷則陳之,可也。夏龜曰,到任後,若有弊端,則當與道臣相議狀聞矣。上曰,是邑,卽李濟東所居之地,而戊申餘黨,尙有兩班爲名者,尙入鼠狗輩,況其下者乎?予非大疑報恩人民也。若濟東輩更有,則爾以何術治之耶?治邑之道,有三。上則化龍蛇爲赤子,此則未易也。其次威猛以濟之,其次鎭定人心也。於斯三者,必有預講於心者,上達,可也。夏龜無他所達,而惟以不可以威猛治之爲言。上曰,未了之也。尹淳曰,治邑能否,不可預知也。郭鎭基進伏。上曰,職姓名?鎭基曰,臣卽郭鎭基,自惠陵參奉、司饔奉事、禁府都事、宗簿直長、司畜別提、掌樂主簿,爲咸昌矣。上曰,七事。鎭基誦之。上曰,汝邑,何如?命均曰,不入尤甚矣。上曰,所懷陳之。未得到任,未知如何。而民戶二千,兩班居多,以是昨年軍政逃故,至今未得充額,未知何以爲之。上曰,非特咸昌然也。處處皆難矣。李相堯進伏。上曰,職姓名?相堯曰,臣卽李相堯,自南部參奉、典牲奉事、內瞻直長、氷庫別提、監察,爲懷德矣。上曰,七事?相堯誦之。上曰,所懷陳之。相堯曰,到任後,當與道臣,相議狀聞。上曰,百里之任不輕,而不出於仁與德而爲治矣。向來,予信黃澤,而澤之所爲如此,予甚愧嶺民也。五邑守令中,金五應、張德紹,予知之。而此外,皆不知矣。汝等,若不遵予意,有不治之聲,則當加罪耳。各別惕念,可也。五邑守令,先爲退出。命均曰,中宮殿患候,皆非常症,至今未至於向差之境,水剌久不進,便道亦數云,臣等不勝憂慮之至矣。上曰,久則當自瘳,愼不過用淸熱之劑,可也。命均曰,中宮殿患候,未得至勿藥之境,而遽下輪直之命,臣等尤有所悶迫乎?上曰,姑無議藥之事,何可長爲竝直乎?命均曰,退去本院,則不能頻頻承候,臣等之心,反不如竝直廚院,頻頻承候之時也。淳曰,內殿患候,旣無詳知之路,虛實之症,全然不知。是豈非深慮處乎?姑觀數日輪直,何如?上曰,竝直輪直,有何間焉。忠淸都事崔成大,旣經一司署經,不多日內辭朝事,及北評事尹汲遞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差出,不多日內發送事,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3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藥房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咸從府使柳綏,報恩縣監尹敬龍,漆原縣監李陽重,義州府尹黃晸。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昨日果爲進御,而腹部之候,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膈煩嘔氣、腹部不平等節,抑有所減乎?湯劑已盡於昨日,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後,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湯劑進御,而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引避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沈䥃、朴弼載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諸症候,比昨不無稍減之勢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症候,雖無顯減,而苦口湯劑,有難連進云,湯劑今姑停止,以觀數日,更爲議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憲府闕啓,幾至一望,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沈䥃、朴弼載,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沈䥃、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城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鄭基安,眼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鄭履儉爲假注書。 ○金浩啓曰,藥房提調尹淳,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尹淳。吏曹口傳政事,報恩縣監尹敬龍,以任{{!|𪼛|⿰王集}}爲通川推考敬差官。 ○傳于李宗城曰,藥院旣已輪直,則中日似當爲之。而姑無擧行之事,必是待下敎之致,今後則依例爲之事,分付。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進講冊子懸吐事,定奪矣。校理兪㝡基,旣有辭疏還給之命,校理趙尙命自鄕纔已入來云,竝卽牌招,以爲商確懸吐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濟州監賑御史獻納沈聖希,方到闕外,替納書啓。而聖希旣有復命後拿處之命矣。所帶諫職,爲先遞差,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中宮殿患候平復後賞格書啓單子,傳于金浩曰,掖庭書啓單子先啓,故旣是有謄錄之事,使之呈院矣。更思之,旣異於戊戌年,日昨以患候平復書出事,下敎於該曹,意亦有在。若於甲辰年,大妃殿未寧時謄錄有加,則事涉未安。故一依甲辰年例啓下,此外不踏啓字單子,還爲分給。 ○以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內殿患候時,議藥廳都提調左議政徐命均,鞍具馬一匹面給,子壻中,一人除職。提調判敦寧尹淳,副提調都承旨趙錫命,竝加資。注書尹得徵,記事官趙榮國,竝六品遷轉。醫官李燁,熟馬一匹面給,豹皮二令賜給。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尹興大、金壽煃,掌務官崔德齡,竝加資,權聖徵階是崇祿,熟馬面給,別入直同參議藥權守經、崔龜慶,同參議藥金垕、金必佑、康天衢、朴道煥、玄再觀、鄭行謹、趙昌會、金世選,掌務官崔周慶、秦復觀,醫官吳志哲,陽智縣監許信,各半熟馬一匹。醫官方泰輿、李萬祥、金東桓、金履亨、鄭東羽、辛世翊、韓聖鳳,各兒馬一匹,玄孝綱、崔擎玄、辛必昌、洪萬遇、鄭文恒、皮世麟、權燧、玄載泰、白興聲、白重圭,各上弦弓一張賜給。藥色書員崔時興、朴泰禧,竝書題除授。湯藥書員秦次萬等八人,掌務書員金夢奎等二bb人b,差備待令書員田導祥等二人,竝限五年免役。使喚書員金鎰萬等九bb人b種藥書員崔二俊等二人,竝限二年免役。差備待令醫女仙玉、夢雲、希容、燕珍,竝從自願免賤。醫女順業等六下人等,令該曹米布磨鍊題給。 ○又以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內殿患候時,議藥廳承傳色內官趙肅恒,本殿承傳色內官李超蕃、崔致輝,竝加資。李景聃、郭後泰,各熟馬一匹,議藥廳差備內官朴文捉、吳命福、張雲翮,司謁徐尙載,各半熟馬一匹。薛里李國泰等以下,本殿司鑰金斗澤、崔泰碩,各兒馬一匹賜給。議藥廳別監鄭弼文、趙興錫、金重九,竝從願免賤。議藥廳中禁,本殿飯監、別監以下二人等,令該曹米布磨鍊題給。 ○又以備忘記,傳于李宗城曰,長番內官柳仁植,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李宗城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魚有鳳疏曰,伏以臣,自被恩擢,驚惑靡定,日夕兢惶。若隕淵谷,冒上辭本,畢暴衷懇,冀垂照察,亟行收還,及奉批諭,不賜矜允,辭旨勤渥,又出常倫,臣且感且愧,尤增抑塞,連章瀆擾,亦有所不敢,泯默多日,以竢處分矣。此際伏聞坤殿有違豫之候,至設議藥廳,中外憂遑,百僚奔走,而顧臣情迹窮隘,轉動無路,不得進身京輦之下,用伸承候之忱,分義虧缺,罪戾層積,徊徨煎迫,益無所容。卽又伏聞康復有慶,旋命藥院退直,將擧告廟陳賀之儀,臣民欣忭,曷有其極。而若臣蔑分廢禮之罪,論以邦憲,合被萬戮,玆敢不避煩猥,席藁陳籲。伏乞聖明,亟念名器之不可虛假,職任之不容久曠,先命刋削臣新授職名,仍付有司,重勘臣罪,以安賤分,以勵臣工,不勝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判敦寧尹淳疏曰,伏以臣於本職,有應遞之端。蓋懿親屬籍,盡於臣身,故曾於辛亥秋,忝叨是任,陳疏卽遞。今者銓曹不察,又復謬擬受點,而屬因議藥設廳,蒼黃入闕,未暇疏籲,冒沒肅命。仍帶匪據,已至多日,廉義虧喪,誠甚惶愧,今始露章自列。伏乞聖慈,亟許遞免,以存國典,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職,依前許遞焉。 ○校理趙尙命疏曰,伏以古語云,人有疾痛慘怛,未嘗不呼父母也。顧臣有至情之痛惻者,安得不一鳴號於天地父母之前哉?臣之老母宿病沈痼之中,至今賴以爲命者,特以臣兄弟無故耳。不幸臣家禍荐酷,積釁在身,往歲抄秋,臣之弟故正言臣尙行,以壯年夭折。曾未一朞,又遭伯兄臣尙慶之奄忽病急於海營公幹之行,皐復於旅舍寂寞之濱,其喪變之慘怛,私情之慟割,猥不敢盡達。而臣母獨在空衙,無人看護,哀號哭擗,晝夜無節,幾乎濱危者數矣。臣投章徑歸,星夜奔護,則神氣昏昏,床席奄奄,殆不能收拾。而纔送喪行,亦難久淹,不得已扶曳登程,間日一站,寸寸前進,發程第二十五日,昨始來到私次,而適値潦雨初霽,天時極熱,蒸濕薰炎,觸以暑風,宿患諸症,一倍添劇,飮啖全却,氣息危綴,轉眄之頃,亡弟祥期倏迫。左右悲號,觸處興思,朝而思,暮而思,寤寐焉思,食息焉思,對時物則思,遇賓衆則思,思之極,必抑塞,抑塞之極,輒昏倒。雖使年少强壯者當之,其勢難保,況以篤老之年,沈淹之疾,若之何其支撑乎?臣之衷腸,已寸斷矣。神精已離舍矣。憂慮所積,驚恐根心,雖欲抑情供職,纔出門一步,常若急報之隨後,以此情勢,夫豈有暫刻離側之望哉?噫,臣於本職,萬不近似,品性之庸駑,見識之空疏,業已前席之所洞照,而幸際我聖上,以至誠好學之念,有鎭日開筵之命,三講二對,連行於閱月久廢之餘。第錄中之人,適皆撕捱,臣亦從而自劃,則非但分義之惶悚,致令視事之盛擧,將無以備員。臣私竊以爲,無寧速尸位之謗,任溺職之誅,而不可使我殿下勤學之聖心,因講官之不備,停法筵之盛儀也決矣。遂乃從他嗤點,冒沒出脚,不敢復爲矯情圖避之計,只自效其備員開講之資矣。果緣匪分易溢,過福招殃,遽爾罹此酷禍,自不免於冒死瀆擾之科,此實臣之所以撫躬而慙悼者也。顧今涼序已屆,講筵將開,同館諸僚,相繼膺命,則臣於是,誠可謂九牛之拔一毛矣。苟不趁此乞免,以贖前愆,則眞所謂貪榮冒恥之一鄙夫,將焉用彼哉。矧玆壼候未寧,候班日設,而未及祗參,繼講冊子,懸吐時急,而無計仕進。玆於天牌之下,竟未得承膺,敢此拜章而徑還,臣罪至此,萬殞難贖。抑臣有區區衷曲之至願,敢此涕泣而尾陳之。臣自在童丱,遽失所怙,事亡兄,如事嚴父,幼而句讀之學,長而擧子之業,一皆受之於亡兄,情無間於父子,義有重於師生,則不可只以同氣之戚言之。而及其易簀之時,旣未及訣,就木之際,又未躬檢,此尤臣之至恨深痛。而到今盡情而追報之者,只在於送窆一事,況其身後孑孑,只有三歲遺稚,凡於靷葬窆虞之節,非臣無以經紀。臣若職名未解,則前頭卜兆之時,執紼之行,其何敢以任情出往。此又臣之日夜悲泣,至情祈祝者也。玆敢不避僭猥,瀝血陳章。伏惟聖明,日月於臣,父母於臣,察臣煎迫之私,諒臣懇祝之悃,亟遞臣所帶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得專意救護於病情,以伸人子之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7月1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未肅拜}}。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趙明翼避嫌退待,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沈䥃未肅拜,呈辭。入啓。朴弼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趙錫命啓曰,陰雨徹夜,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腹部之候,益有差歇乎?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繼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諸症候,夜間,更復何如?令醫女,趁早入診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湯劑進御,而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傳于金浩曰,藥房入診時,忠淸監司鄭彦燮同爲入侍。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腹部餘氣,猶未快安,六君子湯元方中,去白朮,代以桂心五分,加破故紙炒一錢,茴香炒七分,乳香五分,連進三貼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鄭履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今日乃處暑,視事當爲取稟,而卽今新涼未生,上候方在靜攝中,姑觀日後更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引避退待,已至多日,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呈辭入啓,處置歸於諫院,諫院除避論未肅拜外,大司諫金尙奎,司諫李榕,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卽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病不來,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徐宗玉服制,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傳于鄭羽良曰,近來政事,無循例擧行之事,必待牌招開政,而今日亦牌招開政,必致夜深,政院申飭。 ○鄭羽良啓曰,卽者忠淸監司鄭彦燮辭朝後,到城外,使其軍官來言,諭書中密符,則以二十四符書塡,而其所授密符,則乃四十二符云,此必是傳授時錯誤之致,二十四符更爲修正以送,前所授四十二符則當爲收來。而密符事體重大,使宣傳官傳給授來,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率皆懸頉,工曹判書金東弼外,無一人來參,事甚未安。除實病公頉外,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吏曹判書金取魯,行議政府左參贊宋寅明,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知敦寧府事宋成明,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刑曹判書趙尙絅,竝推考,卽爲牌招參坐,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濟州監賑御史沈聖希,復命後拿處事,傳旨纔已啓下矣。沈聖希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時宇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志完,以年老之人,遠路行役之餘,重得暑泄,度數無算,晝夜苦痛矣。自數昨,變成熱痢,食飮專廢,轉側須人,氣急喘促,症情危重,故各別救療矣,夜來添得別症,頭痛大作,精神昏迷,方在不省人事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司諫李榕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李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大司憲趙明翼,以風憲長席,地望自別,本非如臣巽軟,所可濫叨者。而適値坤候欠寧,日設候班之時,不敢以人器之不稱,以爲引入辭遞之計,冒昧出肅,連赴起居之列,昨曉詣闕,夜色未開,遠人未分,路口回迂,輪蹄雜沓之中,以致犯馬於驪川君矣。今於問安承批之後,以分臺,詣臺廳,始聞府隷,以此被打於驪川君云,夫一品宗臣,與大臣等,臣豈昧致敬之義,而適緣事勢之凌遽,自損事體,遭此困境,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引嫌而退。未卽回避,雖出倉卒,揆以法例,有難仍在。請大司憲趙明翼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左承旨洪尙賓進。啓曰,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當擬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或解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又啓曰,行都承旨趙錫命,今陞資憲,在前,雖有以資憲爲都承旨之人。而或出於特授,或出於傳敎加望,或升資之後啓稟仍授,無直爲擬望之例,蓋以正二品爲正三品之職,係是常格之外故也。近年以來,因本曹啓稟,有本職遞差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遞差。又啓曰,西部主簿崔斗天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以韓顯謩爲校理,尹汲、南泰良爲修撰,閔亨洙爲副修撰,申晩爲獻納,李錫祿爲禮曹佐郞,李德載爲公山縣監,兪肅基爲明陵參奉,朴思伯爲穆陵參奉,李潝爲莊陵參奉,宋成明爲大司憲,李德壽爲開城留守,尹陽來爲都承旨,典設別提單李夏龜,遞付京職事承傳,行副司直尹淳今加輔國,中宮殿患候時,議藥廳提調行都承旨趙錫命,今加資憲,中宮殿患候時,議藥廳副提調醫官金應三,今加崇政,玄起鵬、尹興大,今加嘉善,金壽煃、崔德齡今加通政。以上,中宮殿患候時議藥廳醫官內官趙爾恒,今加正憲,中宮殿患候時議藥廳承傳色李起蕃、崔致輝,今加通政,中宮殿患候時,本殿承傳色以上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病,左承旨洪尙賓進。啓曰,五衛將權㝡戶奴呈狀內,上典年旣衰耄,素多疾病。而當此盛暑,又添眼患,實難供巡更之職,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宿衛輪直之地,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南得夏戶奴呈狀內,上典新除之下,宜卽一謝天恩,而癃廢已甚,無望起動,末由自力登途,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今姑改遞,何如?傳曰,允。副司直朴弼正,副司果閔亨洙、鄭益河,副司正鄭履儉。 ○吏曹口傳政事,以安慶運爲平山推考敬差官。 ○行都承旨趙錫命疏曰,臣昨伏見備忘記,以中宮殿患候平復賞加之典,遍及於保護之地。而臣名亦在其中,臣誠驚惶震惕,無地措躬,當初議藥設廳之時,適當兩提擧未入院之際,臣倉卒獨當,驚遑煎迫,陳稟擧行之事,或未趁時,內訟愆咎,何言可紀之勞?今玆寵命,雖遵舊例,嘗藥承候,自是臣子之職,廳號之設,亦不過四五日矣。貪天爲己,冒沒承膺,寧有是理。且臣本無寸長,猥添洪休,逐歲蒙恩,驟躐上卿,譏深僥冒,有非德擧。自顧慙恧,人謂斯何,過福之災,固甚可懼,而亦豈不有乖於聖主嚬笑之愛乎?玆將微悃,仰干宸嚴。伏乞聖明,亟收所被誤恩,以重賞典,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參酌舊例,卿其勿辭焉。 ○左議政徐命均箚曰,伏以臣,伏見賞典備忌記,以臣名,在提擧之列,至有錫馬子壻中除職之命。臣於是,不勝萬萬惶駭之至,今此坤殿患候吉順,旋勝康復,臣民喜忭,曷有其極。而如臣忝在保護之地,初則昏矇,不能趁時問候,適又病發,未卽進參於議藥之際,負罪甚重,至今悚蹙。況其竝直日子無多,實無微勞之可紀,反被殊錫之猥加,竊恐聖朝恩賚,不當若是其濫屑也。臣每以賞典太過,有所陳白,而今若自臣首,則臣實靦面,人將謂何?揆以分義廉隅,俱無冒受之理。伏乞聖明,曲加體諒,亟收謬恩,以重嚬笑之方,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玆賞典,實循舊例,亦已參酌,卿其安心,勿辭領收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副司直尹淳疏曰,伏以臣,昨伏見備忘記藥院加資之命,混及於臣身,臣誠驚蹙惶愧,不知所以自措也。坤聖症候,遄臻勿藥之慶,中外臣民,擧切忻幸。聖上之稽舊典而施恩賞,雖非今日創行者,而如臣有罪可誅,無勞可紀,與都副兩提擧有異。何者?經年溝壑,積逋恩命,及夫違豫之初,猶且偃伏郊坰,一未與於承候之列。晩聞議藥設廳,始迺趨召,厪效四五日竝直之常分,則一體蒙恩,無所區別,不但臣回罪爲榮之爲濫猥而已。在聖朝愛嚬笑之道,恐不當若是,抑臣前後超躐,多出恩典,人是下劣,年未及老,而僥冒竊據,驟躋崇資,過福召災,身名大僇,他何怨尤?罔非自取。今若更進一級,便是極品,百僚顔行,差肩於大臣,此何等位地。而夤緣倖會,貪天爲功,玷辱名器,貽笑公朝,誠非細故,數窮理極,死期隨迫,亦足哀憐,以殿下眷顧之恩慈,豈忍使臣至此哉?伏乞天地父母,俯察臣血懇,亟收臣加資之命,以重官方,以安賤分,不勝千萬大幸,臣無任涕泣懇籲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參酌舊例,卿其勿辭焉。 ○答右參贊李廷濟疏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廟堂相確,稟處,卿其勿辭察職。 ○敎忠淸監司鄭彦燮書,王若曰,與我共理者二千石,寔保釐之最難,今予寄卿以五十州,宜責任之必愼,肆降隆命,故循僉諧。惟卿珪璋美姿,瑚璉其器,嗟先臣未及究用,餘慶可徵,猗妙年迺能擢魁晉途大闢,神淸氣秀,一見已知爲詞翰之人,辭約理明,不問可想其綜核之手,處胄筵而抗章陳戒,寵錫便蕃,入臺省而封駁斥邪,風裁凜烈,雖中間屛處于外,而終始眷注則深,必欲用焉,幾漢帝追憶賈傅,於此驗矣。歎九齡早識祿山,頃萊府分憂之行,由楓宸在心之簡,盤錯別利,謂異績之可期,政化報成,果夙料之乃驗,道臣之褒繡衣之狀,前後登聞,邊容之壯,城池之堅,次第論列,若神輸而鬼設,辦百年未遑之功,溢千箱與萬倉,備他日不虞之用,休哉雪山增重,儘忠信雖蠻陌而可行,允矣氷CChar自持,故威惠使獷狡而亦感,在卿自是常分,大於此而應有餘,于予不負素知,藏諸中而俾可忘,眷焉百濟之舊壤,寔爲三韓之重藩,土地介畿湖之交,遙控二南之形勢,舟車接陸海之際,遠通千里之轉輸,近緣災荒之歲仍,轉致凋弊之日甚,齊氓之餓殍,相望道路,有慘目之悲,魯廩之儲蓄已空,公私無着手之地,矧乎倫紀之爲變,良由敎化之不明,拯溺救焚,雖云賙賑之是急,承流宣化,務在導迪之必先,惟待方嚴愷悌之人,可畀旬宣懷保之責,玆授卿守忠淸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卿其祗服是命,往卽乃封,惟當明倫而敍彝,牖迪百姓,亦須竭智而殫力,安集一方,范孟傅之攬轡登車,宜勵澄淸之志,蘇孺父之按法行事,莫容故舊之私,若其專斷稟裁,自有應行典例,於戲,訪問宜急疾苦,驅馳敢憚賢勞,莅前哲舊憩之棠陰,宜思匹美,過童子所遊之枌杜,想亦有光,勖卿始終之休養,體予倚毗之至意,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趙明謙製進 ○辰時,上御別第廂。藥房入診,忠淸監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忠淸監司鄭彦燮,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金世選入侍。徐命均進伏曰,雨中日氣蒸菀,聖體,若何?而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腹中之氣差勝,似是藥效而不爲快愈矣。命均曰,寢睡及水剌,何如?上曰,一樣矣。上又曰,醫官入診。權聖徵入診退伏曰,左三分,則脈候比再昨微弱之氣差勝,右三分,則數氣亦減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比再昨則皆差勝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頃則沈而今日不沈,右三分乍滑,而大抵皆均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左三分不至太沈,右三分帶滑而不顯矣。金世選入診退伏曰,左三分有沈浮滑等候,今則不然右三分則乍滑,似是胃中有痰氣而然也。尹淳曰,便道,何如?上曰,不燥不滑,似愈矣。上曰,諸醫之意,何如?金應三曰,不可只以中氣之不足治之,乃是下元不足,氣自上而然也。降氣補元之劑,似可用也。不可偏用六君子湯矣。上曰,吾之下元,果不足矣。少有微感則痰氣便升而在膈矣。淳曰,氣之本在腎,腎氣不歸元,則散而爲耳鳴及痰升之症矣。上曰,處暑後,八味元進之,可也。服此藥之時,有所恃之心矣。命均曰,念後,當與諸醫更議劑進,而水剌厭進之症不瘳,以是伏慮。上曰,以膈痰故耳。命均曰,中宮殿患bb候b,自昨有差勝之敎,臣等伏不勝慶幸之心矣。午後,有熏熱之候,水剌不進,寢睡不安云,而臣等不能詳知其症候,不勝悶菀之心矣。上曰,姑觀數日則當自愈矣。鄭彦燮進伏。上曰,卿前任萊府,有能治之績,故有此藩臬之命矣。或有能於前,而不能於後者,下去各別惕念,體予委任之意,可也。彦燮曰,臣本以無似,濫荷超擢之恩,臣不勝惶隕感激,而才分魯鈍,何可望仰體委任之意,以報聖恩之萬一乎?上曰,有何稟定之事乎?彦燮曰,本道再經大殺,非無聞見之事,姑未詳知,當待到任,察見形勢後,若有變通之事,則當狀聞矣。上曰,卽今所可悶者,人心也。戊申以後,民心陷溺,不畏官長之狀,於報恩事,可知矣。須體予勉戒之意,善處,可也。彦燮曰,非特戊申以後人心漸惡,且近年來,人無恒産,是以無恒心,小臣當於此等事,銘念從事矣。上曰,鎭撫人民,使自歸於良心,而兼以宣威,可也。彦燮曰,自上撫摩累載而終不化,刑杖亦不可專主。而此皆在於守令之治不治而已。守令各別擇差以送宜矣。卽今公山縣監李顯弼罷黜狀來到,而公山,是百弊俱生之州,在朝家所當各別擇差,而人皆厭避,自上,下詢大臣變通宜矣。上曰,公山何如而然也?命均曰,有累年逋欠,不能徵捧,爲其倅者,不得出解由故矣。上曰,然則公山,當漸漸弊端層生,爲之奈何?尹淳曰,臣聞公山,物衆地大,曾前亦有此弊,丙申丁酉間特甚,前監司李衡佐爲公山,當捧之物,盡爲收捧,倉庫皆盈,以此見之,邑弊有無,在守令能否,得一善治者久任,則無此弊矣。上顧謂彦燮曰,下去後,觀其形便,善處,可也。守令當各別擇送耳。上曰,見濟州御史沈聖希書啓,則所陳狀辭,殊涉煩瑣,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昨見濟州監賑御史沈聖希書啓,則頃日黃晸,以李守身載馬上來事,有所陳達矣。今不落空矣。渠以爲絶島事,人不知之故,犯此不法之事,於此等處,不可不嚴懲,更令金吾拿問定罪,可也。{{*|出擧條}}政事今日爲之事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未肅拜}}。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金浩{{*|病}}。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 ○下直,扶安縣監沈命說。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未肅拜,牌不進,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沈䥃呈辭受由,朴弼載未肅拜,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文廟焚香進參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以中宮殿患候,藥房移直廚院,限平復間,啓請姑停矣。中宮殿患候,旣已平復,因傳敎,今日爲始,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左承旨臣洪尙賓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而腹部之候,更復何如?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諸症候,益有差減之勢乎?宜令醫女,趁早入診矣。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益歇,六君子湯進御,勿爲入診。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鄭羽良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憲府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呈辭受由外,大司憲宋成明,持平朴弼載,竝爲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羽良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鄭羽良,以內醫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意啓曰,當此輪直之日,提調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副提調尹陽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姑降入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新除授修撰南泰良、尹汲,副修撰閔亨洙,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副修撰閔亨洙疏曰,伏以臣,草土殘喘,纔除憂服,情理痛毒,求死不得。杜門廢伏,塡壑是俟,不意聖朝無棄,特加收召。旣除郞署之職,旋授經幄之任。嗚呼,昔朱夫除喪踰月之後,猶辭職命,以爲甫及除禫,誠不忍冒受榮寵,以增不洎之悲。又曰,遽於此時,起趨名宦,情旣不忍,義亦難安。臣雖不肖,竊誦斯言,而嗚咽抆涕也。且臣禍故之餘,疾病已痼,蒲柳之質,未老而先凋,鬚髮皤然,形骸僅存,雖微官散職,筋力奔走,尙不可堪,而況於啓沃顧問之責乎?抑臣之本來情勢,自有萬萬危蹙者,頃年忝諫職也,雖不敢以言議之臣自處,而目今橫肆,綱紀泯絶,宗國之憂,如惔如焚,忠憤所激,不忍終默,略具短疏,粗暴所懷,要以辨聖誣於旣往,銷禍亂於方來,推本而溯論之而已。其意,初不暇及於論人之罪矣。然而當之者,猶且陰懷狠毒,自明之疏,訟冤之章,次第而發,其欲甘心於賤臣者,可謂不遺餘力,而所以自辨者,殆不成說。李光佐之疏,以爲自七月晦間以後,提調竝直,藥院移設,則症候之沈篤罔涯可知。侍藥設廳,則前例罔極,故不忍擧論,而移院與設廳無異,萬姓無不焦遑云。嗚呼,以閱月沈篤之症候,自二十日添重之後,不但不設藥廳,大漸前夕,始請移直閤門外,口傳之啓多漏於朝報,而蔘茶稱以茶飮,猶恐外人或知其危重者,何故也?自古誠忠之臣,居藥院,而當此際者何限,而未聞以前例之罔極,而不忍於設廳,則何獨至光佐有所不忍也?移院,雖與設廳略同,而事體輕重則相懸矣。中外聽聞則有間矣。況且弛緩後時,使遠近人庶,漠然未及聞知,今乃急於自解,而謂之無不焦遑者,其誰欺乎?在當時,則牢諱聖疾,爲他日禍亂之基本。在今日,則張大細節,爲自己解脫之欛柄,就如光佐之言,則敎文語勢,自當以閱月沈篤,上下焦遑,終至罔極,爲文字次序,而今則不然,無來歷無次第,突然以半夜憑几爲言,有若曾無疾患,而卒然大漸者何也?光佐之心,果不出於掩諱,則趙泰億之文,其亦可謂異常矣。夫光佐,泰億二而一也,而及至今日,光佐欲自脫其罪,張大爲說,則泰億敎文之自歸叵測,有不暇顧。其亦可哀也已。夫敎文指意之叵測,實在於無來歷無次第,而突然下半夜二字,則趙趾彬之以一夜半夜,歸之於例用文字者,豈非窘遁之甚者乎?若臣之爲鄭楺疏下,則臣於策名之初,已自言之。而殿下,亦以楺旣終被嘉奬,則爾無可嫌爲敎矣。趾彬之以此訐訴,不亦可笑乎?噫,自經逆變之後,凡有人心者,莫不以楺疏爲有九齡之先見,不唯如臣等,自幸托名於其疏,雖彼光佐輩,亦當爲法受罪,不敢復以此爲言。而猶且擧首伸眉,欲肆毒螫,其亦可謂無忌憚之甚矣。況其時職在保護如光佐者,苟有一分臣子哀痛迫切之心,則於變亂之初,豈不可以一疏悉暴大漸時疾患閱月沈篤之狀,且引未及設廳之罪,以爲雪聖誣,解人惑之端,而曾無一言半辭之及此,至於治逆之際,又復陰加掩護,多所解縱,使國家無窮之禍,靡有止定,迹其前後罪狀,蓋莫逃於《春秋》漢法。而乃反以不道之目,勒加之於臣,其言雖甚無倫,在臣身則僇辱無復餘地矣。夫不道二字,何等惡名。人臣負此義,不敢自立於世,而旋除下邑,辭避不得,跡在冗散,陳辨無路,抱冤耿結,今幾年矣。以此踪地,不敢晏然,若無故之人,館錄之被斥,人器之不稱,俱不暇論。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闕外,拜章徑退,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明,俯察臣不堪從仕之狀,永刋朝籍,勿復檢擧,俾得守分田里,避遠危穽,仍治臣慢命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激切悚懍之至。備忘記,不過辭職,更提往事,語極無倫,使亨洙有君父之心,十九下敎之後,豈敢若此。君父不服藥,招致半夜,曲盡開諭者,誰有。爲其子而不顧其父之聽諭,無感其君之懇惻,托以辭職,若是惹鬧,此誠共斥聽諭留京之大臣者,臣子之節,更無餘意,此等之人,不可半刻容息於都中,投畀甲山,城門未閉之前發送事,卽爲分付。 ○鄭羽良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李光佐,今方出往楊州地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備忘記,吁,致仕之職,於亨洙復何憎也,而甘心若此,此亨洙處分之敎,業已諭矣。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今觀啓達,慟慨世道,若添喉咽,卽今氣敗混亂,文不盡諭。今予之心,卿其須體此意,卽爲偕入,聽我面諭事,承旨卽往傳諭,與之偕入。 ○又啓曰,奉朝賀李光佐處,遣承旨傳諭後,偕入事,命下矣。臣羽良,與左承旨洪尙賓伴直矣。尙賓今方以傳諭出去,無伴直之員,右承旨金浩所當牌招,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右承旨牌招。 ○又啓曰,來十八日陳賀後,當爲頒敎矣。弘文提學宋寅明,待明朝牌招,敎文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武臣賓廳講書及《武經七書》,前後被抄之員,或外任遷轉,或汰去,或在喪,卽今應講見存之員甚少,武臣中可合人加抄,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黃海監司啓本,忠淸監司狀啓,刑曹粘連,鳳山前郡守金應鑑,公山前縣監李顯弼,牙山前縣監鄭世章,安興僉使李譔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顯弼時在任所,鄭世章時在忠原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拿來,金應鑑、李譔等,時在任所,發遣府書吏、羅將,竝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仁器,更爲杖問得情事,草記允下之後,本月初九日,因杖毒致斃,而當藥院移設之時,檢屍一款,不敢循例啓稟,屍體姑令留置於獄中矣。此與他罪人有異,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明澤爲北評事。 ○左副承旨李宗城疏曰,伏以臣,性本疎迂,事多歇後,夙夜近密,譴何是俟,乃於昨日忠淸監司鄭彦燮密符之傳授也,果有做錯之失,以至本院啓稟,宣傳換授,惶駭震越,罔知攸措,密符事體,至爲嚴重,臣職忝該房,非不欲十分審察,而稠擾之中,昏謬至此,論其辜犯,誅殛猶輕。玆敢席藁私次,陳章自列。伏乞聖慈,亟命下臣司敗,重勘臣罪,以嚴公法,不勝萬幸,臣無任戰惶俟罪之至。傳于鄭羽良曰,筵中旣有下敎,此疏還給。 ○行都承旨尹陽來疏曰,伏以臣,才識鈍劣,形神朽脫,西樞閑局,分宜投置,金吾兼任,亦難驅策。方此悶蹙之際,忽承知申之命,臣一倍驚惶,莫省攸處,喉司長席,地望自別,固非人人之循資濫叨。苟使臣,如有一分堪承之望,則當此聖體靜攝,坤候未蘇,藥院輪直,餘憂尙切之日,何敢爲飾辭例讓,乞解圖便之計哉?揣量人器,決知不稱,竟夜憂悶,終難冒進。天牌辱臨,未克隨詣,此時違逋,尤增罪戾,玆敢悉暴肝膈,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遞臣匪分之職,仍勘臣慢命之罪,以重官方,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大司憲宋成明疏曰,伏以犬馬猶知戀主,臣雖蠢迷,不至於專昧分義,始屛郊坰,豈無便訣明時之恨。久違軒陛,頓弛區區向日之誠,只是滿盈之懼,着在肚裏,夙夜懍惕之際,駭怕之言,忽地撞觸,自不得不脫身逬出,有如劫弦之鳥,翔之唯恐不疾,驚丸之鹿,走之唯恐或遲,旣退之後,理無更進,非比一時避謗,而謗止則還少間,遠嫌而嫌消則出也。且臣,本有痰病,昨冬以來,偏受風氣,右邊臂脚,運用不利,自分爲廢疾人,是以前後降旨催召,非止一再,而頑然不得轉動,逋慢之罪,萬戮猶輕。殿下每責臣無端退去,向日筵敎,愈益峻嚴,至以不欲參涉此世界爲敎。臣之當初所遭,全未見諒於天日之明,臣誠抑塞,欲死無地。噫,臣固才識淺短,進而無補於當世,退守拙分,以少存門戶持盈之戒,區區苦心,亶不外是,一出都門,有命輒違,其爲罪負,輾轉層積,未蒙誅勘之前,不能一日自安。此際伏聞坤殿患候非常,至設議藥廳,臣不暇他顧,强疾趨朝,日參候班,少效臣分,而從前積累之罪,固自如也。臣唯當以罪人自處,泥首就斧礩而已。顧何安於束帶彯纓,因仍盤礴乎?臣雖退矣,一段憂愛之悃,耿耿在中,入都之日,先問上候,近從藥院,伏審聖體,間有腹痛,或者寒暑之交,將攝失宜而然耶?臣伏聞殿下,酬應萬機,朝夕水剌,輒有過時不進,夜間寢睡,或在三四更後,此誠文王日中昃不遑暇食,周公夜以繼日,坐而待朝之意也。甚盛甚盛,雖然,臣竊恐有乖於保嗇頤養之方也。臣聞人君治國之要,不在於簿書期會,微文瑣節,但能持大體、立大綱,明目達聽,得人任職,百度惟貞,萬目畢張,則高居深拱,無爲而治者也。體統不尊,綱紀不立,庶事叢脞,百工懈弛,則衡石程書,衛士傳餐,貽譏於後者也。比見八路狀奏,各司稟啓,雖微細事務,輒取決于上筵席奏事,多有煩碎,動以文簿,憂勞聖躬,至於日旰忘食,夜分未寢,殿下之勤政至此,而食效愈邈,凡百事爲,散漫不收,究厥病源,亶由於不能持大體、立大綱而然也。臣願殿下,繼自今恢拓聖志,振刷治道,毋徒區區於零碎節目之間。先於大樞紐處,領會統括,靜以制動,簡以御煩,飮食節宣,順以時候,嚮晦宴息,養以夜氣焉。臣竊觀田野景色,今年穡事又失,則殿下赤子,殆無孑遺矣。纔以得雨,穀種入土者,稍有茂盛之望,今無風雹早霜之災,則庶獲有秋,而向來村閭之間,流移四出,癘疫遍熾,不落種不除草者居多,近郊之推,遠道可知,雖令大登熟,通計陳廢之野,則不足以當少豐常年,遇豐則出於民者,名色夥然,此民所以不願豐年者也。況今年,乃大殺之餘,若以豐年例施行,則塡壑餘民,必至於重困,無以支活也。幸殿下,勿恃以豐年,益自抑畏,以之節財用恤民隱焉。臣之今番入城,專爲一參起居之禮,而廷班纔輟,賀禮旋迫,姑且遲回數日,以爲從容告歸之計,都憲除命,意外下降,負罪如臣,旣無肅命供仕之勢,留之無義。徑尋歸路,敢將已成之疏,略附勉戒之忱。仍請議臣辜犯,施以當施之律,伏願殿下,亟賜處分焉。臣無任瞻天望聖,兢惶俟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勉戒之言,誠甚切實,可不留意。飭礪之下,又尋鄕路,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副司果鄭益河疏曰,伏以臣於修史之命,終不敢爲替當計者,蓋以莫重館規,不忍自臣身放倒故也。昨年別兼之時,敢以如許委折,陳疏稟旨,則幸我聖明,察其前規之所無,慮其後弊之難防,斷自宸衷,快賜處分,明旨一降,炳若丹靑。其在奉承之道,但當一例催促,則早晩修納,自有其人,而意外藩臣之啓,從以爲辭,筵臣之奏,未詳古例,致令已決之事,終至更鬧之境。臣於是,實不勝慨然之至,玆敢復申前說,仰煩天聽,幸聖明少垂察焉。臣之前疏有曰,臣之所當修者,卽丁未四月以前事也。昨纔完役,置於本館,而自四月至季冬,則伊時下番尹得和之所當修也。今見擧條所出七八九三朔,得和適在削職中,故使其上番替修以納。而第本館修史之規,下番身死,則上番替當其役,今番韓顯謩之代修者是也。除非身死,則雖或一時罷削,爲其上番者,元無替修之規。往年得和之削職也,臣亦罪罷不敍,彼削此罷,同是不行公之類,不得行公,則爾我無間,而今以一時罰名之稍間,欲使上番而當之,館規之不可者此也。七月以前,九月以後,則得和旣已修呈,其間數朔,若付之他手,則記注之際,必有間斷之患,史法之不可者亦此也。臣之前疏,如右所陳,而至於末端,又請考例定式,則聖明不待本館更稟,特令下番修納,此不但積年未了之訟,得決於聖敎一言。傳之史局,亦可作百世美典,臣之所以莊誦至今者,曷有其極。噫,自有此事以來,與得和私相反復者數矣。得和則曰,下番之被削者,例不得以本職自處,修史一款,初非可論,臣召對之日,誠如子言,則何不取考可據謄錄,拈出姓名,而謂之曰某也某也。以下番削職,故其時上番某也某也。同被罪罷,而替當其史云爾耶?數旬撰掇,元非難堪之役,於此於彼,若有可援之例,則朝令之下,決不當一向推諉,招來館吏,考出流來謄錄,則上下數百年之間,終無一事之可以引例者。若然則今番所修者,方可爲日後定式,凡干處分之得宜,貴在於定式之初,與其迫令於局外之上番,創出無前之規,莫如付之於熟手之下番,俾完其役,如此易決之事,又何必續續煩稟,致使館規倒置,而終莫之恤耶?本事之外,又有大段難安者,臣之昨冬所遭,實千萬古所未聞之事,而幸賴日月之明,夬蒙昭釋之典,歸對老母,闔門感泣,區區犬馬之誠,根於秉彝,結草圖報之願,到此益切。而只緣坑坎餘喘,舊悸猶存,崎嶇冷迹,世念都灰,爲遷先壠,頃歸堤峽。而中宵無寐,點檢平生,數年歷敡,於分已溢,半世孤立,其計太愚,便訣堯、舜,雖曰古人之未忍優游田里。是亦聖恩之攸曁,以此論之,則曩者人言之罔極,不害爲塞翁之福。而然而身名之僇辱極矣,踪跡之臲卼,甚矣。其不可以翰苑舊臣,遽然握彤管而汗靑史者決矣。數昨置對之時,非不欲悉陳此等事狀,而牢囚七日,終未納供,軍銜付職之命,又出意外,情窮勢蹙,罔知攸措。嗚呼,疾痛之時,必呼父母,窮阨之人,欲達其辭,臣之今日所處,不特疾痛窮阨而已。則其可有懷不罄,以自阻於仁覆之下哉?臣聞古之名臣碩輔,其所以竭誠奉公,宜非後輩之所可及。而若其橫逆之來,則亦多有不能免者,況以如臣之不才無能,又從以多仇少與,則畢境之忽地被誣,不是異事,其在處謗之道,內省無疚則善矣。又何必與之呶呶更汚唇口。而第臣之所以拊心而自悼者,緣臣不肖而負殿下知遇之恩,緣臣無狀而傷殿下則哲之,明也。親知之來問者,見臣之欲自廢,或有責之者,或有勸之者。責之者曰,子之受國厚恩多矣。當初臺啓之批,可謂殊眷,獄裏收敍之命,此亦異渥。許多構誣之事,自朝家,旣已從公按査,伸白無餘,則其在報效之道,但當益竭心力。而今以一時之橫罹,引以爲咎,至欲終身自處者,不亦過乎?勸之者則曰,子之涉世昧方久矣。只恃聖明之在上,不念機穽之在傍,早晩顚沛,理所必至,鼓腹擊壤,上可以歌詠聖德,斂跡謝塵,下可以得保其身。爲子之計,莫若趁此自劃。二者之言,俱有所見,而若臣之心,則有異於是,何者?臣之進身,旣因科目,則果於忘世,實非臣之所自期也。賦命險釁,早失所怙,釋褐許久,晩際聖明,義重君臣,情同父子,自頂至踵,罔非聖主之洪恩,則不待今日之生全,而臣心之銘鏤,亦已雅矣。居官盡職,宜倍他人,而今於一縣之授,贏得百車之毁,此莫非臣之平日言行,不足以見信於同朝之致,尙誰尤哉?尙誰怨哉?噫,忠孝兩全,君子之所勉,廉隅一節,士夫之大防,臣之得事聖明此政,千載風雲,而涓埃未酬,汚衊莫甚,不忠之罪大矣。淸白傳家,世所共稱,而被人擠陷,忝辱至斯,不孝之罪極矣。不忠之罪,旣如彼,不孝之罪,又如此,而若復諉以淸脫,晏然自同於平人,則人雖不言,寧不自愧,百爾思之,終無善策,儻能閉門謝世,泣血退愆,身親菽水,養其偏母,一以爲守分之地,一以爲補過之道,則庶可免孝理之罪人,而亦可守士夫之大防。此所謂自靖其身,以謝人言之意也。初非輕世肆志,高飛遠走者之所可比也。夫以我聖上體諒之仁,豈不矜憐而曲成之耶?情之所迫,言不知裁,惶隕之極,臣尤死罪。伏乞聖慈,察其由中之懇,修史之役,則一依前日批旨,卽命下番修納,若臣違令之罪,則特令王府,從重勘斷。而臣之前後告身,亦爲一倂收還,永刋仕籍,俾得涵泳聖澤,沒齒畎畝,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備忘記,屢次下敎之下,若是撕捱,不爲擧行,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原疏給之,鄭益河從重推考。 ○答全羅監司趙顯命疏曰,省疏具悉。所陳爲民,其令廟堂稟處。 ○答持平朴弼載疏曰,省疏具悉。所陳可以留意者留意,可以稟處者,稟處。而李匡世事,頃者處分,意有在焉,則不可若是扶抑也。左右捕將,爲先從重推考,道臣推考宜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禮曹判書申思喆,工曹判書金東弼,戶曹判書金在魯,左參贊宋寅明,刑曹判書趙尙絅,江華留守李瑜,右副承旨鄭羽良,校理尹得和,司諫李榕,假注書鄭履儉,事變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記事官李鼎輔入侍。徐命均曰,雨後日氣不佳,聖候,若何?上曰,無他矣。命均曰,昨劑入湯劑,不甚苦口乎?上曰,無難矣。命均曰,寢睡水剌等節,何如?上曰,寢睡則差勝,而水剌一樣矣。命均曰,膈間,何如?上曰,膈間無所勝,氣甚困苶之候,亦無所愈矣。命均曰,諸醫之議,或以爲不可專用六君子湯云矣。上曰,纔服一貼,其效其害,何可知也。諸議多端,畢竟議定,果是六君子湯也。予獨笑之矣。命均曰,欲扶下元,而爲此藥矣。上曰,服至數貼,而無效,則當依前日藥路,專用補劑矣。命均曰,臣意則時未生涼,不合服藥,欲待念後,議定當進之劑矣。諸醫之意則不然,前方中加鹿茸之屬,以進宜當云,未知何如。上曰,以前日事見之,以此責效,未可必也。溫下之議,不爲非矣。而醫者意也,扶下則自可溫矣。常時多進生冷,下部之乍冷,不是異事,非本來虛冷而然矣。姑不必溫之,依前方用之好矣。命均曰,後日入診時,更與諸醫,商確議定,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近復何如?上曰,一向安寧矣。命均曰,伏聞中宮殿若有微感之候,而此亦本來症候云,比再昨漸有所勝乎?上曰,日子多,則自當漸次有勝矣。命均曰,聖候姑未如常,而太廟展謁迫近,此時勞動,實甚悶迫。今月內,吉日尙多云,差退日子,何如?上曰,病由於氣,亦或勿藥而自愈,何可又退日子乎?命均曰,二十一日之前,尙有多日,姑觀數日,決定好矣。興慶曰,姑勿牢定,更觀聖候,或退或行,實甚便當矣。上曰,何必如是也。命均曰,今日雖次對日次,姑無緊急事,不必來會,而諸堂上多有稟達之語云。故相率入侍,而聖候尙如此,甚可悶也。上曰,次次陳達,可也。命均曰,頃者忠淸前監司李衡佐狀啓,有牟還未捧,待秋以租代捧之請,故覆啓防塞矣。今又陳請,初旣防塞,到今許之,則朝廷命令,未免顚倒。而第今年湖西牟麥失稔頗甚,荐飢之民,糊口且急,還上之不得准捧,固其勢也。而卽今則又已過時,決無畢捧之理,以租退捧,猶勝於仍未捧,似當許之矣。興慶曰,秋來捧糴時,先爲收捧則好矣。上曰,他道則何如云耶?命均曰,江原道頃有此請而塞之,兩南無所請矣。上曰,以本色捧之者,固有意矣。然湖西事勢如此,則依狀請許之而必令先他糴收捧,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李衡佐又以水操姑停事狀請矣。陸軍習操,則例於秋穀收穫後爲之,而水軍習操則趁風高之前,必於八月望間爲之矣。鋤役未已,穀熟尙遠,此時飢民,決無齎糧赴操之勢,其所狀請宜矣。水陸操年年停廢,亦甚可悶,陸操則姑觀前頭年事,更爲分付,而水操則依狀啓姑停宜當,廟堂諸議皆然,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命均曰,諸道事勢同然,一體分付,何如?上曰,唯。{{*|出擧條}}命均曰,前冬黃海監司朴師洙,以軍布差使員,勿以守令定送,使兵營軍官領納事狀請矣。荒歲守令之以此離官,似甚有弊,故備局覆啓,秋成間許施矣。今又以勿送,差員,仍令兵營將校領納事,永作恒式之意狀請矣。守令之定軍布差員,本非舊例,而爲弊則多,海西軍布則元無難捧之患,許施似宜矣。興慶曰,此事始由於臣,臣待罪兵曹時,諸道軍布,若不趁卽上納,故陳達筵中,依砲保差員之例,以守令定差員領納,初頭則頗有實效矣。歲久漸弛,今不如初,而至於海西,則軍布等物,本來善爲收納,雖使軍官領來,似無所妨矣。上曰,此則不然,朝家旣有定式,若以農劇爲難則似矣。而秋成後,亦不欲復舊,至請其永作恒式,事體不當若是,朴師洙推考,所請勿施,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朴師洙又以本道監兵水營軍官牙兵諸名色中,過濫者汰減,充補各邑逃故事狀請矣。上曰,如是變通,其不有掣肘之端乎?命均曰,此不過減却監、兵營所捧之錢木,豈有他弊乎?玆事本宜如是,故在前良役變通時,自廟堂,每令各道査出,而各道所報,多不以實矣。今此朴師洙則不待朝令,先自自己營屬而減之,欲以釐正一道軍役,可見其盡心國事,誠爲可嘉,宜卽許施矣。上曰,蓋其欲爲國事而然矣。依施焉。命均曰,牙兵不必以良丁充定矣。今其所存之數,五千四百六十名云,其中四百六十名,擇其良丁,移定他役,依癸巳定額,只存五千名,而此後有闕,則以公私賤充定宜矣。上曰,依爲之。命均曰,不獨海西爲然,他道軍兵,亦多名色之過濫者,曾聞趙顯命之言,嶺南亦然。故渠爲監司,汰出此類,移定正軍,而猶未能盡爲釐改云,今因此事,分付各道,凡監、兵、水營各鎭屬軍兵名色之不緊者,一倂移給於各邑,俾充逃故之代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西伯狀啓中,其所指名之人,果能明知而摘發,則梟示宜矣。上曰,江邊事,實甚可慮,不可以此,復爲移咨,惟當盡在我之道,而實無良策。西伯所謂,令其村落,收聚人民,設置大官府之議,非不好矣。而其勢亦有所難行者,必將撓亂人心而已。爲今之計,莫若守令邊將各別擇送,邊禁另加嚴飭,廟堂諸臣,常以江邊事,存諸心而不忘,凡所處置,皆得其實矣。此雖迂闊例談,豈非今日之長策也。廟堂公事,過三日則已忘之,其所講論,不過爲一時閑說話,此最可悶。古人所謂議論定時,虜已渡江者,不幾近之乎?寅明曰,大官府則固不可設,而擇差守令、邊將,亦極難矣。彼武弁之能否,何能辨別,而一一無差乎?且使邊將,縛送犯人之議,亦是難行之事也。上曰,非謂人人皆縛也。彼國風俗,異於我國,猶不無畏上之心,若以皇旨如此,當捉送爲言,庶不無威戢之道矣。寅明曰,爲邊將者,旣承縛送之令,而不能遵行,則是亦犯法也。故令犯法而不治之可乎?得和曰,臣於待罪鏡城時見之,邑內之人,亦與彼人相昵,或至於稱兄稱弟,今雖設大官府,豈無如此事乎?在魯曰,雖置大官府,潛商等事,決難防塞矣。命均曰,狀啓覆啓,今姑安徐矣。上曰,此等狀啓,每爲備局休紙,此誠可悶矣。置之別處,頻頻取見而後,庶爲留意不忘之道矣。頃年皇旨,及今此盛京咨文,謄頒于江邊各邑鎭,使之咸知,而其間事情,更令詳探以聞,可也。命均曰,向者咨文事,槐院文書,無主管者,故尙未了當矣。上曰,今來咨文,不無可異事,咨文皮封,例以朝鮮國王開坼書之,而今則只曰朝鮮國,不書王字矣。寅明曰,凡咨文之非皇旨者,禮節宜有所殺,自議政府,修答無妨矣。在魯曰,寅明之言是矣。上曰,自前所行之例,今何必改之乎?此亦藉皇旨而爲矣。{{*|抄出擧條}}命均曰,大提學久不出,藝苑無主文之人,事多苟艱矣。上曰,當留意矣。命均曰,曾經主文之人,不拜提學,非古制也。以臣所聞知者言之,故文忠公臣李廷龜,及臣之先父,皆經大提學之後,復爲提學,而不爲辭免矣。向者故判書臣金鎭圭,以爲見先輩文集,或有辭遞之規,援例請遞,其後諸人,皆欲以此爲例,殊甚不可矣。寅明曰,古者主文之人不多,一世不過一兩人,故遞大提學,則復爲提學,使常爲文苑主人,豈有一經主文,更不爲提學之理乎?近來人之必欲辭免,殆亦出於自便之計也。命均曰,此後則曾經大提學者,雖爲提學,不得辭免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以分館事削職者四人,而其中一人,則聞已身死矣。朴聖源,以供辭中,語及分館事,亦爲削職。見今名在削職者四人,槐院古例,右位在削職,則不得分館,故其後新榜,皆未得分館,朝家以厥輩所爲爲無據,則不爲除職,固其宜也。而只緣此人等之不得升六,致有多人積滯之患,事甚不可,合有變通矣。上曰,此輩極爲無據,他人之槐院,無端枳塞,渠等之反爲見塞,不得升六,宜矣。旣以渠輩,爲有罪而不爲除職,則今反升遷六品,殆不成說,而因此而不得分館,亦甚可慮。四人竝司果升六,勿敍實職,仍令槐院,卽爲分館,可也。{{*|出擧條}}興慶曰,臣竊有惶縮不安之事,敢此仰達矣。頃以諫臣之疏斥新昌縣監李龍臣,移拜大興事,吏曹參判宋眞明,引爲嫌端,以大僚僉擧爲言,其所謂大僚,卽指臣也。蓋龍臣,以大家庶孼,言其資歷則已陞緋玉,而曾經郡守,言其政績,則善治善賑,前後著聞,移拜隣郡,畀以蘇殘之責,揆以政例,似無所妨。故適當銓官之以薦望事來見,果有所言及矣。意外諫臣之斥,至於如此,若論其誤擧之罪,臣實爲首,其爲惶愧,當復如何?臣於其時,固當陳章引咎,而適値見差於秋享大祭獻官,繼因坤候未寧,議藥設廳,奔走於庭候之班,自爾遷就,未卽陳暴,而今始仰達,尤增悚蹙矣。上曰,龍臣,以軍功陞資,移拜安城,亦有治績,臺臣庸瑣之斥,殊不襯着,故其時疏批,有所下敎,而銓官之引嫌,亦涉過矣。於卿尤何有不安之端乎?卿其安心焉。龍臣,何家人乎?命均曰,文忠公廷龜之玄孫,判書明漢之曾孫,判書一相之孫也。上曰,向於下直守令引見時見之,外貌則埋沒,而旣有軍功,且能善治,人不可以貌取也。命均曰,玆事,臣亦有不安之端,所謂大僚僉擧,而竝指臣也。其時右相,以李龍臣可合大興事,送言於臣,臣以寸數雖遠,旣有親嫌,不可分付,自僚席言之似好,答之。其翌日銓官,以薦望事來見,故臣以與右相往復之言,略及之矣。人言如此,臣何敢自安乎?上曰,何可以此爲嫌乎?興慶曰,龍臣今方呈狀請遞,不敢赴任云,本邑事,誠可慮也。上曰,豈有必遞之義也?命均曰,自朝家催促,則渠豈不赴乎?上曰,渠安敢以此引嫌,不爲赴任乎?催促辭朝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思喆曰,今四月二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以年事荐飢,百官軍兵之料,不免以小米參給事,自上有引咎之敎,御供米限秋成,減其五分之一矣。來八月十六日卽秋分,而秋成不遠,所減御供米,八月爲始,依例封進,何如?上曰,限秋分減進,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上年秋,因禮官所達昆陽地世宗大王、端宗大王胎封碑石,及全州地睿宗大王胎封,大興地顯宗大王胎封石物,有頉處修改之役,因三南年事之凶歉,待今秋擧行事,定奪矣。連歲荐飢之餘,今年穡事之豐歉,姑不可知,而累次請退,事體未安,何以爲之?上曰,大臣之意,如何?命均曰,胎封事體,非不重大,而今年年事,雖或稍登,荐歉之餘,公私物力俱殫,此時動役,似涉重難矣。興慶曰,石物有頉處,果若難支一時,則其勢宜不可他顧,而如不至此,則姑觀前頭,徐徐擧行,似好矣。上曰,待明年更稟,可也。{{*|出擧條}}東弼曰,人君卽位之年,卽爲治椑,準漆百度,自是古今通行之禮,而卽今長生殿所在新舊榟宮爲九坐,而內廣皆不過一尺七寸,故己酉年尹淳爲工判時,別榟宮內廣限一尺八九寸,造成事定奪。其時卽遣敬差官,別板五立斫來,今爲五年,尙未合木,事體極爲未安。頃日榟宮曝晒時,臣詳細看審,則善爲乾正,依前定奪,趁今合木,似合禮意,故惶恐敢達。上曰,依爲之。東弼曰,卽今見在之木,當爲合部者屢件矣。合得幾件乎?在魯曰,事體重大,而物力將多入,屢部則難矣。上曰,只合一部,可也。東弼曰,庚子大喪時,內廣一尺八寸五分,甲辰年則合部,故爲二尺一分,庚戌年則二尺三分矣。今番則以幾何爲限乎?上曰,板廣幾許耶?東弼曰,幾至二尺矣。思喆曰,限板廣爲之則好矣。上曰,削去白邊,的知其尺數後,更稟可也。{{*|抄出擧條}}在魯曰,嶺南修城錢,自戶曹取用事,曾已定奪。蓋此錢,在本道,久爲守令、監色料理幻弄之物,半是虛簿,紊亂莫甚,故趙顯命爲監司時,査出釐正,已捧者收聚換銀,永作封不動,終不可捧者蕩減,未捧中可捧者狀聞。請令京司取用,以除各邑牟利之弊,故臣於其時筵奏請得,而其後本道遷延推托,尙不上送矣。向者御史李宗白請給本道,則廟堂不許之,未幾,監司金始炯又請留作賑資。蓋與宗白之請,一時竝發,而大臣陳達許之矣。纔已防塞於御史,旋又許之於監司,事體殊涉顚倒。厥錢之已捧者,未知幾許,而數千兩散在各邑者,豈足爲營賑之資乎?監司之爲此者,只是延拖不送之計也。所請勿施,仍前使之上送,何如?上曰,大臣以爲如何?命均曰,頃日嶺伯金始炯之狀請也。臣未記前日所請,乃御史之言,認爲監司之再請,與僚相及諸堂上相議而許之矣。大抵此錢,趁卽收捧上納未易,自本道推移充補於所貸賑資,則似爲便當,故許之。然今則麥後營賑,未免過時,雖許給,將不及於賑資矣。興慶曰,臣聞厥錢,皆是未捧云,趁卽收納於戶曹,恐未易矣。上曰,今則彼此不及,勿施,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江原道楊口縣天尾山黃腸封山處,本土民人輩上言,稱以不合黃腸,願爲耕食,啓下本曹,前判書時覆啓,査問于本道,則自本縣摘奸後,以雖不合黃腸,許耕則重難之意,報于監營,監司則以許民耕食無妨之意,論理啓聞。臣意黃腸事體甚重,雖未嘗自此封進,許民耕食,終涉不當。設令只有雜木數百年禁養之地,不可遽尋斧斤,使京師木物,無所資賴,故以此覆啓防塞矣。今者自新生翁主房折受,方有摘奸之命,此必該宮任掌輩,欲爲伐木取利之計,非爲其火田也。此山之木,雖不合於黃腸板,當此木物極貴之時,上游禁山長養之材,何可一朝斫伐乎?該宮折受,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向者玉堂趙明謙,以道峯書院,近甚凋弊,出稅田畓,還爲免稅事,陳達蒙允矣。本院田畓,楊州一境及鎭安、任實、咸悅等地所在者,合爲一百數十餘結,其數夥然,凡賜額書院位田,限三結免稅者,乃是法例,故道峯書院,亦依他例,許以三結免稅矣。法外加給,誠爲重難,而但本院創建最久,且在都城咫尺之地,事體殆同太學,儒臣仰達,聖上特許,則亦不可中寢,若以特敎,加許若干結免稅,則未爲不可,而至於全數免稅,則殊未得當,故敢達。上曰,限十結免稅,可也。東弼曰,如此之事,一切牢塞宜矣。一處開路,取捨誠難,旣有定限,何可撓改乎?上曰,例給三結之外,加給七結,俾準十結則不爲多矣。{{*|出擧條}}在魯曰,湖南、法聖、群山、聖堂三倉所管漕軍復戶米,與餘漕軍身布一年所捧,稍裕於一年所下之數,故或自監營,貸下於各邑,使作賑資。或海運判官,私自貸下於員役及沙格等處,仍成逋欠。且監營與各邑鎭,以輕價預買,漕軍糧料雜費,及至漕運時,渠輩全無所齎,此弊實爲不貲。近又因連歲凶荒,各邑所納復戶米,初未收捧者亦多。故今年漕船上來時,沙格等糧料及京雜費,太半不得受出,以致犯用元稅,無面夥然,誠可寒心,宜有嚴法變通之道。自今以後漕倉米布,監司與海運判官,無得擅自貸下,私買漕糧之謬規,一切禁斷,雖係應下之物,一一報本曹會減,每年四等會計,修呈本曹,以爲察處之地。而如有違令犯法者,從重勘律,斷不撓貸gg饒貸g,各邑貸下與未捧,竝令刻期收捧充納宜當。湖西牙山倉,亦必有此患,兩湖監司及海運判官,一體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本曹一年經用大米,雖十分節損,當不下十一萬石,而今年稅入,不過六萬石,不足之數,當爲五萬石,多搬gg般g拮据,逐處減削,推移充數,竝與湖西稅太代米當受者而計之,而不足尙爲二萬餘石,必須預爲區劃而後,方可支繼,故已與大臣及惠廳堂上相議,敢此仰達。京畿所在海西詳定米六千石內,大小米合三千石,使之首先收捧,趁未凍上送,湖西辛亥留賑大同米二萬石,而一半會錄於本道,一半令納於江都矣。就其中各除二千石,竝耗收捧,亦令趁未凍上送,湖南辛亥留賑大同米三萬石內,一萬石會錄於本道,二萬石當納於江都。而其後江都條中一萬石,上送賑廳,三千石入送濟州,三千石白給本道,四千石仍亦留賑矣。今就本道條一萬石中,除出四千石,江都條四千石中,除出一千石,竝耗收捧,使之趁今冬出浦,待明春解氷,卽時首先上送。且地部惠廳軍作米本錢各五千兩,許貸湖西,料理補賑而本錢則使之待秋作米矣。此一萬兩所貿之米,亦爲趁未凍上送本曹,而此外隨其乏絶,自惠廳及經理廳,各劃給數千石,則新稅前頒祿放料,庶可繼用,以此,分付擧行,何如?上曰,當送江都之軍餉,除出取用,誠亦可悶,而度支形勢如此,竝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今年宣惠廳應納之穀,尙未捧三分之一,必有不足之患。賑穀則元無所餘,各邑所在常賑米,當爲取來,而三南還上,本甚零星。今若取用此穀,則殆同割肉充腹,故不得擧論矣。然湖西辛壬兩年留賑之數,殆至五六萬石,雖不可多數取來,而至於兩年稅太,旣是自京廳傾給米儲,而換置者也。救荒之資,太最緊重,而惠廳賑廳,俱無出處,以今年賑政時言之,覓用極其苟艱,湖西留賑兩年條稅太中,壬子條,待收捧,卽爲定差員,輸納京廳之意,分付湖西,何如?上曰,此是本廳物,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慶尙道公木手標,作米一萬石,嶺底稅米價錢所貿一萬石,纔見嶺伯所報,已皆措置云,忠淸道賑資木代,朝家劃給射軍木二百同,又令作米矣。嶺伯金始炯,至誠奉公,必皆著實區劃上送,而若更以朝令分付,則尤當有益,別定差使員,趁歲前督令出浦,解凍後,卽以本道各邑地土船,連續上送之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海西詳定米乃支勅之需,而年年所捧之數頗多,各邑倉舍,無以容其儲蓄,常多露積腐傷之患,間亦有那移gg挪移g虛錄之弊,而厥穀,必皆發賣作錢而用之者也。今以賑廳錢三萬五千兩,下送本道,大小米參酌,通計限一萬石,依昨年例貿取,而先令本道磨鍊分定,成冊上送,長山以南,則歲前先爲輸納,長山以北,則歲後卽爲輸送,而依前定差員領納,所下送錢文則分俵各邑,使之作銀會錄,以待勅用,則彼此似爲兩便,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京畿各邑,間有賑廳貿置穀物,而陸路運致爲難,以沿海近邑關東、海西移轉大小米中,參酌相換會錄,以爲運來便順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今年京畿移轉關東、海西穀,多是田米也。畿內山邑,則田多畓小,田米可以本色還捧,而野邑畓多田小,素無田米。今若盡以本色田米收捧,則民間事勢,必以爲難,昨年旣有移轉田米,以大米除耗代捧之事,今年畿邑守令,亦以依前代捧之意,論報紛紜,而此非賑廳所可擅許,故敢此仰稟。此事於公於私,似爲兩便,野邑沿邑,則今亦依昨年例,從民願,以大米除耗代捧之意,分付京畿,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近來列邑田稅大同防納之弊,愈往愈甚,惟正之供,所當徵捧於民結,而守令意在要譽,或自備以納,或他條推移。如此之際,耗失奸濫之患,比比有之,事之駭然,莫此爲甚。而繡衣廉問時,至以此等事褒奬,使之競相慕效,猶恐不及,誠甚不當矣。此後守令之田稅大同防納者,隨其現露,各別論罪,俾勿如前亂雜,何如?上曰,防納本有禁令,自今別爲申禁,可也。{{*|出擧條}}尙絅曰,金堤獄事,訖未收殺,所謂李光衍,卽其窩主也。受刑十一次,死於獄中,卽今在囚者五人。而其中羅致亨,已受四次刑矣。一向訊問乎?上曰,大臣之意,如何?命均曰,臣未曾詳閱其文案,而厥漢等,負犯不輕,似不當輕議矣。上曰,其時李淨,亦不無些少所失,而此人等所爲,極其兇獰,今不可以李光衍之先斃,輕釋餘人,使次知郞廳,持推案問議於諸大臣後,更稟可也。瑜曰,長寧殿數十步之內,有軍器寺火藥庫,而殿在受風之地,其近處井泉絶少,誠不無意外之憂,實合移其火藥庫於他所。而本府城內,亦有閑曠可合移建處。臣問議於主管提調,則以爲若有朝令,則卽當移建云,卽爲分付,使速移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瑜曰,本府雖非舟師衙門,處於海島之中,臨急必從水路,故最初則自三南造送船隻矣。往在癸亥年間,淸城府院君金錫胄,謂有物力難繼之患,以三南諸營、鎭舊退舡,劃給修補事,定式施行,至今本府案屬舡隻,皆出於此矣。近來此法漸廢,蓋本府則舊退舡有無,不能早知,未及請得之前,輒爲他衙門及諸道營鎭,所先占得。又有發賣之規,專不劃給於本府,雖有間間劃給者,而各營鎭續續頉報,不肯出給,故本府舡隻修補之道,不能如前,昔之中舡,今爲小舡,昔之小舡,今爲小小舡,往往有全無形體者,元數漸至減少,至於運石舡,卽國役時所用,本府城役,亦以此舡,載運石物,而今已傷破,亦無補葺之勢,實爲可悶。自今凡有三南舊退舡,沒數劃給於本府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不宜全數劃給,令廟堂參酌定給,而不爲奉行者,閫帥以下論罪事,定式,可也。{{*|出擧條}}瑜曰,小臣兼帶鎭撫使之號,而延安府使,卽鎭撫營之後營將也。脫有警急,則延安府使領軍,來付於本營信地,然後,以其手下吏奴隊,退守本邑城,蓋丙子以前,則防守之憂,在於東沿。一自文殊設山城,東沿築城之後,其所警守,宜在西沿,自寅火堡以西,至于舡頭堡,乃是西洋無障蔽之地。臣意以爲今之可憂者,政在於西沿,若今後營將,臨急時率吏奴隊,專守角山鎭,則亦一警守之不可已者也。近者黃海兵使,必巡點延安府之吏奴隊,把作其管下云,然則一營將、二大將號令兩出,統領不一,儻値緩急之際,爲營將者,將何所適從而趨令乎?此於軍法,甚爲不便,事理亦不當如是。黃海兵使巡點,延安府吏奴隊之規,事當分付停廢,而此亦關係軍情,下詢廟堂而處之,何如?上曰,此事不必詢問,自廟堂,以勿復巡點之意,分付黃海兵使處,可也。{{*|出擧條}}瑜曰,本府城中,樹木甚少,四面濯濯,至有崩頹處,而境內柴木絶貴,故若干所餘之木,民皆犯斫,莫可禁止,前者播以松實,亦不得長養,誠可悶也。自今勿論公、私養山,松木、雜木,凡在陸地而可合移種者,有本府公文,則勿禁許移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榕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命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所啓,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措語竝見上}}又所啓,密符事體,至爲重大,出納授受之際,所當十分致愼,而昨日忠淸監司鄭彦燮辭陞之時,換給密符,出往城外之後,更煩啓稟,至有改修換送之擧,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也。承宣之初不詳審,矇然誤傳,已極可駭,監司之未能覺察,泛爲受去,亦有所失,此不可以一時做錯,置而不論。請當該承旨罷職,忠淸監司鄭彦燮,從重推考。上曰,依啓。又所啓,坤候平復,臣民慶抃,藥院諸臣之奔走效勞,乃職分內事也。症候自初順吉,設廳不過四五日,則藥院諸臣所蒙賞典,終涉過濫。其在愛嚬笑之道,不可不愼。請還收藥院諸臣加資賞典之命。上曰,啓語殊甚糢糊,加資賞典云者,何謂也?榕曰,加資之賞典也。上曰,藥院諸臣之云,亦甚糢糊矣。榕曰,指加賞之提調也。上曰,不允。又所啓,臣言辭拙訥,奏達之際,語甚糢糊,致勤聖敎,臣何敢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此非引嫌之事,勿辭。亦勿退待。得和曰,諫臣還收賞典之請,果是矣。設廳日子甚少,因此加資,豈不過重乎?上曰,設廳事體重大,故考據前例,參酌施賞,而日子無多,臺諫之論執,不是異事。儒臣之言又如此,臺啓批答不允二字,改以依啓,兩提調加資還收,其代熟馬一匹面給。命均曰,兩提調加資,旣已收還,小臣所受之賞典,不宜偏重,乞蒙一體收還。上曰,不然。當初論賞,不爲過重,今何擧論乎?命均曰,臣之所蒙,亦豈不過乎?斷不敢獨爲冒受矣。上曰,子壻中,一人除職之命,還寢焉。羽良曰,原單子中,竝改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上曰,唯。上曰,禮判進來。思喆進伏。上曰,今番亦將有科乎?思喆曰,旣已告廟、設科、稱慶,是次第應行之事也。上曰,科事之稠疊,誠可悶也。豈無告廟陳賀,而不爲設科之例乎?思喆曰,臣未及詳考,而必無此例矣。上曰,雖有科,今年內則決不可設行矣。思喆曰,慶不踰年,退行明春,得無未安之端乎?上曰,何可以此爲拘乎?踰年設科,亦必有前例矣。思喆曰,然則陳賀日,只以設科之意仰稟,而擇日則姑勿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羽良曰,北評事不可不趁速差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藥房直}}。左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下直,德源府使李鳳來,楊根縣監李世矩,沃溝縣監李奎徽,藍浦縣監沈佖。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沈䥃呈辭受由,朴弼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右承旨臣金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腹部之候,益有所減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漸益差勝乎?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暑傷元氣,方服湯劑。而共休戚之臣,慍君父之處分,逞蓄積之狠毒,敢逐休致之大臣,不顧其父之竝聽九年不發之敎,揮涕諭於半夜,反歸文具,撫心痛恨,却膳不寐,頗悟困憊。噫,予之氣候,傷於方寸,困於庭臣,乃至於此,而幾聽其父之語,而反肆舊習,此背戰君父,沮敗處分,痛矣其心,人誰不知。予雖儒懶gg懦懶g,心則固定,服藥治病,痛悛此輩,必也調齊,他日歸拜,不可不議定茶飮,入診宜矣。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金浩,以內醫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副提調尹陽來,再疏承批,尙不出肅,當此輪直之日,不得備員,事體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弘文館副校理臣尹得和,臣吳瑗等箚曰,伏以臣等,昨夜伏見下政院備忘記,有副修撰閔亨洙投畀甲山之命,臣等相顧愕眙,竊不勝憂歎之至,今者亨洙之疏,非爲新般議論,不過以頃年一疏,重被反攻。玆於辭免之本,備陳難冒之端,提及前事,有所辨暴,此在廉義事理,固有不容已者。而殿下不少徐究,遽加威罰,倉黃昏夜,迫出城門,處分嚴急,景色愁慘,有若陽春和煦,霜隕霆擊,句萌之品,猝被摧傷,凡厥瞻聆,莫不駴震。矧惟臣等,忝侍經帷,目擊此事,私憂耿耿,庸有極哉?臣等,伏覸殿下,天賦寬仁,子視臣隣,優容假與,不爲不至。惟其志刷黨痼,務主鎭安,凡有言者,少觸忌諱,威怒失平,摧抑過中,聖意所嚮,罔不靡然,廉劌委地,巽懦成風,士大夫一脈氣節,固已八九分消沮。此正殿下所當惕然却顧,淵然深慮者也。況亨洙之言,初非論事,只欲自暴其情勢而已。雖其辭語有或未槪於淵衷者,惟當從容酬答,開示聖意,乃今震以嚴譴,逐之絶徼,無少留難。自今在廷臣僚,雖有許大情勢,將不敢開口自列,上下否隔,廉隅壞喪,此豈盛世之所宜有也。殿下於亨洙之初疏,旣不加竄逐之罰,而今日對辨之章,威譴之過重,反倍蓰於前,殿下試於事過之後,平心霽怒,反復究度,亦必有翻然而悔者矣。抑臣等於備忘中,有君父之心之敎,尤有所深憂竊歎者。噫,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則爲人臣子,而不有君父,其罪當如何哉?殿下每於章疏之批,容易下得此等之敎,此固臣下無狀,誠未上孚之罪,而在殿下體群臣之道,豈忍以此箇語加之。使其驚惶隘蹙,靡所措身也。殿下之意,雖欲以此操勅臣分,而將使四方傳說,恬於聽聞,反有損於嚴堂陛之義,其爲世道之憂,豈淺鮮哉?以殿下涵養深至,而激惱之際,絲綸之發,乃或不暇點檢如此,其於聖人辭不迫切之訓,何如也。臣等之憂,不但在一亨洙之被罪也。仍念臣等庸愚謭劣,猥叨匪據,豈不知人器之百不稱。而祗以禁闥補拾之願,絓結在中,不獲終辭,唐突應命,持被僅若箇日,登筵堇一二遭,自惟誠信淺薄,不足以感格君心,而適見過中之擧,不任憂愛之悃,通夜不寐,繞床彷徨,竊意雷霆之怒,本無竟日。不遠而復,尙或有望,手具短箚,待朝呈進。伏願殿下,虛心察納,收還副修撰閔亨洙投畀之命,不勝幸甚。取進止。備忘記,閔亨洙之背戰君父,沮敗處分之狀,昨今下敎,洞諭無餘,而職在經幄,乃反請寢,而顧藉營護,其敢若是。其若舊日無聊禁直,此等務勝,猶或微也。往者下敎之後,爲人臣子者,豈容若是,其只有亨洙,不知其君之狀,極爲無據,高原郡守、利城縣監除授,卽爲辭朝,到任日子,令道臣狀聞,時任郡守、縣監,遞付京職。 ○傳于鄭羽良曰,高原、利城,以玉堂官職,次第付之。 ○吏曹口傳政事,高原郡守尹得和,利城縣監吳瑗。 ○金浩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韓顯謩、趙尙命,修撰南泰良、尹汲,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南泰良、尹汲,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傳于鄭羽良曰,昨今因時象之輩,困於酬應,以致憊惱,不緊公事,則姑留數日,使之受困於時象輩。 ○鄭羽良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閔鎭遠,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以吏曹參判宋眞明,三度呈辭,傳于金浩曰,强引不當遞之意,若是尋單,事體未安。再度加由,廉隅可伸,原單給之,牌招察任。 ○洪尙賓書啓。臣待城門開鑰,卽爲馳到興仁門外奉朝賀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諭,則以爲臣於昨晩,伏聞閔亨洙陳疏之報,而全不知其疏語如何,向夕始得其大略,仍卽出城。日已向暮,投宿路傍村舍,方待天明前進,不意鍾曉,近侍儼臨,奉宣十行恩諭,臣是何人,蒙被聖上生死肉骨之恩,一至於此,臣擎讀未半,不覺涕之成血也。顧此叵測之誣,非今始發,而每節加酷,乃至此,覆載間人,寧有如此心計,如此辭語,臣本當俟命於司敗。而昔者聖敎,開釋至晣,臣銘鏤心骨,五年如一夕,今不敢更請質辨,惟臣寸心之痛冤,窮迫屢遭,而誠不忍少刻忍耐,亦不忍擧顔對人,惟有逬還村閭,杜門自靖,以沒餘齒而已。恩諭之下,轉身無路,回瞻天闕,只增涕泣戀慕,不知所達云,臣以陳疏之儒臣,旣被嚴譴,聖眷至此,不可不偕入之意,累累陳說,則大臣以爲,休退之人,雖無人言,固當散處,今此所遭,萬無轉身入城之路,方向楊州渼陰村舍,臣旣承偕入之命,仍爲隨往之意,敢啓。傳曰,噫,古今豈有迫逐休致之臣。休致之臣有何引嫌之端,猶靳靳於休致之大臣,可謂甚矣。托辭疏而肆逞其恨毒,亦極巧矣。噫,父兄之事,若有秉彝之心,不忍每提於子弟,以君父之病,敢作誣人之柄,予雖不孝不悌,若亨洙之言,豈忍顧藉卿,而罔念我皇兄乎?此非誣卿也,實誣上也。卿須念此,其卽偕入,用慰痛迫之心事,更爲傳諭。 ○金浩,以宗簿寺官員言,以提調意啓曰,新生翁主《國朝譜牒》中,依例修正,本廳及外四處奉安,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譯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庚戌告訃行首譯金益成,軍官韓斗燦,購納《覺迷錄》,令該院,考例,稟處事,命下矣。取考前例,則《曆象考成》得來譯官高時彦,觀象監官員安重泰,及新年《萬年曆》得來譯官鄭泰賢,觀象監官員李世澄,竝蒙加資之典,今此《覺迷錄》,得納於未頒布之前,誠爲可尙。而金益成旣已身死,今無可論,韓斗燦揆以前例,似當有加資之典,而係是恩賞,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特爲加資。 ○鄭羽良,以禁衛營言啓曰,前修撰李喆輔本營郞廳,啓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六日幼學金載厚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孟聚奎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敦化門守門將金大興,通化門守門將金精五,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吁,痛矣。皇兄曁我,何朝血脈,今日庭臣,以世祿之臣,不思報國之義,藉口皇兄,賣弄孤我其幾年,十九下敎之後,於此於彼,界限各分明,則爲廷臣之意,曲且盡矣。而亨洙若有嚴畏君父之心,豈敢若是。噫,果若其言,予雖不肖,決不忍爲大臣,負皇兄也。昔年之言,猶不深非,今者之言,藉重不敢言之地,期敗君父調齊之心。其心所在,路人所知。噫,父兄有疾,醫若泛泛,爲其子弟,傍人咸憤,而只爲其醫,罔念痛斥,反爲顧藉,此不孝不悌之人,前日之敎,猶且不信。十九之後,心曲洞諭,而反復若此,此誠若渠言,而在上者亦歸掩護之科,是何心哉?噫,非特諭此,頃者手書,擧條亦嚴,此義理,事當親問殿庭,嚴處分、定義理,而猶不若昔漢中主遙望園陵抑志者三,而其在國法,決不可置之。惹波無風,自主其將,背君父之敎,恐時象之調,無將不敬之目,可謂亨洙,不可循例投畀而止,卽遣金吾郞,嚴加栫棘,此後若爲亨洙營護者,乃時象之臣,非寡躬之臣,當先治其本,以嚴君心之義,其令知之。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道甲山府投畀罪人閔亨洙,卽遣金吾郞,嚴加栫棘事承傳,啓下矣。依例發遣府都事栫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應䗲手本,則保放罪人金應福、呂緯周等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修撰尹汲疏曰,伏以臣,空疎謭劣,直是下等,重以早嬰奇疾,不比恒人,杜門孱伏,念絶當世,前後除命,輒敢控辭,是在聖朝,特一負罪之臣耳。理宜勘處,使自屛跡於班行,而今玆館職之新除,又何以遽及於臣身哉?臣誠驚惶震越,莫省所以也。夫登瀛,世稱榮選,而責任尤重焉。苟其經術不足以裨聖學,言議不足以備顧問,則莫宜居之。顧身不學鹵莽,無所知識,胸中只是倥侗如也。持此倥侗,而使處侍講之列,則是聾者,可以叶宮商之律,瞽者可以論黼黻之文,其亦謬矣。聖明不知臣之如此,誤辱恩點,而臣則自知已審,自量亦熟,延英一步,是豈如臣者所可汚之地哉?雖使臣無他故,宜不敢謬當此任。況釐改之請,公議可見,新錄諸臣,旣以此,作一大防,率皆辭避,臣亦粗有廉愧,出而冒當,萬萬無此理。然此在臣本來情勢,則猶爲歇後事也。仍念臣釋褐之初,積困齮齕,向來所被人言,實是士夫莫大之恥辱也。臣自是以來,酸醎備嘗,志意闌珊,蓋欲以古人低一頭、退一步,爲安身立命之計,只緣遭逢聖世,偏蒙陶甄,分外告身,已積至十數通矣。臣雖不肖,豈無感激圖報之忱。而亦不敢一應恩命。伏想聖明,必俯諒其區區之私也。且臣素有痰塊關格之症,間或發作,輒至昏窒,今春慘遭同氣之慼,情理痛毒,將攝失宜,宿患因而復劇,一日之內,數次氣塞,頹倒床第,十分危苦,北幕之除,時月已久,而無路祗赴,至煩大臣之奏達,亦蒙恩遞,今者匪分之除命,尤豈有自力冒膺之勢耶?踪地臲卼,旣難變動,廉隅亦重,不可放倒,昨逋嚴召,未蒙例勘,今於再召之下,不敢坐違,玆敢隨詣闕外,略暴危悃,以溷聰聽。伏乞聖慈,諒臣自劃之志,察臣難强之病,將臣新授職名,亟行鐫削,仍命銓部,勿復檢擬,以重公選,以安私分,不勝大幸。臣於目前事,竊不勝慨然之忱,略此附陳焉。閔亨洙昨年一疏,無論其言之如何,亶出於辨君誣、嚴討逆之義,一片苦心,炳然如丹,則當之者,雖不欲受而爲罪,唯當平說自辨,而至以不道之目,勒加於言者。亨洙今日之疏,安得不如是乎?下語之間,設或過激,不過復申前說,非有層加之新論,寬假而容貸之,不害爲聖人之弘量,而殿下猝加威怒,屛逐絶裔,處分已極顚倒。且備忘中,共斥聽諭大臣之敎,尤有欠於王言之重。惜乎,殿下之不愼辭令,胡至此哉?至於兩儒臣之陳箚匡救,乃其職也。原其本意,亦出憂愛,則有何可惡之端。而斥補聯翩,氣象愁沮,豈料聖明之世,乃有如許過擧耶?臣竊爲聖上惜之。伏願少霽威怒,平心恕諒,亟收三臣竄補之命。備忘中一句,亦命收還,以光聖德焉。臣旣不以三司自處,則宜不敢有所論列,而目見聖明過中之擧,不容含默,敢此略陳,臣尤死罪,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傳于鄭羽良曰,今日食君之祿,立君之庭,如此之疏捧入,尹汲可畏,而於國何如耶?此疏還給。 ○校理趙尙命疏曰,伏以臣,日昨陳情,幸蒙恩暇,扶護病側,感祝冞深,不意館職俱空,天牌儼臨,其在分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母病,一向沈重,喪慼疚心,哀號不輟,暑濕交攻,勺飮不進,神氣昏昏,日漸危綴,實有朝夕凜凜之懼,以此情勢,其何有暫刻離捨,持被供仕之望哉?玆乃隨牌來詣於禁門之外,而又未免拜章徑歸,臣罪尤大。伏乞聖慈,察臣煎迫之懇,削臣見帶之職,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千萬大祝。臣於悲疚煎泣之中,不宜暇及他說,而事有係於本館,略此仰陳,惟聖明裁察焉。臣伏見目下處分,誠爲嚴截,而第於兩僚臣斥補之命,則竊以爲過矣。觀其箚語,雖曰覆逆,元無顯言右袒之意,張皇一通,不過爲身在經幄,以匡救爲名而已。與閔亨洙之原疏,大有間矣。當聖上至誠勤學之日,新錄諸人,擧皆撕捱,將無以備員開講。而彼兩臣者,首先出脚,浹旬持被,庶幾有調劑消融之望矣。雖其言有所不槪於聖衷,固當誨諭開導,使之從容改勉,何其斥逐之若此耶?況今涼序已屆,法筵將開,而無事行公之人,不宜一倂出補,臣謂亟命收還,以思世道之鎭安焉。至如兪健基之博雅,誠可置之侍講之列,而以新錄中,最無故人,一未經於館職,公然出而佐幕,誠無意義。臣謂宜速遞改,毋致館直之苟艱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傳于金浩曰,不緊,還出給。 ○都承旨尹陽來疏曰,伏以臣,昨陳辭疏,未蒙恩遞,怵分畏義,宜卽趨承。而第伏念當初知申事之作窠,實由趙錫命之升資。今則錫命賞加之新資,旣已還收,知申本職,自當仍任,必不宜無端遞去,而以臣代之也。朝家格例,雖非臣所敢妄論,而在臣私義,其何可不愼辭受之節,而晏然冒承乎?目今輪直之日,臣極知奔走之爲恭,慢蹇之爲罪,而情勢悶蹙,不得不冒死煩瀆。伏乞聖慈,俯加裁量,亟降處分,以備直員,以安褊心,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旣遞其職,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注書尹得徵疏曰,伏以臣,伏見今月十三日下藥院備忘,則坤殿患候平復後賞典,至及於臣身。臣於是,驚惶恧蹙,無地自容,夫議藥設廳之後,則堂后之循例入直,此是職分之當然,有何微勞之可紀。而謬恩混被,一至此哉?設令臣有夙夜奔走之勞,而設廳首尾,不過五箇日子,則何可僭受無前濫賞。而且因臺啓,旣已收還兩提擧加資之命,則其在公體私義,臣之不容冒受也,益較然矣。玆敢控籲於黈纊之前。伏乞聖明,俯諒微懇,特寢升六之命,以重賞典,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則舊典,爾其勿辭焉。 ○待敎趙榮國疏曰,伏以臣,伏見日昨備忘記,藥院賞勞之典,亦及於臣身,而至有升六之命,臣誠慙惶,措躬無地。惟我坤聖症候,遄臻康復,臣民欣忭,曷有其極。而顧臣職分,不過接待於承傳之下,奔走於問候之列而已,有何絲毫可紀之勞。而特照舊例,濫推恩賞。噫,明主嚬笑之愛,必謹細微。人臣辭受之義,不係大小,則其在自處之道,宜卽陳章祈免,而蟣蝨賤臣,煩瀆是懼,泯默至今矣。昨又伏見諫臣之啓,則盛論今番賞典之濫,至有還收之請,而聖上卽降反汗之命,惟彼居保護之地,而效賞藥之勞者,亦以愼惜之意,只施次等之賞,則況如臣元無寸勞之可言者,自在還收之中,而秖以臺啓之初不顯論,迄無處分,臣心之悶蹙愧恧,當復如何?玆不得不略暴情懇,投進短章。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命還收臣升六之命,以伸臺議,以安賤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則舊典,爾其勿辭焉。 ○密昌君樴疏曰,伏以臣,素患痰病,經過溽暑,一倍添劇,長在委頓之中,而日者坤候違和,議藥設廳,其在分義,不敢以區區賤疾,偃然在家,扶策病軀,連參起居之班矣。忽於昨夕,添得暑癨,頑痰上衝,呼吸不通,頭疼如碎,四肢厥冷,昏倒涔涔,不省人事,急灌藥餌,僅得少醒。而此際見差永寧殿告祭獻官,顧今病狀,萬無受香將事之望。玆不得不冒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令該曹卽速變通,俾無臨時窘急之患。顧臣以狗馬之疾,瀆擾於靜攝之中,尤增死罪,乞命重勘,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享官,其令該曹付標。卿其勿辭調理焉。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左承旨金浩,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玄起鵬、金壽煃入侍。徐命均曰,夜來聖體,若何?上曰,閔亨洙事,豈不甚乎?豈不痛乎?九載不發之敎,予當下敎矣。仍以手擊案厲聲曰,亨洙有四寸之義,何可若是。此則渠必欲無君矣。在他人則無足怪也。在亨洙則豈不痛乎?予之所以除奉朝賀者,有意矣。其人在閑局,有何所害。而必欲力戰,究其心則可謂痛矣。頃者閔奉朝賀,則以明廟故事請予,怪惡之甚矣。卽今人心危險,與古有異,豈可爲此言之時乎?頃年予之所以親鞫黃玉衡獄事者,蓋爲此也。若有先王血屬,則予何爲以不爲早定乎?予之方寸之傷者久矣。因其所達,數層大傷矣。此後若復有如此之事,予不念明陵矣。命均曰,廷臣雖無狀,當物各付物,何爲大費聲氣,一至此哉?上曰,府夫人方在,而送亨洙於絶塞窮荒,豈不悶也,予所以爲此者,不得已也。尹淳曰,患候中動氣若此其過,豈不損傷之多乎?命均曰,昨日湯劑進御乎?上曰,初有亨洙事煩惱,又以堂箚激惱,豈有進藥之心乎?亨洙之事,何爲以發也。予決知其爲其父報復而發也。命均曰,聖鑑之孔昭若此,臣等實切感激之心矣。上曰,一邊之人以聯箚代釐攻擊,一邊之人以不設議藥廳攻擊,予居其間,豈不困乎?若兩奉朝賀無之則好矣。至於李奉朝賀,則雖金在魯惡之,豈不難哉?尹淳曰,一番盛怒動氣,則有十年之害矣。若蕩平之心,堅如金石,則聖意至當,須用浩然之氣,勿用血氣之怒,何如?上曰,此則堯、舜之事,豈其易行之事乎?命均曰,只嚴處而已。聲氣則須勿勞動,何如?上曰,此則素有工夫之人,可以行之。吾何以猝然能爲?思之則胸中菀菀之氣,自薾然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爲宜。上曰,依爲之。權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靜,右三分則非特數,又有不足之候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則沈靜,右則稍滑,大抵比前,似爲不足矣。玄悌綱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少發揚之氣,似是氣縮而然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沈靜,右三分不沈而數,氣候似不足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沈,而比前稍有不安之候,右三分則滑,而顯有不足之氣矣。命均曰,六君子湯不爲進御,則今日當議改所進之藥,何以爲之乎?淳曰,小腹之候,何如?上曰,有運動之氣,明是痰也。淳曰,自上,有劑進八味元之敎,誠是矣。此藥,非一偏之劑,可謂萬全矣。蔘蓮茶三貼劑入事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海南縣監金夢奎,新昌縣監李肇元。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茶飮,其已進御,而諸節,更復何如?今日兼有入侍稟定之事,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益臻差安乎?令醫女入診,詳察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比昨少歇,參蓮茶進御。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尹陽來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朴弼載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戶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趙尙命,修撰尹汲,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尙命,修撰尹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以司饔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意啓曰,卽者鷹師貢物主人等呈訴本院曰,矣徒等,所供日下生雉春夏秋三節,則必以家養活雉,以封日供,而今年則荐飢之餘,癘疫孔慘,獵者之遘癘暴死者,指不勝屈。全廢獵事,狼狽空還,莫重御供,萬無成樣,封進之路,依前例草殘間,以軟鷄折半代捧事,入啓變通云,而莫重享上之物,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參半代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展謁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二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武臣堂上試射時,試官副司直金相玉,副護軍李思周,備擬受點矣。卽聞該廳下吏之言,則俱爲下鄕云,帶軍銜下鄕,誠涉未安。竝從重推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七日,幼學宋虎者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私奴卜男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曜金門守門將桂仁基,敦化門守門將康泰來,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應鱗手本,則時囚罪人韓壽岳,本以抱病之人,久處濕地,重得外感,寒熱交作,頭痛如碎,口渴引飮,食飮全廢,症情十分危惡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咸鏡道暗行御史書啓,刑曹粘目,利城前縣監洪天佑,文川前郡守韓斗一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洪天佑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韓斗一則時在平安道順川地本家,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奉朝賀李光佐,則以爲臣於當日鷄鳴後,伏承近侍來宣之聖批,凡一百二十有二言,字字如日月之昭揭。噫,千古人臣,豈有得此於其君者?辭旨之明白惻怛,直與典謨相表裏者,固不敢言,而冤誣之言下痛洗,雖又臣自白,何以及此?眞可以昭垂八方,以及永遠,使千萬人、千萬代,誦之洞快。臣雖今日滅死萬萬,更有何恨?今玆敎詔,天地可感,鬼神可泣。臣雖無狀,亦有秉彝與知覺,感刻思效之忱,豈復知肌骨之爲可惜?而顧臣之更遭此叵測,全坐於縷息之尙寄人世,臣方自痛其頑忍不滅,尙可論於承命還入之事乎?倉卒附奏,無以盡臣衷曲,震蕩撼動之餘,病又頓劇,昏不自省,謹俟少定,以一疏仰暴寸心云,臣以聖敎懇惻至此,不可不還入之意勸諭,而大臣尙無承命之意矣。臣旣承偕入之命,仍留緣由馳啓。 ○右承旨金浩,右副承旨鄭羽良,聯名疏曰,伏以臣等,庸愚迷昧,夫豈合於出納之任?而迫於威命,黽勉夙夜,常懼不稱,以辱任使,昨因捧入前修撰尹汲之疏,嚴旨遄下,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等驚惶震惕,無所容措,宜不敢一刻晏然於職次,而適値僚員不齊,院直將空,若不省雷霆之爲可怖,而昧然蹲冒於直廬,勢固適然,而其爲廩悚則益深矣。玆敢略暴情勢,仰請誅譴焉。蓋國家待三司之臣自別,非私猥煩浼,而涉於論事,則或激或拙,或高或低,臣院,有不得以却之,却之則有壅蔽之嫌,阻搪之斥,此所以嚴敎旣下之後,而復入正言安相徽之疏者也。然臣等忝叨喉舌,有愧惟允,致煩威怒,顧何敢仍冒,而重益其罪戾乎?伏乞聖明,先遞臣等之職,仍治臣等之罪,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司諫李榕疏曰,伏以臣於再昨引對罷出後,忽覺渾身洒淅,胸脅如刺,僅曳歸家,昏倒不省,輾轉層加,仍成暑癨,吐瀉兼發,精神昏眩,多灌藥物,僅得少蘇,而時日之內,萬無復起供仕之望,伏乞諒臣病情之難强,特許遞改,俾便調息焉。臣於病昏床席之中,伏聞因副修撰閔亨洙之疏,有非常之過擧。臣自私語曰,亨洙之疏,有何激惱之言,而有此過中之擧,徐索其疏而見之,則不過自明之語耳。夫亨洙之頃年所遭極非常,使有職名,則一番辨暴,在所不已,新當館除,初爲辭疏,其欲悉陳悃愊,畢暴情實者,顧事理之當然,句語之間,雖有未摡於聖心者,從容賜批,誨之責之,固是大聖人容物之量,而今反威怒太遽,辭氣太過,半夜之間,押出都門,不少顧藉。臣於是,大有所憂歎不已者矣。臣誠死罪,聖意所存,亦豈全昧?此不過厭其惹鬧,欲鎭時象,而尤有大可悶者,殿下前後處分,若是者多,故論思之官,臺閣之臣,惴惴焉以言爲諱,俱不敢開口而說,此固非國家之福,而畢竟竝與自暴情實者,而使不得容其喙,不意聖明在上,而乃有如許景色。臣又伏見下藥院之批,罪儒臣之敎,不料非常之擧,轉轉至此,殿下若於燕閒之夕,少霽威怒,平心恕究,則亦必惕然反語,而不惜日月之更矣。臣雖無似,適忝言地,宜卽以一言,仰效匡救之忱,而神思昏瞀,末由構疏,今始仰陳,孤負職責多矣。伏願殿下,特恢聖量,批旨中過中句語,及三儒臣竄補之命,一竝收還,以光聖德,不勝萬幸云云。 ○獻納申晩疏曰,伏以臣之所被恩除,毋論館職與諫省,義在必辭,積犯逋慢,衅戾至重,誅殛宜加,而實荷聖慈孔仁,曲賜寬貸,畢竟例罷,罰不當罪。臣反顧惶蹙,不能以薄勘爲幸,縮伏省尤,汔玆未已,不意敍命幸頒,除旨又降,臣誠震駴懍惕,益無置身之所,夫淸朝耳目之列,何莫非緊重,而至若見職,地望責任,素稱榮選,有非滓穢如臣,所可僥冒,而一授再授,有若非臣則莫可者然,此已萬萬兢悚。又況當品納言,卽是階梯於瀛選,而所謂館錄,尙在未了之案,則臣之積久撕捱,定在於此耳。今何可以職名之乍改,而去就之可論乎?念臣向年一着,所望至大,身名爲僇,分作聖朝之棄物,念絶當世之榮官,息黥補劓,還臣本分,卽臣之區區素劃,而矧玆目下所叨,非比從前踐歷,本來踪地,又添別般情勢,則鐵限在前,進身無路,冥然頑然,一例違逋者,實由於廉義之萬不獲已,此豈臣樂爲而然哉?惟願聖明,察臣至懇,非出例讓,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罪,千萬至祝,臣之忝叨言地,已有年所,一未嘗開口論事,以效一日之責者,非謂聖德無闕,朝政無失而然也。誠以負罪至深,衷情莫白,不敢以官職自居,遇事泯默,汔至于今,其有負於職責,大矣。每自循省,只增愧恧,迺者三儒臣,或竄或補之命,出於千萬意慮之外,事在目前,不敢終默,不得不略附一言,惟聖明試垂察焉。竊伏念人主用罰之道,一或失中,則不但爲貽累於君德,終無以厭伏於人心,雖尋常責罰,必加審愼,務歸至當。況此三儒臣之一時迫逐於絶徼之外者,是何等擧措,而殿下之威怒遽震,不少留難,何也?噫,言事獲罪,尙非聖世之所宜有。況今閔亨洙之疏,不過以惡名在身,一未辨理,則乃於辭本之末,攙及前說,略加對辯,誠有所不容已者,雖其措語之間,有或不摡於聖心者,唯當舒究本情,從容開示,而反加不忍聞之嚴敎,威譴之命,有倍於前,是何聖衷之激惱,乃至於斯也。彼職在論思之列,略效匡救之忱者,固是職分之當然,有何聖心之可惡,而況且堂箚事體,亦自不輕,則不惟不賜採納,乃反過加摧折,辭敎迫截,黜補聯翩,彼儒臣者,固不足恤,所深惜者,乃聖上無前之過擧也。臣竊覸殿下近日處分,有乖物來順應之道,亶由疑阻激怒之致,無論事之當否,言之輕重,少或有拂於淵衷,則不復舒察隨處觸發,甚至喜怒太遽,擧措乖宜,非常之諭,前後相續,罔極之敎,容易下得,雖使群下當之者言之,其驚惶震薄,將無所容措,而在王言簡重之體,亦豈不有歉於辭不迫切之訓耶?傳之四方,駴惑莫大,垂諸史策,貽譏非細,以殿下之明聖,豈或放過於此。而祗緣涵養未盡,惟怒難制,每致辭氣失平,施厝欠當,非不欲調劑世道,而是非漸至於相混,非不欲寅協時象,而扶抑每歸於太偏,讜言由是而莫聞,士氣職此而益沮,以言爲戒,擧以容默爲事,縱或有言,終被譴責乃已。若此不已,則從今以往,雖有聖德之闕遺,朝政之得失,孰肯爲殿下開喙而進言,以觸天怒,自速顚沛而已哉?傳曰,人孰無過,改之爲貴,殿下若於事過之後,平心省察,加意點檢,則必有所翻然感惕,渙然開悟,將見日月之更,人皆仰之矣。今臣此言,非爲三儒臣地,實出於納吾君無過之義。伏願聖上,反復舒察,亟加悔悟,特寢三臣竄補之命,仍令收還前後備忘未安之敎,以光聖德,不勝萬幸云云。以李榕、申晩上疏,傳于鄭羽良曰,今日北面者則如此乎?還出給。 ○正言安相徽疏曰,伏以臣,前後論人,旣被無限凌藉,除命之下,實難冒沒承膺,猥上辭本,兼陳瞽說,未蒙恩遞,惶隕益深,而逐條賜答,辭旨溫諄,臣誠感激,固當竭蹶之不暇。第臣素有伏暑之症,每當暑月,殆無寧日,近添泄瀉,登溷無算,束帶供職,不能自力,縮伏叫苦,方切悚蹙之際,目見君父之過擧,不勝憂慨之忱,敢此伏枕呼倩,略申匡救之言。伏乞聖明,特恢反汗之量,以廣涵容之德焉。噫,國之置經幄,蓋使之隨事開陳,補導君德也。苟有所懷,則盡言不諱,乃其職責,而言有可取則取之,不可取則不取,雖或過激,不摡王心,輒示優容,俾盡啓沃之責,而未嘗摧折之迫逐之者,是乃列聖所以優待經幄之臣也。今此閔亨洙之疏,不過辭免之章,辨暴其難冒之義,而殿下不少恕諒,遽加威怒,投之絶徼,暮夜迫出,景色愁沮,處分嚴急,經幄之臣,陳箚請還,端出於眷眷憂愛之誠,非爲一亨洙之地,則以殿下涵養之工,庶有轉圜之美,而雷霆之怒,忽迅於俄頃之間。竝直玉署之臣,一時斥出,遠補絶塞,嚴敎遄降,罔非臣子所不忍聞者,豈意聖明之世,有此過中之擧耶?如臣庸陋,冒居言地,未曾極言竭論,粗效涓埃,孤負職責,愧懼實多,而耿耿之衷,唯在於納君無過,區區之誠,有望於不遠而復,不避鈇鉞之嚴,敢瀆靜攝之中,臣尤死罪。伏願聖明,虛心察納,收還三儒臣投畀斥補之命,以光聖德,仍治臣妄言瀆擾之罪,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傳于鄭羽良曰,政院,雖以事體捧入,而予則不知爲批答,閔亨洙必欲隨往耶?此疏還給。 ○奉朝賀閔鎭遠疏曰,伏以臣有子不敎,妄觸邦憲。敢曰在家不知,自分隨子同坐,昨伏見下藥院之敎,辭旨極嚴,臣驚遑震慄,五內失守,走伏金吾門外,恭俟嚴誅矣。不意聖度天大,使勿待命,臣歸伏私次,一倍懍惕,繼伏聞藥房入診時,聖敎截峻,威怒震疊,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大抵臣之罪狀,無非人臣之所不敢聞,國法之所不可容者,臣瞿然知罪,怵焉悚身,直欲卽日滅死,而不可得也。人臣負此罪名,無以自立於覆載之間。況敢偃息於京輦之下,而徑出都門,亦有所不敢者,謹此席藁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正臣罪,以伸王法,臣固死且自甘。儻殿下,猶不忍遽加以金木之誅,則亦望先許退歸田里,退省愆尤,不勝萬幸。臣無任瞻天仰聖,涕泣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養子不敎,古訓所在,卿聽面諭,子故犯之,予之痛慨,尤倍他人,至於頃者陳達之辭,未安之意,無他之敎,俱諭前席,此卿本來病痛,予何深非。卿若以此復尋鄕路,此不聽寡躬丁寧之飭,倉皇鶴髮於京鄕之間,於國於家,曰忠曰孝。噫,奉朝肅謝之時,面賜手詩,墨尙未乾,卿須體此奉府夫人,安心在京,上慰聖母在天之靈。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參判宋成明疏曰,伏以臣之一遞見職,其義較然,藥院撤罷之後,卽入辭單,實是廉隅之所不可已。三告旣徹,顒俟褫鞶之恩,不意聖敎特下,責臣以事體未安,諭臣bb以b廉義可伸。仍有給單特召之命,臣誠惶感震越,罔知攸措。念臣之引義求遞,不但事例之當然,抑有家庭已行之事,故區區苦心,必欲辭免乃已。仰惟不枉人志之聖念,必當俯垂鑑諒,曲遂微願,而顧乃降旨敦迫,迥出常格,今若怵畏嚴命,冒沒膺命,則臣身狼狽,固不足言,其在朝體,亦豈不苟簡之甚哉?昨隨天牌,進詣闕外,擬欲悉暴情懇,冀格聰聽,而寫疏未訖,闕門遽閉,進退兩難,未免違召,臣誠惶霣,冞增死罪,玆將已成之疏,仰瀆宸嚴之下。伏乞聖上,更加軫察,亟許改鐫臣職,以存古例,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給單特招之下。若是撕捱,事體未安,卿勿復辭,從速察職。 ○前司果尹東源疏曰,伏以臣瀝血陳懇,冀蒙恩許,伏承聖批,不賜遞改,謂臣過辭,催臣上來,臣誠徊徨踧踖,莫知措躬之所也。臣旣非高尙之士,物外之流,則初非有輕爵祿、守貧賤之志,特以朝廷所以處臣者非其實,故寧甘於溝瘠而不知變也。殿下於臣,亦旣下燭其實情實狀,特免臣冒入於法講。且於召對,不强其替讀,不復强以臺職之意,亦曾面賜恩諭,在臣雖極猥越,而殿下黜文務實之意,則庶有以仰見矣。臣誠欽仰感歎,而又竊自幸受知於聖明,涵濡乎物各付物之化,永作昭代之閑氓,無復有怵迫維谷之憂矣。今者銓部之檢擬,旣有乖於綜名核實之道,而殿下從而命之,又從而招徠之,決知其不堪,而誤恩至此。唯彌文是崇是長,此不幾於虛僞乎?循名遺實,本非治世規模,允爲今日極弊。而況今天心未豫,而災異頻警,荐歲大侵,人民流殍,倫紀斁絶,人類禽獸,王綱解紐,百隷怠傲,如是而國不危亡者幾希,雖使君臣上下,剗除一切文爲,一意誠實地做事功其於轉災爲祥,易危爲安,而迓續天命,則猶未可以一朝輕議,奈之何今日朝廷,旋旋若平常時猷爲,至如臣之庸愚下品,濫竽名器,不問虛實,不辨眞僞一授再授,視爲常事,遂令虛僞日滋,官爵屑越,是豈矯弊之政致治之道哉?漢宣帝雜伯之主也。猶能綜核名實,以致得人之盛,而漢業中興,殿下自視如何,而不少綜核,乃反如此,豈不招四方之譏議哉?臣之前後自暴,實出肝膈,而微誠未能孚徹於皇穹。殿下看作飾讓之例談,臣誠跼高蹐厚,抑鬱悶塞,不知所以處此也。臣旣無有承命之路,而母病不可以離違數日,身病亦不可以自力登途,致身司敗,亦末由矣。玆又萬不獲已,疾聲號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察臣無用之實狀,難强之私情,亟許退斥,以嚴公法,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崔龜慶、金壽煃入侍。徐命均進伏曰,昨日生涼,聖體,若何?寢睡,如何?上曰,無大段失睡,而困惱委薾則少差,而猶未夬也。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如前矣。命均曰,腹部之候,何如?上曰,少愈而餘氣尙在耳。尹淳曰,茶飮,於就寢時進御,則預煎而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上又曰,醫官入診。權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昨沈而今不沈,右三分昨縮,今已伸矣。金應三曰,脈候左三分乍勝於昨日,右三分有力少伸矣。玄悌綱入診退伏曰,脈候在昨則左右皆弱矣,卽今皆勝矣。崔龜慶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昨則過沈微矣。卽今沈微之氣差勝,有調和之氣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左脈沈微之氣差勝,右脈有和暢之氣。大抵脈度雖勝,而不至大段勝矣。上曰,他人用心則氣升,予用心則氣損,近來予精神少昏,脾胃弱,而方寸所傷之致耳。命均曰,自上有忍之道,則豈不內傷之深乎?命均又曰,中宮殿患候,數日來常症外,皆已得差,臣等不勝喜幸之心矣,而水剌,尙以水撓飯進御之,是悶矣。上曰,水撓水剌,常時常進矣。命均曰,內局藥材,有可駭者敢達矣。江原道所封進人蔘,比前品劣,前提調金在魯,曾以禁斷火耕之意陳達云,蓋産蔘之處,以火耕之故,漸至絶種,原營,收價各邑,出給蔘商,而民人無可採取處,自然價高,致有此弊,至於御供,則專以羅蔘捧用,而近來則體小品劣,聞前監司趙顯命之言,則慶州蔘田廢棄,蔘商輩貿來於關東及京中,而稱以羅蔘云,事極寒心矣。此後則更加申飭,別爲禁斷火耕,而必以上品極擇封進之意,分付兩道,何如?上曰,依爲之。提調尹淳曰,非但人蔘然也。地之所産之品,不如前,人之捧上之心,亦不如古。內局所捧各樣藥料,擧皆不好,雖以大王大妃殿日次劑入生脈散材料觀之,麥門冬色品甚劣,求之私局,則多有好品,此莫非初不擇封之致。此後則各種藥材,極擇封進之意,申飭諸道,何如?上曰,以靑大竹見之,近來體樣甚少,他可知也。在前則內票紙劑入人蔘,擧皆體大。今則御藥所用,不如前日,票紙劑入之品,麥門冬見東朝劑入之藥,果爲品劣,事當監司罷職,封進官拿處,而今番則姑爲斟酌,監司推考,封進官從重推考,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7月1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好人{{*|未肅拜}}。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未肅拜}}。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連爲進御,而諸節比昨益勝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漸益差安乎?宜令醫女入診矣,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差歇,茶飮進御,勿爲入診,內殿症候,今已差愈,勿爲直宿。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朴弼載未肅拜陳疏,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中宮殿患候平復,陳賀權停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羽良曰,頒赦百官加爲之。 ○又傳曰,日氣若此,今日行禮停。 ○政院啓曰,日氣若此,今日行禮停事,命下矣。今此陳賀,實出於志喜之擧,大小臣僚,亦旣咸簉,思效抃蹈之誠,而且旣行告廟之禮,則宣敎一節,次第當行,事體尤重,決不可以雨勢之如此,遽爾停止,而在前賀禮旣定之後,未有以雨雪而或停之例,姑觀雨勢,隨時擧行,恐合事宜,敢啓。傳曰,莫重展謁,雨勢若此,曾有停行之例,頃年未詳某賀,親臨陳賀之日,因雨勢,臨宣政承史先拜之時,以朝衣不潔,諸承旨求對請停,而雨勢旋止,故行之矣。今者日氣,異於其時,停止之命,烏可已乎?所請若此,問于大臣行之。 ○金浩啓曰,因本院啓辭,今日陳賀,問于大臣之事,命下矣。卽使禮曹郞廳,問于大臣,則諸大臣以爲雨勢已晴,依例行禮爲宜云,諸大臣之意如此,仍卽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雜犯死罪以下竝宥。 ○又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未承受推考傳旨一百二十五張,自本院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弘文提學宋寅明,卽爲牌招,赦句添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闕直,已至多日,校理趙尙命,修撰尹汲,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太廟展謁,只隔二日,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 ○以訓鍊都監習陣頉單子,傳于鄭羽良曰,今觀單子,大將張鵬翼待命於金吾,勿待命事分付,習陣則於本日擧行。 ○尹陽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百官加下批政事,當爲取稟,而再昨承旨有闕政事,旣已取稟。不得更稟云矣,敢啓。傳曰,百官加下批,例當開政,不必更稟,政事爲之。 ○金浩啓曰,太廟展謁,只隔二日,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王若曰,齊體義重,悶坤候之少愆,勿藥喜深,幸天和之旋復。稽舊典而受賀,渙大號而推恩。眇玆寡躬,夙有良佐。資成資始,王化之本攸基,能儉能勤,宗事之重與共。迺者議藥之擧,遽在違豫之初。節是金火之交,蓋方深愼於六氣,症卽痘疹之種,非比偶感於一時。不欲煩外庭之憂,彌日靜攝,及至移內局之直,擧朝焦遑。惟斯疾,倍懼於盛年,幸乃瘳,旋奏於翌日。類果熟而蒂落,期日罔差,比熱退而涼生,天時是若。長樂朝見,重整翬翟之儀,高禖吉祥,竚親弓䪅之禱。玆由祖宗之垂隲,詎曰藥餌之奏功。陰功益彰,不替朝衣之規諫,協氣旁達,可驗年穀之豐穰。慶旣關於宗祊,寧緩秪告,歡實均於朝野,宜推覃恩。非敢忽豐享豫大之嫌,所以答上下慶祝之意。齊家治國,用推一視之仁,蕩垢滌瑕,爰擧肆赦之典。自本月十八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魘魅蠱毒、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强竊盜外,雜犯死罪以下,徒流付處安置充軍,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gg決定g、未決正gg未決定g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戲,八方咸歸於慈化,霈澤旁流,萬品同囿於太和,疵癘乃去。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弘文提學宋寅明製進。 ○鄭羽良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服制,右承旨金浩進。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李箕獻呈狀內,矣身,得病數朔,日益添重,以此病情,萬無自力赴任之期,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果重,則當此科試迫頭之日,不可等待其差復,慶尙都事李箕獻,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兵曹移文,則正郞禹世準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奉常寺牒呈,則主簿卓佑漢,宗廟秋享大祭祭物封進,有不能檢察之失云,汰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利城前縣監金守經,遞付京職事,命下矣。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稟。傳曰,知道。以洪好人、李聖龍爲承旨,金宗台爲持平,朴師益爲知敦寧,洪鉉輔爲同義禁,兪㝡基爲副校理,尹彙貞爲修撰,金尙翼爲副修撰,李著爲軍資正,宋秀衡爲掌樂正,鄭壽期爲工曹參判,尹得徵爲典籍,金浹爲春川府使,鄭壽岡爲西部主簿,金{{?|⿰禾道}}爲兵曹正郞。百官加下批,錦城君朴師益,咸寧君朴纘新,彦城君金重萬,遞付京職事承傳。副司直尹淳今降崇祿,前都承旨趙錫命今降嘉義,以上加資還收事承傳。左承旨洪好人,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聖龍,右副承旨金浩,同副承旨鄭羽良。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服制,參知李匡輔病,右承旨金浩進。啓曰,新除授慶尙左水使柳東茂戶奴呈狀內上典,猥蒙天恩,除拜本職,分義所在,唯當竭蹶趨赴。而本以獨身,偏母今年七十一歲,揆以情理,決難遠離,斯速啓遞云,母年已逾七十,且無兄弟,則孝理之下,有難强令赴任,今姑改遞,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慶尙左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朴乃貞爲副摠管,張泰紹爲訓鍊都正,朴健爲五衛將,金亨魯爲訓鍊副正,沈洸爲中樞都事,趙元錫爲宣傳官,李世澄爲忠壯將,朴受和爲景福宮假衛將,安構、金夏錫、金壽煃爲僉知,郭庶績、吳重周爲同知,楊憲益爲蝟島僉使,安宗大爲安興僉使,李義翼爲慶尙左水使。百官加下批,副護軍趙明翼、魚有鳳、金守經、崔德齡、金壽煃,副司直沈䥃,副司果李喆輔、朴致隆、李聖海、朴聖源。 ○注書尹得徵遷轉,代以權瑞東爲假注書。 ○尹陽來,以吏曹言啓曰,在前頒赦時,例有別歲抄之事,今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例書入。 ○又以吏曹言啓曰,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准期不敍,災傷罷黜褒貶居中、居下竝書入乎?敢稟。傳曰,此則勿爲書入。 ○又以吏曹言啓曰,在前別歲抄時,以還上虛錄,被論蒙放,永勿除職之類,過五年後,稟旨書入事,曾有成命,今亦書入乎?敢稟。傳曰,此則勿爲書入。 ○金浩,以內醫員官員言,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醫吳重卨有頉,代醫人李廷德,以術業精詳見稱,以此人啓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任,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備邊司言啓曰,嶺南煮鹽處所,方以蔚山、金海兩邑爲定。而秋節已屆,始役緊急,金海府使李馨遠居下之代,有難等待都政,令該曹別爲極擇,後日政差出,仍卽催促下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濟州前牧使李守身原情公事,除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御史封進不法文書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及玉堂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7月1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式暇}}。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五更,月暈回土星。 ○下直,咸安郡守柳升鉉,長興縣監兪胄基,丹陽郡守許沃。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朴弼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能麽兒堂上,能麽兒郞廳久勤講坐起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陰雨支離,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已盡於昨日,諸節,更復何如?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一向差安,而更無往來之餘症乎?令醫女入診詳察,宜當。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差歇,茶飮進御,內殿症候,差愈後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自昨,微有感冒之候云,臣等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柴胡香薷飮,加羌活一錢,連進三貼,以爲解感淸熱之地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兵曹歲抄單子,傳于鄭羽良曰,兩銓歲抄中點下外,竝蕩滌,吏曹草記二張中,褒貶居中、居下者,雖下,勿爲書入之批,中下宜有間隔,京外居中者,京司居下者,竝蕩滌。 ○以太廟展謁儀註,傳于李聖龍曰,軒架鼓吹還宮時,陳而不作磨鍊以入,過秋分復繕後,依例擧行。 ○金浩,以禮曹言啓曰,今以中宮殿患候平復之慶,旣告宗社,仍行頒敎,陳賀之禮,則設科取人。自是次第應行之事,故取考前例,則辛卯、戊戌年,中宮殿平復後,設行庭試矣。今亦依此例,以庭試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七間許,因雨頹落,左右傍近,亦多傾圮,改築之處,至於九間許。當爲改築,而所入石塊,無他取用處,從便近鞍峴下三星堂近處,今月二十日爲始,浮石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兵曹言啓曰,將鬼薦取才坐起時,都摠府郞廳入直之外,例以差備官全數進參,而今日坐起,當爲進參者,只是二員云,而其中一員,亦於開坐之後,久不來待。故捉囚下吏,累次催促,終不進來,以致差備之不能分排,其爲風習,誠極怠慢,事體所在,不可置之,當該郞廳汰去,以懲日後,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洪好人疏曰,伏以坤候違豫,遄臻康復,臣民慶幸,曷有其極?臣於春末,見叨是職,病難供劇,陳疏獲遞,曾未數旬,再辱恩命。而床席危喘,無計蠢動,輒復控籲,旋蒙遞解,得以專意調將,獲尋生路,恩山德海,天地莫量,非臣隕結,所可仰報。而有除輒辭,跡涉慢蹇,悚蹙之忱,久而冞切,卽於意外,除旨又降,天牌儼臨,嚴畏分義,不得不承詣禁扃之外。而第臣,昨以軍銜,進參賀班,罷歸之際,纔出闕門,自狹路,方向大路,人馬雜踏之中,不知大臣前導之已過前路,矇然前進,未卽隱避,傔人方在被拘中,揆以公體私義,決不可冒沒出肅,玆敢陳章退歸。伏乞聖明,亟命遞罷臣職名,以嚴朝體,以安賤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體所在,勢難察任許遞。 ○奉朝賀崔奎瑞疏曰,伏以臣,蟄在窮島,晩而始伏聞中宮殿下有違豫之候,症係痘疹之類,且設議藥之廳,臣身在遠外,尤不勝區區憂慮。旋又伏承快收勿藥之喜,乃有稱慶之擧,臣民歡忭之忱,寧可以紙墨形言?臣自正月落傷之後,至今四肢,不能自運,神氣日益耗昏,無復生人之理,初旣不得進參於候班。今此號嵩之禮,又無計自力致身,跧伏私室,只俟罪譴。伏乞聖明,亟命有司,使之重勘,以勵群工,且安私分,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見卿多年,思卿冞切,篤老未赴,業亦知矣,卿何不安?卿其安心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尹吳光運疏曰,伏以神明保佑,坤候康復,臣民舞蹈,容有其極。如臣情勢,不容尙帶職名,而一日二日,瘝曠至此,雖悶縮滋甚。抑煩瀆是懼,不敢復爲疏籲之計,而所恃者,惟有長單之徹爾,喉司不諒,一味退却。噫,出納惟允之地,苟能較量人情勢,則衆所共知必遞之義,孰有急於臣者,而見阻如此,自愧誠意,不能見孚於同朝也。至若藥院移設之辰,冒沒而趨候班,大庭陳賀之朝,淟涊而齒群抃,雖出義分之不獲已,而揆諸廉隅,則放倒盡矣。又於此際,父病添加,症勢沈毒,臣精爽失守,五內煼灼,惟是卸解職名之時,乃是專意省救之日,臣旣曲避其恃恩干冒之嫌,而自阻於仁覆孝理之下哉?玆敢冒萬死疾聲而呼籲,惟聖明,少垂憫察焉。臣父今年七十三矣。老人精力,月異歲變,入夏以來,寧日常少。近又重得暑感,委頓床席,臣有一弟,而經歲抱濱死之疾,臣有弱子而少年昧醫藥之理,臣若頃刻離側,則不惟扶護之乖意。抑亦療治之失道,烏鳥私情,寧不矜惻?顧臣所帶兩任,俱是獄訟重地,曠官滯務,爲罪已大,而伏況太廟動駕,只隔兩日,京兆有導駕緊任,而首僚則赴於陣上,以臣情理,萬無離捨病父,趨造班行之望。若不早時變通,則臣身之獲罪,固不足恤,而臨時窘急,事體之虧損,當復如何?伏惟殿下,天地至仁,無物不遂,日月至明,無微不照。又於接待臣僚之時,惟以誠實爲務,不以虛文假借,伏望察臣危苦之辭,諒臣煎迫之情,本兼兩任,卽許鐫改,使得救護父病,少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情理事勢若此,本職今姑許遞焉。 ○行判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坤殿違豫之候,遄復天和,一域之內,歡忭攸均,垂死老臣,病在床席,前後起居之儀,一不得進參,大庭嵩呼之班,百僚咸造,而又末由自力致身,禮廢情缺,惶霣在中。念臣癃賤疲瘁,已無餘地,而暑潦三庚,一味昏憒,外雖具形骸,內實迫鬼事,神氣凡百,殆非陽界人貌樣,平生受恩,河海莫量,而無他才術,可以仰酬其萬一,筋力如可自勉,則惟以恪謹奔走爲禮,如其不能,引經告休。上以贊聖朝風勵之政,下以從先臣夙昔之戒,卽臣素所耿結,而今則衰病已極,而跡謝班聯矣。鍾漏旣盡,而名在朝籍矣。中夜思惟,慙負私心,玆敢略陳短箚,仰請闕禮之罪。伏乞聖慈,亟命鐫遞臣本兼諸任,仍治臣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衰老之年,所患若此,深用念焉。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益加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副司直李箕鎭疏曰,伏以壼候遄復,慶禮斯擧,百僚蹈抃,萬姓歡欣,臣以禍釁餘喘,病伏窮山,一息徒存,萬念俱灰。而只爲誠深戀闕,情急承候,水陸間關,匍匐上來,及至江郊已後,庭班自列之章,亦阻登徹,泯默俟譴,悚蹙冞切。且臣所患風痺之症,越添於累日行役之餘,手足頑麻,幾廢運用,精神迷瞀,殆無省覺,胃氣傷暑,對食輒嘔,少有呑嚼,便成噎逆,胸膈痞痛,肚腹絞急,吐瀉無算,頃刻垂絶,僵仆旅舍,跬步莫運,咫尺城闕,致身無路,禮缺呼嵩,迹近昧分,罪上添罪,有死而已。仍念臣,人雖卑微,無足比數,嘗從大夫之後,有異匹庶之賤,而不幸身嬰奇疾,危在朝夕,進旣無以陳力而就列,退又不能守分而畢命,終至顚沛道路,作一枉死之骨,則不惟在臣爲難畸之恨,實恐累聖化而羞當世,大矣。臣於負席昏涔之中,一念及此,未暇顧他,玆敢略控短疏,冒暴哀懇,舁載歸舟,還尋鄕路,回瞻象魏,未忍便訣,臨發怵惕,有隕如瀉。伏乞聖慈,諒臣苦忱,命削臣姓名於朝籍,俾得安意就盡,仍治臣廢禮徑歸之罪,爲他人戒,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奉朝賀閔鎭遠疏曰,伏以臣,負罪未勘,惶蹙罔措,冒上一疏,乞伏刑章,而伏承聖批,辭旨優渥,旣恕其罪,又勉其留,丁寧懇惻,有若慈父之詔迷子,臣稽首祗奉,自不覺感淚之被面也。昨伏聞以坤候平復,百僚稱慶,臣雖休退,朝賀其職,而惟是自知臣罪,終不可倖逭,雖蒙聖主之仁恕,臣何敢自同平人,肆然出入於班行乎?反覆思惟,終不敢冒進,負累之中,又添闕禮之罪。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臣前後負犯,以礪群工,公私幸甚,仍竊伏念臣之罪,大矣。徒欲有懷必達,以效臣子之職,而言多不中於理,誠又不孚於上。殿下之委曲誨諭,指示保全之道者,非止一再,而愚迷之性,終不能覺悟,靜言思之,罔非臣罪。玆者臣之迷息,妄陳一疏,重觸天威,而凡聖心之平日所嘗知臣罪而容覆之者,縷縷開說於筵席之上,臣之從前負犯,始乃彰著無餘,臣之感泣頌祝,當復如何?而退省前愆,只自拊心而崩隕也。論臣之罪,雖萬被誅戮,不足以自續,而席藁數日,尙無處分,是蓋殿下孝悌之德,卓冠百王。回瞻明陵,有所不忍,而國法至重,朝綱至嚴,自古安有如臣罪名,而得免於典刑者哉?殿下縱不欲遽加以重辟,亦宜亟先黜退都門之外,以爲自訟之地。亦安有如臣罪名,而晏然仍處於京輦之下者哉?儻殿下,許丐性命,退伏田野,將老飮啄,以終餘年,則玆豈非殿下追孝明陵,保全戚屬之大德至惠也哉?情悃崩迫,言不知裁,惟殿下留神審量,恕其僭而許其願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噫,前者之批,本非慰藉,卿何過嫌,卿其安心,亦勿引咎,須遵前旨,以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鄭履儉,記事官宋敎明、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爾柱等入侍。徐命均曰,大雨暴注,蒸鬱益甚,此時聖體,若何?上曰,比向來頗有所勝矣。命均曰,茶飮已盡進御乎?上曰,進御矣。命均曰,寢睡水剌等節,近復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命均曰,腹部之候,今則快安乎?上曰,更不發作矣。命均曰,向者雨下之後,微有涼意,其時自上,以風氣不佳,每於別儲廂引接矣。近日則連御此所,伏未知今則無厭風之意而然乎?上曰,此亦勝於向來矣。命均曰,使諸醫,診察脈度後,議定當進之劑,宜矣。上曰,諸症頗愈,更何服藥。茶飮姑爲停止,差待丸藥之畢劑,進御爲計,只令首醫診察,可也。聖徵診脈曰,左右脈度調匀和暢矣。應三診脈曰,左三部已得調匀,右三部亦調匀不滑,不似向來矣。命均曰,茶飮姑停與否,諸醫各陳所見可矣。聖徵曰,應三、起鵬則以爲,暑熱不退,姑停茶飮爲宜云。壽煃、爾柱則以爲,茶飮能治濕痰,一二貼加進爲宜云。小臣賤慮,則以卽今聖候論之,苦口湯劑,不必加進,而若或添劇如去年,則湯劑必當多進,其在預防之道,允合加進數貼矣。當此暑濕用事之時,且有本來受傷之節,元氣有時不足,此非腎經受病而然也。或虛或弱,專由於思慮過度,脾胃不和之致。醫書曰,憂愁思慮,易耗心神,今此蔘蓮茶之屬,有補於心脾,必須加進而後,可無後憂,茶飮雖或停止,議定他藥似宜矣。且雖加進數貼,茶飮,必無蔘過有害之慮,而進御茶飮之後,脈度大有所勝,故賤慮如此矣。上曰,今番所進蔘蓮茶,所入蔘料,已至九錢,加進二貼,豈必有害,雖不加進,亦豈有損?症候增歇,本不係於數貼茶飮,而長進湯藥,其亦難矣。姑觀數日,或加進茶飮,或議他藥,可也。淳曰,聖敎至當矣。近來湯劑進御,殆無已時,藥灌腸胃,其力不猛,或當緊切之時,則責效尤難,丸劑則非不苦口,而猶不如湯劑之,甚矣。上曰,其言是矣。向者症候,不至大段,而遽進蟠蔥散,誠恐日後,見效不速矣。命均曰,事理則然,而症候有加後進劑,則多進而少效,不可無預防之道矣。上曰,今雖加進數貼,不足之候,豈能去根乎?淳曰,聖徵私言於小臣曰,聖候思慮太過,脾胃受傷,故每用升陽補中之劑,而又有上氣之候,不宜專用升補之劑,扶脾湯,最是當劑云。此藥,入龍眼肉及人蔘,儘是良劑,而日候如此,湯劑不宜多進,丸劑且當匪久劑進,故姑未仰稟矣。上曰,如此之藥,正宜多進責效,不可五六貼而止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中宮殿諸症候,承已頗有所勝,而頻有感氣云,憂猶未已矣。上曰,平時亦然矣。命均曰,陳賀之日,雨下不已,群情甚悶矣,臨時開霽可幸。上曰,今番事,終涉豫大,且雨難行禮,故其時有停止之敎矣。命均曰,豐享豫大之事,固宜戒愼,而今番則旣已告廟,何可停廢賀禮乎?上曰,向年冬至受賀時,承史已行拜禮之後,以雨下有停止之議,旋卽開霽故行之矣。今番之以雨停禮,有何所傷乎?命均曰,今日,卽十九日也。太廟展謁,只隔一日,而聖體猶不如常,雨意又如此,再明開霽未易,差退日字,好矣。上曰,今日雖有雨意,再明豈不開霽乎?昨日之雨,害稼必多,斯可慮也。命均曰,二十四日亦吉云,數日退行,似無所妨矣。上曰,展謁,異於大享,動駕臨時若雨下,則可以變通,而時刻則早定,宜矣。命均曰,儀曹定以巳時,故以卯時改定之意,分付矣。命均曰,潦水將收,正宜煮鹽,頃者以金海、蔚山等地可合伐木處,發遣備局郞廳,與監營、水營軍官眼同定界之意節目,啓下矣。備局郞下送之意,敢達。上曰,唯。命均曰,湖南鹽盆可設處,及不合船材木有處則摘奸備郞,纔已還來矣。上曰,備郞誰也。命均曰,權世聃矣。上曰,解得此等事乎?命均曰,自前往來湖南,且能諳練此等事,故下送矣。詳細周覽,圖形以來,而可合處多矣。卽今可以始役節目,使其主管堂上宋寅明、朴文秀,酌量成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春川府使尹東衡,以陳賀箋文未及封進事罷黜矣。事體所在,固不可置之,而本邑之數遞可慮矣。上曰,昨日旣已蕩滌,春川府使尹東衡,勿遞仍任,可也。{{*|榻前下敎}}命均曰,臣方待罪太僕提調,故敢達。北道所送木花,自太僕,歲送六千斤,中間加送二千斤,合爲八千斤,未知此例,昉於何時,而蓋太僕,有歲入木花故也。上年太僕所入木花,太不實,請令戶曹加送不足之數。其時小臣,未詳本寺事勢,且慮戶曹之不得辦備,請自本寺備送,則本寺終無辦出之勢,竟自戶曹,加貿入送,而有後勿爲例之命矣。壬子年沿海被災尤甚,太僕所入木花,只是四千八百斤也。自前入送北道之後,猶有所餘分作堂、郞丘價矣。今則北道應送之數,亦如是不足,而本寺形勢,萬分切迫,實無貿得充數之道。今依當初所送之數,減其二千斤,只送六千斤,而六千斤內,不足者一千二百斤,則自戶曹備送之意,分付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國家之置三司,事體重矣。三司疏,無批還給,殊非待三司之道,若非干連大罪者,則言雖不是,誨責之,可也。優容之,亦可也。何可不批還却,以啓後弊乎?上曰,不然。耳目經幄之任,非不重也,而今之所謂耳目經幄,非予之耳目經幄,乃時象之耳目經幄也。其不正之疏章,無批何妨。十九日下敎之後,亨洙敢爲此無狀之言,其所荐棘,亦云輕勘,爲臣子者,何敢萌營救之心,而至於趙尙命,尤豈非不緊之甚也。今世之人,昏蔽已甚,一朝豁然,快滌其心腸,固未易焉。故或不無內實不快,而外爲佯好者,此則固不足深責,然罪惡如亨洙,而猶欲强而救之者何也?彼甘心營護者,不忠也,强而救之者,不誠也,不忠不誠之言,何以批爲?亨洙以予爲愛惜李奉朝賀,曲貸景廟違豫時不謹之罪,此何言也?設使予素重李奉朝賀,豈有更重於父兄者乎?此非誣大臣也,反所以誣寡躬也。豈不痛哉?戊申前後,亦有異焉,而至今言者,必皆托以辨誣,其所可辨者何誣,適足以疑惑人心也。命均曰,天下事,未有外於人情天理者也,而今彼所言如此,豈非人情天理之外也。上曰,予不幸,而當此怪駭世界,前後所爲,有關後弊者多矣。若其荒淫好逸者,不欲聽理萬機,而閉閤安臥,則是由我而啓之也。剛愎自聖者,意在脅制群臣,而却藥不食,則是由我而啓之也。惡其逆耳,而三司疏章,不批還却,則是亦由我而啓之也。予非不念此,而猶且爲之者,實出於萬不獲已也,豈樂爲哉?然若欲批答,則將逐日補外,逐日竄黜,使朝廷之上,一如舊日樣子而後已,寧有是哉?皇兄二字,自古所有之文字,而予未嘗引用,今番始用之矣。彼無狀之一亨洙,人何愛惜之深也,又何難棄之甚也?以古道言之,若有如亨洙之子弟,則爲其父兄者,亦將縛納矣。今則與亨洙,不干不當之人,亦莫不曲意扶護,豈不大可異乎?此所謂不忠不誠之人,爲人臣而不忠不誠者,將焉用哉?向者,鄭羽良爲薇垣長時,有事不誠實之語,其言誠是矣。命均曰,聖上每因此等事,過動聲氣,恐有妨於保養之道,臣等以是爲悶矣。上曰,無批還下者,正所以不欲動其聲氣也。今日在廷而爲時象甘心者,非予之臣子也。故近來上疏,初不開皮封而還下者多矣。彼以上前開坼書納者,豈不愚乎?淳曰,如此日長之時,兩時水剌外,亦無所進乎?上曰,日熱時,則尤無所進矣。淳曰,水剌所進之數,爲幾合乎?上曰,食治勝時所進,爲數三大匙矣。淳曰,然則兩時所進,通計不過四五合,可謂至少矣。然中氣虛而後多食,故享年之人,飮食不多,水剌之少進,顧無所妨矣。命均曰,不能多食而享壽者多,蓋其所食雖少,能甘食則好矣。上曰,予則非但不能多進,亦不能善喫矣。淳曰,朝夕水剌之外,無他所進,則虛乏之時,何以鎭定乎?上曰,少時則元無虛乏之事矣。近年以來,間或有虛乏之時,略進米飮之屬,以鎭之矣。淳曰,自上,元無偏嗜之物乎?上曰,不但無偏嗜者,亦有全不得進御之物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2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式暇}}。左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右承旨李聖龍{{*|坐直}}。左副承旨金浩{{*|坐}}。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金龍慶{{*|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四更,月暈。 ○下直,古阜郡守李徽曾。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朴弼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陳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仍爲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徵休,以禁軍別將軍兵等操鍊事,露梁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停止之後,諸節一向差歇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微感之候,湯劑進御後,其有和解之效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益愈,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勿爲逐日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浩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今此太廟展謁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承旨洪尙賓,以奉朝賀李光佐偕來,今方在外,在前如此之時,有偕來承旨,姑令入參之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來進參。 ○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出使,代以鄭基安爲假注書。 ○李聖龍啓曰,事變假注書鄭基安,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禁府放未放單子,傳于鄭羽良曰,放未放單子中稟者,竝爲仍事,分付。 ○金浩啓曰,明日太廟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承旨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聖龍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極爲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太廟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當以九員分差,而禁府都事十員內一員,本府入直都事韓德一,以罪人閔亨洙栫棘事,咸鏡道甲山地出去,無以備員。都事韓德一,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左副承旨李聖龍進。兵批,判書尹游禁衛營習陣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服制,參知李匡輔受由,左副承旨李聖龍進。 ○吏批,以金龍慶爲同副承旨,沈宅賢爲判敦寧,李宗城爲戶曹參議,朴乃貞爲右尹,宋秀衡爲司諫,鄭亨復爲校理,趙明謙爲副校理,宋徵啓爲修撰,南泰慶爲司僕正,崔雲龍爲直講,鄭輯寧爲奉常主簿,鄭檝爲通津府使,閔堦爲慶尙都事,申宅夏爲慶尙左道京試官,宋徵啓爲平安南道京試官,沈䥃爲忠淸左道京試官,朴弼均爲全羅左道京試官,禁府都事韓德一,司饔奉事申致重相換,春川府使尹東衡仍任事承傳。花川君金浹,齊平君㰒,行花平副令橃,行蓮恩令桴,行韓陽令楹,呂平副守燧gg海豐副守燧g,原春副守梔,齊昌令㯙,完昌令柲,唐城令楗,永膺令炘,花原副令樺,已上敍用事承傳。 ○兵批啓曰,閑良白重采,以賊人捕捉之功,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兵批,副護軍吳光運、柳儼、李玄輔、李宗城、申致雲、李榕、鄭壽松、金潝、李匡世、李希夏、金次俊、全繼俊,僉知金尙欽,副司直沈宅賢、趙錫命、洪好人、洪聖輔。 ○鄭羽良啓曰,明日太廟擧動時,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以同副承旨金龍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動駕隔宵,不當撕捱,只推待明朝牌招。 ○以副校理趙明謙,修撰宋徵啓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新除授弘文館校理鄭亨復,時在京畿果川地云,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昨日藥房入診時,太廟展謁,有當觀雨勢差退之敎矣。卽今雨意如此,夜來開霽有未可必,而設或少晴,蒸鬱陰濕,日氣甚不佳,玉候靜攝之餘,冒犯動駕,決非愼重之道,依昨日下敎,姑爲停止,實合事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惶恐敢啓。傳曰,雨勢旣止,何必退行。 ○金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宗廟擧動時,本府堂上,不可不備員。一員未差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儆爲副摠管。 ○鄭羽良,以吏曹言啓曰,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本監,以曆法相左處釐正事,上年冬至使行,監官安重泰入送矣。到北京,得見欽天監官善算者,何國勳,辛勤講論,盡曉前日算法之未透處。以私財,購得七政四餘《萬年曆》三冊,時憲新法五更中星記一冊,二十四氣昏曉中星記一冊,日月《交食稿》本各一冊,及西洋國所造晝夜測時日月圭一坐而來,此皆曆象最緊用,而前所未得者也。同日月圭段,儀器中簡要可觀,而夜中測時,我國所無,故另爲封進,以備睿覽,而前後監官金尙範、許遠、李世澄等,以官銀,貿來曆法,皆蒙加資之典。今此安重泰,學得算法,捐私財購書,尤爲可尙,不可無激勸之典,令該曹考例論賞事,命下矣。取考前例,則觀象監前後北京入去,監官金尙範等三人,以官銀貿來曆法,皆蒙加資,而今此安重泰捐私財學得算法,貿來許多曆家緊要者,尤爲可尙。似當依金尙範等例,施以加資之典,而事係恩賞,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加資。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應鱗手本,則時囚罪人金應福,痛風添劇,臂脚全不運用。且得關格症,大小便不通,腹部脹滿,喘急特甚,雜用藥物,少無其效,食飮全廢,氣息奄奄,頃刻之間,若將隕絶云,在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判尹張鵬翼疏曰,伏以臣,爲臣不忠,奉職無狀,神人共憤之兇賊,尙未捕得,輿情久鬱,公議斯激,拿處之劾,峻發於臺席,夙宵悚悶之餘,一倍驚怖罔措。走伏淸室,恭俟大何,聖度天大,曲加涵貸,靳許臺請,薄施問備,繼有勿待命之敎,臣且感且惶,尤不知置身之所也。噫嘻,此賊,何等凶悖,苟非禍心相連者,莫不欲卽時捉得,節解臠食,而臣秉彝之天,旣同恒人,受恩圖報之心,亦自不後,則豈與此賊,有戴天俱生之心,而玩愒時日,慢伺緩捕,一任其潛匿息偃也哉?只緣臣,智慮淺短,發摘無能,多般詗察,徒歸虛文,前後飭敎,未免辜負。不忠無狀之罪,臣猶自知,公朝司直之論,安得不然?席藁數日,反覆循省,一則臣罪,二則臣罪,揆諸邦憲,自有常律,何敢以恩敍薄勘,謂已處分,而晏然仍據於職次哉?昔隋之蘇威,兼領五職,不爲辭免,則御史梁毗,劾之以安蘩戀劇,夫蘇威雖兼衆職,未有不勝任之誚,而當時被劾,猶尙如此。今臣,人慙前脩,身摠衆務,初不力辭,罪在僨事,而尙且不自知戒,仍因蹲冒,則本罪之外,又添戀劇之罪。臣雖無恥,決不忍爲此,訓局習操,事務各異,迫於嚴命,雖不得不奉行,而至若捕廳,則臺斥旣出於不能盡職矣。亦安有溺職遭劾,而冒兼其任之理也?況且捕將,其任本非漫職,而至於今日,則較前尤別,譏捕凶賊之外,方有合坐訊囚之擧,責重事緊,不可一日曠廢,臣情地,雖無復出參訊之勢,罪囚稽鞫。亦臣之罪,日昨賀儀,實臣民莫大歡慶,而臣獨負釁,竟阻呼嵩之列,情禮虧缺,尤增死罪,玆敢瀝血陳懇,仰請重譴。伏乞聖慈,亟命下臣司敗,以正不盡職之罪,以謝忠憤者之心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體所請業已量處,今者引嫌,不亦過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靈城君朴文秀疏曰,伏以臣,不幸五六年來,累被凶誣,皆嶺南事也。此實非人所忍聞者,臣則冥頑不滅,抱冤含痛,至于今視息於天地間者,誠苟且耳。雖曲蒙日月之明,昭燭無餘,臣獨至冤根着,拔去不得,或於靜時閑處,念及於此,心忽悲而淚橫落,宜欲痛哭呼蒼而不可得也。向來權{{!|𥛚|⿰礻啇}}之言,初不明指某事,泛以嶺南事三字,爲臣枳案。臣竊自念四載嶺南,幸無以他事,得罪於朝家,而惟是數三誣告之變,爲臣終身之痛冤,則忽聞嶺南事三字,安得以{{!|𥛚|⿰礻啇}}之言,謂不復出於此耶?{{!|𥛚|⿰礻啇}}若於湖伯問擬時,果如筵席所陳,謂臣以按藩時,無治績,監賑時,息漁色,臣亦差有知覺,只當自訟自慙,以俟公議之不暇,何敢疏辨爲哉?其所以疏辨者,實不知{{!|𥛚|⿰礻啇}}之意,果在於此也。然臣疏甚短,疏語甚略,初無忿懥之事,寧有訐訴之嫌?噫,忿懥,人所難免,而至於訐訴,此細人事,臣之生於家四十三年,立於朝十一年,顧其位,亦已忝宰列矣。臣雖無狀,於家於朝,毋論親疎愛憎,未嘗以毫髮彷彿於此等題目者加之,而臣忽得此於今日,如衣冠而坐塗炭,只自愧赧欲死而已,更何言哉?早欲乞解所管之任,少遂杜門省愆之計,而實無面對人,實無辭告君,縮伏愧悚,延至于今。而且以未卽修納史草,自速置對,旋蒙恩宥,適値坤候違豫而遄復,臣民焦憂而旋慶,臣則情地益蹙,腫症益苦,初雖趨於候班,竟獨阻於賀庭,臣罪固已大矣。而臣之尤有所萬萬惶悚者,有諸史官就公廳書納史草之命,臣旣有自前負職之罪,卽當先他人奉行,少贖其稽慢之誅,而顧臣頷腫,浮高頗低,刺痛頗止,比之昨冬,不無所減,時或出入,以試筋力。而第腫穴,內外相通,且附骨,隱着穴下,少屈首寫字,則必有氣牽亘,爲痛滋甚,醫言以此病,作書役,必有大添之慮云。臣用是爲憂,姑未承命,罪固當嚴誅。而第此腫未差之前,決難親自繕寫之狀,旣爲通朝之所共知,庶或聖明之所俯燭,而然臣此後慢蹇之罪,又將不知至於何極矣。臣之惶隕所迫,尤如何哉?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情病之俱苦,遞臣所管之諸任,且勘臣違命闕禮之罪,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過嫌,修史待差爲可,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開城留守李德壽疏曰,伏以臣,有罪倖逭,屛蟄踰年,迹旣與世而相違,病又隨年而漸增,分宜自廢,理絶陳力,乃者水曹亞席之除,已出望外。及今舊都居留之命,尤非所料,以惶以感,不省所措。念臣向來所遭,何等罪名,齗齗之論,迄不相捨,昏謬不察,臣固有之,乃其罪之大者,尤在於愚不自量,冒居淸要,每自循省,爲愧爲恐。雖今咋指,其可及乎?卽今所叨,與前雖稍有間,而繭絲保障,責亦重矣。以臣疎才貞疾,固無一分稱塞之望,而論其情勢,又何敢唐突輒居於遴選之重任哉?伏乞聖明,亟先遞臣新授職名,仍命永刊仕籍,俾臣得以退守本分,以沒餘齒,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何嫌往事,豈辭居留?其勿辭焉,宜速往赴。 ○大司諫金尙奎疏曰,伏以聖候方在靜攝,藥院連請診候,而太廟祗謁,只隔一宵,尙未有差退之擧。想惟孝思出天,未暇自顧於玉體之調將,而目今秋節雖屆,日熱猶熾,重以昨今以來,霧氣甚不佳,當此老炎,其添傷必至,而一邊議藥,一邊動駕,群情之憂慮,曷有其極?況且時癘之氣,猶未收淨,扈從百官,雖曰十分齋潔,亦安知無方在薰染者,而今日保護之地,不能力寢,何耶?此雖出於前已請退,不敢復爭之致,而旬日退行,恐合於大聖人愼疾之道。伏願聖明,亟許察納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者所陳,雖由其誠,氣候差勝,何忍更退焉? ○左尹申光夏疏曰,伏以臣,卽伏見臺疏,則以掛書賊未卽譏捕,至請前後捕將拿處,臣於是,竊不勝驚惶悚縮之至。夫湖南掛書,實是前古所無之變,凡爲臣子者,孰不欲期於必捕?食肉寢皮,而多般設譏,尙未斯得,則臣之溺職之罪,著矣。豈可以待罪本職之屬耳,有所自解也哉?臺疏請罪,極其嚴截,而聖度天大,罰止例勘,臣尤不任惶霣悚懍,不知所以自措。玆敢冒死陳章,仰請譴何,伏乞聖明,亟命遞罷臣職,仍治臣罪,以爲不職者之戒,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過事體,其何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7月2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右副承旨金浩{{*|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回土星。 ○大駕,宗廟展謁擧動。 ○金浩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又啓曰,日勢如此,雨具取稟。傳曰,爲之。百官軍兵雨具。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朴弼載呈辭受由,金宗台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詣宗廟,入齋殿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副校理趙明謙,修撰宋徵啓,昨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尹陽來曰,同副承旨之撕捱,在事體乖異,而旣無牌去來,又無肅拜單子入啓之事,申飭。 ○以同副承旨金龍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只推更卽牌招。 ○傳曰,承旨前望單子,卽爲入之。 ○尹陽來啓曰,承旨前望單子,旣已入之。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安重弼爲左承旨。 ○傳于洪尙賓曰,雨勢如此,朝儀似不整,出次觀勢入之。 ○又傳曰,雨勢止於如此,久留齋殿亦未安,趁此時行禮事,分付。 ○兵曹啓曰,今日太廟展謁時,參判臣李箕翊守宮,參知臣李匡輔再度呈辭加給由,參議臣安重弼獨爲隨駕,卽者移拜承旨,侍衛不備,事體未安。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未思參知之呈辭,而參議承旨落點矣。觀此草記,侍衛不備,參議有闕之代,卽爲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德全爲兵曹參議。 ○李聖龍啓曰,新除授兵曹參議韓德全,卽爲牌招,以爲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忠淸監司追後所報,則逆賊必大,同生弟曰,曾査出以來矣,曰曾咸鏡道鏡城府緣坐爲奴,而時囚陰城縣,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大駕展謁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癸丑七月二十一日卯時,宗廟展謁擧動時,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安重弼,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聖龍,右副承旨金浩,同副承旨鄭羽良入侍。上御玉轎,由仁化門,出至仁政門外,改御輦輿,由進善門,出敦化門,至宗廟洞口作門外,改御玉轎,由東一門,入御齋殿。辰時,上出齋殿,至廟廷板位上,行四拜禮,仍入殿內奉審時,詣第二室神位前,見地衣有縫綻處,命都承旨尹陽來,招廟司具鼎勳進前問曰,如此處,常時不可修改乎?鼎勳曰,小小有頉處,有續續修補之例矣。上曰,此則所改處,不甚重大,因朔望時修改,可也。{{*|出擧條}}奉審畢,上出廟門外,右承旨洪尙賓進曰,大駕自齋殿,詣太廟時,赤舃,加着黑履子矣。回還時,不卽待令當該中官,宜有警責之道,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將詣永寧殿時,上不御步輦,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右議政金興慶及諸承旨進曰,日氣蒸鬱,聖候尙在靜攝中,何可步行乎?命均曰,今者臣有所達,殿下想必記有矣。前後展謁,皆御步輦,今不必固執矣。上曰,終始有未安之心矣。淳曰,日氣如此,久立亦難,惟願速賜允從。上曰,今日則日氣比昨稍愈,何難之有?陽來曰,日氣熏熱,尤爲不佳,勿爲固執,可也。命均曰,殿下常時,每多汗氣,今若出汗過多,則易致傷損矣。上曰,小輿入之,遂御小輿,至神門降輿,過神門,仍步往,諸臣復請曰,此間稍遠,前例皆乘輿,今豈如此乎?上曰,節節如此,殆似不誠,故曾有下敎,而終有未安之心矣。此間不遠,何難之有?命均曰,此間稍遠,且是神門之外,豈有未安之理乎?上曰,卿等如此,故不得已許之,而終爲未安矣。遂乘小輿,至永寧殿殿庭板位上,行四拜禮,遂入殿內。奉審訖,將還齋殿,上不御步輦。諸臣又請對,陽來曰,仰瞻玉色,多有汗氣,恐有傷損矣。上曰,來時旣乘,今若不許,則有似例讓,亦非誠實,故欲乘則終有不安於心,過神門後,當從之矣。命均曰,若不合於情禮,則臣等豈可强聒乎?上曰,上來時則有量氣之意,故許之矣。今則禮已盡行,何害之有?淳曰,行禮後,聖體已多勞動,故尤爲難矣。尙賓曰,醫書不云乎?在內爲血,在外爲汗,若失汗過度,則必有害於血氣,此非固執之事,允從,可也。命均曰,今者亦於過神門後步行,今豈持難乎?上曰,予有所思,過神門後,當許之矣。遂步過神門,乘小輿入齋殿。午時,上還宮時,出自齋殿,乘玉轎。同副承旨鄭羽良進曰,因侍衛不備,兵曹參知韓德全,纔已變通差出矣。聞來參外班,而無端遲滯,尙不肅謝,事甚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遂由東一門,出至作門外,改御輦輿,入敦化門,至仁政門外,改御玉轎,由仁化門,入大內。諸臣遂退出。 ==7月2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病}}。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朴弼載呈辭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侵早動駕,冒熱行禮,不瑕有勞傷之節乎?茶飮停止,已至多日,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更議繼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微感之候,亦復何如?湯劑已盡於昨日,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後,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展謁行禮,追慕冞切,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今幾快愈,今無議藥之事,勿爲入診。內殿症候,言于醫女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微感之候,猶未盡解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和解散,加香薷薑汁拌,黃蓮麩炒各一錢,山桅炒七分,連進二貼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未安。校理鄭亨復,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宣傳官趙東恒,都摠都事金聖應,竝別軍職差下。 ○又傳曰,新差別軍職,今日內試射時,當爲試射,卽令兵曹,別軍職單子書入事,分付。 ○又傳曰,今日新舊別軍職試射時,新差南行別軍職金聖應,勸武後騎芻,今始內射得中,特爲直赴殿試。 ○以京畿監司狀啓。加平居私奴斗只等虎囕事,傳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虛受誤恩,謬當重任,報蔑絲毫,罪積尸素,中心慙悼,踧踖靡容,而每當昵侍之際,惟以醜穢之病狀,乞退之私懇,煩瀆嚴聽,不自知止,揆以分義,豈不萬萬惶恐,而臣竊自念,風燭殘生,報答無階,惟有早乞不肖之身,不至於久妨賢路,此所以報聖恩也,幸國事也。夫是之故,不計僭猥,屢煩呼籲,苟究其情,亦云慼矣。伏惟日月之明,寧不俯燭而惻傷之乎?臣之病勢,非如平人一時感傷之比,只是血氣,日益凋耗,精神,日益昏昧,食飮全廢,委薾特甚,貼席不興,絶無少蘇之望。此實老氣凘盡之致,非可以隨便調息,藥物滋補之功,而復得回生者也。以此前後屢入文字,必望釋擔於未絶之前,免爲不瞑之鬼,而精誠淺薄,未蒙矜許。近又適値候班連設,下忱憂煎,不得不忍死奔趨,叨參大庭獻賀之儀,陪過太廟展謁之禮,以此凜凜殘喘,能於其間,幸免隕斃,誠禮粗伸,死無所恨。而只念自此以後,殘骸縷息,實無一分延接、一分起動之望,惟有委身床笫,以待餘命之朝夕泯絶而已。玆敢瀝血流泣,冒陳哀鳴之懇。伏乞聖慈,垂惻於簪履之舊,加惠於帷蓋之賜,亟許罷免臣職名,俾得以安意就盡,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卿之年高,業已知矣。前後所讓,亦豈不諒,而顧今國勢,思我倚毗,此豈元輔過讓之時?此等之世,爲國枚卜,忠厚慤實,舍卿誰先?不染且寬,是卿本心。予雖誠淺,決不可以文具待大臣,今若許副,初何重卜,旣已重卜,則所望者深,臥閤視事,古相所爲,亦有僚相,自可舒勞。卿之若是過讓,豈恒日所望者哉?今予期卿者,其非費力勞心,雖臥朝堂,可能鎭之。卿乎不諒而又上箚單乎?自愧誠淺,無辭可答,置諸于傍,只自恧焉。僅以跙CChar之批,略諭予意,卿須體小子重卜之意,副前後慇懃之旨,安心勿復過讓,其宜善攝,臥閤視事,用副至望。噫,卿受昔年之恩造,其惟乎此,豈忍恝視于今之國勢生民乎?不待批旨,而其當惕然于心矣。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7月2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病}}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傳于鄭羽良曰,李玄輔軍職何付,承旨望中,書於何人之下,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傳曰,朝廷者,國之朝廷,銓曹者,國之銓曹,政官者,君之政官,廷臣者,君之廷臣也。立我國之朝廷,掌我國之銓曹,爲時君之政官,用時君之廷臣,而承旨例望,惟意取舍,事體道理,其將若何?其在事體,決不若是。若此不已,朝廷公器,其將已意低仰,焉有是理?此後政官,乃循其公,其取其舍,勿雜己意事,分付飭礪。 ○政院啓曰,卽伏見傳敎,則以承旨望事,縷縷下敎,且於承旨望中,御筆親書李玄輔名字以下,此固出於定扶抑鎭紛鬧之盛意,而第伏念國家置政官而授通塞之柄,若通塞失平,則罪政官,可也。今乃命入望單,添書人名,以堂堂人主之尊,下行該曹郞官之事,事體道理,終恐未安,而該曹捧此御筆之望單,其將襍置於何處耶?且於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批,有承宣之望,本非所擇之敎。夫天威咫尺,夙夜出納之任,何等淸切,而只緣挽近以來,官方日淆,揀選非古,如臣等輩,亦復濫廁,而至於聖敎云云,恐非飭勵愼簡之道也。旣關大體,且有後弊,臣等竊有區區所懷,所下傳敎望單與疏批,竝爲還入之意,惶恐敢啓。傳曰,朝者處分,慨世道之不公,鎭末世之扶抑,而所陳誠是。旣示其意,原望單非爻周者,仍爲留中,批答判付,更下焉。 ○傳于李聖龍曰,前後啓書之上來備局者,竝入之。 ○又傳曰,平安監司狀啓,有可觀事,留中。 ○備忘記,傳于李聖龍曰,今日內乘宣傳官秋等試射時,南行宣傳官趙東鼎,柳葉箭十巡居首,直赴殿試。 ○傳于李聖龍曰,今日內乘宣傳官內試射爲之矣。訓鍊都監哨官曺允成勸武後,弓馬之才,尙未觀之,分付訓局,使之卽刻待令于靑陽門外。 ○李聖龍啓曰,卽者都監將官來言,曺允成今方待令,而家有拘忌之疾,身旣染犯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後日待令。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校理鄭亨復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明朝更爲牌招。 ○傳于金浩曰,明日晝講爲之。 ○金浩,以禮曹言啓曰,秋節冷雨,最有妨於穡事,而入秋以來,陰兩頻數,猶不至於支離,故姑爲等待矣。近日或雨或晴,陰曀未已,若不快霽,則發穗之穀,必多傷損,民事極爲可慮。祈晴之擧,不容少緩,依前例四門禜祭,不卜日來二十五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日已晴明,姑觀數日後,更爲稟啓。 ○又以禮曹言啓曰,頃以平安道生員金大夏等上疏,及其時本道監司宋眞明狀啓內,壬辰殉節中和士人尹鵬等祠宇,辛亥十月營建,特頒恩額致祭之請,而當此院宇申禁之時,不可容易許施,而且不稟朝廷,任自建祠,事甚未安。依癸巳年受敎,監司推考,守令罷職,首倡儒生,限三年停擧之意,覆啓判下,分付本道矣。本道自當現告擧行,而甲午年平安道及忠淸道,令後擅建祠院現告時,監司以下論罪事,因大臣陳達,以宥旨前事,特爲分揀,而只撤毁其冒禁營建祠院矣。今此中和祠宇,亦是宥旨前事,似當一體分揀,而至於祠宇,依受敎撤毁後啓聞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金錫一啓曰,臣承命馳往于江華府鎭江村致仕奉朝賀崔奎瑞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封疏自列,恭俟嚴譴,不意聖慈寬恕,不惟不罪,反蒙近侍之臣,宣批於窮島險遠之地,而所以俯念微臣之意,溢於辭旨之間,臣奉讀流涕,不知死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未差,代前校理兪㝡基,已爲啓下,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卽接蔚山監牧官卞燁牒報,則惡虎入於牧場內,囕殺牧馬,至於十六匹之多,牧官領率砲手,尋蹤圍捕,則山行將金起白,挺身當前,先放輒中,前後所捉大虎,合爲五頭云。近來諸道各牧場虎囕之弊,極其頻數,今方嚴飭機捕之際,蔚山牧場捕捉惡虎,誠爲多幸。此與尋常捉虎有異,監牧官卞燁,山行將金起白等,似當別樣論賞,以爲激勸之地。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金尙奎疏曰,伏以近日玉候,猶在靜攝中,而因閔亨洙一疏,致惱聖衷,今於處分旣嚴之後,固有乘時激訐之嫌。如臣者,雖在臺地,亦不欲索言深論,而古所謂朝廷,本自無事一人擾之者,正是襯切語耳。然今日之紛紛鬧鬧,豈有他哉?臣雖黨臼中人,決不忍一毫假飾於同異之間,玆敢略論其大體所關,惟殿下裁察焉。噫,三綱之義,莫嚴於君臣,萬代之禍,莫甚於朋黨,而不幸義理斁晦,議論橫肆,今之洞然公觀者。只是天日之明,則明天理正人心之功,非殿下而誰任之,靖世道鎭朝象之責,非殿下而誰能之?夙夜勞勤,深軫聖慮,以救百年亡國之禍,以成一代建極之治者,其苦心至意,足以感天地而泣神明,則臣下無狀,雖不能盡體聖意,而辛甘者庶幾調劑,膠溺者庶幾灑脫,畢竟消融之效,可期做得六七分。然一箇源頭,猶作未了之案,大綱不立,大維不正矣。頃殿下,以十許事未嘗輕發者,至降諸黨中,俱出亂逆之敎,則以片語而立君臣之極,以一言而懼亂賊之徒,是豈殿下之强安排硬把捉哉?此乃千萬世不悖之公義理,抑亦千萬人共有之眞是非,而特群下之溺於黨私,不能不陷蔽而然耳。今則一紙絲綸,信若丹靑,不待百年而已定,可俟百世而無惑,則設令凶逆之輩,近出至親之間,惟當斷以大義,一刀痛割者,人心不甚相遠,臣則固自如此,而黨習已痼,猶有一種不平之論,投疏徑歸,視作去就之大關者,其意態勃勃,擧措可駭,而殿下亦務欲調停,猶且靳允於譴罷之請,以至失之假借,卒乃無事。過於裁抑,終又追罪,則於是乎喜事之輩,妄自窺測,殊不知聖心堅定,有難搖惑,王言炳烺,有難眩撓,而忽地乖激之議,轉加一層。凡有妨礙於請伸者,先試律令,大勢所驅,餘論尙此未已,則其風色,已十分不佳矣。其漸至微,其流必漫,早晩爻象之至此,孰不知之?噫,百計驅逐之元老,已謝朝籍,一閉冥漠之大臣,墓草屢宿,恩讐都冷,媢嫉者亦可休矣,而必欲生出新鬧,復售舊套,殿下之嚴辭痛懲,此豈可已而不已耶?第大聖人,物來順應之道,自有從容不迫底氣象,惟當昭揭是非,不必過費聲氣,而徒切於痛慨時象,未暇於愼擇辭令,如共斥留京之大臣等敎,恐有欠於王言之體。渠雖無狀,自歸於不忠不孝,而何必下得此二字,以傷聖朝之倫理乎?伊後營護之疏,相繼紛紜,尹汲之出力奬詡,亦可謂無憚,然第三司章疏,勿論所言之是非,在喉院者,固安得不捧入,而至以食君之祿,立君之庭,尹汲可畏,而於國何如爲敎?假使出納之地,憑藉此敎而阻搪之,則好惡之間,惟意所欲,凡係殿下之所厭聞者,亦安知不一例竊覘,大啓日後無窮之弊乎?今日朝象,有如聚土團沙,一遇風雨,不崩則壞。區區世道之憂,靡所止泊,而因此一鬧,轉成平地風瀾,其亦不幸之甚矣。自古國論一嚴,則喜事者,無敢眩撓,聖意一定,則伺釁者,無敢嘗試,旣於大關係處,明示堅凝正大之意,則自餘擾擾攘攘者,亦可不期定而自定。凡於一處分一辭令之間,何莫非君德所關,而失於嚴正,則無以鎭抑浮議,過於層激,則無以折服褊心。惟願穆然深思,廓然遠覺,黜陟臧否,一出於公,舒慘緩急,一出於平,致使旣壞之人心,得以復正,已敗之世道,得以復敍,而亦於聲色辭令之間,務存簡嚴之體,如共斥於敎,亦宜改下,以光辭旨焉。臣於日昨承宣之望,竊有慨然者,夫癸卯榜之必欲枳塞,抑何也?若曰科名之不正,則擧一榜而削之,可也。若曰擧子之有罪,則拈一人而拔之,可也。其科名,旣不可謂不正,其擧子,亦不可謂有罪,而不削不拔,徒欲公然錮塞之者,雖出於有所牽礙,有所諱惡之致,而此何擧措,此何意義?平日之不甚乖激者,亦不能自異,向者責勵之後,猶未擺脫其謬套,則每於此等處,轉致物情之拂菀。因此一事,惹出前後不靖之端者,其景色不佳,恐非朝家和平之象,謂宜特加警飭,俾有淬勵之效焉。仍伏念以臣至孱迂,而顧其官則諫長耳。臣之半生頭顱,臣實自知,淸朝言議之地,豈臣巽懦者所可叨,而向來一出,只爲承候起居之計。今則太廟之祗謁已過,大庭之賀禮已訖,仍因蹲冒,已無是理,而臣父偶患濕瘡,連在焦憂之中,昨於陪班罷歸之後,臣父宿恙添劇,方此落席叫呻,斷無旬月供仕之勢。伏乞亟賜鐫遞,俾便公私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雖是,下敎意存,初非顯諭,其勿改之,承宣望事,已諭於吏曹參議之批。當該政官,從重推考,其時望單,有處分入之,宜矣。 ○校理鄭亨復疏曰,伏以神天垂隲,坤候遄復,慶溢區域,抃蹈惟均。臣於夏初,遘癘甚重,未離床席,遽承玉署寵除,乍就牢狴,旋荷特放,猥徹長單,獲蒙恩遞,聖靈攸曁,危喘得延,攢頌德意,欲報罔極,纔自郊埛入城。意外有館職新命,召牌辱臨,驚惶怵畏,不敢偃處,謹此隨詣禁門之外,拜章徑退,冞增隕越。仍竊伏念高穹覆冒,聲氣交感,凡有危急迫切之情者,輒敢眛敬威而號呼焉。今臣抱玆危迫,若不疾聲控告,冀幸感孚,則是臣自外於仁愛之天,而益重其罪戾,玆敢忘其濫猥,瀝陳衷懇。伏惟聖明,少赦僭越之誅,而試加憐察焉。念臣賦命險釁,夙遭愍凶,年未勝冠,永失怙恃,神志未固,氣血隕脫,病纏髓骨,遂作半生癃疾之人。五十之年一毛髮,無不受病,已成篤老之狀,而眼視又眊,向日看書,昏花眩睛,燈前細字,殆不辨別。以此衰耗之形,擬之講讀之任,不似,固已甚矣。然,此則猶是餘事。臣早孤以後,惟兄是依,悶臣病羸,不加課督,任他荒嬉,望其生全,是以雖蒙學例授之書,亦不能學得。及夫年齒愈長,癡凱gg凱獃g愈甚,凡士農工賈,所謂四民之業,無一而可,則始乃向意於擧子業。自是以來,所讀者,不過功令之文,所習者,只是剽竊之工,至於經傳子史,茫不知其爲何許旨意,何樣辭說,其顓蒙鹵莽,蓋無倫比。晩占倖第,濫廁文纓,世皆目之以不學,臣亦自分以末如何矣。自在參下,凡係選職,輒皆逡巡退縮,不敢冒當,區區微志,蓋有定計,伏想睿照,亦或俯察。今玆館職,尤豈彷彿於臣身,而徒藉先蔭,亦參是選,實非臣夢寐之所曾到也。臣於平日,常語人曰,爲人臣者,無才能而巧衒於君父,蔑學術而强說於筵席,均之爲欺天,罪在罔赦。旣以是示戒於人,而亦自怵然有躬蹈之懼矣。試以卽今進講冊子言之,臣未曾一番看過。今若挾所眛之冊,作學士之樣,臆之以意,飾之以辯,苟備顧問,徒竊榮寵,則是內而欺心,外而欺人,上而欺天,下而欺神,臣節喪矣,素志壞矣。臣豈忍爲此哉,臣豈忍爲此哉?噫,臣之此職,在臣誠爲不幸,夫以大夫之招招虞人,虞人,死不敢往,臣亦有一死而已。雖積事撕捱,重速譴何,瘐於圜墻,編於嶺海,潤於斧鑕,決不敢爲一步勉進之計,顧其所羞惡,有甚於死而然也。噫,事君之道,所貴忠實而無他,臣雖無似,粗勉斯義。今或有一分冒承之意,而姑爲是矯飾之言,瀆誣天聽,以自沽其多讓之名,則是眞爲內外行者,人雖不言,鬼必有責,朝廷雖或假借,淸議必將唾罵,經幄論思之地,安用如此人也?臣亦何所資而事殿下哉?人臣去就,亦關世敎,在臣自處之義,惟當揣量人器,退守本分,使聖朝登瀛之極選,不至緣臣而濫竽,方張之四維,亦免以臣而解紐,則是或萬一爲不報之報,區區所望,只在於此。衰情抑鬱,理勢窮極,敢恃天地父母之慈,畢暴肝膈,鳴呼至此,死罪死罪。伏乞聖明,俯察臣千萬不近似之狀,亟命刊去謬錄,勿復檢擧,以重官方,俾安愚分,不勝祈幸。且臣與吏曹參議徐宗玉,爲姨從兄弟,而政曹不稟混擬,致煩恩點,揆以法典,自在應遞,乞令該曹照例,稟處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末端引嫌,其涉太過,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曰,伏以臣於見職,寧有承膺之望,而適當候班連設,賀禮旋行,陳章不獲,輒復冒沒,省顧其心,愧恧實多,而且於昨政承宣之望,尤有不自安者。臣肅命之後,雖未得一參政席,而凡係通塞,理宜與聞,故長官屢以李玄輔停望事爲言,而臣則斷以爲不可也。癸卯榜之是非,已經處分,今不須別論,而大抵朝家之設科取人,將以致用也。文武榜屢百餘人中,許多才儁,一竝棄錮,使不得立揚於當世,則此果合於事理乎否乎?李喆輔之堂錄也,自廟堂至銓曹參圈者幾人,豈皆有私於喆輔,而畢竟準點,無或異見,則公議之同然,此亦可知,而今於承宣之稠望,必欲停枳者,愚未得其何說也。臣之意見如此,反復商確,非止一再,而終至於見拔乃已。噫,佐貳雖卑,亦一銓官,而堂上通塞,實主其事,則曰可曰否,貴在得中,而只緣臣庸駑粗淺,不足輕重於其間,故言之則不從,待之以若無,尙何顔面,更冒於職次乎?近以此等事,辭說多端,爻象失平,區區血忱,本在於調劑異同,而但今所爭,實關多人之用舍,不止一事之是非,則顧安得終始默然而已耶?再昨召命之下,賤疾適苦,又未克祗赴,前後違慢,罪在不赦,而只推之恩,迥出格外,回徨悱悶,不省攸措。宜卽役章,仰請譴何,而動駕隔宵,瀆擾是懼,今始略暴委折,冒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察臣才分之本不稱似,念臣踪地之終難苟容,先將職名,亟行刊遞,仍治前後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承宣之望,非政官任意取舍者。今者吏判,曾於兵判,以金洸事,此予臣子,卿勿取舍事,下敎之後,頗有其效矣。示嘉意於筵中矣,科旣同也,文武豈異,而於兵於吏,或遵或否,其果事體乎?今者承宣之望,予亦詳視,而未能覺得矣。今乃悟矣,甚矣。時習之難違也。於爾何嫌?勿辭察職。 ○奉朝賀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之情地,豈合一日留滯京國?雖臣杜門塊處,不與人世交涉,而臣身現在,自致人忌媢,早晩危辱,固知其必至,亦不料閔亨洙之復肆旣辨之誣,至此之酷烈。逬出國門,寸心哀痛,殆甚於初遭,只恨不能溘然而無知。乃伏蒙聖恩,愈益隆重,至命承宣偕入,前後聖敎,所以昭奸釋誣,洞如日月,至於書啓後恩諭,實是載籍以來所未聞見,非誣卿也。實誣上之敎,昭明貫徹,直可以感天地,泣鬼神,臣雖當日瞑目,寧復有餘憾?惝怳感刻,涕血不勝抆。噫,此敎昭揭於千萬代,讀之者將無不洞豁,雖有巧舌者萬輩,安得以售其奸?臣今更無事乎辨暴矣。且其所謂諱疾於當時,基禍於他日云者,無理無狀,巧慝怪惡,實非人理之所可思索而及之者。乃忍於白地萌生此計,㧮出此說,噫嘻痛矣,何至於此?誠亦不足與辨也。且甲辰七月晦八月初以後朝報,藥院啓辭,逐日該載,無遠不布,則其所謂全未承違豫之報,遽奉諱音云者,自歸於空中造出,更難掩覆,故今疏則更不敢提此,只以移院之差進,設廳之不及,齗齗不已。然其時事,實乃聖上之所洞然下悉,故敎意之明白嚴截,今若此不知,後更以何說操臣也?臣非不知畢條巨細,羅列首尾,更一痛陳,少快此心,而纔承慰予痛迫之敎,不覺聲淚之俱發,誠不忍更提往事,以戚我聖上無窮之孝思,亦恐今番下敎之後,則多少辭說,反爲贅疣,只陳其大較。然臣冤憤鬱結之情,誠不能自按納,痛矣痛矣。彼賊徒之凶言已極,崩心痛骨,無疾下二字,豈人臣之所敢肆然說出者哉?不道之目,初非勒加,而欲自掉脫,專務向臣噴薄,其亦不自量也。其疏又曰,治逆之際,掩護操縱,是何言也?李亮臣欲以是陷臣。臣明其實狀,逐條洞辨,都歸於空虛,渠今復單辭鑿空,勒謂之掩護也,解縱也。果謂臣護何逆而縱何賊乎?臣心之震驚痛駭,姑未暇恤,此何等事,可以置諸晻昧而已乎?嚴加究覈,斷其虛實,法紀之所必然,臣方席藁私次,顒俟威命矣。嗚呼,臣賦命至奇釁,積受讒構,無非臣子之所不忍聞,而萬萬叵測,如亨洙之爲者,亦未多見。臣誠頑忍,聞如此凶誣,而不能自滅死,以謝國人,俯仰高厚,此何人哉?亨洙之忍能爲此,亦豈不怵然顙泚,而猶且肆口說出,不少疑難者,只患臣縷息之尙寄陽界,不得不索性而爲之耳。夫以賤臣之故,虛無之指斥,每涉於不敢言之地,聖情痛衋,至形於絲綸,臣今生無以效寸報,惟願速就澌滅,更不至貽此於聖朝。瞻望雲天,不勝痛泣,顧臣寧復有去就之可言?承宣之臨守於致仕之臣,尤是古今之所稀聞,朝體之虧傷,莫非臣罪。伏乞聖上,天地父母,察臣哀臣,亟反承宣偕入之旨,容臣得以安意畢命,仍命攸司,就亨洙疏中,掩護解縱一款,峻法嚴覈,以正國紀,俾臣不至於抱冤而就瞑,不勝至幸。竊伏念坤候遄復,歡慶盈庭,臣則朝賀職耳,竟不能自效微誠。太廟展謁,適當老炎,臣憂慮冞切,而亦無由瞻羽旄而祝無疾,犬馬衷情,只自耿結,然以今所遭,此亦未敢言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噫,此非今道,卿何至此?噫,前者之旨,洞悉無餘。噫,今者處分下敎,非爲卿也,卿何若是其困我耶?文不盡意,當有面諭,卿其安心,卽爲入來,聽我面諭,其定去就。 ==7月2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坐}}。同副承旨鄭羽良{{*|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高靈縣監尹光迪。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微感之候,漸益差勝乎?湯劑已盡於昨日,宜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當否矣。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快愈,內殿症候,已盡差愈,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初度呈辭。傳曰,不允。 ○金浩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參議徐宗玉,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竝更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參判宋眞明,隨牌來詣,陳疏承批之後,今又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極爲未安。事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聖龍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浩啓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矣。玉堂多官,或呈辭受由,或在外,或未差,只有校理鄭亨復,副校理趙明謙,而校理鄭亨復牌招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矣。玉堂上下番不備,則不得開講事,曾有定奪,今日晝講,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玉堂不備,非不知也。此非辭啓之事,校理鄭亨復,只推,更爲牌招。 ○以校理鄭亨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禁推傳旨捧入。 ○金浩啓曰,校理鄭亨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而晝講時刻已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玉堂不備,今日晝講停。 ○傳于金浩曰,召對爲之。 ○以忠淸兵使狀啓,槐山等官居私奴鄭㖋同等虎囕死事,傳于安重弼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尙賓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于奉朝賀李光佐處,則以爲,臣縷息尙延,復遭此叵測,痛冤之極,忽欲無生。衝口呼號,未暇擇辭,干冒煩瀆,罪在不赦。伏蒙聖恩愈渥,特賜寬假,批旨惻怛,命聽面諭,至於屢欷之旨,困我之敎,實非臣子之所敢聞,臣益復惶恐涕泣,不知寸心之所處。念臣所遭,實是千古所未有,人理所不忍,不幸罹此,雖不能溘然自滅,以快冤憤,尙安忍更擧顔面,立於人世乎?天鑑深察乎此,則臣之哀痛迫切不得已之情,庶幾下諒,收召旨而返近侍,必不待臣之章辭矣。臣疾病連劇,數行文字,亦不能自力,謹當竢少間,卽當更伸哀籲云矣。大臣無意造朝,臣姑爲仍留緣由,竝以詮次善啓向敎是事。踏啓字。 ○李聖龍,以刑曹言啓曰,今月十五日,睦姓女人呈狀,言其女息李召史,爲故兵使金洙之妾,有子而各居矣。今月初八日,金洙之妻,來到其女息家,稱以失行,捉去其家,初九日投殺於江中云。故一邊移文於漢城府,使之拯尸檢驗,卽發刑差金洙家事知奴子,及李女常時使喚婢子三人軟愛、德伊、戒化等査問,則金洙奴子白云招內,李女淫行孕雛之說狼藉,其內上典得聞此奇,累招李女,而終不往現,故其內上典,以爲其外上典畫像,不可置之於此女家,持來次親到李女家,畫像持來,李女孕雛之狀,目覩後,以爲吾不可獨見此狀,仍爲率來矣。其翌日初九日,聞有産漸,以爲不可留置此處,載轎還送於其母家,出門之際,又聞旣已産兒,藏置以去之說,李女還爲招入,搜索轎中,則新生兒,以綿塞口,裹於裳中。故兒尸置在本家,李女送于其母睦女家,則睦女以來到之意,手記以送。睦女與李女相議,事已至此,當投江而死云云,仍乘轎出往。故渠與李女之婢德伊、軟愛等,果爲隨往露梁,則自投江中以死云云。軟愛、德伊之招,與白云之招,如合符節。故兒尸與睦女手記,使之現物,則睦女手記分明,而兒尸使醫律看審,則毛髮已生,手足爪甲亦成,李女之行淫産雛,明白無疑。故李女奸夫,使之現告,則白云招內,金洙孼四寸金兎山稱號者,而渠不得密邇使喚於李女,蓋聞軟愛、德伊等之言,而金免山與李女往復之書,幾至一束云云。德伊、軟愛招內,李女奸夫,乃是金兎山也。戊申春變亂時,有一宰相,定下處於李女家,金兎山隨其宰相,留住其處,自此以後,多有殊常之事。上年五月,金免山遭其養父喪,家屬几筵,則送于水原地,渠則每每來在於李女家,促膝密席,擧止殊常,心常怪之。每夜上直於李女寢房,故察其行止,則人定後,李女往于金免山所宿之房,罷漏後入來。時或仍爲熟宿於金免山所宿之房,至于天明而未能覺來,則其母親往提醒率來云云。德伊招內,渠則年前贖良,居於廊底,夜間陰密之事,雖未知之,朝晝出入之間,或常見之,則李女與金免山密席同坐,見人入去,卽爲離席而坐,跡甚殊常,事涉重大,故心自知之云云。戒化招內,李女奸夫之爲金免山,家內上下諸人,無不洞知。金免山來住李女家越房之時,勿論晝夜,李氏往在於金免山所在之房。時或以器皿出納事,進去其房,則自內閉門,兩人同居,極涉殊常云云。所謂金免山,卽金浹也。情狀絶痛,所當捉來嚴覈,而係是朝官,移義禁府處置,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不允批答。王若曰,奔走餘疾病或乘,人固不免,進退間安危斯係,卿豈未思。所以疏批之纔宣,復此忱辭之誕告?惟卿,一節忠愨,三朝老成。無黨如呂汲公,雌黃不到,鎭俗如盧懷愼,貞白自持。卓爾脚跟之硬牢,和中有確,任彼風波之撞擊,靜後能安。眷言處江湖亦憂,巋然若靈光獨立,肆起諸六載長往,俾冠乎百僚具瞻。謝安石東山起來,擧皆服鎭人之量,李文靖中書再入,何嘗有害物之心。予欲濟萬姓飢困顚連,則任卿以區畫子惠,予欲破百年黨比膠固,則望卿以調劑辛甘。歲月以磨,終期勣用之茂著,年齡雖邁,每喜精力之尙强。予方且注意彌隆,卿何乃丐閑太遽。庭班久設,固憂積勞之已多,廟見纔陪,不圖巽章之續至。念庶事之未及就緖,故不深思,纔半載而若許懸車,初何重卜。論治道於臥閤,惟宜前批之寔遵,憂國事而忘身,休念重擔之輕卸。非敢爲外貌之禮,是皆由中心之言。民憂國計之無涯,若將隕谷,世道人心之俱下,誰挽頹波。協贊黃扉,當思新烈之勉率,優閑綠野,豈合舊壑之徑尋。歲功垂成,方急糴政之裁制,秋涼乍動,正待講筵之討論。須念多艱,毋引小疾。於戲,臨敗局而袖手,卿何果忘。履薄氷而焦心,予願共濟。適當此憂虞溢目,勿復以斂退爲心。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龜休製進 ○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近日銓地,誠一蠻觸之場耳。如臣無似,以此時受此任,承諸人僨敗之後,當餘鬧未息之際,跡則孤而力則瑣。調劑彌綸,非臣所可能,而惟是一段苦心,專在爲國報效,注擬之間,一主寬平,雖公議之未快許,物情之未深厭者,亦皆通融備擬,務鎭朝象。然人心不如我心,世道猶患難平,早晏顚沛,臣亦自料。昨日僚堂之疏先上,而諫章繼出,益信爲今之政官難矣。李玄輔之停望,在臣非有私好惡,特其科名關係甚重,摎之義理,不可擬之淸塗,故果與僚堂,有所酬酢。蓋臣曾在西銓,以此悉陳筵席,至承誨諭,而如非漫職之應遷,軍門之仍差,終不敢擧以擬之矣。東銓西銓政注,則同一人意見,前後無異,則視其强弱,强從僚議,決無是理,而到今始以此咎臣,其亦晩矣。夫秉銓者之可否通塞,自有自家權度,臣之不欲從僚堂,正如僚堂之不欲從臣。雖以僚堂至親間事言之,相繼入銓,一抑一扶,不肯與之苟同,則僚堂之獨以不從其言,責之於臣,何也?若以堂上通塞,爲佐貳之事,而居長席者,不敢出一意見,惟苟合是務,安有如許政例,而今因一事之不如意,至謂之待之若無,臣未知必如僚堂之有政而不竝席,事過而有後言,然後始得於相待之道乎?至如臺臣,必欲以科名之正不正詰之,臣亦有說,夫凶賊敎文,播告中外,以此稱慶,以此設科,而僞勳之逆豎伏法,旣削之榜號屢變,則其名之正不正,自可知矣。臣之所枳者,其果牽礙於何處,諱惡於何事耶?以臣觀之,此箇題目,在臺臣正好自反,臣竊笑之。噫,使政官而無是非、無辨別則已,如或欲存格例,稍示激揚,則輒小驚大駭,騰諸章奏,必欲務快其意,以至於扶抑失平,爻象益乖。古往今來,銓注之通塞何限,而未聞如近日之紛紛鬧鬧也。顧臣膺命於時望之外,廁迹於睢盱之中,誠心未見諒,言議不能孚,纔過數政,立取狼狽,上而煩誨責之敎,而勤重推之命下,而使僚席不欲苟容,臺臣深懷不平,爲今之計,惟宜亟退臣身,回授他人,以求朝家和平之福也。仍伏念有政曹則有權衡,有權衡則有通塞,而近來政注之間,或有事端,則殿下輒以爲今日之政官,用今日之廷臣爲敎,使不敢用舍於其間,是殿下不欲以通塞一事,委之政曹也。承宣雖曰稠望,顧其職則淸選耳。文士之階通政者,未必人人盡擬,故其揀選之重,不比冗官,通塞之嚴,從古然矣。如其不當擬而擬之,則罪政官,可也。不當枳而枳之,則罪政官,亦可也。今臣之枳玄輔,若一毫或涉黨私,則不公之誅,臣當不辭,而乃殿下不此之爲,親入望單,御筆添書,是殿下又不欲以注擬一事,付之政曹也。置政官而不以注擬通塞責之,則亦安用政曹爲哉?雖因喉司徼啓,反汗有命,而緣臣無狀,用舍乖常,致使君上有此無前之擧,此亦臣罪也。不就重辟,無以贖其罪,玆敢冒萬死陳章自劾。伏乞聖明,先削臣職名,仍命重勘臣罪,俾朝著寧靖,群工淬礪,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前後下敎,今日筵中,洞諭無餘。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積誠祈遞,竟未遂願,旣迫嚴命,且當賀禮,不得不復出供職,而迂愚之見,與時寡合,疎昧之識,於世無補,旣蔑稱職之效,徒切尸祿之愧,自視欿然,如隕淵谷。日前李玄輔承宣拔望之事,又有大難安者矣。夫本事是非,已經昨日處分,臣不必費辭,而方玄輔之初拔也,臣乃主張還擬,則今於更拔之日,其不當仍據銓任,固事理之所宜然。況區區苦心,常主彌綸,前後商確,輒同其會,今所爲嫌,亦宜與佐貳無間,顧安得獨自苟冒於兩僚堂交疏互辨之際耶?乃者開政有命,天牌下臨,而情迹臲卼,無望趨承,坐犯違逋,亦甚惶恐,玆敢隨詣闕外,略暴微悃。伏乞聖上,察臣危迫之懇,許臣鞶帶之褫,俾臣得以守分自靖,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引嫌,其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鄭履儉,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朴道煥、金壽煃、柳徵瑞等入侍。徐命均曰,數日微有涼意,而陰曀不和,聖體,若何?朝者啓辭之批,有諸節益歇之敎,向來諸症候,竝有差勢乎?上曰,朝以諸節快愈爲批,中官誤以益歇書之矣。誤書中官,從重推考,批答中益歇二字,改以快愈,可也。{{*|出擧條}}命均曰,以朝臣批旨見之,間或有誤字,伏想使中官書出之後,不復進覽而然矣。上曰,予甚疎懶下敎。中官使之書出,而不復取見,誤字必多矣。命均曰,展謁之日,雨勢甚盛,晩雖開霽,日氣不佳,冒此動駕,得無勞憊之候乎?上曰,諸節無損矣。命均曰,水剌寢睡之節,一向安勝乎?上曰,安勝矣。命均曰,茶飮加進與否,姑觀數日議定事,頃已稟達矣。何以爲之?上曰,諸節今已快安,若口湯劑,何必加進乎?丸藥想匪久劑得,只進丸藥,宜矣。淳曰,丸劑,明日當乾正封進矣。涼氣稍生,正好服丸劑進之日,卽當進御乎?上曰,當卽進御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脈度,何如?上曰,只令兩首醫診察,可也。聖徵診脈曰,左寸脈微數,而大體調匀矣。應三診脈曰,左三部則調匀,右三部微覺帶闊,而比前大勝矣。命均曰,然則議藥事,何以爲之乎?上曰,姑無可議之症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中宮殿微感之候,自昨雖有所勝,水剌所進甚少云,此甚可慮,而常時亦然。今無議藥之事爲敎,諸醫亦皆以爲,不必以此加進苦口之劑云矣。上曰,唯。命均曰,嬪宮氣候,比來無他乎?上曰,今夏則比前安過矣。命均曰,蛇油丸,無加進之事乎?上曰,秋涼後,欲令若干加服矣。命均曰,待令醫女,皆已罷退,而別入直醫官,則尙有之矣。上曰,今無別入直之事,竝令罷出,只如常時待令,可也。命均曰,處暑後,霖雨不開,則例行祈晴祭,故昨者禮曹請行,而有姑觀數日之敎矣。今年晩雨,雖不大注,開霽之時絶少,故穀之已發穗者,不得如期成熟,其所胚胎者,亦多受傷云,甚可慮也。上曰,秋後多雨,雖甚可悶,䙝瀆不可,故姑令止之矣。所達如此,更觀明日,設行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命均曰,江邊事,憂未少矣。彼雖發軍而來,勦滅未易,前頭恐或有生出事端之慮也。上曰,諸葛亮之言曰,北拒曹操,南親孫權。卽今壃埸無憂,人心恬憘,而邊事如此,憂豈已也?彼見數十寒胡,遽發滿百鐵騎,豈不過乎?盛京一分付,足以勦滅,而張大至此,其無紀綱,亦可知也。做出名號,亦豈不過乎?命均曰,偸山賊之號,自前有之矣。上曰,今番禮部咨文,則頗似循便矣。命均曰,然矣。金是瑜入去之後,想益便順矣。淳曰,彼中則凡事循便,而鳳凰城將,瀋陽將軍輩所爲,有不可知者,此最可慮。且咨文規矩,亦宜有釐正者。禮部咨文,則遵奉皇旨,體例宜然,而瀋陽則禮節間,豈無所降殺乎?以明末事見之,此等文字,以政府揭帖爲之矣。上曰,邊事漸漸如此,此後則必多有通語之事,而列邑無通事,何暇報兵營,招來義州通事乎?命均曰,下敎誠然。江邊列邑,本無通事,故今番胡書往復時,不無遲滯之患,令義州起送譯學及小通事,而必致窘束矣。當初領議政沈壽賢,欲以譯官解淸語者一人擇送,而未果矣。前頭似當有通語之事,譯官一人擇送,何如?上曰,不必定送譯官。江邊列邑,各置小通事三人,可也。{{*|出擧條}}命均曰,當初被捉人李守雄,聞已越來云,而尙未捉得其越來與否,無以覈出,此亦可慮也。淳曰,小臣亦得見其狀啓。所謂偸山賊熾發之事,北京則雖未及知,而瀋陽諸處,知之必久矣。尙今掩置者,豈不可駭,而此後盡數勦滅未易。若自北京致責,則必以越去我境爲言,以爲自拔其罪之計,此最可慮矣。命均曰,禹夏亨之子,受由下去,故小臣有申飭之言,使傳其父矣。上曰,夏亨之子,何狀人乎?命均曰,都摠都事禹弘奎也。淳曰,彼人每曰江中島胡盧套,卽汝國地方云,而我國無此地名,甚可怪也。命均曰,亡命罪人黃鎭紀母與妻,頃因臺臣李周鎭之疏,拿來拘留于捕廳矣。其所懷孕之說,今已落空,而此事亦宜緩之,還發配所,何如?上曰,卿言是矣。依爲之。{{*|榻前下敎}}命均曰,安興前僉使李譔,以軍餉穀事,將有拿問之擧,而已出其代矣。上曰,此與私用有異,原情後,自有處之之道,故有拿問之命,兵曹遽出其代矣。命均曰,其時道臣狀啓,直下禁府,故廟堂未及知之,而玆事頃已定奪。今若遞罷,則殊非當初委任之意,新僉使則改差,李譔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更觀來頭能否,以爲將功折罪之地,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新除授慶尙左水使李義翼,以通津府使,移拜本職矣。與本道監司金始炯有姻嫌,將不得赴任云,通津,以畿內至殘之邑,近甚數遞,無以枝梧,而義翼年少勤幹,大有聲績,到今見遞,誠爲可惜,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領相尋單引入,此豈首相丐閑之時乎?國事誠可慮也。上曰,領相遽尋長單,誠是意外也。欲爲別諭矣,更思之,非有所遭也。只以老病爲辭,故以不允批答,下之矣。向者陳賀及展謁,連續爲之,年老之人,受勞頗多,如此之際,可以調理矣。命均曰,銓官互相疏辨,將有撕捱之擧,殊可慮也。上曰,吏判事,豈不慨然乎?向以金洸事,縷縷下敎。至有金洸,予之臣子之敎,則吏判頗能覺非,卽以金洸,爲管城將矣。今又塞李玄輔,此何意乎?良可慨也。命均曰,吏判不無所執,唯恐前後事斑駁,故如是固執云矣。上曰,金洸始雖塞之,旣承下敎之後,差授管城將,則此非仍塞之也。在兵曹則用金洸,在吏曹則塞李玄輔,豈有如許道理乎?前後所爲,判作二人矣。鏡、虎無狀,故所錄之勳,果已削之,至於科擧,曾無罷榜之規,今欲枳塞玄輔,其果成說乎?況十九日下敎後,旣往之事,一切不論,則何可更提科名,枳塞玄輔乎?然金尙奎之疏,不無過處矣。李匡世疏中,自有所歸之自字,未能點檢矣。旣有諸黨中,俱有亂逆之敎,匡世疏中,若曰各有所歸云爾,則豈不好矣,而下一自字,終覺礙眼。吏判之枳玄輔,匡世之自字,皆不免舊套,使之易地而處,則同然矣。命均曰,吏議,卽其時赴擧之人,故今於此事,尤以爲不安矣。大抵國家設科取士,爲士子者,何可不赴乎?旣不可尤其赴擧,而今欲塞其淸望,誠甚無謂矣。上曰,伊時以興祭不參拿推之人,塡塞禁府,此亦一般事也。命均曰,吏判旣有所執,若許久不出,則大政又將遷就,殊可慮也。開釋敦勉,好矣。上曰,吏判所執者何事?吏議則今番事,可謂得體矣。吏判若因此自畫而不出,則所失尤大矣。此無開釋之端,一次承批之後,仍爲勉出,則豈不應命乎?淳曰,入診時,每令醫官診察脈度,而脈理玄妙,最難透解。氣血之衰旺,眞元之虛實,無以詳審矣。臣於今番待罪藥院後,一次瞻望,而惶恐之極,不得詳察玉色矣。太廟展謁之日,臣等請對於殿門外路次,其時則異於法殿之內,故瞻望鬚髥,則已有白髮矣。臣等之心,當復如何?人之衰旺,雖不係於髮白之早晩,四十春秋,不是遲暮,而白髮已見,則心血之不足,可知矣。此莫非酬應萬機,勞悴已甚,又有無限受傷處而然也。萬事悠悠,莫如善護聖躬。伏願各別留意於頤養之方,事事物物,必須量力而爲之,毋致過勞傷損之患,何如?淸心省慮,心血滋長,則髭髮之屬,亦必勝昔矣。上曰,髮之始白久矣。今則種種而頭髮先衰,故白者尤多矣。向者李遂良,人有以衰老詆之者,西閫下直時,問之年則不多,而髮幾盡白,其亦早白者矣。淳曰,白髮,自何年有之乎?上曰,自戊申有之。近來則黑者已盡爲黃,黃者幾何而爲白乎?命均曰,東平尉、錦平尉,年未四十時,髮幾盡白,而俱享遐壽。以此觀之,髭髮之早衰,固無足深慮,而血氣將衰,則髮必先白。尹淳頤養之言,誠甚切實,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東平尉性不燥急,又非用心慮之人,而髮猶早白,斯不可知也。予則屢遭難堪之事,如戊申之年,亦曾經過,而不至甚衰者,性甚疎闊故也。雖不能息慮安養,而惟其疎闊也,故猶有脫略凡事之時。以此言之,性稟之疎闊,雖是病痛,亦不無相濟有益之道矣。淳曰,臣於職事,亦有可達者矣。大殿症候,則三提調與諸醫官入診詳察後議藥,故醫術不逮,用藥或乖,而若其診察之方,庶無未盡之患矣。至於內殿患候,其所診察,只憑醫女之口,而其所來傳之言,都不足取信。臣於嬪宮紅疹時,及今番中宮殿水痘時,俱在保護之地,每當承候之節,誠爲罔措矣。蓋近來醫女,迷劣特甚,無一可使者,此自外司醫女選入,而外司醫女,初不擇定,故內醫女之迷劣如此矣。聞尙方鍼線婢,與各宮房丘史,毋論州府郡縣抄擇以來,而醫女則只於郡縣小邑望定,醫女事體,反不如鍼婢與丘史,前例之如此,有未可知矣。今後則外司醫女,勿論州府郡縣,另爲擇定好矣。且聞尙方鍼婢中,亦不無可合醫女者云,自今內醫女有闕,則尙衣院鍼婢中,年少聰慧者,亦令竝爲抄擇移定,何如?上曰,勿論州府郡縣之言,好矣,而尙方鍼婢事,得無弊端乎?淳曰,藥院體例最重,故書員有闕,則勿論各衙門書吏,擇取移差者,卽古例也。以鍼婢移定醫女,有何所妨乎?命均曰,鍼婢雖未曾敎習醫術,而外方上來之醫女,亦或有直升內醫女後,始敎醫書者。以鍼婢移差內醫女,少無不可矣。上曰,竝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大司憲宋成明,向自郊外,入參候班,及拜臺職,卽日投疏而去,其在事體,豈容如是?方帶臺銜,故不得請推,而殊甚無據矣。上曰,今番自鄕上來者幾人乎?陽來曰,權{{!|𢢜|⿰忄業}}到公州陳疏,監司以縣道陳章之有禁,却之,又以奴名呈狀,監司封進,而政院以有違格例,還爲下送。李宜晩則到驪州陳疏還去,故其疏亦已還却。金有慶則上來,李箕鎭、金鎭商來卽還去云矣。上曰,金鎭商之卽爲還去,無足怪矣,而人人皆欲效鎭商,殊甚可駭。宋成明、李箕鎭,尤爲非矣,竝別樣催促,可也。命均曰,尹淳亦備局堂上差下之後,本司坐起,一不來參,豈有如許道理乎?權{{!|𢢜|⿰忄業}}之終不上來,亦甚不當矣。上曰,權{{!|𢢜|⿰忄業}}亦一體催促,可也。陽來曰,自政院催促乎?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癸丑七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聖龍,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入侍訖。明謙讀,自辭免兩次除授待制職名,及知江陵府奏狀,至惶恐俟罪之至,謹錄奏聞,伏候飭旨。上曰,承旨讀之。聖龍讀,自乞退還待制職名,及守本官致仕奏狀,至臣無任祈天俟罪,踧踖屛營之至,謹錄奏聞,伏候勅旨。上曰,上番翰林讀之。榮國讀,自乞退還待制職名,至臣不勝幸甚。上曰,下番翰林讀之。鼎輔讀,自與宰執箚子,至不勝瞻望拳拳之祝。明謙曰,今日所講,別無大段文義,而第三十板,親御翰墨云者,寧宗初,使朱子入侍講筵,朱子欲致君爲治,隨事勸勉,無所隱諱。寧宗一日以爲,設置講官,只爲講學,何可每事參預乎?因授宮觀,欲盡補導之責,而至於如此,此可爲後世遺恨,如此處,當留念矣。上曰,然矣。上曰,所謂貼黃,何也?聖龍曰,古事不能詳知,而原疏外,或有可言之事,則以貼黃而達之矣。上曰,宣廟朝,趙憲以倭國事,亦爲貼黃,必見此而爲之矣。上曰,脚色分明者,何也?明謙曰,如所謂情迹分明者也。上掩冊,明謙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殿下近來處分,無非過中之擧,而至於三司疏章,不賜批之擧,則尤爲過擧矣。殿下前後往往有不賜批之擧,已爲過擧,而近來則雖三司循例之疏,少不合於聖意,則無端還下。蓋祖宗朝一言一動,亦爲後世之法,殿下子孫中,安知無昏亂之主乎?若或敗厥度、亂厥德,而厭聞三司之陳戒,輒曰我祖宗朝,亦有不賜批之擧,一倂斥退,則國其不亡乎?朱子有言曰,知而不行者,是未能眞知也。果能眞知,則不期行而行之。殿下眞知言路之閉塞爲亡國之端,故昨日筵中,有曰,無批還給,自我啓之。以此觀之,殿下知之而故爲之,其害反甚於不知者。臣不勝憂歎,敢此仰達。上曰,孔子曰,悅而不譯,末如之何也?予不是不能眞知而樂爲此也,蓋出於不得已也。十九日下敎之意,欲使千百世,知有君父而明君臣之義也。明謙曰,殿下以今日彈冠束帶者,爲爵祿乎?爲私己乎?國家和平,則寵祿可保,國亡則亡,國存則存,其中或有表裏不同,强而爲之者,而未必皆病於時象之人也。頃於趙觀彬竄逐時,臣請對,有所陳達,則殿下以爲,近務涵養工夫,故此等事,無所撓心,終夜安寢。自辛亥及今,必有向上工夫,而今番處分過中,多有可驚可愕,不敢聞、不忍言之敎,殿下以爲,臣僚必畏死莫敢言,而爲此迫切之敎耶?殿下雖欲以威罰箝制,而此則決不可得也。臣子以直道事君,雖被威罰,此亦常分耳。殿下其謂以威罰,可以調劑耶?今之臣僚,或迫於嚴命,或出於爵祿之計,奔走職事,而其實則非實心感化也。其心感化,然後可贊殿下從欲之治,徒以威罰爲務,則目前雖無事,而其流之害,有難言者矣。尹得和、吳瑗,身在直中,目覩非常過擧,則陳箚爭論,乃是職事也。凡朝家之置三司,正欲於此際得力,若使二人,徒懾天威,緘口結舌,則是負殿下也。殿下以三司之不言爲老成,而臣子之道,則以食君祿而不言,爲大羞恥矣。昔世宗朝,罪一諫臣,翼成公黃喜,使人毁臺廳。上問其故,公對曰,有臺閣者,將欲用其言,而今以言獲罪,則無用臺閣爲,故臣使毁之。世宗改容嘉納,擢用其臺臣。孝宗朝,大司憲兪㯙,以麟坪大君事,大有觸諱,親鞫殿庭,仍下嚴敎曰,敢有救㯙者,以罪㯙者罪之。當時臣僚,莫不惶懼,而司諫尹鏶,鳴喝道詣臺,直請還收,孝廟答以不允,數日後,擢拜尹鏶大司諫。列聖朝鼓舞言路,有如此,孰不奮發激起,以思盡言乎?殿下則卽祚以來,不聞有激勸之道,而只以摧折爲事,故言路之寂寥,未有甚於近來。雖以日昨事言之,三儒臣相繼竄逐,可謂無前過擧,而不聞有一臺臣卽發還收之啓者,豈不慨然乎?上之所好,下必甚焉,則導之至此者,是誰之責也?言路之於國家,猶人之有血脈,血脈絶而人豈不死,言路絶而國豈不亡乎?目今危亡之兆非一,而言路之閉塞,是爲必亡之兆。國家將亡,則殿下他日千百載後,以何面目,歸拜於列聖乎?聖龍曰,儒臣所達之語,誠朴質,少欠委曲,而深得匡救之體,宜加嘉納。其句語間,雖有未摡上意處,亦宜寬假而優容矣。上曰,儒臣從容入直,予以爲寬裕矣。今日所達多過激,然此出於衮職補闕,則予豈不容儒臣而罪之乎?若直救閔亨洙,則予當有處分,而儒臣性甚傑驁,至於敗厥度、亂厥德,何面歸拜之說誠過,而予豈不寬假乎?己酉閉閤後,猶不悛舊習,故予始發臣擇君之說,而十九bb日b下敎。閔奉朝賀親聽之,旣曰諸黨,俱有亂逆,則昧爽以後,更提此事者,非今日臣子也。予欲遺敎,而不能忍耐,盡說所蘊,而使注書,拔於日記者,意有在焉。如此而猶不信,則殆甚於權瑩、鄭亨益矣。自儒臣觀之,閔亨洙過乎,不過乎?過則予之處分不過矣,不過則予之罪之者過矣。心知其如此,而强而爲之者,儒臣之言果是矣。聞此敎後,不能擺脫灑落,表裏不同,强而爲之者,誠乎,忠乎?雖以玉堂體例言之,不當營護,而吳瑗若上思顯廟,下念寡躬,則豈敢爲黨論乎?無狀極矣。觀其箚辭,若非吳瑗,則不能作文如此矣。補外之罰,於渠賞也,非罰也。所謂聖誣,甲辰嗣服後,更不當提說,而稱以聖誣,於此於彼,互相提說,釀成戊申變亂,則又何可更提於今日乎?明謙曰,閔亨洙不是無端起鬧也。頃年一疏,反被其不道之目,不道二字,人臣之極罪也,豈欲晏然甘受乎?果其晏然甘受,則是爲何如人耶?此所以說來說去之際,自不免劈破源頭也。此異於無風作浪,殿下處分,則以閔亨洙有若平地惹鬧者然,旣失其本情,而此與直說本事者,有異矣。上曰,十九日下敎後,閔亨洙若直爲陳疏,則不但荐棘而止,當與李奉朝賀鞫問,而今托以辭疏,如是攙及者,尤極巧密矣。十九日下敎,萬無不知之理,而金若魯則直請出示,吳瑗輩則伸救閔亨洙,閔亨洙,非不知更提之爲不可,而意在逐去李奉朝賀故也。予甚慨咄者,閔亨洙與他人有異,若是陳疏,豈不非乎?聖龍曰,彼休致之人,於亨洙有何私惡,而必欲逐之乎?亨洙旣被不道之斥,其後初疏,一番辨暴,在所不已矣,此豈出於必欲逐之意乎?上曰,大臣去姓稱名,安有如許道理乎?雖無職名,以在京之故,厭惡而必欲逐之矣。明謙曰,十九日下敎,爲今日臣子者,孰敢不信聽乎?雖然,殿下大聰察,實爲病痛,閔亨洙以辭職陳疏,則殿下但謂之辭職,可也,何可勒加以情外之目,乃謂之巧且密乎?聖人處事,本不如此,執其迹而論之,可也,何必究得其跡外之情,斷其心事乎?吳瑗之救閔亨洙者,不是欲負殿下也,是乃不可已之事也。以館僚言事獲罪,則爲其僚員,其可默默乎?此則雖不愛亨洙者,難乎無言,三司之臣,以殿下處分,莫不爲過,皆爲陳疏,則可見一世公論也。雖以館中古規言之,陳箚之擧,在所不已。殿下之薄待言路太甚,乃至於循例進言者,亦加威罰,在廷之臣,避三司如死地,此豈吉祥善事乎?上曰,今日筵中從容。且承旨南來後,初爲入侍。十九日下敎,予豈欲恐喝臣隣而做出乎?聖龍曰,此則殿下失言也。群臣豈敢以殿下之敎爲做出乎?上曰,君父旣明知而言之,則又何必註脚而言之耶?予非聽讒言而然也。目覩而親聽之,明知而言之,而猶且不信,其果合於臣子之道乎?悶奉朝賀,聞諸黨中俱有亂逆之敎,猶以爲其中自有所重,若專出於爲三朝血脈,則可也,而此則爲彼,彼則爲此者,可乎?范鎭,至於鬚髮盡白,人臣事君之道,當如是矣。以建儲代理,互相爭辨,聽之苦矣,言之苦矣。予遭此至怪至艱之世界,豈不苦哉?其時若知事勢,則當不罷庭請,豈可隨趙泰耉而同入,僕僕謝罪而徼還乎?世宗冊立之後,直送御寶,而此則父子之間,無所嫌而畢竟無事矣。今則自建儲以後,多有怪苦之說,爲時象者,或稱爲景廟,豈皆有鏡、夢之心而然哉?根本旣誤,故轉輾層激,漸至於深入。蓋可爲之事,則大臣、重臣,當直爲之者堂堂底道理,何待予之應不應而爲之乎?予於景廟爲誰,而敢於其間,爲如此之言乎?思之,則至今凜然矣。十九日下敎,已盡諭之,有何更言者乎?當時事實,有知之而不忍棄之者,有只見其迹而右袒而務勝者。一人指白,則皆曰白,此弊已成痼習,皆在窠臼中,儒臣亦未免此習矣。予多經歷故知之,有若淸流之害,皆不免乎此矣。聖龍曰,今玆下敎,臣則今日始爲親承矣。向來大臣入侍時,聞有當爲遺敎之敎,不知爲某事。其間乃有十九日下敎,臣子每聞此敎,便欲無生,又何敢不信,而爲妄論乎?上曰,自庚申以後,各有名目,蓋自邦禮始之,未知孰是,而其後至己巳甲戌,處分至嚴,而丙申以後,又生別論,轉輾層激,時象又爲分岐,而如李萬維輩,則予不饒之,頃已處分矣。十九日以後,兩箇字,當不着在肚裏,而下敎之後,猶且不信國家將亡矣。意謂十九日下敎之後,自當妥帖矣。猶夫如此,予之不答三司之批者,無足爲怪,而何顧其後弊之有無乎?古今實無如許怪異世界,頃日金有慶之處分,以爲過者,其果是乎?閔亨洙之處分,亦且不嚴矣。犯刑如飮食,卽范質之言也。古有此等人,而此輩亦如是矣。向來金尙奎、李匡世之言,亦過矣。若信十九日之敎,則豈容如是乎?閔亨洙若直言,則予當不貸,與李奉朝賀一體窮問,而漢中主之言,意有在焉,甲山栫棘之律,亦云輕矣。今若以四臣事,復有言者,則當鞫問矣。明謙曰,十九日下敎,不過欲使彼此臣僚,消融黨錮之心也。李匡世疏後,宋寅明對以李匡世疏中,明有所歸云者,此乃指一人而言也,不是混斥一邊之人也。殿下答以所謂一人者,指誰某乎?以此答問觀之,聖明之意可見,而一邊之人,自聞此敎以後,如得奇貨,欲加凌藉,豈可以此受人凌藉乎?雖至死境,決不甘心矣。上曰,各有弦韋,李匡世之言,誠過矣。若言各有所歸,則可也,而明有所歸云者,非矣。然易地則然,固當活看,豈可以文字罪之乎?李匡世雖如此,不當竝斥李奉朝賀也。明謙曰,殿下摧折言官,無復餘地,故卽今朝廷之上,氣節索然,無絶項之人矣。上曰,不然。乙巳以後,無强項之人,而有栫棘之人,則必欲隨而同去,皆不明知本事之是非,必欲同其去就,蓋務勝之故也。如李倚天者,亦不明知而爲之者矣。聖龍曰,群下各在私室時,言論之輕重淺深,各自不同,猶不得親承聖敎而然也。上曰,四臣中一人,閔奉朝賀猶云百口保之矣。聖龍曰,閔鎭遠心事,殿下猶未盡燭也。平生只有憂國愛君之苦心血誠,必不爲死者,瞞告於殿下矣。蓋其知之如此,故或慮殿下,尙不能到底知之也。上曰,鏡、夢輩,言於李奉朝賀,而必不聽矣。閔奉朝賀亦不聽彼輩之言,故召兩人而諭之者,意有所在。閔奉朝賀斷斷無他,而不及知之,且暗於窠臼中,猶以予言爲不信,而謂之曖眛矣。予在九重,豈能盡知,而此則親覩而親聽之也。聖龍曰,使殿下屢有此下敎者,皆臣等之罪也。殿下每以悲切聲音,爲此下敎,旣有欠於嚴重之體。以群下言之,一聞此敎,輒自抑塞。殿下旣有十九日下敎,其後筵中,連有此敎,在廷群臣,宜無不知之理,此後則筵席批旨之間,切勿以此事,復有提起,深所望也。上曰,然故,十年忍之者此也。如是下敎,猶不妥帖,則朝鮮必亡矣。十九日下敎後,猶有所不忍言者,當有言之之時,而金若魯請出示十九日下敎,豈不沓沓乎?然予亦當絶而不言矣。明謙曰,殿下十九日下敎之後,或有進言者,則常以一疑字,萌於聖心,故雖是不干之事,輒謂之不信,此大可憂悶處也。古有人失其斧,疑其隣翁,若見隣翁,則坐亦竊斧,立亦竊斧也。厥後乃得其斧於房中,又見隣翁,則坐亦非竊斧,立亦非竊斧也。疑字在心,則所見之不明如此,願殿下留心焉。上曰,近來之事,非但疑竊斧而已,多有贓物,何可不疑乎?予以趙明翼爲是矣。臣子旣聞臣擇君之說,則豈敢更懷前心,而至於金若魯請見下敎,向日下敎,尙出於不得已,則其可再乎?兪㝡基,頃與承旨酬酢之時,前心未退云者,非矣。明謙曰,頃因李龜休所達,全羅監營冊板御諱,今始上來云矣。上曰,是乎?聖龍曰,臣亦姑未見之,不敢質言,而聞刻出後,更以他木補之,而復刻御諱二字云矣。上曰,入之,可也。聖龍曰,然則以正門入之乎?上曰,不必開正門,依御筆出入例爲之,可也。上曰,玉堂不備員,故今日法講停止事,已爲下敎矣,無闕員乎?副提學爲誰?聖龍曰,玉堂闕番,最可悶矣。趙明謙、兪㝡基外,皆不出仕,故不能備員開講,豈不悶乎?副提學,今日已遞矣。明謙曰,朝廷小小相戰,無日無之,蓋淸要之職,本來如此,而殿下之優容言官,不如世宗、孝廟,摧折竄逐,不少留難,故今日廷臣,視三司若死地。今又有尹得和、吳瑗僨敗之事,故俱不敢出脚矣。上曰,本館錄中出脚者,只是吳瑗、尹得和二人乎?聖龍曰,然矣。吳瑗新登第時,便殿賜對之言,對人則輒感泣言之,今番以大力量,出參候班。臣逢着問之,則以爲,非但爲參候班,本欲一番出仕,以效補導之責云云。渠雖無形,殿下旣如是縷縷下敎後,有何喜事樂禍之心,而必欲違逆君心,務爲偏論而被罪乎?吳瑗本來性雅善文,渠之儕輩,皆視若祥鸞。適在直中,目下見閔亨洙半夜竄謫處分過中,而渠若不言,則是負職責,大矣。蓋閔亨洙以玉堂,至被栫棘之譴,而其僚二人,直在館中,默無一言,則將何處用之乎?殿下,則疑之以出於爲閔亨洙,而渠箚,則只是爲陳戒也。臣非以其斥補爲言,吳瑗只知讀書,不知人情物態,計較利害之心,而亦不知偏論矣。上笑曰,吳瑗豈是不知人情物態之人乎?以私家言之,則於予爲至親,而不能稔知爲人,大小科後,前後引對者四次矣。戶判曾有所言,而蓋其爲人不堅,渠雖不聽人言,人若激動則易激,戶判亦以爲然矣。如是之故,頃者召對時,予敎以心若鐵石,爲四字符矣。予亦非以今番事,爲閔亨洙,而人情物態,及偏論不知之說,承旨,過矣。明謙曰,如承旨之言,則是菽麥不辨,吳瑗豈如是乎?今番天威震疊,處分過中,而食君之祿,身在玉堂,承望風旨,寂無一言,則此是士大夫羞恥事也。吳瑗,其可不陳箚匡救乎?上曰,予之所憂者,十九日下敎之後,猶尙如此,無可奈何矣。皇明之爲崇禎,專由於此矣。明謙曰,殿下但當留意於大事,至於不當疑處,置之度外,則臣下亦自無聊而不爲矣。上曰,國之存亡在此,若有如閔亨洙者,則予只爲處分而已。明謙曰,殿下多有察察之病,如昨日承旨望之親書,亦大段失體矣。上曰,予有所思而爲之矣。李玄輔之拔望,豈不怪乎?然予不欲棄吏判,故爲此擧措,此後則必不敢拔矣。若又拔之,則當補外矣。先朝多有大臣望親書落點之事,予見之,故知其弊而爲之矣。明謙曰,承旨望,乃是極選,豈可以堂上而盡入乎?上曰,爲堂上則盡入之,豈有所擇乎?聖龍曰,此則殿下猶未下燭矣。近來官方淆雜,故纔爲兩司則入之,而不能通者,亦多有之。若盡入,則將近二百矣。上曰,其餘,則不經耳目之任,故不入矣。聖龍曰,望單還入,批答改下,實爲盛德事矣。去番政事,臣亦同參,故臣問自上,屢次下敎,至於李匡世、尹容,亦皆擬望,而李玄輔奚獨拔之乎?答言尹容、李匡世,不過一巡用罰,而至於李玄輔則余豈有私好惡乎?曾在西銓時,以金洸事,屢承下敎,至於一日筵席,兩次推考,而終不得擧擬於堂上例望。在西銓時旣如此,而今於東銓,若以文臣之故擬之,則吾之前後所執,亦涉可怪,故不能改所見云矣。上曰,金洸之枳望,亦已可怪,而十九日前,則猶尙如此,十九日後,則決不可如此矣。此後若終如此,則是爲龍澤、德修輩,非爲國家也,所謂爲楚,非爲趙也。諸臣遂退出。 ==7月2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入參,而憲府多官皆在外,一員未差,諫院多官或在外,或被論,或未差,只有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聖龍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聖龍啓曰,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有稟定事,今日備局堂上入侍時,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判書、參判,纔已出牌,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參議徐宗玉,牌招不進推考及罷職傳旨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卽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獻納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兵曹,以金亨魯爲左邊捕盜兼從事官。 ○以大司諫金尙奎上疏,傳于尹陽來曰,不當捧之疏捧入,此後,申飭。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辭內,兎山前縣監金浹,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浹時在京畿水原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七月二十四日,藥房入診入侍時,亡命罪人鎭紀母與妻,還發配所事,榻前下敎矣。罪人鎭紀母,平安道熙川郡緣坐爲婢,罪人至誠妻愛順等,時囚捕廳,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利城前縣監洪天佑原情公事,除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御史封進不法文書,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訟隻李濂祖父畯良,卽元告李載齡高祖父鎣之外異姓七寸侄也。畯良稱以鎣之侍養,驅逐鎣之己出子得良之後,據奪累代宗祀及家舍田民,而慮得良之起訟還奪,又以得良,謂之其婢所生,僞造文記,欲爲壓良爲賤之計。辛丑年間,載齡祖胤相,擊鼓訟冤,啓下刑曹,與李濂相訟得決,則李濂移呈本府,而胤相亦爲擊鼓。丙午年,李濂又爲落訟之後,其祖畯良所奪財産,仍執不給,故丁未年,胤相又爲上言,啓下刑曹,而該曹,以令本道別定剛明官,詳査處斷之意,覆啓行會,而本道終不處決。己酉年,胤相又爲擊鼓,因刑曹覆啓,有令京兆議處之命。伊時臣鵬翼,待罪京兆,以李濂連二度落訟之後,不有法典決後,仍執壓良爲賤之罪,令本道嚴刑後,全家徙邊,以懲其惡習之意,覆啓蒙允而行會矣。道臣又不奉行,使李濂偃然在家,如前仍執。庚戌八月,胤相又爲上言,自本府覆啓內,兩隻所爭家舍田民,已經秋曹及本府處決,今無可論,而自京司,累度聽理,俱有文案,則今不可更諉於本道,令秋曹捉致兩隻,更加嚴査處斷之意,啓下刑曹,發關本道,而以李濂之多勢力,本道終不捉送。上年則胤相身死之後,其孫載齡,又爲上言,備陳李濂相訟委折及畯良假稱侍養之狀,啓下禮曹,而禮曹覆啓內,收侍養,元無葉作置簿之事,而旣有血屬,則以外姪侍養,揆以法理,殊甚無據,禮斜有無,破養與否,非所可論之意,啓下刑曹,則刑曹回啓內,李濂所爲,殊甚無據,所當勘處,而兩隻俱在外方,前後文案,下送本道,詳閱定罪之意,啓下行會,而道臣亦不擧行,一任李濂之違拒仍執。上年八月,載齡又爲上言,本府覆啓內,胤相果爲連次得決,此訟曲直,更無可論,而累次判下之後,李濂不有命令,不干宗祀,家舍田民,終始仍執。又生壓良爲賤之計,李濂所爲,非但節節無據,恃其勢力,偃然在家,經年延拖,其豪强之習,至於不畏王法,恣行己意,縱恣無嚴,尤極絶痛,而本道亦不擧行,其在事體,極涉未妥。所謂收侍養僞文,分付本道,使之收捧上府,卽爲爻周後,依律文嚴刑徙邊之意,啓下刑曹,而本曹諉以喪前所犯,只爲刑推,而收贖放送,則李濂終不悛惡,又爲構誣訟官呈,議送於本道,以爲眩亂之計。今日世道雖卑,亦豈料人心之陷溺,至於此極乎?所可痛者,李胤相之與李濂相訟,今已十餘年矣。連三度得決於本府秋曹,而侍養一款,又爲判斷於春曹覆奏判下,全家徙邊之律,亦至四年之久,而或圖免於本道,或納贖於法曹,尙今偃息,莫敢誰何,堂堂王法,終不行於幺麼一土豪,揆以國體,寧有是理?今因載齡之更訴本府,李濂方爲捉囚,而許多罪狀,如上所陳,懲治之典,不容少緩。亟令攸司,依前判下,各別嚴刑,全家徙邊,至於鎣家舍田民,令本官一一摘奸,使之卽速推給載齡事,一體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卽接北道監役官朴師卨牒報,則當道外山龜山里、葛古介兩村,乃是京城十里之內,而禁松禁葬之地矣。乙巳年,兩村居民,投入於明、翼兩陵,以龜、葛兩里,退定加火巢,使山直及軍門邏卒,不得巡禁,而松田起耕,伐松入葬等事,惟其所欲,則庚戌年,佛光里居民等,視此效尤,立標於佛光里村前,謂之兩陵退火巢,使山直、邏卒,不得巡禁,一如龜、葛兩里,而冒占松田,伐松作家,少無顧藉,故頃年監役,親捉佛民之偸斫生松者數三人,報本府照律懲治,而山直輩,依前巡禁之意,草記,蒙允矣。佛光里居民等,訐訴陵官,以延曙川以北定界事,報禮曹草記,更立石標於佛光里,故山直、邏卒不得出入,而三里民人之恣意斫松,日以益甚,自本府,斯速變通云。龜、葛兩里,旣入於新定加火巢之內,則禁松禁葬禁耕等事,尤爲痛加禁斷,而兩里居民,起耕松田,濫斫松木,許民入葬,排立石物,極可痛駭。至於佛光里,則與兩陵舊火巢,相距幾至於十里許,而與新定退火巢龜、葛之地,亦且絶遠,則必欲以佛村退定加火巢者,其意專在於犯斫冒耕之計,決不可任其所欲。況延曙川之於佛光里,又是越大路,障重巒,不相望之地,則陵官曲循其願,張皇報禮曹,至有草記啓下,適中奸民之計,實非當初定界之本意,而其地居民,亂斫禁松,作家編籬,廣拓松田,不少顧忌,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若此不已,則陵卒所居之地,其將盡爲立標禁斷,而國都養護之山,未免爲牛山之濯濯,其在嚴松禁之道,不可置而勿禁。當道山直及軍門邏卒,一體巡禁,以爲禁松長養之地,龜、葛兩里,退火巢排立石物及犯松冒葬冒耕處,一切嚴禁,以重陵寢事體,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金尙奎疏內,伏以臣,特半生孱迂者耳。如黨伐揚訐之論,則固臣之所深戒,若文飾彌縫之說,則亦臣之所深恥,而適忝臺地,略陳迷見,其草草無足觀甚矣,而聖明猶曲示開諭,不以疎逖而棄之,臣誠惶感靡容。然所辭職名,未蒙一字之批,臺體所關,宜卽登時自列,而父病適苦,身恙又劇,一味尋單,方切泯默之媿,卽見銓長之疏,則以臣警飭之請,過費辭氣,至以今日政官之難爲言,而臣尤自信其爲今之臺官,誠難矣。其疏上款云云,臣亦有說,噫,伊時設科之擧,旣因朝令,則豈可以凶言之出自賊鏡,而竝罪擧子乎?當日犯逆之類,多仍舊案,則豈可以逆虎之顯施王章,而竝毁科名乎?況且一榜存削,旣係朝廷之處分,多人用舍,亦關國家之擧措,則不當以一時政官之好惡,惟意枳塞,而牽礙於請伸之黨議,諱惡於討逆之榜號,因此一事,惹出前後不靖之端者,其意態氣象,轉益不佳。臣之慨然略論,固出於隨事規警之意,而語涉銓地,十分平說,則重臣之謂宜自反,而今乃責臣以自反,重臣之謂無不平,而今乃譏臣以不平,是何在前日則不欲乖激,而在今日則未能灑脫,在西銓則猶遵聖敎,而在東銓則曲循時議耶?其銓法已見之前後相反,臣竊笑之。雖然臣之顚毛,亦覺種種半世消頹,都未關涉於言議,而今因一言脫口,上人唇舌,其亦疲腦,甚矣。所患宿病,方在床席宛轉中,驅策供仕,已無可論,而詣臺引避,亦不能自力,略陳短疏,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亟賜鐫削,以謝人言,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之病勢,旣無扶舁入闕之路,不得不以疏代避,而喉司隨意退却,混請牌招,玆敢擔詣直房,拜疏徑歸,臣尤死罪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七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禮曹判書申思喆,左參贊宋寅明,戶曹判書金在魯,訓鍊大將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刑曹判書趙尙絅,校理趙明謙,左副承旨李聖龍,假注書權瑞東,事變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同爲入侍。進伏訖,命均曰,老炎一向如此,聖體若何?上曰,差後一樣矣。命均曰,諸節無他乎?上曰,然矣。命均曰,昨劑入丸劑,進御乎?上曰,姑未服矣。命均曰,中宮殿氣候,昨日後未得承聞,差愈後一樣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備局別無大段事,而以江邊事,有所稟定,日氣如此,而入侍矣,乃去番留中狀啓事也。上曰,狀啓二度,而一則留中矣。命均曰,平安監司狀啓,以爲理山府使禹夏亨,於淸人越來之際,未能遮截,各設坐席而相語,蓋出於急於問情,爲此誤着,原其本意,容有可恕,而似不當全然置之。山羊會萬戶河挺龍,原其本情,與夏亨一體,而不無所失,其罪狀,竝令廟堂,稟處矣。蓋其設席共語,出於欲探委折之致,事雖殊常,而勢則似然矣。興慶曰,西伯之狀,以爲禹夏亨等,不無所失,有此論罪之請,而淸人之越來者,旣非無故潛越之比,則爲探其曲折,對坐共語,勢似然矣。論其所失,不至大段,此狀辭語,亦非必欲深罪之意也,似當有原恕之道矣。上曰,國法,使之障江呼問者,有深意矣。然此則姑不可深治,萬戶不當推考,理山府使,則爲先從重推考,可也。命均曰,狀啓下款,又以爲彼人四百餘人,留住江邊,曠日不去,則當有在近酬應之道。兵使李遂良,使之進住其近處,以爲隨事酬應事,亦令廟堂,稟處矣。此事似不可只委於守令,或有急速狀稟之事,或有臨急應變之事,皆未可知,兵使雖不可進住江邊,使之稍進其近地,似不妨矣。上曰,兵使則一,而江邊諸邑數多,何以知事端之在於何郡而接應耶?且至令兵使進住,則太爲重大,亦不必存其形迹。江邊守令處,着實申飭,而兵使則令居本營,秋巡不遠,使之卽速發巡審察,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此亦平安監司狀啓也。以爲頃以渭原郡吾老梁毛前倉穀物,上年六月被胡人掠去事,査問本鎭後,更聞之意,有所狀達。今始査得實狀,則該鎭萬戶,恐其被罪,掩置不報,地方官亦不能覺察,誠爲可駭。萬戶李震柱,爲先罷黜,而萬戶及其時郡守李景喆罪狀,竝請令廟堂,稟處。且以犯越發覺,則守令、邊將俱被拿遞,故一倂掩置,此後則守令、邊將罪輕者,自營門決棍勿罷。又言邊將拿來時,羅將下去,則鎭屬輩,亦皆蕩盡家産,自今邊將拿來者,交代後,次次押送爲請矣。吾老梁萬戶之掩置不報,郡守之不能覺察者,爲先拿問,前頭守令、邊將犯罪者,觀其輕重而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羅將之弊雖如此,豈可以羅將之故,不用國法乎?道臣以此煩碎事,至於狀聞,事體不可。平安監司權以鎭,推考,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治國之道,賞罰爲首,今者權儆事,多有古名將風,褒奬,可也,賊掠倉穀,而不能覺察之守令,罪之,可也。上曰,權儆事,何事耶?寅明曰,設機埋伏,捉得潛越人事也。游曰,邊將拿來時,羅將下去,則錢物徵索,罔有紀極,故鎭屬不能保存。若有罪,則捉囚營獄,亦無不可矣。上曰,其弊則誠如此,而脫有不虞而,拒逆朝命,則何暇爲之?寅明曰,萬戶則卽其地爲軍可矣。上曰,李景喆,則必不知矣。是乃善治之人也。興慶曰,然矣,時方在喪矣。命均曰,昨日筵中,以江邊列邑,各置小通事三人事,下敎矣。廟堂諸議,皆以爲不便,更當稟定矣。上曰,何也?寅明曰,所謂小通事,不過能通淸語者,而潛商交通之弊,不可不慮矣。上曰,彼我國傳語之時,若無此,則亦泄泄矣。寅明曰,義州及監營,皆有小通事,相距不過數日程,亦足推移用之,此處則雖無之,亦不妨矣。游曰,如義州,則本是彼我交接之地,故置舌人相通,而江邊他處,則素有交通之禁,今若置通事,則是開其交通之路也,設置恐不可矣。上曰,兵判所達,精矣。勿以小通事爲名,以官家吏胥中,通語者,定置一人,似可矣。聖龍曰,吏胥輩亦有弊焉。江邊列邑,皆有把守將卒,必以將校中,通淸語者,定爲把守將,則似無他慮,而頗涉便好矣。上曰,此果好矣,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於平安監司,以兵使狀啓謄啓事,有淺見,故敢達矣。自前灣尹狀啓,則例爲謄啓,而兵使狀啓,曾無謄啓之事。卽今平安監司權以鎭,始爲謄啓,固出於愼重邊事之意,而黃海道曾有水使,荒唐船狀啓,監司謄啓之事,而中間以其疊床有弊而廢却矣。若是時急狀啓,而辭語浩繁,則謄啓之際,未免遲滯。臣意,則兵使狀啓,爲先急急上送,而監司以其謄報之草,追後謄啓無妨。或有意見,則同時論理馳啓,亦可矣。上曰,所達是矣。依海西例,勿爲謄啓爲可,亦不必追後謄啓,而如有意見,以觀此所報,則事當如此如此之意,措辭馳啓,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全羅監司趙顯命,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皆請水陸操,一竝停止矣。湖南伯則以爲,沿邑農形,已爲赤地,不可行之,嶺南伯則以爲,荐飢餘氓,又經毒癘,僅存軀命,未及蘇息,裹糧往來,其勢誠難云。水操則向日以諸道一竝停止事,分付,而陸操則秋成後,可知其豐歉,姑觀而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此則忠淸前監司李衡佐狀啓也。以本道五處,山城軍餉,皆無大豆,忠原只有若干石矣。本道辛亥壬子兩年稅太,各一萬石,曾已留賑,仍作還穀,壬子條一萬石,分置五處,以爲軍餉事,爲請矣。此則似當依施,而壬子條稅太一萬石,賑廳旣以待秋輸納京倉定奪,以辛亥條稅太一萬石,依狀請輸置各山城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狀啓中,且以爲本營工庫失火,戶籍及田案,沒數燒燼,不可不及時謄置,而物力凋殘,他無下手處,本道賑餘魚鹽稅及軍布後錢,帖價等物,劃給本營,補用於量案改修之資,其餘賑廳錢作米,竝爲會錄爲請,此則當許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黃海監司狀啓,以爲道內守令,文臣爲少,科擧迫頭,試官無以備員。有闕之代,不待都政,差出下送事,爲請矣。上曰,不待都政,口傳差出,可也。{{*|出榻敎}}命均曰,北評事尹汲改差後,以趙明澤循例備擬,而旣有七十老母,法典所在,不可强令赴任。以三司通擬,口傳差出,不數日內,催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諸道敬差官,上年則不送,今年則似當發送,而或以爲,以京試官兼察,則似好云矣。上曰,敬差官豈不好矣,而難於得人矣。在魯曰,朝家之出送敬差官,意有在焉,而近來連爲廢却,故田政極爲疎漏。今年則各別申飭,以京試官兼察,則好矣。上曰,京試官誰某耶?在魯曰,忠淸道則沈䥃,全羅道則朴弼均,慶尙道則申宅夏矣。上曰,今番京試官,則善擇矣。興慶曰,敬差官,是田政主人,故戶判之言如此,而適有京試官,雖不送,亦好矣。上曰,近來古法盡廢,是爲悶矣。入侍諸臣,皆以爲可,則此後道臣,雖有狀聞,勿爲許施,以京試官兼察,可也。{{*|出榻敎}}上曰,試官則極擇,而何以知其合於敬差官乎?沈䥃則年少,朴弼均則似柔,申宅夏則似小了了矣。命均曰,朴弼均之柔,誠如上敎矣。上曰,然則都事,亦可擇矣。在魯曰,閔堦、南泰齊、崔成大,皆好矣。上曰,皆經守令乎?在於其人,而不在經守令與否矣。興慶曰,曾經守令之人,何可盡得乎?上曰,鄕曲人,勝矣。興慶曰,不勝矣。上曰,都事無不足者乎?閔堦,何如?興慶曰,不能詳知矣。上曰,崔成大,何如?在魯曰,好矣。興慶曰,臣有區區所懷,惶恐敢達。臣以無似,猥叨匪據之任,肅命登筵之初,敢以愼喜怒簡辭令之意,有所仰勉,而伏蒙聖上留意之敎,臣至今感幸。伏想聖明,或可以記有之矣,今臣更申前說,敢此仰達。頃以閔亨洙疏事,天怒遽震,嚴敎連下,至有人臣不忍聞之敎,而處分非常,辭令失當,臣不勝憂歎之至。蓋亨洙之疏,不過自辯之語,元非新般創出之說,而更提前日之所論而已。此非大段可罪之事,而且以一人論一事,前後譴罰,迥然不同,投畀極北之地,而暮夜迫逐,使不得一刻留在,又從以栫棘之,此固處分之萬萬過中,而至於兩儒臣之陳箚救正,乃其職耳,一竝出補於關塞之邑,臣未知此何擧措。況以亨洙之疏,推及於奉朝賀臣閔鎭遠,前後聖敎,俱極非常,實非臣子所敢聞者。閔鎭遠,自以肺腑之親,爲國之誠,老而不衰,知無不言,言人所難,其苦心血忱,有人不可及處。殿下亦每以斷斷無他爲敎,庶可俯諒其心衷,而日者筵席下敎,極其嚴截,無所顧藉,豈是優待元老之道乎?傳曰,不遷怒,夫尋常遷怒,猶且不可,今以其子之故,移及於其父,此誠無前之過擧。殿下平日,聖學高明,留意於涵養之工,而豈料今者,有如此事乎?近來大小輿情,莫不以君父之過擧爲憂,臣職忝三事,卽當投進一箚,以效匡救之悃,而第凡人之怒,一時所發,若於事過之後,從容恕究,則自然平了矣,爲日稍久,則或冀聖心之有所回悟,故泯默度日,今始仰陳於前席。伏願深加恕察,收還前後處分及辭令之失中者,則其在不遠復之義,誠有光於聖德矣。上曰,他人則予雖不知,豈不知卿心乎?昔予至發於夢想,而卿以久在鄕之故,猶有不盡知者矣。今日卿言如此,實非所望於卿者也。十九日下敎時,不爲召卿同諭者,以卿雖不諭,而亦必知之故也。今番處分,卿以爲過,而予則以爲太柔矣。昨日承宣,以更勿提論爲言,玉堂,亦以無批還給,自我啓之陳達,而言端每發,故不得已提說矣。堂箚,以閔亨洙之言爲是,豈不非乎?閔亨洙若非辭疏而直斥,則當與李奉朝賀一體庭問,而不此之爲,豈曰過乎?備忘中,漢中主云者,卽指漢文也,予不當容私,而遙瞻明陵,閔奉朝賀外,更無他人,故眷眷勤勤,投畀末勘,意有在也。兩奉朝賀之挽留京中,蓋欲其有益於國家也,若諺所謂解却兩大牛之鬪也。李奉朝賀若有職,則必尤媢嫉,故許以休致矣。閔奉朝賀之爲國赤心,果老而不衰,而其率着之心,亦至老不衰。其拜相之初,予雖慰藉,猶以重厚爲戒,而蓋往往有率着誤了之事,予若又從以假借,則非以誠待之之意也。兩人之心,終若不改,則予欲直使休致矣,果請休致,故許之,而當初辛苦招致,半夜瞥眼之間,竝許致仕,景象殊怪,人必以爲率爾,而予則有深意矣。致仕之人,有何干預於時象,而閔奉朝賀又進袖箚,旣有諸黨中,俱有亂逆之敎後,又復若此,蓋大略則已盡諭,而俱有亂逆之敎,非欲止彼此之鬪也,事實誠然矣。袖箚有何,亶出於爲三宗血脈,而自有所重,以德修恐動之言,亦出於爲國,予於景廟爲何人,而何敢抑勒恐動乎?此莫非欲爲己功之心,蓋彼此以掩護爲主,不知骨子,故鏡、夢亦昧於裏面,而爲此荒亂矣。豐陵曾有陳達,而予以遺敎時言之,爲言矣。十餘年忍耐,始發臣擇君三字,殆諺所謂露其本色,予豈樂爲哉?閔奉朝賀所謂自有所重,恐動亦出爲國云者,豈非誤入乎?然兩奉朝賀,則必皆不入於其黨,故招以諭之矣。今者袖箚未畢之說,亨洙繼進,不然則予何可罪其子,而疑其父乎?亨洙只當辭職而已,何可去姓而稱光佐、泰億乎?此極巧密矣。閔奉朝賀若復爲此等說,則予亦不復念聖母,當有處分矣。頃於筵中,問吳瑗以辨聖誣三字,汝以爲不當擧論云,果信云爾,則答以爲維賢輩出後,聖誣更無可雪云,予則以爲此亦淺知之言也。甲辰嗣服以後,則爲今日臣子者,不當以聖誣爲言矣。爲四臣者,欲伸四臣而托以聖誣,竝及於予,攻四臣者,又以聯箚代理爲言,彼此之間,予何與焉?以予不干不當之身,出入這間,豈不苦哉?其時李廷熽疏出後,予有泰伯、仲雍之心矣。慈殿下敎,以爲孝廟血脈,先王骨肉,只有延礽一人,以婦人而有此下敎,誠是意慮之外,予於其時,不覺涕下。予聞此敎之後,不忍負孝廟聖考莫遂初志矣。予實不幸,當此至艱至怪之世,聖考常曰,汝輩則當便安矣。遭此怪異境界,聖考在天之靈,亦豈不愍傷乎?思之及此,不覺愴痛。凶逆之徒,以聯箚代理爲言,謂予心亦如德修、盛節,而左相亦其時人,豈疑予以與四臣同心乎?至此之後,閔奉朝賀若是者,可乎?卿今猶異於他人,而予豈爲卿,而負我景廟、東朝乎?以設廳事言之,外則藥院,內則非世弟乎?每以不設廳爲罪,故無狀輩,疑有甚事於其間,維賢輩,至有玉色如常之說,豈不痛哉?如閔奉朝賀,在上者,若執以爲言,則何所不可,而媢嫉者,亦目之以不道,亦難免矣。明宗朝故事,今有可行之處乎?其時事,亦非書付於坤殿大漸時,下敎於大臣李浚慶矣。史官書以德興君第三子,而具畫書進,明宗頷可,至今稱其具書之得體矣。頃日備忘,有扶我三宗血脈之敎,閔奉朝賀,疑有別意,來問于筵中,其後手書,有扶我宗社之言,而亦疑有深意,又爲陳達,雖出於斷斷爲國之誠,可謂無計慮矣。予若藏諸心而不言,則亦非待閔奉朝賀之道也。予之望卿不淺,而今乃如此,予甚慨然矣。卿若以閔亨洙之言爲非,而以予半夜屛黜,又加栫棘爲過,則予當放之,而今乃以亨洙爲是,而以處分爲過,豈不非乎?興慶曰,臣不揆僭猥,妄進一言,而縷縷下敎,至於如此,臣實惶恐。惟臣愚忱,自附匡救之義,寧有他意於其間哉?蓋閔亨洙之疏,非獨亨洙一人之言,此乃丁未以前合啓中語,則是一時共公之論也。近以朝廷蕩平之故,數年以來,更無提及之事,而亨洙則頃年入臺之初,陳疏而論之,酷被其反攻,則到今新授職名之後,一番對辨,事理固然,元非有所挾雜,故爲提起之事,是豈至於栫棘絶塞之罪乎?終涉過中矣。上曰,向時不服藥,而挽留兩人者,可見予意。其子陳疏,其父無不知之理,而若挽止,則豈敢爲之乎?昔人有厥子陳疏者,挽而不從,厥父以索係頸,使從戶外而挽之曰,汝終不聽,則吾當死之云云,故其子終不陳疏云。閔奉朝賀亦如是苦挽,則豈不聽從乎?興慶曰,閔奉朝賀所達之言,爲公乎,爲私乎?是固出於爲國血誠,殿下寧不下燭其本心哉?且殿下,於其辭疏之批,筵對之時,或可有未安之敎,而今乃以其子陳疏之事,移及於元老,辭旨截峻,誨責非常,是豈非事理之大段未安者耶?上曰,止之。聞此下敎後,如是苦口爲言,卿實過矣。興慶退伏。上曰,予如是縷敎者,有意言之而未悟,則是欲亡朝鮮也。將置君父於何地耶?以三百年世祿之臣,當扶我開創太祖之子孫乎?當偏護私黨,至於亡國而後已乎?以此思之,誰爲輕重?乙巳年,戶判爲都憲時,以嫌字,不可擧論陳達,予以爲是矣。自古君臣,名分旣定之後,往牒亦無以君誣爲言者矣。命均曰,向日筵中,閔奉朝賀以爲,使德修恐動者,未知指誰某乎云爾,則自上但曰,有無將之心者云,而不爲指名,下敎矣。上曰,其中有拔與不拔者,自有其人矣。朝參時,金昌集、李頤命族屬,使之收用者,欲爲十九日下敎,故預爲處分矣。雖至親之間,古亦有敦導朝廷用人之道,不當以族屬而竝棄也。命均曰,間間收用其族,而不爲行公矣。思喆曰,曾以庭試事,有更稟之敎,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考見前例乎?有逾年之事乎?思喆曰,曾有九月告廟,而逾年設行之事矣。上曰,甲辰春慶科,乙巳春爲之矣。命均曰,今年年事,勝於上年,而大比之科,不可不爲謁聖。庭試若竝行,則外方擧子,留滯京中,未免主客俱困之弊,故外議皆以爲,謁聖退行於明春,慶科以謁聖日爲之,則好云矣。興慶曰,逾年雖有前例,今則七月陳賀,逾年未安,外議且以謁聖之一年,再行爲稠疊,謁聖退行於明春,似好矣。上曰,今春則不過視學,予意則今番欲親行釋菜而未果矣。旣定之後,何可退行?庭試待明春設行,可也。{{*|出榻敎}}。上曰,小退。復入侍,尙絅曰,向者金堤獄事,有問議大臣後更稟之敎矣。大臣已見文案,下詢而處決,何如?上曰,自秋曹問議乎大臣之意,何如?命均曰,今朝始見文案,介男招中,以爲羅致慶之末弟,以斧斫門而入去云,故致亨至於受刑矣。大抵此獄,當初李淨雖有所失,而土民以殺官長爲心,則不可不嚴治。但致亨出於介男之招,無他訂參,渠又不服,首犯李光然,旣已致斃,致亨有難限死嚴訊,今若加刑遠配,則好矣。尙絅曰,介男是十九歲兒也,其言亦不可的信矣。興慶曰,臣略見文案,則羅致慶死後,致慶之妻父李光然,與羅家諸族,共入官家,作挐東軒,有犯害官長之意,固不可不嚴治,而光然旣以元犯杖斃,則致亨之斧斫官門,雖出於介男之招,旣無他明白參訂,且四次嚴刑,終始不服,則限死施行,恐有傷於審克之道。議者以爲,加刑遠配,似無不可云矣。上曰,入侍諸臣皆言之,承宣及玉堂亦陳之。思喆曰,此獄始出之時,略聞事實,秋曹按査文案,未能得見,而蓋聞外議以爲,首犯之類,旣已勘處,卽今所存者,則皆是枝葉,特用惟輕之典,不害爲盛德事,此該曹之所以稟請酌處者也,詢問諸臣後處之,似好矣。在魯曰,此獄文案,臣未得見,不能詳知,而雖曰出於光然之指揮,致亨旣自持斧突入於郡守所處之東軒,斫破門戶,則便是犯害官長之意,似不可輕易酌處矣。寅明曰,臣亦不能詳知,而爲下之人,敢生犯官長之心,無論已成未成,重罪懲惡,可也,而魁首已死,且其立訂者奴子,而罪不明白,則以寧失不經之意酌處,未爲不可矣。鵬翼曰,渠雖不成事,而斫門入衙之時,則有欲殺之心,今若以不成酌處,則無以鎭服末世人心。臣謂各別嚴刑,期於得情,以爲正法之地,爲宜矣。游曰,此異於殺獄,不當分首從,而死者旣是二人,若皆殺,則恐欠審克之道,酌處,似宜矣。聖龍曰,臣於待罪湖南時,巡到金堤,詳聞伊時事實,誠是罕有之變,處分若寬恕,則其處人心,難以懲勵,不可輕易酌處矣。明謙曰,湖南一道,近多倫紀之變,人心之不古,可以知之,而但王者用法之意,則不可以其人心之善惡而有所低仰。且如介男云者,不過從其上典之令,則可謂脅從,此等之類,必合原情定罪,不可混雜施律矣。上曰,當初則皆推諉於介男矣,介男被捉後,始乃歸罪於致亨,而根本則因李淨之無形,至於此矣。尙絅曰,此事蓋由於李鼎運之構陷土主而發矣。李淨捉囚,鼎運方欲重治之際,尹成杓以爲,鼎運之徒黨,方欲打破獄門,奪去鼎運云,故使之窺捕,其夜羅致慶,適往獄門近處,被捉逢杖而死。尹成杓之恐動無據,而李鼎運之謀陷,誠極痛駭。如此之人,配於渠之所居一日程,不可不以遠地更配矣。上曰,李淨事,豈不非乎?其後累次首擬,而靳點者此也。向來李廷濟陳疏,疑其殺之之爲過,而恐是羅斗冬一族,故致有恐動矣。旣致京獄之後,何可不重治乎?守令爲民父母,而以斧斫門而欲殺,城化之義安在?自戊申以後,湖南人心大變,頃聞有劫掠虞候之擧云,虞候亦豈非別星乎?此不但由於飢饉,人心已大變矣。破門突入之時,若逢着李淨,則安知其不爲下手乎?初若知官長之重,則必不敢入矣。然若竝殺三人,則用刑未免過濫。羅致亨刑問二次後,減死絶島定配,李鼎運遠地移配,介男則無他可罪之端,放送,其餘在囚諸人,竝刑問一次後,極邊定配,可也。{{*|出擧條}}。尙絅曰,上典則被謫,其奴則若無罪放釋,則其上典必不生置矣。上曰,其上典所爲,亦何以爲之乎?思喆曰,祈晴祭,日勢如此,姑觀前頭而爲之乎?上曰,姑觀日勢,稟定擧行,可也。{{*|出榻敎}}。思喆曰,科事迫頭,故敢此仰達矣。頃者大司成趙明翼,請以式年初試,依學製陞補例爲之,而此則事體不當,故廟堂已爲防塞勿施矣。且館試設場,糜費不貲,本館形勢,實難擔當。外議以爲,圓點之人,分屬一二所,有若直赴之爲,則甚爲便當云,下詢而處之,何如?在魯曰,古則京畿亦設大小科初試矣,中間變通,罷京畿初試,以其額數,分屬漢城兩所。今此館試,亦依此規,分半移屬一二所,而試券,書準點二字盡取之,少無妨於儒生矣。當初設科之意雖重,今則全爲文具,而糜費不貲,本館形勢,不能堪當云,變通罷屬,實合事宜。在外時,已與大臣諸臣確論,則皆以爲好矣。命均曰,古則以圓點爲一所矣,今則徒爲文具,實爲存羊之義,而卽今本館形勢如此,旣知其有弊,則變而通之,恐無所妨矣。尙絅曰,圓點之數,初旣不足,故元無落榜之人,而凡三場所收之券,皆易書,一依科規,故爲弊則不少矣。今雖移送儒生,則無稱冤之事矣。上曰,右揆意亦如此乎?興慶曰,在外時,已與諸臣相議,而臣意亦以變通爲無妨矣。寅明曰,古則增別亦有館試,以點數試製取士,居齋二百餘人額數中,取五十人,不至於盡數參榜,而增廣得初試後,及第過半,故京華,製述儒生,亦多居齋,增別館試罷後,製述儒生,全不居齋。外方治經生,居齋點數,無以備元額,以至於此矣。祖宗朝,明經製述爲一路,而今則爲兩路,彼此皆無實用,誠可慨矣。上曰,近來古規盡無,予以此爲悶矣。增廣式年,皆有館試者,明經製述,皆竝行之意,而今則人不如古,故不能充數矣。以製述激勸,則是以文引之,而預以科目導之也。明經科,則殆同賢良科,今若革罷館試,則雖似便好,而賢關益輕矣。孔子曰,爾愛其羊,我愛其禮,此雖近於文具,而予之所期,則不如此矣。在魯曰,聖敎存羊之意固好,而雖移屬兩所,實無害於士子,其爲餘弊則大矣。上曰,依前設行,可也。思喆曰,曾因京畿前監司尹陽來狀啓,思陵火巢內摘奸定界事,有令廟堂及該曹,稟處之命矣。此則不過定界而已,使本道監司摘奸後掘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曾因尹陽來筵中陳達,莊陵碑石,有分付該曹,問于廟堂爲之之敎矣。下詢于入侍諸臣,何如?上曰,北道諸陵之碑,皆不豐大云,以其只書大王某陵,故如此矣。興慶曰,此則不可無記實之事,體樣似爲稍大矣。上曰,雖不能豐大,比於北道諸陵碑樣,宜爲稍大。至於碑閣物力,亦豈大段乎?從略爲之,可也。思喆曰,然則自京設都監造刻乎?令本道擧行乎?上曰,令本道擧行,而碑石所刻之字,則自京書送,立碑時,禮曹郞、堂下往,與本道監司,監董,可也。思喆曰,何時爲之乎?上曰,石役,則今秋爲之,竪立,則姑觀秋成後事勢,爲之,可也。{{*|出擧條}}。鵬翼曰,本廳文案浩多,故爲笏記而來矣。上曰,逐條達之,則大臣亦陳所見。鵬翼曰,顯東,是濟東之弟,而旣與其兄,同黨具爾垕、朴震佐,亦爲同參的實,而旣已直招,更無可問矣。上曰,然則爲大逆律乎?若以强盜入人家,則正法無疑,而此則旣無所爲矣。鵬翼曰,此非明火賊,又非爲逆賊,而只以其大,則爲國賊之言,至於如此矣。上曰,杖斃無惜,而若用大逆律,則濟東反輕矣。興慶曰,濟東旣以惡逆直招,此亦依濟東律爲之,可也,而若不結案,則又杖,可也。上曰,雖至杖斃,不爲失刑矣。以前後變幻之罪,嚴訊,可也。鵬翼曰,公衡殺貴興,而旣不同參,參酌,似可矣。上曰,擅殺律,何如?尙絅曰,徒年矣。上曰,徒年則輕矣。興得、公衡,當爲同律,減死絶島定配,何如?命均曰,無妨矣。鵬翼曰,厚奉,何以爲之?上曰,分揀放送,可也。鵬翼曰,崔天瑞、辛大必,何以爲之?上曰,此則以待結末,可也。鵬翼曰,金喜能、喜公、金琰,無出招辭處,無可問處矣。上曰,放送,可也。鵬翼曰,振紀奴戌里山、己先,何以爲之?上曰,所告雖不分明,無可問事矣。李顯東、具爾垕、朴震佐、乧老味,自捕廳仍爲嚴杖,李興得、李公衡,減死極邊定配,劉厚奉、金喜能、喜公、金琰,竝放送,崔天瑞、辛大必,姑爲仍囚,以待決末,戍里山、己先,遠地爲奴,可也。{{*|出榻敎}}鵬翼曰,振紀母與妻上來時,其婢上來矣,放而率去,何如?上曰,放送。上曰,諸罪人無嚴杖事乎?鵬翼曰,爾垕幾至死境矣。上曰,保恩事,已畢乎?鵬翼曰,此者死則無矣。鵬翼曰,全羅監司狀啓,以掛書事,請朴哥放送事,而其事,終有所疑,捉致京獄,推覈,何如?上曰,疑者何事耶?鵬翼曰,渠以爲,萬福方見其書,而題目凶故不見云,此言誠奸矣。且僧之招辭以爲,其間,不過一時,而無他人云,亦多可疑之端,不可輕易放之矣。上曰,大臣諸臣之意,何如?命均曰,不見朴纘新原情,雖未知其間事,而朴光益,初八日見統制使次去時,朴斗世見其書,則光益謂之勿見云矣。寅明曰,狀啓雖請放送,而當仔細觀文案後,放之,可也。以僧之招辭觀之,過去時則無物矣,還時有之云,而朴哥三人入去時,朴斗世欲見其書,則光益以爲,如此凶書,何以見之乎?終不見云,渠若不見,則何以知其凶書乎?上曰,其言奸詐,而初則必以匿名書,知之矣,然不可以其言之奸詐而深疑也。然自非非禮勿視之人,則不見豈易乎?在魯曰,捕將所達,必有所見,而亦非窮覈之意也。上曰,承宣所見,其人,何如?聖龍曰,光益則輕颯,而斗世則不過鄕儒矣。其時聞廉察之言,則以爲呈公狀,衙前三人同坐時,南原朴哥三人騎馬而來,下馬入去時,前去者云,凶書懸於此矣。光益曰,如此事,不見可也云,故衙前三人,發捕問之,則以爲先去同坐則是,而朴哥三人,不見其書,故知其爲凶書云矣。觀其人物,非不見如此物之人矣。上曰,見則必見矣,若不見,則何以知其爲檄書?聖龍曰,衙前三人之言,與朴哥同,而僧則皆病餘無形,不可採聽矣。命均曰,捕將旣有所聞,何可不問乎?上曰,旣來捕廳之後,若不服,則豈不杖問乎?鵬翼曰,軍官三人,四五日前,纔已下去,待其上來,草記或陳達爲之矣。上曰,更加詗察後,爲之,可也。命均曰,昨日以銓官開諭事,有所仰達,而聞召對時,又有下敎云矣。上曰,何言乎?命均曰,此後若不改舊習,則出補之敎矣。上曰,昨日承宣,以吏判之意,有所陳達,予以爲枳塞觀科之人,則是爲龍澤、德修輩云矣。欲爲節拍,故有親書望單之事矣。命均曰,預以不爲奉承,則出補爲敎,誠爲失當矣。上曰,此則不然。仁廟反正後,謂其時功臣曰,卿等若用人不公,則當斬頭。其時諸臣,豈以此敎不爲行公乎?近來必待人君之乞而行公,分義道理,生心不當如此矣。君臣異於父子,以此下敎,謂之恐喝,而不爲行公,則誠過矣。吏判豈以此引嫌乎?命均曰,以事理開諭,則吏判豈不行公乎?上曰,予有不對者矣。不爲處,不爲,可也。若於不可爲處,爲之則非矣,臣子分義,敢嫌君父乎?徵夏,乃任暢之侄也。所謂一治一亂之說,與龍、德恐動之說同,李秉泰亦爲出補矣。興慶曰,君使臣以禮,汝若不聽,則出補云者,過矣,與竝擧言之者,異矣。上曰,予已知矣。吏判豈敢引嫌乎?古則大臣批答,亦無卿懇矣,今則文質彬彬,故如此矣。聖龍曰,判付還入乎?上曰,末梢當有下敎,而有落漏者,故命入矣。命均曰,金聲五世系,當改給矣。上曰,此則門長,當爲之矣。旣是領議政奉祀,則神主必存矣。尙絅曰,自金時相,不爲奉祀孫矣。上曰,金孝江奉祀無之,則雖有神主,渠不敢持矣。尙絅曰,鄭亨益使入其神主,而終不得云矣。聲五,當以公諒爲曾祖,而以公謹爲之矣。上曰,金弘謙誰耶?尙絅曰,俊德之父矣。上曰,豈有二曾祖乎?當體仁廟朝處分,自朝家定給,可也。命均曰,欲正,則金聲五無曾祖矣。尙絅曰,渠當呈禮曹爲之,可也。上曰,倫紀正之,可也。前後文書在焉,禮官問于大臣,定給世系,可也。{{*|出榻敎}}諸臣遂退出。 ==7月2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獻納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再度呈辭。傳曰,不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寅明,參議徐宗玉,俱爲牌招不進,推考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開政命下,已至多日,海西守令口傳差出,亦有下敎,而皆未得擧行,事體殊涉未安。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只推,牌招開政。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寅明,俱以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書入。開政命下之後,一向遷就,極爲未安,卽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兵曹口傳政事,以任珽爲北評事。 ○金浩,以備邊司言啓曰,卽接平安兵使李遂良牒報,則據滿浦僉使報狀,以爲三江仇非之上,知弄怪之下,江中屯伏淸人二十餘名,甲軍輩,列立江邊,盡爲砲殺之際,其中淸人二名投水,越來我境,故捕捉結縛之後,所謂興京城守尉,越送封書,要其還送被捉淸人,當待朝令而擧行矣。所捉淸人中湯哥,旣是拿去,謂原把卒者云,則今此捉得,誠甚多幸。所當依彼咨,直爲綁送鳳城,而城守尉書辭如此,今若不許,則或不無難處之慮,使之依所請,卽爲越給,而自義州,具此形止,一邊馳通于鳳城,恐爲得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浹,所當推問,而前後文書,時在刑曹,未及移來。發問目之際,不可無參考之端,爲先各人捧招文書,一一輸送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本館物力,近又匱竭,養士凡百,不成模樣,故前大司成臣趙明翼在任時,以本館位田畓所在各道,分遣郞廳,定界監打,酌定其數,以贍財力事,旣已陳疏,蒙允矣。秋節已屆,本館位田畓所在處,今方分遣郞廳,使之綜核收拾,而監打節目,自本館成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三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八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二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右部後司屬江原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八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當,海西五番、六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後部前司屬江原道二硝,京畿左道三硝,合五硝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月初一日,與右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兩道監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當,六番中部前司屬京畿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八番海西別驍衛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八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月當,中部左司屬京畿五哨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月立番,十番、十一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悉,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八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諸大臣家,請受祿牌,則領議政沈壽賢以爲,今方尋單祈免,常廩有不敢冒受云,奉朝賀閔鎭遠以爲,負犯至重,方在待勘中,不敢冒受常祿云,祿牌俱不出給云。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輸送。 ○領議政沈壽賢不允批答。王若曰,忱辭甫宣,惟造朝之是望,巽牘復上,何困我之至斯?冀回遐心,庸申敷告。顧今國勢多艱之際,夫豈大臣告退之時?兩歲飢荒,流逋死亡之未復,百隷媮惰,紀綱法度之漸隳。嗟世變之層生,可憂之端非一,況朝論之橫潰,共濟之效無期。肆寡眛之獨憂,望輔相之協贊。惟卿,踐履純實,識慮周詳,持心近恕,持論近平。衆望咸屬,無宅於都,淸節已彰,無田於野。蹔許丘壑之退閑,初非相捨,重畀巖廊之隆寄,實欲仰成。知卿忠順勤勞,必有匡濟時艱之績,藉卿宿德重望,庶致坐鎭雅俗之休。曁乃僚而同心,慰都人之加額。夫何注意之日,遽有引疾之章?雖知年衰病深,悶勞以職事,旣命臥閤論道,何至於終辭?君臣之誠信素孚,奚爲無益之請?中外之想望方切,宜勉盡瘁之忠。須體有欲留之衷,固知無可退之義。念當日之重卜,予方倚以爲治,不半載而徑歸,卿胡棄之若浼?孔戣之二宜去,尙奚論於此時?仲淹之進亦憂,須勉卒於初志。於戲,深惟國家事泮渙,寔憂責之方殷,尙有老成人典刑,期倚毗之毋替。用副至意,亟斷來章,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南泰慶製進 ○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曰,伏以臣,不幸而冒當銓地,又不幸而僚議參差。日者陳章,不過爲自處之計,而批旨優渥,開示備至,臣誠惶霣感激,不知所喩,而緣臣妄言,以致長席之不安,區區去就之義,更無可論,鎭日違召,罪積逋慢,席藁私次,斧鉞是俟。卽因喉院稟啓,又有特招開政之命,臣於是怵分畏義,不得已隨牌來詣於闕外,而若臣之不可冒出,非但臣自畫然也,搢紳相傳,成一公論,今若以趨走爲恭而晏然承命,則人將不食其餘矣。至於長席疏語,另費譏切,在臣亦豈無可辯者,而往復互對,本非臣心之所欲爲,則今不必更煩辭說,而第其僚疏臺章之云,旨意頗深,有若臣相應而發者然。噫,僚寀之義,古人至比之兄弟,則臣雖無狀,汙不至此,而忽地見疑,不少相諒,撫躬慙恧,無以對人,此尤臣難進之一端也。蓋臣今日之去就,實與長席,不可異同,則今雖萬被譴罰,斷無一分轉動之理,玆敢略具短疏,徑歸私次。伏乞聖明,俯垂諒察,將臣職名,快賜鐫遞,仍正其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靖私義,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待敎趙榮國疏曰,伏以臣,素患關格之症,實是難醫之疾。每當夏秋交節之際,輒致重發,發必彌留,幾至殊域者數矣。昨於罷對之後,仍作傳諭之行,歸路疾作,若將隕絶,曳到闕外,作一僵尸,急試針灸,僅得少甦。禁鑰將下,替直無路,左右扶曳,忍死還次,而達宵叫苦,有加無減,胸膈痞塞,勺水不下,臍腹絞痛,塊氣上衝,有時昏窒,奄奄欲盡。顧此目下危急之狀,實有頃刻難保之勢,若不趁今出外,及時療治,則臣之生死,固不足恤,而誠不無汚穢淸禁之慮。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賜矜憐,亟許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神昏氣短,語無倫脊,臣尤死罪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7月2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式暇}}。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日暈。未時,日暈。 ○尹陽來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金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戶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上番翰林趙榮國,以身病陳疏受由,奉敎宋敎明、金漢喆,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俱爲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成命之下,久未開政,事體至爲未安。判書、參判,竝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判決事李普赫,連呈辭單,不爲行公,詞訟重地,不宜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召對爲之。 ○尹陽來,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莊陵碑石,所刻之字,則自京書送,石役,則今秋爲之事,命下矣。碑文,令藝文館撰進,篆、楷書寫官,令吏曹差出,碑石令本道擧行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左右廳合坐罪人爾垕,因杖毒,今日辰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府事鄭澔疏曰,伏以坤聖玉候,違豫彌日,至於移直設廳,神明所祐,旋告勿藥,頒慶布恩,次第將擧,宗社之休,臣民之幸,當復如何?凡在含生之倫,罔不始焉,憂遑終而歡忭,以自露其慰慶之微情,而惟玆賤,臣,篤老貞疾,人理殆泯,僻處鄕曲,障遠京輦,傳聞承候,動輒後時,旣未及修起居之儀,又未能赴嵩呼之列,前後闕禮,若無聞知,藉曰衰癃已極,筋力難責,一息尙存,其敢自恕?玆謹力疾作氣,搆成短疏,附縣入褫,仰請嚴誅。伏願聖明,亟命所司,先削樞銜,因勘當律,以安微分,以警具僚,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衰老,業已知矣。卿勿引咎,安心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忠淸監司鄭彦燮疏曰,伏以臣之才具,本不合於藩宣之任,而謬蒙簡擢,力辭不獲,乃於陛辭之日,猥被賜對之恩,積違軒陛之餘,幸得以一瞻耿光而退,私分榮感,死無所恨。第臣於辭朝之日,祗受敎諭書及密符,直到城外,奉審諭書密符,則密符第號,與諭書所塡相左,故卽通政院,自該院,稟啓換改,然後與諭書所塡之號相準,而向使臣,早能覺察於院中傳授之初,則寧有至煩啓稟之擧乎?諫臣請推之論,可謂恕之太過,臣誠惶悚震越,無地自容。蓋符驗授受,何等重大,而傳授之承宣,旣被譴罷,而泛受之臣身,薄蒙輕罰,今若以誤傳之罪,諉之於人,而乃以偶未覺悟之失,自恕於己,則寧有是理哉?臣在都門之外,略具竢罪之章,以請鈇鉞之誅,而喉院連日退却,一辭天陛,更無還入之路,自顧情勢,又無前進之理,臣祗奉符節,三日彷徨,事勢狼狽,進退窮蹙。俄而時任三公,招臣所帶褊裨於備局,促臣登程,已於本月二十一日上營,與吏民相見,而臣以狷拙書生,曾未經事,受符之初,疎失若是,莅事之後,僨誤可知。又況四年南邊,積傷海氣,痰火作祟,遺忘太甚,顚頓作行,病勢越添,目今本道農形,不可以純吉論之,歷路所見,實多可慮,來頭之憂,有非等閑,而以臣病勢情勢,萬無堪任之望。玆敢瀝血,陳懇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亟許鐫罷,以謝臺議,以安私分,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許遞,卿其勿辭察任。 ○癸丑七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浩,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浩曰,自止,依先朝例爲之故,近五十張,而日氣甚熱,盡講爲難,折半爲之,似好矣。上曰,當觀而爲之矣。明謙讀,自與黃樞密,至不審高明以爲如何。上曰,戶判入直摠府耶?浩曰,今日晝仕出去矣。上曰,晩來乎?浩曰,不知早晩矣。上曰,若未出去,入侍之意,注書出去分付。瑞東出來問之,則已爲出去矣,乃入侍以告。上曰,承旨讀之。浩讀,自答呂伯恭仁說,近再改定,至不枉爲一世人耳。上曰,少退復入侍時,摠府入直備局堂上,同爲入侍事,分付。{{*|出榻敎}}復入侍,浩讀,自答鄭景望向蒙面誨,至小小節目而已也。上曰,戶判進來。胡CChar咨文爲之乎?此咨文拔之,可也。在魯曰,去番改之,而一巡定式,此間當爲之矣。上曰,初則私相往復之說,而奉旨之事,雍正必已知之矣。在魯曰,初則不稟皇旨而定式之事也。其後咨文,始有皇旨,而未及往復定式矣。上曰,不知則爲咨,可也。旣已知之,則異於初頭,拔去,可也,雖爲之,別無所知矣。在魯曰,雖爲咨文,必許之矣。上曰,所謂取旨,使盛京禮部取旨乎?在魯曰,非也。直爲取旨矣。上曰,然則拔去,可也。咨文則當下政院,卿知此意,付標以改之。在魯曰,當使大臣知之,又使製述人知之,然後可以改之矣。上曰,然矣。上曰,儒臣讀之。明謙讀,自答袁機仲,再辱垂喩,具悉高旨,至當候相見面言之。明謙曰,今日所講,文義多奧,而戶判金在魯,適爲入侍,使之陳達文義,何如?上曰,儒臣陳達後,疑處達之。在魯曰,臣常時旣無工夫,且異經筵官,何敢陳達文義乎?上曰,雖非經筵官,旣已入侍,何害之有?明謙曰,所謂舍龜觀朶之者,龜是不食之物,而垂頤而欲食,爲祿而仕,則如此矣。上曰,楊校授所刻,是何書耶?明謙曰,雖未知某書,而是未定之書,故止其鏤板矣。在魯曰,此事,《朱書》又有之,多爲謙辭,而以爲必有是非云,是乃《四書註》也,本節要有之矣。明謙曰,其時若出,則媢嫉者尤甚,故如此矣。上曰,何謂贓乎?明謙曰,或以學錢糧爲之矣。在魯曰,工費所入,必有以爲不可用者矣。上曰,東部何耶?明謙曰,趙汝愚兼東部矣。上曰,趙汝愚何至如此乎?明謙曰,汝愚是賢相,而終入僞學黨,至於謫死矣。上曰。上有趙汝愚事矣。明謙曰,去泰甚者,治盜之際,去其太甚,則本源正而無後弊矣。近來事,亦不過去泰甚,此等處,當留意矣。上曰,今日政令,亦不能去泰甚矣,所達有意矣。上曰,稱姪未安,何謂耶?在魯曰,姪及猶子之稱,俱不傳見,故以爲不可也。明謙曰,程文以姪書之,胡文改以猶子,故朱子以爲皆不合矣。上曰,壻字何耶?在魯曰,壻出於女,故無怪矣。明謙曰,天運不息,是朱子之言也。程子與韓持國言,而持國曰,日已暮矣。程子曰,從來如此,何歎焉?持國曰,老者行去矣。程子曰,子能不去,則勿去也。夫死者,是理也,以理之必無者言之,正如首篇換着不好底性云者。夫性,豈有好惡乎?此亦必無之理也。後人疑其或有勿去之道,故辨之之言也。上曰,知之怪異矣。在魯曰,是乃不屑之誨,譏之之言也。明謙曰,龍女衣冠事,橫渠爲太常時,塞河封龍女,而定其品秩,以女子服爲之矣。橫渠見程子,程子問曰,今者爲何事乎?答曰,爲龍女衣冠事矣。程子曰,此乃朝廷吏民之事也云,則橫渠憮然云,此其事也。上曰,若見得道云者,何耶?明謙曰,若知得則必不爲之謂也。明謙曰,答陳同甫書,所謂洗耳礪齒者,孫鄒與王武子書,枕石漱流,誤書以枕流漱石,王武子譏之曰,流可枕而石可漱乎?孫子答曰,枕流,欲其洗耳也,漱石,欲其礪齒也。此是捷給之病,故朱子引以喩之也。在魯曰,陳同甫辯給甚博,故以此爲比矣。明謙曰,此則朱子發明卦爻象者也。一生兩,兩生四,四生八,八生十六,十六生三十二,三十二生六十四也。三陽三陰爲乾坤,竝六子爲內八卦,六十四卦爲外八卦矣。在魯曰,以八卦互相錯綜,則窮於六十四矣。上曰,黑白何謂耶?明謙曰,陽則白,而陰則黑矣。上曰,此非卦畫,乃陰陽畫也。在魯曰,《周易》初卷,有陰陽畫矣。明謙曰,兩儀生四象之後,陽交陰而生天之四象,剛交柔而生地之四象,陰陽相錯,而萬物生焉,皆非人力之所爲,自有天理之自然矣。聖人見得分明,旣無智力添助,雖欲出智力,亦不可得矣。無畫有理,先天之學也,畫出後,則是後天之學也。明謙曰,別幅十二卦,則陽生於子而終於巳,陰生於午而終於亥。四時之氣,則陽生於寅而終於未,陰始於申而終於丑。雖似少差,所爭不過二位矣。上曰,行夏之時,是寅月,則陽始於寅乎?明謙曰,至寅月,則爲泰之三陽矣。上曰,周人,以子爲正矣。在魯曰,夏以寅,殷以丑,周以子,而秦則欲上於周,以亥爲正,此所以無所據也。上曰,以十一月爲正月乎?明謙曰,月數則未改矣。上曰,以七月篇觀之,月數則自在矣。在魯曰,《春秋》所謂春王正月,假天時以立義也,此行夏之意也。上曰,雍糾之妻事,何耶?在魯曰,一則告而殺夫,一則不告而殺父,故以此爲問,而朱子答之如此,可謂正當矣。明謙曰,推而言之,則李晦光之子楚告其父之反而自死,與此相似矣。在魯曰,全玉,亦以其母之奸夫而殺厥父,告官殺其母,而渠亦自死矣。上曰,蔡季通,是蔡沈乎?在魯曰,沈之父矣。上曰,然矣。在魯曰,此論泰伯之言,極爲精密,可謂格物之一段矣。上曰王季之心不安云者,可謂說得王季之心,亦可謂兄弟無間矣。上曰,王季之事,泰伯不能爲乎?在魯曰,事業各異,王季則又生文王,故必欲傳之也。上曰,然矣。在魯曰,逃之於荊蠻,從其俗而斷髮文身,以示不歸之意也。上曰,然矣。遂掩冊。上曰,西伯狀啓入來,而旣已越送,則無可言矣。其者之入於捕殺之中,何以知之乎?今若馳通于鳳凰城,問金書房之生死與否,則知之不難矣。在魯曰,然矣。上曰,此事雖快,而有欠王政矣。旣無殺越之事,而以數百甲軍,一時戕殺,甚不正大矣。在魯曰,正如討賊者然矣。此後若漸多,則必咎我國,其憂不少矣。上曰,我國之挾力,可謂强矣。旣送之後,無可奈何,而想必不送,而在於鳳城矣。在魯曰,問于鳳城,似有可知之端矣。上曰,彼者同力殺之,而渠之持去者,欲爲己功也。以措語先爲馳通,觀馳通後,爲咨文,可也。在魯曰,使解事譯官或灣尹軍官中,送之,使之探知,可也。上曰,從速爲之,可也。作措語而撥馬下送,若入於捕殺,則好矣。在魯曰,湯哥似知矣。當自此口授以送,使灣尹擇送,則好,而馳通還來後,聽其言而來,則好矣。上曰,譯官當爲,而若善爲,則必爲重賞之意,着實分付,可也。浩曰,臣職掌刑房,故俄見禁府公事,牙山前縣監鄭世章,以軍餉虛錄,拿囚矣,以宥旨前事,有分揀放送之命矣。軍餉何等重大,而世章之擅用,至於一百六十三石之多,如此之類,今若以赦前事,輕易放釋,則無以懲後,故敢達矣。上曰,此非贓乎?浩曰,渠之供辭,雖以分給民間爲言,何以的知其盡數分給乎?上曰,承宣所達,是矣。仍囚後,更爲議處,判付勿施,可也。{{*|出擧條}}遂退出。 ==7月2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式暇}}。右副承旨金浩{{*|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老炎愈熾,雨陰不開,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劑入丸劑,已始進御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一向差安乎?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內殿氣候無事,勿爲入診。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三度呈辭。傳曰,不允。 ○鄭羽良啓曰,事變假注書鄭基安,眼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賑恤堂上宋寅明、朴文秀,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祈晴祭,姑觀日勢,稟定擧行事,榻前下敎矣。近來間間灑雨,無日不陰,而卽今雨勢,亦無開霽之意,累日不霽,則發穗向熟之穀,必多傷損,祈晴之擧,似不可已。依前例,四門禜祭,不卜日來八月初一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七日,幼學李浤,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精五,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因京畿監司申昉啓本,刑曹覆啓內,全家徙邊罪人愼諧,以其兄諶,換名被配,乃是實狀,名字之相左如此,則諧之妻與子發配配文中,愼諶之諶字,改以諧字之意,分付兵曹事,允下矣。當初配所單子中,從實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吾老梁萬戶李震柱,渭原前郡守李景喆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李景喆時在忠淸道瑞山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而李震柱時在任所,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乧老味,連加杖問矣,本月二十八日卯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重弼,以戶曹言啓曰,咸恩君李森,以奮武功臣,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忠淸道鎭岑縣所在,籍沒漏落崇說田畓,竝三結五束,望呈願受,故査問本官,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沈壽賢,奉朝賀閔鎭遠,來八月朔祿俸,令倉官輸送,則領議政沈壽賢以爲,方在本職祈免之中,冒受常祿,終有所不敢云,奉朝賀閔鎭遠以爲,將欲出郊陳疏,以俟朝家勘處,何敢冒受常祿云,祿俸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踪地畸危,猶未解謀身之有術,世路愈巇,猶不覺擿埴以冥行,憂深宗國,志切酬報,係戀遲徊,未忍便訣,病在必死,而不能退身,蹈危穽而不能避。愚不自量,妄觸駴機,坐困拳踼,立取顚沛,瀝血請譴,未蒙勘處,積逋召命,久逭嚴誅,情隘理窘,進退維谷,靜言思之,莫非滄浪,尙復誰怨而誰咎哉?惟是緣臣妄着,致煩聖慮,前後筵席,屢勤誨責。筵話嚴秘,雖不得詳,雨露霜雪,無非爲敎,臣當惕然服膺,怵然訟罪,而第伏聞下敎,有曰,十九日以後,更無所執,又敎曰,此爲龍澤、德修輩,非爲國家,是殿下疑臣太深也。此心未見白,則復以何面,立於薦紳之間也?臣之欲枳癸卯榜之由,前旣悉陳前席,昨又略及辭疏,而猶不見諒於聖明,則在下者之紛紛,又何足怪也?今臣此事之爲公爲私,有可以一言辨者,敎文句語之絶悖窮兇,與虎賊相傳授,萬目所覩,十手所指,則,當初設科,用此敎文乎,否乎?其名果可謂正乎,不正乎?丁未之存其科而削其號者,出於特敎,聖意可見,而其後筵臣固爭,未免撓改,敎文自在,榜號復仍,則任銓衡之責者,枳之可乎不可乎?臣之愚見,本來如此,而已於其間,未嘗有毫髮私好惡,則前之所執,爲公也,後之所執,爲公也,恐無可以十九日前後,分而言之者也。至如龍澤輩之在逆案,無所關於臣矣,在臣有何顧戀,又有何利害,而忍負殿下,不忍負此輩也?臣固色目中人耳。然人無賢不肖,自爲其身則有之,臣受國厚恩,致位榮秩,與國家同其戚休,則爲國家憂者,不後於人矣。以今之世道,以今之國勢,危且亡可知。國亡則身亦不保,負國家而事黨論,於臣身何益哉?臣之立朝三十年,事殿下十年矣。言行樹立,雖無可觀,本末長短,則庶幾天鑑之悉燭矣。斷斷此心,可質神明,而因一政注事,見疑至此,撫心慙悼,寧欲溘然,而不可得也。且臣得見諫長再疏,則其言愈出愈深,一節加於一節,其所以譏嘲臣,罪狀臣者,操縱抑揚,惟意所欲,其亦困阨極矣。方發之銛鋒,難可抵敵,可怕之頭勢,不容再犯,從今以往,但當緘口囚舌,引分遠避而已。然敎文之有兇言,臺臣亦不敢不云,而在科名,則猶謂之不可毁,自不覺其言之矛盾,甚矣,臺臣之未能脫灑也。敎文一事,擔閣一邊,只以姻婭之好,私護之心,必欲角勝公議,良可慨也。顧臣所遭臺言,卽一重劾,而特未及見勘耳,所綰職名,已無去就之可言,大小輿論,莫不曰在所當遞,則臣雖欲怵迫嚴命,冒沒復出,其可得乎?卽伏見備忘,則辭旨諄摯,誨責備至,仍下重推之命,臣一倍震惶,莫省攸措,而難進之義,如上所陳,百爾思度,轉動無路,臣誠死罪死罪。玆不得不隨牌詣闕下,申暴危懇,伏乞聖慈,諒臣衷悃之崩迫,察臣情勢之兢蹙,亟降威譴,以謝臺議,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後飭勵之下,若是撕捱,其在事體,已涉未安,而今者所陳,卿尤惑矣。設令鏡賊自主其試,其所科題,由渠之手,決不以此枳擬榜人。敎文自敎文,庭試自庭試,尤何關於此,而噫,修、節等曰,非逆則已,《勘亂錄序文》,已示微意,十九下敎,尤爲分明。遙望懿陵,在上者焉可不飭,在下者豈敢枳擬?鏡、虎、修、節,俱是逆也,非爲國也,故敎文,鏡手勘勳,賊虎削其勳,爻其券乃此也。有修有節,科名乃存,已存其科,榜人何辜?前後處分,義理分明,嚴君臣於百代,垂大義於萬世,卿何滯惑之意,過中之見,更何固執?此頃者所以手筆添書者,卿猶若此,尤甚迷惑者,不足道也。用卿銓曹,意有在焉,而此等大關節,未能曉諭,曰爲今之時君,豈調御乎群工乎?故先示未安之意,飭勵過中之心,又開悟之道,以示用卿之意。卿勿復辭,從速行公。噫,兵銓猶雖固執,吏銓不當固執,十九先後,亦有輕重。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於銓任,實有牽連不可出之勢。鎭日違召,罪積逋慢,乃者筵敎特下,以臣引嫌,謂之尤無義意,臣不勝悶鬱抑塞之至。竊念佐貳之撕捱,由於長席之不出,則臣之去就,不宜與佐貳異同,此其事理皎然明甚。今於重推特牌之下,不敢坐違,進伏闕下,更申危懇,伏乞聖明,諒此事勢,亟命變通遞改,仍勘臣前後違傲之罪,以警具僚,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撕捱,已涉無義。長席若行公,於卿更何嫌?故不多諭,宜速察職。 ○癸丑七月二十八日,上御熙政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賑恤堂上宋寅明、朴文秀,請對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賑恤堂上宋寅明、朴文秀,同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命均曰,老炎無異盛夏,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水剌寢膳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進御矣。命均曰,日氣如此,故今日欲爲入診矣,不許,故不得爲之,而昨日有下敎於戶判之事,故與僚相相議,請對矣。禮部回咨,見其咨文,則異於前,故改其措語矣,自上有拔去之敎,大抵此事,當使彼中知之而定式,可也。上曰,咨文重大,而此是無前之規,故但爲於盛京矣。雍正旣已知之,且異於康熙時,或恐無益,故以拔去爲敎矣。興慶曰,非皇旨而來者,亦受之乎?上曰,然矣。寅明曰,擧條啓下,故爲之矣。聖敎,是矣。上曰,北京不知事,則難矣。文秀曰,一巡受之,已成前例,雖請定式,必許之矣。上曰,旣受而又稟,似不緊矣。命均曰,江邊屯聚人二十餘名,一時炮殺云,似快矣。上曰,不快矣。此亦可見彼人之無法矣。以數百名甲軍,足以生檎捉去之後,可殺者殺之,則處分庶可爲是,而數十餘名,不問曲折,而一時砲殺,此非王者之政也。我國挾力爲之云,可謂强矣。寅明曰,彼旣潛匿,殺之無怪矣。上曰,盡殺豈易乎?文秀曰,此實可憂處矣。以凡人言之,打殺隣家鷄犬,亦非吉祥善事矣。有地然後有人,而白頭山以下,皆無人之處,則其人不過獵獸採蔘,而自古如此矣。一時捕殺,似有紀綱,而爭桑起兵,古亦有之。湯哥子孫,或有存者,則必以爲讐矣。當此二國無事時,則雖似無害,而彼若强盛,則其憂不少。權儆爲人,雖不知其如何,而其所處事,勝於廟堂矣。邊邑守令,擇而送之,當如羊祜、陸抗故事,可也。至於潛商,不可勝誅矣。當此國有紀綱之時,收拾邊方,授之可合人,則庶可有爲,而不此之思,此後何可必得其人乎?趙人之不敢東漁於河,以有檀子之故也。上曰,靈城之言,是矣。文秀曰,人君執賞罰之權,賞罰不明,則何事可做?以近日事言之,禹夏亨、孫命大,皆無擢用之事,如此而何以激動壯士乎?以禹夏亨言之,當賊起之初,人皆恐怯,而自請進擊,半日行一百五十里程,雖緣賊已先破,無所成功,而其志可嘉。孫命大,則當希亮之將踰八良峙,結陣不動,使不得踰,能以一州,防禦方張之賊勢。柳濬則雖無功,而嶺南之當亂模樣,惟此一人耳。如此等人,終無顯用之事,其所用之者,不過兩班之子也,忠臣何所勸勉乎?雖文臣,當用有功,而武臣,則尤以功用之,可也。寅明曰,賞罰分明,然後可以得才,不然,則功臣亦皆解體矣。命均曰,賞罰分明,豈不好乎?文秀曰,忠者勸之,惰者黜之,可也。群臣才否,雖難詳知,所知之事,則盡爲施行,可也。權以鎭,以外貌言之,則不成模樣,而作事,則不如此人,豈可以外貌知之乎?上曰,權以鎭爲戶判時,賴以支撑矣。平安監司,必善爲矣。命均曰,有才而牢確矣。上曰,其事終爲可悶。今日雖殺之,明日又爲潛商,則何可勝誅乎?此非有違命之事,則一時炮殺,終爲如何,設令有生存者,則豈不爲憂乎?命均曰,豈有生存者乎?將來之憂,則不在於殺與不殺矣。上曰,以數百名甲軍,不能捉去,而至於殺之,可謂無紀綱矣。興慶曰,形勢不能捉去矣。上曰,有若拔釰逐蠅者,豈爲數十人而動兵乎?根本已弱,多有傑驁者,渠不能制之,則我國豈不懼乎?文秀曰,與西㺚,近十年相戰,兵力亦豈全乎?遠事難知矣。命均曰,湯、孫兩胡,滿浦僉使,旣已越給,似可順且無事,而依昨日下敎,馳通鳳城,則庶有可知之道矣。上曰,當爲回咨,而若爲咨文,則有若爭功,先爲馳通,見其所答後,爲咨文,可矣。命均曰,其事不便,故馳通止之而陳達矣。上曰,監司以越送爲非者,有意矣。命均曰,若置鳳城,則或有可知之道,而若直去潯陽,則無可奈何矣。上曰,昨日欲召卿下敎,而事甚着實,故不爲矣。姜弘立,是我國人,而挾亡命之人,則非小憂矣。雖是風聞,而金書房者有之云,未及入去之前問之,則似有可知者矣。寅明曰,興京與鳳城,異路矣。上曰,然則無可奈何矣。此咨文則入送興京乎?命均曰,自鳳城轉送興京矣。興慶曰,已殺,則無可奈何矣。上曰,必稟而殺之矣。命均曰,觀回答後,當爲咨文矣。上曰,然矣。命均曰,日氣如此,農事可悶,而陵幸取稟,亦何以爲之乎?上曰,夜則有涼意,而晝則甚於夏矣。命均曰,田畓多有損害,擇日,退而定之,可也。上曰,當斟酌爲之矣。命均曰,頃日以吏判事陳達,而下敎極嚴,極爲惶恐,而金取魯持論和平,政事公平,此非可捨之人,不可摧折,當開諭而勉出矣。上曰,十九日以後,異於前,而猶尙如此,豈不怪乎?寅明曰,金取魯非惡討逆字而如此,而至於爲龍澤、德修輩之下敎,大是情外矣。上曰,過矣。然則敎文錄勳,虎龍獨爲乎?寅明曰,敎文致疑則是,而此則過矣。臣下若以私爲之,則責之,可也。臣下有所執,而欲以威制之,則不可也,當以事理開諭之矣。上曰,西銓時所爲,已爲過矣,而至有臣擇君之敎後,尤不可如此矣。命均曰,當爲開諭。若連爲嚴敎,則亦多有固執矣。寅明曰,嶺南錢,初欲留置本道作米矣。聞本道年事,不及湖西,且本道作米,旣有二萬石,一處多數作米,亦恐未易。海路又絶遠,似非萬全之道,錢三萬兩,急令運送于湖西,令道臣句管作米,而本道曾有賑廳貸去錢一萬兩,與此錢合爲四萬兩,可以限萬石作米,以此申飭兩道,賑廳卽今遺儲,僅爲五千餘石,誠可哀痛。諸道作米,當於歲後三四月間,可以上來,其前廳儲之如是零星,極涉虛疎。自湖西,無論留庫軍餉,留賑大同,新捧,爲先冬前推移上送,待本廳錢作米還報充數之意,亦爲分付,何如?興慶曰,雖以某樣穀推移,冬前上納豈易乎?文秀曰,湖西,則水路稍近,故無敗船之慮,且雖未備一萬石,爲先推移,有上送之道。如或未及貿穀,則以本道所在軍餉儲置及賑穀已捧者中,推移送之,亦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大同元數,雖盡上來,經用尙患不足,而外方稱以年凶,全然不納,自朝家旣不停減,則宜有督責之擧。作木邑,雖秋冬可以上來,而至於作米邑,則秋深風高之後,船運可慮,未收各邑,所當一倂請罪,而當此災年,不可無參酌之道。作米邑七月內上納,未及折半處守令,爲先令營門決棍,嶺南則道里稍遠,姑以八月爲限,過限後未納折半者,一體決杖,何如?臣曾以七月上納,未及折半邑守令,啓請決杖,歲後有未收者,啓請拿問定罪之意,知委諸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臣等以賑廳賞典事,請對矣。文秀曰,一二所功勞,必詳審爲之,而其間或有冤者,其中埋葬救療等監官,古例與監粥官有異,當隨其日字久近爲之,自上付標以下,何如?上曰,盧益明,何如?文秀曰,加資足矣,堂上還收,可也。寅明曰,無特異之事,則收之,可也。文秀曰,劉時傑,僉使還收,可也。上曰,以此示渠輩乎?文秀曰,曾已言及,而渠輩無他言矣。上曰,渠輩則應如此矣。文秀曰,古有拔釰擊柱之事,若有冤枉,則豈不稱冤乎?上曰,姜尙渭,何如?文秀曰,應死者十人生活矣。上曰,丙子年,如此輩,何以爲之?寅明曰,邊將除授,依丙子等錄矣。文秀曰,救療官之邊將無前例,而高品付祿於渠輩不關,故爲之矣。上曰,所謂高品付祿,何耶?文秀曰,不過司果矣。上曰,古有訓導審藥例乎?從願施賞,可矣。文秀曰,埋葬救療官最重矣。命均曰,賑廳堂上,初不詳考而泛爲之,未免疎忽,推考,可也。上曰,呂必先,何如?文秀曰,加資相當,僉使則過矣。寅明曰,呂必先,元非希賞之人也。文秀曰,宰相家,絶無往來之事,多有所守,是難得之人也。上曰,然則雖不加資,亦不稱冤矣。金惟漢,何以爲之?文秀曰,此則過矣。還收後,熟馬,可也。上曰,李燮,何如?寅明曰,渠得染病,故不能多日行任而無功矣。文秀曰,朴謹行、金萬秋,以古等錄言之,不可加矣。上曰,朴謹行,降乎?寅明曰,然矣。上曰,右職升敍,古例,何如?文秀曰,救療官矣。上曰,金世元,宜升矣。文秀曰,此人所活,幾至七百餘名,與呂必先同矣。上曰,然則升敍乎?文秀曰,升敍則冤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頃者兩賑所施賞時,命入該廳等錄,而其時以無陳達,而政院亦無日記所載云,故意謂其時,別單付標以下之故,分等施賞矣。今觀該廳考得前例,宜升者未升,當降者未降,此由於未覺前例之致,該廳堂上推考。此乃草記,則《宜載日記》,而亦不覺察,其時承旨,亦爲推考。此外亦有或濫或不均者云,令該廳依前例分等草記,稟旨施行。其中活人署官員,則旣無舊例,其勞可尙,別提金世元加資,其他依當初施賞擧行。上曰,院啓已停乎?寅明曰,已爲停啓矣。上曰,予於孫命大之爲濟州牧使,不勝歉然矣。然當此極擇之時,姑爲送之,以爲不待瓜擢用之意矣,聞其中路身死,不勝矜惻。戊申軍功別單及今番兩賑所邊將除授承傳人名,令該曹謄出一件以入,可也。{{*|出榻敎}}文秀曰,以今番渭原郡把卒,爲彼人捉去後,臨機應變事觀之,前郡守權儆,隨事善處,能不負職責,如此之武,若不奬用,則何以激勸乎?當初李景喆,差遣渭原時,朝廷以韓原君李萬囿無地望,至於改差,臣則知其爲人着實,足當其任,故爭之不得。今見監賑使李匡德狀啓,則萬囿以樂安郡守,治績爲湖南弟一,豈可以地望論之乎?士夫之爲湖南守令者何限,而皆讓頭於萬囿矣。雖以花原君權喜學事言之,其識慮才具,豈特爲字牧之任,而一番昆陽郡守之後,終不收用。聞其病,大傷於水土,若得邊邑而去,則必爲善治,亦差其病,旣曰功臣,則何惜乎此,而所謂功臣,於士夫,好矣。上曰,彦城君金重萬,亦爲守令矣。宋祖雖杯酒釋兵,猶皆爲節度使,予當留念,而大臣亦爲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李益馝方在禁錮中耶?文秀曰,李益馝事,臣每欲一番陳達,而以同征同功之人,嫌不敢爲矣。益馝箭竹潛賣之說,極爲瞹眛,至於狀聞,請停進上竹事,此非益馝之所爲,乃其時監司李匡德啓聞者,而匡德悶其益馝之誤蒙其罪,至於陳疏引咎,則益馝以此受罪,極爲冤枉矣。至於武臣,用若干木同,此豈重罪乎?雖用之,與守令所用,大有所異,各邑所送防軍木給代後,餘者爲各道兵使需用,此是應用之物,孰不爲此乎?向者臣與趙顯命,以此酬酢,欲爲陳達而未果矣。益馝自爲勳臣,於心以爲,無他報效之道,欲於居官,盡心國事,故雖以上送備局之重記觀之,穀木加錄,其數甚多,若欲肥己,則寧止用此木同乎?至以箭竹事言之,古則爲兵使者,必多數馱來,分給各軍門將校矣。近來頓無如此美風,益馝慨然,果有箭竹,分送各軍門將校之事,益馝如有貪汚之心,則捨許多營中之錢木,豈以竹爲利乎?以此得罪於朝家,武弁輩,亦皆爲益馝稱冤云矣。命均曰,此則朴文秀之言,非矣。雖非公貨,旣已私用,而御史發覺,則何可無罪乎?益馝卽嶺南人,曾爲備郞,故臣自少時,知其人物,性亢少曲折,到處取怨矣。其時臣待罪金吾勘律,而特命禁錮,見其文書,果有錢布私用者,而爲監、兵使者,孰不犯此乎?特以功臣,勘罪加重,而亦非永棄之人矣。上曰,花川君金浹,頃以楊州事坐罷,而予以勳臣之故,付過勿罷矣。此等事,雖勳臣,當嚴加堤防,然此非永錮之事,全陽君李益馝,特解禁錮,可也。{{*|出擧條}}羽良曰,亦當以勳臣之故,特放之意,下敎,可也。上曰,前後處分,皆勳臣之故也。命均曰,昨年豐陵君趙文命在時,以爲海恩君三年已過,而自國家,無存問之事,此非待元勳之道,使臣陳達,而尙今未果矣。上曰,所謂存問,何如也?命均曰,未知何如,而其夫人及子獨在,而無一番存問之事,待元勳之道,不當如是云矣。文秀曰,海恩君,是臣之將帥也。將帥有冤,則鳴冤可也,而死後則忘之矣。世道可怪,至有浮議,而向國之誠,無出其右。當其破賊入來之時,論賞甚少,故軍士不無所怨,而酷被鄭益河之讒言,死於郊外,誠爲傷惻矣。命均曰,皆是下燭之事,而人事奄忽,人皆惻然矣。身後只有養子矣。上曰,其養子年歲幾何?命均曰,纔十七八歲矣。文秀曰,出征時事,國家亦不得詳知矣。自出征至還師,而不脫春衣,亦多有可觀狀聞,而慘遭人言,奄忽於江郊,其弟亦被罔極之言,直爲出宰矣。自朝家有其子除職之命云,能承父事國矣。上曰,有之矣。命均曰,海恩旣死,已無可言,而待勳臣之道,不當如是矣。文秀曰,世道可怪,或謂之鼠猫,或謂之藍色爲楚綠,豈有如此世道乎?上曰,海恩君家,何處乎?命均曰,勳洞矣。寅明曰,頃日入侍承旨,以鄭世章勘律之輕,有更爲議處之請,至蒙允許矣。此異於贓汚,而宥旨前事,則死罪外,皆入之,故以爲勘處矣。勢將行査本府矣。上曰,然矣。命均曰,湖南煮鹽事,頃以成出節目之意,稟達,分付矣,聞備局諸堂之議不一,故宋寅明、朴文秀,尙不擧行。蓋以宜松山材木爲慮,此則初非可慮,而凡事何可擾攘未定乎?使之斯速成出,何如?文秀曰,當初煮鹽之議,出於臣,而蓋兩年凶荒,三南民賴活者,專由於兩西六萬石之米,此後不幸,又値凶荒,則更無他推移之穀。當此之時,君臣上下,雖啜泣焦迫,將何及哉?非不知煮鹽之有弊,而內外蕩竭,實無措手之地,故出此下計矣。湖南松山,若盡爲斫煮,則其在爲國慮遠之道,何可爲之?而此則不然,不過數處煮鹽,而斫用陸地松也。其害寧至於湖南許多松山耶?然備堂諸議,方有防塞之事云,臣何敢擅自成出節目乎?上曰,爲則爲之,不爲則不爲,何可如此乎?世豈有無弊事也?湖南雖不可廣博爲之,就其有木處爲之,可也。{{*|出擧條}}上曰,兩西不能支撑矣。寅明曰,賑廳豈敢復請上來乎?彼此俱乏矣。文秀曰,兩西更無措手處,明年若又凶,則何以爲之?關西皆空之後,設有請兵之擧,則形勢可謂切迫矣。宣惠廳授之於宋寅明,使不費一升米,則五年之內,可聚二十餘萬石,雖有凶年,豈不可防一隅乎?以太僕言之,馬太亦豈可不減乎?以員役放料,至於草記,豈有如許事體乎?上曰,朴文秀,性則傑,而言則是矣。命均曰,靈城君朴文秀,筵席所達,語多不擇,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當此御供減損之時,各司則反不省減,徒歸尾閭。以共濟之意言之,則如太僕等處,尤當勿浸於惠廳,卿亦自勉,可也。靈城之言似過,而非靈城,則讜言不可得聞矣。然以大體依所達,推考,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引年上下之規,未免苟且。乙卯條,今方督送,貢物價,引年預受之謬例,倂皆防塞,而至於宮房,無以行一切之法,事甚難便矣。上曰,引年之名,甚怪矣。先朝有蕩滌之規,自今年特爲蕩滌,此後則無得引用事,定式施行,可也。寅明曰,惠廳上下,例有米木錢分數,而宮房所送,必以純米純錢,從貴督送,此亦依他上下例施行耶?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三南、兩西,竝皆枵然,若有凶年,則殿下雖手執大臣手而焦遑,亦無可奈何矣。自今用舊縮新,以待用之於他時,臣與宋寅明相約,某條聚穀爲計,而四面請得,至如太僕之請得二百同,豈不悶乎?寅明曰,惠廳若得發賣,則各司知之,而每欲請得,此後若復如此,則罪之,可也。上曰,俱是爲國之事,則何關之有?上曰,申宅夏爲北評事乎?命均曰,任珽矣。上曰,不數日內,催促發送,可也。{{*|出榻敎}}興慶曰,閔階、朴弼均,皆引嫌云矣。上曰,柔之爲言,豈是引嫌之事乎?興慶曰,旣示不足之意,不可强令行公矣。上曰,然則改差,其代口傳差出,可也。{{*|出榻敎}}命均曰,金海府使居下之代,亦爲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文秀曰,連歲大凶,飢民死亡,將不知其數,十室九空,到處皆然。今年身役,若依前徵捧,則隣族之不得支保而離散者,必十倍於常年。然則幸免飢死之民,又將東西奔避,不能安頓於在處,非但不得捧布而已。今秋今冬,若不安保,則明春農作,必難着實。此事變通,一時爲急,必於秋收之前,善爲區劃,參酌姑減身役,然後邦本庶可安矣。速令廟堂,急速講定,決不可已也。上曰,李廷濟亦以此有所達矣。趁速確處事,申飭廟堂,可也。{{*|出擧條}}文秀曰,時不可失,必於未及秋收前,渙發德音,然後可以安頓矣。上曰,予當留意飭勵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吏判之飭勵之下,猶循枳擬之舊套,特推飭勵,烏可已也?而況頃者親書望單子者,謂其曲軫政官,則猶或可也,謂若視無以此爲嫌,非予本意,其所所執,亦涉過矣,則守過中之所執,不顧事體之所重,分義道理,決不若是。且君父設有未安之敎,臣子分義,豈敢自畫,而以頃者筵席行語之敎,作一嫌端,尤涉未安,當初疏批,亦諭意也。此時此任,決不許遞,參判引嫌,尤無義意,參議撕捱,亦涉過中。互相撕捱,鎭日違牌,命下多日,尙未開政,莫重大政,仍亦遲滯,吏曹堂上,竝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必於今日內開政。承旨書畢讀之。諸臣遂退出。 ==7月2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病}}。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有左珥。 ○李聖龍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通讀考講坐起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待敎趙榮國,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羽良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鄭羽良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筵敎批旨,開釋無餘,如是違牌,已極未安,而明日常參,憲府多官皆在外,一員未差,無入參之人。未差之代,亦不可不急時開政差出,判書、參判,竝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只推,更爲牌招。 ○鄭羽良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寘明,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憲府闕員,必於今日內差出,然後明日常參,當爲入侍,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開政,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決不若是,竝從重推考,明朝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明朝更爲牌招事,命下矣。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明朝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兩司當爲入侍,而或在外,或未差,或被論,只有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待明朝竝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羽良曰,有可觀事,東西道諸陵,凡已爲陵幸處,則雖非專爲,而陵幸圖局內,已爲展謁處列書,而以橫畫表之懸註,若有疊行展謁之處,亦以某年□□展謁縣註未及展謁之陵,亦以橫畫表之以入。 ○李聖龍,以兵曹言啓曰,謁聖武科初試吉日,去春間擇定時,規矩以柳葉箭一巡二中,騎芻一次二中,講書,武經七書中,除《吳子》,自願一書,取粗已上,取兩技,已爲受點,啓下矣。退行吉日,今纔擇定,試取規矩,仍用前啓下乎,改書入受點乎?敢稟。傳曰,依前啓下擧行。 ○鄭羽良,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大提學未差,更無餘日,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江原道通川郡推考敬差官啓本及黃海道平山府推考敬差官啓本,刑曹粘目,弑母罪人白振聲,戕殺本夫罪人玉丹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依例發遣府都事,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戶曹言啓曰,田稅船運事目至嚴,而船人輩,奸僞百出,恣用元穀,多數無面者,實爲近來痼弊,事之寒心,固已久矣。今者林川郡壬子條稅米一百七十一石零,太三十八石零內,沙工鄭益輔逢載上納時,稱以中路遇風,投諸海中云,而初不入庭米八十六石,畢竟竝計無面,至於米一百二石零,太四石零之多。且洪州牧壬子條稅米二百六十一石,藍浦壬子條稅米一百六十二石零,船主鄭次萬,沙工金分伊等,受出裝載之後,許久留連,恣意偸食,及其上納時,初不入庭,多至二百二十四石零,而稱以船小卜重,三百五十石裝載一船,今方追到云,其所爲言,本甚虛疎,而姑且拘留以待,及其期限已過,終無追到之船,故更加嚴問,則始以當初虛罔納招之狀自服,右人等情節,萬萬痛駭。莫重田稅,三邑沙工等,私自偸竊之數,若是之多,實是前所未有,不可不別樣痛懲。所謂船主、沙工等,竝爲先移送刑曹,連次各別嚴刑,期於準捧,色吏田泰齊、李景聃、金鎭亮等,初不禁止,任其偸竊,今又符同欺罔之狀,亦極痛惋。一體囚禁,待結末勘處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三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溫批再宣,謂卿心之可挽,巽牘三徹,愧予志之未孚。去就豈輕,安危斯係。惟卿,一心廉儉,三朝老成。儼而不動若王沂公,擧皆知憂國忘家底意,澹然無欲如李文靖,未嘗有傷人害物之心。肆當覆金甌之辰,重畀躡玉鉉之責。一朝置巖廊之上,欲藉共濟之休,六載處丘壑之中,初非相舍之志。任卿以輔翼乎左右,欲濟萬千民困窮之歎,望卿以調劑其辛甘,欲祛數百年黨比之弊。顧此世道人心之如水益下,非卿則何以挽回?況今國計民憂之若火將燃,非卿則疇可區劃?云胡注意彌隆之日,遽有奉身以退之心。疾病難免於奔走之餘,固憂勞瘁之已極,機務欲卸於倚毗之際,不圖巽讓之罙堅。君臣間誠信素孚,不爲丐閑之請,進退際理亂是係,宜勉盡瘁之忠。卿宜體有欲留之衷,予固知無可辭之義。念庶事之誰與共做,或未深思,不半載而若許勉從,初何重卜?臥閤論道,祗宜明旨之寔遵,體國奉公,惟望時艱之克濟。於戲,存晩計於綠野,豈庸袖手而傍觀?贊洪化於黃扉,玆復敷腎而誕告。用副至意,亟斷來章。□□□,知製敎□師得製進。 d7409f2monlhk5qq4p31x0c0i87x4mo 2173313 2173312 2022-08-21T00:55:09Z Blahhmosh 79595 /* 7月14日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七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六月|六月]]|next=[[../八月|八月]]}} ==7月1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承旨李玄輔,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聖輔曰,閔奉朝賀留待。 ○傳于洪聖輔曰,閔奉朝賀引見,奉朝賀李世瑾敎書狀,未安寶,而同爲入侍。 ○洪聖輔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奉朝賀引見同爲入侍。 ○又啓曰,諫院闕啓,已至多日,除在外被論外,司諫李榕,正言申宅夏,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今日入侍時,以禁推玉堂六人事稟達,而有竝爲放送之敎矣。其中李宗白、趙明謙,禁推傳旨纔下,時未就理,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四人則依下敎放送,二人依傳旨擧行。 ○洪聖輔,以禮曹言啓曰,去二月初四日右議政箚批,常例謁聖,待秋擧行事,判下矣。問今秋節已屆,當爲啓稟擧行,謁聖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季秋擇吉日。 ○又以禮曹言啓曰,太廟展謁,每年春秋定式,取稟矣。今秋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旬前推擇吉日。 ○又以禮曹言啓曰,前商原君糼卒逝時,依法例弔祭及役軍題給事,啓下矣。今則旣已還歸本宗,前日爵品,已無可論,弔祭役軍等事,不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役軍題給。 ○又以禮曹啓曰,文廟酌獻禮,以季秋擇吉日事,命下矣。酌獻禮後,親臨試士,已有前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初一日,奉朝賀閔鎭遠引見時,奉朝賀李世瑾,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同爲入侍時,太廟展謁,以旬後望間改推擇事,榻前下敎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十五日十六日俱吉云,此兩日中,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五日定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文廟謁聖擇日,取稟草記。傳曰,以季秋擇吉日事,命下矣。式年監試覆試,定在九月二十八日,待科儒齊會,覆試開場前擇日設行,似爲得宜,故卽令日官推擇,則九月二十五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行全興副守埝,以罪人燁之子,其脫衰之後,官爵復授,非所可論,而曾以他事,因金吾奏讞,亦在罪罷矣,以此混入於昨冬歲抄中,至有敍用之命,故該曹不能審察,依例付職,冒在受祿之列,埝旣以罪人之子,臺啓況又方張,則豈可待之以無故平人,晏然居官而受祿乎?此由於該曹不察之致,而今已發覺之後,不可仍置,埝之所授職牒,亟命還收,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今方開坐,前統制使朴纘新,當捧原情,而監賑使,書啓中,以朴纘新前任全羅兵使時,不善救飢,殆若坐視爲言,而判付內,有飭礪懲他之敎矣。所當嚴問勘處,故添入問目取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德川郡守朴時佐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朴時佐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主推官通川郡守李顯允拿處事,傳旨啓下矣。李顯允時在京畿廣州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伏見宗簿寺草記,則罪人燁之子埝,混入於昨冬歲抄中,至有敍用之命,而該曹循例付職云,其父燁旣已杖斃,而埝亦方在臺啓請配之中,則該曹之不能審察,矇然付職,極涉疎漏,不可無警責之道,該曹當該堂上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玉堂放送,傳旨已下,所當牌招,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李榕疏曰,伏以臣千萬夢寐之外,忽叨薇垣除命,驚惶感激,罔知攸措。其在分義,固當趨承之不暇,而臣之偏母,自昨夕重得暑癨,胸膈痞塞,呼吸莫通,勺水不入,氣息如縷,多灌藥物,罔見寸效,達宵扶將,煎泣以度。乃於此際,天牌下降,怵分畏義,謹此祗詣於九閽之下,而臣旣鮮兄弟,扶護無人,離側供職,斷無其望。玆將焦迫之私,仰籲慈覆之天。伏乞聖明,特加矜察,亟賜遞改,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敎致仕奉朝賀李世瑾書曰,王若曰,引七袠致臣之義,連十餘告休之章,豈無惜老成之心?亦宜砥恬穆之節。玆頒渙號,用褒遯嘉,惟卿姿稟端方,行本孝友。由功名之道而淡素少營,處乖爭之時而介獨無涉,語其世則節勳竝照,論其操則簡潔自持。自策名於淸朝,遂聯武於時彦。金鑾夜直,文雅有啓沃之譽,玉佩晨趨,儀度少塵穢之氣。論無磯激知有身於蜀蠻之場,跡遠徵追獨閑門於車馬之路。惟不能俯仰于世,是以在用舍之間,製錦於關西之州則持心如水,拭玉於燕河之館則歸橐無金。前後分憂,吏畏束薪之治,湖、嶺宣化,民留憩棠之思。循廟擧而晉亞卿班,用銓推而入長秋憲。標望旣宿,試內外而咸宜,身名獨完,考本末而無纇。逮夫年紀之衰晩,蓋厭世路之奔趨。軒冕灰心,早決若水之退,田園入夢,屢乞穎尾之歸,粵在辛亥秋,封章始上,自此數年之內,懇辭罙勤。證以前人,苦心可見於非飾,作爲冊子,至言亶出於願忠。非眛素志之莫回,奈此舊人之難捨。藉令官成而耄及,古人猶不無係縻推荷之嘆,縱云病痼而年衰,獨卿決然爲高擧遐遁之計。玆事固可以警俗,予意未忍使去朝,迺者躬詣禁門,復此力伸前懇。冒熇炎於鄕路,其誠可知,丐餘日於丘園,其請愈篤。與其徒縻職事,强拂卿心,曷若許成高風,兼礪世道。肆稽引年之典,庸副謝事之忱,前席俯詢平素之事行益著,急流勇退末俗之觀感斯存。精力尙强,豈必拘懸車之歲?遐心難挽,蓋令遂脫屣之高。於戲,都門駟車,何羡少傅之行色,故丘遊釣,眞同巨源之歸裝。屬時艱虞,予未堪乎多難,任便行住,卿獨占其淸閑。毋忘進退之憂,須體視遇之眷。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行副司果知製敎鄭羽良製進 ○七月初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兩奉朝賀引見,左右相請對同爲入侍時,奉朝賀閔鎭遠、李世瑾,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左副承旨韓德全,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趙榮國,記事官李鼎輔。閔鎭遠進伏曰,日氣甚熱,請開北戶。上曰,唯。遂命小黃門開戶。鎭遠曰,今年旱澇相,仍蒸炎特甚,比年所無,閭巷恒人,亦無不病,深以上候爲慮矣。連得安寧,下誠良幸,而近見朝紙,則自上服淸暑益氣湯,未知有何症候乎?抑以預防而調治之耶?上曰,予素不能耐暑,且近來脈候微弱云,故預欲調補而服之耳。鎭遠曰,寢膳之節,何如?上曰,勝於向時矣。鎭遠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數日一向蒸熱,今曉乍雨,而雨收熱酷,伏未知今夜寢睡姑安穩耶?上曰,無異向時,而今夜則尤熱矣。命均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進矣。命均曰,水剌未進。前朝或有所進物乎?上曰,無所進矣。以膈痰之症,不能早喫矣。命均曰,米飮冷服則好矣。上曰,米飮素不嗜矣。興慶曰,吉更米飮,利於濕痰,故多有服之者矣。鎭遠曰,自上,不嗜此等物,如薏苡粥之類,進御,似好矣。上曰,向時卿有所患云,今則何如?鎭遠曰,頃以子病,出避湫隘之家,傷暑成疾,今得少愈。老母亦傷暑有病,雖不大段,而連以醫藥,憂撓以度,今承下問,極爲惶恐,比來則病憂稍間,還入舊第矣。上曰,何處?鎭遠曰,在安國洞矣。命均曰,以盛京移咨事,昨日卽當,稟處,而非但日勢已晩,與諸大臣及奉朝賀相議後,欲爲稟定,故今始仰達矣。盛京亦具六部,而曾前無直爲移咨之規矣。丁未年,以胡嘉佩事,盛京禮部,始有移咨之擧,灣尹防塞而馳啓,自上,以旣無皇旨,則不可受爲敎,遂以此意行關矣。其時適有還來使行,別單中,以爲出於皇旨云,故諸大臣收議後,自上命,依閔領府事議施行,使之初則據理防塞,終若不去則受之矣。今若以無皇旨而不受,則我言固直,而彼若曰,向時則何以無皇旨亦受,而今乃不然云,則無辭可答。我若曰,其時則知其出於皇旨故受之。今則其間日字無多,決知其不出於皇旨,有難受之爲言,而彼又以其時事雖如此,而咨文中無皇旨,則前後無異,何可防塞云,則我亦無語矣。盛京禮部之咨,我之受來,別無損於體例,今若不受,則弱國之勢,恐或生梗。且前例如此,故諸大臣之議,皆以爲不可牢拒云,而直爲受來,終無前例,依丁未下敎,先使據理防塞,終不回聽,則受之爲宜矣。興慶曰,丁未年胡嘉佩事,雖是盛京咨文,乃是北京之事,則似當有皇旨,而今此咨文,乃由於自我國馳通之事,其間日字無多,則必未及往復於北京,其無皇旨,斷可知矣。無皇旨咨文,直爲順受,事甚不當,而弱國之事,自不得如意,終若難處,則勢當受來,首席之意,則以爲旣有丁未前例,直受爲宜云,而臣意則先爲據理爭執,彼若終不聽許,則受之似可矣。上顧奉朝賀閔鎭遠曰,卿意,何如?鎭遠曰,盛京禮部,論以彼我事體,亦無不可移咨之理,且丁未旣受之,則到今不受似難矣。若以無皇旨不當受之意,馳通于鳳城將,彼若固爭,則未知其必當防塞矣。上曰,初則據理爭執,終若不許,則當受之,而此事,受與不受間,似當有一番定式矣。每每爭執,畢竟則受之,此是前日所無之事,若以此意,呈于本禮部,問以雖是盛京禮部移咨,無皇旨亦可擧行乎否,而聽彼所答,以爲定式好矣。今此回咨,亦以此意,措辭於末端,送于盛京禮部,可也。{{*|出擧條}}鎭遠曰,臣有區區憂國之忱,敢此仰達矣。方今國勢孤單莫甚,且値昨今年凶荒,人心靡定,臣民顒望,惟在螽斯之慶,而尙此落莫,誠極悶慮矣。臣於昨年春,以明宗朝故事,有所仰達,其夏又爲達白,則自上,以予亦豈一時忘之乎爲敎?臣心有所恃,喜幸而退矣。聖上,果以臣言,着實留意,則臣等之心,實爲依恃者矣。竊念此事,最爲穩便,設令前頭宗社有慶,聖嗣誕生,內間之事,終無痕跡,倘或不幸,而有意外事變,亦可恃此而無憂矣。芻蕘之說,聖人亦擇,臣誠極惶恐,而更望留意,千萬幸甚。上曰,所達大體固好,予豈不思乎?鎭遠曰,必以施用乃言爲敎然後,內間之事,臣雖未知,心則有恃而亦自欣幸矣。命均曰,此事,自古有之,倚任之大臣,亦或有指的直達之時,而但今日事則甚難,元無基址,其勢有難,故不敢自下,仰達矣。臣於前日,亦爲陳達,而方今廣儲嗣之道,不可不以醫藥,補其氣血,此實緊切之務也。向以當留意爲敎,而近來則久無此等下敎,下情抑鬱矣。興慶曰,宗國之勢,孤危至此,大小臣民,孰不憂慮乎?戊申以後,日望誕育之慶,而今春又爲失望,臣等每欲請對陳達而未果矣。此後螽斯之慶,擧切顒祝之誠,內局都提調,以醫藥補血之說仰達,其在廣嗣之道,固當留意,而奉朝賀所達之意,亦好矣。今若自上,以此某彼某,指名下敎,則事涉何如?而旣以留意之意仰達,則自上,亦必留意爲當矣。上曰,只言留意之外,復安有他說可言者乎?僉曰,此則然矣。鎭遠曰,雖然。若以用乃言爲敎,則誠甚喜幸矣。命均曰,今日事勢,非如前日之有基址,故難矣。上曰,頃年黃玉鉉鞫問時帳殿,宋寅明以爲,此人固有罪矣。此事,亦非國家所當設法嚴禁者云,此語則好矣。今日國勢,異於前時,卿意固好,而大臣陳達之後,筵語雖秘,外人豈不聞知乎?今日世道,當務鎭定,奉朝賀每以予爲不留意,而予亦念及國勢,豈可不留意乎?但此等事,外若闊緩,內則深密可矣。奉朝賀每以爲泄泄,而予欲鎭定故然矣。鎭遠曰,今番掛書,亦以國勢孤單而凌侮之致,臣每思之,不勝憤惋而哀痛也。今年雨雖稍晩,而所種之穀,亦皆可食云矣。然荐凶之餘,又遘癘疾,民之死者幾半,凡流移死亡者,皆令奏聞,使上知其數可矣。自古皆然,而今外方狀聞,似多所略,其所奏聞者,亦當謄示朝紙,使人皆知,而今不然矣。興慶曰,狀啓則連爲奏聞,而自政院,不爲謄出,此則無故規云矣。上曰,不然,例出朝報矣。鎭遠曰,雖以畿伯狀聞觀之,死亡者只二千餘人云,今年死者,豈若是其少耶?此必未能審察,而不得其實也。此後則令廟堂嚴飭,似好矣。今年民飢,或有無種而未付者,亦多無食而未耘者,多所陳廢,此則不待年分踏驗,而自可易知,今於七月內,先捧成冊,各其守令,親爲摘奸後,許給全災,似好矣。今秋雖稔,已往賑貸者,若欲盡捧,則民無以生活,此亦預自廟堂,酌定以某年條當捧,某年條未捧之意,預下公事可矣。此等公文,每下於歲末,故守令輩,不知而督捧,或有還給者,徒致紛紜,而無益於民矣。興慶曰,臣曾與左相,相議此事,而必令各邑,先捧陳荒單子,上送戶曹,詳知其陳懇實數然後,可以定式,分付。而至於摘奸等事,各邑守令,或能有善爲者,而亦必有不能善者,身布軍役,亦當觀今月晦八月初而議定之矣。命均曰,身布事最難,宋寅明則以爲,今年雖不以凶荒災減,亦當以災減,一例減給云,而寅明方引入,故未得確定,從當相議後陳達矣。上曰,身布除減者,何意也?命均曰,荐凶之餘,又多疫死、物故、逃亡之類,今年之內,必難充定,未充定之前,收捧實難,故自朝家量減用度,而各邑身布,白給、減降,待其充定後收捧之意也。此則雖當年條,亦必難捧矣。鎭遠曰,此亦當不待深冬,早爲區劃然後,民得蒙惠矣。上曰,然矣。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以爲麥後賑資,萬無措辦之路,前方伯趙顯命狀聞,修城錢所餘,屬之戶曹者,請自本道,收捧貿穀,以爲賑資矣。頃以此爲請,而自備局,防塞不許矣。今又陳請,似是未及見覆啓回下,而卽今戶曹經費,雖云悶迫,本道事勢,亦甚切急,且此旣是本道之物,則似當許給矣。上曰,依爲之。卿見海西伯疏乎?命均曰,纔到備局得見矣。海伯,頃以關西移轉太,仍留本道,作管餉穀爲請,覆稟許施之際,戶判,又以取用於經費,陳白蒙允,而但冬前輸納,則勢有所難,其時以此爲言矣。捧留與上納,其弊懸殊,而戶曹稅太多未捧,明春之前,決難繼用,此爲可慮,使之待解氷上納則爲好矣。上曰,此則海西所當還報之物也,輸致遲速,雖未可定,而使之趁解凍,卽速上送,捧留本道之請則勿施,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頃日右尹吳光運疏留中,故外人未得見之,久後得見,則其中有摠攬權綱等語,其意似非謂卽今有擅弄之人,而措語若曰權歸於下,待罪相職者,惶恐不安,而似非指今日之人,故不得待罪矣。以今見之,未知有擅弄之權奸,而措語如此,似爲過矣。上曰,卿見其疏原本乎。命均曰,未見原本,見其謄出者矣。興慶曰,臣則未得見其疏,而聞見者之言,則中有含糊之意,意思不好,今聞左相之言,則又多不好之語,誠爲過矣。命均曰,其疏中,又以論議爲言者,似是指斥洪聖輔、羅學川輩,而若如此,則其所謂望賊投降等語,未知其果指此人,而或者以其言爲是,又或有非之者,望賊投降之語,終爲過矣。雖以其人爲非,措語何可若是乎?推考,何如?興慶曰,凡趨一時勢利,而變其論議者,誠非矣。若明見事理之是非,心隨而變者,亦豈不美乎?上曰,光運疏語,是指名者乎?命均曰,未必指名,而意似然矣。上曰,前日亦有下敎,而些少之事,不足道也。從前所爭者,不須復言,而以戊申後言之,其事豈不有本乎?怳覺其本而爲之者,固是矣。而至於或左或右者,予亦惡之,其習非矣。是非間,以其本色,而覺悟可也。予不欲指斥色目,故以嶺南爲言耳。嶺南如羅學川輩,辛壬年後超出,吳光運亦於戊申後超,超則同,而少有異矣。光運責人則是,而不知予戒飭之本意矣。如金始鑌則非羅學川,學川又非始鑌,此習誠非矣。命均曰,戊申後,嶺南皆變云矣。興慶曰,戊申之後,麟佐之論,何可爲之乎?變者誠是矣。上曰,卿,以吳光運今番事爲非乎?予以羅學川事下敎者,有意焉。光運初爲玉堂,陳不緊之事,其時,予亦不識其何狀,而其人則以辛壬後事爲是,羅學川則以辛壬後事爲非,此則予嘗嘉學川矣。然此時此病,人皆有之,且光運爲人亦昏矣。予以其疏留中者,亦是鎭定之意也。以光運望賊投降之語爲非,則洪鳳祚,漢面胡腸之說,又何如耶?氣銳之人隨出言之,故如是矣。方今用人之道,當爲飭勵,而如光運者,不過浮萍草耳。不欲深責,若以其語爲非,則何可推考而止乎?鎭遠曰,漢光武,令群臣凡於章奏,不言聖字,此誠聖德美事也。故書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至哉言乎?伏望聖上,凡於臣僚中,贊揚聖德者,必察其情好矣。命均曰,疏章,前或有留中者,而狀啓留中,則未嘗見之矣。向日江留之狀,未知有何樣說話而留中乎?上曰,此不必隱諱於卿等之辭也。江留有可推考,而旣已手書以上,且其意亶出於重保障之誠心深慮,故不推,而政院之不爲請推則非矣。德全曰,頃者本院,以字畫不楷及事異常規,已爲請推矣。上曰,此則予果忘却矣。命均曰,聞其狀中,有毋爲宣泄之語云,然則尤爲非矣。此則不可不推考矣。上曰,旣已推考,何必更推乎?語無緊關,元無可秘者,今當出付備局矣。命均曰,近來之人,皆好新奇,每欲過人一層,故然矣。上曰,此則卿言是矣。德全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過六七日,問于館吏,則禁推者六人,其餘皆在外,方無闕員云,未知何以爲之乎?上曰,誠可寒心。今日除拜,明日違牌,徒傷事體耳。禁推玉堂,竝付過放送,卽爲牌招,可也。{{*|出榻敎}}上曰,趙明謙亦欲不出乎?德全曰,向以親病呈疏出去,而今欲出仕云矣。李世瑾進伏曰,臣蒙被罔極之恩,感泣以度,今日又與元老大臣,一體賜對,如是繾綣,雖出於不遺簪履之盛意,在臣賤分,踰濫已極,只思生隕死結而已矣。上曰,頃已見卿,而今適大臣入侍,故竝命入對,何至過謙也?卿旣休致,欲留京乎?抑將還鄕乎?世瑾曰,致仕還鄕,自是次第事,而臣則蒙此不世之恩遇,何敢以致仕自居,遽然爲便訣長往之計乎?況國家不幸,數五年來,變怪層生,雖處散地,豈敢遠離京國?謹當遲留輦下,瞻依觚稜,以時承候矣。上曰,卿意是矣。人人以無職名,而輒皆下鄕,則豈其穩當乎?命均曰,頃以親享停止事陳達,幸得勉從,臣等不勝幸甚,而今於入侍後,伏聞秋展謁,以旬前推擇云。此雖異於大享,不過一時往來,而方今暑氣愈酷,亦極悶慮,旬後若過三四日,則當爲處暑,以望後退行則似好,不勝區區憂慮,敢此,仰達矣。興慶曰,若以初秋行之則好矣。數日差退,何傷乎?望後則當爲處暑,四五日差退,似好矣。上曰,向日卿等,請以攝行,故親享則停止,而定以展謁矣。秋享旣已欲行而不得節屆秋序之後,卽當展謁,何可又擇其寒煖乎?命均曰,保護聖躬,乃是爲宗社也。若有一毫所傷,則豈不深悶乎?鎭遠曰,展謁,於禮元無定期,四五日差退,有何所傷乎。命均曰,以旬後退行則好矣。上曰,欲行展謁,則卽行可矣。而卿等之請至此,數日差退,亦非可相持者,以旬後望間,改爲推擇,可也。{{*|出榻敎}}。李鼎輔曰,小臣惶恐,而以職掌間事,敢此,仰達矣。頃日帳殿,吳光運疏,承宣則見之,而臣未之見,其疏留中不下,故終未得見,遂以父病下鄕,久未上來矣。其間金若魯疏,又爲留中,凡章奏之留中者,史官無以載之史冊,伏望出付史官,俾得見之,何如?趙榮國曰,臣亦以此,欲爲仰達而未及矣。凡朝家大小之事,史臣無不與知,上疏留中,則史官無以得見,其中,雖有忠言至戒,詖辭邪說,史臣不見則是非褒貶,將何以爲之乎?此後則雖不使登播於外庭,以其一通,出付史館,使之謄書後,留中,似好矣。上曰,此則不然。古亦有留中者,而無出示史官之事矣。史官所達,大體是矣。而凡上疏之到政院,承旨、史官、注書,豈不先見後入啓乎?榮國曰,雖或見之,每爲奏御之忙,猝乍看過,何能記有其辭乎?德全曰,疏雖留中,閭閻人,皆已見之云矣。鼎輔曰,史官,何可以謄播者,載之信史乎?上番所達,好矣。光運及若魯疏,皆令出付幸甚。上曰,留中之疏,出付史館,於古亦無矣。左右史,雖以職掌間事陳達,而太涉支煩,推考,可也。{{*|出擧條}}德全曰,廳中之位不齊,未有甚於近日,都承旨趙錫命,連爲仕進,而今日則以病不進,左承旨金浩則連遭服制,不得出仕,右承旨李玄輔連爲牌不進,同副承旨魚有鳳方有身病,不可上來云,右承旨當爲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出牌,何以爲之乎?上曰,李玄輔疏批已下,更無撕捱之端,卽爲牌招察任,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2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下直,堤川縣監李挺柱。 ○左副承旨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趙錫命啓曰,右承旨李玄輔昨旣有只推之命,今日又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允。 ○以右承旨李玄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右副承旨洪聖輔啓曰,兩司俱無行公之員,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李潤身引避退待,已至多日,諫院闕啓,亦過一旬,事甚未安。諫院除在外被論外,司諫李榕,正言申宅夏,竝卽牌招,何如?允。 ○韓德全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副校理尹得和,疏批已下,副校理閔瑗,修撰尹敬龍,旣有只推之命,副修撰李喆輔,自鄕才已入來,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允 ○韓德全,以副校理閔瑗,修撰尹敬龍,司諫李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判義禁宋寅明,連呈辭單,不爲行公,獄囚多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允。 ○傳于左副承旨韓德全,典獄摘奸,輕囚放釋。 ○韓德全啓曰,臣承命馳往于典獄署,點閱罪囚,則承傳罪人二十一名,刑曹罪人二十五名,咀呪罪人七名,來關罪人十一名,各司罪人十五名內,崔永輝段,無面米徵出事也。南召史段,其夫現出事也。奴先伊數贖良奴婢橫侵事也。梁挺龍段,官分付不爲擧行事也。張相映、申壽億等段,樂工價布,不爲備納事也。李敬老段,天變不爲奏達事也。崔斗天段,奴婢買賣射利事也。趙士、金召史段,其夫現出事也。廉光胤、高喜望等段,請囑事也。鄭彦成段,亂廛事也。金斗萬段,人物毆打事也。金順奉段,船卜偸食事也。梁鳳伊段,官穀不爲備納事也。任召史段,越訴事也。韓召史段,訐訴他司事也。仁丹金廷泰、私奴世益、李二萬、奴旕先、金召史、永今金戒漢、尹泰貴等段,自各司捉囚者也。已上罪人三十名,俱不至大段,故臣仰體聖上,盛暑審恤之德,竝爲放釋。此外罪人,關係重大者,有難輕議,故竝爲仍囚,而私禱咀呪等罪人,元犯外,亦必有干連證參,情犯差輕之類,而片時閱理,有難擧論,此等罪人段,卽令該曹,根査勘覈後放送之意,敢啓。知道。 ○傳于韓德全曰,未登徹之疏,未下院之疏,元無引嫌者,而昨者大臣,以私謄本之所見,陳達筵中,雖由於未斟量者,而因此之故,史官迭相煩達,承宣投疏徑出,無風生浪,擧措不嘉,今後則以未徹未下之疏,爲嫌之疏,其勿捧入,以杜紛紜。 ○韓德全,以義禁府意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時囚罪人朴東亨重得輪感頭疼身熱,且有耳聾,多試和解之劑,少無汗氣,肢節刺痛,胸膈煩悶,唇焦口乾,引飮無算,昏昏不省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依爲之。 ○左副承旨洪聖輔疏曰,伏以臣,踪跡畸危,理難進身於禁近,而疏籲未解,召旨洊至,嚴畏分義,黽勉出肅,承明特被,今已一望有餘矣。院僚不齊,輪替無路,一味淹直,如坐鍼氈,此際得伏聞筵中大臣,提論宰臣之疏,拖及賤臣之名云,筵話嚴秘,雖不得其詳,勿論其言之如何,臣之不可晏然於直次則審矣。出納地重,不宜擅離,而反覆思惟,終難因蹲。玆不得不冒上短章,徑出禁門。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伏乞聖慈,諒臣情地,褫臣鞶帶,無曠職事,俾安私心,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於爾無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尹得和疏曰,恩大而偏被頂踵,罪深,輒蒙寬假,圓扉夜脫,召牌朝臨,未知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也。寸心惶殞,感淚縱橫,不敢以區區情勢,復煩瞻聽,而第臣,頃於辭疏之末,略陳一語,言辭拙訥,誠意淺薄,不足以孚格天衷,至有無批而還下,特敎又降,諭之以非不知而爲者,旨意峻截,誨責至嚴。臣於是,悚慓震惕,置身無地,惟俟亟擧明勘,以肅邦憲而已,至於館職去就,非所可論也。臣聞語曰,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臣雖不肖,早誦斯言,尋常應對之際,顧未嘗違背於此箇道理,況告君之辭,何等審愼,何等重大,而臣敢以游辭慢對,自陷於欺瞞之罪哉?蓋十九日下敎,適在臣待罪西邑時,只得擧條所出,而若其伊日筵話,則朝有禁令,終未獲見其一通謄,本臣之爲言,不得不然。噫,臣之立朝事君,亦有年所,平日言行,固萬萬不及於人,而私心所自勉者,嘗以勿欺之訓,爲二字符,粗欲沒身佩服,事我殿下,不料數行文字,辭不達意。乃反見疑於君父,而至承情外之嚴敎,此莫非臣事君無狀,不能取言之致,撫躬慙惶,尙誰咎哉?只欲剖心自明而不可得也。噫,欺天罔上,乃人臣之極罪,今於大關緊之事,以知爲不知,猶欲餙辭眩聰,則論其負犯,萬戮有餘,爲人臣而戴此罪名,將安歸也?殿下亦安用此等人,而置之於玉署之邇列哉?頃當親鞫之時,適差問郞之役,冒沒一出者,蓋爲討逆之義而已,若其身上之罪名,則固自如也。衷情未暴之前,無非臣待勘之日,豈可以時日之稍久,有所自安乎?從前難冒之義,已不暇言,而目下情地,十分危蹙,反復循省,終難趨承,隨詣闕外,陳章自列,冀被譴何?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肅朝綱,以勵群工,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後撕捱,極涉太過,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正言申宅夏疏曰,伏以臣於言地,屢叨蔑效,積招譏議,情勢臲卼,決不可抗顔復冒,不惟臣矢心自畫,抑亦通朝之所共知,而只緣名字之不刊朝籍,致誤恩除之洊加,臣之惶霣愧忸,固不可言,而其在淸朝綜核之政,亦豈可使之每每虛縻,以任其尸素之誚耶?噫,今臣踪地,可謂萬分迫隘,雖以觸藩之羊,不足以諭其窮且蹙也。若使臣,迫於嚴命,冒沒趨承,則在聖朝,不過置沒廉恥之庸夫於臺端,以貽縉紳之羞而已。於臣則從前咫尺之守,忽焉放倒,進退尤無所據,適足以實向來譏責之言,臣雖至愚極陋,亦嘗濫荷鴻造,名忝侍從,則豈忍自陷於喪廉之科,重速四方之嗤點也耶?此臣所以反復思惟,終無一線轉身之路,而死不敢承命者也。苟非然者,臣是何人,不顧分義,有除輒辭,惟事撕捱,自甘慢蹇之誅哉?且臣素患暘病,近又添劇,胃氣受傷,飮啖全却,頭疼氣眩脚膝痺痛,委頓牀席,㱡㱡欲盡,雖欲自力,其勢末由,而洊召之下,有不能坐違,扶舁病軀,謹詣闕下,冒死陳籲,自外徑退,臣罪至此,蓋無所逃。伏乞聖明,特垂矜憐,先將臣職,亟賜鐫削,俾專調治,仍命有司,勘臣辜犯,以警具僚,不勝萬幸。抑臣於近日事,竊有所嘅然者,敢此附陳焉。夫臺閣相規之體,要在辨別白黑,務歸正當,而頃日憲臣之駁論也。意在營護,語嫌分白本事是非,沒而不提,泛以敲撼二字,游辭閃弄,呑吐囫圇,全不成說,似此情怨,令人代羞,臣謂宜加譴罷,以懲其媚黨之習焉。向來李匡世之一疏,略辨義理,稍尊朝體,則亦可謂不負職責,而選部枳擬,實涉肆然,諫臣,旣以承宣拔望事疏論,則只擧二人,而不及於匡世者,抑獨何意?或論或否,殊極苟且,公議非斥,久而愈激,臣謂宜許遞改,以存臺體焉。另擇守令,實爲今日之急務,苟其才也。不必人地之爲拘,而庸瑣如李龍臣者,因緣倖會,輒蒙恩加,於渠亦已侈矣。今此湖郡一窠,大臣旣以擇差筵白,銓曹又以移擬啓稟,畢竟除目反歸此類,政紙一播,物情俱駭,臣謂亦宜遞改,以重官方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匡世事是矣。已遞其職,何必深治?李龍臣事,曾於畿邑有治蹟,庸瑣之說,未知其宜,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尹吳光運疏曰,伏以臣踪地畸孤,疾病沈痼,杜門謝世,專心醫藥,是定計也。忽於中夜,感念恩造,蹴然有欲報之德,昊天罔極之意,一念到此,軀命不足惜也,尺守不足論也。又於頃日筵中,伏聞有予觀其人,本少宦情之聖敎,臣聞來感淚,不覺盈襟,肝腦直欲塗地,遂(遂))變初志,出謝恩命,自揆性質,固知其鑿枘於時矣。卽伏聞昨日引對時,兩大臣提及臣頃日疏語,罪狀臣甚峻,而聖度天大,不賜勘處云。筵席語秘,雖不得其詳,而第不勝惶蹙之至,若乃非斥而請罪則固也。而至以摠攬權綱之說,爲相職引嫌之事,則臣實未曉也。何其看人文字之亦未易也?夫人君,不能獨運,擇相而任之,自有天下國家以來,未有不任宰相而能致一代之治者。臣雖不肖,粗窺古人書,豈以聰明自聖,疑貳大臣,導我殿下耶?臣疏所論,蓋因憤悱黨習而發也。何嘗彷彿於指疑大臣耶?臣請陳黨習之弊,若其堅城郭、嚴部伍,號令出一,衆口雷同,眞所謂但聞將軍令,不聞天子詔者,所同也以跖爲夷,所異也以白爲黑,不肯準皇極而會歸,必欲屈皇極而俯從。若此不已,則幾何不至於胸臆之肆行,而威福之下移耶?聖明赫臨,威綱自如,若指的一人,而謂之權臣,則固不可,而謂之權重一邊,則非過語也。此俗不改,則雖堯、舜,無以爲治,此誠體國大臣之所當同疾者,而乃反攻臣,不遺餘力,何哉?又伏聞筵敎,謂臣以辛壬事爲是云,若臣之恒言,則曰今之黨論,眞所謂春秋無義戰者,或有迹是而心非者,或有心是而理非者,或有迹與心、口與理俱非,而目是者,一人之身或前是而後非,一事之中,或半是而半非,臣之尋討一箇是,于今三十年,未嘗不慨然而歎曰,非天下之分眼,孰能與於此哉?若乃截然,以某年某黨爲粹然白,以某年黨爲純然黑,則其不至於護逆而罔上者幾希。臣雖不忠,豈忍爲此哉?嗚呼,知臣莫如君,而臣之受知,又異於他人,每自謂一身之肝腑心膽,已盡暴於天日之下,而今忽遺照如此,相臣之錯認臣言,又何怪也?又伏聞筵敎,以超字目臣云,噫,臣卽殿下之臣子耳。忠於殿下者,卽臣之兄弟也,不忠於殿下者,卽臣之仇讎也。臣之所知,只此而已。若乃有所溺焉,後有超焉,有所保然後,有超焉。臣之所居者,殿下之朝廷也,臣之所依者,日月之末光也。環顧四方,與影獨立,則又何超,而殿下之待臣,不亦太薄耶?噫,趨附時象,固小人也,膠固黨習,亦非吉士也。臣疏所謂勵名節者,發嘅於目前光景,欲少救趨附紛競之風,而非出於扶植黨目之意也。臣之日夜所祈祝者,殿下之建皇極、洗朋比,書之史冊,詔之百世,使殿下功業,不在禹下也。若以守本色爲名節,膠黨臼爲廉恥,則不亦相左耶?蓋君子言行,有本有末,小人射利,朝變夕幻,明王爲治,必先激揚於兩般人,而在今日,尤爲急務,故前疏及之,而名節廉恥,反爲黨習之用,則臣疏之誤世大矣。此莫非臣忱誠薄,文字蕪拙,不足以上格天聽,而下扶世道,臣復何面,更廁於士夫之列哉?臣亦蠢動之物,豈無謀身之策?進可以隨行苟祿,退可以耕鑿擊壤。生斯世也,善斯可矣,而況論其迹則孤根,問其官則該司,何營何求,誰迫誰責,而苦爲此世所厭聽之說,左右拳踢,前後機穽,不能安其身於斯世耶?誠以莫難逢者聖主,不可孤者聖恩,故心旣灰而復燃,趾旣艮而復動,口旣緘而復開,受殿下之切,望殿下之深,冒貢腔血,自速顚沛,臣亦自怪而自笑也。噫,殿下之於臣,其亦至矣,前後庇保,有若鞠子之勤斯,臣雖愚蒙,夫豈昧此,而猶有心地之未暴者,復此煩聒,殆如驕子之於慈母,所望太過,無嚴之誅,實無所逃,從今息黥之後圖,惟有縛舌而自靖,永訣明時,涕淚縱橫,報效之地,惟待結草而已。且臣老父,中暑委頓,症情危篤,臣雖無此所遭,以此煎迫情理,萬無離側供仕之望,玆敢疾聲呼籲於閔覆之bb下b?伏乞聖明,削臣本兼之任,治臣妄言之罪,以謝衆怒,以扶人心,仍命永刊朝籍,勿復檢擧,使得救護病父,屛退田野,歌詠聖化,以率天地生成之澤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昨者下敎,本非疑卿,只聞大略,其何過嫌?其中摠攬權綱等說,近固易忘,大臣陳達之際,未及下敎,伊後更思,今觀卿疏,乃怪本辭之固若此,於大臣,少無不安者,其中或不無不稱停處,卿之侍經幄久矣。戊申宣政,爲承宣所達之事,予猶思矣。噫,語及舊套,人皆惡之矣。往者卿疏,何求何望?世道囂囂,於卿何有?卿其勿辭察職。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必死之義,犯積逋之罪,惟日俟勘,寧復有轉動之理,而夜下備忘,辭旨截嚴,人臣分義,他不暇顧,且値齋戒,控籲路阻,黽勉復出,挨過兩政者,只出悚畏明旨,彌縫國事,固非因仍蹲冒之計也。目今首席已出,正是臣當遞之日,向者聖上,乃以本非法典爲敎。噫,先輩長者之如臣今日所處者,類皆引遞乃已,則雖非國典所載,便作應行之常事,苟非然。臣本以筋力奔走,爲一分報效之圖,顧何必强引爲嫌,以自速逋慢之誅哉?此固臣終始必遞之端,而且於李匡世停望時事,臣亦有不自安者。臣於其政,雖深示本意,反復爭難,而顧於首、亞堂同席之初,以一注擬間事,相持罷政,實非所以仰體聖上飭勵之意。且首堂之意,不在於消詳還擬,故臣卽席默然,後政復擬,要不知於酬酢之初心,而始則使己見苦,終則致人言,橫生首尾瘡疣,罔非自取,今於首堂被罷之後,臣之臲卼難安,愈益層加,玆不得不一暴情實,而其不敢晏者gg晏然g仍冒則決矣。竊念臣愚妄自信,不由一箇心枰,不無隨行而低昂,前後注擬,務在昭瀜而保合,悠悠之言,一切任之,而人心不如我心,世道終無奈何?意欲恢蕩,則見怪於主偏之見,志在彌綸,則致拂於務快之論,左右交嗔,頻笑俱難,以臣之瑣才綿力,顧何以抵蕩鎭服齊物情,而平銓法乎?思量旣已深,揣摩熟矣。明知其職責之難效,而猶復蹲據,決無是理,斯敢悉瀝肝血,仰瀆紸纊。伏乞聖明,俯賜鑑燭,亟命鐫改臣銓職,以靖私義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南泰良疏曰,伏以臣懦弱才拙,於一切世事,都不通曉,兼以痼疾纏繞,無復有當世之念,只緣遭値聖明,蒙被簡知,前後踐歷,已踰涯分,曾無絲毫之報,積有逋慢之罪,內省慙恧,若無所容,乃者瀛館華綰,遽及臣身,致辱恩除,臣手奉命書,不知惶汗之浹背。噫,人材雖乏,淸選難輕,世豈有如臣蒙學寡識者,可以擬議者gg於g經幄論思bb之b任哉?況臣忝在館錄,改錄之論,至發於儒臣之疏,區區自劃之義,實在此,誠以瀛錄體重,一有人言,則在是選者,皆不敢行公,館中故事,昭然可考,況其廣取之說,語意截峻,直請釐改,固爲全錄被斥之歸,士夫廉義,豈有一分冒出之理?聖上之必欲敦迫者,恐有違於明恕體下之道,夫近臣處義,關係亦重,而必使之踰越防閑,苟然趨承,其何以訓一世之廉恥,飭四方之名行哉?此理甚明,非臣私說,惟有早伏慢命之誅而已,去就一事,實非微臣之所敢與論也。且臣於前春,論一邊倅,重忤時議,效奏之章,反罵之疏,恥辱已深,令不欲追提較挈,以傷自潔之義,而其不可復處於言語侍從之列,亦決矣。抑臣,又有私心之兢蹙者,臣於年前,承乏奉使,職在糾檢一行而遣,興異國之斥,至及於同行之上价,審如是言,則臣亦不然,而其後言者,又謂臣棍打幕裨,以此作一公證,而臣則初無(初))是事,因於還歸之路,蒙譯之犯罪者而已。承宣疏語,若果指此,則當之者,其亦冤矣。此於大臣,殊不干涉,而傳聞易致訛謬,顧使無故之人,在於暗昧之科,此亦臣難安之一端也。臣情地嚴蹙,宜卽以一疏自列,而適値淸齋,不敢瀆撓,坐違三召,卒就吏議,不意特敎貰出,天牌狎至,驚惶震越,無地措躬。玆敢力疾趨詣,仰暴血懇。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命先遞臣職,仍飭選部,勿爲檢擬於淸塗,俾臣得以優游自靖,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兩款引嫌,俱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7月3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直}}。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豐德府使申思冏。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李潤身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知道。 ○趙錫命啓曰,右承旨李玄輔,昨旣有只推之命,右副承旨洪聖輔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何如?允。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三伏已過,老炎猶熾,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前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退出後,與諸御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加味六君子湯,加香薷、薑汁炒一錢,連進五貼,以爲健bb?b治痰之地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李潤身引避退待,已過一旬,兩司玉堂俱無行公之員,尙未處置,諫院闕啓,亦至多日,諫院除在外被論外,司諫李榕,正言申宅夏,竝牌招何如,允。 ○韓德全以司諫李榕,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正言申宅夏旣已遞差,司諫李榕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修撰南泰良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允。 ○趙錫命,以副校理吳瑗,修撰尹敬龍,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及修撰南泰良,副校理尹得和,副修撰李喆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韓德全,以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時囚罪人朴纘新,中路落馬,齒折骨傷,頻頻吐血,且得暑感,一倍添苦,寒熱交作,昏倒委痛,食飮全廢,症情日劇,多試藥物,少無分效,達宵失睡,宛轉叫痛,症情倍劇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釋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依爲之。 ○又以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狀啓,刑曹粘目,譯官韓壽岳,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韓壽岳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知道。 ○又以禁府言啓曰,備邊司啓辭,還上居末洪原前縣監李煌,依事目決杖事,命下,故旣已拿囚矣。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而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云。今此李煌,依法律,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何如?允。 ○待敎趙榮國,檢閱李鼎輔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似,濫廁邇列,人器不稱,瘡疣百出,居常慄慄,惟恐獲戾于天矣。昨伏見下政院備忘,則以臣等再昨筵奏事,辭旨截峻,至以史官,迭相煩達,無風生浪,擧措不嘉爲敎,臣等於此,竊不勝惶霣震惕之至。噫,臣等瀆擾之罪,固所自取,聖上勅勵之敎,寔出匪怒,則臣等固當縮伏訟愆之不暇,宜不敢費辭自明,以重益其猥屑之誅,而第區區情實,猶有所未盡暴於日月之下,故玆不得不冒萬死略陳其槪,惟聖明察焉。夫史官之職,凡於國家事,無論巨細緊漫,無不搜羅採摭,纖悉收錄,故雖廈氈至秘之謨,章奏難洩之語,無不與聞參見,蓋不如是則無以完一代之史,傳備後來之監戒故耳。臣等才疎識蔑,雖有愧於古史臣之風,若其一心之所自勉者,惟在於盡其職分內事耳。近者伏聞宰臣、儒臣有陳疏之事,而適値臣等下鄕坐罷之日,其疏仍有留中之命,尙未得見,其在事體,宜有出付之請,臣等以此相議,擬於登筵之時,一遭陳請矣。乃於再昨筵中,大臣,適以宰臣疏語,有所陳達,臣等果因其言端,發繼陳兩疏出付之意,而因伏念前後留中疏,率皆見漏於史編,則誠不無欠缺之歎,曾在先朝,亦多有出付之例,故臣榮國,亦以此後,則凡留中之疏,必付史館,書一通之意,敢瀆天聽,蓋其意,亶出於備闕◆重史體之義,夫豈有他心?而辭未暢達,語涉支煩,致勤特推,臣等惶恐自退,無地自容矣。今此未安之敎,又出情外,臣又抑塞悶迫,罔知攸措。臣等當初達適繼於大臣之後,故未免見疑於君父,有若臣等陳請,出於有意,故惹鬧端者然,臣等雖極無狀,豈忍爲此哉?噫,宰臣之疏,臣等未得其詳,元非大關於朝廷,亦無相干於臣身,則抑獨何心,看作機括,故欲謄播,以生平地風波也哉?且臣等,只請出付史館,則設使宰臣之言,果有關於世路平陂之機,一下史局,便作秘藏,其孰敢傳播史語,以致惹鬧之歸乎?執此以觀,亦足爲卞暴臣心之一端矣。噫,臣等,以微末一新進,通籍立朝,不過若箇年所,雖濫被洪造,倖叨榮次,其於一切世事,迹不相涉,心不相慣,則安流駭浪,便是局外光景,有何好惡於其間,而故作此喜事不靖之習乎?雖然,臣等立身之初,一言悅口,反未見諒於聖明,至承誨責之敎,反省慙懼,覓死不得。玆敢畢露心肝,聯章控免。伏乞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命鐫削臣等之職,仍治臣等前後潛瀆之罪,以爲妄言者之戒,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任。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之昨疏,瀝盡苦心至懇,庶幾聖鑑之曲諒准許,而及奉批旨,殊失所圖,下情鬱抑,罔知攸處。賤疾適又添劇,齒疼脚痺等症,有非旬月可瘳,不得已將爲尋單求遞之計,而伏見正言申宅夏疏本,則以大興郡守李龍臣,謂之庸瑣,請其遞改,而至以政紙一播,物情俱駭爲言,臣不勝瞿然之至。入銓數朔,差出邑守,幾四五十窠,雖仰體飭勵之聖敎,十分愼簡,而以臣謏聞寡識,其何能盡得其人?然而臺地寂無一言,臣常怪之。今於諫臣,始聞規警,勿論其言當否,而可爲淸朝美事,臣不必呶呶陳辨,而第龍臣則旣經三處郡縣,頗有治聞,且兩大寮僉擧,以爲本郡蘇殘之責,非此人莫可,臣果啓請而移擬矣。今人言如此,臣之注擬不審之失,誠無所逃,本來宜遞之地,添此難安之端,尤不容一日苟冒,輒敢煩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上,亟命改鐫臣職名,以謝臺議,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崔龜慶、金壽煃、金世選入侍。命均進伏曰,老炎一向猶熾,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汗氣如何,上曰,與前無異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聖候,何如?上曰,依爲之。權聖徵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差弱,而無他症候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邊則差沈,右邊少緩,而重厚之氣,不及前矣。崔龜慶入診退伏曰,脈候左邊則少沈,右邊則差滑,而比前差弱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微,右三分bb則b似帶數矣。當此暑熱,脈候之不如前,無怪矣。金世選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則比前柔弱,右邊差滑,此則似是暑熱之所致矣。上曰,數日來,惱於日熱,夜睡不安,且不能無飮冷之事,痰症漸加,腰部之屈伸不便,必用治痰扶元之劑,乃可有效矣。命均曰,蒜物勿爲進御,如何?是爲助痰之物,而爲害大矣。上曰,蒜物不進矣。命均曰,口味,如何?上曰,日前當食厭進矣,數日來則不然矣。命均曰,當退與諸醫,詳議繼進之藥爲宜矣。上曰,治痰,健脾之外,無他道矣。命均曰,吳光運疏中權字之意,聞來不勝驚惶悚縮,無地自容矣。上曰,卿勿以此引嫌可乎?光運氣銳,不能擇發之致,有何他意?且光運迹甚孤,有若浮萍者然,在上若不扶之,則豈其道乎?今因此事,當有處分矣。因呼知申,書傳敎曰,趙鎭世之請推李宗白,雖未穩當,此乃細事,不必相爭,而以請推之故,反請遞差,已涉過矣。鎭世之請推銓官,不過勅勵,則看作重事,駁遞其人,亦涉不公,而因此之故,因微事而致咈鬱,昨日申宅夏之疏,意雖是也。此等微事,略之何傷,而請遞鎭世,左右相駁,景象駭異,時弊之作,本自微矣。當此調劑朝象,以嚴紀綱之日,決不可待其循例處置,持平閔瑗罷職,副校理趙明謙,正言申宅夏,竝遞差,頃者陳疏,已涉不審,而因此之故,互相扶抑,朝象不佳,往者只示未安之批,循例踏啓字於違牌傳旨,乃知本無他意,故而其在懲喜事之輩,鎭末世之囂,不可置之,李匡世罷職,上曰,忠淸監司鄭彦燮,敎書啓下之後,尙不辭朝,極爲未安。推考催促下送,可也。{{*|出擧條}}趙錫命啓曰,以史草未修正事,李周鎭及靈城君朴文秀,退朔定限矣。今則限數已滿,而尙未修納,當捧入禁推傳旨,而李周鎭則方在遭喪未葬,此則與他有異,宜有寬恕之道矣。上曰,李周鎭限葬前寬限,可也。{{*|出擧條}}命均啓曰,內局提調尹淳,復爲除授,而未及上來,當此議藥之日,斯速上來之意,催促,何如?上曰,尹淳近在何處?命均曰,頃日下敎後,分義惶恐,來在近郊,而以其情迹之不安,不爲入來矣。上曰,前日筵中,尹淳面陳上來之意,必不負予,且淳,不是不仕高尙之人,豈有終不上來之理乎?予每欲見淳,淳亦豈無欲見予之心乎?使政院,下諭,催足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7月4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直}}。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錫命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及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加味六君子湯,其已進御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而六君子湯,自今日進御,只繼進日問安,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卽伏聞醫女來傳之言,中宮殿自數日前,面部多有癤患,漸益熾盛,且有頭疼膈煩之候云。臣不勝驚慮之至,卽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當進之劑爲宜,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入診醫女所傳之言,則中宮殿症候頭疼膈煩,姑無所減,面部癤患,與朝一樣云。臣與諸御醫,反覆商議,則皆以爲,症候與暑毒發癍,似有差異,而其在愼重之道,不可率爾論定,姑觀夜來症候,以爲議定之地,煩轉之時,金銀花茶,調牛黃,間間進御爲宜云,牛黃一部,金銀花茶五貼封入之意,敢啓。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夜間或有承候之事,醫女不可不直宿之意,敢啓。答曰,醫女入直事,姑觀明日爲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引避退待,已過一旬,尙未處置,事體殊極未安。司諫李榕,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允。 ○韓德全啓曰,金吾堂上,無一行公之員,獄囚多滯,委屬可慮,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同義禁吳光運,竝卽牌招,何如?允。 ○韓德全啓曰,明日爲政事,命下矣。明日,乃大祭齋戒,勢難循例開政,玉堂俱空,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古亦有齋戒開政之事,而今日開政,則必致夜深,明朝牌招開政。 ○忠淸兵使狀啓,文義居幼學尹鳳瑞子壽龍等虎囕事,傳于韓德全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韓德全,以左邊捕監廳言啓曰,今合坐,所當趁卽擧行,而右邊大將臣申光夏,重得暑癨,症勢危劇,勢難參坐,待其病差,合坐爲之之意,敢啓。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郞廳,近甚不齊,各所掌公務積滯,多未擧行,誠甚可悶,佐郞柳基緖,頃遭臺論之後,不爲受由,任自下鄕,其在事體,殊極駭然,不可置之,爲先汰去,正郞鄭熙普居中之代,亦難等待都政,竝於後日政改差,何如?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因政院啓辭,去六月二十八日,觀象監入直官員李敬老囚禁,而今月初二日,承旨奉命輕囚放釋時蒙放矣。二十八日夜,天變極而非常,而渠以伊日入直官員,不謹測候,終無奏達之事,事事駭然,莫此爲甚,如此之人,不可以蒙放而置之,李敬老更爲囚禁,照律處之,以懲日後,何如?允。 ○又以忠翊府言啓曰,忠翊衛,乃宿衛入直之士,每當番次,自各道兵營,修都目中點後,欲付於番朔,前月二十八日,本府逢點時者,自是事目本意,故奉行旣久,毋或違越矣。去四月當番全羅道興陽忠翊衛七名,今七月當番慶尙道晉州忠翊衛三十七名,不有期會,過限許久,尙無形影,從前雖或有限內未及齊到之時,過限全闕,至於此久,事係無前。而其中晉州,則奮武原從新功臣,及其承蔭之類,前役不頉,至於二十餘人之多,豐陵府院君臣趙文命,曾爲草記,申飭矣。成命之下,尙不擧行,今年番次,又以前役懸頉,此由於近來紀律漸弛,該營該邑,非但不善檢飭,視若尋常,無意擧行之致,事體之未安,莫此爲甚。其在重宿衛之道,不可無警責之擧,依事目,兩道兵使、守令從重推考,該邑色吏,拿致營門,各別刑推,以懲日後,闕番忠翊等,別定監色,星火赴番,而晉州忠翊衛前役,一倂頉下,一體赴番事,竝爲嚴飭,分付,何如?允。 ○司諫李榕啓曰,充軍罪人李時蕃,當其嶺賊之跳梁,身爲閫任,初不出兵勦討,又不及時狀聞,自巡營催促其進兵,而猶復推托不動,顯有觀望逗留之心,及其官軍四集,賊勢窮蹙之後,始乃塞責發兵,緩緩作行。頃者諫臣疏陳其罪,而事皆有據,旣異風聞,則論其負犯,不宜置之於罪疑之科,勘之以充軍之律,未免失之太寬,其在嚴紀律之道,斷不可容貸,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答曰,不允。逆坦之使之自盡,初旣失刑,應行孥籍之典,尙未擧行,神人之憤鬱,久而益甚。頃者參酌島配之命,固知聖意之有在,而法者,天下之至公,人主所不得以私之,況逆賊孥籍,何等重事,而以恩害法,有所低仰於其間乎?三尺至嚴,斷不容貸,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答曰,不允。姜世胤之同參逆謀,雖以涵敬招,見之可知矣。陣中賊,皆言利川府使,率軍相應麟佐諸賊,亦曰,利川亦吾同類,曾與相議云者,不但爲逆情節,明白無疑,況其所以憫不早起之說,節節相合,辭連狼藉,則不待究竟,徑先酌處,論以鞫體,失刑莫大,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答曰,不允。鞫廳罪人炯、烒,緊出於諸賊之招,而未及鞫問,徑先酌處,雖出於聖上敦親好生之至意,而論以邦憲,終爲失刑之歸,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不允。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之當初被告,非泛然援引之比,名出諸賊之招,不啻累次。噫,裹給骨末,密密善傳之囑,何等惡逆,而旣請拿來,未及究竟,薄竄善地,使之自在耶?渠若無綢繆往來之事,則家在嶺外,異於京居之人,道昌奴輩,何從而知渠耶?所謂嶺査,不過隣人之捧招,則本非可信,況見疑於分院,則廣州黃順天之說,亦已符合,陰兇情狀,節節可疑,酌處已久輿情轉激,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答曰,不允。李夏宅與麟賊脫瓜相贈,送人往復之事,海正之招,亦不敢全然掩諱,顯有半吐半呑之形,而未及究問,遽有此自本府刑訊之敎,臣竊不勝驚駭訝惑之至,夫夏宅與麟賊結連通謀之說,旣出於日佐之招。且今以蔡之洪之疏觀之,則其同參凶謀,綢繆相通之狀,尤爲畢露無餘,明白無疑,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不允。新除授獻納沈聖希,以督運慰諭御史,時在全羅道濟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依啓。大司憲尹惠敎,以臣情勢之外,病狀危惡,決難冒處臺地,而黽勉一出,只爲參鞫矣。症形添劇,一味縮伏,卽者以僚臺處置,召牌儼降,不得不承詣,第憲臣啓辭中,所論賑恤郞廳李道顯,卽臣婦弟也。旣有應避之嫌,勢難可否於立落之間,持平李潤身,以臣踪迹畸孤,才分譾劣,本不知於淸朝臺省之選,況又經年痼廢,念灰名塗,杜門屛蟄之中,銓筆,忽以舊踐見檢,天點不以末擬有遺,恩數隆渥,夐逾常例,兢惶感戴,義當竭蹶趨命,以爲報答之萬一,而第伏念臣是癸卯庭試榜中人也。科名二字,爲世所惡,十餘年來,積被齮齕,乍削旋復,或通復枳,出入羿彀之中,古人所謂登科一不幸者,政指如臣等輩也。所謂科名,初非赴擧者之所可論,而惟我聖上,如日中天,前後筵敎,勘燭無餘,臣不須更事呶呶,而臣之同榜李玄輔,又以科名,新見拔於承宣例望。噫,聖敎之飭勵愈勤,而衆目之睢盱轉深,私作律令,暗相阻閼至此,則臣在此時,尤無去就之可言,而況今本府,方有正言趙鎭世罷職之啓,及持平閔瑗退待之擧,此實由於李玄輔,承宣望見拔之事而發也。玄輔之見拔,旣因科名,鎭世之疏論,又擧此事,瑗之避嫌,亦以爲所拔人,與全然無故者有異云云,則臣以玄輔同榜之人,固當自處之不暇,顧何可參涉可否於其間哉?洊違嚴召,罰靳例罷,拜章闕外,見阻喉院,惶霣抑塞,不知所措。急於自劾,冒沒出肅,而以此情勢,尤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竝引嫌而退,嫌難處置,其勢固然,不可以此,輕遞言官,情勢難安,則引避固宜,而插入剩語,殊失臺體,請大司憲尹惠敎出仕,持平李潤身遞差,依啓。 ○領議政沈壽賢疏曰,伏以臣之言病,亦已支離,今不敢更事臚列其醜陋之狀,重瀆嚴聽,而疾勢有加無減,絲毫氣力,若將朝夕泯絶,而重擔在身尙未卸解,牀笫宛轉之中,惶閔憂恐,益無所措,敢將前日筵席未盡之懷,冒萬死哀籲於慈覆之下,惟聖明之少垂察焉。念臣平日,竊有所定於心者,蓋嘗以爲無才無能,出於性分,固不可有所勉强,至於無隱勿欺,則猶可以自勉,故不敢以無疾,爲有疾,以欺君父,祇以筋力所及,奔走不懈爲限,區區此心,天日實鑑之矣。不意,老敗跧屛之身,猥當匪據之地,逃遁不得,終至冒出,又自知魯鈍伎倆,萬無一分報效之望,竊擬驅策殘骸,備員供職,力有不逮,顚仆在卽然後,據其實情,仰首哀懇於止慈之仁者,卽臣寸心之所畜積,而摧殘氣力,如日下山。一日不如一日,自經三夏,暑濕以來,澌敗,尤覺無餘,昏昏委薾,長伴枕席,引疾之日常多,供職之日常少,籌坐賓對,進參無幾,簿書期會,率致淹稽,議政一窠,殆成虛銜,而特以臣忝居首席之故,僚席之間,或拘於事面,或礙於規例,雖尋常機務,裁決之際,亦且諮臣,動輒引日,臣心惶愧,姑無暇言,其於國事之受弊何哉?噫,臣年位已極,死無所恨,而惟是恩深報蔑,辜負素心,一念耿耿,結轖肝肺,苟利國家,雖髮膚無所愛,豈敢爲顧惜餘景?自爲便身之道,而年沈病劇,望絶奔走,而猶且挈曳危喘,冒沒班行,終至隕弊而後已,則臣之一身,固不足恤,獨不辱朝廷而羞當世哉?輔相之任,率先百僚,雖當國家無事之時,猶不容委事僚寀,偃息在家,況此洊凶之後,秋節已屆,廟堂酬應,其責尤急,其何可一日尸居,以致機政之曠廢乎?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諒血忱,曲遂微懇,亟許罷免,俾臣安意就盡,以卒終始帷蓋之恩,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衰老,業已知之,頃者枚卜,意固在焉。況今國勢,卿胡過讓,臥閤視事,豈不面諭?卿其須體慇懃之意,安心調養,俟隙赴往,用副此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7月5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廚院直宿}}。左承旨金浩{{*|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廚院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副提調臣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中宮殿頭疼膈煩之候,或有所減而面部癤患,亦復如何?今日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以爲議定之地宜當。臣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臣率諸御醫,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引見。 ○藥房再啓曰,臣退出後,與李燁及諸御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中宮殿患候,定以水痘,升麻解毒湯,加連翹、紫草茸各一錢,連進三帖,而牛黃膏間間進御宜當云。升麻解毒湯煎入,而牛黃膏一劑,亦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本院朝問安。答曰,知道。本院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本院移設廚院之意,敢啓。傳曰,入診時,已爲下敎,別無更稟之事矣。 ○韓德全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議政徐命均箚子到院,而以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服制,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左承旨金浩,同生弟通德郞淳身死,服制已行七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廳中苟艱,未有甚於近日,左承旨金浩服制出仕啓辭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趁未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矣。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開政。 ○備忘記,傳于韓德全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備忘記,傳于韓德全曰,長番內官趙爾恒,承傳色差下,政院知悉。 ○韓德全,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因藥房入診時定奪,藥房移設於本院矣。本院移接于扈衛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德全曰,藥房提調尹淳,朝者已令催促,而卽今則又與朝者有異,更爲催促急速上來事,分付。 ○左議政徐命均箚曰,伏以臣,稟本虛薄,且有痰症,每遇寒暑,受病最甚,昨日診筵罷退,失汗過多,飮冷觸風,癨氣猝發,胸腹絞急,吐瀉無算,精神昏瞀,全不省事,僅得擔舁還家,今始少定,而凘綴委頓,不能起動,見差大享獻官,而臨時變通已極惶恐。伏聞壼殿氣候未寧,方有問候議藥之節,而臣適病淹牀席,無計進參,提調臣尹淳,亦在近郊,未及上來,不得備員,事體未安。臣於是,尤不勝悚懍悶蹙之至,略具短章,仰控微懇。伏乞聖明,曲加體諒,將臣內局之任,先賜遞改,仍令政院,更加催促尹淳,俾無事體苟簡之患,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病未參,其何所傷?獻官其已付標,卿何過嫌?提調此時不可撕捱,令政院,各別催促,使之今日內上來,卿其安心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巳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藥房請對入侍時,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尹興大、金壽煃入侍。趙錫命進伏曰,日熱特熾,聖體若何?而劑入之藥,連爲進御乎?上曰,予則無事,而藥則連爲進御矣。錫命曰,中宮殿患候有發癍,而以醫女之言,不可決之以癤患矣。伏聞醫女所傳之言,或有落蓋處,或有消滅處,或有作痂處云,且聞閭間,卽今或有小痘云。中宮殿患候似是小痘,而未能的知其症名之以某患。故臣率諸御醫入侍,自上,下詢諸醫,如何?上曰,諸醫皆陳達,可也,權聖徵曰,再昨則醫女來傳言,似是暑症云。昨日則來傳言,面部有汗毒,頭疼而多熱候云。未能的知其某病,而症候則非例症矣。李燁曰,醫女來傳言,中宮殿患候,以次成癍,而以此見之,非特熱症,且朝者聞之,則一箇落痂云,似是小痘,而未能的知,命名上達則惶恐不敢矣。金應三曰,去月晦間,聞醫女來傳之言,則髮際有汗毒,而不至大段,初一日則多有云。大抵汗毒,類皆如此,今日則聞醫女之言,鼻傍,有一箇落痂處,而癍痕宛然而紅,氣候則無他症,而有惡心膈煩頭疼等症矣。昨夜進牛黃茶後,寢睡頗穩云。以此見之,則似是閭間所云小痘,而以醫女之言,不可決定其某病矣。玄起鵬曰,聞醫女之言,或作痂或落痂或消滅云。似非一時暑症汗毒之比,而不能的知其某病,不敢上達矣。尹興大曰,初聞醫女之言,可知其非爲暑症汗毒矣。今日聞之則有落痂處,有作痂處云。以此見之,可知其非尋常症候,而不能的知矣。金壽煃曰,只以醫女之言,不能的知其何症,何敢作名而上達乎?上曰,症極殊常,如此等症,實難定矣。錫命曰,醫女之言,不可信,使李燁入診,詳察症候,何如?上曰,診察後,當議藥,使李燁診察,可也。李燁,中宮殿診察後,率諸醫,更爲入侍事下敎,李燁,中宮殿診察後,趙錫命,率諸醫更爲入侍。上曰,症候何如乎?李燁曰,與醫女之言有異,面部多有顆,數顆大,幾如大痘,而且實,明是水痘矣。其膿,如彼熱候,豈不若是其盛乎?上曰,症情若有一分可疑,則更爲陳達,可也。權聖徵曰,只聞醫女之言,不能的知,臣等實切悶鬰之心矣。今聞李燁之言,其爲水痘,斷可知矣。旣知症候,還可幸也。金應三曰,水痘若實,則無異於大痘,未知前經大痘乎否乎。上曰,曾經大痘,明矣。玄起鵬曰,聞李燁之言,明是水痘,而症情極順,可謂國家之幸矣。尹興大曰,聞李燁之言,明是水痘,而顆粒脹而間間成膿,何害之有?箇箇成膿者,熱候甚多之類,而中宮殿患候則不然,不勝喜幸之心矣。錫命曰,中宮殿患候,旣以水痘定名,自藥房,當有依例擧行之事,此意,敢啓。上曰,議藥廳,卽爲排設,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7月6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廚院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廚院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酉時,日有兩珥。 ○議藥廳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乎,今日兼有入侍稟定之事,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湯劑進御後,水痘顆粒,其有漸次收斂之勢,而頭疼隔煩等候,亦有所減乎?宜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矣。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候安寧,予則無事,而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漸有腹部不平之氣。此由於暑濕受傷之致,藿苓湯加香薷薑汁炒一錢,連進三貼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服制,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晝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本院朝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朝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夕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韓德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以中宮殿水痘,藥房移設廚院,限平復間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判書金取魯未肅拜,參判宋眞明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廳中不齊,未有甚於近日,出納之際,事多苟艱,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未差,左承旨金浩進。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服制,左承旨金浩進。 ○吏批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宗簿寺牒呈,則主簿沈錥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李普昱呈狀內,情勢難安,官職去就,非所暇論。且伏暑之症苦重,旬月之內,斷無復起赴任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其情病,果無赴任之勢,至於累度呈狀,則當此科試不遠之日,不可無變通之道,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廳,考見全羅監司趙顯命,去壬子年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龍潭縣監魚有璜,以按獄旣疎,文報損體爲目,則乃是純貶,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全羅監司趙顯命推考,龍潭縣監魚有璜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洪尙賓爲左承旨,鄭羽良爲左副承旨,徐宗玉爲吏曹參議,李宗城爲大司諫,洪鉉輔爲大司成,尹淳爲藝文提學,趙尙絅爲兼同知春秋,兪㝡基爲校理,沈䥃爲持平,朴弼載爲持平,安相徽爲正言,尹彙貞爲司僕正,李宗延爲監察,宋徵啓爲兵曹正郞,金宗台爲兵曹佐郞,李潝爲兼西學敎授,沈得賢爲戶曹正郞,鄭崇爲德川郡守,李肇元爲新昌縣監,許沃爲丹陽郡守,李奎徽爲沃溝縣監。 ○兵批啓曰,新除授蝟島僉使李東昌呈狀內,素傷水土之病,近又添劇,四肢浮疼,腹部膨脹關格之症,從以挾發,目今病勢,斷無復起赴任之望,斯速啓遞云。身病如此,則有難等待其差復,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壯衛將尹世任呈狀內,本以抱病之人,添得暑感,症勢甚重,旬月之內,決無復起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身病如此,則宿衛輪直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南輔明戶奴呈狀內,上典素患下血之症,遇暑添劇,眞元澌敗,委頓牀席,實無復起供職之望,斯速改遞云,病勢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金鎭商,副司直趙明翼、趙明謙、李潤身,副司果申宅夏。 ○以京畿監司狀啓,大司諫金鎭商病重上去不得事,踏啓字。 ○韓德全,以兵曹言啓曰,謁聖吉日,旣以來九月二十五日啓下矣。武科則例有初試,故令日官推擇,則八月初十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額數,依前例分兩所,各取五十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議藥廳口傳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所傳之言,晩後熱候,比昨稍加云。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此時淸熱之劑,不可少緩,金銀花茶漬出冷藥,調牛黃膏二丸,夜間數次進御爲當云,金銀花茶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若遞職則下鄕,申飭,而兪㝡基之在外稟達,極爲非矣,禁推。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夜深不可開政之意,已有下敎,而今方設廳,異於他時,牌招去來之遲滯飭勵,則下批何時,而闕門垂閉之時,以在外開政稟達,事之稽忽,莫此爲甚矣,當該承旨遞差,明朝牌招開政。 ○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之辭去西銓,纔五六月矣。是豈徒人微責鉅?不勝其任而然也?誠以病妨職事,不得不遞耳。從玆以往,庶幾效勞於散漫之職,以少答洪造之萬一,而痼疾纏身,事與心違,春曹閑局,猶且呈免,諸司兼帶,次第祈解,誠出於事勢之萬不獲已,而孤負素計,曷勝悼恨。然天地至仁,日月至明,若臣癃敗之狀,已蒙矜察,必不復以職事責之,不意今者,忽承天官之命,臣驚駭震惕,不自省其所以也。噫,六官之長,何莫非重?而至於東銓,爲任最要,比之西銓,尤爲較重,決非人人所可濫竽,且臣疾症,日加月增,視向日遞兵銓之時,不翅二三層矣。前旣以病遞銓,任甫及半歲,又復冒沒於銓任,則是臣前日之辭,不誠矣。朝家所以處臣者,亦不誠矣。國之置冢宰,重事也。而上下授受,不誠如此,則在朝政,其亦舛謬之甚,而在臣爲辭十萬,而取百萬矣。臣雖不肖,決不敢爲此也。矧今世道日乖,傾軋日甚,銓衡一窠,作一鵠的,人皆視銓地,若穽罟焉。試以近日事言之,居銓地,而無事遞去者凡幾人,拳踢紛然,應接不暇,終莫能展布其肢體矣。如臣之根孤而望輕,性狷而寡合者,雖無玷廁於其間,必將立取顚沛而已。一身狼狽,固不足恤,而顧何益於國事哉?古人云,量而後入,臣自叨新除,商量熟矣。强策病骸,應酬職務,臣實不堪,以齟齬之蹤,處睢盱之地,平物情而鎭世囂,臣實不能,與其許久撕捱,曠廢天工,毋寧卽賜處分,公私兩得,此臣所以違逋嚴命,終難冒進者也。伏聞壼殿有患候,議藥設廳,驚憂煎慮,不敢退伏私次,玆詣闕下,仰控危懇。伏乞聖慈,曲加照諒,亟鐫臣新授職名,使殘喘,得以延保,駭機,得以避遠,以率天地生成之澤,仍治臣慢命闕禮之罪,以礪群工,千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冢宰,意有所在,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江原監司魚有龍疏曰,伏以臣於見帶之任,以言乎本分,則無一毫堪承之望,以言乎情理則有萬分難强之勢。故日昨辭疏,略暴情懇,冀蒙恩遞,而及奉批旨,不惟不賜允兪,乃反以抑情察任爲敎,臣不勝惶感,繼之以悶鬱也。臣之老母,年深病痼,長在牀褥,氣息綿綴,在臣私情,實難一日暫離,曩者雖迫於嚴命,黽勉赴任,而若夫因仍盤礴,宜無是理,矧今賑政已畢,民憂稍緩,則及此時解職歸省,以伸扶護之誠,揆以人情,斷不可已,此臣所以瀝陳肝血,仰首哀籲者也。臣非不知藩任體重,瀆擾罪大,而一方承宣之任,不可僥冒,半歲睽違之情,不可强抑,則臣何敢久叨匪據,遠離病側,上而孤負於委寄之責,下而得罪於孝理之治哉?且臣情勢之外,尤有所萬萬難安者,迺者,以通川獄事,臺論重發,或曰道臣亦難辭責,警飭之請,宜及道臣,或曰,三朔延拖,一向緩治,有若臣,視重獄如尋常,不卽登聞者然,處置及請推辭語,極其深緊,臣誠惶霣震駭,不知所以自措也。此獄委折,略陳於日,昨主推官現告狀聞中,今不必更爲覶縷,而大凡殺獄按治之道,自有次第擧行者,檢屍後有覆檢,覆檢後有同推,同推後有考覆,考覆後有營門親問,親問後結案具格式,始乃登聞,自是不易之規,雖關係倫常,罪狀明白者,此法終不可違也。顧今弑毋罪人白振聲獄事,若以外面觀之,則三朔推治,未及登聞,疑若一任其緩忽,而其實則有些曲折,通川在關北接界,距臣營,爲七日程,覆檢同推考覆等官,亦各在二三日程,故一番往復擧行之際,動過一望間,或以守令之有病,數次遞易,未卽推覈近又以潦水之阻路,文書往來,自爾遲滯,考覆後發關本郡,使之押送罪人者,已至多日,時未上來,故尙稽登聞者,蓋以此也。噫,世道乖亂,人心陷溺,倫常莫大之變,不幸出於道內,則其所按治之道,寧容一刻少緩,而只以次第擧行之際,自致延拖,如右所陳,則雖非臣故爲泛忽之致,而主推官,旣以一次同推,至被拿處之嚴命,則臣以一道按察之人,參見前後文案,而拘於格例,不卽登聞,若論其緩治之罪,則臣實爲首,而畢竟勘律,至於問備薄罰而止,臣豈敢以獨逭重辜爲幸,而晏然仍冒於職次乎?伏乞聖明,先遞臣本職,仍下臣司敗,與主推官,一體論斷,以重獄事,以謝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巳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議藥廳入診入侍時,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尹興大、金壽煃入侍,尹淳進伏曰,都提調,以暑癨餘症之尙不快愈,不得入侍矣。卽今老炎益熾,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淳曰,近來臣不得入侍,伏未知中宮殿患候,卽今加減,何如?上曰,醫女入診後,以所見來達,可也。淳曰,聖候膈間及小腹,有不平之氣,近來則,何如?上曰,膈氣快愈,小腹則弸弸然似癨氣,必是當暑飮冷痰盛之致耳。淳曰,然則加味六君子湯,不可連用。退出後,與諸醫更議劑進,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醫官入診。權聖徵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沈微矣。卽今暑熱方盛,脈候似洪而沈,玉體無乃有倦勤之氣乎?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而右三分則沈,而似帶火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右則沈,而左則差帶火矣。尹興大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太沈,右三分弱而少帶火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微之氣,比前有加,右三分則差帶火,而大抵皆沈微矣。上曰,昨因暑熱,腹中有漸漸弸脹之氣矣。淳曰,疝氣上衝,則有不平之氣,不知腹中,何還有弸脹之氣乎?使醫官,以手按摩察其牽引之處如何?上曰,可也。權聖徵進伏,上以手指腰中曰,在此矣。昨因暑熱,有不平之氣矣,尙今不差矣。聖徵按摩後伏曰,非特疝氣而已傷於生冷,又傷於暑熱矣。瞻望玉色,有微縮之氣矣。淳曰,少便之道,何如?上曰,不爲艱澁矣。淳曰,當夏生冷,尤可戒矣。上曰,飮冷之節,近年來太減,至於今年則照氷,而進亦不能矣。李燁曰,聞醫女之言,中宮殿患候,面部顆粒,間間落痂,昨夜三更,少進水剌,其後則水剌,尙今不進云矣。聖徵曰,水痘之症,比於大痘差輕,而今此中宮殿患候,熱候頗多,且在愼重之道,不可一番診察而止,使李燁,更爲診察,何如?上曰,辛卯年則累度診察,戊戌年則一度診察,吾意則依戊戌例,一度診察,可也。聖徵曰,醫官之出入宮闕,固知極難,而累度診察則,似好矣。金應三曰,昨日入診後,可當遙度,而症有變動,今日更爲入診好矣。淳曰,水痘之輕重,在於顆粒之多少,而中宮殿患候,顆粒不少,更使李燁入診爲宜矣。上曰,此後藥道,有難處則,更爲入診,可也。淳曰,自上,已經水痘乎?上曰,己亥經水痘,戊戌經紅疹矣。淳曰,大王大妃殿及嬪宮,亦已經乎?上曰,大王大妃殿則已經而有痕,嬪宮則未知其經與不經,故不爲相通耳。上曰,卿前日下去時,有上來之諾,而今始上來,是欺予而去也。卿之自畫,何其過乎?近來世道囂囂,擔當國事者,人皆疾之,若任卿去就,則朝廷豈有可使之人乎?卿雖以人言自畫,國家豈舍卿哉?此非惜卿一人而已也。淳曰,臣受國厚恩,豈有欲去之心乎?臣且留之無益,以是出去,更無入來之意,以致罪戾之萬萬層疊矣。以臣無似,以致聖敎如此,尤爲惶恐,罔知所達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7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廚院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廚院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議藥廳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已爲進御,而腹部不平之候,其有差勝之效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議定仍進當否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湯劑連進後,顆粒漸益收斂,而熱勢稍加之候,亦復何如?宜令醫女,趁早入診矣。臣等不勝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湯劑進御,腹部之候無減,而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李宗城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上候方在未寧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未寧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服制,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朴弼載、沈䥃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bb晝b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晝問安,答曰,知道。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本院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夕本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朝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腹脅不平之氣,由於下焦濕痰壅滯之致,蟠蔥散連進三貼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徐宗玉未肅拜,右承旨金浩進。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服制,右承旨金浩進。 ○以李宗城爲左副承旨,尹惠敎爲副提學,朴師正爲刑曹參議,金彦輔爲禮曹正郞,兪健基爲京畿都事,金東鉉爲龍潭縣令,李箕獻爲慶尙都事,趙尙紀爲宗簿主簿,尹陽來爲同義禁,金垕重爲靑巖察訪,趙明翼爲大司憲,金尙奎爲大司諫。 ○副護軍韓德全、徐命彬。 ○行判府事李觀命疏曰,伏以臣,一縷危喘,欲絶未絶,頹臥牀褥,朝夕待盡。卽伏聞中宮殿有未寧之節,至於藥院移設,臣聞來驚遑,亟欲不計生死,扶曳入城,尸居餘氣,怳惚昏迷,跬步之間,末由運動,終不得趨參起居之班,以伸情禮,臣罪至此,萬戮難貰。臣以望八之年,嬰數歲之病,國家有大小之事,輒皆廢闕未參,昨於原任同爲入侍之日,雖不敢預聞於討論潤色之地,而一進香案之下,仰瞻耿光,退塡溝壑,更無餘憾,而此亦莫遂,撫躬痛衋,只恨殘骸之不得速化也。奄奄伏枕,口呼短疏,冒死仰籲。伏乞聖慈,俯垂憫憐,遞臣兩樞之任,勘臣闕禮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辰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尹興大、金壽煃入侍。徐命均進伏曰,日氣蒸鬱特甚,聖體若何?寢睡亦復如何?上曰,腹中不平之氣不減矣,昨日夜深後少愈矣。寢睡則以日氣之蒸鬱,甚不穩矣。命均曰,腹中不平之候,頃日則以痰爲敎,昨日則以暑癨爲敎,未知有變症乎?上曰,日氣甚熱,故腹中之不平,與暑癨相似,左右相牽,不可測矣。命均曰,水剌不減乎?上曰,腹中牽引時,水剌差減矣,卽今則不減矣。時大雨注下。上喜曰,可謂好雨矣。命均曰,兩南餓莩相連,麥後尤甚云。而無可救之道,不勝慘然矣。上曰,事勢卽然奈何?命均曰,使醫官入診,何如?上曰,醫官入診。權聖徵入診後退伏曰,脈候左則沈而乍數,右則滑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左三分沈而如昨,右則帶火,比昨有加矣。上曰,大便痞而燥,小便赤,似是傷於濕熱而然也。玄起鵬入診退伏曰,左三分則沈微,與昨無異,右三分則比昨差有帶火之氣矣。尹興大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而右三分則沈之中,有數氣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左邊脈候則沈,而右三分則帶滑而數矣。命均曰,使醫官,瞻望玉色後,議藥,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臣等不爲瞻望,何如?上曰,依爲之。僉曰,天顔多有縮氣,而玉色比前則差瘦矣。上出臂示之曰,臂則比諸面部太瘦矣。命均曰,聖候若此,不無惡風之心乎?上曰,昨日一邊戶閉之矣。權聖徵曰,不知不覺中,感氣易入,不弛戒愼之心,何如?上曰,感氣則無,而夜來,有思冷之心矣。尹淳退去,當與諸御醫,更議定藥以進矣。命均曰,聞醫女之言,中宮殿患候,顆粒之作痂者,比昨尤多,而水剌全不進御云,以是悶迫矣。淳曰,昨夕冷藥,不爲進御,故熱候有加云,今日則進冷藥爲宜矣。李燁曰,今日則顆數漸小,以日計之,則可謂順成矣。而熱候如此,今日則月經調牛黃,以進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而非久,當有差勝之勢矣。命均曰,腹中之氣不平,則有妨於坐乎?上曰,坐不安矣。權聖徵曰,上候大體則暑症,而必是內傷所致,生冷之物,各別愼之,何如?上曰,不進生冷,難矣。聖徵曰,內傷之症,溫中則自然差矣。上曰,生薑及胡椒中,何者勝乎?淳曰,胡椒茶,時時進御,則立有效矣。而溫而進之則尤好矣。上曰,當服矣。玉堂禁推人員,竝放送仍卽牌招,時政記未修納,史官之禁推者,竝付過放送,使之來會公廨,趁卽修納,藝文提學尹淳許遞事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8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廚院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廚院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議藥廳啓曰,雨中日氣陰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而腹脅不平之候,或有所減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仍進當否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夜間亦復何如?顆粒益臻收斂,而熱候有所減歇乎?湯劑已盡於昨日矣。令醫女,趁早入趁,詳察症候後,議定繼進之劑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余則湯劑進御,腹部之候,不無減歇之勢,勿爲入診,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議藥廳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議藥廳口傳晝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夕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議藥廳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顆粒幾盡收斂,間多落痂,熱候亦似減歇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諸症候,漸向差勝,湯劑今姑停止,冷藥及牛黃膏,間間進御宜當云,此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金浩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平安監司、平安兵使狀啓,渭原郡直洞堡彼人作梗,惶恐待罪事。傳于李宗城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宗城,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安善慶手本,則時囚罪人金應福,重患暑症,身熱、頭疼、膈煩、腹滿,素患痛風,挾感復發,右邊臂脚,全不運用,兼得毒痢,度數無算,飮食全廢,氣息綿綴,多般調治,一向尤劇,實有頃刻難保之狀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7月9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藥房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元敬王后忌辰齋戒。 ○酉時,日有右珥。夜四更,流星出室星,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議藥廳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腹脅不平之候,更復何如?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仍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顆粒漸益落痂,而熱候亦爲差減之勢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少歇,而湯劑進御,此是已效之劑,今有其效矣,勿爲入診。內殿症候,顆粒已盡落痂,熱候亦無大段,此非排日之症,旣乎減歇,直宿本院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議藥廳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議藥廳口傳啓曰,伏承批答,有直宿本院之敎,而中宮殿症候,未盡落痂,若更有議藥煎藥之事,則臣等與醫官,不可退直遠處,姑爲仍直之意,惶恐,敢啓。傳曰,首尾日字旣多,症候減歇,亦無議藥之事,此時設廳有弊,依前下敎擧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 ○傳于金浩曰,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留待。 ○傳于金浩曰,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引見,左相同爲入侍。 ○傳于李宗城曰,水痘雖在於醫書,旣與辛卯、戊戌有異,凡干文書,勿擧水痘字,以患候平復書出。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長番內官洪夏采,兵曹單子,忘置未下,今乃下之,極爲懈忽,承傳色內官李國恒,矇不察焉,以致遲滯,亦極非矣,竝罷職。 ○李宗城,以禮曹言啓曰,今玆中宮殿水痘之候,遄臻平復,臣民慶祝之心,有難勝言,取考前例,則戊戌年中宮殿紅疹平復後,卽行告廟、頒敎、陳賀之節矣。今亦依此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初九日,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引見入侍時,太廟展謁,以今月念後改推擇以入事,榻前下敎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二十一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中宮殿患候平復,頒敎、陳賀節目,當爲磨鍊矣。自上,以仁政殿親臨磨鍊乎,敢稟。傳曰,權停例磨鍊。 ○又以禮曹言啓曰,中宮殿患候平復,告廟、頒敎、陳賀事,允下矣。告廟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十八日爲吉云。依前例,遣大臣,宗廟、永寧殿、社稷,同日曉頭先行告祭後,午時頒敎,大殿、中宮殿,京外進箋陳賀,大王大妃殿一體陳賀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宗城曰,今番陳賀時,依昨年例,只行陳賀,方物物膳,勿爲擧行,而此時京外俱竭之時,在下之人,其無異同,在上之人,宜尤減焉,比損昨年,政府、六曹表裏外,物膳京畿物膳,亦勿封進事,分付該曹。 ○洪尙賓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候班退出之路,得伏見政目,則以臣爲吏曹參議者,臣始則駭訝,終又震悚,歸至私次,反復循省,而亦莫曉其所以也。竊念銓衡之地,無論長貳,爲任最重,故必待一時名論之所歸,擧而授之,然猶懼其望實之難副,則此非人人所可僥冒也審矣。如臣駑劣,最居人下,而謬辱恩知,濫吹榮塗,夷求其所謂名論,則碌碌無可言耳。蓋臣之所自勉者,不過筋力奔走,人之見處,亦猶是也。而今玆恩命,遽出物情之外,私心愧懼,已不可言,公議嗤點,當復如何?矧今爲此職者,亦難矣。辛甘異味,好惡殊趣,一有不中,指議隨加,此豈區區瑣力,所可劑量者耶?如使臣,罔念才望之不稱,徒藉寵靈,唐突承膺,則畢竟顚沛,可立而待也。抑臣有大不安者,前參議臣宗燮,卽臣再從兄也。銓選之任,世所稱要津,而前後遞代,不出一家之內,揆以國體,實爲未安,非但私義之萬萬惶懍而已。見今坤候靡寧,百僚奔走,而臣叨此匪據,斷無冒出之理,三日起居,不得一簉,論其罪戾,宜伏重憲,而除命之下,亦不敢一向泯點,略陳血懇,仰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將臣新授職名,先行刊遞,仍治臣闕禮之罪,以重公器,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七月初九日辰時,上御別儲廂。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留待引見,左相同爲入侍時,奉朝賀李光佐,奉朝賀閔鎭遠,判府事李宜顯,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右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趙榮國,記事官李鼎輔。諸大臣進伏,李光佐曰,日氣蒸熱,聖候調攝之節,何如?上曰,藥院批旨,已言之,而腹部不平之候,自昨有愈矣。光佐曰,聖候違和,憂慮罔涯,自昨,幸奏藥效,慶忭無大矣。閔鎭遠曰,此症候有根柢而近不復發矣。自上年復發,未知症候,比前,何如?而下情憂慮未弛矣。上曰,症旣有本,而予氣漸衰,故如是矣。李宜顯曰,暑月調攝最難,生冷之屬,絶勿進御可矣。上曰,氣異前日,故雖暑月飮煖,而不得飮冷矣。鎭遠曰,乙巳、丙午間,臣以生冷之害仰達,則自上,以他請可許,而此請難許,爲敎,聖上亦或記有之乎?調攝之道,此爲切害,十分愼之伏望,竊瞻玉色,比向來似少血色,下情憂悶,不可盡達,無乃爲暑所傷乎?上曰,傷暑而然矣。沈壽賢曰,老炎方酷,此時調攝尤難,生冷之物,必勿進御焉。上曰,予素不能飮熱矣。徐命均曰,藥房啓辭批旨及醫官入侍時,俱爲下敎,而聖候所祟,初則知以傷暑矣。今則其爲疝氣分明云,下情憂慮無窮矣。未知所進之藥,能有效乎?上曰,數昨,爲暑所甚困,故意因此得疾矣。及飮蟠蔥散後少愈,此是前日有效之劑也。昨夕則似快愈,而今朝復有其候,朝朝皆然,必是疝氣,而就寢時受風故然矣。命均曰,前日亦進此藥,而進必奏效矣。但此非平順之劑,不可連進,今令醫官,更爲診察後議定,似好矣。上曰,藥房啓辭,請以入診,而已爲下敎于醫官,故不許矣。光佐曰,癸卯年,自上,亦有此症,蒼黃進蟠蔥散而有效矣。上曰,其後亦多服,服必有效,再昨年服五貼後乃愈,今則服之,而不知顯效,僅敵六君子湯,以此見之,可見其胃弱矣。初服時,則桂皮味,最覺瞑眩矣。今似茶飮飮之尋常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水剌一向,而寢睡則以有膈痰,不能早寢,此爲苦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如今年暑熱,連得安寧,是極幸也。命均曰,中宮殿患候,已至多日,未卽下敎,故幾至收斂之境,始爲設廳,今則無他症候,已至落痂,不勝喜幸。而伏聞額上,猶有顆粒,膈間煩滯,雖是本症,而亦甚爲悶,今日有退直本院之命,臣等則當退出,而差備醫官,亦令退出乎?上曰,病勢過半,始設藥廳,以常例言之,則幾罷議藥廳之時,乃爲設廳矣。厥病日數,本不多,而此則不待日數,尤速收斂此則可喜,旣輪直藥院,則視待令差備,不過遠近稍間耳。待令差備,爲弊不少,雖有往來傳呼之弊,醫官輩,亦令退出可也。光佐曰,小臣久乃入侍,況此未寧之時,竊欲仰瞻玉色,惶恐敢達。上曰,唯。光佐擧頭仰瞻,上曰,諸大臣同入瞻望,可也。光佐曰,今春入侍時,玉色似瘦,而色頗紅潤,比上年有愈矣。今乃不然,無乃方以未寧,故氣不舒暢而然乎?肌膚當暑被困,瘦削已久乎?抑今未寧而然乎?上曰,瘦已久矣。而近又甚矣。光佐曰,俄者諸臣,皆進生冷之戒,而此病,第一忌,乃生冷也。雖平人,飮冷處冷,則疝氣必作,望須永絶冷物,以防再發焉。上曰,疝症之祟,雖云多岐,予症則專由於生冷矣。前亦以此爲戒者多,而諾而亦飮,是欺之也,故不曾諾矣。今則氣衰,雖欲飮冷而不得,俄以不能飮熱爲言,而如前日,則熱字何可言乎?然今亦飮熱則難矣。光佐曰,水澆水剌,亦不入氷乎?上曰,不氷久矣,非但氷雖凘,亦不飮矣。壽賢曰,臣於前月二十八日入侍矣。今日玉色,比春未知,何如?而比向來入侍時,未覺瘦減矣。奉朝賀以生冷爲戒,而暑時冷物,亦難永絶,但無進過冷,則亦自有效矣。上曰,數日甚熱,此房亦甚壅塞,而兩戶對開,則氣亦不平,時見中官輩,當風納涼,則頗爲神奇,每自言此身,亦經如彼時云矣。光佐曰,此是氣衰之致,甚可悶矣。聞醫官言,則水剌照氷於器外,則今亦不廢,此爲切悶云,此後勿復如是,幸甚。上曰,此後,當依爲之也。興慶曰,日熱則寢睡時,或披所覆衾乎?上曰,然矣。光佐曰,然則腹部所繫之物,不可不辦置矣。上曰,恐成習,故不曾爲之,今則有此物然後,可以堪之矣。命均曰,醫言土猪皮,利於去濕云矣。上曰,其皮性寒云然乎?命均曰,雖不熱,豈至於寒乎?鎭遠曰,臣於奉使時,寢土猪皮,而有腹痛,故寢西路狗皮則有愈,以此見之,可知其性之不甚煖矣。上曰,久不見卿等,故欲見而召之,李奉朝賀不見,尤久矣。向有憂患云,今則已愈乎?光佐曰,頃以家內不安,有召命而不得入來,至今惶悚,臣有積傷之疾,每入夏則如期而發,沈綿八九十日,僅得差歇矣。今年復發,症尤沈重,夜不得寢,晝則痛甚,不能收拾,向於設廳之初,無人來言,晩始得聞,不知爲何症,而蒼黃入來矣。諸具未備,不及參候班,病不得歸,仍宿闕下,翌朝參問安,而病勢尤甚,昏後始歸,委頓苦痛矣。今則累日不參問安,且聞上候未寧,故忍死入來,而精神昏耗,擧止顚錯,極爲惶恐矣。頃日,錄事來言設廳,朝廷問安,故驚惶入來,借得諸具,纔到闕下則已罷問安矣。問安單子,借書於中樞府書吏,書吏不知臣未及入來,先以臣名,混同入啓,身旣不參,而名入單子,極爲未安,至今待罪矣。上曰,此適然,爾何必引咎?鎭遠曰,小臣筋力甚衰,亦不能逐日問安,極爲惶恐矣。宜顯曰,臣連有病,不能起動,故向有入侍之命,而不得入來,惶恐矣。中殿患候,設廳後,退坐未安,扶曳入來,而其間病作時,則無以自力,不得逐日入參,今雖入來,精神昏錯矣。上曰,向來不入之由,予亦知之,而卿則比他原任,豈不矍鑠乎?次對時,或命同入而不爲入來,此則予以爲過也?宜顯曰,每緣有病,累孤恩命,極爲惶恐矣。上曰,領相之病,近不添傷乎?當初除拜有意,何爲過讓也。壽賢曰,臣之筋力澌綴,通朝所知,陳疏暴實,欲爲退去矣。意外坤殿患候,至於設廳,忝在時任,不暇顧身,不得不日參問安,而出入無力,留宿闕外矣。常所自勉者,筋力可及,則遇事無避矣。今則犬馬之齒已老,力衰精耗,事事謬錯,且在首席之故,病妨事務,爲害於國,大矣。必欲退去者,非敢圖便,伏望恕察而允許焉。上曰,方今入侍諸大臣中,卿年最多乎?鎭遠曰,領相之年,最多矣。壽賢曰,臣病比春益加,今亦强扶入來,而實無支梧之勢,而方秋事務,亦多緊急,連歲荐飢之餘,必多有設施之政,而以臣病困不得措置,則國事豈不深悶乎?更望下諒,俾得早退,何如?上曰,古亦有獨勞者,今日原任雖多,二則奉朝賀也。其外,豈有不衰者乎?此爲可悶,李判府事觀命,病難入來云乎?鎭遠曰,非但起居甚難,對人亦不能酬酢云矣。上曰,何至如此乎?如鄭判府事耶?鎭遠曰,鄭澔猶有筋力知覺,而此則尤甚云矣。光佐曰,族兄台佐,病漸非輕,今則言語蹇澁云矣。上曰,精神則不昏乎?僉曰,不至如此云矣。上謂壽賢曰,卿與李判府,比他相,豈不猶健乎?宜顯曰,臣之筋力,亦無間於李觀命矣。壽賢曰,臣則不顧筋力,强死奔趨,而實無餘地矣。上曰,卿等,見平兵狀啓乎?爲弊至此,不可以漸言之,直洞假將,及渭原守事,何如?注書出持其狀啓而入,可也。臣基安,趨出持入。上曰,兵使,以渭原守,與彼人對話爲可信,而此亦何可知也?命均、興慶等曰,此亦未可知矣。上曰,始同不知烏雌雄,彼我人,幾乎不辨矣。不但如兄若弟,可謂如父若子矣。壽賢曰,我人於彼,至養爲子者,亦有之云矣。上曰,渭原守,有未盡之事,與彼人對問之時,當盛張兵威,而畏彼不爲也。以狀見之,閑坐亭障而問之矣。彼人來時,雖欲縛執,其勢似不難矣。壽賢曰,渭原守盧恰,江界倅金浚,俱不能善處矣。上曰,金浚,予不識其何狀,盧恰則爲宣傳官時,曾見之,而亦不剛猛矣。我國之人,率多姑息之弊,望其僥倖而已,無出力擔當之意,故如此矣。把守卒,若率彼人恐嚇,則何可不梟示乎?命均、興慶等曰,直洞假將,安能梟人乎?上曰,渭原守,豈不得梟示乎?命均曰,渭守,亦勢有不能者矣。上曰,權儆之罪,無可加者矣。光佐曰,權儆特以其爲地方官,而不卽報知故也。曾見北路事情,則上下相蒙,以泯其跡,而不生事爲主矣,權儆實無可論罪者矣。壽賢曰,此亦初非以權儆,爲可罪也。自上,有地方官拿問之敎,故拿問耳。光佐曰,今若以作挐者戢捕之意,知委江邊列邑,則似好矣。上曰,當爲知委,而此亦有弊,若混爲捉納,則豈不難處乎?壽賢曰,彼人之言,旣如此,依此行之之意,分付,可矣。其擧行之適中與否,何可知乎?上曰,直洞,是渭原屬鎭乎?鎭遠曰,然矣。上曰,渭原亦江邊地也。向者李宗城,以爲渭原守,亦可縛去云矣。壽賢曰,苟非大隊軍,則渭原守,豈易縛去乎?如直洞將者,縛去不難,鎭卒但有十許人耳。以此何能抵敵乎?光佐曰,權管鎭卒,本數頗多,而以其無生理,故留在鎭下者甚少矣。上曰,當初設置之意,其數似不少矣。鎭遠曰,臣曾往北路,巡歷時見之,則鎭卒形勢,誠爲慘然,孤寄江邊,不能育妻子,先臣嘗於往涖之日,愍其情而人辦一鼎以給之,臣往其地則諸鎭卒,持破鼎片來見曰,此乃先大監所賜,大監亦望繼給云,故臣僅僅辦給,其勢誠可矜矣。何可以防賊,責之於此輩乎?光佐曰,凡爲邊將者,數十年積仕,僅得差除,皆營一生生理,故邊郡鎭堡,將爲棄地矣。上曰,邊將何能營一生生理乎?興慶曰,西北不能然,而三南邊將,間有好處矣。光佐曰,三南則或有可以起家處,西洛如寧城、廣梁等處,亦好矣。上曰,平兵狀啓,不可以循例,稟處,彼人作挐,而直洞假將,莫敢下手,假將崔天瑞,爲先拿處,渭原郡守權儆在於咫尺之地,不能誰何,此則旣有拿命,拿來後,竝爲處之,兵使李遂良,不爲檢察,亦不可不警飭,從重推考。{{*|出榻敎又出擧條}}江邊,申飭事,自備局,撥馬,分付可也。命均曰,太廟展謁,以十五日定之矣。方今上候如此,退行,何如?壽賢曰,上候尙未差復,差退似無妨矣。興慶曰,以念前念後,改爲推擇,似好矣。上曰,念後則似太遲,而卿等之請如此,何可相持乎?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外方守令之未赴任者,秋務方急,而諫院則旣已署經,憲府則未得爲之,故不得下往云,一司署經後下送,曾有下敎,此亦依下敎發送乎?上曰,旣已一司署經發送,可也。忠伯尙不辭朝,似以設廳問安之故,而今則藥廳旣罷,不數日內辭朝事,分付可也。守令下直,則藥廳與齋戒,本無所拘,明日內下直事,亦爲催促,可也。{{*|出榻敎}}命均曰,濟州牧使鄭道元,除拜已久,尙不赴任,事極可駭,別爲催促,何如?上曰,濟牧非矣。濟州御史沈聖希事,亦可怪矣。御史只爲監賑而送之耳。罪囚則非所與知,而以爲連歲飢荒,主客俱困,島中謫配之流,不稟朝旨,任自移送,近來監司之專擅,已爲非矣。而御史亦或有矯制發倉者,其終則至於擅放罪囚,其罪人,雖異於逆賊緣坐,而流配海島,昨年疏決時,不爲擧論,則亦可謂不輕出陸之典,豈得擅便?其在事體,誠爲寒心。御史沈聖希復命後拿處,島中形勢,雖云如此,此時移配,亦有其弊,有庳之民,亦獨奚罪,狀中移配之請,置之可也。{{*|出擧條}}光佐曰,此時仰達,極爲惶恐,而臣之登筵未易,以疏陳白,亦似泛然,故敢此,仰達矣。臣於昨年,過祖父母遷葬,新葬之後,卽爲省展,情理當然,而秋冬則畏寒未能,春又以病未果,今夏水潦,又多崩毁云,私心驚痛,而病未往省矣。若得少愈,則八月初涼生之後,欲爲下往,仍過秋夕之祭,臣異於在朝之臣,凡於行止,無疏陳之例,亦無下直之規,故玆因入侍仰達矣。上曰,無下直乎?呈辭則似有之矣。興慶曰,呈辭亦無之矣。鎭遠曰,臣亦父母丘墓,久未往省,前日雖承留京之命,鄕中往來,則不爲更稟之意,曾已,仰達矣。上曰,如此之時,似難行役,觀筋力爲之可矣。而速爲往來,可也。光佐曰,凡退休者,雖在京之人,必爲下鄕,而臣則本以在鄕之蹤,休致以後,滯留京中,蒙被國恩,瞻望天闕,豈不榮幸?而但人之所居,各有處所,而久此淹滯,不得見寬闊世界,誠爲悶鬱,此後近郊出入,則使得任便,優閑自在,則感祝聖恩,尤當如何也。上曰,奉朝賀必在鄕中,而除拜卿等之意,欲其在京也。若使在郊,則初不許休致矣,時時往來則,可也。上曰,今番議藥設廳時,都提調及提調,皆不及入來,副提調倉卒獨當,事多窘束矣。差備待令醫官之數,自前有稟定之例,而今乃不稟,直宿醫女名數,亦無所取稟。此雖由於初當疎忽之致,而事體未安,副提調推考,首醫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藥院竝直之時,金吾亦有開坐之例,今已罷廳,獄囚積滯,金吾堂上,過國忌後,卽爲開坐疏滯之意,分付刑曹,日次罪人訊問外,連爲開坐事,分付可也。{{*|出榻敎}}上曰,在外諸臣上來者幾人乎?興慶曰,設廳之後,日字無多,在外之人,必未及聞知,姑無上來者矣。上曰,異於大臣去來,雖不可直稟政院,旣承下敎,此後重宰有上來者,一一稟達,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0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藥房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式暇}}。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左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日上有背。未時,日暈。 ○元敬王后忌辰。 ○鄭羽良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腹部不平之候,益有所減乎,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顆粒,已盡落痂,而熱候漸益差減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內殿症候,言于醫女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再啓曰,入診時,以蟠蔥散二貼加進事,定奪矣。臣等退與諸御醫,更爲商議,則皆以爲前方,加茴香炒硏五分爲宜云,依此劑入。中宮殿症候,諸御醫等,以爲卽今膈煩嘔氣等症,由於餘熱未淨之致,柴胡涼膈散本方中,去人蔘,代以沙蔘,加橘紅一錢黃連麩炒七分,連進三貼宜當云,此藥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政院、玉堂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尹敬龍,以徑出直,捧禁推,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以中宮殿未寧之候,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辰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bb調b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崔龜慶、金壽煃、金世選入侍。徐命均進伏曰,數日來,朝則少涼,而午後則炎熱特甚,未審聖體若何,上曰,腹部之氣差減,而屈身則小腹及脅下有牽引處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今日則無煩熱之氣矣。當初則意謂暑症矣。在今見,似是疝氣矣。大勢旣已差勝,自此勿藥可期,處暑後,八味元進服則,似好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如何?上曰,診察,可也。權聖徵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之沈微,比昨差勝,而姑不如常時矣。昨日以後,便道,何如?上曰,昨日放便,似快矣,而牽引處則一樣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皆勝於昨日,而猶有沈微之氣矣。崔龜慶入診退伏曰,左邊脈候,頃則過沈,今則差勝,右邊脈候帶數之氣,不勝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頃則過沈,而今則差勝,右三分不差勝,猶有帶數之氣矣。此皆傷於暑濕,元氣不足之致矣。金世選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皆差勝,而終未免沈微,不如春間之氣矣。上曰,限病差境,連服湯劑,豈不難哉?蟠蔥外,以輕輕他藥,進之可也。尹淳曰,八味元之進御,非特合於卽今症候,亦有助於求嗣之道矣。而醫官,則以愼重之道,每以多進八味元爲嫌,欲進古庵心神丸矣。臣意則卽今聖候,濕痰之流下,未必不由於前日,古庵心神丸之進御矣。上曰,前日所進古庵心神丸,不過一劑矣。淳曰,聖候則八味元有效,可以此藥連進,而勿服他藥,可也。至於湯劑,有害脾胃,自今勿服湯劑爲宜,而卽今聖候腹部不平之氣尙在,蟠蔥散不可止矣。上曰,限病差境,連服蟠蔥散,似難矣。聖徵曰,蟠蔥散,不害於脾胃,利於疝症,連進三貼,似好矣。崔龜慶曰,大凡藥物,習於脾胃,則藥效減於前,必也倍數進服,可以責效矣。金世選曰,聖候每自夏初始之,雖云疝氣,而久則必成積痰,必用治痰之劑,似好矣。淳曰,姑進蟠蔥散數貼後,議定爲宜矣。上曰,經病者爲醫,治痰者皆妄矣。飮生冷者孰如我乎?以其飮氷之多,腹中之冷氣甚多,且十餘年來,方寸傷矣。以是元氣太減,目纔見氷,脾先不寧,以此見之,胃氣之弱,斷可知矣。近來見效之藥,只是八味元、補中益氣湯、蟠蔥散等藥,元氣差健,則胃痰自降,疝氣自瘳,至於病根之夬祛,則何可期乎?是以專主治痰,則非徒無益,害必至矣。淳曰,小臣少時,亦有疝症,腹中甚冷,故多用蔘朮之劑,以至積年,卽今則夬祛,宛如常人矣。上曰,頃服補中益氣湯,則膈痰自愈,似是厭氣而然矣。以此見之,則補中益氣湯、八味元等藥外,無藥矣。淳曰,聖敎至當,雖醫何以加此?淳又曰,以醫官之言,方欲裁成腰帶以進,未知聖上欲着之乎?上曰,夜則着之矣。淳曰,大小圍狀,若知之好矣。煩瑣不敢達矣。命均曰,冬則以毛物裁之乎,上曰,毛綿間,着之則好矣。命均曰,中宮殿患候,額上顆粒,未盡落,昨夕腹部,小有痛氣,又有嘔氣頭疼膈煩等症云矣。上曰,此時日熱特甚故耳。若向差之時,則卽瘳矣。勿從李燁之言,多用冷劑可也。藥房副提調及(及))首醫推考勿施事下敎,都政今月爲之意,分付兩銓事,及時政記未修納人鄭益河,付軍職,閔亨洙職牒還給後,仍爲敍用,付軍職事下敎。徐命均啓曰,新除授濟州牧使鄭道元,肅謝之後,稱以忌故下鄕,久不上來,濟州御史,旣以舊官夫馬,勿爲上送,新牧使催促下送爲請,渠若出於厭避,則尤爲可駭,不可無警責之道,爲先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事極寒心,依爲之。{{*|出擧條}}命均啓曰,議藥同參醫官柳徵瑞,當此設廳問安之日,稱以犯染,久未進參,事甚駭然,不可不徵礪,拿問定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7月11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藥房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式暇}}。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已爲進御,而腹部之候,益有差歇之效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湯劑進御後,膈煩嘔氣等症,或有所減乎?宜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仍進當否矣。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勿爲入診。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膈煩嘔氣等候,與昨一樣,腹部不平,便度稍數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柴胡涼膈散,前方中,更加白芍藥一錢,連進二貼,辰砂益元散,間間兼進宜當云,湯劑依此煎入,辰砂益元散五貼,亦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浩曰,陳賀節目中,軒架鼓吹,以陳而不作,改付標以入。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六月十一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接慰官權賮,待其竣事上來後拿處事,榻前下敎矣。權賮竣事上來,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時宇手本,則保放罪人朴纘新、朴東亨等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忠淸監司所報該邑成冊,則正刑罪人必大應坐諸人,列錄以來矣。必大母櫻伊,咸鏡道甲山府緣坐爲婢,妻毛赤,茂山府爲婢,而右罪人等,時囚陰城西原縣,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直洞堡假將崔天瑞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所當發遣府羅將拿來,而崔天瑞旣非朝官,自本府不可循例擧行,今此啓下傳旨,移送秋曹處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安善慶手本,則時囚罪人呂緯周,重得傷寒,身熱如火,頭疼如碎,四肢如束,食飮全廢,元氣大脫,氣息奄奄,症勢十分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洪尙賓,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卽接宗親府移文,則咸溪君櫄,今日朝問安單子書塡事,昨夕言于掌吏,故單子,旣已書塡入啓,而終不入來云,雖未知事故之如何,而旣令書單,不爲入來,誠甚駭然,咸溪君櫄,從重推考,以爲懲後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禮曹言啓曰,上年秋,本曹啓辭,辛亥六月,因備忘,權減大殿所封誕日與冬至方物物膳,以裁減數依近例封進,大王大妃殿所封,戊申權減冬至正朝方物,復舊封進事。傳曰,此則昨年特敎所減,不必每年仍減,而纔經昨年,民不蘇息之中,今年穡事,又復若此,今誕日方物物膳,特爲勿封,自冬至封進,而慈聖以纔經大歉,爲民弊焉。今年誕日方物,勿爲封進事下敎至三,其在養志之道,難以强請,今年則勿爲封進,以示盛意,明年勿稟擧行事,傳敎矣。大殿所封三名日方物物膳,及大王大妃殿所封三名日方物,今年則旣有勿稟擧行之命,諸道自當封進,而上年十一月,因備忘,三名日所封甲胄,特爲竝減,畿、湖、兩南正朝方物,亦爲停封,以其價米,補其賑資事,傳敎矣。上年三名日甲胄,畿、湖、兩南所封正朝方物,因年事之凶歉而停減,今年則當依例封進,以此竝分付諸道,何如?傳曰,知道。甲胄價米,待明年更稟。 ○傳于金浩曰,入直承旨酌量,持留院公事,玉堂,持《節酌通編》來詣。 ○右副承旨鄭羽良疏曰,伏以臣,有懇款之情,欲一徹於孝理之下,而惟煩猥之懼,緘封耿耿,徊徨而不敢發者久矣。然年日邁而不可待,勢尤急而不可緩,而猶且荏苒遷就,囁嚅不言,則是非天不臨于下民也。惟民自阻于仁覆,而崦嵫之景,愈暮愈忙,過此以往,臣雖欲陳乞恩除,以爲親養,亦安能多日乎?是以敢昧萬死,而流涕言之,惟聖明,少垂憐察焉。臣父壽期,今年七十,母尹,今年六十四,臣母於臣父,雖稍少六歲,而其疾病牀褥,廩廩危綴,則母反甚焉。蓋臣母,自在少壯,長抱疾病,臣家素貧寒,儋石屢空,父子蒙恩,幸有俸祿,而一家衆口,衣食百需,皆出其中,其不能敷施日用,其勢然也。臣母稱貸拮据,以爲契活,上奉祭祀,下糊子姓,朝暮饔飱之間,或不能自愛而加飯,其勤如此,而其病轉深,蓋自十餘年來,雖尋常啓居,亦不能自任矣。然此猶其沈綿之形而已。若其積勞所傷,上熏眼目,密坐見人,殆不辨口鼻,對案臨餐,至不省匕箸,鍼焫塗膏,攻之百方,而沈塞昏閉,日以痼劇,臣旣疎迂無策,拙於生理,以爲母憂,又不能精誠感通,藥餌靈應,以愈母疾,每一念至,心腑鬱悒,慘然而傷,恧然而愧而已。然中歲以還,臣妻替母勞,而自酒漿之儀,左右餁食,奉養父母,臣身繫官,或直省中,或趨公朝,多不能躬視溫凊,多方經辦,菽水無闕,小人之羹,雖未滫瀡,親志粗適,臣心粗安者,惟妻之力是賴。又不幸妻死於昨年,悲傷慼憂,母病益沈篤,而窮空喪故,家事益旁落,臣薄祚眇福,只有兒女數人,甕盎狼藉,無與視家,而兩老臨年,無與爲養,不孝無狀,未有臣比,每念王延,隆冬盛寒,體無全衣,而親極滋味,臣則遭際昌明,荷被渥恩,衣緋食祿,而無論備甘具旨,以奉老人,卽尋常朝晡之供,亦不能適時,使世間爲人子者,皆若臣也,人亦何樂於有子,而亦何求於愛子欲貴也哉?是以忽忽悲歎,如負大罪,中夜纍欷,不覺淚下,臣之情事,亦可傷矣。伏惟聖上,至德配天,深仁濟物,八域群生,咸被慈育,而上侍東朝,尤敦孝理。凡有臣僚,以養陳訴,無不曲施恩許,況臣情理,比諸他人,尤爲懇迫絜矩之道,在於推其所同,使物各得分願而已。倘蒙天地父母,鑑燭情私,俯賜矜可,特授臣便近一邑,俾得爲一日之養,則錫類之恩,非臣隕結,所能酬報其萬一也。中懷婉至,言不知裁,僭濫煩猥,無所逃罪,而卽文求情,庶可得其肝肺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觀爾疏,情理甚惻,特許所請焉。 ○正言安相徽疏曰,伏以臣本空疎,言責非任,而栢府之遞未幾,薇垣之除又降,半年之內,五叨臺銜,臣是何人,偏荷誤恩之荐加,乃至於此也。臣誠惝怳震惕,無地措躬,而情迹臲卼,未卽出肅,適値壼候未寧,議藥設廳,縮伏私次,祗切焦悶之忱,何幸勿藥之慶,不日斯奏,臣民之喜忭,爲如何哉?念臣前後入臺,絲毫莫補,有慨於人,旣遭反詈之慘,引義自列,又被胥失之斥,臣身之僇辱,有不可言,而臺閣之羞恥,莫此爲甚,從玆臺端一步,是臣自劃之地,而且於前統制使朴纘新爰辭,尤有所駭歎者,其所費辭自明,極涉窘遁,而以臣發啓,歸之風傳。噫,臣於咫尺前席,得見完伯狀啓,痛其緩忽,卽發拿問之啓,而伊日入侍大臣及諸宰,莫不齊憤而同斥,則此與泛然風聞有異,而彼反肆然爲說,謂之遠外風傳,自相謬誤,何其全無顧忌之至斯也?此莫非如臣巽軟者,冒居言地,不能隨事糾劾,見憚驕武之致,臣於是,自不覺瞿然于心也。以此以彼,實無抗顔冒進之勢,玆敢悉暴肝膈之懇,仰瀆黈纊之聽。伏乞聖明,特察臣難强情勢,亟遞臣新授職名,以靖私義,不勝萬幸。臣旣自處之不暇,不宜贅及他說,而略有一二淺見,敢此附陳焉。噫,一自戊申以後,變怪百出,禍胎奸萌,誠不知隱伏於何處,凡所隄防之道,其不可暫忽也,明矣。迺者亡命賊婢子之圖爲宮婢,冒入闕中,關係非常,必有情節之可以鉤得者,而二禮、永男輩,頑忍不服,遽至徑斃,振賊諸族之就鞫者,宜加嚴訊,期於得情,而徑先酌處,物情大駭,至於㗡梅,則自是元犯,渠母敎誘入送之時,其綢繆情節,萬無不知之理,而頃因諫長之啓,復移鞫廳之後,不加一番訊問,遽施減死之律,揆以鞫體,斷不如是,且㗡梅之自外圖入者,二禮也,自內引入者,九月也。九月與二禮,私相往來之際,必知其爲凶賊之婢,而㗡梅前後引入時,造給衣裳,顯有密意,則亦宜一體鞫問,而徑勘定配,殊非嚴隄防之道。伏願殿下,亟令王府,竝爲拿鞫嚴訊,得情正罪焉。噫,連歲荐歉,加以癘疫死亡之患,殆有甚於乙丙戊己,東作擧皆愆失,田野太半不闢,歲雖或大登,穀必減常年,凡所耗費之弊,不可不念。今此大比之科,定在八月望後,鄕外赴擧之類,試紙糧資,專靠於新穀,而今年穡事,因其節晩得雨,胚胎成熟,不能如期,八月望前,必無向熟之理,爲其赴試,徑刈蒸炒,則所費甚多,而其實孔少,此誠大饑餘所當恤者也。宜令小科初試,姑退一望,俾免新穀徑刈耗費之弊焉。仍念式年文科初試,取以製述,會試取以講經者,蓋欲其兼治講製,古意非不美矣。而輓近以來,明經者,不事製述,製述者,不事明經,誠甚慨然,旣無經工,則宜不赴擧,而或取一時榜上之題名,或爲牽連親舊之援兵,紛然赴試,而外方尤有甚焉。以是應擧之數,無異製述之科,《易書》曠日,公費甚顆,及其出榜,率多無經工之士,而其素業治經者,參榜甚難,或爲至老死,不得一番應講者,以公則有不緊之費,以士則多冤屈之歎,不可無變通之道,臣意則以爲莫如試講取士,使赴初試講規,則定以三經中自願,或四書中抽栍,取其粗以上,而京則可使四學兼官,同日設講而取之,外方則勿論文、南,使各其守令,臨科試講,而或武臣作宰處,則兼官替行,取其入格,送付試所,則試所無混入紛沓之弊,而公家之浪費,自可除矣。治經之士,亦當各自留意於製述,可無科場籍人之事,亦可免冤屈之歎,而實爲公私俱益之道。伏願聖明,亟令該曹,以此成節目而擧行焉。各道都事,自是外臺,且掌試事,其所責任不輕而重,擇差,申飭,前後雖勤,而當此試事迫頭之時,尤當愼擇,宜令銓曹,必以有文望,曾經侍從之人,各別擇差,以示重試事之意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首陳事,頃者處分,已有審量,大比之科,不可每每差退,而事勢則若爾疏,退其念後宜矣。至於成節目事,莫重科規,數改徒弊,仍舊何妨,擇都事之請是矣,另飭銓曹。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七月十一日申時,上御別儲廂。入直承旨持公事,玉堂同爲入侍時,右承旨金浩,右副承旨鄭羽良,侍讀官尹得和、吳瑗,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金浩進伏曰,此慶尙右兵使閔昌基狀啓矣。遂讀之。上曰,啓下次入之。遂命浩書之曰,漆原縣囕死人令本道恤典擧行。浩曰,此則右副承旨鄭羽良陳情疏矣。遂讀之。上曰,承旨書之。遂敎曰,省疏具悉云云。{{*|見疏本下}}浩曰,此則正言安相徽上疏矣。上曰,原疏上之。上覽了曰,式年科八月望後乎?浩曰,十六日矣。上曰,其時爲難乎?羽良曰,似難矣。上曰,雖退一望,亦有所益乎?僉曰,一望後則萬穀皆登,必有所愈矣。上曰,承旨書之。遂敎曰,省疏具悉云云,{{*|見疏本下}}羽良進伏曰,此海伯朴師洙狀啓矣。上曰,入之。羽良曰,此摠戎使趙儐狀啓矣。讀畢,上曰,入之。羽良又以忠淸兵使尹宅鼎狀啓,海伯朴師洙狀啓,差員事,及李大昌事及平安監司權以鎭同推啓本,及禁府照律公事,朴東亨事,及前統制使、朴纘新議處公事,及前縣監洪若水議處公事,及接慰官權賮原情,及注書李壽海原情,及捕盜部將卞世珍原情,姜士安變名事,逐章讀罷,上命皆入之。羽良曰,此柳萬重、李東彬議處公事矣。讀畢,上曰,書之。遂敎曰,竝分揀放送。羽良又以仁同府使尹弘敎原情及譯官韓壽岳原情讀畢,上曰,竝除刑推議處。羽良曰,此通川主推官李顯允原情矣。上曰,書之。遂敎曰,今觀供辭,渠無所失,分揀放送。噫,爲人子,豈忍爲此,豈忍爲此,誠不忍聞諸耳也。旣直招於初推,令該曹,先差敬差官。上命少退。諸臣退出,少頃復入。羽良曰,徐漸修照律公事,當有判付,而只踏啓字而下矣。上曰,其下,豈不有非功臣儀親之語乎?羽良曰,此李志完公事矣。讀畢,上曰,同爲判付。承旨陳公事訖,上開卷。尹得和讀《節酌通編》,辭免江西提刑狀二,至辭免江東運使狀一。上曰,下番讀之。吳瑗讀自江東運使狀二,至辭免煥章閣待制奏狀一。上曰,玉堂纔入直,卽以病患未賜對,故使之來詣,而夜已向深,予病亦新差,止讀,可也。得和起伏而奏曰,辭免江西狀中二十板,目爲亂人之首云者,蓋朱子見駁於林栗事也。自古聖賢君子,蘊蓄道德,非不欲展布,每爲俗流小人所沮敗,時君雖欲用之,終不得用者,如孔子之於子西,《孟子》之於臧倉者多矣。孝宗之於朱子,非不眷遇,而未嘗一日安於朝廷者,實由於小人之沮尼,蓋林栗之劾朱子,實出於論《周易》及西銘,意見不合,含憾致此,其時朝廷之人,皆非林栗,而亦不欲朱子之復入,終至兩罷之境,孝宗亦非不知其如此,而終不能排衆議而用之,此千古志士之所深慨處也。伏願加意於此等處焉。上曰,然矣。得和曰,漳州自劾狀中二十六板,年歲向晩,播穀有期,而所請經界,至今未奉進止云者,亦不可以泛然看過也。《孟子》曰,民事不可緩也,國家政令,孰非緊急?而至於民事,尤當及時措置,不可愆期,朱子經界之請,蓋漳州田政紊亂,豪右買貧民田土,而其賦稅,則使本主貧民當之,故必欲釐正,以除白地徵稅,違法害民之弊,而其時不卽行下,以致援不及事,此朱子所慨歎也。雖以我國言之,外方爲民狀報,待回啓之類,亦多稽滯,雖有好箇設施之事,每致後時,未見實惠之下究,亦宜留意而申飭處也。上曰,所達是矣。當留意申飭,而朱子奏狀中,惓惓以經界爲言,條目極爲詳備矣。瑗曰,《孟子》有言,仁政必自經界始,經界乃王政之大者也。朱子於此狀中,亦以誓當竭力,奉行仁政爲言,而末後,至以此,爭去就矣。瑗又曰,漳州九月地震,故朱子自以刑政乖戾,侵迫陰陽,引咎待罪,以朱子之盛德,臨一小州,豈有刑政不得其當之理哉?自後人觀之,誠似例讓矣。然聖賢至誠惻怛之意,本自無窮,雖以文王之聖,猶有視民如傷之心,朱子此言,實出於惕然警畏之意,實非例讓也。一州之治,猶尙如此,況人君代天理物,其戒愼恐懼,尤當如何哉?國家不幸,近年以來,雷風旱乾之災,式歲頻仍,固知聖上修省之心,未嘗或弛,而凡遇災之時,人皆知懼,災過之後,則易弛初心,此所以災沴之頻作也。伏願聖上,雖於無災之時,一念兢惕,惟恐一政一刑,有違天則,侵迫陰陽,則對越之道,無過於此,大《易》所謂先天而天不違,後天而奉天時者,亦不外斯道矣。上曰,所達切實,當各別留意矣。得和曰,君德成就,責經筵,其任重矣。以二十八板,煥章閣待制辭免奏狀觀之,如朱子之學問,猶辭經幄,況如臣不學無識,魯莽空疎者,何敢擬議,雖尋常字句,猶不能解釋其意義,至於發揮道要,感格君心,尤豈臣等所敢望也。顧今林下讀書之人,不爲不多,聖上若至誠敦勉,必致爲期,使之出入經席,討論奧旨,啓沃聖心,裨補聖學之道,豈如臣等,備數講讀之比哉?亦願聖上,留意招徠焉。上曰,所達切實矣。瑗曰,上番所達好矣。聖上不知臣等不肖,置諸經幄之列,固知其蒙學蔑識,萬不近似,旣屢辭不獲命,則出肅入番,而夜宿直廬,戄然若驚矣。成就君德,啓沃上心,豈臣等之所敢擬議哉?自上若能招徠林下之士,出入裨補,則豈臣等之比哉?上曰,上下番所達固好矣。而林下讀書之士,豈不善乎?但我東用人以科第,故居經幄者,亦皆科目中人也。林下之士,招致固好,而雖以科第居經幄者,若以爲林下之人,乃能眞知,吾何可及,而不知自勉,則不幾於自暴乎?須各自勵,毋使先朝設置經幄之意,有其名而無其實也。瑗曰,聖敎勉誨臣等至此,臣誠感激,臣等雖不肖,敢不殫竭魯才,以答聖意乎?然於聖敎之下,臣亦有言,古人有云,先從隗始,殿下若不以臣卑鄙,言有可用,隨事開納,則林下之士,亦必有于于而至者矣。上曰,所達好矣。朱子此言,雖似例讓,亦可見不自足之心矣。若使其君,能用朱子,則豈其召災耶?時君不過孝宗,故朱子如是難進,若果哲辟,則朱子豈不出乎?瑗曰,孝宗亦非昏庸之主,又非不知朱子之賢,而只爲佞倖之撓奪,流俗之沮尼,故不能專任,使不得展布其才,誠爲慨然矣。德全曰,玉堂之言是矣。孝宗亦豈不知朱子之賢,而特不能擧國以聽之故然矣。上曰,君臣際遇,自古甚難,三代以後,獨有漢昭烈之孔明,秦苻堅之王猛耳,外無聞焉,豈不慨然乎?孝宗雖知朱子而不能用,殆所謂悅而不繹者矣。得和曰,林栗劾章之出也,孝宗以爲朱某頃日入對時,行步甚艱,知其有足病云,則是已知林栗之含憾誣劾,而不能眷遇朱子,罪斥林栗者,無他,實無誠心必用之意,常有內憚外待之心,終至如此,誠可慨然矣。上曰,士之幼學壯行之志,若遇其君,則豈有不出之道乎?如宋孝宗,雖知朱子,而但爲私慾所蔽,終不能用矣。瑗曰,聖敎及此,實生民之福也。如朱子者,千載一生,雖不可易見,自上,若克祛私意,求助臣隣,則臣下孰不願忠乎?瑗又曰,辭免諸狀,以大體言之,人臣辭官之章,似若不關緊於聖學,而聖賢出處辭受之精義妙用,可見於此矣。朱子之難進易退,皆有所執,在人君禮使臣隣之道,苟其有所執而不進者,亦不當强迫矣。上笑曰,言則好矣。而所執云者,似若有意而發也。方今之人,則無所執而然矣,不亦太過乎?瑗曰,聖敎及此,臣誠惶恐,而臣之所達文義,初非有意也。臣之意見如此,故直陳之耳,豈敢挾時議而爲言乎?上遂掩卷。瑗曰,昔司馬光,進講《資治通鑑》於神宗也,神宗言,卿每諷時事云,則光對曰,非敢然也,欲陳著述之意耳。臣亦非敢以司馬光自擬,擬聖朝於宋時,而臣之本意則亦如此矣。上曰,俄者所達,異於文義,故掩卷,而上番,自前屢次入侍,已知其爲人,而以經幄則便是初見,故每欲見之矣。前雖過爲撕捱,而今旣出仕,可以捨其短而取其長也。下番則予之視之,自異他人,而慮其不出矣,今則入直登筵,可喜也。俄者所陳文義,予非以爲初見之日,有挾時議而言也。所引宋中主之說,予亦豈爲歉然乎?此則下番,不知予心也,予當諭之矣。近來人之所執,予則不知,戊申以後則可無所執矣。且十九日下敎後,則所執,亦不當論矣,吾欲一問於儒臣而未能矣。大臣嘗達儒臣頃年陳疏時,以爲君誣未雪一節,則不當擧論於疏中云然乎?瑗曰,咫尺前席,臣何敢有隱,臣則常謂維賢輩伏法後,其做出凶言之狀,人孰不知乎?雪君誣一節,更不須論,惟當嚴討亂逆,擧措得宜,可以鎭伏人心,戊申後疏章,多有此語,而臣之所見如此,故向來臣疏,自謂極言竭論而不及此一節矣。此未知何大臣所達,而其言則不爽矣。上曰,左揆陳達矣。儒臣所見則好,而儒臣之見,雖似看得之深,實則亦淺矣。雖無維賢輩,於其君,安有所誣乎?不待維賢之出,固無可雪,況維賢旣出之後,君誣未雪之言,不當爲之矣。君臣之義,截然甚嚴,歷代以來,無以君誣爲言者矣。十九日下敎之後,以君誣筆之於書,則是反誣君父也。予自在私邸,固已見儒臣,而不能頻見,知心雖未易,而儒臣之心,予豈不知乎?儒臣固爲質實,而亦有病痛,世道方囂囂,易爲搖颺,彼席上燭火,爲風所搖,而儒臣之心,搖颺不定,恐又甚於風燭也。頃年登科後,予見之於熙政堂,而作詩勉戒,則答以爲難,予已慮其難矣。戊申後上疏,果爲過矣。其爲難之意,則其一疏,可以當之矣。凡浮躁輕薄者固然,而儒臣爲人則異於此,古人有弦韋之戒,今以心若鐵石四字,面戒儒臣,今後則人雖非之,我則不動,以此爲四字符,可也。予以誠心勉之矣。瑗曰,聖敎諄諄,若家人、父子,奬褒戒誨至此,臣不勝感激銘鏤,臣非敢爲黨論,臣之所見如許故也。臣之前疏,亦非有一分私意而然,今臣,方在經幄,此後若有所見,則又何敢隱乎?上曰,若有所見,則予亦豈可使之不言乎?儒臣之心雖如此,若爲人所牽挽,則必易搖颺,須以俄者所戒,心如鐵石自勉,人雖有督責者,堅定其心可也。瑗曰,知子莫如父,知臣莫如君,聖敎及此,臣何敢爲說,而臣雖庸劣,告君之辭,豈至搖颺於他人乎?臣於其時杜門草疏,直陳己見而已,實無一人見之者,大臣所達,果是矣。今承此敎,惶愧欲死。得和曰,以下番,今番出處觀之,非搖颺於浮議者矣。上曰,予則以爲如此人品,或偏入則爲難,故恐不可復任使矣,今日挾冊登筵,良可喜也。然上番之言,可謂過奬矣。今番亦無節拍,則必至今撕捱矣。若無節拍,而獨出於諸人不出之前,則出處豈不磊落乎?必待今番節拍,其出亦晩矣。今則玉堂,幾盡出仕乎?羽良曰,申晩尙不出矣。上曰,申晩則不知其當速出矣。申晩太過有不欲仕之心矣。得和曰,申宅夏、兪健基、閔亨洙三人,亦未曾經矣。上曰,朴弼均、鄭亨復,亦未經矣。方帶玉堂者幾人,而皆已備員乎?瑗曰,皆備員,而惟李潝在外矣。上曰,《陸宣公集》,皆已懸吐乎?瑗曰,趙明謙、趙尙命與館閣堂上,同會公廨,與工參李德壽討論懸吐以入,而尙未及半云。玉堂去職者,竝爲牌招,以爲同議懸吐之地,何如?上曰,此進講書,所餘幾何?瑗曰,餘四篇矣。上曰,此書講後,當以《國朝寶鑑》,寶鑑講後,當以《陸宣公集》矣。瑗曰,上下番,齊會玉堂懸吐似好,工參牌招,則事甚苟簡矣。上曰,時任玉堂,依前例牌招,進講冊子,使之同爲懸吐,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2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仁同府使張德紹,咸平縣監金五應,咸昌縣監郭鎭基,懷德縣監李相堯,報恩縣監李夏龜。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啓曰,夜來風雨生涼,伏未審聖體,若何?腹部之候,益臻差安乎?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湯劑連進後,膈煩嘔氣,腹部不平等候,更復何如?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自今輪直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朝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政院、玉堂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夕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金浩曰,下直守令留待,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傳于金浩曰,留院文書盡入之,此後勿爲留院。 ○傳于金浩曰,內殿患候時,議藥廳都提調以下,竝書啓。 ○鄭羽良啓曰,昨於通川主推官李顯允元情判付,有令該曹,先差敬差官,待啓聞上來,卽爲下送之敎矣。江原監司通川弑母罪人直招啓本,旣已啓下,推考敬差官,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發送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君臣之分,事體之嚴,豈藥院竝直不直之間哉?尹敬龍之旣謝其命,數日就直,曾前無義撕捱,更無可論。而昨日供辭判付,旣已下敎,則靜攝之時,撕捱爲事,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極爲寒心。報恩縣監除授,明朝辭朝,時任縣監,遞付京職。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尹敬龍補外,備忘,原疏之下竝下。而君父未就寢之前,當該承傳色內官,沈睡未醒,尙未傳之。其在事體,極爲寒心,當該承傳色內官,罷職。 ○以忠淸監司狀啓,平安監司狀啓,傳于鄭羽良曰,渰死人玉之等,囕死人鄭萬東妻等,竝令本道恤典擧行。 ○開城留守,備邊司薦望,李德壽、徐宗伋、趙錫命。 ○鄭羽良,以禮曹言啓曰,因正言安相徽上疏,大比之科,退其念後宜矣事,判下矣。令日官推擇,則監試初試,以八月二十三日推擇,故諸科初試覆試,次次退定,原粘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中宮殿患候,累日靡寧,至設議藥廳,大小臣僚,莫不憂遑奔走於昕夕起居之班。而身在宗戚,多有不參者,事之駭然,莫此爲甚,除篤老人及衆所共知實病外,一不進參之員,令宗親府,査出罷職,以示警責之意,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趙明翼啓曰,風憲長席,地望自別,本非如臣巽軟,所可濫叨者。而適値坤候欠寧,日設候班之時,不敢以人器之不稱,以爲引入辭遞之計,冒昧出肅,連赴起居之列,昨曉詣闕,夜色未開,遠人未分,路口回迂,輪蹄雜沓之中,以致犯馬於驪川君矣。今於問安承批之後,以分臺,詣臺廳,始聞府隷,以此被打於驪川君云。夫一品宗臣與大臣等,臣豈昧致敬之義,而適緣事勢之凌遽,自損事體,遭此困境,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校理兪㝡基疏曰,伏以臣,頃於罷遞之後,乍出郊莊。迺於其間,有館職除旨,致令天牌虛辱,竟速置對之罰,旋蒙釋宥之恩,纔出圜土,召命狎至,見今坤候未復,廷班不輟之時,職在邇列,何敢違逋?而臣之區區情實未暴之前,不可冒進榮次,玆詣闕外,略陳短疏。伏願殿下,察其衷而恕其僭焉。念臣向來一出,蓋有其由,如臣蠢庸,極知萬萬不合於世所稱學士之職。而第其時錄中諸人,擧皆撕捱,臣亦非不知以情迹爲言,不文爲辭。而當聖上至誠勤學之日,若以講官之不備,而爲之停筵,則甚非道理,臣果不恤他故,黽勉冒出,而非敢爲因仍蹲據之計。此固臣之素定於心,而與人說道者也。卽今則群彦彙進,講讀有人,如臣之苟充誤掄,百無一能者,只當引分退去而已。此爲臣必遞之義,不待畢辭而知,而不但此也。臣於向日疏批筵敎,尤有所萬萬惶悚,而不敢自安者。槪臣一疏,實出於有懷無隱,隨事論列,而只緣臣辭拙誠淺,未槪聖心,非但不爲之受用,至以寒心爲敎。其後藥房入診,聖上又以舊習未改,論議甚過爲之,諄諄下敎云,筵語甚祕,雖未得其詳,而臣之悚蹙不安,莫此爲甚。噫,臣之所以藉手而事殿下者,只是懋誠實、祛偏私爲心。而忽得如許嚴敎於君父之前,恬然不以爲懼,晏然惟以趨承爲恭。則其有傷於道理人事,已不暇勝言,而得不至於放肆無憚之域乎?噫,臣之頃與承宣相酬酢者,特一時微事耳。今於日久之後,追提往事,極爲惶恐。而若不溯論而悉陳,則殿下何由以細燭也哉?伊日召對時,語及朱子答劉季章書中,是非二字,聖敎以爲,自十九日下敎之後,此等處,朝臣宜盡忘之。臣未及仰對,承宣遽曰,彼儒臣於心中,豈不知十九日下敎之爲至當,而外爲此言云云,故臣笑而答曰,儒臣心中之事,承宣何以知得乎?此一句語之外,無他爭辨,彼不過以調戲之言,挑發言端,欲觀臣辭氣之如何,非出於故欲相難之意也。臣與承宣,適是少時親好之間,故彼亦有恃而發耳。在臣之道,彼雖有言,臣則以筵席事體至嚴,有非私語之所峻截爲辭,默而不答,可也。計未出此,而說來說去,有若較對者然,臣於退出之後,咋指追訟,不勝瞿然。其時卽以此陳疏,呈于政院,而見却,非不欲力事控免,而旋念聖敎,旣出於責勵,則在臣私義,亦不敢一向瀆撓,未免仍爲出仕,而中心愧悚,如負大何。今者筵敎至再,而臣若終無一言仰暴,惟以違拒明命爲事,則是豈臣心之敢安者乎?噫,如臣無似,忝叨經幄,出入講席,殆過數十次矣。臣之醜拙凡百,豈逃於聖鑑之下哉?臣雖欲强加粧飾,眞所謂欲巧而反拙,臣雖無狀,豈忍爲此。臣本天性樸遫,只有愚直,不知有他,平生未嘗爲刻核之事,亦未嘗發峭截之語,臣之儕友,皆以弛緩無能病之,臣固無辭而受之,而今殿下責之以舊習,疑之以黨議,臣實俯仰慙恧,莫曉其所以也。臣於今日,徒知分義,不恤廉隅,揚揚冒趨,倘或進一言而論一事,殿下輒認以爲舊習,指以爲論議,則上下之不相交孚如此,而尙可望弼君違而效臣職乎?臣持此情勢,決難冒進於官次。伏乞聖明,先削臣職名,仍治臣違傲之罪,以安私分,以礪他人,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修撰尹敬龍疏曰,伏以臣,日昨肅命,初非寅緣事會,仍冒榮次之計,則壼候向安,藥院退直之後,一刻蹲據,義所不敢,不得不投章徑出,自速吏問,私心兢惶,若隕淵谷。迺者判付特下,以其進其退,俱無可據,辭旨截嚴,有付過還職,仍使就直之命。臣於是一倍震悚,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第念人臣進退,唯義所在,如衡稱物,初無膠定,唯當酌量輕重,隨時制宜,然後方可合於古人三辭一揖之義矣。臣之出肅,秪爲隨參候班,粗伸臣子之禮,退守初分,以全匹夫之志。而適於其時,下番不備,推移無路,數日在直,事勢卽然。而今反陷於進退無據之科,撫躬慙悼,尤增抑塞,臣以世祿遺裔,科目拔身,則筋力奔奏,素所自勉,而至於橫經玉署,啓沃成就,以臣矇眛,終非其任。今若偶因一出,誘以嚴敎,冒沒承膺,恬不知愧,則從前咫尺之守,徒爲弁髦,累次號籲之懇,終歸飾讓,臣雖無狀,決不忍爲此。且念人君使臣之道,惟在於優游假借,不枉其性,不必徒取其承命之恭而已。如有粗識廉愧,稍存士夫之防範者,則固當容奬成美之不暇,藉令臣全無依據故事撕捱,固不宜嚴戒督迫,强其不能。況臣所守,亦不爲無執,則必欲馳驟束縛,奪其素志,俾不得全其微尙者,豈非有乖於大聖人體下勵廉之道乎?臣於疾痛之號,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今於召牌之下,走伏闕下,更披肝膈之蘊。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將臣所帶職名,盡行刋削,仍治臣前後逋犯,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以修撰尹敬龍,校理兪㝡基上疏,傳于鄭羽良曰,無義撕捱,煩瀆引嫌,何爲捧入乎?還出給。 ○辰時,上御別第廂,藥房入診,下直守令,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權守經、金壽煃,下直守令仁同府使張德紹,咸平縣監金五應,報恩縣監李夏龜,咸昌縣監郭鎭基,懷德縣監李相堯入侍。徐命均進伏曰,雨意生涼,聖體,若何?而寢睡,亦復如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昨日湯劑,其已進御乎?上曰,姑不進服矣。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如前矣。尹淳曰,便道之不順,何如?上曰,今日則滑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依爲之。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右與左均平,而右邊脈候,乍帶滑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雖沈,而不至大段,比昨差勝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均平,而右三分則乍帶滑矣。權守經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皆均,而右三分則乍滑,此則夏節之脈,固然也。金壽煃入診退伏曰,左右三分脈候,皆勝於昨日之沈微矣。上曰,自昨夕,氣不如前矣。命均曰,未知其故,問于醫可乎?聖徵曰,蟠蔥散,今日進御合宜矣。守經曰,此藥,溫暖下焦之藥,加進宜矣。上曰,此藥,豈如補中益氣湯之連進。當觀勢進之耳。尹淳曰,今番則此藥,加茴香,必有效矣。上曰,卿言是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中宮殿症bb候b,與昨無異矣。上曰,然矣。上又曰,守令入之。張德紹進伏。上曰,職姓名?德紹曰,臣之姓名,卽張德紹,自南行部將,遷典牲主簿,仍爲出六,爲禁府都事矣。戊申,中別試武科,爲都摠都事及經歷,鳳山郡守、橫城縣監、宣傳官、訓鍊副正,遷仁同矣。上曰,七事。德紹誦之。上曰,所懷有之則陳達,可也。德紹曰,未赴任守令,未知本府之如何?到任後,若有弊端,則當與道臣,相議爲之矣。金五應進伏。上曰,職姓名?五應曰,臣之姓名,卽金五應,癸卯,中式年,自學諭學錄學正、博士,爲典籍,歷兵曹佐郞、忠淸都事,兵曹正郞,爲咸平矣。李夏龜進伏。上曰,職姓名?夏龜曰,臣之姓名,卽李夏龜,自思陵參奉、副率、長興主簿、工曹佐郞,遷報恩。上曰,七事?夏龜誦之。上曰,有所懷則陳之,可也。夏龜曰,到任後,若有弊端,則當與道臣相議狀聞矣。上曰,是邑,卽李濟東所居之地,而戊申餘黨,尙有兩班爲名者,尙入鼠狗輩,況其下者乎?予非大疑報恩人民也。若濟東輩更有,則爾以何術治之耶?治邑之道,有三。上則化龍蛇爲赤子,此則未易也。其次威猛以濟之,其次鎭定人心也。於斯三者,必有預講於心者,上達,可也。夏龜無他所達,而惟以不可以威猛治之爲言。上曰,未了之也。尹淳曰,治邑能否,不可預知也。郭鎭基進伏。上曰,職姓名?鎭基曰,臣卽郭鎭基,自惠陵參奉、司饔奉事、禁府都事、宗簿直長、司畜別提、掌樂主簿,爲咸昌矣。上曰,七事。鎭基誦之。上曰,汝邑,何如?命均曰,不入尤甚矣。上曰,所懷陳之。未得到任,未知如何。而民戶二千,兩班居多,以是昨年軍政逃故,至今未得充額,未知何以爲之。上曰,非特咸昌然也。處處皆難矣。李相堯進伏。上曰,職姓名?相堯曰,臣卽李相堯,自南部參奉、典牲奉事、內瞻直長、氷庫別提、監察,爲懷德矣。上曰,七事?相堯誦之。上曰,所懷陳之。相堯曰,到任後,當與道臣,相議狀聞。上曰,百里之任不輕,而不出於仁與德而爲治矣。向來,予信黃澤,而澤之所爲如此,予甚愧嶺民也。五邑守令中,金五應、張德紹,予知之。而此外,皆不知矣。汝等,若不遵予意,有不治之聲,則當加罪耳。各別惕念,可也。五邑守令,先爲退出。命均曰,中宮殿患候,皆非常症,至今未至於向差之境,水剌久不進,便道亦數云,臣等不勝憂慮之至矣。上曰,久則當自瘳,愼不過用淸熱之劑,可也。命均曰,中宮殿患候,未得至勿藥之境,而遽下輪直之命,臣等尤有所悶迫乎?上曰,姑無議藥之事,何可長爲竝直乎?命均曰,退去本院,則不能頻頻承候,臣等之心,反不如竝直廚院,頻頻承候之時也。淳曰,內殿患候,旣無詳知之路,虛實之症,全然不知。是豈非深慮處乎?姑觀數日輪直,何如?上曰,竝直輪直,有何間焉。忠淸都事崔成大,旣經一司署經,不多日內辭朝事,及北評事尹汲遞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差出,不多日內發送事,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3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藥房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咸從府使柳綏,報恩縣監尹敬龍,漆原縣監李陽重,義州府尹黃晸。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昨日果爲進御,而腹部之候,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膈煩嘔氣、腹部不平等節,抑有所減乎?湯劑已盡於昨日,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後,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湯劑進御,而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引避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沈䥃、朴弼載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諸症候,比昨不無稍減之勢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症候,雖無顯減,而苦口湯劑,有難連進云,湯劑今姑停止,以觀數日,更爲議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憲府闕啓,幾至一望,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沈䥃、朴弼載,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沈䥃、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城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鄭基安,眼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鄭履儉爲假注書。 ○金浩啓曰,藥房提調尹淳,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尹淳。吏曹口傳政事,報恩縣監尹敬龍,以任{{!|𪼛|⿰王集}}爲通川推考敬差官。 ○傳于李宗城曰,藥院旣已輪直,則中日似當爲之。而姑無擧行之事,必是待下敎之致,今後則依例爲之事,分付。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進講冊子懸吐事,定奪矣。校理兪㝡基,旣有辭疏還給之命,校理趙尙命自鄕纔已入來云,竝卽牌招,以爲商確懸吐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濟州監賑御史獻納沈聖希,方到闕外,替納書啓。而聖希旣有復命後拿處之命矣。所帶諫職,爲先遞差,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中宮殿患候平復後賞格書啓單子,傳于金浩曰,掖庭書啓單子先啓,故旣是有謄錄之事,使之呈院矣。更思之,旣異於戊戌年,日昨以患候平復書出事,下敎於該曹,意亦有在。若於甲辰年,大妃殿未寧時謄錄有加,則事涉未安。故一依甲辰年例啓下,此外不踏啓字單子,還爲分給。 ○以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內殿患候時,議藥廳都提調左議政徐命均,鞍具馬一匹面給,子壻中,一人除職。提調判敦寧尹淳,副提調都承旨趙錫命,竝加資。注書尹得徵,記事官趙榮國,竝六品遷轉。醫官李燁,熟馬一匹面給,豹皮二令賜給。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尹興大、金壽煃,掌務官崔德齡,竝加資,權聖徵階是崇祿,熟馬面給,別入直同參議藥權守經、崔龜慶,同參議藥金垕、金必佑、康天衢、朴道煥、玄再觀、鄭行謹、趙昌會、金世選,掌務官崔周慶、秦復觀,醫官吳志哲,陽智縣監許信,各半熟馬一匹。醫官方泰輿、李萬祥、金東桓、金履亨、鄭東羽、辛世翊、韓聖鳳,各兒馬一匹,玄孝綱、崔擎玄、辛必昌、洪萬遇、鄭文恒、皮世麟、權燧、玄載泰、白興聲、白重圭,各上弦弓一張賜給。藥色書員崔時興、朴泰禧,竝書題除授。湯藥書員秦次萬等八人,掌務書員金夢奎等二bb人b,差備待令書員田導祥等二人,竝限五年免役。使喚書員金鎰萬等九bb人b種藥書員崔二俊等二人,竝限二年免役。差備待令醫女仙玉、夢雲、希容、燕珍,竝從自願免賤。醫女順業等六下人等,令該曹米布磨鍊題給。 ○又以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內殿患候時,議藥廳承傳色內官趙肅恒,本殿承傳色內官李超蕃、崔致輝,竝加資。李景聃、郭後泰,各熟馬一匹,議藥廳差備內官朴文捉、吳命福、張雲翮,司謁徐尙載,各半熟馬一匹。薛里李國泰等以下,本殿司鑰金斗澤、崔泰碩,各兒馬一匹賜給。議藥廳別監鄭弼文、趙興錫、金重九,竝從願免賤。議藥廳中禁,本殿飯監、別監以下二人等,令該曹米布磨鍊題給。 ○又以備忘記,傳于李宗城曰,長番內官柳仁植,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李宗城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魚有鳳疏曰,伏以臣,自被恩擢,驚惑靡定,日夕兢惶。若隕淵谷,冒上辭本,畢暴衷懇,冀垂照察,亟行收還,及奉批諭,不賜矜允,辭旨勤渥,又出常倫,臣且感且愧,尤增抑塞,連章瀆擾,亦有所不敢,泯默多日,以竢處分矣。此際伏聞坤殿有違豫之候,至設議藥廳,中外憂遑,百僚奔走,而顧臣情迹窮隘,轉動無路,不得進身京輦之下,用伸承候之忱,分義虧缺,罪戾層積,徊徨煎迫,益無所容。卽又伏聞康復有慶,旋命藥院退直,將擧告廟陳賀之儀,臣民欣忭,曷有其極。而若臣蔑分廢禮之罪,論以邦憲,合被萬戮,玆敢不避煩猥,席藁陳籲。伏乞聖明,亟念名器之不可虛假,職任之不容久曠,先命刋削臣新授職名,仍付有司,重勘臣罪,以安賤分,以勵臣工,不勝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判敦寧尹淳疏曰,伏以臣於本職,有應遞之端。蓋懿親屬籍,盡於臣身,故曾於辛亥秋,忝叨是任,陳疏卽遞。今者銓曹不察,又復謬擬受點,而屬因議藥設廳,蒼黃入闕,未暇疏籲,冒沒肅命。仍帶匪據,已至多日,廉義虧喪,誠甚惶愧,今始露章自列。伏乞聖慈,亟許遞免,以存國典,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職,依前許遞焉。 ○校理趙尙命疏曰,伏以古語云,人有疾痛慘怛,未嘗不呼父母也。顧臣有至情之痛惻者,安得不一鳴號於天地父母之前哉?臣之老母宿病沈痼之中,至今賴以爲命者,特以臣兄弟無故耳。不幸臣家禍荐酷,積釁在身,往歲抄秋,臣之弟故正言臣尙行,以壯年夭折。曾未一朞,又遭伯兄臣尙慶之奄忽病急於海營公幹之行,皐復於旅舍寂寞之濱,其喪變之慘怛,私情之慟割,猥不敢盡達。而臣母獨在空衙,無人看護,哀號哭擗,晝夜無節,幾乎濱危者數矣。臣投章徑歸,星夜奔護,則神氣昏昏,床席奄奄,殆不能收拾。而纔送喪行,亦難久淹,不得已扶曳登程,間日一站,寸寸前進,發程第二十五日,昨始來到私次,而適値潦雨初霽,天時極熱,蒸濕薰炎,觸以暑風,宿患諸症,一倍添劇,飮啖全却,氣息危綴,轉眄之頃,亡弟祥期倏迫。左右悲號,觸處興思,朝而思,暮而思,寤寐焉思,食息焉思,對時物則思,遇賓衆則思,思之極,必抑塞,抑塞之極,輒昏倒。雖使年少强壯者當之,其勢難保,況以篤老之年,沈淹之疾,若之何其支撑乎?臣之衷腸,已寸斷矣。神精已離舍矣。憂慮所積,驚恐根心,雖欲抑情供職,纔出門一步,常若急報之隨後,以此情勢,夫豈有暫刻離側之望哉?噫,臣於本職,萬不近似,品性之庸駑,見識之空疏,業已前席之所洞照,而幸際我聖上,以至誠好學之念,有鎭日開筵之命,三講二對,連行於閱月久廢之餘。第錄中之人,適皆撕捱,臣亦從而自劃,則非但分義之惶悚,致令視事之盛擧,將無以備員。臣私竊以爲,無寧速尸位之謗,任溺職之誅,而不可使我殿下勤學之聖心,因講官之不備,停法筵之盛儀也決矣。遂乃從他嗤點,冒沒出脚,不敢復爲矯情圖避之計,只自效其備員開講之資矣。果緣匪分易溢,過福招殃,遽爾罹此酷禍,自不免於冒死瀆擾之科,此實臣之所以撫躬而慙悼者也。顧今涼序已屆,講筵將開,同館諸僚,相繼膺命,則臣於是,誠可謂九牛之拔一毛矣。苟不趁此乞免,以贖前愆,則眞所謂貪榮冒恥之一鄙夫,將焉用彼哉。矧玆壼候未寧,候班日設,而未及祗參,繼講冊子,懸吐時急,而無計仕進。玆於天牌之下,竟未得承膺,敢此拜章而徑還,臣罪至此,萬殞難贖。抑臣有區區衷曲之至願,敢此涕泣而尾陳之。臣自在童丱,遽失所怙,事亡兄,如事嚴父,幼而句讀之學,長而擧子之業,一皆受之於亡兄,情無間於父子,義有重於師生,則不可只以同氣之戚言之。而及其易簀之時,旣未及訣,就木之際,又未躬檢,此尤臣之至恨深痛。而到今盡情而追報之者,只在於送窆一事,況其身後孑孑,只有三歲遺稚,凡於靷葬窆虞之節,非臣無以經紀。臣若職名未解,則前頭卜兆之時,執紼之行,其何敢以任情出往。此又臣之日夜悲泣,至情祈祝者也。玆敢不避僭猥,瀝血陳章。伏惟聖明,日月於臣,父母於臣,察臣煎迫之私,諒臣懇祝之悃,亟遞臣所帶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得專意救護於病情,以伸人子之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7月1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未肅拜}}。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趙明翼避嫌退待,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沈䥃未肅拜,呈辭。入啓。朴弼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趙錫命啓曰,陰雨徹夜,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腹部之候,益有差歇乎?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繼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諸症候,夜間,更復何如?令醫女,趁早入診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湯劑進御,而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傳于金浩曰,藥房入診時,忠淸監司鄭彦燮同爲入侍。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腹部餘氣,猶未快安,六君子湯元方中,去白朮,代以桂心五分,加破故紙炒一錢,茴香炒七分,乳香五分,連進三貼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鄭履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今日乃處暑,視事當爲取稟,而卽今新涼未生,上候方在靜攝中,姑觀日後更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引避退待,已至多日,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呈辭入啓,處置歸於諫院,諫院除避論未肅拜外,大司諫金尙奎,司諫李榕,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卽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病不來,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徐宗玉服制,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傳于鄭羽良曰,近來政事,無循例擧行之事,必待牌招開政,而今日亦牌招開政,必致夜深,政院申飭。 ○鄭羽良啓曰,卽者忠淸監司鄭彦燮辭朝後,到城外,使其軍官來言,諭書中密符,則以二十四符書塡,而其所授密符,則乃四十二符云,此必是傳授時錯誤之致,二十四符更爲修正以送,前所授四十二符則當爲收來。而密符事體重大,使宣傳官傳給授來,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率皆懸頉,工曹判書金東弼外,無一人來參,事甚未安。除實病公頉外,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吏曹判書金取魯,行議政府左參贊宋寅明,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知敦寧府事宋成明,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刑曹判書趙尙絅,竝推考,卽爲牌招參坐,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濟州監賑御史沈聖希,復命後拿處事,傳旨纔已啓下矣。沈聖希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時宇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志完,以年老之人,遠路行役之餘,重得暑泄,度數無算,晝夜苦痛矣。自數昨,變成熱痢,食飮專廢,轉側須人,氣急喘促,症情危重,故各別救療矣,夜來添得別症,頭痛大作,精神昏迷,方在不省人事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司諫李榕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李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大司憲趙明翼,以風憲長席,地望自別,本非如臣巽軟,所可濫叨者。而適値坤候欠寧,日設候班之時,不敢以人器之不稱,以爲引入辭遞之計,冒昧出肅,連赴起居之列,昨曉詣闕,夜色未開,遠人未分,路口回迂,輪蹄雜沓之中,以致犯馬於驪川君矣。今於問安承批之後,以分臺,詣臺廳,始聞府隷,以此被打於驪川君云,夫一品宗臣,與大臣等,臣豈昧致敬之義,而適緣事勢之凌遽,自損事體,遭此困境,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引嫌而退。未卽回避,雖出倉卒,揆以法例,有難仍在。請大司憲趙明翼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左承旨洪尙賓進。啓曰,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當擬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或解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又啓曰,行都承旨趙錫命,今陞資憲,在前,雖有以資憲爲都承旨之人。而或出於特授,或出於傳敎加望,或升資之後啓稟仍授,無直爲擬望之例,蓋以正二品爲正三品之職,係是常格之外故也。近年以來,因本曹啓稟,有本職遞差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遞差。又啓曰,西部主簿崔斗天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以韓顯謩爲校理,尹汲、南泰良爲修撰,閔亨洙爲副修撰,申晩爲獻納,李錫祿爲禮曹佐郞,李德載爲公山縣監,兪肅基爲明陵參奉,朴思伯爲穆陵參奉,李潝爲莊陵參奉,宋成明爲大司憲,李德壽爲開城留守,尹陽來爲都承旨,典設別提單李夏龜,遞付京職事承傳,行副司直尹淳今加輔國,中宮殿患候時,議藥廳提調行都承旨趙錫命,今加資憲,中宮殿患候時,議藥廳副提調醫官金應三,今加崇政,玄起鵬、尹興大,今加嘉善,金壽煃、崔德齡今加通政。以上,中宮殿患候時議藥廳醫官內官趙爾恒,今加正憲,中宮殿患候時議藥廳承傳色李起蕃、崔致輝,今加通政,中宮殿患候時,本殿承傳色以上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病,左承旨洪尙賓進。啓曰,五衛將權㝡戶奴呈狀內,上典年旣衰耄,素多疾病。而當此盛暑,又添眼患,實難供巡更之職,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宿衛輪直之地,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南得夏戶奴呈狀內,上典新除之下,宜卽一謝天恩,而癃廢已甚,無望起動,末由自力登途,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今姑改遞,何如?傳曰,允。副司直朴弼正,副司果閔亨洙、鄭益河,副司正鄭履儉。 ○吏曹口傳政事,以安慶運爲平山推考敬差官。 ○行都承旨趙錫命疏曰,臣昨伏見備忘記,以中宮殿患候平復賞加之典,遍及於保護之地。而臣名亦在其中,臣誠驚惶震惕,無地措躬,當初議藥設廳之時,適當兩提擧未入院之際,臣倉卒獨當,驚遑煎迫,陳稟擧行之事,或未趁時,內訟愆咎,何言可紀之勞?今玆寵命,雖遵舊例,嘗藥承候,自是臣子之職,廳號之設,亦不過四五日矣。貪天爲己,冒沒承膺,寧有是理。且臣本無寸長,猥添洪休,逐歲蒙恩,驟躐上卿,譏深僥冒,有非德擧。自顧慙恧,人謂斯何,過福之災,固甚可懼,而亦豈不有乖於聖主嚬笑之愛乎?玆將微悃,仰干宸嚴。伏乞聖明,亟收所被誤恩,以重賞典,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參酌舊例,卿其勿辭焉。 ○左議政徐命均箚曰,伏以臣,伏見賞典備忌記,以臣名,在提擧之列,至有錫馬子壻中除職之命。臣於是,不勝萬萬惶駭之至,今此坤殿患候吉順,旋勝康復,臣民喜忭,曷有其極。而如臣忝在保護之地,初則昏矇,不能趁時問候,適又病發,未卽進參於議藥之際,負罪甚重,至今悚蹙。況其竝直日子無多,實無微勞之可紀,反被殊錫之猥加,竊恐聖朝恩賚,不當若是其濫屑也。臣每以賞典太過,有所陳白,而今若自臣首,則臣實靦面,人將謂何?揆以分義廉隅,俱無冒受之理。伏乞聖明,曲加體諒,亟收謬恩,以重嚬笑之方,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玆賞典,實循舊例,亦已參酌,卿其安心,勿辭領收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副司直尹淳疏曰,伏以臣,昨伏見備忘記藥院加資之命,混及於臣身,臣誠驚蹙惶愧,不知所以自措也。坤聖症候,遄臻勿藥之慶,中外臣民,擧切忻幸。聖上之稽舊典而施恩賞,雖非今日創行者,而如臣有罪可誅,無勞可紀,與都副兩提擧有異。何者?經年溝壑,積逋恩命,及夫違豫之初,猶且偃伏郊坰,一未與於承候之列。晩聞議藥設廳,始迺趨召,厪效四五日竝直之常分,則一體蒙恩,無所區別,不但臣回罪爲榮之爲濫猥而已。在聖朝愛嚬笑之道,恐不當若是,抑臣前後超躐,多出恩典,人是下劣,年未及老,而僥冒竊據,驟躋崇資,過福召災,身名大僇,他何怨尤?罔非自取。今若更進一級,便是極品,百僚顔行,差肩於大臣,此何等位地。而夤緣倖會,貪天爲功,玷辱名器,貽笑公朝,誠非細故,數窮理極,死期隨迫,亦足哀憐,以殿下眷顧之恩慈,豈忍使臣至此哉?伏乞天地父母,俯察臣血懇,亟收臣加資之命,以重官方,以安賤分,不勝千萬大幸,臣無任涕泣懇籲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參酌舊例,卿其勿辭焉。 ○答右參贊李廷濟疏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廟堂相確,稟處,卿其勿辭察職。 ○敎忠淸監司鄭彦燮書,王若曰,與我共理者二千石,寔保釐之最難,今予寄卿以五十州,宜責任之必愼,肆降隆命,故循僉諧。惟卿珪璋美姿,瑚璉其器,嗟先臣未及究用,餘慶可徵,猗妙年迺能擢魁晉途大闢,神淸氣秀,一見已知爲詞翰之人,辭約理明,不問可想其綜核之手,處胄筵而抗章陳戒,寵錫便蕃,入臺省而封駁斥邪,風裁凜烈,雖中間屛處于外,而終始眷注則深,必欲用焉,幾漢帝追憶賈傅,於此驗矣。歎九齡早識祿山,頃萊府分憂之行,由楓宸在心之簡,盤錯別利,謂異績之可期,政化報成,果夙料之乃驗,道臣之褒繡衣之狀,前後登聞,邊容之壯,城池之堅,次第論列,若神輸而鬼設,辦百年未遑之功,溢千箱與萬倉,備他日不虞之用,休哉雪山增重,儘忠信雖蠻陌而可行,允矣氷{{!|𦺴|⿱艹集}}自持,故威惠使獷狡而亦感,在卿自是常分,大於此而應有餘,于予不負素知,藏諸中而俾可忘,眷焉百濟之舊壤,寔爲三韓之重藩,土地介畿湖之交,遙控二南之形勢,舟車接陸海之際,遠通千里之轉輸,近緣災荒之歲仍,轉致凋弊之日甚,齊氓之餓殍,相望道路,有慘目之悲,魯廩之儲蓄已空,公私無着手之地,矧乎倫紀之爲變,良由敎化之不明,拯溺救焚,雖云賙賑之是急,承流宣化,務在導迪之必先,惟待方嚴愷悌之人,可畀旬宣懷保之責,玆授卿守忠淸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卿其祗服是命,往卽乃封,惟當明倫而敍彝,牖迪百姓,亦須竭智而殫力,安集一方,范孟傅之攬轡登車,宜勵澄淸之志,蘇孺父之按法行事,莫容故舊之私,若其專斷稟裁,自有應行典例,於戲,訪問宜急疾苦,驅馳敢憚賢勞,莅前哲舊憩之棠陰,宜思匹美,過童子所遊之枌杜,想亦有光,勖卿始終之休養,體予倚毗之至意,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趙明謙製進 ○辰時,上御別第廂。藥房入診,忠淸監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忠淸監司鄭彦燮,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金世選入侍。徐命均進伏曰,雨中日氣蒸菀,聖體,若何?而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腹中之氣差勝,似是藥效而不爲快愈矣。命均曰,寢睡及水剌,何如?上曰,一樣矣。上又曰,醫官入診。權聖徵入診退伏曰,左三分,則脈候比再昨微弱之氣差勝,右三分,則數氣亦減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比再昨則皆差勝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頃則沈而今日不沈,右三分乍滑,而大抵皆均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左三分不至太沈,右三分帶滑而不顯矣。金世選入診退伏曰,左三分有沈浮滑等候,今則不然右三分則乍滑,似是胃中有痰氣而然也。尹淳曰,便道,何如?上曰,不燥不滑,似愈矣。上曰,諸醫之意,何如?金應三曰,不可只以中氣之不足治之,乃是下元不足,氣自上而然也。降氣補元之劑,似可用也。不可偏用六君子湯矣。上曰,吾之下元,果不足矣。少有微感則痰氣便升而在膈矣。淳曰,氣之本在腎,腎氣不歸元,則散而爲耳鳴及痰升之症矣。上曰,處暑後,八味元進之,可也。服此藥之時,有所恃之心矣。命均曰,念後,當與諸醫更議劑進,而水剌厭進之症不瘳,以是伏慮。上曰,以膈痰故耳。命均曰,中宮殿患bb候b,自昨有差勝之敎,臣等伏不勝慶幸之心矣。午後,有熏熱之候,水剌不進,寢睡不安云,而臣等不能詳知其症候,不勝悶菀之心矣。上曰,姑觀數日則當自愈矣。鄭彦燮進伏。上曰,卿前任萊府,有能治之績,故有此藩臬之命矣。或有能於前,而不能於後者,下去各別惕念,體予委任之意,可也。彦燮曰,臣本以無似,濫荷超擢之恩,臣不勝惶隕感激,而才分魯鈍,何可望仰體委任之意,以報聖恩之萬一乎?上曰,有何稟定之事乎?彦燮曰,本道再經大殺,非無聞見之事,姑未詳知,當待到任,察見形勢後,若有變通之事,則當狀聞矣。上曰,卽今所可悶者,人心也。戊申以後,民心陷溺,不畏官長之狀,於報恩事,可知矣。須體予勉戒之意,善處,可也。彦燮曰,非特戊申以後人心漸惡,且近年來,人無恒産,是以無恒心,小臣當於此等事,銘念從事矣。上曰,鎭撫人民,使自歸於良心,而兼以宣威,可也。彦燮曰,自上撫摩累載而終不化,刑杖亦不可專主。而此皆在於守令之治不治而已。守令各別擇差以送宜矣。卽今公山縣監李顯弼罷黜狀來到,而公山,是百弊俱生之州,在朝家所當各別擇差,而人皆厭避,自上,下詢大臣變通宜矣。上曰,公山何如而然也?命均曰,有累年逋欠,不能徵捧,爲其倅者,不得出解由故矣。上曰,然則公山,當漸漸弊端層生,爲之奈何?尹淳曰,臣聞公山,物衆地大,曾前亦有此弊,丙申丁酉間特甚,前監司李衡佐爲公山,當捧之物,盡爲收捧,倉庫皆盈,以此見之,邑弊有無,在守令能否,得一善治者久任,則無此弊矣。上顧謂彦燮曰,下去後,觀其形便,善處,可也。守令當各別擇送耳。上曰,見濟州御史沈聖希書啓,則所陳狀辭,殊涉煩瑣,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昨見濟州監賑御史沈聖希書啓,則頃日黃晸,以李守身載馬上來事,有所陳達矣。今不落空矣。渠以爲絶島事,人不知之故,犯此不法之事,於此等處,不可不嚴懲,更令金吾拿問定罪,可也。{{*|出擧條}}政事今日爲之事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未肅拜}}。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金浩{{*|病}}。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 ○下直,扶安縣監沈命說。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未肅拜,牌不進,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沈䥃呈辭受由,朴弼載未肅拜,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文廟焚香進參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以中宮殿患候,藥房移直廚院,限平復間,啓請姑停矣。中宮殿患候,旣已平復,因傳敎,今日爲始,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左承旨臣洪尙賓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而腹部之候,更復何如?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諸症候,益有差減之勢乎?宜令醫女,趁早入診矣。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益歇,六君子湯進御,勿爲入診。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鄭羽良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憲府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呈辭受由外,大司憲宋成明,持平朴弼載,竝爲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羽良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鄭羽良,以內醫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意啓曰,當此輪直之日,提調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副提調尹陽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姑降入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新除授修撰南泰良、尹汲,副修撰閔亨洙,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副修撰閔亨洙疏曰,伏以臣,草土殘喘,纔除憂服,情理痛毒,求死不得。杜門廢伏,塡壑是俟,不意聖朝無棄,特加收召。旣除郞署之職,旋授經幄之任。嗚呼,昔朱夫除喪踰月之後,猶辭職命,以爲甫及除禫,誠不忍冒受榮寵,以增不洎之悲。又曰,遽於此時,起趨名宦,情旣不忍,義亦難安。臣雖不肖,竊誦斯言,而嗚咽抆涕也。且臣禍故之餘,疾病已痼,蒲柳之質,未老而先凋,鬚髮皤然,形骸僅存,雖微官散職,筋力奔走,尙不可堪,而況於啓沃顧問之責乎?抑臣之本來情勢,自有萬萬危蹙者,頃年忝諫職也,雖不敢以言議之臣自處,而目今橫肆,綱紀泯絶,宗國之憂,如惔如焚,忠憤所激,不忍終默,略具短疏,粗暴所懷,要以辨聖誣於旣往,銷禍亂於方來,推本而溯論之而已。其意,初不暇及於論人之罪矣。然而當之者,猶且陰懷狠毒,自明之疏,訟冤之章,次第而發,其欲甘心於賤臣者,可謂不遺餘力,而所以自辨者,殆不成說。李光佐之疏,以爲自七月晦間以後,提調竝直,藥院移設,則症候之沈篤罔涯可知。侍藥設廳,則前例罔極,故不忍擧論,而移院與設廳無異,萬姓無不焦遑云。嗚呼,以閱月沈篤之症候,自二十日添重之後,不但不設藥廳,大漸前夕,始請移直閤門外,口傳之啓多漏於朝報,而蔘茶稱以茶飮,猶恐外人或知其危重者,何故也?自古誠忠之臣,居藥院,而當此際者何限,而未聞以前例之罔極,而不忍於設廳,則何獨至光佐有所不忍也?移院,雖與設廳略同,而事體輕重則相懸矣。中外聽聞則有間矣。況且弛緩後時,使遠近人庶,漠然未及聞知,今乃急於自解,而謂之無不焦遑者,其誰欺乎?在當時,則牢諱聖疾,爲他日禍亂之基本。在今日,則張大細節,爲自己解脫之欛柄,就如光佐之言,則敎文語勢,自當以閱月沈篤,上下焦遑,終至罔極,爲文字次序,而今則不然,無來歷無次第,突然以半夜憑几爲言,有若曾無疾患,而卒然大漸者何也?光佐之心,果不出於掩諱,則趙泰億之文,其亦可謂異常矣。夫光佐,泰億二而一也,而及至今日,光佐欲自脫其罪,張大爲說,則泰億敎文之自歸叵測,有不暇顧。其亦可哀也已。夫敎文指意之叵測,實在於無來歷無次第,而突然下半夜二字,則趙趾彬之以一夜半夜,歸之於例用文字者,豈非窘遁之甚者乎?若臣之爲鄭楺疏下,則臣於策名之初,已自言之。而殿下,亦以楺旣終被嘉奬,則爾無可嫌爲敎矣。趾彬之以此訐訴,不亦可笑乎?噫,自經逆變之後,凡有人心者,莫不以楺疏爲有九齡之先見,不唯如臣等,自幸托名於其疏,雖彼光佐輩,亦當爲法受罪,不敢復以此爲言。而猶且擧首伸眉,欲肆毒螫,其亦可謂無忌憚之甚矣。況其時職在保護如光佐者,苟有一分臣子哀痛迫切之心,則於變亂之初,豈不可以一疏悉暴大漸時疾患閱月沈篤之狀,且引未及設廳之罪,以爲雪聖誣,解人惑之端,而曾無一言半辭之及此,至於治逆之際,又復陰加掩護,多所解縱,使國家無窮之禍,靡有止定,迹其前後罪狀,蓋莫逃於《春秋》漢法。而乃反以不道之目,勒加之於臣,其言雖甚無倫,在臣身則僇辱無復餘地矣。夫不道二字,何等惡名。人臣負此義,不敢自立於世,而旋除下邑,辭避不得,跡在冗散,陳辨無路,抱冤耿結,今幾年矣。以此踪地,不敢晏然,若無故之人,館錄之被斥,人器之不稱,俱不暇論。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闕外,拜章徑退,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明,俯察臣不堪從仕之狀,永刋朝籍,勿復檢擧,俾得守分田里,避遠危穽,仍治臣慢命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激切悚懍之至。備忘記,不過辭職,更提往事,語極無倫,使亨洙有君父之心,十九下敎之後,豈敢若此。君父不服藥,招致半夜,曲盡開諭者,誰有。爲其子而不顧其父之聽諭,無感其君之懇惻,托以辭職,若是惹鬧,此誠共斥聽諭留京之大臣者,臣子之節,更無餘意,此等之人,不可半刻容息於都中,投畀甲山,城門未閉之前發送事,卽爲分付。 ○鄭羽良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李光佐,今方出往楊州地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備忘記,吁,致仕之職,於亨洙復何憎也,而甘心若此,此亨洙處分之敎,業已諭矣。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今觀啓達,慟慨世道,若添喉咽,卽今氣敗混亂,文不盡諭。今予之心,卿其須體此意,卽爲偕入,聽我面諭事,承旨卽往傳諭,與之偕入。 ○又啓曰,奉朝賀李光佐處,遣承旨傳諭後,偕入事,命下矣。臣羽良,與左承旨洪尙賓伴直矣。尙賓今方以傳諭出去,無伴直之員,右承旨金浩所當牌招,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右承旨牌招。 ○又啓曰,來十八日陳賀後,當爲頒敎矣。弘文提學宋寅明,待明朝牌招,敎文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武臣賓廳講書及《武經七書》,前後被抄之員,或外任遷轉,或汰去,或在喪,卽今應講見存之員甚少,武臣中可合人加抄,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黃海監司啓本,忠淸監司狀啓,刑曹粘連,鳳山前郡守金應鑑,公山前縣監李顯弼,牙山前縣監鄭世章,安興僉使李譔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顯弼時在任所,鄭世章時在忠原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拿來,金應鑑、李譔等,時在任所,發遣府書吏、羅將,竝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仁器,更爲杖問得情事,草記允下之後,本月初九日,因杖毒致斃,而當藥院移設之時,檢屍一款,不敢循例啓稟,屍體姑令留置於獄中矣。此與他罪人有異,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明澤爲北評事。 ○左副承旨李宗城疏曰,伏以臣,性本疎迂,事多歇後,夙夜近密,譴何是俟,乃於昨日忠淸監司鄭彦燮密符之傳授也,果有做錯之失,以至本院啓稟,宣傳換授,惶駭震越,罔知攸措,密符事體,至爲嚴重,臣職忝該房,非不欲十分審察,而稠擾之中,昏謬至此,論其辜犯,誅殛猶輕。玆敢席藁私次,陳章自列。伏乞聖慈,亟命下臣司敗,重勘臣罪,以嚴公法,不勝萬幸,臣無任戰惶俟罪之至。傳于鄭羽良曰,筵中旣有下敎,此疏還給。 ○行都承旨尹陽來疏曰,伏以臣,才識鈍劣,形神朽脫,西樞閑局,分宜投置,金吾兼任,亦難驅策。方此悶蹙之際,忽承知申之命,臣一倍驚惶,莫省攸處,喉司長席,地望自別,固非人人之循資濫叨。苟使臣,如有一分堪承之望,則當此聖體靜攝,坤候未蘇,藥院輪直,餘憂尙切之日,何敢爲飾辭例讓,乞解圖便之計哉?揣量人器,決知不稱,竟夜憂悶,終難冒進。天牌辱臨,未克隨詣,此時違逋,尤增罪戾,玆敢悉暴肝膈,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遞臣匪分之職,仍勘臣慢命之罪,以重官方,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大司憲宋成明疏曰,伏以犬馬猶知戀主,臣雖蠢迷,不至於專昧分義,始屛郊坰,豈無便訣明時之恨。久違軒陛,頓弛區區向日之誠,只是滿盈之懼,着在肚裏,夙夜懍惕之際,駭怕之言,忽地撞觸,自不得不脫身逬出,有如劫弦之鳥,翔之唯恐不疾,驚丸之鹿,走之唯恐或遲,旣退之後,理無更進,非比一時避謗,而謗止則還少間,遠嫌而嫌消則出也。且臣,本有痰病,昨冬以來,偏受風氣,右邊臂脚,運用不利,自分爲廢疾人,是以前後降旨催召,非止一再,而頑然不得轉動,逋慢之罪,萬戮猶輕。殿下每責臣無端退去,向日筵敎,愈益峻嚴,至以不欲參涉此世界爲敎。臣之當初所遭,全未見諒於天日之明,臣誠抑塞,欲死無地。噫,臣固才識淺短,進而無補於當世,退守拙分,以少存門戶持盈之戒,區區苦心,亶不外是,一出都門,有命輒違,其爲罪負,輾轉層積,未蒙誅勘之前,不能一日自安。此際伏聞坤殿患候非常,至設議藥廳,臣不暇他顧,强疾趨朝,日參候班,少效臣分,而從前積累之罪,固自如也。臣唯當以罪人自處,泥首就斧礩而已。顧何安於束帶彯纓,因仍盤礴乎?臣雖退矣,一段憂愛之悃,耿耿在中,入都之日,先問上候,近從藥院,伏審聖體,間有腹痛,或者寒暑之交,將攝失宜而然耶?臣伏聞殿下,酬應萬機,朝夕水剌,輒有過時不進,夜間寢睡,或在三四更後,此誠文王日中昃不遑暇食,周公夜以繼日,坐而待朝之意也。甚盛甚盛,雖然,臣竊恐有乖於保嗇頤養之方也。臣聞人君治國之要,不在於簿書期會,微文瑣節,但能持大體、立大綱,明目達聽,得人任職,百度惟貞,萬目畢張,則高居深拱,無爲而治者也。體統不尊,綱紀不立,庶事叢脞,百工懈弛,則衡石程書,衛士傳餐,貽譏於後者也。比見八路狀奏,各司稟啓,雖微細事務,輒取決于上筵席奏事,多有煩碎,動以文簿,憂勞聖躬,至於日旰忘食,夜分未寢,殿下之勤政至此,而食效愈邈,凡百事爲,散漫不收,究厥病源,亶由於不能持大體、立大綱而然也。臣願殿下,繼自今恢拓聖志,振刷治道,毋徒區區於零碎節目之間。先於大樞紐處,領會統括,靜以制動,簡以御煩,飮食節宣,順以時候,嚮晦宴息,養以夜氣焉。臣竊觀田野景色,今年穡事又失,則殿下赤子,殆無孑遺矣。纔以得雨,穀種入土者,稍有茂盛之望,今無風雹早霜之災,則庶獲有秋,而向來村閭之間,流移四出,癘疫遍熾,不落種不除草者居多,近郊之推,遠道可知,雖令大登熟,通計陳廢之野,則不足以當少豐常年,遇豐則出於民者,名色夥然,此民所以不願豐年者也。況今年,乃大殺之餘,若以豐年例施行,則塡壑餘民,必至於重困,無以支活也。幸殿下,勿恃以豐年,益自抑畏,以之節財用恤民隱焉。臣之今番入城,專爲一參起居之禮,而廷班纔輟,賀禮旋迫,姑且遲回數日,以爲從容告歸之計,都憲除命,意外下降,負罪如臣,旣無肅命供仕之勢,留之無義。徑尋歸路,敢將已成之疏,略附勉戒之忱。仍請議臣辜犯,施以當施之律,伏願殿下,亟賜處分焉。臣無任瞻天望聖,兢惶俟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勉戒之言,誠甚切實,可不留意。飭礪之下,又尋鄕路,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副司果鄭益河疏曰,伏以臣於修史之命,終不敢爲替當計者,蓋以莫重館規,不忍自臣身放倒故也。昨年別兼之時,敢以如許委折,陳疏稟旨,則幸我聖明,察其前規之所無,慮其後弊之難防,斷自宸衷,快賜處分,明旨一降,炳若丹靑。其在奉承之道,但當一例催促,則早晩修納,自有其人,而意外藩臣之啓,從以爲辭,筵臣之奏,未詳古例,致令已決之事,終至更鬧之境。臣於是,實不勝慨然之至,玆敢復申前說,仰煩天聽,幸聖明少垂察焉。臣之前疏有曰,臣之所當修者,卽丁未四月以前事也。昨纔完役,置於本館,而自四月至季冬,則伊時下番尹得和之所當修也。今見擧條所出七八九三朔,得和適在削職中,故使其上番替修以納。而第本館修史之規,下番身死,則上番替當其役,今番韓顯謩之代修者是也。除非身死,則雖或一時罷削,爲其上番者,元無替修之規。往年得和之削職也,臣亦罪罷不敍,彼削此罷,同是不行公之類,不得行公,則爾我無間,而今以一時罰名之稍間,欲使上番而當之,館規之不可者此也。七月以前,九月以後,則得和旣已修呈,其間數朔,若付之他手,則記注之際,必有間斷之患,史法之不可者亦此也。臣之前疏,如右所陳,而至於末端,又請考例定式,則聖明不待本館更稟,特令下番修納,此不但積年未了之訟,得決於聖敎一言。傳之史局,亦可作百世美典,臣之所以莊誦至今者,曷有其極。噫,自有此事以來,與得和私相反復者數矣。得和則曰,下番之被削者,例不得以本職自處,修史一款,初非可論,臣召對之日,誠如子言,則何不取考可據謄錄,拈出姓名,而謂之曰某也某也。以下番削職,故其時上番某也某也。同被罪罷,而替當其史云爾耶?數旬撰掇,元非難堪之役,於此於彼,若有可援之例,則朝令之下,決不當一向推諉,招來館吏,考出流來謄錄,則上下數百年之間,終無一事之可以引例者。若然則今番所修者,方可爲日後定式,凡干處分之得宜,貴在於定式之初,與其迫令於局外之上番,創出無前之規,莫如付之於熟手之下番,俾完其役,如此易決之事,又何必續續煩稟,致使館規倒置,而終莫之恤耶?本事之外,又有大段難安者,臣之昨冬所遭,實千萬古所未聞之事,而幸賴日月之明,夬蒙昭釋之典,歸對老母,闔門感泣,區區犬馬之誠,根於秉彝,結草圖報之願,到此益切。而只緣坑坎餘喘,舊悸猶存,崎嶇冷迹,世念都灰,爲遷先壠,頃歸堤峽。而中宵無寐,點檢平生,數年歷敡,於分已溢,半世孤立,其計太愚,便訣堯、舜,雖曰古人之未忍優游田里。是亦聖恩之攸曁,以此論之,則曩者人言之罔極,不害爲塞翁之福。而然而身名之僇辱極矣,踪跡之臲卼,甚矣。其不可以翰苑舊臣,遽然握彤管而汗靑史者決矣。數昨置對之時,非不欲悉陳此等事狀,而牢囚七日,終未納供,軍銜付職之命,又出意外,情窮勢蹙,罔知攸措。嗚呼,疾痛之時,必呼父母,窮阨之人,欲達其辭,臣之今日所處,不特疾痛窮阨而已。則其可有懷不罄,以自阻於仁覆之下哉?臣聞古之名臣碩輔,其所以竭誠奉公,宜非後輩之所可及。而若其橫逆之來,則亦多有不能免者,況以如臣之不才無能,又從以多仇少與,則畢境之忽地被誣,不是異事,其在處謗之道,內省無疚則善矣。又何必與之呶呶更汚唇口。而第臣之所以拊心而自悼者,緣臣不肖而負殿下知遇之恩,緣臣無狀而傷殿下則哲之,明也。親知之來問者,見臣之欲自廢,或有責之者,或有勸之者。責之者曰,子之受國厚恩多矣。當初臺啓之批,可謂殊眷,獄裏收敍之命,此亦異渥。許多構誣之事,自朝家,旣已從公按査,伸白無餘,則其在報效之道,但當益竭心力。而今以一時之橫罹,引以爲咎,至欲終身自處者,不亦過乎?勸之者則曰,子之涉世昧方久矣。只恃聖明之在上,不念機穽之在傍,早晩顚沛,理所必至,鼓腹擊壤,上可以歌詠聖德,斂跡謝塵,下可以得保其身。爲子之計,莫若趁此自劃。二者之言,俱有所見,而若臣之心,則有異於是,何者?臣之進身,旣因科目,則果於忘世,實非臣之所自期也。賦命險釁,早失所怙,釋褐許久,晩際聖明,義重君臣,情同父子,自頂至踵,罔非聖主之洪恩,則不待今日之生全,而臣心之銘鏤,亦已雅矣。居官盡職,宜倍他人,而今於一縣之授,贏得百車之毁,此莫非臣之平日言行,不足以見信於同朝之致,尙誰尤哉?尙誰怨哉?噫,忠孝兩全,君子之所勉,廉隅一節,士夫之大防,臣之得事聖明此政,千載風雲,而涓埃未酬,汚衊莫甚,不忠之罪大矣。淸白傳家,世所共稱,而被人擠陷,忝辱至斯,不孝之罪極矣。不忠之罪,旣如彼,不孝之罪,又如此,而若復諉以淸脫,晏然自同於平人,則人雖不言,寧不自愧,百爾思之,終無善策,儻能閉門謝世,泣血退愆,身親菽水,養其偏母,一以爲守分之地,一以爲補過之道,則庶可免孝理之罪人,而亦可守士夫之大防。此所謂自靖其身,以謝人言之意也。初非輕世肆志,高飛遠走者之所可比也。夫以我聖上體諒之仁,豈不矜憐而曲成之耶?情之所迫,言不知裁,惶隕之極,臣尤死罪。伏乞聖慈,察其由中之懇,修史之役,則一依前日批旨,卽命下番修納,若臣違令之罪,則特令王府,從重勘斷。而臣之前後告身,亦爲一倂收還,永刋仕籍,俾得涵泳聖澤,沒齒畎畝,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備忘記,屢次下敎之下,若是撕捱,不爲擧行,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原疏給之,鄭益河從重推考。 ○答全羅監司趙顯命疏曰,省疏具悉。所陳爲民,其令廟堂稟處。 ○答持平朴弼載疏曰,省疏具悉。所陳可以留意者留意,可以稟處者,稟處。而李匡世事,頃者處分,意有在焉,則不可若是扶抑也。左右捕將,爲先從重推考,道臣推考宜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禮曹判書申思喆,工曹判書金東弼,戶曹判書金在魯,左參贊宋寅明,刑曹判書趙尙絅,江華留守李瑜,右副承旨鄭羽良,校理尹得和,司諫李榕,假注書鄭履儉,事變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記事官李鼎輔入侍。徐命均曰,雨後日氣不佳,聖候,若何?上曰,無他矣。命均曰,昨劑入湯劑,不甚苦口乎?上曰,無難矣。命均曰,寢睡水剌等節,何如?上曰,寢睡則差勝,而水剌一樣矣。命均曰,膈間,何如?上曰,膈間無所勝,氣甚困苶之候,亦無所愈矣。命均曰,諸醫之議,或以爲不可專用六君子湯云矣。上曰,纔服一貼,其效其害,何可知也。諸議多端,畢竟議定,果是六君子湯也。予獨笑之矣。命均曰,欲扶下元,而爲此藥矣。上曰,服至數貼,而無效,則當依前日藥路,專用補劑矣。命均曰,臣意則時未生涼,不合服藥,欲待念後,議定當進之劑矣。諸醫之意則不然,前方中加鹿茸之屬,以進宜當云,未知何如。上曰,以前日事見之,以此責效,未可必也。溫下之議,不爲非矣。而醫者意也,扶下則自可溫矣。常時多進生冷,下部之乍冷,不是異事,非本來虛冷而然矣。姑不必溫之,依前方用之好矣。命均曰,後日入診時,更與諸醫,商確議定,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近復何如?上曰,一向安寧矣。命均曰,伏聞中宮殿若有微感之候,而此亦本來症候云,比再昨漸有所勝乎?上曰,日子多,則自當漸次有勝矣。命均曰,聖候姑未如常,而太廟展謁迫近,此時勞動,實甚悶迫。今月內,吉日尙多云,差退日子,何如?上曰,病由於氣,亦或勿藥而自愈,何可又退日子乎?命均曰,二十一日之前,尙有多日,姑觀數日,決定好矣。興慶曰,姑勿牢定,更觀聖候,或退或行,實甚便當矣。上曰,何必如是也。命均曰,今日雖次對日次,姑無緊急事,不必來會,而諸堂上多有稟達之語云。故相率入侍,而聖候尙如此,甚可悶也。上曰,次次陳達,可也。命均曰,頃者忠淸前監司李衡佐狀啓,有牟還未捧,待秋以租代捧之請,故覆啓防塞矣。今又陳請,初旣防塞,到今許之,則朝廷命令,未免顚倒。而第今年湖西牟麥失稔頗甚,荐飢之民,糊口且急,還上之不得准捧,固其勢也。而卽今則又已過時,決無畢捧之理,以租退捧,猶勝於仍未捧,似當許之矣。興慶曰,秋來捧糴時,先爲收捧則好矣。上曰,他道則何如云耶?命均曰,江原道頃有此請而塞之,兩南無所請矣。上曰,以本色捧之者,固有意矣。然湖西事勢如此,則依狀請許之而必令先他糴收捧,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李衡佐又以水操姑停事狀請矣。陸軍習操,則例於秋穀收穫後爲之,而水軍習操則趁風高之前,必於八月望間爲之矣。鋤役未已,穀熟尙遠,此時飢民,決無齎糧赴操之勢,其所狀請宜矣。水陸操年年停廢,亦甚可悶,陸操則姑觀前頭年事,更爲分付,而水操則依狀啓姑停宜當,廟堂諸議皆然,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命均曰,諸道事勢同然,一體分付,何如?上曰,唯。{{*|出擧條}}命均曰,前冬黃海監司朴師洙,以軍布差使員,勿以守令定送,使兵營軍官領納事狀請矣。荒歲守令之以此離官,似甚有弊,故備局覆啓,秋成間許施矣。今又以勿送,差員,仍令兵營將校領納事,永作恒式之意狀請矣。守令之定軍布差員,本非舊例,而爲弊則多,海西軍布則元無難捧之患,許施似宜矣。興慶曰,此事始由於臣,臣待罪兵曹時,諸道軍布,若不趁卽上納,故陳達筵中,依砲保差員之例,以守令定差員領納,初頭則頗有實效矣。歲久漸弛,今不如初,而至於海西,則軍布等物,本來善爲收納,雖使軍官領來,似無所妨矣。上曰,此則不然,朝家旣有定式,若以農劇爲難則似矣。而秋成後,亦不欲復舊,至請其永作恒式,事體不當若是,朴師洙推考,所請勿施,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朴師洙又以本道監兵水營軍官牙兵諸名色中,過濫者汰減,充補各邑逃故事狀請矣。上曰,如是變通,其不有掣肘之端乎?命均曰,此不過減却監、兵營所捧之錢木,豈有他弊乎?玆事本宜如是,故在前良役變通時,自廟堂,每令各道査出,而各道所報,多不以實矣。今此朴師洙則不待朝令,先自自己營屬而減之,欲以釐正一道軍役,可見其盡心國事,誠爲可嘉,宜卽許施矣。上曰,蓋其欲爲國事而然矣。依施焉。命均曰,牙兵不必以良丁充定矣。今其所存之數,五千四百六十名云,其中四百六十名,擇其良丁,移定他役,依癸巳定額,只存五千名,而此後有闕,則以公私賤充定宜矣。上曰,依爲之。命均曰,不獨海西爲然,他道軍兵,亦多名色之過濫者,曾聞趙顯命之言,嶺南亦然。故渠爲監司,汰出此類,移定正軍,而猶未能盡爲釐改云,今因此事,分付各道,凡監、兵、水營各鎭屬軍兵名色之不緊者,一倂移給於各邑,俾充逃故之代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西伯狀啓中,其所指名之人,果能明知而摘發,則梟示宜矣。上曰,江邊事,實甚可慮,不可以此,復爲移咨,惟當盡在我之道,而實無良策。西伯所謂,令其村落,收聚人民,設置大官府之議,非不好矣。而其勢亦有所難行者,必將撓亂人心而已。爲今之計,莫若守令邊將各別擇送,邊禁另加嚴飭,廟堂諸臣,常以江邊事,存諸心而不忘,凡所處置,皆得其實矣。此雖迂闊例談,豈非今日之長策也。廟堂公事,過三日則已忘之,其所講論,不過爲一時閑說話,此最可悶。古人所謂議論定時,虜已渡江者,不幾近之乎?寅明曰,大官府則固不可設,而擇差守令、邊將,亦極難矣。彼武弁之能否,何能辨別,而一一無差乎?且使邊將,縛送犯人之議,亦是難行之事也。上曰,非謂人人皆縛也。彼國風俗,異於我國,猶不無畏上之心,若以皇旨如此,當捉送爲言,庶不無威戢之道矣。寅明曰,爲邊將者,旣承縛送之令,而不能遵行,則是亦犯法也。故令犯法而不治之可乎?得和曰,臣於待罪鏡城時見之,邑內之人,亦與彼人相昵,或至於稱兄稱弟,今雖設大官府,豈無如此事乎?在魯曰,雖置大官府,潛商等事,決難防塞矣。命均曰,狀啓覆啓,今姑安徐矣。上曰,此等狀啓,每爲備局休紙,此誠可悶矣。置之別處,頻頻取見而後,庶爲留意不忘之道矣。頃年皇旨,及今此盛京咨文,謄頒于江邊各邑鎭,使之咸知,而其間事情,更令詳探以聞,可也。命均曰,向者咨文事,槐院文書,無主管者,故尙未了當矣。上曰,今來咨文,不無可異事,咨文皮封,例以朝鮮國王開坼書之,而今則只曰朝鮮國,不書王字矣。寅明曰,凡咨文之非皇旨者,禮節宜有所殺,自議政府,修答無妨矣。在魯曰,寅明之言是矣。上曰,自前所行之例,今何必改之乎?此亦藉皇旨而爲矣。{{*|抄出擧條}}命均曰,大提學久不出,藝苑無主文之人,事多苟艱矣。上曰,當留意矣。命均曰,曾經主文之人,不拜提學,非古制也。以臣所聞知者言之,故文忠公臣李廷龜,及臣之先父,皆經大提學之後,復爲提學,而不爲辭免矣。向者故判書臣金鎭圭,以爲見先輩文集,或有辭遞之規,援例請遞,其後諸人,皆欲以此爲例,殊甚不可矣。寅明曰,古者主文之人不多,一世不過一兩人,故遞大提學,則復爲提學,使常爲文苑主人,豈有一經主文,更不爲提學之理乎?近來人之必欲辭免,殆亦出於自便之計也。命均曰,此後則曾經大提學者,雖爲提學,不得辭免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以分館事削職者四人,而其中一人,則聞已身死矣。朴聖源,以供辭中,語及分館事,亦爲削職。見今名在削職者四人,槐院古例,右位在削職,則不得分館,故其後新榜,皆未得分館,朝家以厥輩所爲爲無據,則不爲除職,固其宜也。而只緣此人等之不得升六,致有多人積滯之患,事甚不可,合有變通矣。上曰,此輩極爲無據,他人之槐院,無端枳塞,渠等之反爲見塞,不得升六,宜矣。旣以渠輩,爲有罪而不爲除職,則今反升遷六品,殆不成說,而因此而不得分館,亦甚可慮。四人竝司果升六,勿敍實職,仍令槐院,卽爲分館,可也。{{*|出擧條}}興慶曰,臣竊有惶縮不安之事,敢此仰達矣。頃以諫臣之疏斥新昌縣監李龍臣,移拜大興事,吏曹參判宋眞明,引爲嫌端,以大僚僉擧爲言,其所謂大僚,卽指臣也。蓋龍臣,以大家庶孼,言其資歷則已陞緋玉,而曾經郡守,言其政績,則善治善賑,前後著聞,移拜隣郡,畀以蘇殘之責,揆以政例,似無所妨。故適當銓官之以薦望事來見,果有所言及矣。意外諫臣之斥,至於如此,若論其誤擧之罪,臣實爲首,其爲惶愧,當復如何?臣於其時,固當陳章引咎,而適値見差於秋享大祭獻官,繼因坤候未寧,議藥設廳,奔走於庭候之班,自爾遷就,未卽陳暴,而今始仰達,尤增悚蹙矣。上曰,龍臣,以軍功陞資,移拜安城,亦有治績,臺臣庸瑣之斥,殊不襯着,故其時疏批,有所下敎,而銓官之引嫌,亦涉過矣。於卿尤何有不安之端乎?卿其安心焉。龍臣,何家人乎?命均曰,文忠公廷龜之玄孫,判書明漢之曾孫,判書一相之孫也。上曰,向於下直守令引見時見之,外貌則埋沒,而旣有軍功,且能善治,人不可以貌取也。命均曰,玆事,臣亦有不安之端,所謂大僚僉擧,而竝指臣也。其時右相,以李龍臣可合大興事,送言於臣,臣以寸數雖遠,旣有親嫌,不可分付,自僚席言之似好,答之。其翌日銓官,以薦望事來見,故臣以與右相往復之言,略及之矣。人言如此,臣何敢自安乎?上曰,何可以此爲嫌乎?興慶曰,龍臣今方呈狀請遞,不敢赴任云,本邑事,誠可慮也。上曰,豈有必遞之義也?命均曰,自朝家催促,則渠豈不赴乎?上曰,渠安敢以此引嫌,不爲赴任乎?催促辭朝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思喆曰,今四月二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以年事荐飢,百官軍兵之料,不免以小米參給事,自上有引咎之敎,御供米限秋成,減其五分之一矣。來八月十六日卽秋分,而秋成不遠,所減御供米,八月爲始,依例封進,何如?上曰,限秋分減進,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上年秋,因禮官所達昆陽地世宗大王、端宗大王胎封碑石,及全州地睿宗大王胎封,大興地顯宗大王胎封石物,有頉處修改之役,因三南年事之凶歉,待今秋擧行事,定奪矣。連歲荐飢之餘,今年穡事之豐歉,姑不可知,而累次請退,事體未安,何以爲之?上曰,大臣之意,如何?命均曰,胎封事體,非不重大,而今年年事,雖或稍登,荐歉之餘,公私物力俱殫,此時動役,似涉重難矣。興慶曰,石物有頉處,果若難支一時,則其勢宜不可他顧,而如不至此,則姑觀前頭,徐徐擧行,似好矣。上曰,待明年更稟,可也。{{*|出擧條}}東弼曰,人君卽位之年,卽爲治椑,準漆百度,自是古今通行之禮,而卽今長生殿所在新舊榟宮爲九坐,而內廣皆不過一尺七寸,故己酉年尹淳爲工判時,別榟宮內廣限一尺八九寸,造成事定奪。其時卽遣敬差官,別板五立斫來,今爲五年,尙未合木,事體極爲未安。頃日榟宮曝晒時,臣詳細看審,則善爲乾正,依前定奪,趁今合木,似合禮意,故惶恐敢達。上曰,依爲之。東弼曰,卽今見在之木,當爲合部者屢件矣。合得幾件乎?在魯曰,事體重大,而物力將多入,屢部則難矣。上曰,只合一部,可也。東弼曰,庚子大喪時,內廣一尺八寸五分,甲辰年則合部,故爲二尺一分,庚戌年則二尺三分矣。今番則以幾何爲限乎?上曰,板廣幾許耶?東弼曰,幾至二尺矣。思喆曰,限板廣爲之則好矣。上曰,削去白邊,的知其尺數後,更稟可也。{{*|抄出擧條}}在魯曰,嶺南修城錢,自戶曹取用事,曾已定奪。蓋此錢,在本道,久爲守令、監色料理幻弄之物,半是虛簿,紊亂莫甚,故趙顯命爲監司時,査出釐正,已捧者收聚換銀,永作封不動,終不可捧者蕩減,未捧中可捧者狀聞。請令京司取用,以除各邑牟利之弊,故臣於其時筵奏請得,而其後本道遷延推托,尙不上送矣。向者御史李宗白請給本道,則廟堂不許之,未幾,監司金始炯又請留作賑資。蓋與宗白之請,一時竝發,而大臣陳達許之矣。纔已防塞於御史,旋又許之於監司,事體殊涉顚倒。厥錢之已捧者,未知幾許,而數千兩散在各邑者,豈足爲營賑之資乎?監司之爲此者,只是延拖不送之計也。所請勿施,仍前使之上送,何如?上曰,大臣以爲如何?命均曰,頃日嶺伯金始炯之狀請也。臣未記前日所請,乃御史之言,認爲監司之再請,與僚相及諸堂上相議而許之矣。大抵此錢,趁卽收捧上納未易,自本道推移充補於所貸賑資,則似爲便當,故許之。然今則麥後營賑,未免過時,雖許給,將不及於賑資矣。興慶曰,臣聞厥錢,皆是未捧云,趁卽收納於戶曹,恐未易矣。上曰,今則彼此不及,勿施,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江原道楊口縣天尾山黃腸封山處,本土民人輩上言,稱以不合黃腸,願爲耕食,啓下本曹,前判書時覆啓,査問于本道,則自本縣摘奸後,以雖不合黃腸,許耕則重難之意,報于監營,監司則以許民耕食無妨之意,論理啓聞。臣意黃腸事體甚重,雖未嘗自此封進,許民耕食,終涉不當。設令只有雜木數百年禁養之地,不可遽尋斧斤,使京師木物,無所資賴,故以此覆啓防塞矣。今者自新生翁主房折受,方有摘奸之命,此必該宮任掌輩,欲爲伐木取利之計,非爲其火田也。此山之木,雖不合於黃腸板,當此木物極貴之時,上游禁山長養之材,何可一朝斫伐乎?該宮折受,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向者玉堂趙明謙,以道峯書院,近甚凋弊,出稅田畓,還爲免稅事,陳達蒙允矣。本院田畓,楊州一境及鎭安、任實、咸悅等地所在者,合爲一百數十餘結,其數夥然,凡賜額書院位田,限三結免稅者,乃是法例,故道峯書院,亦依他例,許以三結免稅矣。法外加給,誠爲重難,而但本院創建最久,且在都城咫尺之地,事體殆同太學,儒臣仰達,聖上特許,則亦不可中寢,若以特敎,加許若干結免稅,則未爲不可,而至於全數免稅,則殊未得當,故敢達。上曰,限十結免稅,可也。東弼曰,如此之事,一切牢塞宜矣。一處開路,取捨誠難,旣有定限,何可撓改乎?上曰,例給三結之外,加給七結,俾準十結則不爲多矣。{{*|出擧條}}在魯曰,湖南、法聖、群山、聖堂三倉所管漕軍復戶米,與餘漕軍身布一年所捧,稍裕於一年所下之數,故或自監營,貸下於各邑,使作賑資。或海運判官,私自貸下於員役及沙格等處,仍成逋欠。且監營與各邑鎭,以輕價預買,漕軍糧料雜費,及至漕運時,渠輩全無所齎,此弊實爲不貲。近又因連歲凶荒,各邑所納復戶米,初未收捧者亦多。故今年漕船上來時,沙格等糧料及京雜費,太半不得受出,以致犯用元稅,無面夥然,誠可寒心,宜有嚴法變通之道。自今以後漕倉米布,監司與海運判官,無得擅自貸下,私買漕糧之謬規,一切禁斷,雖係應下之物,一一報本曹會減,每年四等會計,修呈本曹,以爲察處之地。而如有違令犯法者,從重勘律,斷不撓貸gg饒貸g,各邑貸下與未捧,竝令刻期收捧充納宜當。湖西牙山倉,亦必有此患,兩湖監司及海運判官,一體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本曹一年經用大米,雖十分節損,當不下十一萬石,而今年稅入,不過六萬石,不足之數,當爲五萬石,多搬gg般g拮据,逐處減削,推移充數,竝與湖西稅太代米當受者而計之,而不足尙爲二萬餘石,必須預爲區劃而後,方可支繼,故已與大臣及惠廳堂上相議,敢此仰達。京畿所在海西詳定米六千石內,大小米合三千石,使之首先收捧,趁未凍上送,湖西辛亥留賑大同米二萬石,而一半會錄於本道,一半令納於江都矣。就其中各除二千石,竝耗收捧,亦令趁未凍上送,湖南辛亥留賑大同米三萬石內,一萬石會錄於本道,二萬石當納於江都。而其後江都條中一萬石,上送賑廳,三千石入送濟州,三千石白給本道,四千石仍亦留賑矣。今就本道條一萬石中,除出四千石,江都條四千石中,除出一千石,竝耗收捧,使之趁今冬出浦,待明春解氷,卽時首先上送。且地部惠廳軍作米本錢各五千兩,許貸湖西,料理補賑而本錢則使之待秋作米矣。此一萬兩所貿之米,亦爲趁未凍上送本曹,而此外隨其乏絶,自惠廳及經理廳,各劃給數千石,則新稅前頒祿放料,庶可繼用,以此,分付擧行,何如?上曰,當送江都之軍餉,除出取用,誠亦可悶,而度支形勢如此,竝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今年宣惠廳應納之穀,尙未捧三分之一,必有不足之患。賑穀則元無所餘,各邑所在常賑米,當爲取來,而三南還上,本甚零星。今若取用此穀,則殆同割肉充腹,故不得擧論矣。然湖西辛壬兩年留賑之數,殆至五六萬石,雖不可多數取來,而至於兩年稅太,旣是自京廳傾給米儲,而換置者也。救荒之資,太最緊重,而惠廳賑廳,俱無出處,以今年賑政時言之,覓用極其苟艱,湖西留賑兩年條稅太中,壬子條,待收捧,卽爲定差員,輸納京廳之意,分付湖西,何如?上曰,此是本廳物,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慶尙道公木手標,作米一萬石,嶺底稅米價錢所貿一萬石,纔見嶺伯所報,已皆措置云,忠淸道賑資木代,朝家劃給射軍木二百同,又令作米矣。嶺伯金始炯,至誠奉公,必皆著實區劃上送,而若更以朝令分付,則尤當有益,別定差使員,趁歲前督令出浦,解凍後,卽以本道各邑地土船,連續上送之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海西詳定米乃支勅之需,而年年所捧之數頗多,各邑倉舍,無以容其儲蓄,常多露積腐傷之患,間亦有那移gg挪移g虛錄之弊,而厥穀,必皆發賣作錢而用之者也。今以賑廳錢三萬五千兩,下送本道,大小米參酌,通計限一萬石,依昨年例貿取,而先令本道磨鍊分定,成冊上送,長山以南,則歲前先爲輸納,長山以北,則歲後卽爲輸送,而依前定差員領納,所下送錢文則分俵各邑,使之作銀會錄,以待勅用,則彼此似爲兩便,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京畿各邑,間有賑廳貿置穀物,而陸路運致爲難,以沿海近邑關東、海西移轉大小米中,參酌相換會錄,以爲運來便順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今年京畿移轉關東、海西穀,多是田米也。畿內山邑,則田多畓小,田米可以本色還捧,而野邑畓多田小,素無田米。今若盡以本色田米收捧,則民間事勢,必以爲難,昨年旣有移轉田米,以大米除耗代捧之事,今年畿邑守令,亦以依前代捧之意,論報紛紜,而此非賑廳所可擅許,故敢此仰稟。此事於公於私,似爲兩便,野邑沿邑,則今亦依昨年例,從民願,以大米除耗代捧之意,分付京畿,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近來列邑田稅大同防納之弊,愈往愈甚,惟正之供,所當徵捧於民結,而守令意在要譽,或自備以納,或他條推移。如此之際,耗失奸濫之患,比比有之,事之駭然,莫此爲甚。而繡衣廉問時,至以此等事褒奬,使之競相慕效,猶恐不及,誠甚不當矣。此後守令之田稅大同防納者,隨其現露,各別論罪,俾勿如前亂雜,何如?上曰,防納本有禁令,自今別爲申禁,可也。{{*|出擧條}}尙絅曰,金堤獄事,訖未收殺,所謂李光衍,卽其窩主也。受刑十一次,死於獄中,卽今在囚者五人。而其中羅致亨,已受四次刑矣。一向訊問乎?上曰,大臣之意,如何?命均曰,臣未曾詳閱其文案,而厥漢等,負犯不輕,似不當輕議矣。上曰,其時李淨,亦不無些少所失,而此人等所爲,極其兇獰,今不可以李光衍之先斃,輕釋餘人,使次知郞廳,持推案問議於諸大臣後,更稟可也。瑜曰,長寧殿數十步之內,有軍器寺火藥庫,而殿在受風之地,其近處井泉絶少,誠不無意外之憂,實合移其火藥庫於他所。而本府城內,亦有閑曠可合移建處。臣問議於主管提調,則以爲若有朝令,則卽當移建云,卽爲分付,使速移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瑜曰,本府雖非舟師衙門,處於海島之中,臨急必從水路,故最初則自三南造送船隻矣。往在癸亥年間,淸城府院君金錫胄,謂有物力難繼之患,以三南諸營、鎭舊退舡,劃給修補事,定式施行,至今本府案屬舡隻,皆出於此矣。近來此法漸廢,蓋本府則舊退舡有無,不能早知,未及請得之前,輒爲他衙門及諸道營鎭,所先占得。又有發賣之規,專不劃給於本府,雖有間間劃給者,而各營鎭續續頉報,不肯出給,故本府舡隻修補之道,不能如前,昔之中舡,今爲小舡,昔之小舡,今爲小小舡,往往有全無形體者,元數漸至減少,至於運石舡,卽國役時所用,本府城役,亦以此舡,載運石物,而今已傷破,亦無補葺之勢,實爲可悶。自今凡有三南舊退舡,沒數劃給於本府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不宜全數劃給,令廟堂參酌定給,而不爲奉行者,閫帥以下論罪事,定式,可也。{{*|出擧條}}瑜曰,小臣兼帶鎭撫使之號,而延安府使,卽鎭撫營之後營將也。脫有警急,則延安府使領軍,來付於本營信地,然後,以其手下吏奴隊,退守本邑城,蓋丙子以前,則防守之憂,在於東沿。一自文殊設山城,東沿築城之後,其所警守,宜在西沿,自寅火堡以西,至于舡頭堡,乃是西洋無障蔽之地。臣意以爲今之可憂者,政在於西沿,若今後營將,臨急時率吏奴隊,專守角山鎭,則亦一警守之不可已者也。近者黃海兵使,必巡點延安府之吏奴隊,把作其管下云,然則一營將、二大將號令兩出,統領不一,儻値緩急之際,爲營將者,將何所適從而趨令乎?此於軍法,甚爲不便,事理亦不當如是。黃海兵使巡點,延安府吏奴隊之規,事當分付停廢,而此亦關係軍情,下詢廟堂而處之,何如?上曰,此事不必詢問,自廟堂,以勿復巡點之意,分付黃海兵使處,可也。{{*|出擧條}}瑜曰,本府城中,樹木甚少,四面濯濯,至有崩頹處,而境內柴木絶貴,故若干所餘之木,民皆犯斫,莫可禁止,前者播以松實,亦不得長養,誠可悶也。自今勿論公、私養山,松木、雜木,凡在陸地而可合移種者,有本府公文,則勿禁許移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榕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命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所啓,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措語竝見上}}又所啓,密符事體,至爲重大,出納授受之際,所當十分致愼,而昨日忠淸監司鄭彦燮辭陞之時,換給密符,出往城外之後,更煩啓稟,至有改修換送之擧,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也。承宣之初不詳審,矇然誤傳,已極可駭,監司之未能覺察,泛爲受去,亦有所失,此不可以一時做錯,置而不論。請當該承旨罷職,忠淸監司鄭彦燮,從重推考。上曰,依啓。又所啓,坤候平復,臣民慶抃,藥院諸臣之奔走效勞,乃職分內事也。症候自初順吉,設廳不過四五日,則藥院諸臣所蒙賞典,終涉過濫。其在愛嚬笑之道,不可不愼。請還收藥院諸臣加資賞典之命。上曰,啓語殊甚糢糊,加資賞典云者,何謂也?榕曰,加資之賞典也。上曰,藥院諸臣之云,亦甚糢糊矣。榕曰,指加賞之提調也。上曰,不允。又所啓,臣言辭拙訥,奏達之際,語甚糢糊,致勤聖敎,臣何敢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此非引嫌之事,勿辭。亦勿退待。得和曰,諫臣還收賞典之請,果是矣。設廳日子甚少,因此加資,豈不過重乎?上曰,設廳事體重大,故考據前例,參酌施賞,而日子無多,臺諫之論執,不是異事。儒臣之言又如此,臺啓批答不允二字,改以依啓,兩提調加資還收,其代熟馬一匹面給。命均曰,兩提調加資,旣已收還,小臣所受之賞典,不宜偏重,乞蒙一體收還。上曰,不然。當初論賞,不爲過重,今何擧論乎?命均曰,臣之所蒙,亦豈不過乎?斷不敢獨爲冒受矣。上曰,子壻中,一人除職之命,還寢焉。羽良曰,原單子中,竝改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上曰,唯。上曰,禮判進來。思喆進伏。上曰,今番亦將有科乎?思喆曰,旣已告廟、設科、稱慶,是次第應行之事也。上曰,科事之稠疊,誠可悶也。豈無告廟陳賀,而不爲設科之例乎?思喆曰,臣未及詳考,而必無此例矣。上曰,雖有科,今年內則決不可設行矣。思喆曰,慶不踰年,退行明春,得無未安之端乎?上曰,何可以此爲拘乎?踰年設科,亦必有前例矣。思喆曰,然則陳賀日,只以設科之意仰稟,而擇日則姑勿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羽良曰,北評事不可不趁速差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藥房直}}。左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下直,德源府使李鳳來,楊根縣監李世矩,沃溝縣監李奎徽,藍浦縣監沈佖。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沈䥃呈辭受由,朴弼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右承旨臣金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腹部之候,益有所減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漸益差勝乎?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暑傷元氣,方服湯劑。而共休戚之臣,慍君父之處分,逞蓄積之狠毒,敢逐休致之大臣,不顧其父之竝聽九年不發之敎,揮涕諭於半夜,反歸文具,撫心痛恨,却膳不寐,頗悟困憊。噫,予之氣候,傷於方寸,困於庭臣,乃至於此,而幾聽其父之語,而反肆舊習,此背戰君父,沮敗處分,痛矣其心,人誰不知。予雖儒懶gg懦懶g,心則固定,服藥治病,痛悛此輩,必也調齊,他日歸拜,不可不議定茶飮,入診宜矣。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金浩,以內醫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副提調尹陽來,再疏承批,尙不出肅,當此輪直之日,不得備員,事體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弘文館副校理臣尹得和,臣吳瑗等箚曰,伏以臣等,昨夜伏見下政院備忘記,有副修撰閔亨洙投畀甲山之命,臣等相顧愕眙,竊不勝憂歎之至,今者亨洙之疏,非爲新般議論,不過以頃年一疏,重被反攻。玆於辭免之本,備陳難冒之端,提及前事,有所辨暴,此在廉義事理,固有不容已者。而殿下不少徐究,遽加威罰,倉黃昏夜,迫出城門,處分嚴急,景色愁慘,有若陽春和煦,霜隕霆擊,句萌之品,猝被摧傷,凡厥瞻聆,莫不駴震。矧惟臣等,忝侍經帷,目擊此事,私憂耿耿,庸有極哉?臣等,伏覸殿下,天賦寬仁,子視臣隣,優容假與,不爲不至。惟其志刷黨痼,務主鎭安,凡有言者,少觸忌諱,威怒失平,摧抑過中,聖意所嚮,罔不靡然,廉劌委地,巽懦成風,士大夫一脈氣節,固已八九分消沮。此正殿下所當惕然却顧,淵然深慮者也。況亨洙之言,初非論事,只欲自暴其情勢而已。雖其辭語有或未槪於淵衷者,惟當從容酬答,開示聖意,乃今震以嚴譴,逐之絶徼,無少留難。自今在廷臣僚,雖有許大情勢,將不敢開口自列,上下否隔,廉隅壞喪,此豈盛世之所宜有也。殿下於亨洙之初疏,旣不加竄逐之罰,而今日對辨之章,威譴之過重,反倍蓰於前,殿下試於事過之後,平心霽怒,反復究度,亦必有翻然而悔者矣。抑臣等於備忘中,有君父之心之敎,尤有所深憂竊歎者。噫,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則爲人臣子,而不有君父,其罪當如何哉?殿下每於章疏之批,容易下得此等之敎,此固臣下無狀,誠未上孚之罪,而在殿下體群臣之道,豈忍以此箇語加之。使其驚惶隘蹙,靡所措身也。殿下之意,雖欲以此操勅臣分,而將使四方傳說,恬於聽聞,反有損於嚴堂陛之義,其爲世道之憂,豈淺鮮哉?以殿下涵養深至,而激惱之際,絲綸之發,乃或不暇點檢如此,其於聖人辭不迫切之訓,何如也。臣等之憂,不但在一亨洙之被罪也。仍念臣等庸愚謭劣,猥叨匪據,豈不知人器之百不稱。而祗以禁闥補拾之願,絓結在中,不獲終辭,唐突應命,持被僅若箇日,登筵堇一二遭,自惟誠信淺薄,不足以感格君心,而適見過中之擧,不任憂愛之悃,通夜不寐,繞床彷徨,竊意雷霆之怒,本無竟日。不遠而復,尙或有望,手具短箚,待朝呈進。伏願殿下,虛心察納,收還副修撰閔亨洙投畀之命,不勝幸甚。取進止。備忘記,閔亨洙之背戰君父,沮敗處分之狀,昨今下敎,洞諭無餘,而職在經幄,乃反請寢,而顧藉營護,其敢若是。其若舊日無聊禁直,此等務勝,猶或微也。往者下敎之後,爲人臣子者,豈容若是,其只有亨洙,不知其君之狀,極爲無據,高原郡守、利城縣監除授,卽爲辭朝,到任日子,令道臣狀聞,時任郡守、縣監,遞付京職。 ○傳于鄭羽良曰,高原、利城,以玉堂官職,次第付之。 ○吏曹口傳政事,高原郡守尹得和,利城縣監吳瑗。 ○金浩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韓顯謩、趙尙命,修撰南泰良、尹汲,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南泰良、尹汲,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傳于鄭羽良曰,昨今因時象之輩,困於酬應,以致憊惱,不緊公事,則姑留數日,使之受困於時象輩。 ○鄭羽良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閔鎭遠,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以吏曹參判宋眞明,三度呈辭,傳于金浩曰,强引不當遞之意,若是尋單,事體未安。再度加由,廉隅可伸,原單給之,牌招察任。 ○洪尙賓書啓。臣待城門開鑰,卽爲馳到興仁門外奉朝賀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諭,則以爲臣於昨晩,伏聞閔亨洙陳疏之報,而全不知其疏語如何,向夕始得其大略,仍卽出城。日已向暮,投宿路傍村舍,方待天明前進,不意鍾曉,近侍儼臨,奉宣十行恩諭,臣是何人,蒙被聖上生死肉骨之恩,一至於此,臣擎讀未半,不覺涕之成血也。顧此叵測之誣,非今始發,而每節加酷,乃至此,覆載間人,寧有如此心計,如此辭語,臣本當俟命於司敗。而昔者聖敎,開釋至晣,臣銘鏤心骨,五年如一夕,今不敢更請質辨,惟臣寸心之痛冤,窮迫屢遭,而誠不忍少刻忍耐,亦不忍擧顔對人,惟有逬還村閭,杜門自靖,以沒餘齒而已。恩諭之下,轉身無路,回瞻天闕,只增涕泣戀慕,不知所達云,臣以陳疏之儒臣,旣被嚴譴,聖眷至此,不可不偕入之意,累累陳說,則大臣以爲,休退之人,雖無人言,固當散處,今此所遭,萬無轉身入城之路,方向楊州渼陰村舍,臣旣承偕入之命,仍爲隨往之意,敢啓。傳曰,噫,古今豈有迫逐休致之臣。休致之臣有何引嫌之端,猶靳靳於休致之大臣,可謂甚矣。托辭疏而肆逞其恨毒,亦極巧矣。噫,父兄之事,若有秉彝之心,不忍每提於子弟,以君父之病,敢作誣人之柄,予雖不孝不悌,若亨洙之言,豈忍顧藉卿,而罔念我皇兄乎?此非誣卿也,實誣上也。卿須念此,其卽偕入,用慰痛迫之心事,更爲傳諭。 ○金浩,以宗簿寺官員言,以提調意啓曰,新生翁主《國朝譜牒》中,依例修正,本廳及外四處奉安,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譯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庚戌告訃行首譯金益成,軍官韓斗燦,購納《覺迷錄》,令該院,考例,稟處事,命下矣。取考前例,則《曆象考成》得來譯官高時彦,觀象監官員安重泰,及新年《萬年曆》得來譯官鄭泰賢,觀象監官員李世澄,竝蒙加資之典,今此《覺迷錄》,得納於未頒布之前,誠爲可尙。而金益成旣已身死,今無可論,韓斗燦揆以前例,似當有加資之典,而係是恩賞,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特爲加資。 ○鄭羽良,以禁衛營言啓曰,前修撰李喆輔本營郞廳,啓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六日幼學金載厚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孟聚奎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敦化門守門將金大興,通化門守門將金精五,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吁,痛矣。皇兄曁我,何朝血脈,今日庭臣,以世祿之臣,不思報國之義,藉口皇兄,賣弄孤我其幾年,十九下敎之後,於此於彼,界限各分明,則爲廷臣之意,曲且盡矣。而亨洙若有嚴畏君父之心,豈敢若是。噫,果若其言,予雖不肖,決不忍爲大臣,負皇兄也。昔年之言,猶不深非,今者之言,藉重不敢言之地,期敗君父調齊之心。其心所在,路人所知。噫,父兄有疾,醫若泛泛,爲其子弟,傍人咸憤,而只爲其醫,罔念痛斥,反爲顧藉,此不孝不悌之人,前日之敎,猶且不信。十九之後,心曲洞諭,而反復若此,此誠若渠言,而在上者亦歸掩護之科,是何心哉?噫,非特諭此,頃者手書,擧條亦嚴,此義理,事當親問殿庭,嚴處分、定義理,而猶不若昔漢中主遙望園陵抑志者三,而其在國法,決不可置之。惹波無風,自主其將,背君父之敎,恐時象之調,無將不敬之目,可謂亨洙,不可循例投畀而止,卽遣金吾郞,嚴加栫棘,此後若爲亨洙營護者,乃時象之臣,非寡躬之臣,當先治其本,以嚴君心之義,其令知之。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道甲山府投畀罪人閔亨洙,卽遣金吾郞,嚴加栫棘事承傳,啓下矣。依例發遣府都事栫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應䗲手本,則保放罪人金應福、呂緯周等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修撰尹汲疏曰,伏以臣,空疎謭劣,直是下等,重以早嬰奇疾,不比恒人,杜門孱伏,念絶當世,前後除命,輒敢控辭,是在聖朝,特一負罪之臣耳。理宜勘處,使自屛跡於班行,而今玆館職之新除,又何以遽及於臣身哉?臣誠驚惶震越,莫省所以也。夫登瀛,世稱榮選,而責任尤重焉。苟其經術不足以裨聖學,言議不足以備顧問,則莫宜居之。顧身不學鹵莽,無所知識,胸中只是倥侗如也。持此倥侗,而使處侍講之列,則是聾者,可以叶宮商之律,瞽者可以論黼黻之文,其亦謬矣。聖明不知臣之如此,誤辱恩點,而臣則自知已審,自量亦熟,延英一步,是豈如臣者所可汚之地哉?雖使臣無他故,宜不敢謬當此任。況釐改之請,公議可見,新錄諸臣,旣以此,作一大防,率皆辭避,臣亦粗有廉愧,出而冒當,萬萬無此理。然此在臣本來情勢,則猶爲歇後事也。仍念臣釋褐之初,積困齮齕,向來所被人言,實是士夫莫大之恥辱也。臣自是以來,酸醎備嘗,志意闌珊,蓋欲以古人低一頭、退一步,爲安身立命之計,只緣遭逢聖世,偏蒙陶甄,分外告身,已積至十數通矣。臣雖不肖,豈無感激圖報之忱。而亦不敢一應恩命。伏想聖明,必俯諒其區區之私也。且臣素有痰塊關格之症,間或發作,輒至昏窒,今春慘遭同氣之慼,情理痛毒,將攝失宜,宿患因而復劇,一日之內,數次氣塞,頹倒床第,十分危苦,北幕之除,時月已久,而無路祗赴,至煩大臣之奏達,亦蒙恩遞,今者匪分之除命,尤豈有自力冒膺之勢耶?踪地臲卼,旣難變動,廉隅亦重,不可放倒,昨逋嚴召,未蒙例勘,今於再召之下,不敢坐違,玆敢隨詣闕外,略暴危悃,以溷聰聽。伏乞聖慈,諒臣自劃之志,察臣難强之病,將臣新授職名,亟行鐫削,仍命銓部,勿復檢擬,以重公選,以安私分,不勝大幸。臣於目前事,竊不勝慨然之忱,略此附陳焉。閔亨洙昨年一疏,無論其言之如何,亶出於辨君誣、嚴討逆之義,一片苦心,炳然如丹,則當之者,雖不欲受而爲罪,唯當平說自辨,而至以不道之目,勒加於言者。亨洙今日之疏,安得不如是乎?下語之間,設或過激,不過復申前說,非有層加之新論,寬假而容貸之,不害爲聖人之弘量,而殿下猝加威怒,屛逐絶裔,處分已極顚倒。且備忘中,共斥聽諭大臣之敎,尤有欠於王言之重。惜乎,殿下之不愼辭令,胡至此哉?至於兩儒臣之陳箚匡救,乃其職也。原其本意,亦出憂愛,則有何可惡之端。而斥補聯翩,氣象愁沮,豈料聖明之世,乃有如許過擧耶?臣竊爲聖上惜之。伏願少霽威怒,平心恕諒,亟收三臣竄補之命。備忘中一句,亦命收還,以光聖德焉。臣旣不以三司自處,則宜不敢有所論列,而目見聖明過中之擧,不容含默,敢此略陳,臣尤死罪,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傳于鄭羽良曰,今日食君之祿,立君之庭,如此之疏捧入,尹汲可畏,而於國何如耶?此疏還給。 ○校理趙尙命疏曰,伏以臣,日昨陳情,幸蒙恩暇,扶護病側,感祝冞深,不意館職俱空,天牌儼臨,其在分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母病,一向沈重,喪慼疚心,哀號不輟,暑濕交攻,勺飮不進,神氣昏昏,日漸危綴,實有朝夕凜凜之懼,以此情勢,其何有暫刻離捨,持被供仕之望哉?玆乃隨牌來詣於禁門之外,而又未免拜章徑歸,臣罪尤大。伏乞聖慈,察臣煎迫之懇,削臣見帶之職,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千萬大祝。臣於悲疚煎泣之中,不宜暇及他說,而事有係於本館,略此仰陳,惟聖明裁察焉。臣伏見目下處分,誠爲嚴截,而第於兩僚臣斥補之命,則竊以爲過矣。觀其箚語,雖曰覆逆,元無顯言右袒之意,張皇一通,不過爲身在經幄,以匡救爲名而已。與閔亨洙之原疏,大有間矣。當聖上至誠勤學之日,新錄諸人,擧皆撕捱,將無以備員開講。而彼兩臣者,首先出脚,浹旬持被,庶幾有調劑消融之望矣。雖其言有所不槪於聖衷,固當誨諭開導,使之從容改勉,何其斥逐之若此耶?況今涼序已屆,法筵將開,而無事行公之人,不宜一倂出補,臣謂亟命收還,以思世道之鎭安焉。至如兪健基之博雅,誠可置之侍講之列,而以新錄中,最無故人,一未經於館職,公然出而佐幕,誠無意義。臣謂宜速遞改,毋致館直之苟艱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傳于金浩曰,不緊,還出給。 ○都承旨尹陽來疏曰,伏以臣,昨陳辭疏,未蒙恩遞,怵分畏義,宜卽趨承。而第伏念當初知申事之作窠,實由趙錫命之升資。今則錫命賞加之新資,旣已還收,知申本職,自當仍任,必不宜無端遞去,而以臣代之也。朝家格例,雖非臣所敢妄論,而在臣私義,其何可不愼辭受之節,而晏然冒承乎?目今輪直之日,臣極知奔走之爲恭,慢蹇之爲罪,而情勢悶蹙,不得不冒死煩瀆。伏乞聖慈,俯加裁量,亟降處分,以備直員,以安褊心,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旣遞其職,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注書尹得徵疏曰,伏以臣,伏見今月十三日下藥院備忘,則坤殿患候平復後賞典,至及於臣身。臣於是,驚惶恧蹙,無地自容,夫議藥設廳之後,則堂后之循例入直,此是職分之當然,有何微勞之可紀。而謬恩混被,一至此哉?設令臣有夙夜奔走之勞,而設廳首尾,不過五箇日子,則何可僭受無前濫賞。而且因臺啓,旣已收還兩提擧加資之命,則其在公體私義,臣之不容冒受也,益較然矣。玆敢控籲於黈纊之前。伏乞聖明,俯諒微懇,特寢升六之命,以重賞典,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則舊典,爾其勿辭焉。 ○待敎趙榮國疏曰,伏以臣,伏見日昨備忘記,藥院賞勞之典,亦及於臣身,而至有升六之命,臣誠慙惶,措躬無地。惟我坤聖症候,遄臻康復,臣民欣忭,曷有其極。而顧臣職分,不過接待於承傳之下,奔走於問候之列而已,有何絲毫可紀之勞。而特照舊例,濫推恩賞。噫,明主嚬笑之愛,必謹細微。人臣辭受之義,不係大小,則其在自處之道,宜卽陳章祈免,而蟣蝨賤臣,煩瀆是懼,泯默至今矣。昨又伏見諫臣之啓,則盛論今番賞典之濫,至有還收之請,而聖上卽降反汗之命,惟彼居保護之地,而效賞藥之勞者,亦以愼惜之意,只施次等之賞,則況如臣元無寸勞之可言者,自在還收之中,而秖以臺啓之初不顯論,迄無處分,臣心之悶蹙愧恧,當復如何?玆不得不略暴情懇,投進短章。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命還收臣升六之命,以伸臺議,以安賤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則舊典,爾其勿辭焉。 ○密昌君樴疏曰,伏以臣,素患痰病,經過溽暑,一倍添劇,長在委頓之中,而日者坤候違和,議藥設廳,其在分義,不敢以區區賤疾,偃然在家,扶策病軀,連參起居之班矣。忽於昨夕,添得暑癨,頑痰上衝,呼吸不通,頭疼如碎,四肢厥冷,昏倒涔涔,不省人事,急灌藥餌,僅得少醒。而此際見差永寧殿告祭獻官,顧今病狀,萬無受香將事之望。玆不得不冒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令該曹卽速變通,俾無臨時窘急之患。顧臣以狗馬之疾,瀆擾於靜攝之中,尤增死罪,乞命重勘,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享官,其令該曹付標。卿其勿辭調理焉。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左承旨金浩,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玄起鵬、金壽煃入侍。徐命均曰,夜來聖體,若何?上曰,閔亨洙事,豈不甚乎?豈不痛乎?九載不發之敎,予當下敎矣。仍以手擊案厲聲曰,亨洙有四寸之義,何可若是。此則渠必欲無君矣。在他人則無足怪也。在亨洙則豈不痛乎?予之所以除奉朝賀者,有意矣。其人在閑局,有何所害。而必欲力戰,究其心則可謂痛矣。頃者閔奉朝賀,則以明廟故事請予,怪惡之甚矣。卽今人心危險,與古有異,豈可爲此言之時乎?頃年予之所以親鞫黃玉衡獄事者,蓋爲此也。若有先王血屬,則予何爲以不爲早定乎?予之方寸之傷者久矣。因其所達,數層大傷矣。此後若復有如此之事,予不念明陵矣。命均曰,廷臣雖無狀,當物各付物,何爲大費聲氣,一至此哉?上曰,府夫人方在,而送亨洙於絶塞窮荒,豈不悶也,予所以爲此者,不得已也。尹淳曰,患候中動氣若此其過,豈不損傷之多乎?命均曰,昨日湯劑進御乎?上曰,初有亨洙事煩惱,又以堂箚激惱,豈有進藥之心乎?亨洙之事,何爲以發也。予決知其爲其父報復而發也。命均曰,聖鑑之孔昭若此,臣等實切感激之心矣。上曰,一邊之人以聯箚代釐攻擊,一邊之人以不設議藥廳攻擊,予居其間,豈不困乎?若兩奉朝賀無之則好矣。至於李奉朝賀,則雖金在魯惡之,豈不難哉?尹淳曰,一番盛怒動氣,則有十年之害矣。若蕩平之心,堅如金石,則聖意至當,須用浩然之氣,勿用血氣之怒,何如?上曰,此則堯、舜之事,豈其易行之事乎?命均曰,只嚴處而已。聲氣則須勿勞動,何如?上曰,此則素有工夫之人,可以行之。吾何以猝然能爲?思之則胸中菀菀之氣,自薾然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爲宜。上曰,依爲之。權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靜,右三分則非特數,又有不足之候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則沈靜,右則稍滑,大抵比前,似爲不足矣。玄悌綱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少發揚之氣,似是氣縮而然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沈靜,右三分不沈而數,氣候似不足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沈,而比前稍有不安之候,右三分則滑,而顯有不足之氣矣。命均曰,六君子湯不爲進御,則今日當議改所進之藥,何以爲之乎?淳曰,小腹之候,何如?上曰,有運動之氣,明是痰也。淳曰,自上,有劑進八味元之敎,誠是矣。此藥,非一偏之劑,可謂萬全矣。蔘蓮茶三貼劑入事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海南縣監金夢奎,新昌縣監李肇元。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茶飮,其已進御,而諸節,更復何如?今日兼有入侍稟定之事,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益臻差安乎?令醫女入診,詳察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比昨少歇,參蓮茶進御。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尹陽來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朴弼載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戶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趙尙命,修撰尹汲,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尙命,修撰尹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以司饔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意啓曰,卽者鷹師貢物主人等呈訴本院曰,矣徒等,所供日下生雉春夏秋三節,則必以家養活雉,以封日供,而今年則荐飢之餘,癘疫孔慘,獵者之遘癘暴死者,指不勝屈。全廢獵事,狼狽空還,莫重御供,萬無成樣,封進之路,依前例草殘間,以軟鷄折半代捧事,入啓變通云,而莫重享上之物,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參半代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展謁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二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武臣堂上試射時,試官副司直金相玉,副護軍李思周,備擬受點矣。卽聞該廳下吏之言,則俱爲下鄕云,帶軍銜下鄕,誠涉未安。竝從重推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七日,幼學宋虎者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私奴卜男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曜金門守門將桂仁基,敦化門守門將康泰來,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應鱗手本,則時囚罪人韓壽岳,本以抱病之人,久處濕地,重得外感,寒熱交作,頭痛如碎,口渴引飮,食飮全廢,症情十分危惡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咸鏡道暗行御史書啓,刑曹粘目,利城前縣監洪天佑,文川前郡守韓斗一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洪天佑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韓斗一則時在平安道順川地本家,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奉朝賀李光佐,則以爲臣於當日鷄鳴後,伏承近侍來宣之聖批,凡一百二十有二言,字字如日月之昭揭。噫,千古人臣,豈有得此於其君者?辭旨之明白惻怛,直與典謨相表裏者,固不敢言,而冤誣之言下痛洗,雖又臣自白,何以及此?眞可以昭垂八方,以及永遠,使千萬人、千萬代,誦之洞快。臣雖今日滅死萬萬,更有何恨?今玆敎詔,天地可感,鬼神可泣。臣雖無狀,亦有秉彝與知覺,感刻思效之忱,豈復知肌骨之爲可惜?而顧臣之更遭此叵測,全坐於縷息之尙寄人世,臣方自痛其頑忍不滅,尙可論於承命還入之事乎?倉卒附奏,無以盡臣衷曲,震蕩撼動之餘,病又頓劇,昏不自省,謹俟少定,以一疏仰暴寸心云,臣以聖敎懇惻至此,不可不還入之意勸諭,而大臣尙無承命之意矣。臣旣承偕入之命,仍留緣由馳啓。 ○右承旨金浩,右副承旨鄭羽良,聯名疏曰,伏以臣等,庸愚迷昧,夫豈合於出納之任?而迫於威命,黽勉夙夜,常懼不稱,以辱任使,昨因捧入前修撰尹汲之疏,嚴旨遄下,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等驚惶震惕,無所容措,宜不敢一刻晏然於職次,而適値僚員不齊,院直將空,若不省雷霆之爲可怖,而昧然蹲冒於直廬,勢固適然,而其爲廩悚則益深矣。玆敢略暴情勢,仰請誅譴焉。蓋國家待三司之臣自別,非私猥煩浼,而涉於論事,則或激或拙,或高或低,臣院,有不得以却之,却之則有壅蔽之嫌,阻搪之斥,此所以嚴敎旣下之後,而復入正言安相徽之疏者也。然臣等忝叨喉舌,有愧惟允,致煩威怒,顧何敢仍冒,而重益其罪戾乎?伏乞聖明,先遞臣等之職,仍治臣等之罪,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司諫李榕疏曰,伏以臣於再昨引對罷出後,忽覺渾身洒淅,胸脅如刺,僅曳歸家,昏倒不省,輾轉層加,仍成暑癨,吐瀉兼發,精神昏眩,多灌藥物,僅得少蘇,而時日之內,萬無復起供仕之望,伏乞諒臣病情之難强,特許遞改,俾便調息焉。臣於病昏床席之中,伏聞因副修撰閔亨洙之疏,有非常之過擧。臣自私語曰,亨洙之疏,有何激惱之言,而有此過中之擧,徐索其疏而見之,則不過自明之語耳。夫亨洙之頃年所遭極非常,使有職名,則一番辨暴,在所不已,新當館除,初爲辭疏,其欲悉陳悃愊,畢暴情實者,顧事理之當然,句語之間,雖有未摡於聖心者,從容賜批,誨之責之,固是大聖人容物之量,而今反威怒太遽,辭氣太過,半夜之間,押出都門,不少顧藉。臣於是,大有所憂歎不已者矣。臣誠死罪,聖意所存,亦豈全昧?此不過厭其惹鬧,欲鎭時象,而尤有大可悶者,殿下前後處分,若是者多,故論思之官,臺閣之臣,惴惴焉以言爲諱,俱不敢開口而說,此固非國家之福,而畢竟竝與自暴情實者,而使不得容其喙,不意聖明在上,而乃有如許景色。臣又伏見下藥院之批,罪儒臣之敎,不料非常之擧,轉轉至此,殿下若於燕閒之夕,少霽威怒,平心恕究,則亦必惕然反語,而不惜日月之更矣。臣雖無似,適忝言地,宜卽以一言,仰效匡救之忱,而神思昏瞀,末由構疏,今始仰陳,孤負職責多矣。伏願殿下,特恢聖量,批旨中過中句語,及三儒臣竄補之命,一竝收還,以光聖德,不勝萬幸云云。 ○獻納申晩疏曰,伏以臣之所被恩除,毋論館職與諫省,義在必辭,積犯逋慢,衅戾至重,誅殛宜加,而實荷聖慈孔仁,曲賜寬貸,畢竟例罷,罰不當罪。臣反顧惶蹙,不能以薄勘爲幸,縮伏省尤,汔玆未已,不意敍命幸頒,除旨又降,臣誠震駴懍惕,益無置身之所,夫淸朝耳目之列,何莫非緊重,而至若見職,地望責任,素稱榮選,有非滓穢如臣,所可僥冒,而一授再授,有若非臣則莫可者然,此已萬萬兢悚。又況當品納言,卽是階梯於瀛選,而所謂館錄,尙在未了之案,則臣之積久撕捱,定在於此耳。今何可以職名之乍改,而去就之可論乎?念臣向年一着,所望至大,身名爲僇,分作聖朝之棄物,念絶當世之榮官,息黥補劓,還臣本分,卽臣之區區素劃,而矧玆目下所叨,非比從前踐歷,本來踪地,又添別般情勢,則鐵限在前,進身無路,冥然頑然,一例違逋者,實由於廉義之萬不獲已,此豈臣樂爲而然哉?惟願聖明,察臣至懇,非出例讓,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罪,千萬至祝,臣之忝叨言地,已有年所,一未嘗開口論事,以效一日之責者,非謂聖德無闕,朝政無失而然也。誠以負罪至深,衷情莫白,不敢以官職自居,遇事泯默,汔至于今,其有負於職責,大矣。每自循省,只增愧恧,迺者三儒臣,或竄或補之命,出於千萬意慮之外,事在目前,不敢終默,不得不略附一言,惟聖明試垂察焉。竊伏念人主用罰之道,一或失中,則不但爲貽累於君德,終無以厭伏於人心,雖尋常責罰,必加審愼,務歸至當。況此三儒臣之一時迫逐於絶徼之外者,是何等擧措,而殿下之威怒遽震,不少留難,何也?噫,言事獲罪,尙非聖世之所宜有。況今閔亨洙之疏,不過以惡名在身,一未辨理,則乃於辭本之末,攙及前說,略加對辯,誠有所不容已者,雖其措語之間,有或不摡於聖心者,唯當舒究本情,從容開示,而反加不忍聞之嚴敎,威譴之命,有倍於前,是何聖衷之激惱,乃至於斯也。彼職在論思之列,略效匡救之忱者,固是職分之當然,有何聖心之可惡,而況且堂箚事體,亦自不輕,則不惟不賜採納,乃反過加摧折,辭敎迫截,黜補聯翩,彼儒臣者,固不足恤,所深惜者,乃聖上無前之過擧也。臣竊覸殿下近日處分,有乖物來順應之道,亶由疑阻激怒之致,無論事之當否,言之輕重,少或有拂於淵衷,則不復舒察隨處觸發,甚至喜怒太遽,擧措乖宜,非常之諭,前後相續,罔極之敎,容易下得,雖使群下當之者言之,其驚惶震薄,將無所容措,而在王言簡重之體,亦豈不有歉於辭不迫切之訓耶?傳之四方,駴惑莫大,垂諸史策,貽譏非細,以殿下之明聖,豈或放過於此。而祗緣涵養未盡,惟怒難制,每致辭氣失平,施厝欠當,非不欲調劑世道,而是非漸至於相混,非不欲寅協時象,而扶抑每歸於太偏,讜言由是而莫聞,士氣職此而益沮,以言爲戒,擧以容默爲事,縱或有言,終被譴責乃已。若此不已,則從今以往,雖有聖德之闕遺,朝政之得失,孰肯爲殿下開喙而進言,以觸天怒,自速顚沛而已哉?傳曰,人孰無過,改之爲貴,殿下若於事過之後,平心省察,加意點檢,則必有所翻然感惕,渙然開悟,將見日月之更,人皆仰之矣。今臣此言,非爲三儒臣地,實出於納吾君無過之義。伏願聖上,反復舒察,亟加悔悟,特寢三臣竄補之命,仍令收還前後備忘未安之敎,以光聖德,不勝萬幸云云。以李榕、申晩上疏,傳于鄭羽良曰,今日北面者則如此乎?還出給。 ○正言安相徽疏曰,伏以臣,前後論人,旣被無限凌藉,除命之下,實難冒沒承膺,猥上辭本,兼陳瞽說,未蒙恩遞,惶隕益深,而逐條賜答,辭旨溫諄,臣誠感激,固當竭蹶之不暇。第臣素有伏暑之症,每當暑月,殆無寧日,近添泄瀉,登溷無算,束帶供職,不能自力,縮伏叫苦,方切悚蹙之際,目見君父之過擧,不勝憂慨之忱,敢此伏枕呼倩,略申匡救之言。伏乞聖明,特恢反汗之量,以廣涵容之德焉。噫,國之置經幄,蓋使之隨事開陳,補導君德也。苟有所懷,則盡言不諱,乃其職責,而言有可取則取之,不可取則不取,雖或過激,不摡王心,輒示優容,俾盡啓沃之責,而未嘗摧折之迫逐之者,是乃列聖所以優待經幄之臣也。今此閔亨洙之疏,不過辭免之章,辨暴其難冒之義,而殿下不少恕諒,遽加威怒,投之絶徼,暮夜迫出,景色愁沮,處分嚴急,經幄之臣,陳箚請還,端出於眷眷憂愛之誠,非爲一亨洙之地,則以殿下涵養之工,庶有轉圜之美,而雷霆之怒,忽迅於俄頃之間。竝直玉署之臣,一時斥出,遠補絶塞,嚴敎遄降,罔非臣子所不忍聞者,豈意聖明之世,有此過中之擧耶?如臣庸陋,冒居言地,未曾極言竭論,粗效涓埃,孤負職責,愧懼實多,而耿耿之衷,唯在於納君無過,區區之誠,有望於不遠而復,不避鈇鉞之嚴,敢瀆靜攝之中,臣尤死罪。伏願聖明,虛心察納,收還三儒臣投畀斥補之命,以光聖德,仍治臣妄言瀆擾之罪,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傳于鄭羽良曰,政院,雖以事體捧入,而予則不知爲批答,閔亨洙必欲隨往耶?此疏還給。 ○奉朝賀閔鎭遠疏曰,伏以臣有子不敎,妄觸邦憲。敢曰在家不知,自分隨子同坐,昨伏見下藥院之敎,辭旨極嚴,臣驚遑震慄,五內失守,走伏金吾門外,恭俟嚴誅矣。不意聖度天大,使勿待命,臣歸伏私次,一倍懍惕,繼伏聞藥房入診時,聖敎截峻,威怒震疊,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大抵臣之罪狀,無非人臣之所不敢聞,國法之所不可容者,臣瞿然知罪,怵焉悚身,直欲卽日滅死,而不可得也。人臣負此罪名,無以自立於覆載之間。況敢偃息於京輦之下,而徑出都門,亦有所不敢者,謹此席藁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正臣罪,以伸王法,臣固死且自甘。儻殿下,猶不忍遽加以金木之誅,則亦望先許退歸田里,退省愆尤,不勝萬幸。臣無任瞻天仰聖,涕泣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養子不敎,古訓所在,卿聽面諭,子故犯之,予之痛慨,尤倍他人,至於頃者陳達之辭,未安之意,無他之敎,俱諭前席,此卿本來病痛,予何深非。卿若以此復尋鄕路,此不聽寡躬丁寧之飭,倉皇鶴髮於京鄕之間,於國於家,曰忠曰孝。噫,奉朝肅謝之時,面賜手詩,墨尙未乾,卿須體此奉府夫人,安心在京,上慰聖母在天之靈。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參判宋成明疏曰,伏以臣之一遞見職,其義較然,藥院撤罷之後,卽入辭單,實是廉隅之所不可已。三告旣徹,顒俟褫鞶之恩,不意聖敎特下,責臣以事體未安,諭臣bb以b廉義可伸。仍有給單特召之命,臣誠惶感震越,罔知攸措。念臣之引義求遞,不但事例之當然,抑有家庭已行之事,故區區苦心,必欲辭免乃已。仰惟不枉人志之聖念,必當俯垂鑑諒,曲遂微願,而顧乃降旨敦迫,迥出常格,今若怵畏嚴命,冒沒膺命,則臣身狼狽,固不足言,其在朝體,亦豈不苟簡之甚哉?昨隨天牌,進詣闕外,擬欲悉暴情懇,冀格聰聽,而寫疏未訖,闕門遽閉,進退兩難,未免違召,臣誠惶霣,冞增死罪,玆將已成之疏,仰瀆宸嚴之下。伏乞聖上,更加軫察,亟許改鐫臣職,以存古例,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給單特招之下。若是撕捱,事體未安,卿勿復辭,從速察職。 ○前司果尹東源疏曰,伏以臣瀝血陳懇,冀蒙恩許,伏承聖批,不賜遞改,謂臣過辭,催臣上來,臣誠徊徨踧踖,莫知措躬之所也。臣旣非高尙之士,物外之流,則初非有輕爵祿、守貧賤之志,特以朝廷所以處臣者非其實,故寧甘於溝瘠而不知變也。殿下於臣,亦旣下燭其實情實狀,特免臣冒入於法講。且於召對,不强其替讀,不復强以臺職之意,亦曾面賜恩諭,在臣雖極猥越,而殿下黜文務實之意,則庶有以仰見矣。臣誠欽仰感歎,而又竊自幸受知於聖明,涵濡乎物各付物之化,永作昭代之閑氓,無復有怵迫維谷之憂矣。今者銓部之檢擬,旣有乖於綜名核實之道,而殿下從而命之,又從而招徠之,決知其不堪,而誤恩至此。唯彌文是崇是長,此不幾於虛僞乎?循名遺實,本非治世規模,允爲今日極弊。而況今天心未豫,而災異頻警,荐歲大侵,人民流殍,倫紀斁絶,人類禽獸,王綱解紐,百隷怠傲,如是而國不危亡者幾希,雖使君臣上下,剗除一切文爲,一意誠實地做事功其於轉災爲祥,易危爲安,而迓續天命,則猶未可以一朝輕議,奈之何今日朝廷,旋旋若平常時猷爲,至如臣之庸愚下品,濫竽名器,不問虛實,不辨眞僞一授再授,視爲常事,遂令虛僞日滋,官爵屑越,是豈矯弊之政致治之道哉?漢宣帝雜伯之主也。猶能綜核名實,以致得人之盛,而漢業中興,殿下自視如何,而不少綜核,乃反如此,豈不招四方之譏議哉?臣之前後自暴,實出肝膈,而微誠未能孚徹於皇穹。殿下看作飾讓之例談,臣誠跼高蹐厚,抑鬱悶塞,不知所以處此也。臣旣無有承命之路,而母病不可以離違數日,身病亦不可以自力登途,致身司敗,亦末由矣。玆又萬不獲已,疾聲號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察臣無用之實狀,難强之私情,亟許退斥,以嚴公法,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崔龜慶、金壽煃入侍。徐命均進伏曰,昨日生涼,聖體,若何?寢睡,如何?上曰,無大段失睡,而困惱委薾則少差,而猶未夬也。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如前矣。命均曰,腹部之候,何如?上曰,少愈而餘氣尙在耳。尹淳曰,茶飮,於就寢時進御,則預煎而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上又曰,醫官入診。權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昨沈而今不沈,右三分昨縮,今已伸矣。金應三曰,脈候左三分乍勝於昨日,右三分有力少伸矣。玄悌綱入診退伏曰,脈候在昨則左右皆弱矣,卽今皆勝矣。崔龜慶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昨則過沈微矣。卽今沈微之氣差勝,有調和之氣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左脈沈微之氣差勝,右脈有和暢之氣。大抵脈度雖勝,而不至大段勝矣。上曰,他人用心則氣升,予用心則氣損,近來予精神少昏,脾胃弱,而方寸所傷之致耳。命均曰,自上有忍之道,則豈不內傷之深乎?命均又曰,中宮殿患候,數日來常症外,皆已得差,臣等不勝喜幸之心矣,而水剌,尙以水撓飯進御之,是悶矣。上曰,水撓水剌,常時常進矣。命均曰,內局藥材,有可駭者敢達矣。江原道所封進人蔘,比前品劣,前提調金在魯,曾以禁斷火耕之意陳達云,蓋産蔘之處,以火耕之故,漸至絶種,原營,收價各邑,出給蔘商,而民人無可採取處,自然價高,致有此弊,至於御供,則專以羅蔘捧用,而近來則體小品劣,聞前監司趙顯命之言,則慶州蔘田廢棄,蔘商輩貿來於關東及京中,而稱以羅蔘云,事極寒心矣。此後則更加申飭,別爲禁斷火耕,而必以上品極擇封進之意,分付兩道,何如?上曰,依爲之。提調尹淳曰,非但人蔘然也。地之所産之品,不如前,人之捧上之心,亦不如古。內局所捧各樣藥料,擧皆不好,雖以大王大妃殿日次劑入生脈散材料觀之,麥門冬色品甚劣,求之私局,則多有好品,此莫非初不擇封之致。此後則各種藥材,極擇封進之意,申飭諸道,何如?上曰,以靑大竹見之,近來體樣甚少,他可知也。在前則內票紙劑入人蔘,擧皆體大。今則御藥所用,不如前日,票紙劑入之品,麥門冬見東朝劑入之藥,果爲品劣,事當監司罷職,封進官拿處,而今番則姑爲斟酌,監司推考,封進官從重推考,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7月1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好人{{*|未肅拜}}。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未肅拜}}。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連爲進御,而諸節比昨益勝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漸益差安乎?宜令醫女入診矣,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差歇,茶飮進御,勿爲入診,內殿症候,今已差愈,勿爲直宿。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朴弼載未肅拜陳疏,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中宮殿患候平復,陳賀權停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羽良曰,頒赦百官加爲之。 ○又傳曰,日氣若此,今日行禮停。 ○政院啓曰,日氣若此,今日行禮停事,命下矣。今此陳賀,實出於志喜之擧,大小臣僚,亦旣咸簉,思效抃蹈之誠,而且旣行告廟之禮,則宣敎一節,次第當行,事體尤重,決不可以雨勢之如此,遽爾停止,而在前賀禮旣定之後,未有以雨雪而或停之例,姑觀雨勢,隨時擧行,恐合事宜,敢啓。傳曰,莫重展謁,雨勢若此,曾有停行之例,頃年未詳某賀,親臨陳賀之日,因雨勢,臨宣政承史先拜之時,以朝衣不潔,諸承旨求對請停,而雨勢旋止,故行之矣。今者日氣,異於其時,停止之命,烏可已乎?所請若此,問于大臣行之。 ○金浩啓曰,因本院啓辭,今日陳賀,問于大臣之事,命下矣。卽使禮曹郞廳,問于大臣,則諸大臣以爲雨勢已晴,依例行禮爲宜云,諸大臣之意如此,仍卽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雜犯死罪以下竝宥。 ○又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未承受推考傳旨一百二十五張,自本院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弘文提學宋寅明,卽爲牌招,赦句添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闕直,已至多日,校理趙尙命,修撰尹汲,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太廟展謁,只隔二日,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 ○以訓鍊都監習陣頉單子,傳于鄭羽良曰,今觀單子,大將張鵬翼待命於金吾,勿待命事分付,習陣則於本日擧行。 ○尹陽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百官加下批政事,當爲取稟,而再昨承旨有闕政事,旣已取稟。不得更稟云矣,敢啓。傳曰,百官加下批,例當開政,不必更稟,政事爲之。 ○金浩啓曰,太廟展謁,只隔二日,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王若曰,齊體義重,悶坤候之少愆,勿藥喜深,幸天和之旋復。稽舊典而受賀,渙大號而推恩。眇玆寡躬,夙有良佐。資成資始,王化之本攸基,能儉能勤,宗事之重與共。迺者議藥之擧,遽在違豫之初。節是金火之交,蓋方深愼於六氣,症卽痘疹之種,非比偶感於一時。不欲煩外庭之憂,彌日靜攝,及至移內局之直,擧朝焦遑。惟斯疾,倍懼於盛年,幸乃瘳,旋奏於翌日。類果熟而蒂落,期日罔差,比熱退而涼生,天時是若。長樂朝見,重整翬翟之儀,高禖吉祥,竚親弓䪅之禱。玆由祖宗之垂隲,詎曰藥餌之奏功。陰功益彰,不替朝衣之規諫,協氣旁達,可驗年穀之豐穰。慶旣關於宗祊,寧緩秪告,歡實均於朝野,宜推覃恩。非敢忽豐享豫大之嫌,所以答上下慶祝之意。齊家治國,用推一視之仁,蕩垢滌瑕,爰擧肆赦之典。自本月十八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魘魅蠱毒、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强竊盜外,雜犯死罪以下,徒流付處安置充軍,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gg決定g、未決正gg未決定g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戲,八方咸歸於慈化,霈澤旁流,萬品同囿於太和,疵癘乃去。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弘文提學宋寅明製進。 ○鄭羽良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服制,右承旨金浩進。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李箕獻呈狀內,矣身,得病數朔,日益添重,以此病情,萬無自力赴任之期,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果重,則當此科試迫頭之日,不可等待其差復,慶尙都事李箕獻,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兵曹移文,則正郞禹世準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奉常寺牒呈,則主簿卓佑漢,宗廟秋享大祭祭物封進,有不能檢察之失云,汰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利城前縣監金守經,遞付京職事,命下矣。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稟。傳曰,知道。以洪好人、李聖龍爲承旨,金宗台爲持平,朴師益爲知敦寧,洪鉉輔爲同義禁,兪㝡基爲副校理,尹彙貞爲修撰,金尙翼爲副修撰,李著爲軍資正,宋秀衡爲掌樂正,鄭壽期爲工曹參判,尹得徵爲典籍,金浹爲春川府使,鄭壽岡爲西部主簿,金{{?|⿰禾道}}爲兵曹正郞。百官加下批,錦城君朴師益,咸寧君朴纘新,彦城君金重萬,遞付京職事承傳。副司直尹淳今降崇祿,前都承旨趙錫命今降嘉義,以上加資還收事承傳。左承旨洪好人,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聖龍,右副承旨金浩,同副承旨鄭羽良。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服制,參知李匡輔病,右承旨金浩進。啓曰,新除授慶尙左水使柳東茂戶奴呈狀內上典,猥蒙天恩,除拜本職,分義所在,唯當竭蹶趨赴。而本以獨身,偏母今年七十一歲,揆以情理,決難遠離,斯速啓遞云,母年已逾七十,且無兄弟,則孝理之下,有難强令赴任,今姑改遞,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慶尙左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朴乃貞爲副摠管,張泰紹爲訓鍊都正,朴健爲五衛將,金亨魯爲訓鍊副正,沈洸爲中樞都事,趙元錫爲宣傳官,李世澄爲忠壯將,朴受和爲景福宮假衛將,安構、金夏錫、金壽煃爲僉知,郭庶績、吳重周爲同知,楊憲益爲蝟島僉使,安宗大爲安興僉使,李義翼爲慶尙左水使。百官加下批,副護軍趙明翼、魚有鳳、金守經、崔德齡、金壽煃,副司直沈䥃,副司果李喆輔、朴致隆、李聖海、朴聖源。 ○注書尹得徵遷轉,代以權瑞東爲假注書。 ○尹陽來,以吏曹言啓曰,在前頒赦時,例有別歲抄之事,今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例書入。 ○又以吏曹言啓曰,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准期不敍,災傷罷黜褒貶居中、居下竝書入乎?敢稟。傳曰,此則勿爲書入。 ○又以吏曹言啓曰,在前別歲抄時,以還上虛錄,被論蒙放,永勿除職之類,過五年後,稟旨書入事,曾有成命,今亦書入乎?敢稟。傳曰,此則勿爲書入。 ○金浩,以內醫員官員言,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醫吳重卨有頉,代醫人李廷德,以術業精詳見稱,以此人啓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任,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備邊司言啓曰,嶺南煮鹽處所,方以蔚山、金海兩邑爲定。而秋節已屆,始役緊急,金海府使李馨遠居下之代,有難等待都政,令該曹別爲極擇,後日政差出,仍卽催促下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濟州前牧使李守身原情公事,除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御史封進不法文書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及玉堂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7月1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式暇}}。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五更,月暈回土星。 ○下直,咸安郡守柳升鉉,長興縣監兪胄基,丹陽郡守許沃。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朴弼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能麽兒堂上,能麽兒郞廳久勤講坐起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陰雨支離,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已盡於昨日,諸節,更復何如?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一向差安,而更無往來之餘症乎?令醫女入診詳察,宜當。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差歇,茶飮進御,內殿症候,差愈後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自昨,微有感冒之候云,臣等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柴胡香薷飮,加羌活一錢,連進三貼,以爲解感淸熱之地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兵曹歲抄單子,傳于鄭羽良曰,兩銓歲抄中點下外,竝蕩滌,吏曹草記二張中,褒貶居中、居下者,雖下,勿爲書入之批,中下宜有間隔,京外居中者,京司居下者,竝蕩滌。 ○以太廟展謁儀註,傳于李聖龍曰,軒架鼓吹還宮時,陳而不作磨鍊以入,過秋分復繕後,依例擧行。 ○金浩,以禮曹言啓曰,今以中宮殿患候平復之慶,旣告宗社,仍行頒敎,陳賀之禮,則設科取人。自是次第應行之事,故取考前例,則辛卯、戊戌年,中宮殿平復後,設行庭試矣。今亦依此例,以庭試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七間許,因雨頹落,左右傍近,亦多傾圮,改築之處,至於九間許。當爲改築,而所入石塊,無他取用處,從便近鞍峴下三星堂近處,今月二十日爲始,浮石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兵曹言啓曰,將鬼薦取才坐起時,都摠府郞廳入直之外,例以差備官全數進參,而今日坐起,當爲進參者,只是二員云,而其中一員,亦於開坐之後,久不來待。故捉囚下吏,累次催促,終不進來,以致差備之不能分排,其爲風習,誠極怠慢,事體所在,不可置之,當該郞廳汰去,以懲日後,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洪好人疏曰,伏以坤候違豫,遄臻康復,臣民慶幸,曷有其極?臣於春末,見叨是職,病難供劇,陳疏獲遞,曾未數旬,再辱恩命。而床席危喘,無計蠢動,輒復控籲,旋蒙遞解,得以專意調將,獲尋生路,恩山德海,天地莫量,非臣隕結,所可仰報。而有除輒辭,跡涉慢蹇,悚蹙之忱,久而冞切,卽於意外,除旨又降,天牌儼臨,嚴畏分義,不得不承詣禁扃之外。而第臣,昨以軍銜,進參賀班,罷歸之際,纔出闕門,自狹路,方向大路,人馬雜踏之中,不知大臣前導之已過前路,矇然前進,未卽隱避,傔人方在被拘中,揆以公體私義,決不可冒沒出肅,玆敢陳章退歸。伏乞聖明,亟命遞罷臣職名,以嚴朝體,以安賤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體所在,勢難察任許遞。 ○奉朝賀崔奎瑞疏曰,伏以臣,蟄在窮島,晩而始伏聞中宮殿下有違豫之候,症係痘疹之類,且設議藥之廳,臣身在遠外,尤不勝區區憂慮。旋又伏承快收勿藥之喜,乃有稱慶之擧,臣民歡忭之忱,寧可以紙墨形言?臣自正月落傷之後,至今四肢,不能自運,神氣日益耗昏,無復生人之理,初旣不得進參於候班。今此號嵩之禮,又無計自力致身,跧伏私室,只俟罪譴。伏乞聖明,亟命有司,使之重勘,以勵群工,且安私分,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見卿多年,思卿冞切,篤老未赴,業亦知矣,卿何不安?卿其安心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尹吳光運疏曰,伏以神明保佑,坤候康復,臣民舞蹈,容有其極。如臣情勢,不容尙帶職名,而一日二日,瘝曠至此,雖悶縮滋甚。抑煩瀆是懼,不敢復爲疏籲之計,而所恃者,惟有長單之徹爾,喉司不諒,一味退却。噫,出納惟允之地,苟能較量人情勢,則衆所共知必遞之義,孰有急於臣者,而見阻如此,自愧誠意,不能見孚於同朝也。至若藥院移設之辰,冒沒而趨候班,大庭陳賀之朝,淟涊而齒群抃,雖出義分之不獲已,而揆諸廉隅,則放倒盡矣。又於此際,父病添加,症勢沈毒,臣精爽失守,五內煼灼,惟是卸解職名之時,乃是專意省救之日,臣旣曲避其恃恩干冒之嫌,而自阻於仁覆孝理之下哉?玆敢冒萬死疾聲而呼籲,惟聖明,少垂憫察焉。臣父今年七十三矣。老人精力,月異歲變,入夏以來,寧日常少。近又重得暑感,委頓床席,臣有一弟,而經歲抱濱死之疾,臣有弱子而少年昧醫藥之理,臣若頃刻離側,則不惟扶護之乖意。抑亦療治之失道,烏鳥私情,寧不矜惻?顧臣所帶兩任,俱是獄訟重地,曠官滯務,爲罪已大,而伏況太廟動駕,只隔兩日,京兆有導駕緊任,而首僚則赴於陣上,以臣情理,萬無離捨病父,趨造班行之望。若不早時變通,則臣身之獲罪,固不足恤,而臨時窘急,事體之虧損,當復如何?伏惟殿下,天地至仁,無物不遂,日月至明,無微不照。又於接待臣僚之時,惟以誠實爲務,不以虛文假借,伏望察臣危苦之辭,諒臣煎迫之情,本兼兩任,卽許鐫改,使得救護父病,少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情理事勢若此,本職今姑許遞焉。 ○行判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坤殿違豫之候,遄復天和,一域之內,歡忭攸均,垂死老臣,病在床席,前後起居之儀,一不得進參,大庭嵩呼之班,百僚咸造,而又末由自力致身,禮廢情缺,惶霣在中。念臣癃賤疲瘁,已無餘地,而暑潦三庚,一味昏憒,外雖具形骸,內實迫鬼事,神氣凡百,殆非陽界人貌樣,平生受恩,河海莫量,而無他才術,可以仰酬其萬一,筋力如可自勉,則惟以恪謹奔走爲禮,如其不能,引經告休。上以贊聖朝風勵之政,下以從先臣夙昔之戒,卽臣素所耿結,而今則衰病已極,而跡謝班聯矣。鍾漏旣盡,而名在朝籍矣。中夜思惟,慙負私心,玆敢略陳短箚,仰請闕禮之罪。伏乞聖慈,亟命鐫遞臣本兼諸任,仍治臣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衰老之年,所患若此,深用念焉。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益加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副司直李箕鎭疏曰,伏以壼候遄復,慶禮斯擧,百僚蹈抃,萬姓歡欣,臣以禍釁餘喘,病伏窮山,一息徒存,萬念俱灰。而只爲誠深戀闕,情急承候,水陸間關,匍匐上來,及至江郊已後,庭班自列之章,亦阻登徹,泯默俟譴,悚蹙冞切。且臣所患風痺之症,越添於累日行役之餘,手足頑麻,幾廢運用,精神迷瞀,殆無省覺,胃氣傷暑,對食輒嘔,少有呑嚼,便成噎逆,胸膈痞痛,肚腹絞急,吐瀉無算,頃刻垂絶,僵仆旅舍,跬步莫運,咫尺城闕,致身無路,禮缺呼嵩,迹近昧分,罪上添罪,有死而已。仍念臣,人雖卑微,無足比數,嘗從大夫之後,有異匹庶之賤,而不幸身嬰奇疾,危在朝夕,進旣無以陳力而就列,退又不能守分而畢命,終至顚沛道路,作一枉死之骨,則不惟在臣爲難畸之恨,實恐累聖化而羞當世,大矣。臣於負席昏涔之中,一念及此,未暇顧他,玆敢略控短疏,冒暴哀懇,舁載歸舟,還尋鄕路,回瞻象魏,未忍便訣,臨發怵惕,有隕如瀉。伏乞聖慈,諒臣苦忱,命削臣姓名於朝籍,俾得安意就盡,仍治臣廢禮徑歸之罪,爲他人戒,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奉朝賀閔鎭遠疏曰,伏以臣,負罪未勘,惶蹙罔措,冒上一疏,乞伏刑章,而伏承聖批,辭旨優渥,旣恕其罪,又勉其留,丁寧懇惻,有若慈父之詔迷子,臣稽首祗奉,自不覺感淚之被面也。昨伏聞以坤候平復,百僚稱慶,臣雖休退,朝賀其職,而惟是自知臣罪,終不可倖逭,雖蒙聖主之仁恕,臣何敢自同平人,肆然出入於班行乎?反覆思惟,終不敢冒進,負累之中,又添闕禮之罪。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臣前後負犯,以礪群工,公私幸甚,仍竊伏念臣之罪,大矣。徒欲有懷必達,以效臣子之職,而言多不中於理,誠又不孚於上。殿下之委曲誨諭,指示保全之道者,非止一再,而愚迷之性,終不能覺悟,靜言思之,罔非臣罪。玆者臣之迷息,妄陳一疏,重觸天威,而凡聖心之平日所嘗知臣罪而容覆之者,縷縷開說於筵席之上,臣之從前負犯,始乃彰著無餘,臣之感泣頌祝,當復如何?而退省前愆,只自拊心而崩隕也。論臣之罪,雖萬被誅戮,不足以自續,而席藁數日,尙無處分,是蓋殿下孝悌之德,卓冠百王。回瞻明陵,有所不忍,而國法至重,朝綱至嚴,自古安有如臣罪名,而得免於典刑者哉?殿下縱不欲遽加以重辟,亦宜亟先黜退都門之外,以爲自訟之地。亦安有如臣罪名,而晏然仍處於京輦之下者哉?儻殿下,許丐性命,退伏田野,將老飮啄,以終餘年,則玆豈非殿下追孝明陵,保全戚屬之大德至惠也哉?情悃崩迫,言不知裁,惟殿下留神審量,恕其僭而許其願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噫,前者之批,本非慰藉,卿何過嫌,卿其安心,亦勿引咎,須遵前旨,以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鄭履儉,記事官宋敎明、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爾柱等入侍。徐命均曰,大雨暴注,蒸鬱益甚,此時聖體,若何?上曰,比向來頗有所勝矣。命均曰,茶飮已盡進御乎?上曰,進御矣。命均曰,寢睡水剌等節,近復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命均曰,腹部之候,今則快安乎?上曰,更不發作矣。命均曰,向者雨下之後,微有涼意,其時自上,以風氣不佳,每於別儲廂引接矣。近日則連御此所,伏未知今則無厭風之意而然乎?上曰,此亦勝於向來矣。命均曰,使諸醫,診察脈度後,議定當進之劑,宜矣。上曰,諸症頗愈,更何服藥。茶飮姑爲停止,差待丸藥之畢劑,進御爲計,只令首醫診察,可也。聖徵診脈曰,左右脈度調匀和暢矣。應三診脈曰,左三部已得調匀,右三部亦調匀不滑,不似向來矣。命均曰,茶飮姑停與否,諸醫各陳所見可矣。聖徵曰,應三、起鵬則以爲,暑熱不退,姑停茶飮爲宜云。壽煃、爾柱則以爲,茶飮能治濕痰,一二貼加進爲宜云。小臣賤慮,則以卽今聖候論之,苦口湯劑,不必加進,而若或添劇如去年,則湯劑必當多進,其在預防之道,允合加進數貼矣。當此暑濕用事之時,且有本來受傷之節,元氣有時不足,此非腎經受病而然也。或虛或弱,專由於思慮過度,脾胃不和之致。醫書曰,憂愁思慮,易耗心神,今此蔘蓮茶之屬,有補於心脾,必須加進而後,可無後憂,茶飮雖或停止,議定他藥似宜矣。且雖加進數貼,茶飮,必無蔘過有害之慮,而進御茶飮之後,脈度大有所勝,故賤慮如此矣。上曰,今番所進蔘蓮茶,所入蔘料,已至九錢,加進二貼,豈必有害,雖不加進,亦豈有損?症候增歇,本不係於數貼茶飮,而長進湯藥,其亦難矣。姑觀數日,或加進茶飮,或議他藥,可也。淳曰,聖敎至當矣。近來湯劑進御,殆無已時,藥灌腸胃,其力不猛,或當緊切之時,則責效尤難,丸劑則非不苦口,而猶不如湯劑之,甚矣。上曰,其言是矣。向者症候,不至大段,而遽進蟠蔥散,誠恐日後,見效不速矣。命均曰,事理則然,而症候有加後進劑,則多進而少效,不可無預防之道矣。上曰,今雖加進數貼,不足之候,豈能去根乎?淳曰,聖徵私言於小臣曰,聖候思慮太過,脾胃受傷,故每用升陽補中之劑,而又有上氣之候,不宜專用升補之劑,扶脾湯,最是當劑云。此藥,入龍眼肉及人蔘,儘是良劑,而日候如此,湯劑不宜多進,丸劑且當匪久劑進,故姑未仰稟矣。上曰,如此之藥,正宜多進責效,不可五六貼而止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中宮殿諸症候,承已頗有所勝,而頻有感氣云,憂猶未已矣。上曰,平時亦然矣。命均曰,陳賀之日,雨下不已,群情甚悶矣,臨時開霽可幸。上曰,今番事,終涉豫大,且雨難行禮,故其時有停止之敎矣。命均曰,豐享豫大之事,固宜戒愼,而今番則旣已告廟,何可停廢賀禮乎?上曰,向年冬至受賀時,承史已行拜禮之後,以雨下有停止之議,旋卽開霽故行之矣。今番之以雨停禮,有何所傷乎?命均曰,今日,卽十九日也。太廟展謁,只隔一日,而聖體猶不如常,雨意又如此,再明開霽未易,差退日字,好矣。上曰,今日雖有雨意,再明豈不開霽乎?昨日之雨,害稼必多,斯可慮也。命均曰,二十四日亦吉云,數日退行,似無所妨矣。上曰,展謁,異於大享,動駕臨時若雨下,則可以變通,而時刻則早定,宜矣。命均曰,儀曹定以巳時,故以卯時改定之意,分付矣。命均曰,潦水將收,正宜煮鹽,頃者以金海、蔚山等地可合伐木處,發遣備局郞廳,與監營、水營軍官眼同定界之意節目,啓下矣。備局郞下送之意,敢達。上曰,唯。命均曰,湖南鹽盆可設處,及不合船材木有處則摘奸備郞,纔已還來矣。上曰,備郞誰也。命均曰,權世聃矣。上曰,解得此等事乎?命均曰,自前往來湖南,且能諳練此等事,故下送矣。詳細周覽,圖形以來,而可合處多矣。卽今可以始役節目,使其主管堂上宋寅明、朴文秀,酌量成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春川府使尹東衡,以陳賀箋文未及封進事罷黜矣。事體所在,固不可置之,而本邑之數遞可慮矣。上曰,昨日旣已蕩滌,春川府使尹東衡,勿遞仍任,可也。{{*|榻前下敎}}命均曰,臣方待罪太僕提調,故敢達。北道所送木花,自太僕,歲送六千斤,中間加送二千斤,合爲八千斤,未知此例,昉於何時,而蓋太僕,有歲入木花故也。上年太僕所入木花,太不實,請令戶曹加送不足之數。其時小臣,未詳本寺事勢,且慮戶曹之不得辦備,請自本寺備送,則本寺終無辦出之勢,竟自戶曹,加貿入送,而有後勿爲例之命矣。壬子年沿海被災尤甚,太僕所入木花,只是四千八百斤也。自前入送北道之後,猶有所餘分作堂、郞丘價矣。今則北道應送之數,亦如是不足,而本寺形勢,萬分切迫,實無貿得充數之道。今依當初所送之數,減其二千斤,只送六千斤,而六千斤內,不足者一千二百斤,則自戶曹備送之意,分付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國家之置三司,事體重矣。三司疏,無批還給,殊非待三司之道,若非干連大罪者,則言雖不是,誨責之,可也。優容之,亦可也。何可不批還却,以啓後弊乎?上曰,不然。耳目經幄之任,非不重也,而今之所謂耳目經幄,非予之耳目經幄,乃時象之耳目經幄也。其不正之疏章,無批何妨。十九日下敎之後,亨洙敢爲此無狀之言,其所荐棘,亦云輕勘,爲臣子者,何敢萌營救之心,而至於趙尙命,尤豈非不緊之甚也。今世之人,昏蔽已甚,一朝豁然,快滌其心腸,固未易焉。故或不無內實不快,而外爲佯好者,此則固不足深責,然罪惡如亨洙,而猶欲强而救之者何也?彼甘心營護者,不忠也,强而救之者,不誠也,不忠不誠之言,何以批爲?亨洙以予爲愛惜李奉朝賀,曲貸景廟違豫時不謹之罪,此何言也?設使予素重李奉朝賀,豈有更重於父兄者乎?此非誣大臣也,反所以誣寡躬也。豈不痛哉?戊申前後,亦有異焉,而至今言者,必皆托以辨誣,其所可辨者何誣,適足以疑惑人心也。命均曰,天下事,未有外於人情天理者也,而今彼所言如此,豈非人情天理之外也。上曰,予不幸,而當此怪駭世界,前後所爲,有關後弊者多矣。若其荒淫好逸者,不欲聽理萬機,而閉閤安臥,則是由我而啓之也。剛愎自聖者,意在脅制群臣,而却藥不食,則是由我而啓之也。惡其逆耳,而三司疏章,不批還却,則是亦由我而啓之也。予非不念此,而猶且爲之者,實出於萬不獲已也,豈樂爲哉?然若欲批答,則將逐日補外,逐日竄黜,使朝廷之上,一如舊日樣子而後已,寧有是哉?皇兄二字,自古所有之文字,而予未嘗引用,今番始用之矣。彼無狀之一亨洙,人何愛惜之深也,又何難棄之甚也?以古道言之,若有如亨洙之子弟,則爲其父兄者,亦將縛納矣。今則與亨洙,不干不當之人,亦莫不曲意扶護,豈不大可異乎?此所謂不忠不誠之人,爲人臣而不忠不誠者,將焉用哉?向者,鄭羽良爲薇垣長時,有事不誠實之語,其言誠是矣。命均曰,聖上每因此等事,過動聲氣,恐有妨於保養之道,臣等以是爲悶矣。上曰,無批還下者,正所以不欲動其聲氣也。今日在廷而爲時象甘心者,非予之臣子也。故近來上疏,初不開皮封而還下者多矣。彼以上前開坼書納者,豈不愚乎?淳曰,如此日長之時,兩時水剌外,亦無所進乎?上曰,日熱時,則尤無所進矣。淳曰,水剌所進之數,爲幾合乎?上曰,食治勝時所進,爲數三大匙矣。淳曰,然則兩時所進,通計不過四五合,可謂至少矣。然中氣虛而後多食,故享年之人,飮食不多,水剌之少進,顧無所妨矣。命均曰,不能多食而享壽者多,蓋其所食雖少,能甘食則好矣。上曰,予則非但不能多進,亦不能善喫矣。淳曰,朝夕水剌之外,無他所進,則虛乏之時,何以鎭定乎?上曰,少時則元無虛乏之事矣。近年以來,間或有虛乏之時,略進米飮之屬,以鎭之矣。淳曰,自上,元無偏嗜之物乎?上曰,不但無偏嗜者,亦有全不得進御之物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2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式暇}}。左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右承旨李聖龍{{*|坐直}}。左副承旨金浩{{*|坐}}。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金龍慶{{*|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四更,月暈。 ○下直,古阜郡守李徽曾。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朴弼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陳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仍爲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徵休,以禁軍別將軍兵等操鍊事,露梁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停止之後,諸節一向差歇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微感之候,湯劑進御後,其有和解之效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益愈,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勿爲逐日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浩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今此太廟展謁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承旨洪尙賓,以奉朝賀李光佐偕來,今方在外,在前如此之時,有偕來承旨,姑令入參之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來進參。 ○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出使,代以鄭基安爲假注書。 ○李聖龍啓曰,事變假注書鄭基安,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禁府放未放單子,傳于鄭羽良曰,放未放單子中稟者,竝爲仍事,分付。 ○金浩啓曰,明日太廟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承旨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聖龍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極爲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太廟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當以九員分差,而禁府都事十員內一員,本府入直都事韓德一,以罪人閔亨洙栫棘事,咸鏡道甲山地出去,無以備員。都事韓德一,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左副承旨李聖龍進。兵批,判書尹游禁衛營習陣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服制,參知李匡輔受由,左副承旨李聖龍進。 ○吏批,以金龍慶爲同副承旨,沈宅賢爲判敦寧,李宗城爲戶曹參議,朴乃貞爲右尹,宋秀衡爲司諫,鄭亨復爲校理,趙明謙爲副校理,宋徵啓爲修撰,南泰慶爲司僕正,崔雲龍爲直講,鄭輯寧爲奉常主簿,鄭檝爲通津府使,閔堦爲慶尙都事,申宅夏爲慶尙左道京試官,宋徵啓爲平安南道京試官,沈䥃爲忠淸左道京試官,朴弼均爲全羅左道京試官,禁府都事韓德一,司饔奉事申致重相換,春川府使尹東衡仍任事承傳。花川君金浹,齊平君㰒,行花平副令橃,行蓮恩令桴,行韓陽令楹,呂平副守燧gg海豐副守燧g,原春副守梔,齊昌令㯙,完昌令柲,唐城令楗,永膺令炘,花原副令樺,已上敍用事承傳。 ○兵批啓曰,閑良白重采,以賊人捕捉之功,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兵批,副護軍吳光運、柳儼、李玄輔、李宗城、申致雲、李榕、鄭壽松、金潝、李匡世、李希夏、金次俊、全繼俊,僉知金尙欽,副司直沈宅賢、趙錫命、洪好人、洪聖輔。 ○鄭羽良啓曰,明日太廟擧動時,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以同副承旨金龍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動駕隔宵,不當撕捱,只推待明朝牌招。 ○以副校理趙明謙,修撰宋徵啓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新除授弘文館校理鄭亨復,時在京畿果川地云,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昨日藥房入診時,太廟展謁,有當觀雨勢差退之敎矣。卽今雨意如此,夜來開霽有未可必,而設或少晴,蒸鬱陰濕,日氣甚不佳,玉候靜攝之餘,冒犯動駕,決非愼重之道,依昨日下敎,姑爲停止,實合事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惶恐敢啓。傳曰,雨勢旣止,何必退行。 ○金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宗廟擧動時,本府堂上,不可不備員。一員未差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儆爲副摠管。 ○鄭羽良,以吏曹言啓曰,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本監,以曆法相左處釐正事,上年冬至使行,監官安重泰入送矣。到北京,得見欽天監官善算者,何國勳,辛勤講論,盡曉前日算法之未透處。以私財,購得七政四餘《萬年曆》三冊,時憲新法五更中星記一冊,二十四氣昏曉中星記一冊,日月《交食稿》本各一冊,及西洋國所造晝夜測時日月圭一坐而來,此皆曆象最緊用,而前所未得者也。同日月圭段,儀器中簡要可觀,而夜中測時,我國所無,故另爲封進,以備睿覽,而前後監官金尙範、許遠、李世澄等,以官銀,貿來曆法,皆蒙加資之典。今此安重泰,學得算法,捐私財購書,尤爲可尙,不可無激勸之典,令該曹考例論賞事,命下矣。取考前例,則觀象監前後北京入去,監官金尙範等三人,以官銀貿來曆法,皆蒙加資,而今此安重泰捐私財學得算法,貿來許多曆家緊要者,尤爲可尙。似當依金尙範等例,施以加資之典,而事係恩賞,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加資。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應鱗手本,則時囚罪人金應福,痛風添劇,臂脚全不運用。且得關格症,大小便不通,腹部脹滿,喘急特甚,雜用藥物,少無其效,食飮全廢,氣息奄奄,頃刻之間,若將隕絶云,在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判尹張鵬翼疏曰,伏以臣,爲臣不忠,奉職無狀,神人共憤之兇賊,尙未捕得,輿情久鬱,公議斯激,拿處之劾,峻發於臺席,夙宵悚悶之餘,一倍驚怖罔措。走伏淸室,恭俟大何,聖度天大,曲加涵貸,靳許臺請,薄施問備,繼有勿待命之敎,臣且感且惶,尤不知置身之所也。噫嘻,此賊,何等凶悖,苟非禍心相連者,莫不欲卽時捉得,節解臠食,而臣秉彝之天,旣同恒人,受恩圖報之心,亦自不後,則豈與此賊,有戴天俱生之心,而玩愒時日,慢伺緩捕,一任其潛匿息偃也哉?只緣臣,智慮淺短,發摘無能,多般詗察,徒歸虛文,前後飭敎,未免辜負。不忠無狀之罪,臣猶自知,公朝司直之論,安得不然?席藁數日,反覆循省,一則臣罪,二則臣罪,揆諸邦憲,自有常律,何敢以恩敍薄勘,謂已處分,而晏然仍據於職次哉?昔隋之蘇威,兼領五職,不爲辭免,則御史梁毗,劾之以安蘩戀劇,夫蘇威雖兼衆職,未有不勝任之誚,而當時被劾,猶尙如此。今臣,人慙前脩,身摠衆務,初不力辭,罪在僨事,而尙且不自知戒,仍因蹲冒,則本罪之外,又添戀劇之罪。臣雖無恥,決不忍爲此,訓局習操,事務各異,迫於嚴命,雖不得不奉行,而至若捕廳,則臺斥旣出於不能盡職矣。亦安有溺職遭劾,而冒兼其任之理也?況且捕將,其任本非漫職,而至於今日,則較前尤別,譏捕凶賊之外,方有合坐訊囚之擧,責重事緊,不可一日曠廢,臣情地,雖無復出參訊之勢,罪囚稽鞫。亦臣之罪,日昨賀儀,實臣民莫大歡慶,而臣獨負釁,竟阻呼嵩之列,情禮虧缺,尤增死罪,玆敢瀝血陳懇,仰請重譴。伏乞聖慈,亟命下臣司敗,以正不盡職之罪,以謝忠憤者之心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體所請業已量處,今者引嫌,不亦過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靈城君朴文秀疏曰,伏以臣,不幸五六年來,累被凶誣,皆嶺南事也。此實非人所忍聞者,臣則冥頑不滅,抱冤含痛,至于今視息於天地間者,誠苟且耳。雖曲蒙日月之明,昭燭無餘,臣獨至冤根着,拔去不得,或於靜時閑處,念及於此,心忽悲而淚橫落,宜欲痛哭呼蒼而不可得也。向來權{{!|𥛚|⿰礻啇}}之言,初不明指某事,泛以嶺南事三字,爲臣枳案。臣竊自念四載嶺南,幸無以他事,得罪於朝家,而惟是數三誣告之變,爲臣終身之痛冤,則忽聞嶺南事三字,安得以{{!|𥛚|⿰礻啇}}之言,謂不復出於此耶?{{!|𥛚|⿰礻啇}}若於湖伯問擬時,果如筵席所陳,謂臣以按藩時,無治績,監賑時,息漁色,臣亦差有知覺,只當自訟自慙,以俟公議之不暇,何敢疏辨爲哉?其所以疏辨者,實不知{{!|𥛚|⿰礻啇}}之意,果在於此也。然臣疏甚短,疏語甚略,初無忿懥之事,寧有訐訴之嫌?噫,忿懥,人所難免,而至於訐訴,此細人事,臣之生於家四十三年,立於朝十一年,顧其位,亦已忝宰列矣。臣雖無狀,於家於朝,毋論親疎愛憎,未嘗以毫髮彷彿於此等題目者加之,而臣忽得此於今日,如衣冠而坐塗炭,只自愧赧欲死而已,更何言哉?早欲乞解所管之任,少遂杜門省愆之計,而實無面對人,實無辭告君,縮伏愧悚,延至于今。而且以未卽修納史草,自速置對,旋蒙恩宥,適値坤候違豫而遄復,臣民焦憂而旋慶,臣則情地益蹙,腫症益苦,初雖趨於候班,竟獨阻於賀庭,臣罪固已大矣。而臣之尤有所萬萬惶悚者,有諸史官就公廳書納史草之命,臣旣有自前負職之罪,卽當先他人奉行,少贖其稽慢之誅,而顧臣頷腫,浮高頗低,刺痛頗止,比之昨冬,不無所減,時或出入,以試筋力。而第腫穴,內外相通,且附骨,隱着穴下,少屈首寫字,則必有氣牽亘,爲痛滋甚,醫言以此病,作書役,必有大添之慮云。臣用是爲憂,姑未承命,罪固當嚴誅。而第此腫未差之前,決難親自繕寫之狀,旣爲通朝之所共知,庶或聖明之所俯燭,而然臣此後慢蹇之罪,又將不知至於何極矣。臣之惶隕所迫,尤如何哉?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情病之俱苦,遞臣所管之諸任,且勘臣違命闕禮之罪,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過嫌,修史待差爲可,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開城留守李德壽疏曰,伏以臣,有罪倖逭,屛蟄踰年,迹旣與世而相違,病又隨年而漸增,分宜自廢,理絶陳力,乃者水曹亞席之除,已出望外。及今舊都居留之命,尤非所料,以惶以感,不省所措。念臣向來所遭,何等罪名,齗齗之論,迄不相捨,昏謬不察,臣固有之,乃其罪之大者,尤在於愚不自量,冒居淸要,每自循省,爲愧爲恐。雖今咋指,其可及乎?卽今所叨,與前雖稍有間,而繭絲保障,責亦重矣。以臣疎才貞疾,固無一分稱塞之望,而論其情勢,又何敢唐突輒居於遴選之重任哉?伏乞聖明,亟先遞臣新授職名,仍命永刊仕籍,俾臣得以退守本分,以沒餘齒,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何嫌往事,豈辭居留?其勿辭焉,宜速往赴。 ○大司諫金尙奎疏曰,伏以聖候方在靜攝,藥院連請診候,而太廟祗謁,只隔一宵,尙未有差退之擧。想惟孝思出天,未暇自顧於玉體之調將,而目今秋節雖屆,日熱猶熾,重以昨今以來,霧氣甚不佳,當此老炎,其添傷必至,而一邊議藥,一邊動駕,群情之憂慮,曷有其極?況且時癘之氣,猶未收淨,扈從百官,雖曰十分齋潔,亦安知無方在薰染者,而今日保護之地,不能力寢,何耶?此雖出於前已請退,不敢復爭之致,而旬日退行,恐合於大聖人愼疾之道。伏願聖明,亟許察納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者所陳,雖由其誠,氣候差勝,何忍更退焉? ○左尹申光夏疏曰,伏以臣,卽伏見臺疏,則以掛書賊未卽譏捕,至請前後捕將拿處,臣於是,竊不勝驚惶悚縮之至。夫湖南掛書,實是前古所無之變,凡爲臣子者,孰不欲期於必捕?食肉寢皮,而多般設譏,尙未斯得,則臣之溺職之罪,著矣。豈可以待罪本職之屬耳,有所自解也哉?臺疏請罪,極其嚴截,而聖度天大,罰止例勘,臣尤不任惶霣悚懍,不知所以自措。玆敢冒死陳章,仰請譴何,伏乞聖明,亟命遞罷臣職,仍治臣罪,以爲不職者之戒,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過事體,其何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7月2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右副承旨金浩{{*|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回土星。 ○大駕,宗廟展謁擧動。 ○金浩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又啓曰,日勢如此,雨具取稟。傳曰,爲之。百官軍兵雨具。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朴弼載呈辭受由,金宗台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詣宗廟,入齋殿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副校理趙明謙,修撰宋徵啓,昨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尹陽來曰,同副承旨之撕捱,在事體乖異,而旣無牌去來,又無肅拜單子入啓之事,申飭。 ○以同副承旨金龍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只推更卽牌招。 ○傳曰,承旨前望單子,卽爲入之。 ○尹陽來啓曰,承旨前望單子,旣已入之。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安重弼爲左承旨。 ○傳于洪尙賓曰,雨勢如此,朝儀似不整,出次觀勢入之。 ○又傳曰,雨勢止於如此,久留齋殿亦未安,趁此時行禮事,分付。 ○兵曹啓曰,今日太廟展謁時,參判臣李箕翊守宮,參知臣李匡輔再度呈辭加給由,參議臣安重弼獨爲隨駕,卽者移拜承旨,侍衛不備,事體未安。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未思參知之呈辭,而參議承旨落點矣。觀此草記,侍衛不備,參議有闕之代,卽爲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德全爲兵曹參議。 ○李聖龍啓曰,新除授兵曹參議韓德全,卽爲牌招,以爲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忠淸監司追後所報,則逆賊必大,同生弟曰,曾査出以來矣,曰曾咸鏡道鏡城府緣坐爲奴,而時囚陰城縣,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大駕展謁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癸丑七月二十一日卯時,宗廟展謁擧動時,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安重弼,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聖龍,右副承旨金浩,同副承旨鄭羽良入侍。上御玉轎,由仁化門,出至仁政門外,改御輦輿,由進善門,出敦化門,至宗廟洞口作門外,改御玉轎,由東一門,入御齋殿。辰時,上出齋殿,至廟廷板位上,行四拜禮,仍入殿內奉審時,詣第二室神位前,見地衣有縫綻處,命都承旨尹陽來,招廟司具鼎勳進前問曰,如此處,常時不可修改乎?鼎勳曰,小小有頉處,有續續修補之例矣。上曰,此則所改處,不甚重大,因朔望時修改,可也。{{*|出擧條}}奉審畢,上出廟門外,右承旨洪尙賓進曰,大駕自齋殿,詣太廟時,赤舃,加着黑履子矣。回還時,不卽待令當該中官,宜有警責之道,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將詣永寧殿時,上不御步輦,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右議政金興慶及諸承旨進曰,日氣蒸鬱,聖候尙在靜攝中,何可步行乎?命均曰,今者臣有所達,殿下想必記有矣。前後展謁,皆御步輦,今不必固執矣。上曰,終始有未安之心矣。淳曰,日氣如此,久立亦難,惟願速賜允從。上曰,今日則日氣比昨稍愈,何難之有?陽來曰,日氣熏熱,尤爲不佳,勿爲固執,可也。命均曰,殿下常時,每多汗氣,今若出汗過多,則易致傷損矣。上曰,小輿入之,遂御小輿,至神門降輿,過神門,仍步往,諸臣復請曰,此間稍遠,前例皆乘輿,今豈如此乎?上曰,節節如此,殆似不誠,故曾有下敎,而終有未安之心矣。此間不遠,何難之有?命均曰,此間稍遠,且是神門之外,豈有未安之理乎?上曰,卿等如此,故不得已許之,而終爲未安矣。遂乘小輿,至永寧殿殿庭板位上,行四拜禮,遂入殿內。奉審訖,將還齋殿,上不御步輦。諸臣又請對,陽來曰,仰瞻玉色,多有汗氣,恐有傷損矣。上曰,來時旣乘,今若不許,則有似例讓,亦非誠實,故欲乘則終有不安於心,過神門後,當從之矣。命均曰,若不合於情禮,則臣等豈可强聒乎?上曰,上來時則有量氣之意,故許之矣。今則禮已盡行,何害之有?淳曰,行禮後,聖體已多勞動,故尤爲難矣。尙賓曰,醫書不云乎?在內爲血,在外爲汗,若失汗過度,則必有害於血氣,此非固執之事,允從,可也。命均曰,今者亦於過神門後步行,今豈持難乎?上曰,予有所思,過神門後,當許之矣。遂步過神門,乘小輿入齋殿。午時,上還宮時,出自齋殿,乘玉轎。同副承旨鄭羽良進曰,因侍衛不備,兵曹參知韓德全,纔已變通差出矣。聞來參外班,而無端遲滯,尙不肅謝,事甚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遂由東一門,出至作門外,改御輦輿,入敦化門,至仁政門外,改御玉轎,由仁化門,入大內。諸臣遂退出。 ==7月2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病}}。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朴弼載呈辭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侵早動駕,冒熱行禮,不瑕有勞傷之節乎?茶飮停止,已至多日,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更議繼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微感之候,亦復何如?湯劑已盡於昨日,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後,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展謁行禮,追慕冞切,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今幾快愈,今無議藥之事,勿爲入診。內殿症候,言于醫女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微感之候,猶未盡解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和解散,加香薷薑汁拌,黃蓮麩炒各一錢,山桅炒七分,連進二貼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未安。校理鄭亨復,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宣傳官趙東恒,都摠都事金聖應,竝別軍職差下。 ○又傳曰,新差別軍職,今日內試射時,當爲試射,卽令兵曹,別軍職單子書入事,分付。 ○又傳曰,今日新舊別軍職試射時,新差南行別軍職金聖應,勸武後騎芻,今始內射得中,特爲直赴殿試。 ○以京畿監司狀啓。加平居私奴斗只等虎囕事,傳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虛受誤恩,謬當重任,報蔑絲毫,罪積尸素,中心慙悼,踧踖靡容,而每當昵侍之際,惟以醜穢之病狀,乞退之私懇,煩瀆嚴聽,不自知止,揆以分義,豈不萬萬惶恐,而臣竊自念,風燭殘生,報答無階,惟有早乞不肖之身,不至於久妨賢路,此所以報聖恩也,幸國事也。夫是之故,不計僭猥,屢煩呼籲,苟究其情,亦云慼矣。伏惟日月之明,寧不俯燭而惻傷之乎?臣之病勢,非如平人一時感傷之比,只是血氣,日益凋耗,精神,日益昏昧,食飮全廢,委薾特甚,貼席不興,絶無少蘇之望。此實老氣凘盡之致,非可以隨便調息,藥物滋補之功,而復得回生者也。以此前後屢入文字,必望釋擔於未絶之前,免爲不瞑之鬼,而精誠淺薄,未蒙矜許。近又適値候班連設,下忱憂煎,不得不忍死奔趨,叨參大庭獻賀之儀,陪過太廟展謁之禮,以此凜凜殘喘,能於其間,幸免隕斃,誠禮粗伸,死無所恨。而只念自此以後,殘骸縷息,實無一分延接、一分起動之望,惟有委身床笫,以待餘命之朝夕泯絶而已。玆敢瀝血流泣,冒陳哀鳴之懇。伏乞聖慈,垂惻於簪履之舊,加惠於帷蓋之賜,亟許罷免臣職名,俾得以安意就盡,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卿之年高,業已知矣。前後所讓,亦豈不諒,而顧今國勢,思我倚毗,此豈元輔過讓之時?此等之世,爲國枚卜,忠厚慤實,舍卿誰先?不染且寬,是卿本心。予雖誠淺,決不可以文具待大臣,今若許副,初何重卜,旣已重卜,則所望者深,臥閤視事,古相所爲,亦有僚相,自可舒勞。卿之若是過讓,豈恒日所望者哉?今予期卿者,其非費力勞心,雖臥朝堂,可能鎭之。卿乎不諒而又上箚單乎?自愧誠淺,無辭可答,置諸于傍,只自恧焉。僅以跙CChar之批,略諭予意,卿須體小子重卜之意,副前後慇懃之旨,安心勿復過讓,其宜善攝,臥閤視事,用副至望。噫,卿受昔年之恩造,其惟乎此,豈忍恝視于今之國勢生民乎?不待批旨,而其當惕然于心矣。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7月2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病}}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傳于鄭羽良曰,李玄輔軍職何付,承旨望中,書於何人之下,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傳曰,朝廷者,國之朝廷,銓曹者,國之銓曹,政官者,君之政官,廷臣者,君之廷臣也。立我國之朝廷,掌我國之銓曹,爲時君之政官,用時君之廷臣,而承旨例望,惟意取舍,事體道理,其將若何?其在事體,決不若是。若此不已,朝廷公器,其將已意低仰,焉有是理?此後政官,乃循其公,其取其舍,勿雜己意事,分付飭礪。 ○政院啓曰,卽伏見傳敎,則以承旨望事,縷縷下敎,且於承旨望中,御筆親書李玄輔名字以下,此固出於定扶抑鎭紛鬧之盛意,而第伏念國家置政官而授通塞之柄,若通塞失平,則罪政官,可也。今乃命入望單,添書人名,以堂堂人主之尊,下行該曹郞官之事,事體道理,終恐未安,而該曹捧此御筆之望單,其將襍置於何處耶?且於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批,有承宣之望,本非所擇之敎。夫天威咫尺,夙夜出納之任,何等淸切,而只緣挽近以來,官方日淆,揀選非古,如臣等輩,亦復濫廁,而至於聖敎云云,恐非飭勵愼簡之道也。旣關大體,且有後弊,臣等竊有區區所懷,所下傳敎望單與疏批,竝爲還入之意,惶恐敢啓。傳曰,朝者處分,慨世道之不公,鎭末世之扶抑,而所陳誠是。旣示其意,原望單非爻周者,仍爲留中,批答判付,更下焉。 ○傳于李聖龍曰,前後啓書之上來備局者,竝入之。 ○又傳曰,平安監司狀啓,有可觀事,留中。 ○備忘記,傳于李聖龍曰,今日內乘宣傳官秋等試射時,南行宣傳官趙東鼎,柳葉箭十巡居首,直赴殿試。 ○傳于李聖龍曰,今日內乘宣傳官內試射爲之矣。訓鍊都監哨官曺允成勸武後,弓馬之才,尙未觀之,分付訓局,使之卽刻待令于靑陽門外。 ○李聖龍啓曰,卽者都監將官來言,曺允成今方待令,而家有拘忌之疾,身旣染犯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後日待令。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校理鄭亨復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明朝更爲牌招。 ○傳于金浩曰,明日晝講爲之。 ○金浩,以禮曹言啓曰,秋節冷雨,最有妨於穡事,而入秋以來,陰兩頻數,猶不至於支離,故姑爲等待矣。近日或雨或晴,陰曀未已,若不快霽,則發穗之穀,必多傷損,民事極爲可慮。祈晴之擧,不容少緩,依前例四門禜祭,不卜日來二十五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日已晴明,姑觀數日後,更爲稟啓。 ○又以禮曹言啓曰,頃以平安道生員金大夏等上疏,及其時本道監司宋眞明狀啓內,壬辰殉節中和士人尹鵬等祠宇,辛亥十月營建,特頒恩額致祭之請,而當此院宇申禁之時,不可容易許施,而且不稟朝廷,任自建祠,事甚未安。依癸巳年受敎,監司推考,守令罷職,首倡儒生,限三年停擧之意,覆啓判下,分付本道矣。本道自當現告擧行,而甲午年平安道及忠淸道,令後擅建祠院現告時,監司以下論罪事,因大臣陳達,以宥旨前事,特爲分揀,而只撤毁其冒禁營建祠院矣。今此中和祠宇,亦是宥旨前事,似當一體分揀,而至於祠宇,依受敎撤毁後啓聞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金錫一啓曰,臣承命馳往于江華府鎭江村致仕奉朝賀崔奎瑞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封疏自列,恭俟嚴譴,不意聖慈寬恕,不惟不罪,反蒙近侍之臣,宣批於窮島險遠之地,而所以俯念微臣之意,溢於辭旨之間,臣奉讀流涕,不知死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未差,代前校理兪㝡基,已爲啓下,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卽接蔚山監牧官卞燁牒報,則惡虎入於牧場內,囕殺牧馬,至於十六匹之多,牧官領率砲手,尋蹤圍捕,則山行將金起白,挺身當前,先放輒中,前後所捉大虎,合爲五頭云。近來諸道各牧場虎囕之弊,極其頻數,今方嚴飭機捕之際,蔚山牧場捕捉惡虎,誠爲多幸。此與尋常捉虎有異,監牧官卞燁,山行將金起白等,似當別樣論賞,以爲激勸之地。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金尙奎疏曰,伏以近日玉候,猶在靜攝中,而因閔亨洙一疏,致惱聖衷,今於處分旣嚴之後,固有乘時激訐之嫌。如臣者,雖在臺地,亦不欲索言深論,而古所謂朝廷,本自無事一人擾之者,正是襯切語耳。然今日之紛紛鬧鬧,豈有他哉?臣雖黨臼中人,決不忍一毫假飾於同異之間,玆敢略論其大體所關,惟殿下裁察焉。噫,三綱之義,莫嚴於君臣,萬代之禍,莫甚於朋黨,而不幸義理斁晦,議論橫肆,今之洞然公觀者。只是天日之明,則明天理正人心之功,非殿下而誰任之,靖世道鎭朝象之責,非殿下而誰能之?夙夜勞勤,深軫聖慮,以救百年亡國之禍,以成一代建極之治者,其苦心至意,足以感天地而泣神明,則臣下無狀,雖不能盡體聖意,而辛甘者庶幾調劑,膠溺者庶幾灑脫,畢竟消融之效,可期做得六七分。然一箇源頭,猶作未了之案,大綱不立,大維不正矣。頃殿下,以十許事未嘗輕發者,至降諸黨中,俱出亂逆之敎,則以片語而立君臣之極,以一言而懼亂賊之徒,是豈殿下之强安排硬把捉哉?此乃千萬世不悖之公義理,抑亦千萬人共有之眞是非,而特群下之溺於黨私,不能不陷蔽而然耳。今則一紙絲綸,信若丹靑,不待百年而已定,可俟百世而無惑,則設令凶逆之輩,近出至親之間,惟當斷以大義,一刀痛割者,人心不甚相遠,臣則固自如此,而黨習已痼,猶有一種不平之論,投疏徑歸,視作去就之大關者,其意態勃勃,擧措可駭,而殿下亦務欲調停,猶且靳允於譴罷之請,以至失之假借,卒乃無事。過於裁抑,終又追罪,則於是乎喜事之輩,妄自窺測,殊不知聖心堅定,有難搖惑,王言炳烺,有難眩撓,而忽地乖激之議,轉加一層。凡有妨礙於請伸者,先試律令,大勢所驅,餘論尙此未已,則其風色,已十分不佳矣。其漸至微,其流必漫,早晩爻象之至此,孰不知之?噫,百計驅逐之元老,已謝朝籍,一閉冥漠之大臣,墓草屢宿,恩讐都冷,媢嫉者亦可休矣,而必欲生出新鬧,復售舊套,殿下之嚴辭痛懲,此豈可已而不已耶?第大聖人,物來順應之道,自有從容不迫底氣象,惟當昭揭是非,不必過費聲氣,而徒切於痛慨時象,未暇於愼擇辭令,如共斥留京之大臣等敎,恐有欠於王言之體。渠雖無狀,自歸於不忠不孝,而何必下得此二字,以傷聖朝之倫理乎?伊後營護之疏,相繼紛紜,尹汲之出力奬詡,亦可謂無憚,然第三司章疏,勿論所言之是非,在喉院者,固安得不捧入,而至以食君之祿,立君之庭,尹汲可畏,而於國何如爲敎?假使出納之地,憑藉此敎而阻搪之,則好惡之間,惟意所欲,凡係殿下之所厭聞者,亦安知不一例竊覘,大啓日後無窮之弊乎?今日朝象,有如聚土團沙,一遇風雨,不崩則壞。區區世道之憂,靡所止泊,而因此一鬧,轉成平地風瀾,其亦不幸之甚矣。自古國論一嚴,則喜事者,無敢眩撓,聖意一定,則伺釁者,無敢嘗試,旣於大關係處,明示堅凝正大之意,則自餘擾擾攘攘者,亦可不期定而自定。凡於一處分一辭令之間,何莫非君德所關,而失於嚴正,則無以鎭抑浮議,過於層激,則無以折服褊心。惟願穆然深思,廓然遠覺,黜陟臧否,一出於公,舒慘緩急,一出於平,致使旣壞之人心,得以復正,已敗之世道,得以復敍,而亦於聲色辭令之間,務存簡嚴之體,如共斥於敎,亦宜改下,以光辭旨焉。臣於日昨承宣之望,竊有慨然者,夫癸卯榜之必欲枳塞,抑何也?若曰科名之不正,則擧一榜而削之,可也。若曰擧子之有罪,則拈一人而拔之,可也。其科名,旣不可謂不正,其擧子,亦不可謂有罪,而不削不拔,徒欲公然錮塞之者,雖出於有所牽礙,有所諱惡之致,而此何擧措,此何意義?平日之不甚乖激者,亦不能自異,向者責勵之後,猶未擺脫其謬套,則每於此等處,轉致物情之拂菀。因此一事,惹出前後不靖之端者,其景色不佳,恐非朝家和平之象,謂宜特加警飭,俾有淬勵之效焉。仍伏念以臣至孱迂,而顧其官則諫長耳。臣之半生頭顱,臣實自知,淸朝言議之地,豈臣巽懦者所可叨,而向來一出,只爲承候起居之計。今則太廟之祗謁已過,大庭之賀禮已訖,仍因蹲冒,已無是理,而臣父偶患濕瘡,連在焦憂之中,昨於陪班罷歸之後,臣父宿恙添劇,方此落席叫呻,斷無旬月供仕之勢。伏乞亟賜鐫遞,俾便公私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雖是,下敎意存,初非顯諭,其勿改之,承宣望事,已諭於吏曹參議之批。當該政官,從重推考,其時望單,有處分入之,宜矣。 ○校理鄭亨復疏曰,伏以神天垂隲,坤候遄復,慶溢區域,抃蹈惟均。臣於夏初,遘癘甚重,未離床席,遽承玉署寵除,乍就牢狴,旋荷特放,猥徹長單,獲蒙恩遞,聖靈攸曁,危喘得延,攢頌德意,欲報罔極,纔自郊埛入城。意外有館職新命,召牌辱臨,驚惶怵畏,不敢偃處,謹此隨詣禁門之外,拜章徑退,冞增隕越。仍竊伏念高穹覆冒,聲氣交感,凡有危急迫切之情者,輒敢眛敬威而號呼焉。今臣抱玆危迫,若不疾聲控告,冀幸感孚,則是臣自外於仁愛之天,而益重其罪戾,玆敢忘其濫猥,瀝陳衷懇。伏惟聖明,少赦僭越之誅,而試加憐察焉。念臣賦命險釁,夙遭愍凶,年未勝冠,永失怙恃,神志未固,氣血隕脫,病纏髓骨,遂作半生癃疾之人。五十之年一毛髮,無不受病,已成篤老之狀,而眼視又眊,向日看書,昏花眩睛,燈前細字,殆不辨別。以此衰耗之形,擬之講讀之任,不似,固已甚矣。然,此則猶是餘事。臣早孤以後,惟兄是依,悶臣病羸,不加課督,任他荒嬉,望其生全,是以雖蒙學例授之書,亦不能學得。及夫年齒愈長,癡凱gg凱獃g愈甚,凡士農工賈,所謂四民之業,無一而可,則始乃向意於擧子業。自是以來,所讀者,不過功令之文,所習者,只是剽竊之工,至於經傳子史,茫不知其爲何許旨意,何樣辭說,其顓蒙鹵莽,蓋無倫比。晩占倖第,濫廁文纓,世皆目之以不學,臣亦自分以末如何矣。自在參下,凡係選職,輒皆逡巡退縮,不敢冒當,區區微志,蓋有定計,伏想睿照,亦或俯察。今玆館職,尤豈彷彿於臣身,而徒藉先蔭,亦參是選,實非臣夢寐之所曾到也。臣於平日,常語人曰,爲人臣者,無才能而巧衒於君父,蔑學術而强說於筵席,均之爲欺天,罪在罔赦。旣以是示戒於人,而亦自怵然有躬蹈之懼矣。試以卽今進講冊子言之,臣未曾一番看過。今若挾所眛之冊,作學士之樣,臆之以意,飾之以辯,苟備顧問,徒竊榮寵,則是內而欺心,外而欺人,上而欺天,下而欺神,臣節喪矣,素志壞矣。臣豈忍爲此哉,臣豈忍爲此哉?噫,臣之此職,在臣誠爲不幸,夫以大夫之招招虞人,虞人,死不敢往,臣亦有一死而已。雖積事撕捱,重速譴何,瘐於圜墻,編於嶺海,潤於斧鑕,決不敢爲一步勉進之計,顧其所羞惡,有甚於死而然也。噫,事君之道,所貴忠實而無他,臣雖無似,粗勉斯義。今或有一分冒承之意,而姑爲是矯飾之言,瀆誣天聽,以自沽其多讓之名,則是眞爲內外行者,人雖不言,鬼必有責,朝廷雖或假借,淸議必將唾罵,經幄論思之地,安用如此人也?臣亦何所資而事殿下哉?人臣去就,亦關世敎,在臣自處之義,惟當揣量人器,退守本分,使聖朝登瀛之極選,不至緣臣而濫竽,方張之四維,亦免以臣而解紐,則是或萬一爲不報之報,區區所望,只在於此。衰情抑鬱,理勢窮極,敢恃天地父母之慈,畢暴肝膈,鳴呼至此,死罪死罪。伏乞聖明,俯察臣千萬不近似之狀,亟命刊去謬錄,勿復檢擧,以重官方,俾安愚分,不勝祈幸。且臣與吏曹參議徐宗玉,爲姨從兄弟,而政曹不稟混擬,致煩恩點,揆以法典,自在應遞,乞令該曹照例,稟處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末端引嫌,其涉太過,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曰,伏以臣於見職,寧有承膺之望,而適當候班連設,賀禮旋行,陳章不獲,輒復冒沒,省顧其心,愧恧實多,而且於昨政承宣之望,尤有不自安者。臣肅命之後,雖未得一參政席,而凡係通塞,理宜與聞,故長官屢以李玄輔停望事爲言,而臣則斷以爲不可也。癸卯榜之是非,已經處分,今不須別論,而大抵朝家之設科取人,將以致用也。文武榜屢百餘人中,許多才儁,一竝棄錮,使不得立揚於當世,則此果合於事理乎否乎?李喆輔之堂錄也,自廟堂至銓曹參圈者幾人,豈皆有私於喆輔,而畢竟準點,無或異見,則公議之同然,此亦可知,而今於承宣之稠望,必欲停枳者,愚未得其何說也。臣之意見如此,反復商確,非止一再,而終至於見拔乃已。噫,佐貳雖卑,亦一銓官,而堂上通塞,實主其事,則曰可曰否,貴在得中,而只緣臣庸駑粗淺,不足輕重於其間,故言之則不從,待之以若無,尙何顔面,更冒於職次乎?近以此等事,辭說多端,爻象失平,區區血忱,本在於調劑異同,而但今所爭,實關多人之用舍,不止一事之是非,則顧安得終始默然而已耶?再昨召命之下,賤疾適苦,又未克祗赴,前後違慢,罪在不赦,而只推之恩,迥出格外,回徨悱悶,不省攸措。宜卽役章,仰請譴何,而動駕隔宵,瀆擾是懼,今始略暴委折,冒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察臣才分之本不稱似,念臣踪地之終難苟容,先將職名,亟行刊遞,仍治前後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承宣之望,非政官任意取舍者。今者吏判,曾於兵判,以金洸事,此予臣子,卿勿取舍事,下敎之後,頗有其效矣。示嘉意於筵中矣,科旣同也,文武豈異,而於兵於吏,或遵或否,其果事體乎?今者承宣之望,予亦詳視,而未能覺得矣。今乃悟矣,甚矣。時習之難違也。於爾何嫌?勿辭察職。 ○奉朝賀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之情地,豈合一日留滯京國?雖臣杜門塊處,不與人世交涉,而臣身現在,自致人忌媢,早晩危辱,固知其必至,亦不料閔亨洙之復肆旣辨之誣,至此之酷烈。逬出國門,寸心哀痛,殆甚於初遭,只恨不能溘然而無知。乃伏蒙聖恩,愈益隆重,至命承宣偕入,前後聖敎,所以昭奸釋誣,洞如日月,至於書啓後恩諭,實是載籍以來所未聞見,非誣卿也。實誣上之敎,昭明貫徹,直可以感天地,泣鬼神,臣雖當日瞑目,寧復有餘憾?惝怳感刻,涕血不勝抆。噫,此敎昭揭於千萬代,讀之者將無不洞豁,雖有巧舌者萬輩,安得以售其奸?臣今更無事乎辨暴矣。且其所謂諱疾於當時,基禍於他日云者,無理無狀,巧慝怪惡,實非人理之所可思索而及之者。乃忍於白地萌生此計,㧮出此說,噫嘻痛矣,何至於此?誠亦不足與辨也。且甲辰七月晦八月初以後朝報,藥院啓辭,逐日該載,無遠不布,則其所謂全未承違豫之報,遽奉諱音云者,自歸於空中造出,更難掩覆,故今疏則更不敢提此,只以移院之差進,設廳之不及,齗齗不已。然其時事,實乃聖上之所洞然下悉,故敎意之明白嚴截,今若此不知,後更以何說操臣也?臣非不知畢條巨細,羅列首尾,更一痛陳,少快此心,而纔承慰予痛迫之敎,不覺聲淚之俱發,誠不忍更提往事,以戚我聖上無窮之孝思,亦恐今番下敎之後,則多少辭說,反爲贅疣,只陳其大較。然臣冤憤鬱結之情,誠不能自按納,痛矣痛矣。彼賊徒之凶言已極,崩心痛骨,無疾下二字,豈人臣之所敢肆然說出者哉?不道之目,初非勒加,而欲自掉脫,專務向臣噴薄,其亦不自量也。其疏又曰,治逆之際,掩護操縱,是何言也?李亮臣欲以是陷臣。臣明其實狀,逐條洞辨,都歸於空虛,渠今復單辭鑿空,勒謂之掩護也,解縱也。果謂臣護何逆而縱何賊乎?臣心之震驚痛駭,姑未暇恤,此何等事,可以置諸晻昧而已乎?嚴加究覈,斷其虛實,法紀之所必然,臣方席藁私次,顒俟威命矣。嗚呼,臣賦命至奇釁,積受讒構,無非臣子之所不忍聞,而萬萬叵測,如亨洙之爲者,亦未多見。臣誠頑忍,聞如此凶誣,而不能自滅死,以謝國人,俯仰高厚,此何人哉?亨洙之忍能爲此,亦豈不怵然顙泚,而猶且肆口說出,不少疑難者,只患臣縷息之尙寄陽界,不得不索性而爲之耳。夫以賤臣之故,虛無之指斥,每涉於不敢言之地,聖情痛衋,至形於絲綸,臣今生無以效寸報,惟願速就澌滅,更不至貽此於聖朝。瞻望雲天,不勝痛泣,顧臣寧復有去就之可言?承宣之臨守於致仕之臣,尤是古今之所稀聞,朝體之虧傷,莫非臣罪。伏乞聖上,天地父母,察臣哀臣,亟反承宣偕入之旨,容臣得以安意畢命,仍命攸司,就亨洙疏中,掩護解縱一款,峻法嚴覈,以正國紀,俾臣不至於抱冤而就瞑,不勝至幸。竊伏念坤候遄復,歡慶盈庭,臣則朝賀職耳,竟不能自效微誠。太廟展謁,適當老炎,臣憂慮冞切,而亦無由瞻羽旄而祝無疾,犬馬衷情,只自耿結,然以今所遭,此亦未敢言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噫,此非今道,卿何至此?噫,前者之旨,洞悉無餘。噫,今者處分下敎,非爲卿也,卿何若是其困我耶?文不盡意,當有面諭,卿其安心,卽爲入來,聽我面諭,其定去就。 ==7月2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坐}}。同副承旨鄭羽良{{*|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高靈縣監尹光迪。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微感之候,漸益差勝乎?湯劑已盡於昨日,宜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當否矣。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快愈,內殿症候,已盡差愈,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初度呈辭。傳曰,不允。 ○金浩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參議徐宗玉,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竝更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參判宋眞明,隨牌來詣,陳疏承批之後,今又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極爲未安。事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聖龍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浩啓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矣。玉堂多官,或呈辭受由,或在外,或未差,只有校理鄭亨復,副校理趙明謙,而校理鄭亨復牌招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矣。玉堂上下番不備,則不得開講事,曾有定奪,今日晝講,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玉堂不備,非不知也。此非辭啓之事,校理鄭亨復,只推,更爲牌招。 ○以校理鄭亨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禁推傳旨捧入。 ○金浩啓曰,校理鄭亨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而晝講時刻已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玉堂不備,今日晝講停。 ○傳于金浩曰,召對爲之。 ○以忠淸兵使狀啓,槐山等官居私奴鄭㖋同等虎囕死事,傳于安重弼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尙賓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于奉朝賀李光佐處,則以爲,臣縷息尙延,復遭此叵測,痛冤之極,忽欲無生。衝口呼號,未暇擇辭,干冒煩瀆,罪在不赦。伏蒙聖恩愈渥,特賜寬假,批旨惻怛,命聽面諭,至於屢欷之旨,困我之敎,實非臣子之所敢聞,臣益復惶恐涕泣,不知寸心之所處。念臣所遭,實是千古所未有,人理所不忍,不幸罹此,雖不能溘然自滅,以快冤憤,尙安忍更擧顔面,立於人世乎?天鑑深察乎此,則臣之哀痛迫切不得已之情,庶幾下諒,收召旨而返近侍,必不待臣之章辭矣。臣疾病連劇,數行文字,亦不能自力,謹當竢少間,卽當更伸哀籲云矣。大臣無意造朝,臣姑爲仍留緣由,竝以詮次善啓向敎是事。踏啓字。 ○李聖龍,以刑曹言啓曰,今月十五日,睦姓女人呈狀,言其女息李召史,爲故兵使金洙之妾,有子而各居矣。今月初八日,金洙之妻,來到其女息家,稱以失行,捉去其家,初九日投殺於江中云。故一邊移文於漢城府,使之拯尸檢驗,卽發刑差金洙家事知奴子,及李女常時使喚婢子三人軟愛、德伊、戒化等査問,則金洙奴子白云招內,李女淫行孕雛之說狼藉,其內上典得聞此奇,累招李女,而終不往現,故其內上典,以爲其外上典畫像,不可置之於此女家,持來次親到李女家,畫像持來,李女孕雛之狀,目覩後,以爲吾不可獨見此狀,仍爲率來矣。其翌日初九日,聞有産漸,以爲不可留置此處,載轎還送於其母家,出門之際,又聞旣已産兒,藏置以去之說,李女還爲招入,搜索轎中,則新生兒,以綿塞口,裹於裳中。故兒尸置在本家,李女送于其母睦女家,則睦女以來到之意,手記以送。睦女與李女相議,事已至此,當投江而死云云,仍乘轎出往。故渠與李女之婢德伊、軟愛等,果爲隨往露梁,則自投江中以死云云。軟愛、德伊之招,與白云之招,如合符節。故兒尸與睦女手記,使之現物,則睦女手記分明,而兒尸使醫律看審,則毛髮已生,手足爪甲亦成,李女之行淫産雛,明白無疑。故李女奸夫,使之現告,則白云招內,金洙孼四寸金兎山稱號者,而渠不得密邇使喚於李女,蓋聞軟愛、德伊等之言,而金免山與李女往復之書,幾至一束云云。德伊、軟愛招內,李女奸夫,乃是金兎山也。戊申春變亂時,有一宰相,定下處於李女家,金兎山隨其宰相,留住其處,自此以後,多有殊常之事。上年五月,金免山遭其養父喪,家屬几筵,則送于水原地,渠則每每來在於李女家,促膝密席,擧止殊常,心常怪之。每夜上直於李女寢房,故察其行止,則人定後,李女往于金免山所宿之房,罷漏後入來。時或仍爲熟宿於金免山所宿之房,至于天明而未能覺來,則其母親往提醒率來云云。德伊招內,渠則年前贖良,居於廊底,夜間陰密之事,雖未知之,朝晝出入之間,或常見之,則李女與金免山密席同坐,見人入去,卽爲離席而坐,跡甚殊常,事涉重大,故心自知之云云。戒化招內,李女奸夫之爲金免山,家內上下諸人,無不洞知。金免山來住李女家越房之時,勿論晝夜,李氏往在於金免山所在之房。時或以器皿出納事,進去其房,則自內閉門,兩人同居,極涉殊常云云。所謂金免山,卽金浹也。情狀絶痛,所當捉來嚴覈,而係是朝官,移義禁府處置,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不允批答。王若曰,奔走餘疾病或乘,人固不免,進退間安危斯係,卿豈未思。所以疏批之纔宣,復此忱辭之誕告?惟卿,一節忠愨,三朝老成。無黨如呂汲公,雌黃不到,鎭俗如盧懷愼,貞白自持。卓爾脚跟之硬牢,和中有確,任彼風波之撞擊,靜後能安。眷言處江湖亦憂,巋然若靈光獨立,肆起諸六載長往,俾冠乎百僚具瞻。謝安石東山起來,擧皆服鎭人之量,李文靖中書再入,何嘗有害物之心。予欲濟萬姓飢困顚連,則任卿以區畫子惠,予欲破百年黨比膠固,則望卿以調劑辛甘。歲月以磨,終期勣用之茂著,年齡雖邁,每喜精力之尙强。予方且注意彌隆,卿何乃丐閑太遽。庭班久設,固憂積勞之已多,廟見纔陪,不圖巽章之續至。念庶事之未及就緖,故不深思,纔半載而若許懸車,初何重卜。論治道於臥閤,惟宜前批之寔遵,憂國事而忘身,休念重擔之輕卸。非敢爲外貌之禮,是皆由中心之言。民憂國計之無涯,若將隕谷,世道人心之俱下,誰挽頹波。協贊黃扉,當思新烈之勉率,優閑綠野,豈合舊壑之徑尋。歲功垂成,方急糴政之裁制,秋涼乍動,正待講筵之討論。須念多艱,毋引小疾。於戲,臨敗局而袖手,卿何果忘。履薄氷而焦心,予願共濟。適當此憂虞溢目,勿復以斂退爲心。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龜休製進 ○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近日銓地,誠一蠻觸之場耳。如臣無似,以此時受此任,承諸人僨敗之後,當餘鬧未息之際,跡則孤而力則瑣。調劑彌綸,非臣所可能,而惟是一段苦心,專在爲國報效,注擬之間,一主寬平,雖公議之未快許,物情之未深厭者,亦皆通融備擬,務鎭朝象。然人心不如我心,世道猶患難平,早晏顚沛,臣亦自料。昨日僚堂之疏先上,而諫章繼出,益信爲今之政官難矣。李玄輔之停望,在臣非有私好惡,特其科名關係甚重,摎之義理,不可擬之淸塗,故果與僚堂,有所酬酢。蓋臣曾在西銓,以此悉陳筵席,至承誨諭,而如非漫職之應遷,軍門之仍差,終不敢擧以擬之矣。東銓西銓政注,則同一人意見,前後無異,則視其强弱,强從僚議,決無是理,而到今始以此咎臣,其亦晩矣。夫秉銓者之可否通塞,自有自家權度,臣之不欲從僚堂,正如僚堂之不欲從臣。雖以僚堂至親間事言之,相繼入銓,一抑一扶,不肯與之苟同,則僚堂之獨以不從其言,責之於臣,何也?若以堂上通塞,爲佐貳之事,而居長席者,不敢出一意見,惟苟合是務,安有如許政例,而今因一事之不如意,至謂之待之若無,臣未知必如僚堂之有政而不竝席,事過而有後言,然後始得於相待之道乎?至如臺臣,必欲以科名之正不正詰之,臣亦有說,夫凶賊敎文,播告中外,以此稱慶,以此設科,而僞勳之逆豎伏法,旣削之榜號屢變,則其名之正不正,自可知矣。臣之所枳者,其果牽礙於何處,諱惡於何事耶?以臣觀之,此箇題目,在臺臣正好自反,臣竊笑之。噫,使政官而無是非、無辨別則已,如或欲存格例,稍示激揚,則輒小驚大駭,騰諸章奏,必欲務快其意,以至於扶抑失平,爻象益乖。古往今來,銓注之通塞何限,而未聞如近日之紛紛鬧鬧也。顧臣膺命於時望之外,廁迹於睢盱之中,誠心未見諒,言議不能孚,纔過數政,立取狼狽,上而煩誨責之敎,而勤重推之命下,而使僚席不欲苟容,臺臣深懷不平,爲今之計,惟宜亟退臣身,回授他人,以求朝家和平之福也。仍伏念有政曹則有權衡,有權衡則有通塞,而近來政注之間,或有事端,則殿下輒以爲今日之政官,用今日之廷臣爲敎,使不敢用舍於其間,是殿下不欲以通塞一事,委之政曹也。承宣雖曰稠望,顧其職則淸選耳。文士之階通政者,未必人人盡擬,故其揀選之重,不比冗官,通塞之嚴,從古然矣。如其不當擬而擬之,則罪政官,可也。不當枳而枳之,則罪政官,亦可也。今臣之枳玄輔,若一毫或涉黨私,則不公之誅,臣當不辭,而乃殿下不此之爲,親入望單,御筆添書,是殿下又不欲以注擬一事,付之政曹也。置政官而不以注擬通塞責之,則亦安用政曹爲哉?雖因喉司徼啓,反汗有命,而緣臣無狀,用舍乖常,致使君上有此無前之擧,此亦臣罪也。不就重辟,無以贖其罪,玆敢冒萬死陳章自劾。伏乞聖明,先削臣職名,仍命重勘臣罪,俾朝著寧靖,群工淬礪,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前後下敎,今日筵中,洞諭無餘。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積誠祈遞,竟未遂願,旣迫嚴命,且當賀禮,不得不復出供職,而迂愚之見,與時寡合,疎昧之識,於世無補,旣蔑稱職之效,徒切尸祿之愧,自視欿然,如隕淵谷。日前李玄輔承宣拔望之事,又有大難安者矣。夫本事是非,已經昨日處分,臣不必費辭,而方玄輔之初拔也,臣乃主張還擬,則今於更拔之日,其不當仍據銓任,固事理之所宜然。況區區苦心,常主彌綸,前後商確,輒同其會,今所爲嫌,亦宜與佐貳無間,顧安得獨自苟冒於兩僚堂交疏互辨之際耶?乃者開政有命,天牌下臨,而情迹臲卼,無望趨承,坐犯違逋,亦甚惶恐,玆敢隨詣闕外,略暴微悃。伏乞聖上,察臣危迫之懇,許臣鞶帶之褫,俾臣得以守分自靖,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引嫌,其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鄭履儉,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朴道煥、金壽煃、柳徵瑞等入侍。徐命均曰,數日微有涼意,而陰曀不和,聖體,若何?朝者啓辭之批,有諸節益歇之敎,向來諸症候,竝有差勢乎?上曰,朝以諸節快愈爲批,中官誤以益歇書之矣。誤書中官,從重推考,批答中益歇二字,改以快愈,可也。{{*|出擧條}}命均曰,以朝臣批旨見之,間或有誤字,伏想使中官書出之後,不復進覽而然矣。上曰,予甚疎懶下敎。中官使之書出,而不復取見,誤字必多矣。命均曰,展謁之日,雨勢甚盛,晩雖開霽,日氣不佳,冒此動駕,得無勞憊之候乎?上曰,諸節無損矣。命均曰,水剌寢睡之節,一向安勝乎?上曰,安勝矣。命均曰,茶飮加進與否,姑觀數日議定事,頃已稟達矣。何以爲之?上曰,諸節今已快安,若口湯劑,何必加進乎?丸藥想匪久劑得,只進丸藥,宜矣。淳曰,丸劑,明日當乾正封進矣。涼氣稍生,正好服丸劑進之日,卽當進御乎?上曰,當卽進御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脈度,何如?上曰,只令兩首醫診察,可也。聖徵診脈曰,左寸脈微數,而大體調匀矣。應三診脈曰,左三部則調匀,右三部微覺帶闊,而比前大勝矣。命均曰,然則議藥事,何以爲之乎?上曰,姑無可議之症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中宮殿微感之候,自昨雖有所勝,水剌所進甚少云,此甚可慮,而常時亦然。今無議藥之事爲敎,諸醫亦皆以爲,不必以此加進苦口之劑云矣。上曰,唯。命均曰,嬪宮氣候,比來無他乎?上曰,今夏則比前安過矣。命均曰,蛇油丸,無加進之事乎?上曰,秋涼後,欲令若干加服矣。命均曰,待令醫女,皆已罷退,而別入直醫官,則尙有之矣。上曰,今無別入直之事,竝令罷出,只如常時待令,可也。命均曰,處暑後,霖雨不開,則例行祈晴祭,故昨者禮曹請行,而有姑觀數日之敎矣。今年晩雨,雖不大注,開霽之時絶少,故穀之已發穗者,不得如期成熟,其所胚胎者,亦多受傷云,甚可慮也。上曰,秋後多雨,雖甚可悶,䙝瀆不可,故姑令止之矣。所達如此,更觀明日,設行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命均曰,江邊事,憂未少矣。彼雖發軍而來,勦滅未易,前頭恐或有生出事端之慮也。上曰,諸葛亮之言曰,北拒曹操,南親孫權。卽今壃埸無憂,人心恬憘,而邊事如此,憂豈已也?彼見數十寒胡,遽發滿百鐵騎,豈不過乎?盛京一分付,足以勦滅,而張大至此,其無紀綱,亦可知也。做出名號,亦豈不過乎?命均曰,偸山賊之號,自前有之矣。上曰,今番禮部咨文,則頗似循便矣。命均曰,然矣。金是瑜入去之後,想益便順矣。淳曰,彼中則凡事循便,而鳳凰城將,瀋陽將軍輩所爲,有不可知者,此最可慮。且咨文規矩,亦宜有釐正者。禮部咨文,則遵奉皇旨,體例宜然,而瀋陽則禮節間,豈無所降殺乎?以明末事見之,此等文字,以政府揭帖爲之矣。上曰,邊事漸漸如此,此後則必多有通語之事,而列邑無通事,何暇報兵營,招來義州通事乎?命均曰,下敎誠然。江邊列邑,本無通事,故今番胡書往復時,不無遲滯之患,令義州起送譯學及小通事,而必致窘束矣。當初領議政沈壽賢,欲以譯官解淸語者一人擇送,而未果矣。前頭似當有通語之事,譯官一人擇送,何如?上曰,不必定送譯官。江邊列邑,各置小通事三人,可也。{{*|出擧條}}命均曰,當初被捉人李守雄,聞已越來云,而尙未捉得其越來與否,無以覈出,此亦可慮也。淳曰,小臣亦得見其狀啓。所謂偸山賊熾發之事,北京則雖未及知,而瀋陽諸處,知之必久矣。尙今掩置者,豈不可駭,而此後盡數勦滅未易。若自北京致責,則必以越去我境爲言,以爲自拔其罪之計,此最可慮矣。命均曰,禹夏亨之子,受由下去,故小臣有申飭之言,使傳其父矣。上曰,夏亨之子,何狀人乎?命均曰,都摠都事禹弘奎也。淳曰,彼人每曰江中島胡盧套,卽汝國地方云,而我國無此地名,甚可怪也。命均曰,亡命罪人黃鎭紀母與妻,頃因臺臣李周鎭之疏,拿來拘留于捕廳矣。其所懷孕之說,今已落空,而此事亦宜緩之,還發配所,何如?上曰,卿言是矣。依爲之。{{*|榻前下敎}}命均曰,安興前僉使李譔,以軍餉穀事,將有拿問之擧,而已出其代矣。上曰,此與私用有異,原情後,自有處之之道,故有拿問之命,兵曹遽出其代矣。命均曰,其時道臣狀啓,直下禁府,故廟堂未及知之,而玆事頃已定奪。今若遞罷,則殊非當初委任之意,新僉使則改差,李譔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更觀來頭能否,以爲將功折罪之地,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新除授慶尙左水使李義翼,以通津府使,移拜本職矣。與本道監司金始炯有姻嫌,將不得赴任云,通津,以畿內至殘之邑,近甚數遞,無以枝梧,而義翼年少勤幹,大有聲績,到今見遞,誠爲可惜,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領相尋單引入,此豈首相丐閑之時乎?國事誠可慮也。上曰,領相遽尋長單,誠是意外也。欲爲別諭矣,更思之,非有所遭也。只以老病爲辭,故以不允批答,下之矣。向者陳賀及展謁,連續爲之,年老之人,受勞頗多,如此之際,可以調理矣。命均曰,銓官互相疏辨,將有撕捱之擧,殊可慮也。上曰,吏判事,豈不慨然乎?向以金洸事,縷縷下敎。至有金洸,予之臣子之敎,則吏判頗能覺非,卽以金洸,爲管城將矣。今又塞李玄輔,此何意乎?良可慨也。命均曰,吏判不無所執,唯恐前後事斑駁,故如是固執云矣。上曰,金洸始雖塞之,旣承下敎之後,差授管城將,則此非仍塞之也。在兵曹則用金洸,在吏曹則塞李玄輔,豈有如許道理乎?前後所爲,判作二人矣。鏡、虎無狀,故所錄之勳,果已削之,至於科擧,曾無罷榜之規,今欲枳塞玄輔,其果成說乎?況十九日下敎後,旣往之事,一切不論,則何可更提科名,枳塞玄輔乎?然金尙奎之疏,不無過處矣。李匡世疏中,自有所歸之自字,未能點檢矣。旣有諸黨中,俱有亂逆之敎,匡世疏中,若曰各有所歸云爾,則豈不好矣,而下一自字,終覺礙眼。吏判之枳玄輔,匡世之自字,皆不免舊套,使之易地而處,則同然矣。命均曰,吏議,卽其時赴擧之人,故今於此事,尤以爲不安矣。大抵國家設科取士,爲士子者,何可不赴乎?旣不可尤其赴擧,而今欲塞其淸望,誠甚無謂矣。上曰,伊時以興祭不參拿推之人,塡塞禁府,此亦一般事也。命均曰,吏判旣有所執,若許久不出,則大政又將遷就,殊可慮也。開釋敦勉,好矣。上曰,吏判所執者何事?吏議則今番事,可謂得體矣。吏判若因此自畫而不出,則所失尤大矣。此無開釋之端,一次承批之後,仍爲勉出,則豈不應命乎?淳曰,入診時,每令醫官診察脈度,而脈理玄妙,最難透解。氣血之衰旺,眞元之虛實,無以詳審矣。臣於今番待罪藥院後,一次瞻望,而惶恐之極,不得詳察玉色矣。太廟展謁之日,臣等請對於殿門外路次,其時則異於法殿之內,故瞻望鬚髥,則已有白髮矣。臣等之心,當復如何?人之衰旺,雖不係於髮白之早晩,四十春秋,不是遲暮,而白髮已見,則心血之不足,可知矣。此莫非酬應萬機,勞悴已甚,又有無限受傷處而然也。萬事悠悠,莫如善護聖躬。伏願各別留意於頤養之方,事事物物,必須量力而爲之,毋致過勞傷損之患,何如?淸心省慮,心血滋長,則髭髮之屬,亦必勝昔矣。上曰,髮之始白久矣。今則種種而頭髮先衰,故白者尤多矣。向者李遂良,人有以衰老詆之者,西閫下直時,問之年則不多,而髮幾盡白,其亦早白者矣。淳曰,白髮,自何年有之乎?上曰,自戊申有之。近來則黑者已盡爲黃,黃者幾何而爲白乎?命均曰,東平尉、錦平尉,年未四十時,髮幾盡白,而俱享遐壽。以此觀之,髭髮之早衰,固無足深慮,而血氣將衰,則髮必先白。尹淳頤養之言,誠甚切實,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東平尉性不燥急,又非用心慮之人,而髮猶早白,斯不可知也。予則屢遭難堪之事,如戊申之年,亦曾經過,而不至甚衰者,性甚疎闊故也。雖不能息慮安養,而惟其疎闊也,故猶有脫略凡事之時。以此言之,性稟之疎闊,雖是病痛,亦不無相濟有益之道矣。淳曰,臣於職事,亦有可達者矣。大殿症候,則三提調與諸醫官入診詳察後議藥,故醫術不逮,用藥或乖,而若其診察之方,庶無未盡之患矣。至於內殿患候,其所診察,只憑醫女之口,而其所來傳之言,都不足取信。臣於嬪宮紅疹時,及今番中宮殿水痘時,俱在保護之地,每當承候之節,誠爲罔措矣。蓋近來醫女,迷劣特甚,無一可使者,此自外司醫女選入,而外司醫女,初不擇定,故內醫女之迷劣如此矣。聞尙方鍼線婢,與各宮房丘史,毋論州府郡縣抄擇以來,而醫女則只於郡縣小邑望定,醫女事體,反不如鍼婢與丘史,前例之如此,有未可知矣。今後則外司醫女,勿論州府郡縣,另爲擇定好矣。且聞尙方鍼婢中,亦不無可合醫女者云,自今內醫女有闕,則尙衣院鍼婢中,年少聰慧者,亦令竝爲抄擇移定,何如?上曰,勿論州府郡縣之言,好矣,而尙方鍼婢事,得無弊端乎?淳曰,藥院體例最重,故書員有闕,則勿論各衙門書吏,擇取移差者,卽古例也。以鍼婢移定醫女,有何所妨乎?命均曰,鍼婢雖未曾敎習醫術,而外方上來之醫女,亦或有直升內醫女後,始敎醫書者。以鍼婢移差內醫女,少無不可矣。上曰,竝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大司憲宋成明,向自郊外,入參候班,及拜臺職,卽日投疏而去,其在事體,豈容如是?方帶臺銜,故不得請推,而殊甚無據矣。上曰,今番自鄕上來者幾人乎?陽來曰,權{{!|𢢜|⿰忄業}}到公州陳疏,監司以縣道陳章之有禁,却之,又以奴名呈狀,監司封進,而政院以有違格例,還爲下送。李宜晩則到驪州陳疏還去,故其疏亦已還却。金有慶則上來,李箕鎭、金鎭商來卽還去云矣。上曰,金鎭商之卽爲還去,無足怪矣,而人人皆欲效鎭商,殊甚可駭。宋成明、李箕鎭,尤爲非矣,竝別樣催促,可也。命均曰,尹淳亦備局堂上差下之後,本司坐起,一不來參,豈有如許道理乎?權{{!|𢢜|⿰忄業}}之終不上來,亦甚不當矣。上曰,權{{!|𢢜|⿰忄業}}亦一體催促,可也。陽來曰,自政院催促乎?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癸丑七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聖龍,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入侍訖。明謙讀,自辭免兩次除授待制職名,及知江陵府奏狀,至惶恐俟罪之至,謹錄奏聞,伏候飭旨。上曰,承旨讀之。聖龍讀,自乞退還待制職名,及守本官致仕奏狀,至臣無任祈天俟罪,踧踖屛營之至,謹錄奏聞,伏候勅旨。上曰,上番翰林讀之。榮國讀,自乞退還待制職名,至臣不勝幸甚。上曰,下番翰林讀之。鼎輔讀,自與宰執箚子,至不勝瞻望拳拳之祝。明謙曰,今日所講,別無大段文義,而第三十板,親御翰墨云者,寧宗初,使朱子入侍講筵,朱子欲致君爲治,隨事勸勉,無所隱諱。寧宗一日以爲,設置講官,只爲講學,何可每事參預乎?因授宮觀,欲盡補導之責,而至於如此,此可爲後世遺恨,如此處,當留念矣。上曰,然矣。上曰,所謂貼黃,何也?聖龍曰,古事不能詳知,而原疏外,或有可言之事,則以貼黃而達之矣。上曰,宣廟朝,趙憲以倭國事,亦爲貼黃,必見此而爲之矣。上曰,脚色分明者,何也?明謙曰,如所謂情迹分明者也。上掩冊,明謙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殿下近來處分,無非過中之擧,而至於三司疏章,不賜批之擧,則尤爲過擧矣。殿下前後往往有不賜批之擧,已爲過擧,而近來則雖三司循例之疏,少不合於聖意,則無端還下。蓋祖宗朝一言一動,亦爲後世之法,殿下子孫中,安知無昏亂之主乎?若或敗厥度、亂厥德,而厭聞三司之陳戒,輒曰我祖宗朝,亦有不賜批之擧,一倂斥退,則國其不亡乎?朱子有言曰,知而不行者,是未能眞知也。果能眞知,則不期行而行之。殿下眞知言路之閉塞爲亡國之端,故昨日筵中,有曰,無批還給,自我啓之。以此觀之,殿下知之而故爲之,其害反甚於不知者。臣不勝憂歎,敢此仰達。上曰,孔子曰,悅而不譯,末如之何也?予不是不能眞知而樂爲此也,蓋出於不得已也。十九日下敎之意,欲使千百世,知有君父而明君臣之義也。明謙曰,殿下以今日彈冠束帶者,爲爵祿乎?爲私己乎?國家和平,則寵祿可保,國亡則亡,國存則存,其中或有表裏不同,强而爲之者,而未必皆病於時象之人也。頃於趙觀彬竄逐時,臣請對,有所陳達,則殿下以爲,近務涵養工夫,故此等事,無所撓心,終夜安寢。自辛亥及今,必有向上工夫,而今番處分過中,多有可驚可愕,不敢聞、不忍言之敎,殿下以爲,臣僚必畏死莫敢言,而爲此迫切之敎耶?殿下雖欲以威罰箝制,而此則決不可得也。臣子以直道事君,雖被威罰,此亦常分耳。殿下其謂以威罰,可以調劑耶?今之臣僚,或迫於嚴命,或出於爵祿之計,奔走職事,而其實則非實心感化也。其心感化,然後可贊殿下從欲之治,徒以威罰爲務,則目前雖無事,而其流之害,有難言者矣。尹得和、吳瑗,身在直中,目覩非常過擧,則陳箚爭論,乃是職事也。凡朝家之置三司,正欲於此際得力,若使二人,徒懾天威,緘口結舌,則是負殿下也。殿下以三司之不言爲老成,而臣子之道,則以食君祿而不言,爲大羞恥矣。昔世宗朝,罪一諫臣,翼成公黃喜,使人毁臺廳。上問其故,公對曰,有臺閣者,將欲用其言,而今以言獲罪,則無用臺閣爲,故臣使毁之。世宗改容嘉納,擢用其臺臣。孝宗朝,大司憲兪㯙,以麟坪大君事,大有觸諱,親鞫殿庭,仍下嚴敎曰,敢有救㯙者,以罪㯙者罪之。當時臣僚,莫不惶懼,而司諫尹鏶,鳴喝道詣臺,直請還收,孝廟答以不允,數日後,擢拜尹鏶大司諫。列聖朝鼓舞言路,有如此,孰不奮發激起,以思盡言乎?殿下則卽祚以來,不聞有激勸之道,而只以摧折爲事,故言路之寂寥,未有甚於近來。雖以日昨事言之,三儒臣相繼竄逐,可謂無前過擧,而不聞有一臺臣卽發還收之啓者,豈不慨然乎?上之所好,下必甚焉,則導之至此者,是誰之責也?言路之於國家,猶人之有血脈,血脈絶而人豈不死,言路絶而國豈不亡乎?目今危亡之兆非一,而言路之閉塞,是爲必亡之兆。國家將亡,則殿下他日千百載後,以何面目,歸拜於列聖乎?聖龍曰,儒臣所達之語,誠朴質,少欠委曲,而深得匡救之體,宜加嘉納。其句語間,雖有未摡上意處,亦宜寬假而優容矣。上曰,儒臣從容入直,予以爲寬裕矣。今日所達多過激,然此出於衮職補闕,則予豈不容儒臣而罪之乎?若直救閔亨洙,則予當有處分,而儒臣性甚傑驁,至於敗厥度、亂厥德,何面歸拜之說誠過,而予豈不寬假乎?己酉閉閤後,猶不悛舊習,故予始發臣擇君之說,而十九bb日b下敎。閔奉朝賀親聽之,旣曰諸黨,俱有亂逆,則昧爽以後,更提此事者,非今日臣子也。予欲遺敎,而不能忍耐,盡說所蘊,而使注書,拔於日記者,意有在焉。如此而猶不信,則殆甚於權瑩、鄭亨益矣。自儒臣觀之,閔亨洙過乎,不過乎?過則予之處分不過矣,不過則予之罪之者過矣。心知其如此,而强而爲之者,儒臣之言果是矣。聞此敎後,不能擺脫灑落,表裏不同,强而爲之者,誠乎,忠乎?雖以玉堂體例言之,不當營護,而吳瑗若上思顯廟,下念寡躬,則豈敢爲黨論乎?無狀極矣。觀其箚辭,若非吳瑗,則不能作文如此矣。補外之罰,於渠賞也,非罰也。所謂聖誣,甲辰嗣服後,更不當提說,而稱以聖誣,於此於彼,互相提說,釀成戊申變亂,則又何可更提於今日乎?明謙曰,閔亨洙不是無端起鬧也。頃年一疏,反被其不道之目,不道二字,人臣之極罪也,豈欲晏然甘受乎?果其晏然甘受,則是爲何如人耶?此所以說來說去之際,自不免劈破源頭也。此異於無風作浪,殿下處分,則以閔亨洙有若平地惹鬧者然,旣失其本情,而此與直說本事者,有異矣。上曰,十九日下敎後,閔亨洙若直爲陳疏,則不但荐棘而止,當與李奉朝賀鞫問,而今托以辭疏,如是攙及者,尤極巧密矣。十九日下敎,萬無不知之理,而金若魯則直請出示,吳瑗輩則伸救閔亨洙,閔亨洙,非不知更提之爲不可,而意在逐去李奉朝賀故也。予甚慨咄者,閔亨洙與他人有異,若是陳疏,豈不非乎?聖龍曰,彼休致之人,於亨洙有何私惡,而必欲逐之乎?亨洙旣被不道之斥,其後初疏,一番辨暴,在所不已矣,此豈出於必欲逐之意乎?上曰,大臣去姓稱名,安有如許道理乎?雖無職名,以在京之故,厭惡而必欲逐之矣。明謙曰,十九日下敎,爲今日臣子者,孰敢不信聽乎?雖然,殿下大聰察,實爲病痛,閔亨洙以辭職陳疏,則殿下但謂之辭職,可也,何可勒加以情外之目,乃謂之巧且密乎?聖人處事,本不如此,執其迹而論之,可也,何必究得其跡外之情,斷其心事乎?吳瑗之救閔亨洙者,不是欲負殿下也,是乃不可已之事也。以館僚言事獲罪,則爲其僚員,其可默默乎?此則雖不愛亨洙者,難乎無言,三司之臣,以殿下處分,莫不爲過,皆爲陳疏,則可見一世公論也。雖以館中古規言之,陳箚之擧,在所不已。殿下之薄待言路太甚,乃至於循例進言者,亦加威罰,在廷之臣,避三司如死地,此豈吉祥善事乎?上曰,今日筵中從容。且承旨南來後,初爲入侍。十九日下敎,予豈欲恐喝臣隣而做出乎?聖龍曰,此則殿下失言也。群臣豈敢以殿下之敎爲做出乎?上曰,君父旣明知而言之,則又何必註脚而言之耶?予非聽讒言而然也。目覩而親聽之,明知而言之,而猶且不信,其果合於臣子之道乎?悶奉朝賀,聞諸黨中俱有亂逆之敎,猶以爲其中自有所重,若專出於爲三朝血脈,則可也,而此則爲彼,彼則爲此者,可乎?范鎭,至於鬚髮盡白,人臣事君之道,當如是矣。以建儲代理,互相爭辨,聽之苦矣,言之苦矣。予遭此至怪至艱之世界,豈不苦哉?其時若知事勢,則當不罷庭請,豈可隨趙泰耉而同入,僕僕謝罪而徼還乎?世宗冊立之後,直送御寶,而此則父子之間,無所嫌而畢竟無事矣。今則自建儲以後,多有怪苦之說,爲時象者,或稱爲景廟,豈皆有鏡、夢之心而然哉?根本旣誤,故轉輾層激,漸至於深入。蓋可爲之事,則大臣、重臣,當直爲之者堂堂底道理,何待予之應不應而爲之乎?予於景廟爲誰,而敢於其間,爲如此之言乎?思之,則至今凜然矣。十九日下敎,已盡諭之,有何更言者乎?當時事實,有知之而不忍棄之者,有只見其迹而右袒而務勝者。一人指白,則皆曰白,此弊已成痼習,皆在窠臼中,儒臣亦未免此習矣。予多經歷故知之,有若淸流之害,皆不免乎此矣。聖龍曰,今玆下敎,臣則今日始爲親承矣。向來大臣入侍時,聞有當爲遺敎之敎,不知爲某事。其間乃有十九日下敎,臣子每聞此敎,便欲無生,又何敢不信,而爲妄論乎?上曰,自庚申以後,各有名目,蓋自邦禮始之,未知孰是,而其後至己巳甲戌,處分至嚴,而丙申以後,又生別論,轉輾層激,時象又爲分岐,而如李萬維輩,則予不饒之,頃已處分矣。十九日以後,兩箇字,當不着在肚裏,而下敎之後,猶且不信國家將亡矣。意謂十九日下敎之後,自當妥帖矣。猶夫如此,予之不答三司之批者,無足爲怪,而何顧其後弊之有無乎?古今實無如許怪異世界,頃日金有慶之處分,以爲過者,其果是乎?閔亨洙之處分,亦且不嚴矣。犯刑如飮食,卽范質之言也。古有此等人,而此輩亦如是矣。向來金尙奎、李匡世之言,亦過矣。若信十九日之敎,則豈容如是乎?閔亨洙若直言,則予當不貸,與李奉朝賀一體窮問,而漢中主之言,意有在焉,甲山栫棘之律,亦云輕矣。今若以四臣事,復有言者,則當鞫問矣。明謙曰,十九日下敎,不過欲使彼此臣僚,消融黨錮之心也。李匡世疏後,宋寅明對以李匡世疏中,明有所歸云者,此乃指一人而言也,不是混斥一邊之人也。殿下答以所謂一人者,指誰某乎?以此答問觀之,聖明之意可見,而一邊之人,自聞此敎以後,如得奇貨,欲加凌藉,豈可以此受人凌藉乎?雖至死境,決不甘心矣。上曰,各有弦韋,李匡世之言,誠過矣。若言各有所歸,則可也,而明有所歸云者,非矣。然易地則然,固當活看,豈可以文字罪之乎?李匡世雖如此,不當竝斥李奉朝賀也。明謙曰,殿下摧折言官,無復餘地,故卽今朝廷之上,氣節索然,無絶項之人矣。上曰,不然。乙巳以後,無强項之人,而有栫棘之人,則必欲隨而同去,皆不明知本事之是非,必欲同其去就,蓋務勝之故也。如李倚天者,亦不明知而爲之者矣。聖龍曰,群下各在私室時,言論之輕重淺深,各自不同,猶不得親承聖敎而然也。上曰,四臣中一人,閔奉朝賀猶云百口保之矣。聖龍曰,閔鎭遠心事,殿下猶未盡燭也。平生只有憂國愛君之苦心血誠,必不爲死者,瞞告於殿下矣。蓋其知之如此,故或慮殿下,尙不能到底知之也。上曰,鏡、夢輩,言於李奉朝賀,而必不聽矣。閔奉朝賀亦不聽彼輩之言,故召兩人而諭之者,意有所在。閔奉朝賀斷斷無他,而不及知之,且暗於窠臼中,猶以予言爲不信,而謂之曖眛矣。予在九重,豈能盡知,而此則親覩而親聽之也。聖龍曰,使殿下屢有此下敎者,皆臣等之罪也。殿下每以悲切聲音,爲此下敎,旣有欠於嚴重之體。以群下言之,一聞此敎,輒自抑塞。殿下旣有十九日下敎,其後筵中,連有此敎,在廷群臣,宜無不知之理,此後則筵席批旨之間,切勿以此事,復有提起,深所望也。上曰,然故,十年忍之者此也。如是下敎,猶不妥帖,則朝鮮必亡矣。十九日下敎後,猶有所不忍言者,當有言之之時,而金若魯請出示十九日下敎,豈不沓沓乎?然予亦當絶而不言矣。明謙曰,殿下十九日下敎之後,或有進言者,則常以一疑字,萌於聖心,故雖是不干之事,輒謂之不信,此大可憂悶處也。古有人失其斧,疑其隣翁,若見隣翁,則坐亦竊斧,立亦竊斧也。厥後乃得其斧於房中,又見隣翁,則坐亦非竊斧,立亦非竊斧也。疑字在心,則所見之不明如此,願殿下留心焉。上曰,近來之事,非但疑竊斧而已,多有贓物,何可不疑乎?予以趙明翼爲是矣。臣子旣聞臣擇君之說,則豈敢更懷前心,而至於金若魯請見下敎,向日下敎,尙出於不得已,則其可再乎?兪㝡基,頃與承旨酬酢之時,前心未退云者,非矣。明謙曰,頃因李龜休所達,全羅監營冊板御諱,今始上來云矣。上曰,是乎?聖龍曰,臣亦姑未見之,不敢質言,而聞刻出後,更以他木補之,而復刻御諱二字云矣。上曰,入之,可也。聖龍曰,然則以正門入之乎?上曰,不必開正門,依御筆出入例爲之,可也。上曰,玉堂不備員,故今日法講停止事,已爲下敎矣,無闕員乎?副提學爲誰?聖龍曰,玉堂闕番,最可悶矣。趙明謙、兪㝡基外,皆不出仕,故不能備員開講,豈不悶乎?副提學,今日已遞矣。明謙曰,朝廷小小相戰,無日無之,蓋淸要之職,本來如此,而殿下之優容言官,不如世宗、孝廟,摧折竄逐,不少留難,故今日廷臣,視三司若死地。今又有尹得和、吳瑗僨敗之事,故俱不敢出脚矣。上曰,本館錄中出脚者,只是吳瑗、尹得和二人乎?聖龍曰,然矣。吳瑗新登第時,便殿賜對之言,對人則輒感泣言之,今番以大力量,出參候班。臣逢着問之,則以爲,非但爲參候班,本欲一番出仕,以效補導之責云云。渠雖無形,殿下旣如是縷縷下敎後,有何喜事樂禍之心,而必欲違逆君心,務爲偏論而被罪乎?吳瑗本來性雅善文,渠之儕輩,皆視若祥鸞。適在直中,目下見閔亨洙半夜竄謫處分過中,而渠若不言,則是負職責,大矣。蓋閔亨洙以玉堂,至被栫棘之譴,而其僚二人,直在館中,默無一言,則將何處用之乎?殿下,則疑之以出於爲閔亨洙,而渠箚,則只是爲陳戒也。臣非以其斥補爲言,吳瑗只知讀書,不知人情物態,計較利害之心,而亦不知偏論矣。上笑曰,吳瑗豈是不知人情物態之人乎?以私家言之,則於予爲至親,而不能稔知爲人,大小科後,前後引對者四次矣。戶判曾有所言,而蓋其爲人不堅,渠雖不聽人言,人若激動則易激,戶判亦以爲然矣。如是之故,頃者召對時,予敎以心若鐵石,爲四字符矣。予亦非以今番事,爲閔亨洙,而人情物態,及偏論不知之說,承旨,過矣。明謙曰,如承旨之言,則是菽麥不辨,吳瑗豈如是乎?今番天威震疊,處分過中,而食君之祿,身在玉堂,承望風旨,寂無一言,則此是士大夫羞恥事也。吳瑗,其可不陳箚匡救乎?上曰,予之所憂者,十九日下敎之後,猶尙如此,無可奈何矣。皇明之爲崇禎,專由於此矣。明謙曰,殿下但當留意於大事,至於不當疑處,置之度外,則臣下亦自無聊而不爲矣。上曰,國之存亡在此,若有如閔亨洙者,則予只爲處分而已。明謙曰,殿下多有察察之病,如昨日承旨望之親書,亦大段失體矣。上曰,予有所思而爲之矣。李玄輔之拔望,豈不怪乎?然予不欲棄吏判,故爲此擧措,此後則必不敢拔矣。若又拔之,則當補外矣。先朝多有大臣望親書落點之事,予見之,故知其弊而爲之矣。明謙曰,承旨望,乃是極選,豈可以堂上而盡入乎?上曰,爲堂上則盡入之,豈有所擇乎?聖龍曰,此則殿下猶未下燭矣。近來官方淆雜,故纔爲兩司則入之,而不能通者,亦多有之。若盡入,則將近二百矣。上曰,其餘,則不經耳目之任,故不入矣。聖龍曰,望單還入,批答改下,實爲盛德事矣。去番政事,臣亦同參,故臣問自上,屢次下敎,至於李匡世、尹容,亦皆擬望,而李玄輔奚獨拔之乎?答言尹容、李匡世,不過一巡用罰,而至於李玄輔則余豈有私好惡乎?曾在西銓時,以金洸事,屢承下敎,至於一日筵席,兩次推考,而終不得擧擬於堂上例望。在西銓時旣如此,而今於東銓,若以文臣之故擬之,則吾之前後所執,亦涉可怪,故不能改所見云矣。上曰,金洸之枳望,亦已可怪,而十九日前,則猶尙如此,十九日後,則決不可如此矣。此後若終如此,則是爲龍澤、德修輩,非爲國家也,所謂爲楚,非爲趙也。諸臣遂退出。 ==7月2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入參,而憲府多官皆在外,一員未差,諫院多官或在外,或被論,或未差,只有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聖龍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聖龍啓曰,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有稟定事,今日備局堂上入侍時,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判書、參判,纔已出牌,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參議徐宗玉,牌招不進推考及罷職傳旨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卽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獻納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兵曹,以金亨魯爲左邊捕盜兼從事官。 ○以大司諫金尙奎上疏,傳于尹陽來曰,不當捧之疏捧入,此後,申飭。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辭內,兎山前縣監金浹,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浹時在京畿水原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七月二十四日,藥房入診入侍時,亡命罪人鎭紀母與妻,還發配所事,榻前下敎矣。罪人鎭紀母,平安道熙川郡緣坐爲婢,罪人至誠妻愛順等,時囚捕廳,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利城前縣監洪天佑原情公事,除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御史封進不法文書,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訟隻李濂祖父畯良,卽元告李載齡高祖父鎣之外異姓七寸侄也。畯良稱以鎣之侍養,驅逐鎣之己出子得良之後,據奪累代宗祀及家舍田民,而慮得良之起訟還奪,又以得良,謂之其婢所生,僞造文記,欲爲壓良爲賤之計。辛丑年間,載齡祖胤相,擊鼓訟冤,啓下刑曹,與李濂相訟得決,則李濂移呈本府,而胤相亦爲擊鼓。丙午年,李濂又爲落訟之後,其祖畯良所奪財産,仍執不給,故丁未年,胤相又爲上言,啓下刑曹,而該曹,以令本道別定剛明官,詳査處斷之意,覆啓行會,而本道終不處決。己酉年,胤相又爲擊鼓,因刑曹覆啓,有令京兆議處之命。伊時臣鵬翼,待罪京兆,以李濂連二度落訟之後,不有法典決後,仍執壓良爲賤之罪,令本道嚴刑後,全家徙邊,以懲其惡習之意,覆啓蒙允而行會矣。道臣又不奉行,使李濂偃然在家,如前仍執。庚戌八月,胤相又爲上言,自本府覆啓內,兩隻所爭家舍田民,已經秋曹及本府處決,今無可論,而自京司,累度聽理,俱有文案,則今不可更諉於本道,令秋曹捉致兩隻,更加嚴査處斷之意,啓下刑曹,發關本道,而以李濂之多勢力,本道終不捉送。上年則胤相身死之後,其孫載齡,又爲上言,備陳李濂相訟委折及畯良假稱侍養之狀,啓下禮曹,而禮曹覆啓內,收侍養,元無葉作置簿之事,而旣有血屬,則以外姪侍養,揆以法理,殊甚無據,禮斜有無,破養與否,非所可論之意,啓下刑曹,則刑曹回啓內,李濂所爲,殊甚無據,所當勘處,而兩隻俱在外方,前後文案,下送本道,詳閱定罪之意,啓下行會,而道臣亦不擧行,一任李濂之違拒仍執。上年八月,載齡又爲上言,本府覆啓內,胤相果爲連次得決,此訟曲直,更無可論,而累次判下之後,李濂不有命令,不干宗祀,家舍田民,終始仍執。又生壓良爲賤之計,李濂所爲,非但節節無據,恃其勢力,偃然在家,經年延拖,其豪强之習,至於不畏王法,恣行己意,縱恣無嚴,尤極絶痛,而本道亦不擧行,其在事體,極涉未妥。所謂收侍養僞文,分付本道,使之收捧上府,卽爲爻周後,依律文嚴刑徙邊之意,啓下刑曹,而本曹諉以喪前所犯,只爲刑推,而收贖放送,則李濂終不悛惡,又爲構誣訟官呈,議送於本道,以爲眩亂之計。今日世道雖卑,亦豈料人心之陷溺,至於此極乎?所可痛者,李胤相之與李濂相訟,今已十餘年矣。連三度得決於本府秋曹,而侍養一款,又爲判斷於春曹覆奏判下,全家徙邊之律,亦至四年之久,而或圖免於本道,或納贖於法曹,尙今偃息,莫敢誰何,堂堂王法,終不行於幺麼一土豪,揆以國體,寧有是理?今因載齡之更訴本府,李濂方爲捉囚,而許多罪狀,如上所陳,懲治之典,不容少緩。亟令攸司,依前判下,各別嚴刑,全家徙邊,至於鎣家舍田民,令本官一一摘奸,使之卽速推給載齡事,一體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卽接北道監役官朴師卨牒報,則當道外山龜山里、葛古介兩村,乃是京城十里之內,而禁松禁葬之地矣。乙巳年,兩村居民,投入於明、翼兩陵,以龜、葛兩里,退定加火巢,使山直及軍門邏卒,不得巡禁,而松田起耕,伐松入葬等事,惟其所欲,則庚戌年,佛光里居民等,視此效尤,立標於佛光里村前,謂之兩陵退火巢,使山直、邏卒,不得巡禁,一如龜、葛兩里,而冒占松田,伐松作家,少無顧藉,故頃年監役,親捉佛民之偸斫生松者數三人,報本府照律懲治,而山直輩,依前巡禁之意,草記,蒙允矣。佛光里居民等,訐訴陵官,以延曙川以北定界事,報禮曹草記,更立石標於佛光里,故山直、邏卒不得出入,而三里民人之恣意斫松,日以益甚,自本府,斯速變通云。龜、葛兩里,旣入於新定加火巢之內,則禁松禁葬禁耕等事,尤爲痛加禁斷,而兩里居民,起耕松田,濫斫松木,許民入葬,排立石物,極可痛駭。至於佛光里,則與兩陵舊火巢,相距幾至於十里許,而與新定退火巢龜、葛之地,亦且絶遠,則必欲以佛村退定加火巢者,其意專在於犯斫冒耕之計,決不可任其所欲。況延曙川之於佛光里,又是越大路,障重巒,不相望之地,則陵官曲循其願,張皇報禮曹,至有草記啓下,適中奸民之計,實非當初定界之本意,而其地居民,亂斫禁松,作家編籬,廣拓松田,不少顧忌,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若此不已,則陵卒所居之地,其將盡爲立標禁斷,而國都養護之山,未免爲牛山之濯濯,其在嚴松禁之道,不可置而勿禁。當道山直及軍門邏卒,一體巡禁,以爲禁松長養之地,龜、葛兩里,退火巢排立石物及犯松冒葬冒耕處,一切嚴禁,以重陵寢事體,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金尙奎疏內,伏以臣,特半生孱迂者耳。如黨伐揚訐之論,則固臣之所深戒,若文飾彌縫之說,則亦臣之所深恥,而適忝臺地,略陳迷見,其草草無足觀甚矣,而聖明猶曲示開諭,不以疎逖而棄之,臣誠惶感靡容。然所辭職名,未蒙一字之批,臺體所關,宜卽登時自列,而父病適苦,身恙又劇,一味尋單,方切泯默之媿,卽見銓長之疏,則以臣警飭之請,過費辭氣,至以今日政官之難爲言,而臣尤自信其爲今之臺官,誠難矣。其疏上款云云,臣亦有說,噫,伊時設科之擧,旣因朝令,則豈可以凶言之出自賊鏡,而竝罪擧子乎?當日犯逆之類,多仍舊案,則豈可以逆虎之顯施王章,而竝毁科名乎?況且一榜存削,旣係朝廷之處分,多人用舍,亦關國家之擧措,則不當以一時政官之好惡,惟意枳塞,而牽礙於請伸之黨議,諱惡於討逆之榜號,因此一事,惹出前後不靖之端者,其意態氣象,轉益不佳。臣之慨然略論,固出於隨事規警之意,而語涉銓地,十分平說,則重臣之謂宜自反,而今乃責臣以自反,重臣之謂無不平,而今乃譏臣以不平,是何在前日則不欲乖激,而在今日則未能灑脫,在西銓則猶遵聖敎,而在東銓則曲循時議耶?其銓法已見之前後相反,臣竊笑之。雖然臣之顚毛,亦覺種種半世消頹,都未關涉於言議,而今因一言脫口,上人唇舌,其亦疲腦,甚矣。所患宿病,方在床席宛轉中,驅策供仕,已無可論,而詣臺引避,亦不能自力,略陳短疏,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亟賜鐫削,以謝人言,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之病勢,旣無扶舁入闕之路,不得不以疏代避,而喉司隨意退却,混請牌招,玆敢擔詣直房,拜疏徑歸,臣尤死罪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七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禮曹判書申思喆,左參贊宋寅明,戶曹判書金在魯,訓鍊大將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刑曹判書趙尙絅,校理趙明謙,左副承旨李聖龍,假注書權瑞東,事變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同爲入侍。進伏訖,命均曰,老炎一向如此,聖體若何?上曰,差後一樣矣。命均曰,諸節無他乎?上曰,然矣。命均曰,昨劑入丸劑,進御乎?上曰,姑未服矣。命均曰,中宮殿氣候,昨日後未得承聞,差愈後一樣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備局別無大段事,而以江邊事,有所稟定,日氣如此,而入侍矣,乃去番留中狀啓事也。上曰,狀啓二度,而一則留中矣。命均曰,平安監司狀啓,以爲理山府使禹夏亨,於淸人越來之際,未能遮截,各設坐席而相語,蓋出於急於問情,爲此誤着,原其本意,容有可恕,而似不當全然置之。山羊會萬戶河挺龍,原其本情,與夏亨一體,而不無所失,其罪狀,竝令廟堂,稟處矣。蓋其設席共語,出於欲探委折之致,事雖殊常,而勢則似然矣。興慶曰,西伯之狀,以爲禹夏亨等,不無所失,有此論罪之請,而淸人之越來者,旣非無故潛越之比,則爲探其曲折,對坐共語,勢似然矣。論其所失,不至大段,此狀辭語,亦非必欲深罪之意也,似當有原恕之道矣。上曰,國法,使之障江呼問者,有深意矣。然此則姑不可深治,萬戶不當推考,理山府使,則爲先從重推考,可也。命均曰,狀啓下款,又以爲彼人四百餘人,留住江邊,曠日不去,則當有在近酬應之道。兵使李遂良,使之進住其近處,以爲隨事酬應事,亦令廟堂,稟處矣。此事似不可只委於守令,或有急速狀稟之事,或有臨急應變之事,皆未可知,兵使雖不可進住江邊,使之稍進其近地,似不妨矣。上曰,兵使則一,而江邊諸邑數多,何以知事端之在於何郡而接應耶?且至令兵使進住,則太爲重大,亦不必存其形迹。江邊守令處,着實申飭,而兵使則令居本營,秋巡不遠,使之卽速發巡審察,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此亦平安監司狀啓也。以爲頃以渭原郡吾老梁毛前倉穀物,上年六月被胡人掠去事,査問本鎭後,更聞之意,有所狀達。今始査得實狀,則該鎭萬戶,恐其被罪,掩置不報,地方官亦不能覺察,誠爲可駭。萬戶李震柱,爲先罷黜,而萬戶及其時郡守李景喆罪狀,竝請令廟堂,稟處。且以犯越發覺,則守令、邊將俱被拿遞,故一倂掩置,此後則守令、邊將罪輕者,自營門決棍勿罷。又言邊將拿來時,羅將下去,則鎭屬輩,亦皆蕩盡家産,自今邊將拿來者,交代後,次次押送爲請矣。吾老梁萬戶之掩置不報,郡守之不能覺察者,爲先拿問,前頭守令、邊將犯罪者,觀其輕重而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羅將之弊雖如此,豈可以羅將之故,不用國法乎?道臣以此煩碎事,至於狀聞,事體不可。平安監司權以鎭,推考,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治國之道,賞罰爲首,今者權儆事,多有古名將風,褒奬,可也,賊掠倉穀,而不能覺察之守令,罪之,可也。上曰,權儆事,何事耶?寅明曰,設機埋伏,捉得潛越人事也。游曰,邊將拿來時,羅將下去,則錢物徵索,罔有紀極,故鎭屬不能保存。若有罪,則捉囚營獄,亦無不可矣。上曰,其弊則誠如此,而脫有不虞而,拒逆朝命,則何暇爲之?寅明曰,萬戶則卽其地爲軍可矣。上曰,李景喆,則必不知矣。是乃善治之人也。興慶曰,然矣,時方在喪矣。命均曰,昨日筵中,以江邊列邑,各置小通事三人事,下敎矣。廟堂諸議,皆以爲不便,更當稟定矣。上曰,何也?寅明曰,所謂小通事,不過能通淸語者,而潛商交通之弊,不可不慮矣。上曰,彼我國傳語之時,若無此,則亦泄泄矣。寅明曰,義州及監營,皆有小通事,相距不過數日程,亦足推移用之,此處則雖無之,亦不妨矣。游曰,如義州,則本是彼我交接之地,故置舌人相通,而江邊他處,則素有交通之禁,今若置通事,則是開其交通之路也,設置恐不可矣。上曰,兵判所達,精矣。勿以小通事爲名,以官家吏胥中,通語者,定置一人,似可矣。聖龍曰,吏胥輩亦有弊焉。江邊列邑,皆有把守將卒,必以將校中,通淸語者,定爲把守將,則似無他慮,而頗涉便好矣。上曰,此果好矣,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於平安監司,以兵使狀啓謄啓事,有淺見,故敢達矣。自前灣尹狀啓,則例爲謄啓,而兵使狀啓,曾無謄啓之事。卽今平安監司權以鎭,始爲謄啓,固出於愼重邊事之意,而黃海道曾有水使,荒唐船狀啓,監司謄啓之事,而中間以其疊床有弊而廢却矣。若是時急狀啓,而辭語浩繁,則謄啓之際,未免遲滯。臣意,則兵使狀啓,爲先急急上送,而監司以其謄報之草,追後謄啓無妨。或有意見,則同時論理馳啓,亦可矣。上曰,所達是矣。依海西例,勿爲謄啓爲可,亦不必追後謄啓,而如有意見,以觀此所報,則事當如此如此之意,措辭馳啓,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全羅監司趙顯命,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皆請水陸操,一竝停止矣。湖南伯則以爲,沿邑農形,已爲赤地,不可行之,嶺南伯則以爲,荐飢餘氓,又經毒癘,僅存軀命,未及蘇息,裹糧往來,其勢誠難云。水操則向日以諸道一竝停止事,分付,而陸操則秋成後,可知其豐歉,姑觀而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此則忠淸前監司李衡佐狀啓也。以本道五處,山城軍餉,皆無大豆,忠原只有若干石矣。本道辛亥壬子兩年稅太,各一萬石,曾已留賑,仍作還穀,壬子條一萬石,分置五處,以爲軍餉事,爲請矣。此則似當依施,而壬子條稅太一萬石,賑廳旣以待秋輸納京倉定奪,以辛亥條稅太一萬石,依狀請輸置各山城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狀啓中,且以爲本營工庫失火,戶籍及田案,沒數燒燼,不可不及時謄置,而物力凋殘,他無下手處,本道賑餘魚鹽稅及軍布後錢,帖價等物,劃給本營,補用於量案改修之資,其餘賑廳錢作米,竝爲會錄爲請,此則當許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黃海監司狀啓,以爲道內守令,文臣爲少,科擧迫頭,試官無以備員。有闕之代,不待都政,差出下送事,爲請矣。上曰,不待都政,口傳差出,可也。{{*|出榻敎}}命均曰,北評事尹汲改差後,以趙明澤循例備擬,而旣有七十老母,法典所在,不可强令赴任。以三司通擬,口傳差出,不數日內,催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諸道敬差官,上年則不送,今年則似當發送,而或以爲,以京試官兼察,則似好云矣。上曰,敬差官豈不好矣,而難於得人矣。在魯曰,朝家之出送敬差官,意有在焉,而近來連爲廢却,故田政極爲疎漏。今年則各別申飭,以京試官兼察,則好矣。上曰,京試官誰某耶?在魯曰,忠淸道則沈䥃,全羅道則朴弼均,慶尙道則申宅夏矣。上曰,今番京試官,則善擇矣。興慶曰,敬差官,是田政主人,故戶判之言如此,而適有京試官,雖不送,亦好矣。上曰,近來古法盡廢,是爲悶矣。入侍諸臣,皆以爲可,則此後道臣,雖有狀聞,勿爲許施,以京試官兼察,可也。{{*|出榻敎}}上曰,試官則極擇,而何以知其合於敬差官乎?沈䥃則年少,朴弼均則似柔,申宅夏則似小了了矣。命均曰,朴弼均之柔,誠如上敎矣。上曰,然則都事,亦可擇矣。在魯曰,閔堦、南泰齊、崔成大,皆好矣。上曰,皆經守令乎?在於其人,而不在經守令與否矣。興慶曰,曾經守令之人,何可盡得乎?上曰,鄕曲人,勝矣。興慶曰,不勝矣。上曰,都事無不足者乎?閔堦,何如?興慶曰,不能詳知矣。上曰,崔成大,何如?在魯曰,好矣。興慶曰,臣有區區所懷,惶恐敢達。臣以無似,猥叨匪據之任,肅命登筵之初,敢以愼喜怒簡辭令之意,有所仰勉,而伏蒙聖上留意之敎,臣至今感幸。伏想聖明,或可以記有之矣,今臣更申前說,敢此仰達。頃以閔亨洙疏事,天怒遽震,嚴敎連下,至有人臣不忍聞之敎,而處分非常,辭令失當,臣不勝憂歎之至。蓋亨洙之疏,不過自辯之語,元非新般創出之說,而更提前日之所論而已。此非大段可罪之事,而且以一人論一事,前後譴罰,迥然不同,投畀極北之地,而暮夜迫逐,使不得一刻留在,又從以栫棘之,此固處分之萬萬過中,而至於兩儒臣之陳箚救正,乃其職耳,一竝出補於關塞之邑,臣未知此何擧措。況以亨洙之疏,推及於奉朝賀臣閔鎭遠,前後聖敎,俱極非常,實非臣子所敢聞者。閔鎭遠,自以肺腑之親,爲國之誠,老而不衰,知無不言,言人所難,其苦心血忱,有人不可及處。殿下亦每以斷斷無他爲敎,庶可俯諒其心衷,而日者筵席下敎,極其嚴截,無所顧藉,豈是優待元老之道乎?傳曰,不遷怒,夫尋常遷怒,猶且不可,今以其子之故,移及於其父,此誠無前之過擧。殿下平日,聖學高明,留意於涵養之工,而豈料今者,有如此事乎?近來大小輿情,莫不以君父之過擧爲憂,臣職忝三事,卽當投進一箚,以效匡救之悃,而第凡人之怒,一時所發,若於事過之後,從容恕究,則自然平了矣,爲日稍久,則或冀聖心之有所回悟,故泯默度日,今始仰陳於前席。伏願深加恕察,收還前後處分及辭令之失中者,則其在不遠復之義,誠有光於聖德矣。上曰,他人則予雖不知,豈不知卿心乎?昔予至發於夢想,而卿以久在鄕之故,猶有不盡知者矣。今日卿言如此,實非所望於卿者也。十九日下敎時,不爲召卿同諭者,以卿雖不諭,而亦必知之故也。今番處分,卿以爲過,而予則以爲太柔矣。昨日承宣,以更勿提論爲言,玉堂,亦以無批還給,自我啓之陳達,而言端每發,故不得已提說矣。堂箚,以閔亨洙之言爲是,豈不非乎?閔亨洙若非辭疏而直斥,則當與李奉朝賀一體庭問,而不此之爲,豈曰過乎?備忘中,漢中主云者,卽指漢文也,予不當容私,而遙瞻明陵,閔奉朝賀外,更無他人,故眷眷勤勤,投畀末勘,意有在也。兩奉朝賀之挽留京中,蓋欲其有益於國家也,若諺所謂解却兩大牛之鬪也。李奉朝賀若有職,則必尤媢嫉,故許以休致矣。閔奉朝賀之爲國赤心,果老而不衰,而其率着之心,亦至老不衰。其拜相之初,予雖慰藉,猶以重厚爲戒,而蓋往往有率着誤了之事,予若又從以假借,則非以誠待之之意也。兩人之心,終若不改,則予欲直使休致矣,果請休致,故許之,而當初辛苦招致,半夜瞥眼之間,竝許致仕,景象殊怪,人必以爲率爾,而予則有深意矣。致仕之人,有何干預於時象,而閔奉朝賀又進袖箚,旣有諸黨中,俱有亂逆之敎後,又復若此,蓋大略則已盡諭,而俱有亂逆之敎,非欲止彼此之鬪也,事實誠然矣。袖箚有何,亶出於爲三宗血脈,而自有所重,以德修恐動之言,亦出於爲國,予於景廟爲何人,而何敢抑勒恐動乎?此莫非欲爲己功之心,蓋彼此以掩護爲主,不知骨子,故鏡、夢亦昧於裏面,而爲此荒亂矣。豐陵曾有陳達,而予以遺敎時言之,爲言矣。十餘年忍耐,始發臣擇君三字,殆諺所謂露其本色,予豈樂爲哉?閔奉朝賀所謂自有所重,恐動亦出爲國云者,豈非誤入乎?然兩奉朝賀,則必皆不入於其黨,故招以諭之矣。今者袖箚未畢之說,亨洙繼進,不然則予何可罪其子,而疑其父乎?亨洙只當辭職而已,何可去姓而稱光佐、泰億乎?此極巧密矣。閔奉朝賀若復爲此等說,則予亦不復念聖母,當有處分矣。頃於筵中,問吳瑗以辨聖誣三字,汝以爲不當擧論云,果信云爾,則答以爲維賢輩出後,聖誣更無可雪云,予則以爲此亦淺知之言也。甲辰嗣服以後,則爲今日臣子者,不當以聖誣爲言矣。爲四臣者,欲伸四臣而托以聖誣,竝及於予,攻四臣者,又以聯箚代理爲言,彼此之間,予何與焉?以予不干不當之身,出入這間,豈不苦哉?其時李廷熽疏出後,予有泰伯、仲雍之心矣。慈殿下敎,以爲孝廟血脈,先王骨肉,只有延礽一人,以婦人而有此下敎,誠是意慮之外,予於其時,不覺涕下。予聞此敎之後,不忍負孝廟聖考莫遂初志矣。予實不幸,當此至艱至怪之世,聖考常曰,汝輩則當便安矣。遭此怪異境界,聖考在天之靈,亦豈不愍傷乎?思之及此,不覺愴痛。凶逆之徒,以聯箚代理爲言,謂予心亦如德修、盛節,而左相亦其時人,豈疑予以與四臣同心乎?至此之後,閔奉朝賀若是者,可乎?卿今猶異於他人,而予豈爲卿,而負我景廟、東朝乎?以設廳事言之,外則藥院,內則非世弟乎?每以不設廳爲罪,故無狀輩,疑有甚事於其間,維賢輩,至有玉色如常之說,豈不痛哉?如閔奉朝賀,在上者,若執以爲言,則何所不可,而媢嫉者,亦目之以不道,亦難免矣。明宗朝故事,今有可行之處乎?其時事,亦非書付於坤殿大漸時,下敎於大臣李浚慶矣。史官書以德興君第三子,而具畫書進,明宗頷可,至今稱其具書之得體矣。頃日備忘,有扶我三宗血脈之敎,閔奉朝賀,疑有別意,來問于筵中,其後手書,有扶我宗社之言,而亦疑有深意,又爲陳達,雖出於斷斷爲國之誠,可謂無計慮矣。予若藏諸心而不言,則亦非待閔奉朝賀之道也。予之望卿不淺,而今乃如此,予甚慨然矣。卿若以閔亨洙之言爲非,而以予半夜屛黜,又加栫棘爲過,則予當放之,而今乃以亨洙爲是,而以處分爲過,豈不非乎?興慶曰,臣不揆僭猥,妄進一言,而縷縷下敎,至於如此,臣實惶恐。惟臣愚忱,自附匡救之義,寧有他意於其間哉?蓋閔亨洙之疏,非獨亨洙一人之言,此乃丁未以前合啓中語,則是一時共公之論也。近以朝廷蕩平之故,數年以來,更無提及之事,而亨洙則頃年入臺之初,陳疏而論之,酷被其反攻,則到今新授職名之後,一番對辨,事理固然,元非有所挾雜,故爲提起之事,是豈至於栫棘絶塞之罪乎?終涉過中矣。上曰,向時不服藥,而挽留兩人者,可見予意。其子陳疏,其父無不知之理,而若挽止,則豈敢爲之乎?昔人有厥子陳疏者,挽而不從,厥父以索係頸,使從戶外而挽之曰,汝終不聽,則吾當死之云云,故其子終不陳疏云。閔奉朝賀亦如是苦挽,則豈不聽從乎?興慶曰,閔奉朝賀所達之言,爲公乎,爲私乎?是固出於爲國血誠,殿下寧不下燭其本心哉?且殿下,於其辭疏之批,筵對之時,或可有未安之敎,而今乃以其子陳疏之事,移及於元老,辭旨截峻,誨責非常,是豈非事理之大段未安者耶?上曰,止之。聞此下敎後,如是苦口爲言,卿實過矣。興慶退伏。上曰,予如是縷敎者,有意言之而未悟,則是欲亡朝鮮也。將置君父於何地耶?以三百年世祿之臣,當扶我開創太祖之子孫乎?當偏護私黨,至於亡國而後已乎?以此思之,誰爲輕重?乙巳年,戶判爲都憲時,以嫌字,不可擧論陳達,予以爲是矣。自古君臣,名分旣定之後,往牒亦無以君誣爲言者矣。命均曰,向日筵中,閔奉朝賀以爲,使德修恐動者,未知指誰某乎云爾,則自上但曰,有無將之心者云,而不爲指名,下敎矣。上曰,其中有拔與不拔者,自有其人矣。朝參時,金昌集、李頤命族屬,使之收用者,欲爲十九日下敎,故預爲處分矣。雖至親之間,古亦有敦導朝廷用人之道,不當以族屬而竝棄也。命均曰,間間收用其族,而不爲行公矣。思喆曰,曾以庭試事,有更稟之敎,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考見前例乎?有逾年之事乎?思喆曰,曾有九月告廟,而逾年設行之事矣。上曰,甲辰春慶科,乙巳春爲之矣。命均曰,今年年事,勝於上年,而大比之科,不可不爲謁聖。庭試若竝行,則外方擧子,留滯京中,未免主客俱困之弊,故外議皆以爲,謁聖退行於明春,慶科以謁聖日爲之,則好云矣。興慶曰,逾年雖有前例,今則七月陳賀,逾年未安,外議且以謁聖之一年,再行爲稠疊,謁聖退行於明春,似好矣。上曰,今春則不過視學,予意則今番欲親行釋菜而未果矣。旣定之後,何可退行?庭試待明春設行,可也。{{*|出榻敎}}。上曰,小退。復入侍,尙絅曰,向者金堤獄事,有問議大臣後更稟之敎矣。大臣已見文案,下詢而處決,何如?上曰,自秋曹問議乎大臣之意,何如?命均曰,今朝始見文案,介男招中,以爲羅致慶之末弟,以斧斫門而入去云,故致亨至於受刑矣。大抵此獄,當初李淨雖有所失,而土民以殺官長爲心,則不可不嚴治。但致亨出於介男之招,無他訂參,渠又不服,首犯李光然,旣已致斃,致亨有難限死嚴訊,今若加刑遠配,則好矣。尙絅曰,介男是十九歲兒也,其言亦不可的信矣。興慶曰,臣略見文案,則羅致慶死後,致慶之妻父李光然,與羅家諸族,共入官家,作挐東軒,有犯害官長之意,固不可不嚴治,而光然旣以元犯杖斃,則致亨之斧斫官門,雖出於介男之招,旣無他明白參訂,且四次嚴刑,終始不服,則限死施行,恐有傷於審克之道。議者以爲,加刑遠配,似無不可云矣。上曰,入侍諸臣皆言之,承宣及玉堂亦陳之。思喆曰,此獄始出之時,略聞事實,秋曹按査文案,未能得見,而蓋聞外議以爲,首犯之類,旣已勘處,卽今所存者,則皆是枝葉,特用惟輕之典,不害爲盛德事,此該曹之所以稟請酌處者也,詢問諸臣後處之,似好矣。在魯曰,此獄文案,臣未得見,不能詳知,而雖曰出於光然之指揮,致亨旣自持斧突入於郡守所處之東軒,斫破門戶,則便是犯害官長之意,似不可輕易酌處矣。寅明曰,臣亦不能詳知,而爲下之人,敢生犯官長之心,無論已成未成,重罪懲惡,可也,而魁首已死,且其立訂者奴子,而罪不明白,則以寧失不經之意酌處,未爲不可矣。鵬翼曰,渠雖不成事,而斫門入衙之時,則有欲殺之心,今若以不成酌處,則無以鎭服末世人心。臣謂各別嚴刑,期於得情,以爲正法之地,爲宜矣。游曰,此異於殺獄,不當分首從,而死者旣是二人,若皆殺,則恐欠審克之道,酌處,似宜矣。聖龍曰,臣於待罪湖南時,巡到金堤,詳聞伊時事實,誠是罕有之變,處分若寬恕,則其處人心,難以懲勵,不可輕易酌處矣。明謙曰,湖南一道,近多倫紀之變,人心之不古,可以知之,而但王者用法之意,則不可以其人心之善惡而有所低仰。且如介男云者,不過從其上典之令,則可謂脅從,此等之類,必合原情定罪,不可混雜施律矣。上曰,當初則皆推諉於介男矣,介男被捉後,始乃歸罪於致亨,而根本則因李淨之無形,至於此矣。尙絅曰,此事蓋由於李鼎運之構陷土主而發矣。李淨捉囚,鼎運方欲重治之際,尹成杓以爲,鼎運之徒黨,方欲打破獄門,奪去鼎運云,故使之窺捕,其夜羅致慶,適往獄門近處,被捉逢杖而死。尹成杓之恐動無據,而李鼎運之謀陷,誠極痛駭。如此之人,配於渠之所居一日程,不可不以遠地更配矣。上曰,李淨事,豈不非乎?其後累次首擬,而靳點者此也。向來李廷濟陳疏,疑其殺之之爲過,而恐是羅斗冬一族,故致有恐動矣。旣致京獄之後,何可不重治乎?守令爲民父母,而以斧斫門而欲殺,城化之義安在?自戊申以後,湖南人心大變,頃聞有劫掠虞候之擧云,虞候亦豈非別星乎?此不但由於飢饉,人心已大變矣。破門突入之時,若逢着李淨,則安知其不爲下手乎?初若知官長之重,則必不敢入矣。然若竝殺三人,則用刑未免過濫。羅致亨刑問二次後,減死絶島定配,李鼎運遠地移配,介男則無他可罪之端,放送,其餘在囚諸人,竝刑問一次後,極邊定配,可也。{{*|出擧條}}。尙絅曰,上典則被謫,其奴則若無罪放釋,則其上典必不生置矣。上曰,其上典所爲,亦何以爲之乎?思喆曰,祈晴祭,日勢如此,姑觀前頭而爲之乎?上曰,姑觀日勢,稟定擧行,可也。{{*|出榻敎}}。思喆曰,科事迫頭,故敢此仰達矣。頃者大司成趙明翼,請以式年初試,依學製陞補例爲之,而此則事體不當,故廟堂已爲防塞勿施矣。且館試設場,糜費不貲,本館形勢,實難擔當。外議以爲,圓點之人,分屬一二所,有若直赴之爲,則甚爲便當云,下詢而處之,何如?在魯曰,古則京畿亦設大小科初試矣,中間變通,罷京畿初試,以其額數,分屬漢城兩所。今此館試,亦依此規,分半移屬一二所,而試券,書準點二字盡取之,少無妨於儒生矣。當初設科之意雖重,今則全爲文具,而糜費不貲,本館形勢,不能堪當云,變通罷屬,實合事宜。在外時,已與大臣諸臣確論,則皆以爲好矣。命均曰,古則以圓點爲一所矣,今則徒爲文具,實爲存羊之義,而卽今本館形勢如此,旣知其有弊,則變而通之,恐無所妨矣。尙絅曰,圓點之數,初旣不足,故元無落榜之人,而凡三場所收之券,皆易書,一依科規,故爲弊則不少矣。今雖移送儒生,則無稱冤之事矣。上曰,右揆意亦如此乎?興慶曰,在外時,已與諸臣相議,而臣意亦以變通爲無妨矣。寅明曰,古則增別亦有館試,以點數試製取士,居齋二百餘人額數中,取五十人,不至於盡數參榜,而增廣得初試後,及第過半,故京華,製述儒生,亦多居齋,增別館試罷後,製述儒生,全不居齋。外方治經生,居齋點數,無以備元額,以至於此矣。祖宗朝,明經製述爲一路,而今則爲兩路,彼此皆無實用,誠可慨矣。上曰,近來古規盡無,予以此爲悶矣。增廣式年,皆有館試者,明經製述,皆竝行之意,而今則人不如古,故不能充數矣。以製述激勸,則是以文引之,而預以科目導之也。明經科,則殆同賢良科,今若革罷館試,則雖似便好,而賢關益輕矣。孔子曰,爾愛其羊,我愛其禮,此雖近於文具,而予之所期,則不如此矣。在魯曰,聖敎存羊之意固好,而雖移屬兩所,實無害於士子,其爲餘弊則大矣。上曰,依前設行,可也。思喆曰,曾因京畿前監司尹陽來狀啓,思陵火巢內摘奸定界事,有令廟堂及該曹,稟處之命矣。此則不過定界而已,使本道監司摘奸後掘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曾因尹陽來筵中陳達,莊陵碑石,有分付該曹,問于廟堂爲之之敎矣。下詢于入侍諸臣,何如?上曰,北道諸陵之碑,皆不豐大云,以其只書大王某陵,故如此矣。興慶曰,此則不可無記實之事,體樣似爲稍大矣。上曰,雖不能豐大,比於北道諸陵碑樣,宜爲稍大。至於碑閣物力,亦豈大段乎?從略爲之,可也。思喆曰,然則自京設都監造刻乎?令本道擧行乎?上曰,令本道擧行,而碑石所刻之字,則自京書送,立碑時,禮曹郞、堂下往,與本道監司,監董,可也。思喆曰,何時爲之乎?上曰,石役,則今秋爲之,竪立,則姑觀秋成後事勢,爲之,可也。{{*|出擧條}}。鵬翼曰,本廳文案浩多,故爲笏記而來矣。上曰,逐條達之,則大臣亦陳所見。鵬翼曰,顯東,是濟東之弟,而旣與其兄,同黨具爾垕、朴震佐,亦爲同參的實,而旣已直招,更無可問矣。上曰,然則爲大逆律乎?若以强盜入人家,則正法無疑,而此則旣無所爲矣。鵬翼曰,此非明火賊,又非爲逆賊,而只以其大,則爲國賊之言,至於如此矣。上曰,杖斃無惜,而若用大逆律,則濟東反輕矣。興慶曰,濟東旣以惡逆直招,此亦依濟東律爲之,可也,而若不結案,則又杖,可也。上曰,雖至杖斃,不爲失刑矣。以前後變幻之罪,嚴訊,可也。鵬翼曰,公衡殺貴興,而旣不同參,參酌,似可矣。上曰,擅殺律,何如?尙絅曰,徒年矣。上曰,徒年則輕矣。興得、公衡,當爲同律,減死絶島定配,何如?命均曰,無妨矣。鵬翼曰,厚奉,何以爲之?上曰,分揀放送,可也。鵬翼曰,崔天瑞、辛大必,何以爲之?上曰,此則以待結末,可也。鵬翼曰,金喜能、喜公、金琰,無出招辭處,無可問處矣。上曰,放送,可也。鵬翼曰,振紀奴戌里山、己先,何以爲之?上曰,所告雖不分明,無可問事矣。李顯東、具爾垕、朴震佐、乧老味,自捕廳仍爲嚴杖,李興得、李公衡,減死極邊定配,劉厚奉、金喜能、喜公、金琰,竝放送,崔天瑞、辛大必,姑爲仍囚,以待決末,戍里山、己先,遠地爲奴,可也。{{*|出榻敎}}鵬翼曰,振紀母與妻上來時,其婢上來矣,放而率去,何如?上曰,放送。上曰,諸罪人無嚴杖事乎?鵬翼曰,爾垕幾至死境矣。上曰,保恩事,已畢乎?鵬翼曰,此者死則無矣。鵬翼曰,全羅監司狀啓,以掛書事,請朴哥放送事,而其事,終有所疑,捉致京獄,推覈,何如?上曰,疑者何事耶?鵬翼曰,渠以爲,萬福方見其書,而題目凶故不見云,此言誠奸矣。且僧之招辭以爲,其間,不過一時,而無他人云,亦多可疑之端,不可輕易放之矣。上曰,大臣諸臣之意,何如?命均曰,不見朴纘新原情,雖未知其間事,而朴光益,初八日見統制使次去時,朴斗世見其書,則光益謂之勿見云矣。寅明曰,狀啓雖請放送,而當仔細觀文案後,放之,可也。以僧之招辭觀之,過去時則無物矣,還時有之云,而朴哥三人入去時,朴斗世欲見其書,則光益以爲,如此凶書,何以見之乎?終不見云,渠若不見,則何以知其凶書乎?上曰,其言奸詐,而初則必以匿名書,知之矣,然不可以其言之奸詐而深疑也。然自非非禮勿視之人,則不見豈易乎?在魯曰,捕將所達,必有所見,而亦非窮覈之意也。上曰,承宣所見,其人,何如?聖龍曰,光益則輕颯,而斗世則不過鄕儒矣。其時聞廉察之言,則以爲呈公狀,衙前三人同坐時,南原朴哥三人騎馬而來,下馬入去時,前去者云,凶書懸於此矣。光益曰,如此事,不見可也云,故衙前三人,發捕問之,則以爲先去同坐則是,而朴哥三人,不見其書,故知其爲凶書云矣。觀其人物,非不見如此物之人矣。上曰,見則必見矣,若不見,則何以知其爲檄書?聖龍曰,衙前三人之言,與朴哥同,而僧則皆病餘無形,不可採聽矣。命均曰,捕將旣有所聞,何可不問乎?上曰,旣來捕廳之後,若不服,則豈不杖問乎?鵬翼曰,軍官三人,四五日前,纔已下去,待其上來,草記或陳達爲之矣。上曰,更加詗察後,爲之,可也。命均曰,昨日以銓官開諭事,有所仰達,而聞召對時,又有下敎云矣。上曰,何言乎?命均曰,此後若不改舊習,則出補之敎矣。上曰,昨日承宣,以吏判之意,有所陳達,予以爲枳塞觀科之人,則是爲龍澤、德修輩云矣。欲爲節拍,故有親書望單之事矣。命均曰,預以不爲奉承,則出補爲敎,誠爲失當矣。上曰,此則不然。仁廟反正後,謂其時功臣曰,卿等若用人不公,則當斬頭。其時諸臣,豈以此敎不爲行公乎?近來必待人君之乞而行公,分義道理,生心不當如此矣。君臣異於父子,以此下敎,謂之恐喝,而不爲行公,則誠過矣。吏判豈以此引嫌乎?命均曰,以事理開諭,則吏判豈不行公乎?上曰,予有不對者矣。不爲處,不爲,可也。若於不可爲處,爲之則非矣,臣子分義,敢嫌君父乎?徵夏,乃任暢之侄也。所謂一治一亂之說,與龍、德恐動之說同,李秉泰亦爲出補矣。興慶曰,君使臣以禮,汝若不聽,則出補云者,過矣,與竝擧言之者,異矣。上曰,予已知矣。吏判豈敢引嫌乎?古則大臣批答,亦無卿懇矣,今則文質彬彬,故如此矣。聖龍曰,判付還入乎?上曰,末梢當有下敎,而有落漏者,故命入矣。命均曰,金聲五世系,當改給矣。上曰,此則門長,當爲之矣。旣是領議政奉祀,則神主必存矣。尙絅曰,自金時相,不爲奉祀孫矣。上曰,金孝江奉祀無之,則雖有神主,渠不敢持矣。尙絅曰,鄭亨益使入其神主,而終不得云矣。聲五,當以公諒爲曾祖,而以公謹爲之矣。上曰,金弘謙誰耶?尙絅曰,俊德之父矣。上曰,豈有二曾祖乎?當體仁廟朝處分,自朝家定給,可也。命均曰,欲正,則金聲五無曾祖矣。尙絅曰,渠當呈禮曹爲之,可也。上曰,倫紀正之,可也。前後文書在焉,禮官問于大臣,定給世系,可也。{{*|出榻敎}}諸臣遂退出。 ==7月2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獻納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再度呈辭。傳曰,不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寅明,參議徐宗玉,俱爲牌招不進,推考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開政命下,已至多日,海西守令口傳差出,亦有下敎,而皆未得擧行,事體殊涉未安。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只推,牌招開政。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寅明,俱以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書入。開政命下之後,一向遷就,極爲未安,卽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兵曹口傳政事,以任珽爲北評事。 ○金浩,以備邊司言啓曰,卽接平安兵使李遂良牒報,則據滿浦僉使報狀,以爲三江仇非之上,知弄怪之下,江中屯伏淸人二十餘名,甲軍輩,列立江邊,盡爲砲殺之際,其中淸人二名投水,越來我境,故捕捉結縛之後,所謂興京城守尉,越送封書,要其還送被捉淸人,當待朝令而擧行矣。所捉淸人中湯哥,旣是拿去,謂原把卒者云,則今此捉得,誠甚多幸。所當依彼咨,直爲綁送鳳城,而城守尉書辭如此,今若不許,則或不無難處之慮,使之依所請,卽爲越給,而自義州,具此形止,一邊馳通于鳳城,恐爲得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浹,所當推問,而前後文書,時在刑曹,未及移來。發問目之際,不可無參考之端,爲先各人捧招文書,一一輸送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本館物力,近又匱竭,養士凡百,不成模樣,故前大司成臣趙明翼在任時,以本館位田畓所在各道,分遣郞廳,定界監打,酌定其數,以贍財力事,旣已陳疏,蒙允矣。秋節已屆,本館位田畓所在處,今方分遣郞廳,使之綜核收拾,而監打節目,自本館成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三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八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二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右部後司屬江原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八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當,海西五番、六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後部前司屬江原道二硝,京畿左道三硝,合五硝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月初一日,與右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兩道監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當,六番中部前司屬京畿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八番海西別驍衛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八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月當,中部左司屬京畿五哨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月立番,十番、十一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悉,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八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諸大臣家,請受祿牌,則領議政沈壽賢以爲,今方尋單祈免,常廩有不敢冒受云,奉朝賀閔鎭遠以爲,負犯至重,方在待勘中,不敢冒受常祿云,祿牌俱不出給云。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輸送。 ○領議政沈壽賢不允批答。王若曰,忱辭甫宣,惟造朝之是望,巽牘復上,何困我之至斯?冀回遐心,庸申敷告。顧今國勢多艱之際,夫豈大臣告退之時?兩歲飢荒,流逋死亡之未復,百隷媮惰,紀綱法度之漸隳。嗟世變之層生,可憂之端非一,況朝論之橫潰,共濟之效無期。肆寡眛之獨憂,望輔相之協贊。惟卿,踐履純實,識慮周詳,持心近恕,持論近平。衆望咸屬,無宅於都,淸節已彰,無田於野。蹔許丘壑之退閑,初非相捨,重畀巖廊之隆寄,實欲仰成。知卿忠順勤勞,必有匡濟時艱之績,藉卿宿德重望,庶致坐鎭雅俗之休。曁乃僚而同心,慰都人之加額。夫何注意之日,遽有引疾之章?雖知年衰病深,悶勞以職事,旣命臥閤論道,何至於終辭?君臣之誠信素孚,奚爲無益之請?中外之想望方切,宜勉盡瘁之忠。須體有欲留之衷,固知無可退之義。念當日之重卜,予方倚以爲治,不半載而徑歸,卿胡棄之若浼?孔戣之二宜去,尙奚論於此時?仲淹之進亦憂,須勉卒於初志。於戲,深惟國家事泮渙,寔憂責之方殷,尙有老成人典刑,期倚毗之毋替。用副至意,亟斷來章,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南泰慶製進 ○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曰,伏以臣,不幸而冒當銓地,又不幸而僚議參差。日者陳章,不過爲自處之計,而批旨優渥,開示備至,臣誠惶霣感激,不知所喩,而緣臣妄言,以致長席之不安,區區去就之義,更無可論,鎭日違召,罪積逋慢,席藁私次,斧鉞是俟。卽因喉院稟啓,又有特招開政之命,臣於是怵分畏義,不得已隨牌來詣於闕外,而若臣之不可冒出,非但臣自畫然也,搢紳相傳,成一公論,今若以趨走爲恭而晏然承命,則人將不食其餘矣。至於長席疏語,另費譏切,在臣亦豈無可辯者,而往復互對,本非臣心之所欲爲,則今不必更煩辭說,而第其僚疏臺章之云,旨意頗深,有若臣相應而發者然。噫,僚寀之義,古人至比之兄弟,則臣雖無狀,汙不至此,而忽地見疑,不少相諒,撫躬慙恧,無以對人,此尤臣難進之一端也。蓋臣今日之去就,實與長席,不可異同,則今雖萬被譴罰,斷無一分轉動之理,玆敢略具短疏,徑歸私次。伏乞聖明,俯垂諒察,將臣職名,快賜鐫遞,仍正其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靖私義,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待敎趙榮國疏曰,伏以臣,素患關格之症,實是難醫之疾。每當夏秋交節之際,輒致重發,發必彌留,幾至殊域者數矣。昨於罷對之後,仍作傳諭之行,歸路疾作,若將隕絶,曳到闕外,作一僵尸,急試針灸,僅得少甦。禁鑰將下,替直無路,左右扶曳,忍死還次,而達宵叫苦,有加無減,胸膈痞塞,勺水不下,臍腹絞痛,塊氣上衝,有時昏窒,奄奄欲盡。顧此目下危急之狀,實有頃刻難保之勢,若不趁今出外,及時療治,則臣之生死,固不足恤,而誠不無汚穢淸禁之慮。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賜矜憐,亟許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神昏氣短,語無倫脊,臣尤死罪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7月2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式暇}}。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日暈。未時,日暈。 ○尹陽來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金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戶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上番翰林趙榮國,以身病陳疏受由,奉敎宋敎明、金漢喆,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俱爲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成命之下,久未開政,事體至爲未安。判書、參判,竝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判決事李普赫,連呈辭單,不爲行公,詞訟重地,不宜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召對爲之。 ○尹陽來,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莊陵碑石,所刻之字,則自京書送,石役,則今秋爲之事,命下矣。碑文,令藝文館撰進,篆、楷書寫官,令吏曹差出,碑石令本道擧行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左右廳合坐罪人爾垕,因杖毒,今日辰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府事鄭澔疏曰,伏以坤聖玉候,違豫彌日,至於移直設廳,神明所祐,旋告勿藥,頒慶布恩,次第將擧,宗社之休,臣民之幸,當復如何?凡在含生之倫,罔不始焉,憂遑終而歡忭,以自露其慰慶之微情,而惟玆賤,臣,篤老貞疾,人理殆泯,僻處鄕曲,障遠京輦,傳聞承候,動輒後時,旣未及修起居之儀,又未能赴嵩呼之列,前後闕禮,若無聞知,藉曰衰癃已極,筋力難責,一息尙存,其敢自恕?玆謹力疾作氣,搆成短疏,附縣入褫,仰請嚴誅。伏願聖明,亟命所司,先削樞銜,因勘當律,以安微分,以警具僚,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衰老,業已知矣。卿勿引咎,安心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忠淸監司鄭彦燮疏曰,伏以臣之才具,本不合於藩宣之任,而謬蒙簡擢,力辭不獲,乃於陛辭之日,猥被賜對之恩,積違軒陛之餘,幸得以一瞻耿光而退,私分榮感,死無所恨。第臣於辭朝之日,祗受敎諭書及密符,直到城外,奉審諭書密符,則密符第號,與諭書所塡相左,故卽通政院,自該院,稟啓換改,然後與諭書所塡之號相準,而向使臣,早能覺察於院中傳授之初,則寧有至煩啓稟之擧乎?諫臣請推之論,可謂恕之太過,臣誠惶悚震越,無地自容。蓋符驗授受,何等重大,而傳授之承宣,旣被譴罷,而泛受之臣身,薄蒙輕罰,今若以誤傳之罪,諉之於人,而乃以偶未覺悟之失,自恕於己,則寧有是理哉?臣在都門之外,略具竢罪之章,以請鈇鉞之誅,而喉院連日退却,一辭天陛,更無還入之路,自顧情勢,又無前進之理,臣祗奉符節,三日彷徨,事勢狼狽,進退窮蹙。俄而時任三公,招臣所帶褊裨於備局,促臣登程,已於本月二十一日上營,與吏民相見,而臣以狷拙書生,曾未經事,受符之初,疎失若是,莅事之後,僨誤可知。又況四年南邊,積傷海氣,痰火作祟,遺忘太甚,顚頓作行,病勢越添,目今本道農形,不可以純吉論之,歷路所見,實多可慮,來頭之憂,有非等閑,而以臣病勢情勢,萬無堪任之望。玆敢瀝血,陳懇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亟許鐫罷,以謝臺議,以安私分,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許遞,卿其勿辭察任。 ○癸丑七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浩,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浩曰,自止,依先朝例爲之故,近五十張,而日氣甚熱,盡講爲難,折半爲之,似好矣。上曰,當觀而爲之矣。明謙讀,自與黃樞密,至不審高明以爲如何。上曰,戶判入直摠府耶?浩曰,今日晝仕出去矣。上曰,晩來乎?浩曰,不知早晩矣。上曰,若未出去,入侍之意,注書出去分付。瑞東出來問之,則已爲出去矣,乃入侍以告。上曰,承旨讀之。浩讀,自答呂伯恭仁說,近再改定,至不枉爲一世人耳。上曰,少退復入侍時,摠府入直備局堂上,同爲入侍事,分付。{{*|出榻敎}}復入侍,浩讀,自答鄭景望向蒙面誨,至小小節目而已也。上曰,戶判進來。胡CChar咨文爲之乎?此咨文拔之,可也。在魯曰,去番改之,而一巡定式,此間當爲之矣。上曰,初則私相往復之說,而奉旨之事,雍正必已知之矣。在魯曰,初則不稟皇旨而定式之事也。其後咨文,始有皇旨,而未及往復定式矣。上曰,不知則爲咨,可也。旣已知之,則異於初頭,拔去,可也,雖爲之,別無所知矣。在魯曰,雖爲咨文,必許之矣。上曰,所謂取旨,使盛京禮部取旨乎?在魯曰,非也。直爲取旨矣。上曰,然則拔去,可也。咨文則當下政院,卿知此意,付標以改之。在魯曰,當使大臣知之,又使製述人知之,然後可以改之矣。上曰,然矣。上曰,儒臣讀之。明謙讀,自答袁機仲,再辱垂喩,具悉高旨,至當候相見面言之。明謙曰,今日所講,文義多奧,而戶判金在魯,適爲入侍,使之陳達文義,何如?上曰,儒臣陳達後,疑處達之。在魯曰,臣常時旣無工夫,且異經筵官,何敢陳達文義乎?上曰,雖非經筵官,旣已入侍,何害之有?明謙曰,所謂舍龜觀朶之者,龜是不食之物,而垂頤而欲食,爲祿而仕,則如此矣。上曰,楊校授所刻,是何書耶?明謙曰,雖未知某書,而是未定之書,故止其鏤板矣。在魯曰,此事,《朱書》又有之,多爲謙辭,而以爲必有是非云,是乃《四書註》也,本節要有之矣。明謙曰,其時若出,則媢嫉者尤甚,故如此矣。上曰,何謂贓乎?明謙曰,或以學錢糧爲之矣。在魯曰,工費所入,必有以爲不可用者矣。上曰,東部何耶?明謙曰,趙汝愚兼東部矣。上曰,趙汝愚何至如此乎?明謙曰,汝愚是賢相,而終入僞學黨,至於謫死矣。上曰。上有趙汝愚事矣。明謙曰,去泰甚者,治盜之際,去其太甚,則本源正而無後弊矣。近來事,亦不過去泰甚,此等處,當留意矣。上曰,今日政令,亦不能去泰甚矣,所達有意矣。上曰,稱姪未安,何謂耶?在魯曰,姪及猶子之稱,俱不傳見,故以爲不可也。明謙曰,程文以姪書之,胡文改以猶子,故朱子以爲皆不合矣。上曰,壻字何耶?在魯曰,壻出於女,故無怪矣。明謙曰,天運不息,是朱子之言也。程子與韓持國言,而持國曰,日已暮矣。程子曰,從來如此,何歎焉?持國曰,老者行去矣。程子曰,子能不去,則勿去也。夫死者,是理也,以理之必無者言之,正如首篇換着不好底性云者。夫性,豈有好惡乎?此亦必無之理也。後人疑其或有勿去之道,故辨之之言也。上曰,知之怪異矣。在魯曰,是乃不屑之誨,譏之之言也。明謙曰,龍女衣冠事,橫渠爲太常時,塞河封龍女,而定其品秩,以女子服爲之矣。橫渠見程子,程子問曰,今者爲何事乎?答曰,爲龍女衣冠事矣。程子曰,此乃朝廷吏民之事也云,則橫渠憮然云,此其事也。上曰,若見得道云者,何耶?明謙曰,若知得則必不爲之謂也。明謙曰,答陳同甫書,所謂洗耳礪齒者,孫鄒與王武子書,枕石漱流,誤書以枕流漱石,王武子譏之曰,流可枕而石可漱乎?孫子答曰,枕流,欲其洗耳也,漱石,欲其礪齒也。此是捷給之病,故朱子引以喩之也。在魯曰,陳同甫辯給甚博,故以此爲比矣。明謙曰,此則朱子發明卦爻象者也。一生兩,兩生四,四生八,八生十六,十六生三十二,三十二生六十四也。三陽三陰爲乾坤,竝六子爲內八卦,六十四卦爲外八卦矣。在魯曰,以八卦互相錯綜,則窮於六十四矣。上曰,黑白何謂耶?明謙曰,陽則白,而陰則黑矣。上曰,此非卦畫,乃陰陽畫也。在魯曰,《周易》初卷,有陰陽畫矣。明謙曰,兩儀生四象之後,陽交陰而生天之四象,剛交柔而生地之四象,陰陽相錯,而萬物生焉,皆非人力之所爲,自有天理之自然矣。聖人見得分明,旣無智力添助,雖欲出智力,亦不可得矣。無畫有理,先天之學也,畫出後,則是後天之學也。明謙曰,別幅十二卦,則陽生於子而終於巳,陰生於午而終於亥。四時之氣,則陽生於寅而終於未,陰始於申而終於丑。雖似少差,所爭不過二位矣。上曰,行夏之時,是寅月,則陽始於寅乎?明謙曰,至寅月,則爲泰之三陽矣。上曰,周人,以子爲正矣。在魯曰,夏以寅,殷以丑,周以子,而秦則欲上於周,以亥爲正,此所以無所據也。上曰,以十一月爲正月乎?明謙曰,月數則未改矣。上曰,以七月篇觀之,月數則自在矣。在魯曰,《春秋》所謂春王正月,假天時以立義也,此行夏之意也。上曰,雍糾之妻事,何耶?在魯曰,一則告而殺夫,一則不告而殺父,故以此爲問,而朱子答之如此,可謂正當矣。明謙曰,推而言之,則李晦光之子楚告其父之反而自死,與此相似矣。在魯曰,全玉,亦以其母之奸夫而殺厥父,告官殺其母,而渠亦自死矣。上曰,蔡季通,是蔡沈乎?在魯曰,沈之父矣。上曰,然矣。在魯曰,此論泰伯之言,極爲精密,可謂格物之一段矣。上曰王季之心不安云者,可謂說得王季之心,亦可謂兄弟無間矣。上曰,王季之事,泰伯不能爲乎?在魯曰,事業各異,王季則又生文王,故必欲傳之也。上曰,然矣。在魯曰,逃之於荊蠻,從其俗而斷髮文身,以示不歸之意也。上曰,然矣。遂掩冊。上曰,西伯狀啓入來,而旣已越送,則無可言矣。其者之入於捕殺之中,何以知之乎?今若馳通于鳳凰城,問金書房之生死與否,則知之不難矣。在魯曰,然矣。上曰,此事雖快,而有欠王政矣。旣無殺越之事,而以數百甲軍,一時戕殺,甚不正大矣。在魯曰,正如討賊者然矣。此後若漸多,則必咎我國,其憂不少矣。上曰,我國之挾力,可謂强矣。旣送之後,無可奈何,而想必不送,而在於鳳城矣。在魯曰,問于鳳城,似有可知之端矣。上曰,彼者同力殺之,而渠之持去者,欲爲己功也。以措語先爲馳通,觀馳通後,爲咨文,可也。在魯曰,使解事譯官或灣尹軍官中,送之,使之探知,可也。上曰,從速爲之,可也。作措語而撥馬下送,若入於捕殺,則好矣。在魯曰,湯哥似知矣。當自此口授以送,使灣尹擇送,則好,而馳通還來後,聽其言而來,則好矣。上曰,譯官當爲,而若善爲,則必爲重賞之意,着實分付,可也。浩曰,臣職掌刑房,故俄見禁府公事,牙山前縣監鄭世章,以軍餉虛錄,拿囚矣,以宥旨前事,有分揀放送之命矣。軍餉何等重大,而世章之擅用,至於一百六十三石之多,如此之類,今若以赦前事,輕易放釋,則無以懲後,故敢達矣。上曰,此非贓乎?浩曰,渠之供辭,雖以分給民間爲言,何以的知其盡數分給乎?上曰,承宣所達,是矣。仍囚後,更爲議處,判付勿施,可也。{{*|出擧條}}遂退出。 ==7月2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式暇}}。右副承旨金浩{{*|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老炎愈熾,雨陰不開,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劑入丸劑,已始進御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一向差安乎?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內殿氣候無事,勿爲入診。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三度呈辭。傳曰,不允。 ○鄭羽良啓曰,事變假注書鄭基安,眼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賑恤堂上宋寅明、朴文秀,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祈晴祭,姑觀日勢,稟定擧行事,榻前下敎矣。近來間間灑雨,無日不陰,而卽今雨勢,亦無開霽之意,累日不霽,則發穗向熟之穀,必多傷損,祈晴之擧,似不可已。依前例,四門禜祭,不卜日來八月初一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七日,幼學李浤,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精五,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因京畿監司申昉啓本,刑曹覆啓內,全家徙邊罪人愼諧,以其兄諶,換名被配,乃是實狀,名字之相左如此,則諧之妻與子發配配文中,愼諶之諶字,改以諧字之意,分付兵曹事,允下矣。當初配所單子中,從實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吾老梁萬戶李震柱,渭原前郡守李景喆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李景喆時在忠淸道瑞山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而李震柱時在任所,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乧老味,連加杖問矣,本月二十八日卯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重弼,以戶曹言啓曰,咸恩君李森,以奮武功臣,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忠淸道鎭岑縣所在,籍沒漏落崇說田畓,竝三結五束,望呈願受,故査問本官,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沈壽賢,奉朝賀閔鎭遠,來八月朔祿俸,令倉官輸送,則領議政沈壽賢以爲,方在本職祈免之中,冒受常祿,終有所不敢云,奉朝賀閔鎭遠以爲,將欲出郊陳疏,以俟朝家勘處,何敢冒受常祿云,祿俸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踪地畸危,猶未解謀身之有術,世路愈巇,猶不覺擿埴以冥行,憂深宗國,志切酬報,係戀遲徊,未忍便訣,病在必死,而不能退身,蹈危穽而不能避。愚不自量,妄觸駴機,坐困拳踼,立取顚沛,瀝血請譴,未蒙勘處,積逋召命,久逭嚴誅,情隘理窘,進退維谷,靜言思之,莫非滄浪,尙復誰怨而誰咎哉?惟是緣臣妄着,致煩聖慮,前後筵席,屢勤誨責。筵話嚴秘,雖不得詳,雨露霜雪,無非爲敎,臣當惕然服膺,怵然訟罪,而第伏聞下敎,有曰,十九日以後,更無所執,又敎曰,此爲龍澤、德修輩,非爲國家,是殿下疑臣太深也。此心未見白,則復以何面,立於薦紳之間也?臣之欲枳癸卯榜之由,前旣悉陳前席,昨又略及辭疏,而猶不見諒於聖明,則在下者之紛紛,又何足怪也?今臣此事之爲公爲私,有可以一言辨者,敎文句語之絶悖窮兇,與虎賊相傳授,萬目所覩,十手所指,則,當初設科,用此敎文乎,否乎?其名果可謂正乎,不正乎?丁未之存其科而削其號者,出於特敎,聖意可見,而其後筵臣固爭,未免撓改,敎文自在,榜號復仍,則任銓衡之責者,枳之可乎不可乎?臣之愚見,本來如此,而已於其間,未嘗有毫髮私好惡,則前之所執,爲公也,後之所執,爲公也,恐無可以十九日前後,分而言之者也。至如龍澤輩之在逆案,無所關於臣矣,在臣有何顧戀,又有何利害,而忍負殿下,不忍負此輩也?臣固色目中人耳。然人無賢不肖,自爲其身則有之,臣受國厚恩,致位榮秩,與國家同其戚休,則爲國家憂者,不後於人矣。以今之世道,以今之國勢,危且亡可知。國亡則身亦不保,負國家而事黨論,於臣身何益哉?臣之立朝三十年,事殿下十年矣。言行樹立,雖無可觀,本末長短,則庶幾天鑑之悉燭矣。斷斷此心,可質神明,而因一政注事,見疑至此,撫心慙悼,寧欲溘然,而不可得也。且臣得見諫長再疏,則其言愈出愈深,一節加於一節,其所以譏嘲臣,罪狀臣者,操縱抑揚,惟意所欲,其亦困阨極矣。方發之銛鋒,難可抵敵,可怕之頭勢,不容再犯,從今以往,但當緘口囚舌,引分遠避而已。然敎文之有兇言,臺臣亦不敢不云,而在科名,則猶謂之不可毁,自不覺其言之矛盾,甚矣,臺臣之未能脫灑也。敎文一事,擔閣一邊,只以姻婭之好,私護之心,必欲角勝公議,良可慨也。顧臣所遭臺言,卽一重劾,而特未及見勘耳,所綰職名,已無去就之可言,大小輿論,莫不曰在所當遞,則臣雖欲怵迫嚴命,冒沒復出,其可得乎?卽伏見備忘,則辭旨諄摯,誨責備至,仍下重推之命,臣一倍震惶,莫省攸措,而難進之義,如上所陳,百爾思度,轉動無路,臣誠死罪死罪。玆不得不隨牌詣闕下,申暴危懇,伏乞聖慈,諒臣衷悃之崩迫,察臣情勢之兢蹙,亟降威譴,以謝臺議,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後飭勵之下,若是撕捱,其在事體,已涉未安,而今者所陳,卿尤惑矣。設令鏡賊自主其試,其所科題,由渠之手,決不以此枳擬榜人。敎文自敎文,庭試自庭試,尤何關於此,而噫,修、節等曰,非逆則已,《勘亂錄序文》,已示微意,十九下敎,尤爲分明。遙望懿陵,在上者焉可不飭,在下者豈敢枳擬?鏡、虎、修、節,俱是逆也,非爲國也,故敎文,鏡手勘勳,賊虎削其勳,爻其券乃此也。有修有節,科名乃存,已存其科,榜人何辜?前後處分,義理分明,嚴君臣於百代,垂大義於萬世,卿何滯惑之意,過中之見,更何固執?此頃者所以手筆添書者,卿猶若此,尤甚迷惑者,不足道也。用卿銓曹,意有在焉,而此等大關節,未能曉諭,曰爲今之時君,豈調御乎群工乎?故先示未安之意,飭勵過中之心,又開悟之道,以示用卿之意。卿勿復辭,從速行公。噫,兵銓猶雖固執,吏銓不當固執,十九先後,亦有輕重。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於銓任,實有牽連不可出之勢。鎭日違召,罪積逋慢,乃者筵敎特下,以臣引嫌,謂之尤無義意,臣不勝悶鬱抑塞之至。竊念佐貳之撕捱,由於長席之不出,則臣之去就,不宜與佐貳異同,此其事理皎然明甚。今於重推特牌之下,不敢坐違,進伏闕下,更申危懇,伏乞聖明,諒此事勢,亟命變通遞改,仍勘臣前後違傲之罪,以警具僚,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撕捱,已涉無義。長席若行公,於卿更何嫌?故不多諭,宜速察職。 ○癸丑七月二十八日,上御熙政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賑恤堂上宋寅明、朴文秀,請對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賑恤堂上宋寅明、朴文秀,同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命均曰,老炎無異盛夏,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水剌寢膳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進御矣。命均曰,日氣如此,故今日欲爲入診矣,不許,故不得爲之,而昨日有下敎於戶判之事,故與僚相相議,請對矣。禮部回咨,見其咨文,則異於前,故改其措語矣,自上有拔去之敎,大抵此事,當使彼中知之而定式,可也。上曰,咨文重大,而此是無前之規,故但爲於盛京矣。雍正旣已知之,且異於康熙時,或恐無益,故以拔去爲敎矣。興慶曰,非皇旨而來者,亦受之乎?上曰,然矣。寅明曰,擧條啓下,故爲之矣。聖敎,是矣。上曰,北京不知事,則難矣。文秀曰,一巡受之,已成前例,雖請定式,必許之矣。上曰,旣受而又稟,似不緊矣。命均曰,江邊屯聚人二十餘名,一時炮殺云,似快矣。上曰,不快矣。此亦可見彼人之無法矣。以數百名甲軍,足以生檎捉去之後,可殺者殺之,則處分庶可爲是,而數十餘名,不問曲折,而一時砲殺,此非王者之政也。我國挾力爲之云,可謂强矣。寅明曰,彼旣潛匿,殺之無怪矣。上曰,盡殺豈易乎?文秀曰,此實可憂處矣。以凡人言之,打殺隣家鷄犬,亦非吉祥善事矣。有地然後有人,而白頭山以下,皆無人之處,則其人不過獵獸採蔘,而自古如此矣。一時捕殺,似有紀綱,而爭桑起兵,古亦有之。湯哥子孫,或有存者,則必以爲讐矣。當此二國無事時,則雖似無害,而彼若强盛,則其憂不少。權儆爲人,雖不知其如何,而其所處事,勝於廟堂矣。邊邑守令,擇而送之,當如羊祜、陸抗故事,可也。至於潛商,不可勝誅矣。當此國有紀綱之時,收拾邊方,授之可合人,則庶可有爲,而不此之思,此後何可必得其人乎?趙人之不敢東漁於河,以有檀子之故也。上曰,靈城之言,是矣。文秀曰,人君執賞罰之權,賞罰不明,則何事可做?以近日事言之,禹夏亨、孫命大,皆無擢用之事,如此而何以激動壯士乎?以禹夏亨言之,當賊起之初,人皆恐怯,而自請進擊,半日行一百五十里程,雖緣賊已先破,無所成功,而其志可嘉。孫命大,則當希亮之將踰八良峙,結陣不動,使不得踰,能以一州,防禦方張之賊勢。柳濬則雖無功,而嶺南之當亂模樣,惟此一人耳。如此等人,終無顯用之事,其所用之者,不過兩班之子也,忠臣何所勸勉乎?雖文臣,當用有功,而武臣,則尤以功用之,可也。寅明曰,賞罰分明,然後可以得才,不然,則功臣亦皆解體矣。命均曰,賞罰分明,豈不好乎?文秀曰,忠者勸之,惰者黜之,可也。群臣才否,雖難詳知,所知之事,則盡爲施行,可也。權以鎭,以外貌言之,則不成模樣,而作事,則不如此人,豈可以外貌知之乎?上曰,權以鎭爲戶判時,賴以支撑矣。平安監司,必善爲矣。命均曰,有才而牢確矣。上曰,其事終爲可悶。今日雖殺之,明日又爲潛商,則何可勝誅乎?此非有違命之事,則一時炮殺,終爲如何,設令有生存者,則豈不爲憂乎?命均曰,豈有生存者乎?將來之憂,則不在於殺與不殺矣。上曰,以數百名甲軍,不能捉去,而至於殺之,可謂無紀綱矣。興慶曰,形勢不能捉去矣。上曰,有若拔釰逐蠅者,豈爲數十人而動兵乎?根本已弱,多有傑驁者,渠不能制之,則我國豈不懼乎?文秀曰,與西㺚,近十年相戰,兵力亦豈全乎?遠事難知矣。命均曰,湯、孫兩胡,滿浦僉使,旣已越給,似可順且無事,而依昨日下敎,馳通鳳城,則庶有可知之道矣。上曰,當爲回咨,而若爲咨文,則有若爭功,先爲馳通,見其所答後,爲咨文,可矣。命均曰,其事不便,故馳通止之而陳達矣。上曰,監司以越送爲非者,有意矣。命均曰,若置鳳城,則或有可知之道,而若直去潯陽,則無可奈何矣。上曰,昨日欲召卿下敎,而事甚着實,故不爲矣。姜弘立,是我國人,而挾亡命之人,則非小憂矣。雖是風聞,而金書房者有之云,未及入去之前問之,則似有可知者矣。寅明曰,興京與鳳城,異路矣。上曰,然則無可奈何矣。此咨文則入送興京乎?命均曰,自鳳城轉送興京矣。興慶曰,已殺,則無可奈何矣。上曰,必稟而殺之矣。命均曰,觀回答後,當爲咨文矣。上曰,然矣。命均曰,日氣如此,農事可悶,而陵幸取稟,亦何以爲之乎?上曰,夜則有涼意,而晝則甚於夏矣。命均曰,田畓多有損害,擇日,退而定之,可也。上曰,當斟酌爲之矣。命均曰,頃日以吏判事陳達,而下敎極嚴,極爲惶恐,而金取魯持論和平,政事公平,此非可捨之人,不可摧折,當開諭而勉出矣。上曰,十九日以後,異於前,而猶尙如此,豈不怪乎?寅明曰,金取魯非惡討逆字而如此,而至於爲龍澤、德修輩之下敎,大是情外矣。上曰,過矣。然則敎文錄勳,虎龍獨爲乎?寅明曰,敎文致疑則是,而此則過矣。臣下若以私爲之,則責之,可也。臣下有所執,而欲以威制之,則不可也,當以事理開諭之矣。上曰,西銓時所爲,已爲過矣,而至有臣擇君之敎後,尤不可如此矣。命均曰,當爲開諭。若連爲嚴敎,則亦多有固執矣。寅明曰,嶺南錢,初欲留置本道作米矣。聞本道年事,不及湖西,且本道作米,旣有二萬石,一處多數作米,亦恐未易。海路又絶遠,似非萬全之道,錢三萬兩,急令運送于湖西,令道臣句管作米,而本道曾有賑廳貸去錢一萬兩,與此錢合爲四萬兩,可以限萬石作米,以此申飭兩道,賑廳卽今遺儲,僅爲五千餘石,誠可哀痛。諸道作米,當於歲後三四月間,可以上來,其前廳儲之如是零星,極涉虛疎。自湖西,無論留庫軍餉,留賑大同,新捧,爲先冬前推移上送,待本廳錢作米還報充數之意,亦爲分付,何如?興慶曰,雖以某樣穀推移,冬前上納豈易乎?文秀曰,湖西,則水路稍近,故無敗船之慮,且雖未備一萬石,爲先推移,有上送之道。如或未及貿穀,則以本道所在軍餉儲置及賑穀已捧者中,推移送之,亦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大同元數,雖盡上來,經用尙患不足,而外方稱以年凶,全然不納,自朝家旣不停減,則宜有督責之擧。作木邑,雖秋冬可以上來,而至於作米邑,則秋深風高之後,船運可慮,未收各邑,所當一倂請罪,而當此災年,不可無參酌之道。作米邑七月內上納,未及折半處守令,爲先令營門決棍,嶺南則道里稍遠,姑以八月爲限,過限後未納折半者,一體決杖,何如?臣曾以七月上納,未及折半邑守令,啓請決杖,歲後有未收者,啓請拿問定罪之意,知委諸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臣等以賑廳賞典事,請對矣。文秀曰,一二所功勞,必詳審爲之,而其間或有冤者,其中埋葬救療等監官,古例與監粥官有異,當隨其日字久近爲之,自上付標以下,何如?上曰,盧益明,何如?文秀曰,加資足矣,堂上還收,可也。寅明曰,無特異之事,則收之,可也。文秀曰,劉時傑,僉使還收,可也。上曰,以此示渠輩乎?文秀曰,曾已言及,而渠輩無他言矣。上曰,渠輩則應如此矣。文秀曰,古有拔釰擊柱之事,若有冤枉,則豈不稱冤乎?上曰,姜尙渭,何如?文秀曰,應死者十人生活矣。上曰,丙子年,如此輩,何以爲之?寅明曰,邊將除授,依丙子等錄矣。文秀曰,救療官之邊將無前例,而高品付祿於渠輩不關,故爲之矣。上曰,所謂高品付祿,何耶?文秀曰,不過司果矣。上曰,古有訓導審藥例乎?從願施賞,可矣。文秀曰,埋葬救療官最重矣。命均曰,賑廳堂上,初不詳考而泛爲之,未免疎忽,推考,可也。上曰,呂必先,何如?文秀曰,加資相當,僉使則過矣。寅明曰,呂必先,元非希賞之人也。文秀曰,宰相家,絶無往來之事,多有所守,是難得之人也。上曰,然則雖不加資,亦不稱冤矣。金惟漢,何以爲之?文秀曰,此則過矣。還收後,熟馬,可也。上曰,李燮,何如?寅明曰,渠得染病,故不能多日行任而無功矣。文秀曰,朴謹行、金萬秋,以古等錄言之,不可加矣。上曰,朴謹行,降乎?寅明曰,然矣。上曰,右職升敍,古例,何如?文秀曰,救療官矣。上曰,金世元,宜升矣。文秀曰,此人所活,幾至七百餘名,與呂必先同矣。上曰,然則升敍乎?文秀曰,升敍則冤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頃者兩賑所施賞時,命入該廳等錄,而其時以無陳達,而政院亦無日記所載云,故意謂其時,別單付標以下之故,分等施賞矣。今觀該廳考得前例,宜升者未升,當降者未降,此由於未覺前例之致,該廳堂上推考。此乃草記,則《宜載日記》,而亦不覺察,其時承旨,亦爲推考。此外亦有或濫或不均者云,令該廳依前例分等草記,稟旨施行。其中活人署官員,則旣無舊例,其勞可尙,別提金世元加資,其他依當初施賞擧行。上曰,院啓已停乎?寅明曰,已爲停啓矣。上曰,予於孫命大之爲濟州牧使,不勝歉然矣。然當此極擇之時,姑爲送之,以爲不待瓜擢用之意矣,聞其中路身死,不勝矜惻。戊申軍功別單及今番兩賑所邊將除授承傳人名,令該曹謄出一件以入,可也。{{*|出榻敎}}文秀曰,以今番渭原郡把卒,爲彼人捉去後,臨機應變事觀之,前郡守權儆,隨事善處,能不負職責,如此之武,若不奬用,則何以激勸乎?當初李景喆,差遣渭原時,朝廷以韓原君李萬囿無地望,至於改差,臣則知其爲人着實,足當其任,故爭之不得。今見監賑使李匡德狀啓,則萬囿以樂安郡守,治績爲湖南弟一,豈可以地望論之乎?士夫之爲湖南守令者何限,而皆讓頭於萬囿矣。雖以花原君權喜學事言之,其識慮才具,豈特爲字牧之任,而一番昆陽郡守之後,終不收用。聞其病,大傷於水土,若得邊邑而去,則必爲善治,亦差其病,旣曰功臣,則何惜乎此,而所謂功臣,於士夫,好矣。上曰,彦城君金重萬,亦爲守令矣。宋祖雖杯酒釋兵,猶皆爲節度使,予當留念,而大臣亦爲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李益馝方在禁錮中耶?文秀曰,李益馝事,臣每欲一番陳達,而以同征同功之人,嫌不敢爲矣。益馝箭竹潛賣之說,極爲瞹眛,至於狀聞,請停進上竹事,此非益馝之所爲,乃其時監司李匡德啓聞者,而匡德悶其益馝之誤蒙其罪,至於陳疏引咎,則益馝以此受罪,極爲冤枉矣。至於武臣,用若干木同,此豈重罪乎?雖用之,與守令所用,大有所異,各邑所送防軍木給代後,餘者爲各道兵使需用,此是應用之物,孰不爲此乎?向者臣與趙顯命,以此酬酢,欲爲陳達而未果矣。益馝自爲勳臣,於心以爲,無他報效之道,欲於居官,盡心國事,故雖以上送備局之重記觀之,穀木加錄,其數甚多,若欲肥己,則寧止用此木同乎?至以箭竹事言之,古則爲兵使者,必多數馱來,分給各軍門將校矣。近來頓無如此美風,益馝慨然,果有箭竹,分送各軍門將校之事,益馝如有貪汚之心,則捨許多營中之錢木,豈以竹爲利乎?以此得罪於朝家,武弁輩,亦皆爲益馝稱冤云矣。命均曰,此則朴文秀之言,非矣。雖非公貨,旣已私用,而御史發覺,則何可無罪乎?益馝卽嶺南人,曾爲備郞,故臣自少時,知其人物,性亢少曲折,到處取怨矣。其時臣待罪金吾勘律,而特命禁錮,見其文書,果有錢布私用者,而爲監、兵使者,孰不犯此乎?特以功臣,勘罪加重,而亦非永棄之人矣。上曰,花川君金浹,頃以楊州事坐罷,而予以勳臣之故,付過勿罷矣。此等事,雖勳臣,當嚴加堤防,然此非永錮之事,全陽君李益馝,特解禁錮,可也。{{*|出擧條}}羽良曰,亦當以勳臣之故,特放之意,下敎,可也。上曰,前後處分,皆勳臣之故也。命均曰,昨年豐陵君趙文命在時,以爲海恩君三年已過,而自國家,無存問之事,此非待元勳之道,使臣陳達,而尙今未果矣。上曰,所謂存問,何如也?命均曰,未知何如,而其夫人及子獨在,而無一番存問之事,待元勳之道,不當如是云矣。文秀曰,海恩君,是臣之將帥也。將帥有冤,則鳴冤可也,而死後則忘之矣。世道可怪,至有浮議,而向國之誠,無出其右。當其破賊入來之時,論賞甚少,故軍士不無所怨,而酷被鄭益河之讒言,死於郊外,誠爲傷惻矣。命均曰,皆是下燭之事,而人事奄忽,人皆惻然矣。身後只有養子矣。上曰,其養子年歲幾何?命均曰,纔十七八歲矣。文秀曰,出征時事,國家亦不得詳知矣。自出征至還師,而不脫春衣,亦多有可觀狀聞,而慘遭人言,奄忽於江郊,其弟亦被罔極之言,直爲出宰矣。自朝家有其子除職之命云,能承父事國矣。上曰,有之矣。命均曰,海恩旣死,已無可言,而待勳臣之道,不當如是矣。文秀曰,世道可怪,或謂之鼠猫,或謂之藍色爲楚綠,豈有如此世道乎?上曰,海恩君家,何處乎?命均曰,勳洞矣。寅明曰,頃日入侍承旨,以鄭世章勘律之輕,有更爲議處之請,至蒙允許矣。此異於贓汚,而宥旨前事,則死罪外,皆入之,故以爲勘處矣。勢將行査本府矣。上曰,然矣。命均曰,湖南煮鹽事,頃以成出節目之意,稟達,分付矣,聞備局諸堂之議不一,故宋寅明、朴文秀,尙不擧行。蓋以宜松山材木爲慮,此則初非可慮,而凡事何可擾攘未定乎?使之斯速成出,何如?文秀曰,當初煮鹽之議,出於臣,而蓋兩年凶荒,三南民賴活者,專由於兩西六萬石之米,此後不幸,又値凶荒,則更無他推移之穀。當此之時,君臣上下,雖啜泣焦迫,將何及哉?非不知煮鹽之有弊,而內外蕩竭,實無措手之地,故出此下計矣。湖南松山,若盡爲斫煮,則其在爲國慮遠之道,何可爲之?而此則不然,不過數處煮鹽,而斫用陸地松也。其害寧至於湖南許多松山耶?然備堂諸議,方有防塞之事云,臣何敢擅自成出節目乎?上曰,爲則爲之,不爲則不爲,何可如此乎?世豈有無弊事也?湖南雖不可廣博爲之,就其有木處爲之,可也。{{*|出擧條}}上曰,兩西不能支撑矣。寅明曰,賑廳豈敢復請上來乎?彼此俱乏矣。文秀曰,兩西更無措手處,明年若又凶,則何以爲之?關西皆空之後,設有請兵之擧,則形勢可謂切迫矣。宣惠廳授之於宋寅明,使不費一升米,則五年之內,可聚二十餘萬石,雖有凶年,豈不可防一隅乎?以太僕言之,馬太亦豈可不減乎?以員役放料,至於草記,豈有如許事體乎?上曰,朴文秀,性則傑,而言則是矣。命均曰,靈城君朴文秀,筵席所達,語多不擇,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當此御供減損之時,各司則反不省減,徒歸尾閭。以共濟之意言之,則如太僕等處,尤當勿浸於惠廳,卿亦自勉,可也。靈城之言似過,而非靈城,則讜言不可得聞矣。然以大體依所達,推考,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引年上下之規,未免苟且。乙卯條,今方督送,貢物價,引年預受之謬例,倂皆防塞,而至於宮房,無以行一切之法,事甚難便矣。上曰,引年之名,甚怪矣。先朝有蕩滌之規,自今年特爲蕩滌,此後則無得引用事,定式施行,可也。寅明曰,惠廳上下,例有米木錢分數,而宮房所送,必以純米純錢,從貴督送,此亦依他上下例施行耶?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三南、兩西,竝皆枵然,若有凶年,則殿下雖手執大臣手而焦遑,亦無可奈何矣。自今用舊縮新,以待用之於他時,臣與宋寅明相約,某條聚穀爲計,而四面請得,至如太僕之請得二百同,豈不悶乎?寅明曰,惠廳若得發賣,則各司知之,而每欲請得,此後若復如此,則罪之,可也。上曰,俱是爲國之事,則何關之有?上曰,申宅夏爲北評事乎?命均曰,任珽矣。上曰,不數日內,催促發送,可也。{{*|出榻敎}}興慶曰,閔階、朴弼均,皆引嫌云矣。上曰,柔之爲言,豈是引嫌之事乎?興慶曰,旣示不足之意,不可强令行公矣。上曰,然則改差,其代口傳差出,可也。{{*|出榻敎}}命均曰,金海府使居下之代,亦爲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文秀曰,連歲大凶,飢民死亡,將不知其數,十室九空,到處皆然。今年身役,若依前徵捧,則隣族之不得支保而離散者,必十倍於常年。然則幸免飢死之民,又將東西奔避,不能安頓於在處,非但不得捧布而已。今秋今冬,若不安保,則明春農作,必難着實。此事變通,一時爲急,必於秋收之前,善爲區劃,參酌姑減身役,然後邦本庶可安矣。速令廟堂,急速講定,決不可已也。上曰,李廷濟亦以此有所達矣。趁速確處事,申飭廟堂,可也。{{*|出擧條}}文秀曰,時不可失,必於未及秋收前,渙發德音,然後可以安頓矣。上曰,予當留意飭勵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吏判之飭勵之下,猶循枳擬之舊套,特推飭勵,烏可已也?而況頃者親書望單子者,謂其曲軫政官,則猶或可也,謂若視無以此爲嫌,非予本意,其所所執,亦涉過矣,則守過中之所執,不顧事體之所重,分義道理,決不若是。且君父設有未安之敎,臣子分義,豈敢自畫,而以頃者筵席行語之敎,作一嫌端,尤涉未安,當初疏批,亦諭意也。此時此任,決不許遞,參判引嫌,尤無義意,參議撕捱,亦涉過中。互相撕捱,鎭日違牌,命下多日,尙未開政,莫重大政,仍亦遲滯,吏曹堂上,竝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必於今日內開政。承旨書畢讀之。諸臣遂退出。 ==7月2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病}}。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有左珥。 ○李聖龍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通讀考講坐起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待敎趙榮國,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羽良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鄭羽良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筵敎批旨,開釋無餘,如是違牌,已極未安,而明日常參,憲府多官皆在外,一員未差,無入參之人。未差之代,亦不可不急時開政差出,判書、參判,竝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只推,更爲牌招。 ○鄭羽良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寘明,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憲府闕員,必於今日內差出,然後明日常參,當爲入侍,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開政,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決不若是,竝從重推考,明朝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明朝更爲牌招事,命下矣。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明朝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兩司當爲入侍,而或在外,或未差,或被論,只有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待明朝竝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羽良曰,有可觀事,東西道諸陵,凡已爲陵幸處,則雖非專爲,而陵幸圖局內,已爲展謁處列書,而以橫畫表之懸註,若有疊行展謁之處,亦以某年□□展謁縣註未及展謁之陵,亦以橫畫表之以入。 ○李聖龍,以兵曹言啓曰,謁聖武科初試吉日,去春間擇定時,規矩以柳葉箭一巡二中,騎芻一次二中,講書,武經七書中,除《吳子》,自願一書,取粗已上,取兩技,已爲受點,啓下矣。退行吉日,今纔擇定,試取規矩,仍用前啓下乎,改書入受點乎?敢稟。傳曰,依前啓下擧行。 ○鄭羽良,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大提學未差,更無餘日,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江原道通川郡推考敬差官啓本及黃海道平山府推考敬差官啓本,刑曹粘目,弑母罪人白振聲,戕殺本夫罪人玉丹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依例發遣府都事,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戶曹言啓曰,田稅船運事目至嚴,而船人輩,奸僞百出,恣用元穀,多數無面者,實爲近來痼弊,事之寒心,固已久矣。今者林川郡壬子條稅米一百七十一石零,太三十八石零內,沙工鄭益輔逢載上納時,稱以中路遇風,投諸海中云,而初不入庭米八十六石,畢竟竝計無面,至於米一百二石零,太四石零之多。且洪州牧壬子條稅米二百六十一石,藍浦壬子條稅米一百六十二石零,船主鄭次萬,沙工金分伊等,受出裝載之後,許久留連,恣意偸食,及其上納時,初不入庭,多至二百二十四石零,而稱以船小卜重,三百五十石裝載一船,今方追到云,其所爲言,本甚虛疎,而姑且拘留以待,及其期限已過,終無追到之船,故更加嚴問,則始以當初虛罔納招之狀自服,右人等情節,萬萬痛駭。莫重田稅,三邑沙工等,私自偸竊之數,若是之多,實是前所未有,不可不別樣痛懲。所謂船主、沙工等,竝爲先移送刑曹,連次各別嚴刑,期於準捧,色吏田泰齊、李景聃、金鎭亮等,初不禁止,任其偸竊,今又符同欺罔之狀,亦極痛惋。一體囚禁,待結末勘處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三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溫批再宣,謂卿心之可挽,巽牘三徹,愧予志之未孚。去就豈輕,安危斯係。惟卿,一心廉儉,三朝老成。儼而不動若王沂公,擧皆知憂國忘家底意,澹然無欲如李文靖,未嘗有傷人害物之心。肆當覆金甌之辰,重畀躡玉鉉之責。一朝置巖廊之上,欲藉共濟之休,六載處丘壑之中,初非相舍之志。任卿以輔翼乎左右,欲濟萬千民困窮之歎,望卿以調劑其辛甘,欲祛數百年黨比之弊。顧此世道人心之如水益下,非卿則何以挽回?況今國計民憂之若火將燃,非卿則疇可區劃?云胡注意彌隆之日,遽有奉身以退之心。疾病難免於奔走之餘,固憂勞瘁之已極,機務欲卸於倚毗之際,不圖巽讓之罙堅。君臣間誠信素孚,不爲丐閑之請,進退際理亂是係,宜勉盡瘁之忠。卿宜體有欲留之衷,予固知無可辭之義。念庶事之誰與共做,或未深思,不半載而若許勉從,初何重卜?臥閤論道,祗宜明旨之寔遵,體國奉公,惟望時艱之克濟。於戲,存晩計於綠野,豈庸袖手而傍觀?贊洪化於黃扉,玆復敷腎而誕告。用副至意,亟斷來章。□□□,知製敎□師得製進。 2syxdkd5upw5faoq0zskrww7prszha9 2173314 2173313 2022-08-21T00:56:25Z Blahhmosh 79595 /* 7月22日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七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六月|六月]]|next=[[../八月|八月]]}} ==7月1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承旨李玄輔,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聖輔曰,閔奉朝賀留待。 ○傳于洪聖輔曰,閔奉朝賀引見,奉朝賀李世瑾敎書狀,未安寶,而同爲入侍。 ○洪聖輔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奉朝賀引見同爲入侍。 ○又啓曰,諫院闕啓,已至多日,除在外被論外,司諫李榕,正言申宅夏,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今日入侍時,以禁推玉堂六人事稟達,而有竝爲放送之敎矣。其中李宗白、趙明謙,禁推傳旨纔下,時未就理,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四人則依下敎放送,二人依傳旨擧行。 ○洪聖輔,以禮曹言啓曰,去二月初四日右議政箚批,常例謁聖,待秋擧行事,判下矣。問今秋節已屆,當爲啓稟擧行,謁聖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季秋擇吉日。 ○又以禮曹言啓曰,太廟展謁,每年春秋定式,取稟矣。今秋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旬前推擇吉日。 ○又以禮曹言啓曰,前商原君糼卒逝時,依法例弔祭及役軍題給事,啓下矣。今則旣已還歸本宗,前日爵品,已無可論,弔祭役軍等事,不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役軍題給。 ○又以禮曹啓曰,文廟酌獻禮,以季秋擇吉日事,命下矣。酌獻禮後,親臨試士,已有前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初一日,奉朝賀閔鎭遠引見時,奉朝賀李世瑾,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同爲入侍時,太廟展謁,以旬後望間改推擇事,榻前下敎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十五日十六日俱吉云,此兩日中,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五日定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文廟謁聖擇日,取稟草記。傳曰,以季秋擇吉日事,命下矣。式年監試覆試,定在九月二十八日,待科儒齊會,覆試開場前擇日設行,似爲得宜,故卽令日官推擇,則九月二十五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行全興副守埝,以罪人燁之子,其脫衰之後,官爵復授,非所可論,而曾以他事,因金吾奏讞,亦在罪罷矣,以此混入於昨冬歲抄中,至有敍用之命,故該曹不能審察,依例付職,冒在受祿之列,埝旣以罪人之子,臺啓況又方張,則豈可待之以無故平人,晏然居官而受祿乎?此由於該曹不察之致,而今已發覺之後,不可仍置,埝之所授職牒,亟命還收,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今方開坐,前統制使朴纘新,當捧原情,而監賑使,書啓中,以朴纘新前任全羅兵使時,不善救飢,殆若坐視爲言,而判付內,有飭礪懲他之敎矣。所當嚴問勘處,故添入問目取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德川郡守朴時佐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朴時佐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主推官通川郡守李顯允拿處事,傳旨啓下矣。李顯允時在京畿廣州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伏見宗簿寺草記,則罪人燁之子埝,混入於昨冬歲抄中,至有敍用之命,而該曹循例付職云,其父燁旣已杖斃,而埝亦方在臺啓請配之中,則該曹之不能審察,矇然付職,極涉疎漏,不可無警責之道,該曹當該堂上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玉堂放送,傳旨已下,所當牌招,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李榕疏曰,伏以臣千萬夢寐之外,忽叨薇垣除命,驚惶感激,罔知攸措。其在分義,固當趨承之不暇,而臣之偏母,自昨夕重得暑癨,胸膈痞塞,呼吸莫通,勺水不入,氣息如縷,多灌藥物,罔見寸效,達宵扶將,煎泣以度。乃於此際,天牌下降,怵分畏義,謹此祗詣於九閽之下,而臣旣鮮兄弟,扶護無人,離側供職,斷無其望。玆將焦迫之私,仰籲慈覆之天。伏乞聖明,特加矜察,亟賜遞改,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敎致仕奉朝賀李世瑾書曰,王若曰,引七袠致臣之義,連十餘告休之章,豈無惜老成之心?亦宜砥恬穆之節。玆頒渙號,用褒遯嘉,惟卿姿稟端方,行本孝友。由功名之道而淡素少營,處乖爭之時而介獨無涉,語其世則節勳竝照,論其操則簡潔自持。自策名於淸朝,遂聯武於時彦。金鑾夜直,文雅有啓沃之譽,玉佩晨趨,儀度少塵穢之氣。論無磯激知有身於蜀蠻之場,跡遠徵追獨閑門於車馬之路。惟不能俯仰于世,是以在用舍之間,製錦於關西之州則持心如水,拭玉於燕河之館則歸橐無金。前後分憂,吏畏束薪之治,湖、嶺宣化,民留憩棠之思。循廟擧而晉亞卿班,用銓推而入長秋憲。標望旣宿,試內外而咸宜,身名獨完,考本末而無纇。逮夫年紀之衰晩,蓋厭世路之奔趨。軒冕灰心,早決若水之退,田園入夢,屢乞穎尾之歸,粵在辛亥秋,封章始上,自此數年之內,懇辭罙勤。證以前人,苦心可見於非飾,作爲冊子,至言亶出於願忠。非眛素志之莫回,奈此舊人之難捨。藉令官成而耄及,古人猶不無係縻推荷之嘆,縱云病痼而年衰,獨卿決然爲高擧遐遁之計。玆事固可以警俗,予意未忍使去朝,迺者躬詣禁門,復此力伸前懇。冒熇炎於鄕路,其誠可知,丐餘日於丘園,其請愈篤。與其徒縻職事,强拂卿心,曷若許成高風,兼礪世道。肆稽引年之典,庸副謝事之忱,前席俯詢平素之事行益著,急流勇退末俗之觀感斯存。精力尙强,豈必拘懸車之歲?遐心難挽,蓋令遂脫屣之高。於戲,都門駟車,何羡少傅之行色,故丘遊釣,眞同巨源之歸裝。屬時艱虞,予未堪乎多難,任便行住,卿獨占其淸閑。毋忘進退之憂,須體視遇之眷。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行副司果知製敎鄭羽良製進 ○七月初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兩奉朝賀引見,左右相請對同爲入侍時,奉朝賀閔鎭遠、李世瑾,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左副承旨韓德全,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趙榮國,記事官李鼎輔。閔鎭遠進伏曰,日氣甚熱,請開北戶。上曰,唯。遂命小黃門開戶。鎭遠曰,今年旱澇相,仍蒸炎特甚,比年所無,閭巷恒人,亦無不病,深以上候爲慮矣。連得安寧,下誠良幸,而近見朝紙,則自上服淸暑益氣湯,未知有何症候乎?抑以預防而調治之耶?上曰,予素不能耐暑,且近來脈候微弱云,故預欲調補而服之耳。鎭遠曰,寢膳之節,何如?上曰,勝於向時矣。鎭遠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數日一向蒸熱,今曉乍雨,而雨收熱酷,伏未知今夜寢睡姑安穩耶?上曰,無異向時,而今夜則尤熱矣。命均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進矣。命均曰,水剌未進。前朝或有所進物乎?上曰,無所進矣。以膈痰之症,不能早喫矣。命均曰,米飮冷服則好矣。上曰,米飮素不嗜矣。興慶曰,吉更米飮,利於濕痰,故多有服之者矣。鎭遠曰,自上,不嗜此等物,如薏苡粥之類,進御,似好矣。上曰,向時卿有所患云,今則何如?鎭遠曰,頃以子病,出避湫隘之家,傷暑成疾,今得少愈。老母亦傷暑有病,雖不大段,而連以醫藥,憂撓以度,今承下問,極爲惶恐,比來則病憂稍間,還入舊第矣。上曰,何處?鎭遠曰,在安國洞矣。命均曰,以盛京移咨事,昨日卽當,稟處,而非但日勢已晩,與諸大臣及奉朝賀相議後,欲爲稟定,故今始仰達矣。盛京亦具六部,而曾前無直爲移咨之規矣。丁未年,以胡嘉佩事,盛京禮部,始有移咨之擧,灣尹防塞而馳啓,自上,以旣無皇旨,則不可受爲敎,遂以此意行關矣。其時適有還來使行,別單中,以爲出於皇旨云,故諸大臣收議後,自上命,依閔領府事議施行,使之初則據理防塞,終若不去則受之矣。今若以無皇旨而不受,則我言固直,而彼若曰,向時則何以無皇旨亦受,而今乃不然云,則無辭可答。我若曰,其時則知其出於皇旨故受之。今則其間日字無多,決知其不出於皇旨,有難受之爲言,而彼又以其時事雖如此,而咨文中無皇旨,則前後無異,何可防塞云,則我亦無語矣。盛京禮部之咨,我之受來,別無損於體例,今若不受,則弱國之勢,恐或生梗。且前例如此,故諸大臣之議,皆以爲不可牢拒云,而直爲受來,終無前例,依丁未下敎,先使據理防塞,終不回聽,則受之爲宜矣。興慶曰,丁未年胡嘉佩事,雖是盛京咨文,乃是北京之事,則似當有皇旨,而今此咨文,乃由於自我國馳通之事,其間日字無多,則必未及往復於北京,其無皇旨,斷可知矣。無皇旨咨文,直爲順受,事甚不當,而弱國之事,自不得如意,終若難處,則勢當受來,首席之意,則以爲旣有丁未前例,直受爲宜云,而臣意則先爲據理爭執,彼若終不聽許,則受之似可矣。上顧奉朝賀閔鎭遠曰,卿意,何如?鎭遠曰,盛京禮部,論以彼我事體,亦無不可移咨之理,且丁未旣受之,則到今不受似難矣。若以無皇旨不當受之意,馳通于鳳城將,彼若固爭,則未知其必當防塞矣。上曰,初則據理爭執,終若不許,則當受之,而此事,受與不受間,似當有一番定式矣。每每爭執,畢竟則受之,此是前日所無之事,若以此意,呈于本禮部,問以雖是盛京禮部移咨,無皇旨亦可擧行乎否,而聽彼所答,以爲定式好矣。今此回咨,亦以此意,措辭於末端,送于盛京禮部,可也。{{*|出擧條}}鎭遠曰,臣有區區憂國之忱,敢此仰達矣。方今國勢孤單莫甚,且値昨今年凶荒,人心靡定,臣民顒望,惟在螽斯之慶,而尙此落莫,誠極悶慮矣。臣於昨年春,以明宗朝故事,有所仰達,其夏又爲達白,則自上,以予亦豈一時忘之乎爲敎?臣心有所恃,喜幸而退矣。聖上,果以臣言,着實留意,則臣等之心,實爲依恃者矣。竊念此事,最爲穩便,設令前頭宗社有慶,聖嗣誕生,內間之事,終無痕跡,倘或不幸,而有意外事變,亦可恃此而無憂矣。芻蕘之說,聖人亦擇,臣誠極惶恐,而更望留意,千萬幸甚。上曰,所達大體固好,予豈不思乎?鎭遠曰,必以施用乃言爲敎然後,內間之事,臣雖未知,心則有恃而亦自欣幸矣。命均曰,此事,自古有之,倚任之大臣,亦或有指的直達之時,而但今日事則甚難,元無基址,其勢有難,故不敢自下,仰達矣。臣於前日,亦爲陳達,而方今廣儲嗣之道,不可不以醫藥,補其氣血,此實緊切之務也。向以當留意爲敎,而近來則久無此等下敎,下情抑鬱矣。興慶曰,宗國之勢,孤危至此,大小臣民,孰不憂慮乎?戊申以後,日望誕育之慶,而今春又爲失望,臣等每欲請對陳達而未果矣。此後螽斯之慶,擧切顒祝之誠,內局都提調,以醫藥補血之說仰達,其在廣嗣之道,固當留意,而奉朝賀所達之意,亦好矣。今若自上,以此某彼某,指名下敎,則事涉何如?而旣以留意之意仰達,則自上,亦必留意爲當矣。上曰,只言留意之外,復安有他說可言者乎?僉曰,此則然矣。鎭遠曰,雖然。若以用乃言爲敎,則誠甚喜幸矣。命均曰,今日事勢,非如前日之有基址,故難矣。上曰,頃年黃玉鉉鞫問時帳殿,宋寅明以爲,此人固有罪矣。此事,亦非國家所當設法嚴禁者云,此語則好矣。今日國勢,異於前時,卿意固好,而大臣陳達之後,筵語雖秘,外人豈不聞知乎?今日世道,當務鎭定,奉朝賀每以予爲不留意,而予亦念及國勢,豈可不留意乎?但此等事,外若闊緩,內則深密可矣。奉朝賀每以爲泄泄,而予欲鎭定故然矣。鎭遠曰,今番掛書,亦以國勢孤單而凌侮之致,臣每思之,不勝憤惋而哀痛也。今年雨雖稍晩,而所種之穀,亦皆可食云矣。然荐凶之餘,又遘癘疾,民之死者幾半,凡流移死亡者,皆令奏聞,使上知其數可矣。自古皆然,而今外方狀聞,似多所略,其所奏聞者,亦當謄示朝紙,使人皆知,而今不然矣。興慶曰,狀啓則連爲奏聞,而自政院,不爲謄出,此則無故規云矣。上曰,不然,例出朝報矣。鎭遠曰,雖以畿伯狀聞觀之,死亡者只二千餘人云,今年死者,豈若是其少耶?此必未能審察,而不得其實也。此後則令廟堂嚴飭,似好矣。今年民飢,或有無種而未付者,亦多無食而未耘者,多所陳廢,此則不待年分踏驗,而自可易知,今於七月內,先捧成冊,各其守令,親爲摘奸後,許給全災,似好矣。今秋雖稔,已往賑貸者,若欲盡捧,則民無以生活,此亦預自廟堂,酌定以某年條當捧,某年條未捧之意,預下公事可矣。此等公文,每下於歲末,故守令輩,不知而督捧,或有還給者,徒致紛紜,而無益於民矣。興慶曰,臣曾與左相,相議此事,而必令各邑,先捧陳荒單子,上送戶曹,詳知其陳懇實數然後,可以定式,分付。而至於摘奸等事,各邑守令,或能有善爲者,而亦必有不能善者,身布軍役,亦當觀今月晦八月初而議定之矣。命均曰,身布事最難,宋寅明則以爲,今年雖不以凶荒災減,亦當以災減,一例減給云,而寅明方引入,故未得確定,從當相議後陳達矣。上曰,身布除減者,何意也?命均曰,荐凶之餘,又多疫死、物故、逃亡之類,今年之內,必難充定,未充定之前,收捧實難,故自朝家量減用度,而各邑身布,白給、減降,待其充定後收捧之意也。此則雖當年條,亦必難捧矣。鎭遠曰,此亦當不待深冬,早爲區劃然後,民得蒙惠矣。上曰,然矣。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以爲麥後賑資,萬無措辦之路,前方伯趙顯命狀聞,修城錢所餘,屬之戶曹者,請自本道,收捧貿穀,以爲賑資矣。頃以此爲請,而自備局,防塞不許矣。今又陳請,似是未及見覆啓回下,而卽今戶曹經費,雖云悶迫,本道事勢,亦甚切急,且此旣是本道之物,則似當許給矣。上曰,依爲之。卿見海西伯疏乎?命均曰,纔到備局得見矣。海伯,頃以關西移轉太,仍留本道,作管餉穀爲請,覆稟許施之際,戶判,又以取用於經費,陳白蒙允,而但冬前輸納,則勢有所難,其時以此爲言矣。捧留與上納,其弊懸殊,而戶曹稅太多未捧,明春之前,決難繼用,此爲可慮,使之待解氷上納則爲好矣。上曰,此則海西所當還報之物也,輸致遲速,雖未可定,而使之趁解凍,卽速上送,捧留本道之請則勿施,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頃日右尹吳光運疏留中,故外人未得見之,久後得見,則其中有摠攬權綱等語,其意似非謂卽今有擅弄之人,而措語若曰權歸於下,待罪相職者,惶恐不安,而似非指今日之人,故不得待罪矣。以今見之,未知有擅弄之權奸,而措語如此,似爲過矣。上曰,卿見其疏原本乎。命均曰,未見原本,見其謄出者矣。興慶曰,臣則未得見其疏,而聞見者之言,則中有含糊之意,意思不好,今聞左相之言,則又多不好之語,誠爲過矣。命均曰,其疏中,又以論議爲言者,似是指斥洪聖輔、羅學川輩,而若如此,則其所謂望賊投降等語,未知其果指此人,而或者以其言爲是,又或有非之者,望賊投降之語,終爲過矣。雖以其人爲非,措語何可若是乎?推考,何如?興慶曰,凡趨一時勢利,而變其論議者,誠非矣。若明見事理之是非,心隨而變者,亦豈不美乎?上曰,光運疏語,是指名者乎?命均曰,未必指名,而意似然矣。上曰,前日亦有下敎,而些少之事,不足道也。從前所爭者,不須復言,而以戊申後言之,其事豈不有本乎?怳覺其本而爲之者,固是矣。而至於或左或右者,予亦惡之,其習非矣。是非間,以其本色,而覺悟可也。予不欲指斥色目,故以嶺南爲言耳。嶺南如羅學川輩,辛壬年後超出,吳光運亦於戊申後超,超則同,而少有異矣。光運責人則是,而不知予戒飭之本意矣。如金始鑌則非羅學川,學川又非始鑌,此習誠非矣。命均曰,戊申後,嶺南皆變云矣。興慶曰,戊申之後,麟佐之論,何可爲之乎?變者誠是矣。上曰,卿,以吳光運今番事爲非乎?予以羅學川事下敎者,有意焉。光運初爲玉堂,陳不緊之事,其時,予亦不識其何狀,而其人則以辛壬後事爲是,羅學川則以辛壬後事爲非,此則予嘗嘉學川矣。然此時此病,人皆有之,且光運爲人亦昏矣。予以其疏留中者,亦是鎭定之意也。以光運望賊投降之語爲非,則洪鳳祚,漢面胡腸之說,又何如耶?氣銳之人隨出言之,故如是矣。方今用人之道,當爲飭勵,而如光運者,不過浮萍草耳。不欲深責,若以其語爲非,則何可推考而止乎?鎭遠曰,漢光武,令群臣凡於章奏,不言聖字,此誠聖德美事也。故書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至哉言乎?伏望聖上,凡於臣僚中,贊揚聖德者,必察其情好矣。命均曰,疏章,前或有留中者,而狀啓留中,則未嘗見之矣。向日江留之狀,未知有何樣說話而留中乎?上曰,此不必隱諱於卿等之辭也。江留有可推考,而旣已手書以上,且其意亶出於重保障之誠心深慮,故不推,而政院之不爲請推則非矣。德全曰,頃者本院,以字畫不楷及事異常規,已爲請推矣。上曰,此則予果忘却矣。命均曰,聞其狀中,有毋爲宣泄之語云,然則尤爲非矣。此則不可不推考矣。上曰,旣已推考,何必更推乎?語無緊關,元無可秘者,今當出付備局矣。命均曰,近來之人,皆好新奇,每欲過人一層,故然矣。上曰,此則卿言是矣。德全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過六七日,問于館吏,則禁推者六人,其餘皆在外,方無闕員云,未知何以爲之乎?上曰,誠可寒心。今日除拜,明日違牌,徒傷事體耳。禁推玉堂,竝付過放送,卽爲牌招,可也。{{*|出榻敎}}上曰,趙明謙亦欲不出乎?德全曰,向以親病呈疏出去,而今欲出仕云矣。李世瑾進伏曰,臣蒙被罔極之恩,感泣以度,今日又與元老大臣,一體賜對,如是繾綣,雖出於不遺簪履之盛意,在臣賤分,踰濫已極,只思生隕死結而已矣。上曰,頃已見卿,而今適大臣入侍,故竝命入對,何至過謙也?卿旣休致,欲留京乎?抑將還鄕乎?世瑾曰,致仕還鄕,自是次第事,而臣則蒙此不世之恩遇,何敢以致仕自居,遽然爲便訣長往之計乎?況國家不幸,數五年來,變怪層生,雖處散地,豈敢遠離京國?謹當遲留輦下,瞻依觚稜,以時承候矣。上曰,卿意是矣。人人以無職名,而輒皆下鄕,則豈其穩當乎?命均曰,頃以親享停止事陳達,幸得勉從,臣等不勝幸甚,而今於入侍後,伏聞秋展謁,以旬前推擇云。此雖異於大享,不過一時往來,而方今暑氣愈酷,亦極悶慮,旬後若過三四日,則當爲處暑,以望後退行則似好,不勝區區憂慮,敢此,仰達矣。興慶曰,若以初秋行之則好矣。數日差退,何傷乎?望後則當爲處暑,四五日差退,似好矣。上曰,向日卿等,請以攝行,故親享則停止,而定以展謁矣。秋享旣已欲行而不得節屆秋序之後,卽當展謁,何可又擇其寒煖乎?命均曰,保護聖躬,乃是爲宗社也。若有一毫所傷,則豈不深悶乎?鎭遠曰,展謁,於禮元無定期,四五日差退,有何所傷乎。命均曰,以旬後退行則好矣。上曰,欲行展謁,則卽行可矣。而卿等之請至此,數日差退,亦非可相持者,以旬後望間,改爲推擇,可也。{{*|出榻敎}}。李鼎輔曰,小臣惶恐,而以職掌間事,敢此,仰達矣。頃日帳殿,吳光運疏,承宣則見之,而臣未之見,其疏留中不下,故終未得見,遂以父病下鄕,久未上來矣。其間金若魯疏,又爲留中,凡章奏之留中者,史官無以載之史冊,伏望出付史官,俾得見之,何如?趙榮國曰,臣亦以此,欲爲仰達而未及矣。凡朝家大小之事,史臣無不與知,上疏留中,則史官無以得見,其中,雖有忠言至戒,詖辭邪說,史臣不見則是非褒貶,將何以爲之乎?此後則雖不使登播於外庭,以其一通,出付史館,使之謄書後,留中,似好矣。上曰,此則不然。古亦有留中者,而無出示史官之事矣。史官所達,大體是矣。而凡上疏之到政院,承旨、史官、注書,豈不先見後入啓乎?榮國曰,雖或見之,每爲奏御之忙,猝乍看過,何能記有其辭乎?德全曰,疏雖留中,閭閻人,皆已見之云矣。鼎輔曰,史官,何可以謄播者,載之信史乎?上番所達,好矣。光運及若魯疏,皆令出付幸甚。上曰,留中之疏,出付史館,於古亦無矣。左右史,雖以職掌間事陳達,而太涉支煩,推考,可也。{{*|出擧條}}德全曰,廳中之位不齊,未有甚於近日,都承旨趙錫命,連爲仕進,而今日則以病不進,左承旨金浩則連遭服制,不得出仕,右承旨李玄輔連爲牌不進,同副承旨魚有鳳方有身病,不可上來云,右承旨當爲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出牌,何以爲之乎?上曰,李玄輔疏批已下,更無撕捱之端,卽爲牌招察任,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2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下直,堤川縣監李挺柱。 ○左副承旨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趙錫命啓曰,右承旨李玄輔昨旣有只推之命,今日又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允。 ○以右承旨李玄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右副承旨洪聖輔啓曰,兩司俱無行公之員,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李潤身引避退待,已至多日,諫院闕啓,亦過一旬,事甚未安。諫院除在外被論外,司諫李榕,正言申宅夏,竝卽牌招,何如?允。 ○韓德全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副校理尹得和,疏批已下,副校理閔瑗,修撰尹敬龍,旣有只推之命,副修撰李喆輔,自鄕才已入來,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允 ○韓德全,以副校理閔瑗,修撰尹敬龍,司諫李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判義禁宋寅明,連呈辭單,不爲行公,獄囚多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允。 ○傳于左副承旨韓德全,典獄摘奸,輕囚放釋。 ○韓德全啓曰,臣承命馳往于典獄署,點閱罪囚,則承傳罪人二十一名,刑曹罪人二十五名,咀呪罪人七名,來關罪人十一名,各司罪人十五名內,崔永輝段,無面米徵出事也。南召史段,其夫現出事也。奴先伊數贖良奴婢橫侵事也。梁挺龍段,官分付不爲擧行事也。張相映、申壽億等段,樂工價布,不爲備納事也。李敬老段,天變不爲奏達事也。崔斗天段,奴婢買賣射利事也。趙士、金召史段,其夫現出事也。廉光胤、高喜望等段,請囑事也。鄭彦成段,亂廛事也。金斗萬段,人物毆打事也。金順奉段,船卜偸食事也。梁鳳伊段,官穀不爲備納事也。任召史段,越訴事也。韓召史段,訐訴他司事也。仁丹金廷泰、私奴世益、李二萬、奴旕先、金召史、永今金戒漢、尹泰貴等段,自各司捉囚者也。已上罪人三十名,俱不至大段,故臣仰體聖上,盛暑審恤之德,竝爲放釋。此外罪人,關係重大者,有難輕議,故竝爲仍囚,而私禱咀呪等罪人,元犯外,亦必有干連證參,情犯差輕之類,而片時閱理,有難擧論,此等罪人段,卽令該曹,根査勘覈後放送之意,敢啓。知道。 ○傳于韓德全曰,未登徹之疏,未下院之疏,元無引嫌者,而昨者大臣,以私謄本之所見,陳達筵中,雖由於未斟量者,而因此之故,史官迭相煩達,承宣投疏徑出,無風生浪,擧措不嘉,今後則以未徹未下之疏,爲嫌之疏,其勿捧入,以杜紛紜。 ○韓德全,以義禁府意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時囚罪人朴東亨重得輪感頭疼身熱,且有耳聾,多試和解之劑,少無汗氣,肢節刺痛,胸膈煩悶,唇焦口乾,引飮無算,昏昏不省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依爲之。 ○左副承旨洪聖輔疏曰,伏以臣,踪跡畸危,理難進身於禁近,而疏籲未解,召旨洊至,嚴畏分義,黽勉出肅,承明特被,今已一望有餘矣。院僚不齊,輪替無路,一味淹直,如坐鍼氈,此際得伏聞筵中大臣,提論宰臣之疏,拖及賤臣之名云,筵話嚴秘,雖不得其詳,勿論其言之如何,臣之不可晏然於直次則審矣。出納地重,不宜擅離,而反覆思惟,終難因蹲。玆不得不冒上短章,徑出禁門。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伏乞聖慈,諒臣情地,褫臣鞶帶,無曠職事,俾安私心,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於爾無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尹得和疏曰,恩大而偏被頂踵,罪深,輒蒙寬假,圓扉夜脫,召牌朝臨,未知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也。寸心惶殞,感淚縱橫,不敢以區區情勢,復煩瞻聽,而第臣,頃於辭疏之末,略陳一語,言辭拙訥,誠意淺薄,不足以孚格天衷,至有無批而還下,特敎又降,諭之以非不知而爲者,旨意峻截,誨責至嚴。臣於是,悚慓震惕,置身無地,惟俟亟擧明勘,以肅邦憲而已,至於館職去就,非所可論也。臣聞語曰,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臣雖不肖,早誦斯言,尋常應對之際,顧未嘗違背於此箇道理,況告君之辭,何等審愼,何等重大,而臣敢以游辭慢對,自陷於欺瞞之罪哉?蓋十九日下敎,適在臣待罪西邑時,只得擧條所出,而若其伊日筵話,則朝有禁令,終未獲見其一通謄,本臣之爲言,不得不然。噫,臣之立朝事君,亦有年所,平日言行,固萬萬不及於人,而私心所自勉者,嘗以勿欺之訓,爲二字符,粗欲沒身佩服,事我殿下,不料數行文字,辭不達意。乃反見疑於君父,而至承情外之嚴敎,此莫非臣事君無狀,不能取言之致,撫躬慙惶,尙誰咎哉?只欲剖心自明而不可得也。噫,欺天罔上,乃人臣之極罪,今於大關緊之事,以知爲不知,猶欲餙辭眩聰,則論其負犯,萬戮有餘,爲人臣而戴此罪名,將安歸也?殿下亦安用此等人,而置之於玉署之邇列哉?頃當親鞫之時,適差問郞之役,冒沒一出者,蓋爲討逆之義而已,若其身上之罪名,則固自如也。衷情未暴之前,無非臣待勘之日,豈可以時日之稍久,有所自安乎?從前難冒之義,已不暇言,而目下情地,十分危蹙,反復循省,終難趨承,隨詣闕外,陳章自列,冀被譴何?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肅朝綱,以勵群工,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後撕捱,極涉太過,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正言申宅夏疏曰,伏以臣於言地,屢叨蔑效,積招譏議,情勢臲卼,決不可抗顔復冒,不惟臣矢心自畫,抑亦通朝之所共知,而只緣名字之不刊朝籍,致誤恩除之洊加,臣之惶霣愧忸,固不可言,而其在淸朝綜核之政,亦豈可使之每每虛縻,以任其尸素之誚耶?噫,今臣踪地,可謂萬分迫隘,雖以觸藩之羊,不足以諭其窮且蹙也。若使臣,迫於嚴命,冒沒趨承,則在聖朝,不過置沒廉恥之庸夫於臺端,以貽縉紳之羞而已。於臣則從前咫尺之守,忽焉放倒,進退尤無所據,適足以實向來譏責之言,臣雖至愚極陋,亦嘗濫荷鴻造,名忝侍從,則豈忍自陷於喪廉之科,重速四方之嗤點也耶?此臣所以反復思惟,終無一線轉身之路,而死不敢承命者也。苟非然者,臣是何人,不顧分義,有除輒辭,惟事撕捱,自甘慢蹇之誅哉?且臣素患暘病,近又添劇,胃氣受傷,飮啖全却,頭疼氣眩脚膝痺痛,委頓牀席,㱡㱡欲盡,雖欲自力,其勢末由,而洊召之下,有不能坐違,扶舁病軀,謹詣闕下,冒死陳籲,自外徑退,臣罪至此,蓋無所逃。伏乞聖明,特垂矜憐,先將臣職,亟賜鐫削,俾專調治,仍命有司,勘臣辜犯,以警具僚,不勝萬幸。抑臣於近日事,竊有所嘅然者,敢此附陳焉。夫臺閣相規之體,要在辨別白黑,務歸正當,而頃日憲臣之駁論也。意在營護,語嫌分白本事是非,沒而不提,泛以敲撼二字,游辭閃弄,呑吐囫圇,全不成說,似此情怨,令人代羞,臣謂宜加譴罷,以懲其媚黨之習焉。向來李匡世之一疏,略辨義理,稍尊朝體,則亦可謂不負職責,而選部枳擬,實涉肆然,諫臣,旣以承宣拔望事疏論,則只擧二人,而不及於匡世者,抑獨何意?或論或否,殊極苟且,公議非斥,久而愈激,臣謂宜許遞改,以存臺體焉。另擇守令,實爲今日之急務,苟其才也。不必人地之爲拘,而庸瑣如李龍臣者,因緣倖會,輒蒙恩加,於渠亦已侈矣。今此湖郡一窠,大臣旣以擇差筵白,銓曹又以移擬啓稟,畢竟除目反歸此類,政紙一播,物情俱駭,臣謂亦宜遞改,以重官方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匡世事是矣。已遞其職,何必深治?李龍臣事,曾於畿邑有治蹟,庸瑣之說,未知其宜,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尹吳光運疏曰,伏以臣踪地畸孤,疾病沈痼,杜門謝世,專心醫藥,是定計也。忽於中夜,感念恩造,蹴然有欲報之德,昊天罔極之意,一念到此,軀命不足惜也,尺守不足論也。又於頃日筵中,伏聞有予觀其人,本少宦情之聖敎,臣聞來感淚,不覺盈襟,肝腦直欲塗地,遂(遂))變初志,出謝恩命,自揆性質,固知其鑿枘於時矣。卽伏聞昨日引對時,兩大臣提及臣頃日疏語,罪狀臣甚峻,而聖度天大,不賜勘處云。筵席語秘,雖不得其詳,而第不勝惶蹙之至,若乃非斥而請罪則固也。而至以摠攬權綱之說,爲相職引嫌之事,則臣實未曉也。何其看人文字之亦未易也?夫人君,不能獨運,擇相而任之,自有天下國家以來,未有不任宰相而能致一代之治者。臣雖不肖,粗窺古人書,豈以聰明自聖,疑貳大臣,導我殿下耶?臣疏所論,蓋因憤悱黨習而發也。何嘗彷彿於指疑大臣耶?臣請陳黨習之弊,若其堅城郭、嚴部伍,號令出一,衆口雷同,眞所謂但聞將軍令,不聞天子詔者,所同也以跖爲夷,所異也以白爲黑,不肯準皇極而會歸,必欲屈皇極而俯從。若此不已,則幾何不至於胸臆之肆行,而威福之下移耶?聖明赫臨,威綱自如,若指的一人,而謂之權臣,則固不可,而謂之權重一邊,則非過語也。此俗不改,則雖堯、舜,無以爲治,此誠體國大臣之所當同疾者,而乃反攻臣,不遺餘力,何哉?又伏聞筵敎,謂臣以辛壬事爲是云,若臣之恒言,則曰今之黨論,眞所謂春秋無義戰者,或有迹是而心非者,或有心是而理非者,或有迹與心、口與理俱非,而目是者,一人之身或前是而後非,一事之中,或半是而半非,臣之尋討一箇是,于今三十年,未嘗不慨然而歎曰,非天下之分眼,孰能與於此哉?若乃截然,以某年某黨爲粹然白,以某年黨爲純然黑,則其不至於護逆而罔上者幾希。臣雖不忠,豈忍爲此哉?嗚呼,知臣莫如君,而臣之受知,又異於他人,每自謂一身之肝腑心膽,已盡暴於天日之下,而今忽遺照如此,相臣之錯認臣言,又何怪也?又伏聞筵敎,以超字目臣云,噫,臣卽殿下之臣子耳。忠於殿下者,卽臣之兄弟也,不忠於殿下者,卽臣之仇讎也。臣之所知,只此而已。若乃有所溺焉,後有超焉,有所保然後,有超焉。臣之所居者,殿下之朝廷也,臣之所依者,日月之末光也。環顧四方,與影獨立,則又何超,而殿下之待臣,不亦太薄耶?噫,趨附時象,固小人也,膠固黨習,亦非吉士也。臣疏所謂勵名節者,發嘅於目前光景,欲少救趨附紛競之風,而非出於扶植黨目之意也。臣之日夜所祈祝者,殿下之建皇極、洗朋比,書之史冊,詔之百世,使殿下功業,不在禹下也。若以守本色爲名節,膠黨臼爲廉恥,則不亦相左耶?蓋君子言行,有本有末,小人射利,朝變夕幻,明王爲治,必先激揚於兩般人,而在今日,尤爲急務,故前疏及之,而名節廉恥,反爲黨習之用,則臣疏之誤世大矣。此莫非臣忱誠薄,文字蕪拙,不足以上格天聽,而下扶世道,臣復何面,更廁於士夫之列哉?臣亦蠢動之物,豈無謀身之策?進可以隨行苟祿,退可以耕鑿擊壤。生斯世也,善斯可矣,而況論其迹則孤根,問其官則該司,何營何求,誰迫誰責,而苦爲此世所厭聽之說,左右拳踢,前後機穽,不能安其身於斯世耶?誠以莫難逢者聖主,不可孤者聖恩,故心旣灰而復燃,趾旣艮而復動,口旣緘而復開,受殿下之切,望殿下之深,冒貢腔血,自速顚沛,臣亦自怪而自笑也。噫,殿下之於臣,其亦至矣,前後庇保,有若鞠子之勤斯,臣雖愚蒙,夫豈昧此,而猶有心地之未暴者,復此煩聒,殆如驕子之於慈母,所望太過,無嚴之誅,實無所逃,從今息黥之後圖,惟有縛舌而自靖,永訣明時,涕淚縱橫,報效之地,惟待結草而已。且臣老父,中暑委頓,症情危篤,臣雖無此所遭,以此煎迫情理,萬無離側供仕之望,玆敢疾聲呼籲於閔覆之bb下b?伏乞聖明,削臣本兼之任,治臣妄言之罪,以謝衆怒,以扶人心,仍命永刊朝籍,勿復檢擧,使得救護病父,屛退田野,歌詠聖化,以率天地生成之澤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昨者下敎,本非疑卿,只聞大略,其何過嫌?其中摠攬權綱等說,近固易忘,大臣陳達之際,未及下敎,伊後更思,今觀卿疏,乃怪本辭之固若此,於大臣,少無不安者,其中或不無不稱停處,卿之侍經幄久矣。戊申宣政,爲承宣所達之事,予猶思矣。噫,語及舊套,人皆惡之矣。往者卿疏,何求何望?世道囂囂,於卿何有?卿其勿辭察職。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必死之義,犯積逋之罪,惟日俟勘,寧復有轉動之理,而夜下備忘,辭旨截嚴,人臣分義,他不暇顧,且値齋戒,控籲路阻,黽勉復出,挨過兩政者,只出悚畏明旨,彌縫國事,固非因仍蹲冒之計也。目今首席已出,正是臣當遞之日,向者聖上,乃以本非法典爲敎。噫,先輩長者之如臣今日所處者,類皆引遞乃已,則雖非國典所載,便作應行之常事,苟非然。臣本以筋力奔走,爲一分報效之圖,顧何必强引爲嫌,以自速逋慢之誅哉?此固臣終始必遞之端,而且於李匡世停望時事,臣亦有不自安者。臣於其政,雖深示本意,反復爭難,而顧於首、亞堂同席之初,以一注擬間事,相持罷政,實非所以仰體聖上飭勵之意。且首堂之意,不在於消詳還擬,故臣卽席默然,後政復擬,要不知於酬酢之初心,而始則使己見苦,終則致人言,橫生首尾瘡疣,罔非自取,今於首堂被罷之後,臣之臲卼難安,愈益層加,玆不得不一暴情實,而其不敢晏者gg晏然g仍冒則決矣。竊念臣愚妄自信,不由一箇心枰,不無隨行而低昂,前後注擬,務在昭瀜而保合,悠悠之言,一切任之,而人心不如我心,世道終無奈何?意欲恢蕩,則見怪於主偏之見,志在彌綸,則致拂於務快之論,左右交嗔,頻笑俱難,以臣之瑣才綿力,顧何以抵蕩鎭服齊物情,而平銓法乎?思量旣已深,揣摩熟矣。明知其職責之難效,而猶復蹲據,決無是理,斯敢悉瀝肝血,仰瀆紸纊。伏乞聖明,俯賜鑑燭,亟命鐫改臣銓職,以靖私義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南泰良疏曰,伏以臣懦弱才拙,於一切世事,都不通曉,兼以痼疾纏繞,無復有當世之念,只緣遭値聖明,蒙被簡知,前後踐歷,已踰涯分,曾無絲毫之報,積有逋慢之罪,內省慙恧,若無所容,乃者瀛館華綰,遽及臣身,致辱恩除,臣手奉命書,不知惶汗之浹背。噫,人材雖乏,淸選難輕,世豈有如臣蒙學寡識者,可以擬議者gg於g經幄論思bb之b任哉?況臣忝在館錄,改錄之論,至發於儒臣之疏,區區自劃之義,實在此,誠以瀛錄體重,一有人言,則在是選者,皆不敢行公,館中故事,昭然可考,況其廣取之說,語意截峻,直請釐改,固爲全錄被斥之歸,士夫廉義,豈有一分冒出之理?聖上之必欲敦迫者,恐有違於明恕體下之道,夫近臣處義,關係亦重,而必使之踰越防閑,苟然趨承,其何以訓一世之廉恥,飭四方之名行哉?此理甚明,非臣私說,惟有早伏慢命之誅而已,去就一事,實非微臣之所敢與論也。且臣於前春,論一邊倅,重忤時議,效奏之章,反罵之疏,恥辱已深,令不欲追提較挈,以傷自潔之義,而其不可復處於言語侍從之列,亦決矣。抑臣,又有私心之兢蹙者,臣於年前,承乏奉使,職在糾檢一行而遣,興異國之斥,至及於同行之上价,審如是言,則臣亦不然,而其後言者,又謂臣棍打幕裨,以此作一公證,而臣則初無(初))是事,因於還歸之路,蒙譯之犯罪者而已。承宣疏語,若果指此,則當之者,其亦冤矣。此於大臣,殊不干涉,而傳聞易致訛謬,顧使無故之人,在於暗昧之科,此亦臣難安之一端也。臣情地嚴蹙,宜卽以一疏自列,而適値淸齋,不敢瀆撓,坐違三召,卒就吏議,不意特敎貰出,天牌狎至,驚惶震越,無地措躬。玆敢力疾趨詣,仰暴血懇。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命先遞臣職,仍飭選部,勿爲檢擬於淸塗,俾臣得以優游自靖,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兩款引嫌,俱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7月3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直}}。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豐德府使申思冏。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李潤身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知道。 ○趙錫命啓曰,右承旨李玄輔,昨旣有只推之命,右副承旨洪聖輔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何如?允。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三伏已過,老炎猶熾,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前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退出後,與諸御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加味六君子湯,加香薷、薑汁炒一錢,連進五貼,以爲健bb?b治痰之地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李潤身引避退待,已過一旬,兩司玉堂俱無行公之員,尙未處置,諫院闕啓,亦至多日,諫院除在外被論外,司諫李榕,正言申宅夏,竝牌招何如,允。 ○韓德全以司諫李榕,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正言申宅夏旣已遞差,司諫李榕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修撰南泰良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允。 ○趙錫命,以副校理吳瑗,修撰尹敬龍,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及修撰南泰良,副校理尹得和,副修撰李喆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韓德全,以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時囚罪人朴纘新,中路落馬,齒折骨傷,頻頻吐血,且得暑感,一倍添苦,寒熱交作,昏倒委痛,食飮全廢,症情日劇,多試藥物,少無分效,達宵失睡,宛轉叫痛,症情倍劇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釋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依爲之。 ○又以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狀啓,刑曹粘目,譯官韓壽岳,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韓壽岳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知道。 ○又以禁府言啓曰,備邊司啓辭,還上居末洪原前縣監李煌,依事目決杖事,命下,故旣已拿囚矣。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而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云。今此李煌,依法律,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何如?允。 ○待敎趙榮國,檢閱李鼎輔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似,濫廁邇列,人器不稱,瘡疣百出,居常慄慄,惟恐獲戾于天矣。昨伏見下政院備忘,則以臣等再昨筵奏事,辭旨截峻,至以史官,迭相煩達,無風生浪,擧措不嘉爲敎,臣等於此,竊不勝惶霣震惕之至。噫,臣等瀆擾之罪,固所自取,聖上勅勵之敎,寔出匪怒,則臣等固當縮伏訟愆之不暇,宜不敢費辭自明,以重益其猥屑之誅,而第區區情實,猶有所未盡暴於日月之下,故玆不得不冒萬死略陳其槪,惟聖明察焉。夫史官之職,凡於國家事,無論巨細緊漫,無不搜羅採摭,纖悉收錄,故雖廈氈至秘之謨,章奏難洩之語,無不與聞參見,蓋不如是則無以完一代之史,傳備後來之監戒故耳。臣等才疎識蔑,雖有愧於古史臣之風,若其一心之所自勉者,惟在於盡其職分內事耳。近者伏聞宰臣、儒臣有陳疏之事,而適値臣等下鄕坐罷之日,其疏仍有留中之命,尙未得見,其在事體,宜有出付之請,臣等以此相議,擬於登筵之時,一遭陳請矣。乃於再昨筵中,大臣,適以宰臣疏語,有所陳達,臣等果因其言端,發繼陳兩疏出付之意,而因伏念前後留中疏,率皆見漏於史編,則誠不無欠缺之歎,曾在先朝,亦多有出付之例,故臣榮國,亦以此後,則凡留中之疏,必付史館,書一通之意,敢瀆天聽,蓋其意,亶出於備闕◆重史體之義,夫豈有他心?而辭未暢達,語涉支煩,致勤特推,臣等惶恐自退,無地自容矣。今此未安之敎,又出情外,臣又抑塞悶迫,罔知攸措。臣等當初達適繼於大臣之後,故未免見疑於君父,有若臣等陳請,出於有意,故惹鬧端者然,臣等雖極無狀,豈忍爲此哉?噫,宰臣之疏,臣等未得其詳,元非大關於朝廷,亦無相干於臣身,則抑獨何心,看作機括,故欲謄播,以生平地風波也哉?且臣等,只請出付史館,則設使宰臣之言,果有關於世路平陂之機,一下史局,便作秘藏,其孰敢傳播史語,以致惹鬧之歸乎?執此以觀,亦足爲卞暴臣心之一端矣。噫,臣等,以微末一新進,通籍立朝,不過若箇年所,雖濫被洪造,倖叨榮次,其於一切世事,迹不相涉,心不相慣,則安流駭浪,便是局外光景,有何好惡於其間,而故作此喜事不靖之習乎?雖然,臣等立身之初,一言悅口,反未見諒於聖明,至承誨責之敎,反省慙懼,覓死不得。玆敢畢露心肝,聯章控免。伏乞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命鐫削臣等之職,仍治臣等前後潛瀆之罪,以爲妄言者之戒,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任。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之昨疏,瀝盡苦心至懇,庶幾聖鑑之曲諒准許,而及奉批旨,殊失所圖,下情鬱抑,罔知攸處。賤疾適又添劇,齒疼脚痺等症,有非旬月可瘳,不得已將爲尋單求遞之計,而伏見正言申宅夏疏本,則以大興郡守李龍臣,謂之庸瑣,請其遞改,而至以政紙一播,物情俱駭爲言,臣不勝瞿然之至。入銓數朔,差出邑守,幾四五十窠,雖仰體飭勵之聖敎,十分愼簡,而以臣謏聞寡識,其何能盡得其人?然而臺地寂無一言,臣常怪之。今於諫臣,始聞規警,勿論其言當否,而可爲淸朝美事,臣不必呶呶陳辨,而第龍臣則旣經三處郡縣,頗有治聞,且兩大寮僉擧,以爲本郡蘇殘之責,非此人莫可,臣果啓請而移擬矣。今人言如此,臣之注擬不審之失,誠無所逃,本來宜遞之地,添此難安之端,尤不容一日苟冒,輒敢煩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上,亟命改鐫臣職名,以謝臺議,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崔龜慶、金壽煃、金世選入侍。命均進伏曰,老炎一向猶熾,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汗氣如何,上曰,與前無異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聖候,何如?上曰,依爲之。權聖徵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差弱,而無他症候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邊則差沈,右邊少緩,而重厚之氣,不及前矣。崔龜慶入診退伏曰,脈候左邊則少沈,右邊則差滑,而比前差弱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微,右三分bb則b似帶數矣。當此暑熱,脈候之不如前,無怪矣。金世選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則比前柔弱,右邊差滑,此則似是暑熱之所致矣。上曰,數日來,惱於日熱,夜睡不安,且不能無飮冷之事,痰症漸加,腰部之屈伸不便,必用治痰扶元之劑,乃可有效矣。命均曰,蒜物勿爲進御,如何?是爲助痰之物,而爲害大矣。上曰,蒜物不進矣。命均曰,口味,如何?上曰,日前當食厭進矣,數日來則不然矣。命均曰,當退與諸醫,詳議繼進之藥爲宜矣。上曰,治痰,健脾之外,無他道矣。命均曰,吳光運疏中權字之意,聞來不勝驚惶悚縮,無地自容矣。上曰,卿勿以此引嫌可乎?光運氣銳,不能擇發之致,有何他意?且光運迹甚孤,有若浮萍者然,在上若不扶之,則豈其道乎?今因此事,當有處分矣。因呼知申,書傳敎曰,趙鎭世之請推李宗白,雖未穩當,此乃細事,不必相爭,而以請推之故,反請遞差,已涉過矣。鎭世之請推銓官,不過勅勵,則看作重事,駁遞其人,亦涉不公,而因此之故,因微事而致咈鬱,昨日申宅夏之疏,意雖是也。此等微事,略之何傷,而請遞鎭世,左右相駁,景象駭異,時弊之作,本自微矣。當此調劑朝象,以嚴紀綱之日,決不可待其循例處置,持平閔瑗罷職,副校理趙明謙,正言申宅夏,竝遞差,頃者陳疏,已涉不審,而因此之故,互相扶抑,朝象不佳,往者只示未安之批,循例踏啓字於違牌傳旨,乃知本無他意,故而其在懲喜事之輩,鎭末世之囂,不可置之,李匡世罷職,上曰,忠淸監司鄭彦燮,敎書啓下之後,尙不辭朝,極爲未安。推考催促下送,可也。{{*|出擧條}}趙錫命啓曰,以史草未修正事,李周鎭及靈城君朴文秀,退朔定限矣。今則限數已滿,而尙未修納,當捧入禁推傳旨,而李周鎭則方在遭喪未葬,此則與他有異,宜有寬恕之道矣。上曰,李周鎭限葬前寬限,可也。{{*|出擧條}}命均啓曰,內局提調尹淳,復爲除授,而未及上來,當此議藥之日,斯速上來之意,催促,何如?上曰,尹淳近在何處?命均曰,頃日下敎後,分義惶恐,來在近郊,而以其情迹之不安,不爲入來矣。上曰,前日筵中,尹淳面陳上來之意,必不負予,且淳,不是不仕高尙之人,豈有終不上來之理乎?予每欲見淳,淳亦豈無欲見予之心乎?使政院,下諭,催足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7月4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直}}。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錫命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及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加味六君子湯,其已進御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而六君子湯,自今日進御,只繼進日問安,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卽伏聞醫女來傳之言,中宮殿自數日前,面部多有癤患,漸益熾盛,且有頭疼膈煩之候云。臣不勝驚慮之至,卽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當進之劑爲宜,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入診醫女所傳之言,則中宮殿症候頭疼膈煩,姑無所減,面部癤患,與朝一樣云。臣與諸御醫,反覆商議,則皆以爲,症候與暑毒發癍,似有差異,而其在愼重之道,不可率爾論定,姑觀夜來症候,以爲議定之地,煩轉之時,金銀花茶,調牛黃,間間進御爲宜云,牛黃一部,金銀花茶五貼封入之意,敢啓。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夜間或有承候之事,醫女不可不直宿之意,敢啓。答曰,醫女入直事,姑觀明日爲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引避退待,已過一旬,尙未處置,事體殊極未安。司諫李榕,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允。 ○韓德全啓曰,金吾堂上,無一行公之員,獄囚多滯,委屬可慮,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同義禁吳光運,竝卽牌招,何如?允。 ○韓德全啓曰,明日爲政事,命下矣。明日,乃大祭齋戒,勢難循例開政,玉堂俱空,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古亦有齋戒開政之事,而今日開政,則必致夜深,明朝牌招開政。 ○忠淸兵使狀啓,文義居幼學尹鳳瑞子壽龍等虎囕事,傳于韓德全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韓德全,以左邊捕監廳言啓曰,今合坐,所當趁卽擧行,而右邊大將臣申光夏,重得暑癨,症勢危劇,勢難參坐,待其病差,合坐爲之之意,敢啓。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郞廳,近甚不齊,各所掌公務積滯,多未擧行,誠甚可悶,佐郞柳基緖,頃遭臺論之後,不爲受由,任自下鄕,其在事體,殊極駭然,不可置之,爲先汰去,正郞鄭熙普居中之代,亦難等待都政,竝於後日政改差,何如?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因政院啓辭,去六月二十八日,觀象監入直官員李敬老囚禁,而今月初二日,承旨奉命輕囚放釋時蒙放矣。二十八日夜,天變極而非常,而渠以伊日入直官員,不謹測候,終無奏達之事,事事駭然,莫此爲甚,如此之人,不可以蒙放而置之,李敬老更爲囚禁,照律處之,以懲日後,何如?允。 ○又以忠翊府言啓曰,忠翊衛,乃宿衛入直之士,每當番次,自各道兵營,修都目中點後,欲付於番朔,前月二十八日,本府逢點時者,自是事目本意,故奉行旣久,毋或違越矣。去四月當番全羅道興陽忠翊衛七名,今七月當番慶尙道晉州忠翊衛三十七名,不有期會,過限許久,尙無形影,從前雖或有限內未及齊到之時,過限全闕,至於此久,事係無前。而其中晉州,則奮武原從新功臣,及其承蔭之類,前役不頉,至於二十餘人之多,豐陵府院君臣趙文命,曾爲草記,申飭矣。成命之下,尙不擧行,今年番次,又以前役懸頉,此由於近來紀律漸弛,該營該邑,非但不善檢飭,視若尋常,無意擧行之致,事體之未安,莫此爲甚。其在重宿衛之道,不可無警責之擧,依事目,兩道兵使、守令從重推考,該邑色吏,拿致營門,各別刑推,以懲日後,闕番忠翊等,別定監色,星火赴番,而晉州忠翊衛前役,一倂頉下,一體赴番事,竝爲嚴飭,分付,何如?允。 ○司諫李榕啓曰,充軍罪人李時蕃,當其嶺賊之跳梁,身爲閫任,初不出兵勦討,又不及時狀聞,自巡營催促其進兵,而猶復推托不動,顯有觀望逗留之心,及其官軍四集,賊勢窮蹙之後,始乃塞責發兵,緩緩作行。頃者諫臣疏陳其罪,而事皆有據,旣異風聞,則論其負犯,不宜置之於罪疑之科,勘之以充軍之律,未免失之太寬,其在嚴紀律之道,斷不可容貸,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答曰,不允。逆坦之使之自盡,初旣失刑,應行孥籍之典,尙未擧行,神人之憤鬱,久而益甚。頃者參酌島配之命,固知聖意之有在,而法者,天下之至公,人主所不得以私之,況逆賊孥籍,何等重事,而以恩害法,有所低仰於其間乎?三尺至嚴,斷不容貸,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答曰,不允。姜世胤之同參逆謀,雖以涵敬招,見之可知矣。陣中賊,皆言利川府使,率軍相應麟佐諸賊,亦曰,利川亦吾同類,曾與相議云者,不但爲逆情節,明白無疑,況其所以憫不早起之說,節節相合,辭連狼藉,則不待究竟,徑先酌處,論以鞫體,失刑莫大,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答曰,不允。鞫廳罪人炯、烒,緊出於諸賊之招,而未及鞫問,徑先酌處,雖出於聖上敦親好生之至意,而論以邦憲,終爲失刑之歸,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不允。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之當初被告,非泛然援引之比,名出諸賊之招,不啻累次。噫,裹給骨末,密密善傳之囑,何等惡逆,而旣請拿來,未及究竟,薄竄善地,使之自在耶?渠若無綢繆往來之事,則家在嶺外,異於京居之人,道昌奴輩,何從而知渠耶?所謂嶺査,不過隣人之捧招,則本非可信,況見疑於分院,則廣州黃順天之說,亦已符合,陰兇情狀,節節可疑,酌處已久輿情轉激,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答曰,不允。李夏宅與麟賊脫瓜相贈,送人往復之事,海正之招,亦不敢全然掩諱,顯有半吐半呑之形,而未及究問,遽有此自本府刑訊之敎,臣竊不勝驚駭訝惑之至,夫夏宅與麟賊結連通謀之說,旣出於日佐之招。且今以蔡之洪之疏觀之,則其同參凶謀,綢繆相通之狀,尤爲畢露無餘,明白無疑,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不允。新除授獻納沈聖希,以督運慰諭御史,時在全羅道濟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依啓。大司憲尹惠敎,以臣情勢之外,病狀危惡,決難冒處臺地,而黽勉一出,只爲參鞫矣。症形添劇,一味縮伏,卽者以僚臺處置,召牌儼降,不得不承詣,第憲臣啓辭中,所論賑恤郞廳李道顯,卽臣婦弟也。旣有應避之嫌,勢難可否於立落之間,持平李潤身,以臣踪迹畸孤,才分譾劣,本不知於淸朝臺省之選,況又經年痼廢,念灰名塗,杜門屛蟄之中,銓筆,忽以舊踐見檢,天點不以末擬有遺,恩數隆渥,夐逾常例,兢惶感戴,義當竭蹶趨命,以爲報答之萬一,而第伏念臣是癸卯庭試榜中人也。科名二字,爲世所惡,十餘年來,積被齮齕,乍削旋復,或通復枳,出入羿彀之中,古人所謂登科一不幸者,政指如臣等輩也。所謂科名,初非赴擧者之所可論,而惟我聖上,如日中天,前後筵敎,勘燭無餘,臣不須更事呶呶,而臣之同榜李玄輔,又以科名,新見拔於承宣例望。噫,聖敎之飭勵愈勤,而衆目之睢盱轉深,私作律令,暗相阻閼至此,則臣在此時,尤無去就之可言,而況今本府,方有正言趙鎭世罷職之啓,及持平閔瑗退待之擧,此實由於李玄輔,承宣望見拔之事而發也。玄輔之見拔,旣因科名,鎭世之疏論,又擧此事,瑗之避嫌,亦以爲所拔人,與全然無故者有異云云,則臣以玄輔同榜之人,固當自處之不暇,顧何可參涉可否於其間哉?洊違嚴召,罰靳例罷,拜章闕外,見阻喉院,惶霣抑塞,不知所措。急於自劾,冒沒出肅,而以此情勢,尤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竝引嫌而退,嫌難處置,其勢固然,不可以此,輕遞言官,情勢難安,則引避固宜,而插入剩語,殊失臺體,請大司憲尹惠敎出仕,持平李潤身遞差,依啓。 ○領議政沈壽賢疏曰,伏以臣之言病,亦已支離,今不敢更事臚列其醜陋之狀,重瀆嚴聽,而疾勢有加無減,絲毫氣力,若將朝夕泯絶,而重擔在身尙未卸解,牀笫宛轉之中,惶閔憂恐,益無所措,敢將前日筵席未盡之懷,冒萬死哀籲於慈覆之下,惟聖明之少垂察焉。念臣平日,竊有所定於心者,蓋嘗以爲無才無能,出於性分,固不可有所勉强,至於無隱勿欺,則猶可以自勉,故不敢以無疾,爲有疾,以欺君父,祇以筋力所及,奔走不懈爲限,區區此心,天日實鑑之矣。不意,老敗跧屛之身,猥當匪據之地,逃遁不得,終至冒出,又自知魯鈍伎倆,萬無一分報效之望,竊擬驅策殘骸,備員供職,力有不逮,顚仆在卽然後,據其實情,仰首哀懇於止慈之仁者,卽臣寸心之所畜積,而摧殘氣力,如日下山。一日不如一日,自經三夏,暑濕以來,澌敗,尤覺無餘,昏昏委薾,長伴枕席,引疾之日常多,供職之日常少,籌坐賓對,進參無幾,簿書期會,率致淹稽,議政一窠,殆成虛銜,而特以臣忝居首席之故,僚席之間,或拘於事面,或礙於規例,雖尋常機務,裁決之際,亦且諮臣,動輒引日,臣心惶愧,姑無暇言,其於國事之受弊何哉?噫,臣年位已極,死無所恨,而惟是恩深報蔑,辜負素心,一念耿耿,結轖肝肺,苟利國家,雖髮膚無所愛,豈敢爲顧惜餘景?自爲便身之道,而年沈病劇,望絶奔走,而猶且挈曳危喘,冒沒班行,終至隕弊而後已,則臣之一身,固不足恤,獨不辱朝廷而羞當世哉?輔相之任,率先百僚,雖當國家無事之時,猶不容委事僚寀,偃息在家,況此洊凶之後,秋節已屆,廟堂酬應,其責尤急,其何可一日尸居,以致機政之曠廢乎?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諒血忱,曲遂微懇,亟許罷免,俾臣安意就盡,以卒終始帷蓋之恩,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衰老,業已知之,頃者枚卜,意固在焉。況今國勢,卿胡過讓,臥閤視事,豈不面諭?卿其須體慇懃之意,安心調養,俟隙赴往,用副此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7月5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廚院直宿}}。左承旨金浩{{*|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廚院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副提調臣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中宮殿頭疼膈煩之候,或有所減而面部癤患,亦復如何?今日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以爲議定之地宜當。臣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臣率諸御醫,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引見。 ○藥房再啓曰,臣退出後,與李燁及諸御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中宮殿患候,定以水痘,升麻解毒湯,加連翹、紫草茸各一錢,連進三帖,而牛黃膏間間進御宜當云。升麻解毒湯煎入,而牛黃膏一劑,亦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本院朝問安。答曰,知道。本院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本院移設廚院之意,敢啓。傳曰,入診時,已爲下敎,別無更稟之事矣。 ○韓德全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議政徐命均箚子到院,而以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服制,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左承旨金浩,同生弟通德郞淳身死,服制已行七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廳中苟艱,未有甚於近日,左承旨金浩服制出仕啓辭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趁未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矣。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開政。 ○備忘記,傳于韓德全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備忘記,傳于韓德全曰,長番內官趙爾恒,承傳色差下,政院知悉。 ○韓德全,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因藥房入診時定奪,藥房移設於本院矣。本院移接于扈衛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德全曰,藥房提調尹淳,朝者已令催促,而卽今則又與朝者有異,更爲催促急速上來事,分付。 ○左議政徐命均箚曰,伏以臣,稟本虛薄,且有痰症,每遇寒暑,受病最甚,昨日診筵罷退,失汗過多,飮冷觸風,癨氣猝發,胸腹絞急,吐瀉無算,精神昏瞀,全不省事,僅得擔舁還家,今始少定,而凘綴委頓,不能起動,見差大享獻官,而臨時變通已極惶恐。伏聞壼殿氣候未寧,方有問候議藥之節,而臣適病淹牀席,無計進參,提調臣尹淳,亦在近郊,未及上來,不得備員,事體未安。臣於是,尤不勝悚懍悶蹙之至,略具短章,仰控微懇。伏乞聖明,曲加體諒,將臣內局之任,先賜遞改,仍令政院,更加催促尹淳,俾無事體苟簡之患,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病未參,其何所傷?獻官其已付標,卿何過嫌?提調此時不可撕捱,令政院,各別催促,使之今日內上來,卿其安心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巳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藥房請對入侍時,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尹興大、金壽煃入侍。趙錫命進伏曰,日熱特熾,聖體若何?而劑入之藥,連爲進御乎?上曰,予則無事,而藥則連爲進御矣。錫命曰,中宮殿患候有發癍,而以醫女之言,不可決之以癤患矣。伏聞醫女所傳之言,或有落蓋處,或有消滅處,或有作痂處云,且聞閭間,卽今或有小痘云。中宮殿患候似是小痘,而未能的知其症名之以某患。故臣率諸御醫入侍,自上,下詢諸醫,如何?上曰,諸醫皆陳達,可也,權聖徵曰,再昨則醫女來傳言,似是暑症云。昨日則來傳言,面部有汗毒,頭疼而多熱候云。未能的知其某病,而症候則非例症矣。李燁曰,醫女來傳言,中宮殿患候,以次成癍,而以此見之,非特熱症,且朝者聞之,則一箇落痂云,似是小痘,而未能的知,命名上達則惶恐不敢矣。金應三曰,去月晦間,聞醫女來傳之言,則髮際有汗毒,而不至大段,初一日則多有云。大抵汗毒,類皆如此,今日則聞醫女之言,鼻傍,有一箇落痂處,而癍痕宛然而紅,氣候則無他症,而有惡心膈煩頭疼等症矣。昨夜進牛黃茶後,寢睡頗穩云。以此見之,則似是閭間所云小痘,而以醫女之言,不可決定其某病矣。玄起鵬曰,聞醫女之言,或作痂或落痂或消滅云。似非一時暑症汗毒之比,而不能的知其某病,不敢上達矣。尹興大曰,初聞醫女之言,可知其非爲暑症汗毒矣。今日聞之則有落痂處,有作痂處云。以此見之,可知其非尋常症候,而不能的知矣。金壽煃曰,只以醫女之言,不能的知其何症,何敢作名而上達乎?上曰,症極殊常,如此等症,實難定矣。錫命曰,醫女之言,不可信,使李燁入診,詳察症候,何如?上曰,診察後,當議藥,使李燁診察,可也。李燁,中宮殿診察後,率諸醫,更爲入侍事下敎,李燁,中宮殿診察後,趙錫命,率諸醫更爲入侍。上曰,症候何如乎?李燁曰,與醫女之言有異,面部多有顆,數顆大,幾如大痘,而且實,明是水痘矣。其膿,如彼熱候,豈不若是其盛乎?上曰,症情若有一分可疑,則更爲陳達,可也。權聖徵曰,只聞醫女之言,不能的知,臣等實切悶鬰之心矣。今聞李燁之言,其爲水痘,斷可知矣。旣知症候,還可幸也。金應三曰,水痘若實,則無異於大痘,未知前經大痘乎否乎。上曰,曾經大痘,明矣。玄起鵬曰,聞李燁之言,明是水痘,而症情極順,可謂國家之幸矣。尹興大曰,聞李燁之言,明是水痘,而顆粒脹而間間成膿,何害之有?箇箇成膿者,熱候甚多之類,而中宮殿患候則不然,不勝喜幸之心矣。錫命曰,中宮殿患候,旣以水痘定名,自藥房,當有依例擧行之事,此意,敢啓。上曰,議藥廳,卽爲排設,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7月6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廚院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廚院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酉時,日有兩珥。 ○議藥廳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乎,今日兼有入侍稟定之事,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湯劑進御後,水痘顆粒,其有漸次收斂之勢,而頭疼隔煩等候,亦有所減乎?宜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矣。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候安寧,予則無事,而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漸有腹部不平之氣。此由於暑濕受傷之致,藿苓湯加香薷薑汁炒一錢,連進三貼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服制,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晝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本院朝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朝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夕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韓德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以中宮殿水痘,藥房移設廚院,限平復間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判書金取魯未肅拜,參判宋眞明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廳中不齊,未有甚於近日,出納之際,事多苟艱,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未差,左承旨金浩進。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服制,左承旨金浩進。 ○吏批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宗簿寺牒呈,則主簿沈錥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李普昱呈狀內,情勢難安,官職去就,非所暇論。且伏暑之症苦重,旬月之內,斷無復起赴任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其情病,果無赴任之勢,至於累度呈狀,則當此科試不遠之日,不可無變通之道,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廳,考見全羅監司趙顯命,去壬子年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龍潭縣監魚有璜,以按獄旣疎,文報損體爲目,則乃是純貶,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全羅監司趙顯命推考,龍潭縣監魚有璜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洪尙賓爲左承旨,鄭羽良爲左副承旨,徐宗玉爲吏曹參議,李宗城爲大司諫,洪鉉輔爲大司成,尹淳爲藝文提學,趙尙絅爲兼同知春秋,兪㝡基爲校理,沈䥃爲持平,朴弼載爲持平,安相徽爲正言,尹彙貞爲司僕正,李宗延爲監察,宋徵啓爲兵曹正郞,金宗台爲兵曹佐郞,李潝爲兼西學敎授,沈得賢爲戶曹正郞,鄭崇爲德川郡守,李肇元爲新昌縣監,許沃爲丹陽郡守,李奎徽爲沃溝縣監。 ○兵批啓曰,新除授蝟島僉使李東昌呈狀內,素傷水土之病,近又添劇,四肢浮疼,腹部膨脹關格之症,從以挾發,目今病勢,斷無復起赴任之望,斯速啓遞云。身病如此,則有難等待其差復,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壯衛將尹世任呈狀內,本以抱病之人,添得暑感,症勢甚重,旬月之內,決無復起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身病如此,則宿衛輪直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南輔明戶奴呈狀內,上典素患下血之症,遇暑添劇,眞元澌敗,委頓牀席,實無復起供職之望,斯速改遞云,病勢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金鎭商,副司直趙明翼、趙明謙、李潤身,副司果申宅夏。 ○以京畿監司狀啓,大司諫金鎭商病重上去不得事,踏啓字。 ○韓德全,以兵曹言啓曰,謁聖吉日,旣以來九月二十五日啓下矣。武科則例有初試,故令日官推擇,則八月初十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額數,依前例分兩所,各取五十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議藥廳口傳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所傳之言,晩後熱候,比昨稍加云。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此時淸熱之劑,不可少緩,金銀花茶漬出冷藥,調牛黃膏二丸,夜間數次進御爲當云,金銀花茶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若遞職則下鄕,申飭,而兪㝡基之在外稟達,極爲非矣,禁推。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夜深不可開政之意,已有下敎,而今方設廳,異於他時,牌招去來之遲滯飭勵,則下批何時,而闕門垂閉之時,以在外開政稟達,事之稽忽,莫此爲甚矣,當該承旨遞差,明朝牌招開政。 ○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之辭去西銓,纔五六月矣。是豈徒人微責鉅?不勝其任而然也?誠以病妨職事,不得不遞耳。從玆以往,庶幾效勞於散漫之職,以少答洪造之萬一,而痼疾纏身,事與心違,春曹閑局,猶且呈免,諸司兼帶,次第祈解,誠出於事勢之萬不獲已,而孤負素計,曷勝悼恨。然天地至仁,日月至明,若臣癃敗之狀,已蒙矜察,必不復以職事責之,不意今者,忽承天官之命,臣驚駭震惕,不自省其所以也。噫,六官之長,何莫非重?而至於東銓,爲任最要,比之西銓,尤爲較重,決非人人所可濫竽,且臣疾症,日加月增,視向日遞兵銓之時,不翅二三層矣。前旣以病遞銓,任甫及半歲,又復冒沒於銓任,則是臣前日之辭,不誠矣。朝家所以處臣者,亦不誠矣。國之置冢宰,重事也。而上下授受,不誠如此,則在朝政,其亦舛謬之甚,而在臣爲辭十萬,而取百萬矣。臣雖不肖,決不敢爲此也。矧今世道日乖,傾軋日甚,銓衡一窠,作一鵠的,人皆視銓地,若穽罟焉。試以近日事言之,居銓地,而無事遞去者凡幾人,拳踢紛然,應接不暇,終莫能展布其肢體矣。如臣之根孤而望輕,性狷而寡合者,雖無玷廁於其間,必將立取顚沛而已。一身狼狽,固不足恤,而顧何益於國事哉?古人云,量而後入,臣自叨新除,商量熟矣。强策病骸,應酬職務,臣實不堪,以齟齬之蹤,處睢盱之地,平物情而鎭世囂,臣實不能,與其許久撕捱,曠廢天工,毋寧卽賜處分,公私兩得,此臣所以違逋嚴命,終難冒進者也。伏聞壼殿有患候,議藥設廳,驚憂煎慮,不敢退伏私次,玆詣闕下,仰控危懇。伏乞聖慈,曲加照諒,亟鐫臣新授職名,使殘喘,得以延保,駭機,得以避遠,以率天地生成之澤,仍治臣慢命闕禮之罪,以礪群工,千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冢宰,意有所在,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江原監司魚有龍疏曰,伏以臣於見帶之任,以言乎本分,則無一毫堪承之望,以言乎情理則有萬分難强之勢。故日昨辭疏,略暴情懇,冀蒙恩遞,而及奉批旨,不惟不賜允兪,乃反以抑情察任爲敎,臣不勝惶感,繼之以悶鬱也。臣之老母,年深病痼,長在牀褥,氣息綿綴,在臣私情,實難一日暫離,曩者雖迫於嚴命,黽勉赴任,而若夫因仍盤礴,宜無是理,矧今賑政已畢,民憂稍緩,則及此時解職歸省,以伸扶護之誠,揆以人情,斷不可已,此臣所以瀝陳肝血,仰首哀籲者也。臣非不知藩任體重,瀆擾罪大,而一方承宣之任,不可僥冒,半歲睽違之情,不可强抑,則臣何敢久叨匪據,遠離病側,上而孤負於委寄之責,下而得罪於孝理之治哉?且臣情勢之外,尤有所萬萬難安者,迺者,以通川獄事,臺論重發,或曰道臣亦難辭責,警飭之請,宜及道臣,或曰,三朔延拖,一向緩治,有若臣,視重獄如尋常,不卽登聞者然,處置及請推辭語,極其深緊,臣誠惶霣震駭,不知所以自措也。此獄委折,略陳於日,昨主推官現告狀聞中,今不必更爲覶縷,而大凡殺獄按治之道,自有次第擧行者,檢屍後有覆檢,覆檢後有同推,同推後有考覆,考覆後有營門親問,親問後結案具格式,始乃登聞,自是不易之規,雖關係倫常,罪狀明白者,此法終不可違也。顧今弑毋罪人白振聲獄事,若以外面觀之,則三朔推治,未及登聞,疑若一任其緩忽,而其實則有些曲折,通川在關北接界,距臣營,爲七日程,覆檢同推考覆等官,亦各在二三日程,故一番往復擧行之際,動過一望間,或以守令之有病,數次遞易,未卽推覈近又以潦水之阻路,文書往來,自爾遲滯,考覆後發關本郡,使之押送罪人者,已至多日,時未上來,故尙稽登聞者,蓋以此也。噫,世道乖亂,人心陷溺,倫常莫大之變,不幸出於道內,則其所按治之道,寧容一刻少緩,而只以次第擧行之際,自致延拖,如右所陳,則雖非臣故爲泛忽之致,而主推官,旣以一次同推,至被拿處之嚴命,則臣以一道按察之人,參見前後文案,而拘於格例,不卽登聞,若論其緩治之罪,則臣實爲首,而畢竟勘律,至於問備薄罰而止,臣豈敢以獨逭重辜爲幸,而晏然仍冒於職次乎?伏乞聖明,先遞臣本職,仍下臣司敗,與主推官,一體論斷,以重獄事,以謝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巳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議藥廳入診入侍時,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尹興大、金壽煃入侍,尹淳進伏曰,都提調,以暑癨餘症之尙不快愈,不得入侍矣。卽今老炎益熾,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淳曰,近來臣不得入侍,伏未知中宮殿患候,卽今加減,何如?上曰,醫女入診後,以所見來達,可也。淳曰,聖候膈間及小腹,有不平之氣,近來則,何如?上曰,膈氣快愈,小腹則弸弸然似癨氣,必是當暑飮冷痰盛之致耳。淳曰,然則加味六君子湯,不可連用。退出後,與諸醫更議劑進,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醫官入診。權聖徵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沈微矣。卽今暑熱方盛,脈候似洪而沈,玉體無乃有倦勤之氣乎?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而右三分則沈,而似帶火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右則沈,而左則差帶火矣。尹興大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太沈,右三分弱而少帶火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微之氣,比前有加,右三分則差帶火,而大抵皆沈微矣。上曰,昨因暑熱,腹中有漸漸弸脹之氣矣。淳曰,疝氣上衝,則有不平之氣,不知腹中,何還有弸脹之氣乎?使醫官,以手按摩察其牽引之處如何?上曰,可也。權聖徵進伏,上以手指腰中曰,在此矣。昨因暑熱,有不平之氣矣,尙今不差矣。聖徵按摩後伏曰,非特疝氣而已傷於生冷,又傷於暑熱矣。瞻望玉色,有微縮之氣矣。淳曰,少便之道,何如?上曰,不爲艱澁矣。淳曰,當夏生冷,尤可戒矣。上曰,飮冷之節,近年來太減,至於今年則照氷,而進亦不能矣。李燁曰,聞醫女之言,中宮殿患候,面部顆粒,間間落痂,昨夜三更,少進水剌,其後則水剌,尙今不進云矣。聖徵曰,水痘之症,比於大痘差輕,而今此中宮殿患候,熱候頗多,且在愼重之道,不可一番診察而止,使李燁,更爲診察,何如?上曰,辛卯年則累度診察,戊戌年則一度診察,吾意則依戊戌例,一度診察,可也。聖徵曰,醫官之出入宮闕,固知極難,而累度診察則,似好矣。金應三曰,昨日入診後,可當遙度,而症有變動,今日更爲入診好矣。淳曰,水痘之輕重,在於顆粒之多少,而中宮殿患候,顆粒不少,更使李燁入診爲宜矣。上曰,此後藥道,有難處則,更爲入診,可也。淳曰,自上,已經水痘乎?上曰,己亥經水痘,戊戌經紅疹矣。淳曰,大王大妃殿及嬪宮,亦已經乎?上曰,大王大妃殿則已經而有痕,嬪宮則未知其經與不經,故不爲相通耳。上曰,卿前日下去時,有上來之諾,而今始上來,是欺予而去也。卿之自畫,何其過乎?近來世道囂囂,擔當國事者,人皆疾之,若任卿去就,則朝廷豈有可使之人乎?卿雖以人言自畫,國家豈舍卿哉?此非惜卿一人而已也。淳曰,臣受國厚恩,豈有欲去之心乎?臣且留之無益,以是出去,更無入來之意,以致罪戾之萬萬層疊矣。以臣無似,以致聖敎如此,尤爲惶恐,罔知所達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7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廚院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廚院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議藥廳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已爲進御,而腹部不平之候,其有差勝之效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議定仍進當否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湯劑連進後,顆粒漸益收斂,而熱勢稍加之候,亦復何如?宜令醫女,趁早入診矣。臣等不勝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湯劑進御,腹部之候無減,而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李宗城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上候方在未寧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未寧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服制,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朴弼載、沈䥃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bb晝b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晝問安,答曰,知道。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本院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夕本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朝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腹脅不平之氣,由於下焦濕痰壅滯之致,蟠蔥散連進三貼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徐宗玉未肅拜,右承旨金浩進。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服制,右承旨金浩進。 ○以李宗城爲左副承旨,尹惠敎爲副提學,朴師正爲刑曹參議,金彦輔爲禮曹正郞,兪健基爲京畿都事,金東鉉爲龍潭縣令,李箕獻爲慶尙都事,趙尙紀爲宗簿主簿,尹陽來爲同義禁,金垕重爲靑巖察訪,趙明翼爲大司憲,金尙奎爲大司諫。 ○副護軍韓德全、徐命彬。 ○行判府事李觀命疏曰,伏以臣,一縷危喘,欲絶未絶,頹臥牀褥,朝夕待盡。卽伏聞中宮殿有未寧之節,至於藥院移設,臣聞來驚遑,亟欲不計生死,扶曳入城,尸居餘氣,怳惚昏迷,跬步之間,末由運動,終不得趨參起居之班,以伸情禮,臣罪至此,萬戮難貰。臣以望八之年,嬰數歲之病,國家有大小之事,輒皆廢闕未參,昨於原任同爲入侍之日,雖不敢預聞於討論潤色之地,而一進香案之下,仰瞻耿光,退塡溝壑,更無餘憾,而此亦莫遂,撫躬痛衋,只恨殘骸之不得速化也。奄奄伏枕,口呼短疏,冒死仰籲。伏乞聖慈,俯垂憫憐,遞臣兩樞之任,勘臣闕禮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辰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尹興大、金壽煃入侍。徐命均進伏曰,日氣蒸鬱特甚,聖體若何?寢睡亦復如何?上曰,腹中不平之氣不減矣,昨日夜深後少愈矣。寢睡則以日氣之蒸鬱,甚不穩矣。命均曰,腹中不平之候,頃日則以痰爲敎,昨日則以暑癨爲敎,未知有變症乎?上曰,日氣甚熱,故腹中之不平,與暑癨相似,左右相牽,不可測矣。命均曰,水剌不減乎?上曰,腹中牽引時,水剌差減矣,卽今則不減矣。時大雨注下。上喜曰,可謂好雨矣。命均曰,兩南餓莩相連,麥後尤甚云。而無可救之道,不勝慘然矣。上曰,事勢卽然奈何?命均曰,使醫官入診,何如?上曰,醫官入診。權聖徵入診後退伏曰,脈候左則沈而乍數,右則滑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左三分沈而如昨,右則帶火,比昨有加矣。上曰,大便痞而燥,小便赤,似是傷於濕熱而然也。玄起鵬入診退伏曰,左三分則沈微,與昨無異,右三分則比昨差有帶火之氣矣。尹興大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而右三分則沈之中,有數氣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左邊脈候則沈,而右三分則帶滑而數矣。命均曰,使醫官,瞻望玉色後,議藥,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臣等不爲瞻望,何如?上曰,依爲之。僉曰,天顔多有縮氣,而玉色比前則差瘦矣。上出臂示之曰,臂則比諸面部太瘦矣。命均曰,聖候若此,不無惡風之心乎?上曰,昨日一邊戶閉之矣。權聖徵曰,不知不覺中,感氣易入,不弛戒愼之心,何如?上曰,感氣則無,而夜來,有思冷之心矣。尹淳退去,當與諸御醫,更議定藥以進矣。命均曰,聞醫女之言,中宮殿患候,顆粒之作痂者,比昨尤多,而水剌全不進御云,以是悶迫矣。淳曰,昨夕冷藥,不爲進御,故熱候有加云,今日則進冷藥爲宜矣。李燁曰,今日則顆數漸小,以日計之,則可謂順成矣。而熱候如此,今日則月經調牛黃,以進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而非久,當有差勝之勢矣。命均曰,腹中之氣不平,則有妨於坐乎?上曰,坐不安矣。權聖徵曰,上候大體則暑症,而必是內傷所致,生冷之物,各別愼之,何如?上曰,不進生冷,難矣。聖徵曰,內傷之症,溫中則自然差矣。上曰,生薑及胡椒中,何者勝乎?淳曰,胡椒茶,時時進御,則立有效矣。而溫而進之則尤好矣。上曰,當服矣。玉堂禁推人員,竝放送仍卽牌招,時政記未修納,史官之禁推者,竝付過放送,使之來會公廨,趁卽修納,藝文提學尹淳許遞事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8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廚院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廚院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議藥廳啓曰,雨中日氣陰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而腹脅不平之候,或有所減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仍進當否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夜間亦復何如?顆粒益臻收斂,而熱候有所減歇乎?湯劑已盡於昨日矣。令醫女,趁早入趁,詳察症候後,議定繼進之劑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余則湯劑進御,腹部之候,不無減歇之勢,勿爲入診,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議藥廳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議藥廳口傳晝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夕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議藥廳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顆粒幾盡收斂,間多落痂,熱候亦似減歇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諸症候,漸向差勝,湯劑今姑停止,冷藥及牛黃膏,間間進御宜當云,此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金浩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平安監司、平安兵使狀啓,渭原郡直洞堡彼人作梗,惶恐待罪事。傳于李宗城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宗城,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安善慶手本,則時囚罪人金應福,重患暑症,身熱、頭疼、膈煩、腹滿,素患痛風,挾感復發,右邊臂脚,全不運用,兼得毒痢,度數無算,飮食全廢,氣息綿綴,多般調治,一向尤劇,實有頃刻難保之狀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7月9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藥房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元敬王后忌辰齋戒。 ○酉時,日有右珥。夜四更,流星出室星,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議藥廳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腹脅不平之候,更復何如?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仍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顆粒漸益落痂,而熱候亦爲差減之勢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少歇,而湯劑進御,此是已效之劑,今有其效矣,勿爲入診。內殿症候,顆粒已盡落痂,熱候亦無大段,此非排日之症,旣乎減歇,直宿本院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議藥廳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議藥廳口傳啓曰,伏承批答,有直宿本院之敎,而中宮殿症候,未盡落痂,若更有議藥煎藥之事,則臣等與醫官,不可退直遠處,姑爲仍直之意,惶恐,敢啓。傳曰,首尾日字旣多,症候減歇,亦無議藥之事,此時設廳有弊,依前下敎擧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 ○傳于金浩曰,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留待。 ○傳于金浩曰,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引見,左相同爲入侍。 ○傳于李宗城曰,水痘雖在於醫書,旣與辛卯、戊戌有異,凡干文書,勿擧水痘字,以患候平復書出。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長番內官洪夏采,兵曹單子,忘置未下,今乃下之,極爲懈忽,承傳色內官李國恒,矇不察焉,以致遲滯,亦極非矣,竝罷職。 ○李宗城,以禮曹言啓曰,今玆中宮殿水痘之候,遄臻平復,臣民慶祝之心,有難勝言,取考前例,則戊戌年中宮殿紅疹平復後,卽行告廟、頒敎、陳賀之節矣。今亦依此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初九日,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引見入侍時,太廟展謁,以今月念後改推擇以入事,榻前下敎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二十一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中宮殿患候平復,頒敎、陳賀節目,當爲磨鍊矣。自上,以仁政殿親臨磨鍊乎,敢稟。傳曰,權停例磨鍊。 ○又以禮曹言啓曰,中宮殿患候平復,告廟、頒敎、陳賀事,允下矣。告廟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十八日爲吉云。依前例,遣大臣,宗廟、永寧殿、社稷,同日曉頭先行告祭後,午時頒敎,大殿、中宮殿,京外進箋陳賀,大王大妃殿一體陳賀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宗城曰,今番陳賀時,依昨年例,只行陳賀,方物物膳,勿爲擧行,而此時京外俱竭之時,在下之人,其無異同,在上之人,宜尤減焉,比損昨年,政府、六曹表裏外,物膳京畿物膳,亦勿封進事,分付該曹。 ○洪尙賓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候班退出之路,得伏見政目,則以臣爲吏曹參議者,臣始則駭訝,終又震悚,歸至私次,反復循省,而亦莫曉其所以也。竊念銓衡之地,無論長貳,爲任最重,故必待一時名論之所歸,擧而授之,然猶懼其望實之難副,則此非人人所可僥冒也審矣。如臣駑劣,最居人下,而謬辱恩知,濫吹榮塗,夷求其所謂名論,則碌碌無可言耳。蓋臣之所自勉者,不過筋力奔走,人之見處,亦猶是也。而今玆恩命,遽出物情之外,私心愧懼,已不可言,公議嗤點,當復如何?矧今爲此職者,亦難矣。辛甘異味,好惡殊趣,一有不中,指議隨加,此豈區區瑣力,所可劑量者耶?如使臣,罔念才望之不稱,徒藉寵靈,唐突承膺,則畢竟顚沛,可立而待也。抑臣有大不安者,前參議臣宗燮,卽臣再從兄也。銓選之任,世所稱要津,而前後遞代,不出一家之內,揆以國體,實爲未安,非但私義之萬萬惶懍而已。見今坤候靡寧,百僚奔走,而臣叨此匪據,斷無冒出之理,三日起居,不得一簉,論其罪戾,宜伏重憲,而除命之下,亦不敢一向泯點,略陳血懇,仰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將臣新授職名,先行刊遞,仍治臣闕禮之罪,以重公器,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七月初九日辰時,上御別儲廂。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留待引見,左相同爲入侍時,奉朝賀李光佐,奉朝賀閔鎭遠,判府事李宜顯,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右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趙榮國,記事官李鼎輔。諸大臣進伏,李光佐曰,日氣蒸熱,聖候調攝之節,何如?上曰,藥院批旨,已言之,而腹部不平之候,自昨有愈矣。光佐曰,聖候違和,憂慮罔涯,自昨,幸奏藥效,慶忭無大矣。閔鎭遠曰,此症候有根柢而近不復發矣。自上年復發,未知症候,比前,何如?而下情憂慮未弛矣。上曰,症旣有本,而予氣漸衰,故如是矣。李宜顯曰,暑月調攝最難,生冷之屬,絶勿進御可矣。上曰,氣異前日,故雖暑月飮煖,而不得飮冷矣。鎭遠曰,乙巳、丙午間,臣以生冷之害仰達,則自上,以他請可許,而此請難許,爲敎,聖上亦或記有之乎?調攝之道,此爲切害,十分愼之伏望,竊瞻玉色,比向來似少血色,下情憂悶,不可盡達,無乃爲暑所傷乎?上曰,傷暑而然矣。沈壽賢曰,老炎方酷,此時調攝尤難,生冷之物,必勿進御焉。上曰,予素不能飮熱矣。徐命均曰,藥房啓辭批旨及醫官入侍時,俱爲下敎,而聖候所祟,初則知以傷暑矣。今則其爲疝氣分明云,下情憂慮無窮矣。未知所進之藥,能有效乎?上曰,數昨,爲暑所甚困,故意因此得疾矣。及飮蟠蔥散後少愈,此是前日有效之劑也。昨夕則似快愈,而今朝復有其候,朝朝皆然,必是疝氣,而就寢時受風故然矣。命均曰,前日亦進此藥,而進必奏效矣。但此非平順之劑,不可連進,今令醫官,更爲診察後議定,似好矣。上曰,藥房啓辭,請以入診,而已爲下敎于醫官,故不許矣。光佐曰,癸卯年,自上,亦有此症,蒼黃進蟠蔥散而有效矣。上曰,其後亦多服,服必有效,再昨年服五貼後乃愈,今則服之,而不知顯效,僅敵六君子湯,以此見之,可見其胃弱矣。初服時,則桂皮味,最覺瞑眩矣。今似茶飮飮之尋常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水剌一向,而寢睡則以有膈痰,不能早寢,此爲苦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如今年暑熱,連得安寧,是極幸也。命均曰,中宮殿患候,已至多日,未卽下敎,故幾至收斂之境,始爲設廳,今則無他症候,已至落痂,不勝喜幸。而伏聞額上,猶有顆粒,膈間煩滯,雖是本症,而亦甚爲悶,今日有退直本院之命,臣等則當退出,而差備醫官,亦令退出乎?上曰,病勢過半,始設藥廳,以常例言之,則幾罷議藥廳之時,乃爲設廳矣。厥病日數,本不多,而此則不待日數,尤速收斂此則可喜,旣輪直藥院,則視待令差備,不過遠近稍間耳。待令差備,爲弊不少,雖有往來傳呼之弊,醫官輩,亦令退出可也。光佐曰,小臣久乃入侍,況此未寧之時,竊欲仰瞻玉色,惶恐敢達。上曰,唯。光佐擧頭仰瞻,上曰,諸大臣同入瞻望,可也。光佐曰,今春入侍時,玉色似瘦,而色頗紅潤,比上年有愈矣。今乃不然,無乃方以未寧,故氣不舒暢而然乎?肌膚當暑被困,瘦削已久乎?抑今未寧而然乎?上曰,瘦已久矣。而近又甚矣。光佐曰,俄者諸臣,皆進生冷之戒,而此病,第一忌,乃生冷也。雖平人,飮冷處冷,則疝氣必作,望須永絶冷物,以防再發焉。上曰,疝症之祟,雖云多岐,予症則專由於生冷矣。前亦以此爲戒者多,而諾而亦飮,是欺之也,故不曾諾矣。今則氣衰,雖欲飮冷而不得,俄以不能飮熱爲言,而如前日,則熱字何可言乎?然今亦飮熱則難矣。光佐曰,水澆水剌,亦不入氷乎?上曰,不氷久矣,非但氷雖凘,亦不飮矣。壽賢曰,臣於前月二十八日入侍矣。今日玉色,比春未知,何如?而比向來入侍時,未覺瘦減矣。奉朝賀以生冷爲戒,而暑時冷物,亦難永絶,但無進過冷,則亦自有效矣。上曰,數日甚熱,此房亦甚壅塞,而兩戶對開,則氣亦不平,時見中官輩,當風納涼,則頗爲神奇,每自言此身,亦經如彼時云矣。光佐曰,此是氣衰之致,甚可悶矣。聞醫官言,則水剌照氷於器外,則今亦不廢,此爲切悶云,此後勿復如是,幸甚。上曰,此後,當依爲之也。興慶曰,日熱則寢睡時,或披所覆衾乎?上曰,然矣。光佐曰,然則腹部所繫之物,不可不辦置矣。上曰,恐成習,故不曾爲之,今則有此物然後,可以堪之矣。命均曰,醫言土猪皮,利於去濕云矣。上曰,其皮性寒云然乎?命均曰,雖不熱,豈至於寒乎?鎭遠曰,臣於奉使時,寢土猪皮,而有腹痛,故寢西路狗皮則有愈,以此見之,可知其性之不甚煖矣。上曰,久不見卿等,故欲見而召之,李奉朝賀不見,尤久矣。向有憂患云,今則已愈乎?光佐曰,頃以家內不安,有召命而不得入來,至今惶悚,臣有積傷之疾,每入夏則如期而發,沈綿八九十日,僅得差歇矣。今年復發,症尤沈重,夜不得寢,晝則痛甚,不能收拾,向於設廳之初,無人來言,晩始得聞,不知爲何症,而蒼黃入來矣。諸具未備,不及參候班,病不得歸,仍宿闕下,翌朝參問安,而病勢尤甚,昏後始歸,委頓苦痛矣。今則累日不參問安,且聞上候未寧,故忍死入來,而精神昏耗,擧止顚錯,極爲惶恐矣。頃日,錄事來言設廳,朝廷問安,故驚惶入來,借得諸具,纔到闕下則已罷問安矣。問安單子,借書於中樞府書吏,書吏不知臣未及入來,先以臣名,混同入啓,身旣不參,而名入單子,極爲未安,至今待罪矣。上曰,此適然,爾何必引咎?鎭遠曰,小臣筋力甚衰,亦不能逐日問安,極爲惶恐矣。宜顯曰,臣連有病,不能起動,故向有入侍之命,而不得入來,惶恐矣。中殿患候,設廳後,退坐未安,扶曳入來,而其間病作時,則無以自力,不得逐日入參,今雖入來,精神昏錯矣。上曰,向來不入之由,予亦知之,而卿則比他原任,豈不矍鑠乎?次對時,或命同入而不爲入來,此則予以爲過也?宜顯曰,每緣有病,累孤恩命,極爲惶恐矣。上曰,領相之病,近不添傷乎?當初除拜有意,何爲過讓也。壽賢曰,臣之筋力澌綴,通朝所知,陳疏暴實,欲爲退去矣。意外坤殿患候,至於設廳,忝在時任,不暇顧身,不得不日參問安,而出入無力,留宿闕外矣。常所自勉者,筋力可及,則遇事無避矣。今則犬馬之齒已老,力衰精耗,事事謬錯,且在首席之故,病妨事務,爲害於國,大矣。必欲退去者,非敢圖便,伏望恕察而允許焉。上曰,方今入侍諸大臣中,卿年最多乎?鎭遠曰,領相之年,最多矣。壽賢曰,臣病比春益加,今亦强扶入來,而實無支梧之勢,而方秋事務,亦多緊急,連歲荐飢之餘,必多有設施之政,而以臣病困不得措置,則國事豈不深悶乎?更望下諒,俾得早退,何如?上曰,古亦有獨勞者,今日原任雖多,二則奉朝賀也。其外,豈有不衰者乎?此爲可悶,李判府事觀命,病難入來云乎?鎭遠曰,非但起居甚難,對人亦不能酬酢云矣。上曰,何至如此乎?如鄭判府事耶?鎭遠曰,鄭澔猶有筋力知覺,而此則尤甚云矣。光佐曰,族兄台佐,病漸非輕,今則言語蹇澁云矣。上曰,精神則不昏乎?僉曰,不至如此云矣。上謂壽賢曰,卿與李判府,比他相,豈不猶健乎?宜顯曰,臣之筋力,亦無間於李觀命矣。壽賢曰,臣則不顧筋力,强死奔趨,而實無餘地矣。上曰,卿等,見平兵狀啓乎?爲弊至此,不可以漸言之,直洞假將,及渭原守事,何如?注書出持其狀啓而入,可也。臣基安,趨出持入。上曰,兵使,以渭原守,與彼人對話爲可信,而此亦何可知也?命均、興慶等曰,此亦未可知矣。上曰,始同不知烏雌雄,彼我人,幾乎不辨矣。不但如兄若弟,可謂如父若子矣。壽賢曰,我人於彼,至養爲子者,亦有之云矣。上曰,渭原守,有未盡之事,與彼人對問之時,當盛張兵威,而畏彼不爲也。以狀見之,閑坐亭障而問之矣。彼人來時,雖欲縛執,其勢似不難矣。壽賢曰,渭原守盧恰,江界倅金浚,俱不能善處矣。上曰,金浚,予不識其何狀,盧恰則爲宣傳官時,曾見之,而亦不剛猛矣。我國之人,率多姑息之弊,望其僥倖而已,無出力擔當之意,故如此矣。把守卒,若率彼人恐嚇,則何可不梟示乎?命均、興慶等曰,直洞假將,安能梟人乎?上曰,渭原守,豈不得梟示乎?命均曰,渭守,亦勢有不能者矣。上曰,權儆之罪,無可加者矣。光佐曰,權儆特以其爲地方官,而不卽報知故也。曾見北路事情,則上下相蒙,以泯其跡,而不生事爲主矣,權儆實無可論罪者矣。壽賢曰,此亦初非以權儆,爲可罪也。自上,有地方官拿問之敎,故拿問耳。光佐曰,今若以作挐者戢捕之意,知委江邊列邑,則似好矣。上曰,當爲知委,而此亦有弊,若混爲捉納,則豈不難處乎?壽賢曰,彼人之言,旣如此,依此行之之意,分付,可矣。其擧行之適中與否,何可知乎?上曰,直洞,是渭原屬鎭乎?鎭遠曰,然矣。上曰,渭原亦江邊地也。向者李宗城,以爲渭原守,亦可縛去云矣。壽賢曰,苟非大隊軍,則渭原守,豈易縛去乎?如直洞將者,縛去不難,鎭卒但有十許人耳。以此何能抵敵乎?光佐曰,權管鎭卒,本數頗多,而以其無生理,故留在鎭下者甚少矣。上曰,當初設置之意,其數似不少矣。鎭遠曰,臣曾往北路,巡歷時見之,則鎭卒形勢,誠爲慘然,孤寄江邊,不能育妻子,先臣嘗於往涖之日,愍其情而人辦一鼎以給之,臣往其地則諸鎭卒,持破鼎片來見曰,此乃先大監所賜,大監亦望繼給云,故臣僅僅辦給,其勢誠可矜矣。何可以防賊,責之於此輩乎?光佐曰,凡爲邊將者,數十年積仕,僅得差除,皆營一生生理,故邊郡鎭堡,將爲棄地矣。上曰,邊將何能營一生生理乎?興慶曰,西北不能然,而三南邊將,間有好處矣。光佐曰,三南則或有可以起家處,西洛如寧城、廣梁等處,亦好矣。上曰,平兵狀啓,不可以循例,稟處,彼人作挐,而直洞假將,莫敢下手,假將崔天瑞,爲先拿處,渭原郡守權儆在於咫尺之地,不能誰何,此則旣有拿命,拿來後,竝爲處之,兵使李遂良,不爲檢察,亦不可不警飭,從重推考。{{*|出榻敎又出擧條}}江邊,申飭事,自備局,撥馬,分付可也。命均曰,太廟展謁,以十五日定之矣。方今上候如此,退行,何如?壽賢曰,上候尙未差復,差退似無妨矣。興慶曰,以念前念後,改爲推擇,似好矣。上曰,念後則似太遲,而卿等之請如此,何可相持乎?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外方守令之未赴任者,秋務方急,而諫院則旣已署經,憲府則未得爲之,故不得下往云,一司署經後下送,曾有下敎,此亦依下敎發送乎?上曰,旣已一司署經發送,可也。忠伯尙不辭朝,似以設廳問安之故,而今則藥廳旣罷,不數日內辭朝事,分付可也。守令下直,則藥廳與齋戒,本無所拘,明日內下直事,亦爲催促,可也。{{*|出榻敎}}命均曰,濟州牧使鄭道元,除拜已久,尙不赴任,事極可駭,別爲催促,何如?上曰,濟牧非矣。濟州御史沈聖希事,亦可怪矣。御史只爲監賑而送之耳。罪囚則非所與知,而以爲連歲飢荒,主客俱困,島中謫配之流,不稟朝旨,任自移送,近來監司之專擅,已爲非矣。而御史亦或有矯制發倉者,其終則至於擅放罪囚,其罪人,雖異於逆賊緣坐,而流配海島,昨年疏決時,不爲擧論,則亦可謂不輕出陸之典,豈得擅便?其在事體,誠爲寒心。御史沈聖希復命後拿處,島中形勢,雖云如此,此時移配,亦有其弊,有庳之民,亦獨奚罪,狀中移配之請,置之可也。{{*|出擧條}}光佐曰,此時仰達,極爲惶恐,而臣之登筵未易,以疏陳白,亦似泛然,故敢此,仰達矣。臣於昨年,過祖父母遷葬,新葬之後,卽爲省展,情理當然,而秋冬則畏寒未能,春又以病未果,今夏水潦,又多崩毁云,私心驚痛,而病未往省矣。若得少愈,則八月初涼生之後,欲爲下往,仍過秋夕之祭,臣異於在朝之臣,凡於行止,無疏陳之例,亦無下直之規,故玆因入侍仰達矣。上曰,無下直乎?呈辭則似有之矣。興慶曰,呈辭亦無之矣。鎭遠曰,臣亦父母丘墓,久未往省,前日雖承留京之命,鄕中往來,則不爲更稟之意,曾已,仰達矣。上曰,如此之時,似難行役,觀筋力爲之可矣。而速爲往來,可也。光佐曰,凡退休者,雖在京之人,必爲下鄕,而臣則本以在鄕之蹤,休致以後,滯留京中,蒙被國恩,瞻望天闕,豈不榮幸?而但人之所居,各有處所,而久此淹滯,不得見寬闊世界,誠爲悶鬱,此後近郊出入,則使得任便,優閑自在,則感祝聖恩,尤當如何也。上曰,奉朝賀必在鄕中,而除拜卿等之意,欲其在京也。若使在郊,則初不許休致矣,時時往來則,可也。上曰,今番議藥設廳時,都提調及提調,皆不及入來,副提調倉卒獨當,事多窘束矣。差備待令醫官之數,自前有稟定之例,而今乃不稟,直宿醫女名數,亦無所取稟。此雖由於初當疎忽之致,而事體未安,副提調推考,首醫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藥院竝直之時,金吾亦有開坐之例,今已罷廳,獄囚積滯,金吾堂上,過國忌後,卽爲開坐疏滯之意,分付刑曹,日次罪人訊問外,連爲開坐事,分付可也。{{*|出榻敎}}上曰,在外諸臣上來者幾人乎?興慶曰,設廳之後,日字無多,在外之人,必未及聞知,姑無上來者矣。上曰,異於大臣去來,雖不可直稟政院,旣承下敎,此後重宰有上來者,一一稟達,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0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藥房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式暇}}。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左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日上有背。未時,日暈。 ○元敬王后忌辰。 ○鄭羽良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腹部不平之候,益有所減乎,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顆粒,已盡落痂,而熱候漸益差減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內殿症候,言于醫女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再啓曰,入診時,以蟠蔥散二貼加進事,定奪矣。臣等退與諸御醫,更爲商議,則皆以爲前方,加茴香炒硏五分爲宜云,依此劑入。中宮殿症候,諸御醫等,以爲卽今膈煩嘔氣等症,由於餘熱未淨之致,柴胡涼膈散本方中,去人蔘,代以沙蔘,加橘紅一錢黃連麩炒七分,連進三貼宜當云,此藥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政院、玉堂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尹敬龍,以徑出直,捧禁推,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以中宮殿未寧之候,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辰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bb調b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崔龜慶、金壽煃、金世選入侍。徐命均進伏曰,數日來,朝則少涼,而午後則炎熱特甚,未審聖體若何,上曰,腹部之氣差減,而屈身則小腹及脅下有牽引處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今日則無煩熱之氣矣。當初則意謂暑症矣。在今見,似是疝氣矣。大勢旣已差勝,自此勿藥可期,處暑後,八味元進服則,似好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如何?上曰,診察,可也。權聖徵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之沈微,比昨差勝,而姑不如常時矣。昨日以後,便道,何如?上曰,昨日放便,似快矣,而牽引處則一樣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皆勝於昨日,而猶有沈微之氣矣。崔龜慶入診退伏曰,左邊脈候,頃則過沈,今則差勝,右邊脈候帶數之氣,不勝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頃則過沈,而今則差勝,右三分不差勝,猶有帶數之氣矣。此皆傷於暑濕,元氣不足之致矣。金世選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皆差勝,而終未免沈微,不如春間之氣矣。上曰,限病差境,連服湯劑,豈不難哉?蟠蔥外,以輕輕他藥,進之可也。尹淳曰,八味元之進御,非特合於卽今症候,亦有助於求嗣之道矣。而醫官,則以愼重之道,每以多進八味元爲嫌,欲進古庵心神丸矣。臣意則卽今聖候,濕痰之流下,未必不由於前日,古庵心神丸之進御矣。上曰,前日所進古庵心神丸,不過一劑矣。淳曰,聖候則八味元有效,可以此藥連進,而勿服他藥,可也。至於湯劑,有害脾胃,自今勿服湯劑爲宜,而卽今聖候腹部不平之氣尙在,蟠蔥散不可止矣。上曰,限病差境,連服蟠蔥散,似難矣。聖徵曰,蟠蔥散,不害於脾胃,利於疝症,連進三貼,似好矣。崔龜慶曰,大凡藥物,習於脾胃,則藥效減於前,必也倍數進服,可以責效矣。金世選曰,聖候每自夏初始之,雖云疝氣,而久則必成積痰,必用治痰之劑,似好矣。淳曰,姑進蟠蔥散數貼後,議定爲宜矣。上曰,經病者爲醫,治痰者皆妄矣。飮生冷者孰如我乎?以其飮氷之多,腹中之冷氣甚多,且十餘年來,方寸傷矣。以是元氣太減,目纔見氷,脾先不寧,以此見之,胃氣之弱,斷可知矣。近來見效之藥,只是八味元、補中益氣湯、蟠蔥散等藥,元氣差健,則胃痰自降,疝氣自瘳,至於病根之夬祛,則何可期乎?是以專主治痰,則非徒無益,害必至矣。淳曰,小臣少時,亦有疝症,腹中甚冷,故多用蔘朮之劑,以至積年,卽今則夬祛,宛如常人矣。上曰,頃服補中益氣湯,則膈痰自愈,似是厭氣而然矣。以此見之,則補中益氣湯、八味元等藥外,無藥矣。淳曰,聖敎至當,雖醫何以加此?淳又曰,以醫官之言,方欲裁成腰帶以進,未知聖上欲着之乎?上曰,夜則着之矣。淳曰,大小圍狀,若知之好矣。煩瑣不敢達矣。命均曰,冬則以毛物裁之乎,上曰,毛綿間,着之則好矣。命均曰,中宮殿患候,額上顆粒,未盡落,昨夕腹部,小有痛氣,又有嘔氣頭疼膈煩等症云矣。上曰,此時日熱特甚故耳。若向差之時,則卽瘳矣。勿從李燁之言,多用冷劑可也。藥房副提調及(及))首醫推考勿施事下敎,都政今月爲之意,分付兩銓事,及時政記未修納人鄭益河,付軍職,閔亨洙職牒還給後,仍爲敍用,付軍職事下敎。徐命均啓曰,新除授濟州牧使鄭道元,肅謝之後,稱以忌故下鄕,久不上來,濟州御史,旣以舊官夫馬,勿爲上送,新牧使催促下送爲請,渠若出於厭避,則尤爲可駭,不可無警責之道,爲先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事極寒心,依爲之。{{*|出擧條}}命均啓曰,議藥同參醫官柳徵瑞,當此設廳問安之日,稱以犯染,久未進參,事甚駭然,不可不徵礪,拿問定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7月11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藥房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式暇}}。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已爲進御,而腹部之候,益有差歇之效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湯劑進御後,膈煩嘔氣等症,或有所減乎?宜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仍進當否矣。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勿爲入診。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膈煩嘔氣等候,與昨一樣,腹部不平,便度稍數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柴胡涼膈散,前方中,更加白芍藥一錢,連進二貼,辰砂益元散,間間兼進宜當云,湯劑依此煎入,辰砂益元散五貼,亦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浩曰,陳賀節目中,軒架鼓吹,以陳而不作,改付標以入。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六月十一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接慰官權賮,待其竣事上來後拿處事,榻前下敎矣。權賮竣事上來,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時宇手本,則保放罪人朴纘新、朴東亨等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忠淸監司所報該邑成冊,則正刑罪人必大應坐諸人,列錄以來矣。必大母櫻伊,咸鏡道甲山府緣坐爲婢,妻毛赤,茂山府爲婢,而右罪人等,時囚陰城西原縣,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直洞堡假將崔天瑞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所當發遣府羅將拿來,而崔天瑞旣非朝官,自本府不可循例擧行,今此啓下傳旨,移送秋曹處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安善慶手本,則時囚罪人呂緯周,重得傷寒,身熱如火,頭疼如碎,四肢如束,食飮全廢,元氣大脫,氣息奄奄,症勢十分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洪尙賓,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卽接宗親府移文,則咸溪君櫄,今日朝問安單子書塡事,昨夕言于掌吏,故單子,旣已書塡入啓,而終不入來云,雖未知事故之如何,而旣令書單,不爲入來,誠甚駭然,咸溪君櫄,從重推考,以爲懲後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禮曹言啓曰,上年秋,本曹啓辭,辛亥六月,因備忘,權減大殿所封誕日與冬至方物物膳,以裁減數依近例封進,大王大妃殿所封,戊申權減冬至正朝方物,復舊封進事。傳曰,此則昨年特敎所減,不必每年仍減,而纔經昨年,民不蘇息之中,今年穡事,又復若此,今誕日方物物膳,特爲勿封,自冬至封進,而慈聖以纔經大歉,爲民弊焉。今年誕日方物,勿爲封進事下敎至三,其在養志之道,難以强請,今年則勿爲封進,以示盛意,明年勿稟擧行事,傳敎矣。大殿所封三名日方物物膳,及大王大妃殿所封三名日方物,今年則旣有勿稟擧行之命,諸道自當封進,而上年十一月,因備忘,三名日所封甲胄,特爲竝減,畿、湖、兩南正朝方物,亦爲停封,以其價米,補其賑資事,傳敎矣。上年三名日甲胄,畿、湖、兩南所封正朝方物,因年事之凶歉而停減,今年則當依例封進,以此竝分付諸道,何如?傳曰,知道。甲胄價米,待明年更稟。 ○傳于金浩曰,入直承旨酌量,持留院公事,玉堂,持《節酌通編》來詣。 ○右副承旨鄭羽良疏曰,伏以臣,有懇款之情,欲一徹於孝理之下,而惟煩猥之懼,緘封耿耿,徊徨而不敢發者久矣。然年日邁而不可待,勢尤急而不可緩,而猶且荏苒遷就,囁嚅不言,則是非天不臨于下民也。惟民自阻于仁覆,而崦嵫之景,愈暮愈忙,過此以往,臣雖欲陳乞恩除,以爲親養,亦安能多日乎?是以敢昧萬死,而流涕言之,惟聖明,少垂憐察焉。臣父壽期,今年七十,母尹,今年六十四,臣母於臣父,雖稍少六歲,而其疾病牀褥,廩廩危綴,則母反甚焉。蓋臣母,自在少壯,長抱疾病,臣家素貧寒,儋石屢空,父子蒙恩,幸有俸祿,而一家衆口,衣食百需,皆出其中,其不能敷施日用,其勢然也。臣母稱貸拮据,以爲契活,上奉祭祀,下糊子姓,朝暮饔飱之間,或不能自愛而加飯,其勤如此,而其病轉深,蓋自十餘年來,雖尋常啓居,亦不能自任矣。然此猶其沈綿之形而已。若其積勞所傷,上熏眼目,密坐見人,殆不辨口鼻,對案臨餐,至不省匕箸,鍼焫塗膏,攻之百方,而沈塞昏閉,日以痼劇,臣旣疎迂無策,拙於生理,以爲母憂,又不能精誠感通,藥餌靈應,以愈母疾,每一念至,心腑鬱悒,慘然而傷,恧然而愧而已。然中歲以還,臣妻替母勞,而自酒漿之儀,左右餁食,奉養父母,臣身繫官,或直省中,或趨公朝,多不能躬視溫凊,多方經辦,菽水無闕,小人之羹,雖未滫瀡,親志粗適,臣心粗安者,惟妻之力是賴。又不幸妻死於昨年,悲傷慼憂,母病益沈篤,而窮空喪故,家事益旁落,臣薄祚眇福,只有兒女數人,甕盎狼藉,無與視家,而兩老臨年,無與爲養,不孝無狀,未有臣比,每念王延,隆冬盛寒,體無全衣,而親極滋味,臣則遭際昌明,荷被渥恩,衣緋食祿,而無論備甘具旨,以奉老人,卽尋常朝晡之供,亦不能適時,使世間爲人子者,皆若臣也,人亦何樂於有子,而亦何求於愛子欲貴也哉?是以忽忽悲歎,如負大罪,中夜纍欷,不覺淚下,臣之情事,亦可傷矣。伏惟聖上,至德配天,深仁濟物,八域群生,咸被慈育,而上侍東朝,尤敦孝理。凡有臣僚,以養陳訴,無不曲施恩許,況臣情理,比諸他人,尤爲懇迫絜矩之道,在於推其所同,使物各得分願而已。倘蒙天地父母,鑑燭情私,俯賜矜可,特授臣便近一邑,俾得爲一日之養,則錫類之恩,非臣隕結,所能酬報其萬一也。中懷婉至,言不知裁,僭濫煩猥,無所逃罪,而卽文求情,庶可得其肝肺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觀爾疏,情理甚惻,特許所請焉。 ○正言安相徽疏曰,伏以臣本空疎,言責非任,而栢府之遞未幾,薇垣之除又降,半年之內,五叨臺銜,臣是何人,偏荷誤恩之荐加,乃至於此也。臣誠惝怳震惕,無地措躬,而情迹臲卼,未卽出肅,適値壼候未寧,議藥設廳,縮伏私次,祗切焦悶之忱,何幸勿藥之慶,不日斯奏,臣民之喜忭,爲如何哉?念臣前後入臺,絲毫莫補,有慨於人,旣遭反詈之慘,引義自列,又被胥失之斥,臣身之僇辱,有不可言,而臺閣之羞恥,莫此爲甚,從玆臺端一步,是臣自劃之地,而且於前統制使朴纘新爰辭,尤有所駭歎者,其所費辭自明,極涉窘遁,而以臣發啓,歸之風傳。噫,臣於咫尺前席,得見完伯狀啓,痛其緩忽,卽發拿問之啓,而伊日入侍大臣及諸宰,莫不齊憤而同斥,則此與泛然風聞有異,而彼反肆然爲說,謂之遠外風傳,自相謬誤,何其全無顧忌之至斯也?此莫非如臣巽軟者,冒居言地,不能隨事糾劾,見憚驕武之致,臣於是,自不覺瞿然于心也。以此以彼,實無抗顔冒進之勢,玆敢悉暴肝膈之懇,仰瀆黈纊之聽。伏乞聖明,特察臣難强情勢,亟遞臣新授職名,以靖私義,不勝萬幸。臣旣自處之不暇,不宜贅及他說,而略有一二淺見,敢此附陳焉。噫,一自戊申以後,變怪百出,禍胎奸萌,誠不知隱伏於何處,凡所隄防之道,其不可暫忽也,明矣。迺者亡命賊婢子之圖爲宮婢,冒入闕中,關係非常,必有情節之可以鉤得者,而二禮、永男輩,頑忍不服,遽至徑斃,振賊諸族之就鞫者,宜加嚴訊,期於得情,而徑先酌處,物情大駭,至於㗡梅,則自是元犯,渠母敎誘入送之時,其綢繆情節,萬無不知之理,而頃因諫長之啓,復移鞫廳之後,不加一番訊問,遽施減死之律,揆以鞫體,斷不如是,且㗡梅之自外圖入者,二禮也,自內引入者,九月也。九月與二禮,私相往來之際,必知其爲凶賊之婢,而㗡梅前後引入時,造給衣裳,顯有密意,則亦宜一體鞫問,而徑勘定配,殊非嚴隄防之道。伏願殿下,亟令王府,竝爲拿鞫嚴訊,得情正罪焉。噫,連歲荐歉,加以癘疫死亡之患,殆有甚於乙丙戊己,東作擧皆愆失,田野太半不闢,歲雖或大登,穀必減常年,凡所耗費之弊,不可不念。今此大比之科,定在八月望後,鄕外赴擧之類,試紙糧資,專靠於新穀,而今年穡事,因其節晩得雨,胚胎成熟,不能如期,八月望前,必無向熟之理,爲其赴試,徑刈蒸炒,則所費甚多,而其實孔少,此誠大饑餘所當恤者也。宜令小科初試,姑退一望,俾免新穀徑刈耗費之弊焉。仍念式年文科初試,取以製述,會試取以講經者,蓋欲其兼治講製,古意非不美矣。而輓近以來,明經者,不事製述,製述者,不事明經,誠甚慨然,旣無經工,則宜不赴擧,而或取一時榜上之題名,或爲牽連親舊之援兵,紛然赴試,而外方尤有甚焉。以是應擧之數,無異製述之科,《易書》曠日,公費甚顆,及其出榜,率多無經工之士,而其素業治經者,參榜甚難,或爲至老死,不得一番應講者,以公則有不緊之費,以士則多冤屈之歎,不可無變通之道,臣意則以爲莫如試講取士,使赴初試講規,則定以三經中自願,或四書中抽栍,取其粗以上,而京則可使四學兼官,同日設講而取之,外方則勿論文、南,使各其守令,臨科試講,而或武臣作宰處,則兼官替行,取其入格,送付試所,則試所無混入紛沓之弊,而公家之浪費,自可除矣。治經之士,亦當各自留意於製述,可無科場籍人之事,亦可免冤屈之歎,而實爲公私俱益之道。伏願聖明,亟令該曹,以此成節目而擧行焉。各道都事,自是外臺,且掌試事,其所責任不輕而重,擇差,申飭,前後雖勤,而當此試事迫頭之時,尤當愼擇,宜令銓曹,必以有文望,曾經侍從之人,各別擇差,以示重試事之意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首陳事,頃者處分,已有審量,大比之科,不可每每差退,而事勢則若爾疏,退其念後宜矣。至於成節目事,莫重科規,數改徒弊,仍舊何妨,擇都事之請是矣,另飭銓曹。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七月十一日申時,上御別儲廂。入直承旨持公事,玉堂同爲入侍時,右承旨金浩,右副承旨鄭羽良,侍讀官尹得和、吳瑗,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金浩進伏曰,此慶尙右兵使閔昌基狀啓矣。遂讀之。上曰,啓下次入之。遂命浩書之曰,漆原縣囕死人令本道恤典擧行。浩曰,此則右副承旨鄭羽良陳情疏矣。遂讀之。上曰,承旨書之。遂敎曰,省疏具悉云云。{{*|見疏本下}}浩曰,此則正言安相徽上疏矣。上曰,原疏上之。上覽了曰,式年科八月望後乎?浩曰,十六日矣。上曰,其時爲難乎?羽良曰,似難矣。上曰,雖退一望,亦有所益乎?僉曰,一望後則萬穀皆登,必有所愈矣。上曰,承旨書之。遂敎曰,省疏具悉云云,{{*|見疏本下}}羽良進伏曰,此海伯朴師洙狀啓矣。上曰,入之。羽良曰,此摠戎使趙儐狀啓矣。讀畢,上曰,入之。羽良又以忠淸兵使尹宅鼎狀啓,海伯朴師洙狀啓,差員事,及李大昌事及平安監司權以鎭同推啓本,及禁府照律公事,朴東亨事,及前統制使、朴纘新議處公事,及前縣監洪若水議處公事,及接慰官權賮原情,及注書李壽海原情,及捕盜部將卞世珍原情,姜士安變名事,逐章讀罷,上命皆入之。羽良曰,此柳萬重、李東彬議處公事矣。讀畢,上曰,書之。遂敎曰,竝分揀放送。羽良又以仁同府使尹弘敎原情及譯官韓壽岳原情讀畢,上曰,竝除刑推議處。羽良曰,此通川主推官李顯允原情矣。上曰,書之。遂敎曰,今觀供辭,渠無所失,分揀放送。噫,爲人子,豈忍爲此,豈忍爲此,誠不忍聞諸耳也。旣直招於初推,令該曹,先差敬差官。上命少退。諸臣退出,少頃復入。羽良曰,徐漸修照律公事,當有判付,而只踏啓字而下矣。上曰,其下,豈不有非功臣儀親之語乎?羽良曰,此李志完公事矣。讀畢,上曰,同爲判付。承旨陳公事訖,上開卷。尹得和讀《節酌通編》,辭免江西提刑狀二,至辭免江東運使狀一。上曰,下番讀之。吳瑗讀自江東運使狀二,至辭免煥章閣待制奏狀一。上曰,玉堂纔入直,卽以病患未賜對,故使之來詣,而夜已向深,予病亦新差,止讀,可也。得和起伏而奏曰,辭免江西狀中二十板,目爲亂人之首云者,蓋朱子見駁於林栗事也。自古聖賢君子,蘊蓄道德,非不欲展布,每爲俗流小人所沮敗,時君雖欲用之,終不得用者,如孔子之於子西,《孟子》之於臧倉者多矣。孝宗之於朱子,非不眷遇,而未嘗一日安於朝廷者,實由於小人之沮尼,蓋林栗之劾朱子,實出於論《周易》及西銘,意見不合,含憾致此,其時朝廷之人,皆非林栗,而亦不欲朱子之復入,終至兩罷之境,孝宗亦非不知其如此,而終不能排衆議而用之,此千古志士之所深慨處也。伏願加意於此等處焉。上曰,然矣。得和曰,漳州自劾狀中二十六板,年歲向晩,播穀有期,而所請經界,至今未奉進止云者,亦不可以泛然看過也。《孟子》曰,民事不可緩也,國家政令,孰非緊急?而至於民事,尤當及時措置,不可愆期,朱子經界之請,蓋漳州田政紊亂,豪右買貧民田土,而其賦稅,則使本主貧民當之,故必欲釐正,以除白地徵稅,違法害民之弊,而其時不卽行下,以致援不及事,此朱子所慨歎也。雖以我國言之,外方爲民狀報,待回啓之類,亦多稽滯,雖有好箇設施之事,每致後時,未見實惠之下究,亦宜留意而申飭處也。上曰,所達是矣。當留意申飭,而朱子奏狀中,惓惓以經界爲言,條目極爲詳備矣。瑗曰,《孟子》有言,仁政必自經界始,經界乃王政之大者也。朱子於此狀中,亦以誓當竭力,奉行仁政爲言,而末後,至以此,爭去就矣。瑗又曰,漳州九月地震,故朱子自以刑政乖戾,侵迫陰陽,引咎待罪,以朱子之盛德,臨一小州,豈有刑政不得其當之理哉?自後人觀之,誠似例讓矣。然聖賢至誠惻怛之意,本自無窮,雖以文王之聖,猶有視民如傷之心,朱子此言,實出於惕然警畏之意,實非例讓也。一州之治,猶尙如此,況人君代天理物,其戒愼恐懼,尤當如何哉?國家不幸,近年以來,雷風旱乾之災,式歲頻仍,固知聖上修省之心,未嘗或弛,而凡遇災之時,人皆知懼,災過之後,則易弛初心,此所以災沴之頻作也。伏願聖上,雖於無災之時,一念兢惕,惟恐一政一刑,有違天則,侵迫陰陽,則對越之道,無過於此,大《易》所謂先天而天不違,後天而奉天時者,亦不外斯道矣。上曰,所達切實,當各別留意矣。得和曰,君德成就,責經筵,其任重矣。以二十八板,煥章閣待制辭免奏狀觀之,如朱子之學問,猶辭經幄,況如臣不學無識,魯莽空疎者,何敢擬議,雖尋常字句,猶不能解釋其意義,至於發揮道要,感格君心,尤豈臣等所敢望也。顧今林下讀書之人,不爲不多,聖上若至誠敦勉,必致爲期,使之出入經席,討論奧旨,啓沃聖心,裨補聖學之道,豈如臣等,備數講讀之比哉?亦願聖上,留意招徠焉。上曰,所達切實矣。瑗曰,上番所達好矣。聖上不知臣等不肖,置諸經幄之列,固知其蒙學蔑識,萬不近似,旣屢辭不獲命,則出肅入番,而夜宿直廬,戄然若驚矣。成就君德,啓沃上心,豈臣等之所敢擬議哉?自上若能招徠林下之士,出入裨補,則豈臣等之比哉?上曰,上下番所達固好矣。而林下讀書之士,豈不善乎?但我東用人以科第,故居經幄者,亦皆科目中人也。林下之士,招致固好,而雖以科第居經幄者,若以爲林下之人,乃能眞知,吾何可及,而不知自勉,則不幾於自暴乎?須各自勵,毋使先朝設置經幄之意,有其名而無其實也。瑗曰,聖敎勉誨臣等至此,臣誠感激,臣等雖不肖,敢不殫竭魯才,以答聖意乎?然於聖敎之下,臣亦有言,古人有云,先從隗始,殿下若不以臣卑鄙,言有可用,隨事開納,則林下之士,亦必有于于而至者矣。上曰,所達好矣。朱子此言,雖似例讓,亦可見不自足之心矣。若使其君,能用朱子,則豈其召災耶?時君不過孝宗,故朱子如是難進,若果哲辟,則朱子豈不出乎?瑗曰,孝宗亦非昏庸之主,又非不知朱子之賢,而只爲佞倖之撓奪,流俗之沮尼,故不能專任,使不得展布其才,誠爲慨然矣。德全曰,玉堂之言是矣。孝宗亦豈不知朱子之賢,而特不能擧國以聽之故然矣。上曰,君臣際遇,自古甚難,三代以後,獨有漢昭烈之孔明,秦苻堅之王猛耳,外無聞焉,豈不慨然乎?孝宗雖知朱子而不能用,殆所謂悅而不繹者矣。得和曰,林栗劾章之出也,孝宗以爲朱某頃日入對時,行步甚艱,知其有足病云,則是已知林栗之含憾誣劾,而不能眷遇朱子,罪斥林栗者,無他,實無誠心必用之意,常有內憚外待之心,終至如此,誠可慨然矣。上曰,士之幼學壯行之志,若遇其君,則豈有不出之道乎?如宋孝宗,雖知朱子,而但爲私慾所蔽,終不能用矣。瑗曰,聖敎及此,實生民之福也。如朱子者,千載一生,雖不可易見,自上,若克祛私意,求助臣隣,則臣下孰不願忠乎?瑗又曰,辭免諸狀,以大體言之,人臣辭官之章,似若不關緊於聖學,而聖賢出處辭受之精義妙用,可見於此矣。朱子之難進易退,皆有所執,在人君禮使臣隣之道,苟其有所執而不進者,亦不當强迫矣。上笑曰,言則好矣。而所執云者,似若有意而發也。方今之人,則無所執而然矣,不亦太過乎?瑗曰,聖敎及此,臣誠惶恐,而臣之所達文義,初非有意也。臣之意見如此,故直陳之耳,豈敢挾時議而爲言乎?上遂掩卷。瑗曰,昔司馬光,進講《資治通鑑》於神宗也,神宗言,卿每諷時事云,則光對曰,非敢然也,欲陳著述之意耳。臣亦非敢以司馬光自擬,擬聖朝於宋時,而臣之本意則亦如此矣。上曰,俄者所達,異於文義,故掩卷,而上番,自前屢次入侍,已知其爲人,而以經幄則便是初見,故每欲見之矣。前雖過爲撕捱,而今旣出仕,可以捨其短而取其長也。下番則予之視之,自異他人,而慮其不出矣,今則入直登筵,可喜也。俄者所陳文義,予非以爲初見之日,有挾時議而言也。所引宋中主之說,予亦豈爲歉然乎?此則下番,不知予心也,予當諭之矣。近來人之所執,予則不知,戊申以後則可無所執矣。且十九日下敎後,則所執,亦不當論矣,吾欲一問於儒臣而未能矣。大臣嘗達儒臣頃年陳疏時,以爲君誣未雪一節,則不當擧論於疏中云然乎?瑗曰,咫尺前席,臣何敢有隱,臣則常謂維賢輩伏法後,其做出凶言之狀,人孰不知乎?雪君誣一節,更不須論,惟當嚴討亂逆,擧措得宜,可以鎭伏人心,戊申後疏章,多有此語,而臣之所見如此,故向來臣疏,自謂極言竭論而不及此一節矣。此未知何大臣所達,而其言則不爽矣。上曰,左揆陳達矣。儒臣所見則好,而儒臣之見,雖似看得之深,實則亦淺矣。雖無維賢輩,於其君,安有所誣乎?不待維賢之出,固無可雪,況維賢旣出之後,君誣未雪之言,不當爲之矣。君臣之義,截然甚嚴,歷代以來,無以君誣爲言者矣。十九日下敎之後,以君誣筆之於書,則是反誣君父也。予自在私邸,固已見儒臣,而不能頻見,知心雖未易,而儒臣之心,予豈不知乎?儒臣固爲質實,而亦有病痛,世道方囂囂,易爲搖颺,彼席上燭火,爲風所搖,而儒臣之心,搖颺不定,恐又甚於風燭也。頃年登科後,予見之於熙政堂,而作詩勉戒,則答以爲難,予已慮其難矣。戊申後上疏,果爲過矣。其爲難之意,則其一疏,可以當之矣。凡浮躁輕薄者固然,而儒臣爲人則異於此,古人有弦韋之戒,今以心若鐵石四字,面戒儒臣,今後則人雖非之,我則不動,以此爲四字符,可也。予以誠心勉之矣。瑗曰,聖敎諄諄,若家人、父子,奬褒戒誨至此,臣不勝感激銘鏤,臣非敢爲黨論,臣之所見如許故也。臣之前疏,亦非有一分私意而然,今臣,方在經幄,此後若有所見,則又何敢隱乎?上曰,若有所見,則予亦豈可使之不言乎?儒臣之心雖如此,若爲人所牽挽,則必易搖颺,須以俄者所戒,心如鐵石自勉,人雖有督責者,堅定其心可也。瑗曰,知子莫如父,知臣莫如君,聖敎及此,臣何敢爲說,而臣雖庸劣,告君之辭,豈至搖颺於他人乎?臣於其時杜門草疏,直陳己見而已,實無一人見之者,大臣所達,果是矣。今承此敎,惶愧欲死。得和曰,以下番,今番出處觀之,非搖颺於浮議者矣。上曰,予則以爲如此人品,或偏入則爲難,故恐不可復任使矣,今日挾冊登筵,良可喜也。然上番之言,可謂過奬矣。今番亦無節拍,則必至今撕捱矣。若無節拍,而獨出於諸人不出之前,則出處豈不磊落乎?必待今番節拍,其出亦晩矣。今則玉堂,幾盡出仕乎?羽良曰,申晩尙不出矣。上曰,申晩則不知其當速出矣。申晩太過有不欲仕之心矣。得和曰,申宅夏、兪健基、閔亨洙三人,亦未曾經矣。上曰,朴弼均、鄭亨復,亦未經矣。方帶玉堂者幾人,而皆已備員乎?瑗曰,皆備員,而惟李潝在外矣。上曰,《陸宣公集》,皆已懸吐乎?瑗曰,趙明謙、趙尙命與館閣堂上,同會公廨,與工參李德壽討論懸吐以入,而尙未及半云。玉堂去職者,竝爲牌招,以爲同議懸吐之地,何如?上曰,此進講書,所餘幾何?瑗曰,餘四篇矣。上曰,此書講後,當以《國朝寶鑑》,寶鑑講後,當以《陸宣公集》矣。瑗曰,上下番,齊會玉堂懸吐似好,工參牌招,則事甚苟簡矣。上曰,時任玉堂,依前例牌招,進講冊子,使之同爲懸吐,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2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仁同府使張德紹,咸平縣監金五應,咸昌縣監郭鎭基,懷德縣監李相堯,報恩縣監李夏龜。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啓曰,夜來風雨生涼,伏未審聖體,若何?腹部之候,益臻差安乎?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湯劑連進後,膈煩嘔氣,腹部不平等候,更復何如?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自今輪直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朝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政院、玉堂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夕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金浩曰,下直守令留待,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傳于金浩曰,留院文書盡入之,此後勿爲留院。 ○傳于金浩曰,內殿患候時,議藥廳都提調以下,竝書啓。 ○鄭羽良啓曰,昨於通川主推官李顯允元情判付,有令該曹,先差敬差官,待啓聞上來,卽爲下送之敎矣。江原監司通川弑母罪人直招啓本,旣已啓下,推考敬差官,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發送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君臣之分,事體之嚴,豈藥院竝直不直之間哉?尹敬龍之旣謝其命,數日就直,曾前無義撕捱,更無可論。而昨日供辭判付,旣已下敎,則靜攝之時,撕捱爲事,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極爲寒心。報恩縣監除授,明朝辭朝,時任縣監,遞付京職。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尹敬龍補外,備忘,原疏之下竝下。而君父未就寢之前,當該承傳色內官,沈睡未醒,尙未傳之。其在事體,極爲寒心,當該承傳色內官,罷職。 ○以忠淸監司狀啓,平安監司狀啓,傳于鄭羽良曰,渰死人玉之等,囕死人鄭萬東妻等,竝令本道恤典擧行。 ○開城留守,備邊司薦望,李德壽、徐宗伋、趙錫命。 ○鄭羽良,以禮曹言啓曰,因正言安相徽上疏,大比之科,退其念後宜矣事,判下矣。令日官推擇,則監試初試,以八月二十三日推擇,故諸科初試覆試,次次退定,原粘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中宮殿患候,累日靡寧,至設議藥廳,大小臣僚,莫不憂遑奔走於昕夕起居之班。而身在宗戚,多有不參者,事之駭然,莫此爲甚,除篤老人及衆所共知實病外,一不進參之員,令宗親府,査出罷職,以示警責之意,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趙明翼啓曰,風憲長席,地望自別,本非如臣巽軟,所可濫叨者。而適値坤候欠寧,日設候班之時,不敢以人器之不稱,以爲引入辭遞之計,冒昧出肅,連赴起居之列,昨曉詣闕,夜色未開,遠人未分,路口回迂,輪蹄雜沓之中,以致犯馬於驪川君矣。今於問安承批之後,以分臺,詣臺廳,始聞府隷,以此被打於驪川君云。夫一品宗臣與大臣等,臣豈昧致敬之義,而適緣事勢之凌遽,自損事體,遭此困境,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校理兪㝡基疏曰,伏以臣,頃於罷遞之後,乍出郊莊。迺於其間,有館職除旨,致令天牌虛辱,竟速置對之罰,旋蒙釋宥之恩,纔出圜土,召命狎至,見今坤候未復,廷班不輟之時,職在邇列,何敢違逋?而臣之區區情實未暴之前,不可冒進榮次,玆詣闕外,略陳短疏。伏願殿下,察其衷而恕其僭焉。念臣向來一出,蓋有其由,如臣蠢庸,極知萬萬不合於世所稱學士之職。而第其時錄中諸人,擧皆撕捱,臣亦非不知以情迹爲言,不文爲辭。而當聖上至誠勤學之日,若以講官之不備,而爲之停筵,則甚非道理,臣果不恤他故,黽勉冒出,而非敢爲因仍蹲據之計。此固臣之素定於心,而與人說道者也。卽今則群彦彙進,講讀有人,如臣之苟充誤掄,百無一能者,只當引分退去而已。此爲臣必遞之義,不待畢辭而知,而不但此也。臣於向日疏批筵敎,尤有所萬萬惶悚,而不敢自安者。槪臣一疏,實出於有懷無隱,隨事論列,而只緣臣辭拙誠淺,未槪聖心,非但不爲之受用,至以寒心爲敎。其後藥房入診,聖上又以舊習未改,論議甚過爲之,諄諄下敎云,筵語甚祕,雖未得其詳,而臣之悚蹙不安,莫此爲甚。噫,臣之所以藉手而事殿下者,只是懋誠實、祛偏私爲心。而忽得如許嚴敎於君父之前,恬然不以爲懼,晏然惟以趨承爲恭。則其有傷於道理人事,已不暇勝言,而得不至於放肆無憚之域乎?噫,臣之頃與承宣相酬酢者,特一時微事耳。今於日久之後,追提往事,極爲惶恐。而若不溯論而悉陳,則殿下何由以細燭也哉?伊日召對時,語及朱子答劉季章書中,是非二字,聖敎以爲,自十九日下敎之後,此等處,朝臣宜盡忘之。臣未及仰對,承宣遽曰,彼儒臣於心中,豈不知十九日下敎之爲至當,而外爲此言云云,故臣笑而答曰,儒臣心中之事,承宣何以知得乎?此一句語之外,無他爭辨,彼不過以調戲之言,挑發言端,欲觀臣辭氣之如何,非出於故欲相難之意也。臣與承宣,適是少時親好之間,故彼亦有恃而發耳。在臣之道,彼雖有言,臣則以筵席事體至嚴,有非私語之所峻截爲辭,默而不答,可也。計未出此,而說來說去,有若較對者然,臣於退出之後,咋指追訟,不勝瞿然。其時卽以此陳疏,呈于政院,而見却,非不欲力事控免,而旋念聖敎,旣出於責勵,則在臣私義,亦不敢一向瀆撓,未免仍爲出仕,而中心愧悚,如負大何。今者筵敎至再,而臣若終無一言仰暴,惟以違拒明命爲事,則是豈臣心之敢安者乎?噫,如臣無似,忝叨經幄,出入講席,殆過數十次矣。臣之醜拙凡百,豈逃於聖鑑之下哉?臣雖欲强加粧飾,眞所謂欲巧而反拙,臣雖無狀,豈忍爲此。臣本天性樸遫,只有愚直,不知有他,平生未嘗爲刻核之事,亦未嘗發峭截之語,臣之儕友,皆以弛緩無能病之,臣固無辭而受之,而今殿下責之以舊習,疑之以黨議,臣實俯仰慙恧,莫曉其所以也。臣於今日,徒知分義,不恤廉隅,揚揚冒趨,倘或進一言而論一事,殿下輒認以爲舊習,指以爲論議,則上下之不相交孚如此,而尙可望弼君違而效臣職乎?臣持此情勢,決難冒進於官次。伏乞聖明,先削臣職名,仍治臣違傲之罪,以安私分,以礪他人,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修撰尹敬龍疏曰,伏以臣,日昨肅命,初非寅緣事會,仍冒榮次之計,則壼候向安,藥院退直之後,一刻蹲據,義所不敢,不得不投章徑出,自速吏問,私心兢惶,若隕淵谷。迺者判付特下,以其進其退,俱無可據,辭旨截嚴,有付過還職,仍使就直之命。臣於是一倍震悚,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第念人臣進退,唯義所在,如衡稱物,初無膠定,唯當酌量輕重,隨時制宜,然後方可合於古人三辭一揖之義矣。臣之出肅,秪爲隨參候班,粗伸臣子之禮,退守初分,以全匹夫之志。而適於其時,下番不備,推移無路,數日在直,事勢卽然。而今反陷於進退無據之科,撫躬慙悼,尤增抑塞,臣以世祿遺裔,科目拔身,則筋力奔奏,素所自勉,而至於橫經玉署,啓沃成就,以臣矇眛,終非其任。今若偶因一出,誘以嚴敎,冒沒承膺,恬不知愧,則從前咫尺之守,徒爲弁髦,累次號籲之懇,終歸飾讓,臣雖無狀,決不忍爲此。且念人君使臣之道,惟在於優游假借,不枉其性,不必徒取其承命之恭而已。如有粗識廉愧,稍存士夫之防範者,則固當容奬成美之不暇,藉令臣全無依據故事撕捱,固不宜嚴戒督迫,强其不能。況臣所守,亦不爲無執,則必欲馳驟束縛,奪其素志,俾不得全其微尙者,豈非有乖於大聖人體下勵廉之道乎?臣於疾痛之號,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今於召牌之下,走伏闕下,更披肝膈之蘊。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將臣所帶職名,盡行刋削,仍治臣前後逋犯,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以修撰尹敬龍,校理兪㝡基上疏,傳于鄭羽良曰,無義撕捱,煩瀆引嫌,何爲捧入乎?還出給。 ○辰時,上御別第廂,藥房入診,下直守令,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權守經、金壽煃,下直守令仁同府使張德紹,咸平縣監金五應,報恩縣監李夏龜,咸昌縣監郭鎭基,懷德縣監李相堯入侍。徐命均進伏曰,雨意生涼,聖體,若何?而寢睡,亦復如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昨日湯劑,其已進御乎?上曰,姑不進服矣。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如前矣。尹淳曰,便道之不順,何如?上曰,今日則滑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依爲之。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右與左均平,而右邊脈候,乍帶滑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雖沈,而不至大段,比昨差勝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均平,而右三分則乍帶滑矣。權守經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皆均,而右三分則乍滑,此則夏節之脈,固然也。金壽煃入診退伏曰,左右三分脈候,皆勝於昨日之沈微矣。上曰,自昨夕,氣不如前矣。命均曰,未知其故,問于醫可乎?聖徵曰,蟠蔥散,今日進御合宜矣。守經曰,此藥,溫暖下焦之藥,加進宜矣。上曰,此藥,豈如補中益氣湯之連進。當觀勢進之耳。尹淳曰,今番則此藥,加茴香,必有效矣。上曰,卿言是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中宮殿症bb候b,與昨無異矣。上曰,然矣。上又曰,守令入之。張德紹進伏。上曰,職姓名?德紹曰,臣之姓名,卽張德紹,自南行部將,遷典牲主簿,仍爲出六,爲禁府都事矣。戊申,中別試武科,爲都摠都事及經歷,鳳山郡守、橫城縣監、宣傳官、訓鍊副正,遷仁同矣。上曰,七事。德紹誦之。上曰,所懷有之則陳達,可也。德紹曰,未赴任守令,未知本府之如何?到任後,若有弊端,則當與道臣,相議爲之矣。金五應進伏。上曰,職姓名?五應曰,臣之姓名,卽金五應,癸卯,中式年,自學諭學錄學正、博士,爲典籍,歷兵曹佐郞、忠淸都事,兵曹正郞,爲咸平矣。李夏龜進伏。上曰,職姓名?夏龜曰,臣之姓名,卽李夏龜,自思陵參奉、副率、長興主簿、工曹佐郞,遷報恩。上曰,七事?夏龜誦之。上曰,有所懷則陳之,可也。夏龜曰,到任後,若有弊端,則當與道臣相議狀聞矣。上曰,是邑,卽李濟東所居之地,而戊申餘黨,尙有兩班爲名者,尙入鼠狗輩,況其下者乎?予非大疑報恩人民也。若濟東輩更有,則爾以何術治之耶?治邑之道,有三。上則化龍蛇爲赤子,此則未易也。其次威猛以濟之,其次鎭定人心也。於斯三者,必有預講於心者,上達,可也。夏龜無他所達,而惟以不可以威猛治之爲言。上曰,未了之也。尹淳曰,治邑能否,不可預知也。郭鎭基進伏。上曰,職姓名?鎭基曰,臣卽郭鎭基,自惠陵參奉、司饔奉事、禁府都事、宗簿直長、司畜別提、掌樂主簿,爲咸昌矣。上曰,七事。鎭基誦之。上曰,汝邑,何如?命均曰,不入尤甚矣。上曰,所懷陳之。未得到任,未知如何。而民戶二千,兩班居多,以是昨年軍政逃故,至今未得充額,未知何以爲之。上曰,非特咸昌然也。處處皆難矣。李相堯進伏。上曰,職姓名?相堯曰,臣卽李相堯,自南部參奉、典牲奉事、內瞻直長、氷庫別提、監察,爲懷德矣。上曰,七事?相堯誦之。上曰,所懷陳之。相堯曰,到任後,當與道臣,相議狀聞。上曰,百里之任不輕,而不出於仁與德而爲治矣。向來,予信黃澤,而澤之所爲如此,予甚愧嶺民也。五邑守令中,金五應、張德紹,予知之。而此外,皆不知矣。汝等,若不遵予意,有不治之聲,則當加罪耳。各別惕念,可也。五邑守令,先爲退出。命均曰,中宮殿患候,皆非常症,至今未至於向差之境,水剌久不進,便道亦數云,臣等不勝憂慮之至矣。上曰,久則當自瘳,愼不過用淸熱之劑,可也。命均曰,中宮殿患候,未得至勿藥之境,而遽下輪直之命,臣等尤有所悶迫乎?上曰,姑無議藥之事,何可長爲竝直乎?命均曰,退去本院,則不能頻頻承候,臣等之心,反不如竝直廚院,頻頻承候之時也。淳曰,內殿患候,旣無詳知之路,虛實之症,全然不知。是豈非深慮處乎?姑觀數日輪直,何如?上曰,竝直輪直,有何間焉。忠淸都事崔成大,旣經一司署經,不多日內辭朝事,及北評事尹汲遞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差出,不多日內發送事,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3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藥房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咸從府使柳綏,報恩縣監尹敬龍,漆原縣監李陽重,義州府尹黃晸。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昨日果爲進御,而腹部之候,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膈煩嘔氣、腹部不平等節,抑有所減乎?湯劑已盡於昨日,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後,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湯劑進御,而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引避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沈䥃、朴弼載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諸症候,比昨不無稍減之勢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症候,雖無顯減,而苦口湯劑,有難連進云,湯劑今姑停止,以觀數日,更爲議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憲府闕啓,幾至一望,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沈䥃、朴弼載,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沈䥃、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城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鄭基安,眼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鄭履儉爲假注書。 ○金浩啓曰,藥房提調尹淳,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尹淳。吏曹口傳政事,報恩縣監尹敬龍,以任{{!|𪼛|⿰王集}}爲通川推考敬差官。 ○傳于李宗城曰,藥院旣已輪直,則中日似當爲之。而姑無擧行之事,必是待下敎之致,今後則依例爲之事,分付。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進講冊子懸吐事,定奪矣。校理兪㝡基,旣有辭疏還給之命,校理趙尙命自鄕纔已入來云,竝卽牌招,以爲商確懸吐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濟州監賑御史獻納沈聖希,方到闕外,替納書啓。而聖希旣有復命後拿處之命矣。所帶諫職,爲先遞差,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中宮殿患候平復後賞格書啓單子,傳于金浩曰,掖庭書啓單子先啓,故旣是有謄錄之事,使之呈院矣。更思之,旣異於戊戌年,日昨以患候平復書出事,下敎於該曹,意亦有在。若於甲辰年,大妃殿未寧時謄錄有加,則事涉未安。故一依甲辰年例啓下,此外不踏啓字單子,還爲分給。 ○以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內殿患候時,議藥廳都提調左議政徐命均,鞍具馬一匹面給,子壻中,一人除職。提調判敦寧尹淳,副提調都承旨趙錫命,竝加資。注書尹得徵,記事官趙榮國,竝六品遷轉。醫官李燁,熟馬一匹面給,豹皮二令賜給。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尹興大、金壽煃,掌務官崔德齡,竝加資,權聖徵階是崇祿,熟馬面給,別入直同參議藥權守經、崔龜慶,同參議藥金垕、金必佑、康天衢、朴道煥、玄再觀、鄭行謹、趙昌會、金世選,掌務官崔周慶、秦復觀,醫官吳志哲,陽智縣監許信,各半熟馬一匹。醫官方泰輿、李萬祥、金東桓、金履亨、鄭東羽、辛世翊、韓聖鳳,各兒馬一匹,玄孝綱、崔擎玄、辛必昌、洪萬遇、鄭文恒、皮世麟、權燧、玄載泰、白興聲、白重圭,各上弦弓一張賜給。藥色書員崔時興、朴泰禧,竝書題除授。湯藥書員秦次萬等八人,掌務書員金夢奎等二bb人b,差備待令書員田導祥等二人,竝限五年免役。使喚書員金鎰萬等九bb人b種藥書員崔二俊等二人,竝限二年免役。差備待令醫女仙玉、夢雲、希容、燕珍,竝從自願免賤。醫女順業等六下人等,令該曹米布磨鍊題給。 ○又以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內殿患候時,議藥廳承傳色內官趙肅恒,本殿承傳色內官李超蕃、崔致輝,竝加資。李景聃、郭後泰,各熟馬一匹,議藥廳差備內官朴文捉、吳命福、張雲翮,司謁徐尙載,各半熟馬一匹。薛里李國泰等以下,本殿司鑰金斗澤、崔泰碩,各兒馬一匹賜給。議藥廳別監鄭弼文、趙興錫、金重九,竝從願免賤。議藥廳中禁,本殿飯監、別監以下二人等,令該曹米布磨鍊題給。 ○又以備忘記,傳于李宗城曰,長番內官柳仁植,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李宗城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魚有鳳疏曰,伏以臣,自被恩擢,驚惑靡定,日夕兢惶。若隕淵谷,冒上辭本,畢暴衷懇,冀垂照察,亟行收還,及奉批諭,不賜矜允,辭旨勤渥,又出常倫,臣且感且愧,尤增抑塞,連章瀆擾,亦有所不敢,泯默多日,以竢處分矣。此際伏聞坤殿有違豫之候,至設議藥廳,中外憂遑,百僚奔走,而顧臣情迹窮隘,轉動無路,不得進身京輦之下,用伸承候之忱,分義虧缺,罪戾層積,徊徨煎迫,益無所容。卽又伏聞康復有慶,旋命藥院退直,將擧告廟陳賀之儀,臣民欣忭,曷有其極。而若臣蔑分廢禮之罪,論以邦憲,合被萬戮,玆敢不避煩猥,席藁陳籲。伏乞聖明,亟念名器之不可虛假,職任之不容久曠,先命刋削臣新授職名,仍付有司,重勘臣罪,以安賤分,以勵臣工,不勝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判敦寧尹淳疏曰,伏以臣於本職,有應遞之端。蓋懿親屬籍,盡於臣身,故曾於辛亥秋,忝叨是任,陳疏卽遞。今者銓曹不察,又復謬擬受點,而屬因議藥設廳,蒼黃入闕,未暇疏籲,冒沒肅命。仍帶匪據,已至多日,廉義虧喪,誠甚惶愧,今始露章自列。伏乞聖慈,亟許遞免,以存國典,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職,依前許遞焉。 ○校理趙尙命疏曰,伏以古語云,人有疾痛慘怛,未嘗不呼父母也。顧臣有至情之痛惻者,安得不一鳴號於天地父母之前哉?臣之老母宿病沈痼之中,至今賴以爲命者,特以臣兄弟無故耳。不幸臣家禍荐酷,積釁在身,往歲抄秋,臣之弟故正言臣尙行,以壯年夭折。曾未一朞,又遭伯兄臣尙慶之奄忽病急於海營公幹之行,皐復於旅舍寂寞之濱,其喪變之慘怛,私情之慟割,猥不敢盡達。而臣母獨在空衙,無人看護,哀號哭擗,晝夜無節,幾乎濱危者數矣。臣投章徑歸,星夜奔護,則神氣昏昏,床席奄奄,殆不能收拾。而纔送喪行,亦難久淹,不得已扶曳登程,間日一站,寸寸前進,發程第二十五日,昨始來到私次,而適値潦雨初霽,天時極熱,蒸濕薰炎,觸以暑風,宿患諸症,一倍添劇,飮啖全却,氣息危綴,轉眄之頃,亡弟祥期倏迫。左右悲號,觸處興思,朝而思,暮而思,寤寐焉思,食息焉思,對時物則思,遇賓衆則思,思之極,必抑塞,抑塞之極,輒昏倒。雖使年少强壯者當之,其勢難保,況以篤老之年,沈淹之疾,若之何其支撑乎?臣之衷腸,已寸斷矣。神精已離舍矣。憂慮所積,驚恐根心,雖欲抑情供職,纔出門一步,常若急報之隨後,以此情勢,夫豈有暫刻離側之望哉?噫,臣於本職,萬不近似,品性之庸駑,見識之空疏,業已前席之所洞照,而幸際我聖上,以至誠好學之念,有鎭日開筵之命,三講二對,連行於閱月久廢之餘。第錄中之人,適皆撕捱,臣亦從而自劃,則非但分義之惶悚,致令視事之盛擧,將無以備員。臣私竊以爲,無寧速尸位之謗,任溺職之誅,而不可使我殿下勤學之聖心,因講官之不備,停法筵之盛儀也決矣。遂乃從他嗤點,冒沒出脚,不敢復爲矯情圖避之計,只自效其備員開講之資矣。果緣匪分易溢,過福招殃,遽爾罹此酷禍,自不免於冒死瀆擾之科,此實臣之所以撫躬而慙悼者也。顧今涼序已屆,講筵將開,同館諸僚,相繼膺命,則臣於是,誠可謂九牛之拔一毛矣。苟不趁此乞免,以贖前愆,則眞所謂貪榮冒恥之一鄙夫,將焉用彼哉。矧玆壼候未寧,候班日設,而未及祗參,繼講冊子,懸吐時急,而無計仕進。玆於天牌之下,竟未得承膺,敢此拜章而徑還,臣罪至此,萬殞難贖。抑臣有區區衷曲之至願,敢此涕泣而尾陳之。臣自在童丱,遽失所怙,事亡兄,如事嚴父,幼而句讀之學,長而擧子之業,一皆受之於亡兄,情無間於父子,義有重於師生,則不可只以同氣之戚言之。而及其易簀之時,旣未及訣,就木之際,又未躬檢,此尤臣之至恨深痛。而到今盡情而追報之者,只在於送窆一事,況其身後孑孑,只有三歲遺稚,凡於靷葬窆虞之節,非臣無以經紀。臣若職名未解,則前頭卜兆之時,執紼之行,其何敢以任情出往。此又臣之日夜悲泣,至情祈祝者也。玆敢不避僭猥,瀝血陳章。伏惟聖明,日月於臣,父母於臣,察臣煎迫之私,諒臣懇祝之悃,亟遞臣所帶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得專意救護於病情,以伸人子之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7月1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未肅拜}}。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趙明翼避嫌退待,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沈䥃未肅拜,呈辭。入啓。朴弼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趙錫命啓曰,陰雨徹夜,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腹部之候,益有差歇乎?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繼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諸症候,夜間,更復何如?令醫女,趁早入診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湯劑進御,而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傳于金浩曰,藥房入診時,忠淸監司鄭彦燮同爲入侍。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腹部餘氣,猶未快安,六君子湯元方中,去白朮,代以桂心五分,加破故紙炒一錢,茴香炒七分,乳香五分,連進三貼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鄭履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今日乃處暑,視事當爲取稟,而卽今新涼未生,上候方在靜攝中,姑觀日後更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引避退待,已至多日,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呈辭入啓,處置歸於諫院,諫院除避論未肅拜外,大司諫金尙奎,司諫李榕,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卽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病不來,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徐宗玉服制,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傳于鄭羽良曰,近來政事,無循例擧行之事,必待牌招開政,而今日亦牌招開政,必致夜深,政院申飭。 ○鄭羽良啓曰,卽者忠淸監司鄭彦燮辭朝後,到城外,使其軍官來言,諭書中密符,則以二十四符書塡,而其所授密符,則乃四十二符云,此必是傳授時錯誤之致,二十四符更爲修正以送,前所授四十二符則當爲收來。而密符事體重大,使宣傳官傳給授來,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率皆懸頉,工曹判書金東弼外,無一人來參,事甚未安。除實病公頉外,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吏曹判書金取魯,行議政府左參贊宋寅明,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知敦寧府事宋成明,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刑曹判書趙尙絅,竝推考,卽爲牌招參坐,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濟州監賑御史沈聖希,復命後拿處事,傳旨纔已啓下矣。沈聖希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時宇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志完,以年老之人,遠路行役之餘,重得暑泄,度數無算,晝夜苦痛矣。自數昨,變成熱痢,食飮專廢,轉側須人,氣急喘促,症情危重,故各別救療矣,夜來添得別症,頭痛大作,精神昏迷,方在不省人事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司諫李榕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李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大司憲趙明翼,以風憲長席,地望自別,本非如臣巽軟,所可濫叨者。而適値坤候欠寧,日設候班之時,不敢以人器之不稱,以爲引入辭遞之計,冒昧出肅,連赴起居之列,昨曉詣闕,夜色未開,遠人未分,路口回迂,輪蹄雜沓之中,以致犯馬於驪川君矣。今於問安承批之後,以分臺,詣臺廳,始聞府隷,以此被打於驪川君云,夫一品宗臣,與大臣等,臣豈昧致敬之義,而適緣事勢之凌遽,自損事體,遭此困境,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引嫌而退。未卽回避,雖出倉卒,揆以法例,有難仍在。請大司憲趙明翼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左承旨洪尙賓進。啓曰,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當擬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或解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又啓曰,行都承旨趙錫命,今陞資憲,在前,雖有以資憲爲都承旨之人。而或出於特授,或出於傳敎加望,或升資之後啓稟仍授,無直爲擬望之例,蓋以正二品爲正三品之職,係是常格之外故也。近年以來,因本曹啓稟,有本職遞差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遞差。又啓曰,西部主簿崔斗天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以韓顯謩爲校理,尹汲、南泰良爲修撰,閔亨洙爲副修撰,申晩爲獻納,李錫祿爲禮曹佐郞,李德載爲公山縣監,兪肅基爲明陵參奉,朴思伯爲穆陵參奉,李潝爲莊陵參奉,宋成明爲大司憲,李德壽爲開城留守,尹陽來爲都承旨,典設別提單李夏龜,遞付京職事承傳,行副司直尹淳今加輔國,中宮殿患候時,議藥廳提調行都承旨趙錫命,今加資憲,中宮殿患候時,議藥廳副提調醫官金應三,今加崇政,玄起鵬、尹興大,今加嘉善,金壽煃、崔德齡今加通政。以上,中宮殿患候時議藥廳醫官內官趙爾恒,今加正憲,中宮殿患候時議藥廳承傳色李起蕃、崔致輝,今加通政,中宮殿患候時,本殿承傳色以上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病,左承旨洪尙賓進。啓曰,五衛將權㝡戶奴呈狀內,上典年旣衰耄,素多疾病。而當此盛暑,又添眼患,實難供巡更之職,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宿衛輪直之地,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南得夏戶奴呈狀內,上典新除之下,宜卽一謝天恩,而癃廢已甚,無望起動,末由自力登途,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今姑改遞,何如?傳曰,允。副司直朴弼正,副司果閔亨洙、鄭益河,副司正鄭履儉。 ○吏曹口傳政事,以安慶運爲平山推考敬差官。 ○行都承旨趙錫命疏曰,臣昨伏見備忘記,以中宮殿患候平復賞加之典,遍及於保護之地。而臣名亦在其中,臣誠驚惶震惕,無地措躬,當初議藥設廳之時,適當兩提擧未入院之際,臣倉卒獨當,驚遑煎迫,陳稟擧行之事,或未趁時,內訟愆咎,何言可紀之勞?今玆寵命,雖遵舊例,嘗藥承候,自是臣子之職,廳號之設,亦不過四五日矣。貪天爲己,冒沒承膺,寧有是理。且臣本無寸長,猥添洪休,逐歲蒙恩,驟躐上卿,譏深僥冒,有非德擧。自顧慙恧,人謂斯何,過福之災,固甚可懼,而亦豈不有乖於聖主嚬笑之愛乎?玆將微悃,仰干宸嚴。伏乞聖明,亟收所被誤恩,以重賞典,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參酌舊例,卿其勿辭焉。 ○左議政徐命均箚曰,伏以臣,伏見賞典備忌記,以臣名,在提擧之列,至有錫馬子壻中除職之命。臣於是,不勝萬萬惶駭之至,今此坤殿患候吉順,旋勝康復,臣民喜忭,曷有其極。而如臣忝在保護之地,初則昏矇,不能趁時問候,適又病發,未卽進參於議藥之際,負罪甚重,至今悚蹙。況其竝直日子無多,實無微勞之可紀,反被殊錫之猥加,竊恐聖朝恩賚,不當若是其濫屑也。臣每以賞典太過,有所陳白,而今若自臣首,則臣實靦面,人將謂何?揆以分義廉隅,俱無冒受之理。伏乞聖明,曲加體諒,亟收謬恩,以重嚬笑之方,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玆賞典,實循舊例,亦已參酌,卿其安心,勿辭領收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副司直尹淳疏曰,伏以臣,昨伏見備忘記藥院加資之命,混及於臣身,臣誠驚蹙惶愧,不知所以自措也。坤聖症候,遄臻勿藥之慶,中外臣民,擧切忻幸。聖上之稽舊典而施恩賞,雖非今日創行者,而如臣有罪可誅,無勞可紀,與都副兩提擧有異。何者?經年溝壑,積逋恩命,及夫違豫之初,猶且偃伏郊坰,一未與於承候之列。晩聞議藥設廳,始迺趨召,厪效四五日竝直之常分,則一體蒙恩,無所區別,不但臣回罪爲榮之爲濫猥而已。在聖朝愛嚬笑之道,恐不當若是,抑臣前後超躐,多出恩典,人是下劣,年未及老,而僥冒竊據,驟躋崇資,過福召災,身名大僇,他何怨尤?罔非自取。今若更進一級,便是極品,百僚顔行,差肩於大臣,此何等位地。而夤緣倖會,貪天爲功,玷辱名器,貽笑公朝,誠非細故,數窮理極,死期隨迫,亦足哀憐,以殿下眷顧之恩慈,豈忍使臣至此哉?伏乞天地父母,俯察臣血懇,亟收臣加資之命,以重官方,以安賤分,不勝千萬大幸,臣無任涕泣懇籲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參酌舊例,卿其勿辭焉。 ○答右參贊李廷濟疏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廟堂相確,稟處,卿其勿辭察職。 ○敎忠淸監司鄭彦燮書,王若曰,與我共理者二千石,寔保釐之最難,今予寄卿以五十州,宜責任之必愼,肆降隆命,故循僉諧。惟卿珪璋美姿,瑚璉其器,嗟先臣未及究用,餘慶可徵,猗妙年迺能擢魁晉途大闢,神淸氣秀,一見已知爲詞翰之人,辭約理明,不問可想其綜核之手,處胄筵而抗章陳戒,寵錫便蕃,入臺省而封駁斥邪,風裁凜烈,雖中間屛處于外,而終始眷注則深,必欲用焉,幾漢帝追憶賈傅,於此驗矣。歎九齡早識祿山,頃萊府分憂之行,由楓宸在心之簡,盤錯別利,謂異績之可期,政化報成,果夙料之乃驗,道臣之褒繡衣之狀,前後登聞,邊容之壯,城池之堅,次第論列,若神輸而鬼設,辦百年未遑之功,溢千箱與萬倉,備他日不虞之用,休哉雪山增重,儘忠信雖蠻陌而可行,允矣氷{{!|𦺴|⿱艹集}}自持,故威惠使獷狡而亦感,在卿自是常分,大於此而應有餘,于予不負素知,藏諸中而俾可忘,眷焉百濟之舊壤,寔爲三韓之重藩,土地介畿湖之交,遙控二南之形勢,舟車接陸海之際,遠通千里之轉輸,近緣災荒之歲仍,轉致凋弊之日甚,齊氓之餓殍,相望道路,有慘目之悲,魯廩之儲蓄已空,公私無着手之地,矧乎倫紀之爲變,良由敎化之不明,拯溺救焚,雖云賙賑之是急,承流宣化,務在導迪之必先,惟待方嚴愷悌之人,可畀旬宣懷保之責,玆授卿守忠淸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卿其祗服是命,往卽乃封,惟當明倫而敍彝,牖迪百姓,亦須竭智而殫力,安集一方,范孟傅之攬轡登車,宜勵澄淸之志,蘇孺父之按法行事,莫容故舊之私,若其專斷稟裁,自有應行典例,於戲,訪問宜急疾苦,驅馳敢憚賢勞,莅前哲舊憩之棠陰,宜思匹美,過童子所遊之枌杜,想亦有光,勖卿始終之休養,體予倚毗之至意,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趙明謙製進 ○辰時,上御別第廂。藥房入診,忠淸監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忠淸監司鄭彦燮,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金世選入侍。徐命均進伏曰,雨中日氣蒸菀,聖體,若何?而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腹中之氣差勝,似是藥效而不爲快愈矣。命均曰,寢睡及水剌,何如?上曰,一樣矣。上又曰,醫官入診。權聖徵入診退伏曰,左三分,則脈候比再昨微弱之氣差勝,右三分,則數氣亦減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比再昨則皆差勝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頃則沈而今日不沈,右三分乍滑,而大抵皆均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左三分不至太沈,右三分帶滑而不顯矣。金世選入診退伏曰,左三分有沈浮滑等候,今則不然右三分則乍滑,似是胃中有痰氣而然也。尹淳曰,便道,何如?上曰,不燥不滑,似愈矣。上曰,諸醫之意,何如?金應三曰,不可只以中氣之不足治之,乃是下元不足,氣自上而然也。降氣補元之劑,似可用也。不可偏用六君子湯矣。上曰,吾之下元,果不足矣。少有微感則痰氣便升而在膈矣。淳曰,氣之本在腎,腎氣不歸元,則散而爲耳鳴及痰升之症矣。上曰,處暑後,八味元進之,可也。服此藥之時,有所恃之心矣。命均曰,念後,當與諸醫更議劑進,而水剌厭進之症不瘳,以是伏慮。上曰,以膈痰故耳。命均曰,中宮殿患bb候b,自昨有差勝之敎,臣等伏不勝慶幸之心矣。午後,有熏熱之候,水剌不進,寢睡不安云,而臣等不能詳知其症候,不勝悶菀之心矣。上曰,姑觀數日則當自愈矣。鄭彦燮進伏。上曰,卿前任萊府,有能治之績,故有此藩臬之命矣。或有能於前,而不能於後者,下去各別惕念,體予委任之意,可也。彦燮曰,臣本以無似,濫荷超擢之恩,臣不勝惶隕感激,而才分魯鈍,何可望仰體委任之意,以報聖恩之萬一乎?上曰,有何稟定之事乎?彦燮曰,本道再經大殺,非無聞見之事,姑未詳知,當待到任,察見形勢後,若有變通之事,則當狀聞矣。上曰,卽今所可悶者,人心也。戊申以後,民心陷溺,不畏官長之狀,於報恩事,可知矣。須體予勉戒之意,善處,可也。彦燮曰,非特戊申以後人心漸惡,且近年來,人無恒産,是以無恒心,小臣當於此等事,銘念從事矣。上曰,鎭撫人民,使自歸於良心,而兼以宣威,可也。彦燮曰,自上撫摩累載而終不化,刑杖亦不可專主。而此皆在於守令之治不治而已。守令各別擇差以送宜矣。卽今公山縣監李顯弼罷黜狀來到,而公山,是百弊俱生之州,在朝家所當各別擇差,而人皆厭避,自上,下詢大臣變通宜矣。上曰,公山何如而然也?命均曰,有累年逋欠,不能徵捧,爲其倅者,不得出解由故矣。上曰,然則公山,當漸漸弊端層生,爲之奈何?尹淳曰,臣聞公山,物衆地大,曾前亦有此弊,丙申丁酉間特甚,前監司李衡佐爲公山,當捧之物,盡爲收捧,倉庫皆盈,以此見之,邑弊有無,在守令能否,得一善治者久任,則無此弊矣。上顧謂彦燮曰,下去後,觀其形便,善處,可也。守令當各別擇送耳。上曰,見濟州御史沈聖希書啓,則所陳狀辭,殊涉煩瑣,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昨見濟州監賑御史沈聖希書啓,則頃日黃晸,以李守身載馬上來事,有所陳達矣。今不落空矣。渠以爲絶島事,人不知之故,犯此不法之事,於此等處,不可不嚴懲,更令金吾拿問定罪,可也。{{*|出擧條}}政事今日爲之事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未肅拜}}。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金浩{{*|病}}。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 ○下直,扶安縣監沈命說。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未肅拜,牌不進,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沈䥃呈辭受由,朴弼載未肅拜,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文廟焚香進參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以中宮殿患候,藥房移直廚院,限平復間,啓請姑停矣。中宮殿患候,旣已平復,因傳敎,今日爲始,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左承旨臣洪尙賓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而腹部之候,更復何如?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諸症候,益有差減之勢乎?宜令醫女,趁早入診矣。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益歇,六君子湯進御,勿爲入診。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鄭羽良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憲府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呈辭受由外,大司憲宋成明,持平朴弼載,竝爲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羽良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鄭羽良,以內醫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意啓曰,當此輪直之日,提調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副提調尹陽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姑降入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新除授修撰南泰良、尹汲,副修撰閔亨洙,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副修撰閔亨洙疏曰,伏以臣,草土殘喘,纔除憂服,情理痛毒,求死不得。杜門廢伏,塡壑是俟,不意聖朝無棄,特加收召。旣除郞署之職,旋授經幄之任。嗚呼,昔朱夫除喪踰月之後,猶辭職命,以爲甫及除禫,誠不忍冒受榮寵,以增不洎之悲。又曰,遽於此時,起趨名宦,情旣不忍,義亦難安。臣雖不肖,竊誦斯言,而嗚咽抆涕也。且臣禍故之餘,疾病已痼,蒲柳之質,未老而先凋,鬚髮皤然,形骸僅存,雖微官散職,筋力奔走,尙不可堪,而況於啓沃顧問之責乎?抑臣之本來情勢,自有萬萬危蹙者,頃年忝諫職也,雖不敢以言議之臣自處,而目今橫肆,綱紀泯絶,宗國之憂,如惔如焚,忠憤所激,不忍終默,略具短疏,粗暴所懷,要以辨聖誣於旣往,銷禍亂於方來,推本而溯論之而已。其意,初不暇及於論人之罪矣。然而當之者,猶且陰懷狠毒,自明之疏,訟冤之章,次第而發,其欲甘心於賤臣者,可謂不遺餘力,而所以自辨者,殆不成說。李光佐之疏,以爲自七月晦間以後,提調竝直,藥院移設,則症候之沈篤罔涯可知。侍藥設廳,則前例罔極,故不忍擧論,而移院與設廳無異,萬姓無不焦遑云。嗚呼,以閱月沈篤之症候,自二十日添重之後,不但不設藥廳,大漸前夕,始請移直閤門外,口傳之啓多漏於朝報,而蔘茶稱以茶飮,猶恐外人或知其危重者,何故也?自古誠忠之臣,居藥院,而當此際者何限,而未聞以前例之罔極,而不忍於設廳,則何獨至光佐有所不忍也?移院,雖與設廳略同,而事體輕重則相懸矣。中外聽聞則有間矣。況且弛緩後時,使遠近人庶,漠然未及聞知,今乃急於自解,而謂之無不焦遑者,其誰欺乎?在當時,則牢諱聖疾,爲他日禍亂之基本。在今日,則張大細節,爲自己解脫之欛柄,就如光佐之言,則敎文語勢,自當以閱月沈篤,上下焦遑,終至罔極,爲文字次序,而今則不然,無來歷無次第,突然以半夜憑几爲言,有若曾無疾患,而卒然大漸者何也?光佐之心,果不出於掩諱,則趙泰億之文,其亦可謂異常矣。夫光佐,泰億二而一也,而及至今日,光佐欲自脫其罪,張大爲說,則泰億敎文之自歸叵測,有不暇顧。其亦可哀也已。夫敎文指意之叵測,實在於無來歷無次第,而突然下半夜二字,則趙趾彬之以一夜半夜,歸之於例用文字者,豈非窘遁之甚者乎?若臣之爲鄭楺疏下,則臣於策名之初,已自言之。而殿下,亦以楺旣終被嘉奬,則爾無可嫌爲敎矣。趾彬之以此訐訴,不亦可笑乎?噫,自經逆變之後,凡有人心者,莫不以楺疏爲有九齡之先見,不唯如臣等,自幸托名於其疏,雖彼光佐輩,亦當爲法受罪,不敢復以此爲言。而猶且擧首伸眉,欲肆毒螫,其亦可謂無忌憚之甚矣。況其時職在保護如光佐者,苟有一分臣子哀痛迫切之心,則於變亂之初,豈不可以一疏悉暴大漸時疾患閱月沈篤之狀,且引未及設廳之罪,以爲雪聖誣,解人惑之端,而曾無一言半辭之及此,至於治逆之際,又復陰加掩護,多所解縱,使國家無窮之禍,靡有止定,迹其前後罪狀,蓋莫逃於《春秋》漢法。而乃反以不道之目,勒加之於臣,其言雖甚無倫,在臣身則僇辱無復餘地矣。夫不道二字,何等惡名。人臣負此義,不敢自立於世,而旋除下邑,辭避不得,跡在冗散,陳辨無路,抱冤耿結,今幾年矣。以此踪地,不敢晏然,若無故之人,館錄之被斥,人器之不稱,俱不暇論。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闕外,拜章徑退,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明,俯察臣不堪從仕之狀,永刋朝籍,勿復檢擧,俾得守分田里,避遠危穽,仍治臣慢命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激切悚懍之至。備忘記,不過辭職,更提往事,語極無倫,使亨洙有君父之心,十九下敎之後,豈敢若此。君父不服藥,招致半夜,曲盡開諭者,誰有。爲其子而不顧其父之聽諭,無感其君之懇惻,托以辭職,若是惹鬧,此誠共斥聽諭留京之大臣者,臣子之節,更無餘意,此等之人,不可半刻容息於都中,投畀甲山,城門未閉之前發送事,卽爲分付。 ○鄭羽良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李光佐,今方出往楊州地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備忘記,吁,致仕之職,於亨洙復何憎也,而甘心若此,此亨洙處分之敎,業已諭矣。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今觀啓達,慟慨世道,若添喉咽,卽今氣敗混亂,文不盡諭。今予之心,卿其須體此意,卽爲偕入,聽我面諭事,承旨卽往傳諭,與之偕入。 ○又啓曰,奉朝賀李光佐處,遣承旨傳諭後,偕入事,命下矣。臣羽良,與左承旨洪尙賓伴直矣。尙賓今方以傳諭出去,無伴直之員,右承旨金浩所當牌招,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右承旨牌招。 ○又啓曰,來十八日陳賀後,當爲頒敎矣。弘文提學宋寅明,待明朝牌招,敎文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武臣賓廳講書及《武經七書》,前後被抄之員,或外任遷轉,或汰去,或在喪,卽今應講見存之員甚少,武臣中可合人加抄,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黃海監司啓本,忠淸監司狀啓,刑曹粘連,鳳山前郡守金應鑑,公山前縣監李顯弼,牙山前縣監鄭世章,安興僉使李譔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顯弼時在任所,鄭世章時在忠原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拿來,金應鑑、李譔等,時在任所,發遣府書吏、羅將,竝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仁器,更爲杖問得情事,草記允下之後,本月初九日,因杖毒致斃,而當藥院移設之時,檢屍一款,不敢循例啓稟,屍體姑令留置於獄中矣。此與他罪人有異,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明澤爲北評事。 ○左副承旨李宗城疏曰,伏以臣,性本疎迂,事多歇後,夙夜近密,譴何是俟,乃於昨日忠淸監司鄭彦燮密符之傳授也,果有做錯之失,以至本院啓稟,宣傳換授,惶駭震越,罔知攸措,密符事體,至爲嚴重,臣職忝該房,非不欲十分審察,而稠擾之中,昏謬至此,論其辜犯,誅殛猶輕。玆敢席藁私次,陳章自列。伏乞聖慈,亟命下臣司敗,重勘臣罪,以嚴公法,不勝萬幸,臣無任戰惶俟罪之至。傳于鄭羽良曰,筵中旣有下敎,此疏還給。 ○行都承旨尹陽來疏曰,伏以臣,才識鈍劣,形神朽脫,西樞閑局,分宜投置,金吾兼任,亦難驅策。方此悶蹙之際,忽承知申之命,臣一倍驚惶,莫省攸處,喉司長席,地望自別,固非人人之循資濫叨。苟使臣,如有一分堪承之望,則當此聖體靜攝,坤候未蘇,藥院輪直,餘憂尙切之日,何敢爲飾辭例讓,乞解圖便之計哉?揣量人器,決知不稱,竟夜憂悶,終難冒進。天牌辱臨,未克隨詣,此時違逋,尤增罪戾,玆敢悉暴肝膈,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遞臣匪分之職,仍勘臣慢命之罪,以重官方,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大司憲宋成明疏曰,伏以犬馬猶知戀主,臣雖蠢迷,不至於專昧分義,始屛郊坰,豈無便訣明時之恨。久違軒陛,頓弛區區向日之誠,只是滿盈之懼,着在肚裏,夙夜懍惕之際,駭怕之言,忽地撞觸,自不得不脫身逬出,有如劫弦之鳥,翔之唯恐不疾,驚丸之鹿,走之唯恐或遲,旣退之後,理無更進,非比一時避謗,而謗止則還少間,遠嫌而嫌消則出也。且臣,本有痰病,昨冬以來,偏受風氣,右邊臂脚,運用不利,自分爲廢疾人,是以前後降旨催召,非止一再,而頑然不得轉動,逋慢之罪,萬戮猶輕。殿下每責臣無端退去,向日筵敎,愈益峻嚴,至以不欲參涉此世界爲敎。臣之當初所遭,全未見諒於天日之明,臣誠抑塞,欲死無地。噫,臣固才識淺短,進而無補於當世,退守拙分,以少存門戶持盈之戒,區區苦心,亶不外是,一出都門,有命輒違,其爲罪負,輾轉層積,未蒙誅勘之前,不能一日自安。此際伏聞坤殿患候非常,至設議藥廳,臣不暇他顧,强疾趨朝,日參候班,少效臣分,而從前積累之罪,固自如也。臣唯當以罪人自處,泥首就斧礩而已。顧何安於束帶彯纓,因仍盤礴乎?臣雖退矣,一段憂愛之悃,耿耿在中,入都之日,先問上候,近從藥院,伏審聖體,間有腹痛,或者寒暑之交,將攝失宜而然耶?臣伏聞殿下,酬應萬機,朝夕水剌,輒有過時不進,夜間寢睡,或在三四更後,此誠文王日中昃不遑暇食,周公夜以繼日,坐而待朝之意也。甚盛甚盛,雖然,臣竊恐有乖於保嗇頤養之方也。臣聞人君治國之要,不在於簿書期會,微文瑣節,但能持大體、立大綱,明目達聽,得人任職,百度惟貞,萬目畢張,則高居深拱,無爲而治者也。體統不尊,綱紀不立,庶事叢脞,百工懈弛,則衡石程書,衛士傳餐,貽譏於後者也。比見八路狀奏,各司稟啓,雖微細事務,輒取決于上筵席奏事,多有煩碎,動以文簿,憂勞聖躬,至於日旰忘食,夜分未寢,殿下之勤政至此,而食效愈邈,凡百事爲,散漫不收,究厥病源,亶由於不能持大體、立大綱而然也。臣願殿下,繼自今恢拓聖志,振刷治道,毋徒區區於零碎節目之間。先於大樞紐處,領會統括,靜以制動,簡以御煩,飮食節宣,順以時候,嚮晦宴息,養以夜氣焉。臣竊觀田野景色,今年穡事又失,則殿下赤子,殆無孑遺矣。纔以得雨,穀種入土者,稍有茂盛之望,今無風雹早霜之災,則庶獲有秋,而向來村閭之間,流移四出,癘疫遍熾,不落種不除草者居多,近郊之推,遠道可知,雖令大登熟,通計陳廢之野,則不足以當少豐常年,遇豐則出於民者,名色夥然,此民所以不願豐年者也。況今年,乃大殺之餘,若以豐年例施行,則塡壑餘民,必至於重困,無以支活也。幸殿下,勿恃以豐年,益自抑畏,以之節財用恤民隱焉。臣之今番入城,專爲一參起居之禮,而廷班纔輟,賀禮旋迫,姑且遲回數日,以爲從容告歸之計,都憲除命,意外下降,負罪如臣,旣無肅命供仕之勢,留之無義。徑尋歸路,敢將已成之疏,略附勉戒之忱。仍請議臣辜犯,施以當施之律,伏願殿下,亟賜處分焉。臣無任瞻天望聖,兢惶俟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勉戒之言,誠甚切實,可不留意。飭礪之下,又尋鄕路,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副司果鄭益河疏曰,伏以臣於修史之命,終不敢爲替當計者,蓋以莫重館規,不忍自臣身放倒故也。昨年別兼之時,敢以如許委折,陳疏稟旨,則幸我聖明,察其前規之所無,慮其後弊之難防,斷自宸衷,快賜處分,明旨一降,炳若丹靑。其在奉承之道,但當一例催促,則早晩修納,自有其人,而意外藩臣之啓,從以爲辭,筵臣之奏,未詳古例,致令已決之事,終至更鬧之境。臣於是,實不勝慨然之至,玆敢復申前說,仰煩天聽,幸聖明少垂察焉。臣之前疏有曰,臣之所當修者,卽丁未四月以前事也。昨纔完役,置於本館,而自四月至季冬,則伊時下番尹得和之所當修也。今見擧條所出七八九三朔,得和適在削職中,故使其上番替修以納。而第本館修史之規,下番身死,則上番替當其役,今番韓顯謩之代修者是也。除非身死,則雖或一時罷削,爲其上番者,元無替修之規。往年得和之削職也,臣亦罪罷不敍,彼削此罷,同是不行公之類,不得行公,則爾我無間,而今以一時罰名之稍間,欲使上番而當之,館規之不可者此也。七月以前,九月以後,則得和旣已修呈,其間數朔,若付之他手,則記注之際,必有間斷之患,史法之不可者亦此也。臣之前疏,如右所陳,而至於末端,又請考例定式,則聖明不待本館更稟,特令下番修納,此不但積年未了之訟,得決於聖敎一言。傳之史局,亦可作百世美典,臣之所以莊誦至今者,曷有其極。噫,自有此事以來,與得和私相反復者數矣。得和則曰,下番之被削者,例不得以本職自處,修史一款,初非可論,臣召對之日,誠如子言,則何不取考可據謄錄,拈出姓名,而謂之曰某也某也。以下番削職,故其時上番某也某也。同被罪罷,而替當其史云爾耶?數旬撰掇,元非難堪之役,於此於彼,若有可援之例,則朝令之下,決不當一向推諉,招來館吏,考出流來謄錄,則上下數百年之間,終無一事之可以引例者。若然則今番所修者,方可爲日後定式,凡干處分之得宜,貴在於定式之初,與其迫令於局外之上番,創出無前之規,莫如付之於熟手之下番,俾完其役,如此易決之事,又何必續續煩稟,致使館規倒置,而終莫之恤耶?本事之外,又有大段難安者,臣之昨冬所遭,實千萬古所未聞之事,而幸賴日月之明,夬蒙昭釋之典,歸對老母,闔門感泣,區區犬馬之誠,根於秉彝,結草圖報之願,到此益切。而只緣坑坎餘喘,舊悸猶存,崎嶇冷迹,世念都灰,爲遷先壠,頃歸堤峽。而中宵無寐,點檢平生,數年歷敡,於分已溢,半世孤立,其計太愚,便訣堯、舜,雖曰古人之未忍優游田里。是亦聖恩之攸曁,以此論之,則曩者人言之罔極,不害爲塞翁之福。而然而身名之僇辱極矣,踪跡之臲卼,甚矣。其不可以翰苑舊臣,遽然握彤管而汗靑史者決矣。數昨置對之時,非不欲悉陳此等事狀,而牢囚七日,終未納供,軍銜付職之命,又出意外,情窮勢蹙,罔知攸措。嗚呼,疾痛之時,必呼父母,窮阨之人,欲達其辭,臣之今日所處,不特疾痛窮阨而已。則其可有懷不罄,以自阻於仁覆之下哉?臣聞古之名臣碩輔,其所以竭誠奉公,宜非後輩之所可及。而若其橫逆之來,則亦多有不能免者,況以如臣之不才無能,又從以多仇少與,則畢境之忽地被誣,不是異事,其在處謗之道,內省無疚則善矣。又何必與之呶呶更汚唇口。而第臣之所以拊心而自悼者,緣臣不肖而負殿下知遇之恩,緣臣無狀而傷殿下則哲之,明也。親知之來問者,見臣之欲自廢,或有責之者,或有勸之者。責之者曰,子之受國厚恩多矣。當初臺啓之批,可謂殊眷,獄裏收敍之命,此亦異渥。許多構誣之事,自朝家,旣已從公按査,伸白無餘,則其在報效之道,但當益竭心力。而今以一時之橫罹,引以爲咎,至欲終身自處者,不亦過乎?勸之者則曰,子之涉世昧方久矣。只恃聖明之在上,不念機穽之在傍,早晩顚沛,理所必至,鼓腹擊壤,上可以歌詠聖德,斂跡謝塵,下可以得保其身。爲子之計,莫若趁此自劃。二者之言,俱有所見,而若臣之心,則有異於是,何者?臣之進身,旣因科目,則果於忘世,實非臣之所自期也。賦命險釁,早失所怙,釋褐許久,晩際聖明,義重君臣,情同父子,自頂至踵,罔非聖主之洪恩,則不待今日之生全,而臣心之銘鏤,亦已雅矣。居官盡職,宜倍他人,而今於一縣之授,贏得百車之毁,此莫非臣之平日言行,不足以見信於同朝之致,尙誰尤哉?尙誰怨哉?噫,忠孝兩全,君子之所勉,廉隅一節,士夫之大防,臣之得事聖明此政,千載風雲,而涓埃未酬,汚衊莫甚,不忠之罪大矣。淸白傳家,世所共稱,而被人擠陷,忝辱至斯,不孝之罪極矣。不忠之罪,旣如彼,不孝之罪,又如此,而若復諉以淸脫,晏然自同於平人,則人雖不言,寧不自愧,百爾思之,終無善策,儻能閉門謝世,泣血退愆,身親菽水,養其偏母,一以爲守分之地,一以爲補過之道,則庶可免孝理之罪人,而亦可守士夫之大防。此所謂自靖其身,以謝人言之意也。初非輕世肆志,高飛遠走者之所可比也。夫以我聖上體諒之仁,豈不矜憐而曲成之耶?情之所迫,言不知裁,惶隕之極,臣尤死罪。伏乞聖慈,察其由中之懇,修史之役,則一依前日批旨,卽命下番修納,若臣違令之罪,則特令王府,從重勘斷。而臣之前後告身,亦爲一倂收還,永刋仕籍,俾得涵泳聖澤,沒齒畎畝,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備忘記,屢次下敎之下,若是撕捱,不爲擧行,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原疏給之,鄭益河從重推考。 ○答全羅監司趙顯命疏曰,省疏具悉。所陳爲民,其令廟堂稟處。 ○答持平朴弼載疏曰,省疏具悉。所陳可以留意者留意,可以稟處者,稟處。而李匡世事,頃者處分,意有在焉,則不可若是扶抑也。左右捕將,爲先從重推考,道臣推考宜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禮曹判書申思喆,工曹判書金東弼,戶曹判書金在魯,左參贊宋寅明,刑曹判書趙尙絅,江華留守李瑜,右副承旨鄭羽良,校理尹得和,司諫李榕,假注書鄭履儉,事變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記事官李鼎輔入侍。徐命均曰,雨後日氣不佳,聖候,若何?上曰,無他矣。命均曰,昨劑入湯劑,不甚苦口乎?上曰,無難矣。命均曰,寢睡水剌等節,何如?上曰,寢睡則差勝,而水剌一樣矣。命均曰,膈間,何如?上曰,膈間無所勝,氣甚困苶之候,亦無所愈矣。命均曰,諸醫之議,或以爲不可專用六君子湯云矣。上曰,纔服一貼,其效其害,何可知也。諸議多端,畢竟議定,果是六君子湯也。予獨笑之矣。命均曰,欲扶下元,而爲此藥矣。上曰,服至數貼,而無效,則當依前日藥路,專用補劑矣。命均曰,臣意則時未生涼,不合服藥,欲待念後,議定當進之劑矣。諸醫之意則不然,前方中加鹿茸之屬,以進宜當云,未知何如。上曰,以前日事見之,以此責效,未可必也。溫下之議,不爲非矣。而醫者意也,扶下則自可溫矣。常時多進生冷,下部之乍冷,不是異事,非本來虛冷而然矣。姑不必溫之,依前方用之好矣。命均曰,後日入診時,更與諸醫,商確議定,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近復何如?上曰,一向安寧矣。命均曰,伏聞中宮殿若有微感之候,而此亦本來症候云,比再昨漸有所勝乎?上曰,日子多,則自當漸次有勝矣。命均曰,聖候姑未如常,而太廟展謁迫近,此時勞動,實甚悶迫。今月內,吉日尙多云,差退日子,何如?上曰,病由於氣,亦或勿藥而自愈,何可又退日子乎?命均曰,二十一日之前,尙有多日,姑觀數日,決定好矣。興慶曰,姑勿牢定,更觀聖候,或退或行,實甚便當矣。上曰,何必如是也。命均曰,今日雖次對日次,姑無緊急事,不必來會,而諸堂上多有稟達之語云。故相率入侍,而聖候尙如此,甚可悶也。上曰,次次陳達,可也。命均曰,頃者忠淸前監司李衡佐狀啓,有牟還未捧,待秋以租代捧之請,故覆啓防塞矣。今又陳請,初旣防塞,到今許之,則朝廷命令,未免顚倒。而第今年湖西牟麥失稔頗甚,荐飢之民,糊口且急,還上之不得准捧,固其勢也。而卽今則又已過時,決無畢捧之理,以租退捧,猶勝於仍未捧,似當許之矣。興慶曰,秋來捧糴時,先爲收捧則好矣。上曰,他道則何如云耶?命均曰,江原道頃有此請而塞之,兩南無所請矣。上曰,以本色捧之者,固有意矣。然湖西事勢如此,則依狀請許之而必令先他糴收捧,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李衡佐又以水操姑停事狀請矣。陸軍習操,則例於秋穀收穫後爲之,而水軍習操則趁風高之前,必於八月望間爲之矣。鋤役未已,穀熟尙遠,此時飢民,決無齎糧赴操之勢,其所狀請宜矣。水陸操年年停廢,亦甚可悶,陸操則姑觀前頭年事,更爲分付,而水操則依狀啓姑停宜當,廟堂諸議皆然,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命均曰,諸道事勢同然,一體分付,何如?上曰,唯。{{*|出擧條}}命均曰,前冬黃海監司朴師洙,以軍布差使員,勿以守令定送,使兵營軍官領納事狀請矣。荒歲守令之以此離官,似甚有弊,故備局覆啓,秋成間許施矣。今又以勿送,差員,仍令兵營將校領納事,永作恒式之意狀請矣。守令之定軍布差員,本非舊例,而爲弊則多,海西軍布則元無難捧之患,許施似宜矣。興慶曰,此事始由於臣,臣待罪兵曹時,諸道軍布,若不趁卽上納,故陳達筵中,依砲保差員之例,以守令定差員領納,初頭則頗有實效矣。歲久漸弛,今不如初,而至於海西,則軍布等物,本來善爲收納,雖使軍官領來,似無所妨矣。上曰,此則不然,朝家旣有定式,若以農劇爲難則似矣。而秋成後,亦不欲復舊,至請其永作恒式,事體不當若是,朴師洙推考,所請勿施,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朴師洙又以本道監兵水營軍官牙兵諸名色中,過濫者汰減,充補各邑逃故事狀請矣。上曰,如是變通,其不有掣肘之端乎?命均曰,此不過減却監、兵營所捧之錢木,豈有他弊乎?玆事本宜如是,故在前良役變通時,自廟堂,每令各道査出,而各道所報,多不以實矣。今此朴師洙則不待朝令,先自自己營屬而減之,欲以釐正一道軍役,可見其盡心國事,誠爲可嘉,宜卽許施矣。上曰,蓋其欲爲國事而然矣。依施焉。命均曰,牙兵不必以良丁充定矣。今其所存之數,五千四百六十名云,其中四百六十名,擇其良丁,移定他役,依癸巳定額,只存五千名,而此後有闕,則以公私賤充定宜矣。上曰,依爲之。命均曰,不獨海西爲然,他道軍兵,亦多名色之過濫者,曾聞趙顯命之言,嶺南亦然。故渠爲監司,汰出此類,移定正軍,而猶未能盡爲釐改云,今因此事,分付各道,凡監、兵、水營各鎭屬軍兵名色之不緊者,一倂移給於各邑,俾充逃故之代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西伯狀啓中,其所指名之人,果能明知而摘發,則梟示宜矣。上曰,江邊事,實甚可慮,不可以此,復爲移咨,惟當盡在我之道,而實無良策。西伯所謂,令其村落,收聚人民,設置大官府之議,非不好矣。而其勢亦有所難行者,必將撓亂人心而已。爲今之計,莫若守令邊將各別擇送,邊禁另加嚴飭,廟堂諸臣,常以江邊事,存諸心而不忘,凡所處置,皆得其實矣。此雖迂闊例談,豈非今日之長策也。廟堂公事,過三日則已忘之,其所講論,不過爲一時閑說話,此最可悶。古人所謂議論定時,虜已渡江者,不幾近之乎?寅明曰,大官府則固不可設,而擇差守令、邊將,亦極難矣。彼武弁之能否,何能辨別,而一一無差乎?且使邊將,縛送犯人之議,亦是難行之事也。上曰,非謂人人皆縛也。彼國風俗,異於我國,猶不無畏上之心,若以皇旨如此,當捉送爲言,庶不無威戢之道矣。寅明曰,爲邊將者,旣承縛送之令,而不能遵行,則是亦犯法也。故令犯法而不治之可乎?得和曰,臣於待罪鏡城時見之,邑內之人,亦與彼人相昵,或至於稱兄稱弟,今雖設大官府,豈無如此事乎?在魯曰,雖置大官府,潛商等事,決難防塞矣。命均曰,狀啓覆啓,今姑安徐矣。上曰,此等狀啓,每爲備局休紙,此誠可悶矣。置之別處,頻頻取見而後,庶爲留意不忘之道矣。頃年皇旨,及今此盛京咨文,謄頒于江邊各邑鎭,使之咸知,而其間事情,更令詳探以聞,可也。命均曰,向者咨文事,槐院文書,無主管者,故尙未了當矣。上曰,今來咨文,不無可異事,咨文皮封,例以朝鮮國王開坼書之,而今則只曰朝鮮國,不書王字矣。寅明曰,凡咨文之非皇旨者,禮節宜有所殺,自議政府,修答無妨矣。在魯曰,寅明之言是矣。上曰,自前所行之例,今何必改之乎?此亦藉皇旨而爲矣。{{*|抄出擧條}}命均曰,大提學久不出,藝苑無主文之人,事多苟艱矣。上曰,當留意矣。命均曰,曾經主文之人,不拜提學,非古制也。以臣所聞知者言之,故文忠公臣李廷龜,及臣之先父,皆經大提學之後,復爲提學,而不爲辭免矣。向者故判書臣金鎭圭,以爲見先輩文集,或有辭遞之規,援例請遞,其後諸人,皆欲以此爲例,殊甚不可矣。寅明曰,古者主文之人不多,一世不過一兩人,故遞大提學,則復爲提學,使常爲文苑主人,豈有一經主文,更不爲提學之理乎?近來人之必欲辭免,殆亦出於自便之計也。命均曰,此後則曾經大提學者,雖爲提學,不得辭免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以分館事削職者四人,而其中一人,則聞已身死矣。朴聖源,以供辭中,語及分館事,亦爲削職。見今名在削職者四人,槐院古例,右位在削職,則不得分館,故其後新榜,皆未得分館,朝家以厥輩所爲爲無據,則不爲除職,固其宜也。而只緣此人等之不得升六,致有多人積滯之患,事甚不可,合有變通矣。上曰,此輩極爲無據,他人之槐院,無端枳塞,渠等之反爲見塞,不得升六,宜矣。旣以渠輩,爲有罪而不爲除職,則今反升遷六品,殆不成說,而因此而不得分館,亦甚可慮。四人竝司果升六,勿敍實職,仍令槐院,卽爲分館,可也。{{*|出擧條}}興慶曰,臣竊有惶縮不安之事,敢此仰達矣。頃以諫臣之疏斥新昌縣監李龍臣,移拜大興事,吏曹參判宋眞明,引爲嫌端,以大僚僉擧爲言,其所謂大僚,卽指臣也。蓋龍臣,以大家庶孼,言其資歷則已陞緋玉,而曾經郡守,言其政績,則善治善賑,前後著聞,移拜隣郡,畀以蘇殘之責,揆以政例,似無所妨。故適當銓官之以薦望事來見,果有所言及矣。意外諫臣之斥,至於如此,若論其誤擧之罪,臣實爲首,其爲惶愧,當復如何?臣於其時,固當陳章引咎,而適値見差於秋享大祭獻官,繼因坤候未寧,議藥設廳,奔走於庭候之班,自爾遷就,未卽陳暴,而今始仰達,尤增悚蹙矣。上曰,龍臣,以軍功陞資,移拜安城,亦有治績,臺臣庸瑣之斥,殊不襯着,故其時疏批,有所下敎,而銓官之引嫌,亦涉過矣。於卿尤何有不安之端乎?卿其安心焉。龍臣,何家人乎?命均曰,文忠公廷龜之玄孫,判書明漢之曾孫,判書一相之孫也。上曰,向於下直守令引見時見之,外貌則埋沒,而旣有軍功,且能善治,人不可以貌取也。命均曰,玆事,臣亦有不安之端,所謂大僚僉擧,而竝指臣也。其時右相,以李龍臣可合大興事,送言於臣,臣以寸數雖遠,旣有親嫌,不可分付,自僚席言之似好,答之。其翌日銓官,以薦望事來見,故臣以與右相往復之言,略及之矣。人言如此,臣何敢自安乎?上曰,何可以此爲嫌乎?興慶曰,龍臣今方呈狀請遞,不敢赴任云,本邑事,誠可慮也。上曰,豈有必遞之義也?命均曰,自朝家催促,則渠豈不赴乎?上曰,渠安敢以此引嫌,不爲赴任乎?催促辭朝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思喆曰,今四月二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以年事荐飢,百官軍兵之料,不免以小米參給事,自上有引咎之敎,御供米限秋成,減其五分之一矣。來八月十六日卽秋分,而秋成不遠,所減御供米,八月爲始,依例封進,何如?上曰,限秋分減進,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上年秋,因禮官所達昆陽地世宗大王、端宗大王胎封碑石,及全州地睿宗大王胎封,大興地顯宗大王胎封石物,有頉處修改之役,因三南年事之凶歉,待今秋擧行事,定奪矣。連歲荐飢之餘,今年穡事之豐歉,姑不可知,而累次請退,事體未安,何以爲之?上曰,大臣之意,如何?命均曰,胎封事體,非不重大,而今年年事,雖或稍登,荐歉之餘,公私物力俱殫,此時動役,似涉重難矣。興慶曰,石物有頉處,果若難支一時,則其勢宜不可他顧,而如不至此,則姑觀前頭,徐徐擧行,似好矣。上曰,待明年更稟,可也。{{*|出擧條}}東弼曰,人君卽位之年,卽爲治椑,準漆百度,自是古今通行之禮,而卽今長生殿所在新舊榟宮爲九坐,而內廣皆不過一尺七寸,故己酉年尹淳爲工判時,別榟宮內廣限一尺八九寸,造成事定奪。其時卽遣敬差官,別板五立斫來,今爲五年,尙未合木,事體極爲未安。頃日榟宮曝晒時,臣詳細看審,則善爲乾正,依前定奪,趁今合木,似合禮意,故惶恐敢達。上曰,依爲之。東弼曰,卽今見在之木,當爲合部者屢件矣。合得幾件乎?在魯曰,事體重大,而物力將多入,屢部則難矣。上曰,只合一部,可也。東弼曰,庚子大喪時,內廣一尺八寸五分,甲辰年則合部,故爲二尺一分,庚戌年則二尺三分矣。今番則以幾何爲限乎?上曰,板廣幾許耶?東弼曰,幾至二尺矣。思喆曰,限板廣爲之則好矣。上曰,削去白邊,的知其尺數後,更稟可也。{{*|抄出擧條}}在魯曰,嶺南修城錢,自戶曹取用事,曾已定奪。蓋此錢,在本道,久爲守令、監色料理幻弄之物,半是虛簿,紊亂莫甚,故趙顯命爲監司時,査出釐正,已捧者收聚換銀,永作封不動,終不可捧者蕩減,未捧中可捧者狀聞。請令京司取用,以除各邑牟利之弊,故臣於其時筵奏請得,而其後本道遷延推托,尙不上送矣。向者御史李宗白請給本道,則廟堂不許之,未幾,監司金始炯又請留作賑資。蓋與宗白之請,一時竝發,而大臣陳達許之矣。纔已防塞於御史,旋又許之於監司,事體殊涉顚倒。厥錢之已捧者,未知幾許,而數千兩散在各邑者,豈足爲營賑之資乎?監司之爲此者,只是延拖不送之計也。所請勿施,仍前使之上送,何如?上曰,大臣以爲如何?命均曰,頃日嶺伯金始炯之狀請也。臣未記前日所請,乃御史之言,認爲監司之再請,與僚相及諸堂上相議而許之矣。大抵此錢,趁卽收捧上納未易,自本道推移充補於所貸賑資,則似爲便當,故許之。然今則麥後營賑,未免過時,雖許給,將不及於賑資矣。興慶曰,臣聞厥錢,皆是未捧云,趁卽收納於戶曹,恐未易矣。上曰,今則彼此不及,勿施,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江原道楊口縣天尾山黃腸封山處,本土民人輩上言,稱以不合黃腸,願爲耕食,啓下本曹,前判書時覆啓,査問于本道,則自本縣摘奸後,以雖不合黃腸,許耕則重難之意,報于監營,監司則以許民耕食無妨之意,論理啓聞。臣意黃腸事體甚重,雖未嘗自此封進,許民耕食,終涉不當。設令只有雜木數百年禁養之地,不可遽尋斧斤,使京師木物,無所資賴,故以此覆啓防塞矣。今者自新生翁主房折受,方有摘奸之命,此必該宮任掌輩,欲爲伐木取利之計,非爲其火田也。此山之木,雖不合於黃腸板,當此木物極貴之時,上游禁山長養之材,何可一朝斫伐乎?該宮折受,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向者玉堂趙明謙,以道峯書院,近甚凋弊,出稅田畓,還爲免稅事,陳達蒙允矣。本院田畓,楊州一境及鎭安、任實、咸悅等地所在者,合爲一百數十餘結,其數夥然,凡賜額書院位田,限三結免稅者,乃是法例,故道峯書院,亦依他例,許以三結免稅矣。法外加給,誠爲重難,而但本院創建最久,且在都城咫尺之地,事體殆同太學,儒臣仰達,聖上特許,則亦不可中寢,若以特敎,加許若干結免稅,則未爲不可,而至於全數免稅,則殊未得當,故敢達。上曰,限十結免稅,可也。東弼曰,如此之事,一切牢塞宜矣。一處開路,取捨誠難,旣有定限,何可撓改乎?上曰,例給三結之外,加給七結,俾準十結則不爲多矣。{{*|出擧條}}在魯曰,湖南、法聖、群山、聖堂三倉所管漕軍復戶米,與餘漕軍身布一年所捧,稍裕於一年所下之數,故或自監營,貸下於各邑,使作賑資。或海運判官,私自貸下於員役及沙格等處,仍成逋欠。且監營與各邑鎭,以輕價預買,漕軍糧料雜費,及至漕運時,渠輩全無所齎,此弊實爲不貲。近又因連歲凶荒,各邑所納復戶米,初未收捧者亦多。故今年漕船上來時,沙格等糧料及京雜費,太半不得受出,以致犯用元稅,無面夥然,誠可寒心,宜有嚴法變通之道。自今以後漕倉米布,監司與海運判官,無得擅自貸下,私買漕糧之謬規,一切禁斷,雖係應下之物,一一報本曹會減,每年四等會計,修呈本曹,以爲察處之地。而如有違令犯法者,從重勘律,斷不撓貸gg饒貸g,各邑貸下與未捧,竝令刻期收捧充納宜當。湖西牙山倉,亦必有此患,兩湖監司及海運判官,一體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本曹一年經用大米,雖十分節損,當不下十一萬石,而今年稅入,不過六萬石,不足之數,當爲五萬石,多搬gg般g拮据,逐處減削,推移充數,竝與湖西稅太代米當受者而計之,而不足尙爲二萬餘石,必須預爲區劃而後,方可支繼,故已與大臣及惠廳堂上相議,敢此仰達。京畿所在海西詳定米六千石內,大小米合三千石,使之首先收捧,趁未凍上送,湖西辛亥留賑大同米二萬石,而一半會錄於本道,一半令納於江都矣。就其中各除二千石,竝耗收捧,亦令趁未凍上送,湖南辛亥留賑大同米三萬石內,一萬石會錄於本道,二萬石當納於江都。而其後江都條中一萬石,上送賑廳,三千石入送濟州,三千石白給本道,四千石仍亦留賑矣。今就本道條一萬石中,除出四千石,江都條四千石中,除出一千石,竝耗收捧,使之趁今冬出浦,待明春解氷,卽時首先上送。且地部惠廳軍作米本錢各五千兩,許貸湖西,料理補賑而本錢則使之待秋作米矣。此一萬兩所貿之米,亦爲趁未凍上送本曹,而此外隨其乏絶,自惠廳及經理廳,各劃給數千石,則新稅前頒祿放料,庶可繼用,以此,分付擧行,何如?上曰,當送江都之軍餉,除出取用,誠亦可悶,而度支形勢如此,竝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今年宣惠廳應納之穀,尙未捧三分之一,必有不足之患。賑穀則元無所餘,各邑所在常賑米,當爲取來,而三南還上,本甚零星。今若取用此穀,則殆同割肉充腹,故不得擧論矣。然湖西辛壬兩年留賑之數,殆至五六萬石,雖不可多數取來,而至於兩年稅太,旣是自京廳傾給米儲,而換置者也。救荒之資,太最緊重,而惠廳賑廳,俱無出處,以今年賑政時言之,覓用極其苟艱,湖西留賑兩年條稅太中,壬子條,待收捧,卽爲定差員,輸納京廳之意,分付湖西,何如?上曰,此是本廳物,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慶尙道公木手標,作米一萬石,嶺底稅米價錢所貿一萬石,纔見嶺伯所報,已皆措置云,忠淸道賑資木代,朝家劃給射軍木二百同,又令作米矣。嶺伯金始炯,至誠奉公,必皆著實區劃上送,而若更以朝令分付,則尤當有益,別定差使員,趁歲前督令出浦,解凍後,卽以本道各邑地土船,連續上送之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海西詳定米乃支勅之需,而年年所捧之數頗多,各邑倉舍,無以容其儲蓄,常多露積腐傷之患,間亦有那移gg挪移g虛錄之弊,而厥穀,必皆發賣作錢而用之者也。今以賑廳錢三萬五千兩,下送本道,大小米參酌,通計限一萬石,依昨年例貿取,而先令本道磨鍊分定,成冊上送,長山以南,則歲前先爲輸納,長山以北,則歲後卽爲輸送,而依前定差員領納,所下送錢文則分俵各邑,使之作銀會錄,以待勅用,則彼此似爲兩便,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京畿各邑,間有賑廳貿置穀物,而陸路運致爲難,以沿海近邑關東、海西移轉大小米中,參酌相換會錄,以爲運來便順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今年京畿移轉關東、海西穀,多是田米也。畿內山邑,則田多畓小,田米可以本色還捧,而野邑畓多田小,素無田米。今若盡以本色田米收捧,則民間事勢,必以爲難,昨年旣有移轉田米,以大米除耗代捧之事,今年畿邑守令,亦以依前代捧之意,論報紛紜,而此非賑廳所可擅許,故敢此仰稟。此事於公於私,似爲兩便,野邑沿邑,則今亦依昨年例,從民願,以大米除耗代捧之意,分付京畿,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近來列邑田稅大同防納之弊,愈往愈甚,惟正之供,所當徵捧於民結,而守令意在要譽,或自備以納,或他條推移。如此之際,耗失奸濫之患,比比有之,事之駭然,莫此爲甚。而繡衣廉問時,至以此等事褒奬,使之競相慕效,猶恐不及,誠甚不當矣。此後守令之田稅大同防納者,隨其現露,各別論罪,俾勿如前亂雜,何如?上曰,防納本有禁令,自今別爲申禁,可也。{{*|出擧條}}尙絅曰,金堤獄事,訖未收殺,所謂李光衍,卽其窩主也。受刑十一次,死於獄中,卽今在囚者五人。而其中羅致亨,已受四次刑矣。一向訊問乎?上曰,大臣之意,如何?命均曰,臣未曾詳閱其文案,而厥漢等,負犯不輕,似不當輕議矣。上曰,其時李淨,亦不無些少所失,而此人等所爲,極其兇獰,今不可以李光衍之先斃,輕釋餘人,使次知郞廳,持推案問議於諸大臣後,更稟可也。瑜曰,長寧殿數十步之內,有軍器寺火藥庫,而殿在受風之地,其近處井泉絶少,誠不無意外之憂,實合移其火藥庫於他所。而本府城內,亦有閑曠可合移建處。臣問議於主管提調,則以爲若有朝令,則卽當移建云,卽爲分付,使速移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瑜曰,本府雖非舟師衙門,處於海島之中,臨急必從水路,故最初則自三南造送船隻矣。往在癸亥年間,淸城府院君金錫胄,謂有物力難繼之患,以三南諸營、鎭舊退舡,劃給修補事,定式施行,至今本府案屬舡隻,皆出於此矣。近來此法漸廢,蓋本府則舊退舡有無,不能早知,未及請得之前,輒爲他衙門及諸道營鎭,所先占得。又有發賣之規,專不劃給於本府,雖有間間劃給者,而各營鎭續續頉報,不肯出給,故本府舡隻修補之道,不能如前,昔之中舡,今爲小舡,昔之小舡,今爲小小舡,往往有全無形體者,元數漸至減少,至於運石舡,卽國役時所用,本府城役,亦以此舡,載運石物,而今已傷破,亦無補葺之勢,實爲可悶。自今凡有三南舊退舡,沒數劃給於本府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不宜全數劃給,令廟堂參酌定給,而不爲奉行者,閫帥以下論罪事,定式,可也。{{*|出擧條}}瑜曰,小臣兼帶鎭撫使之號,而延安府使,卽鎭撫營之後營將也。脫有警急,則延安府使領軍,來付於本營信地,然後,以其手下吏奴隊,退守本邑城,蓋丙子以前,則防守之憂,在於東沿。一自文殊設山城,東沿築城之後,其所警守,宜在西沿,自寅火堡以西,至于舡頭堡,乃是西洋無障蔽之地。臣意以爲今之可憂者,政在於西沿,若今後營將,臨急時率吏奴隊,專守角山鎭,則亦一警守之不可已者也。近者黃海兵使,必巡點延安府之吏奴隊,把作其管下云,然則一營將、二大將號令兩出,統領不一,儻値緩急之際,爲營將者,將何所適從而趨令乎?此於軍法,甚爲不便,事理亦不當如是。黃海兵使巡點,延安府吏奴隊之規,事當分付停廢,而此亦關係軍情,下詢廟堂而處之,何如?上曰,此事不必詢問,自廟堂,以勿復巡點之意,分付黃海兵使處,可也。{{*|出擧條}}瑜曰,本府城中,樹木甚少,四面濯濯,至有崩頹處,而境內柴木絶貴,故若干所餘之木,民皆犯斫,莫可禁止,前者播以松實,亦不得長養,誠可悶也。自今勿論公、私養山,松木、雜木,凡在陸地而可合移種者,有本府公文,則勿禁許移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榕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命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所啓,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措語竝見上}}又所啓,密符事體,至爲重大,出納授受之際,所當十分致愼,而昨日忠淸監司鄭彦燮辭陞之時,換給密符,出往城外之後,更煩啓稟,至有改修換送之擧,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也。承宣之初不詳審,矇然誤傳,已極可駭,監司之未能覺察,泛爲受去,亦有所失,此不可以一時做錯,置而不論。請當該承旨罷職,忠淸監司鄭彦燮,從重推考。上曰,依啓。又所啓,坤候平復,臣民慶抃,藥院諸臣之奔走效勞,乃職分內事也。症候自初順吉,設廳不過四五日,則藥院諸臣所蒙賞典,終涉過濫。其在愛嚬笑之道,不可不愼。請還收藥院諸臣加資賞典之命。上曰,啓語殊甚糢糊,加資賞典云者,何謂也?榕曰,加資之賞典也。上曰,藥院諸臣之云,亦甚糢糊矣。榕曰,指加賞之提調也。上曰,不允。又所啓,臣言辭拙訥,奏達之際,語甚糢糊,致勤聖敎,臣何敢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此非引嫌之事,勿辭。亦勿退待。得和曰,諫臣還收賞典之請,果是矣。設廳日子甚少,因此加資,豈不過重乎?上曰,設廳事體重大,故考據前例,參酌施賞,而日子無多,臺諫之論執,不是異事。儒臣之言又如此,臺啓批答不允二字,改以依啓,兩提調加資還收,其代熟馬一匹面給。命均曰,兩提調加資,旣已收還,小臣所受之賞典,不宜偏重,乞蒙一體收還。上曰,不然。當初論賞,不爲過重,今何擧論乎?命均曰,臣之所蒙,亦豈不過乎?斷不敢獨爲冒受矣。上曰,子壻中,一人除職之命,還寢焉。羽良曰,原單子中,竝改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上曰,唯。上曰,禮判進來。思喆進伏。上曰,今番亦將有科乎?思喆曰,旣已告廟、設科、稱慶,是次第應行之事也。上曰,科事之稠疊,誠可悶也。豈無告廟陳賀,而不爲設科之例乎?思喆曰,臣未及詳考,而必無此例矣。上曰,雖有科,今年內則決不可設行矣。思喆曰,慶不踰年,退行明春,得無未安之端乎?上曰,何可以此爲拘乎?踰年設科,亦必有前例矣。思喆曰,然則陳賀日,只以設科之意仰稟,而擇日則姑勿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羽良曰,北評事不可不趁速差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藥房直}}。左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下直,德源府使李鳳來,楊根縣監李世矩,沃溝縣監李奎徽,藍浦縣監沈佖。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沈䥃呈辭受由,朴弼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右承旨臣金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腹部之候,益有所減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漸益差勝乎?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暑傷元氣,方服湯劑。而共休戚之臣,慍君父之處分,逞蓄積之狠毒,敢逐休致之大臣,不顧其父之竝聽九年不發之敎,揮涕諭於半夜,反歸文具,撫心痛恨,却膳不寐,頗悟困憊。噫,予之氣候,傷於方寸,困於庭臣,乃至於此,而幾聽其父之語,而反肆舊習,此背戰君父,沮敗處分,痛矣其心,人誰不知。予雖儒懶gg懦懶g,心則固定,服藥治病,痛悛此輩,必也調齊,他日歸拜,不可不議定茶飮,入診宜矣。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金浩,以內醫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副提調尹陽來,再疏承批,尙不出肅,當此輪直之日,不得備員,事體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弘文館副校理臣尹得和,臣吳瑗等箚曰,伏以臣等,昨夜伏見下政院備忘記,有副修撰閔亨洙投畀甲山之命,臣等相顧愕眙,竊不勝憂歎之至,今者亨洙之疏,非爲新般議論,不過以頃年一疏,重被反攻。玆於辭免之本,備陳難冒之端,提及前事,有所辨暴,此在廉義事理,固有不容已者。而殿下不少徐究,遽加威罰,倉黃昏夜,迫出城門,處分嚴急,景色愁慘,有若陽春和煦,霜隕霆擊,句萌之品,猝被摧傷,凡厥瞻聆,莫不駴震。矧惟臣等,忝侍經帷,目擊此事,私憂耿耿,庸有極哉?臣等,伏覸殿下,天賦寬仁,子視臣隣,優容假與,不爲不至。惟其志刷黨痼,務主鎭安,凡有言者,少觸忌諱,威怒失平,摧抑過中,聖意所嚮,罔不靡然,廉劌委地,巽懦成風,士大夫一脈氣節,固已八九分消沮。此正殿下所當惕然却顧,淵然深慮者也。況亨洙之言,初非論事,只欲自暴其情勢而已。雖其辭語有或未槪於淵衷者,惟當從容酬答,開示聖意,乃今震以嚴譴,逐之絶徼,無少留難。自今在廷臣僚,雖有許大情勢,將不敢開口自列,上下否隔,廉隅壞喪,此豈盛世之所宜有也。殿下於亨洙之初疏,旣不加竄逐之罰,而今日對辨之章,威譴之過重,反倍蓰於前,殿下試於事過之後,平心霽怒,反復究度,亦必有翻然而悔者矣。抑臣等於備忘中,有君父之心之敎,尤有所深憂竊歎者。噫,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則爲人臣子,而不有君父,其罪當如何哉?殿下每於章疏之批,容易下得此等之敎,此固臣下無狀,誠未上孚之罪,而在殿下體群臣之道,豈忍以此箇語加之。使其驚惶隘蹙,靡所措身也。殿下之意,雖欲以此操勅臣分,而將使四方傳說,恬於聽聞,反有損於嚴堂陛之義,其爲世道之憂,豈淺鮮哉?以殿下涵養深至,而激惱之際,絲綸之發,乃或不暇點檢如此,其於聖人辭不迫切之訓,何如也。臣等之憂,不但在一亨洙之被罪也。仍念臣等庸愚謭劣,猥叨匪據,豈不知人器之百不稱。而祗以禁闥補拾之願,絓結在中,不獲終辭,唐突應命,持被僅若箇日,登筵堇一二遭,自惟誠信淺薄,不足以感格君心,而適見過中之擧,不任憂愛之悃,通夜不寐,繞床彷徨,竊意雷霆之怒,本無竟日。不遠而復,尙或有望,手具短箚,待朝呈進。伏願殿下,虛心察納,收還副修撰閔亨洙投畀之命,不勝幸甚。取進止。備忘記,閔亨洙之背戰君父,沮敗處分之狀,昨今下敎,洞諭無餘,而職在經幄,乃反請寢,而顧藉營護,其敢若是。其若舊日無聊禁直,此等務勝,猶或微也。往者下敎之後,爲人臣子者,豈容若是,其只有亨洙,不知其君之狀,極爲無據,高原郡守、利城縣監除授,卽爲辭朝,到任日子,令道臣狀聞,時任郡守、縣監,遞付京職。 ○傳于鄭羽良曰,高原、利城,以玉堂官職,次第付之。 ○吏曹口傳政事,高原郡守尹得和,利城縣監吳瑗。 ○金浩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韓顯謩、趙尙命,修撰南泰良、尹汲,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南泰良、尹汲,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傳于鄭羽良曰,昨今因時象之輩,困於酬應,以致憊惱,不緊公事,則姑留數日,使之受困於時象輩。 ○鄭羽良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閔鎭遠,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以吏曹參判宋眞明,三度呈辭,傳于金浩曰,强引不當遞之意,若是尋單,事體未安。再度加由,廉隅可伸,原單給之,牌招察任。 ○洪尙賓書啓。臣待城門開鑰,卽爲馳到興仁門外奉朝賀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諭,則以爲臣於昨晩,伏聞閔亨洙陳疏之報,而全不知其疏語如何,向夕始得其大略,仍卽出城。日已向暮,投宿路傍村舍,方待天明前進,不意鍾曉,近侍儼臨,奉宣十行恩諭,臣是何人,蒙被聖上生死肉骨之恩,一至於此,臣擎讀未半,不覺涕之成血也。顧此叵測之誣,非今始發,而每節加酷,乃至此,覆載間人,寧有如此心計,如此辭語,臣本當俟命於司敗。而昔者聖敎,開釋至晣,臣銘鏤心骨,五年如一夕,今不敢更請質辨,惟臣寸心之痛冤,窮迫屢遭,而誠不忍少刻忍耐,亦不忍擧顔對人,惟有逬還村閭,杜門自靖,以沒餘齒而已。恩諭之下,轉身無路,回瞻天闕,只增涕泣戀慕,不知所達云,臣以陳疏之儒臣,旣被嚴譴,聖眷至此,不可不偕入之意,累累陳說,則大臣以爲,休退之人,雖無人言,固當散處,今此所遭,萬無轉身入城之路,方向楊州渼陰村舍,臣旣承偕入之命,仍爲隨往之意,敢啓。傳曰,噫,古今豈有迫逐休致之臣。休致之臣有何引嫌之端,猶靳靳於休致之大臣,可謂甚矣。托辭疏而肆逞其恨毒,亦極巧矣。噫,父兄之事,若有秉彝之心,不忍每提於子弟,以君父之病,敢作誣人之柄,予雖不孝不悌,若亨洙之言,豈忍顧藉卿,而罔念我皇兄乎?此非誣卿也,實誣上也。卿須念此,其卽偕入,用慰痛迫之心事,更爲傳諭。 ○金浩,以宗簿寺官員言,以提調意啓曰,新生翁主《國朝譜牒》中,依例修正,本廳及外四處奉安,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譯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庚戌告訃行首譯金益成,軍官韓斗燦,購納《覺迷錄》,令該院,考例,稟處事,命下矣。取考前例,則《曆象考成》得來譯官高時彦,觀象監官員安重泰,及新年《萬年曆》得來譯官鄭泰賢,觀象監官員李世澄,竝蒙加資之典,今此《覺迷錄》,得納於未頒布之前,誠爲可尙。而金益成旣已身死,今無可論,韓斗燦揆以前例,似當有加資之典,而係是恩賞,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特爲加資。 ○鄭羽良,以禁衛營言啓曰,前修撰李喆輔本營郞廳,啓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六日幼學金載厚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孟聚奎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敦化門守門將金大興,通化門守門將金精五,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吁,痛矣。皇兄曁我,何朝血脈,今日庭臣,以世祿之臣,不思報國之義,藉口皇兄,賣弄孤我其幾年,十九下敎之後,於此於彼,界限各分明,則爲廷臣之意,曲且盡矣。而亨洙若有嚴畏君父之心,豈敢若是。噫,果若其言,予雖不肖,決不忍爲大臣,負皇兄也。昔年之言,猶不深非,今者之言,藉重不敢言之地,期敗君父調齊之心。其心所在,路人所知。噫,父兄有疾,醫若泛泛,爲其子弟,傍人咸憤,而只爲其醫,罔念痛斥,反爲顧藉,此不孝不悌之人,前日之敎,猶且不信。十九之後,心曲洞諭,而反復若此,此誠若渠言,而在上者亦歸掩護之科,是何心哉?噫,非特諭此,頃者手書,擧條亦嚴,此義理,事當親問殿庭,嚴處分、定義理,而猶不若昔漢中主遙望園陵抑志者三,而其在國法,決不可置之。惹波無風,自主其將,背君父之敎,恐時象之調,無將不敬之目,可謂亨洙,不可循例投畀而止,卽遣金吾郞,嚴加栫棘,此後若爲亨洙營護者,乃時象之臣,非寡躬之臣,當先治其本,以嚴君心之義,其令知之。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道甲山府投畀罪人閔亨洙,卽遣金吾郞,嚴加栫棘事承傳,啓下矣。依例發遣府都事栫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應䗲手本,則保放罪人金應福、呂緯周等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修撰尹汲疏曰,伏以臣,空疎謭劣,直是下等,重以早嬰奇疾,不比恒人,杜門孱伏,念絶當世,前後除命,輒敢控辭,是在聖朝,特一負罪之臣耳。理宜勘處,使自屛跡於班行,而今玆館職之新除,又何以遽及於臣身哉?臣誠驚惶震越,莫省所以也。夫登瀛,世稱榮選,而責任尤重焉。苟其經術不足以裨聖學,言議不足以備顧問,則莫宜居之。顧身不學鹵莽,無所知識,胸中只是倥侗如也。持此倥侗,而使處侍講之列,則是聾者,可以叶宮商之律,瞽者可以論黼黻之文,其亦謬矣。聖明不知臣之如此,誤辱恩點,而臣則自知已審,自量亦熟,延英一步,是豈如臣者所可汚之地哉?雖使臣無他故,宜不敢謬當此任。況釐改之請,公議可見,新錄諸臣,旣以此,作一大防,率皆辭避,臣亦粗有廉愧,出而冒當,萬萬無此理。然此在臣本來情勢,則猶爲歇後事也。仍念臣釋褐之初,積困齮齕,向來所被人言,實是士夫莫大之恥辱也。臣自是以來,酸醎備嘗,志意闌珊,蓋欲以古人低一頭、退一步,爲安身立命之計,只緣遭逢聖世,偏蒙陶甄,分外告身,已積至十數通矣。臣雖不肖,豈無感激圖報之忱。而亦不敢一應恩命。伏想聖明,必俯諒其區區之私也。且臣素有痰塊關格之症,間或發作,輒至昏窒,今春慘遭同氣之慼,情理痛毒,將攝失宜,宿患因而復劇,一日之內,數次氣塞,頹倒床第,十分危苦,北幕之除,時月已久,而無路祗赴,至煩大臣之奏達,亦蒙恩遞,今者匪分之除命,尤豈有自力冒膺之勢耶?踪地臲卼,旣難變動,廉隅亦重,不可放倒,昨逋嚴召,未蒙例勘,今於再召之下,不敢坐違,玆敢隨詣闕外,略暴危悃,以溷聰聽。伏乞聖慈,諒臣自劃之志,察臣難强之病,將臣新授職名,亟行鐫削,仍命銓部,勿復檢擬,以重公選,以安私分,不勝大幸。臣於目前事,竊不勝慨然之忱,略此附陳焉。閔亨洙昨年一疏,無論其言之如何,亶出於辨君誣、嚴討逆之義,一片苦心,炳然如丹,則當之者,雖不欲受而爲罪,唯當平說自辨,而至以不道之目,勒加於言者。亨洙今日之疏,安得不如是乎?下語之間,設或過激,不過復申前說,非有層加之新論,寬假而容貸之,不害爲聖人之弘量,而殿下猝加威怒,屛逐絶裔,處分已極顚倒。且備忘中,共斥聽諭大臣之敎,尤有欠於王言之重。惜乎,殿下之不愼辭令,胡至此哉?至於兩儒臣之陳箚匡救,乃其職也。原其本意,亦出憂愛,則有何可惡之端。而斥補聯翩,氣象愁沮,豈料聖明之世,乃有如許過擧耶?臣竊爲聖上惜之。伏願少霽威怒,平心恕諒,亟收三臣竄補之命。備忘中一句,亦命收還,以光聖德焉。臣旣不以三司自處,則宜不敢有所論列,而目見聖明過中之擧,不容含默,敢此略陳,臣尤死罪,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傳于鄭羽良曰,今日食君之祿,立君之庭,如此之疏捧入,尹汲可畏,而於國何如耶?此疏還給。 ○校理趙尙命疏曰,伏以臣,日昨陳情,幸蒙恩暇,扶護病側,感祝冞深,不意館職俱空,天牌儼臨,其在分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母病,一向沈重,喪慼疚心,哀號不輟,暑濕交攻,勺飮不進,神氣昏昏,日漸危綴,實有朝夕凜凜之懼,以此情勢,其何有暫刻離捨,持被供仕之望哉?玆乃隨牌來詣於禁門之外,而又未免拜章徑歸,臣罪尤大。伏乞聖慈,察臣煎迫之懇,削臣見帶之職,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千萬大祝。臣於悲疚煎泣之中,不宜暇及他說,而事有係於本館,略此仰陳,惟聖明裁察焉。臣伏見目下處分,誠爲嚴截,而第於兩僚臣斥補之命,則竊以爲過矣。觀其箚語,雖曰覆逆,元無顯言右袒之意,張皇一通,不過爲身在經幄,以匡救爲名而已。與閔亨洙之原疏,大有間矣。當聖上至誠勤學之日,新錄諸人,擧皆撕捱,將無以備員開講。而彼兩臣者,首先出脚,浹旬持被,庶幾有調劑消融之望矣。雖其言有所不槪於聖衷,固當誨諭開導,使之從容改勉,何其斥逐之若此耶?況今涼序已屆,法筵將開,而無事行公之人,不宜一倂出補,臣謂亟命收還,以思世道之鎭安焉。至如兪健基之博雅,誠可置之侍講之列,而以新錄中,最無故人,一未經於館職,公然出而佐幕,誠無意義。臣謂宜速遞改,毋致館直之苟艱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傳于金浩曰,不緊,還出給。 ○都承旨尹陽來疏曰,伏以臣,昨陳辭疏,未蒙恩遞,怵分畏義,宜卽趨承。而第伏念當初知申事之作窠,實由趙錫命之升資。今則錫命賞加之新資,旣已還收,知申本職,自當仍任,必不宜無端遞去,而以臣代之也。朝家格例,雖非臣所敢妄論,而在臣私義,其何可不愼辭受之節,而晏然冒承乎?目今輪直之日,臣極知奔走之爲恭,慢蹇之爲罪,而情勢悶蹙,不得不冒死煩瀆。伏乞聖慈,俯加裁量,亟降處分,以備直員,以安褊心,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旣遞其職,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注書尹得徵疏曰,伏以臣,伏見今月十三日下藥院備忘,則坤殿患候平復後賞典,至及於臣身。臣於是,驚惶恧蹙,無地自容,夫議藥設廳之後,則堂后之循例入直,此是職分之當然,有何微勞之可紀。而謬恩混被,一至此哉?設令臣有夙夜奔走之勞,而設廳首尾,不過五箇日子,則何可僭受無前濫賞。而且因臺啓,旣已收還兩提擧加資之命,則其在公體私義,臣之不容冒受也,益較然矣。玆敢控籲於黈纊之前。伏乞聖明,俯諒微懇,特寢升六之命,以重賞典,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則舊典,爾其勿辭焉。 ○待敎趙榮國疏曰,伏以臣,伏見日昨備忘記,藥院賞勞之典,亦及於臣身,而至有升六之命,臣誠慙惶,措躬無地。惟我坤聖症候,遄臻康復,臣民欣忭,曷有其極。而顧臣職分,不過接待於承傳之下,奔走於問候之列而已,有何絲毫可紀之勞。而特照舊例,濫推恩賞。噫,明主嚬笑之愛,必謹細微。人臣辭受之義,不係大小,則其在自處之道,宜卽陳章祈免,而蟣蝨賤臣,煩瀆是懼,泯默至今矣。昨又伏見諫臣之啓,則盛論今番賞典之濫,至有還收之請,而聖上卽降反汗之命,惟彼居保護之地,而效賞藥之勞者,亦以愼惜之意,只施次等之賞,則況如臣元無寸勞之可言者,自在還收之中,而秖以臺啓之初不顯論,迄無處分,臣心之悶蹙愧恧,當復如何?玆不得不略暴情懇,投進短章。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命還收臣升六之命,以伸臺議,以安賤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則舊典,爾其勿辭焉。 ○密昌君樴疏曰,伏以臣,素患痰病,經過溽暑,一倍添劇,長在委頓之中,而日者坤候違和,議藥設廳,其在分義,不敢以區區賤疾,偃然在家,扶策病軀,連參起居之班矣。忽於昨夕,添得暑癨,頑痰上衝,呼吸不通,頭疼如碎,四肢厥冷,昏倒涔涔,不省人事,急灌藥餌,僅得少醒。而此際見差永寧殿告祭獻官,顧今病狀,萬無受香將事之望。玆不得不冒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令該曹卽速變通,俾無臨時窘急之患。顧臣以狗馬之疾,瀆擾於靜攝之中,尤增死罪,乞命重勘,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享官,其令該曹付標。卿其勿辭調理焉。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左承旨金浩,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玄起鵬、金壽煃入侍。徐命均曰,夜來聖體,若何?上曰,閔亨洙事,豈不甚乎?豈不痛乎?九載不發之敎,予當下敎矣。仍以手擊案厲聲曰,亨洙有四寸之義,何可若是。此則渠必欲無君矣。在他人則無足怪也。在亨洙則豈不痛乎?予之所以除奉朝賀者,有意矣。其人在閑局,有何所害。而必欲力戰,究其心則可謂痛矣。頃者閔奉朝賀,則以明廟故事請予,怪惡之甚矣。卽今人心危險,與古有異,豈可爲此言之時乎?頃年予之所以親鞫黃玉衡獄事者,蓋爲此也。若有先王血屬,則予何爲以不爲早定乎?予之方寸之傷者久矣。因其所達,數層大傷矣。此後若復有如此之事,予不念明陵矣。命均曰,廷臣雖無狀,當物各付物,何爲大費聲氣,一至此哉?上曰,府夫人方在,而送亨洙於絶塞窮荒,豈不悶也,予所以爲此者,不得已也。尹淳曰,患候中動氣若此其過,豈不損傷之多乎?命均曰,昨日湯劑進御乎?上曰,初有亨洙事煩惱,又以堂箚激惱,豈有進藥之心乎?亨洙之事,何爲以發也。予決知其爲其父報復而發也。命均曰,聖鑑之孔昭若此,臣等實切感激之心矣。上曰,一邊之人以聯箚代釐攻擊,一邊之人以不設議藥廳攻擊,予居其間,豈不困乎?若兩奉朝賀無之則好矣。至於李奉朝賀,則雖金在魯惡之,豈不難哉?尹淳曰,一番盛怒動氣,則有十年之害矣。若蕩平之心,堅如金石,則聖意至當,須用浩然之氣,勿用血氣之怒,何如?上曰,此則堯、舜之事,豈其易行之事乎?命均曰,只嚴處而已。聲氣則須勿勞動,何如?上曰,此則素有工夫之人,可以行之。吾何以猝然能爲?思之則胸中菀菀之氣,自薾然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爲宜。上曰,依爲之。權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靜,右三分則非特數,又有不足之候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則沈靜,右則稍滑,大抵比前,似爲不足矣。玄悌綱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少發揚之氣,似是氣縮而然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沈靜,右三分不沈而數,氣候似不足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沈,而比前稍有不安之候,右三分則滑,而顯有不足之氣矣。命均曰,六君子湯不爲進御,則今日當議改所進之藥,何以爲之乎?淳曰,小腹之候,何如?上曰,有運動之氣,明是痰也。淳曰,自上,有劑進八味元之敎,誠是矣。此藥,非一偏之劑,可謂萬全矣。蔘蓮茶三貼劑入事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海南縣監金夢奎,新昌縣監李肇元。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茶飮,其已進御,而諸節,更復何如?今日兼有入侍稟定之事,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益臻差安乎?令醫女入診,詳察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比昨少歇,參蓮茶進御。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尹陽來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朴弼載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戶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趙尙命,修撰尹汲,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尙命,修撰尹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以司饔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意啓曰,卽者鷹師貢物主人等呈訴本院曰,矣徒等,所供日下生雉春夏秋三節,則必以家養活雉,以封日供,而今年則荐飢之餘,癘疫孔慘,獵者之遘癘暴死者,指不勝屈。全廢獵事,狼狽空還,莫重御供,萬無成樣,封進之路,依前例草殘間,以軟鷄折半代捧事,入啓變通云,而莫重享上之物,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參半代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展謁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二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武臣堂上試射時,試官副司直金相玉,副護軍李思周,備擬受點矣。卽聞該廳下吏之言,則俱爲下鄕云,帶軍銜下鄕,誠涉未安。竝從重推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七日,幼學宋虎者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私奴卜男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曜金門守門將桂仁基,敦化門守門將康泰來,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應鱗手本,則時囚罪人韓壽岳,本以抱病之人,久處濕地,重得外感,寒熱交作,頭痛如碎,口渴引飮,食飮全廢,症情十分危惡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咸鏡道暗行御史書啓,刑曹粘目,利城前縣監洪天佑,文川前郡守韓斗一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洪天佑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韓斗一則時在平安道順川地本家,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奉朝賀李光佐,則以爲臣於當日鷄鳴後,伏承近侍來宣之聖批,凡一百二十有二言,字字如日月之昭揭。噫,千古人臣,豈有得此於其君者?辭旨之明白惻怛,直與典謨相表裏者,固不敢言,而冤誣之言下痛洗,雖又臣自白,何以及此?眞可以昭垂八方,以及永遠,使千萬人、千萬代,誦之洞快。臣雖今日滅死萬萬,更有何恨?今玆敎詔,天地可感,鬼神可泣。臣雖無狀,亦有秉彝與知覺,感刻思效之忱,豈復知肌骨之爲可惜?而顧臣之更遭此叵測,全坐於縷息之尙寄人世,臣方自痛其頑忍不滅,尙可論於承命還入之事乎?倉卒附奏,無以盡臣衷曲,震蕩撼動之餘,病又頓劇,昏不自省,謹俟少定,以一疏仰暴寸心云,臣以聖敎懇惻至此,不可不還入之意勸諭,而大臣尙無承命之意矣。臣旣承偕入之命,仍留緣由馳啓。 ○右承旨金浩,右副承旨鄭羽良,聯名疏曰,伏以臣等,庸愚迷昧,夫豈合於出納之任?而迫於威命,黽勉夙夜,常懼不稱,以辱任使,昨因捧入前修撰尹汲之疏,嚴旨遄下,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等驚惶震惕,無所容措,宜不敢一刻晏然於職次,而適値僚員不齊,院直將空,若不省雷霆之爲可怖,而昧然蹲冒於直廬,勢固適然,而其爲廩悚則益深矣。玆敢略暴情勢,仰請誅譴焉。蓋國家待三司之臣自別,非私猥煩浼,而涉於論事,則或激或拙,或高或低,臣院,有不得以却之,却之則有壅蔽之嫌,阻搪之斥,此所以嚴敎旣下之後,而復入正言安相徽之疏者也。然臣等忝叨喉舌,有愧惟允,致煩威怒,顧何敢仍冒,而重益其罪戾乎?伏乞聖明,先遞臣等之職,仍治臣等之罪,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司諫李榕疏曰,伏以臣於再昨引對罷出後,忽覺渾身洒淅,胸脅如刺,僅曳歸家,昏倒不省,輾轉層加,仍成暑癨,吐瀉兼發,精神昏眩,多灌藥物,僅得少蘇,而時日之內,萬無復起供仕之望,伏乞諒臣病情之難强,特許遞改,俾便調息焉。臣於病昏床席之中,伏聞因副修撰閔亨洙之疏,有非常之過擧。臣自私語曰,亨洙之疏,有何激惱之言,而有此過中之擧,徐索其疏而見之,則不過自明之語耳。夫亨洙之頃年所遭極非常,使有職名,則一番辨暴,在所不已,新當館除,初爲辭疏,其欲悉陳悃愊,畢暴情實者,顧事理之當然,句語之間,雖有未摡於聖心者,從容賜批,誨之責之,固是大聖人容物之量,而今反威怒太遽,辭氣太過,半夜之間,押出都門,不少顧藉。臣於是,大有所憂歎不已者矣。臣誠死罪,聖意所存,亦豈全昧?此不過厭其惹鬧,欲鎭時象,而尤有大可悶者,殿下前後處分,若是者多,故論思之官,臺閣之臣,惴惴焉以言爲諱,俱不敢開口而說,此固非國家之福,而畢竟竝與自暴情實者,而使不得容其喙,不意聖明在上,而乃有如許景色。臣又伏見下藥院之批,罪儒臣之敎,不料非常之擧,轉轉至此,殿下若於燕閒之夕,少霽威怒,平心恕究,則亦必惕然反語,而不惜日月之更矣。臣雖無似,適忝言地,宜卽以一言,仰效匡救之忱,而神思昏瞀,末由構疏,今始仰陳,孤負職責多矣。伏願殿下,特恢聖量,批旨中過中句語,及三儒臣竄補之命,一竝收還,以光聖德,不勝萬幸云云。 ○獻納申晩疏曰,伏以臣之所被恩除,毋論館職與諫省,義在必辭,積犯逋慢,衅戾至重,誅殛宜加,而實荷聖慈孔仁,曲賜寬貸,畢竟例罷,罰不當罪。臣反顧惶蹙,不能以薄勘爲幸,縮伏省尤,汔玆未已,不意敍命幸頒,除旨又降,臣誠震駴懍惕,益無置身之所,夫淸朝耳目之列,何莫非緊重,而至若見職,地望責任,素稱榮選,有非滓穢如臣,所可僥冒,而一授再授,有若非臣則莫可者然,此已萬萬兢悚。又況當品納言,卽是階梯於瀛選,而所謂館錄,尙在未了之案,則臣之積久撕捱,定在於此耳。今何可以職名之乍改,而去就之可論乎?念臣向年一着,所望至大,身名爲僇,分作聖朝之棄物,念絶當世之榮官,息黥補劓,還臣本分,卽臣之區區素劃,而矧玆目下所叨,非比從前踐歷,本來踪地,又添別般情勢,則鐵限在前,進身無路,冥然頑然,一例違逋者,實由於廉義之萬不獲已,此豈臣樂爲而然哉?惟願聖明,察臣至懇,非出例讓,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罪,千萬至祝,臣之忝叨言地,已有年所,一未嘗開口論事,以效一日之責者,非謂聖德無闕,朝政無失而然也。誠以負罪至深,衷情莫白,不敢以官職自居,遇事泯默,汔至于今,其有負於職責,大矣。每自循省,只增愧恧,迺者三儒臣,或竄或補之命,出於千萬意慮之外,事在目前,不敢終默,不得不略附一言,惟聖明試垂察焉。竊伏念人主用罰之道,一或失中,則不但爲貽累於君德,終無以厭伏於人心,雖尋常責罰,必加審愼,務歸至當。況此三儒臣之一時迫逐於絶徼之外者,是何等擧措,而殿下之威怒遽震,不少留難,何也?噫,言事獲罪,尙非聖世之所宜有。況今閔亨洙之疏,不過以惡名在身,一未辨理,則乃於辭本之末,攙及前說,略加對辯,誠有所不容已者,雖其措語之間,有或不摡於聖心者,唯當舒究本情,從容開示,而反加不忍聞之嚴敎,威譴之命,有倍於前,是何聖衷之激惱,乃至於斯也。彼職在論思之列,略效匡救之忱者,固是職分之當然,有何聖心之可惡,而況且堂箚事體,亦自不輕,則不惟不賜採納,乃反過加摧折,辭敎迫截,黜補聯翩,彼儒臣者,固不足恤,所深惜者,乃聖上無前之過擧也。臣竊覸殿下近日處分,有乖物來順應之道,亶由疑阻激怒之致,無論事之當否,言之輕重,少或有拂於淵衷,則不復舒察隨處觸發,甚至喜怒太遽,擧措乖宜,非常之諭,前後相續,罔極之敎,容易下得,雖使群下當之者言之,其驚惶震薄,將無所容措,而在王言簡重之體,亦豈不有歉於辭不迫切之訓耶?傳之四方,駴惑莫大,垂諸史策,貽譏非細,以殿下之明聖,豈或放過於此。而祗緣涵養未盡,惟怒難制,每致辭氣失平,施厝欠當,非不欲調劑世道,而是非漸至於相混,非不欲寅協時象,而扶抑每歸於太偏,讜言由是而莫聞,士氣職此而益沮,以言爲戒,擧以容默爲事,縱或有言,終被譴責乃已。若此不已,則從今以往,雖有聖德之闕遺,朝政之得失,孰肯爲殿下開喙而進言,以觸天怒,自速顚沛而已哉?傳曰,人孰無過,改之爲貴,殿下若於事過之後,平心省察,加意點檢,則必有所翻然感惕,渙然開悟,將見日月之更,人皆仰之矣。今臣此言,非爲三儒臣地,實出於納吾君無過之義。伏願聖上,反復舒察,亟加悔悟,特寢三臣竄補之命,仍令收還前後備忘未安之敎,以光聖德,不勝萬幸云云。以李榕、申晩上疏,傳于鄭羽良曰,今日北面者則如此乎?還出給。 ○正言安相徽疏曰,伏以臣,前後論人,旣被無限凌藉,除命之下,實難冒沒承膺,猥上辭本,兼陳瞽說,未蒙恩遞,惶隕益深,而逐條賜答,辭旨溫諄,臣誠感激,固當竭蹶之不暇。第臣素有伏暑之症,每當暑月,殆無寧日,近添泄瀉,登溷無算,束帶供職,不能自力,縮伏叫苦,方切悚蹙之際,目見君父之過擧,不勝憂慨之忱,敢此伏枕呼倩,略申匡救之言。伏乞聖明,特恢反汗之量,以廣涵容之德焉。噫,國之置經幄,蓋使之隨事開陳,補導君德也。苟有所懷,則盡言不諱,乃其職責,而言有可取則取之,不可取則不取,雖或過激,不摡王心,輒示優容,俾盡啓沃之責,而未嘗摧折之迫逐之者,是乃列聖所以優待經幄之臣也。今此閔亨洙之疏,不過辭免之章,辨暴其難冒之義,而殿下不少恕諒,遽加威怒,投之絶徼,暮夜迫出,景色愁沮,處分嚴急,經幄之臣,陳箚請還,端出於眷眷憂愛之誠,非爲一亨洙之地,則以殿下涵養之工,庶有轉圜之美,而雷霆之怒,忽迅於俄頃之間。竝直玉署之臣,一時斥出,遠補絶塞,嚴敎遄降,罔非臣子所不忍聞者,豈意聖明之世,有此過中之擧耶?如臣庸陋,冒居言地,未曾極言竭論,粗效涓埃,孤負職責,愧懼實多,而耿耿之衷,唯在於納君無過,區區之誠,有望於不遠而復,不避鈇鉞之嚴,敢瀆靜攝之中,臣尤死罪。伏願聖明,虛心察納,收還三儒臣投畀斥補之命,以光聖德,仍治臣妄言瀆擾之罪,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傳于鄭羽良曰,政院,雖以事體捧入,而予則不知爲批答,閔亨洙必欲隨往耶?此疏還給。 ○奉朝賀閔鎭遠疏曰,伏以臣有子不敎,妄觸邦憲。敢曰在家不知,自分隨子同坐,昨伏見下藥院之敎,辭旨極嚴,臣驚遑震慄,五內失守,走伏金吾門外,恭俟嚴誅矣。不意聖度天大,使勿待命,臣歸伏私次,一倍懍惕,繼伏聞藥房入診時,聖敎截峻,威怒震疊,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大抵臣之罪狀,無非人臣之所不敢聞,國法之所不可容者,臣瞿然知罪,怵焉悚身,直欲卽日滅死,而不可得也。人臣負此罪名,無以自立於覆載之間。況敢偃息於京輦之下,而徑出都門,亦有所不敢者,謹此席藁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正臣罪,以伸王法,臣固死且自甘。儻殿下,猶不忍遽加以金木之誅,則亦望先許退歸田里,退省愆尤,不勝萬幸。臣無任瞻天仰聖,涕泣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養子不敎,古訓所在,卿聽面諭,子故犯之,予之痛慨,尤倍他人,至於頃者陳達之辭,未安之意,無他之敎,俱諭前席,此卿本來病痛,予何深非。卿若以此復尋鄕路,此不聽寡躬丁寧之飭,倉皇鶴髮於京鄕之間,於國於家,曰忠曰孝。噫,奉朝肅謝之時,面賜手詩,墨尙未乾,卿須體此奉府夫人,安心在京,上慰聖母在天之靈。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參判宋成明疏曰,伏以臣之一遞見職,其義較然,藥院撤罷之後,卽入辭單,實是廉隅之所不可已。三告旣徹,顒俟褫鞶之恩,不意聖敎特下,責臣以事體未安,諭臣bb以b廉義可伸。仍有給單特召之命,臣誠惶感震越,罔知攸措。念臣之引義求遞,不但事例之當然,抑有家庭已行之事,故區區苦心,必欲辭免乃已。仰惟不枉人志之聖念,必當俯垂鑑諒,曲遂微願,而顧乃降旨敦迫,迥出常格,今若怵畏嚴命,冒沒膺命,則臣身狼狽,固不足言,其在朝體,亦豈不苟簡之甚哉?昨隨天牌,進詣闕外,擬欲悉暴情懇,冀格聰聽,而寫疏未訖,闕門遽閉,進退兩難,未免違召,臣誠惶霣,冞增死罪,玆將已成之疏,仰瀆宸嚴之下。伏乞聖上,更加軫察,亟許改鐫臣職,以存古例,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給單特招之下。若是撕捱,事體未安,卿勿復辭,從速察職。 ○前司果尹東源疏曰,伏以臣瀝血陳懇,冀蒙恩許,伏承聖批,不賜遞改,謂臣過辭,催臣上來,臣誠徊徨踧踖,莫知措躬之所也。臣旣非高尙之士,物外之流,則初非有輕爵祿、守貧賤之志,特以朝廷所以處臣者非其實,故寧甘於溝瘠而不知變也。殿下於臣,亦旣下燭其實情實狀,特免臣冒入於法講。且於召對,不强其替讀,不復强以臺職之意,亦曾面賜恩諭,在臣雖極猥越,而殿下黜文務實之意,則庶有以仰見矣。臣誠欽仰感歎,而又竊自幸受知於聖明,涵濡乎物各付物之化,永作昭代之閑氓,無復有怵迫維谷之憂矣。今者銓部之檢擬,旣有乖於綜名核實之道,而殿下從而命之,又從而招徠之,決知其不堪,而誤恩至此。唯彌文是崇是長,此不幾於虛僞乎?循名遺實,本非治世規模,允爲今日極弊。而況今天心未豫,而災異頻警,荐歲大侵,人民流殍,倫紀斁絶,人類禽獸,王綱解紐,百隷怠傲,如是而國不危亡者幾希,雖使君臣上下,剗除一切文爲,一意誠實地做事功其於轉災爲祥,易危爲安,而迓續天命,則猶未可以一朝輕議,奈之何今日朝廷,旋旋若平常時猷爲,至如臣之庸愚下品,濫竽名器,不問虛實,不辨眞僞一授再授,視爲常事,遂令虛僞日滋,官爵屑越,是豈矯弊之政致治之道哉?漢宣帝雜伯之主也。猶能綜核名實,以致得人之盛,而漢業中興,殿下自視如何,而不少綜核,乃反如此,豈不招四方之譏議哉?臣之前後自暴,實出肝膈,而微誠未能孚徹於皇穹。殿下看作飾讓之例談,臣誠跼高蹐厚,抑鬱悶塞,不知所以處此也。臣旣無有承命之路,而母病不可以離違數日,身病亦不可以自力登途,致身司敗,亦末由矣。玆又萬不獲已,疾聲號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察臣無用之實狀,難强之私情,亟許退斥,以嚴公法,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崔龜慶、金壽煃入侍。徐命均進伏曰,昨日生涼,聖體,若何?寢睡,如何?上曰,無大段失睡,而困惱委薾則少差,而猶未夬也。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如前矣。命均曰,腹部之候,何如?上曰,少愈而餘氣尙在耳。尹淳曰,茶飮,於就寢時進御,則預煎而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上又曰,醫官入診。權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昨沈而今不沈,右三分昨縮,今已伸矣。金應三曰,脈候左三分乍勝於昨日,右三分有力少伸矣。玄悌綱入診退伏曰,脈候在昨則左右皆弱矣,卽今皆勝矣。崔龜慶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昨則過沈微矣。卽今沈微之氣差勝,有調和之氣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左脈沈微之氣差勝,右脈有和暢之氣。大抵脈度雖勝,而不至大段勝矣。上曰,他人用心則氣升,予用心則氣損,近來予精神少昏,脾胃弱,而方寸所傷之致耳。命均曰,自上有忍之道,則豈不內傷之深乎?命均又曰,中宮殿患候,數日來常症外,皆已得差,臣等不勝喜幸之心矣,而水剌,尙以水撓飯進御之,是悶矣。上曰,水撓水剌,常時常進矣。命均曰,內局藥材,有可駭者敢達矣。江原道所封進人蔘,比前品劣,前提調金在魯,曾以禁斷火耕之意陳達云,蓋産蔘之處,以火耕之故,漸至絶種,原營,收價各邑,出給蔘商,而民人無可採取處,自然價高,致有此弊,至於御供,則專以羅蔘捧用,而近來則體小品劣,聞前監司趙顯命之言,則慶州蔘田廢棄,蔘商輩貿來於關東及京中,而稱以羅蔘云,事極寒心矣。此後則更加申飭,別爲禁斷火耕,而必以上品極擇封進之意,分付兩道,何如?上曰,依爲之。提調尹淳曰,非但人蔘然也。地之所産之品,不如前,人之捧上之心,亦不如古。內局所捧各樣藥料,擧皆不好,雖以大王大妃殿日次劑入生脈散材料觀之,麥門冬色品甚劣,求之私局,則多有好品,此莫非初不擇封之致。此後則各種藥材,極擇封進之意,申飭諸道,何如?上曰,以靑大竹見之,近來體樣甚少,他可知也。在前則內票紙劑入人蔘,擧皆體大。今則御藥所用,不如前日,票紙劑入之品,麥門冬見東朝劑入之藥,果爲品劣,事當監司罷職,封進官拿處,而今番則姑爲斟酌,監司推考,封進官從重推考,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7月1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好人{{*|未肅拜}}。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未肅拜}}。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連爲進御,而諸節比昨益勝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漸益差安乎?宜令醫女入診矣,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差歇,茶飮進御,勿爲入診,內殿症候,今已差愈,勿爲直宿。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朴弼載未肅拜陳疏,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中宮殿患候平復,陳賀權停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羽良曰,頒赦百官加爲之。 ○又傳曰,日氣若此,今日行禮停。 ○政院啓曰,日氣若此,今日行禮停事,命下矣。今此陳賀,實出於志喜之擧,大小臣僚,亦旣咸簉,思效抃蹈之誠,而且旣行告廟之禮,則宣敎一節,次第當行,事體尤重,決不可以雨勢之如此,遽爾停止,而在前賀禮旣定之後,未有以雨雪而或停之例,姑觀雨勢,隨時擧行,恐合事宜,敢啓。傳曰,莫重展謁,雨勢若此,曾有停行之例,頃年未詳某賀,親臨陳賀之日,因雨勢,臨宣政承史先拜之時,以朝衣不潔,諸承旨求對請停,而雨勢旋止,故行之矣。今者日氣,異於其時,停止之命,烏可已乎?所請若此,問于大臣行之。 ○金浩啓曰,因本院啓辭,今日陳賀,問于大臣之事,命下矣。卽使禮曹郞廳,問于大臣,則諸大臣以爲雨勢已晴,依例行禮爲宜云,諸大臣之意如此,仍卽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雜犯死罪以下竝宥。 ○又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未承受推考傳旨一百二十五張,自本院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弘文提學宋寅明,卽爲牌招,赦句添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闕直,已至多日,校理趙尙命,修撰尹汲,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太廟展謁,只隔二日,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 ○以訓鍊都監習陣頉單子,傳于鄭羽良曰,今觀單子,大將張鵬翼待命於金吾,勿待命事分付,習陣則於本日擧行。 ○尹陽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百官加下批政事,當爲取稟,而再昨承旨有闕政事,旣已取稟。不得更稟云矣,敢啓。傳曰,百官加下批,例當開政,不必更稟,政事爲之。 ○金浩啓曰,太廟展謁,只隔二日,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王若曰,齊體義重,悶坤候之少愆,勿藥喜深,幸天和之旋復。稽舊典而受賀,渙大號而推恩。眇玆寡躬,夙有良佐。資成資始,王化之本攸基,能儉能勤,宗事之重與共。迺者議藥之擧,遽在違豫之初。節是金火之交,蓋方深愼於六氣,症卽痘疹之種,非比偶感於一時。不欲煩外庭之憂,彌日靜攝,及至移內局之直,擧朝焦遑。惟斯疾,倍懼於盛年,幸乃瘳,旋奏於翌日。類果熟而蒂落,期日罔差,比熱退而涼生,天時是若。長樂朝見,重整翬翟之儀,高禖吉祥,竚親弓䪅之禱。玆由祖宗之垂隲,詎曰藥餌之奏功。陰功益彰,不替朝衣之規諫,協氣旁達,可驗年穀之豐穰。慶旣關於宗祊,寧緩秪告,歡實均於朝野,宜推覃恩。非敢忽豐享豫大之嫌,所以答上下慶祝之意。齊家治國,用推一視之仁,蕩垢滌瑕,爰擧肆赦之典。自本月十八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魘魅蠱毒、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强竊盜外,雜犯死罪以下,徒流付處安置充軍,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gg決定g、未決正gg未決定g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戲,八方咸歸於慈化,霈澤旁流,萬品同囿於太和,疵癘乃去。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弘文提學宋寅明製進。 ○鄭羽良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服制,右承旨金浩進。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李箕獻呈狀內,矣身,得病數朔,日益添重,以此病情,萬無自力赴任之期,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果重,則當此科試迫頭之日,不可等待其差復,慶尙都事李箕獻,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兵曹移文,則正郞禹世準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奉常寺牒呈,則主簿卓佑漢,宗廟秋享大祭祭物封進,有不能檢察之失云,汰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利城前縣監金守經,遞付京職事,命下矣。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稟。傳曰,知道。以洪好人、李聖龍爲承旨,金宗台爲持平,朴師益爲知敦寧,洪鉉輔爲同義禁,兪㝡基爲副校理,尹彙貞爲修撰,金尙翼爲副修撰,李著爲軍資正,宋秀衡爲掌樂正,鄭壽期爲工曹參判,尹得徵爲典籍,金浹爲春川府使,鄭壽岡爲西部主簿,金{{?|⿰禾道}}爲兵曹正郞。百官加下批,錦城君朴師益,咸寧君朴纘新,彦城君金重萬,遞付京職事承傳。副司直尹淳今降崇祿,前都承旨趙錫命今降嘉義,以上加資還收事承傳。左承旨洪好人,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聖龍,右副承旨金浩,同副承旨鄭羽良。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服制,參知李匡輔病,右承旨金浩進。啓曰,新除授慶尙左水使柳東茂戶奴呈狀內上典,猥蒙天恩,除拜本職,分義所在,唯當竭蹶趨赴。而本以獨身,偏母今年七十一歲,揆以情理,決難遠離,斯速啓遞云,母年已逾七十,且無兄弟,則孝理之下,有難强令赴任,今姑改遞,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慶尙左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朴乃貞爲副摠管,張泰紹爲訓鍊都正,朴健爲五衛將,金亨魯爲訓鍊副正,沈洸爲中樞都事,趙元錫爲宣傳官,李世澄爲忠壯將,朴受和爲景福宮假衛將,安構、金夏錫、金壽煃爲僉知,郭庶績、吳重周爲同知,楊憲益爲蝟島僉使,安宗大爲安興僉使,李義翼爲慶尙左水使。百官加下批,副護軍趙明翼、魚有鳳、金守經、崔德齡、金壽煃,副司直沈䥃,副司果李喆輔、朴致隆、李聖海、朴聖源。 ○注書尹得徵遷轉,代以權瑞東爲假注書。 ○尹陽來,以吏曹言啓曰,在前頒赦時,例有別歲抄之事,今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例書入。 ○又以吏曹言啓曰,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准期不敍,災傷罷黜褒貶居中、居下竝書入乎?敢稟。傳曰,此則勿爲書入。 ○又以吏曹言啓曰,在前別歲抄時,以還上虛錄,被論蒙放,永勿除職之類,過五年後,稟旨書入事,曾有成命,今亦書入乎?敢稟。傳曰,此則勿爲書入。 ○金浩,以內醫員官員言,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醫吳重卨有頉,代醫人李廷德,以術業精詳見稱,以此人啓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任,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備邊司言啓曰,嶺南煮鹽處所,方以蔚山、金海兩邑爲定。而秋節已屆,始役緊急,金海府使李馨遠居下之代,有難等待都政,令該曹別爲極擇,後日政差出,仍卽催促下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濟州前牧使李守身原情公事,除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御史封進不法文書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及玉堂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7月1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式暇}}。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五更,月暈回土星。 ○下直,咸安郡守柳升鉉,長興縣監兪胄基,丹陽郡守許沃。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朴弼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能麽兒堂上,能麽兒郞廳久勤講坐起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陰雨支離,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已盡於昨日,諸節,更復何如?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一向差安,而更無往來之餘症乎?令醫女入診詳察,宜當。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差歇,茶飮進御,內殿症候,差愈後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自昨,微有感冒之候云,臣等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柴胡香薷飮,加羌活一錢,連進三貼,以爲解感淸熱之地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兵曹歲抄單子,傳于鄭羽良曰,兩銓歲抄中點下外,竝蕩滌,吏曹草記二張中,褒貶居中、居下者,雖下,勿爲書入之批,中下宜有間隔,京外居中者,京司居下者,竝蕩滌。 ○以太廟展謁儀註,傳于李聖龍曰,軒架鼓吹還宮時,陳而不作磨鍊以入,過秋分復繕後,依例擧行。 ○金浩,以禮曹言啓曰,今以中宮殿患候平復之慶,旣告宗社,仍行頒敎,陳賀之禮,則設科取人。自是次第應行之事,故取考前例,則辛卯、戊戌年,中宮殿平復後,設行庭試矣。今亦依此例,以庭試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七間許,因雨頹落,左右傍近,亦多傾圮,改築之處,至於九間許。當爲改築,而所入石塊,無他取用處,從便近鞍峴下三星堂近處,今月二十日爲始,浮石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兵曹言啓曰,將鬼薦取才坐起時,都摠府郞廳入直之外,例以差備官全數進參,而今日坐起,當爲進參者,只是二員云,而其中一員,亦於開坐之後,久不來待。故捉囚下吏,累次催促,終不進來,以致差備之不能分排,其爲風習,誠極怠慢,事體所在,不可置之,當該郞廳汰去,以懲日後,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洪好人疏曰,伏以坤候違豫,遄臻康復,臣民慶幸,曷有其極?臣於春末,見叨是職,病難供劇,陳疏獲遞,曾未數旬,再辱恩命。而床席危喘,無計蠢動,輒復控籲,旋蒙遞解,得以專意調將,獲尋生路,恩山德海,天地莫量,非臣隕結,所可仰報。而有除輒辭,跡涉慢蹇,悚蹙之忱,久而冞切,卽於意外,除旨又降,天牌儼臨,嚴畏分義,不得不承詣禁扃之外。而第臣,昨以軍銜,進參賀班,罷歸之際,纔出闕門,自狹路,方向大路,人馬雜踏之中,不知大臣前導之已過前路,矇然前進,未卽隱避,傔人方在被拘中,揆以公體私義,決不可冒沒出肅,玆敢陳章退歸。伏乞聖明,亟命遞罷臣職名,以嚴朝體,以安賤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體所在,勢難察任許遞。 ○奉朝賀崔奎瑞疏曰,伏以臣,蟄在窮島,晩而始伏聞中宮殿下有違豫之候,症係痘疹之類,且設議藥之廳,臣身在遠外,尤不勝區區憂慮。旋又伏承快收勿藥之喜,乃有稱慶之擧,臣民歡忭之忱,寧可以紙墨形言?臣自正月落傷之後,至今四肢,不能自運,神氣日益耗昏,無復生人之理,初旣不得進參於候班。今此號嵩之禮,又無計自力致身,跧伏私室,只俟罪譴。伏乞聖明,亟命有司,使之重勘,以勵群工,且安私分,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見卿多年,思卿冞切,篤老未赴,業亦知矣,卿何不安?卿其安心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尹吳光運疏曰,伏以神明保佑,坤候康復,臣民舞蹈,容有其極。如臣情勢,不容尙帶職名,而一日二日,瘝曠至此,雖悶縮滋甚。抑煩瀆是懼,不敢復爲疏籲之計,而所恃者,惟有長單之徹爾,喉司不諒,一味退却。噫,出納惟允之地,苟能較量人情勢,則衆所共知必遞之義,孰有急於臣者,而見阻如此,自愧誠意,不能見孚於同朝也。至若藥院移設之辰,冒沒而趨候班,大庭陳賀之朝,淟涊而齒群抃,雖出義分之不獲已,而揆諸廉隅,則放倒盡矣。又於此際,父病添加,症勢沈毒,臣精爽失守,五內煼灼,惟是卸解職名之時,乃是專意省救之日,臣旣曲避其恃恩干冒之嫌,而自阻於仁覆孝理之下哉?玆敢冒萬死疾聲而呼籲,惟聖明,少垂憫察焉。臣父今年七十三矣。老人精力,月異歲變,入夏以來,寧日常少。近又重得暑感,委頓床席,臣有一弟,而經歲抱濱死之疾,臣有弱子而少年昧醫藥之理,臣若頃刻離側,則不惟扶護之乖意。抑亦療治之失道,烏鳥私情,寧不矜惻?顧臣所帶兩任,俱是獄訟重地,曠官滯務,爲罪已大,而伏況太廟動駕,只隔兩日,京兆有導駕緊任,而首僚則赴於陣上,以臣情理,萬無離捨病父,趨造班行之望。若不早時變通,則臣身之獲罪,固不足恤,而臨時窘急,事體之虧損,當復如何?伏惟殿下,天地至仁,無物不遂,日月至明,無微不照。又於接待臣僚之時,惟以誠實爲務,不以虛文假借,伏望察臣危苦之辭,諒臣煎迫之情,本兼兩任,卽許鐫改,使得救護父病,少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情理事勢若此,本職今姑許遞焉。 ○行判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坤殿違豫之候,遄復天和,一域之內,歡忭攸均,垂死老臣,病在床席,前後起居之儀,一不得進參,大庭嵩呼之班,百僚咸造,而又末由自力致身,禮廢情缺,惶霣在中。念臣癃賤疲瘁,已無餘地,而暑潦三庚,一味昏憒,外雖具形骸,內實迫鬼事,神氣凡百,殆非陽界人貌樣,平生受恩,河海莫量,而無他才術,可以仰酬其萬一,筋力如可自勉,則惟以恪謹奔走爲禮,如其不能,引經告休。上以贊聖朝風勵之政,下以從先臣夙昔之戒,卽臣素所耿結,而今則衰病已極,而跡謝班聯矣。鍾漏旣盡,而名在朝籍矣。中夜思惟,慙負私心,玆敢略陳短箚,仰請闕禮之罪。伏乞聖慈,亟命鐫遞臣本兼諸任,仍治臣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衰老之年,所患若此,深用念焉。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益加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副司直李箕鎭疏曰,伏以壼候遄復,慶禮斯擧,百僚蹈抃,萬姓歡欣,臣以禍釁餘喘,病伏窮山,一息徒存,萬念俱灰。而只爲誠深戀闕,情急承候,水陸間關,匍匐上來,及至江郊已後,庭班自列之章,亦阻登徹,泯默俟譴,悚蹙冞切。且臣所患風痺之症,越添於累日行役之餘,手足頑麻,幾廢運用,精神迷瞀,殆無省覺,胃氣傷暑,對食輒嘔,少有呑嚼,便成噎逆,胸膈痞痛,肚腹絞急,吐瀉無算,頃刻垂絶,僵仆旅舍,跬步莫運,咫尺城闕,致身無路,禮缺呼嵩,迹近昧分,罪上添罪,有死而已。仍念臣,人雖卑微,無足比數,嘗從大夫之後,有異匹庶之賤,而不幸身嬰奇疾,危在朝夕,進旣無以陳力而就列,退又不能守分而畢命,終至顚沛道路,作一枉死之骨,則不惟在臣爲難畸之恨,實恐累聖化而羞當世,大矣。臣於負席昏涔之中,一念及此,未暇顧他,玆敢略控短疏,冒暴哀懇,舁載歸舟,還尋鄕路,回瞻象魏,未忍便訣,臨發怵惕,有隕如瀉。伏乞聖慈,諒臣苦忱,命削臣姓名於朝籍,俾得安意就盡,仍治臣廢禮徑歸之罪,爲他人戒,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奉朝賀閔鎭遠疏曰,伏以臣,負罪未勘,惶蹙罔措,冒上一疏,乞伏刑章,而伏承聖批,辭旨優渥,旣恕其罪,又勉其留,丁寧懇惻,有若慈父之詔迷子,臣稽首祗奉,自不覺感淚之被面也。昨伏聞以坤候平復,百僚稱慶,臣雖休退,朝賀其職,而惟是自知臣罪,終不可倖逭,雖蒙聖主之仁恕,臣何敢自同平人,肆然出入於班行乎?反覆思惟,終不敢冒進,負累之中,又添闕禮之罪。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臣前後負犯,以礪群工,公私幸甚,仍竊伏念臣之罪,大矣。徒欲有懷必達,以效臣子之職,而言多不中於理,誠又不孚於上。殿下之委曲誨諭,指示保全之道者,非止一再,而愚迷之性,終不能覺悟,靜言思之,罔非臣罪。玆者臣之迷息,妄陳一疏,重觸天威,而凡聖心之平日所嘗知臣罪而容覆之者,縷縷開說於筵席之上,臣之從前負犯,始乃彰著無餘,臣之感泣頌祝,當復如何?而退省前愆,只自拊心而崩隕也。論臣之罪,雖萬被誅戮,不足以自續,而席藁數日,尙無處分,是蓋殿下孝悌之德,卓冠百王。回瞻明陵,有所不忍,而國法至重,朝綱至嚴,自古安有如臣罪名,而得免於典刑者哉?殿下縱不欲遽加以重辟,亦宜亟先黜退都門之外,以爲自訟之地。亦安有如臣罪名,而晏然仍處於京輦之下者哉?儻殿下,許丐性命,退伏田野,將老飮啄,以終餘年,則玆豈非殿下追孝明陵,保全戚屬之大德至惠也哉?情悃崩迫,言不知裁,惟殿下留神審量,恕其僭而許其願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噫,前者之批,本非慰藉,卿何過嫌,卿其安心,亦勿引咎,須遵前旨,以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鄭履儉,記事官宋敎明、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爾柱等入侍。徐命均曰,大雨暴注,蒸鬱益甚,此時聖體,若何?上曰,比向來頗有所勝矣。命均曰,茶飮已盡進御乎?上曰,進御矣。命均曰,寢睡水剌等節,近復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命均曰,腹部之候,今則快安乎?上曰,更不發作矣。命均曰,向者雨下之後,微有涼意,其時自上,以風氣不佳,每於別儲廂引接矣。近日則連御此所,伏未知今則無厭風之意而然乎?上曰,此亦勝於向來矣。命均曰,使諸醫,診察脈度後,議定當進之劑,宜矣。上曰,諸症頗愈,更何服藥。茶飮姑爲停止,差待丸藥之畢劑,進御爲計,只令首醫診察,可也。聖徵診脈曰,左右脈度調匀和暢矣。應三診脈曰,左三部已得調匀,右三部亦調匀不滑,不似向來矣。命均曰,茶飮姑停與否,諸醫各陳所見可矣。聖徵曰,應三、起鵬則以爲,暑熱不退,姑停茶飮爲宜云。壽煃、爾柱則以爲,茶飮能治濕痰,一二貼加進爲宜云。小臣賤慮,則以卽今聖候論之,苦口湯劑,不必加進,而若或添劇如去年,則湯劑必當多進,其在預防之道,允合加進數貼矣。當此暑濕用事之時,且有本來受傷之節,元氣有時不足,此非腎經受病而然也。或虛或弱,專由於思慮過度,脾胃不和之致。醫書曰,憂愁思慮,易耗心神,今此蔘蓮茶之屬,有補於心脾,必須加進而後,可無後憂,茶飮雖或停止,議定他藥似宜矣。且雖加進數貼,茶飮,必無蔘過有害之慮,而進御茶飮之後,脈度大有所勝,故賤慮如此矣。上曰,今番所進蔘蓮茶,所入蔘料,已至九錢,加進二貼,豈必有害,雖不加進,亦豈有損?症候增歇,本不係於數貼茶飮,而長進湯藥,其亦難矣。姑觀數日,或加進茶飮,或議他藥,可也。淳曰,聖敎至當矣。近來湯劑進御,殆無已時,藥灌腸胃,其力不猛,或當緊切之時,則責效尤難,丸劑則非不苦口,而猶不如湯劑之,甚矣。上曰,其言是矣。向者症候,不至大段,而遽進蟠蔥散,誠恐日後,見效不速矣。命均曰,事理則然,而症候有加後進劑,則多進而少效,不可無預防之道矣。上曰,今雖加進數貼,不足之候,豈能去根乎?淳曰,聖徵私言於小臣曰,聖候思慮太過,脾胃受傷,故每用升陽補中之劑,而又有上氣之候,不宜專用升補之劑,扶脾湯,最是當劑云。此藥,入龍眼肉及人蔘,儘是良劑,而日候如此,湯劑不宜多進,丸劑且當匪久劑進,故姑未仰稟矣。上曰,如此之藥,正宜多進責效,不可五六貼而止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中宮殿諸症候,承已頗有所勝,而頻有感氣云,憂猶未已矣。上曰,平時亦然矣。命均曰,陳賀之日,雨下不已,群情甚悶矣,臨時開霽可幸。上曰,今番事,終涉豫大,且雨難行禮,故其時有停止之敎矣。命均曰,豐享豫大之事,固宜戒愼,而今番則旣已告廟,何可停廢賀禮乎?上曰,向年冬至受賀時,承史已行拜禮之後,以雨下有停止之議,旋卽開霽故行之矣。今番之以雨停禮,有何所傷乎?命均曰,今日,卽十九日也。太廟展謁,只隔一日,而聖體猶不如常,雨意又如此,再明開霽未易,差退日字,好矣。上曰,今日雖有雨意,再明豈不開霽乎?昨日之雨,害稼必多,斯可慮也。命均曰,二十四日亦吉云,數日退行,似無所妨矣。上曰,展謁,異於大享,動駕臨時若雨下,則可以變通,而時刻則早定,宜矣。命均曰,儀曹定以巳時,故以卯時改定之意,分付矣。命均曰,潦水將收,正宜煮鹽,頃者以金海、蔚山等地可合伐木處,發遣備局郞廳,與監營、水營軍官眼同定界之意節目,啓下矣。備局郞下送之意,敢達。上曰,唯。命均曰,湖南鹽盆可設處,及不合船材木有處則摘奸備郞,纔已還來矣。上曰,備郞誰也。命均曰,權世聃矣。上曰,解得此等事乎?命均曰,自前往來湖南,且能諳練此等事,故下送矣。詳細周覽,圖形以來,而可合處多矣。卽今可以始役節目,使其主管堂上宋寅明、朴文秀,酌量成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春川府使尹東衡,以陳賀箋文未及封進事罷黜矣。事體所在,固不可置之,而本邑之數遞可慮矣。上曰,昨日旣已蕩滌,春川府使尹東衡,勿遞仍任,可也。{{*|榻前下敎}}命均曰,臣方待罪太僕提調,故敢達。北道所送木花,自太僕,歲送六千斤,中間加送二千斤,合爲八千斤,未知此例,昉於何時,而蓋太僕,有歲入木花故也。上年太僕所入木花,太不實,請令戶曹加送不足之數。其時小臣,未詳本寺事勢,且慮戶曹之不得辦備,請自本寺備送,則本寺終無辦出之勢,竟自戶曹,加貿入送,而有後勿爲例之命矣。壬子年沿海被災尤甚,太僕所入木花,只是四千八百斤也。自前入送北道之後,猶有所餘分作堂、郞丘價矣。今則北道應送之數,亦如是不足,而本寺形勢,萬分切迫,實無貿得充數之道。今依當初所送之數,減其二千斤,只送六千斤,而六千斤內,不足者一千二百斤,則自戶曹備送之意,分付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國家之置三司,事體重矣。三司疏,無批還給,殊非待三司之道,若非干連大罪者,則言雖不是,誨責之,可也。優容之,亦可也。何可不批還却,以啓後弊乎?上曰,不然。耳目經幄之任,非不重也,而今之所謂耳目經幄,非予之耳目經幄,乃時象之耳目經幄也。其不正之疏章,無批何妨。十九日下敎之後,亨洙敢爲此無狀之言,其所荐棘,亦云輕勘,爲臣子者,何敢萌營救之心,而至於趙尙命,尤豈非不緊之甚也。今世之人,昏蔽已甚,一朝豁然,快滌其心腸,固未易焉。故或不無內實不快,而外爲佯好者,此則固不足深責,然罪惡如亨洙,而猶欲强而救之者何也?彼甘心營護者,不忠也,强而救之者,不誠也,不忠不誠之言,何以批爲?亨洙以予爲愛惜李奉朝賀,曲貸景廟違豫時不謹之罪,此何言也?設使予素重李奉朝賀,豈有更重於父兄者乎?此非誣大臣也,反所以誣寡躬也。豈不痛哉?戊申前後,亦有異焉,而至今言者,必皆托以辨誣,其所可辨者何誣,適足以疑惑人心也。命均曰,天下事,未有外於人情天理者也,而今彼所言如此,豈非人情天理之外也。上曰,予不幸,而當此怪駭世界,前後所爲,有關後弊者多矣。若其荒淫好逸者,不欲聽理萬機,而閉閤安臥,則是由我而啓之也。剛愎自聖者,意在脅制群臣,而却藥不食,則是由我而啓之也。惡其逆耳,而三司疏章,不批還却,則是亦由我而啓之也。予非不念此,而猶且爲之者,實出於萬不獲已也,豈樂爲哉?然若欲批答,則將逐日補外,逐日竄黜,使朝廷之上,一如舊日樣子而後已,寧有是哉?皇兄二字,自古所有之文字,而予未嘗引用,今番始用之矣。彼無狀之一亨洙,人何愛惜之深也,又何難棄之甚也?以古道言之,若有如亨洙之子弟,則爲其父兄者,亦將縛納矣。今則與亨洙,不干不當之人,亦莫不曲意扶護,豈不大可異乎?此所謂不忠不誠之人,爲人臣而不忠不誠者,將焉用哉?向者,鄭羽良爲薇垣長時,有事不誠實之語,其言誠是矣。命均曰,聖上每因此等事,過動聲氣,恐有妨於保養之道,臣等以是爲悶矣。上曰,無批還下者,正所以不欲動其聲氣也。今日在廷而爲時象甘心者,非予之臣子也。故近來上疏,初不開皮封而還下者多矣。彼以上前開坼書納者,豈不愚乎?淳曰,如此日長之時,兩時水剌外,亦無所進乎?上曰,日熱時,則尤無所進矣。淳曰,水剌所進之數,爲幾合乎?上曰,食治勝時所進,爲數三大匙矣。淳曰,然則兩時所進,通計不過四五合,可謂至少矣。然中氣虛而後多食,故享年之人,飮食不多,水剌之少進,顧無所妨矣。命均曰,不能多食而享壽者多,蓋其所食雖少,能甘食則好矣。上曰,予則非但不能多進,亦不能善喫矣。淳曰,朝夕水剌之外,無他所進,則虛乏之時,何以鎭定乎?上曰,少時則元無虛乏之事矣。近年以來,間或有虛乏之時,略進米飮之屬,以鎭之矣。淳曰,自上,元無偏嗜之物乎?上曰,不但無偏嗜者,亦有全不得進御之物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2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式暇}}。左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右承旨李聖龍{{*|坐直}}。左副承旨金浩{{*|坐}}。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金龍慶{{*|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四更,月暈。 ○下直,古阜郡守李徽曾。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朴弼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陳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仍爲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徵休,以禁軍別將軍兵等操鍊事,露梁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停止之後,諸節一向差歇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微感之候,湯劑進御後,其有和解之效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益愈,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勿爲逐日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浩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今此太廟展謁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承旨洪尙賓,以奉朝賀李光佐偕來,今方在外,在前如此之時,有偕來承旨,姑令入參之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來進參。 ○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出使,代以鄭基安爲假注書。 ○李聖龍啓曰,事變假注書鄭基安,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禁府放未放單子,傳于鄭羽良曰,放未放單子中稟者,竝爲仍事,分付。 ○金浩啓曰,明日太廟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承旨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聖龍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極爲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太廟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當以九員分差,而禁府都事十員內一員,本府入直都事韓德一,以罪人閔亨洙栫棘事,咸鏡道甲山地出去,無以備員。都事韓德一,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左副承旨李聖龍進。兵批,判書尹游禁衛營習陣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服制,參知李匡輔受由,左副承旨李聖龍進。 ○吏批,以金龍慶爲同副承旨,沈宅賢爲判敦寧,李宗城爲戶曹參議,朴乃貞爲右尹,宋秀衡爲司諫,鄭亨復爲校理,趙明謙爲副校理,宋徵啓爲修撰,南泰慶爲司僕正,崔雲龍爲直講,鄭輯寧爲奉常主簿,鄭檝爲通津府使,閔堦爲慶尙都事,申宅夏爲慶尙左道京試官,宋徵啓爲平安南道京試官,沈䥃爲忠淸左道京試官,朴弼均爲全羅左道京試官,禁府都事韓德一,司饔奉事申致重相換,春川府使尹東衡仍任事承傳。花川君金浹,齊平君㰒,行花平副令橃,行蓮恩令桴,行韓陽令楹,呂平副守燧gg海豐副守燧g,原春副守梔,齊昌令㯙,完昌令柲,唐城令楗,永膺令炘,花原副令樺,已上敍用事承傳。 ○兵批啓曰,閑良白重采,以賊人捕捉之功,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兵批,副護軍吳光運、柳儼、李玄輔、李宗城、申致雲、李榕、鄭壽松、金潝、李匡世、李希夏、金次俊、全繼俊,僉知金尙欽,副司直沈宅賢、趙錫命、洪好人、洪聖輔。 ○鄭羽良啓曰,明日太廟擧動時,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以同副承旨金龍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動駕隔宵,不當撕捱,只推待明朝牌招。 ○以副校理趙明謙,修撰宋徵啓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新除授弘文館校理鄭亨復,時在京畿果川地云,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昨日藥房入診時,太廟展謁,有當觀雨勢差退之敎矣。卽今雨意如此,夜來開霽有未可必,而設或少晴,蒸鬱陰濕,日氣甚不佳,玉候靜攝之餘,冒犯動駕,決非愼重之道,依昨日下敎,姑爲停止,實合事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惶恐敢啓。傳曰,雨勢旣止,何必退行。 ○金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宗廟擧動時,本府堂上,不可不備員。一員未差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儆爲副摠管。 ○鄭羽良,以吏曹言啓曰,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本監,以曆法相左處釐正事,上年冬至使行,監官安重泰入送矣。到北京,得見欽天監官善算者,何國勳,辛勤講論,盡曉前日算法之未透處。以私財,購得七政四餘《萬年曆》三冊,時憲新法五更中星記一冊,二十四氣昏曉中星記一冊,日月《交食稿》本各一冊,及西洋國所造晝夜測時日月圭一坐而來,此皆曆象最緊用,而前所未得者也。同日月圭段,儀器中簡要可觀,而夜中測時,我國所無,故另爲封進,以備睿覽,而前後監官金尙範、許遠、李世澄等,以官銀,貿來曆法,皆蒙加資之典。今此安重泰,學得算法,捐私財購書,尤爲可尙,不可無激勸之典,令該曹考例論賞事,命下矣。取考前例,則觀象監前後北京入去,監官金尙範等三人,以官銀貿來曆法,皆蒙加資,而今此安重泰捐私財學得算法,貿來許多曆家緊要者,尤爲可尙。似當依金尙範等例,施以加資之典,而事係恩賞,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加資。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應鱗手本,則時囚罪人金應福,痛風添劇,臂脚全不運用。且得關格症,大小便不通,腹部脹滿,喘急特甚,雜用藥物,少無其效,食飮全廢,氣息奄奄,頃刻之間,若將隕絶云,在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判尹張鵬翼疏曰,伏以臣,爲臣不忠,奉職無狀,神人共憤之兇賊,尙未捕得,輿情久鬱,公議斯激,拿處之劾,峻發於臺席,夙宵悚悶之餘,一倍驚怖罔措。走伏淸室,恭俟大何,聖度天大,曲加涵貸,靳許臺請,薄施問備,繼有勿待命之敎,臣且感且惶,尤不知置身之所也。噫嘻,此賊,何等凶悖,苟非禍心相連者,莫不欲卽時捉得,節解臠食,而臣秉彝之天,旣同恒人,受恩圖報之心,亦自不後,則豈與此賊,有戴天俱生之心,而玩愒時日,慢伺緩捕,一任其潛匿息偃也哉?只緣臣,智慮淺短,發摘無能,多般詗察,徒歸虛文,前後飭敎,未免辜負。不忠無狀之罪,臣猶自知,公朝司直之論,安得不然?席藁數日,反覆循省,一則臣罪,二則臣罪,揆諸邦憲,自有常律,何敢以恩敍薄勘,謂已處分,而晏然仍據於職次哉?昔隋之蘇威,兼領五職,不爲辭免,則御史梁毗,劾之以安蘩戀劇,夫蘇威雖兼衆職,未有不勝任之誚,而當時被劾,猶尙如此。今臣,人慙前脩,身摠衆務,初不力辭,罪在僨事,而尙且不自知戒,仍因蹲冒,則本罪之外,又添戀劇之罪。臣雖無恥,決不忍爲此,訓局習操,事務各異,迫於嚴命,雖不得不奉行,而至若捕廳,則臺斥旣出於不能盡職矣。亦安有溺職遭劾,而冒兼其任之理也?況且捕將,其任本非漫職,而至於今日,則較前尤別,譏捕凶賊之外,方有合坐訊囚之擧,責重事緊,不可一日曠廢,臣情地,雖無復出參訊之勢,罪囚稽鞫。亦臣之罪,日昨賀儀,實臣民莫大歡慶,而臣獨負釁,竟阻呼嵩之列,情禮虧缺,尤增死罪,玆敢瀝血陳懇,仰請重譴。伏乞聖慈,亟命下臣司敗,以正不盡職之罪,以謝忠憤者之心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體所請業已量處,今者引嫌,不亦過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靈城君朴文秀疏曰,伏以臣,不幸五六年來,累被凶誣,皆嶺南事也。此實非人所忍聞者,臣則冥頑不滅,抱冤含痛,至于今視息於天地間者,誠苟且耳。雖曲蒙日月之明,昭燭無餘,臣獨至冤根着,拔去不得,或於靜時閑處,念及於此,心忽悲而淚橫落,宜欲痛哭呼蒼而不可得也。向來權{{!|𥛚|⿰礻啇}}之言,初不明指某事,泛以嶺南事三字,爲臣枳案。臣竊自念四載嶺南,幸無以他事,得罪於朝家,而惟是數三誣告之變,爲臣終身之痛冤,則忽聞嶺南事三字,安得以{{!|𥛚|⿰礻啇}}之言,謂不復出於此耶?{{!|𥛚|⿰礻啇}}若於湖伯問擬時,果如筵席所陳,謂臣以按藩時,無治績,監賑時,息漁色,臣亦差有知覺,只當自訟自慙,以俟公議之不暇,何敢疏辨爲哉?其所以疏辨者,實不知{{!|𥛚|⿰礻啇}}之意,果在於此也。然臣疏甚短,疏語甚略,初無忿懥之事,寧有訐訴之嫌?噫,忿懥,人所難免,而至於訐訴,此細人事,臣之生於家四十三年,立於朝十一年,顧其位,亦已忝宰列矣。臣雖無狀,於家於朝,毋論親疎愛憎,未嘗以毫髮彷彿於此等題目者加之,而臣忽得此於今日,如衣冠而坐塗炭,只自愧赧欲死而已,更何言哉?早欲乞解所管之任,少遂杜門省愆之計,而實無面對人,實無辭告君,縮伏愧悚,延至于今。而且以未卽修納史草,自速置對,旋蒙恩宥,適値坤候違豫而遄復,臣民焦憂而旋慶,臣則情地益蹙,腫症益苦,初雖趨於候班,竟獨阻於賀庭,臣罪固已大矣。而臣之尤有所萬萬惶悚者,有諸史官就公廳書納史草之命,臣旣有自前負職之罪,卽當先他人奉行,少贖其稽慢之誅,而顧臣頷腫,浮高頗低,刺痛頗止,比之昨冬,不無所減,時或出入,以試筋力。而第腫穴,內外相通,且附骨,隱着穴下,少屈首寫字,則必有氣牽亘,爲痛滋甚,醫言以此病,作書役,必有大添之慮云。臣用是爲憂,姑未承命,罪固當嚴誅。而第此腫未差之前,決難親自繕寫之狀,旣爲通朝之所共知,庶或聖明之所俯燭,而然臣此後慢蹇之罪,又將不知至於何極矣。臣之惶隕所迫,尤如何哉?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情病之俱苦,遞臣所管之諸任,且勘臣違命闕禮之罪,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過嫌,修史待差爲可,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開城留守李德壽疏曰,伏以臣,有罪倖逭,屛蟄踰年,迹旣與世而相違,病又隨年而漸增,分宜自廢,理絶陳力,乃者水曹亞席之除,已出望外。及今舊都居留之命,尤非所料,以惶以感,不省所措。念臣向來所遭,何等罪名,齗齗之論,迄不相捨,昏謬不察,臣固有之,乃其罪之大者,尤在於愚不自量,冒居淸要,每自循省,爲愧爲恐。雖今咋指,其可及乎?卽今所叨,與前雖稍有間,而繭絲保障,責亦重矣。以臣疎才貞疾,固無一分稱塞之望,而論其情勢,又何敢唐突輒居於遴選之重任哉?伏乞聖明,亟先遞臣新授職名,仍命永刊仕籍,俾臣得以退守本分,以沒餘齒,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何嫌往事,豈辭居留?其勿辭焉,宜速往赴。 ○大司諫金尙奎疏曰,伏以聖候方在靜攝,藥院連請診候,而太廟祗謁,只隔一宵,尙未有差退之擧。想惟孝思出天,未暇自顧於玉體之調將,而目今秋節雖屆,日熱猶熾,重以昨今以來,霧氣甚不佳,當此老炎,其添傷必至,而一邊議藥,一邊動駕,群情之憂慮,曷有其極?況且時癘之氣,猶未收淨,扈從百官,雖曰十分齋潔,亦安知無方在薰染者,而今日保護之地,不能力寢,何耶?此雖出於前已請退,不敢復爭之致,而旬日退行,恐合於大聖人愼疾之道。伏願聖明,亟許察納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者所陳,雖由其誠,氣候差勝,何忍更退焉? ○左尹申光夏疏曰,伏以臣,卽伏見臺疏,則以掛書賊未卽譏捕,至請前後捕將拿處,臣於是,竊不勝驚惶悚縮之至。夫湖南掛書,實是前古所無之變,凡爲臣子者,孰不欲期於必捕?食肉寢皮,而多般設譏,尙未斯得,則臣之溺職之罪,著矣。豈可以待罪本職之屬耳,有所自解也哉?臺疏請罪,極其嚴截,而聖度天大,罰止例勘,臣尤不任惶霣悚懍,不知所以自措。玆敢冒死陳章,仰請譴何,伏乞聖明,亟命遞罷臣職,仍治臣罪,以爲不職者之戒,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過事體,其何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7月2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右副承旨金浩{{*|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回土星。 ○大駕,宗廟展謁擧動。 ○金浩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又啓曰,日勢如此,雨具取稟。傳曰,爲之。百官軍兵雨具。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朴弼載呈辭受由,金宗台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詣宗廟,入齋殿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副校理趙明謙,修撰宋徵啓,昨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尹陽來曰,同副承旨之撕捱,在事體乖異,而旣無牌去來,又無肅拜單子入啓之事,申飭。 ○以同副承旨金龍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只推更卽牌招。 ○傳曰,承旨前望單子,卽爲入之。 ○尹陽來啓曰,承旨前望單子,旣已入之。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安重弼爲左承旨。 ○傳于洪尙賓曰,雨勢如此,朝儀似不整,出次觀勢入之。 ○又傳曰,雨勢止於如此,久留齋殿亦未安,趁此時行禮事,分付。 ○兵曹啓曰,今日太廟展謁時,參判臣李箕翊守宮,參知臣李匡輔再度呈辭加給由,參議臣安重弼獨爲隨駕,卽者移拜承旨,侍衛不備,事體未安。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未思參知之呈辭,而參議承旨落點矣。觀此草記,侍衛不備,參議有闕之代,卽爲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德全爲兵曹參議。 ○李聖龍啓曰,新除授兵曹參議韓德全,卽爲牌招,以爲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忠淸監司追後所報,則逆賊必大,同生弟曰,曾査出以來矣,曰曾咸鏡道鏡城府緣坐爲奴,而時囚陰城縣,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大駕展謁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癸丑七月二十一日卯時,宗廟展謁擧動時,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安重弼,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聖龍,右副承旨金浩,同副承旨鄭羽良入侍。上御玉轎,由仁化門,出至仁政門外,改御輦輿,由進善門,出敦化門,至宗廟洞口作門外,改御玉轎,由東一門,入御齋殿。辰時,上出齋殿,至廟廷板位上,行四拜禮,仍入殿內奉審時,詣第二室神位前,見地衣有縫綻處,命都承旨尹陽來,招廟司具鼎勳進前問曰,如此處,常時不可修改乎?鼎勳曰,小小有頉處,有續續修補之例矣。上曰,此則所改處,不甚重大,因朔望時修改,可也。{{*|出擧條}}奉審畢,上出廟門外,右承旨洪尙賓進曰,大駕自齋殿,詣太廟時,赤舃,加着黑履子矣。回還時,不卽待令當該中官,宜有警責之道,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將詣永寧殿時,上不御步輦,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右議政金興慶及諸承旨進曰,日氣蒸鬱,聖候尙在靜攝中,何可步行乎?命均曰,今者臣有所達,殿下想必記有矣。前後展謁,皆御步輦,今不必固執矣。上曰,終始有未安之心矣。淳曰,日氣如此,久立亦難,惟願速賜允從。上曰,今日則日氣比昨稍愈,何難之有?陽來曰,日氣熏熱,尤爲不佳,勿爲固執,可也。命均曰,殿下常時,每多汗氣,今若出汗過多,則易致傷損矣。上曰,小輿入之,遂御小輿,至神門降輿,過神門,仍步往,諸臣復請曰,此間稍遠,前例皆乘輿,今豈如此乎?上曰,節節如此,殆似不誠,故曾有下敎,而終有未安之心矣。此間不遠,何難之有?命均曰,此間稍遠,且是神門之外,豈有未安之理乎?上曰,卿等如此,故不得已許之,而終爲未安矣。遂乘小輿,至永寧殿殿庭板位上,行四拜禮,遂入殿內。奉審訖,將還齋殿,上不御步輦。諸臣又請對,陽來曰,仰瞻玉色,多有汗氣,恐有傷損矣。上曰,來時旣乘,今若不許,則有似例讓,亦非誠實,故欲乘則終有不安於心,過神門後,當從之矣。命均曰,若不合於情禮,則臣等豈可强聒乎?上曰,上來時則有量氣之意,故許之矣。今則禮已盡行,何害之有?淳曰,行禮後,聖體已多勞動,故尤爲難矣。尙賓曰,醫書不云乎?在內爲血,在外爲汗,若失汗過度,則必有害於血氣,此非固執之事,允從,可也。命均曰,今者亦於過神門後步行,今豈持難乎?上曰,予有所思,過神門後,當許之矣。遂步過神門,乘小輿入齋殿。午時,上還宮時,出自齋殿,乘玉轎。同副承旨鄭羽良進曰,因侍衛不備,兵曹參知韓德全,纔已變通差出矣。聞來參外班,而無端遲滯,尙不肅謝,事甚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遂由東一門,出至作門外,改御輦輿,入敦化門,至仁政門外,改御玉轎,由仁化門,入大內。諸臣遂退出。 ==7月2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病}}。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朴弼載呈辭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侵早動駕,冒熱行禮,不瑕有勞傷之節乎?茶飮停止,已至多日,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更議繼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微感之候,亦復何如?湯劑已盡於昨日,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後,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展謁行禮,追慕冞切,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今幾快愈,今無議藥之事,勿爲入診。內殿症候,言于醫女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微感之候,猶未盡解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和解散,加香薷薑汁拌,黃蓮麩炒各一錢,山桅炒七分,連進二貼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未安。校理鄭亨復,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宣傳官趙東恒,都摠都事金聖應,竝別軍職差下。 ○又傳曰,新差別軍職,今日內試射時,當爲試射,卽令兵曹,別軍職單子書入事,分付。 ○又傳曰,今日新舊別軍職試射時,新差南行別軍職金聖應,勸武後騎芻,今始內射得中,特爲直赴殿試。 ○以京畿監司狀啓。加平居私奴斗只等虎囕事,傳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虛受誤恩,謬當重任,報蔑絲毫,罪積尸素,中心慙悼,踧踖靡容,而每當昵侍之際,惟以醜穢之病狀,乞退之私懇,煩瀆嚴聽,不自知止,揆以分義,豈不萬萬惶恐,而臣竊自念,風燭殘生,報答無階,惟有早乞不肖之身,不至於久妨賢路,此所以報聖恩也,幸國事也。夫是之故,不計僭猥,屢煩呼籲,苟究其情,亦云慼矣。伏惟日月之明,寧不俯燭而惻傷之乎?臣之病勢,非如平人一時感傷之比,只是血氣,日益凋耗,精神,日益昏昧,食飮全廢,委薾特甚,貼席不興,絶無少蘇之望。此實老氣凘盡之致,非可以隨便調息,藥物滋補之功,而復得回生者也。以此前後屢入文字,必望釋擔於未絶之前,免爲不瞑之鬼,而精誠淺薄,未蒙矜許。近又適値候班連設,下忱憂煎,不得不忍死奔趨,叨參大庭獻賀之儀,陪過太廟展謁之禮,以此凜凜殘喘,能於其間,幸免隕斃,誠禮粗伸,死無所恨。而只念自此以後,殘骸縷息,實無一分延接、一分起動之望,惟有委身床笫,以待餘命之朝夕泯絶而已。玆敢瀝血流泣,冒陳哀鳴之懇。伏乞聖慈,垂惻於簪履之舊,加惠於帷蓋之賜,亟許罷免臣職名,俾得以安意就盡,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卿之年高,業已知矣。前後所讓,亦豈不諒,而顧今國勢,思我倚毗,此豈元輔過讓之時?此等之世,爲國枚卜,忠厚慤實,舍卿誰先?不染且寬,是卿本心。予雖誠淺,決不可以文具待大臣,今若許副,初何重卜,旣已重卜,則所望者深,臥閤視事,古相所爲,亦有僚相,自可舒勞。卿之若是過讓,豈恒日所望者哉?今予期卿者,其非費力勞心,雖臥朝堂,可能鎭之。卿乎不諒而又上箚單乎?自愧誠淺,無辭可答,置諸于傍,只自恧焉。僅以跙{{?|⿰足吾}}之批,略諭予意,卿須體小子重卜之意,副前後慇懃之旨,安心勿復過讓,其宜善攝,臥閤視事,用副至望。噫,卿受昔年之恩造,其惟乎此,豈忍恝視于今之國勢生民乎?不待批旨,而其當惕然于心矣。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7月2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病}}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傳于鄭羽良曰,李玄輔軍職何付,承旨望中,書於何人之下,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傳曰,朝廷者,國之朝廷,銓曹者,國之銓曹,政官者,君之政官,廷臣者,君之廷臣也。立我國之朝廷,掌我國之銓曹,爲時君之政官,用時君之廷臣,而承旨例望,惟意取舍,事體道理,其將若何?其在事體,決不若是。若此不已,朝廷公器,其將已意低仰,焉有是理?此後政官,乃循其公,其取其舍,勿雜己意事,分付飭礪。 ○政院啓曰,卽伏見傳敎,則以承旨望事,縷縷下敎,且於承旨望中,御筆親書李玄輔名字以下,此固出於定扶抑鎭紛鬧之盛意,而第伏念國家置政官而授通塞之柄,若通塞失平,則罪政官,可也。今乃命入望單,添書人名,以堂堂人主之尊,下行該曹郞官之事,事體道理,終恐未安,而該曹捧此御筆之望單,其將襍置於何處耶?且於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批,有承宣之望,本非所擇之敎。夫天威咫尺,夙夜出納之任,何等淸切,而只緣挽近以來,官方日淆,揀選非古,如臣等輩,亦復濫廁,而至於聖敎云云,恐非飭勵愼簡之道也。旣關大體,且有後弊,臣等竊有區區所懷,所下傳敎望單與疏批,竝爲還入之意,惶恐敢啓。傳曰,朝者處分,慨世道之不公,鎭末世之扶抑,而所陳誠是。旣示其意,原望單非爻周者,仍爲留中,批答判付,更下焉。 ○傳于李聖龍曰,前後啓書之上來備局者,竝入之。 ○又傳曰,平安監司狀啓,有可觀事,留中。 ○備忘記,傳于李聖龍曰,今日內乘宣傳官秋等試射時,南行宣傳官趙東鼎,柳葉箭十巡居首,直赴殿試。 ○傳于李聖龍曰,今日內乘宣傳官內試射爲之矣。訓鍊都監哨官曺允成勸武後,弓馬之才,尙未觀之,分付訓局,使之卽刻待令于靑陽門外。 ○李聖龍啓曰,卽者都監將官來言,曺允成今方待令,而家有拘忌之疾,身旣染犯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後日待令。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校理鄭亨復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明朝更爲牌招。 ○傳于金浩曰,明日晝講爲之。 ○金浩,以禮曹言啓曰,秋節冷雨,最有妨於穡事,而入秋以來,陰兩頻數,猶不至於支離,故姑爲等待矣。近日或雨或晴,陰曀未已,若不快霽,則發穗之穀,必多傷損,民事極爲可慮。祈晴之擧,不容少緩,依前例四門禜祭,不卜日來二十五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日已晴明,姑觀數日後,更爲稟啓。 ○又以禮曹言啓曰,頃以平安道生員金大夏等上疏,及其時本道監司宋眞明狀啓內,壬辰殉節中和士人尹鵬等祠宇,辛亥十月營建,特頒恩額致祭之請,而當此院宇申禁之時,不可容易許施,而且不稟朝廷,任自建祠,事甚未安。依癸巳年受敎,監司推考,守令罷職,首倡儒生,限三年停擧之意,覆啓判下,分付本道矣。本道自當現告擧行,而甲午年平安道及忠淸道,令後擅建祠院現告時,監司以下論罪事,因大臣陳達,以宥旨前事,特爲分揀,而只撤毁其冒禁營建祠院矣。今此中和祠宇,亦是宥旨前事,似當一體分揀,而至於祠宇,依受敎撤毁後啓聞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金錫一啓曰,臣承命馳往于江華府鎭江村致仕奉朝賀崔奎瑞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封疏自列,恭俟嚴譴,不意聖慈寬恕,不惟不罪,反蒙近侍之臣,宣批於窮島險遠之地,而所以俯念微臣之意,溢於辭旨之間,臣奉讀流涕,不知死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未差,代前校理兪㝡基,已爲啓下,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卽接蔚山監牧官卞燁牒報,則惡虎入於牧場內,囕殺牧馬,至於十六匹之多,牧官領率砲手,尋蹤圍捕,則山行將金起白,挺身當前,先放輒中,前後所捉大虎,合爲五頭云。近來諸道各牧場虎囕之弊,極其頻數,今方嚴飭機捕之際,蔚山牧場捕捉惡虎,誠爲多幸。此與尋常捉虎有異,監牧官卞燁,山行將金起白等,似當別樣論賞,以爲激勸之地。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金尙奎疏曰,伏以近日玉候,猶在靜攝中,而因閔亨洙一疏,致惱聖衷,今於處分旣嚴之後,固有乘時激訐之嫌。如臣者,雖在臺地,亦不欲索言深論,而古所謂朝廷,本自無事一人擾之者,正是襯切語耳。然今日之紛紛鬧鬧,豈有他哉?臣雖黨臼中人,決不忍一毫假飾於同異之間,玆敢略論其大體所關,惟殿下裁察焉。噫,三綱之義,莫嚴於君臣,萬代之禍,莫甚於朋黨,而不幸義理斁晦,議論橫肆,今之洞然公觀者。只是天日之明,則明天理正人心之功,非殿下而誰任之,靖世道鎭朝象之責,非殿下而誰能之?夙夜勞勤,深軫聖慮,以救百年亡國之禍,以成一代建極之治者,其苦心至意,足以感天地而泣神明,則臣下無狀,雖不能盡體聖意,而辛甘者庶幾調劑,膠溺者庶幾灑脫,畢竟消融之效,可期做得六七分。然一箇源頭,猶作未了之案,大綱不立,大維不正矣。頃殿下,以十許事未嘗輕發者,至降諸黨中,俱出亂逆之敎,則以片語而立君臣之極,以一言而懼亂賊之徒,是豈殿下之强安排硬把捉哉?此乃千萬世不悖之公義理,抑亦千萬人共有之眞是非,而特群下之溺於黨私,不能不陷蔽而然耳。今則一紙絲綸,信若丹靑,不待百年而已定,可俟百世而無惑,則設令凶逆之輩,近出至親之間,惟當斷以大義,一刀痛割者,人心不甚相遠,臣則固自如此,而黨習已痼,猶有一種不平之論,投疏徑歸,視作去就之大關者,其意態勃勃,擧措可駭,而殿下亦務欲調停,猶且靳允於譴罷之請,以至失之假借,卒乃無事。過於裁抑,終又追罪,則於是乎喜事之輩,妄自窺測,殊不知聖心堅定,有難搖惑,王言炳烺,有難眩撓,而忽地乖激之議,轉加一層。凡有妨礙於請伸者,先試律令,大勢所驅,餘論尙此未已,則其風色,已十分不佳矣。其漸至微,其流必漫,早晩爻象之至此,孰不知之?噫,百計驅逐之元老,已謝朝籍,一閉冥漠之大臣,墓草屢宿,恩讐都冷,媢嫉者亦可休矣,而必欲生出新鬧,復售舊套,殿下之嚴辭痛懲,此豈可已而不已耶?第大聖人,物來順應之道,自有從容不迫底氣象,惟當昭揭是非,不必過費聲氣,而徒切於痛慨時象,未暇於愼擇辭令,如共斥留京之大臣等敎,恐有欠於王言之體。渠雖無狀,自歸於不忠不孝,而何必下得此二字,以傷聖朝之倫理乎?伊後營護之疏,相繼紛紜,尹汲之出力奬詡,亦可謂無憚,然第三司章疏,勿論所言之是非,在喉院者,固安得不捧入,而至以食君之祿,立君之庭,尹汲可畏,而於國何如爲敎?假使出納之地,憑藉此敎而阻搪之,則好惡之間,惟意所欲,凡係殿下之所厭聞者,亦安知不一例竊覘,大啓日後無窮之弊乎?今日朝象,有如聚土團沙,一遇風雨,不崩則壞。區區世道之憂,靡所止泊,而因此一鬧,轉成平地風瀾,其亦不幸之甚矣。自古國論一嚴,則喜事者,無敢眩撓,聖意一定,則伺釁者,無敢嘗試,旣於大關係處,明示堅凝正大之意,則自餘擾擾攘攘者,亦可不期定而自定。凡於一處分一辭令之間,何莫非君德所關,而失於嚴正,則無以鎭抑浮議,過於層激,則無以折服褊心。惟願穆然深思,廓然遠覺,黜陟臧否,一出於公,舒慘緩急,一出於平,致使旣壞之人心,得以復正,已敗之世道,得以復敍,而亦於聲色辭令之間,務存簡嚴之體,如共斥於敎,亦宜改下,以光辭旨焉。臣於日昨承宣之望,竊有慨然者,夫癸卯榜之必欲枳塞,抑何也?若曰科名之不正,則擧一榜而削之,可也。若曰擧子之有罪,則拈一人而拔之,可也。其科名,旣不可謂不正,其擧子,亦不可謂有罪,而不削不拔,徒欲公然錮塞之者,雖出於有所牽礙,有所諱惡之致,而此何擧措,此何意義?平日之不甚乖激者,亦不能自異,向者責勵之後,猶未擺脫其謬套,則每於此等處,轉致物情之拂菀。因此一事,惹出前後不靖之端者,其景色不佳,恐非朝家和平之象,謂宜特加警飭,俾有淬勵之效焉。仍伏念以臣至孱迂,而顧其官則諫長耳。臣之半生頭顱,臣實自知,淸朝言議之地,豈臣巽懦者所可叨,而向來一出,只爲承候起居之計。今則太廟之祗謁已過,大庭之賀禮已訖,仍因蹲冒,已無是理,而臣父偶患濕瘡,連在焦憂之中,昨於陪班罷歸之後,臣父宿恙添劇,方此落席叫呻,斷無旬月供仕之勢。伏乞亟賜鐫遞,俾便公私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雖是,下敎意存,初非顯諭,其勿改之,承宣望事,已諭於吏曹參議之批。當該政官,從重推考,其時望單,有處分入之,宜矣。 ○校理鄭亨復疏曰,伏以神天垂隲,坤候遄復,慶溢區域,抃蹈惟均。臣於夏初,遘癘甚重,未離床席,遽承玉署寵除,乍就牢狴,旋荷特放,猥徹長單,獲蒙恩遞,聖靈攸曁,危喘得延,攢頌德意,欲報罔極,纔自郊埛入城。意外有館職新命,召牌辱臨,驚惶怵畏,不敢偃處,謹此隨詣禁門之外,拜章徑退,冞增隕越。仍竊伏念高穹覆冒,聲氣交感,凡有危急迫切之情者,輒敢眛敬威而號呼焉。今臣抱玆危迫,若不疾聲控告,冀幸感孚,則是臣自外於仁愛之天,而益重其罪戾,玆敢忘其濫猥,瀝陳衷懇。伏惟聖明,少赦僭越之誅,而試加憐察焉。念臣賦命險釁,夙遭愍凶,年未勝冠,永失怙恃,神志未固,氣血隕脫,病纏髓骨,遂作半生癃疾之人。五十之年一毛髮,無不受病,已成篤老之狀,而眼視又眊,向日看書,昏花眩睛,燈前細字,殆不辨別。以此衰耗之形,擬之講讀之任,不似,固已甚矣。然,此則猶是餘事。臣早孤以後,惟兄是依,悶臣病羸,不加課督,任他荒嬉,望其生全,是以雖蒙學例授之書,亦不能學得。及夫年齒愈長,癡凱gg凱獃g愈甚,凡士農工賈,所謂四民之業,無一而可,則始乃向意於擧子業。自是以來,所讀者,不過功令之文,所習者,只是剽竊之工,至於經傳子史,茫不知其爲何許旨意,何樣辭說,其顓蒙鹵莽,蓋無倫比。晩占倖第,濫廁文纓,世皆目之以不學,臣亦自分以末如何矣。自在參下,凡係選職,輒皆逡巡退縮,不敢冒當,區區微志,蓋有定計,伏想睿照,亦或俯察。今玆館職,尤豈彷彿於臣身,而徒藉先蔭,亦參是選,實非臣夢寐之所曾到也。臣於平日,常語人曰,爲人臣者,無才能而巧衒於君父,蔑學術而强說於筵席,均之爲欺天,罪在罔赦。旣以是示戒於人,而亦自怵然有躬蹈之懼矣。試以卽今進講冊子言之,臣未曾一番看過。今若挾所眛之冊,作學士之樣,臆之以意,飾之以辯,苟備顧問,徒竊榮寵,則是內而欺心,外而欺人,上而欺天,下而欺神,臣節喪矣,素志壞矣。臣豈忍爲此哉,臣豈忍爲此哉?噫,臣之此職,在臣誠爲不幸,夫以大夫之招招虞人,虞人,死不敢往,臣亦有一死而已。雖積事撕捱,重速譴何,瘐於圜墻,編於嶺海,潤於斧鑕,決不敢爲一步勉進之計,顧其所羞惡,有甚於死而然也。噫,事君之道,所貴忠實而無他,臣雖無似,粗勉斯義。今或有一分冒承之意,而姑爲是矯飾之言,瀆誣天聽,以自沽其多讓之名,則是眞爲內外行者,人雖不言,鬼必有責,朝廷雖或假借,淸議必將唾罵,經幄論思之地,安用如此人也?臣亦何所資而事殿下哉?人臣去就,亦關世敎,在臣自處之義,惟當揣量人器,退守本分,使聖朝登瀛之極選,不至緣臣而濫竽,方張之四維,亦免以臣而解紐,則是或萬一爲不報之報,區區所望,只在於此。衰情抑鬱,理勢窮極,敢恃天地父母之慈,畢暴肝膈,鳴呼至此,死罪死罪。伏乞聖明,俯察臣千萬不近似之狀,亟命刊去謬錄,勿復檢擧,以重官方,俾安愚分,不勝祈幸。且臣與吏曹參議徐宗玉,爲姨從兄弟,而政曹不稟混擬,致煩恩點,揆以法典,自在應遞,乞令該曹照例,稟處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末端引嫌,其涉太過,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曰,伏以臣於見職,寧有承膺之望,而適當候班連設,賀禮旋行,陳章不獲,輒復冒沒,省顧其心,愧恧實多,而且於昨政承宣之望,尤有不自安者。臣肅命之後,雖未得一參政席,而凡係通塞,理宜與聞,故長官屢以李玄輔停望事爲言,而臣則斷以爲不可也。癸卯榜之是非,已經處分,今不須別論,而大抵朝家之設科取人,將以致用也。文武榜屢百餘人中,許多才儁,一竝棄錮,使不得立揚於當世,則此果合於事理乎否乎?李喆輔之堂錄也,自廟堂至銓曹參圈者幾人,豈皆有私於喆輔,而畢竟準點,無或異見,則公議之同然,此亦可知,而今於承宣之稠望,必欲停枳者,愚未得其何說也。臣之意見如此,反復商確,非止一再,而終至於見拔乃已。噫,佐貳雖卑,亦一銓官,而堂上通塞,實主其事,則曰可曰否,貴在得中,而只緣臣庸駑粗淺,不足輕重於其間,故言之則不從,待之以若無,尙何顔面,更冒於職次乎?近以此等事,辭說多端,爻象失平,區區血忱,本在於調劑異同,而但今所爭,實關多人之用舍,不止一事之是非,則顧安得終始默然而已耶?再昨召命之下,賤疾適苦,又未克祗赴,前後違慢,罪在不赦,而只推之恩,迥出格外,回徨悱悶,不省攸措。宜卽役章,仰請譴何,而動駕隔宵,瀆擾是懼,今始略暴委折,冒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察臣才分之本不稱似,念臣踪地之終難苟容,先將職名,亟行刊遞,仍治前後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承宣之望,非政官任意取舍者。今者吏判,曾於兵判,以金洸事,此予臣子,卿勿取舍事,下敎之後,頗有其效矣。示嘉意於筵中矣,科旣同也,文武豈異,而於兵於吏,或遵或否,其果事體乎?今者承宣之望,予亦詳視,而未能覺得矣。今乃悟矣,甚矣。時習之難違也。於爾何嫌?勿辭察職。 ○奉朝賀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之情地,豈合一日留滯京國?雖臣杜門塊處,不與人世交涉,而臣身現在,自致人忌媢,早晩危辱,固知其必至,亦不料閔亨洙之復肆旣辨之誣,至此之酷烈。逬出國門,寸心哀痛,殆甚於初遭,只恨不能溘然而無知。乃伏蒙聖恩,愈益隆重,至命承宣偕入,前後聖敎,所以昭奸釋誣,洞如日月,至於書啓後恩諭,實是載籍以來所未聞見,非誣卿也。實誣上之敎,昭明貫徹,直可以感天地,泣鬼神,臣雖當日瞑目,寧復有餘憾?惝怳感刻,涕血不勝抆。噫,此敎昭揭於千萬代,讀之者將無不洞豁,雖有巧舌者萬輩,安得以售其奸?臣今更無事乎辨暴矣。且其所謂諱疾於當時,基禍於他日云者,無理無狀,巧慝怪惡,實非人理之所可思索而及之者。乃忍於白地萌生此計,㧮出此說,噫嘻痛矣,何至於此?誠亦不足與辨也。且甲辰七月晦八月初以後朝報,藥院啓辭,逐日該載,無遠不布,則其所謂全未承違豫之報,遽奉諱音云者,自歸於空中造出,更難掩覆,故今疏則更不敢提此,只以移院之差進,設廳之不及,齗齗不已。然其時事,實乃聖上之所洞然下悉,故敎意之明白嚴截,今若此不知,後更以何說操臣也?臣非不知畢條巨細,羅列首尾,更一痛陳,少快此心,而纔承慰予痛迫之敎,不覺聲淚之俱發,誠不忍更提往事,以戚我聖上無窮之孝思,亦恐今番下敎之後,則多少辭說,反爲贅疣,只陳其大較。然臣冤憤鬱結之情,誠不能自按納,痛矣痛矣。彼賊徒之凶言已極,崩心痛骨,無疾下二字,豈人臣之所敢肆然說出者哉?不道之目,初非勒加,而欲自掉脫,專務向臣噴薄,其亦不自量也。其疏又曰,治逆之際,掩護操縱,是何言也?李亮臣欲以是陷臣。臣明其實狀,逐條洞辨,都歸於空虛,渠今復單辭鑿空,勒謂之掩護也,解縱也。果謂臣護何逆而縱何賊乎?臣心之震驚痛駭,姑未暇恤,此何等事,可以置諸晻昧而已乎?嚴加究覈,斷其虛實,法紀之所必然,臣方席藁私次,顒俟威命矣。嗚呼,臣賦命至奇釁,積受讒構,無非臣子之所不忍聞,而萬萬叵測,如亨洙之爲者,亦未多見。臣誠頑忍,聞如此凶誣,而不能自滅死,以謝國人,俯仰高厚,此何人哉?亨洙之忍能爲此,亦豈不怵然顙泚,而猶且肆口說出,不少疑難者,只患臣縷息之尙寄陽界,不得不索性而爲之耳。夫以賤臣之故,虛無之指斥,每涉於不敢言之地,聖情痛衋,至形於絲綸,臣今生無以效寸報,惟願速就澌滅,更不至貽此於聖朝。瞻望雲天,不勝痛泣,顧臣寧復有去就之可言?承宣之臨守於致仕之臣,尤是古今之所稀聞,朝體之虧傷,莫非臣罪。伏乞聖上,天地父母,察臣哀臣,亟反承宣偕入之旨,容臣得以安意畢命,仍命攸司,就亨洙疏中,掩護解縱一款,峻法嚴覈,以正國紀,俾臣不至於抱冤而就瞑,不勝至幸。竊伏念坤候遄復,歡慶盈庭,臣則朝賀職耳,竟不能自效微誠。太廟展謁,適當老炎,臣憂慮冞切,而亦無由瞻羽旄而祝無疾,犬馬衷情,只自耿結,然以今所遭,此亦未敢言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噫,此非今道,卿何至此?噫,前者之旨,洞悉無餘。噫,今者處分下敎,非爲卿也,卿何若是其困我耶?文不盡意,當有面諭,卿其安心,卽爲入來,聽我面諭,其定去就。 ==7月2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坐}}。同副承旨鄭羽良{{*|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高靈縣監尹光迪。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微感之候,漸益差勝乎?湯劑已盡於昨日,宜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當否矣。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快愈,內殿症候,已盡差愈,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初度呈辭。傳曰,不允。 ○金浩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參議徐宗玉,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竝更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參判宋眞明,隨牌來詣,陳疏承批之後,今又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極爲未安。事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聖龍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浩啓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矣。玉堂多官,或呈辭受由,或在外,或未差,只有校理鄭亨復,副校理趙明謙,而校理鄭亨復牌招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矣。玉堂上下番不備,則不得開講事,曾有定奪,今日晝講,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玉堂不備,非不知也。此非辭啓之事,校理鄭亨復,只推,更爲牌招。 ○以校理鄭亨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禁推傳旨捧入。 ○金浩啓曰,校理鄭亨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而晝講時刻已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玉堂不備,今日晝講停。 ○傳于金浩曰,召對爲之。 ○以忠淸兵使狀啓,槐山等官居私奴鄭㖋同等虎囕死事,傳于安重弼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尙賓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于奉朝賀李光佐處,則以爲,臣縷息尙延,復遭此叵測,痛冤之極,忽欲無生。衝口呼號,未暇擇辭,干冒煩瀆,罪在不赦。伏蒙聖恩愈渥,特賜寬假,批旨惻怛,命聽面諭,至於屢欷之旨,困我之敎,實非臣子之所敢聞,臣益復惶恐涕泣,不知寸心之所處。念臣所遭,實是千古所未有,人理所不忍,不幸罹此,雖不能溘然自滅,以快冤憤,尙安忍更擧顔面,立於人世乎?天鑑深察乎此,則臣之哀痛迫切不得已之情,庶幾下諒,收召旨而返近侍,必不待臣之章辭矣。臣疾病連劇,數行文字,亦不能自力,謹當竢少間,卽當更伸哀籲云矣。大臣無意造朝,臣姑爲仍留緣由,竝以詮次善啓向敎是事。踏啓字。 ○李聖龍,以刑曹言啓曰,今月十五日,睦姓女人呈狀,言其女息李召史,爲故兵使金洙之妾,有子而各居矣。今月初八日,金洙之妻,來到其女息家,稱以失行,捉去其家,初九日投殺於江中云。故一邊移文於漢城府,使之拯尸檢驗,卽發刑差金洙家事知奴子,及李女常時使喚婢子三人軟愛、德伊、戒化等査問,則金洙奴子白云招內,李女淫行孕雛之說狼藉,其內上典得聞此奇,累招李女,而終不往現,故其內上典,以爲其外上典畫像,不可置之於此女家,持來次親到李女家,畫像持來,李女孕雛之狀,目覩後,以爲吾不可獨見此狀,仍爲率來矣。其翌日初九日,聞有産漸,以爲不可留置此處,載轎還送於其母家,出門之際,又聞旣已産兒,藏置以去之說,李女還爲招入,搜索轎中,則新生兒,以綿塞口,裹於裳中。故兒尸置在本家,李女送于其母睦女家,則睦女以來到之意,手記以送。睦女與李女相議,事已至此,當投江而死云云,仍乘轎出往。故渠與李女之婢德伊、軟愛等,果爲隨往露梁,則自投江中以死云云。軟愛、德伊之招,與白云之招,如合符節。故兒尸與睦女手記,使之現物,則睦女手記分明,而兒尸使醫律看審,則毛髮已生,手足爪甲亦成,李女之行淫産雛,明白無疑。故李女奸夫,使之現告,則白云招內,金洙孼四寸金兎山稱號者,而渠不得密邇使喚於李女,蓋聞軟愛、德伊等之言,而金免山與李女往復之書,幾至一束云云。德伊、軟愛招內,李女奸夫,乃是金兎山也。戊申春變亂時,有一宰相,定下處於李女家,金兎山隨其宰相,留住其處,自此以後,多有殊常之事。上年五月,金免山遭其養父喪,家屬几筵,則送于水原地,渠則每每來在於李女家,促膝密席,擧止殊常,心常怪之。每夜上直於李女寢房,故察其行止,則人定後,李女往于金免山所宿之房,罷漏後入來。時或仍爲熟宿於金免山所宿之房,至于天明而未能覺來,則其母親往提醒率來云云。德伊招內,渠則年前贖良,居於廊底,夜間陰密之事,雖未知之,朝晝出入之間,或常見之,則李女與金免山密席同坐,見人入去,卽爲離席而坐,跡甚殊常,事涉重大,故心自知之云云。戒化招內,李女奸夫之爲金免山,家內上下諸人,無不洞知。金免山來住李女家越房之時,勿論晝夜,李氏往在於金免山所在之房。時或以器皿出納事,進去其房,則自內閉門,兩人同居,極涉殊常云云。所謂金免山,卽金浹也。情狀絶痛,所當捉來嚴覈,而係是朝官,移義禁府處置,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不允批答。王若曰,奔走餘疾病或乘,人固不免,進退間安危斯係,卿豈未思。所以疏批之纔宣,復此忱辭之誕告?惟卿,一節忠愨,三朝老成。無黨如呂汲公,雌黃不到,鎭俗如盧懷愼,貞白自持。卓爾脚跟之硬牢,和中有確,任彼風波之撞擊,靜後能安。眷言處江湖亦憂,巋然若靈光獨立,肆起諸六載長往,俾冠乎百僚具瞻。謝安石東山起來,擧皆服鎭人之量,李文靖中書再入,何嘗有害物之心。予欲濟萬姓飢困顚連,則任卿以區畫子惠,予欲破百年黨比膠固,則望卿以調劑辛甘。歲月以磨,終期勣用之茂著,年齡雖邁,每喜精力之尙强。予方且注意彌隆,卿何乃丐閑太遽。庭班久設,固憂積勞之已多,廟見纔陪,不圖巽章之續至。念庶事之未及就緖,故不深思,纔半載而若許懸車,初何重卜。論治道於臥閤,惟宜前批之寔遵,憂國事而忘身,休念重擔之輕卸。非敢爲外貌之禮,是皆由中心之言。民憂國計之無涯,若將隕谷,世道人心之俱下,誰挽頹波。協贊黃扉,當思新烈之勉率,優閑綠野,豈合舊壑之徑尋。歲功垂成,方急糴政之裁制,秋涼乍動,正待講筵之討論。須念多艱,毋引小疾。於戲,臨敗局而袖手,卿何果忘。履薄氷而焦心,予願共濟。適當此憂虞溢目,勿復以斂退爲心。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龜休製進 ○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近日銓地,誠一蠻觸之場耳。如臣無似,以此時受此任,承諸人僨敗之後,當餘鬧未息之際,跡則孤而力則瑣。調劑彌綸,非臣所可能,而惟是一段苦心,專在爲國報效,注擬之間,一主寬平,雖公議之未快許,物情之未深厭者,亦皆通融備擬,務鎭朝象。然人心不如我心,世道猶患難平,早晏顚沛,臣亦自料。昨日僚堂之疏先上,而諫章繼出,益信爲今之政官難矣。李玄輔之停望,在臣非有私好惡,特其科名關係甚重,摎之義理,不可擬之淸塗,故果與僚堂,有所酬酢。蓋臣曾在西銓,以此悉陳筵席,至承誨諭,而如非漫職之應遷,軍門之仍差,終不敢擧以擬之矣。東銓西銓政注,則同一人意見,前後無異,則視其强弱,强從僚議,決無是理,而到今始以此咎臣,其亦晩矣。夫秉銓者之可否通塞,自有自家權度,臣之不欲從僚堂,正如僚堂之不欲從臣。雖以僚堂至親間事言之,相繼入銓,一抑一扶,不肯與之苟同,則僚堂之獨以不從其言,責之於臣,何也?若以堂上通塞,爲佐貳之事,而居長席者,不敢出一意見,惟苟合是務,安有如許政例,而今因一事之不如意,至謂之待之若無,臣未知必如僚堂之有政而不竝席,事過而有後言,然後始得於相待之道乎?至如臺臣,必欲以科名之正不正詰之,臣亦有說,夫凶賊敎文,播告中外,以此稱慶,以此設科,而僞勳之逆豎伏法,旣削之榜號屢變,則其名之正不正,自可知矣。臣之所枳者,其果牽礙於何處,諱惡於何事耶?以臣觀之,此箇題目,在臺臣正好自反,臣竊笑之。噫,使政官而無是非、無辨別則已,如或欲存格例,稍示激揚,則輒小驚大駭,騰諸章奏,必欲務快其意,以至於扶抑失平,爻象益乖。古往今來,銓注之通塞何限,而未聞如近日之紛紛鬧鬧也。顧臣膺命於時望之外,廁迹於睢盱之中,誠心未見諒,言議不能孚,纔過數政,立取狼狽,上而煩誨責之敎,而勤重推之命下,而使僚席不欲苟容,臺臣深懷不平,爲今之計,惟宜亟退臣身,回授他人,以求朝家和平之福也。仍伏念有政曹則有權衡,有權衡則有通塞,而近來政注之間,或有事端,則殿下輒以爲今日之政官,用今日之廷臣爲敎,使不敢用舍於其間,是殿下不欲以通塞一事,委之政曹也。承宣雖曰稠望,顧其職則淸選耳。文士之階通政者,未必人人盡擬,故其揀選之重,不比冗官,通塞之嚴,從古然矣。如其不當擬而擬之,則罪政官,可也。不當枳而枳之,則罪政官,亦可也。今臣之枳玄輔,若一毫或涉黨私,則不公之誅,臣當不辭,而乃殿下不此之爲,親入望單,御筆添書,是殿下又不欲以注擬一事,付之政曹也。置政官而不以注擬通塞責之,則亦安用政曹爲哉?雖因喉司徼啓,反汗有命,而緣臣無狀,用舍乖常,致使君上有此無前之擧,此亦臣罪也。不就重辟,無以贖其罪,玆敢冒萬死陳章自劾。伏乞聖明,先削臣職名,仍命重勘臣罪,俾朝著寧靖,群工淬礪,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前後下敎,今日筵中,洞諭無餘。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積誠祈遞,竟未遂願,旣迫嚴命,且當賀禮,不得不復出供職,而迂愚之見,與時寡合,疎昧之識,於世無補,旣蔑稱職之效,徒切尸祿之愧,自視欿然,如隕淵谷。日前李玄輔承宣拔望之事,又有大難安者矣。夫本事是非,已經昨日處分,臣不必費辭,而方玄輔之初拔也,臣乃主張還擬,則今於更拔之日,其不當仍據銓任,固事理之所宜然。況區區苦心,常主彌綸,前後商確,輒同其會,今所爲嫌,亦宜與佐貳無間,顧安得獨自苟冒於兩僚堂交疏互辨之際耶?乃者開政有命,天牌下臨,而情迹臲卼,無望趨承,坐犯違逋,亦甚惶恐,玆敢隨詣闕外,略暴微悃。伏乞聖上,察臣危迫之懇,許臣鞶帶之褫,俾臣得以守分自靖,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引嫌,其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鄭履儉,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朴道煥、金壽煃、柳徵瑞等入侍。徐命均曰,數日微有涼意,而陰曀不和,聖體,若何?朝者啓辭之批,有諸節益歇之敎,向來諸症候,竝有差勢乎?上曰,朝以諸節快愈爲批,中官誤以益歇書之矣。誤書中官,從重推考,批答中益歇二字,改以快愈,可也。{{*|出擧條}}命均曰,以朝臣批旨見之,間或有誤字,伏想使中官書出之後,不復進覽而然矣。上曰,予甚疎懶下敎。中官使之書出,而不復取見,誤字必多矣。命均曰,展謁之日,雨勢甚盛,晩雖開霽,日氣不佳,冒此動駕,得無勞憊之候乎?上曰,諸節無損矣。命均曰,水剌寢睡之節,一向安勝乎?上曰,安勝矣。命均曰,茶飮加進與否,姑觀數日議定事,頃已稟達矣。何以爲之?上曰,諸節今已快安,若口湯劑,何必加進乎?丸藥想匪久劑得,只進丸藥,宜矣。淳曰,丸劑,明日當乾正封進矣。涼氣稍生,正好服丸劑進之日,卽當進御乎?上曰,當卽進御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脈度,何如?上曰,只令兩首醫診察,可也。聖徵診脈曰,左寸脈微數,而大體調匀矣。應三診脈曰,左三部則調匀,右三部微覺帶闊,而比前大勝矣。命均曰,然則議藥事,何以爲之乎?上曰,姑無可議之症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中宮殿微感之候,自昨雖有所勝,水剌所進甚少云,此甚可慮,而常時亦然。今無議藥之事爲敎,諸醫亦皆以爲,不必以此加進苦口之劑云矣。上曰,唯。命均曰,嬪宮氣候,比來無他乎?上曰,今夏則比前安過矣。命均曰,蛇油丸,無加進之事乎?上曰,秋涼後,欲令若干加服矣。命均曰,待令醫女,皆已罷退,而別入直醫官,則尙有之矣。上曰,今無別入直之事,竝令罷出,只如常時待令,可也。命均曰,處暑後,霖雨不開,則例行祈晴祭,故昨者禮曹請行,而有姑觀數日之敎矣。今年晩雨,雖不大注,開霽之時絶少,故穀之已發穗者,不得如期成熟,其所胚胎者,亦多受傷云,甚可慮也。上曰,秋後多雨,雖甚可悶,䙝瀆不可,故姑令止之矣。所達如此,更觀明日,設行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命均曰,江邊事,憂未少矣。彼雖發軍而來,勦滅未易,前頭恐或有生出事端之慮也。上曰,諸葛亮之言曰,北拒曹操,南親孫權。卽今壃埸無憂,人心恬憘,而邊事如此,憂豈已也?彼見數十寒胡,遽發滿百鐵騎,豈不過乎?盛京一分付,足以勦滅,而張大至此,其無紀綱,亦可知也。做出名號,亦豈不過乎?命均曰,偸山賊之號,自前有之矣。上曰,今番禮部咨文,則頗似循便矣。命均曰,然矣。金是瑜入去之後,想益便順矣。淳曰,彼中則凡事循便,而鳳凰城將,瀋陽將軍輩所爲,有不可知者,此最可慮。且咨文規矩,亦宜有釐正者。禮部咨文,則遵奉皇旨,體例宜然,而瀋陽則禮節間,豈無所降殺乎?以明末事見之,此等文字,以政府揭帖爲之矣。上曰,邊事漸漸如此,此後則必多有通語之事,而列邑無通事,何暇報兵營,招來義州通事乎?命均曰,下敎誠然。江邊列邑,本無通事,故今番胡書往復時,不無遲滯之患,令義州起送譯學及小通事,而必致窘束矣。當初領議政沈壽賢,欲以譯官解淸語者一人擇送,而未果矣。前頭似當有通語之事,譯官一人擇送,何如?上曰,不必定送譯官。江邊列邑,各置小通事三人,可也。{{*|出擧條}}命均曰,當初被捉人李守雄,聞已越來云,而尙未捉得其越來與否,無以覈出,此亦可慮也。淳曰,小臣亦得見其狀啓。所謂偸山賊熾發之事,北京則雖未及知,而瀋陽諸處,知之必久矣。尙今掩置者,豈不可駭,而此後盡數勦滅未易。若自北京致責,則必以越去我境爲言,以爲自拔其罪之計,此最可慮矣。命均曰,禹夏亨之子,受由下去,故小臣有申飭之言,使傳其父矣。上曰,夏亨之子,何狀人乎?命均曰,都摠都事禹弘奎也。淳曰,彼人每曰江中島胡盧套,卽汝國地方云,而我國無此地名,甚可怪也。命均曰,亡命罪人黃鎭紀母與妻,頃因臺臣李周鎭之疏,拿來拘留于捕廳矣。其所懷孕之說,今已落空,而此事亦宜緩之,還發配所,何如?上曰,卿言是矣。依爲之。{{*|榻前下敎}}命均曰,安興前僉使李譔,以軍餉穀事,將有拿問之擧,而已出其代矣。上曰,此與私用有異,原情後,自有處之之道,故有拿問之命,兵曹遽出其代矣。命均曰,其時道臣狀啓,直下禁府,故廟堂未及知之,而玆事頃已定奪。今若遞罷,則殊非當初委任之意,新僉使則改差,李譔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更觀來頭能否,以爲將功折罪之地,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新除授慶尙左水使李義翼,以通津府使,移拜本職矣。與本道監司金始炯有姻嫌,將不得赴任云,通津,以畿內至殘之邑,近甚數遞,無以枝梧,而義翼年少勤幹,大有聲績,到今見遞,誠爲可惜,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領相尋單引入,此豈首相丐閑之時乎?國事誠可慮也。上曰,領相遽尋長單,誠是意外也。欲爲別諭矣,更思之,非有所遭也。只以老病爲辭,故以不允批答,下之矣。向者陳賀及展謁,連續爲之,年老之人,受勞頗多,如此之際,可以調理矣。命均曰,銓官互相疏辨,將有撕捱之擧,殊可慮也。上曰,吏判事,豈不慨然乎?向以金洸事,縷縷下敎。至有金洸,予之臣子之敎,則吏判頗能覺非,卽以金洸,爲管城將矣。今又塞李玄輔,此何意乎?良可慨也。命均曰,吏判不無所執,唯恐前後事斑駁,故如是固執云矣。上曰,金洸始雖塞之,旣承下敎之後,差授管城將,則此非仍塞之也。在兵曹則用金洸,在吏曹則塞李玄輔,豈有如許道理乎?前後所爲,判作二人矣。鏡、虎無狀,故所錄之勳,果已削之,至於科擧,曾無罷榜之規,今欲枳塞玄輔,其果成說乎?況十九日下敎後,旣往之事,一切不論,則何可更提科名,枳塞玄輔乎?然金尙奎之疏,不無過處矣。李匡世疏中,自有所歸之自字,未能點檢矣。旣有諸黨中,俱有亂逆之敎,匡世疏中,若曰各有所歸云爾,則豈不好矣,而下一自字,終覺礙眼。吏判之枳玄輔,匡世之自字,皆不免舊套,使之易地而處,則同然矣。命均曰,吏議,卽其時赴擧之人,故今於此事,尤以爲不安矣。大抵國家設科取士,爲士子者,何可不赴乎?旣不可尤其赴擧,而今欲塞其淸望,誠甚無謂矣。上曰,伊時以興祭不參拿推之人,塡塞禁府,此亦一般事也。命均曰,吏判旣有所執,若許久不出,則大政又將遷就,殊可慮也。開釋敦勉,好矣。上曰,吏判所執者何事?吏議則今番事,可謂得體矣。吏判若因此自畫而不出,則所失尤大矣。此無開釋之端,一次承批之後,仍爲勉出,則豈不應命乎?淳曰,入診時,每令醫官診察脈度,而脈理玄妙,最難透解。氣血之衰旺,眞元之虛實,無以詳審矣。臣於今番待罪藥院後,一次瞻望,而惶恐之極,不得詳察玉色矣。太廟展謁之日,臣等請對於殿門外路次,其時則異於法殿之內,故瞻望鬚髥,則已有白髮矣。臣等之心,當復如何?人之衰旺,雖不係於髮白之早晩,四十春秋,不是遲暮,而白髮已見,則心血之不足,可知矣。此莫非酬應萬機,勞悴已甚,又有無限受傷處而然也。萬事悠悠,莫如善護聖躬。伏願各別留意於頤養之方,事事物物,必須量力而爲之,毋致過勞傷損之患,何如?淸心省慮,心血滋長,則髭髮之屬,亦必勝昔矣。上曰,髮之始白久矣。今則種種而頭髮先衰,故白者尤多矣。向者李遂良,人有以衰老詆之者,西閫下直時,問之年則不多,而髮幾盡白,其亦早白者矣。淳曰,白髮,自何年有之乎?上曰,自戊申有之。近來則黑者已盡爲黃,黃者幾何而爲白乎?命均曰,東平尉、錦平尉,年未四十時,髮幾盡白,而俱享遐壽。以此觀之,髭髮之早衰,固無足深慮,而血氣將衰,則髮必先白。尹淳頤養之言,誠甚切實,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東平尉性不燥急,又非用心慮之人,而髮猶早白,斯不可知也。予則屢遭難堪之事,如戊申之年,亦曾經過,而不至甚衰者,性甚疎闊故也。雖不能息慮安養,而惟其疎闊也,故猶有脫略凡事之時。以此言之,性稟之疎闊,雖是病痛,亦不無相濟有益之道矣。淳曰,臣於職事,亦有可達者矣。大殿症候,則三提調與諸醫官入診詳察後議藥,故醫術不逮,用藥或乖,而若其診察之方,庶無未盡之患矣。至於內殿患候,其所診察,只憑醫女之口,而其所來傳之言,都不足取信。臣於嬪宮紅疹時,及今番中宮殿水痘時,俱在保護之地,每當承候之節,誠爲罔措矣。蓋近來醫女,迷劣特甚,無一可使者,此自外司醫女選入,而外司醫女,初不擇定,故內醫女之迷劣如此矣。聞尙方鍼線婢,與各宮房丘史,毋論州府郡縣抄擇以來,而醫女則只於郡縣小邑望定,醫女事體,反不如鍼婢與丘史,前例之如此,有未可知矣。今後則外司醫女,勿論州府郡縣,另爲擇定好矣。且聞尙方鍼婢中,亦不無可合醫女者云,自今內醫女有闕,則尙衣院鍼婢中,年少聰慧者,亦令竝爲抄擇移定,何如?上曰,勿論州府郡縣之言,好矣,而尙方鍼婢事,得無弊端乎?淳曰,藥院體例最重,故書員有闕,則勿論各衙門書吏,擇取移差者,卽古例也。以鍼婢移定醫女,有何所妨乎?命均曰,鍼婢雖未曾敎習醫術,而外方上來之醫女,亦或有直升內醫女後,始敎醫書者。以鍼婢移差內醫女,少無不可矣。上曰,竝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大司憲宋成明,向自郊外,入參候班,及拜臺職,卽日投疏而去,其在事體,豈容如是?方帶臺銜,故不得請推,而殊甚無據矣。上曰,今番自鄕上來者幾人乎?陽來曰,權{{!|𢢜|⿰忄業}}到公州陳疏,監司以縣道陳章之有禁,却之,又以奴名呈狀,監司封進,而政院以有違格例,還爲下送。李宜晩則到驪州陳疏還去,故其疏亦已還却。金有慶則上來,李箕鎭、金鎭商來卽還去云矣。上曰,金鎭商之卽爲還去,無足怪矣,而人人皆欲效鎭商,殊甚可駭。宋成明、李箕鎭,尤爲非矣,竝別樣催促,可也。命均曰,尹淳亦備局堂上差下之後,本司坐起,一不來參,豈有如許道理乎?權{{!|𢢜|⿰忄業}}之終不上來,亦甚不當矣。上曰,權{{!|𢢜|⿰忄業}}亦一體催促,可也。陽來曰,自政院催促乎?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癸丑七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聖龍,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入侍訖。明謙讀,自辭免兩次除授待制職名,及知江陵府奏狀,至惶恐俟罪之至,謹錄奏聞,伏候飭旨。上曰,承旨讀之。聖龍讀,自乞退還待制職名,及守本官致仕奏狀,至臣無任祈天俟罪,踧踖屛營之至,謹錄奏聞,伏候勅旨。上曰,上番翰林讀之。榮國讀,自乞退還待制職名,至臣不勝幸甚。上曰,下番翰林讀之。鼎輔讀,自與宰執箚子,至不勝瞻望拳拳之祝。明謙曰,今日所講,別無大段文義,而第三十板,親御翰墨云者,寧宗初,使朱子入侍講筵,朱子欲致君爲治,隨事勸勉,無所隱諱。寧宗一日以爲,設置講官,只爲講學,何可每事參預乎?因授宮觀,欲盡補導之責,而至於如此,此可爲後世遺恨,如此處,當留念矣。上曰,然矣。上曰,所謂貼黃,何也?聖龍曰,古事不能詳知,而原疏外,或有可言之事,則以貼黃而達之矣。上曰,宣廟朝,趙憲以倭國事,亦爲貼黃,必見此而爲之矣。上曰,脚色分明者,何也?明謙曰,如所謂情迹分明者也。上掩冊,明謙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殿下近來處分,無非過中之擧,而至於三司疏章,不賜批之擧,則尤爲過擧矣。殿下前後往往有不賜批之擧,已爲過擧,而近來則雖三司循例之疏,少不合於聖意,則無端還下。蓋祖宗朝一言一動,亦爲後世之法,殿下子孫中,安知無昏亂之主乎?若或敗厥度、亂厥德,而厭聞三司之陳戒,輒曰我祖宗朝,亦有不賜批之擧,一倂斥退,則國其不亡乎?朱子有言曰,知而不行者,是未能眞知也。果能眞知,則不期行而行之。殿下眞知言路之閉塞爲亡國之端,故昨日筵中,有曰,無批還給,自我啓之。以此觀之,殿下知之而故爲之,其害反甚於不知者。臣不勝憂歎,敢此仰達。上曰,孔子曰,悅而不譯,末如之何也?予不是不能眞知而樂爲此也,蓋出於不得已也。十九日下敎之意,欲使千百世,知有君父而明君臣之義也。明謙曰,殿下以今日彈冠束帶者,爲爵祿乎?爲私己乎?國家和平,則寵祿可保,國亡則亡,國存則存,其中或有表裏不同,强而爲之者,而未必皆病於時象之人也。頃於趙觀彬竄逐時,臣請對,有所陳達,則殿下以爲,近務涵養工夫,故此等事,無所撓心,終夜安寢。自辛亥及今,必有向上工夫,而今番處分過中,多有可驚可愕,不敢聞、不忍言之敎,殿下以爲,臣僚必畏死莫敢言,而爲此迫切之敎耶?殿下雖欲以威罰箝制,而此則決不可得也。臣子以直道事君,雖被威罰,此亦常分耳。殿下其謂以威罰,可以調劑耶?今之臣僚,或迫於嚴命,或出於爵祿之計,奔走職事,而其實則非實心感化也。其心感化,然後可贊殿下從欲之治,徒以威罰爲務,則目前雖無事,而其流之害,有難言者矣。尹得和、吳瑗,身在直中,目覩非常過擧,則陳箚爭論,乃是職事也。凡朝家之置三司,正欲於此際得力,若使二人,徒懾天威,緘口結舌,則是負殿下也。殿下以三司之不言爲老成,而臣子之道,則以食君祿而不言,爲大羞恥矣。昔世宗朝,罪一諫臣,翼成公黃喜,使人毁臺廳。上問其故,公對曰,有臺閣者,將欲用其言,而今以言獲罪,則無用臺閣爲,故臣使毁之。世宗改容嘉納,擢用其臺臣。孝宗朝,大司憲兪㯙,以麟坪大君事,大有觸諱,親鞫殿庭,仍下嚴敎曰,敢有救㯙者,以罪㯙者罪之。當時臣僚,莫不惶懼,而司諫尹鏶,鳴喝道詣臺,直請還收,孝廟答以不允,數日後,擢拜尹鏶大司諫。列聖朝鼓舞言路,有如此,孰不奮發激起,以思盡言乎?殿下則卽祚以來,不聞有激勸之道,而只以摧折爲事,故言路之寂寥,未有甚於近來。雖以日昨事言之,三儒臣相繼竄逐,可謂無前過擧,而不聞有一臺臣卽發還收之啓者,豈不慨然乎?上之所好,下必甚焉,則導之至此者,是誰之責也?言路之於國家,猶人之有血脈,血脈絶而人豈不死,言路絶而國豈不亡乎?目今危亡之兆非一,而言路之閉塞,是爲必亡之兆。國家將亡,則殿下他日千百載後,以何面目,歸拜於列聖乎?聖龍曰,儒臣所達之語,誠朴質,少欠委曲,而深得匡救之體,宜加嘉納。其句語間,雖有未摡上意處,亦宜寬假而優容矣。上曰,儒臣從容入直,予以爲寬裕矣。今日所達多過激,然此出於衮職補闕,則予豈不容儒臣而罪之乎?若直救閔亨洙,則予當有處分,而儒臣性甚傑驁,至於敗厥度、亂厥德,何面歸拜之說誠過,而予豈不寬假乎?己酉閉閤後,猶不悛舊習,故予始發臣擇君之說,而十九bb日b下敎。閔奉朝賀親聽之,旣曰諸黨,俱有亂逆,則昧爽以後,更提此事者,非今日臣子也。予欲遺敎,而不能忍耐,盡說所蘊,而使注書,拔於日記者,意有在焉。如此而猶不信,則殆甚於權瑩、鄭亨益矣。自儒臣觀之,閔亨洙過乎,不過乎?過則予之處分不過矣,不過則予之罪之者過矣。心知其如此,而强而爲之者,儒臣之言果是矣。聞此敎後,不能擺脫灑落,表裏不同,强而爲之者,誠乎,忠乎?雖以玉堂體例言之,不當營護,而吳瑗若上思顯廟,下念寡躬,則豈敢爲黨論乎?無狀極矣。觀其箚辭,若非吳瑗,則不能作文如此矣。補外之罰,於渠賞也,非罰也。所謂聖誣,甲辰嗣服後,更不當提說,而稱以聖誣,於此於彼,互相提說,釀成戊申變亂,則又何可更提於今日乎?明謙曰,閔亨洙不是無端起鬧也。頃年一疏,反被其不道之目,不道二字,人臣之極罪也,豈欲晏然甘受乎?果其晏然甘受,則是爲何如人耶?此所以說來說去之際,自不免劈破源頭也。此異於無風作浪,殿下處分,則以閔亨洙有若平地惹鬧者然,旣失其本情,而此與直說本事者,有異矣。上曰,十九日下敎後,閔亨洙若直爲陳疏,則不但荐棘而止,當與李奉朝賀鞫問,而今托以辭疏,如是攙及者,尤極巧密矣。十九日下敎,萬無不知之理,而金若魯則直請出示,吳瑗輩則伸救閔亨洙,閔亨洙,非不知更提之爲不可,而意在逐去李奉朝賀故也。予甚慨咄者,閔亨洙與他人有異,若是陳疏,豈不非乎?聖龍曰,彼休致之人,於亨洙有何私惡,而必欲逐之乎?亨洙旣被不道之斥,其後初疏,一番辨暴,在所不已矣,此豈出於必欲逐之意乎?上曰,大臣去姓稱名,安有如許道理乎?雖無職名,以在京之故,厭惡而必欲逐之矣。明謙曰,十九日下敎,爲今日臣子者,孰敢不信聽乎?雖然,殿下大聰察,實爲病痛,閔亨洙以辭職陳疏,則殿下但謂之辭職,可也,何可勒加以情外之目,乃謂之巧且密乎?聖人處事,本不如此,執其迹而論之,可也,何必究得其跡外之情,斷其心事乎?吳瑗之救閔亨洙者,不是欲負殿下也,是乃不可已之事也。以館僚言事獲罪,則爲其僚員,其可默默乎?此則雖不愛亨洙者,難乎無言,三司之臣,以殿下處分,莫不爲過,皆爲陳疏,則可見一世公論也。雖以館中古規言之,陳箚之擧,在所不已。殿下之薄待言路太甚,乃至於循例進言者,亦加威罰,在廷之臣,避三司如死地,此豈吉祥善事乎?上曰,今日筵中從容。且承旨南來後,初爲入侍。十九日下敎,予豈欲恐喝臣隣而做出乎?聖龍曰,此則殿下失言也。群臣豈敢以殿下之敎爲做出乎?上曰,君父旣明知而言之,則又何必註脚而言之耶?予非聽讒言而然也。目覩而親聽之,明知而言之,而猶且不信,其果合於臣子之道乎?悶奉朝賀,聞諸黨中俱有亂逆之敎,猶以爲其中自有所重,若專出於爲三朝血脈,則可也,而此則爲彼,彼則爲此者,可乎?范鎭,至於鬚髮盡白,人臣事君之道,當如是矣。以建儲代理,互相爭辨,聽之苦矣,言之苦矣。予遭此至怪至艱之世界,豈不苦哉?其時若知事勢,則當不罷庭請,豈可隨趙泰耉而同入,僕僕謝罪而徼還乎?世宗冊立之後,直送御寶,而此則父子之間,無所嫌而畢竟無事矣。今則自建儲以後,多有怪苦之說,爲時象者,或稱爲景廟,豈皆有鏡、夢之心而然哉?根本旣誤,故轉輾層激,漸至於深入。蓋可爲之事,則大臣、重臣,當直爲之者堂堂底道理,何待予之應不應而爲之乎?予於景廟爲誰,而敢於其間,爲如此之言乎?思之,則至今凜然矣。十九日下敎,已盡諭之,有何更言者乎?當時事實,有知之而不忍棄之者,有只見其迹而右袒而務勝者。一人指白,則皆曰白,此弊已成痼習,皆在窠臼中,儒臣亦未免此習矣。予多經歷故知之,有若淸流之害,皆不免乎此矣。聖龍曰,今玆下敎,臣則今日始爲親承矣。向來大臣入侍時,聞有當爲遺敎之敎,不知爲某事。其間乃有十九日下敎,臣子每聞此敎,便欲無生,又何敢不信,而爲妄論乎?上曰,自庚申以後,各有名目,蓋自邦禮始之,未知孰是,而其後至己巳甲戌,處分至嚴,而丙申以後,又生別論,轉輾層激,時象又爲分岐,而如李萬維輩,則予不饒之,頃已處分矣。十九日以後,兩箇字,當不着在肚裏,而下敎之後,猶且不信國家將亡矣。意謂十九日下敎之後,自當妥帖矣。猶夫如此,予之不答三司之批者,無足爲怪,而何顧其後弊之有無乎?古今實無如許怪異世界,頃日金有慶之處分,以爲過者,其果是乎?閔亨洙之處分,亦且不嚴矣。犯刑如飮食,卽范質之言也。古有此等人,而此輩亦如是矣。向來金尙奎、李匡世之言,亦過矣。若信十九日之敎,則豈容如是乎?閔亨洙若直言,則予當不貸,與李奉朝賀一體窮問,而漢中主之言,意有在焉,甲山栫棘之律,亦云輕矣。今若以四臣事,復有言者,則當鞫問矣。明謙曰,十九日下敎,不過欲使彼此臣僚,消融黨錮之心也。李匡世疏後,宋寅明對以李匡世疏中,明有所歸云者,此乃指一人而言也,不是混斥一邊之人也。殿下答以所謂一人者,指誰某乎?以此答問觀之,聖明之意可見,而一邊之人,自聞此敎以後,如得奇貨,欲加凌藉,豈可以此受人凌藉乎?雖至死境,決不甘心矣。上曰,各有弦韋,李匡世之言,誠過矣。若言各有所歸,則可也,而明有所歸云者,非矣。然易地則然,固當活看,豈可以文字罪之乎?李匡世雖如此,不當竝斥李奉朝賀也。明謙曰,殿下摧折言官,無復餘地,故卽今朝廷之上,氣節索然,無絶項之人矣。上曰,不然。乙巳以後,無强項之人,而有栫棘之人,則必欲隨而同去,皆不明知本事之是非,必欲同其去就,蓋務勝之故也。如李倚天者,亦不明知而爲之者矣。聖龍曰,群下各在私室時,言論之輕重淺深,各自不同,猶不得親承聖敎而然也。上曰,四臣中一人,閔奉朝賀猶云百口保之矣。聖龍曰,閔鎭遠心事,殿下猶未盡燭也。平生只有憂國愛君之苦心血誠,必不爲死者,瞞告於殿下矣。蓋其知之如此,故或慮殿下,尙不能到底知之也。上曰,鏡、夢輩,言於李奉朝賀,而必不聽矣。閔奉朝賀亦不聽彼輩之言,故召兩人而諭之者,意有所在。閔奉朝賀斷斷無他,而不及知之,且暗於窠臼中,猶以予言爲不信,而謂之曖眛矣。予在九重,豈能盡知,而此則親覩而親聽之也。聖龍曰,使殿下屢有此下敎者,皆臣等之罪也。殿下每以悲切聲音,爲此下敎,旣有欠於嚴重之體。以群下言之,一聞此敎,輒自抑塞。殿下旣有十九日下敎,其後筵中,連有此敎,在廷群臣,宜無不知之理,此後則筵席批旨之間,切勿以此事,復有提起,深所望也。上曰,然故,十年忍之者此也。如是下敎,猶不妥帖,則朝鮮必亡矣。十九日下敎後,猶有所不忍言者,當有言之之時,而金若魯請出示十九日下敎,豈不沓沓乎?然予亦當絶而不言矣。明謙曰,殿下十九日下敎之後,或有進言者,則常以一疑字,萌於聖心,故雖是不干之事,輒謂之不信,此大可憂悶處也。古有人失其斧,疑其隣翁,若見隣翁,則坐亦竊斧,立亦竊斧也。厥後乃得其斧於房中,又見隣翁,則坐亦非竊斧,立亦非竊斧也。疑字在心,則所見之不明如此,願殿下留心焉。上曰,近來之事,非但疑竊斧而已,多有贓物,何可不疑乎?予以趙明翼爲是矣。臣子旣聞臣擇君之說,則豈敢更懷前心,而至於金若魯請見下敎,向日下敎,尙出於不得已,則其可再乎?兪㝡基,頃與承旨酬酢之時,前心未退云者,非矣。明謙曰,頃因李龜休所達,全羅監營冊板御諱,今始上來云矣。上曰,是乎?聖龍曰,臣亦姑未見之,不敢質言,而聞刻出後,更以他木補之,而復刻御諱二字云矣。上曰,入之,可也。聖龍曰,然則以正門入之乎?上曰,不必開正門,依御筆出入例爲之,可也。上曰,玉堂不備員,故今日法講停止事,已爲下敎矣,無闕員乎?副提學爲誰?聖龍曰,玉堂闕番,最可悶矣。趙明謙、兪㝡基外,皆不出仕,故不能備員開講,豈不悶乎?副提學,今日已遞矣。明謙曰,朝廷小小相戰,無日無之,蓋淸要之職,本來如此,而殿下之優容言官,不如世宗、孝廟,摧折竄逐,不少留難,故今日廷臣,視三司若死地。今又有尹得和、吳瑗僨敗之事,故俱不敢出脚矣。上曰,本館錄中出脚者,只是吳瑗、尹得和二人乎?聖龍曰,然矣。吳瑗新登第時,便殿賜對之言,對人則輒感泣言之,今番以大力量,出參候班。臣逢着問之,則以爲,非但爲參候班,本欲一番出仕,以效補導之責云云。渠雖無形,殿下旣如是縷縷下敎後,有何喜事樂禍之心,而必欲違逆君心,務爲偏論而被罪乎?吳瑗本來性雅善文,渠之儕輩,皆視若祥鸞。適在直中,目下見閔亨洙半夜竄謫處分過中,而渠若不言,則是負職責,大矣。蓋閔亨洙以玉堂,至被栫棘之譴,而其僚二人,直在館中,默無一言,則將何處用之乎?殿下,則疑之以出於爲閔亨洙,而渠箚,則只是爲陳戒也。臣非以其斥補爲言,吳瑗只知讀書,不知人情物態,計較利害之心,而亦不知偏論矣。上笑曰,吳瑗豈是不知人情物態之人乎?以私家言之,則於予爲至親,而不能稔知爲人,大小科後,前後引對者四次矣。戶判曾有所言,而蓋其爲人不堅,渠雖不聽人言,人若激動則易激,戶判亦以爲然矣。如是之故,頃者召對時,予敎以心若鐵石,爲四字符矣。予亦非以今番事,爲閔亨洙,而人情物態,及偏論不知之說,承旨,過矣。明謙曰,如承旨之言,則是菽麥不辨,吳瑗豈如是乎?今番天威震疊,處分過中,而食君之祿,身在玉堂,承望風旨,寂無一言,則此是士大夫羞恥事也。吳瑗,其可不陳箚匡救乎?上曰,予之所憂者,十九日下敎之後,猶尙如此,無可奈何矣。皇明之爲崇禎,專由於此矣。明謙曰,殿下但當留意於大事,至於不當疑處,置之度外,則臣下亦自無聊而不爲矣。上曰,國之存亡在此,若有如閔亨洙者,則予只爲處分而已。明謙曰,殿下多有察察之病,如昨日承旨望之親書,亦大段失體矣。上曰,予有所思而爲之矣。李玄輔之拔望,豈不怪乎?然予不欲棄吏判,故爲此擧措,此後則必不敢拔矣。若又拔之,則當補外矣。先朝多有大臣望親書落點之事,予見之,故知其弊而爲之矣。明謙曰,承旨望,乃是極選,豈可以堂上而盡入乎?上曰,爲堂上則盡入之,豈有所擇乎?聖龍曰,此則殿下猶未下燭矣。近來官方淆雜,故纔爲兩司則入之,而不能通者,亦多有之。若盡入,則將近二百矣。上曰,其餘,則不經耳目之任,故不入矣。聖龍曰,望單還入,批答改下,實爲盛德事矣。去番政事,臣亦同參,故臣問自上,屢次下敎,至於李匡世、尹容,亦皆擬望,而李玄輔奚獨拔之乎?答言尹容、李匡世,不過一巡用罰,而至於李玄輔則余豈有私好惡乎?曾在西銓時,以金洸事,屢承下敎,至於一日筵席,兩次推考,而終不得擧擬於堂上例望。在西銓時旣如此,而今於東銓,若以文臣之故擬之,則吾之前後所執,亦涉可怪,故不能改所見云矣。上曰,金洸之枳望,亦已可怪,而十九日前,則猶尙如此,十九日後,則決不可如此矣。此後若終如此,則是爲龍澤、德修輩,非爲國家也,所謂爲楚,非爲趙也。諸臣遂退出。 ==7月2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入參,而憲府多官皆在外,一員未差,諫院多官或在外,或被論,或未差,只有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聖龍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聖龍啓曰,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有稟定事,今日備局堂上入侍時,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判書、參判,纔已出牌,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參議徐宗玉,牌招不進推考及罷職傳旨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卽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獻納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兵曹,以金亨魯爲左邊捕盜兼從事官。 ○以大司諫金尙奎上疏,傳于尹陽來曰,不當捧之疏捧入,此後,申飭。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辭內,兎山前縣監金浹,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浹時在京畿水原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七月二十四日,藥房入診入侍時,亡命罪人鎭紀母與妻,還發配所事,榻前下敎矣。罪人鎭紀母,平安道熙川郡緣坐爲婢,罪人至誠妻愛順等,時囚捕廳,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利城前縣監洪天佑原情公事,除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御史封進不法文書,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訟隻李濂祖父畯良,卽元告李載齡高祖父鎣之外異姓七寸侄也。畯良稱以鎣之侍養,驅逐鎣之己出子得良之後,據奪累代宗祀及家舍田民,而慮得良之起訟還奪,又以得良,謂之其婢所生,僞造文記,欲爲壓良爲賤之計。辛丑年間,載齡祖胤相,擊鼓訟冤,啓下刑曹,與李濂相訟得決,則李濂移呈本府,而胤相亦爲擊鼓。丙午年,李濂又爲落訟之後,其祖畯良所奪財産,仍執不給,故丁未年,胤相又爲上言,啓下刑曹,而該曹,以令本道別定剛明官,詳査處斷之意,覆啓行會,而本道終不處決。己酉年,胤相又爲擊鼓,因刑曹覆啓,有令京兆議處之命。伊時臣鵬翼,待罪京兆,以李濂連二度落訟之後,不有法典決後,仍執壓良爲賤之罪,令本道嚴刑後,全家徙邊,以懲其惡習之意,覆啓蒙允而行會矣。道臣又不奉行,使李濂偃然在家,如前仍執。庚戌八月,胤相又爲上言,自本府覆啓內,兩隻所爭家舍田民,已經秋曹及本府處決,今無可論,而自京司,累度聽理,俱有文案,則今不可更諉於本道,令秋曹捉致兩隻,更加嚴査處斷之意,啓下刑曹,發關本道,而以李濂之多勢力,本道終不捉送。上年則胤相身死之後,其孫載齡,又爲上言,備陳李濂相訟委折及畯良假稱侍養之狀,啓下禮曹,而禮曹覆啓內,收侍養,元無葉作置簿之事,而旣有血屬,則以外姪侍養,揆以法理,殊甚無據,禮斜有無,破養與否,非所可論之意,啓下刑曹,則刑曹回啓內,李濂所爲,殊甚無據,所當勘處,而兩隻俱在外方,前後文案,下送本道,詳閱定罪之意,啓下行會,而道臣亦不擧行,一任李濂之違拒仍執。上年八月,載齡又爲上言,本府覆啓內,胤相果爲連次得決,此訟曲直,更無可論,而累次判下之後,李濂不有命令,不干宗祀,家舍田民,終始仍執。又生壓良爲賤之計,李濂所爲,非但節節無據,恃其勢力,偃然在家,經年延拖,其豪强之習,至於不畏王法,恣行己意,縱恣無嚴,尤極絶痛,而本道亦不擧行,其在事體,極涉未妥。所謂收侍養僞文,分付本道,使之收捧上府,卽爲爻周後,依律文嚴刑徙邊之意,啓下刑曹,而本曹諉以喪前所犯,只爲刑推,而收贖放送,則李濂終不悛惡,又爲構誣訟官呈,議送於本道,以爲眩亂之計。今日世道雖卑,亦豈料人心之陷溺,至於此極乎?所可痛者,李胤相之與李濂相訟,今已十餘年矣。連三度得決於本府秋曹,而侍養一款,又爲判斷於春曹覆奏判下,全家徙邊之律,亦至四年之久,而或圖免於本道,或納贖於法曹,尙今偃息,莫敢誰何,堂堂王法,終不行於幺麼一土豪,揆以國體,寧有是理?今因載齡之更訴本府,李濂方爲捉囚,而許多罪狀,如上所陳,懲治之典,不容少緩。亟令攸司,依前判下,各別嚴刑,全家徙邊,至於鎣家舍田民,令本官一一摘奸,使之卽速推給載齡事,一體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卽接北道監役官朴師卨牒報,則當道外山龜山里、葛古介兩村,乃是京城十里之內,而禁松禁葬之地矣。乙巳年,兩村居民,投入於明、翼兩陵,以龜、葛兩里,退定加火巢,使山直及軍門邏卒,不得巡禁,而松田起耕,伐松入葬等事,惟其所欲,則庚戌年,佛光里居民等,視此效尤,立標於佛光里村前,謂之兩陵退火巢,使山直、邏卒,不得巡禁,一如龜、葛兩里,而冒占松田,伐松作家,少無顧藉,故頃年監役,親捉佛民之偸斫生松者數三人,報本府照律懲治,而山直輩,依前巡禁之意,草記,蒙允矣。佛光里居民等,訐訴陵官,以延曙川以北定界事,報禮曹草記,更立石標於佛光里,故山直、邏卒不得出入,而三里民人之恣意斫松,日以益甚,自本府,斯速變通云。龜、葛兩里,旣入於新定加火巢之內,則禁松禁葬禁耕等事,尤爲痛加禁斷,而兩里居民,起耕松田,濫斫松木,許民入葬,排立石物,極可痛駭。至於佛光里,則與兩陵舊火巢,相距幾至於十里許,而與新定退火巢龜、葛之地,亦且絶遠,則必欲以佛村退定加火巢者,其意專在於犯斫冒耕之計,決不可任其所欲。況延曙川之於佛光里,又是越大路,障重巒,不相望之地,則陵官曲循其願,張皇報禮曹,至有草記啓下,適中奸民之計,實非當初定界之本意,而其地居民,亂斫禁松,作家編籬,廣拓松田,不少顧忌,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若此不已,則陵卒所居之地,其將盡爲立標禁斷,而國都養護之山,未免爲牛山之濯濯,其在嚴松禁之道,不可置而勿禁。當道山直及軍門邏卒,一體巡禁,以爲禁松長養之地,龜、葛兩里,退火巢排立石物及犯松冒葬冒耕處,一切嚴禁,以重陵寢事體,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金尙奎疏內,伏以臣,特半生孱迂者耳。如黨伐揚訐之論,則固臣之所深戒,若文飾彌縫之說,則亦臣之所深恥,而適忝臺地,略陳迷見,其草草無足觀甚矣,而聖明猶曲示開諭,不以疎逖而棄之,臣誠惶感靡容。然所辭職名,未蒙一字之批,臺體所關,宜卽登時自列,而父病適苦,身恙又劇,一味尋單,方切泯默之媿,卽見銓長之疏,則以臣警飭之請,過費辭氣,至以今日政官之難爲言,而臣尤自信其爲今之臺官,誠難矣。其疏上款云云,臣亦有說,噫,伊時設科之擧,旣因朝令,則豈可以凶言之出自賊鏡,而竝罪擧子乎?當日犯逆之類,多仍舊案,則豈可以逆虎之顯施王章,而竝毁科名乎?況且一榜存削,旣係朝廷之處分,多人用舍,亦關國家之擧措,則不當以一時政官之好惡,惟意枳塞,而牽礙於請伸之黨議,諱惡於討逆之榜號,因此一事,惹出前後不靖之端者,其意態氣象,轉益不佳。臣之慨然略論,固出於隨事規警之意,而語涉銓地,十分平說,則重臣之謂宜自反,而今乃責臣以自反,重臣之謂無不平,而今乃譏臣以不平,是何在前日則不欲乖激,而在今日則未能灑脫,在西銓則猶遵聖敎,而在東銓則曲循時議耶?其銓法已見之前後相反,臣竊笑之。雖然臣之顚毛,亦覺種種半世消頹,都未關涉於言議,而今因一言脫口,上人唇舌,其亦疲腦,甚矣。所患宿病,方在床席宛轉中,驅策供仕,已無可論,而詣臺引避,亦不能自力,略陳短疏,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亟賜鐫削,以謝人言,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之病勢,旣無扶舁入闕之路,不得不以疏代避,而喉司隨意退却,混請牌招,玆敢擔詣直房,拜疏徑歸,臣尤死罪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七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禮曹判書申思喆,左參贊宋寅明,戶曹判書金在魯,訓鍊大將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刑曹判書趙尙絅,校理趙明謙,左副承旨李聖龍,假注書權瑞東,事變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同爲入侍。進伏訖,命均曰,老炎一向如此,聖體若何?上曰,差後一樣矣。命均曰,諸節無他乎?上曰,然矣。命均曰,昨劑入丸劑,進御乎?上曰,姑未服矣。命均曰,中宮殿氣候,昨日後未得承聞,差愈後一樣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備局別無大段事,而以江邊事,有所稟定,日氣如此,而入侍矣,乃去番留中狀啓事也。上曰,狀啓二度,而一則留中矣。命均曰,平安監司狀啓,以爲理山府使禹夏亨,於淸人越來之際,未能遮截,各設坐席而相語,蓋出於急於問情,爲此誤着,原其本意,容有可恕,而似不當全然置之。山羊會萬戶河挺龍,原其本情,與夏亨一體,而不無所失,其罪狀,竝令廟堂,稟處矣。蓋其設席共語,出於欲探委折之致,事雖殊常,而勢則似然矣。興慶曰,西伯之狀,以爲禹夏亨等,不無所失,有此論罪之請,而淸人之越來者,旣非無故潛越之比,則爲探其曲折,對坐共語,勢似然矣。論其所失,不至大段,此狀辭語,亦非必欲深罪之意也,似當有原恕之道矣。上曰,國法,使之障江呼問者,有深意矣。然此則姑不可深治,萬戶不當推考,理山府使,則爲先從重推考,可也。命均曰,狀啓下款,又以爲彼人四百餘人,留住江邊,曠日不去,則當有在近酬應之道。兵使李遂良,使之進住其近處,以爲隨事酬應事,亦令廟堂,稟處矣。此事似不可只委於守令,或有急速狀稟之事,或有臨急應變之事,皆未可知,兵使雖不可進住江邊,使之稍進其近地,似不妨矣。上曰,兵使則一,而江邊諸邑數多,何以知事端之在於何郡而接應耶?且至令兵使進住,則太爲重大,亦不必存其形迹。江邊守令處,着實申飭,而兵使則令居本營,秋巡不遠,使之卽速發巡審察,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此亦平安監司狀啓也。以爲頃以渭原郡吾老梁毛前倉穀物,上年六月被胡人掠去事,査問本鎭後,更聞之意,有所狀達。今始査得實狀,則該鎭萬戶,恐其被罪,掩置不報,地方官亦不能覺察,誠爲可駭。萬戶李震柱,爲先罷黜,而萬戶及其時郡守李景喆罪狀,竝請令廟堂,稟處。且以犯越發覺,則守令、邊將俱被拿遞,故一倂掩置,此後則守令、邊將罪輕者,自營門決棍勿罷。又言邊將拿來時,羅將下去,則鎭屬輩,亦皆蕩盡家産,自今邊將拿來者,交代後,次次押送爲請矣。吾老梁萬戶之掩置不報,郡守之不能覺察者,爲先拿問,前頭守令、邊將犯罪者,觀其輕重而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羅將之弊雖如此,豈可以羅將之故,不用國法乎?道臣以此煩碎事,至於狀聞,事體不可。平安監司權以鎭,推考,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治國之道,賞罰爲首,今者權儆事,多有古名將風,褒奬,可也,賊掠倉穀,而不能覺察之守令,罪之,可也。上曰,權儆事,何事耶?寅明曰,設機埋伏,捉得潛越人事也。游曰,邊將拿來時,羅將下去,則錢物徵索,罔有紀極,故鎭屬不能保存。若有罪,則捉囚營獄,亦無不可矣。上曰,其弊則誠如此,而脫有不虞而,拒逆朝命,則何暇爲之?寅明曰,萬戶則卽其地爲軍可矣。上曰,李景喆,則必不知矣。是乃善治之人也。興慶曰,然矣,時方在喪矣。命均曰,昨日筵中,以江邊列邑,各置小通事三人事,下敎矣。廟堂諸議,皆以爲不便,更當稟定矣。上曰,何也?寅明曰,所謂小通事,不過能通淸語者,而潛商交通之弊,不可不慮矣。上曰,彼我國傳語之時,若無此,則亦泄泄矣。寅明曰,義州及監營,皆有小通事,相距不過數日程,亦足推移用之,此處則雖無之,亦不妨矣。游曰,如義州,則本是彼我交接之地,故置舌人相通,而江邊他處,則素有交通之禁,今若置通事,則是開其交通之路也,設置恐不可矣。上曰,兵判所達,精矣。勿以小通事爲名,以官家吏胥中,通語者,定置一人,似可矣。聖龍曰,吏胥輩亦有弊焉。江邊列邑,皆有把守將卒,必以將校中,通淸語者,定爲把守將,則似無他慮,而頗涉便好矣。上曰,此果好矣,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於平安監司,以兵使狀啓謄啓事,有淺見,故敢達矣。自前灣尹狀啓,則例爲謄啓,而兵使狀啓,曾無謄啓之事。卽今平安監司權以鎭,始爲謄啓,固出於愼重邊事之意,而黃海道曾有水使,荒唐船狀啓,監司謄啓之事,而中間以其疊床有弊而廢却矣。若是時急狀啓,而辭語浩繁,則謄啓之際,未免遲滯。臣意,則兵使狀啓,爲先急急上送,而監司以其謄報之草,追後謄啓無妨。或有意見,則同時論理馳啓,亦可矣。上曰,所達是矣。依海西例,勿爲謄啓爲可,亦不必追後謄啓,而如有意見,以觀此所報,則事當如此如此之意,措辭馳啓,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全羅監司趙顯命,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皆請水陸操,一竝停止矣。湖南伯則以爲,沿邑農形,已爲赤地,不可行之,嶺南伯則以爲,荐飢餘氓,又經毒癘,僅存軀命,未及蘇息,裹糧往來,其勢誠難云。水操則向日以諸道一竝停止事,分付,而陸操則秋成後,可知其豐歉,姑觀而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此則忠淸前監司李衡佐狀啓也。以本道五處,山城軍餉,皆無大豆,忠原只有若干石矣。本道辛亥壬子兩年稅太,各一萬石,曾已留賑,仍作還穀,壬子條一萬石,分置五處,以爲軍餉事,爲請矣。此則似當依施,而壬子條稅太一萬石,賑廳旣以待秋輸納京倉定奪,以辛亥條稅太一萬石,依狀請輸置各山城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狀啓中,且以爲本營工庫失火,戶籍及田案,沒數燒燼,不可不及時謄置,而物力凋殘,他無下手處,本道賑餘魚鹽稅及軍布後錢,帖價等物,劃給本營,補用於量案改修之資,其餘賑廳錢作米,竝爲會錄爲請,此則當許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黃海監司狀啓,以爲道內守令,文臣爲少,科擧迫頭,試官無以備員。有闕之代,不待都政,差出下送事,爲請矣。上曰,不待都政,口傳差出,可也。{{*|出榻敎}}命均曰,北評事尹汲改差後,以趙明澤循例備擬,而旣有七十老母,法典所在,不可强令赴任。以三司通擬,口傳差出,不數日內,催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諸道敬差官,上年則不送,今年則似當發送,而或以爲,以京試官兼察,則似好云矣。上曰,敬差官豈不好矣,而難於得人矣。在魯曰,朝家之出送敬差官,意有在焉,而近來連爲廢却,故田政極爲疎漏。今年則各別申飭,以京試官兼察,則好矣。上曰,京試官誰某耶?在魯曰,忠淸道則沈䥃,全羅道則朴弼均,慶尙道則申宅夏矣。上曰,今番京試官,則善擇矣。興慶曰,敬差官,是田政主人,故戶判之言如此,而適有京試官,雖不送,亦好矣。上曰,近來古法盡廢,是爲悶矣。入侍諸臣,皆以爲可,則此後道臣,雖有狀聞,勿爲許施,以京試官兼察,可也。{{*|出榻敎}}上曰,試官則極擇,而何以知其合於敬差官乎?沈䥃則年少,朴弼均則似柔,申宅夏則似小了了矣。命均曰,朴弼均之柔,誠如上敎矣。上曰,然則都事,亦可擇矣。在魯曰,閔堦、南泰齊、崔成大,皆好矣。上曰,皆經守令乎?在於其人,而不在經守令與否矣。興慶曰,曾經守令之人,何可盡得乎?上曰,鄕曲人,勝矣。興慶曰,不勝矣。上曰,都事無不足者乎?閔堦,何如?興慶曰,不能詳知矣。上曰,崔成大,何如?在魯曰,好矣。興慶曰,臣有區區所懷,惶恐敢達。臣以無似,猥叨匪據之任,肅命登筵之初,敢以愼喜怒簡辭令之意,有所仰勉,而伏蒙聖上留意之敎,臣至今感幸。伏想聖明,或可以記有之矣,今臣更申前說,敢此仰達。頃以閔亨洙疏事,天怒遽震,嚴敎連下,至有人臣不忍聞之敎,而處分非常,辭令失當,臣不勝憂歎之至。蓋亨洙之疏,不過自辯之語,元非新般創出之說,而更提前日之所論而已。此非大段可罪之事,而且以一人論一事,前後譴罰,迥然不同,投畀極北之地,而暮夜迫逐,使不得一刻留在,又從以栫棘之,此固處分之萬萬過中,而至於兩儒臣之陳箚救正,乃其職耳,一竝出補於關塞之邑,臣未知此何擧措。況以亨洙之疏,推及於奉朝賀臣閔鎭遠,前後聖敎,俱極非常,實非臣子所敢聞者。閔鎭遠,自以肺腑之親,爲國之誠,老而不衰,知無不言,言人所難,其苦心血忱,有人不可及處。殿下亦每以斷斷無他爲敎,庶可俯諒其心衷,而日者筵席下敎,極其嚴截,無所顧藉,豈是優待元老之道乎?傳曰,不遷怒,夫尋常遷怒,猶且不可,今以其子之故,移及於其父,此誠無前之過擧。殿下平日,聖學高明,留意於涵養之工,而豈料今者,有如此事乎?近來大小輿情,莫不以君父之過擧爲憂,臣職忝三事,卽當投進一箚,以效匡救之悃,而第凡人之怒,一時所發,若於事過之後,從容恕究,則自然平了矣,爲日稍久,則或冀聖心之有所回悟,故泯默度日,今始仰陳於前席。伏願深加恕察,收還前後處分及辭令之失中者,則其在不遠復之義,誠有光於聖德矣。上曰,他人則予雖不知,豈不知卿心乎?昔予至發於夢想,而卿以久在鄕之故,猶有不盡知者矣。今日卿言如此,實非所望於卿者也。十九日下敎時,不爲召卿同諭者,以卿雖不諭,而亦必知之故也。今番處分,卿以爲過,而予則以爲太柔矣。昨日承宣,以更勿提論爲言,玉堂,亦以無批還給,自我啓之陳達,而言端每發,故不得已提說矣。堂箚,以閔亨洙之言爲是,豈不非乎?閔亨洙若非辭疏而直斥,則當與李奉朝賀一體庭問,而不此之爲,豈曰過乎?備忘中,漢中主云者,卽指漢文也,予不當容私,而遙瞻明陵,閔奉朝賀外,更無他人,故眷眷勤勤,投畀末勘,意有在也。兩奉朝賀之挽留京中,蓋欲其有益於國家也,若諺所謂解却兩大牛之鬪也。李奉朝賀若有職,則必尤媢嫉,故許以休致矣。閔奉朝賀之爲國赤心,果老而不衰,而其率着之心,亦至老不衰。其拜相之初,予雖慰藉,猶以重厚爲戒,而蓋往往有率着誤了之事,予若又從以假借,則非以誠待之之意也。兩人之心,終若不改,則予欲直使休致矣,果請休致,故許之,而當初辛苦招致,半夜瞥眼之間,竝許致仕,景象殊怪,人必以爲率爾,而予則有深意矣。致仕之人,有何干預於時象,而閔奉朝賀又進袖箚,旣有諸黨中,俱有亂逆之敎後,又復若此,蓋大略則已盡諭,而俱有亂逆之敎,非欲止彼此之鬪也,事實誠然矣。袖箚有何,亶出於爲三宗血脈,而自有所重,以德修恐動之言,亦出於爲國,予於景廟爲何人,而何敢抑勒恐動乎?此莫非欲爲己功之心,蓋彼此以掩護爲主,不知骨子,故鏡、夢亦昧於裏面,而爲此荒亂矣。豐陵曾有陳達,而予以遺敎時言之,爲言矣。十餘年忍耐,始發臣擇君三字,殆諺所謂露其本色,予豈樂爲哉?閔奉朝賀所謂自有所重,恐動亦出爲國云者,豈非誤入乎?然兩奉朝賀,則必皆不入於其黨,故招以諭之矣。今者袖箚未畢之說,亨洙繼進,不然則予何可罪其子,而疑其父乎?亨洙只當辭職而已,何可去姓而稱光佐、泰億乎?此極巧密矣。閔奉朝賀若復爲此等說,則予亦不復念聖母,當有處分矣。頃於筵中,問吳瑗以辨聖誣三字,汝以爲不當擧論云,果信云爾,則答以爲維賢輩出後,聖誣更無可雪云,予則以爲此亦淺知之言也。甲辰嗣服以後,則爲今日臣子者,不當以聖誣爲言矣。爲四臣者,欲伸四臣而托以聖誣,竝及於予,攻四臣者,又以聯箚代理爲言,彼此之間,予何與焉?以予不干不當之身,出入這間,豈不苦哉?其時李廷熽疏出後,予有泰伯、仲雍之心矣。慈殿下敎,以爲孝廟血脈,先王骨肉,只有延礽一人,以婦人而有此下敎,誠是意慮之外,予於其時,不覺涕下。予聞此敎之後,不忍負孝廟聖考莫遂初志矣。予實不幸,當此至艱至怪之世,聖考常曰,汝輩則當便安矣。遭此怪異境界,聖考在天之靈,亦豈不愍傷乎?思之及此,不覺愴痛。凶逆之徒,以聯箚代理爲言,謂予心亦如德修、盛節,而左相亦其時人,豈疑予以與四臣同心乎?至此之後,閔奉朝賀若是者,可乎?卿今猶異於他人,而予豈爲卿,而負我景廟、東朝乎?以設廳事言之,外則藥院,內則非世弟乎?每以不設廳爲罪,故無狀輩,疑有甚事於其間,維賢輩,至有玉色如常之說,豈不痛哉?如閔奉朝賀,在上者,若執以爲言,則何所不可,而媢嫉者,亦目之以不道,亦難免矣。明宗朝故事,今有可行之處乎?其時事,亦非書付於坤殿大漸時,下敎於大臣李浚慶矣。史官書以德興君第三子,而具畫書進,明宗頷可,至今稱其具書之得體矣。頃日備忘,有扶我三宗血脈之敎,閔奉朝賀,疑有別意,來問于筵中,其後手書,有扶我宗社之言,而亦疑有深意,又爲陳達,雖出於斷斷爲國之誠,可謂無計慮矣。予若藏諸心而不言,則亦非待閔奉朝賀之道也。予之望卿不淺,而今乃如此,予甚慨然矣。卿若以閔亨洙之言爲非,而以予半夜屛黜,又加栫棘爲過,則予當放之,而今乃以亨洙爲是,而以處分爲過,豈不非乎?興慶曰,臣不揆僭猥,妄進一言,而縷縷下敎,至於如此,臣實惶恐。惟臣愚忱,自附匡救之義,寧有他意於其間哉?蓋閔亨洙之疏,非獨亨洙一人之言,此乃丁未以前合啓中語,則是一時共公之論也。近以朝廷蕩平之故,數年以來,更無提及之事,而亨洙則頃年入臺之初,陳疏而論之,酷被其反攻,則到今新授職名之後,一番對辨,事理固然,元非有所挾雜,故爲提起之事,是豈至於栫棘絶塞之罪乎?終涉過中矣。上曰,向時不服藥,而挽留兩人者,可見予意。其子陳疏,其父無不知之理,而若挽止,則豈敢爲之乎?昔人有厥子陳疏者,挽而不從,厥父以索係頸,使從戶外而挽之曰,汝終不聽,則吾當死之云云,故其子終不陳疏云。閔奉朝賀亦如是苦挽,則豈不聽從乎?興慶曰,閔奉朝賀所達之言,爲公乎,爲私乎?是固出於爲國血誠,殿下寧不下燭其本心哉?且殿下,於其辭疏之批,筵對之時,或可有未安之敎,而今乃以其子陳疏之事,移及於元老,辭旨截峻,誨責非常,是豈非事理之大段未安者耶?上曰,止之。聞此下敎後,如是苦口爲言,卿實過矣。興慶退伏。上曰,予如是縷敎者,有意言之而未悟,則是欲亡朝鮮也。將置君父於何地耶?以三百年世祿之臣,當扶我開創太祖之子孫乎?當偏護私黨,至於亡國而後已乎?以此思之,誰爲輕重?乙巳年,戶判爲都憲時,以嫌字,不可擧論陳達,予以爲是矣。自古君臣,名分旣定之後,往牒亦無以君誣爲言者矣。命均曰,向日筵中,閔奉朝賀以爲,使德修恐動者,未知指誰某乎云爾,則自上但曰,有無將之心者云,而不爲指名,下敎矣。上曰,其中有拔與不拔者,自有其人矣。朝參時,金昌集、李頤命族屬,使之收用者,欲爲十九日下敎,故預爲處分矣。雖至親之間,古亦有敦導朝廷用人之道,不當以族屬而竝棄也。命均曰,間間收用其族,而不爲行公矣。思喆曰,曾以庭試事,有更稟之敎,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考見前例乎?有逾年之事乎?思喆曰,曾有九月告廟,而逾年設行之事矣。上曰,甲辰春慶科,乙巳春爲之矣。命均曰,今年年事,勝於上年,而大比之科,不可不爲謁聖。庭試若竝行,則外方擧子,留滯京中,未免主客俱困之弊,故外議皆以爲,謁聖退行於明春,慶科以謁聖日爲之,則好云矣。興慶曰,逾年雖有前例,今則七月陳賀,逾年未安,外議且以謁聖之一年,再行爲稠疊,謁聖退行於明春,似好矣。上曰,今春則不過視學,予意則今番欲親行釋菜而未果矣。旣定之後,何可退行?庭試待明春設行,可也。{{*|出榻敎}}。上曰,小退。復入侍,尙絅曰,向者金堤獄事,有問議大臣後更稟之敎矣。大臣已見文案,下詢而處決,何如?上曰,自秋曹問議乎大臣之意,何如?命均曰,今朝始見文案,介男招中,以爲羅致慶之末弟,以斧斫門而入去云,故致亨至於受刑矣。大抵此獄,當初李淨雖有所失,而土民以殺官長爲心,則不可不嚴治。但致亨出於介男之招,無他訂參,渠又不服,首犯李光然,旣已致斃,致亨有難限死嚴訊,今若加刑遠配,則好矣。尙絅曰,介男是十九歲兒也,其言亦不可的信矣。興慶曰,臣略見文案,則羅致慶死後,致慶之妻父李光然,與羅家諸族,共入官家,作挐東軒,有犯害官長之意,固不可不嚴治,而光然旣以元犯杖斃,則致亨之斧斫官門,雖出於介男之招,旣無他明白參訂,且四次嚴刑,終始不服,則限死施行,恐有傷於審克之道。議者以爲,加刑遠配,似無不可云矣。上曰,入侍諸臣皆言之,承宣及玉堂亦陳之。思喆曰,此獄始出之時,略聞事實,秋曹按査文案,未能得見,而蓋聞外議以爲,首犯之類,旣已勘處,卽今所存者,則皆是枝葉,特用惟輕之典,不害爲盛德事,此該曹之所以稟請酌處者也,詢問諸臣後處之,似好矣。在魯曰,此獄文案,臣未得見,不能詳知,而雖曰出於光然之指揮,致亨旣自持斧突入於郡守所處之東軒,斫破門戶,則便是犯害官長之意,似不可輕易酌處矣。寅明曰,臣亦不能詳知,而爲下之人,敢生犯官長之心,無論已成未成,重罪懲惡,可也,而魁首已死,且其立訂者奴子,而罪不明白,則以寧失不經之意酌處,未爲不可矣。鵬翼曰,渠雖不成事,而斫門入衙之時,則有欲殺之心,今若以不成酌處,則無以鎭服末世人心。臣謂各別嚴刑,期於得情,以爲正法之地,爲宜矣。游曰,此異於殺獄,不當分首從,而死者旣是二人,若皆殺,則恐欠審克之道,酌處,似宜矣。聖龍曰,臣於待罪湖南時,巡到金堤,詳聞伊時事實,誠是罕有之變,處分若寬恕,則其處人心,難以懲勵,不可輕易酌處矣。明謙曰,湖南一道,近多倫紀之變,人心之不古,可以知之,而但王者用法之意,則不可以其人心之善惡而有所低仰。且如介男云者,不過從其上典之令,則可謂脅從,此等之類,必合原情定罪,不可混雜施律矣。上曰,當初則皆推諉於介男矣,介男被捉後,始乃歸罪於致亨,而根本則因李淨之無形,至於此矣。尙絅曰,此事蓋由於李鼎運之構陷土主而發矣。李淨捉囚,鼎運方欲重治之際,尹成杓以爲,鼎運之徒黨,方欲打破獄門,奪去鼎運云,故使之窺捕,其夜羅致慶,適往獄門近處,被捉逢杖而死。尹成杓之恐動無據,而李鼎運之謀陷,誠極痛駭。如此之人,配於渠之所居一日程,不可不以遠地更配矣。上曰,李淨事,豈不非乎?其後累次首擬,而靳點者此也。向來李廷濟陳疏,疑其殺之之爲過,而恐是羅斗冬一族,故致有恐動矣。旣致京獄之後,何可不重治乎?守令爲民父母,而以斧斫門而欲殺,城化之義安在?自戊申以後,湖南人心大變,頃聞有劫掠虞候之擧云,虞候亦豈非別星乎?此不但由於飢饉,人心已大變矣。破門突入之時,若逢着李淨,則安知其不爲下手乎?初若知官長之重,則必不敢入矣。然若竝殺三人,則用刑未免過濫。羅致亨刑問二次後,減死絶島定配,李鼎運遠地移配,介男則無他可罪之端,放送,其餘在囚諸人,竝刑問一次後,極邊定配,可也。{{*|出擧條}}。尙絅曰,上典則被謫,其奴則若無罪放釋,則其上典必不生置矣。上曰,其上典所爲,亦何以爲之乎?思喆曰,祈晴祭,日勢如此,姑觀前頭而爲之乎?上曰,姑觀日勢,稟定擧行,可也。{{*|出榻敎}}。思喆曰,科事迫頭,故敢此仰達矣。頃者大司成趙明翼,請以式年初試,依學製陞補例爲之,而此則事體不當,故廟堂已爲防塞勿施矣。且館試設場,糜費不貲,本館形勢,實難擔當。外議以爲,圓點之人,分屬一二所,有若直赴之爲,則甚爲便當云,下詢而處之,何如?在魯曰,古則京畿亦設大小科初試矣,中間變通,罷京畿初試,以其額數,分屬漢城兩所。今此館試,亦依此規,分半移屬一二所,而試券,書準點二字盡取之,少無妨於儒生矣。當初設科之意雖重,今則全爲文具,而糜費不貲,本館形勢,不能堪當云,變通罷屬,實合事宜。在外時,已與大臣諸臣確論,則皆以爲好矣。命均曰,古則以圓點爲一所矣,今則徒爲文具,實爲存羊之義,而卽今本館形勢如此,旣知其有弊,則變而通之,恐無所妨矣。尙絅曰,圓點之數,初旣不足,故元無落榜之人,而凡三場所收之券,皆易書,一依科規,故爲弊則不少矣。今雖移送儒生,則無稱冤之事矣。上曰,右揆意亦如此乎?興慶曰,在外時,已與諸臣相議,而臣意亦以變通爲無妨矣。寅明曰,古則增別亦有館試,以點數試製取士,居齋二百餘人額數中,取五十人,不至於盡數參榜,而增廣得初試後,及第過半,故京華,製述儒生,亦多居齋,增別館試罷後,製述儒生,全不居齋。外方治經生,居齋點數,無以備元額,以至於此矣。祖宗朝,明經製述爲一路,而今則爲兩路,彼此皆無實用,誠可慨矣。上曰,近來古規盡無,予以此爲悶矣。增廣式年,皆有館試者,明經製述,皆竝行之意,而今則人不如古,故不能充數矣。以製述激勸,則是以文引之,而預以科目導之也。明經科,則殆同賢良科,今若革罷館試,則雖似便好,而賢關益輕矣。孔子曰,爾愛其羊,我愛其禮,此雖近於文具,而予之所期,則不如此矣。在魯曰,聖敎存羊之意固好,而雖移屬兩所,實無害於士子,其爲餘弊則大矣。上曰,依前設行,可也。思喆曰,曾因京畿前監司尹陽來狀啓,思陵火巢內摘奸定界事,有令廟堂及該曹,稟處之命矣。此則不過定界而已,使本道監司摘奸後掘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曾因尹陽來筵中陳達,莊陵碑石,有分付該曹,問于廟堂爲之之敎矣。下詢于入侍諸臣,何如?上曰,北道諸陵之碑,皆不豐大云,以其只書大王某陵,故如此矣。興慶曰,此則不可無記實之事,體樣似爲稍大矣。上曰,雖不能豐大,比於北道諸陵碑樣,宜爲稍大。至於碑閣物力,亦豈大段乎?從略爲之,可也。思喆曰,然則自京設都監造刻乎?令本道擧行乎?上曰,令本道擧行,而碑石所刻之字,則自京書送,立碑時,禮曹郞、堂下往,與本道監司,監董,可也。思喆曰,何時爲之乎?上曰,石役,則今秋爲之,竪立,則姑觀秋成後事勢,爲之,可也。{{*|出擧條}}。鵬翼曰,本廳文案浩多,故爲笏記而來矣。上曰,逐條達之,則大臣亦陳所見。鵬翼曰,顯東,是濟東之弟,而旣與其兄,同黨具爾垕、朴震佐,亦爲同參的實,而旣已直招,更無可問矣。上曰,然則爲大逆律乎?若以强盜入人家,則正法無疑,而此則旣無所爲矣。鵬翼曰,此非明火賊,又非爲逆賊,而只以其大,則爲國賊之言,至於如此矣。上曰,杖斃無惜,而若用大逆律,則濟東反輕矣。興慶曰,濟東旣以惡逆直招,此亦依濟東律爲之,可也,而若不結案,則又杖,可也。上曰,雖至杖斃,不爲失刑矣。以前後變幻之罪,嚴訊,可也。鵬翼曰,公衡殺貴興,而旣不同參,參酌,似可矣。上曰,擅殺律,何如?尙絅曰,徒年矣。上曰,徒年則輕矣。興得、公衡,當爲同律,減死絶島定配,何如?命均曰,無妨矣。鵬翼曰,厚奉,何以爲之?上曰,分揀放送,可也。鵬翼曰,崔天瑞、辛大必,何以爲之?上曰,此則以待結末,可也。鵬翼曰,金喜能、喜公、金琰,無出招辭處,無可問處矣。上曰,放送,可也。鵬翼曰,振紀奴戌里山、己先,何以爲之?上曰,所告雖不分明,無可問事矣。李顯東、具爾垕、朴震佐、乧老味,自捕廳仍爲嚴杖,李興得、李公衡,減死極邊定配,劉厚奉、金喜能、喜公、金琰,竝放送,崔天瑞、辛大必,姑爲仍囚,以待決末,戍里山、己先,遠地爲奴,可也。{{*|出榻敎}}鵬翼曰,振紀母與妻上來時,其婢上來矣,放而率去,何如?上曰,放送。上曰,諸罪人無嚴杖事乎?鵬翼曰,爾垕幾至死境矣。上曰,保恩事,已畢乎?鵬翼曰,此者死則無矣。鵬翼曰,全羅監司狀啓,以掛書事,請朴哥放送事,而其事,終有所疑,捉致京獄,推覈,何如?上曰,疑者何事耶?鵬翼曰,渠以爲,萬福方見其書,而題目凶故不見云,此言誠奸矣。且僧之招辭以爲,其間,不過一時,而無他人云,亦多可疑之端,不可輕易放之矣。上曰,大臣諸臣之意,何如?命均曰,不見朴纘新原情,雖未知其間事,而朴光益,初八日見統制使次去時,朴斗世見其書,則光益謂之勿見云矣。寅明曰,狀啓雖請放送,而當仔細觀文案後,放之,可也。以僧之招辭觀之,過去時則無物矣,還時有之云,而朴哥三人入去時,朴斗世欲見其書,則光益以爲,如此凶書,何以見之乎?終不見云,渠若不見,則何以知其凶書乎?上曰,其言奸詐,而初則必以匿名書,知之矣,然不可以其言之奸詐而深疑也。然自非非禮勿視之人,則不見豈易乎?在魯曰,捕將所達,必有所見,而亦非窮覈之意也。上曰,承宣所見,其人,何如?聖龍曰,光益則輕颯,而斗世則不過鄕儒矣。其時聞廉察之言,則以爲呈公狀,衙前三人同坐時,南原朴哥三人騎馬而來,下馬入去時,前去者云,凶書懸於此矣。光益曰,如此事,不見可也云,故衙前三人,發捕問之,則以爲先去同坐則是,而朴哥三人,不見其書,故知其爲凶書云矣。觀其人物,非不見如此物之人矣。上曰,見則必見矣,若不見,則何以知其爲檄書?聖龍曰,衙前三人之言,與朴哥同,而僧則皆病餘無形,不可採聽矣。命均曰,捕將旣有所聞,何可不問乎?上曰,旣來捕廳之後,若不服,則豈不杖問乎?鵬翼曰,軍官三人,四五日前,纔已下去,待其上來,草記或陳達爲之矣。上曰,更加詗察後,爲之,可也。命均曰,昨日以銓官開諭事,有所仰達,而聞召對時,又有下敎云矣。上曰,何言乎?命均曰,此後若不改舊習,則出補之敎矣。上曰,昨日承宣,以吏判之意,有所陳達,予以爲枳塞觀科之人,則是爲龍澤、德修輩云矣。欲爲節拍,故有親書望單之事矣。命均曰,預以不爲奉承,則出補爲敎,誠爲失當矣。上曰,此則不然。仁廟反正後,謂其時功臣曰,卿等若用人不公,則當斬頭。其時諸臣,豈以此敎不爲行公乎?近來必待人君之乞而行公,分義道理,生心不當如此矣。君臣異於父子,以此下敎,謂之恐喝,而不爲行公,則誠過矣。吏判豈以此引嫌乎?命均曰,以事理開諭,則吏判豈不行公乎?上曰,予有不對者矣。不爲處,不爲,可也。若於不可爲處,爲之則非矣,臣子分義,敢嫌君父乎?徵夏,乃任暢之侄也。所謂一治一亂之說,與龍、德恐動之說同,李秉泰亦爲出補矣。興慶曰,君使臣以禮,汝若不聽,則出補云者,過矣,與竝擧言之者,異矣。上曰,予已知矣。吏判豈敢引嫌乎?古則大臣批答,亦無卿懇矣,今則文質彬彬,故如此矣。聖龍曰,判付還入乎?上曰,末梢當有下敎,而有落漏者,故命入矣。命均曰,金聲五世系,當改給矣。上曰,此則門長,當爲之矣。旣是領議政奉祀,則神主必存矣。尙絅曰,自金時相,不爲奉祀孫矣。上曰,金孝江奉祀無之,則雖有神主,渠不敢持矣。尙絅曰,鄭亨益使入其神主,而終不得云矣。聲五,當以公諒爲曾祖,而以公謹爲之矣。上曰,金弘謙誰耶?尙絅曰,俊德之父矣。上曰,豈有二曾祖乎?當體仁廟朝處分,自朝家定給,可也。命均曰,欲正,則金聲五無曾祖矣。尙絅曰,渠當呈禮曹爲之,可也。上曰,倫紀正之,可也。前後文書在焉,禮官問于大臣,定給世系,可也。{{*|出榻敎}}諸臣遂退出。 ==7月2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獻納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再度呈辭。傳曰,不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寅明,參議徐宗玉,俱爲牌招不進,推考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開政命下,已至多日,海西守令口傳差出,亦有下敎,而皆未得擧行,事體殊涉未安。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只推,牌招開政。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寅明,俱以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書入。開政命下之後,一向遷就,極爲未安,卽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兵曹口傳政事,以任珽爲北評事。 ○金浩,以備邊司言啓曰,卽接平安兵使李遂良牒報,則據滿浦僉使報狀,以爲三江仇非之上,知弄怪之下,江中屯伏淸人二十餘名,甲軍輩,列立江邊,盡爲砲殺之際,其中淸人二名投水,越來我境,故捕捉結縛之後,所謂興京城守尉,越送封書,要其還送被捉淸人,當待朝令而擧行矣。所捉淸人中湯哥,旣是拿去,謂原把卒者云,則今此捉得,誠甚多幸。所當依彼咨,直爲綁送鳳城,而城守尉書辭如此,今若不許,則或不無難處之慮,使之依所請,卽爲越給,而自義州,具此形止,一邊馳通于鳳城,恐爲得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浹,所當推問,而前後文書,時在刑曹,未及移來。發問目之際,不可無參考之端,爲先各人捧招文書,一一輸送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本館物力,近又匱竭,養士凡百,不成模樣,故前大司成臣趙明翼在任時,以本館位田畓所在各道,分遣郞廳,定界監打,酌定其數,以贍財力事,旣已陳疏,蒙允矣。秋節已屆,本館位田畓所在處,今方分遣郞廳,使之綜核收拾,而監打節目,自本館成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三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八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二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右部後司屬江原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八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當,海西五番、六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後部前司屬江原道二硝,京畿左道三硝,合五硝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月初一日,與右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兩道監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當,六番中部前司屬京畿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八番海西別驍衛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八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月當,中部左司屬京畿五哨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月立番,十番、十一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悉,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八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諸大臣家,請受祿牌,則領議政沈壽賢以爲,今方尋單祈免,常廩有不敢冒受云,奉朝賀閔鎭遠以爲,負犯至重,方在待勘中,不敢冒受常祿云,祿牌俱不出給云。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輸送。 ○領議政沈壽賢不允批答。王若曰,忱辭甫宣,惟造朝之是望,巽牘復上,何困我之至斯?冀回遐心,庸申敷告。顧今國勢多艱之際,夫豈大臣告退之時?兩歲飢荒,流逋死亡之未復,百隷媮惰,紀綱法度之漸隳。嗟世變之層生,可憂之端非一,況朝論之橫潰,共濟之效無期。肆寡眛之獨憂,望輔相之協贊。惟卿,踐履純實,識慮周詳,持心近恕,持論近平。衆望咸屬,無宅於都,淸節已彰,無田於野。蹔許丘壑之退閑,初非相捨,重畀巖廊之隆寄,實欲仰成。知卿忠順勤勞,必有匡濟時艱之績,藉卿宿德重望,庶致坐鎭雅俗之休。曁乃僚而同心,慰都人之加額。夫何注意之日,遽有引疾之章?雖知年衰病深,悶勞以職事,旣命臥閤論道,何至於終辭?君臣之誠信素孚,奚爲無益之請?中外之想望方切,宜勉盡瘁之忠。須體有欲留之衷,固知無可退之義。念當日之重卜,予方倚以爲治,不半載而徑歸,卿胡棄之若浼?孔戣之二宜去,尙奚論於此時?仲淹之進亦憂,須勉卒於初志。於戲,深惟國家事泮渙,寔憂責之方殷,尙有老成人典刑,期倚毗之毋替。用副至意,亟斷來章,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南泰慶製進 ○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曰,伏以臣,不幸而冒當銓地,又不幸而僚議參差。日者陳章,不過爲自處之計,而批旨優渥,開示備至,臣誠惶霣感激,不知所喩,而緣臣妄言,以致長席之不安,區區去就之義,更無可論,鎭日違召,罪積逋慢,席藁私次,斧鉞是俟。卽因喉院稟啓,又有特招開政之命,臣於是怵分畏義,不得已隨牌來詣於闕外,而若臣之不可冒出,非但臣自畫然也,搢紳相傳,成一公論,今若以趨走爲恭而晏然承命,則人將不食其餘矣。至於長席疏語,另費譏切,在臣亦豈無可辯者,而往復互對,本非臣心之所欲爲,則今不必更煩辭說,而第其僚疏臺章之云,旨意頗深,有若臣相應而發者然。噫,僚寀之義,古人至比之兄弟,則臣雖無狀,汙不至此,而忽地見疑,不少相諒,撫躬慙恧,無以對人,此尤臣難進之一端也。蓋臣今日之去就,實與長席,不可異同,則今雖萬被譴罰,斷無一分轉動之理,玆敢略具短疏,徑歸私次。伏乞聖明,俯垂諒察,將臣職名,快賜鐫遞,仍正其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靖私義,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待敎趙榮國疏曰,伏以臣,素患關格之症,實是難醫之疾。每當夏秋交節之際,輒致重發,發必彌留,幾至殊域者數矣。昨於罷對之後,仍作傳諭之行,歸路疾作,若將隕絶,曳到闕外,作一僵尸,急試針灸,僅得少甦。禁鑰將下,替直無路,左右扶曳,忍死還次,而達宵叫苦,有加無減,胸膈痞塞,勺水不下,臍腹絞痛,塊氣上衝,有時昏窒,奄奄欲盡。顧此目下危急之狀,實有頃刻難保之勢,若不趁今出外,及時療治,則臣之生死,固不足恤,而誠不無汚穢淸禁之慮。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賜矜憐,亟許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神昏氣短,語無倫脊,臣尤死罪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7月2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式暇}}。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日暈。未時,日暈。 ○尹陽來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金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戶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上番翰林趙榮國,以身病陳疏受由,奉敎宋敎明、金漢喆,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俱爲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成命之下,久未開政,事體至爲未安。判書、參判,竝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判決事李普赫,連呈辭單,不爲行公,詞訟重地,不宜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召對爲之。 ○尹陽來,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莊陵碑石,所刻之字,則自京書送,石役,則今秋爲之事,命下矣。碑文,令藝文館撰進,篆、楷書寫官,令吏曹差出,碑石令本道擧行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左右廳合坐罪人爾垕,因杖毒,今日辰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府事鄭澔疏曰,伏以坤聖玉候,違豫彌日,至於移直設廳,神明所祐,旋告勿藥,頒慶布恩,次第將擧,宗社之休,臣民之幸,當復如何?凡在含生之倫,罔不始焉,憂遑終而歡忭,以自露其慰慶之微情,而惟玆賤,臣,篤老貞疾,人理殆泯,僻處鄕曲,障遠京輦,傳聞承候,動輒後時,旣未及修起居之儀,又未能赴嵩呼之列,前後闕禮,若無聞知,藉曰衰癃已極,筋力難責,一息尙存,其敢自恕?玆謹力疾作氣,搆成短疏,附縣入褫,仰請嚴誅。伏願聖明,亟命所司,先削樞銜,因勘當律,以安微分,以警具僚,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衰老,業已知矣。卿勿引咎,安心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忠淸監司鄭彦燮疏曰,伏以臣之才具,本不合於藩宣之任,而謬蒙簡擢,力辭不獲,乃於陛辭之日,猥被賜對之恩,積違軒陛之餘,幸得以一瞻耿光而退,私分榮感,死無所恨。第臣於辭朝之日,祗受敎諭書及密符,直到城外,奉審諭書密符,則密符第號,與諭書所塡相左,故卽通政院,自該院,稟啓換改,然後與諭書所塡之號相準,而向使臣,早能覺察於院中傳授之初,則寧有至煩啓稟之擧乎?諫臣請推之論,可謂恕之太過,臣誠惶悚震越,無地自容。蓋符驗授受,何等重大,而傳授之承宣,旣被譴罷,而泛受之臣身,薄蒙輕罰,今若以誤傳之罪,諉之於人,而乃以偶未覺悟之失,自恕於己,則寧有是理哉?臣在都門之外,略具竢罪之章,以請鈇鉞之誅,而喉院連日退却,一辭天陛,更無還入之路,自顧情勢,又無前進之理,臣祗奉符節,三日彷徨,事勢狼狽,進退窮蹙。俄而時任三公,招臣所帶褊裨於備局,促臣登程,已於本月二十一日上營,與吏民相見,而臣以狷拙書生,曾未經事,受符之初,疎失若是,莅事之後,僨誤可知。又況四年南邊,積傷海氣,痰火作祟,遺忘太甚,顚頓作行,病勢越添,目今本道農形,不可以純吉論之,歷路所見,實多可慮,來頭之憂,有非等閑,而以臣病勢情勢,萬無堪任之望。玆敢瀝血,陳懇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亟許鐫罷,以謝臺議,以安私分,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許遞,卿其勿辭察任。 ○癸丑七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浩,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浩曰,自止,依先朝例爲之故,近五十張,而日氣甚熱,盡講爲難,折半爲之,似好矣。上曰,當觀而爲之矣。明謙讀,自與黃樞密,至不審高明以爲如何。上曰,戶判入直摠府耶?浩曰,今日晝仕出去矣。上曰,晩來乎?浩曰,不知早晩矣。上曰,若未出去,入侍之意,注書出去分付。瑞東出來問之,則已爲出去矣,乃入侍以告。上曰,承旨讀之。浩讀,自答呂伯恭仁說,近再改定,至不枉爲一世人耳。上曰,少退復入侍時,摠府入直備局堂上,同爲入侍事,分付。{{*|出榻敎}}復入侍,浩讀,自答鄭景望向蒙面誨,至小小節目而已也。上曰,戶判進來。胡CChar咨文爲之乎?此咨文拔之,可也。在魯曰,去番改之,而一巡定式,此間當爲之矣。上曰,初則私相往復之說,而奉旨之事,雍正必已知之矣。在魯曰,初則不稟皇旨而定式之事也。其後咨文,始有皇旨,而未及往復定式矣。上曰,不知則爲咨,可也。旣已知之,則異於初頭,拔去,可也,雖爲之,別無所知矣。在魯曰,雖爲咨文,必許之矣。上曰,所謂取旨,使盛京禮部取旨乎?在魯曰,非也。直爲取旨矣。上曰,然則拔去,可也。咨文則當下政院,卿知此意,付標以改之。在魯曰,當使大臣知之,又使製述人知之,然後可以改之矣。上曰,然矣。上曰,儒臣讀之。明謙讀,自答袁機仲,再辱垂喩,具悉高旨,至當候相見面言之。明謙曰,今日所講,文義多奧,而戶判金在魯,適爲入侍,使之陳達文義,何如?上曰,儒臣陳達後,疑處達之。在魯曰,臣常時旣無工夫,且異經筵官,何敢陳達文義乎?上曰,雖非經筵官,旣已入侍,何害之有?明謙曰,所謂舍龜觀朶之者,龜是不食之物,而垂頤而欲食,爲祿而仕,則如此矣。上曰,楊校授所刻,是何書耶?明謙曰,雖未知某書,而是未定之書,故止其鏤板矣。在魯曰,此事,《朱書》又有之,多爲謙辭,而以爲必有是非云,是乃《四書註》也,本節要有之矣。明謙曰,其時若出,則媢嫉者尤甚,故如此矣。上曰,何謂贓乎?明謙曰,或以學錢糧爲之矣。在魯曰,工費所入,必有以爲不可用者矣。上曰,東部何耶?明謙曰,趙汝愚兼東部矣。上曰,趙汝愚何至如此乎?明謙曰,汝愚是賢相,而終入僞學黨,至於謫死矣。上曰。上有趙汝愚事矣。明謙曰,去泰甚者,治盜之際,去其太甚,則本源正而無後弊矣。近來事,亦不過去泰甚,此等處,當留意矣。上曰,今日政令,亦不能去泰甚矣,所達有意矣。上曰,稱姪未安,何謂耶?在魯曰,姪及猶子之稱,俱不傳見,故以爲不可也。明謙曰,程文以姪書之,胡文改以猶子,故朱子以爲皆不合矣。上曰,壻字何耶?在魯曰,壻出於女,故無怪矣。明謙曰,天運不息,是朱子之言也。程子與韓持國言,而持國曰,日已暮矣。程子曰,從來如此,何歎焉?持國曰,老者行去矣。程子曰,子能不去,則勿去也。夫死者,是理也,以理之必無者言之,正如首篇換着不好底性云者。夫性,豈有好惡乎?此亦必無之理也。後人疑其或有勿去之道,故辨之之言也。上曰,知之怪異矣。在魯曰,是乃不屑之誨,譏之之言也。明謙曰,龍女衣冠事,橫渠爲太常時,塞河封龍女,而定其品秩,以女子服爲之矣。橫渠見程子,程子問曰,今者爲何事乎?答曰,爲龍女衣冠事矣。程子曰,此乃朝廷吏民之事也云,則橫渠憮然云,此其事也。上曰,若見得道云者,何耶?明謙曰,若知得則必不爲之謂也。明謙曰,答陳同甫書,所謂洗耳礪齒者,孫鄒與王武子書,枕石漱流,誤書以枕流漱石,王武子譏之曰,流可枕而石可漱乎?孫子答曰,枕流,欲其洗耳也,漱石,欲其礪齒也。此是捷給之病,故朱子引以喩之也。在魯曰,陳同甫辯給甚博,故以此爲比矣。明謙曰,此則朱子發明卦爻象者也。一生兩,兩生四,四生八,八生十六,十六生三十二,三十二生六十四也。三陽三陰爲乾坤,竝六子爲內八卦,六十四卦爲外八卦矣。在魯曰,以八卦互相錯綜,則窮於六十四矣。上曰,黑白何謂耶?明謙曰,陽則白,而陰則黑矣。上曰,此非卦畫,乃陰陽畫也。在魯曰,《周易》初卷,有陰陽畫矣。明謙曰,兩儀生四象之後,陽交陰而生天之四象,剛交柔而生地之四象,陰陽相錯,而萬物生焉,皆非人力之所爲,自有天理之自然矣。聖人見得分明,旣無智力添助,雖欲出智力,亦不可得矣。無畫有理,先天之學也,畫出後,則是後天之學也。明謙曰,別幅十二卦,則陽生於子而終於巳,陰生於午而終於亥。四時之氣,則陽生於寅而終於未,陰始於申而終於丑。雖似少差,所爭不過二位矣。上曰,行夏之時,是寅月,則陽始於寅乎?明謙曰,至寅月,則爲泰之三陽矣。上曰,周人,以子爲正矣。在魯曰,夏以寅,殷以丑,周以子,而秦則欲上於周,以亥爲正,此所以無所據也。上曰,以十一月爲正月乎?明謙曰,月數則未改矣。上曰,以七月篇觀之,月數則自在矣。在魯曰,《春秋》所謂春王正月,假天時以立義也,此行夏之意也。上曰,雍糾之妻事,何耶?在魯曰,一則告而殺夫,一則不告而殺父,故以此爲問,而朱子答之如此,可謂正當矣。明謙曰,推而言之,則李晦光之子楚告其父之反而自死,與此相似矣。在魯曰,全玉,亦以其母之奸夫而殺厥父,告官殺其母,而渠亦自死矣。上曰,蔡季通,是蔡沈乎?在魯曰,沈之父矣。上曰,然矣。在魯曰,此論泰伯之言,極爲精密,可謂格物之一段矣。上曰王季之心不安云者,可謂說得王季之心,亦可謂兄弟無間矣。上曰,王季之事,泰伯不能爲乎?在魯曰,事業各異,王季則又生文王,故必欲傳之也。上曰,然矣。在魯曰,逃之於荊蠻,從其俗而斷髮文身,以示不歸之意也。上曰,然矣。遂掩冊。上曰,西伯狀啓入來,而旣已越送,則無可言矣。其者之入於捕殺之中,何以知之乎?今若馳通于鳳凰城,問金書房之生死與否,則知之不難矣。在魯曰,然矣。上曰,此事雖快,而有欠王政矣。旣無殺越之事,而以數百甲軍,一時戕殺,甚不正大矣。在魯曰,正如討賊者然矣。此後若漸多,則必咎我國,其憂不少矣。上曰,我國之挾力,可謂强矣。旣送之後,無可奈何,而想必不送,而在於鳳城矣。在魯曰,問于鳳城,似有可知之端矣。上曰,彼者同力殺之,而渠之持去者,欲爲己功也。以措語先爲馳通,觀馳通後,爲咨文,可也。在魯曰,使解事譯官或灣尹軍官中,送之,使之探知,可也。上曰,從速爲之,可也。作措語而撥馬下送,若入於捕殺,則好矣。在魯曰,湯哥似知矣。當自此口授以送,使灣尹擇送,則好,而馳通還來後,聽其言而來,則好矣。上曰,譯官當爲,而若善爲,則必爲重賞之意,着實分付,可也。浩曰,臣職掌刑房,故俄見禁府公事,牙山前縣監鄭世章,以軍餉虛錄,拿囚矣,以宥旨前事,有分揀放送之命矣。軍餉何等重大,而世章之擅用,至於一百六十三石之多,如此之類,今若以赦前事,輕易放釋,則無以懲後,故敢達矣。上曰,此非贓乎?浩曰,渠之供辭,雖以分給民間爲言,何以的知其盡數分給乎?上曰,承宣所達,是矣。仍囚後,更爲議處,判付勿施,可也。{{*|出擧條}}遂退出。 ==7月2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式暇}}。右副承旨金浩{{*|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老炎愈熾,雨陰不開,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劑入丸劑,已始進御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一向差安乎?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內殿氣候無事,勿爲入診。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三度呈辭。傳曰,不允。 ○鄭羽良啓曰,事變假注書鄭基安,眼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賑恤堂上宋寅明、朴文秀,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祈晴祭,姑觀日勢,稟定擧行事,榻前下敎矣。近來間間灑雨,無日不陰,而卽今雨勢,亦無開霽之意,累日不霽,則發穗向熟之穀,必多傷損,祈晴之擧,似不可已。依前例,四門禜祭,不卜日來八月初一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七日,幼學李浤,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精五,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因京畿監司申昉啓本,刑曹覆啓內,全家徙邊罪人愼諧,以其兄諶,換名被配,乃是實狀,名字之相左如此,則諧之妻與子發配配文中,愼諶之諶字,改以諧字之意,分付兵曹事,允下矣。當初配所單子中,從實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吾老梁萬戶李震柱,渭原前郡守李景喆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李景喆時在忠淸道瑞山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而李震柱時在任所,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乧老味,連加杖問矣,本月二十八日卯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重弼,以戶曹言啓曰,咸恩君李森,以奮武功臣,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忠淸道鎭岑縣所在,籍沒漏落崇說田畓,竝三結五束,望呈願受,故査問本官,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沈壽賢,奉朝賀閔鎭遠,來八月朔祿俸,令倉官輸送,則領議政沈壽賢以爲,方在本職祈免之中,冒受常祿,終有所不敢云,奉朝賀閔鎭遠以爲,將欲出郊陳疏,以俟朝家勘處,何敢冒受常祿云,祿俸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踪地畸危,猶未解謀身之有術,世路愈巇,猶不覺擿埴以冥行,憂深宗國,志切酬報,係戀遲徊,未忍便訣,病在必死,而不能退身,蹈危穽而不能避。愚不自量,妄觸駴機,坐困拳踼,立取顚沛,瀝血請譴,未蒙勘處,積逋召命,久逭嚴誅,情隘理窘,進退維谷,靜言思之,莫非滄浪,尙復誰怨而誰咎哉?惟是緣臣妄着,致煩聖慮,前後筵席,屢勤誨責。筵話嚴秘,雖不得詳,雨露霜雪,無非爲敎,臣當惕然服膺,怵然訟罪,而第伏聞下敎,有曰,十九日以後,更無所執,又敎曰,此爲龍澤、德修輩,非爲國家,是殿下疑臣太深也。此心未見白,則復以何面,立於薦紳之間也?臣之欲枳癸卯榜之由,前旣悉陳前席,昨又略及辭疏,而猶不見諒於聖明,則在下者之紛紛,又何足怪也?今臣此事之爲公爲私,有可以一言辨者,敎文句語之絶悖窮兇,與虎賊相傳授,萬目所覩,十手所指,則,當初設科,用此敎文乎,否乎?其名果可謂正乎,不正乎?丁未之存其科而削其號者,出於特敎,聖意可見,而其後筵臣固爭,未免撓改,敎文自在,榜號復仍,則任銓衡之責者,枳之可乎不可乎?臣之愚見,本來如此,而已於其間,未嘗有毫髮私好惡,則前之所執,爲公也,後之所執,爲公也,恐無可以十九日前後,分而言之者也。至如龍澤輩之在逆案,無所關於臣矣,在臣有何顧戀,又有何利害,而忍負殿下,不忍負此輩也?臣固色目中人耳。然人無賢不肖,自爲其身則有之,臣受國厚恩,致位榮秩,與國家同其戚休,則爲國家憂者,不後於人矣。以今之世道,以今之國勢,危且亡可知。國亡則身亦不保,負國家而事黨論,於臣身何益哉?臣之立朝三十年,事殿下十年矣。言行樹立,雖無可觀,本末長短,則庶幾天鑑之悉燭矣。斷斷此心,可質神明,而因一政注事,見疑至此,撫心慙悼,寧欲溘然,而不可得也。且臣得見諫長再疏,則其言愈出愈深,一節加於一節,其所以譏嘲臣,罪狀臣者,操縱抑揚,惟意所欲,其亦困阨極矣。方發之銛鋒,難可抵敵,可怕之頭勢,不容再犯,從今以往,但當緘口囚舌,引分遠避而已。然敎文之有兇言,臺臣亦不敢不云,而在科名,則猶謂之不可毁,自不覺其言之矛盾,甚矣,臺臣之未能脫灑也。敎文一事,擔閣一邊,只以姻婭之好,私護之心,必欲角勝公議,良可慨也。顧臣所遭臺言,卽一重劾,而特未及見勘耳,所綰職名,已無去就之可言,大小輿論,莫不曰在所當遞,則臣雖欲怵迫嚴命,冒沒復出,其可得乎?卽伏見備忘,則辭旨諄摯,誨責備至,仍下重推之命,臣一倍震惶,莫省攸措,而難進之義,如上所陳,百爾思度,轉動無路,臣誠死罪死罪。玆不得不隨牌詣闕下,申暴危懇,伏乞聖慈,諒臣衷悃之崩迫,察臣情勢之兢蹙,亟降威譴,以謝臺議,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後飭勵之下,若是撕捱,其在事體,已涉未安,而今者所陳,卿尤惑矣。設令鏡賊自主其試,其所科題,由渠之手,決不以此枳擬榜人。敎文自敎文,庭試自庭試,尤何關於此,而噫,修、節等曰,非逆則已,《勘亂錄序文》,已示微意,十九下敎,尤爲分明。遙望懿陵,在上者焉可不飭,在下者豈敢枳擬?鏡、虎、修、節,俱是逆也,非爲國也,故敎文,鏡手勘勳,賊虎削其勳,爻其券乃此也。有修有節,科名乃存,已存其科,榜人何辜?前後處分,義理分明,嚴君臣於百代,垂大義於萬世,卿何滯惑之意,過中之見,更何固執?此頃者所以手筆添書者,卿猶若此,尤甚迷惑者,不足道也。用卿銓曹,意有在焉,而此等大關節,未能曉諭,曰爲今之時君,豈調御乎群工乎?故先示未安之意,飭勵過中之心,又開悟之道,以示用卿之意。卿勿復辭,從速行公。噫,兵銓猶雖固執,吏銓不當固執,十九先後,亦有輕重。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於銓任,實有牽連不可出之勢。鎭日違召,罪積逋慢,乃者筵敎特下,以臣引嫌,謂之尤無義意,臣不勝悶鬱抑塞之至。竊念佐貳之撕捱,由於長席之不出,則臣之去就,不宜與佐貳異同,此其事理皎然明甚。今於重推特牌之下,不敢坐違,進伏闕下,更申危懇,伏乞聖明,諒此事勢,亟命變通遞改,仍勘臣前後違傲之罪,以警具僚,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撕捱,已涉無義。長席若行公,於卿更何嫌?故不多諭,宜速察職。 ○癸丑七月二十八日,上御熙政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賑恤堂上宋寅明、朴文秀,請對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賑恤堂上宋寅明、朴文秀,同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命均曰,老炎無異盛夏,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水剌寢膳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進御矣。命均曰,日氣如此,故今日欲爲入診矣,不許,故不得爲之,而昨日有下敎於戶判之事,故與僚相相議,請對矣。禮部回咨,見其咨文,則異於前,故改其措語矣,自上有拔去之敎,大抵此事,當使彼中知之而定式,可也。上曰,咨文重大,而此是無前之規,故但爲於盛京矣。雍正旣已知之,且異於康熙時,或恐無益,故以拔去爲敎矣。興慶曰,非皇旨而來者,亦受之乎?上曰,然矣。寅明曰,擧條啓下,故爲之矣。聖敎,是矣。上曰,北京不知事,則難矣。文秀曰,一巡受之,已成前例,雖請定式,必許之矣。上曰,旣受而又稟,似不緊矣。命均曰,江邊屯聚人二十餘名,一時炮殺云,似快矣。上曰,不快矣。此亦可見彼人之無法矣。以數百名甲軍,足以生檎捉去之後,可殺者殺之,則處分庶可爲是,而數十餘名,不問曲折,而一時砲殺,此非王者之政也。我國挾力爲之云,可謂强矣。寅明曰,彼旣潛匿,殺之無怪矣。上曰,盡殺豈易乎?文秀曰,此實可憂處矣。以凡人言之,打殺隣家鷄犬,亦非吉祥善事矣。有地然後有人,而白頭山以下,皆無人之處,則其人不過獵獸採蔘,而自古如此矣。一時捕殺,似有紀綱,而爭桑起兵,古亦有之。湯哥子孫,或有存者,則必以爲讐矣。當此二國無事時,則雖似無害,而彼若强盛,則其憂不少。權儆爲人,雖不知其如何,而其所處事,勝於廟堂矣。邊邑守令,擇而送之,當如羊祜、陸抗故事,可也。至於潛商,不可勝誅矣。當此國有紀綱之時,收拾邊方,授之可合人,則庶可有爲,而不此之思,此後何可必得其人乎?趙人之不敢東漁於河,以有檀子之故也。上曰,靈城之言,是矣。文秀曰,人君執賞罰之權,賞罰不明,則何事可做?以近日事言之,禹夏亨、孫命大,皆無擢用之事,如此而何以激動壯士乎?以禹夏亨言之,當賊起之初,人皆恐怯,而自請進擊,半日行一百五十里程,雖緣賊已先破,無所成功,而其志可嘉。孫命大,則當希亮之將踰八良峙,結陣不動,使不得踰,能以一州,防禦方張之賊勢。柳濬則雖無功,而嶺南之當亂模樣,惟此一人耳。如此等人,終無顯用之事,其所用之者,不過兩班之子也,忠臣何所勸勉乎?雖文臣,當用有功,而武臣,則尤以功用之,可也。寅明曰,賞罰分明,然後可以得才,不然,則功臣亦皆解體矣。命均曰,賞罰分明,豈不好乎?文秀曰,忠者勸之,惰者黜之,可也。群臣才否,雖難詳知,所知之事,則盡爲施行,可也。權以鎭,以外貌言之,則不成模樣,而作事,則不如此人,豈可以外貌知之乎?上曰,權以鎭爲戶判時,賴以支撑矣。平安監司,必善爲矣。命均曰,有才而牢確矣。上曰,其事終爲可悶。今日雖殺之,明日又爲潛商,則何可勝誅乎?此非有違命之事,則一時炮殺,終爲如何,設令有生存者,則豈不爲憂乎?命均曰,豈有生存者乎?將來之憂,則不在於殺與不殺矣。上曰,以數百名甲軍,不能捉去,而至於殺之,可謂無紀綱矣。興慶曰,形勢不能捉去矣。上曰,有若拔釰逐蠅者,豈爲數十人而動兵乎?根本已弱,多有傑驁者,渠不能制之,則我國豈不懼乎?文秀曰,與西㺚,近十年相戰,兵力亦豈全乎?遠事難知矣。命均曰,湯、孫兩胡,滿浦僉使,旣已越給,似可順且無事,而依昨日下敎,馳通鳳城,則庶有可知之道矣。上曰,當爲回咨,而若爲咨文,則有若爭功,先爲馳通,見其所答後,爲咨文,可矣。命均曰,其事不便,故馳通止之而陳達矣。上曰,監司以越送爲非者,有意矣。命均曰,若置鳳城,則或有可知之道,而若直去潯陽,則無可奈何矣。上曰,昨日欲召卿下敎,而事甚着實,故不爲矣。姜弘立,是我國人,而挾亡命之人,則非小憂矣。雖是風聞,而金書房者有之云,未及入去之前問之,則似有可知者矣。寅明曰,興京與鳳城,異路矣。上曰,然則無可奈何矣。此咨文則入送興京乎?命均曰,自鳳城轉送興京矣。興慶曰,已殺,則無可奈何矣。上曰,必稟而殺之矣。命均曰,觀回答後,當爲咨文矣。上曰,然矣。命均曰,日氣如此,農事可悶,而陵幸取稟,亦何以爲之乎?上曰,夜則有涼意,而晝則甚於夏矣。命均曰,田畓多有損害,擇日,退而定之,可也。上曰,當斟酌爲之矣。命均曰,頃日以吏判事陳達,而下敎極嚴,極爲惶恐,而金取魯持論和平,政事公平,此非可捨之人,不可摧折,當開諭而勉出矣。上曰,十九日以後,異於前,而猶尙如此,豈不怪乎?寅明曰,金取魯非惡討逆字而如此,而至於爲龍澤、德修輩之下敎,大是情外矣。上曰,過矣。然則敎文錄勳,虎龍獨爲乎?寅明曰,敎文致疑則是,而此則過矣。臣下若以私爲之,則責之,可也。臣下有所執,而欲以威制之,則不可也,當以事理開諭之矣。上曰,西銓時所爲,已爲過矣,而至有臣擇君之敎後,尤不可如此矣。命均曰,當爲開諭。若連爲嚴敎,則亦多有固執矣。寅明曰,嶺南錢,初欲留置本道作米矣。聞本道年事,不及湖西,且本道作米,旣有二萬石,一處多數作米,亦恐未易。海路又絶遠,似非萬全之道,錢三萬兩,急令運送于湖西,令道臣句管作米,而本道曾有賑廳貸去錢一萬兩,與此錢合爲四萬兩,可以限萬石作米,以此申飭兩道,賑廳卽今遺儲,僅爲五千餘石,誠可哀痛。諸道作米,當於歲後三四月間,可以上來,其前廳儲之如是零星,極涉虛疎。自湖西,無論留庫軍餉,留賑大同,新捧,爲先冬前推移上送,待本廳錢作米還報充數之意,亦爲分付,何如?興慶曰,雖以某樣穀推移,冬前上納豈易乎?文秀曰,湖西,則水路稍近,故無敗船之慮,且雖未備一萬石,爲先推移,有上送之道。如或未及貿穀,則以本道所在軍餉儲置及賑穀已捧者中,推移送之,亦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大同元數,雖盡上來,經用尙患不足,而外方稱以年凶,全然不納,自朝家旣不停減,則宜有督責之擧。作木邑,雖秋冬可以上來,而至於作米邑,則秋深風高之後,船運可慮,未收各邑,所當一倂請罪,而當此災年,不可無參酌之道。作米邑七月內上納,未及折半處守令,爲先令營門決棍,嶺南則道里稍遠,姑以八月爲限,過限後未納折半者,一體決杖,何如?臣曾以七月上納,未及折半邑守令,啓請決杖,歲後有未收者,啓請拿問定罪之意,知委諸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臣等以賑廳賞典事,請對矣。文秀曰,一二所功勞,必詳審爲之,而其間或有冤者,其中埋葬救療等監官,古例與監粥官有異,當隨其日字久近爲之,自上付標以下,何如?上曰,盧益明,何如?文秀曰,加資足矣,堂上還收,可也。寅明曰,無特異之事,則收之,可也。文秀曰,劉時傑,僉使還收,可也。上曰,以此示渠輩乎?文秀曰,曾已言及,而渠輩無他言矣。上曰,渠輩則應如此矣。文秀曰,古有拔釰擊柱之事,若有冤枉,則豈不稱冤乎?上曰,姜尙渭,何如?文秀曰,應死者十人生活矣。上曰,丙子年,如此輩,何以爲之?寅明曰,邊將除授,依丙子等錄矣。文秀曰,救療官之邊將無前例,而高品付祿於渠輩不關,故爲之矣。上曰,所謂高品付祿,何耶?文秀曰,不過司果矣。上曰,古有訓導審藥例乎?從願施賞,可矣。文秀曰,埋葬救療官最重矣。命均曰,賑廳堂上,初不詳考而泛爲之,未免疎忽,推考,可也。上曰,呂必先,何如?文秀曰,加資相當,僉使則過矣。寅明曰,呂必先,元非希賞之人也。文秀曰,宰相家,絶無往來之事,多有所守,是難得之人也。上曰,然則雖不加資,亦不稱冤矣。金惟漢,何以爲之?文秀曰,此則過矣。還收後,熟馬,可也。上曰,李燮,何如?寅明曰,渠得染病,故不能多日行任而無功矣。文秀曰,朴謹行、金萬秋,以古等錄言之,不可加矣。上曰,朴謹行,降乎?寅明曰,然矣。上曰,右職升敍,古例,何如?文秀曰,救療官矣。上曰,金世元,宜升矣。文秀曰,此人所活,幾至七百餘名,與呂必先同矣。上曰,然則升敍乎?文秀曰,升敍則冤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頃者兩賑所施賞時,命入該廳等錄,而其時以無陳達,而政院亦無日記所載云,故意謂其時,別單付標以下之故,分等施賞矣。今觀該廳考得前例,宜升者未升,當降者未降,此由於未覺前例之致,該廳堂上推考。此乃草記,則《宜載日記》,而亦不覺察,其時承旨,亦爲推考。此外亦有或濫或不均者云,令該廳依前例分等草記,稟旨施行。其中活人署官員,則旣無舊例,其勞可尙,別提金世元加資,其他依當初施賞擧行。上曰,院啓已停乎?寅明曰,已爲停啓矣。上曰,予於孫命大之爲濟州牧使,不勝歉然矣。然當此極擇之時,姑爲送之,以爲不待瓜擢用之意矣,聞其中路身死,不勝矜惻。戊申軍功別單及今番兩賑所邊將除授承傳人名,令該曹謄出一件以入,可也。{{*|出榻敎}}文秀曰,以今番渭原郡把卒,爲彼人捉去後,臨機應變事觀之,前郡守權儆,隨事善處,能不負職責,如此之武,若不奬用,則何以激勸乎?當初李景喆,差遣渭原時,朝廷以韓原君李萬囿無地望,至於改差,臣則知其爲人着實,足當其任,故爭之不得。今見監賑使李匡德狀啓,則萬囿以樂安郡守,治績爲湖南弟一,豈可以地望論之乎?士夫之爲湖南守令者何限,而皆讓頭於萬囿矣。雖以花原君權喜學事言之,其識慮才具,豈特爲字牧之任,而一番昆陽郡守之後,終不收用。聞其病,大傷於水土,若得邊邑而去,則必爲善治,亦差其病,旣曰功臣,則何惜乎此,而所謂功臣,於士夫,好矣。上曰,彦城君金重萬,亦爲守令矣。宋祖雖杯酒釋兵,猶皆爲節度使,予當留念,而大臣亦爲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李益馝方在禁錮中耶?文秀曰,李益馝事,臣每欲一番陳達,而以同征同功之人,嫌不敢爲矣。益馝箭竹潛賣之說,極爲瞹眛,至於狀聞,請停進上竹事,此非益馝之所爲,乃其時監司李匡德啓聞者,而匡德悶其益馝之誤蒙其罪,至於陳疏引咎,則益馝以此受罪,極爲冤枉矣。至於武臣,用若干木同,此豈重罪乎?雖用之,與守令所用,大有所異,各邑所送防軍木給代後,餘者爲各道兵使需用,此是應用之物,孰不爲此乎?向者臣與趙顯命,以此酬酢,欲爲陳達而未果矣。益馝自爲勳臣,於心以爲,無他報效之道,欲於居官,盡心國事,故雖以上送備局之重記觀之,穀木加錄,其數甚多,若欲肥己,則寧止用此木同乎?至以箭竹事言之,古則爲兵使者,必多數馱來,分給各軍門將校矣。近來頓無如此美風,益馝慨然,果有箭竹,分送各軍門將校之事,益馝如有貪汚之心,則捨許多營中之錢木,豈以竹爲利乎?以此得罪於朝家,武弁輩,亦皆爲益馝稱冤云矣。命均曰,此則朴文秀之言,非矣。雖非公貨,旣已私用,而御史發覺,則何可無罪乎?益馝卽嶺南人,曾爲備郞,故臣自少時,知其人物,性亢少曲折,到處取怨矣。其時臣待罪金吾勘律,而特命禁錮,見其文書,果有錢布私用者,而爲監、兵使者,孰不犯此乎?特以功臣,勘罪加重,而亦非永棄之人矣。上曰,花川君金浹,頃以楊州事坐罷,而予以勳臣之故,付過勿罷矣。此等事,雖勳臣,當嚴加堤防,然此非永錮之事,全陽君李益馝,特解禁錮,可也。{{*|出擧條}}羽良曰,亦當以勳臣之故,特放之意,下敎,可也。上曰,前後處分,皆勳臣之故也。命均曰,昨年豐陵君趙文命在時,以爲海恩君三年已過,而自國家,無存問之事,此非待元勳之道,使臣陳達,而尙今未果矣。上曰,所謂存問,何如也?命均曰,未知何如,而其夫人及子獨在,而無一番存問之事,待元勳之道,不當如是云矣。文秀曰,海恩君,是臣之將帥也。將帥有冤,則鳴冤可也,而死後則忘之矣。世道可怪,至有浮議,而向國之誠,無出其右。當其破賊入來之時,論賞甚少,故軍士不無所怨,而酷被鄭益河之讒言,死於郊外,誠爲傷惻矣。命均曰,皆是下燭之事,而人事奄忽,人皆惻然矣。身後只有養子矣。上曰,其養子年歲幾何?命均曰,纔十七八歲矣。文秀曰,出征時事,國家亦不得詳知矣。自出征至還師,而不脫春衣,亦多有可觀狀聞,而慘遭人言,奄忽於江郊,其弟亦被罔極之言,直爲出宰矣。自朝家有其子除職之命云,能承父事國矣。上曰,有之矣。命均曰,海恩旣死,已無可言,而待勳臣之道,不當如是矣。文秀曰,世道可怪,或謂之鼠猫,或謂之藍色爲楚綠,豈有如此世道乎?上曰,海恩君家,何處乎?命均曰,勳洞矣。寅明曰,頃日入侍承旨,以鄭世章勘律之輕,有更爲議處之請,至蒙允許矣。此異於贓汚,而宥旨前事,則死罪外,皆入之,故以爲勘處矣。勢將行査本府矣。上曰,然矣。命均曰,湖南煮鹽事,頃以成出節目之意,稟達,分付矣,聞備局諸堂之議不一,故宋寅明、朴文秀,尙不擧行。蓋以宜松山材木爲慮,此則初非可慮,而凡事何可擾攘未定乎?使之斯速成出,何如?文秀曰,當初煮鹽之議,出於臣,而蓋兩年凶荒,三南民賴活者,專由於兩西六萬石之米,此後不幸,又値凶荒,則更無他推移之穀。當此之時,君臣上下,雖啜泣焦迫,將何及哉?非不知煮鹽之有弊,而內外蕩竭,實無措手之地,故出此下計矣。湖南松山,若盡爲斫煮,則其在爲國慮遠之道,何可爲之?而此則不然,不過數處煮鹽,而斫用陸地松也。其害寧至於湖南許多松山耶?然備堂諸議,方有防塞之事云,臣何敢擅自成出節目乎?上曰,爲則爲之,不爲則不爲,何可如此乎?世豈有無弊事也?湖南雖不可廣博爲之,就其有木處爲之,可也。{{*|出擧條}}上曰,兩西不能支撑矣。寅明曰,賑廳豈敢復請上來乎?彼此俱乏矣。文秀曰,兩西更無措手處,明年若又凶,則何以爲之?關西皆空之後,設有請兵之擧,則形勢可謂切迫矣。宣惠廳授之於宋寅明,使不費一升米,則五年之內,可聚二十餘萬石,雖有凶年,豈不可防一隅乎?以太僕言之,馬太亦豈可不減乎?以員役放料,至於草記,豈有如許事體乎?上曰,朴文秀,性則傑,而言則是矣。命均曰,靈城君朴文秀,筵席所達,語多不擇,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當此御供減損之時,各司則反不省減,徒歸尾閭。以共濟之意言之,則如太僕等處,尤當勿浸於惠廳,卿亦自勉,可也。靈城之言似過,而非靈城,則讜言不可得聞矣。然以大體依所達,推考,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引年上下之規,未免苟且。乙卯條,今方督送,貢物價,引年預受之謬例,倂皆防塞,而至於宮房,無以行一切之法,事甚難便矣。上曰,引年之名,甚怪矣。先朝有蕩滌之規,自今年特爲蕩滌,此後則無得引用事,定式施行,可也。寅明曰,惠廳上下,例有米木錢分數,而宮房所送,必以純米純錢,從貴督送,此亦依他上下例施行耶?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三南、兩西,竝皆枵然,若有凶年,則殿下雖手執大臣手而焦遑,亦無可奈何矣。自今用舊縮新,以待用之於他時,臣與宋寅明相約,某條聚穀爲計,而四面請得,至如太僕之請得二百同,豈不悶乎?寅明曰,惠廳若得發賣,則各司知之,而每欲請得,此後若復如此,則罪之,可也。上曰,俱是爲國之事,則何關之有?上曰,申宅夏爲北評事乎?命均曰,任珽矣。上曰,不數日內,催促發送,可也。{{*|出榻敎}}興慶曰,閔階、朴弼均,皆引嫌云矣。上曰,柔之爲言,豈是引嫌之事乎?興慶曰,旣示不足之意,不可强令行公矣。上曰,然則改差,其代口傳差出,可也。{{*|出榻敎}}命均曰,金海府使居下之代,亦爲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文秀曰,連歲大凶,飢民死亡,將不知其數,十室九空,到處皆然。今年身役,若依前徵捧,則隣族之不得支保而離散者,必十倍於常年。然則幸免飢死之民,又將東西奔避,不能安頓於在處,非但不得捧布而已。今秋今冬,若不安保,則明春農作,必難着實。此事變通,一時爲急,必於秋收之前,善爲區劃,參酌姑減身役,然後邦本庶可安矣。速令廟堂,急速講定,決不可已也。上曰,李廷濟亦以此有所達矣。趁速確處事,申飭廟堂,可也。{{*|出擧條}}文秀曰,時不可失,必於未及秋收前,渙發德音,然後可以安頓矣。上曰,予當留意飭勵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吏判之飭勵之下,猶循枳擬之舊套,特推飭勵,烏可已也?而況頃者親書望單子者,謂其曲軫政官,則猶或可也,謂若視無以此爲嫌,非予本意,其所所執,亦涉過矣,則守過中之所執,不顧事體之所重,分義道理,決不若是。且君父設有未安之敎,臣子分義,豈敢自畫,而以頃者筵席行語之敎,作一嫌端,尤涉未安,當初疏批,亦諭意也。此時此任,決不許遞,參判引嫌,尤無義意,參議撕捱,亦涉過中。互相撕捱,鎭日違牌,命下多日,尙未開政,莫重大政,仍亦遲滯,吏曹堂上,竝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必於今日內開政。承旨書畢讀之。諸臣遂退出。 ==7月2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病}}。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有左珥。 ○李聖龍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通讀考講坐起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待敎趙榮國,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羽良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鄭羽良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筵敎批旨,開釋無餘,如是違牌,已極未安,而明日常參,憲府多官皆在外,一員未差,無入參之人。未差之代,亦不可不急時開政差出,判書、參判,竝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只推,更爲牌招。 ○鄭羽良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寘明,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憲府闕員,必於今日內差出,然後明日常參,當爲入侍,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開政,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決不若是,竝從重推考,明朝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明朝更爲牌招事,命下矣。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明朝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兩司當爲入侍,而或在外,或未差,或被論,只有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待明朝竝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羽良曰,有可觀事,東西道諸陵,凡已爲陵幸處,則雖非專爲,而陵幸圖局內,已爲展謁處列書,而以橫畫表之懸註,若有疊行展謁之處,亦以某年□□展謁縣註未及展謁之陵,亦以橫畫表之以入。 ○李聖龍,以兵曹言啓曰,謁聖武科初試吉日,去春間擇定時,規矩以柳葉箭一巡二中,騎芻一次二中,講書,武經七書中,除《吳子》,自願一書,取粗已上,取兩技,已爲受點,啓下矣。退行吉日,今纔擇定,試取規矩,仍用前啓下乎,改書入受點乎?敢稟。傳曰,依前啓下擧行。 ○鄭羽良,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大提學未差,更無餘日,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江原道通川郡推考敬差官啓本及黃海道平山府推考敬差官啓本,刑曹粘目,弑母罪人白振聲,戕殺本夫罪人玉丹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依例發遣府都事,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戶曹言啓曰,田稅船運事目至嚴,而船人輩,奸僞百出,恣用元穀,多數無面者,實爲近來痼弊,事之寒心,固已久矣。今者林川郡壬子條稅米一百七十一石零,太三十八石零內,沙工鄭益輔逢載上納時,稱以中路遇風,投諸海中云,而初不入庭米八十六石,畢竟竝計無面,至於米一百二石零,太四石零之多。且洪州牧壬子條稅米二百六十一石,藍浦壬子條稅米一百六十二石零,船主鄭次萬,沙工金分伊等,受出裝載之後,許久留連,恣意偸食,及其上納時,初不入庭,多至二百二十四石零,而稱以船小卜重,三百五十石裝載一船,今方追到云,其所爲言,本甚虛疎,而姑且拘留以待,及其期限已過,終無追到之船,故更加嚴問,則始以當初虛罔納招之狀自服,右人等情節,萬萬痛駭。莫重田稅,三邑沙工等,私自偸竊之數,若是之多,實是前所未有,不可不別樣痛懲。所謂船主、沙工等,竝爲先移送刑曹,連次各別嚴刑,期於準捧,色吏田泰齊、李景聃、金鎭亮等,初不禁止,任其偸竊,今又符同欺罔之狀,亦極痛惋。一體囚禁,待結末勘處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三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溫批再宣,謂卿心之可挽,巽牘三徹,愧予志之未孚。去就豈輕,安危斯係。惟卿,一心廉儉,三朝老成。儼而不動若王沂公,擧皆知憂國忘家底意,澹然無欲如李文靖,未嘗有傷人害物之心。肆當覆金甌之辰,重畀躡玉鉉之責。一朝置巖廊之上,欲藉共濟之休,六載處丘壑之中,初非相舍之志。任卿以輔翼乎左右,欲濟萬千民困窮之歎,望卿以調劑其辛甘,欲祛數百年黨比之弊。顧此世道人心之如水益下,非卿則何以挽回?況今國計民憂之若火將燃,非卿則疇可區劃?云胡注意彌隆之日,遽有奉身以退之心。疾病難免於奔走之餘,固憂勞瘁之已極,機務欲卸於倚毗之際,不圖巽讓之罙堅。君臣間誠信素孚,不爲丐閑之請,進退際理亂是係,宜勉盡瘁之忠。卿宜體有欲留之衷,予固知無可辭之義。念庶事之誰與共做,或未深思,不半載而若許勉從,初何重卜?臥閤論道,祗宜明旨之寔遵,體國奉公,惟望時艱之克濟。於戲,存晩計於綠野,豈庸袖手而傍觀?贊洪化於黃扉,玆復敷腎而誕告。用副至意,亟斷來章。□□□,知製敎□師得製進。 cyu5cxgmrnnn7ug04cqefh5cwao12ru 2173315 2173314 2022-08-21T00:57:30Z Blahhmosh 79595 /* 7月27日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七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六月|六月]]|next=[[../八月|八月]]}} ==7月1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病}}。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洪聖輔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承旨李玄輔,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聖輔曰,閔奉朝賀留待。 ○傳于洪聖輔曰,閔奉朝賀引見,奉朝賀李世瑾敎書狀,未安寶,而同爲入侍。 ○洪聖輔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奉朝賀引見同爲入侍。 ○又啓曰,諫院闕啓,已至多日,除在外被論外,司諫李榕,正言申宅夏,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今日入侍時,以禁推玉堂六人事稟達,而有竝爲放送之敎矣。其中李宗白、趙明謙,禁推傳旨纔下,時未就理,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四人則依下敎放送,二人依傳旨擧行。 ○洪聖輔,以禮曹言啓曰,去二月初四日右議政箚批,常例謁聖,待秋擧行事,判下矣。問今秋節已屆,當爲啓稟擧行,謁聖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季秋擇吉日。 ○又以禮曹言啓曰,太廟展謁,每年春秋定式,取稟矣。今秋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旬前推擇吉日。 ○又以禮曹言啓曰,前商原君糼卒逝時,依法例弔祭及役軍題給事,啓下矣。今則旣已還歸本宗,前日爵品,已無可論,弔祭役軍等事,不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役軍題給。 ○又以禮曹啓曰,文廟酌獻禮,以季秋擇吉日事,命下矣。酌獻禮後,親臨試士,已有前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初一日,奉朝賀閔鎭遠引見時,奉朝賀李世瑾,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同爲入侍時,太廟展謁,以旬後望間改推擇事,榻前下敎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十五日十六日俱吉云,此兩日中,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五日定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文廟謁聖擇日,取稟草記。傳曰,以季秋擇吉日事,命下矣。式年監試覆試,定在九月二十八日,待科儒齊會,覆試開場前擇日設行,似爲得宜,故卽令日官推擇,則九月二十五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行全興副守埝,以罪人燁之子,其脫衰之後,官爵復授,非所可論,而曾以他事,因金吾奏讞,亦在罪罷矣,以此混入於昨冬歲抄中,至有敍用之命,故該曹不能審察,依例付職,冒在受祿之列,埝旣以罪人之子,臺啓況又方張,則豈可待之以無故平人,晏然居官而受祿乎?此由於該曹不察之致,而今已發覺之後,不可仍置,埝之所授職牒,亟命還收,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今方開坐,前統制使朴纘新,當捧原情,而監賑使,書啓中,以朴纘新前任全羅兵使時,不善救飢,殆若坐視爲言,而判付內,有飭礪懲他之敎矣。所當嚴問勘處,故添入問目取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德川郡守朴時佐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朴時佐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主推官通川郡守李顯允拿處事,傳旨啓下矣。李顯允時在京畿廣州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伏見宗簿寺草記,則罪人燁之子埝,混入於昨冬歲抄中,至有敍用之命,而該曹循例付職云,其父燁旣已杖斃,而埝亦方在臺啓請配之中,則該曹之不能審察,矇然付職,極涉疎漏,不可無警責之道,該曹當該堂上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玉堂放送,傳旨已下,所當牌招,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李榕疏曰,伏以臣千萬夢寐之外,忽叨薇垣除命,驚惶感激,罔知攸措。其在分義,固當趨承之不暇,而臣之偏母,自昨夕重得暑癨,胸膈痞塞,呼吸莫通,勺水不入,氣息如縷,多灌藥物,罔見寸效,達宵扶將,煎泣以度。乃於此際,天牌下降,怵分畏義,謹此祗詣於九閽之下,而臣旣鮮兄弟,扶護無人,離側供職,斷無其望。玆將焦迫之私,仰籲慈覆之天。伏乞聖明,特加矜察,亟賜遞改,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敎致仕奉朝賀李世瑾書曰,王若曰,引七袠致臣之義,連十餘告休之章,豈無惜老成之心?亦宜砥恬穆之節。玆頒渙號,用褒遯嘉,惟卿姿稟端方,行本孝友。由功名之道而淡素少營,處乖爭之時而介獨無涉,語其世則節勳竝照,論其操則簡潔自持。自策名於淸朝,遂聯武於時彦。金鑾夜直,文雅有啓沃之譽,玉佩晨趨,儀度少塵穢之氣。論無磯激知有身於蜀蠻之場,跡遠徵追獨閑門於車馬之路。惟不能俯仰于世,是以在用舍之間,製錦於關西之州則持心如水,拭玉於燕河之館則歸橐無金。前後分憂,吏畏束薪之治,湖、嶺宣化,民留憩棠之思。循廟擧而晉亞卿班,用銓推而入長秋憲。標望旣宿,試內外而咸宜,身名獨完,考本末而無纇。逮夫年紀之衰晩,蓋厭世路之奔趨。軒冕灰心,早決若水之退,田園入夢,屢乞穎尾之歸,粵在辛亥秋,封章始上,自此數年之內,懇辭罙勤。證以前人,苦心可見於非飾,作爲冊子,至言亶出於願忠。非眛素志之莫回,奈此舊人之難捨。藉令官成而耄及,古人猶不無係縻推荷之嘆,縱云病痼而年衰,獨卿決然爲高擧遐遁之計。玆事固可以警俗,予意未忍使去朝,迺者躬詣禁門,復此力伸前懇。冒熇炎於鄕路,其誠可知,丐餘日於丘園,其請愈篤。與其徒縻職事,强拂卿心,曷若許成高風,兼礪世道。肆稽引年之典,庸副謝事之忱,前席俯詢平素之事行益著,急流勇退末俗之觀感斯存。精力尙强,豈必拘懸車之歲?遐心難挽,蓋令遂脫屣之高。於戲,都門駟車,何羡少傅之行色,故丘遊釣,眞同巨源之歸裝。屬時艱虞,予未堪乎多難,任便行住,卿獨占其淸閑。毋忘進退之憂,須體視遇之眷。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行副司果知製敎鄭羽良製進 ○七月初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兩奉朝賀引見,左右相請對同爲入侍時,奉朝賀閔鎭遠、李世瑾,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左副承旨韓德全,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趙榮國,記事官李鼎輔。閔鎭遠進伏曰,日氣甚熱,請開北戶。上曰,唯。遂命小黃門開戶。鎭遠曰,今年旱澇相,仍蒸炎特甚,比年所無,閭巷恒人,亦無不病,深以上候爲慮矣。連得安寧,下誠良幸,而近見朝紙,則自上服淸暑益氣湯,未知有何症候乎?抑以預防而調治之耶?上曰,予素不能耐暑,且近來脈候微弱云,故預欲調補而服之耳。鎭遠曰,寢膳之節,何如?上曰,勝於向時矣。鎭遠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數日一向蒸熱,今曉乍雨,而雨收熱酷,伏未知今夜寢睡姑安穩耶?上曰,無異向時,而今夜則尤熱矣。命均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進矣。命均曰,水剌未進。前朝或有所進物乎?上曰,無所進矣。以膈痰之症,不能早喫矣。命均曰,米飮冷服則好矣。上曰,米飮素不嗜矣。興慶曰,吉更米飮,利於濕痰,故多有服之者矣。鎭遠曰,自上,不嗜此等物,如薏苡粥之類,進御,似好矣。上曰,向時卿有所患云,今則何如?鎭遠曰,頃以子病,出避湫隘之家,傷暑成疾,今得少愈。老母亦傷暑有病,雖不大段,而連以醫藥,憂撓以度,今承下問,極爲惶恐,比來則病憂稍間,還入舊第矣。上曰,何處?鎭遠曰,在安國洞矣。命均曰,以盛京移咨事,昨日卽當,稟處,而非但日勢已晩,與諸大臣及奉朝賀相議後,欲爲稟定,故今始仰達矣。盛京亦具六部,而曾前無直爲移咨之規矣。丁未年,以胡嘉佩事,盛京禮部,始有移咨之擧,灣尹防塞而馳啓,自上,以旣無皇旨,則不可受爲敎,遂以此意行關矣。其時適有還來使行,別單中,以爲出於皇旨云,故諸大臣收議後,自上命,依閔領府事議施行,使之初則據理防塞,終若不去則受之矣。今若以無皇旨而不受,則我言固直,而彼若曰,向時則何以無皇旨亦受,而今乃不然云,則無辭可答。我若曰,其時則知其出於皇旨故受之。今則其間日字無多,決知其不出於皇旨,有難受之爲言,而彼又以其時事雖如此,而咨文中無皇旨,則前後無異,何可防塞云,則我亦無語矣。盛京禮部之咨,我之受來,別無損於體例,今若不受,則弱國之勢,恐或生梗。且前例如此,故諸大臣之議,皆以爲不可牢拒云,而直爲受來,終無前例,依丁未下敎,先使據理防塞,終不回聽,則受之爲宜矣。興慶曰,丁未年胡嘉佩事,雖是盛京咨文,乃是北京之事,則似當有皇旨,而今此咨文,乃由於自我國馳通之事,其間日字無多,則必未及往復於北京,其無皇旨,斷可知矣。無皇旨咨文,直爲順受,事甚不當,而弱國之事,自不得如意,終若難處,則勢當受來,首席之意,則以爲旣有丁未前例,直受爲宜云,而臣意則先爲據理爭執,彼若終不聽許,則受之似可矣。上顧奉朝賀閔鎭遠曰,卿意,何如?鎭遠曰,盛京禮部,論以彼我事體,亦無不可移咨之理,且丁未旣受之,則到今不受似難矣。若以無皇旨不當受之意,馳通于鳳城將,彼若固爭,則未知其必當防塞矣。上曰,初則據理爭執,終若不許,則當受之,而此事,受與不受間,似當有一番定式矣。每每爭執,畢竟則受之,此是前日所無之事,若以此意,呈于本禮部,問以雖是盛京禮部移咨,無皇旨亦可擧行乎否,而聽彼所答,以爲定式好矣。今此回咨,亦以此意,措辭於末端,送于盛京禮部,可也。{{*|出擧條}}鎭遠曰,臣有區區憂國之忱,敢此仰達矣。方今國勢孤單莫甚,且値昨今年凶荒,人心靡定,臣民顒望,惟在螽斯之慶,而尙此落莫,誠極悶慮矣。臣於昨年春,以明宗朝故事,有所仰達,其夏又爲達白,則自上,以予亦豈一時忘之乎爲敎?臣心有所恃,喜幸而退矣。聖上,果以臣言,着實留意,則臣等之心,實爲依恃者矣。竊念此事,最爲穩便,設令前頭宗社有慶,聖嗣誕生,內間之事,終無痕跡,倘或不幸,而有意外事變,亦可恃此而無憂矣。芻蕘之說,聖人亦擇,臣誠極惶恐,而更望留意,千萬幸甚。上曰,所達大體固好,予豈不思乎?鎭遠曰,必以施用乃言爲敎然後,內間之事,臣雖未知,心則有恃而亦自欣幸矣。命均曰,此事,自古有之,倚任之大臣,亦或有指的直達之時,而但今日事則甚難,元無基址,其勢有難,故不敢自下,仰達矣。臣於前日,亦爲陳達,而方今廣儲嗣之道,不可不以醫藥,補其氣血,此實緊切之務也。向以當留意爲敎,而近來則久無此等下敎,下情抑鬱矣。興慶曰,宗國之勢,孤危至此,大小臣民,孰不憂慮乎?戊申以後,日望誕育之慶,而今春又爲失望,臣等每欲請對陳達而未果矣。此後螽斯之慶,擧切顒祝之誠,內局都提調,以醫藥補血之說仰達,其在廣嗣之道,固當留意,而奉朝賀所達之意,亦好矣。今若自上,以此某彼某,指名下敎,則事涉何如?而旣以留意之意仰達,則自上,亦必留意爲當矣。上曰,只言留意之外,復安有他說可言者乎?僉曰,此則然矣。鎭遠曰,雖然。若以用乃言爲敎,則誠甚喜幸矣。命均曰,今日事勢,非如前日之有基址,故難矣。上曰,頃年黃玉鉉鞫問時帳殿,宋寅明以爲,此人固有罪矣。此事,亦非國家所當設法嚴禁者云,此語則好矣。今日國勢,異於前時,卿意固好,而大臣陳達之後,筵語雖秘,外人豈不聞知乎?今日世道,當務鎭定,奉朝賀每以予爲不留意,而予亦念及國勢,豈可不留意乎?但此等事,外若闊緩,內則深密可矣。奉朝賀每以爲泄泄,而予欲鎭定故然矣。鎭遠曰,今番掛書,亦以國勢孤單而凌侮之致,臣每思之,不勝憤惋而哀痛也。今年雨雖稍晩,而所種之穀,亦皆可食云矣。然荐凶之餘,又遘癘疾,民之死者幾半,凡流移死亡者,皆令奏聞,使上知其數可矣。自古皆然,而今外方狀聞,似多所略,其所奏聞者,亦當謄示朝紙,使人皆知,而今不然矣。興慶曰,狀啓則連爲奏聞,而自政院,不爲謄出,此則無故規云矣。上曰,不然,例出朝報矣。鎭遠曰,雖以畿伯狀聞觀之,死亡者只二千餘人云,今年死者,豈若是其少耶?此必未能審察,而不得其實也。此後則令廟堂嚴飭,似好矣。今年民飢,或有無種而未付者,亦多無食而未耘者,多所陳廢,此則不待年分踏驗,而自可易知,今於七月內,先捧成冊,各其守令,親爲摘奸後,許給全災,似好矣。今秋雖稔,已往賑貸者,若欲盡捧,則民無以生活,此亦預自廟堂,酌定以某年條當捧,某年條未捧之意,預下公事可矣。此等公文,每下於歲末,故守令輩,不知而督捧,或有還給者,徒致紛紜,而無益於民矣。興慶曰,臣曾與左相,相議此事,而必令各邑,先捧陳荒單子,上送戶曹,詳知其陳懇實數然後,可以定式,分付。而至於摘奸等事,各邑守令,或能有善爲者,而亦必有不能善者,身布軍役,亦當觀今月晦八月初而議定之矣。命均曰,身布事最難,宋寅明則以爲,今年雖不以凶荒災減,亦當以災減,一例減給云,而寅明方引入,故未得確定,從當相議後陳達矣。上曰,身布除減者,何意也?命均曰,荐凶之餘,又多疫死、物故、逃亡之類,今年之內,必難充定,未充定之前,收捧實難,故自朝家量減用度,而各邑身布,白給、減降,待其充定後收捧之意也。此則雖當年條,亦必難捧矣。鎭遠曰,此亦當不待深冬,早爲區劃然後,民得蒙惠矣。上曰,然矣。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以爲麥後賑資,萬無措辦之路,前方伯趙顯命狀聞,修城錢所餘,屬之戶曹者,請自本道,收捧貿穀,以爲賑資矣。頃以此爲請,而自備局,防塞不許矣。今又陳請,似是未及見覆啓回下,而卽今戶曹經費,雖云悶迫,本道事勢,亦甚切急,且此旣是本道之物,則似當許給矣。上曰,依爲之。卿見海西伯疏乎?命均曰,纔到備局得見矣。海伯,頃以關西移轉太,仍留本道,作管餉穀爲請,覆稟許施之際,戶判,又以取用於經費,陳白蒙允,而但冬前輸納,則勢有所難,其時以此爲言矣。捧留與上納,其弊懸殊,而戶曹稅太多未捧,明春之前,決難繼用,此爲可慮,使之待解氷上納則爲好矣。上曰,此則海西所當還報之物也,輸致遲速,雖未可定,而使之趁解凍,卽速上送,捧留本道之請則勿施,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頃日右尹吳光運疏留中,故外人未得見之,久後得見,則其中有摠攬權綱等語,其意似非謂卽今有擅弄之人,而措語若曰權歸於下,待罪相職者,惶恐不安,而似非指今日之人,故不得待罪矣。以今見之,未知有擅弄之權奸,而措語如此,似爲過矣。上曰,卿見其疏原本乎。命均曰,未見原本,見其謄出者矣。興慶曰,臣則未得見其疏,而聞見者之言,則中有含糊之意,意思不好,今聞左相之言,則又多不好之語,誠爲過矣。命均曰,其疏中,又以論議爲言者,似是指斥洪聖輔、羅學川輩,而若如此,則其所謂望賊投降等語,未知其果指此人,而或者以其言爲是,又或有非之者,望賊投降之語,終爲過矣。雖以其人爲非,措語何可若是乎?推考,何如?興慶曰,凡趨一時勢利,而變其論議者,誠非矣。若明見事理之是非,心隨而變者,亦豈不美乎?上曰,光運疏語,是指名者乎?命均曰,未必指名,而意似然矣。上曰,前日亦有下敎,而些少之事,不足道也。從前所爭者,不須復言,而以戊申後言之,其事豈不有本乎?怳覺其本而爲之者,固是矣。而至於或左或右者,予亦惡之,其習非矣。是非間,以其本色,而覺悟可也。予不欲指斥色目,故以嶺南爲言耳。嶺南如羅學川輩,辛壬年後超出,吳光運亦於戊申後超,超則同,而少有異矣。光運責人則是,而不知予戒飭之本意矣。如金始鑌則非羅學川,學川又非始鑌,此習誠非矣。命均曰,戊申後,嶺南皆變云矣。興慶曰,戊申之後,麟佐之論,何可爲之乎?變者誠是矣。上曰,卿,以吳光運今番事爲非乎?予以羅學川事下敎者,有意焉。光運初爲玉堂,陳不緊之事,其時,予亦不識其何狀,而其人則以辛壬後事爲是,羅學川則以辛壬後事爲非,此則予嘗嘉學川矣。然此時此病,人皆有之,且光運爲人亦昏矣。予以其疏留中者,亦是鎭定之意也。以光運望賊投降之語爲非,則洪鳳祚,漢面胡腸之說,又何如耶?氣銳之人隨出言之,故如是矣。方今用人之道,當爲飭勵,而如光運者,不過浮萍草耳。不欲深責,若以其語爲非,則何可推考而止乎?鎭遠曰,漢光武,令群臣凡於章奏,不言聖字,此誠聖德美事也。故書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至哉言乎?伏望聖上,凡於臣僚中,贊揚聖德者,必察其情好矣。命均曰,疏章,前或有留中者,而狀啓留中,則未嘗見之矣。向日江留之狀,未知有何樣說話而留中乎?上曰,此不必隱諱於卿等之辭也。江留有可推考,而旣已手書以上,且其意亶出於重保障之誠心深慮,故不推,而政院之不爲請推則非矣。德全曰,頃者本院,以字畫不楷及事異常規,已爲請推矣。上曰,此則予果忘却矣。命均曰,聞其狀中,有毋爲宣泄之語云,然則尤爲非矣。此則不可不推考矣。上曰,旣已推考,何必更推乎?語無緊關,元無可秘者,今當出付備局矣。命均曰,近來之人,皆好新奇,每欲過人一層,故然矣。上曰,此則卿言是矣。德全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過六七日,問于館吏,則禁推者六人,其餘皆在外,方無闕員云,未知何以爲之乎?上曰,誠可寒心。今日除拜,明日違牌,徒傷事體耳。禁推玉堂,竝付過放送,卽爲牌招,可也。{{*|出榻敎}}上曰,趙明謙亦欲不出乎?德全曰,向以親病呈疏出去,而今欲出仕云矣。李世瑾進伏曰,臣蒙被罔極之恩,感泣以度,今日又與元老大臣,一體賜對,如是繾綣,雖出於不遺簪履之盛意,在臣賤分,踰濫已極,只思生隕死結而已矣。上曰,頃已見卿,而今適大臣入侍,故竝命入對,何至過謙也?卿旣休致,欲留京乎?抑將還鄕乎?世瑾曰,致仕還鄕,自是次第事,而臣則蒙此不世之恩遇,何敢以致仕自居,遽然爲便訣長往之計乎?況國家不幸,數五年來,變怪層生,雖處散地,豈敢遠離京國?謹當遲留輦下,瞻依觚稜,以時承候矣。上曰,卿意是矣。人人以無職名,而輒皆下鄕,則豈其穩當乎?命均曰,頃以親享停止事陳達,幸得勉從,臣等不勝幸甚,而今於入侍後,伏聞秋展謁,以旬前推擇云。此雖異於大享,不過一時往來,而方今暑氣愈酷,亦極悶慮,旬後若過三四日,則當爲處暑,以望後退行則似好,不勝區區憂慮,敢此,仰達矣。興慶曰,若以初秋行之則好矣。數日差退,何傷乎?望後則當爲處暑,四五日差退,似好矣。上曰,向日卿等,請以攝行,故親享則停止,而定以展謁矣。秋享旣已欲行而不得節屆秋序之後,卽當展謁,何可又擇其寒煖乎?命均曰,保護聖躬,乃是爲宗社也。若有一毫所傷,則豈不深悶乎?鎭遠曰,展謁,於禮元無定期,四五日差退,有何所傷乎。命均曰,以旬後退行則好矣。上曰,欲行展謁,則卽行可矣。而卿等之請至此,數日差退,亦非可相持者,以旬後望間,改爲推擇,可也。{{*|出榻敎}}。李鼎輔曰,小臣惶恐,而以職掌間事,敢此,仰達矣。頃日帳殿,吳光運疏,承宣則見之,而臣未之見,其疏留中不下,故終未得見,遂以父病下鄕,久未上來矣。其間金若魯疏,又爲留中,凡章奏之留中者,史官無以載之史冊,伏望出付史官,俾得見之,何如?趙榮國曰,臣亦以此,欲爲仰達而未及矣。凡朝家大小之事,史臣無不與知,上疏留中,則史官無以得見,其中,雖有忠言至戒,詖辭邪說,史臣不見則是非褒貶,將何以爲之乎?此後則雖不使登播於外庭,以其一通,出付史館,使之謄書後,留中,似好矣。上曰,此則不然。古亦有留中者,而無出示史官之事矣。史官所達,大體是矣。而凡上疏之到政院,承旨、史官、注書,豈不先見後入啓乎?榮國曰,雖或見之,每爲奏御之忙,猝乍看過,何能記有其辭乎?德全曰,疏雖留中,閭閻人,皆已見之云矣。鼎輔曰,史官,何可以謄播者,載之信史乎?上番所達,好矣。光運及若魯疏,皆令出付幸甚。上曰,留中之疏,出付史館,於古亦無矣。左右史,雖以職掌間事陳達,而太涉支煩,推考,可也。{{*|出擧條}}德全曰,廳中之位不齊,未有甚於近日,都承旨趙錫命,連爲仕進,而今日則以病不進,左承旨金浩則連遭服制,不得出仕,右承旨李玄輔連爲牌不進,同副承旨魚有鳳方有身病,不可上來云,右承旨當爲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出牌,何以爲之乎?上曰,李玄輔疏批已下,更無撕捱之端,卽爲牌招察任,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2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李玄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坐}}。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下直,堤川縣監李挺柱。 ○左副承旨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閔瑗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趙錫命啓曰,右承旨李玄輔昨旣有只推之命,今日又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允。 ○以右承旨李玄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右副承旨洪聖輔啓曰,兩司俱無行公之員,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李潤身引避退待,已至多日,諫院闕啓,亦過一旬,事甚未安。諫院除在外被論外,司諫李榕,正言申宅夏,竝卽牌招,何如?允。 ○韓德全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副校理尹得和,疏批已下,副校理閔瑗,修撰尹敬龍,旣有只推之命,副修撰李喆輔,自鄕才已入來,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允 ○韓德全,以副校理閔瑗,修撰尹敬龍,司諫李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洪聖輔啓曰,判義禁宋寅明,連呈辭單,不爲行公,獄囚多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允。 ○傳于左副承旨韓德全,典獄摘奸,輕囚放釋。 ○韓德全啓曰,臣承命馳往于典獄署,點閱罪囚,則承傳罪人二十一名,刑曹罪人二十五名,咀呪罪人七名,來關罪人十一名,各司罪人十五名內,崔永輝段,無面米徵出事也。南召史段,其夫現出事也。奴先伊數贖良奴婢橫侵事也。梁挺龍段,官分付不爲擧行事也。張相映、申壽億等段,樂工價布,不爲備納事也。李敬老段,天變不爲奏達事也。崔斗天段,奴婢買賣射利事也。趙士、金召史段,其夫現出事也。廉光胤、高喜望等段,請囑事也。鄭彦成段,亂廛事也。金斗萬段,人物毆打事也。金順奉段,船卜偸食事也。梁鳳伊段,官穀不爲備納事也。任召史段,越訴事也。韓召史段,訐訴他司事也。仁丹金廷泰、私奴世益、李二萬、奴旕先、金召史、永今金戒漢、尹泰貴等段,自各司捉囚者也。已上罪人三十名,俱不至大段,故臣仰體聖上,盛暑審恤之德,竝爲放釋。此外罪人,關係重大者,有難輕議,故竝爲仍囚,而私禱咀呪等罪人,元犯外,亦必有干連證參,情犯差輕之類,而片時閱理,有難擧論,此等罪人段,卽令該曹,根査勘覈後放送之意,敢啓。知道。 ○傳于韓德全曰,未登徹之疏,未下院之疏,元無引嫌者,而昨者大臣,以私謄本之所見,陳達筵中,雖由於未斟量者,而因此之故,史官迭相煩達,承宣投疏徑出,無風生浪,擧措不嘉,今後則以未徹未下之疏,爲嫌之疏,其勿捧入,以杜紛紜。 ○韓德全,以義禁府意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時囚罪人朴東亨重得輪感頭疼身熱,且有耳聾,多試和解之劑,少無汗氣,肢節刺痛,胸膈煩悶,唇焦口乾,引飮無算,昏昏不省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依爲之。 ○左副承旨洪聖輔疏曰,伏以臣,踪跡畸危,理難進身於禁近,而疏籲未解,召旨洊至,嚴畏分義,黽勉出肅,承明特被,今已一望有餘矣。院僚不齊,輪替無路,一味淹直,如坐鍼氈,此際得伏聞筵中大臣,提論宰臣之疏,拖及賤臣之名云,筵話嚴秘,雖不得其詳,勿論其言之如何,臣之不可晏然於直次則審矣。出納地重,不宜擅離,而反覆思惟,終難因蹲。玆不得不冒上短章,徑出禁門。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伏乞聖慈,諒臣情地,褫臣鞶帶,無曠職事,俾安私心,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於爾無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尹得和疏曰,恩大而偏被頂踵,罪深,輒蒙寬假,圓扉夜脫,召牌朝臨,未知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也。寸心惶殞,感淚縱橫,不敢以區區情勢,復煩瞻聽,而第臣,頃於辭疏之末,略陳一語,言辭拙訥,誠意淺薄,不足以孚格天衷,至有無批而還下,特敎又降,諭之以非不知而爲者,旨意峻截,誨責至嚴。臣於是,悚慓震惕,置身無地,惟俟亟擧明勘,以肅邦憲而已,至於館職去就,非所可論也。臣聞語曰,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臣雖不肖,早誦斯言,尋常應對之際,顧未嘗違背於此箇道理,況告君之辭,何等審愼,何等重大,而臣敢以游辭慢對,自陷於欺瞞之罪哉?蓋十九日下敎,適在臣待罪西邑時,只得擧條所出,而若其伊日筵話,則朝有禁令,終未獲見其一通謄,本臣之爲言,不得不然。噫,臣之立朝事君,亦有年所,平日言行,固萬萬不及於人,而私心所自勉者,嘗以勿欺之訓,爲二字符,粗欲沒身佩服,事我殿下,不料數行文字,辭不達意。乃反見疑於君父,而至承情外之嚴敎,此莫非臣事君無狀,不能取言之致,撫躬慙惶,尙誰咎哉?只欲剖心自明而不可得也。噫,欺天罔上,乃人臣之極罪,今於大關緊之事,以知爲不知,猶欲餙辭眩聰,則論其負犯,萬戮有餘,爲人臣而戴此罪名,將安歸也?殿下亦安用此等人,而置之於玉署之邇列哉?頃當親鞫之時,適差問郞之役,冒沒一出者,蓋爲討逆之義而已,若其身上之罪名,則固自如也。衷情未暴之前,無非臣待勘之日,豈可以時日之稍久,有所自安乎?從前難冒之義,已不暇言,而目下情地,十分危蹙,反復循省,終難趨承,隨詣闕外,陳章自列,冀被譴何?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肅朝綱,以勵群工,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後撕捱,極涉太過,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正言申宅夏疏曰,伏以臣於言地,屢叨蔑效,積招譏議,情勢臲卼,決不可抗顔復冒,不惟臣矢心自畫,抑亦通朝之所共知,而只緣名字之不刊朝籍,致誤恩除之洊加,臣之惶霣愧忸,固不可言,而其在淸朝綜核之政,亦豈可使之每每虛縻,以任其尸素之誚耶?噫,今臣踪地,可謂萬分迫隘,雖以觸藩之羊,不足以諭其窮且蹙也。若使臣,迫於嚴命,冒沒趨承,則在聖朝,不過置沒廉恥之庸夫於臺端,以貽縉紳之羞而已。於臣則從前咫尺之守,忽焉放倒,進退尤無所據,適足以實向來譏責之言,臣雖至愚極陋,亦嘗濫荷鴻造,名忝侍從,則豈忍自陷於喪廉之科,重速四方之嗤點也耶?此臣所以反復思惟,終無一線轉身之路,而死不敢承命者也。苟非然者,臣是何人,不顧分義,有除輒辭,惟事撕捱,自甘慢蹇之誅哉?且臣素患暘病,近又添劇,胃氣受傷,飮啖全却,頭疼氣眩脚膝痺痛,委頓牀席,㱡㱡欲盡,雖欲自力,其勢末由,而洊召之下,有不能坐違,扶舁病軀,謹詣闕下,冒死陳籲,自外徑退,臣罪至此,蓋無所逃。伏乞聖明,特垂矜憐,先將臣職,亟賜鐫削,俾專調治,仍命有司,勘臣辜犯,以警具僚,不勝萬幸。抑臣於近日事,竊有所嘅然者,敢此附陳焉。夫臺閣相規之體,要在辨別白黑,務歸正當,而頃日憲臣之駁論也。意在營護,語嫌分白本事是非,沒而不提,泛以敲撼二字,游辭閃弄,呑吐囫圇,全不成說,似此情怨,令人代羞,臣謂宜加譴罷,以懲其媚黨之習焉。向來李匡世之一疏,略辨義理,稍尊朝體,則亦可謂不負職責,而選部枳擬,實涉肆然,諫臣,旣以承宣拔望事疏論,則只擧二人,而不及於匡世者,抑獨何意?或論或否,殊極苟且,公議非斥,久而愈激,臣謂宜許遞改,以存臺體焉。另擇守令,實爲今日之急務,苟其才也。不必人地之爲拘,而庸瑣如李龍臣者,因緣倖會,輒蒙恩加,於渠亦已侈矣。今此湖郡一窠,大臣旣以擇差筵白,銓曹又以移擬啓稟,畢竟除目反歸此類,政紙一播,物情俱駭,臣謂亦宜遞改,以重官方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匡世事是矣。已遞其職,何必深治?李龍臣事,曾於畿邑有治蹟,庸瑣之說,未知其宜,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尹吳光運疏曰,伏以臣踪地畸孤,疾病沈痼,杜門謝世,專心醫藥,是定計也。忽於中夜,感念恩造,蹴然有欲報之德,昊天罔極之意,一念到此,軀命不足惜也,尺守不足論也。又於頃日筵中,伏聞有予觀其人,本少宦情之聖敎,臣聞來感淚,不覺盈襟,肝腦直欲塗地,遂(遂))變初志,出謝恩命,自揆性質,固知其鑿枘於時矣。卽伏聞昨日引對時,兩大臣提及臣頃日疏語,罪狀臣甚峻,而聖度天大,不賜勘處云。筵席語秘,雖不得其詳,而第不勝惶蹙之至,若乃非斥而請罪則固也。而至以摠攬權綱之說,爲相職引嫌之事,則臣實未曉也。何其看人文字之亦未易也?夫人君,不能獨運,擇相而任之,自有天下國家以來,未有不任宰相而能致一代之治者。臣雖不肖,粗窺古人書,豈以聰明自聖,疑貳大臣,導我殿下耶?臣疏所論,蓋因憤悱黨習而發也。何嘗彷彿於指疑大臣耶?臣請陳黨習之弊,若其堅城郭、嚴部伍,號令出一,衆口雷同,眞所謂但聞將軍令,不聞天子詔者,所同也以跖爲夷,所異也以白爲黑,不肯準皇極而會歸,必欲屈皇極而俯從。若此不已,則幾何不至於胸臆之肆行,而威福之下移耶?聖明赫臨,威綱自如,若指的一人,而謂之權臣,則固不可,而謂之權重一邊,則非過語也。此俗不改,則雖堯、舜,無以爲治,此誠體國大臣之所當同疾者,而乃反攻臣,不遺餘力,何哉?又伏聞筵敎,謂臣以辛壬事爲是云,若臣之恒言,則曰今之黨論,眞所謂春秋無義戰者,或有迹是而心非者,或有心是而理非者,或有迹與心、口與理俱非,而目是者,一人之身或前是而後非,一事之中,或半是而半非,臣之尋討一箇是,于今三十年,未嘗不慨然而歎曰,非天下之分眼,孰能與於此哉?若乃截然,以某年某黨爲粹然白,以某年黨爲純然黑,則其不至於護逆而罔上者幾希。臣雖不忠,豈忍爲此哉?嗚呼,知臣莫如君,而臣之受知,又異於他人,每自謂一身之肝腑心膽,已盡暴於天日之下,而今忽遺照如此,相臣之錯認臣言,又何怪也?又伏聞筵敎,以超字目臣云,噫,臣卽殿下之臣子耳。忠於殿下者,卽臣之兄弟也,不忠於殿下者,卽臣之仇讎也。臣之所知,只此而已。若乃有所溺焉,後有超焉,有所保然後,有超焉。臣之所居者,殿下之朝廷也,臣之所依者,日月之末光也。環顧四方,與影獨立,則又何超,而殿下之待臣,不亦太薄耶?噫,趨附時象,固小人也,膠固黨習,亦非吉士也。臣疏所謂勵名節者,發嘅於目前光景,欲少救趨附紛競之風,而非出於扶植黨目之意也。臣之日夜所祈祝者,殿下之建皇極、洗朋比,書之史冊,詔之百世,使殿下功業,不在禹下也。若以守本色爲名節,膠黨臼爲廉恥,則不亦相左耶?蓋君子言行,有本有末,小人射利,朝變夕幻,明王爲治,必先激揚於兩般人,而在今日,尤爲急務,故前疏及之,而名節廉恥,反爲黨習之用,則臣疏之誤世大矣。此莫非臣忱誠薄,文字蕪拙,不足以上格天聽,而下扶世道,臣復何面,更廁於士夫之列哉?臣亦蠢動之物,豈無謀身之策?進可以隨行苟祿,退可以耕鑿擊壤。生斯世也,善斯可矣,而況論其迹則孤根,問其官則該司,何營何求,誰迫誰責,而苦爲此世所厭聽之說,左右拳踢,前後機穽,不能安其身於斯世耶?誠以莫難逢者聖主,不可孤者聖恩,故心旣灰而復燃,趾旣艮而復動,口旣緘而復開,受殿下之切,望殿下之深,冒貢腔血,自速顚沛,臣亦自怪而自笑也。噫,殿下之於臣,其亦至矣,前後庇保,有若鞠子之勤斯,臣雖愚蒙,夫豈昧此,而猶有心地之未暴者,復此煩聒,殆如驕子之於慈母,所望太過,無嚴之誅,實無所逃,從今息黥之後圖,惟有縛舌而自靖,永訣明時,涕淚縱橫,報效之地,惟待結草而已。且臣老父,中暑委頓,症情危篤,臣雖無此所遭,以此煎迫情理,萬無離側供仕之望,玆敢疾聲呼籲於閔覆之bb下b?伏乞聖明,削臣本兼之任,治臣妄言之罪,以謝衆怒,以扶人心,仍命永刊朝籍,勿復檢擧,使得救護病父,屛退田野,歌詠聖化,以率天地生成之澤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昨者下敎,本非疑卿,只聞大略,其何過嫌?其中摠攬權綱等說,近固易忘,大臣陳達之際,未及下敎,伊後更思,今觀卿疏,乃怪本辭之固若此,於大臣,少無不安者,其中或不無不稱停處,卿之侍經幄久矣。戊申宣政,爲承宣所達之事,予猶思矣。噫,語及舊套,人皆惡之矣。往者卿疏,何求何望?世道囂囂,於卿何有?卿其勿辭察職。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必死之義,犯積逋之罪,惟日俟勘,寧復有轉動之理,而夜下備忘,辭旨截嚴,人臣分義,他不暇顧,且値齋戒,控籲路阻,黽勉復出,挨過兩政者,只出悚畏明旨,彌縫國事,固非因仍蹲冒之計也。目今首席已出,正是臣當遞之日,向者聖上,乃以本非法典爲敎。噫,先輩長者之如臣今日所處者,類皆引遞乃已,則雖非國典所載,便作應行之常事,苟非然。臣本以筋力奔走,爲一分報效之圖,顧何必强引爲嫌,以自速逋慢之誅哉?此固臣終始必遞之端,而且於李匡世停望時事,臣亦有不自安者。臣於其政,雖深示本意,反復爭難,而顧於首、亞堂同席之初,以一注擬間事,相持罷政,實非所以仰體聖上飭勵之意。且首堂之意,不在於消詳還擬,故臣卽席默然,後政復擬,要不知於酬酢之初心,而始則使己見苦,終則致人言,橫生首尾瘡疣,罔非自取,今於首堂被罷之後,臣之臲卼難安,愈益層加,玆不得不一暴情實,而其不敢晏者gg晏然g仍冒則決矣。竊念臣愚妄自信,不由一箇心枰,不無隨行而低昂,前後注擬,務在昭瀜而保合,悠悠之言,一切任之,而人心不如我心,世道終無奈何?意欲恢蕩,則見怪於主偏之見,志在彌綸,則致拂於務快之論,左右交嗔,頻笑俱難,以臣之瑣才綿力,顧何以抵蕩鎭服齊物情,而平銓法乎?思量旣已深,揣摩熟矣。明知其職責之難效,而猶復蹲據,決無是理,斯敢悉瀝肝血,仰瀆紸纊。伏乞聖明,俯賜鑑燭,亟命鐫改臣銓職,以靖私義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南泰良疏曰,伏以臣懦弱才拙,於一切世事,都不通曉,兼以痼疾纏繞,無復有當世之念,只緣遭値聖明,蒙被簡知,前後踐歷,已踰涯分,曾無絲毫之報,積有逋慢之罪,內省慙恧,若無所容,乃者瀛館華綰,遽及臣身,致辱恩除,臣手奉命書,不知惶汗之浹背。噫,人材雖乏,淸選難輕,世豈有如臣蒙學寡識者,可以擬議者gg於g經幄論思bb之b任哉?況臣忝在館錄,改錄之論,至發於儒臣之疏,區區自劃之義,實在此,誠以瀛錄體重,一有人言,則在是選者,皆不敢行公,館中故事,昭然可考,況其廣取之說,語意截峻,直請釐改,固爲全錄被斥之歸,士夫廉義,豈有一分冒出之理?聖上之必欲敦迫者,恐有違於明恕體下之道,夫近臣處義,關係亦重,而必使之踰越防閑,苟然趨承,其何以訓一世之廉恥,飭四方之名行哉?此理甚明,非臣私說,惟有早伏慢命之誅而已,去就一事,實非微臣之所敢與論也。且臣於前春,論一邊倅,重忤時議,效奏之章,反罵之疏,恥辱已深,令不欲追提較挈,以傷自潔之義,而其不可復處於言語侍從之列,亦決矣。抑臣,又有私心之兢蹙者,臣於年前,承乏奉使,職在糾檢一行而遣,興異國之斥,至及於同行之上价,審如是言,則臣亦不然,而其後言者,又謂臣棍打幕裨,以此作一公證,而臣則初無(初))是事,因於還歸之路,蒙譯之犯罪者而已。承宣疏語,若果指此,則當之者,其亦冤矣。此於大臣,殊不干涉,而傳聞易致訛謬,顧使無故之人,在於暗昧之科,此亦臣難安之一端也。臣情地嚴蹙,宜卽以一疏自列,而適値淸齋,不敢瀆撓,坐違三召,卒就吏議,不意特敎貰出,天牌狎至,驚惶震越,無地措躬。玆敢力疾趨詣,仰暴血懇。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命先遞臣職,仍飭選部,勿爲檢擬於淸塗,俾臣得以優游自靖,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兩款引嫌,俱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7月3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直}}。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豐德府使申思冏。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李潤身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知道。 ○趙錫命啓曰,右承旨李玄輔,昨旣有只推之命,右副承旨洪聖輔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何如?允。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三伏已過,老炎猶熾,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前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退出後,與諸御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加味六君子湯,加香薷、薑汁炒一錢,連進五貼,以爲健bb?b治痰之地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閔瑗、李潤身引避退待,已過一旬,兩司玉堂俱無行公之員,尙未處置,諫院闕啓,亦至多日,諫院除在外被論外,司諫李榕,正言申宅夏,竝牌招何如,允。 ○韓德全以司諫李榕,正言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正言申宅夏旣已遞差,司諫李榕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修撰南泰良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允。 ○趙錫命,以副校理吳瑗,修撰尹敬龍,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及修撰南泰良,副校理尹得和,副修撰李喆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韓德全,以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時囚罪人朴纘新,中路落馬,齒折骨傷,頻頻吐血,且得暑感,一倍添苦,寒熱交作,昏倒委痛,食飮全廢,症情日劇,多試藥物,少無分效,達宵失睡,宛轉叫痛,症情倍劇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釋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依爲之。 ○又以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狀啓,刑曹粘目,譯官韓壽岳,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韓壽岳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知道。 ○又以禁府言啓曰,備邊司啓辭,還上居末洪原前縣監李煌,依事目決杖事,命下,故旣已拿囚矣。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而自五月初一日,至七月晦日,爲極熱云。今此李煌,依法律,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何如?允。 ○待敎趙榮國,檢閱李鼎輔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似,濫廁邇列,人器不稱,瘡疣百出,居常慄慄,惟恐獲戾于天矣。昨伏見下政院備忘,則以臣等再昨筵奏事,辭旨截峻,至以史官,迭相煩達,無風生浪,擧措不嘉爲敎,臣等於此,竊不勝惶霣震惕之至。噫,臣等瀆擾之罪,固所自取,聖上勅勵之敎,寔出匪怒,則臣等固當縮伏訟愆之不暇,宜不敢費辭自明,以重益其猥屑之誅,而第區區情實,猶有所未盡暴於日月之下,故玆不得不冒萬死略陳其槪,惟聖明察焉。夫史官之職,凡於國家事,無論巨細緊漫,無不搜羅採摭,纖悉收錄,故雖廈氈至秘之謨,章奏難洩之語,無不與聞參見,蓋不如是則無以完一代之史,傳備後來之監戒故耳。臣等才疎識蔑,雖有愧於古史臣之風,若其一心之所自勉者,惟在於盡其職分內事耳。近者伏聞宰臣、儒臣有陳疏之事,而適値臣等下鄕坐罷之日,其疏仍有留中之命,尙未得見,其在事體,宜有出付之請,臣等以此相議,擬於登筵之時,一遭陳請矣。乃於再昨筵中,大臣,適以宰臣疏語,有所陳達,臣等果因其言端,發繼陳兩疏出付之意,而因伏念前後留中疏,率皆見漏於史編,則誠不無欠缺之歎,曾在先朝,亦多有出付之例,故臣榮國,亦以此後,則凡留中之疏,必付史館,書一通之意,敢瀆天聽,蓋其意,亶出於備闕◆重史體之義,夫豈有他心?而辭未暢達,語涉支煩,致勤特推,臣等惶恐自退,無地自容矣。今此未安之敎,又出情外,臣又抑塞悶迫,罔知攸措。臣等當初達適繼於大臣之後,故未免見疑於君父,有若臣等陳請,出於有意,故惹鬧端者然,臣等雖極無狀,豈忍爲此哉?噫,宰臣之疏,臣等未得其詳,元非大關於朝廷,亦無相干於臣身,則抑獨何心,看作機括,故欲謄播,以生平地風波也哉?且臣等,只請出付史館,則設使宰臣之言,果有關於世路平陂之機,一下史局,便作秘藏,其孰敢傳播史語,以致惹鬧之歸乎?執此以觀,亦足爲卞暴臣心之一端矣。噫,臣等,以微末一新進,通籍立朝,不過若箇年所,雖濫被洪造,倖叨榮次,其於一切世事,迹不相涉,心不相慣,則安流駭浪,便是局外光景,有何好惡於其間,而故作此喜事不靖之習乎?雖然,臣等立身之初,一言悅口,反未見諒於聖明,至承誨責之敎,反省慙懼,覓死不得。玆敢畢露心肝,聯章控免。伏乞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命鐫削臣等之職,仍治臣等前後潛瀆之罪,以爲妄言者之戒,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任。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之昨疏,瀝盡苦心至懇,庶幾聖鑑之曲諒准許,而及奉批旨,殊失所圖,下情鬱抑,罔知攸處。賤疾適又添劇,齒疼脚痺等症,有非旬月可瘳,不得已將爲尋單求遞之計,而伏見正言申宅夏疏本,則以大興郡守李龍臣,謂之庸瑣,請其遞改,而至以政紙一播,物情俱駭爲言,臣不勝瞿然之至。入銓數朔,差出邑守,幾四五十窠,雖仰體飭勵之聖敎,十分愼簡,而以臣謏聞寡識,其何能盡得其人?然而臺地寂無一言,臣常怪之。今於諫臣,始聞規警,勿論其言當否,而可爲淸朝美事,臣不必呶呶陳辨,而第龍臣則旣經三處郡縣,頗有治聞,且兩大寮僉擧,以爲本郡蘇殘之責,非此人莫可,臣果啓請而移擬矣。今人言如此,臣之注擬不審之失,誠無所逃,本來宜遞之地,添此難安之端,尤不容一日苟冒,輒敢煩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上,亟命改鐫臣職名,以謝臺議,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崔龜慶、金壽煃、金世選入侍。命均進伏曰,老炎一向猶熾,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汗氣如何,上曰,與前無異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聖候,何如?上曰,依爲之。權聖徵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差弱,而無他症候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邊則差沈,右邊少緩,而重厚之氣,不及前矣。崔龜慶入診退伏曰,脈候左邊則少沈,右邊則差滑,而比前差弱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微,右三分bb則b似帶數矣。當此暑熱,脈候之不如前,無怪矣。金世選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則比前柔弱,右邊差滑,此則似是暑熱之所致矣。上曰,數日來,惱於日熱,夜睡不安,且不能無飮冷之事,痰症漸加,腰部之屈伸不便,必用治痰扶元之劑,乃可有效矣。命均曰,蒜物勿爲進御,如何?是爲助痰之物,而爲害大矣。上曰,蒜物不進矣。命均曰,口味,如何?上曰,日前當食厭進矣,數日來則不然矣。命均曰,當退與諸醫,詳議繼進之藥爲宜矣。上曰,治痰,健脾之外,無他道矣。命均曰,吳光運疏中權字之意,聞來不勝驚惶悚縮,無地自容矣。上曰,卿勿以此引嫌可乎?光運氣銳,不能擇發之致,有何他意?且光運迹甚孤,有若浮萍者然,在上若不扶之,則豈其道乎?今因此事,當有處分矣。因呼知申,書傳敎曰,趙鎭世之請推李宗白,雖未穩當,此乃細事,不必相爭,而以請推之故,反請遞差,已涉過矣。鎭世之請推銓官,不過勅勵,則看作重事,駁遞其人,亦涉不公,而因此之故,因微事而致咈鬱,昨日申宅夏之疏,意雖是也。此等微事,略之何傷,而請遞鎭世,左右相駁,景象駭異,時弊之作,本自微矣。當此調劑朝象,以嚴紀綱之日,決不可待其循例處置,持平閔瑗罷職,副校理趙明謙,正言申宅夏,竝遞差,頃者陳疏,已涉不審,而因此之故,互相扶抑,朝象不佳,往者只示未安之批,循例踏啓字於違牌傳旨,乃知本無他意,故而其在懲喜事之輩,鎭末世之囂,不可置之,李匡世罷職,上曰,忠淸監司鄭彦燮,敎書啓下之後,尙不辭朝,極爲未安。推考催促下送,可也。{{*|出擧條}}趙錫命啓曰,以史草未修正事,李周鎭及靈城君朴文秀,退朔定限矣。今則限數已滿,而尙未修納,當捧入禁推傳旨,而李周鎭則方在遭喪未葬,此則與他有異,宜有寬恕之道矣。上曰,李周鎭限葬前寬限,可也。{{*|出擧條}}命均啓曰,內局提調尹淳,復爲除授,而未及上來,當此議藥之日,斯速上來之意,催促,何如?上曰,尹淳近在何處?命均曰,頃日下敎後,分義惶恐,來在近郊,而以其情迹之不安,不爲入來矣。上曰,前日筵中,尹淳面陳上來之意,必不負予,且淳,不是不仕高尙之人,豈有終不上來之理乎?予每欲見淳,淳亦豈無欲見予之心乎?使政院,下諭,催足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7月4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直}}。左承旨金浩{{*|服制}}。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錫命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及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避嫌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加味六君子湯,其已進御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而六君子湯,自今日進御,只繼進日問安,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卽伏聞醫女來傳之言,中宮殿自數日前,面部多有癤患,漸益熾盛,且有頭疼膈煩之候云。臣不勝驚慮之至,卽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當進之劑爲宜,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入診醫女所傳之言,則中宮殿症候頭疼膈煩,姑無所減,面部癤患,與朝一樣云。臣與諸御醫,反覆商議,則皆以爲,症候與暑毒發癍,似有差異,而其在愼重之道,不可率爾論定,姑觀夜來症候,以爲議定之地,煩轉之時,金銀花茶,調牛黃,間間進御爲宜云,牛黃一部,金銀花茶五貼封入之意,敢啓。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夜間或有承候之事,醫女不可不直宿之意,敢啓。答曰,醫女入直事,姑觀明日爲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持平李潤身,引避退待,已過一旬,尙未處置,事體殊極未安。司諫李榕,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允。 ○韓德全啓曰,金吾堂上,無一行公之員,獄囚多滯,委屬可慮,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同義禁吳光運,竝卽牌招,何如?允。 ○韓德全啓曰,明日爲政事,命下矣。明日,乃大祭齋戒,勢難循例開政,玉堂俱空,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古亦有齋戒開政之事,而今日開政,則必致夜深,明朝牌招開政。 ○忠淸兵使狀啓,文義居幼學尹鳳瑞子壽龍等虎囕事,傳于韓德全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韓德全,以左邊捕監廳言啓曰,今合坐,所當趁卽擧行,而右邊大將臣申光夏,重得暑癨,症勢危劇,勢難參坐,待其病差,合坐爲之之意,敢啓。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郞廳,近甚不齊,各所掌公務積滯,多未擧行,誠甚可悶,佐郞柳基緖,頃遭臺論之後,不爲受由,任自下鄕,其在事體,殊極駭然,不可置之,爲先汰去,正郞鄭熙普居中之代,亦難等待都政,竝於後日政改差,何如?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因政院啓辭,去六月二十八日,觀象監入直官員李敬老囚禁,而今月初二日,承旨奉命輕囚放釋時蒙放矣。二十八日夜,天變極而非常,而渠以伊日入直官員,不謹測候,終無奏達之事,事事駭然,莫此爲甚,如此之人,不可以蒙放而置之,李敬老更爲囚禁,照律處之,以懲日後,何如?允。 ○又以忠翊府言啓曰,忠翊衛,乃宿衛入直之士,每當番次,自各道兵營,修都目中點後,欲付於番朔,前月二十八日,本府逢點時者,自是事目本意,故奉行旣久,毋或違越矣。去四月當番全羅道興陽忠翊衛七名,今七月當番慶尙道晉州忠翊衛三十七名,不有期會,過限許久,尙無形影,從前雖或有限內未及齊到之時,過限全闕,至於此久,事係無前。而其中晉州,則奮武原從新功臣,及其承蔭之類,前役不頉,至於二十餘人之多,豐陵府院君臣趙文命,曾爲草記,申飭矣。成命之下,尙不擧行,今年番次,又以前役懸頉,此由於近來紀律漸弛,該營該邑,非但不善檢飭,視若尋常,無意擧行之致,事體之未安,莫此爲甚。其在重宿衛之道,不可無警責之擧,依事目,兩道兵使、守令從重推考,該邑色吏,拿致營門,各別刑推,以懲日後,闕番忠翊等,別定監色,星火赴番,而晉州忠翊衛前役,一倂頉下,一體赴番事,竝爲嚴飭,分付,何如?允。 ○司諫李榕啓曰,充軍罪人李時蕃,當其嶺賊之跳梁,身爲閫任,初不出兵勦討,又不及時狀聞,自巡營催促其進兵,而猶復推托不動,顯有觀望逗留之心,及其官軍四集,賊勢窮蹙之後,始乃塞責發兵,緩緩作行。頃者諫臣疏陳其罪,而事皆有據,旣異風聞,則論其負犯,不宜置之於罪疑之科,勘之以充軍之律,未免失之太寬,其在嚴紀律之道,斷不可容貸,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答曰,不允。逆坦之使之自盡,初旣失刑,應行孥籍之典,尙未擧行,神人之憤鬱,久而益甚。頃者參酌島配之命,固知聖意之有在,而法者,天下之至公,人主所不得以私之,況逆賊孥籍,何等重事,而以恩害法,有所低仰於其間乎?三尺至嚴,斷不容貸,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答曰,不允。姜世胤之同參逆謀,雖以涵敬招,見之可知矣。陣中賊,皆言利川府使,率軍相應麟佐諸賊,亦曰,利川亦吾同類,曾與相議云者,不但爲逆情節,明白無疑,況其所以憫不早起之說,節節相合,辭連狼藉,則不待究竟,徑先酌處,論以鞫體,失刑莫大,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答曰,不允。鞫廳罪人炯、烒,緊出於諸賊之招,而未及鞫問,徑先酌處,雖出於聖上敦親好生之至意,而論以邦憲,終爲失刑之歸,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不允。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之當初被告,非泛然援引之比,名出諸賊之招,不啻累次。噫,裹給骨末,密密善傳之囑,何等惡逆,而旣請拿來,未及究竟,薄竄善地,使之自在耶?渠若無綢繆往來之事,則家在嶺外,異於京居之人,道昌奴輩,何從而知渠耶?所謂嶺査,不過隣人之捧招,則本非可信,況見疑於分院,則廣州黃順天之說,亦已符合,陰兇情狀,節節可疑,酌處已久輿情轉激,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答曰,不允。李夏宅與麟賊脫瓜相贈,送人往復之事,海正之招,亦不敢全然掩諱,顯有半吐半呑之形,而未及究問,遽有此自本府刑訊之敎,臣竊不勝驚駭訝惑之至,夫夏宅與麟賊結連通謀之說,旣出於日佐之招。且今以蔡之洪之疏觀之,則其同參凶謀,綢繆相通之狀,尤爲畢露無餘,明白無疑,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不允。新除授獻納沈聖希,以督運慰諭御史,時在全羅道濟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依啓。大司憲尹惠敎,以臣情勢之外,病狀危惡,決難冒處臺地,而黽勉一出,只爲參鞫矣。症形添劇,一味縮伏,卽者以僚臺處置,召牌儼降,不得不承詣,第憲臣啓辭中,所論賑恤郞廳李道顯,卽臣婦弟也。旣有應避之嫌,勢難可否於立落之間,持平李潤身,以臣踪迹畸孤,才分譾劣,本不知於淸朝臺省之選,況又經年痼廢,念灰名塗,杜門屛蟄之中,銓筆,忽以舊踐見檢,天點不以末擬有遺,恩數隆渥,夐逾常例,兢惶感戴,義當竭蹶趨命,以爲報答之萬一,而第伏念臣是癸卯庭試榜中人也。科名二字,爲世所惡,十餘年來,積被齮齕,乍削旋復,或通復枳,出入羿彀之中,古人所謂登科一不幸者,政指如臣等輩也。所謂科名,初非赴擧者之所可論,而惟我聖上,如日中天,前後筵敎,勘燭無餘,臣不須更事呶呶,而臣之同榜李玄輔,又以科名,新見拔於承宣例望。噫,聖敎之飭勵愈勤,而衆目之睢盱轉深,私作律令,暗相阻閼至此,則臣在此時,尤無去就之可言,而況今本府,方有正言趙鎭世罷職之啓,及持平閔瑗退待之擧,此實由於李玄輔,承宣望見拔之事而發也。玄輔之見拔,旣因科名,鎭世之疏論,又擧此事,瑗之避嫌,亦以爲所拔人,與全然無故者有異云云,則臣以玄輔同榜之人,固當自處之不暇,顧何可參涉可否於其間哉?洊違嚴召,罰靳例罷,拜章闕外,見阻喉院,惶霣抑塞,不知所措。急於自劾,冒沒出肅,而以此情勢,尤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竝引嫌而退,嫌難處置,其勢固然,不可以此,輕遞言官,情勢難安,則引避固宜,而插入剩語,殊失臺體,請大司憲尹惠敎出仕,持平李潤身遞差,依啓。 ○領議政沈壽賢疏曰,伏以臣之言病,亦已支離,今不敢更事臚列其醜陋之狀,重瀆嚴聽,而疾勢有加無減,絲毫氣力,若將朝夕泯絶,而重擔在身尙未卸解,牀笫宛轉之中,惶閔憂恐,益無所措,敢將前日筵席未盡之懷,冒萬死哀籲於慈覆之下,惟聖明之少垂察焉。念臣平日,竊有所定於心者,蓋嘗以爲無才無能,出於性分,固不可有所勉强,至於無隱勿欺,則猶可以自勉,故不敢以無疾,爲有疾,以欺君父,祇以筋力所及,奔走不懈爲限,區區此心,天日實鑑之矣。不意,老敗跧屛之身,猥當匪據之地,逃遁不得,終至冒出,又自知魯鈍伎倆,萬無一分報效之望,竊擬驅策殘骸,備員供職,力有不逮,顚仆在卽然後,據其實情,仰首哀懇於止慈之仁者,卽臣寸心之所畜積,而摧殘氣力,如日下山。一日不如一日,自經三夏,暑濕以來,澌敗,尤覺無餘,昏昏委薾,長伴枕席,引疾之日常多,供職之日常少,籌坐賓對,進參無幾,簿書期會,率致淹稽,議政一窠,殆成虛銜,而特以臣忝居首席之故,僚席之間,或拘於事面,或礙於規例,雖尋常機務,裁決之際,亦且諮臣,動輒引日,臣心惶愧,姑無暇言,其於國事之受弊何哉?噫,臣年位已極,死無所恨,而惟是恩深報蔑,辜負素心,一念耿耿,結轖肝肺,苟利國家,雖髮膚無所愛,豈敢爲顧惜餘景?自爲便身之道,而年沈病劇,望絶奔走,而猶且挈曳危喘,冒沒班行,終至隕弊而後已,則臣之一身,固不足恤,獨不辱朝廷而羞當世哉?輔相之任,率先百僚,雖當國家無事之時,猶不容委事僚寀,偃息在家,況此洊凶之後,秋節已屆,廟堂酬應,其責尤急,其何可一日尸居,以致機政之曠廢乎?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諒血忱,曲遂微懇,亟許罷免,俾臣安意就盡,以卒終始帷蓋之恩,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衰老,業已知之,頃者枚卜,意固在焉。況今國勢,卿胡過讓,臥閤視事,豈不面諭?卿其須體慇懃之意,安心調養,俟隙赴往,用副此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7月5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廚院直宿}}。左承旨金浩{{*|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廚院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副提調臣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中宮殿頭疼膈煩之候,或有所減而面部癤患,亦復如何?今日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以爲議定之地宜當。臣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臣率諸御醫,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引見。 ○藥房再啓曰,臣退出後,與李燁及諸御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中宮殿患候,定以水痘,升麻解毒湯,加連翹、紫草茸各一錢,連進三帖,而牛黃膏間間進御宜當云。升麻解毒湯煎入,而牛黃膏一劑,亦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本院朝問安。答曰,知道。本院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本院移設廚院之意,敢啓。傳曰,入診時,已爲下敎,別無更稟之事矣。 ○韓德全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議政徐命均箚子到院,而以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服制,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左承旨金浩,同生弟通德郞淳身死,服制已行七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廳中苟艱,未有甚於近日,左承旨金浩服制出仕啓辭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趁未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矣。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開政。 ○備忘記,傳于韓德全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備忘記,傳于韓德全曰,長番內官趙爾恒,承傳色差下,政院知悉。 ○韓德全,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因藥房入診時定奪,藥房移設於本院矣。本院移接于扈衛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德全曰,藥房提調尹淳,朝者已令催促,而卽今則又與朝者有異,更爲催促急速上來事,分付。 ○左議政徐命均箚曰,伏以臣,稟本虛薄,且有痰症,每遇寒暑,受病最甚,昨日診筵罷退,失汗過多,飮冷觸風,癨氣猝發,胸腹絞急,吐瀉無算,精神昏瞀,全不省事,僅得擔舁還家,今始少定,而凘綴委頓,不能起動,見差大享獻官,而臨時變通已極惶恐。伏聞壼殿氣候未寧,方有問候議藥之節,而臣適病淹牀席,無計進參,提調臣尹淳,亦在近郊,未及上來,不得備員,事體未安。臣於是,尤不勝悚懍悶蹙之至,略具短章,仰控微懇。伏乞聖明,曲加體諒,將臣內局之任,先賜遞改,仍令政院,更加催促尹淳,俾無事體苟簡之患,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病未參,其何所傷?獻官其已付標,卿何過嫌?提調此時不可撕捱,令政院,各別催促,使之今日內上來,卿其安心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巳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藥房請對入侍時,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尹興大、金壽煃入侍。趙錫命進伏曰,日熱特熾,聖體若何?而劑入之藥,連爲進御乎?上曰,予則無事,而藥則連爲進御矣。錫命曰,中宮殿患候有發癍,而以醫女之言,不可決之以癤患矣。伏聞醫女所傳之言,或有落蓋處,或有消滅處,或有作痂處云,且聞閭間,卽今或有小痘云。中宮殿患候似是小痘,而未能的知其症名之以某患。故臣率諸御醫入侍,自上,下詢諸醫,如何?上曰,諸醫皆陳達,可也,權聖徵曰,再昨則醫女來傳言,似是暑症云。昨日則來傳言,面部有汗毒,頭疼而多熱候云。未能的知其某病,而症候則非例症矣。李燁曰,醫女來傳言,中宮殿患候,以次成癍,而以此見之,非特熱症,且朝者聞之,則一箇落痂云,似是小痘,而未能的知,命名上達則惶恐不敢矣。金應三曰,去月晦間,聞醫女來傳之言,則髮際有汗毒,而不至大段,初一日則多有云。大抵汗毒,類皆如此,今日則聞醫女之言,鼻傍,有一箇落痂處,而癍痕宛然而紅,氣候則無他症,而有惡心膈煩頭疼等症矣。昨夜進牛黃茶後,寢睡頗穩云。以此見之,則似是閭間所云小痘,而以醫女之言,不可決定其某病矣。玄起鵬曰,聞醫女之言,或作痂或落痂或消滅云。似非一時暑症汗毒之比,而不能的知其某病,不敢上達矣。尹興大曰,初聞醫女之言,可知其非爲暑症汗毒矣。今日聞之則有落痂處,有作痂處云。以此見之,可知其非尋常症候,而不能的知矣。金壽煃曰,只以醫女之言,不能的知其何症,何敢作名而上達乎?上曰,症極殊常,如此等症,實難定矣。錫命曰,醫女之言,不可信,使李燁入診,詳察症候,何如?上曰,診察後,當議藥,使李燁診察,可也。李燁,中宮殿診察後,率諸醫,更爲入侍事下敎,李燁,中宮殿診察後,趙錫命,率諸醫更爲入侍。上曰,症候何如乎?李燁曰,與醫女之言有異,面部多有顆,數顆大,幾如大痘,而且實,明是水痘矣。其膿,如彼熱候,豈不若是其盛乎?上曰,症情若有一分可疑,則更爲陳達,可也。權聖徵曰,只聞醫女之言,不能的知,臣等實切悶鬰之心矣。今聞李燁之言,其爲水痘,斷可知矣。旣知症候,還可幸也。金應三曰,水痘若實,則無異於大痘,未知前經大痘乎否乎。上曰,曾經大痘,明矣。玄起鵬曰,聞李燁之言,明是水痘,而症情極順,可謂國家之幸矣。尹興大曰,聞李燁之言,明是水痘,而顆粒脹而間間成膿,何害之有?箇箇成膿者,熱候甚多之類,而中宮殿患候則不然,不勝喜幸之心矣。錫命曰,中宮殿患候,旣以水痘定名,自藥房,當有依例擧行之事,此意,敢啓。上曰,議藥廳,卽爲排設,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7月6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廚院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廚院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酉時,日有兩珥。 ○議藥廳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乎,今日兼有入侍稟定之事,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湯劑進御後,水痘顆粒,其有漸次收斂之勢,而頭疼隔煩等候,亦有所減乎?宜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矣。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候安寧,予則無事,而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漸有腹部不平之氣。此由於暑濕受傷之致,藿苓湯加香薷薑汁炒一錢,連進三貼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服制,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晝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本院朝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朝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夕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韓德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以中宮殿水痘,藥房移設廚院,限平復間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判書金取魯未肅拜,參判宋眞明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廳中不齊,未有甚於近日,出納之際,事多苟艱,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未差,左承旨金浩進。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服制,左承旨金浩進。 ○吏批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宗簿寺牒呈,則主簿沈錥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李普昱呈狀內,情勢難安,官職去就,非所暇論。且伏暑之症苦重,旬月之內,斷無復起赴任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其情病,果無赴任之勢,至於累度呈狀,則當此科試不遠之日,不可無變通之道,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廳,考見全羅監司趙顯命,去壬子年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龍潭縣監魚有璜,以按獄旣疎,文報損體爲目,則乃是純貶,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全羅監司趙顯命推考,龍潭縣監魚有璜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洪尙賓爲左承旨,鄭羽良爲左副承旨,徐宗玉爲吏曹參議,李宗城爲大司諫,洪鉉輔爲大司成,尹淳爲藝文提學,趙尙絅爲兼同知春秋,兪㝡基爲校理,沈䥃爲持平,朴弼載爲持平,安相徽爲正言,尹彙貞爲司僕正,李宗延爲監察,宋徵啓爲兵曹正郞,金宗台爲兵曹佐郞,李潝爲兼西學敎授,沈得賢爲戶曹正郞,鄭崇爲德川郡守,李肇元爲新昌縣監,許沃爲丹陽郡守,李奎徽爲沃溝縣監。 ○兵批啓曰,新除授蝟島僉使李東昌呈狀內,素傷水土之病,近又添劇,四肢浮疼,腹部膨脹關格之症,從以挾發,目今病勢,斷無復起赴任之望,斯速啓遞云。身病如此,則有難等待其差復,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壯衛將尹世任呈狀內,本以抱病之人,添得暑感,症勢甚重,旬月之內,決無復起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身病如此,則宿衛輪直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南輔明戶奴呈狀內,上典素患下血之症,遇暑添劇,眞元澌敗,委頓牀席,實無復起供職之望,斯速改遞云,病勢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金鎭商,副司直趙明翼、趙明謙、李潤身,副司果申宅夏。 ○以京畿監司狀啓,大司諫金鎭商病重上去不得事,踏啓字。 ○韓德全,以兵曹言啓曰,謁聖吉日,旣以來九月二十五日啓下矣。武科則例有初試,故令日官推擇,則八月初十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額數,依前例分兩所,各取五十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議藥廳口傳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所傳之言,晩後熱候,比昨稍加云。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此時淸熱之劑,不可少緩,金銀花茶漬出冷藥,調牛黃膏二丸,夜間數次進御爲當云,金銀花茶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若遞職則下鄕,申飭,而兪㝡基之在外稟達,極爲非矣,禁推。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夜深不可開政之意,已有下敎,而今方設廳,異於他時,牌招去來之遲滯飭勵,則下批何時,而闕門垂閉之時,以在外開政稟達,事之稽忽,莫此爲甚矣,當該承旨遞差,明朝牌招開政。 ○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之辭去西銓,纔五六月矣。是豈徒人微責鉅?不勝其任而然也?誠以病妨職事,不得不遞耳。從玆以往,庶幾效勞於散漫之職,以少答洪造之萬一,而痼疾纏身,事與心違,春曹閑局,猶且呈免,諸司兼帶,次第祈解,誠出於事勢之萬不獲已,而孤負素計,曷勝悼恨。然天地至仁,日月至明,若臣癃敗之狀,已蒙矜察,必不復以職事責之,不意今者,忽承天官之命,臣驚駭震惕,不自省其所以也。噫,六官之長,何莫非重?而至於東銓,爲任最要,比之西銓,尤爲較重,決非人人所可濫竽,且臣疾症,日加月增,視向日遞兵銓之時,不翅二三層矣。前旣以病遞銓,任甫及半歲,又復冒沒於銓任,則是臣前日之辭,不誠矣。朝家所以處臣者,亦不誠矣。國之置冢宰,重事也。而上下授受,不誠如此,則在朝政,其亦舛謬之甚,而在臣爲辭十萬,而取百萬矣。臣雖不肖,決不敢爲此也。矧今世道日乖,傾軋日甚,銓衡一窠,作一鵠的,人皆視銓地,若穽罟焉。試以近日事言之,居銓地,而無事遞去者凡幾人,拳踢紛然,應接不暇,終莫能展布其肢體矣。如臣之根孤而望輕,性狷而寡合者,雖無玷廁於其間,必將立取顚沛而已。一身狼狽,固不足恤,而顧何益於國事哉?古人云,量而後入,臣自叨新除,商量熟矣。强策病骸,應酬職務,臣實不堪,以齟齬之蹤,處睢盱之地,平物情而鎭世囂,臣實不能,與其許久撕捱,曠廢天工,毋寧卽賜處分,公私兩得,此臣所以違逋嚴命,終難冒進者也。伏聞壼殿有患候,議藥設廳,驚憂煎慮,不敢退伏私次,玆詣闕下,仰控危懇。伏乞聖慈,曲加照諒,亟鐫臣新授職名,使殘喘,得以延保,駭機,得以避遠,以率天地生成之澤,仍治臣慢命闕禮之罪,以礪群工,千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玆冢宰,意有所在,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江原監司魚有龍疏曰,伏以臣於見帶之任,以言乎本分,則無一毫堪承之望,以言乎情理則有萬分難强之勢。故日昨辭疏,略暴情懇,冀蒙恩遞,而及奉批旨,不惟不賜允兪,乃反以抑情察任爲敎,臣不勝惶感,繼之以悶鬱也。臣之老母,年深病痼,長在牀褥,氣息綿綴,在臣私情,實難一日暫離,曩者雖迫於嚴命,黽勉赴任,而若夫因仍盤礴,宜無是理,矧今賑政已畢,民憂稍緩,則及此時解職歸省,以伸扶護之誠,揆以人情,斷不可已,此臣所以瀝陳肝血,仰首哀籲者也。臣非不知藩任體重,瀆擾罪大,而一方承宣之任,不可僥冒,半歲睽違之情,不可强抑,則臣何敢久叨匪據,遠離病側,上而孤負於委寄之責,下而得罪於孝理之治哉?且臣情勢之外,尤有所萬萬難安者,迺者,以通川獄事,臺論重發,或曰道臣亦難辭責,警飭之請,宜及道臣,或曰,三朔延拖,一向緩治,有若臣,視重獄如尋常,不卽登聞者然,處置及請推辭語,極其深緊,臣誠惶霣震駭,不知所以自措也。此獄委折,略陳於日,昨主推官現告狀聞中,今不必更爲覶縷,而大凡殺獄按治之道,自有次第擧行者,檢屍後有覆檢,覆檢後有同推,同推後有考覆,考覆後有營門親問,親問後結案具格式,始乃登聞,自是不易之規,雖關係倫常,罪狀明白者,此法終不可違也。顧今弑毋罪人白振聲獄事,若以外面觀之,則三朔推治,未及登聞,疑若一任其緩忽,而其實則有些曲折,通川在關北接界,距臣營,爲七日程,覆檢同推考覆等官,亦各在二三日程,故一番往復擧行之際,動過一望間,或以守令之有病,數次遞易,未卽推覈近又以潦水之阻路,文書往來,自爾遲滯,考覆後發關本郡,使之押送罪人者,已至多日,時未上來,故尙稽登聞者,蓋以此也。噫,世道乖亂,人心陷溺,倫常莫大之變,不幸出於道內,則其所按治之道,寧容一刻少緩,而只以次第擧行之際,自致延拖,如右所陳,則雖非臣故爲泛忽之致,而主推官,旣以一次同推,至被拿處之嚴命,則臣以一道按察之人,參見前後文案,而拘於格例,不卽登聞,若論其緩治之罪,則臣實爲首,而畢竟勘律,至於問備薄罰而止,臣豈敢以獨逭重辜爲幸,而晏然仍冒於職次乎?伏乞聖明,先遞臣本職,仍下臣司敗,與主推官,一體論斷,以重獄事,以謝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巳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議藥廳入診入侍時,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尹興大、金壽煃入侍,尹淳進伏曰,都提調,以暑癨餘症之尙不快愈,不得入侍矣。卽今老炎益熾,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淳曰,近來臣不得入侍,伏未知中宮殿患候,卽今加減,何如?上曰,醫女入診後,以所見來達,可也。淳曰,聖候膈間及小腹,有不平之氣,近來則,何如?上曰,膈氣快愈,小腹則弸弸然似癨氣,必是當暑飮冷痰盛之致耳。淳曰,然則加味六君子湯,不可連用。退出後,與諸醫更議劑進,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醫官入診。權聖徵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沈微矣。卽今暑熱方盛,脈候似洪而沈,玉體無乃有倦勤之氣乎?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而右三分則沈,而似帶火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右則沈,而左則差帶火矣。尹興大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太沈,右三分弱而少帶火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微之氣,比前有加,右三分則差帶火,而大抵皆沈微矣。上曰,昨因暑熱,腹中有漸漸弸脹之氣矣。淳曰,疝氣上衝,則有不平之氣,不知腹中,何還有弸脹之氣乎?使醫官,以手按摩察其牽引之處如何?上曰,可也。權聖徵進伏,上以手指腰中曰,在此矣。昨因暑熱,有不平之氣矣,尙今不差矣。聖徵按摩後伏曰,非特疝氣而已傷於生冷,又傷於暑熱矣。瞻望玉色,有微縮之氣矣。淳曰,少便之道,何如?上曰,不爲艱澁矣。淳曰,當夏生冷,尤可戒矣。上曰,飮冷之節,近年來太減,至於今年則照氷,而進亦不能矣。李燁曰,聞醫女之言,中宮殿患候,面部顆粒,間間落痂,昨夜三更,少進水剌,其後則水剌,尙今不進云矣。聖徵曰,水痘之症,比於大痘差輕,而今此中宮殿患候,熱候頗多,且在愼重之道,不可一番診察而止,使李燁,更爲診察,何如?上曰,辛卯年則累度診察,戊戌年則一度診察,吾意則依戊戌例,一度診察,可也。聖徵曰,醫官之出入宮闕,固知極難,而累度診察則,似好矣。金應三曰,昨日入診後,可當遙度,而症有變動,今日更爲入診好矣。淳曰,水痘之輕重,在於顆粒之多少,而中宮殿患候,顆粒不少,更使李燁入診爲宜矣。上曰,此後藥道,有難處則,更爲入診,可也。淳曰,自上,已經水痘乎?上曰,己亥經水痘,戊戌經紅疹矣。淳曰,大王大妃殿及嬪宮,亦已經乎?上曰,大王大妃殿則已經而有痕,嬪宮則未知其經與不經,故不爲相通耳。上曰,卿前日下去時,有上來之諾,而今始上來,是欺予而去也。卿之自畫,何其過乎?近來世道囂囂,擔當國事者,人皆疾之,若任卿去就,則朝廷豈有可使之人乎?卿雖以人言自畫,國家豈舍卿哉?此非惜卿一人而已也。淳曰,臣受國厚恩,豈有欲去之心乎?臣且留之無益,以是出去,更無入來之意,以致罪戾之萬萬層疊矣。以臣無似,以致聖敎如此,尤爲惶恐,罔知所達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7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廚院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廚院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議藥廳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已爲進御,而腹部不平之候,其有差勝之效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議定仍進當否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湯劑連進後,顆粒漸益收斂,而熱勢稍加之候,亦復何如?宜令醫女,趁早入診矣。臣等不勝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湯劑進御,腹部之候無減,而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李宗城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上候方在未寧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未寧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尹惠敎服制,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朴弼載、沈䥃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bb晝b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晝問安,答曰,知道。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本院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夕本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朝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腹脅不平之氣,由於下焦濕痰壅滯之致,蟠蔥散連進三貼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副提學尹惠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徐宗玉未肅拜,右承旨金浩進。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服制,右承旨金浩進。 ○以李宗城爲左副承旨,尹惠敎爲副提學,朴師正爲刑曹參議,金彦輔爲禮曹正郞,兪健基爲京畿都事,金東鉉爲龍潭縣令,李箕獻爲慶尙都事,趙尙紀爲宗簿主簿,尹陽來爲同義禁,金垕重爲靑巖察訪,趙明翼爲大司憲,金尙奎爲大司諫。 ○副護軍韓德全、徐命彬。 ○行判府事李觀命疏曰,伏以臣,一縷危喘,欲絶未絶,頹臥牀褥,朝夕待盡。卽伏聞中宮殿有未寧之節,至於藥院移設,臣聞來驚遑,亟欲不計生死,扶曳入城,尸居餘氣,怳惚昏迷,跬步之間,末由運動,終不得趨參起居之班,以伸情禮,臣罪至此,萬戮難貰。臣以望八之年,嬰數歲之病,國家有大小之事,輒皆廢闕未參,昨於原任同爲入侍之日,雖不敢預聞於討論潤色之地,而一進香案之下,仰瞻耿光,退塡溝壑,更無餘憾,而此亦莫遂,撫躬痛衋,只恨殘骸之不得速化也。奄奄伏枕,口呼短疏,冒死仰籲。伏乞聖慈,俯垂憫憐,遞臣兩樞之任,勘臣闕禮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辰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尹興大、金壽煃入侍。徐命均進伏曰,日氣蒸鬱特甚,聖體若何?寢睡亦復如何?上曰,腹中不平之氣不減矣,昨日夜深後少愈矣。寢睡則以日氣之蒸鬱,甚不穩矣。命均曰,腹中不平之候,頃日則以痰爲敎,昨日則以暑癨爲敎,未知有變症乎?上曰,日氣甚熱,故腹中之不平,與暑癨相似,左右相牽,不可測矣。命均曰,水剌不減乎?上曰,腹中牽引時,水剌差減矣,卽今則不減矣。時大雨注下。上喜曰,可謂好雨矣。命均曰,兩南餓莩相連,麥後尤甚云。而無可救之道,不勝慘然矣。上曰,事勢卽然奈何?命均曰,使醫官入診,何如?上曰,醫官入診。權聖徵入診後退伏曰,脈候左則沈而乍數,右則滑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左三分沈而如昨,右則帶火,比昨有加矣。上曰,大便痞而燥,小便赤,似是傷於濕熱而然也。玄起鵬入診退伏曰,左三分則沈微,與昨無異,右三分則比昨差有帶火之氣矣。尹興大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而右三分則沈之中,有數氣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左邊脈候則沈,而右三分則帶滑而數矣。命均曰,使醫官,瞻望玉色後,議藥,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臣等不爲瞻望,何如?上曰,依爲之。僉曰,天顔多有縮氣,而玉色比前則差瘦矣。上出臂示之曰,臂則比諸面部太瘦矣。命均曰,聖候若此,不無惡風之心乎?上曰,昨日一邊戶閉之矣。權聖徵曰,不知不覺中,感氣易入,不弛戒愼之心,何如?上曰,感氣則無,而夜來,有思冷之心矣。尹淳退去,當與諸御醫,更議定藥以進矣。命均曰,聞醫女之言,中宮殿患候,顆粒之作痂者,比昨尤多,而水剌全不進御云,以是悶迫矣。淳曰,昨夕冷藥,不爲進御,故熱候有加云,今日則進冷藥爲宜矣。李燁曰,今日則顆數漸小,以日計之,則可謂順成矣。而熱候如此,今日則月經調牛黃,以進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而非久,當有差勝之勢矣。命均曰,腹中之氣不平,則有妨於坐乎?上曰,坐不安矣。權聖徵曰,上候大體則暑症,而必是內傷所致,生冷之物,各別愼之,何如?上曰,不進生冷,難矣。聖徵曰,內傷之症,溫中則自然差矣。上曰,生薑及胡椒中,何者勝乎?淳曰,胡椒茶,時時進御,則立有效矣。而溫而進之則尤好矣。上曰,當服矣。玉堂禁推人員,竝放送仍卽牌招,時政記未修納,史官之禁推者,竝付過放送,使之來會公廨,趁卽修納,藝文提學尹淳許遞事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8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廚院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廚院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議藥廳啓曰,雨中日氣陰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而腹脅不平之候,或有所減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仍進當否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夜間亦復何如?顆粒益臻收斂,而熱候有所減歇乎?湯劑已盡於昨日矣。令醫女,趁早入趁,詳察症候後,議定繼進之劑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余則湯劑進御,腹部之候,不無減歇之勢,勿爲入診,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議藥廳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議藥廳口傳晝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夕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議藥廳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顆粒幾盡收斂,間多落痂,熱候亦似減歇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諸症候,漸向差勝,湯劑今姑停止,冷藥及牛黃膏,間間進御宜當云,此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金浩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平安監司、平安兵使狀啓,渭原郡直洞堡彼人作梗,惶恐待罪事。傳于李宗城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宗城,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安善慶手本,則時囚罪人金應福,重患暑症,身熱、頭疼、膈煩、腹滿,素患痛風,挾感復發,右邊臂脚,全不運用,兼得毒痢,度數無算,飮食全廢,氣息綿綴,多般調治,一向尤劇,實有頃刻難保之狀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7月9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藥房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元敬王后忌辰齋戒。 ○酉時,日有右珥。夜四更,流星出室星,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議藥廳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腹脅不平之候,更復何如?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仍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顆粒漸益落痂,而熱候亦爲差減之勢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少歇,而湯劑進御,此是已效之劑,今有其效矣,勿爲入診。內殿症候,顆粒已盡落痂,熱候亦無大段,此非排日之症,旣乎減歇,直宿本院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議藥廳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議藥廳口傳啓曰,伏承批答,有直宿本院之敎,而中宮殿症候,未盡落痂,若更有議藥煎藥之事,則臣等與醫官,不可退直遠處,姑爲仍直之意,惶恐,敢啓。傳曰,首尾日字旣多,症候減歇,亦無議藥之事,此時設廳有弊,依前下敎擧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 ○傳于金浩曰,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留待。 ○傳于金浩曰,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引見,左相同爲入侍。 ○傳于李宗城曰,水痘雖在於醫書,旣與辛卯、戊戌有異,凡干文書,勿擧水痘字,以患候平復書出。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長番內官洪夏采,兵曹單子,忘置未下,今乃下之,極爲懈忽,承傳色內官李國恒,矇不察焉,以致遲滯,亦極非矣,竝罷職。 ○李宗城,以禮曹言啓曰,今玆中宮殿水痘之候,遄臻平復,臣民慶祝之心,有難勝言,取考前例,則戊戌年中宮殿紅疹平復後,卽行告廟、頒敎、陳賀之節矣。今亦依此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初九日,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引見入侍時,太廟展謁,以今月念後改推擇以入事,榻前下敎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二十一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中宮殿患候平復,頒敎、陳賀節目,當爲磨鍊矣。自上,以仁政殿親臨磨鍊乎,敢稟。傳曰,權停例磨鍊。 ○又以禮曹言啓曰,中宮殿患候平復,告廟、頒敎、陳賀事,允下矣。告廟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七月十八日爲吉云。依前例,遣大臣,宗廟、永寧殿、社稷,同日曉頭先行告祭後,午時頒敎,大殿、中宮殿,京外進箋陳賀,大王大妃殿一體陳賀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宗城曰,今番陳賀時,依昨年例,只行陳賀,方物物膳,勿爲擧行,而此時京外俱竭之時,在下之人,其無異同,在上之人,宜尤減焉,比損昨年,政府、六曹表裏外,物膳京畿物膳,亦勿封進事,分付該曹。 ○洪尙賓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候班退出之路,得伏見政目,則以臣爲吏曹參議者,臣始則駭訝,終又震悚,歸至私次,反復循省,而亦莫曉其所以也。竊念銓衡之地,無論長貳,爲任最重,故必待一時名論之所歸,擧而授之,然猶懼其望實之難副,則此非人人所可僥冒也審矣。如臣駑劣,最居人下,而謬辱恩知,濫吹榮塗,夷求其所謂名論,則碌碌無可言耳。蓋臣之所自勉者,不過筋力奔走,人之見處,亦猶是也。而今玆恩命,遽出物情之外,私心愧懼,已不可言,公議嗤點,當復如何?矧今爲此職者,亦難矣。辛甘異味,好惡殊趣,一有不中,指議隨加,此豈區區瑣力,所可劑量者耶?如使臣,罔念才望之不稱,徒藉寵靈,唐突承膺,則畢竟顚沛,可立而待也。抑臣有大不安者,前參議臣宗燮,卽臣再從兄也。銓選之任,世所稱要津,而前後遞代,不出一家之內,揆以國體,實爲未安,非但私義之萬萬惶懍而已。見今坤候靡寧,百僚奔走,而臣叨此匪據,斷無冒出之理,三日起居,不得一簉,論其罪戾,宜伏重憲,而除命之下,亦不敢一向泯點,略陳血懇,仰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將臣新授職名,先行刊遞,仍治臣闕禮之罪,以重公器,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七月初九日辰時,上御別儲廂。時、原任大臣、兩奉朝賀留待引見,左相同爲入侍時,奉朝賀李光佐,奉朝賀閔鎭遠,判府事李宜顯,領議政沈壽賢,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右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趙榮國,記事官李鼎輔。諸大臣進伏,李光佐曰,日氣蒸熱,聖候調攝之節,何如?上曰,藥院批旨,已言之,而腹部不平之候,自昨有愈矣。光佐曰,聖候違和,憂慮罔涯,自昨,幸奏藥效,慶忭無大矣。閔鎭遠曰,此症候有根柢而近不復發矣。自上年復發,未知症候,比前,何如?而下情憂慮未弛矣。上曰,症旣有本,而予氣漸衰,故如是矣。李宜顯曰,暑月調攝最難,生冷之屬,絶勿進御可矣。上曰,氣異前日,故雖暑月飮煖,而不得飮冷矣。鎭遠曰,乙巳、丙午間,臣以生冷之害仰達,則自上,以他請可許,而此請難許,爲敎,聖上亦或記有之乎?調攝之道,此爲切害,十分愼之伏望,竊瞻玉色,比向來似少血色,下情憂悶,不可盡達,無乃爲暑所傷乎?上曰,傷暑而然矣。沈壽賢曰,老炎方酷,此時調攝尤難,生冷之物,必勿進御焉。上曰,予素不能飮熱矣。徐命均曰,藥房啓辭批旨及醫官入侍時,俱爲下敎,而聖候所祟,初則知以傷暑矣。今則其爲疝氣分明云,下情憂慮無窮矣。未知所進之藥,能有效乎?上曰,數昨,爲暑所甚困,故意因此得疾矣。及飮蟠蔥散後少愈,此是前日有效之劑也。昨夕則似快愈,而今朝復有其候,朝朝皆然,必是疝氣,而就寢時受風故然矣。命均曰,前日亦進此藥,而進必奏效矣。但此非平順之劑,不可連進,今令醫官,更爲診察後議定,似好矣。上曰,藥房啓辭,請以入診,而已爲下敎于醫官,故不許矣。光佐曰,癸卯年,自上,亦有此症,蒼黃進蟠蔥散而有效矣。上曰,其後亦多服,服必有效,再昨年服五貼後乃愈,今則服之,而不知顯效,僅敵六君子湯,以此見之,可見其胃弱矣。初服時,則桂皮味,最覺瞑眩矣。今似茶飮飮之尋常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水剌一向,而寢睡則以有膈痰,不能早寢,此爲苦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如今年暑熱,連得安寧,是極幸也。命均曰,中宮殿患候,已至多日,未卽下敎,故幾至收斂之境,始爲設廳,今則無他症候,已至落痂,不勝喜幸。而伏聞額上,猶有顆粒,膈間煩滯,雖是本症,而亦甚爲悶,今日有退直本院之命,臣等則當退出,而差備醫官,亦令退出乎?上曰,病勢過半,始設藥廳,以常例言之,則幾罷議藥廳之時,乃爲設廳矣。厥病日數,本不多,而此則不待日數,尤速收斂此則可喜,旣輪直藥院,則視待令差備,不過遠近稍間耳。待令差備,爲弊不少,雖有往來傳呼之弊,醫官輩,亦令退出可也。光佐曰,小臣久乃入侍,況此未寧之時,竊欲仰瞻玉色,惶恐敢達。上曰,唯。光佐擧頭仰瞻,上曰,諸大臣同入瞻望,可也。光佐曰,今春入侍時,玉色似瘦,而色頗紅潤,比上年有愈矣。今乃不然,無乃方以未寧,故氣不舒暢而然乎?肌膚當暑被困,瘦削已久乎?抑今未寧而然乎?上曰,瘦已久矣。而近又甚矣。光佐曰,俄者諸臣,皆進生冷之戒,而此病,第一忌,乃生冷也。雖平人,飮冷處冷,則疝氣必作,望須永絶冷物,以防再發焉。上曰,疝症之祟,雖云多岐,予症則專由於生冷矣。前亦以此爲戒者多,而諾而亦飮,是欺之也,故不曾諾矣。今則氣衰,雖欲飮冷而不得,俄以不能飮熱爲言,而如前日,則熱字何可言乎?然今亦飮熱則難矣。光佐曰,水澆水剌,亦不入氷乎?上曰,不氷久矣,非但氷雖凘,亦不飮矣。壽賢曰,臣於前月二十八日入侍矣。今日玉色,比春未知,何如?而比向來入侍時,未覺瘦減矣。奉朝賀以生冷爲戒,而暑時冷物,亦難永絶,但無進過冷,則亦自有效矣。上曰,數日甚熱,此房亦甚壅塞,而兩戶對開,則氣亦不平,時見中官輩,當風納涼,則頗爲神奇,每自言此身,亦經如彼時云矣。光佐曰,此是氣衰之致,甚可悶矣。聞醫官言,則水剌照氷於器外,則今亦不廢,此爲切悶云,此後勿復如是,幸甚。上曰,此後,當依爲之也。興慶曰,日熱則寢睡時,或披所覆衾乎?上曰,然矣。光佐曰,然則腹部所繫之物,不可不辦置矣。上曰,恐成習,故不曾爲之,今則有此物然後,可以堪之矣。命均曰,醫言土猪皮,利於去濕云矣。上曰,其皮性寒云然乎?命均曰,雖不熱,豈至於寒乎?鎭遠曰,臣於奉使時,寢土猪皮,而有腹痛,故寢西路狗皮則有愈,以此見之,可知其性之不甚煖矣。上曰,久不見卿等,故欲見而召之,李奉朝賀不見,尤久矣。向有憂患云,今則已愈乎?光佐曰,頃以家內不安,有召命而不得入來,至今惶悚,臣有積傷之疾,每入夏則如期而發,沈綿八九十日,僅得差歇矣。今年復發,症尤沈重,夜不得寢,晝則痛甚,不能收拾,向於設廳之初,無人來言,晩始得聞,不知爲何症,而蒼黃入來矣。諸具未備,不及參候班,病不得歸,仍宿闕下,翌朝參問安,而病勢尤甚,昏後始歸,委頓苦痛矣。今則累日不參問安,且聞上候未寧,故忍死入來,而精神昏耗,擧止顚錯,極爲惶恐矣。頃日,錄事來言設廳,朝廷問安,故驚惶入來,借得諸具,纔到闕下則已罷問安矣。問安單子,借書於中樞府書吏,書吏不知臣未及入來,先以臣名,混同入啓,身旣不參,而名入單子,極爲未安,至今待罪矣。上曰,此適然,爾何必引咎?鎭遠曰,小臣筋力甚衰,亦不能逐日問安,極爲惶恐矣。宜顯曰,臣連有病,不能起動,故向有入侍之命,而不得入來,惶恐矣。中殿患候,設廳後,退坐未安,扶曳入來,而其間病作時,則無以自力,不得逐日入參,今雖入來,精神昏錯矣。上曰,向來不入之由,予亦知之,而卿則比他原任,豈不矍鑠乎?次對時,或命同入而不爲入來,此則予以爲過也?宜顯曰,每緣有病,累孤恩命,極爲惶恐矣。上曰,領相之病,近不添傷乎?當初除拜有意,何爲過讓也。壽賢曰,臣之筋力澌綴,通朝所知,陳疏暴實,欲爲退去矣。意外坤殿患候,至於設廳,忝在時任,不暇顧身,不得不日參問安,而出入無力,留宿闕外矣。常所自勉者,筋力可及,則遇事無避矣。今則犬馬之齒已老,力衰精耗,事事謬錯,且在首席之故,病妨事務,爲害於國,大矣。必欲退去者,非敢圖便,伏望恕察而允許焉。上曰,方今入侍諸大臣中,卿年最多乎?鎭遠曰,領相之年,最多矣。壽賢曰,臣病比春益加,今亦强扶入來,而實無支梧之勢,而方秋事務,亦多緊急,連歲荐飢之餘,必多有設施之政,而以臣病困不得措置,則國事豈不深悶乎?更望下諒,俾得早退,何如?上曰,古亦有獨勞者,今日原任雖多,二則奉朝賀也。其外,豈有不衰者乎?此爲可悶,李判府事觀命,病難入來云乎?鎭遠曰,非但起居甚難,對人亦不能酬酢云矣。上曰,何至如此乎?如鄭判府事耶?鎭遠曰,鄭澔猶有筋力知覺,而此則尤甚云矣。光佐曰,族兄台佐,病漸非輕,今則言語蹇澁云矣。上曰,精神則不昏乎?僉曰,不至如此云矣。上謂壽賢曰,卿與李判府,比他相,豈不猶健乎?宜顯曰,臣之筋力,亦無間於李觀命矣。壽賢曰,臣則不顧筋力,强死奔趨,而實無餘地矣。上曰,卿等,見平兵狀啓乎?爲弊至此,不可以漸言之,直洞假將,及渭原守事,何如?注書出持其狀啓而入,可也。臣基安,趨出持入。上曰,兵使,以渭原守,與彼人對話爲可信,而此亦何可知也?命均、興慶等曰,此亦未可知矣。上曰,始同不知烏雌雄,彼我人,幾乎不辨矣。不但如兄若弟,可謂如父若子矣。壽賢曰,我人於彼,至養爲子者,亦有之云矣。上曰,渭原守,有未盡之事,與彼人對問之時,當盛張兵威,而畏彼不爲也。以狀見之,閑坐亭障而問之矣。彼人來時,雖欲縛執,其勢似不難矣。壽賢曰,渭原守盧恰,江界倅金浚,俱不能善處矣。上曰,金浚,予不識其何狀,盧恰則爲宣傳官時,曾見之,而亦不剛猛矣。我國之人,率多姑息之弊,望其僥倖而已,無出力擔當之意,故如此矣。把守卒,若率彼人恐嚇,則何可不梟示乎?命均、興慶等曰,直洞假將,安能梟人乎?上曰,渭原守,豈不得梟示乎?命均曰,渭守,亦勢有不能者矣。上曰,權儆之罪,無可加者矣。光佐曰,權儆特以其爲地方官,而不卽報知故也。曾見北路事情,則上下相蒙,以泯其跡,而不生事爲主矣,權儆實無可論罪者矣。壽賢曰,此亦初非以權儆,爲可罪也。自上,有地方官拿問之敎,故拿問耳。光佐曰,今若以作挐者戢捕之意,知委江邊列邑,則似好矣。上曰,當爲知委,而此亦有弊,若混爲捉納,則豈不難處乎?壽賢曰,彼人之言,旣如此,依此行之之意,分付,可矣。其擧行之適中與否,何可知乎?上曰,直洞,是渭原屬鎭乎?鎭遠曰,然矣。上曰,渭原亦江邊地也。向者李宗城,以爲渭原守,亦可縛去云矣。壽賢曰,苟非大隊軍,則渭原守,豈易縛去乎?如直洞將者,縛去不難,鎭卒但有十許人耳。以此何能抵敵乎?光佐曰,權管鎭卒,本數頗多,而以其無生理,故留在鎭下者甚少矣。上曰,當初設置之意,其數似不少矣。鎭遠曰,臣曾往北路,巡歷時見之,則鎭卒形勢,誠爲慘然,孤寄江邊,不能育妻子,先臣嘗於往涖之日,愍其情而人辦一鼎以給之,臣往其地則諸鎭卒,持破鼎片來見曰,此乃先大監所賜,大監亦望繼給云,故臣僅僅辦給,其勢誠可矜矣。何可以防賊,責之於此輩乎?光佐曰,凡爲邊將者,數十年積仕,僅得差除,皆營一生生理,故邊郡鎭堡,將爲棄地矣。上曰,邊將何能營一生生理乎?興慶曰,西北不能然,而三南邊將,間有好處矣。光佐曰,三南則或有可以起家處,西洛如寧城、廣梁等處,亦好矣。上曰,平兵狀啓,不可以循例,稟處,彼人作挐,而直洞假將,莫敢下手,假將崔天瑞,爲先拿處,渭原郡守權儆在於咫尺之地,不能誰何,此則旣有拿命,拿來後,竝爲處之,兵使李遂良,不爲檢察,亦不可不警飭,從重推考。{{*|出榻敎又出擧條}}江邊,申飭事,自備局,撥馬,分付可也。命均曰,太廟展謁,以十五日定之矣。方今上候如此,退行,何如?壽賢曰,上候尙未差復,差退似無妨矣。興慶曰,以念前念後,改爲推擇,似好矣。上曰,念後則似太遲,而卿等之請如此,何可相持乎?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外方守令之未赴任者,秋務方急,而諫院則旣已署經,憲府則未得爲之,故不得下往云,一司署經後下送,曾有下敎,此亦依下敎發送乎?上曰,旣已一司署經發送,可也。忠伯尙不辭朝,似以設廳問安之故,而今則藥廳旣罷,不數日內辭朝事,分付可也。守令下直,則藥廳與齋戒,本無所拘,明日內下直事,亦爲催促,可也。{{*|出榻敎}}命均曰,濟州牧使鄭道元,除拜已久,尙不赴任,事極可駭,別爲催促,何如?上曰,濟牧非矣。濟州御史沈聖希事,亦可怪矣。御史只爲監賑而送之耳。罪囚則非所與知,而以爲連歲飢荒,主客俱困,島中謫配之流,不稟朝旨,任自移送,近來監司之專擅,已爲非矣。而御史亦或有矯制發倉者,其終則至於擅放罪囚,其罪人,雖異於逆賊緣坐,而流配海島,昨年疏決時,不爲擧論,則亦可謂不輕出陸之典,豈得擅便?其在事體,誠爲寒心。御史沈聖希復命後拿處,島中形勢,雖云如此,此時移配,亦有其弊,有庳之民,亦獨奚罪,狀中移配之請,置之可也。{{*|出擧條}}光佐曰,此時仰達,極爲惶恐,而臣之登筵未易,以疏陳白,亦似泛然,故敢此,仰達矣。臣於昨年,過祖父母遷葬,新葬之後,卽爲省展,情理當然,而秋冬則畏寒未能,春又以病未果,今夏水潦,又多崩毁云,私心驚痛,而病未往省矣。若得少愈,則八月初涼生之後,欲爲下往,仍過秋夕之祭,臣異於在朝之臣,凡於行止,無疏陳之例,亦無下直之規,故玆因入侍仰達矣。上曰,無下直乎?呈辭則似有之矣。興慶曰,呈辭亦無之矣。鎭遠曰,臣亦父母丘墓,久未往省,前日雖承留京之命,鄕中往來,則不爲更稟之意,曾已,仰達矣。上曰,如此之時,似難行役,觀筋力爲之可矣。而速爲往來,可也。光佐曰,凡退休者,雖在京之人,必爲下鄕,而臣則本以在鄕之蹤,休致以後,滯留京中,蒙被國恩,瞻望天闕,豈不榮幸?而但人之所居,各有處所,而久此淹滯,不得見寬闊世界,誠爲悶鬱,此後近郊出入,則使得任便,優閑自在,則感祝聖恩,尤當如何也。上曰,奉朝賀必在鄕中,而除拜卿等之意,欲其在京也。若使在郊,則初不許休致矣,時時往來則,可也。上曰,今番議藥設廳時,都提調及提調,皆不及入來,副提調倉卒獨當,事多窘束矣。差備待令醫官之數,自前有稟定之例,而今乃不稟,直宿醫女名數,亦無所取稟。此雖由於初當疎忽之致,而事體未安,副提調推考,首醫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藥院竝直之時,金吾亦有開坐之例,今已罷廳,獄囚積滯,金吾堂上,過國忌後,卽爲開坐疏滯之意,分付刑曹,日次罪人訊問外,連爲開坐事,分付可也。{{*|出榻敎}}上曰,在外諸臣上來者幾人乎?興慶曰,設廳之後,日字無多,在外之人,必未及聞知,姑無上來者矣。上曰,異於大臣去來,雖不可直稟政院,旣承下敎,此後重宰有上來者,一一稟達,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0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藥房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式暇}}。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左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日上有背。未時,日暈。 ○元敬王后忌辰。 ○鄭羽良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腹部不平之候,益有所減乎,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顆粒,已盡落痂,而熱候漸益差減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內殿症候,言于醫女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再啓曰,入診時,以蟠蔥散二貼加進事,定奪矣。臣等退與諸御醫,更爲商議,則皆以爲前方,加茴香炒硏五分爲宜云,依此劑入。中宮殿症候,諸御醫等,以爲卽今膈煩嘔氣等症,由於餘熱未淨之致,柴胡涼膈散本方中,去人蔘,代以沙蔘,加橘紅一錢黃連麩炒七分,連進三貼宜當云,此藥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政院、玉堂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尹敬龍,以徑出直,捧禁推,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以中宮殿未寧之候,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辰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bb調b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崔龜慶、金壽煃、金世選入侍。徐命均進伏曰,數日來,朝則少涼,而午後則炎熱特甚,未審聖體若何,上曰,腹部之氣差減,而屈身則小腹及脅下有牽引處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今日則無煩熱之氣矣。當初則意謂暑症矣。在今見,似是疝氣矣。大勢旣已差勝,自此勿藥可期,處暑後,八味元進服則,似好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如何?上曰,診察,可也。權聖徵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之沈微,比昨差勝,而姑不如常時矣。昨日以後,便道,何如?上曰,昨日放便,似快矣,而牽引處則一樣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皆勝於昨日,而猶有沈微之氣矣。崔龜慶入診退伏曰,左邊脈候,頃則過沈,今則差勝,右邊脈候帶數之氣,不勝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頃則過沈,而今則差勝,右三分不差勝,猶有帶數之氣矣。此皆傷於暑濕,元氣不足之致矣。金世選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皆差勝,而終未免沈微,不如春間之氣矣。上曰,限病差境,連服湯劑,豈不難哉?蟠蔥外,以輕輕他藥,進之可也。尹淳曰,八味元之進御,非特合於卽今症候,亦有助於求嗣之道矣。而醫官,則以愼重之道,每以多進八味元爲嫌,欲進古庵心神丸矣。臣意則卽今聖候,濕痰之流下,未必不由於前日,古庵心神丸之進御矣。上曰,前日所進古庵心神丸,不過一劑矣。淳曰,聖候則八味元有效,可以此藥連進,而勿服他藥,可也。至於湯劑,有害脾胃,自今勿服湯劑爲宜,而卽今聖候腹部不平之氣尙在,蟠蔥散不可止矣。上曰,限病差境,連服蟠蔥散,似難矣。聖徵曰,蟠蔥散,不害於脾胃,利於疝症,連進三貼,似好矣。崔龜慶曰,大凡藥物,習於脾胃,則藥效減於前,必也倍數進服,可以責效矣。金世選曰,聖候每自夏初始之,雖云疝氣,而久則必成積痰,必用治痰之劑,似好矣。淳曰,姑進蟠蔥散數貼後,議定爲宜矣。上曰,經病者爲醫,治痰者皆妄矣。飮生冷者孰如我乎?以其飮氷之多,腹中之冷氣甚多,且十餘年來,方寸傷矣。以是元氣太減,目纔見氷,脾先不寧,以此見之,胃氣之弱,斷可知矣。近來見效之藥,只是八味元、補中益氣湯、蟠蔥散等藥,元氣差健,則胃痰自降,疝氣自瘳,至於病根之夬祛,則何可期乎?是以專主治痰,則非徒無益,害必至矣。淳曰,小臣少時,亦有疝症,腹中甚冷,故多用蔘朮之劑,以至積年,卽今則夬祛,宛如常人矣。上曰,頃服補中益氣湯,則膈痰自愈,似是厭氣而然矣。以此見之,則補中益氣湯、八味元等藥外,無藥矣。淳曰,聖敎至當,雖醫何以加此?淳又曰,以醫官之言,方欲裁成腰帶以進,未知聖上欲着之乎?上曰,夜則着之矣。淳曰,大小圍狀,若知之好矣。煩瑣不敢達矣。命均曰,冬則以毛物裁之乎,上曰,毛綿間,着之則好矣。命均曰,中宮殿患候,額上顆粒,未盡落,昨夕腹部,小有痛氣,又有嘔氣頭疼膈煩等症云矣。上曰,此時日熱特甚故耳。若向差之時,則卽瘳矣。勿從李燁之言,多用冷劑可也。藥房副提調及(及))首醫推考勿施事下敎,都政今月爲之意,分付兩銓事,及時政記未修納人鄭益河,付軍職,閔亨洙職牒還給後,仍爲敍用,付軍職事下敎。徐命均啓曰,新除授濟州牧使鄭道元,肅謝之後,稱以忌故下鄕,久不上來,濟州御史,旣以舊官夫馬,勿爲上送,新牧使催促下送爲請,渠若出於厭避,則尤爲可駭,不可無警責之道,爲先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事極寒心,依爲之。{{*|出擧條}}命均啓曰,議藥同參醫官柳徵瑞,當此設廳問安之日,稱以犯染,久未進參,事甚駭然,不可不徵礪,拿問定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7月11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藥房直宿}}。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式暇}}。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已爲進御,而腹部之候,益有差歇之效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湯劑進御後,膈煩嘔氣等症,或有所減乎?宜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仍進當否矣。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勿爲入診。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膈煩嘔氣等候,與昨一樣,腹部不平,便度稍數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柴胡涼膈散,前方中,更加白芍藥一錢,連進二貼,辰砂益元散,間間兼進宜當云,湯劑依此煎入,辰砂益元散五貼,亦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浩曰,陳賀節目中,軒架鼓吹,以陳而不作,改付標以入。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六月十一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接慰官權賮,待其竣事上來後拿處事,榻前下敎矣。權賮竣事上來,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時宇手本,則保放罪人朴纘新、朴東亨等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忠淸監司所報該邑成冊,則正刑罪人必大應坐諸人,列錄以來矣。必大母櫻伊,咸鏡道甲山府緣坐爲婢,妻毛赤,茂山府爲婢,而右罪人等,時囚陰城西原縣,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直洞堡假將崔天瑞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所當發遣府羅將拿來,而崔天瑞旣非朝官,自本府不可循例擧行,今此啓下傳旨,移送秋曹處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安善慶手本,則時囚罪人呂緯周,重得傷寒,身熱如火,頭疼如碎,四肢如束,食飮全廢,元氣大脫,氣息奄奄,症勢十分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洪尙賓,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卽接宗親府移文,則咸溪君櫄,今日朝問安單子書塡事,昨夕言于掌吏,故單子,旣已書塡入啓,而終不入來云,雖未知事故之如何,而旣令書單,不爲入來,誠甚駭然,咸溪君櫄,從重推考,以爲懲後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禮曹言啓曰,上年秋,本曹啓辭,辛亥六月,因備忘,權減大殿所封誕日與冬至方物物膳,以裁減數依近例封進,大王大妃殿所封,戊申權減冬至正朝方物,復舊封進事。傳曰,此則昨年特敎所減,不必每年仍減,而纔經昨年,民不蘇息之中,今年穡事,又復若此,今誕日方物物膳,特爲勿封,自冬至封進,而慈聖以纔經大歉,爲民弊焉。今年誕日方物,勿爲封進事下敎至三,其在養志之道,難以强請,今年則勿爲封進,以示盛意,明年勿稟擧行事,傳敎矣。大殿所封三名日方物物膳,及大王大妃殿所封三名日方物,今年則旣有勿稟擧行之命,諸道自當封進,而上年十一月,因備忘,三名日所封甲胄,特爲竝減,畿、湖、兩南正朝方物,亦爲停封,以其價米,補其賑資事,傳敎矣。上年三名日甲胄,畿、湖、兩南所封正朝方物,因年事之凶歉而停減,今年則當依例封進,以此竝分付諸道,何如?傳曰,知道。甲胄價米,待明年更稟。 ○傳于金浩曰,入直承旨酌量,持留院公事,玉堂,持《節酌通編》來詣。 ○右副承旨鄭羽良疏曰,伏以臣,有懇款之情,欲一徹於孝理之下,而惟煩猥之懼,緘封耿耿,徊徨而不敢發者久矣。然年日邁而不可待,勢尤急而不可緩,而猶且荏苒遷就,囁嚅不言,則是非天不臨于下民也。惟民自阻于仁覆,而崦嵫之景,愈暮愈忙,過此以往,臣雖欲陳乞恩除,以爲親養,亦安能多日乎?是以敢昧萬死,而流涕言之,惟聖明,少垂憐察焉。臣父壽期,今年七十,母尹,今年六十四,臣母於臣父,雖稍少六歲,而其疾病牀褥,廩廩危綴,則母反甚焉。蓋臣母,自在少壯,長抱疾病,臣家素貧寒,儋石屢空,父子蒙恩,幸有俸祿,而一家衆口,衣食百需,皆出其中,其不能敷施日用,其勢然也。臣母稱貸拮据,以爲契活,上奉祭祀,下糊子姓,朝暮饔飱之間,或不能自愛而加飯,其勤如此,而其病轉深,蓋自十餘年來,雖尋常啓居,亦不能自任矣。然此猶其沈綿之形而已。若其積勞所傷,上熏眼目,密坐見人,殆不辨口鼻,對案臨餐,至不省匕箸,鍼焫塗膏,攻之百方,而沈塞昏閉,日以痼劇,臣旣疎迂無策,拙於生理,以爲母憂,又不能精誠感通,藥餌靈應,以愈母疾,每一念至,心腑鬱悒,慘然而傷,恧然而愧而已。然中歲以還,臣妻替母勞,而自酒漿之儀,左右餁食,奉養父母,臣身繫官,或直省中,或趨公朝,多不能躬視溫凊,多方經辦,菽水無闕,小人之羹,雖未滫瀡,親志粗適,臣心粗安者,惟妻之力是賴。又不幸妻死於昨年,悲傷慼憂,母病益沈篤,而窮空喪故,家事益旁落,臣薄祚眇福,只有兒女數人,甕盎狼藉,無與視家,而兩老臨年,無與爲養,不孝無狀,未有臣比,每念王延,隆冬盛寒,體無全衣,而親極滋味,臣則遭際昌明,荷被渥恩,衣緋食祿,而無論備甘具旨,以奉老人,卽尋常朝晡之供,亦不能適時,使世間爲人子者,皆若臣也,人亦何樂於有子,而亦何求於愛子欲貴也哉?是以忽忽悲歎,如負大罪,中夜纍欷,不覺淚下,臣之情事,亦可傷矣。伏惟聖上,至德配天,深仁濟物,八域群生,咸被慈育,而上侍東朝,尤敦孝理。凡有臣僚,以養陳訴,無不曲施恩許,況臣情理,比諸他人,尤爲懇迫絜矩之道,在於推其所同,使物各得分願而已。倘蒙天地父母,鑑燭情私,俯賜矜可,特授臣便近一邑,俾得爲一日之養,則錫類之恩,非臣隕結,所能酬報其萬一也。中懷婉至,言不知裁,僭濫煩猥,無所逃罪,而卽文求情,庶可得其肝肺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觀爾疏,情理甚惻,特許所請焉。 ○正言安相徽疏曰,伏以臣本空疎,言責非任,而栢府之遞未幾,薇垣之除又降,半年之內,五叨臺銜,臣是何人,偏荷誤恩之荐加,乃至於此也。臣誠惝怳震惕,無地措躬,而情迹臲卼,未卽出肅,適値壼候未寧,議藥設廳,縮伏私次,祗切焦悶之忱,何幸勿藥之慶,不日斯奏,臣民之喜忭,爲如何哉?念臣前後入臺,絲毫莫補,有慨於人,旣遭反詈之慘,引義自列,又被胥失之斥,臣身之僇辱,有不可言,而臺閣之羞恥,莫此爲甚,從玆臺端一步,是臣自劃之地,而且於前統制使朴纘新爰辭,尤有所駭歎者,其所費辭自明,極涉窘遁,而以臣發啓,歸之風傳。噫,臣於咫尺前席,得見完伯狀啓,痛其緩忽,卽發拿問之啓,而伊日入侍大臣及諸宰,莫不齊憤而同斥,則此與泛然風聞有異,而彼反肆然爲說,謂之遠外風傳,自相謬誤,何其全無顧忌之至斯也?此莫非如臣巽軟者,冒居言地,不能隨事糾劾,見憚驕武之致,臣於是,自不覺瞿然于心也。以此以彼,實無抗顔冒進之勢,玆敢悉暴肝膈之懇,仰瀆黈纊之聽。伏乞聖明,特察臣難强情勢,亟遞臣新授職名,以靖私義,不勝萬幸。臣旣自處之不暇,不宜贅及他說,而略有一二淺見,敢此附陳焉。噫,一自戊申以後,變怪百出,禍胎奸萌,誠不知隱伏於何處,凡所隄防之道,其不可暫忽也,明矣。迺者亡命賊婢子之圖爲宮婢,冒入闕中,關係非常,必有情節之可以鉤得者,而二禮、永男輩,頑忍不服,遽至徑斃,振賊諸族之就鞫者,宜加嚴訊,期於得情,而徑先酌處,物情大駭,至於㗡梅,則自是元犯,渠母敎誘入送之時,其綢繆情節,萬無不知之理,而頃因諫長之啓,復移鞫廳之後,不加一番訊問,遽施減死之律,揆以鞫體,斷不如是,且㗡梅之自外圖入者,二禮也,自內引入者,九月也。九月與二禮,私相往來之際,必知其爲凶賊之婢,而㗡梅前後引入時,造給衣裳,顯有密意,則亦宜一體鞫問,而徑勘定配,殊非嚴隄防之道。伏願殿下,亟令王府,竝爲拿鞫嚴訊,得情正罪焉。噫,連歲荐歉,加以癘疫死亡之患,殆有甚於乙丙戊己,東作擧皆愆失,田野太半不闢,歲雖或大登,穀必減常年,凡所耗費之弊,不可不念。今此大比之科,定在八月望後,鄕外赴擧之類,試紙糧資,專靠於新穀,而今年穡事,因其節晩得雨,胚胎成熟,不能如期,八月望前,必無向熟之理,爲其赴試,徑刈蒸炒,則所費甚多,而其實孔少,此誠大饑餘所當恤者也。宜令小科初試,姑退一望,俾免新穀徑刈耗費之弊焉。仍念式年文科初試,取以製述,會試取以講經者,蓋欲其兼治講製,古意非不美矣。而輓近以來,明經者,不事製述,製述者,不事明經,誠甚慨然,旣無經工,則宜不赴擧,而或取一時榜上之題名,或爲牽連親舊之援兵,紛然赴試,而外方尤有甚焉。以是應擧之數,無異製述之科,《易書》曠日,公費甚顆,及其出榜,率多無經工之士,而其素業治經者,參榜甚難,或爲至老死,不得一番應講者,以公則有不緊之費,以士則多冤屈之歎,不可無變通之道,臣意則以爲莫如試講取士,使赴初試講規,則定以三經中自願,或四書中抽栍,取其粗以上,而京則可使四學兼官,同日設講而取之,外方則勿論文、南,使各其守令,臨科試講,而或武臣作宰處,則兼官替行,取其入格,送付試所,則試所無混入紛沓之弊,而公家之浪費,自可除矣。治經之士,亦當各自留意於製述,可無科場籍人之事,亦可免冤屈之歎,而實爲公私俱益之道。伏願聖明,亟令該曹,以此成節目而擧行焉。各道都事,自是外臺,且掌試事,其所責任不輕而重,擇差,申飭,前後雖勤,而當此試事迫頭之時,尤當愼擇,宜令銓曹,必以有文望,曾經侍從之人,各別擇差,以示重試事之意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首陳事,頃者處分,已有審量,大比之科,不可每每差退,而事勢則若爾疏,退其念後宜矣。至於成節目事,莫重科規,數改徒弊,仍舊何妨,擇都事之請是矣,另飭銓曹。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七月十一日申時,上御別儲廂。入直承旨持公事,玉堂同爲入侍時,右承旨金浩,右副承旨鄭羽良,侍讀官尹得和、吳瑗,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金浩進伏曰,此慶尙右兵使閔昌基狀啓矣。遂讀之。上曰,啓下次入之。遂命浩書之曰,漆原縣囕死人令本道恤典擧行。浩曰,此則右副承旨鄭羽良陳情疏矣。遂讀之。上曰,承旨書之。遂敎曰,省疏具悉云云。{{*|見疏本下}}浩曰,此則正言安相徽上疏矣。上曰,原疏上之。上覽了曰,式年科八月望後乎?浩曰,十六日矣。上曰,其時爲難乎?羽良曰,似難矣。上曰,雖退一望,亦有所益乎?僉曰,一望後則萬穀皆登,必有所愈矣。上曰,承旨書之。遂敎曰,省疏具悉云云,{{*|見疏本下}}羽良進伏曰,此海伯朴師洙狀啓矣。上曰,入之。羽良曰,此摠戎使趙儐狀啓矣。讀畢,上曰,入之。羽良又以忠淸兵使尹宅鼎狀啓,海伯朴師洙狀啓,差員事,及李大昌事及平安監司權以鎭同推啓本,及禁府照律公事,朴東亨事,及前統制使、朴纘新議處公事,及前縣監洪若水議處公事,及接慰官權賮原情,及注書李壽海原情,及捕盜部將卞世珍原情,姜士安變名事,逐章讀罷,上命皆入之。羽良曰,此柳萬重、李東彬議處公事矣。讀畢,上曰,書之。遂敎曰,竝分揀放送。羽良又以仁同府使尹弘敎原情及譯官韓壽岳原情讀畢,上曰,竝除刑推議處。羽良曰,此通川主推官李顯允原情矣。上曰,書之。遂敎曰,今觀供辭,渠無所失,分揀放送。噫,爲人子,豈忍爲此,豈忍爲此,誠不忍聞諸耳也。旣直招於初推,令該曹,先差敬差官。上命少退。諸臣退出,少頃復入。羽良曰,徐漸修照律公事,當有判付,而只踏啓字而下矣。上曰,其下,豈不有非功臣儀親之語乎?羽良曰,此李志完公事矣。讀畢,上曰,同爲判付。承旨陳公事訖,上開卷。尹得和讀《節酌通編》,辭免江西提刑狀二,至辭免江東運使狀一。上曰,下番讀之。吳瑗讀自江東運使狀二,至辭免煥章閣待制奏狀一。上曰,玉堂纔入直,卽以病患未賜對,故使之來詣,而夜已向深,予病亦新差,止讀,可也。得和起伏而奏曰,辭免江西狀中二十板,目爲亂人之首云者,蓋朱子見駁於林栗事也。自古聖賢君子,蘊蓄道德,非不欲展布,每爲俗流小人所沮敗,時君雖欲用之,終不得用者,如孔子之於子西,《孟子》之於臧倉者多矣。孝宗之於朱子,非不眷遇,而未嘗一日安於朝廷者,實由於小人之沮尼,蓋林栗之劾朱子,實出於論《周易》及西銘,意見不合,含憾致此,其時朝廷之人,皆非林栗,而亦不欲朱子之復入,終至兩罷之境,孝宗亦非不知其如此,而終不能排衆議而用之,此千古志士之所深慨處也。伏願加意於此等處焉。上曰,然矣。得和曰,漳州自劾狀中二十六板,年歲向晩,播穀有期,而所請經界,至今未奉進止云者,亦不可以泛然看過也。《孟子》曰,民事不可緩也,國家政令,孰非緊急?而至於民事,尤當及時措置,不可愆期,朱子經界之請,蓋漳州田政紊亂,豪右買貧民田土,而其賦稅,則使本主貧民當之,故必欲釐正,以除白地徵稅,違法害民之弊,而其時不卽行下,以致援不及事,此朱子所慨歎也。雖以我國言之,外方爲民狀報,待回啓之類,亦多稽滯,雖有好箇設施之事,每致後時,未見實惠之下究,亦宜留意而申飭處也。上曰,所達是矣。當留意申飭,而朱子奏狀中,惓惓以經界爲言,條目極爲詳備矣。瑗曰,《孟子》有言,仁政必自經界始,經界乃王政之大者也。朱子於此狀中,亦以誓當竭力,奉行仁政爲言,而末後,至以此,爭去就矣。瑗又曰,漳州九月地震,故朱子自以刑政乖戾,侵迫陰陽,引咎待罪,以朱子之盛德,臨一小州,豈有刑政不得其當之理哉?自後人觀之,誠似例讓矣。然聖賢至誠惻怛之意,本自無窮,雖以文王之聖,猶有視民如傷之心,朱子此言,實出於惕然警畏之意,實非例讓也。一州之治,猶尙如此,況人君代天理物,其戒愼恐懼,尤當如何哉?國家不幸,近年以來,雷風旱乾之災,式歲頻仍,固知聖上修省之心,未嘗或弛,而凡遇災之時,人皆知懼,災過之後,則易弛初心,此所以災沴之頻作也。伏願聖上,雖於無災之時,一念兢惕,惟恐一政一刑,有違天則,侵迫陰陽,則對越之道,無過於此,大《易》所謂先天而天不違,後天而奉天時者,亦不外斯道矣。上曰,所達切實,當各別留意矣。得和曰,君德成就,責經筵,其任重矣。以二十八板,煥章閣待制辭免奏狀觀之,如朱子之學問,猶辭經幄,況如臣不學無識,魯莽空疎者,何敢擬議,雖尋常字句,猶不能解釋其意義,至於發揮道要,感格君心,尤豈臣等所敢望也。顧今林下讀書之人,不爲不多,聖上若至誠敦勉,必致爲期,使之出入經席,討論奧旨,啓沃聖心,裨補聖學之道,豈如臣等,備數講讀之比哉?亦願聖上,留意招徠焉。上曰,所達切實矣。瑗曰,上番所達好矣。聖上不知臣等不肖,置諸經幄之列,固知其蒙學蔑識,萬不近似,旣屢辭不獲命,則出肅入番,而夜宿直廬,戄然若驚矣。成就君德,啓沃上心,豈臣等之所敢擬議哉?自上若能招徠林下之士,出入裨補,則豈臣等之比哉?上曰,上下番所達固好矣。而林下讀書之士,豈不善乎?但我東用人以科第,故居經幄者,亦皆科目中人也。林下之士,招致固好,而雖以科第居經幄者,若以爲林下之人,乃能眞知,吾何可及,而不知自勉,則不幾於自暴乎?須各自勵,毋使先朝設置經幄之意,有其名而無其實也。瑗曰,聖敎勉誨臣等至此,臣誠感激,臣等雖不肖,敢不殫竭魯才,以答聖意乎?然於聖敎之下,臣亦有言,古人有云,先從隗始,殿下若不以臣卑鄙,言有可用,隨事開納,則林下之士,亦必有于于而至者矣。上曰,所達好矣。朱子此言,雖似例讓,亦可見不自足之心矣。若使其君,能用朱子,則豈其召災耶?時君不過孝宗,故朱子如是難進,若果哲辟,則朱子豈不出乎?瑗曰,孝宗亦非昏庸之主,又非不知朱子之賢,而只爲佞倖之撓奪,流俗之沮尼,故不能專任,使不得展布其才,誠爲慨然矣。德全曰,玉堂之言是矣。孝宗亦豈不知朱子之賢,而特不能擧國以聽之故然矣。上曰,君臣際遇,自古甚難,三代以後,獨有漢昭烈之孔明,秦苻堅之王猛耳,外無聞焉,豈不慨然乎?孝宗雖知朱子而不能用,殆所謂悅而不繹者矣。得和曰,林栗劾章之出也,孝宗以爲朱某頃日入對時,行步甚艱,知其有足病云,則是已知林栗之含憾誣劾,而不能眷遇朱子,罪斥林栗者,無他,實無誠心必用之意,常有內憚外待之心,終至如此,誠可慨然矣。上曰,士之幼學壯行之志,若遇其君,則豈有不出之道乎?如宋孝宗,雖知朱子,而但爲私慾所蔽,終不能用矣。瑗曰,聖敎及此,實生民之福也。如朱子者,千載一生,雖不可易見,自上,若克祛私意,求助臣隣,則臣下孰不願忠乎?瑗又曰,辭免諸狀,以大體言之,人臣辭官之章,似若不關緊於聖學,而聖賢出處辭受之精義妙用,可見於此矣。朱子之難進易退,皆有所執,在人君禮使臣隣之道,苟其有所執而不進者,亦不當强迫矣。上笑曰,言則好矣。而所執云者,似若有意而發也。方今之人,則無所執而然矣,不亦太過乎?瑗曰,聖敎及此,臣誠惶恐,而臣之所達文義,初非有意也。臣之意見如此,故直陳之耳,豈敢挾時議而爲言乎?上遂掩卷。瑗曰,昔司馬光,進講《資治通鑑》於神宗也,神宗言,卿每諷時事云,則光對曰,非敢然也,欲陳著述之意耳。臣亦非敢以司馬光自擬,擬聖朝於宋時,而臣之本意則亦如此矣。上曰,俄者所達,異於文義,故掩卷,而上番,自前屢次入侍,已知其爲人,而以經幄則便是初見,故每欲見之矣。前雖過爲撕捱,而今旣出仕,可以捨其短而取其長也。下番則予之視之,自異他人,而慮其不出矣,今則入直登筵,可喜也。俄者所陳文義,予非以爲初見之日,有挾時議而言也。所引宋中主之說,予亦豈爲歉然乎?此則下番,不知予心也,予當諭之矣。近來人之所執,予則不知,戊申以後則可無所執矣。且十九日下敎後,則所執,亦不當論矣,吾欲一問於儒臣而未能矣。大臣嘗達儒臣頃年陳疏時,以爲君誣未雪一節,則不當擧論於疏中云然乎?瑗曰,咫尺前席,臣何敢有隱,臣則常謂維賢輩伏法後,其做出凶言之狀,人孰不知乎?雪君誣一節,更不須論,惟當嚴討亂逆,擧措得宜,可以鎭伏人心,戊申後疏章,多有此語,而臣之所見如此,故向來臣疏,自謂極言竭論而不及此一節矣。此未知何大臣所達,而其言則不爽矣。上曰,左揆陳達矣。儒臣所見則好,而儒臣之見,雖似看得之深,實則亦淺矣。雖無維賢輩,於其君,安有所誣乎?不待維賢之出,固無可雪,況維賢旣出之後,君誣未雪之言,不當爲之矣。君臣之義,截然甚嚴,歷代以來,無以君誣爲言者矣。十九日下敎之後,以君誣筆之於書,則是反誣君父也。予自在私邸,固已見儒臣,而不能頻見,知心雖未易,而儒臣之心,予豈不知乎?儒臣固爲質實,而亦有病痛,世道方囂囂,易爲搖颺,彼席上燭火,爲風所搖,而儒臣之心,搖颺不定,恐又甚於風燭也。頃年登科後,予見之於熙政堂,而作詩勉戒,則答以爲難,予已慮其難矣。戊申後上疏,果爲過矣。其爲難之意,則其一疏,可以當之矣。凡浮躁輕薄者固然,而儒臣爲人則異於此,古人有弦韋之戒,今以心若鐵石四字,面戒儒臣,今後則人雖非之,我則不動,以此爲四字符,可也。予以誠心勉之矣。瑗曰,聖敎諄諄,若家人、父子,奬褒戒誨至此,臣不勝感激銘鏤,臣非敢爲黨論,臣之所見如許故也。臣之前疏,亦非有一分私意而然,今臣,方在經幄,此後若有所見,則又何敢隱乎?上曰,若有所見,則予亦豈可使之不言乎?儒臣之心雖如此,若爲人所牽挽,則必易搖颺,須以俄者所戒,心如鐵石自勉,人雖有督責者,堅定其心可也。瑗曰,知子莫如父,知臣莫如君,聖敎及此,臣何敢爲說,而臣雖庸劣,告君之辭,豈至搖颺於他人乎?臣於其時杜門草疏,直陳己見而已,實無一人見之者,大臣所達,果是矣。今承此敎,惶愧欲死。得和曰,以下番,今番出處觀之,非搖颺於浮議者矣。上曰,予則以爲如此人品,或偏入則爲難,故恐不可復任使矣,今日挾冊登筵,良可喜也。然上番之言,可謂過奬矣。今番亦無節拍,則必至今撕捱矣。若無節拍,而獨出於諸人不出之前,則出處豈不磊落乎?必待今番節拍,其出亦晩矣。今則玉堂,幾盡出仕乎?羽良曰,申晩尙不出矣。上曰,申晩則不知其當速出矣。申晩太過有不欲仕之心矣。得和曰,申宅夏、兪健基、閔亨洙三人,亦未曾經矣。上曰,朴弼均、鄭亨復,亦未經矣。方帶玉堂者幾人,而皆已備員乎?瑗曰,皆備員,而惟李潝在外矣。上曰,《陸宣公集》,皆已懸吐乎?瑗曰,趙明謙、趙尙命與館閣堂上,同會公廨,與工參李德壽討論懸吐以入,而尙未及半云。玉堂去職者,竝爲牌招,以爲同議懸吐之地,何如?上曰,此進講書,所餘幾何?瑗曰,餘四篇矣。上曰,此書講後,當以《國朝寶鑑》,寶鑑講後,當以《陸宣公集》矣。瑗曰,上下番,齊會玉堂懸吐似好,工參牌招,則事甚苟簡矣。上曰,時任玉堂,依前例牌招,進講冊子,使之同爲懸吐,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2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仁同府使張德紹,咸平縣監金五應,咸昌縣監郭鎭基,懷德縣監李相堯,報恩縣監李夏龜。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啓曰,夜來風雨生涼,伏未審聖體,若何?腹部之候,益臻差安乎?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湯劑連進後,膈煩嘔氣,腹部不平等候,更復何如?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自今輪直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朝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朝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勿爲問安,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藥房夕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政院、玉堂夕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夕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金浩曰,下直守令留待,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傳于金浩曰,留院文書盡入之,此後勿爲留院。 ○傳于金浩曰,內殿患候時,議藥廳都提調以下,竝書啓。 ○鄭羽良啓曰,昨於通川主推官李顯允元情判付,有令該曹,先差敬差官,待啓聞上來,卽爲下送之敎矣。江原監司通川弑母罪人直招啓本,旣已啓下,推考敬差官,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發送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君臣之分,事體之嚴,豈藥院竝直不直之間哉?尹敬龍之旣謝其命,數日就直,曾前無義撕捱,更無可論。而昨日供辭判付,旣已下敎,則靜攝之時,撕捱爲事,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極爲寒心。報恩縣監除授,明朝辭朝,時任縣監,遞付京職。 ○備忘記,傳于鄭羽良曰,尹敬龍補外,備忘,原疏之下竝下。而君父未就寢之前,當該承傳色內官,沈睡未醒,尙未傳之。其在事體,極爲寒心,當該承傳色內官,罷職。 ○以忠淸監司狀啓,平安監司狀啓,傳于鄭羽良曰,渰死人玉之等,囕死人鄭萬東妻等,竝令本道恤典擧行。 ○開城留守,備邊司薦望,李德壽、徐宗伋、趙錫命。 ○鄭羽良,以禮曹言啓曰,因正言安相徽上疏,大比之科,退其念後宜矣事,判下矣。令日官推擇,則監試初試,以八月二十三日推擇,故諸科初試覆試,次次退定,原粘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中宮殿患候,累日靡寧,至設議藥廳,大小臣僚,莫不憂遑奔走於昕夕起居之班。而身在宗戚,多有不參者,事之駭然,莫此爲甚,除篤老人及衆所共知實病外,一不進參之員,令宗親府,査出罷職,以示警責之意,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趙明翼啓曰,風憲長席,地望自別,本非如臣巽軟,所可濫叨者。而適値坤候欠寧,日設候班之時,不敢以人器之不稱,以爲引入辭遞之計,冒昧出肅,連赴起居之列,昨曉詣闕,夜色未開,遠人未分,路口回迂,輪蹄雜沓之中,以致犯馬於驪川君矣。今於問安承批之後,以分臺,詣臺廳,始聞府隷,以此被打於驪川君云。夫一品宗臣與大臣等,臣豈昧致敬之義,而適緣事勢之凌遽,自損事體,遭此困境,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校理兪㝡基疏曰,伏以臣,頃於罷遞之後,乍出郊莊。迺於其間,有館職除旨,致令天牌虛辱,竟速置對之罰,旋蒙釋宥之恩,纔出圜土,召命狎至,見今坤候未復,廷班不輟之時,職在邇列,何敢違逋?而臣之區區情實未暴之前,不可冒進榮次,玆詣闕外,略陳短疏。伏願殿下,察其衷而恕其僭焉。念臣向來一出,蓋有其由,如臣蠢庸,極知萬萬不合於世所稱學士之職。而第其時錄中諸人,擧皆撕捱,臣亦非不知以情迹爲言,不文爲辭。而當聖上至誠勤學之日,若以講官之不備,而爲之停筵,則甚非道理,臣果不恤他故,黽勉冒出,而非敢爲因仍蹲據之計。此固臣之素定於心,而與人說道者也。卽今則群彦彙進,講讀有人,如臣之苟充誤掄,百無一能者,只當引分退去而已。此爲臣必遞之義,不待畢辭而知,而不但此也。臣於向日疏批筵敎,尤有所萬萬惶悚,而不敢自安者。槪臣一疏,實出於有懷無隱,隨事論列,而只緣臣辭拙誠淺,未槪聖心,非但不爲之受用,至以寒心爲敎。其後藥房入診,聖上又以舊習未改,論議甚過爲之,諄諄下敎云,筵語甚祕,雖未得其詳,而臣之悚蹙不安,莫此爲甚。噫,臣之所以藉手而事殿下者,只是懋誠實、祛偏私爲心。而忽得如許嚴敎於君父之前,恬然不以爲懼,晏然惟以趨承爲恭。則其有傷於道理人事,已不暇勝言,而得不至於放肆無憚之域乎?噫,臣之頃與承宣相酬酢者,特一時微事耳。今於日久之後,追提往事,極爲惶恐。而若不溯論而悉陳,則殿下何由以細燭也哉?伊日召對時,語及朱子答劉季章書中,是非二字,聖敎以爲,自十九日下敎之後,此等處,朝臣宜盡忘之。臣未及仰對,承宣遽曰,彼儒臣於心中,豈不知十九日下敎之爲至當,而外爲此言云云,故臣笑而答曰,儒臣心中之事,承宣何以知得乎?此一句語之外,無他爭辨,彼不過以調戲之言,挑發言端,欲觀臣辭氣之如何,非出於故欲相難之意也。臣與承宣,適是少時親好之間,故彼亦有恃而發耳。在臣之道,彼雖有言,臣則以筵席事體至嚴,有非私語之所峻截爲辭,默而不答,可也。計未出此,而說來說去,有若較對者然,臣於退出之後,咋指追訟,不勝瞿然。其時卽以此陳疏,呈于政院,而見却,非不欲力事控免,而旋念聖敎,旣出於責勵,則在臣私義,亦不敢一向瀆撓,未免仍爲出仕,而中心愧悚,如負大何。今者筵敎至再,而臣若終無一言仰暴,惟以違拒明命爲事,則是豈臣心之敢安者乎?噫,如臣無似,忝叨經幄,出入講席,殆過數十次矣。臣之醜拙凡百,豈逃於聖鑑之下哉?臣雖欲强加粧飾,眞所謂欲巧而反拙,臣雖無狀,豈忍爲此。臣本天性樸遫,只有愚直,不知有他,平生未嘗爲刻核之事,亦未嘗發峭截之語,臣之儕友,皆以弛緩無能病之,臣固無辭而受之,而今殿下責之以舊習,疑之以黨議,臣實俯仰慙恧,莫曉其所以也。臣於今日,徒知分義,不恤廉隅,揚揚冒趨,倘或進一言而論一事,殿下輒認以爲舊習,指以爲論議,則上下之不相交孚如此,而尙可望弼君違而效臣職乎?臣持此情勢,決難冒進於官次。伏乞聖明,先削臣職名,仍治臣違傲之罪,以安私分,以礪他人,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修撰尹敬龍疏曰,伏以臣,日昨肅命,初非寅緣事會,仍冒榮次之計,則壼候向安,藥院退直之後,一刻蹲據,義所不敢,不得不投章徑出,自速吏問,私心兢惶,若隕淵谷。迺者判付特下,以其進其退,俱無可據,辭旨截嚴,有付過還職,仍使就直之命。臣於是一倍震悚,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第念人臣進退,唯義所在,如衡稱物,初無膠定,唯當酌量輕重,隨時制宜,然後方可合於古人三辭一揖之義矣。臣之出肅,秪爲隨參候班,粗伸臣子之禮,退守初分,以全匹夫之志。而適於其時,下番不備,推移無路,數日在直,事勢卽然。而今反陷於進退無據之科,撫躬慙悼,尤增抑塞,臣以世祿遺裔,科目拔身,則筋力奔奏,素所自勉,而至於橫經玉署,啓沃成就,以臣矇眛,終非其任。今若偶因一出,誘以嚴敎,冒沒承膺,恬不知愧,則從前咫尺之守,徒爲弁髦,累次號籲之懇,終歸飾讓,臣雖無狀,決不忍爲此。且念人君使臣之道,惟在於優游假借,不枉其性,不必徒取其承命之恭而已。如有粗識廉愧,稍存士夫之防範者,則固當容奬成美之不暇,藉令臣全無依據故事撕捱,固不宜嚴戒督迫,强其不能。況臣所守,亦不爲無執,則必欲馳驟束縛,奪其素志,俾不得全其微尙者,豈非有乖於大聖人體下勵廉之道乎?臣於疾痛之號,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今於召牌之下,走伏闕下,更披肝膈之蘊。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將臣所帶職名,盡行刋削,仍治臣前後逋犯,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以修撰尹敬龍,校理兪㝡基上疏,傳于鄭羽良曰,無義撕捱,煩瀆引嫌,何爲捧入乎?還出給。 ○辰時,上御別第廂,藥房入診,下直守令,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權守經、金壽煃,下直守令仁同府使張德紹,咸平縣監金五應,報恩縣監李夏龜,咸昌縣監郭鎭基,懷德縣監李相堯入侍。徐命均進伏曰,雨意生涼,聖體,若何?而寢睡,亦復如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昨日湯劑,其已進御乎?上曰,姑不進服矣。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如前矣。尹淳曰,便道之不順,何如?上曰,今日則滑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依爲之。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右與左均平,而右邊脈候,乍帶滑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雖沈,而不至大段,比昨差勝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均平,而右三分則乍帶滑矣。權守經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皆均,而右三分則乍滑,此則夏節之脈,固然也。金壽煃入診退伏曰,左右三分脈候,皆勝於昨日之沈微矣。上曰,自昨夕,氣不如前矣。命均曰,未知其故,問于醫可乎?聖徵曰,蟠蔥散,今日進御合宜矣。守經曰,此藥,溫暖下焦之藥,加進宜矣。上曰,此藥,豈如補中益氣湯之連進。當觀勢進之耳。尹淳曰,今番則此藥,加茴香,必有效矣。上曰,卿言是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中宮殿症bb候b,與昨無異矣。上曰,然矣。上又曰,守令入之。張德紹進伏。上曰,職姓名?德紹曰,臣之姓名,卽張德紹,自南行部將,遷典牲主簿,仍爲出六,爲禁府都事矣。戊申,中別試武科,爲都摠都事及經歷,鳳山郡守、橫城縣監、宣傳官、訓鍊副正,遷仁同矣。上曰,七事。德紹誦之。上曰,所懷有之則陳達,可也。德紹曰,未赴任守令,未知本府之如何?到任後,若有弊端,則當與道臣,相議爲之矣。金五應進伏。上曰,職姓名?五應曰,臣之姓名,卽金五應,癸卯,中式年,自學諭學錄學正、博士,爲典籍,歷兵曹佐郞、忠淸都事,兵曹正郞,爲咸平矣。李夏龜進伏。上曰,職姓名?夏龜曰,臣之姓名,卽李夏龜,自思陵參奉、副率、長興主簿、工曹佐郞,遷報恩。上曰,七事?夏龜誦之。上曰,有所懷則陳之,可也。夏龜曰,到任後,若有弊端,則當與道臣相議狀聞矣。上曰,是邑,卽李濟東所居之地,而戊申餘黨,尙有兩班爲名者,尙入鼠狗輩,況其下者乎?予非大疑報恩人民也。若濟東輩更有,則爾以何術治之耶?治邑之道,有三。上則化龍蛇爲赤子,此則未易也。其次威猛以濟之,其次鎭定人心也。於斯三者,必有預講於心者,上達,可也。夏龜無他所達,而惟以不可以威猛治之爲言。上曰,未了之也。尹淳曰,治邑能否,不可預知也。郭鎭基進伏。上曰,職姓名?鎭基曰,臣卽郭鎭基,自惠陵參奉、司饔奉事、禁府都事、宗簿直長、司畜別提、掌樂主簿,爲咸昌矣。上曰,七事。鎭基誦之。上曰,汝邑,何如?命均曰,不入尤甚矣。上曰,所懷陳之。未得到任,未知如何。而民戶二千,兩班居多,以是昨年軍政逃故,至今未得充額,未知何以爲之。上曰,非特咸昌然也。處處皆難矣。李相堯進伏。上曰,職姓名?相堯曰,臣卽李相堯,自南部參奉、典牲奉事、內瞻直長、氷庫別提、監察,爲懷德矣。上曰,七事?相堯誦之。上曰,所懷陳之。相堯曰,到任後,當與道臣,相議狀聞。上曰,百里之任不輕,而不出於仁與德而爲治矣。向來,予信黃澤,而澤之所爲如此,予甚愧嶺民也。五邑守令中,金五應、張德紹,予知之。而此外,皆不知矣。汝等,若不遵予意,有不治之聲,則當加罪耳。各別惕念,可也。五邑守令,先爲退出。命均曰,中宮殿患候,皆非常症,至今未至於向差之境,水剌久不進,便道亦數云,臣等不勝憂慮之至矣。上曰,久則當自瘳,愼不過用淸熱之劑,可也。命均曰,中宮殿患候,未得至勿藥之境,而遽下輪直之命,臣等尤有所悶迫乎?上曰,姑無議藥之事,何可長爲竝直乎?命均曰,退去本院,則不能頻頻承候,臣等之心,反不如竝直廚院,頻頻承候之時也。淳曰,內殿患候,旣無詳知之路,虛實之症,全然不知。是豈非深慮處乎?姑觀數日輪直,何如?上曰,竝直輪直,有何間焉。忠淸都事崔成大,旣經一司署經,不多日內辭朝事,及北評事尹汲遞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差出,不多日內發送事,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3日== 行都承旨趙錫命{{*|藥房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鄭羽良{{*|坐}}。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咸從府使柳綏,報恩縣監尹敬龍,漆原縣監李陽重,義州府尹黃晸。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昨日果爲進御,而腹部之候,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膈煩嘔氣、腹部不平等節,抑有所減乎?湯劑已盡於昨日,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後,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湯劑進御,而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引避退待,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沈䥃、朴弼載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諸症候,比昨不無稍減之勢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症候,雖無顯減,而苦口湯劑,有難連進云,湯劑今姑停止,以觀數日,更爲議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憲府闕啓,幾至一望,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沈䥃、朴弼載,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沈䥃、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城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鄭基安,眼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鄭履儉爲假注書。 ○金浩啓曰,藥房提調尹淳,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尹淳。吏曹口傳政事,報恩縣監尹敬龍,以任{{!|𪼛|⿰王集}}爲通川推考敬差官。 ○傳于李宗城曰,藥院旣已輪直,則中日似當爲之。而姑無擧行之事,必是待下敎之致,今後則依例爲之事,分付。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進講冊子懸吐事,定奪矣。校理兪㝡基,旣有辭疏還給之命,校理趙尙命自鄕纔已入來云,竝卽牌招,以爲商確懸吐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濟州監賑御史獻納沈聖希,方到闕外,替納書啓。而聖希旣有復命後拿處之命矣。所帶諫職,爲先遞差,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中宮殿患候平復後賞格書啓單子,傳于金浩曰,掖庭書啓單子先啓,故旣是有謄錄之事,使之呈院矣。更思之,旣異於戊戌年,日昨以患候平復書出事,下敎於該曹,意亦有在。若於甲辰年,大妃殿未寧時謄錄有加,則事涉未安。故一依甲辰年例啓下,此外不踏啓字單子,還爲分給。 ○以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內殿患候時,議藥廳都提調左議政徐命均,鞍具馬一匹面給,子壻中,一人除職。提調判敦寧尹淳,副提調都承旨趙錫命,竝加資。注書尹得徵,記事官趙榮國,竝六品遷轉。醫官李燁,熟馬一匹面給,豹皮二令賜給。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尹興大、金壽煃,掌務官崔德齡,竝加資,權聖徵階是崇祿,熟馬面給,別入直同參議藥權守經、崔龜慶,同參議藥金垕、金必佑、康天衢、朴道煥、玄再觀、鄭行謹、趙昌會、金世選,掌務官崔周慶、秦復觀,醫官吳志哲,陽智縣監許信,各半熟馬一匹。醫官方泰輿、李萬祥、金東桓、金履亨、鄭東羽、辛世翊、韓聖鳳,各兒馬一匹,玄孝綱、崔擎玄、辛必昌、洪萬遇、鄭文恒、皮世麟、權燧、玄載泰、白興聲、白重圭,各上弦弓一張賜給。藥色書員崔時興、朴泰禧,竝書題除授。湯藥書員秦次萬等八人,掌務書員金夢奎等二bb人b,差備待令書員田導祥等二人,竝限五年免役。使喚書員金鎰萬等九bb人b種藥書員崔二俊等二人,竝限二年免役。差備待令醫女仙玉、夢雲、希容、燕珍,竝從自願免賤。醫女順業等六下人等,令該曹米布磨鍊題給。 ○又以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內殿患候時,議藥廳承傳色內官趙肅恒,本殿承傳色內官李超蕃、崔致輝,竝加資。李景聃、郭後泰,各熟馬一匹,議藥廳差備內官朴文捉、吳命福、張雲翮,司謁徐尙載,各半熟馬一匹。薛里李國泰等以下,本殿司鑰金斗澤、崔泰碩,各兒馬一匹賜給。議藥廳別監鄭弼文、趙興錫、金重九,竝從願免賤。議藥廳中禁,本殿飯監、別監以下二人等,令該曹米布磨鍊題給。 ○又以備忘記,傳于李宗城曰,長番內官柳仁植,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李宗城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魚有鳳疏曰,伏以臣,自被恩擢,驚惑靡定,日夕兢惶。若隕淵谷,冒上辭本,畢暴衷懇,冀垂照察,亟行收還,及奉批諭,不賜矜允,辭旨勤渥,又出常倫,臣且感且愧,尤增抑塞,連章瀆擾,亦有所不敢,泯默多日,以竢處分矣。此際伏聞坤殿有違豫之候,至設議藥廳,中外憂遑,百僚奔走,而顧臣情迹窮隘,轉動無路,不得進身京輦之下,用伸承候之忱,分義虧缺,罪戾層積,徊徨煎迫,益無所容。卽又伏聞康復有慶,旋命藥院退直,將擧告廟陳賀之儀,臣民欣忭,曷有其極。而若臣蔑分廢禮之罪,論以邦憲,合被萬戮,玆敢不避煩猥,席藁陳籲。伏乞聖明,亟念名器之不可虛假,職任之不容久曠,先命刋削臣新授職名,仍付有司,重勘臣罪,以安賤分,以勵臣工,不勝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判敦寧尹淳疏曰,伏以臣於本職,有應遞之端。蓋懿親屬籍,盡於臣身,故曾於辛亥秋,忝叨是任,陳疏卽遞。今者銓曹不察,又復謬擬受點,而屬因議藥設廳,蒼黃入闕,未暇疏籲,冒沒肅命。仍帶匪據,已至多日,廉義虧喪,誠甚惶愧,今始露章自列。伏乞聖慈,亟許遞免,以存國典,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職,依前許遞焉。 ○校理趙尙命疏曰,伏以古語云,人有疾痛慘怛,未嘗不呼父母也。顧臣有至情之痛惻者,安得不一鳴號於天地父母之前哉?臣之老母宿病沈痼之中,至今賴以爲命者,特以臣兄弟無故耳。不幸臣家禍荐酷,積釁在身,往歲抄秋,臣之弟故正言臣尙行,以壯年夭折。曾未一朞,又遭伯兄臣尙慶之奄忽病急於海營公幹之行,皐復於旅舍寂寞之濱,其喪變之慘怛,私情之慟割,猥不敢盡達。而臣母獨在空衙,無人看護,哀號哭擗,晝夜無節,幾乎濱危者數矣。臣投章徑歸,星夜奔護,則神氣昏昏,床席奄奄,殆不能收拾。而纔送喪行,亦難久淹,不得已扶曳登程,間日一站,寸寸前進,發程第二十五日,昨始來到私次,而適値潦雨初霽,天時極熱,蒸濕薰炎,觸以暑風,宿患諸症,一倍添劇,飮啖全却,氣息危綴,轉眄之頃,亡弟祥期倏迫。左右悲號,觸處興思,朝而思,暮而思,寤寐焉思,食息焉思,對時物則思,遇賓衆則思,思之極,必抑塞,抑塞之極,輒昏倒。雖使年少强壯者當之,其勢難保,況以篤老之年,沈淹之疾,若之何其支撑乎?臣之衷腸,已寸斷矣。神精已離舍矣。憂慮所積,驚恐根心,雖欲抑情供職,纔出門一步,常若急報之隨後,以此情勢,夫豈有暫刻離側之望哉?噫,臣於本職,萬不近似,品性之庸駑,見識之空疏,業已前席之所洞照,而幸際我聖上,以至誠好學之念,有鎭日開筵之命,三講二對,連行於閱月久廢之餘。第錄中之人,適皆撕捱,臣亦從而自劃,則非但分義之惶悚,致令視事之盛擧,將無以備員。臣私竊以爲,無寧速尸位之謗,任溺職之誅,而不可使我殿下勤學之聖心,因講官之不備,停法筵之盛儀也決矣。遂乃從他嗤點,冒沒出脚,不敢復爲矯情圖避之計,只自效其備員開講之資矣。果緣匪分易溢,過福招殃,遽爾罹此酷禍,自不免於冒死瀆擾之科,此實臣之所以撫躬而慙悼者也。顧今涼序已屆,講筵將開,同館諸僚,相繼膺命,則臣於是,誠可謂九牛之拔一毛矣。苟不趁此乞免,以贖前愆,則眞所謂貪榮冒恥之一鄙夫,將焉用彼哉。矧玆壼候未寧,候班日設,而未及祗參,繼講冊子,懸吐時急,而無計仕進。玆於天牌之下,竟未得承膺,敢此拜章而徑還,臣罪至此,萬殞難贖。抑臣有區區衷曲之至願,敢此涕泣而尾陳之。臣自在童丱,遽失所怙,事亡兄,如事嚴父,幼而句讀之學,長而擧子之業,一皆受之於亡兄,情無間於父子,義有重於師生,則不可只以同氣之戚言之。而及其易簀之時,旣未及訣,就木之際,又未躬檢,此尤臣之至恨深痛。而到今盡情而追報之者,只在於送窆一事,況其身後孑孑,只有三歲遺稚,凡於靷葬窆虞之節,非臣無以經紀。臣若職名未解,則前頭卜兆之時,執紼之行,其何敢以任情出往。此又臣之日夜悲泣,至情祈祝者也。玆敢不避僭猥,瀝血陳章。伏惟聖明,日月於臣,父母於臣,察臣煎迫之私,諒臣懇祝之悃,亟遞臣所帶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得專意救護於病情,以伸人子之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7月1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未肅拜}}。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金浩{{*|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趙明翼避嫌退待,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沈䥃未肅拜,呈辭。入啓。朴弼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趙錫命啓曰,陰雨徹夜,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腹部之候,益有差歇乎?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繼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諸症候,夜間,更復何如?令醫女,趁早入診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歇,湯劑進御,而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傳于金浩曰,藥房入診時,忠淸監司鄭彦燮同爲入侍。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腹部餘氣,猶未快安,六君子湯元方中,去白朮,代以桂心五分,加破故紙炒一錢,茴香炒七分,乳香五分,連進三貼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鄭履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今日乃處暑,視事當爲取稟,而卽今新涼未生,上候方在靜攝中,姑觀日後更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引避退待,已至多日,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呈辭入啓,處置歸於諫院,諫院除避論未肅拜外,大司諫金尙奎,司諫李榕,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卽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病不來,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徐宗玉服制,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傳于鄭羽良曰,近來政事,無循例擧行之事,必待牌招開政,而今日亦牌招開政,必致夜深,政院申飭。 ○鄭羽良啓曰,卽者忠淸監司鄭彦燮辭朝後,到城外,使其軍官來言,諭書中密符,則以二十四符書塡,而其所授密符,則乃四十二符云,此必是傳授時錯誤之致,二十四符更爲修正以送,前所授四十二符則當爲收來。而密符事體重大,使宣傳官傳給授來,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率皆懸頉,工曹判書金東弼外,無一人來參,事甚未安。除實病公頉外,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吏曹判書金取魯,行議政府左參贊宋寅明,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知敦寧府事宋成明,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刑曹判書趙尙絅,竝推考,卽爲牌招參坐,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濟州監賑御史沈聖希,復命後拿處事,傳旨纔已啓下矣。沈聖希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時宇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志完,以年老之人,遠路行役之餘,重得暑泄,度數無算,晝夜苦痛矣。自數昨,變成熱痢,食飮專廢,轉側須人,氣急喘促,症情危重,故各別救療矣,夜來添得別症,頭痛大作,精神昏迷,方在不省人事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司諫李榕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李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大司憲趙明翼,以風憲長席,地望自別,本非如臣巽軟,所可濫叨者。而適値坤候欠寧,日設候班之時,不敢以人器之不稱,以爲引入辭遞之計,冒昧出肅,連赴起居之列,昨曉詣闕,夜色未開,遠人未分,路口回迂,輪蹄雜沓之中,以致犯馬於驪川君矣。今於問安承批之後,以分臺,詣臺廳,始聞府隷,以此被打於驪川君云,夫一品宗臣,與大臣等,臣豈昧致敬之義,而適緣事勢之凌遽,自損事體,遭此困境,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引嫌而退。未卽回避,雖出倉卒,揆以法例,有難仍在。請大司憲趙明翼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左承旨洪尙賓進。啓曰,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當擬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或解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又啓曰,行都承旨趙錫命,今陞資憲,在前,雖有以資憲爲都承旨之人。而或出於特授,或出於傳敎加望,或升資之後啓稟仍授,無直爲擬望之例,蓋以正二品爲正三品之職,係是常格之外故也。近年以來,因本曹啓稟,有本職遞差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遞差。又啓曰,西部主簿崔斗天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以韓顯謩爲校理,尹汲、南泰良爲修撰,閔亨洙爲副修撰,申晩爲獻納,李錫祿爲禮曹佐郞,李德載爲公山縣監,兪肅基爲明陵參奉,朴思伯爲穆陵參奉,李潝爲莊陵參奉,宋成明爲大司憲,李德壽爲開城留守,尹陽來爲都承旨,典設別提單李夏龜,遞付京職事承傳,行副司直尹淳今加輔國,中宮殿患候時,議藥廳提調行都承旨趙錫命,今加資憲,中宮殿患候時,議藥廳副提調醫官金應三,今加崇政,玄起鵬、尹興大,今加嘉善,金壽煃、崔德齡今加通政。以上,中宮殿患候時議藥廳醫官內官趙爾恒,今加正憲,中宮殿患候時議藥廳承傳色李起蕃、崔致輝,今加通政,中宮殿患候時,本殿承傳色以上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安重弼進,參知李匡輔病,左承旨洪尙賓進。啓曰,五衛將權㝡戶奴呈狀內,上典年旣衰耄,素多疾病。而當此盛暑,又添眼患,實難供巡更之職,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宿衛輪直之地,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南得夏戶奴呈狀內,上典新除之下,宜卽一謝天恩,而癃廢已甚,無望起動,末由自力登途,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今姑改遞,何如?傳曰,允。副司直朴弼正,副司果閔亨洙、鄭益河,副司正鄭履儉。 ○吏曹口傳政事,以安慶運爲平山推考敬差官。 ○行都承旨趙錫命疏曰,臣昨伏見備忘記,以中宮殿患候平復賞加之典,遍及於保護之地。而臣名亦在其中,臣誠驚惶震惕,無地措躬,當初議藥設廳之時,適當兩提擧未入院之際,臣倉卒獨當,驚遑煎迫,陳稟擧行之事,或未趁時,內訟愆咎,何言可紀之勞?今玆寵命,雖遵舊例,嘗藥承候,自是臣子之職,廳號之設,亦不過四五日矣。貪天爲己,冒沒承膺,寧有是理。且臣本無寸長,猥添洪休,逐歲蒙恩,驟躐上卿,譏深僥冒,有非德擧。自顧慙恧,人謂斯何,過福之災,固甚可懼,而亦豈不有乖於聖主嚬笑之愛乎?玆將微悃,仰干宸嚴。伏乞聖明,亟收所被誤恩,以重賞典,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參酌舊例,卿其勿辭焉。 ○左議政徐命均箚曰,伏以臣,伏見賞典備忌記,以臣名,在提擧之列,至有錫馬子壻中除職之命。臣於是,不勝萬萬惶駭之至,今此坤殿患候吉順,旋勝康復,臣民喜忭,曷有其極。而如臣忝在保護之地,初則昏矇,不能趁時問候,適又病發,未卽進參於議藥之際,負罪甚重,至今悚蹙。況其竝直日子無多,實無微勞之可紀,反被殊錫之猥加,竊恐聖朝恩賚,不當若是其濫屑也。臣每以賞典太過,有所陳白,而今若自臣首,則臣實靦面,人將謂何?揆以分義廉隅,俱無冒受之理。伏乞聖明,曲加體諒,亟收謬恩,以重嚬笑之方,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玆賞典,實循舊例,亦已參酌,卿其安心,勿辭領收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副司直尹淳疏曰,伏以臣,昨伏見備忘記藥院加資之命,混及於臣身,臣誠驚蹙惶愧,不知所以自措也。坤聖症候,遄臻勿藥之慶,中外臣民,擧切忻幸。聖上之稽舊典而施恩賞,雖非今日創行者,而如臣有罪可誅,無勞可紀,與都副兩提擧有異。何者?經年溝壑,積逋恩命,及夫違豫之初,猶且偃伏郊坰,一未與於承候之列。晩聞議藥設廳,始迺趨召,厪效四五日竝直之常分,則一體蒙恩,無所區別,不但臣回罪爲榮之爲濫猥而已。在聖朝愛嚬笑之道,恐不當若是,抑臣前後超躐,多出恩典,人是下劣,年未及老,而僥冒竊據,驟躋崇資,過福召災,身名大僇,他何怨尤?罔非自取。今若更進一級,便是極品,百僚顔行,差肩於大臣,此何等位地。而夤緣倖會,貪天爲功,玷辱名器,貽笑公朝,誠非細故,數窮理極,死期隨迫,亦足哀憐,以殿下眷顧之恩慈,豈忍使臣至此哉?伏乞天地父母,俯察臣血懇,亟收臣加資之命,以重官方,以安賤分,不勝千萬大幸,臣無任涕泣懇籲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參酌舊例,卿其勿辭焉。 ○答右參贊李廷濟疏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廟堂相確,稟處,卿其勿辭察職。 ○敎忠淸監司鄭彦燮書,王若曰,與我共理者二千石,寔保釐之最難,今予寄卿以五十州,宜責任之必愼,肆降隆命,故循僉諧。惟卿珪璋美姿,瑚璉其器,嗟先臣未及究用,餘慶可徵,猗妙年迺能擢魁晉途大闢,神淸氣秀,一見已知爲詞翰之人,辭約理明,不問可想其綜核之手,處胄筵而抗章陳戒,寵錫便蕃,入臺省而封駁斥邪,風裁凜烈,雖中間屛處于外,而終始眷注則深,必欲用焉,幾漢帝追憶賈傅,於此驗矣。歎九齡早識祿山,頃萊府分憂之行,由楓宸在心之簡,盤錯別利,謂異績之可期,政化報成,果夙料之乃驗,道臣之褒繡衣之狀,前後登聞,邊容之壯,城池之堅,次第論列,若神輸而鬼設,辦百年未遑之功,溢千箱與萬倉,備他日不虞之用,休哉雪山增重,儘忠信雖蠻陌而可行,允矣氷{{!|𦺴|⿱艹集}}自持,故威惠使獷狡而亦感,在卿自是常分,大於此而應有餘,于予不負素知,藏諸中而俾可忘,眷焉百濟之舊壤,寔爲三韓之重藩,土地介畿湖之交,遙控二南之形勢,舟車接陸海之際,遠通千里之轉輸,近緣災荒之歲仍,轉致凋弊之日甚,齊氓之餓殍,相望道路,有慘目之悲,魯廩之儲蓄已空,公私無着手之地,矧乎倫紀之爲變,良由敎化之不明,拯溺救焚,雖云賙賑之是急,承流宣化,務在導迪之必先,惟待方嚴愷悌之人,可畀旬宣懷保之責,玆授卿守忠淸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卿其祗服是命,往卽乃封,惟當明倫而敍彝,牖迪百姓,亦須竭智而殫力,安集一方,范孟傅之攬轡登車,宜勵澄淸之志,蘇孺父之按法行事,莫容故舊之私,若其專斷稟裁,自有應行典例,於戲,訪問宜急疾苦,驅馳敢憚賢勞,莅前哲舊憩之棠陰,宜思匹美,過童子所遊之枌杜,想亦有光,勖卿始終之休養,體予倚毗之至意,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趙明謙製進 ○辰時,上御別第廂。藥房入診,忠淸監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錫命,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忠淸監司鄭彦燮,醫官權聖徵、李燁、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金世選入侍。徐命均進伏曰,雨中日氣蒸菀,聖體,若何?而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腹中之氣差勝,似是藥效而不爲快愈矣。命均曰,寢睡及水剌,何如?上曰,一樣矣。上又曰,醫官入診。權聖徵入診退伏曰,左三分,則脈候比再昨微弱之氣差勝,右三分,則數氣亦減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比再昨則皆差勝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頃則沈而今日不沈,右三分乍滑,而大抵皆均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左三分不至太沈,右三分帶滑而不顯矣。金世選入診退伏曰,左三分有沈浮滑等候,今則不然右三分則乍滑,似是胃中有痰氣而然也。尹淳曰,便道,何如?上曰,不燥不滑,似愈矣。上曰,諸醫之意,何如?金應三曰,不可只以中氣之不足治之,乃是下元不足,氣自上而然也。降氣補元之劑,似可用也。不可偏用六君子湯矣。上曰,吾之下元,果不足矣。少有微感則痰氣便升而在膈矣。淳曰,氣之本在腎,腎氣不歸元,則散而爲耳鳴及痰升之症矣。上曰,處暑後,八味元進之,可也。服此藥之時,有所恃之心矣。命均曰,念後,當與諸醫更議劑進,而水剌厭進之症不瘳,以是伏慮。上曰,以膈痰故耳。命均曰,中宮殿患bb候b,自昨有差勝之敎,臣等伏不勝慶幸之心矣。午後,有熏熱之候,水剌不進,寢睡不安云,而臣等不能詳知其症候,不勝悶菀之心矣。上曰,姑觀數日則當自愈矣。鄭彦燮進伏。上曰,卿前任萊府,有能治之績,故有此藩臬之命矣。或有能於前,而不能於後者,下去各別惕念,體予委任之意,可也。彦燮曰,臣本以無似,濫荷超擢之恩,臣不勝惶隕感激,而才分魯鈍,何可望仰體委任之意,以報聖恩之萬一乎?上曰,有何稟定之事乎?彦燮曰,本道再經大殺,非無聞見之事,姑未詳知,當待到任,察見形勢後,若有變通之事,則當狀聞矣。上曰,卽今所可悶者,人心也。戊申以後,民心陷溺,不畏官長之狀,於報恩事,可知矣。須體予勉戒之意,善處,可也。彦燮曰,非特戊申以後人心漸惡,且近年來,人無恒産,是以無恒心,小臣當於此等事,銘念從事矣。上曰,鎭撫人民,使自歸於良心,而兼以宣威,可也。彦燮曰,自上撫摩累載而終不化,刑杖亦不可專主。而此皆在於守令之治不治而已。守令各別擇差以送宜矣。卽今公山縣監李顯弼罷黜狀來到,而公山,是百弊俱生之州,在朝家所當各別擇差,而人皆厭避,自上,下詢大臣變通宜矣。上曰,公山何如而然也?命均曰,有累年逋欠,不能徵捧,爲其倅者,不得出解由故矣。上曰,然則公山,當漸漸弊端層生,爲之奈何?尹淳曰,臣聞公山,物衆地大,曾前亦有此弊,丙申丁酉間特甚,前監司李衡佐爲公山,當捧之物,盡爲收捧,倉庫皆盈,以此見之,邑弊有無,在守令能否,得一善治者久任,則無此弊矣。上顧謂彦燮曰,下去後,觀其形便,善處,可也。守令當各別擇送耳。上曰,見濟州御史沈聖希書啓,則所陳狀辭,殊涉煩瑣,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昨見濟州監賑御史沈聖希書啓,則頃日黃晸,以李守身載馬上來事,有所陳達矣。今不落空矣。渠以爲絶島事,人不知之故,犯此不法之事,於此等處,不可不嚴懲,更令金吾拿問定罪,可也。{{*|出擧條}}政事今日爲之事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未肅拜}}。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金浩{{*|病}}。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 ○下直,扶安縣監沈命說。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未肅拜,牌不進,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沈䥃呈辭受由,朴弼載未肅拜,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文廟焚香進參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以中宮殿患候,藥房移直廚院,限平復間,啓請姑停矣。中宮殿患候,旣已平復,因傳敎,今日爲始,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左承旨臣洪尙賓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而腹部之候,更復何如?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諸症候,益有差減之勢乎?宜令醫女,趁早入診矣。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益歇,六君子湯進御,勿爲入診。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鄭羽良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憲府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呈辭受由外,大司憲宋成明,持平朴弼載,竝爲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羽良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鄭羽良,以內醫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意啓曰,當此輪直之日,提調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副提調尹陽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姑降入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新除授修撰南泰良、尹汲,副修撰閔亨洙,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副修撰閔亨洙疏曰,伏以臣,草土殘喘,纔除憂服,情理痛毒,求死不得。杜門廢伏,塡壑是俟,不意聖朝無棄,特加收召。旣除郞署之職,旋授經幄之任。嗚呼,昔朱夫除喪踰月之後,猶辭職命,以爲甫及除禫,誠不忍冒受榮寵,以增不洎之悲。又曰,遽於此時,起趨名宦,情旣不忍,義亦難安。臣雖不肖,竊誦斯言,而嗚咽抆涕也。且臣禍故之餘,疾病已痼,蒲柳之質,未老而先凋,鬚髮皤然,形骸僅存,雖微官散職,筋力奔走,尙不可堪,而況於啓沃顧問之責乎?抑臣之本來情勢,自有萬萬危蹙者,頃年忝諫職也,雖不敢以言議之臣自處,而目今橫肆,綱紀泯絶,宗國之憂,如惔如焚,忠憤所激,不忍終默,略具短疏,粗暴所懷,要以辨聖誣於旣往,銷禍亂於方來,推本而溯論之而已。其意,初不暇及於論人之罪矣。然而當之者,猶且陰懷狠毒,自明之疏,訟冤之章,次第而發,其欲甘心於賤臣者,可謂不遺餘力,而所以自辨者,殆不成說。李光佐之疏,以爲自七月晦間以後,提調竝直,藥院移設,則症候之沈篤罔涯可知。侍藥設廳,則前例罔極,故不忍擧論,而移院與設廳無異,萬姓無不焦遑云。嗚呼,以閱月沈篤之症候,自二十日添重之後,不但不設藥廳,大漸前夕,始請移直閤門外,口傳之啓多漏於朝報,而蔘茶稱以茶飮,猶恐外人或知其危重者,何故也?自古誠忠之臣,居藥院,而當此際者何限,而未聞以前例之罔極,而不忍於設廳,則何獨至光佐有所不忍也?移院,雖與設廳略同,而事體輕重則相懸矣。中外聽聞則有間矣。況且弛緩後時,使遠近人庶,漠然未及聞知,今乃急於自解,而謂之無不焦遑者,其誰欺乎?在當時,則牢諱聖疾,爲他日禍亂之基本。在今日,則張大細節,爲自己解脫之欛柄,就如光佐之言,則敎文語勢,自當以閱月沈篤,上下焦遑,終至罔極,爲文字次序,而今則不然,無來歷無次第,突然以半夜憑几爲言,有若曾無疾患,而卒然大漸者何也?光佐之心,果不出於掩諱,則趙泰億之文,其亦可謂異常矣。夫光佐,泰億二而一也,而及至今日,光佐欲自脫其罪,張大爲說,則泰億敎文之自歸叵測,有不暇顧。其亦可哀也已。夫敎文指意之叵測,實在於無來歷無次第,而突然下半夜二字,則趙趾彬之以一夜半夜,歸之於例用文字者,豈非窘遁之甚者乎?若臣之爲鄭楺疏下,則臣於策名之初,已自言之。而殿下,亦以楺旣終被嘉奬,則爾無可嫌爲敎矣。趾彬之以此訐訴,不亦可笑乎?噫,自經逆變之後,凡有人心者,莫不以楺疏爲有九齡之先見,不唯如臣等,自幸托名於其疏,雖彼光佐輩,亦當爲法受罪,不敢復以此爲言。而猶且擧首伸眉,欲肆毒螫,其亦可謂無忌憚之甚矣。況其時職在保護如光佐者,苟有一分臣子哀痛迫切之心,則於變亂之初,豈不可以一疏悉暴大漸時疾患閱月沈篤之狀,且引未及設廳之罪,以爲雪聖誣,解人惑之端,而曾無一言半辭之及此,至於治逆之際,又復陰加掩護,多所解縱,使國家無窮之禍,靡有止定,迹其前後罪狀,蓋莫逃於《春秋》漢法。而乃反以不道之目,勒加之於臣,其言雖甚無倫,在臣身則僇辱無復餘地矣。夫不道二字,何等惡名。人臣負此義,不敢自立於世,而旋除下邑,辭避不得,跡在冗散,陳辨無路,抱冤耿結,今幾年矣。以此踪地,不敢晏然,若無故之人,館錄之被斥,人器之不稱,俱不暇論。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闕外,拜章徑退,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明,俯察臣不堪從仕之狀,永刋朝籍,勿復檢擧,俾得守分田里,避遠危穽,仍治臣慢命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激切悚懍之至。備忘記,不過辭職,更提往事,語極無倫,使亨洙有君父之心,十九下敎之後,豈敢若此。君父不服藥,招致半夜,曲盡開諭者,誰有。爲其子而不顧其父之聽諭,無感其君之懇惻,托以辭職,若是惹鬧,此誠共斥聽諭留京之大臣者,臣子之節,更無餘意,此等之人,不可半刻容息於都中,投畀甲山,城門未閉之前發送事,卽爲分付。 ○鄭羽良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李光佐,今方出往楊州地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備忘記,吁,致仕之職,於亨洙復何憎也,而甘心若此,此亨洙處分之敎,業已諭矣。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今觀啓達,慟慨世道,若添喉咽,卽今氣敗混亂,文不盡諭。今予之心,卿其須體此意,卽爲偕入,聽我面諭事,承旨卽往傳諭,與之偕入。 ○又啓曰,奉朝賀李光佐處,遣承旨傳諭後,偕入事,命下矣。臣羽良,與左承旨洪尙賓伴直矣。尙賓今方以傳諭出去,無伴直之員,右承旨金浩所當牌招,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右承旨牌招。 ○又啓曰,來十八日陳賀後,當爲頒敎矣。弘文提學宋寅明,待明朝牌招,敎文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武臣賓廳講書及《武經七書》,前後被抄之員,或外任遷轉,或汰去,或在喪,卽今應講見存之員甚少,武臣中可合人加抄,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黃海監司啓本,忠淸監司狀啓,刑曹粘連,鳳山前郡守金應鑑,公山前縣監李顯弼,牙山前縣監鄭世章,安興僉使李譔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顯弼時在任所,鄭世章時在忠原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拿來,金應鑑、李譔等,時在任所,發遣府書吏、羅將,竝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仁器,更爲杖問得情事,草記允下之後,本月初九日,因杖毒致斃,而當藥院移設之時,檢屍一款,不敢循例啓稟,屍體姑令留置於獄中矣。此與他罪人有異,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明澤爲北評事。 ○左副承旨李宗城疏曰,伏以臣,性本疎迂,事多歇後,夙夜近密,譴何是俟,乃於昨日忠淸監司鄭彦燮密符之傳授也,果有做錯之失,以至本院啓稟,宣傳換授,惶駭震越,罔知攸措,密符事體,至爲嚴重,臣職忝該房,非不欲十分審察,而稠擾之中,昏謬至此,論其辜犯,誅殛猶輕。玆敢席藁私次,陳章自列。伏乞聖慈,亟命下臣司敗,重勘臣罪,以嚴公法,不勝萬幸,臣無任戰惶俟罪之至。傳于鄭羽良曰,筵中旣有下敎,此疏還給。 ○行都承旨尹陽來疏曰,伏以臣,才識鈍劣,形神朽脫,西樞閑局,分宜投置,金吾兼任,亦難驅策。方此悶蹙之際,忽承知申之命,臣一倍驚惶,莫省攸處,喉司長席,地望自別,固非人人之循資濫叨。苟使臣,如有一分堪承之望,則當此聖體靜攝,坤候未蘇,藥院輪直,餘憂尙切之日,何敢爲飾辭例讓,乞解圖便之計哉?揣量人器,決知不稱,竟夜憂悶,終難冒進。天牌辱臨,未克隨詣,此時違逋,尤增罪戾,玆敢悉暴肝膈,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遞臣匪分之職,仍勘臣慢命之罪,以重官方,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大司憲宋成明疏曰,伏以犬馬猶知戀主,臣雖蠢迷,不至於專昧分義,始屛郊坰,豈無便訣明時之恨。久違軒陛,頓弛區區向日之誠,只是滿盈之懼,着在肚裏,夙夜懍惕之際,駭怕之言,忽地撞觸,自不得不脫身逬出,有如劫弦之鳥,翔之唯恐不疾,驚丸之鹿,走之唯恐或遲,旣退之後,理無更進,非比一時避謗,而謗止則還少間,遠嫌而嫌消則出也。且臣,本有痰病,昨冬以來,偏受風氣,右邊臂脚,運用不利,自分爲廢疾人,是以前後降旨催召,非止一再,而頑然不得轉動,逋慢之罪,萬戮猶輕。殿下每責臣無端退去,向日筵敎,愈益峻嚴,至以不欲參涉此世界爲敎。臣之當初所遭,全未見諒於天日之明,臣誠抑塞,欲死無地。噫,臣固才識淺短,進而無補於當世,退守拙分,以少存門戶持盈之戒,區區苦心,亶不外是,一出都門,有命輒違,其爲罪負,輾轉層積,未蒙誅勘之前,不能一日自安。此際伏聞坤殿患候非常,至設議藥廳,臣不暇他顧,强疾趨朝,日參候班,少效臣分,而從前積累之罪,固自如也。臣唯當以罪人自處,泥首就斧礩而已。顧何安於束帶彯纓,因仍盤礴乎?臣雖退矣,一段憂愛之悃,耿耿在中,入都之日,先問上候,近從藥院,伏審聖體,間有腹痛,或者寒暑之交,將攝失宜而然耶?臣伏聞殿下,酬應萬機,朝夕水剌,輒有過時不進,夜間寢睡,或在三四更後,此誠文王日中昃不遑暇食,周公夜以繼日,坐而待朝之意也。甚盛甚盛,雖然,臣竊恐有乖於保嗇頤養之方也。臣聞人君治國之要,不在於簿書期會,微文瑣節,但能持大體、立大綱,明目達聽,得人任職,百度惟貞,萬目畢張,則高居深拱,無爲而治者也。體統不尊,綱紀不立,庶事叢脞,百工懈弛,則衡石程書,衛士傳餐,貽譏於後者也。比見八路狀奏,各司稟啓,雖微細事務,輒取決于上筵席奏事,多有煩碎,動以文簿,憂勞聖躬,至於日旰忘食,夜分未寢,殿下之勤政至此,而食效愈邈,凡百事爲,散漫不收,究厥病源,亶由於不能持大體、立大綱而然也。臣願殿下,繼自今恢拓聖志,振刷治道,毋徒區區於零碎節目之間。先於大樞紐處,領會統括,靜以制動,簡以御煩,飮食節宣,順以時候,嚮晦宴息,養以夜氣焉。臣竊觀田野景色,今年穡事又失,則殿下赤子,殆無孑遺矣。纔以得雨,穀種入土者,稍有茂盛之望,今無風雹早霜之災,則庶獲有秋,而向來村閭之間,流移四出,癘疫遍熾,不落種不除草者居多,近郊之推,遠道可知,雖令大登熟,通計陳廢之野,則不足以當少豐常年,遇豐則出於民者,名色夥然,此民所以不願豐年者也。況今年,乃大殺之餘,若以豐年例施行,則塡壑餘民,必至於重困,無以支活也。幸殿下,勿恃以豐年,益自抑畏,以之節財用恤民隱焉。臣之今番入城,專爲一參起居之禮,而廷班纔輟,賀禮旋迫,姑且遲回數日,以爲從容告歸之計,都憲除命,意外下降,負罪如臣,旣無肅命供仕之勢,留之無義。徑尋歸路,敢將已成之疏,略附勉戒之忱。仍請議臣辜犯,施以當施之律,伏願殿下,亟賜處分焉。臣無任瞻天望聖,兢惶俟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勉戒之言,誠甚切實,可不留意。飭礪之下,又尋鄕路,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副司果鄭益河疏曰,伏以臣於修史之命,終不敢爲替當計者,蓋以莫重館規,不忍自臣身放倒故也。昨年別兼之時,敢以如許委折,陳疏稟旨,則幸我聖明,察其前規之所無,慮其後弊之難防,斷自宸衷,快賜處分,明旨一降,炳若丹靑。其在奉承之道,但當一例催促,則早晩修納,自有其人,而意外藩臣之啓,從以爲辭,筵臣之奏,未詳古例,致令已決之事,終至更鬧之境。臣於是,實不勝慨然之至,玆敢復申前說,仰煩天聽,幸聖明少垂察焉。臣之前疏有曰,臣之所當修者,卽丁未四月以前事也。昨纔完役,置於本館,而自四月至季冬,則伊時下番尹得和之所當修也。今見擧條所出七八九三朔,得和適在削職中,故使其上番替修以納。而第本館修史之規,下番身死,則上番替當其役,今番韓顯謩之代修者是也。除非身死,則雖或一時罷削,爲其上番者,元無替修之規。往年得和之削職也,臣亦罪罷不敍,彼削此罷,同是不行公之類,不得行公,則爾我無間,而今以一時罰名之稍間,欲使上番而當之,館規之不可者此也。七月以前,九月以後,則得和旣已修呈,其間數朔,若付之他手,則記注之際,必有間斷之患,史法之不可者亦此也。臣之前疏,如右所陳,而至於末端,又請考例定式,則聖明不待本館更稟,特令下番修納,此不但積年未了之訟,得決於聖敎一言。傳之史局,亦可作百世美典,臣之所以莊誦至今者,曷有其極。噫,自有此事以來,與得和私相反復者數矣。得和則曰,下番之被削者,例不得以本職自處,修史一款,初非可論,臣召對之日,誠如子言,則何不取考可據謄錄,拈出姓名,而謂之曰某也某也。以下番削職,故其時上番某也某也。同被罪罷,而替當其史云爾耶?數旬撰掇,元非難堪之役,於此於彼,若有可援之例,則朝令之下,決不當一向推諉,招來館吏,考出流來謄錄,則上下數百年之間,終無一事之可以引例者。若然則今番所修者,方可爲日後定式,凡干處分之得宜,貴在於定式之初,與其迫令於局外之上番,創出無前之規,莫如付之於熟手之下番,俾完其役,如此易決之事,又何必續續煩稟,致使館規倒置,而終莫之恤耶?本事之外,又有大段難安者,臣之昨冬所遭,實千萬古所未聞之事,而幸賴日月之明,夬蒙昭釋之典,歸對老母,闔門感泣,區區犬馬之誠,根於秉彝,結草圖報之願,到此益切。而只緣坑坎餘喘,舊悸猶存,崎嶇冷迹,世念都灰,爲遷先壠,頃歸堤峽。而中宵無寐,點檢平生,數年歷敡,於分已溢,半世孤立,其計太愚,便訣堯、舜,雖曰古人之未忍優游田里。是亦聖恩之攸曁,以此論之,則曩者人言之罔極,不害爲塞翁之福。而然而身名之僇辱極矣,踪跡之臲卼,甚矣。其不可以翰苑舊臣,遽然握彤管而汗靑史者決矣。數昨置對之時,非不欲悉陳此等事狀,而牢囚七日,終未納供,軍銜付職之命,又出意外,情窮勢蹙,罔知攸措。嗚呼,疾痛之時,必呼父母,窮阨之人,欲達其辭,臣之今日所處,不特疾痛窮阨而已。則其可有懷不罄,以自阻於仁覆之下哉?臣聞古之名臣碩輔,其所以竭誠奉公,宜非後輩之所可及。而若其橫逆之來,則亦多有不能免者,況以如臣之不才無能,又從以多仇少與,則畢境之忽地被誣,不是異事,其在處謗之道,內省無疚則善矣。又何必與之呶呶更汚唇口。而第臣之所以拊心而自悼者,緣臣不肖而負殿下知遇之恩,緣臣無狀而傷殿下則哲之,明也。親知之來問者,見臣之欲自廢,或有責之者,或有勸之者。責之者曰,子之受國厚恩多矣。當初臺啓之批,可謂殊眷,獄裏收敍之命,此亦異渥。許多構誣之事,自朝家,旣已從公按査,伸白無餘,則其在報效之道,但當益竭心力。而今以一時之橫罹,引以爲咎,至欲終身自處者,不亦過乎?勸之者則曰,子之涉世昧方久矣。只恃聖明之在上,不念機穽之在傍,早晩顚沛,理所必至,鼓腹擊壤,上可以歌詠聖德,斂跡謝塵,下可以得保其身。爲子之計,莫若趁此自劃。二者之言,俱有所見,而若臣之心,則有異於是,何者?臣之進身,旣因科目,則果於忘世,實非臣之所自期也。賦命險釁,早失所怙,釋褐許久,晩際聖明,義重君臣,情同父子,自頂至踵,罔非聖主之洪恩,則不待今日之生全,而臣心之銘鏤,亦已雅矣。居官盡職,宜倍他人,而今於一縣之授,贏得百車之毁,此莫非臣之平日言行,不足以見信於同朝之致,尙誰尤哉?尙誰怨哉?噫,忠孝兩全,君子之所勉,廉隅一節,士夫之大防,臣之得事聖明此政,千載風雲,而涓埃未酬,汚衊莫甚,不忠之罪大矣。淸白傳家,世所共稱,而被人擠陷,忝辱至斯,不孝之罪極矣。不忠之罪,旣如彼,不孝之罪,又如此,而若復諉以淸脫,晏然自同於平人,則人雖不言,寧不自愧,百爾思之,終無善策,儻能閉門謝世,泣血退愆,身親菽水,養其偏母,一以爲守分之地,一以爲補過之道,則庶可免孝理之罪人,而亦可守士夫之大防。此所謂自靖其身,以謝人言之意也。初非輕世肆志,高飛遠走者之所可比也。夫以我聖上體諒之仁,豈不矜憐而曲成之耶?情之所迫,言不知裁,惶隕之極,臣尤死罪。伏乞聖慈,察其由中之懇,修史之役,則一依前日批旨,卽命下番修納,若臣違令之罪,則特令王府,從重勘斷。而臣之前後告身,亦爲一倂收還,永刋仕籍,俾得涵泳聖澤,沒齒畎畝,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備忘記,屢次下敎之下,若是撕捱,不爲擧行,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原疏給之,鄭益河從重推考。 ○答全羅監司趙顯命疏曰,省疏具悉。所陳爲民,其令廟堂稟處。 ○答持平朴弼載疏曰,省疏具悉。所陳可以留意者留意,可以稟處者,稟處。而李匡世事,頃者處分,意有在焉,則不可若是扶抑也。左右捕將,爲先從重推考,道臣推考宜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禮曹判書申思喆,工曹判書金東弼,戶曹判書金在魯,左參贊宋寅明,刑曹判書趙尙絅,江華留守李瑜,右副承旨鄭羽良,校理尹得和,司諫李榕,假注書鄭履儉,事變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記事官李鼎輔入侍。徐命均曰,雨後日氣不佳,聖候,若何?上曰,無他矣。命均曰,昨劑入湯劑,不甚苦口乎?上曰,無難矣。命均曰,寢睡水剌等節,何如?上曰,寢睡則差勝,而水剌一樣矣。命均曰,膈間,何如?上曰,膈間無所勝,氣甚困苶之候,亦無所愈矣。命均曰,諸醫之議,或以爲不可專用六君子湯云矣。上曰,纔服一貼,其效其害,何可知也。諸議多端,畢竟議定,果是六君子湯也。予獨笑之矣。命均曰,欲扶下元,而爲此藥矣。上曰,服至數貼,而無效,則當依前日藥路,專用補劑矣。命均曰,臣意則時未生涼,不合服藥,欲待念後,議定當進之劑矣。諸醫之意則不然,前方中加鹿茸之屬,以進宜當云,未知何如。上曰,以前日事見之,以此責效,未可必也。溫下之議,不爲非矣。而醫者意也,扶下則自可溫矣。常時多進生冷,下部之乍冷,不是異事,非本來虛冷而然矣。姑不必溫之,依前方用之好矣。命均曰,後日入診時,更與諸醫,商確議定,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近復何如?上曰,一向安寧矣。命均曰,伏聞中宮殿若有微感之候,而此亦本來症候云,比再昨漸有所勝乎?上曰,日子多,則自當漸次有勝矣。命均曰,聖候姑未如常,而太廟展謁迫近,此時勞動,實甚悶迫。今月內,吉日尙多云,差退日子,何如?上曰,病由於氣,亦或勿藥而自愈,何可又退日子乎?命均曰,二十一日之前,尙有多日,姑觀數日,決定好矣。興慶曰,姑勿牢定,更觀聖候,或退或行,實甚便當矣。上曰,何必如是也。命均曰,今日雖次對日次,姑無緊急事,不必來會,而諸堂上多有稟達之語云。故相率入侍,而聖候尙如此,甚可悶也。上曰,次次陳達,可也。命均曰,頃者忠淸前監司李衡佐狀啓,有牟還未捧,待秋以租代捧之請,故覆啓防塞矣。今又陳請,初旣防塞,到今許之,則朝廷命令,未免顚倒。而第今年湖西牟麥失稔頗甚,荐飢之民,糊口且急,還上之不得准捧,固其勢也。而卽今則又已過時,決無畢捧之理,以租退捧,猶勝於仍未捧,似當許之矣。興慶曰,秋來捧糴時,先爲收捧則好矣。上曰,他道則何如云耶?命均曰,江原道頃有此請而塞之,兩南無所請矣。上曰,以本色捧之者,固有意矣。然湖西事勢如此,則依狀請許之而必令先他糴收捧,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李衡佐又以水操姑停事狀請矣。陸軍習操,則例於秋穀收穫後爲之,而水軍習操則趁風高之前,必於八月望間爲之矣。鋤役未已,穀熟尙遠,此時飢民,決無齎糧赴操之勢,其所狀請宜矣。水陸操年年停廢,亦甚可悶,陸操則姑觀前頭年事,更爲分付,而水操則依狀啓姑停宜當,廟堂諸議皆然,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命均曰,諸道事勢同然,一體分付,何如?上曰,唯。{{*|出擧條}}命均曰,前冬黃海監司朴師洙,以軍布差使員,勿以守令定送,使兵營軍官領納事狀請矣。荒歲守令之以此離官,似甚有弊,故備局覆啓,秋成間許施矣。今又以勿送,差員,仍令兵營將校領納事,永作恒式之意狀請矣。守令之定軍布差員,本非舊例,而爲弊則多,海西軍布則元無難捧之患,許施似宜矣。興慶曰,此事始由於臣,臣待罪兵曹時,諸道軍布,若不趁卽上納,故陳達筵中,依砲保差員之例,以守令定差員領納,初頭則頗有實效矣。歲久漸弛,今不如初,而至於海西,則軍布等物,本來善爲收納,雖使軍官領來,似無所妨矣。上曰,此則不然,朝家旣有定式,若以農劇爲難則似矣。而秋成後,亦不欲復舊,至請其永作恒式,事體不當若是,朴師洙推考,所請勿施,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朴師洙又以本道監兵水營軍官牙兵諸名色中,過濫者汰減,充補各邑逃故事狀請矣。上曰,如是變通,其不有掣肘之端乎?命均曰,此不過減却監、兵營所捧之錢木,豈有他弊乎?玆事本宜如是,故在前良役變通時,自廟堂,每令各道査出,而各道所報,多不以實矣。今此朴師洙則不待朝令,先自自己營屬而減之,欲以釐正一道軍役,可見其盡心國事,誠爲可嘉,宜卽許施矣。上曰,蓋其欲爲國事而然矣。依施焉。命均曰,牙兵不必以良丁充定矣。今其所存之數,五千四百六十名云,其中四百六十名,擇其良丁,移定他役,依癸巳定額,只存五千名,而此後有闕,則以公私賤充定宜矣。上曰,依爲之。命均曰,不獨海西爲然,他道軍兵,亦多名色之過濫者,曾聞趙顯命之言,嶺南亦然。故渠爲監司,汰出此類,移定正軍,而猶未能盡爲釐改云,今因此事,分付各道,凡監、兵、水營各鎭屬軍兵名色之不緊者,一倂移給於各邑,俾充逃故之代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西伯狀啓中,其所指名之人,果能明知而摘發,則梟示宜矣。上曰,江邊事,實甚可慮,不可以此,復爲移咨,惟當盡在我之道,而實無良策。西伯所謂,令其村落,收聚人民,設置大官府之議,非不好矣。而其勢亦有所難行者,必將撓亂人心而已。爲今之計,莫若守令邊將各別擇送,邊禁另加嚴飭,廟堂諸臣,常以江邊事,存諸心而不忘,凡所處置,皆得其實矣。此雖迂闊例談,豈非今日之長策也。廟堂公事,過三日則已忘之,其所講論,不過爲一時閑說話,此最可悶。古人所謂議論定時,虜已渡江者,不幾近之乎?寅明曰,大官府則固不可設,而擇差守令、邊將,亦極難矣。彼武弁之能否,何能辨別,而一一無差乎?且使邊將,縛送犯人之議,亦是難行之事也。上曰,非謂人人皆縛也。彼國風俗,異於我國,猶不無畏上之心,若以皇旨如此,當捉送爲言,庶不無威戢之道矣。寅明曰,爲邊將者,旣承縛送之令,而不能遵行,則是亦犯法也。故令犯法而不治之可乎?得和曰,臣於待罪鏡城時見之,邑內之人,亦與彼人相昵,或至於稱兄稱弟,今雖設大官府,豈無如此事乎?在魯曰,雖置大官府,潛商等事,決難防塞矣。命均曰,狀啓覆啓,今姑安徐矣。上曰,此等狀啓,每爲備局休紙,此誠可悶矣。置之別處,頻頻取見而後,庶爲留意不忘之道矣。頃年皇旨,及今此盛京咨文,謄頒于江邊各邑鎭,使之咸知,而其間事情,更令詳探以聞,可也。命均曰,向者咨文事,槐院文書,無主管者,故尙未了當矣。上曰,今來咨文,不無可異事,咨文皮封,例以朝鮮國王開坼書之,而今則只曰朝鮮國,不書王字矣。寅明曰,凡咨文之非皇旨者,禮節宜有所殺,自議政府,修答無妨矣。在魯曰,寅明之言是矣。上曰,自前所行之例,今何必改之乎?此亦藉皇旨而爲矣。{{*|抄出擧條}}命均曰,大提學久不出,藝苑無主文之人,事多苟艱矣。上曰,當留意矣。命均曰,曾經主文之人,不拜提學,非古制也。以臣所聞知者言之,故文忠公臣李廷龜,及臣之先父,皆經大提學之後,復爲提學,而不爲辭免矣。向者故判書臣金鎭圭,以爲見先輩文集,或有辭遞之規,援例請遞,其後諸人,皆欲以此爲例,殊甚不可矣。寅明曰,古者主文之人不多,一世不過一兩人,故遞大提學,則復爲提學,使常爲文苑主人,豈有一經主文,更不爲提學之理乎?近來人之必欲辭免,殆亦出於自便之計也。命均曰,此後則曾經大提學者,雖爲提學,不得辭免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以分館事削職者四人,而其中一人,則聞已身死矣。朴聖源,以供辭中,語及分館事,亦爲削職。見今名在削職者四人,槐院古例,右位在削職,則不得分館,故其後新榜,皆未得分館,朝家以厥輩所爲爲無據,則不爲除職,固其宜也。而只緣此人等之不得升六,致有多人積滯之患,事甚不可,合有變通矣。上曰,此輩極爲無據,他人之槐院,無端枳塞,渠等之反爲見塞,不得升六,宜矣。旣以渠輩,爲有罪而不爲除職,則今反升遷六品,殆不成說,而因此而不得分館,亦甚可慮。四人竝司果升六,勿敍實職,仍令槐院,卽爲分館,可也。{{*|出擧條}}興慶曰,臣竊有惶縮不安之事,敢此仰達矣。頃以諫臣之疏斥新昌縣監李龍臣,移拜大興事,吏曹參判宋眞明,引爲嫌端,以大僚僉擧爲言,其所謂大僚,卽指臣也。蓋龍臣,以大家庶孼,言其資歷則已陞緋玉,而曾經郡守,言其政績,則善治善賑,前後著聞,移拜隣郡,畀以蘇殘之責,揆以政例,似無所妨。故適當銓官之以薦望事來見,果有所言及矣。意外諫臣之斥,至於如此,若論其誤擧之罪,臣實爲首,其爲惶愧,當復如何?臣於其時,固當陳章引咎,而適値見差於秋享大祭獻官,繼因坤候未寧,議藥設廳,奔走於庭候之班,自爾遷就,未卽陳暴,而今始仰達,尤增悚蹙矣。上曰,龍臣,以軍功陞資,移拜安城,亦有治績,臺臣庸瑣之斥,殊不襯着,故其時疏批,有所下敎,而銓官之引嫌,亦涉過矣。於卿尤何有不安之端乎?卿其安心焉。龍臣,何家人乎?命均曰,文忠公廷龜之玄孫,判書明漢之曾孫,判書一相之孫也。上曰,向於下直守令引見時見之,外貌則埋沒,而旣有軍功,且能善治,人不可以貌取也。命均曰,玆事,臣亦有不安之端,所謂大僚僉擧,而竝指臣也。其時右相,以李龍臣可合大興事,送言於臣,臣以寸數雖遠,旣有親嫌,不可分付,自僚席言之似好,答之。其翌日銓官,以薦望事來見,故臣以與右相往復之言,略及之矣。人言如此,臣何敢自安乎?上曰,何可以此爲嫌乎?興慶曰,龍臣今方呈狀請遞,不敢赴任云,本邑事,誠可慮也。上曰,豈有必遞之義也?命均曰,自朝家催促,則渠豈不赴乎?上曰,渠安敢以此引嫌,不爲赴任乎?催促辭朝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思喆曰,今四月二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以年事荐飢,百官軍兵之料,不免以小米參給事,自上有引咎之敎,御供米限秋成,減其五分之一矣。來八月十六日卽秋分,而秋成不遠,所減御供米,八月爲始,依例封進,何如?上曰,限秋分減進,可也。{{*|出擧條}}思喆曰,上年秋,因禮官所達昆陽地世宗大王、端宗大王胎封碑石,及全州地睿宗大王胎封,大興地顯宗大王胎封石物,有頉處修改之役,因三南年事之凶歉,待今秋擧行事,定奪矣。連歲荐飢之餘,今年穡事之豐歉,姑不可知,而累次請退,事體未安,何以爲之?上曰,大臣之意,如何?命均曰,胎封事體,非不重大,而今年年事,雖或稍登,荐歉之餘,公私物力俱殫,此時動役,似涉重難矣。興慶曰,石物有頉處,果若難支一時,則其勢宜不可他顧,而如不至此,則姑觀前頭,徐徐擧行,似好矣。上曰,待明年更稟,可也。{{*|出擧條}}東弼曰,人君卽位之年,卽爲治椑,準漆百度,自是古今通行之禮,而卽今長生殿所在新舊榟宮爲九坐,而內廣皆不過一尺七寸,故己酉年尹淳爲工判時,別榟宮內廣限一尺八九寸,造成事定奪。其時卽遣敬差官,別板五立斫來,今爲五年,尙未合木,事體極爲未安。頃日榟宮曝晒時,臣詳細看審,則善爲乾正,依前定奪,趁今合木,似合禮意,故惶恐敢達。上曰,依爲之。東弼曰,卽今見在之木,當爲合部者屢件矣。合得幾件乎?在魯曰,事體重大,而物力將多入,屢部則難矣。上曰,只合一部,可也。東弼曰,庚子大喪時,內廣一尺八寸五分,甲辰年則合部,故爲二尺一分,庚戌年則二尺三分矣。今番則以幾何爲限乎?上曰,板廣幾許耶?東弼曰,幾至二尺矣。思喆曰,限板廣爲之則好矣。上曰,削去白邊,的知其尺數後,更稟可也。{{*|抄出擧條}}在魯曰,嶺南修城錢,自戶曹取用事,曾已定奪。蓋此錢,在本道,久爲守令、監色料理幻弄之物,半是虛簿,紊亂莫甚,故趙顯命爲監司時,査出釐正,已捧者收聚換銀,永作封不動,終不可捧者蕩減,未捧中可捧者狀聞。請令京司取用,以除各邑牟利之弊,故臣於其時筵奏請得,而其後本道遷延推托,尙不上送矣。向者御史李宗白請給本道,則廟堂不許之,未幾,監司金始炯又請留作賑資。蓋與宗白之請,一時竝發,而大臣陳達許之矣。纔已防塞於御史,旋又許之於監司,事體殊涉顚倒。厥錢之已捧者,未知幾許,而數千兩散在各邑者,豈足爲營賑之資乎?監司之爲此者,只是延拖不送之計也。所請勿施,仍前使之上送,何如?上曰,大臣以爲如何?命均曰,頃日嶺伯金始炯之狀請也。臣未記前日所請,乃御史之言,認爲監司之再請,與僚相及諸堂上相議而許之矣。大抵此錢,趁卽收捧上納未易,自本道推移充補於所貸賑資,則似爲便當,故許之。然今則麥後營賑,未免過時,雖許給,將不及於賑資矣。興慶曰,臣聞厥錢,皆是未捧云,趁卽收納於戶曹,恐未易矣。上曰,今則彼此不及,勿施,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江原道楊口縣天尾山黃腸封山處,本土民人輩上言,稱以不合黃腸,願爲耕食,啓下本曹,前判書時覆啓,査問于本道,則自本縣摘奸後,以雖不合黃腸,許耕則重難之意,報于監營,監司則以許民耕食無妨之意,論理啓聞。臣意黃腸事體甚重,雖未嘗自此封進,許民耕食,終涉不當。設令只有雜木數百年禁養之地,不可遽尋斧斤,使京師木物,無所資賴,故以此覆啓防塞矣。今者自新生翁主房折受,方有摘奸之命,此必該宮任掌輩,欲爲伐木取利之計,非爲其火田也。此山之木,雖不合於黃腸板,當此木物極貴之時,上游禁山長養之材,何可一朝斫伐乎?該宮折受,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向者玉堂趙明謙,以道峯書院,近甚凋弊,出稅田畓,還爲免稅事,陳達蒙允矣。本院田畓,楊州一境及鎭安、任實、咸悅等地所在者,合爲一百數十餘結,其數夥然,凡賜額書院位田,限三結免稅者,乃是法例,故道峯書院,亦依他例,許以三結免稅矣。法外加給,誠爲重難,而但本院創建最久,且在都城咫尺之地,事體殆同太學,儒臣仰達,聖上特許,則亦不可中寢,若以特敎,加許若干結免稅,則未爲不可,而至於全數免稅,則殊未得當,故敢達。上曰,限十結免稅,可也。東弼曰,如此之事,一切牢塞宜矣。一處開路,取捨誠難,旣有定限,何可撓改乎?上曰,例給三結之外,加給七結,俾準十結則不爲多矣。{{*|出擧條}}在魯曰,湖南、法聖、群山、聖堂三倉所管漕軍復戶米,與餘漕軍身布一年所捧,稍裕於一年所下之數,故或自監營,貸下於各邑,使作賑資。或海運判官,私自貸下於員役及沙格等處,仍成逋欠。且監營與各邑鎭,以輕價預買,漕軍糧料雜費,及至漕運時,渠輩全無所齎,此弊實爲不貲。近又因連歲凶荒,各邑所納復戶米,初未收捧者亦多。故今年漕船上來時,沙格等糧料及京雜費,太半不得受出,以致犯用元稅,無面夥然,誠可寒心,宜有嚴法變通之道。自今以後漕倉米布,監司與海運判官,無得擅自貸下,私買漕糧之謬規,一切禁斷,雖係應下之物,一一報本曹會減,每年四等會計,修呈本曹,以爲察處之地。而如有違令犯法者,從重勘律,斷不撓貸gg饒貸g,各邑貸下與未捧,竝令刻期收捧充納宜當。湖西牙山倉,亦必有此患,兩湖監司及海運判官,一體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本曹一年經用大米,雖十分節損,當不下十一萬石,而今年稅入,不過六萬石,不足之數,當爲五萬石,多搬gg般g拮据,逐處減削,推移充數,竝與湖西稅太代米當受者而計之,而不足尙爲二萬餘石,必須預爲區劃而後,方可支繼,故已與大臣及惠廳堂上相議,敢此仰達。京畿所在海西詳定米六千石內,大小米合三千石,使之首先收捧,趁未凍上送,湖西辛亥留賑大同米二萬石,而一半會錄於本道,一半令納於江都矣。就其中各除二千石,竝耗收捧,亦令趁未凍上送,湖南辛亥留賑大同米三萬石內,一萬石會錄於本道,二萬石當納於江都。而其後江都條中一萬石,上送賑廳,三千石入送濟州,三千石白給本道,四千石仍亦留賑矣。今就本道條一萬石中,除出四千石,江都條四千石中,除出一千石,竝耗收捧,使之趁今冬出浦,待明春解氷,卽時首先上送。且地部惠廳軍作米本錢各五千兩,許貸湖西,料理補賑而本錢則使之待秋作米矣。此一萬兩所貿之米,亦爲趁未凍上送本曹,而此外隨其乏絶,自惠廳及經理廳,各劃給數千石,則新稅前頒祿放料,庶可繼用,以此,分付擧行,何如?上曰,當送江都之軍餉,除出取用,誠亦可悶,而度支形勢如此,竝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今年宣惠廳應納之穀,尙未捧三分之一,必有不足之患。賑穀則元無所餘,各邑所在常賑米,當爲取來,而三南還上,本甚零星。今若取用此穀,則殆同割肉充腹,故不得擧論矣。然湖西辛壬兩年留賑之數,殆至五六萬石,雖不可多數取來,而至於兩年稅太,旣是自京廳傾給米儲,而換置者也。救荒之資,太最緊重,而惠廳賑廳,俱無出處,以今年賑政時言之,覓用極其苟艱,湖西留賑兩年條稅太中,壬子條,待收捧,卽爲定差員,輸納京廳之意,分付湖西,何如?上曰,此是本廳物,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慶尙道公木手標,作米一萬石,嶺底稅米價錢所貿一萬石,纔見嶺伯所報,已皆措置云,忠淸道賑資木代,朝家劃給射軍木二百同,又令作米矣。嶺伯金始炯,至誠奉公,必皆著實區劃上送,而若更以朝令分付,則尤當有益,別定差使員,趁歲前督令出浦,解凍後,卽以本道各邑地土船,連續上送之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海西詳定米乃支勅之需,而年年所捧之數頗多,各邑倉舍,無以容其儲蓄,常多露積腐傷之患,間亦有那移gg挪移g虛錄之弊,而厥穀,必皆發賣作錢而用之者也。今以賑廳錢三萬五千兩,下送本道,大小米參酌,通計限一萬石,依昨年例貿取,而先令本道磨鍊分定,成冊上送,長山以南,則歲前先爲輸納,長山以北,則歲後卽爲輸送,而依前定差員領納,所下送錢文則分俵各邑,使之作銀會錄,以待勅用,則彼此似爲兩便,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京畿各邑,間有賑廳貿置穀物,而陸路運致爲難,以沿海近邑關東、海西移轉大小米中,參酌相換會錄,以爲運來便順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今年京畿移轉關東、海西穀,多是田米也。畿內山邑,則田多畓小,田米可以本色還捧,而野邑畓多田小,素無田米。今若盡以本色田米收捧,則民間事勢,必以爲難,昨年旣有移轉田米,以大米除耗代捧之事,今年畿邑守令,亦以依前代捧之意,論報紛紜,而此非賑廳所可擅許,故敢此仰稟。此事於公於私,似爲兩便,野邑沿邑,則今亦依昨年例,從民願,以大米除耗代捧之意,分付京畿,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近來列邑田稅大同防納之弊,愈往愈甚,惟正之供,所當徵捧於民結,而守令意在要譽,或自備以納,或他條推移。如此之際,耗失奸濫之患,比比有之,事之駭然,莫此爲甚。而繡衣廉問時,至以此等事褒奬,使之競相慕效,猶恐不及,誠甚不當矣。此後守令之田稅大同防納者,隨其現露,各別論罪,俾勿如前亂雜,何如?上曰,防納本有禁令,自今別爲申禁,可也。{{*|出擧條}}尙絅曰,金堤獄事,訖未收殺,所謂李光衍,卽其窩主也。受刑十一次,死於獄中,卽今在囚者五人。而其中羅致亨,已受四次刑矣。一向訊問乎?上曰,大臣之意,如何?命均曰,臣未曾詳閱其文案,而厥漢等,負犯不輕,似不當輕議矣。上曰,其時李淨,亦不無些少所失,而此人等所爲,極其兇獰,今不可以李光衍之先斃,輕釋餘人,使次知郞廳,持推案問議於諸大臣後,更稟可也。瑜曰,長寧殿數十步之內,有軍器寺火藥庫,而殿在受風之地,其近處井泉絶少,誠不無意外之憂,實合移其火藥庫於他所。而本府城內,亦有閑曠可合移建處。臣問議於主管提調,則以爲若有朝令,則卽當移建云,卽爲分付,使速移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瑜曰,本府雖非舟師衙門,處於海島之中,臨急必從水路,故最初則自三南造送船隻矣。往在癸亥年間,淸城府院君金錫胄,謂有物力難繼之患,以三南諸營、鎭舊退舡,劃給修補事,定式施行,至今本府案屬舡隻,皆出於此矣。近來此法漸廢,蓋本府則舊退舡有無,不能早知,未及請得之前,輒爲他衙門及諸道營鎭,所先占得。又有發賣之規,專不劃給於本府,雖有間間劃給者,而各營鎭續續頉報,不肯出給,故本府舡隻修補之道,不能如前,昔之中舡,今爲小舡,昔之小舡,今爲小小舡,往往有全無形體者,元數漸至減少,至於運石舡,卽國役時所用,本府城役,亦以此舡,載運石物,而今已傷破,亦無補葺之勢,實爲可悶。自今凡有三南舊退舡,沒數劃給於本府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不宜全數劃給,令廟堂參酌定給,而不爲奉行者,閫帥以下論罪事,定式,可也。{{*|出擧條}}瑜曰,小臣兼帶鎭撫使之號,而延安府使,卽鎭撫營之後營將也。脫有警急,則延安府使領軍,來付於本營信地,然後,以其手下吏奴隊,退守本邑城,蓋丙子以前,則防守之憂,在於東沿。一自文殊設山城,東沿築城之後,其所警守,宜在西沿,自寅火堡以西,至于舡頭堡,乃是西洋無障蔽之地。臣意以爲今之可憂者,政在於西沿,若今後營將,臨急時率吏奴隊,專守角山鎭,則亦一警守之不可已者也。近者黃海兵使,必巡點延安府之吏奴隊,把作其管下云,然則一營將、二大將號令兩出,統領不一,儻値緩急之際,爲營將者,將何所適從而趨令乎?此於軍法,甚爲不便,事理亦不當如是。黃海兵使巡點,延安府吏奴隊之規,事當分付停廢,而此亦關係軍情,下詢廟堂而處之,何如?上曰,此事不必詢問,自廟堂,以勿復巡點之意,分付黃海兵使處,可也。{{*|出擧條}}瑜曰,本府城中,樹木甚少,四面濯濯,至有崩頹處,而境內柴木絶貴,故若干所餘之木,民皆犯斫,莫可禁止,前者播以松實,亦不得長養,誠可悶也。自今勿論公、私養山,松木、雜木,凡在陸地而可合移種者,有本府公文,則勿禁許移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榕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命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所啓,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措語竝見上}}又所啓,密符事體,至爲重大,出納授受之際,所當十分致愼,而昨日忠淸監司鄭彦燮辭陞之時,換給密符,出往城外之後,更煩啓稟,至有改修換送之擧,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也。承宣之初不詳審,矇然誤傳,已極可駭,監司之未能覺察,泛爲受去,亦有所失,此不可以一時做錯,置而不論。請當該承旨罷職,忠淸監司鄭彦燮,從重推考。上曰,依啓。又所啓,坤候平復,臣民慶抃,藥院諸臣之奔走效勞,乃職分內事也。症候自初順吉,設廳不過四五日,則藥院諸臣所蒙賞典,終涉過濫。其在愛嚬笑之道,不可不愼。請還收藥院諸臣加資賞典之命。上曰,啓語殊甚糢糊,加資賞典云者,何謂也?榕曰,加資之賞典也。上曰,藥院諸臣之云,亦甚糢糊矣。榕曰,指加賞之提調也。上曰,不允。又所啓,臣言辭拙訥,奏達之際,語甚糢糊,致勤聖敎,臣何敢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此非引嫌之事,勿辭。亦勿退待。得和曰,諫臣還收賞典之請,果是矣。設廳日子甚少,因此加資,豈不過重乎?上曰,設廳事體重大,故考據前例,參酌施賞,而日子無多,臺諫之論執,不是異事。儒臣之言又如此,臺啓批答不允二字,改以依啓,兩提調加資還收,其代熟馬一匹面給。命均曰,兩提調加資,旣已收還,小臣所受之賞典,不宜偏重,乞蒙一體收還。上曰,不然。當初論賞,不爲過重,今何擧論乎?命均曰,臣之所蒙,亦豈不過乎?斷不敢獨爲冒受矣。上曰,子壻中,一人除職之命,還寢焉。羽良曰,原單子中,竝改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上曰,唯。上曰,禮判進來。思喆進伏。上曰,今番亦將有科乎?思喆曰,旣已告廟、設科、稱慶,是次第應行之事也。上曰,科事之稠疊,誠可悶也。豈無告廟陳賀,而不爲設科之例乎?思喆曰,臣未及詳考,而必無此例矣。上曰,雖有科,今年內則決不可設行矣。思喆曰,慶不踰年,退行明春,得無未安之端乎?上曰,何可以此爲拘乎?踰年設科,亦必有前例矣。思喆曰,然則陳賀日,只以設科之意仰稟,而擇日則姑勿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羽良曰,北評事不可不趁速差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藥房直}}。左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下直,德源府使李鳳來,楊根縣監李世矩,沃溝縣監李奎徽,藍浦縣監沈佖。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沈䥃呈辭受由,朴弼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赫,以掌隷院判決事,本院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右承旨臣金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腹部之候,益有所減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漸益差勝乎?令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暑傷元氣,方服湯劑。而共休戚之臣,慍君父之處分,逞蓄積之狠毒,敢逐休致之大臣,不顧其父之竝聽九年不發之敎,揮涕諭於半夜,反歸文具,撫心痛恨,却膳不寐,頗悟困憊。噫,予之氣候,傷於方寸,困於庭臣,乃至於此,而幾聽其父之語,而反肆舊習,此背戰君父,沮敗處分,痛矣其心,人誰不知。予雖儒懶gg懦懶g,心則固定,服藥治病,痛悛此輩,必也調齊,他日歸拜,不可不議定茶飮,入診宜矣。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金浩,以內醫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副提調尹陽來,再疏承批,尙不出肅,當此輪直之日,不得備員,事體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弘文館副校理臣尹得和,臣吳瑗等箚曰,伏以臣等,昨夜伏見下政院備忘記,有副修撰閔亨洙投畀甲山之命,臣等相顧愕眙,竊不勝憂歎之至,今者亨洙之疏,非爲新般議論,不過以頃年一疏,重被反攻。玆於辭免之本,備陳難冒之端,提及前事,有所辨暴,此在廉義事理,固有不容已者。而殿下不少徐究,遽加威罰,倉黃昏夜,迫出城門,處分嚴急,景色愁慘,有若陽春和煦,霜隕霆擊,句萌之品,猝被摧傷,凡厥瞻聆,莫不駴震。矧惟臣等,忝侍經帷,目擊此事,私憂耿耿,庸有極哉?臣等,伏覸殿下,天賦寬仁,子視臣隣,優容假與,不爲不至。惟其志刷黨痼,務主鎭安,凡有言者,少觸忌諱,威怒失平,摧抑過中,聖意所嚮,罔不靡然,廉劌委地,巽懦成風,士大夫一脈氣節,固已八九分消沮。此正殿下所當惕然却顧,淵然深慮者也。況亨洙之言,初非論事,只欲自暴其情勢而已。雖其辭語有或未槪於淵衷者,惟當從容酬答,開示聖意,乃今震以嚴譴,逐之絶徼,無少留難。自今在廷臣僚,雖有許大情勢,將不敢開口自列,上下否隔,廉隅壞喪,此豈盛世之所宜有也。殿下於亨洙之初疏,旣不加竄逐之罰,而今日對辨之章,威譴之過重,反倍蓰於前,殿下試於事過之後,平心霽怒,反復究度,亦必有翻然而悔者矣。抑臣等於備忘中,有君父之心之敎,尤有所深憂竊歎者。噫,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則爲人臣子,而不有君父,其罪當如何哉?殿下每於章疏之批,容易下得此等之敎,此固臣下無狀,誠未上孚之罪,而在殿下體群臣之道,豈忍以此箇語加之。使其驚惶隘蹙,靡所措身也。殿下之意,雖欲以此操勅臣分,而將使四方傳說,恬於聽聞,反有損於嚴堂陛之義,其爲世道之憂,豈淺鮮哉?以殿下涵養深至,而激惱之際,絲綸之發,乃或不暇點檢如此,其於聖人辭不迫切之訓,何如也。臣等之憂,不但在一亨洙之被罪也。仍念臣等庸愚謭劣,猥叨匪據,豈不知人器之百不稱。而祗以禁闥補拾之願,絓結在中,不獲終辭,唐突應命,持被僅若箇日,登筵堇一二遭,自惟誠信淺薄,不足以感格君心,而適見過中之擧,不任憂愛之悃,通夜不寐,繞床彷徨,竊意雷霆之怒,本無竟日。不遠而復,尙或有望,手具短箚,待朝呈進。伏願殿下,虛心察納,收還副修撰閔亨洙投畀之命,不勝幸甚。取進止。備忘記,閔亨洙之背戰君父,沮敗處分之狀,昨今下敎,洞諭無餘,而職在經幄,乃反請寢,而顧藉營護,其敢若是。其若舊日無聊禁直,此等務勝,猶或微也。往者下敎之後,爲人臣子者,豈容若是,其只有亨洙,不知其君之狀,極爲無據,高原郡守、利城縣監除授,卽爲辭朝,到任日子,令道臣狀聞,時任郡守、縣監,遞付京職。 ○傳于鄭羽良曰,高原、利城,以玉堂官職,次第付之。 ○吏曹口傳政事,高原郡守尹得和,利城縣監吳瑗。 ○金浩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韓顯謩、趙尙命,修撰南泰良、尹汲,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南泰良、尹汲,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傳于鄭羽良曰,昨今因時象之輩,困於酬應,以致憊惱,不緊公事,則姑留數日,使之受困於時象輩。 ○鄭羽良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閔鎭遠,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 ○以吏曹參判宋眞明,三度呈辭,傳于金浩曰,强引不當遞之意,若是尋單,事體未安。再度加由,廉隅可伸,原單給之,牌招察任。 ○洪尙賓書啓。臣待城門開鑰,卽爲馳到興仁門外奉朝賀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諭,則以爲臣於昨晩,伏聞閔亨洙陳疏之報,而全不知其疏語如何,向夕始得其大略,仍卽出城。日已向暮,投宿路傍村舍,方待天明前進,不意鍾曉,近侍儼臨,奉宣十行恩諭,臣是何人,蒙被聖上生死肉骨之恩,一至於此,臣擎讀未半,不覺涕之成血也。顧此叵測之誣,非今始發,而每節加酷,乃至此,覆載間人,寧有如此心計,如此辭語,臣本當俟命於司敗。而昔者聖敎,開釋至晣,臣銘鏤心骨,五年如一夕,今不敢更請質辨,惟臣寸心之痛冤,窮迫屢遭,而誠不忍少刻忍耐,亦不忍擧顔對人,惟有逬還村閭,杜門自靖,以沒餘齒而已。恩諭之下,轉身無路,回瞻天闕,只增涕泣戀慕,不知所達云,臣以陳疏之儒臣,旣被嚴譴,聖眷至此,不可不偕入之意,累累陳說,則大臣以爲,休退之人,雖無人言,固當散處,今此所遭,萬無轉身入城之路,方向楊州渼陰村舍,臣旣承偕入之命,仍爲隨往之意,敢啓。傳曰,噫,古今豈有迫逐休致之臣。休致之臣有何引嫌之端,猶靳靳於休致之大臣,可謂甚矣。托辭疏而肆逞其恨毒,亦極巧矣。噫,父兄之事,若有秉彝之心,不忍每提於子弟,以君父之病,敢作誣人之柄,予雖不孝不悌,若亨洙之言,豈忍顧藉卿,而罔念我皇兄乎?此非誣卿也,實誣上也。卿須念此,其卽偕入,用慰痛迫之心事,更爲傳諭。 ○金浩,以宗簿寺官員言,以提調意啓曰,新生翁主《國朝譜牒》中,依例修正,本廳及外四處奉安,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譯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庚戌告訃行首譯金益成,軍官韓斗燦,購納《覺迷錄》,令該院,考例,稟處事,命下矣。取考前例,則《曆象考成》得來譯官高時彦,觀象監官員安重泰,及新年《萬年曆》得來譯官鄭泰賢,觀象監官員李世澄,竝蒙加資之典,今此《覺迷錄》,得納於未頒布之前,誠爲可尙。而金益成旣已身死,今無可論,韓斗燦揆以前例,似當有加資之典,而係是恩賞,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特爲加資。 ○鄭羽良,以禁衛營言啓曰,前修撰李喆輔本營郞廳,啓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六日幼學金載厚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孟聚奎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敦化門守門將金大興,通化門守門將金精五,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吁,痛矣。皇兄曁我,何朝血脈,今日庭臣,以世祿之臣,不思報國之義,藉口皇兄,賣弄孤我其幾年,十九下敎之後,於此於彼,界限各分明,則爲廷臣之意,曲且盡矣。而亨洙若有嚴畏君父之心,豈敢若是。噫,果若其言,予雖不肖,決不忍爲大臣,負皇兄也。昔年之言,猶不深非,今者之言,藉重不敢言之地,期敗君父調齊之心。其心所在,路人所知。噫,父兄有疾,醫若泛泛,爲其子弟,傍人咸憤,而只爲其醫,罔念痛斥,反爲顧藉,此不孝不悌之人,前日之敎,猶且不信。十九之後,心曲洞諭,而反復若此,此誠若渠言,而在上者亦歸掩護之科,是何心哉?噫,非特諭此,頃者手書,擧條亦嚴,此義理,事當親問殿庭,嚴處分、定義理,而猶不若昔漢中主遙望園陵抑志者三,而其在國法,決不可置之。惹波無風,自主其將,背君父之敎,恐時象之調,無將不敬之目,可謂亨洙,不可循例投畀而止,卽遣金吾郞,嚴加栫棘,此後若爲亨洙營護者,乃時象之臣,非寡躬之臣,當先治其本,以嚴君心之義,其令知之。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道甲山府投畀罪人閔亨洙,卽遣金吾郞,嚴加栫棘事承傳,啓下矣。依例發遣府都事栫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應䗲手本,則保放罪人金應福、呂緯周等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修撰尹汲疏曰,伏以臣,空疎謭劣,直是下等,重以早嬰奇疾,不比恒人,杜門孱伏,念絶當世,前後除命,輒敢控辭,是在聖朝,特一負罪之臣耳。理宜勘處,使自屛跡於班行,而今玆館職之新除,又何以遽及於臣身哉?臣誠驚惶震越,莫省所以也。夫登瀛,世稱榮選,而責任尤重焉。苟其經術不足以裨聖學,言議不足以備顧問,則莫宜居之。顧身不學鹵莽,無所知識,胸中只是倥侗如也。持此倥侗,而使處侍講之列,則是聾者,可以叶宮商之律,瞽者可以論黼黻之文,其亦謬矣。聖明不知臣之如此,誤辱恩點,而臣則自知已審,自量亦熟,延英一步,是豈如臣者所可汚之地哉?雖使臣無他故,宜不敢謬當此任。況釐改之請,公議可見,新錄諸臣,旣以此,作一大防,率皆辭避,臣亦粗有廉愧,出而冒當,萬萬無此理。然此在臣本來情勢,則猶爲歇後事也。仍念臣釋褐之初,積困齮齕,向來所被人言,實是士夫莫大之恥辱也。臣自是以來,酸醎備嘗,志意闌珊,蓋欲以古人低一頭、退一步,爲安身立命之計,只緣遭逢聖世,偏蒙陶甄,分外告身,已積至十數通矣。臣雖不肖,豈無感激圖報之忱。而亦不敢一應恩命。伏想聖明,必俯諒其區區之私也。且臣素有痰塊關格之症,間或發作,輒至昏窒,今春慘遭同氣之慼,情理痛毒,將攝失宜,宿患因而復劇,一日之內,數次氣塞,頹倒床第,十分危苦,北幕之除,時月已久,而無路祗赴,至煩大臣之奏達,亦蒙恩遞,今者匪分之除命,尤豈有自力冒膺之勢耶?踪地臲卼,旣難變動,廉隅亦重,不可放倒,昨逋嚴召,未蒙例勘,今於再召之下,不敢坐違,玆敢隨詣闕外,略暴危悃,以溷聰聽。伏乞聖慈,諒臣自劃之志,察臣難强之病,將臣新授職名,亟行鐫削,仍命銓部,勿復檢擬,以重公選,以安私分,不勝大幸。臣於目前事,竊不勝慨然之忱,略此附陳焉。閔亨洙昨年一疏,無論其言之如何,亶出於辨君誣、嚴討逆之義,一片苦心,炳然如丹,則當之者,雖不欲受而爲罪,唯當平說自辨,而至以不道之目,勒加於言者。亨洙今日之疏,安得不如是乎?下語之間,設或過激,不過復申前說,非有層加之新論,寬假而容貸之,不害爲聖人之弘量,而殿下猝加威怒,屛逐絶裔,處分已極顚倒。且備忘中,共斥聽諭大臣之敎,尤有欠於王言之重。惜乎,殿下之不愼辭令,胡至此哉?至於兩儒臣之陳箚匡救,乃其職也。原其本意,亦出憂愛,則有何可惡之端。而斥補聯翩,氣象愁沮,豈料聖明之世,乃有如許過擧耶?臣竊爲聖上惜之。伏願少霽威怒,平心恕諒,亟收三臣竄補之命。備忘中一句,亦命收還,以光聖德焉。臣旣不以三司自處,則宜不敢有所論列,而目見聖明過中之擧,不容含默,敢此略陳,臣尤死罪,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傳于鄭羽良曰,今日食君之祿,立君之庭,如此之疏捧入,尹汲可畏,而於國何如耶?此疏還給。 ○校理趙尙命疏曰,伏以臣,日昨陳情,幸蒙恩暇,扶護病側,感祝冞深,不意館職俱空,天牌儼臨,其在分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母病,一向沈重,喪慼疚心,哀號不輟,暑濕交攻,勺飮不進,神氣昏昏,日漸危綴,實有朝夕凜凜之懼,以此情勢,其何有暫刻離捨,持被供仕之望哉?玆乃隨牌來詣於禁門之外,而又未免拜章徑歸,臣罪尤大。伏乞聖慈,察臣煎迫之懇,削臣見帶之職,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千萬大祝。臣於悲疚煎泣之中,不宜暇及他說,而事有係於本館,略此仰陳,惟聖明裁察焉。臣伏見目下處分,誠爲嚴截,而第於兩僚臣斥補之命,則竊以爲過矣。觀其箚語,雖曰覆逆,元無顯言右袒之意,張皇一通,不過爲身在經幄,以匡救爲名而已。與閔亨洙之原疏,大有間矣。當聖上至誠勤學之日,新錄諸人,擧皆撕捱,將無以備員開講。而彼兩臣者,首先出脚,浹旬持被,庶幾有調劑消融之望矣。雖其言有所不槪於聖衷,固當誨諭開導,使之從容改勉,何其斥逐之若此耶?況今涼序已屆,法筵將開,而無事行公之人,不宜一倂出補,臣謂亟命收還,以思世道之鎭安焉。至如兪健基之博雅,誠可置之侍講之列,而以新錄中,最無故人,一未經於館職,公然出而佐幕,誠無意義。臣謂宜速遞改,毋致館直之苟艱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傳于金浩曰,不緊,還出給。 ○都承旨尹陽來疏曰,伏以臣,昨陳辭疏,未蒙恩遞,怵分畏義,宜卽趨承。而第伏念當初知申事之作窠,實由趙錫命之升資。今則錫命賞加之新資,旣已還收,知申本職,自當仍任,必不宜無端遞去,而以臣代之也。朝家格例,雖非臣所敢妄論,而在臣私義,其何可不愼辭受之節,而晏然冒承乎?目今輪直之日,臣極知奔走之爲恭,慢蹇之爲罪,而情勢悶蹙,不得不冒死煩瀆。伏乞聖慈,俯加裁量,亟降處分,以備直員,以安褊心,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旣遞其職,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注書尹得徵疏曰,伏以臣,伏見今月十三日下藥院備忘,則坤殿患候平復後賞典,至及於臣身。臣於是,驚惶恧蹙,無地自容,夫議藥設廳之後,則堂后之循例入直,此是職分之當然,有何微勞之可紀。而謬恩混被,一至此哉?設令臣有夙夜奔走之勞,而設廳首尾,不過五箇日子,則何可僭受無前濫賞。而且因臺啓,旣已收還兩提擧加資之命,則其在公體私義,臣之不容冒受也,益較然矣。玆敢控籲於黈纊之前。伏乞聖明,俯諒微懇,特寢升六之命,以重賞典,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則舊典,爾其勿辭焉。 ○待敎趙榮國疏曰,伏以臣,伏見日昨備忘記,藥院賞勞之典,亦及於臣身,而至有升六之命,臣誠慙惶,措躬無地。惟我坤聖症候,遄臻康復,臣民欣忭,曷有其極。而顧臣職分,不過接待於承傳之下,奔走於問候之列而已,有何絲毫可紀之勞。而特照舊例,濫推恩賞。噫,明主嚬笑之愛,必謹細微。人臣辭受之義,不係大小,則其在自處之道,宜卽陳章祈免,而蟣蝨賤臣,煩瀆是懼,泯默至今矣。昨又伏見諫臣之啓,則盛論今番賞典之濫,至有還收之請,而聖上卽降反汗之命,惟彼居保護之地,而效賞藥之勞者,亦以愼惜之意,只施次等之賞,則況如臣元無寸勞之可言者,自在還收之中,而秖以臺啓之初不顯論,迄無處分,臣心之悶蹙愧恧,當復如何?玆不得不略暴情懇,投進短章。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命還收臣升六之命,以伸臺議,以安賤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則舊典,爾其勿辭焉。 ○密昌君樴疏曰,伏以臣,素患痰病,經過溽暑,一倍添劇,長在委頓之中,而日者坤候違和,議藥設廳,其在分義,不敢以區區賤疾,偃然在家,扶策病軀,連參起居之班矣。忽於昨夕,添得暑癨,頑痰上衝,呼吸不通,頭疼如碎,四肢厥冷,昏倒涔涔,不省人事,急灌藥餌,僅得少醒。而此際見差永寧殿告祭獻官,顧今病狀,萬無受香將事之望。玆不得不冒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令該曹卽速變通,俾無臨時窘急之患。顧臣以狗馬之疾,瀆擾於靜攝之中,尤增死罪,乞命重勘,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享官,其令該曹付標。卿其勿辭調理焉。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左承旨金浩,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玄起鵬、金壽煃入侍。徐命均曰,夜來聖體,若何?上曰,閔亨洙事,豈不甚乎?豈不痛乎?九載不發之敎,予當下敎矣。仍以手擊案厲聲曰,亨洙有四寸之義,何可若是。此則渠必欲無君矣。在他人則無足怪也。在亨洙則豈不痛乎?予之所以除奉朝賀者,有意矣。其人在閑局,有何所害。而必欲力戰,究其心則可謂痛矣。頃者閔奉朝賀,則以明廟故事請予,怪惡之甚矣。卽今人心危險,與古有異,豈可爲此言之時乎?頃年予之所以親鞫黃玉衡獄事者,蓋爲此也。若有先王血屬,則予何爲以不爲早定乎?予之方寸之傷者久矣。因其所達,數層大傷矣。此後若復有如此之事,予不念明陵矣。命均曰,廷臣雖無狀,當物各付物,何爲大費聲氣,一至此哉?上曰,府夫人方在,而送亨洙於絶塞窮荒,豈不悶也,予所以爲此者,不得已也。尹淳曰,患候中動氣若此其過,豈不損傷之多乎?命均曰,昨日湯劑進御乎?上曰,初有亨洙事煩惱,又以堂箚激惱,豈有進藥之心乎?亨洙之事,何爲以發也。予決知其爲其父報復而發也。命均曰,聖鑑之孔昭若此,臣等實切感激之心矣。上曰,一邊之人以聯箚代釐攻擊,一邊之人以不設議藥廳攻擊,予居其間,豈不困乎?若兩奉朝賀無之則好矣。至於李奉朝賀,則雖金在魯惡之,豈不難哉?尹淳曰,一番盛怒動氣,則有十年之害矣。若蕩平之心,堅如金石,則聖意至當,須用浩然之氣,勿用血氣之怒,何如?上曰,此則堯、舜之事,豈其易行之事乎?命均曰,只嚴處而已。聲氣則須勿勞動,何如?上曰,此則素有工夫之人,可以行之。吾何以猝然能爲?思之則胸中菀菀之氣,自薾然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爲宜。上曰,依爲之。權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則沈靜,右三分則非特數,又有不足之候矣。金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則沈靜,右則稍滑,大抵比前,似爲不足矣。玄悌綱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少發揚之氣,似是氣縮而然矣。玄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沈靜,右三分不沈而數,氣候似不足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沈,而比前稍有不安之候,右三分則滑,而顯有不足之氣矣。命均曰,六君子湯不爲進御,則今日當議改所進之藥,何以爲之乎?淳曰,小腹之候,何如?上曰,有運動之氣,明是痰也。淳曰,自上,有劑進八味元之敎,誠是矣。此藥,非一偏之劑,可謂萬全矣。蔘蓮茶三貼劑入事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1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注書尹得徵{{*|藥房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海南縣監金夢奎,新昌縣監李肇元。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茶飮,其已進御,而諸節,更復何如?今日兼有入侍稟定之事,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益臻差安乎?令醫女入診,詳察爲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比昨少歇,參蓮茶進御。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 ○尹陽來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朴弼載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戶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趙尙命,修撰尹汲,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尙命,修撰尹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以司饔院官員言,以都提調意啓曰,卽者鷹師貢物主人等呈訴本院曰,矣徒等,所供日下生雉春夏秋三節,則必以家養活雉,以封日供,而今年則荐飢之餘,癘疫孔慘,獵者之遘癘暴死者,指不勝屈。全廢獵事,狼狽空還,莫重御供,萬無成樣,封進之路,依前例草殘間,以軟鷄折半代捧事,入啓變通云,而莫重享上之物,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參半代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展謁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二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武臣堂上試射時,試官副司直金相玉,副護軍李思周,備擬受點矣。卽聞該廳下吏之言,則俱爲下鄕云,帶軍銜下鄕,誠涉未安。竝從重推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七日,幼學宋虎者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私奴卜男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曜金門守門將桂仁基,敦化門守門將康泰來,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應鱗手本,則時囚罪人韓壽岳,本以抱病之人,久處濕地,重得外感,寒熱交作,頭痛如碎,口渴引飮,食飮全廢,症情十分危惡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咸鏡道暗行御史書啓,刑曹粘目,利城前縣監洪天佑,文川前郡守韓斗一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洪天佑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韓斗一則時在平安道順川地本家,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奉朝賀李光佐,則以爲臣於當日鷄鳴後,伏承近侍來宣之聖批,凡一百二十有二言,字字如日月之昭揭。噫,千古人臣,豈有得此於其君者?辭旨之明白惻怛,直與典謨相表裏者,固不敢言,而冤誣之言下痛洗,雖又臣自白,何以及此?眞可以昭垂八方,以及永遠,使千萬人、千萬代,誦之洞快。臣雖今日滅死萬萬,更有何恨?今玆敎詔,天地可感,鬼神可泣。臣雖無狀,亦有秉彝與知覺,感刻思效之忱,豈復知肌骨之爲可惜?而顧臣之更遭此叵測,全坐於縷息之尙寄人世,臣方自痛其頑忍不滅,尙可論於承命還入之事乎?倉卒附奏,無以盡臣衷曲,震蕩撼動之餘,病又頓劇,昏不自省,謹俟少定,以一疏仰暴寸心云,臣以聖敎懇惻至此,不可不還入之意勸諭,而大臣尙無承命之意矣。臣旣承偕入之命,仍留緣由馳啓。 ○右承旨金浩,右副承旨鄭羽良,聯名疏曰,伏以臣等,庸愚迷昧,夫豈合於出納之任?而迫於威命,黽勉夙夜,常懼不稱,以辱任使,昨因捧入前修撰尹汲之疏,嚴旨遄下,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等驚惶震惕,無所容措,宜不敢一刻晏然於職次,而適値僚員不齊,院直將空,若不省雷霆之爲可怖,而昧然蹲冒於直廬,勢固適然,而其爲廩悚則益深矣。玆敢略暴情勢,仰請誅譴焉。蓋國家待三司之臣自別,非私猥煩浼,而涉於論事,則或激或拙,或高或低,臣院,有不得以却之,却之則有壅蔽之嫌,阻搪之斥,此所以嚴敎旣下之後,而復入正言安相徽之疏者也。然臣等忝叨喉舌,有愧惟允,致煩威怒,顧何敢仍冒,而重益其罪戾乎?伏乞聖明,先遞臣等之職,仍治臣等之罪,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司諫李榕疏曰,伏以臣於再昨引對罷出後,忽覺渾身洒淅,胸脅如刺,僅曳歸家,昏倒不省,輾轉層加,仍成暑癨,吐瀉兼發,精神昏眩,多灌藥物,僅得少蘇,而時日之內,萬無復起供仕之望,伏乞諒臣病情之難强,特許遞改,俾便調息焉。臣於病昏床席之中,伏聞因副修撰閔亨洙之疏,有非常之過擧。臣自私語曰,亨洙之疏,有何激惱之言,而有此過中之擧,徐索其疏而見之,則不過自明之語耳。夫亨洙之頃年所遭極非常,使有職名,則一番辨暴,在所不已,新當館除,初爲辭疏,其欲悉陳悃愊,畢暴情實者,顧事理之當然,句語之間,雖有未摡於聖心者,從容賜批,誨之責之,固是大聖人容物之量,而今反威怒太遽,辭氣太過,半夜之間,押出都門,不少顧藉。臣於是,大有所憂歎不已者矣。臣誠死罪,聖意所存,亦豈全昧?此不過厭其惹鬧,欲鎭時象,而尤有大可悶者,殿下前後處分,若是者多,故論思之官,臺閣之臣,惴惴焉以言爲諱,俱不敢開口而說,此固非國家之福,而畢竟竝與自暴情實者,而使不得容其喙,不意聖明在上,而乃有如許景色。臣又伏見下藥院之批,罪儒臣之敎,不料非常之擧,轉轉至此,殿下若於燕閒之夕,少霽威怒,平心恕究,則亦必惕然反語,而不惜日月之更矣。臣雖無似,適忝言地,宜卽以一言,仰效匡救之忱,而神思昏瞀,末由構疏,今始仰陳,孤負職責多矣。伏願殿下,特恢聖量,批旨中過中句語,及三儒臣竄補之命,一竝收還,以光聖德,不勝萬幸云云。 ○獻納申晩疏曰,伏以臣之所被恩除,毋論館職與諫省,義在必辭,積犯逋慢,衅戾至重,誅殛宜加,而實荷聖慈孔仁,曲賜寬貸,畢竟例罷,罰不當罪。臣反顧惶蹙,不能以薄勘爲幸,縮伏省尤,汔玆未已,不意敍命幸頒,除旨又降,臣誠震駴懍惕,益無置身之所,夫淸朝耳目之列,何莫非緊重,而至若見職,地望責任,素稱榮選,有非滓穢如臣,所可僥冒,而一授再授,有若非臣則莫可者然,此已萬萬兢悚。又況當品納言,卽是階梯於瀛選,而所謂館錄,尙在未了之案,則臣之積久撕捱,定在於此耳。今何可以職名之乍改,而去就之可論乎?念臣向年一着,所望至大,身名爲僇,分作聖朝之棄物,念絶當世之榮官,息黥補劓,還臣本分,卽臣之區區素劃,而矧玆目下所叨,非比從前踐歷,本來踪地,又添別般情勢,則鐵限在前,進身無路,冥然頑然,一例違逋者,實由於廉義之萬不獲已,此豈臣樂爲而然哉?惟願聖明,察臣至懇,非出例讓,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罪,千萬至祝,臣之忝叨言地,已有年所,一未嘗開口論事,以效一日之責者,非謂聖德無闕,朝政無失而然也。誠以負罪至深,衷情莫白,不敢以官職自居,遇事泯默,汔至于今,其有負於職責,大矣。每自循省,只增愧恧,迺者三儒臣,或竄或補之命,出於千萬意慮之外,事在目前,不敢終默,不得不略附一言,惟聖明試垂察焉。竊伏念人主用罰之道,一或失中,則不但爲貽累於君德,終無以厭伏於人心,雖尋常責罰,必加審愼,務歸至當。況此三儒臣之一時迫逐於絶徼之外者,是何等擧措,而殿下之威怒遽震,不少留難,何也?噫,言事獲罪,尙非聖世之所宜有。況今閔亨洙之疏,不過以惡名在身,一未辨理,則乃於辭本之末,攙及前說,略加對辯,誠有所不容已者,雖其措語之間,有或不摡於聖心者,唯當舒究本情,從容開示,而反加不忍聞之嚴敎,威譴之命,有倍於前,是何聖衷之激惱,乃至於斯也。彼職在論思之列,略效匡救之忱者,固是職分之當然,有何聖心之可惡,而況且堂箚事體,亦自不輕,則不惟不賜採納,乃反過加摧折,辭敎迫截,黜補聯翩,彼儒臣者,固不足恤,所深惜者,乃聖上無前之過擧也。臣竊覸殿下近日處分,有乖物來順應之道,亶由疑阻激怒之致,無論事之當否,言之輕重,少或有拂於淵衷,則不復舒察隨處觸發,甚至喜怒太遽,擧措乖宜,非常之諭,前後相續,罔極之敎,容易下得,雖使群下當之者言之,其驚惶震薄,將無所容措,而在王言簡重之體,亦豈不有歉於辭不迫切之訓耶?傳之四方,駴惑莫大,垂諸史策,貽譏非細,以殿下之明聖,豈或放過於此。而祗緣涵養未盡,惟怒難制,每致辭氣失平,施厝欠當,非不欲調劑世道,而是非漸至於相混,非不欲寅協時象,而扶抑每歸於太偏,讜言由是而莫聞,士氣職此而益沮,以言爲戒,擧以容默爲事,縱或有言,終被譴責乃已。若此不已,則從今以往,雖有聖德之闕遺,朝政之得失,孰肯爲殿下開喙而進言,以觸天怒,自速顚沛而已哉?傳曰,人孰無過,改之爲貴,殿下若於事過之後,平心省察,加意點檢,則必有所翻然感惕,渙然開悟,將見日月之更,人皆仰之矣。今臣此言,非爲三儒臣地,實出於納吾君無過之義。伏願聖上,反復舒察,亟加悔悟,特寢三臣竄補之命,仍令收還前後備忘未安之敎,以光聖德,不勝萬幸云云。以李榕、申晩上疏,傳于鄭羽良曰,今日北面者則如此乎?還出給。 ○正言安相徽疏曰,伏以臣,前後論人,旣被無限凌藉,除命之下,實難冒沒承膺,猥上辭本,兼陳瞽說,未蒙恩遞,惶隕益深,而逐條賜答,辭旨溫諄,臣誠感激,固當竭蹶之不暇。第臣素有伏暑之症,每當暑月,殆無寧日,近添泄瀉,登溷無算,束帶供職,不能自力,縮伏叫苦,方切悚蹙之際,目見君父之過擧,不勝憂慨之忱,敢此伏枕呼倩,略申匡救之言。伏乞聖明,特恢反汗之量,以廣涵容之德焉。噫,國之置經幄,蓋使之隨事開陳,補導君德也。苟有所懷,則盡言不諱,乃其職責,而言有可取則取之,不可取則不取,雖或過激,不摡王心,輒示優容,俾盡啓沃之責,而未嘗摧折之迫逐之者,是乃列聖所以優待經幄之臣也。今此閔亨洙之疏,不過辭免之章,辨暴其難冒之義,而殿下不少恕諒,遽加威怒,投之絶徼,暮夜迫出,景色愁沮,處分嚴急,經幄之臣,陳箚請還,端出於眷眷憂愛之誠,非爲一亨洙之地,則以殿下涵養之工,庶有轉圜之美,而雷霆之怒,忽迅於俄頃之間。竝直玉署之臣,一時斥出,遠補絶塞,嚴敎遄降,罔非臣子所不忍聞者,豈意聖明之世,有此過中之擧耶?如臣庸陋,冒居言地,未曾極言竭論,粗效涓埃,孤負職責,愧懼實多,而耿耿之衷,唯在於納君無過,區區之誠,有望於不遠而復,不避鈇鉞之嚴,敢瀆靜攝之中,臣尤死罪。伏願聖明,虛心察納,收還三儒臣投畀斥補之命,以光聖德,仍治臣妄言瀆擾之罪,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傳于鄭羽良曰,政院,雖以事體捧入,而予則不知爲批答,閔亨洙必欲隨往耶?此疏還給。 ○奉朝賀閔鎭遠疏曰,伏以臣有子不敎,妄觸邦憲。敢曰在家不知,自分隨子同坐,昨伏見下藥院之敎,辭旨極嚴,臣驚遑震慄,五內失守,走伏金吾門外,恭俟嚴誅矣。不意聖度天大,使勿待命,臣歸伏私次,一倍懍惕,繼伏聞藥房入診時,聖敎截峻,威怒震疊,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大抵臣之罪狀,無非人臣之所不敢聞,國法之所不可容者,臣瞿然知罪,怵焉悚身,直欲卽日滅死,而不可得也。人臣負此罪名,無以自立於覆載之間。況敢偃息於京輦之下,而徑出都門,亦有所不敢者,謹此席藁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正臣罪,以伸王法,臣固死且自甘。儻殿下,猶不忍遽加以金木之誅,則亦望先許退歸田里,退省愆尤,不勝萬幸。臣無任瞻天仰聖,涕泣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養子不敎,古訓所在,卿聽面諭,子故犯之,予之痛慨,尤倍他人,至於頃者陳達之辭,未安之意,無他之敎,俱諭前席,此卿本來病痛,予何深非。卿若以此復尋鄕路,此不聽寡躬丁寧之飭,倉皇鶴髮於京鄕之間,於國於家,曰忠曰孝。噫,奉朝肅謝之時,面賜手詩,墨尙未乾,卿須體此奉府夫人,安心在京,上慰聖母在天之靈。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參判宋成明疏曰,伏以臣之一遞見職,其義較然,藥院撤罷之後,卽入辭單,實是廉隅之所不可已。三告旣徹,顒俟褫鞶之恩,不意聖敎特下,責臣以事體未安,諭臣bb以b廉義可伸。仍有給單特召之命,臣誠惶感震越,罔知攸措。念臣之引義求遞,不但事例之當然,抑有家庭已行之事,故區區苦心,必欲辭免乃已。仰惟不枉人志之聖念,必當俯垂鑑諒,曲遂微願,而顧乃降旨敦迫,迥出常格,今若怵畏嚴命,冒沒膺命,則臣身狼狽,固不足言,其在朝體,亦豈不苟簡之甚哉?昨隨天牌,進詣闕外,擬欲悉暴情懇,冀格聰聽,而寫疏未訖,闕門遽閉,進退兩難,未免違召,臣誠惶霣,冞增死罪,玆將已成之疏,仰瀆宸嚴之下。伏乞聖上,更加軫察,亟許改鐫臣職,以存古例,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給單特招之下。若是撕捱,事體未安,卿勿復辭,從速察職。 ○前司果尹東源疏曰,伏以臣瀝血陳懇,冀蒙恩許,伏承聖批,不賜遞改,謂臣過辭,催臣上來,臣誠徊徨踧踖,莫知措躬之所也。臣旣非高尙之士,物外之流,則初非有輕爵祿、守貧賤之志,特以朝廷所以處臣者非其實,故寧甘於溝瘠而不知變也。殿下於臣,亦旣下燭其實情實狀,特免臣冒入於法講。且於召對,不强其替讀,不復强以臺職之意,亦曾面賜恩諭,在臣雖極猥越,而殿下黜文務實之意,則庶有以仰見矣。臣誠欽仰感歎,而又竊自幸受知於聖明,涵濡乎物各付物之化,永作昭代之閑氓,無復有怵迫維谷之憂矣。今者銓部之檢擬,旣有乖於綜名核實之道,而殿下從而命之,又從而招徠之,決知其不堪,而誤恩至此。唯彌文是崇是長,此不幾於虛僞乎?循名遺實,本非治世規模,允爲今日極弊。而況今天心未豫,而災異頻警,荐歲大侵,人民流殍,倫紀斁絶,人類禽獸,王綱解紐,百隷怠傲,如是而國不危亡者幾希,雖使君臣上下,剗除一切文爲,一意誠實地做事功其於轉災爲祥,易危爲安,而迓續天命,則猶未可以一朝輕議,奈之何今日朝廷,旋旋若平常時猷爲,至如臣之庸愚下品,濫竽名器,不問虛實,不辨眞僞一授再授,視爲常事,遂令虛僞日滋,官爵屑越,是豈矯弊之政致治之道哉?漢宣帝雜伯之主也。猶能綜核名實,以致得人之盛,而漢業中興,殿下自視如何,而不少綜核,乃反如此,豈不招四方之譏議哉?臣之前後自暴,實出肝膈,而微誠未能孚徹於皇穹。殿下看作飾讓之例談,臣誠跼高蹐厚,抑鬱悶塞,不知所以處此也。臣旣無有承命之路,而母病不可以離違數日,身病亦不可以自力登途,致身司敗,亦末由矣。玆又萬不獲已,疾聲號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察臣無用之實狀,難强之私情,亟許退斥,以嚴公法,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記事官尹得徵、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崔龜慶、金壽煃入侍。徐命均進伏曰,昨日生涼,聖體,若何?寢睡,如何?上曰,無大段失睡,而困惱委薾則少差,而猶未夬也。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如前矣。命均曰,腹部之候,何如?上曰,少愈而餘氣尙在耳。尹淳曰,茶飮,於就寢時進御,則預煎而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上又曰,醫官入診。權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分昨沈而今不沈,右三分昨縮,今已伸矣。金應三曰,脈候左三分乍勝於昨日,右三分有力少伸矣。玄悌綱入診退伏曰,脈候在昨則左右皆弱矣,卽今皆勝矣。崔龜慶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昨則過沈微矣。卽今沈微之氣差勝,有調和之氣矣。金壽煃入診退伏曰,左脈沈微之氣差勝,右脈有和暢之氣。大抵脈度雖勝,而不至大段勝矣。上曰,他人用心則氣升,予用心則氣損,近來予精神少昏,脾胃弱,而方寸所傷之致耳。命均曰,自上有忍之道,則豈不內傷之深乎?命均又曰,中宮殿患候,數日來常症外,皆已得差,臣等不勝喜幸之心矣,而水剌,尙以水撓飯進御之,是悶矣。上曰,水撓水剌,常時常進矣。命均曰,內局藥材,有可駭者敢達矣。江原道所封進人蔘,比前品劣,前提調金在魯,曾以禁斷火耕之意陳達云,蓋産蔘之處,以火耕之故,漸至絶種,原營,收價各邑,出給蔘商,而民人無可採取處,自然價高,致有此弊,至於御供,則專以羅蔘捧用,而近來則體小品劣,聞前監司趙顯命之言,則慶州蔘田廢棄,蔘商輩貿來於關東及京中,而稱以羅蔘云,事極寒心矣。此後則更加申飭,別爲禁斷火耕,而必以上品極擇封進之意,分付兩道,何如?上曰,依爲之。提調尹淳曰,非但人蔘然也。地之所産之品,不如前,人之捧上之心,亦不如古。內局所捧各樣藥料,擧皆不好,雖以大王大妃殿日次劑入生脈散材料觀之,麥門冬色品甚劣,求之私局,則多有好品,此莫非初不擇封之致。此後則各種藥材,極擇封進之意,申飭諸道,何如?上曰,以靑大竹見之,近來體樣甚少,他可知也。在前則內票紙劑入人蔘,擧皆體大。今則御藥所用,不如前日,票紙劑入之品,麥門冬見東朝劑入之藥,果爲品劣,事當監司罷職,封進官拿處,而今番則姑爲斟酌,監司推考,封進官從重推考,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7月1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好人{{*|未肅拜}}。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未肅拜}}。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連爲進御,而諸節比昨益勝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症候漸益差安乎?宜令醫女入診矣,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差歇,茶飮進御,勿爲入診,內殿症候,今已差愈,勿爲直宿。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榟,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朴弼載未肅拜陳疏,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中宮殿患候平復,陳賀權停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羽良曰,頒赦百官加爲之。 ○又傳曰,日氣若此,今日行禮停。 ○政院啓曰,日氣若此,今日行禮停事,命下矣。今此陳賀,實出於志喜之擧,大小臣僚,亦旣咸簉,思效抃蹈之誠,而且旣行告廟之禮,則宣敎一節,次第當行,事體尤重,決不可以雨勢之如此,遽爾停止,而在前賀禮旣定之後,未有以雨雪而或停之例,姑觀雨勢,隨時擧行,恐合事宜,敢啓。傳曰,莫重展謁,雨勢若此,曾有停行之例,頃年未詳某賀,親臨陳賀之日,因雨勢,臨宣政承史先拜之時,以朝衣不潔,諸承旨求對請停,而雨勢旋止,故行之矣。今者日氣,異於其時,停止之命,烏可已乎?所請若此,問于大臣行之。 ○金浩啓曰,因本院啓辭,今日陳賀,問于大臣之事,命下矣。卽使禮曹郞廳,問于大臣,則諸大臣以爲雨勢已晴,依例行禮爲宜云,諸大臣之意如此,仍卽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雜犯死罪以下竝宥。 ○又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未承受推考傳旨一百二十五張,自本院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弘文提學宋寅明,卽爲牌招,赦句添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闕直,已至多日,校理趙尙命,修撰尹汲,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太廟展謁,只隔二日,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同副承旨魚有鳳在外,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 ○以訓鍊都監習陣頉單子,傳于鄭羽良曰,今觀單子,大將張鵬翼待命於金吾,勿待命事分付,習陣則於本日擧行。 ○尹陽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百官加下批政事,當爲取稟,而再昨承旨有闕政事,旣已取稟。不得更稟云矣,敢啓。傳曰,百官加下批,例當開政,不必更稟,政事爲之。 ○金浩啓曰,太廟展謁,只隔二日,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王若曰,齊體義重,悶坤候之少愆,勿藥喜深,幸天和之旋復。稽舊典而受賀,渙大號而推恩。眇玆寡躬,夙有良佐。資成資始,王化之本攸基,能儉能勤,宗事之重與共。迺者議藥之擧,遽在違豫之初。節是金火之交,蓋方深愼於六氣,症卽痘疹之種,非比偶感於一時。不欲煩外庭之憂,彌日靜攝,及至移內局之直,擧朝焦遑。惟斯疾,倍懼於盛年,幸乃瘳,旋奏於翌日。類果熟而蒂落,期日罔差,比熱退而涼生,天時是若。長樂朝見,重整翬翟之儀,高禖吉祥,竚親弓䪅之禱。玆由祖宗之垂隲,詎曰藥餌之奏功。陰功益彰,不替朝衣之規諫,協氣旁達,可驗年穀之豐穰。慶旣關於宗祊,寧緩秪告,歡實均於朝野,宜推覃恩。非敢忽豐享豫大之嫌,所以答上下慶祝之意。齊家治國,用推一視之仁,蕩垢滌瑕,爰擧肆赦之典。自本月十八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魘魅蠱毒、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强竊盜外,雜犯死罪以下,徒流付處安置充軍,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gg決定g、未決正gg未決定g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戲,八方咸歸於慈化,霈澤旁流,萬品同囿於太和,疵癘乃去。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弘文提學宋寅明製進。 ○鄭羽良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服制,右承旨金浩進。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李箕獻呈狀內,矣身,得病數朔,日益添重,以此病情,萬無自力赴任之期,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果重,則當此科試迫頭之日,不可等待其差復,慶尙都事李箕獻,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兵曹移文,則正郞禹世準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奉常寺牒呈,則主簿卓佑漢,宗廟秋享大祭祭物封進,有不能檢察之失云,汰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利城前縣監金守經,遞付京職事,命下矣。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稟。傳曰,知道。以洪好人、李聖龍爲承旨,金宗台爲持平,朴師益爲知敦寧,洪鉉輔爲同義禁,兪㝡基爲副校理,尹彙貞爲修撰,金尙翼爲副修撰,李著爲軍資正,宋秀衡爲掌樂正,鄭壽期爲工曹參判,尹得徵爲典籍,金浹爲春川府使,鄭壽岡爲西部主簿,金{{?|⿰禾道}}爲兵曹正郞。百官加下批,錦城君朴師益,咸寧君朴纘新,彦城君金重萬,遞付京職事承傳。副司直尹淳今降崇祿,前都承旨趙錫命今降嘉義,以上加資還收事承傳。左承旨洪好人,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聖龍,右副承旨金浩,同副承旨鄭羽良。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服制,參知李匡輔病,右承旨金浩進。啓曰,新除授慶尙左水使柳東茂戶奴呈狀內上典,猥蒙天恩,除拜本職,分義所在,唯當竭蹶趨赴。而本以獨身,偏母今年七十一歲,揆以情理,決難遠離,斯速啓遞云,母年已逾七十,且無兄弟,則孝理之下,有難强令赴任,今姑改遞,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慶尙左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朴乃貞爲副摠管,張泰紹爲訓鍊都正,朴健爲五衛將,金亨魯爲訓鍊副正,沈洸爲中樞都事,趙元錫爲宣傳官,李世澄爲忠壯將,朴受和爲景福宮假衛將,安構、金夏錫、金壽煃爲僉知,郭庶績、吳重周爲同知,楊憲益爲蝟島僉使,安宗大爲安興僉使,李義翼爲慶尙左水使。百官加下批,副護軍趙明翼、魚有鳳、金守經、崔德齡、金壽煃,副司直沈䥃,副司果李喆輔、朴致隆、李聖海、朴聖源。 ○注書尹得徵遷轉,代以權瑞東爲假注書。 ○尹陽來,以吏曹言啓曰,在前頒赦時,例有別歲抄之事,今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例書入。 ○又以吏曹言啓曰,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准期不敍,災傷罷黜褒貶居中、居下竝書入乎?敢稟。傳曰,此則勿爲書入。 ○又以吏曹言啓曰,在前別歲抄時,以還上虛錄,被論蒙放,永勿除職之類,過五年後,稟旨書入事,曾有成命,今亦書入乎?敢稟。傳曰,此則勿爲書入。 ○金浩,以內醫員官員言,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醫吳重卨有頉,代醫人李廷德,以術業精詳見稱,以此人啓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任,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備邊司言啓曰,嶺南煮鹽處所,方以蔚山、金海兩邑爲定。而秋節已屆,始役緊急,金海府使李馨遠居下之代,有難等待都政,令該曹別爲極擇,後日政差出,仍卽催促下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濟州前牧使李守身原情公事,除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御史封進不法文書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及玉堂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7月1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式暇}}。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五更,月暈回土星。 ○下直,咸安郡守柳升鉉,長興縣監兪胄基,丹陽郡守許沃。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朴弼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能麽兒堂上,能麽兒郞廳久勤講坐起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陰雨支離,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已盡於昨日,諸節,更復何如?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一向差安,而更無往來之餘症乎?令醫女入診詳察,宜當。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差歇,茶飮進御,內殿症候,差愈後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自昨,微有感冒之候云,臣等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柴胡香薷飮,加羌活一錢,連進三貼,以爲解感淸熱之地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兵曹歲抄單子,傳于鄭羽良曰,兩銓歲抄中點下外,竝蕩滌,吏曹草記二張中,褒貶居中、居下者,雖下,勿爲書入之批,中下宜有間隔,京外居中者,京司居下者,竝蕩滌。 ○以太廟展謁儀註,傳于李聖龍曰,軒架鼓吹還宮時,陳而不作磨鍊以入,過秋分復繕後,依例擧行。 ○金浩,以禮曹言啓曰,今以中宮殿患候平復之慶,旣告宗社,仍行頒敎,陳賀之禮,則設科取人。自是次第應行之事,故取考前例,則辛卯、戊戌年,中宮殿平復後,設行庭試矣。今亦依此例,以庭試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七間許,因雨頹落,左右傍近,亦多傾圮,改築之處,至於九間許。當爲改築,而所入石塊,無他取用處,從便近鞍峴下三星堂近處,今月二十日爲始,浮石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兵曹言啓曰,將鬼薦取才坐起時,都摠府郞廳入直之外,例以差備官全數進參,而今日坐起,當爲進參者,只是二員云,而其中一員,亦於開坐之後,久不來待。故捉囚下吏,累次催促,終不進來,以致差備之不能分排,其爲風習,誠極怠慢,事體所在,不可置之,當該郞廳汰去,以懲日後,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洪好人疏曰,伏以坤候違豫,遄臻康復,臣民慶幸,曷有其極?臣於春末,見叨是職,病難供劇,陳疏獲遞,曾未數旬,再辱恩命。而床席危喘,無計蠢動,輒復控籲,旋蒙遞解,得以專意調將,獲尋生路,恩山德海,天地莫量,非臣隕結,所可仰報。而有除輒辭,跡涉慢蹇,悚蹙之忱,久而冞切,卽於意外,除旨又降,天牌儼臨,嚴畏分義,不得不承詣禁扃之外。而第臣,昨以軍銜,進參賀班,罷歸之際,纔出闕門,自狹路,方向大路,人馬雜踏之中,不知大臣前導之已過前路,矇然前進,未卽隱避,傔人方在被拘中,揆以公體私義,決不可冒沒出肅,玆敢陳章退歸。伏乞聖明,亟命遞罷臣職名,以嚴朝體,以安賤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體所在,勢難察任許遞。 ○奉朝賀崔奎瑞疏曰,伏以臣,蟄在窮島,晩而始伏聞中宮殿下有違豫之候,症係痘疹之類,且設議藥之廳,臣身在遠外,尤不勝區區憂慮。旋又伏承快收勿藥之喜,乃有稱慶之擧,臣民歡忭之忱,寧可以紙墨形言?臣自正月落傷之後,至今四肢,不能自運,神氣日益耗昏,無復生人之理,初旣不得進參於候班。今此號嵩之禮,又無計自力致身,跧伏私室,只俟罪譴。伏乞聖明,亟命有司,使之重勘,以勵群工,且安私分,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見卿多年,思卿冞切,篤老未赴,業亦知矣,卿何不安?卿其安心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尹吳光運疏曰,伏以神明保佑,坤候康復,臣民舞蹈,容有其極。如臣情勢,不容尙帶職名,而一日二日,瘝曠至此,雖悶縮滋甚。抑煩瀆是懼,不敢復爲疏籲之計,而所恃者,惟有長單之徹爾,喉司不諒,一味退却。噫,出納惟允之地,苟能較量人情勢,則衆所共知必遞之義,孰有急於臣者,而見阻如此,自愧誠意,不能見孚於同朝也。至若藥院移設之辰,冒沒而趨候班,大庭陳賀之朝,淟涊而齒群抃,雖出義分之不獲已,而揆諸廉隅,則放倒盡矣。又於此際,父病添加,症勢沈毒,臣精爽失守,五內煼灼,惟是卸解職名之時,乃是專意省救之日,臣旣曲避其恃恩干冒之嫌,而自阻於仁覆孝理之下哉?玆敢冒萬死疾聲而呼籲,惟聖明,少垂憫察焉。臣父今年七十三矣。老人精力,月異歲變,入夏以來,寧日常少。近又重得暑感,委頓床席,臣有一弟,而經歲抱濱死之疾,臣有弱子而少年昧醫藥之理,臣若頃刻離側,則不惟扶護之乖意。抑亦療治之失道,烏鳥私情,寧不矜惻?顧臣所帶兩任,俱是獄訟重地,曠官滯務,爲罪已大,而伏況太廟動駕,只隔兩日,京兆有導駕緊任,而首僚則赴於陣上,以臣情理,萬無離捨病父,趨造班行之望。若不早時變通,則臣身之獲罪,固不足恤,而臨時窘急,事體之虧損,當復如何?伏惟殿下,天地至仁,無物不遂,日月至明,無微不照。又於接待臣僚之時,惟以誠實爲務,不以虛文假借,伏望察臣危苦之辭,諒臣煎迫之情,本兼兩任,卽許鐫改,使得救護父病,少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情理事勢若此,本職今姑許遞焉。 ○行判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坤殿違豫之候,遄復天和,一域之內,歡忭攸均,垂死老臣,病在床席,前後起居之儀,一不得進參,大庭嵩呼之班,百僚咸造,而又末由自力致身,禮廢情缺,惶霣在中。念臣癃賤疲瘁,已無餘地,而暑潦三庚,一味昏憒,外雖具形骸,內實迫鬼事,神氣凡百,殆非陽界人貌樣,平生受恩,河海莫量,而無他才術,可以仰酬其萬一,筋力如可自勉,則惟以恪謹奔走爲禮,如其不能,引經告休。上以贊聖朝風勵之政,下以從先臣夙昔之戒,卽臣素所耿結,而今則衰病已極,而跡謝班聯矣。鍾漏旣盡,而名在朝籍矣。中夜思惟,慙負私心,玆敢略陳短箚,仰請闕禮之罪。伏乞聖慈,亟命鐫遞臣本兼諸任,仍治臣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衰老之年,所患若此,深用念焉。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益加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副司直李箕鎭疏曰,伏以壼候遄復,慶禮斯擧,百僚蹈抃,萬姓歡欣,臣以禍釁餘喘,病伏窮山,一息徒存,萬念俱灰。而只爲誠深戀闕,情急承候,水陸間關,匍匐上來,及至江郊已後,庭班自列之章,亦阻登徹,泯默俟譴,悚蹙冞切。且臣所患風痺之症,越添於累日行役之餘,手足頑麻,幾廢運用,精神迷瞀,殆無省覺,胃氣傷暑,對食輒嘔,少有呑嚼,便成噎逆,胸膈痞痛,肚腹絞急,吐瀉無算,頃刻垂絶,僵仆旅舍,跬步莫運,咫尺城闕,致身無路,禮缺呼嵩,迹近昧分,罪上添罪,有死而已。仍念臣,人雖卑微,無足比數,嘗從大夫之後,有異匹庶之賤,而不幸身嬰奇疾,危在朝夕,進旣無以陳力而就列,退又不能守分而畢命,終至顚沛道路,作一枉死之骨,則不惟在臣爲難畸之恨,實恐累聖化而羞當世,大矣。臣於負席昏涔之中,一念及此,未暇顧他,玆敢略控短疏,冒暴哀懇,舁載歸舟,還尋鄕路,回瞻象魏,未忍便訣,臨發怵惕,有隕如瀉。伏乞聖慈,諒臣苦忱,命削臣姓名於朝籍,俾得安意就盡,仍治臣廢禮徑歸之罪,爲他人戒,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奉朝賀閔鎭遠疏曰,伏以臣,負罪未勘,惶蹙罔措,冒上一疏,乞伏刑章,而伏承聖批,辭旨優渥,旣恕其罪,又勉其留,丁寧懇惻,有若慈父之詔迷子,臣稽首祗奉,自不覺感淚之被面也。昨伏聞以坤候平復,百僚稱慶,臣雖休退,朝賀其職,而惟是自知臣罪,終不可倖逭,雖蒙聖主之仁恕,臣何敢自同平人,肆然出入於班行乎?反覆思惟,終不敢冒進,負累之中,又添闕禮之罪。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臣前後負犯,以礪群工,公私幸甚,仍竊伏念臣之罪,大矣。徒欲有懷必達,以效臣子之職,而言多不中於理,誠又不孚於上。殿下之委曲誨諭,指示保全之道者,非止一再,而愚迷之性,終不能覺悟,靜言思之,罔非臣罪。玆者臣之迷息,妄陳一疏,重觸天威,而凡聖心之平日所嘗知臣罪而容覆之者,縷縷開說於筵席之上,臣之從前負犯,始乃彰著無餘,臣之感泣頌祝,當復如何?而退省前愆,只自拊心而崩隕也。論臣之罪,雖萬被誅戮,不足以自續,而席藁數日,尙無處分,是蓋殿下孝悌之德,卓冠百王。回瞻明陵,有所不忍,而國法至重,朝綱至嚴,自古安有如臣罪名,而得免於典刑者哉?殿下縱不欲遽加以重辟,亦宜亟先黜退都門之外,以爲自訟之地。亦安有如臣罪名,而晏然仍處於京輦之下者哉?儻殿下,許丐性命,退伏田野,將老飮啄,以終餘年,則玆豈非殿下追孝明陵,保全戚屬之大德至惠也哉?情悃崩迫,言不知裁,惟殿下留神審量,恕其僭而許其願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噫,前者之批,本非慰藉,卿何過嫌,卿其安心,亦勿引咎,須遵前旨,以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鄭履儉,記事官宋敎明、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爾柱等入侍。徐命均曰,大雨暴注,蒸鬱益甚,此時聖體,若何?上曰,比向來頗有所勝矣。命均曰,茶飮已盡進御乎?上曰,進御矣。命均曰,寢睡水剌等節,近復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命均曰,腹部之候,今則快安乎?上曰,更不發作矣。命均曰,向者雨下之後,微有涼意,其時自上,以風氣不佳,每於別儲廂引接矣。近日則連御此所,伏未知今則無厭風之意而然乎?上曰,此亦勝於向來矣。命均曰,使諸醫,診察脈度後,議定當進之劑,宜矣。上曰,諸症頗愈,更何服藥。茶飮姑爲停止,差待丸藥之畢劑,進御爲計,只令首醫診察,可也。聖徵診脈曰,左右脈度調匀和暢矣。應三診脈曰,左三部已得調匀,右三部亦調匀不滑,不似向來矣。命均曰,茶飮姑停與否,諸醫各陳所見可矣。聖徵曰,應三、起鵬則以爲,暑熱不退,姑停茶飮爲宜云。壽煃、爾柱則以爲,茶飮能治濕痰,一二貼加進爲宜云。小臣賤慮,則以卽今聖候論之,苦口湯劑,不必加進,而若或添劇如去年,則湯劑必當多進,其在預防之道,允合加進數貼矣。當此暑濕用事之時,且有本來受傷之節,元氣有時不足,此非腎經受病而然也。或虛或弱,專由於思慮過度,脾胃不和之致。醫書曰,憂愁思慮,易耗心神,今此蔘蓮茶之屬,有補於心脾,必須加進而後,可無後憂,茶飮雖或停止,議定他藥似宜矣。且雖加進數貼,茶飮,必無蔘過有害之慮,而進御茶飮之後,脈度大有所勝,故賤慮如此矣。上曰,今番所進蔘蓮茶,所入蔘料,已至九錢,加進二貼,豈必有害,雖不加進,亦豈有損?症候增歇,本不係於數貼茶飮,而長進湯藥,其亦難矣。姑觀數日,或加進茶飮,或議他藥,可也。淳曰,聖敎至當矣。近來湯劑進御,殆無已時,藥灌腸胃,其力不猛,或當緊切之時,則責效尤難,丸劑則非不苦口,而猶不如湯劑之,甚矣。上曰,其言是矣。向者症候,不至大段,而遽進蟠蔥散,誠恐日後,見效不速矣。命均曰,事理則然,而症候有加後進劑,則多進而少效,不可無預防之道矣。上曰,今雖加進數貼,不足之候,豈能去根乎?淳曰,聖徵私言於小臣曰,聖候思慮太過,脾胃受傷,故每用升陽補中之劑,而又有上氣之候,不宜專用升補之劑,扶脾湯,最是當劑云。此藥,入龍眼肉及人蔘,儘是良劑,而日候如此,湯劑不宜多進,丸劑且當匪久劑進,故姑未仰稟矣。上曰,如此之藥,正宜多進責效,不可五六貼而止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中宮殿諸症候,承已頗有所勝,而頻有感氣云,憂猶未已矣。上曰,平時亦然矣。命均曰,陳賀之日,雨下不已,群情甚悶矣,臨時開霽可幸。上曰,今番事,終涉豫大,且雨難行禮,故其時有停止之敎矣。命均曰,豐享豫大之事,固宜戒愼,而今番則旣已告廟,何可停廢賀禮乎?上曰,向年冬至受賀時,承史已行拜禮之後,以雨下有停止之議,旋卽開霽故行之矣。今番之以雨停禮,有何所傷乎?命均曰,今日,卽十九日也。太廟展謁,只隔一日,而聖體猶不如常,雨意又如此,再明開霽未易,差退日字,好矣。上曰,今日雖有雨意,再明豈不開霽乎?昨日之雨,害稼必多,斯可慮也。命均曰,二十四日亦吉云,數日退行,似無所妨矣。上曰,展謁,異於大享,動駕臨時若雨下,則可以變通,而時刻則早定,宜矣。命均曰,儀曹定以巳時,故以卯時改定之意,分付矣。命均曰,潦水將收,正宜煮鹽,頃者以金海、蔚山等地可合伐木處,發遣備局郞廳,與監營、水營軍官眼同定界之意節目,啓下矣。備局郞下送之意,敢達。上曰,唯。命均曰,湖南鹽盆可設處,及不合船材木有處則摘奸備郞,纔已還來矣。上曰,備郞誰也。命均曰,權世聃矣。上曰,解得此等事乎?命均曰,自前往來湖南,且能諳練此等事,故下送矣。詳細周覽,圖形以來,而可合處多矣。卽今可以始役節目,使其主管堂上宋寅明、朴文秀,酌量成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春川府使尹東衡,以陳賀箋文未及封進事罷黜矣。事體所在,固不可置之,而本邑之數遞可慮矣。上曰,昨日旣已蕩滌,春川府使尹東衡,勿遞仍任,可也。{{*|榻前下敎}}命均曰,臣方待罪太僕提調,故敢達。北道所送木花,自太僕,歲送六千斤,中間加送二千斤,合爲八千斤,未知此例,昉於何時,而蓋太僕,有歲入木花故也。上年太僕所入木花,太不實,請令戶曹加送不足之數。其時小臣,未詳本寺事勢,且慮戶曹之不得辦備,請自本寺備送,則本寺終無辦出之勢,竟自戶曹,加貿入送,而有後勿爲例之命矣。壬子年沿海被災尤甚,太僕所入木花,只是四千八百斤也。自前入送北道之後,猶有所餘分作堂、郞丘價矣。今則北道應送之數,亦如是不足,而本寺形勢,萬分切迫,實無貿得充數之道。今依當初所送之數,減其二千斤,只送六千斤,而六千斤內,不足者一千二百斤,則自戶曹備送之意,分付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國家之置三司,事體重矣。三司疏,無批還給,殊非待三司之道,若非干連大罪者,則言雖不是,誨責之,可也。優容之,亦可也。何可不批還却,以啓後弊乎?上曰,不然。耳目經幄之任,非不重也,而今之所謂耳目經幄,非予之耳目經幄,乃時象之耳目經幄也。其不正之疏章,無批何妨。十九日下敎之後,亨洙敢爲此無狀之言,其所荐棘,亦云輕勘,爲臣子者,何敢萌營救之心,而至於趙尙命,尤豈非不緊之甚也。今世之人,昏蔽已甚,一朝豁然,快滌其心腸,固未易焉。故或不無內實不快,而外爲佯好者,此則固不足深責,然罪惡如亨洙,而猶欲强而救之者何也?彼甘心營護者,不忠也,强而救之者,不誠也,不忠不誠之言,何以批爲?亨洙以予爲愛惜李奉朝賀,曲貸景廟違豫時不謹之罪,此何言也?設使予素重李奉朝賀,豈有更重於父兄者乎?此非誣大臣也,反所以誣寡躬也。豈不痛哉?戊申前後,亦有異焉,而至今言者,必皆托以辨誣,其所可辨者何誣,適足以疑惑人心也。命均曰,天下事,未有外於人情天理者也,而今彼所言如此,豈非人情天理之外也。上曰,予不幸,而當此怪駭世界,前後所爲,有關後弊者多矣。若其荒淫好逸者,不欲聽理萬機,而閉閤安臥,則是由我而啓之也。剛愎自聖者,意在脅制群臣,而却藥不食,則是由我而啓之也。惡其逆耳,而三司疏章,不批還却,則是亦由我而啓之也。予非不念此,而猶且爲之者,實出於萬不獲已也,豈樂爲哉?然若欲批答,則將逐日補外,逐日竄黜,使朝廷之上,一如舊日樣子而後已,寧有是哉?皇兄二字,自古所有之文字,而予未嘗引用,今番始用之矣。彼無狀之一亨洙,人何愛惜之深也,又何難棄之甚也?以古道言之,若有如亨洙之子弟,則爲其父兄者,亦將縛納矣。今則與亨洙,不干不當之人,亦莫不曲意扶護,豈不大可異乎?此所謂不忠不誠之人,爲人臣而不忠不誠者,將焉用哉?向者,鄭羽良爲薇垣長時,有事不誠實之語,其言誠是矣。命均曰,聖上每因此等事,過動聲氣,恐有妨於保養之道,臣等以是爲悶矣。上曰,無批還下者,正所以不欲動其聲氣也。今日在廷而爲時象甘心者,非予之臣子也。故近來上疏,初不開皮封而還下者多矣。彼以上前開坼書納者,豈不愚乎?淳曰,如此日長之時,兩時水剌外,亦無所進乎?上曰,日熱時,則尤無所進矣。淳曰,水剌所進之數,爲幾合乎?上曰,食治勝時所進,爲數三大匙矣。淳曰,然則兩時所進,通計不過四五合,可謂至少矣。然中氣虛而後多食,故享年之人,飮食不多,水剌之少進,顧無所妨矣。命均曰,不能多食而享壽者多,蓋其所食雖少,能甘食則好矣。上曰,予則非但不能多進,亦不能善喫矣。淳曰,朝夕水剌之外,無他所進,則虛乏之時,何以鎭定乎?上曰,少時則元無虛乏之事矣。近年以來,間或有虛乏之時,略進米飮之屬,以鎭之矣。淳曰,自上,元無偏嗜之物乎?上曰,不但無偏嗜者,亦有全不得進御之物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2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式暇}}。左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右承旨李聖龍{{*|坐直}}。左副承旨金浩{{*|坐}}。右副承旨鄭羽良{{*|坐直}}。同副承旨金龍慶{{*|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四更,月暈。 ○下直,古阜郡守李徽曾。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朴弼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陳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仍爲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徵休,以禁軍別將軍兵等操鍊事,露梁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停止之後,諸節一向差歇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微感之候,湯劑進御後,其有和解之效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益愈,內殿症候,已言于醫女矣,勿爲逐日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浩啓曰,同副承旨鄭羽良,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今此太廟展謁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承旨洪尙賓,以奉朝賀李光佐偕來,今方在外,在前如此之時,有偕來承旨,姑令入參之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來進參。 ○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出使,代以鄭基安爲假注書。 ○李聖龍啓曰,事變假注書鄭基安,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禁府放未放單子,傳于鄭羽良曰,放未放單子中稟者,竝爲仍事,分付。 ○金浩啓曰,明日太廟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承旨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聖龍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極爲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太廟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當以九員分差,而禁府都事十員內一員,本府入直都事韓德一,以罪人閔亨洙栫棘事,咸鏡道甲山地出去,無以備員。都事韓德一,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左副承旨李聖龍進。兵批,判書尹游禁衛營習陣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安重弼服制,參知李匡輔受由,左副承旨李聖龍進。 ○吏批,以金龍慶爲同副承旨,沈宅賢爲判敦寧,李宗城爲戶曹參議,朴乃貞爲右尹,宋秀衡爲司諫,鄭亨復爲校理,趙明謙爲副校理,宋徵啓爲修撰,南泰慶爲司僕正,崔雲龍爲直講,鄭輯寧爲奉常主簿,鄭檝爲通津府使,閔堦爲慶尙都事,申宅夏爲慶尙左道京試官,宋徵啓爲平安南道京試官,沈䥃爲忠淸左道京試官,朴弼均爲全羅左道京試官,禁府都事韓德一,司饔奉事申致重相換,春川府使尹東衡仍任事承傳。花川君金浹,齊平君㰒,行花平副令橃,行蓮恩令桴,行韓陽令楹,呂平副守燧gg海豐副守燧g,原春副守梔,齊昌令㯙,完昌令柲,唐城令楗,永膺令炘,花原副令樺,已上敍用事承傳。 ○兵批啓曰,閑良白重采,以賊人捕捉之功,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兵批,副護軍吳光運、柳儼、李玄輔、李宗城、申致雲、李榕、鄭壽松、金潝、李匡世、李希夏、金次俊、全繼俊,僉知金尙欽,副司直沈宅賢、趙錫命、洪好人、洪聖輔。 ○鄭羽良啓曰,明日太廟擧動時,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以同副承旨金龍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動駕隔宵,不當撕捱,只推待明朝牌招。 ○以副校理趙明謙,修撰宋徵啓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新除授弘文館校理鄭亨復,時在京畿果川地云,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昨日藥房入診時,太廟展謁,有當觀雨勢差退之敎矣。卽今雨意如此,夜來開霽有未可必,而設或少晴,蒸鬱陰濕,日氣甚不佳,玉候靜攝之餘,冒犯動駕,決非愼重之道,依昨日下敎,姑爲停止,實合事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惶恐敢啓。傳曰,雨勢旣止,何必退行。 ○金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宗廟擧動時,本府堂上,不可不備員。一員未差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儆爲副摠管。 ○鄭羽良,以吏曹言啓曰,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本監,以曆法相左處釐正事,上年冬至使行,監官安重泰入送矣。到北京,得見欽天監官善算者,何國勳,辛勤講論,盡曉前日算法之未透處。以私財,購得七政四餘《萬年曆》三冊,時憲新法五更中星記一冊,二十四氣昏曉中星記一冊,日月《交食稿》本各一冊,及西洋國所造晝夜測時日月圭一坐而來,此皆曆象最緊用,而前所未得者也。同日月圭段,儀器中簡要可觀,而夜中測時,我國所無,故另爲封進,以備睿覽,而前後監官金尙範、許遠、李世澄等,以官銀,貿來曆法,皆蒙加資之典。今此安重泰,學得算法,捐私財購書,尤爲可尙,不可無激勸之典,令該曹考例論賞事,命下矣。取考前例,則觀象監前後北京入去,監官金尙範等三人,以官銀貿來曆法,皆蒙加資,而今此安重泰捐私財學得算法,貿來許多曆家緊要者,尤爲可尙。似當依金尙範等例,施以加資之典,而事係恩賞,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加資。 ○鄭羽良,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應鱗手本,則時囚罪人金應福,痛風添劇,臂脚全不運用。且得關格症,大小便不通,腹部脹滿,喘急特甚,雜用藥物,少無其效,食飮全廢,氣息奄奄,頃刻之間,若將隕絶云,在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判尹張鵬翼疏曰,伏以臣,爲臣不忠,奉職無狀,神人共憤之兇賊,尙未捕得,輿情久鬱,公議斯激,拿處之劾,峻發於臺席,夙宵悚悶之餘,一倍驚怖罔措。走伏淸室,恭俟大何,聖度天大,曲加涵貸,靳許臺請,薄施問備,繼有勿待命之敎,臣且感且惶,尤不知置身之所也。噫嘻,此賊,何等凶悖,苟非禍心相連者,莫不欲卽時捉得,節解臠食,而臣秉彝之天,旣同恒人,受恩圖報之心,亦自不後,則豈與此賊,有戴天俱生之心,而玩愒時日,慢伺緩捕,一任其潛匿息偃也哉?只緣臣,智慮淺短,發摘無能,多般詗察,徒歸虛文,前後飭敎,未免辜負。不忠無狀之罪,臣猶自知,公朝司直之論,安得不然?席藁數日,反覆循省,一則臣罪,二則臣罪,揆諸邦憲,自有常律,何敢以恩敍薄勘,謂已處分,而晏然仍據於職次哉?昔隋之蘇威,兼領五職,不爲辭免,則御史梁毗,劾之以安蘩戀劇,夫蘇威雖兼衆職,未有不勝任之誚,而當時被劾,猶尙如此。今臣,人慙前脩,身摠衆務,初不力辭,罪在僨事,而尙且不自知戒,仍因蹲冒,則本罪之外,又添戀劇之罪。臣雖無恥,決不忍爲此,訓局習操,事務各異,迫於嚴命,雖不得不奉行,而至若捕廳,則臺斥旣出於不能盡職矣。亦安有溺職遭劾,而冒兼其任之理也?況且捕將,其任本非漫職,而至於今日,則較前尤別,譏捕凶賊之外,方有合坐訊囚之擧,責重事緊,不可一日曠廢,臣情地,雖無復出參訊之勢,罪囚稽鞫。亦臣之罪,日昨賀儀,實臣民莫大歡慶,而臣獨負釁,竟阻呼嵩之列,情禮虧缺,尤增死罪,玆敢瀝血陳懇,仰請重譴。伏乞聖慈,亟命下臣司敗,以正不盡職之罪,以謝忠憤者之心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事體所請業已量處,今者引嫌,不亦過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靈城君朴文秀疏曰,伏以臣,不幸五六年來,累被凶誣,皆嶺南事也。此實非人所忍聞者,臣則冥頑不滅,抱冤含痛,至于今視息於天地間者,誠苟且耳。雖曲蒙日月之明,昭燭無餘,臣獨至冤根着,拔去不得,或於靜時閑處,念及於此,心忽悲而淚橫落,宜欲痛哭呼蒼而不可得也。向來權{{!|𥛚|⿰礻啇}}之言,初不明指某事,泛以嶺南事三字,爲臣枳案。臣竊自念四載嶺南,幸無以他事,得罪於朝家,而惟是數三誣告之變,爲臣終身之痛冤,則忽聞嶺南事三字,安得以{{!|𥛚|⿰礻啇}}之言,謂不復出於此耶?{{!|𥛚|⿰礻啇}}若於湖伯問擬時,果如筵席所陳,謂臣以按藩時,無治績,監賑時,息漁色,臣亦差有知覺,只當自訟自慙,以俟公議之不暇,何敢疏辨爲哉?其所以疏辨者,實不知{{!|𥛚|⿰礻啇}}之意,果在於此也。然臣疏甚短,疏語甚略,初無忿懥之事,寧有訐訴之嫌?噫,忿懥,人所難免,而至於訐訴,此細人事,臣之生於家四十三年,立於朝十一年,顧其位,亦已忝宰列矣。臣雖無狀,於家於朝,毋論親疎愛憎,未嘗以毫髮彷彿於此等題目者加之,而臣忽得此於今日,如衣冠而坐塗炭,只自愧赧欲死而已,更何言哉?早欲乞解所管之任,少遂杜門省愆之計,而實無面對人,實無辭告君,縮伏愧悚,延至于今。而且以未卽修納史草,自速置對,旋蒙恩宥,適値坤候違豫而遄復,臣民焦憂而旋慶,臣則情地益蹙,腫症益苦,初雖趨於候班,竟獨阻於賀庭,臣罪固已大矣。而臣之尤有所萬萬惶悚者,有諸史官就公廳書納史草之命,臣旣有自前負職之罪,卽當先他人奉行,少贖其稽慢之誅,而顧臣頷腫,浮高頗低,刺痛頗止,比之昨冬,不無所減,時或出入,以試筋力。而第腫穴,內外相通,且附骨,隱着穴下,少屈首寫字,則必有氣牽亘,爲痛滋甚,醫言以此病,作書役,必有大添之慮云。臣用是爲憂,姑未承命,罪固當嚴誅。而第此腫未差之前,決難親自繕寫之狀,旣爲通朝之所共知,庶或聖明之所俯燭,而然臣此後慢蹇之罪,又將不知至於何極矣。臣之惶隕所迫,尤如何哉?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情病之俱苦,遞臣所管之諸任,且勘臣違命闕禮之罪,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過嫌,修史待差爲可,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開城留守李德壽疏曰,伏以臣,有罪倖逭,屛蟄踰年,迹旣與世而相違,病又隨年而漸增,分宜自廢,理絶陳力,乃者水曹亞席之除,已出望外。及今舊都居留之命,尤非所料,以惶以感,不省所措。念臣向來所遭,何等罪名,齗齗之論,迄不相捨,昏謬不察,臣固有之,乃其罪之大者,尤在於愚不自量,冒居淸要,每自循省,爲愧爲恐。雖今咋指,其可及乎?卽今所叨,與前雖稍有間,而繭絲保障,責亦重矣。以臣疎才貞疾,固無一分稱塞之望,而論其情勢,又何敢唐突輒居於遴選之重任哉?伏乞聖明,亟先遞臣新授職名,仍命永刊仕籍,俾臣得以退守本分,以沒餘齒,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何嫌往事,豈辭居留?其勿辭焉,宜速往赴。 ○大司諫金尙奎疏曰,伏以聖候方在靜攝,藥院連請診候,而太廟祗謁,只隔一宵,尙未有差退之擧。想惟孝思出天,未暇自顧於玉體之調將,而目今秋節雖屆,日熱猶熾,重以昨今以來,霧氣甚不佳,當此老炎,其添傷必至,而一邊議藥,一邊動駕,群情之憂慮,曷有其極?況且時癘之氣,猶未收淨,扈從百官,雖曰十分齋潔,亦安知無方在薰染者,而今日保護之地,不能力寢,何耶?此雖出於前已請退,不敢復爭之致,而旬日退行,恐合於大聖人愼疾之道。伏願聖明,亟許察納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者所陳,雖由其誠,氣候差勝,何忍更退焉? ○左尹申光夏疏曰,伏以臣,卽伏見臺疏,則以掛書賊未卽譏捕,至請前後捕將拿處,臣於是,竊不勝驚惶悚縮之至。夫湖南掛書,實是前古所無之變,凡爲臣子者,孰不欲期於必捕?食肉寢皮,而多般設譏,尙未斯得,則臣之溺職之罪,著矣。豈可以待罪本職之屬耳,有所自解也哉?臺疏請罪,極其嚴截,而聖度天大,罰止例勘,臣尤不任惶霣悚懍,不知所以自措。玆敢冒死陳章,仰請譴何,伏乞聖明,亟命遞罷臣職,仍治臣罪,以爲不職者之戒,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過事體,其何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7月2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右副承旨金浩{{*|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回土星。 ○大駕,宗廟展謁擧動。 ○金浩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又啓曰,日勢如此,雨具取稟。傳曰,爲之。百官軍兵雨具。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在外,持平朴弼載呈辭受由,金宗台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詣宗廟,入齋殿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副校理趙明謙,修撰宋徵啓,昨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尹陽來曰,同副承旨之撕捱,在事體乖異,而旣無牌去來,又無肅拜單子入啓之事,申飭。 ○以同副承旨金龍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只推更卽牌招。 ○傳曰,承旨前望單子,卽爲入之。 ○尹陽來啓曰,承旨前望單子,旣已入之。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安重弼爲左承旨。 ○傳于洪尙賓曰,雨勢如此,朝儀似不整,出次觀勢入之。 ○又傳曰,雨勢止於如此,久留齋殿亦未安,趁此時行禮事,分付。 ○兵曹啓曰,今日太廟展謁時,參判臣李箕翊守宮,參知臣李匡輔再度呈辭加給由,參議臣安重弼獨爲隨駕,卽者移拜承旨,侍衛不備,事體未安。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未思參知之呈辭,而參議承旨落點矣。觀此草記,侍衛不備,參議有闕之代,卽爲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德全爲兵曹參議。 ○李聖龍啓曰,新除授兵曹參議韓德全,卽爲牌招,以爲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忠淸監司追後所報,則逆賊必大,同生弟曰,曾査出以來矣,曰曾咸鏡道鏡城府緣坐爲奴,而時囚陰城縣,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大駕展謁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癸丑七月二十一日卯時,宗廟展謁擧動時,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安重弼,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聖龍,右副承旨金浩,同副承旨鄭羽良入侍。上御玉轎,由仁化門,出至仁政門外,改御輦輿,由進善門,出敦化門,至宗廟洞口作門外,改御玉轎,由東一門,入御齋殿。辰時,上出齋殿,至廟廷板位上,行四拜禮,仍入殿內奉審時,詣第二室神位前,見地衣有縫綻處,命都承旨尹陽來,招廟司具鼎勳進前問曰,如此處,常時不可修改乎?鼎勳曰,小小有頉處,有續續修補之例矣。上曰,此則所改處,不甚重大,因朔望時修改,可也。{{*|出擧條}}奉審畢,上出廟門外,右承旨洪尙賓進曰,大駕自齋殿,詣太廟時,赤舃,加着黑履子矣。回還時,不卽待令當該中官,宜有警責之道,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將詣永寧殿時,上不御步輦,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右議政金興慶及諸承旨進曰,日氣蒸鬱,聖候尙在靜攝中,何可步行乎?命均曰,今者臣有所達,殿下想必記有矣。前後展謁,皆御步輦,今不必固執矣。上曰,終始有未安之心矣。淳曰,日氣如此,久立亦難,惟願速賜允從。上曰,今日則日氣比昨稍愈,何難之有?陽來曰,日氣熏熱,尤爲不佳,勿爲固執,可也。命均曰,殿下常時,每多汗氣,今若出汗過多,則易致傷損矣。上曰,小輿入之,遂御小輿,至神門降輿,過神門,仍步往,諸臣復請曰,此間稍遠,前例皆乘輿,今豈如此乎?上曰,節節如此,殆似不誠,故曾有下敎,而終有未安之心矣。此間不遠,何難之有?命均曰,此間稍遠,且是神門之外,豈有未安之理乎?上曰,卿等如此,故不得已許之,而終爲未安矣。遂乘小輿,至永寧殿殿庭板位上,行四拜禮,遂入殿內。奉審訖,將還齋殿,上不御步輦。諸臣又請對,陽來曰,仰瞻玉色,多有汗氣,恐有傷損矣。上曰,來時旣乘,今若不許,則有似例讓,亦非誠實,故欲乘則終有不安於心,過神門後,當從之矣。命均曰,若不合於情禮,則臣等豈可强聒乎?上曰,上來時則有量氣之意,故許之矣。今則禮已盡行,何害之有?淳曰,行禮後,聖體已多勞動,故尤爲難矣。尙賓曰,醫書不云乎?在內爲血,在外爲汗,若失汗過度,則必有害於血氣,此非固執之事,允從,可也。命均曰,今者亦於過神門後步行,今豈持難乎?上曰,予有所思,過神門後,當許之矣。遂步過神門,乘小輿入齋殿。午時,上還宮時,出自齋殿,乘玉轎。同副承旨鄭羽良進曰,因侍衛不備,兵曹參知韓德全,纔已變通差出矣。聞來參外班,而無端遲滯,尙不肅謝,事甚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遂由東一門,出至作門外,改御輦輿,入敦化門,至仁政門外,改御玉轎,由仁化門,入大內。諸臣遂退出。 ==7月2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病}}。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朴弼載呈辭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侵早動駕,冒熱行禮,不瑕有勞傷之節乎?茶飮停止,已至多日,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更議繼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微感之候,亦復何如?湯劑已盡於昨日,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後,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展謁行禮,追慕冞切,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今幾快愈,今無議藥之事,勿爲入診。內殿症候,言于醫女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中宮殿入診,醫女來傳之言,微感之候,猶未盡解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和解散,加香薷薑汁拌,黃蓮麩炒各一錢,山桅炒七分,連進二貼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未安。校理鄭亨復,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金浩曰,宣傳官趙東恒,都摠都事金聖應,竝別軍職差下。 ○又傳曰,新差別軍職,今日內試射時,當爲試射,卽令兵曹,別軍職單子書入事,分付。 ○又傳曰,今日新舊別軍職試射時,新差南行別軍職金聖應,勸武後騎芻,今始內射得中,特爲直赴殿試。 ○以京畿監司狀啓。加平居私奴斗只等虎囕事,傳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虛受誤恩,謬當重任,報蔑絲毫,罪積尸素,中心慙悼,踧踖靡容,而每當昵侍之際,惟以醜穢之病狀,乞退之私懇,煩瀆嚴聽,不自知止,揆以分義,豈不萬萬惶恐,而臣竊自念,風燭殘生,報答無階,惟有早乞不肖之身,不至於久妨賢路,此所以報聖恩也,幸國事也。夫是之故,不計僭猥,屢煩呼籲,苟究其情,亦云慼矣。伏惟日月之明,寧不俯燭而惻傷之乎?臣之病勢,非如平人一時感傷之比,只是血氣,日益凋耗,精神,日益昏昧,食飮全廢,委薾特甚,貼席不興,絶無少蘇之望。此實老氣凘盡之致,非可以隨便調息,藥物滋補之功,而復得回生者也。以此前後屢入文字,必望釋擔於未絶之前,免爲不瞑之鬼,而精誠淺薄,未蒙矜許。近又適値候班連設,下忱憂煎,不得不忍死奔趨,叨參大庭獻賀之儀,陪過太廟展謁之禮,以此凜凜殘喘,能於其間,幸免隕斃,誠禮粗伸,死無所恨。而只念自此以後,殘骸縷息,實無一分延接、一分起動之望,惟有委身床笫,以待餘命之朝夕泯絶而已。玆敢瀝血流泣,冒陳哀鳴之懇。伏乞聖慈,垂惻於簪履之舊,加惠於帷蓋之賜,亟許罷免臣職名,俾得以安意就盡,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卿之年高,業已知矣。前後所讓,亦豈不諒,而顧今國勢,思我倚毗,此豈元輔過讓之時?此等之世,爲國枚卜,忠厚慤實,舍卿誰先?不染且寬,是卿本心。予雖誠淺,決不可以文具待大臣,今若許副,初何重卜,旣已重卜,則所望者深,臥閤視事,古相所爲,亦有僚相,自可舒勞。卿之若是過讓,豈恒日所望者哉?今予期卿者,其非費力勞心,雖臥朝堂,可能鎭之。卿乎不諒而又上箚單乎?自愧誠淺,無辭可答,置諸于傍,只自恧焉。僅以跙{{?|⿰足吾}}之批,略諭予意,卿須體小子重卜之意,副前後慇懃之旨,安心勿復過讓,其宜善攝,臥閤視事,用副至望。噫,卿受昔年之恩造,其惟乎此,豈忍恝視于今之國勢生民乎?不待批旨,而其當惕然于心矣。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7月2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病}}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傳于鄭羽良曰,李玄輔軍職何付,承旨望中,書於何人之下,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傳曰,朝廷者,國之朝廷,銓曹者,國之銓曹,政官者,君之政官,廷臣者,君之廷臣也。立我國之朝廷,掌我國之銓曹,爲時君之政官,用時君之廷臣,而承旨例望,惟意取舍,事體道理,其將若何?其在事體,決不若是。若此不已,朝廷公器,其將已意低仰,焉有是理?此後政官,乃循其公,其取其舍,勿雜己意事,分付飭礪。 ○政院啓曰,卽伏見傳敎,則以承旨望事,縷縷下敎,且於承旨望中,御筆親書李玄輔名字以下,此固出於定扶抑鎭紛鬧之盛意,而第伏念國家置政官而授通塞之柄,若通塞失平,則罪政官,可也。今乃命入望單,添書人名,以堂堂人主之尊,下行該曹郞官之事,事體道理,終恐未安,而該曹捧此御筆之望單,其將襍置於何處耶?且於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批,有承宣之望,本非所擇之敎。夫天威咫尺,夙夜出納之任,何等淸切,而只緣挽近以來,官方日淆,揀選非古,如臣等輩,亦復濫廁,而至於聖敎云云,恐非飭勵愼簡之道也。旣關大體,且有後弊,臣等竊有區區所懷,所下傳敎望單與疏批,竝爲還入之意,惶恐敢啓。傳曰,朝者處分,慨世道之不公,鎭末世之扶抑,而所陳誠是。旣示其意,原望單非爻周者,仍爲留中,批答判付,更下焉。 ○傳于李聖龍曰,前後啓書之上來備局者,竝入之。 ○又傳曰,平安監司狀啓,有可觀事,留中。 ○備忘記,傳于李聖龍曰,今日內乘宣傳官秋等試射時,南行宣傳官趙東鼎,柳葉箭十巡居首,直赴殿試。 ○傳于李聖龍曰,今日內乘宣傳官內試射爲之矣。訓鍊都監哨官曺允成勸武後,弓馬之才,尙未觀之,分付訓局,使之卽刻待令于靑陽門外。 ○李聖龍啓曰,卽者都監將官來言,曺允成今方待令,而家有拘忌之疾,身旣染犯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後日待令。 ○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校理鄭亨復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明朝更爲牌招。 ○傳于金浩曰,明日晝講爲之。 ○金浩,以禮曹言啓曰,秋節冷雨,最有妨於穡事,而入秋以來,陰兩頻數,猶不至於支離,故姑爲等待矣。近日或雨或晴,陰曀未已,若不快霽,則發穗之穀,必多傷損,民事極爲可慮。祈晴之擧,不容少緩,依前例四門禜祭,不卜日來二十五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日已晴明,姑觀數日後,更爲稟啓。 ○又以禮曹言啓曰,頃以平安道生員金大夏等上疏,及其時本道監司宋眞明狀啓內,壬辰殉節中和士人尹鵬等祠宇,辛亥十月營建,特頒恩額致祭之請,而當此院宇申禁之時,不可容易許施,而且不稟朝廷,任自建祠,事甚未安。依癸巳年受敎,監司推考,守令罷職,首倡儒生,限三年停擧之意,覆啓判下,分付本道矣。本道自當現告擧行,而甲午年平安道及忠淸道,令後擅建祠院現告時,監司以下論罪事,因大臣陳達,以宥旨前事,特爲分揀,而只撤毁其冒禁營建祠院矣。今此中和祠宇,亦是宥旨前事,似當一體分揀,而至於祠宇,依受敎撤毁後啓聞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金錫一啓曰,臣承命馳往于江華府鎭江村致仕奉朝賀崔奎瑞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封疏自列,恭俟嚴譴,不意聖慈寬恕,不惟不罪,反蒙近侍之臣,宣批於窮島險遠之地,而所以俯念微臣之意,溢於辭旨之間,臣奉讀流涕,不知死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未差,代前校理兪㝡基,已爲啓下,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卽接蔚山監牧官卞燁牒報,則惡虎入於牧場內,囕殺牧馬,至於十六匹之多,牧官領率砲手,尋蹤圍捕,則山行將金起白,挺身當前,先放輒中,前後所捉大虎,合爲五頭云。近來諸道各牧場虎囕之弊,極其頻數,今方嚴飭機捕之際,蔚山牧場捕捉惡虎,誠爲多幸。此與尋常捉虎有異,監牧官卞燁,山行將金起白等,似當別樣論賞,以爲激勸之地。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金尙奎疏曰,伏以近日玉候,猶在靜攝中,而因閔亨洙一疏,致惱聖衷,今於處分旣嚴之後,固有乘時激訐之嫌。如臣者,雖在臺地,亦不欲索言深論,而古所謂朝廷,本自無事一人擾之者,正是襯切語耳。然今日之紛紛鬧鬧,豈有他哉?臣雖黨臼中人,決不忍一毫假飾於同異之間,玆敢略論其大體所關,惟殿下裁察焉。噫,三綱之義,莫嚴於君臣,萬代之禍,莫甚於朋黨,而不幸義理斁晦,議論橫肆,今之洞然公觀者。只是天日之明,則明天理正人心之功,非殿下而誰任之,靖世道鎭朝象之責,非殿下而誰能之?夙夜勞勤,深軫聖慮,以救百年亡國之禍,以成一代建極之治者,其苦心至意,足以感天地而泣神明,則臣下無狀,雖不能盡體聖意,而辛甘者庶幾調劑,膠溺者庶幾灑脫,畢竟消融之效,可期做得六七分。然一箇源頭,猶作未了之案,大綱不立,大維不正矣。頃殿下,以十許事未嘗輕發者,至降諸黨中,俱出亂逆之敎,則以片語而立君臣之極,以一言而懼亂賊之徒,是豈殿下之强安排硬把捉哉?此乃千萬世不悖之公義理,抑亦千萬人共有之眞是非,而特群下之溺於黨私,不能不陷蔽而然耳。今則一紙絲綸,信若丹靑,不待百年而已定,可俟百世而無惑,則設令凶逆之輩,近出至親之間,惟當斷以大義,一刀痛割者,人心不甚相遠,臣則固自如此,而黨習已痼,猶有一種不平之論,投疏徑歸,視作去就之大關者,其意態勃勃,擧措可駭,而殿下亦務欲調停,猶且靳允於譴罷之請,以至失之假借,卒乃無事。過於裁抑,終又追罪,則於是乎喜事之輩,妄自窺測,殊不知聖心堅定,有難搖惑,王言炳烺,有難眩撓,而忽地乖激之議,轉加一層。凡有妨礙於請伸者,先試律令,大勢所驅,餘論尙此未已,則其風色,已十分不佳矣。其漸至微,其流必漫,早晩爻象之至此,孰不知之?噫,百計驅逐之元老,已謝朝籍,一閉冥漠之大臣,墓草屢宿,恩讐都冷,媢嫉者亦可休矣,而必欲生出新鬧,復售舊套,殿下之嚴辭痛懲,此豈可已而不已耶?第大聖人,物來順應之道,自有從容不迫底氣象,惟當昭揭是非,不必過費聲氣,而徒切於痛慨時象,未暇於愼擇辭令,如共斥留京之大臣等敎,恐有欠於王言之體。渠雖無狀,自歸於不忠不孝,而何必下得此二字,以傷聖朝之倫理乎?伊後營護之疏,相繼紛紜,尹汲之出力奬詡,亦可謂無憚,然第三司章疏,勿論所言之是非,在喉院者,固安得不捧入,而至以食君之祿,立君之庭,尹汲可畏,而於國何如爲敎?假使出納之地,憑藉此敎而阻搪之,則好惡之間,惟意所欲,凡係殿下之所厭聞者,亦安知不一例竊覘,大啓日後無窮之弊乎?今日朝象,有如聚土團沙,一遇風雨,不崩則壞。區區世道之憂,靡所止泊,而因此一鬧,轉成平地風瀾,其亦不幸之甚矣。自古國論一嚴,則喜事者,無敢眩撓,聖意一定,則伺釁者,無敢嘗試,旣於大關係處,明示堅凝正大之意,則自餘擾擾攘攘者,亦可不期定而自定。凡於一處分一辭令之間,何莫非君德所關,而失於嚴正,則無以鎭抑浮議,過於層激,則無以折服褊心。惟願穆然深思,廓然遠覺,黜陟臧否,一出於公,舒慘緩急,一出於平,致使旣壞之人心,得以復正,已敗之世道,得以復敍,而亦於聲色辭令之間,務存簡嚴之體,如共斥於敎,亦宜改下,以光辭旨焉。臣於日昨承宣之望,竊有慨然者,夫癸卯榜之必欲枳塞,抑何也?若曰科名之不正,則擧一榜而削之,可也。若曰擧子之有罪,則拈一人而拔之,可也。其科名,旣不可謂不正,其擧子,亦不可謂有罪,而不削不拔,徒欲公然錮塞之者,雖出於有所牽礙,有所諱惡之致,而此何擧措,此何意義?平日之不甚乖激者,亦不能自異,向者責勵之後,猶未擺脫其謬套,則每於此等處,轉致物情之拂菀。因此一事,惹出前後不靖之端者,其景色不佳,恐非朝家和平之象,謂宜特加警飭,俾有淬勵之效焉。仍伏念以臣至孱迂,而顧其官則諫長耳。臣之半生頭顱,臣實自知,淸朝言議之地,豈臣巽懦者所可叨,而向來一出,只爲承候起居之計。今則太廟之祗謁已過,大庭之賀禮已訖,仍因蹲冒,已無是理,而臣父偶患濕瘡,連在焦憂之中,昨於陪班罷歸之後,臣父宿恙添劇,方此落席叫呻,斷無旬月供仕之勢。伏乞亟賜鐫遞,俾便公私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雖是,下敎意存,初非顯諭,其勿改之,承宣望事,已諭於吏曹參議之批。當該政官,從重推考,其時望單,有處分入之,宜矣。 ○校理鄭亨復疏曰,伏以神天垂隲,坤候遄復,慶溢區域,抃蹈惟均。臣於夏初,遘癘甚重,未離床席,遽承玉署寵除,乍就牢狴,旋荷特放,猥徹長單,獲蒙恩遞,聖靈攸曁,危喘得延,攢頌德意,欲報罔極,纔自郊埛入城。意外有館職新命,召牌辱臨,驚惶怵畏,不敢偃處,謹此隨詣禁門之外,拜章徑退,冞增隕越。仍竊伏念高穹覆冒,聲氣交感,凡有危急迫切之情者,輒敢眛敬威而號呼焉。今臣抱玆危迫,若不疾聲控告,冀幸感孚,則是臣自外於仁愛之天,而益重其罪戾,玆敢忘其濫猥,瀝陳衷懇。伏惟聖明,少赦僭越之誅,而試加憐察焉。念臣賦命險釁,夙遭愍凶,年未勝冠,永失怙恃,神志未固,氣血隕脫,病纏髓骨,遂作半生癃疾之人。五十之年一毛髮,無不受病,已成篤老之狀,而眼視又眊,向日看書,昏花眩睛,燈前細字,殆不辨別。以此衰耗之形,擬之講讀之任,不似,固已甚矣。然,此則猶是餘事。臣早孤以後,惟兄是依,悶臣病羸,不加課督,任他荒嬉,望其生全,是以雖蒙學例授之書,亦不能學得。及夫年齒愈長,癡凱gg凱獃g愈甚,凡士農工賈,所謂四民之業,無一而可,則始乃向意於擧子業。自是以來,所讀者,不過功令之文,所習者,只是剽竊之工,至於經傳子史,茫不知其爲何許旨意,何樣辭說,其顓蒙鹵莽,蓋無倫比。晩占倖第,濫廁文纓,世皆目之以不學,臣亦自分以末如何矣。自在參下,凡係選職,輒皆逡巡退縮,不敢冒當,區區微志,蓋有定計,伏想睿照,亦或俯察。今玆館職,尤豈彷彿於臣身,而徒藉先蔭,亦參是選,實非臣夢寐之所曾到也。臣於平日,常語人曰,爲人臣者,無才能而巧衒於君父,蔑學術而强說於筵席,均之爲欺天,罪在罔赦。旣以是示戒於人,而亦自怵然有躬蹈之懼矣。試以卽今進講冊子言之,臣未曾一番看過。今若挾所眛之冊,作學士之樣,臆之以意,飾之以辯,苟備顧問,徒竊榮寵,則是內而欺心,外而欺人,上而欺天,下而欺神,臣節喪矣,素志壞矣。臣豈忍爲此哉,臣豈忍爲此哉?噫,臣之此職,在臣誠爲不幸,夫以大夫之招招虞人,虞人,死不敢往,臣亦有一死而已。雖積事撕捱,重速譴何,瘐於圜墻,編於嶺海,潤於斧鑕,決不敢爲一步勉進之計,顧其所羞惡,有甚於死而然也。噫,事君之道,所貴忠實而無他,臣雖無似,粗勉斯義。今或有一分冒承之意,而姑爲是矯飾之言,瀆誣天聽,以自沽其多讓之名,則是眞爲內外行者,人雖不言,鬼必有責,朝廷雖或假借,淸議必將唾罵,經幄論思之地,安用如此人也?臣亦何所資而事殿下哉?人臣去就,亦關世敎,在臣自處之義,惟當揣量人器,退守本分,使聖朝登瀛之極選,不至緣臣而濫竽,方張之四維,亦免以臣而解紐,則是或萬一爲不報之報,區區所望,只在於此。衰情抑鬱,理勢窮極,敢恃天地父母之慈,畢暴肝膈,鳴呼至此,死罪死罪。伏乞聖明,俯察臣千萬不近似之狀,亟命刊去謬錄,勿復檢擧,以重官方,俾安愚分,不勝祈幸。且臣與吏曹參議徐宗玉,爲姨從兄弟,而政曹不稟混擬,致煩恩點,揆以法典,自在應遞,乞令該曹照例,稟處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末端引嫌,其涉太過,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曰,伏以臣於見職,寧有承膺之望,而適當候班連設,賀禮旋行,陳章不獲,輒復冒沒,省顧其心,愧恧實多,而且於昨政承宣之望,尤有不自安者。臣肅命之後,雖未得一參政席,而凡係通塞,理宜與聞,故長官屢以李玄輔停望事爲言,而臣則斷以爲不可也。癸卯榜之是非,已經處分,今不須別論,而大抵朝家之設科取人,將以致用也。文武榜屢百餘人中,許多才儁,一竝棄錮,使不得立揚於當世,則此果合於事理乎否乎?李喆輔之堂錄也,自廟堂至銓曹參圈者幾人,豈皆有私於喆輔,而畢竟準點,無或異見,則公議之同然,此亦可知,而今於承宣之稠望,必欲停枳者,愚未得其何說也。臣之意見如此,反復商確,非止一再,而終至於見拔乃已。噫,佐貳雖卑,亦一銓官,而堂上通塞,實主其事,則曰可曰否,貴在得中,而只緣臣庸駑粗淺,不足輕重於其間,故言之則不從,待之以若無,尙何顔面,更冒於職次乎?近以此等事,辭說多端,爻象失平,區區血忱,本在於調劑異同,而但今所爭,實關多人之用舍,不止一事之是非,則顧安得終始默然而已耶?再昨召命之下,賤疾適苦,又未克祗赴,前後違慢,罪在不赦,而只推之恩,迥出格外,回徨悱悶,不省攸措。宜卽役章,仰請譴何,而動駕隔宵,瀆擾是懼,今始略暴委折,冒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察臣才分之本不稱似,念臣踪地之終難苟容,先將職名,亟行刊遞,仍治前後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承宣之望,非政官任意取舍者。今者吏判,曾於兵判,以金洸事,此予臣子,卿勿取舍事,下敎之後,頗有其效矣。示嘉意於筵中矣,科旣同也,文武豈異,而於兵於吏,或遵或否,其果事體乎?今者承宣之望,予亦詳視,而未能覺得矣。今乃悟矣,甚矣。時習之難違也。於爾何嫌?勿辭察職。 ○奉朝賀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之情地,豈合一日留滯京國?雖臣杜門塊處,不與人世交涉,而臣身現在,自致人忌媢,早晩危辱,固知其必至,亦不料閔亨洙之復肆旣辨之誣,至此之酷烈。逬出國門,寸心哀痛,殆甚於初遭,只恨不能溘然而無知。乃伏蒙聖恩,愈益隆重,至命承宣偕入,前後聖敎,所以昭奸釋誣,洞如日月,至於書啓後恩諭,實是載籍以來所未聞見,非誣卿也。實誣上之敎,昭明貫徹,直可以感天地,泣鬼神,臣雖當日瞑目,寧復有餘憾?惝怳感刻,涕血不勝抆。噫,此敎昭揭於千萬代,讀之者將無不洞豁,雖有巧舌者萬輩,安得以售其奸?臣今更無事乎辨暴矣。且其所謂諱疾於當時,基禍於他日云者,無理無狀,巧慝怪惡,實非人理之所可思索而及之者。乃忍於白地萌生此計,㧮出此說,噫嘻痛矣,何至於此?誠亦不足與辨也。且甲辰七月晦八月初以後朝報,藥院啓辭,逐日該載,無遠不布,則其所謂全未承違豫之報,遽奉諱音云者,自歸於空中造出,更難掩覆,故今疏則更不敢提此,只以移院之差進,設廳之不及,齗齗不已。然其時事,實乃聖上之所洞然下悉,故敎意之明白嚴截,今若此不知,後更以何說操臣也?臣非不知畢條巨細,羅列首尾,更一痛陳,少快此心,而纔承慰予痛迫之敎,不覺聲淚之俱發,誠不忍更提往事,以戚我聖上無窮之孝思,亦恐今番下敎之後,則多少辭說,反爲贅疣,只陳其大較。然臣冤憤鬱結之情,誠不能自按納,痛矣痛矣。彼賊徒之凶言已極,崩心痛骨,無疾下二字,豈人臣之所敢肆然說出者哉?不道之目,初非勒加,而欲自掉脫,專務向臣噴薄,其亦不自量也。其疏又曰,治逆之際,掩護操縱,是何言也?李亮臣欲以是陷臣。臣明其實狀,逐條洞辨,都歸於空虛,渠今復單辭鑿空,勒謂之掩護也,解縱也。果謂臣護何逆而縱何賊乎?臣心之震驚痛駭,姑未暇恤,此何等事,可以置諸晻昧而已乎?嚴加究覈,斷其虛實,法紀之所必然,臣方席藁私次,顒俟威命矣。嗚呼,臣賦命至奇釁,積受讒構,無非臣子之所不忍聞,而萬萬叵測,如亨洙之爲者,亦未多見。臣誠頑忍,聞如此凶誣,而不能自滅死,以謝國人,俯仰高厚,此何人哉?亨洙之忍能爲此,亦豈不怵然顙泚,而猶且肆口說出,不少疑難者,只患臣縷息之尙寄陽界,不得不索性而爲之耳。夫以賤臣之故,虛無之指斥,每涉於不敢言之地,聖情痛衋,至形於絲綸,臣今生無以效寸報,惟願速就澌滅,更不至貽此於聖朝。瞻望雲天,不勝痛泣,顧臣寧復有去就之可言?承宣之臨守於致仕之臣,尤是古今之所稀聞,朝體之虧傷,莫非臣罪。伏乞聖上,天地父母,察臣哀臣,亟反承宣偕入之旨,容臣得以安意畢命,仍命攸司,就亨洙疏中,掩護解縱一款,峻法嚴覈,以正國紀,俾臣不至於抱冤而就瞑,不勝至幸。竊伏念坤候遄復,歡慶盈庭,臣則朝賀職耳,竟不能自效微誠。太廟展謁,適當老炎,臣憂慮冞切,而亦無由瞻羽旄而祝無疾,犬馬衷情,只自耿結,然以今所遭,此亦未敢言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噫,此非今道,卿何至此?噫,前者之旨,洞悉無餘。噫,今者處分下敎,非爲卿也,卿何若是其困我耶?文不盡意,當有面諭,卿其安心,卽爲入來,聽我面諭,其定去就。 ==7月2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坐}}。同副承旨鄭羽良{{*|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高靈縣監尹光迪。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微感之候,漸益差勝乎?湯劑已盡於昨日,宜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當否矣。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諸節快愈,內殿症候,已盡差愈,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初度呈辭。傳曰,不允。 ○金浩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參議徐宗玉,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竝更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參判宋眞明,隨牌來詣,陳疏承批之後,今又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極爲未安。事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聖龍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浩啓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矣。玉堂多官,或呈辭受由,或在外,或未差,只有校理鄭亨復,副校理趙明謙,而校理鄭亨復牌招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矣。玉堂上下番不備,則不得開講事,曾有定奪,今日晝講,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玉堂不備,非不知也。此非辭啓之事,校理鄭亨復,只推,更爲牌招。 ○以校理鄭亨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禁推傳旨捧入。 ○金浩啓曰,校理鄭亨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而晝講時刻已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玉堂不備,今日晝講停。 ○傳于金浩曰,召對爲之。 ○以忠淸兵使狀啓,槐山等官居私奴鄭㖋同等虎囕死事,傳于安重弼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尙賓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于奉朝賀李光佐處,則以爲,臣縷息尙延,復遭此叵測,痛冤之極,忽欲無生。衝口呼號,未暇擇辭,干冒煩瀆,罪在不赦。伏蒙聖恩愈渥,特賜寬假,批旨惻怛,命聽面諭,至於屢欷之旨,困我之敎,實非臣子之所敢聞,臣益復惶恐涕泣,不知寸心之所處。念臣所遭,實是千古所未有,人理所不忍,不幸罹此,雖不能溘然自滅,以快冤憤,尙安忍更擧顔面,立於人世乎?天鑑深察乎此,則臣之哀痛迫切不得已之情,庶幾下諒,收召旨而返近侍,必不待臣之章辭矣。臣疾病連劇,數行文字,亦不能自力,謹當竢少間,卽當更伸哀籲云矣。大臣無意造朝,臣姑爲仍留緣由,竝以詮次善啓向敎是事。踏啓字。 ○李聖龍,以刑曹言啓曰,今月十五日,睦姓女人呈狀,言其女息李召史,爲故兵使金洙之妾,有子而各居矣。今月初八日,金洙之妻,來到其女息家,稱以失行,捉去其家,初九日投殺於江中云。故一邊移文於漢城府,使之拯尸檢驗,卽發刑差金洙家事知奴子,及李女常時使喚婢子三人軟愛、德伊、戒化等査問,則金洙奴子白云招內,李女淫行孕雛之說狼藉,其內上典得聞此奇,累招李女,而終不往現,故其內上典,以爲其外上典畫像,不可置之於此女家,持來次親到李女家,畫像持來,李女孕雛之狀,目覩後,以爲吾不可獨見此狀,仍爲率來矣。其翌日初九日,聞有産漸,以爲不可留置此處,載轎還送於其母家,出門之際,又聞旣已産兒,藏置以去之說,李女還爲招入,搜索轎中,則新生兒,以綿塞口,裹於裳中。故兒尸置在本家,李女送于其母睦女家,則睦女以來到之意,手記以送。睦女與李女相議,事已至此,當投江而死云云,仍乘轎出往。故渠與李女之婢德伊、軟愛等,果爲隨往露梁,則自投江中以死云云。軟愛、德伊之招,與白云之招,如合符節。故兒尸與睦女手記,使之現物,則睦女手記分明,而兒尸使醫律看審,則毛髮已生,手足爪甲亦成,李女之行淫産雛,明白無疑。故李女奸夫,使之現告,則白云招內,金洙孼四寸金兎山稱號者,而渠不得密邇使喚於李女,蓋聞軟愛、德伊等之言,而金免山與李女往復之書,幾至一束云云。德伊、軟愛招內,李女奸夫,乃是金兎山也。戊申春變亂時,有一宰相,定下處於李女家,金兎山隨其宰相,留住其處,自此以後,多有殊常之事。上年五月,金免山遭其養父喪,家屬几筵,則送于水原地,渠則每每來在於李女家,促膝密席,擧止殊常,心常怪之。每夜上直於李女寢房,故察其行止,則人定後,李女往于金免山所宿之房,罷漏後入來。時或仍爲熟宿於金免山所宿之房,至于天明而未能覺來,則其母親往提醒率來云云。德伊招內,渠則年前贖良,居於廊底,夜間陰密之事,雖未知之,朝晝出入之間,或常見之,則李女與金免山密席同坐,見人入去,卽爲離席而坐,跡甚殊常,事涉重大,故心自知之云云。戒化招內,李女奸夫之爲金免山,家內上下諸人,無不洞知。金免山來住李女家越房之時,勿論晝夜,李氏往在於金免山所在之房。時或以器皿出納事,進去其房,則自內閉門,兩人同居,極涉殊常云云。所謂金免山,卽金浹也。情狀絶痛,所當捉來嚴覈,而係是朝官,移義禁府處置,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不允批答。王若曰,奔走餘疾病或乘,人固不免,進退間安危斯係,卿豈未思。所以疏批之纔宣,復此忱辭之誕告?惟卿,一節忠愨,三朝老成。無黨如呂汲公,雌黃不到,鎭俗如盧懷愼,貞白自持。卓爾脚跟之硬牢,和中有確,任彼風波之撞擊,靜後能安。眷言處江湖亦憂,巋然若靈光獨立,肆起諸六載長往,俾冠乎百僚具瞻。謝安石東山起來,擧皆服鎭人之量,李文靖中書再入,何嘗有害物之心。予欲濟萬姓飢困顚連,則任卿以區畫子惠,予欲破百年黨比膠固,則望卿以調劑辛甘。歲月以磨,終期勣用之茂著,年齡雖邁,每喜精力之尙强。予方且注意彌隆,卿何乃丐閑太遽。庭班久設,固憂積勞之已多,廟見纔陪,不圖巽章之續至。念庶事之未及就緖,故不深思,纔半載而若許懸車,初何重卜。論治道於臥閤,惟宜前批之寔遵,憂國事而忘身,休念重擔之輕卸。非敢爲外貌之禮,是皆由中心之言。民憂國計之無涯,若將隕谷,世道人心之俱下,誰挽頹波。協贊黃扉,當思新烈之勉率,優閑綠野,豈合舊壑之徑尋。歲功垂成,方急糴政之裁制,秋涼乍動,正待講筵之討論。須念多艱,毋引小疾。於戲,臨敗局而袖手,卿何果忘。履薄氷而焦心,予願共濟。適當此憂虞溢目,勿復以斂退爲心。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龜休製進 ○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近日銓地,誠一蠻觸之場耳。如臣無似,以此時受此任,承諸人僨敗之後,當餘鬧未息之際,跡則孤而力則瑣。調劑彌綸,非臣所可能,而惟是一段苦心,專在爲國報效,注擬之間,一主寬平,雖公議之未快許,物情之未深厭者,亦皆通融備擬,務鎭朝象。然人心不如我心,世道猶患難平,早晏顚沛,臣亦自料。昨日僚堂之疏先上,而諫章繼出,益信爲今之政官難矣。李玄輔之停望,在臣非有私好惡,特其科名關係甚重,摎之義理,不可擬之淸塗,故果與僚堂,有所酬酢。蓋臣曾在西銓,以此悉陳筵席,至承誨諭,而如非漫職之應遷,軍門之仍差,終不敢擧以擬之矣。東銓西銓政注,則同一人意見,前後無異,則視其强弱,强從僚議,決無是理,而到今始以此咎臣,其亦晩矣。夫秉銓者之可否通塞,自有自家權度,臣之不欲從僚堂,正如僚堂之不欲從臣。雖以僚堂至親間事言之,相繼入銓,一抑一扶,不肯與之苟同,則僚堂之獨以不從其言,責之於臣,何也?若以堂上通塞,爲佐貳之事,而居長席者,不敢出一意見,惟苟合是務,安有如許政例,而今因一事之不如意,至謂之待之若無,臣未知必如僚堂之有政而不竝席,事過而有後言,然後始得於相待之道乎?至如臺臣,必欲以科名之正不正詰之,臣亦有說,夫凶賊敎文,播告中外,以此稱慶,以此設科,而僞勳之逆豎伏法,旣削之榜號屢變,則其名之正不正,自可知矣。臣之所枳者,其果牽礙於何處,諱惡於何事耶?以臣觀之,此箇題目,在臺臣正好自反,臣竊笑之。噫,使政官而無是非、無辨別則已,如或欲存格例,稍示激揚,則輒小驚大駭,騰諸章奏,必欲務快其意,以至於扶抑失平,爻象益乖。古往今來,銓注之通塞何限,而未聞如近日之紛紛鬧鬧也。顧臣膺命於時望之外,廁迹於睢盱之中,誠心未見諒,言議不能孚,纔過數政,立取狼狽,上而煩誨責之敎,而勤重推之命下,而使僚席不欲苟容,臺臣深懷不平,爲今之計,惟宜亟退臣身,回授他人,以求朝家和平之福也。仍伏念有政曹則有權衡,有權衡則有通塞,而近來政注之間,或有事端,則殿下輒以爲今日之政官,用今日之廷臣爲敎,使不敢用舍於其間,是殿下不欲以通塞一事,委之政曹也。承宣雖曰稠望,顧其職則淸選耳。文士之階通政者,未必人人盡擬,故其揀選之重,不比冗官,通塞之嚴,從古然矣。如其不當擬而擬之,則罪政官,可也。不當枳而枳之,則罪政官,亦可也。今臣之枳玄輔,若一毫或涉黨私,則不公之誅,臣當不辭,而乃殿下不此之爲,親入望單,御筆添書,是殿下又不欲以注擬一事,付之政曹也。置政官而不以注擬通塞責之,則亦安用政曹爲哉?雖因喉司徼啓,反汗有命,而緣臣無狀,用舍乖常,致使君上有此無前之擧,此亦臣罪也。不就重辟,無以贖其罪,玆敢冒萬死陳章自劾。伏乞聖明,先削臣職名,仍命重勘臣罪,俾朝著寧靖,群工淬礪,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前後下敎,今日筵中,洞諭無餘。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積誠祈遞,竟未遂願,旣迫嚴命,且當賀禮,不得不復出供職,而迂愚之見,與時寡合,疎昧之識,於世無補,旣蔑稱職之效,徒切尸祿之愧,自視欿然,如隕淵谷。日前李玄輔承宣拔望之事,又有大難安者矣。夫本事是非,已經昨日處分,臣不必費辭,而方玄輔之初拔也,臣乃主張還擬,則今於更拔之日,其不當仍據銓任,固事理之所宜然。況區區苦心,常主彌綸,前後商確,輒同其會,今所爲嫌,亦宜與佐貳無間,顧安得獨自苟冒於兩僚堂交疏互辨之際耶?乃者開政有命,天牌下臨,而情迹臲卼,無望趨承,坐犯違逋,亦甚惶恐,玆敢隨詣闕外,略暴微悃。伏乞聖上,察臣危迫之懇,許臣鞶帶之褫,俾臣得以守分自靖,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引嫌,其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鄭履儉,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朴道煥、金壽煃、柳徵瑞等入侍。徐命均曰,數日微有涼意,而陰曀不和,聖體,若何?朝者啓辭之批,有諸節益歇之敎,向來諸症候,竝有差勢乎?上曰,朝以諸節快愈爲批,中官誤以益歇書之矣。誤書中官,從重推考,批答中益歇二字,改以快愈,可也。{{*|出擧條}}命均曰,以朝臣批旨見之,間或有誤字,伏想使中官書出之後,不復進覽而然矣。上曰,予甚疎懶下敎。中官使之書出,而不復取見,誤字必多矣。命均曰,展謁之日,雨勢甚盛,晩雖開霽,日氣不佳,冒此動駕,得無勞憊之候乎?上曰,諸節無損矣。命均曰,水剌寢睡之節,一向安勝乎?上曰,安勝矣。命均曰,茶飮加進與否,姑觀數日議定事,頃已稟達矣。何以爲之?上曰,諸節今已快安,若口湯劑,何必加進乎?丸藥想匪久劑得,只進丸藥,宜矣。淳曰,丸劑,明日當乾正封進矣。涼氣稍生,正好服丸劑進之日,卽當進御乎?上曰,當卽進御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脈度,何如?上曰,只令兩首醫診察,可也。聖徵診脈曰,左寸脈微數,而大體調匀矣。應三診脈曰,左三部則調匀,右三部微覺帶闊,而比前大勝矣。命均曰,然則議藥事,何以爲之乎?上曰,姑無可議之症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中宮殿微感之候,自昨雖有所勝,水剌所進甚少云,此甚可慮,而常時亦然。今無議藥之事爲敎,諸醫亦皆以爲,不必以此加進苦口之劑云矣。上曰,唯。命均曰,嬪宮氣候,比來無他乎?上曰,今夏則比前安過矣。命均曰,蛇油丸,無加進之事乎?上曰,秋涼後,欲令若干加服矣。命均曰,待令醫女,皆已罷退,而別入直醫官,則尙有之矣。上曰,今無別入直之事,竝令罷出,只如常時待令,可也。命均曰,處暑後,霖雨不開,則例行祈晴祭,故昨者禮曹請行,而有姑觀數日之敎矣。今年晩雨,雖不大注,開霽之時絶少,故穀之已發穗者,不得如期成熟,其所胚胎者,亦多受傷云,甚可慮也。上曰,秋後多雨,雖甚可悶,䙝瀆不可,故姑令止之矣。所達如此,更觀明日,設行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命均曰,江邊事,憂未少矣。彼雖發軍而來,勦滅未易,前頭恐或有生出事端之慮也。上曰,諸葛亮之言曰,北拒曹操,南親孫權。卽今壃埸無憂,人心恬憘,而邊事如此,憂豈已也?彼見數十寒胡,遽發滿百鐵騎,豈不過乎?盛京一分付,足以勦滅,而張大至此,其無紀綱,亦可知也。做出名號,亦豈不過乎?命均曰,偸山賊之號,自前有之矣。上曰,今番禮部咨文,則頗似循便矣。命均曰,然矣。金是瑜入去之後,想益便順矣。淳曰,彼中則凡事循便,而鳳凰城將,瀋陽將軍輩所爲,有不可知者,此最可慮。且咨文規矩,亦宜有釐正者。禮部咨文,則遵奉皇旨,體例宜然,而瀋陽則禮節間,豈無所降殺乎?以明末事見之,此等文字,以政府揭帖爲之矣。上曰,邊事漸漸如此,此後則必多有通語之事,而列邑無通事,何暇報兵營,招來義州通事乎?命均曰,下敎誠然。江邊列邑,本無通事,故今番胡書往復時,不無遲滯之患,令義州起送譯學及小通事,而必致窘束矣。當初領議政沈壽賢,欲以譯官解淸語者一人擇送,而未果矣。前頭似當有通語之事,譯官一人擇送,何如?上曰,不必定送譯官。江邊列邑,各置小通事三人,可也。{{*|出擧條}}命均曰,當初被捉人李守雄,聞已越來云,而尙未捉得其越來與否,無以覈出,此亦可慮也。淳曰,小臣亦得見其狀啓。所謂偸山賊熾發之事,北京則雖未及知,而瀋陽諸處,知之必久矣。尙今掩置者,豈不可駭,而此後盡數勦滅未易。若自北京致責,則必以越去我境爲言,以爲自拔其罪之計,此最可慮矣。命均曰,禹夏亨之子,受由下去,故小臣有申飭之言,使傳其父矣。上曰,夏亨之子,何狀人乎?命均曰,都摠都事禹弘奎也。淳曰,彼人每曰江中島胡盧套,卽汝國地方云,而我國無此地名,甚可怪也。命均曰,亡命罪人黃鎭紀母與妻,頃因臺臣李周鎭之疏,拿來拘留于捕廳矣。其所懷孕之說,今已落空,而此事亦宜緩之,還發配所,何如?上曰,卿言是矣。依爲之。{{*|榻前下敎}}命均曰,安興前僉使李譔,以軍餉穀事,將有拿問之擧,而已出其代矣。上曰,此與私用有異,原情後,自有處之之道,故有拿問之命,兵曹遽出其代矣。命均曰,其時道臣狀啓,直下禁府,故廟堂未及知之,而玆事頃已定奪。今若遞罷,則殊非當初委任之意,新僉使則改差,李譔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更觀來頭能否,以爲將功折罪之地,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新除授慶尙左水使李義翼,以通津府使,移拜本職矣。與本道監司金始炯有姻嫌,將不得赴任云,通津,以畿內至殘之邑,近甚數遞,無以枝梧,而義翼年少勤幹,大有聲績,到今見遞,誠爲可惜,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領相尋單引入,此豈首相丐閑之時乎?國事誠可慮也。上曰,領相遽尋長單,誠是意外也。欲爲別諭矣,更思之,非有所遭也。只以老病爲辭,故以不允批答,下之矣。向者陳賀及展謁,連續爲之,年老之人,受勞頗多,如此之際,可以調理矣。命均曰,銓官互相疏辨,將有撕捱之擧,殊可慮也。上曰,吏判事,豈不慨然乎?向以金洸事,縷縷下敎。至有金洸,予之臣子之敎,則吏判頗能覺非,卽以金洸,爲管城將矣。今又塞李玄輔,此何意乎?良可慨也。命均曰,吏判不無所執,唯恐前後事斑駁,故如是固執云矣。上曰,金洸始雖塞之,旣承下敎之後,差授管城將,則此非仍塞之也。在兵曹則用金洸,在吏曹則塞李玄輔,豈有如許道理乎?前後所爲,判作二人矣。鏡、虎無狀,故所錄之勳,果已削之,至於科擧,曾無罷榜之規,今欲枳塞玄輔,其果成說乎?況十九日下敎後,旣往之事,一切不論,則何可更提科名,枳塞玄輔乎?然金尙奎之疏,不無過處矣。李匡世疏中,自有所歸之自字,未能點檢矣。旣有諸黨中,俱有亂逆之敎,匡世疏中,若曰各有所歸云爾,則豈不好矣,而下一自字,終覺礙眼。吏判之枳玄輔,匡世之自字,皆不免舊套,使之易地而處,則同然矣。命均曰,吏議,卽其時赴擧之人,故今於此事,尤以爲不安矣。大抵國家設科取士,爲士子者,何可不赴乎?旣不可尤其赴擧,而今欲塞其淸望,誠甚無謂矣。上曰,伊時以興祭不參拿推之人,塡塞禁府,此亦一般事也。命均曰,吏判旣有所執,若許久不出,則大政又將遷就,殊可慮也。開釋敦勉,好矣。上曰,吏判所執者何事?吏議則今番事,可謂得體矣。吏判若因此自畫而不出,則所失尤大矣。此無開釋之端,一次承批之後,仍爲勉出,則豈不應命乎?淳曰,入診時,每令醫官診察脈度,而脈理玄妙,最難透解。氣血之衰旺,眞元之虛實,無以詳審矣。臣於今番待罪藥院後,一次瞻望,而惶恐之極,不得詳察玉色矣。太廟展謁之日,臣等請對於殿門外路次,其時則異於法殿之內,故瞻望鬚髥,則已有白髮矣。臣等之心,當復如何?人之衰旺,雖不係於髮白之早晩,四十春秋,不是遲暮,而白髮已見,則心血之不足,可知矣。此莫非酬應萬機,勞悴已甚,又有無限受傷處而然也。萬事悠悠,莫如善護聖躬。伏願各別留意於頤養之方,事事物物,必須量力而爲之,毋致過勞傷損之患,何如?淸心省慮,心血滋長,則髭髮之屬,亦必勝昔矣。上曰,髮之始白久矣。今則種種而頭髮先衰,故白者尤多矣。向者李遂良,人有以衰老詆之者,西閫下直時,問之年則不多,而髮幾盡白,其亦早白者矣。淳曰,白髮,自何年有之乎?上曰,自戊申有之。近來則黑者已盡爲黃,黃者幾何而爲白乎?命均曰,東平尉、錦平尉,年未四十時,髮幾盡白,而俱享遐壽。以此觀之,髭髮之早衰,固無足深慮,而血氣將衰,則髮必先白。尹淳頤養之言,誠甚切實,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東平尉性不燥急,又非用心慮之人,而髮猶早白,斯不可知也。予則屢遭難堪之事,如戊申之年,亦曾經過,而不至甚衰者,性甚疎闊故也。雖不能息慮安養,而惟其疎闊也,故猶有脫略凡事之時。以此言之,性稟之疎闊,雖是病痛,亦不無相濟有益之道矣。淳曰,臣於職事,亦有可達者矣。大殿症候,則三提調與諸醫官入診詳察後議藥,故醫術不逮,用藥或乖,而若其診察之方,庶無未盡之患矣。至於內殿患候,其所診察,只憑醫女之口,而其所來傳之言,都不足取信。臣於嬪宮紅疹時,及今番中宮殿水痘時,俱在保護之地,每當承候之節,誠爲罔措矣。蓋近來醫女,迷劣特甚,無一可使者,此自外司醫女選入,而外司醫女,初不擇定,故內醫女之迷劣如此矣。聞尙方鍼線婢,與各宮房丘史,毋論州府郡縣抄擇以來,而醫女則只於郡縣小邑望定,醫女事體,反不如鍼婢與丘史,前例之如此,有未可知矣。今後則外司醫女,勿論州府郡縣,另爲擇定好矣。且聞尙方鍼婢中,亦不無可合醫女者云,自今內醫女有闕,則尙衣院鍼婢中,年少聰慧者,亦令竝爲抄擇移定,何如?上曰,勿論州府郡縣之言,好矣,而尙方鍼婢事,得無弊端乎?淳曰,藥院體例最重,故書員有闕,則勿論各衙門書吏,擇取移差者,卽古例也。以鍼婢移定醫女,有何所妨乎?命均曰,鍼婢雖未曾敎習醫術,而外方上來之醫女,亦或有直升內醫女後,始敎醫書者。以鍼婢移差內醫女,少無不可矣。上曰,竝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大司憲宋成明,向自郊外,入參候班,及拜臺職,卽日投疏而去,其在事體,豈容如是?方帶臺銜,故不得請推,而殊甚無據矣。上曰,今番自鄕上來者幾人乎?陽來曰,權{{!|𢢜|⿰忄業}}到公州陳疏,監司以縣道陳章之有禁,却之,又以奴名呈狀,監司封進,而政院以有違格例,還爲下送。李宜晩則到驪州陳疏還去,故其疏亦已還却。金有慶則上來,李箕鎭、金鎭商來卽還去云矣。上曰,金鎭商之卽爲還去,無足怪矣,而人人皆欲效鎭商,殊甚可駭。宋成明、李箕鎭,尤爲非矣,竝別樣催促,可也。命均曰,尹淳亦備局堂上差下之後,本司坐起,一不來參,豈有如許道理乎?權{{!|𢢜|⿰忄業}}之終不上來,亦甚不當矣。上曰,權{{!|𢢜|⿰忄業}}亦一體催促,可也。陽來曰,自政院催促乎?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癸丑七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聖龍,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入侍訖。明謙讀,自辭免兩次除授待制職名,及知江陵府奏狀,至惶恐俟罪之至,謹錄奏聞,伏候飭旨。上曰,承旨讀之。聖龍讀,自乞退還待制職名,及守本官致仕奏狀,至臣無任祈天俟罪,踧踖屛營之至,謹錄奏聞,伏候勅旨。上曰,上番翰林讀之。榮國讀,自乞退還待制職名,至臣不勝幸甚。上曰,下番翰林讀之。鼎輔讀,自與宰執箚子,至不勝瞻望拳拳之祝。明謙曰,今日所講,別無大段文義,而第三十板,親御翰墨云者,寧宗初,使朱子入侍講筵,朱子欲致君爲治,隨事勸勉,無所隱諱。寧宗一日以爲,設置講官,只爲講學,何可每事參預乎?因授宮觀,欲盡補導之責,而至於如此,此可爲後世遺恨,如此處,當留念矣。上曰,然矣。上曰,所謂貼黃,何也?聖龍曰,古事不能詳知,而原疏外,或有可言之事,則以貼黃而達之矣。上曰,宣廟朝,趙憲以倭國事,亦爲貼黃,必見此而爲之矣。上曰,脚色分明者,何也?明謙曰,如所謂情迹分明者也。上掩冊,明謙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殿下近來處分,無非過中之擧,而至於三司疏章,不賜批之擧,則尤爲過擧矣。殿下前後往往有不賜批之擧,已爲過擧,而近來則雖三司循例之疏,少不合於聖意,則無端還下。蓋祖宗朝一言一動,亦爲後世之法,殿下子孫中,安知無昏亂之主乎?若或敗厥度、亂厥德,而厭聞三司之陳戒,輒曰我祖宗朝,亦有不賜批之擧,一倂斥退,則國其不亡乎?朱子有言曰,知而不行者,是未能眞知也。果能眞知,則不期行而行之。殿下眞知言路之閉塞爲亡國之端,故昨日筵中,有曰,無批還給,自我啓之。以此觀之,殿下知之而故爲之,其害反甚於不知者。臣不勝憂歎,敢此仰達。上曰,孔子曰,悅而不譯,末如之何也?予不是不能眞知而樂爲此也,蓋出於不得已也。十九日下敎之意,欲使千百世,知有君父而明君臣之義也。明謙曰,殿下以今日彈冠束帶者,爲爵祿乎?爲私己乎?國家和平,則寵祿可保,國亡則亡,國存則存,其中或有表裏不同,强而爲之者,而未必皆病於時象之人也。頃於趙觀彬竄逐時,臣請對,有所陳達,則殿下以爲,近務涵養工夫,故此等事,無所撓心,終夜安寢。自辛亥及今,必有向上工夫,而今番處分過中,多有可驚可愕,不敢聞、不忍言之敎,殿下以爲,臣僚必畏死莫敢言,而爲此迫切之敎耶?殿下雖欲以威罰箝制,而此則決不可得也。臣子以直道事君,雖被威罰,此亦常分耳。殿下其謂以威罰,可以調劑耶?今之臣僚,或迫於嚴命,或出於爵祿之計,奔走職事,而其實則非實心感化也。其心感化,然後可贊殿下從欲之治,徒以威罰爲務,則目前雖無事,而其流之害,有難言者矣。尹得和、吳瑗,身在直中,目覩非常過擧,則陳箚爭論,乃是職事也。凡朝家之置三司,正欲於此際得力,若使二人,徒懾天威,緘口結舌,則是負殿下也。殿下以三司之不言爲老成,而臣子之道,則以食君祿而不言,爲大羞恥矣。昔世宗朝,罪一諫臣,翼成公黃喜,使人毁臺廳。上問其故,公對曰,有臺閣者,將欲用其言,而今以言獲罪,則無用臺閣爲,故臣使毁之。世宗改容嘉納,擢用其臺臣。孝宗朝,大司憲兪㯙,以麟坪大君事,大有觸諱,親鞫殿庭,仍下嚴敎曰,敢有救㯙者,以罪㯙者罪之。當時臣僚,莫不惶懼,而司諫尹鏶,鳴喝道詣臺,直請還收,孝廟答以不允,數日後,擢拜尹鏶大司諫。列聖朝鼓舞言路,有如此,孰不奮發激起,以思盡言乎?殿下則卽祚以來,不聞有激勸之道,而只以摧折爲事,故言路之寂寥,未有甚於近來。雖以日昨事言之,三儒臣相繼竄逐,可謂無前過擧,而不聞有一臺臣卽發還收之啓者,豈不慨然乎?上之所好,下必甚焉,則導之至此者,是誰之責也?言路之於國家,猶人之有血脈,血脈絶而人豈不死,言路絶而國豈不亡乎?目今危亡之兆非一,而言路之閉塞,是爲必亡之兆。國家將亡,則殿下他日千百載後,以何面目,歸拜於列聖乎?聖龍曰,儒臣所達之語,誠朴質,少欠委曲,而深得匡救之體,宜加嘉納。其句語間,雖有未摡上意處,亦宜寬假而優容矣。上曰,儒臣從容入直,予以爲寬裕矣。今日所達多過激,然此出於衮職補闕,則予豈不容儒臣而罪之乎?若直救閔亨洙,則予當有處分,而儒臣性甚傑驁,至於敗厥度、亂厥德,何面歸拜之說誠過,而予豈不寬假乎?己酉閉閤後,猶不悛舊習,故予始發臣擇君之說,而十九bb日b下敎。閔奉朝賀親聽之,旣曰諸黨,俱有亂逆,則昧爽以後,更提此事者,非今日臣子也。予欲遺敎,而不能忍耐,盡說所蘊,而使注書,拔於日記者,意有在焉。如此而猶不信,則殆甚於權瑩、鄭亨益矣。自儒臣觀之,閔亨洙過乎,不過乎?過則予之處分不過矣,不過則予之罪之者過矣。心知其如此,而强而爲之者,儒臣之言果是矣。聞此敎後,不能擺脫灑落,表裏不同,强而爲之者,誠乎,忠乎?雖以玉堂體例言之,不當營護,而吳瑗若上思顯廟,下念寡躬,則豈敢爲黨論乎?無狀極矣。觀其箚辭,若非吳瑗,則不能作文如此矣。補外之罰,於渠賞也,非罰也。所謂聖誣,甲辰嗣服後,更不當提說,而稱以聖誣,於此於彼,互相提說,釀成戊申變亂,則又何可更提於今日乎?明謙曰,閔亨洙不是無端起鬧也。頃年一疏,反被其不道之目,不道二字,人臣之極罪也,豈欲晏然甘受乎?果其晏然甘受,則是爲何如人耶?此所以說來說去之際,自不免劈破源頭也。此異於無風作浪,殿下處分,則以閔亨洙有若平地惹鬧者然,旣失其本情,而此與直說本事者,有異矣。上曰,十九日下敎後,閔亨洙若直爲陳疏,則不但荐棘而止,當與李奉朝賀鞫問,而今托以辭疏,如是攙及者,尤極巧密矣。十九日下敎,萬無不知之理,而金若魯則直請出示,吳瑗輩則伸救閔亨洙,閔亨洙,非不知更提之爲不可,而意在逐去李奉朝賀故也。予甚慨咄者,閔亨洙與他人有異,若是陳疏,豈不非乎?聖龍曰,彼休致之人,於亨洙有何私惡,而必欲逐之乎?亨洙旣被不道之斥,其後初疏,一番辨暴,在所不已矣,此豈出於必欲逐之意乎?上曰,大臣去姓稱名,安有如許道理乎?雖無職名,以在京之故,厭惡而必欲逐之矣。明謙曰,十九日下敎,爲今日臣子者,孰敢不信聽乎?雖然,殿下大聰察,實爲病痛,閔亨洙以辭職陳疏,則殿下但謂之辭職,可也,何可勒加以情外之目,乃謂之巧且密乎?聖人處事,本不如此,執其迹而論之,可也,何必究得其跡外之情,斷其心事乎?吳瑗之救閔亨洙者,不是欲負殿下也,是乃不可已之事也。以館僚言事獲罪,則爲其僚員,其可默默乎?此則雖不愛亨洙者,難乎無言,三司之臣,以殿下處分,莫不爲過,皆爲陳疏,則可見一世公論也。雖以館中古規言之,陳箚之擧,在所不已。殿下之薄待言路太甚,乃至於循例進言者,亦加威罰,在廷之臣,避三司如死地,此豈吉祥善事乎?上曰,今日筵中從容。且承旨南來後,初爲入侍。十九日下敎,予豈欲恐喝臣隣而做出乎?聖龍曰,此則殿下失言也。群臣豈敢以殿下之敎爲做出乎?上曰,君父旣明知而言之,則又何必註脚而言之耶?予非聽讒言而然也。目覩而親聽之,明知而言之,而猶且不信,其果合於臣子之道乎?悶奉朝賀,聞諸黨中俱有亂逆之敎,猶以爲其中自有所重,若專出於爲三朝血脈,則可也,而此則爲彼,彼則爲此者,可乎?范鎭,至於鬚髮盡白,人臣事君之道,當如是矣。以建儲代理,互相爭辨,聽之苦矣,言之苦矣。予遭此至怪至艱之世界,豈不苦哉?其時若知事勢,則當不罷庭請,豈可隨趙泰耉而同入,僕僕謝罪而徼還乎?世宗冊立之後,直送御寶,而此則父子之間,無所嫌而畢竟無事矣。今則自建儲以後,多有怪苦之說,爲時象者,或稱爲景廟,豈皆有鏡、夢之心而然哉?根本旣誤,故轉輾層激,漸至於深入。蓋可爲之事,則大臣、重臣,當直爲之者堂堂底道理,何待予之應不應而爲之乎?予於景廟爲誰,而敢於其間,爲如此之言乎?思之,則至今凜然矣。十九日下敎,已盡諭之,有何更言者乎?當時事實,有知之而不忍棄之者,有只見其迹而右袒而務勝者。一人指白,則皆曰白,此弊已成痼習,皆在窠臼中,儒臣亦未免此習矣。予多經歷故知之,有若淸流之害,皆不免乎此矣。聖龍曰,今玆下敎,臣則今日始爲親承矣。向來大臣入侍時,聞有當爲遺敎之敎,不知爲某事。其間乃有十九日下敎,臣子每聞此敎,便欲無生,又何敢不信,而爲妄論乎?上曰,自庚申以後,各有名目,蓋自邦禮始之,未知孰是,而其後至己巳甲戌,處分至嚴,而丙申以後,又生別論,轉輾層激,時象又爲分岐,而如李萬維輩,則予不饒之,頃已處分矣。十九日以後,兩箇字,當不着在肚裏,而下敎之後,猶且不信國家將亡矣。意謂十九日下敎之後,自當妥帖矣。猶夫如此,予之不答三司之批者,無足爲怪,而何顧其後弊之有無乎?古今實無如許怪異世界,頃日金有慶之處分,以爲過者,其果是乎?閔亨洙之處分,亦且不嚴矣。犯刑如飮食,卽范質之言也。古有此等人,而此輩亦如是矣。向來金尙奎、李匡世之言,亦過矣。若信十九日之敎,則豈容如是乎?閔亨洙若直言,則予當不貸,與李奉朝賀一體窮問,而漢中主之言,意有在焉,甲山栫棘之律,亦云輕矣。今若以四臣事,復有言者,則當鞫問矣。明謙曰,十九日下敎,不過欲使彼此臣僚,消融黨錮之心也。李匡世疏後,宋寅明對以李匡世疏中,明有所歸云者,此乃指一人而言也,不是混斥一邊之人也。殿下答以所謂一人者,指誰某乎?以此答問觀之,聖明之意可見,而一邊之人,自聞此敎以後,如得奇貨,欲加凌藉,豈可以此受人凌藉乎?雖至死境,決不甘心矣。上曰,各有弦韋,李匡世之言,誠過矣。若言各有所歸,則可也,而明有所歸云者,非矣。然易地則然,固當活看,豈可以文字罪之乎?李匡世雖如此,不當竝斥李奉朝賀也。明謙曰,殿下摧折言官,無復餘地,故卽今朝廷之上,氣節索然,無絶項之人矣。上曰,不然。乙巳以後,無强項之人,而有栫棘之人,則必欲隨而同去,皆不明知本事之是非,必欲同其去就,蓋務勝之故也。如李倚天者,亦不明知而爲之者矣。聖龍曰,群下各在私室時,言論之輕重淺深,各自不同,猶不得親承聖敎而然也。上曰,四臣中一人,閔奉朝賀猶云百口保之矣。聖龍曰,閔鎭遠心事,殿下猶未盡燭也。平生只有憂國愛君之苦心血誠,必不爲死者,瞞告於殿下矣。蓋其知之如此,故或慮殿下,尙不能到底知之也。上曰,鏡、夢輩,言於李奉朝賀,而必不聽矣。閔奉朝賀亦不聽彼輩之言,故召兩人而諭之者,意有所在。閔奉朝賀斷斷無他,而不及知之,且暗於窠臼中,猶以予言爲不信,而謂之曖眛矣。予在九重,豈能盡知,而此則親覩而親聽之也。聖龍曰,使殿下屢有此下敎者,皆臣等之罪也。殿下每以悲切聲音,爲此下敎,旣有欠於嚴重之體。以群下言之,一聞此敎,輒自抑塞。殿下旣有十九日下敎,其後筵中,連有此敎,在廷群臣,宜無不知之理,此後則筵席批旨之間,切勿以此事,復有提起,深所望也。上曰,然故,十年忍之者此也。如是下敎,猶不妥帖,則朝鮮必亡矣。十九日下敎後,猶有所不忍言者,當有言之之時,而金若魯請出示十九日下敎,豈不沓沓乎?然予亦當絶而不言矣。明謙曰,殿下十九日下敎之後,或有進言者,則常以一疑字,萌於聖心,故雖是不干之事,輒謂之不信,此大可憂悶處也。古有人失其斧,疑其隣翁,若見隣翁,則坐亦竊斧,立亦竊斧也。厥後乃得其斧於房中,又見隣翁,則坐亦非竊斧,立亦非竊斧也。疑字在心,則所見之不明如此,願殿下留心焉。上曰,近來之事,非但疑竊斧而已,多有贓物,何可不疑乎?予以趙明翼爲是矣。臣子旣聞臣擇君之說,則豈敢更懷前心,而至於金若魯請見下敎,向日下敎,尙出於不得已,則其可再乎?兪㝡基,頃與承旨酬酢之時,前心未退云者,非矣。明謙曰,頃因李龜休所達,全羅監營冊板御諱,今始上來云矣。上曰,是乎?聖龍曰,臣亦姑未見之,不敢質言,而聞刻出後,更以他木補之,而復刻御諱二字云矣。上曰,入之,可也。聖龍曰,然則以正門入之乎?上曰,不必開正門,依御筆出入例爲之,可也。上曰,玉堂不備員,故今日法講停止事,已爲下敎矣,無闕員乎?副提學爲誰?聖龍曰,玉堂闕番,最可悶矣。趙明謙、兪㝡基外,皆不出仕,故不能備員開講,豈不悶乎?副提學,今日已遞矣。明謙曰,朝廷小小相戰,無日無之,蓋淸要之職,本來如此,而殿下之優容言官,不如世宗、孝廟,摧折竄逐,不少留難,故今日廷臣,視三司若死地。今又有尹得和、吳瑗僨敗之事,故俱不敢出脚矣。上曰,本館錄中出脚者,只是吳瑗、尹得和二人乎?聖龍曰,然矣。吳瑗新登第時,便殿賜對之言,對人則輒感泣言之,今番以大力量,出參候班。臣逢着問之,則以爲,非但爲參候班,本欲一番出仕,以效補導之責云云。渠雖無形,殿下旣如是縷縷下敎後,有何喜事樂禍之心,而必欲違逆君心,務爲偏論而被罪乎?吳瑗本來性雅善文,渠之儕輩,皆視若祥鸞。適在直中,目下見閔亨洙半夜竄謫處分過中,而渠若不言,則是負職責,大矣。蓋閔亨洙以玉堂,至被栫棘之譴,而其僚二人,直在館中,默無一言,則將何處用之乎?殿下,則疑之以出於爲閔亨洙,而渠箚,則只是爲陳戒也。臣非以其斥補爲言,吳瑗只知讀書,不知人情物態,計較利害之心,而亦不知偏論矣。上笑曰,吳瑗豈是不知人情物態之人乎?以私家言之,則於予爲至親,而不能稔知爲人,大小科後,前後引對者四次矣。戶判曾有所言,而蓋其爲人不堅,渠雖不聽人言,人若激動則易激,戶判亦以爲然矣。如是之故,頃者召對時,予敎以心若鐵石,爲四字符矣。予亦非以今番事,爲閔亨洙,而人情物態,及偏論不知之說,承旨,過矣。明謙曰,如承旨之言,則是菽麥不辨,吳瑗豈如是乎?今番天威震疊,處分過中,而食君之祿,身在玉堂,承望風旨,寂無一言,則此是士大夫羞恥事也。吳瑗,其可不陳箚匡救乎?上曰,予之所憂者,十九日下敎之後,猶尙如此,無可奈何矣。皇明之爲崇禎,專由於此矣。明謙曰,殿下但當留意於大事,至於不當疑處,置之度外,則臣下亦自無聊而不爲矣。上曰,國之存亡在此,若有如閔亨洙者,則予只爲處分而已。明謙曰,殿下多有察察之病,如昨日承旨望之親書,亦大段失體矣。上曰,予有所思而爲之矣。李玄輔之拔望,豈不怪乎?然予不欲棄吏判,故爲此擧措,此後則必不敢拔矣。若又拔之,則當補外矣。先朝多有大臣望親書落點之事,予見之,故知其弊而爲之矣。明謙曰,承旨望,乃是極選,豈可以堂上而盡入乎?上曰,爲堂上則盡入之,豈有所擇乎?聖龍曰,此則殿下猶未下燭矣。近來官方淆雜,故纔爲兩司則入之,而不能通者,亦多有之。若盡入,則將近二百矣。上曰,其餘,則不經耳目之任,故不入矣。聖龍曰,望單還入,批答改下,實爲盛德事矣。去番政事,臣亦同參,故臣問自上,屢次下敎,至於李匡世、尹容,亦皆擬望,而李玄輔奚獨拔之乎?答言尹容、李匡世,不過一巡用罰,而至於李玄輔則余豈有私好惡乎?曾在西銓時,以金洸事,屢承下敎,至於一日筵席,兩次推考,而終不得擧擬於堂上例望。在西銓時旣如此,而今於東銓,若以文臣之故擬之,則吾之前後所執,亦涉可怪,故不能改所見云矣。上曰,金洸之枳望,亦已可怪,而十九日前,則猶尙如此,十九日後,則決不可如此矣。此後若終如此,則是爲龍澤、德修輩,非爲國家也,所謂爲楚,非爲趙也。諸臣遂退出。 ==7月2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入參,而憲府多官皆在外,一員未差,諫院多官或在外,或被論,或未差,只有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聖龍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聖龍啓曰,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有稟定事,今日備局堂上入侍時,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判書、參判,纔已出牌,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參議徐宗玉,牌招不進推考及罷職傳旨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卽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獻納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兵曹,以金亨魯爲左邊捕盜兼從事官。 ○以大司諫金尙奎上疏,傳于尹陽來曰,不當捧之疏捧入,此後,申飭。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辭內,兎山前縣監金浹,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浹時在京畿水原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七月二十四日,藥房入診入侍時,亡命罪人鎭紀母與妻,還發配所事,榻前下敎矣。罪人鎭紀母,平安道熙川郡緣坐爲婢,罪人至誠妻愛順等,時囚捕廳,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利城前縣監洪天佑原情公事,除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御史封進不法文書,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訟隻李濂祖父畯良,卽元告李載齡高祖父鎣之外異姓七寸侄也。畯良稱以鎣之侍養,驅逐鎣之己出子得良之後,據奪累代宗祀及家舍田民,而慮得良之起訟還奪,又以得良,謂之其婢所生,僞造文記,欲爲壓良爲賤之計。辛丑年間,載齡祖胤相,擊鼓訟冤,啓下刑曹,與李濂相訟得決,則李濂移呈本府,而胤相亦爲擊鼓。丙午年,李濂又爲落訟之後,其祖畯良所奪財産,仍執不給,故丁未年,胤相又爲上言,啓下刑曹,而該曹,以令本道別定剛明官,詳査處斷之意,覆啓行會,而本道終不處決。己酉年,胤相又爲擊鼓,因刑曹覆啓,有令京兆議處之命。伊時臣鵬翼,待罪京兆,以李濂連二度落訟之後,不有法典決後,仍執壓良爲賤之罪,令本道嚴刑後,全家徙邊,以懲其惡習之意,覆啓蒙允而行會矣。道臣又不奉行,使李濂偃然在家,如前仍執。庚戌八月,胤相又爲上言,自本府覆啓內,兩隻所爭家舍田民,已經秋曹及本府處決,今無可論,而自京司,累度聽理,俱有文案,則今不可更諉於本道,令秋曹捉致兩隻,更加嚴査處斷之意,啓下刑曹,發關本道,而以李濂之多勢力,本道終不捉送。上年則胤相身死之後,其孫載齡,又爲上言,備陳李濂相訟委折及畯良假稱侍養之狀,啓下禮曹,而禮曹覆啓內,收侍養,元無葉作置簿之事,而旣有血屬,則以外姪侍養,揆以法理,殊甚無據,禮斜有無,破養與否,非所可論之意,啓下刑曹,則刑曹回啓內,李濂所爲,殊甚無據,所當勘處,而兩隻俱在外方,前後文案,下送本道,詳閱定罪之意,啓下行會,而道臣亦不擧行,一任李濂之違拒仍執。上年八月,載齡又爲上言,本府覆啓內,胤相果爲連次得決,此訟曲直,更無可論,而累次判下之後,李濂不有命令,不干宗祀,家舍田民,終始仍執。又生壓良爲賤之計,李濂所爲,非但節節無據,恃其勢力,偃然在家,經年延拖,其豪强之習,至於不畏王法,恣行己意,縱恣無嚴,尤極絶痛,而本道亦不擧行,其在事體,極涉未妥。所謂收侍養僞文,分付本道,使之收捧上府,卽爲爻周後,依律文嚴刑徙邊之意,啓下刑曹,而本曹諉以喪前所犯,只爲刑推,而收贖放送,則李濂終不悛惡,又爲構誣訟官呈,議送於本道,以爲眩亂之計。今日世道雖卑,亦豈料人心之陷溺,至於此極乎?所可痛者,李胤相之與李濂相訟,今已十餘年矣。連三度得決於本府秋曹,而侍養一款,又爲判斷於春曹覆奏判下,全家徙邊之律,亦至四年之久,而或圖免於本道,或納贖於法曹,尙今偃息,莫敢誰何,堂堂王法,終不行於幺麼一土豪,揆以國體,寧有是理?今因載齡之更訴本府,李濂方爲捉囚,而許多罪狀,如上所陳,懲治之典,不容少緩。亟令攸司,依前判下,各別嚴刑,全家徙邊,至於鎣家舍田民,令本官一一摘奸,使之卽速推給載齡事,一體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卽接北道監役官朴師卨牒報,則當道外山龜山里、葛古介兩村,乃是京城十里之內,而禁松禁葬之地矣。乙巳年,兩村居民,投入於明、翼兩陵,以龜、葛兩里,退定加火巢,使山直及軍門邏卒,不得巡禁,而松田起耕,伐松入葬等事,惟其所欲,則庚戌年,佛光里居民等,視此效尤,立標於佛光里村前,謂之兩陵退火巢,使山直、邏卒,不得巡禁,一如龜、葛兩里,而冒占松田,伐松作家,少無顧藉,故頃年監役,親捉佛民之偸斫生松者數三人,報本府照律懲治,而山直輩,依前巡禁之意,草記,蒙允矣。佛光里居民等,訐訴陵官,以延曙川以北定界事,報禮曹草記,更立石標於佛光里,故山直、邏卒不得出入,而三里民人之恣意斫松,日以益甚,自本府,斯速變通云。龜、葛兩里,旣入於新定加火巢之內,則禁松禁葬禁耕等事,尤爲痛加禁斷,而兩里居民,起耕松田,濫斫松木,許民入葬,排立石物,極可痛駭。至於佛光里,則與兩陵舊火巢,相距幾至於十里許,而與新定退火巢龜、葛之地,亦且絶遠,則必欲以佛村退定加火巢者,其意專在於犯斫冒耕之計,決不可任其所欲。況延曙川之於佛光里,又是越大路,障重巒,不相望之地,則陵官曲循其願,張皇報禮曹,至有草記啓下,適中奸民之計,實非當初定界之本意,而其地居民,亂斫禁松,作家編籬,廣拓松田,不少顧忌,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若此不已,則陵卒所居之地,其將盡爲立標禁斷,而國都養護之山,未免爲牛山之濯濯,其在嚴松禁之道,不可置而勿禁。當道山直及軍門邏卒,一體巡禁,以爲禁松長養之地,龜、葛兩里,退火巢排立石物及犯松冒葬冒耕處,一切嚴禁,以重陵寢事體,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金尙奎疏內,伏以臣,特半生孱迂者耳。如黨伐揚訐之論,則固臣之所深戒,若文飾彌縫之說,則亦臣之所深恥,而適忝臺地,略陳迷見,其草草無足觀甚矣,而聖明猶曲示開諭,不以疎逖而棄之,臣誠惶感靡容。然所辭職名,未蒙一字之批,臺體所關,宜卽登時自列,而父病適苦,身恙又劇,一味尋單,方切泯默之媿,卽見銓長之疏,則以臣警飭之請,過費辭氣,至以今日政官之難爲言,而臣尤自信其爲今之臺官,誠難矣。其疏上款云云,臣亦有說,噫,伊時設科之擧,旣因朝令,則豈可以凶言之出自賊鏡,而竝罪擧子乎?當日犯逆之類,多仍舊案,則豈可以逆虎之顯施王章,而竝毁科名乎?況且一榜存削,旣係朝廷之處分,多人用舍,亦關國家之擧措,則不當以一時政官之好惡,惟意枳塞,而牽礙於請伸之黨議,諱惡於討逆之榜號,因此一事,惹出前後不靖之端者,其意態氣象,轉益不佳。臣之慨然略論,固出於隨事規警之意,而語涉銓地,十分平說,則重臣之謂宜自反,而今乃責臣以自反,重臣之謂無不平,而今乃譏臣以不平,是何在前日則不欲乖激,而在今日則未能灑脫,在西銓則猶遵聖敎,而在東銓則曲循時議耶?其銓法已見之前後相反,臣竊笑之。雖然臣之顚毛,亦覺種種半世消頹,都未關涉於言議,而今因一言脫口,上人唇舌,其亦疲腦,甚矣。所患宿病,方在床席宛轉中,驅策供仕,已無可論,而詣臺引避,亦不能自力,略陳短疏,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亟賜鐫削,以謝人言,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之病勢,旣無扶舁入闕之路,不得不以疏代避,而喉司隨意退却,混請牌招,玆敢擔詣直房,拜疏徑歸,臣尤死罪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七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禮曹判書申思喆,左參贊宋寅明,戶曹判書金在魯,訓鍊大將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刑曹判書趙尙絅,校理趙明謙,左副承旨李聖龍,假注書權瑞東,事變假注書鄭基安,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同爲入侍。進伏訖,命均曰,老炎一向如此,聖體若何?上曰,差後一樣矣。命均曰,諸節無他乎?上曰,然矣。命均曰,昨劑入丸劑,進御乎?上曰,姑未服矣。命均曰,中宮殿氣候,昨日後未得承聞,差愈後一樣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備局別無大段事,而以江邊事,有所稟定,日氣如此,而入侍矣,乃去番留中狀啓事也。上曰,狀啓二度,而一則留中矣。命均曰,平安監司狀啓,以爲理山府使禹夏亨,於淸人越來之際,未能遮截,各設坐席而相語,蓋出於急於問情,爲此誤着,原其本意,容有可恕,而似不當全然置之。山羊會萬戶河挺龍,原其本情,與夏亨一體,而不無所失,其罪狀,竝令廟堂,稟處矣。蓋其設席共語,出於欲探委折之致,事雖殊常,而勢則似然矣。興慶曰,西伯之狀,以爲禹夏亨等,不無所失,有此論罪之請,而淸人之越來者,旣非無故潛越之比,則爲探其曲折,對坐共語,勢似然矣。論其所失,不至大段,此狀辭語,亦非必欲深罪之意也,似當有原恕之道矣。上曰,國法,使之障江呼問者,有深意矣。然此則姑不可深治,萬戶不當推考,理山府使,則爲先從重推考,可也。命均曰,狀啓下款,又以爲彼人四百餘人,留住江邊,曠日不去,則當有在近酬應之道。兵使李遂良,使之進住其近處,以爲隨事酬應事,亦令廟堂,稟處矣。此事似不可只委於守令,或有急速狀稟之事,或有臨急應變之事,皆未可知,兵使雖不可進住江邊,使之稍進其近地,似不妨矣。上曰,兵使則一,而江邊諸邑數多,何以知事端之在於何郡而接應耶?且至令兵使進住,則太爲重大,亦不必存其形迹。江邊守令處,着實申飭,而兵使則令居本營,秋巡不遠,使之卽速發巡審察,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此亦平安監司狀啓也。以爲頃以渭原郡吾老梁毛前倉穀物,上年六月被胡人掠去事,査問本鎭後,更聞之意,有所狀達。今始査得實狀,則該鎭萬戶,恐其被罪,掩置不報,地方官亦不能覺察,誠爲可駭。萬戶李震柱,爲先罷黜,而萬戶及其時郡守李景喆罪狀,竝請令廟堂,稟處。且以犯越發覺,則守令、邊將俱被拿遞,故一倂掩置,此後則守令、邊將罪輕者,自營門決棍勿罷。又言邊將拿來時,羅將下去,則鎭屬輩,亦皆蕩盡家産,自今邊將拿來者,交代後,次次押送爲請矣。吾老梁萬戶之掩置不報,郡守之不能覺察者,爲先拿問,前頭守令、邊將犯罪者,觀其輕重而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羅將之弊雖如此,豈可以羅將之故,不用國法乎?道臣以此煩碎事,至於狀聞,事體不可。平安監司權以鎭,推考,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治國之道,賞罰爲首,今者權儆事,多有古名將風,褒奬,可也,賊掠倉穀,而不能覺察之守令,罪之,可也。上曰,權儆事,何事耶?寅明曰,設機埋伏,捉得潛越人事也。游曰,邊將拿來時,羅將下去,則錢物徵索,罔有紀極,故鎭屬不能保存。若有罪,則捉囚營獄,亦無不可矣。上曰,其弊則誠如此,而脫有不虞而,拒逆朝命,則何暇爲之?寅明曰,萬戶則卽其地爲軍可矣。上曰,李景喆,則必不知矣。是乃善治之人也。興慶曰,然矣,時方在喪矣。命均曰,昨日筵中,以江邊列邑,各置小通事三人事,下敎矣。廟堂諸議,皆以爲不便,更當稟定矣。上曰,何也?寅明曰,所謂小通事,不過能通淸語者,而潛商交通之弊,不可不慮矣。上曰,彼我國傳語之時,若無此,則亦泄泄矣。寅明曰,義州及監營,皆有小通事,相距不過數日程,亦足推移用之,此處則雖無之,亦不妨矣。游曰,如義州,則本是彼我交接之地,故置舌人相通,而江邊他處,則素有交通之禁,今若置通事,則是開其交通之路也,設置恐不可矣。上曰,兵判所達,精矣。勿以小通事爲名,以官家吏胥中,通語者,定置一人,似可矣。聖龍曰,吏胥輩亦有弊焉。江邊列邑,皆有把守將卒,必以將校中,通淸語者,定爲把守將,則似無他慮,而頗涉便好矣。上曰,此果好矣,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於平安監司,以兵使狀啓謄啓事,有淺見,故敢達矣。自前灣尹狀啓,則例爲謄啓,而兵使狀啓,曾無謄啓之事。卽今平安監司權以鎭,始爲謄啓,固出於愼重邊事之意,而黃海道曾有水使,荒唐船狀啓,監司謄啓之事,而中間以其疊床有弊而廢却矣。若是時急狀啓,而辭語浩繁,則謄啓之際,未免遲滯。臣意,則兵使狀啓,爲先急急上送,而監司以其謄報之草,追後謄啓無妨。或有意見,則同時論理馳啓,亦可矣。上曰,所達是矣。依海西例,勿爲謄啓爲可,亦不必追後謄啓,而如有意見,以觀此所報,則事當如此如此之意,措辭馳啓,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全羅監司趙顯命,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皆請水陸操,一竝停止矣。湖南伯則以爲,沿邑農形,已爲赤地,不可行之,嶺南伯則以爲,荐飢餘氓,又經毒癘,僅存軀命,未及蘇息,裹糧往來,其勢誠難云。水操則向日以諸道一竝停止事,分付,而陸操則秋成後,可知其豐歉,姑觀而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此則忠淸前監司李衡佐狀啓也。以本道五處,山城軍餉,皆無大豆,忠原只有若干石矣。本道辛亥壬子兩年稅太,各一萬石,曾已留賑,仍作還穀,壬子條一萬石,分置五處,以爲軍餉事,爲請矣。此則似當依施,而壬子條稅太一萬石,賑廳旣以待秋輸納京倉定奪,以辛亥條稅太一萬石,依狀請輸置各山城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狀啓中,且以爲本營工庫失火,戶籍及田案,沒數燒燼,不可不及時謄置,而物力凋殘,他無下手處,本道賑餘魚鹽稅及軍布後錢,帖價等物,劃給本營,補用於量案改修之資,其餘賑廳錢作米,竝爲會錄爲請,此則當許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黃海監司狀啓,以爲道內守令,文臣爲少,科擧迫頭,試官無以備員。有闕之代,不待都政,差出下送事,爲請矣。上曰,不待都政,口傳差出,可也。{{*|出榻敎}}命均曰,北評事尹汲改差後,以趙明澤循例備擬,而旣有七十老母,法典所在,不可强令赴任。以三司通擬,口傳差出,不數日內,催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諸道敬差官,上年則不送,今年則似當發送,而或以爲,以京試官兼察,則似好云矣。上曰,敬差官豈不好矣,而難於得人矣。在魯曰,朝家之出送敬差官,意有在焉,而近來連爲廢却,故田政極爲疎漏。今年則各別申飭,以京試官兼察,則好矣。上曰,京試官誰某耶?在魯曰,忠淸道則沈䥃,全羅道則朴弼均,慶尙道則申宅夏矣。上曰,今番京試官,則善擇矣。興慶曰,敬差官,是田政主人,故戶判之言如此,而適有京試官,雖不送,亦好矣。上曰,近來古法盡廢,是爲悶矣。入侍諸臣,皆以爲可,則此後道臣,雖有狀聞,勿爲許施,以京試官兼察,可也。{{*|出榻敎}}上曰,試官則極擇,而何以知其合於敬差官乎?沈䥃則年少,朴弼均則似柔,申宅夏則似小了了矣。命均曰,朴弼均之柔,誠如上敎矣。上曰,然則都事,亦可擇矣。在魯曰,閔堦、南泰齊、崔成大,皆好矣。上曰,皆經守令乎?在於其人,而不在經守令與否矣。興慶曰,曾經守令之人,何可盡得乎?上曰,鄕曲人,勝矣。興慶曰,不勝矣。上曰,都事無不足者乎?閔堦,何如?興慶曰,不能詳知矣。上曰,崔成大,何如?在魯曰,好矣。興慶曰,臣有區區所懷,惶恐敢達。臣以無似,猥叨匪據之任,肅命登筵之初,敢以愼喜怒簡辭令之意,有所仰勉,而伏蒙聖上留意之敎,臣至今感幸。伏想聖明,或可以記有之矣,今臣更申前說,敢此仰達。頃以閔亨洙疏事,天怒遽震,嚴敎連下,至有人臣不忍聞之敎,而處分非常,辭令失當,臣不勝憂歎之至。蓋亨洙之疏,不過自辯之語,元非新般創出之說,而更提前日之所論而已。此非大段可罪之事,而且以一人論一事,前後譴罰,迥然不同,投畀極北之地,而暮夜迫逐,使不得一刻留在,又從以栫棘之,此固處分之萬萬過中,而至於兩儒臣之陳箚救正,乃其職耳,一竝出補於關塞之邑,臣未知此何擧措。況以亨洙之疏,推及於奉朝賀臣閔鎭遠,前後聖敎,俱極非常,實非臣子所敢聞者。閔鎭遠,自以肺腑之親,爲國之誠,老而不衰,知無不言,言人所難,其苦心血忱,有人不可及處。殿下亦每以斷斷無他爲敎,庶可俯諒其心衷,而日者筵席下敎,極其嚴截,無所顧藉,豈是優待元老之道乎?傳曰,不遷怒,夫尋常遷怒,猶且不可,今以其子之故,移及於其父,此誠無前之過擧。殿下平日,聖學高明,留意於涵養之工,而豈料今者,有如此事乎?近來大小輿情,莫不以君父之過擧爲憂,臣職忝三事,卽當投進一箚,以效匡救之悃,而第凡人之怒,一時所發,若於事過之後,從容恕究,則自然平了矣,爲日稍久,則或冀聖心之有所回悟,故泯默度日,今始仰陳於前席。伏願深加恕察,收還前後處分及辭令之失中者,則其在不遠復之義,誠有光於聖德矣。上曰,他人則予雖不知,豈不知卿心乎?昔予至發於夢想,而卿以久在鄕之故,猶有不盡知者矣。今日卿言如此,實非所望於卿者也。十九日下敎時,不爲召卿同諭者,以卿雖不諭,而亦必知之故也。今番處分,卿以爲過,而予則以爲太柔矣。昨日承宣,以更勿提論爲言,玉堂,亦以無批還給,自我啓之陳達,而言端每發,故不得已提說矣。堂箚,以閔亨洙之言爲是,豈不非乎?閔亨洙若非辭疏而直斥,則當與李奉朝賀一體庭問,而不此之爲,豈曰過乎?備忘中,漢中主云者,卽指漢文也,予不當容私,而遙瞻明陵,閔奉朝賀外,更無他人,故眷眷勤勤,投畀末勘,意有在也。兩奉朝賀之挽留京中,蓋欲其有益於國家也,若諺所謂解却兩大牛之鬪也。李奉朝賀若有職,則必尤媢嫉,故許以休致矣。閔奉朝賀之爲國赤心,果老而不衰,而其率着之心,亦至老不衰。其拜相之初,予雖慰藉,猶以重厚爲戒,而蓋往往有率着誤了之事,予若又從以假借,則非以誠待之之意也。兩人之心,終若不改,則予欲直使休致矣,果請休致,故許之,而當初辛苦招致,半夜瞥眼之間,竝許致仕,景象殊怪,人必以爲率爾,而予則有深意矣。致仕之人,有何干預於時象,而閔奉朝賀又進袖箚,旣有諸黨中,俱有亂逆之敎後,又復若此,蓋大略則已盡諭,而俱有亂逆之敎,非欲止彼此之鬪也,事實誠然矣。袖箚有何,亶出於爲三宗血脈,而自有所重,以德修恐動之言,亦出於爲國,予於景廟爲何人,而何敢抑勒恐動乎?此莫非欲爲己功之心,蓋彼此以掩護爲主,不知骨子,故鏡、夢亦昧於裏面,而爲此荒亂矣。豐陵曾有陳達,而予以遺敎時言之,爲言矣。十餘年忍耐,始發臣擇君三字,殆諺所謂露其本色,予豈樂爲哉?閔奉朝賀所謂自有所重,恐動亦出爲國云者,豈非誤入乎?然兩奉朝賀,則必皆不入於其黨,故招以諭之矣。今者袖箚未畢之說,亨洙繼進,不然則予何可罪其子,而疑其父乎?亨洙只當辭職而已,何可去姓而稱光佐、泰億乎?此極巧密矣。閔奉朝賀若復爲此等說,則予亦不復念聖母,當有處分矣。頃於筵中,問吳瑗以辨聖誣三字,汝以爲不當擧論云,果信云爾,則答以爲維賢輩出後,聖誣更無可雪云,予則以爲此亦淺知之言也。甲辰嗣服以後,則爲今日臣子者,不當以聖誣爲言矣。爲四臣者,欲伸四臣而托以聖誣,竝及於予,攻四臣者,又以聯箚代理爲言,彼此之間,予何與焉?以予不干不當之身,出入這間,豈不苦哉?其時李廷熽疏出後,予有泰伯、仲雍之心矣。慈殿下敎,以爲孝廟血脈,先王骨肉,只有延礽一人,以婦人而有此下敎,誠是意慮之外,予於其時,不覺涕下。予聞此敎之後,不忍負孝廟聖考莫遂初志矣。予實不幸,當此至艱至怪之世,聖考常曰,汝輩則當便安矣。遭此怪異境界,聖考在天之靈,亦豈不愍傷乎?思之及此,不覺愴痛。凶逆之徒,以聯箚代理爲言,謂予心亦如德修、盛節,而左相亦其時人,豈疑予以與四臣同心乎?至此之後,閔奉朝賀若是者,可乎?卿今猶異於他人,而予豈爲卿,而負我景廟、東朝乎?以設廳事言之,外則藥院,內則非世弟乎?每以不設廳爲罪,故無狀輩,疑有甚事於其間,維賢輩,至有玉色如常之說,豈不痛哉?如閔奉朝賀,在上者,若執以爲言,則何所不可,而媢嫉者,亦目之以不道,亦難免矣。明宗朝故事,今有可行之處乎?其時事,亦非書付於坤殿大漸時,下敎於大臣李浚慶矣。史官書以德興君第三子,而具畫書進,明宗頷可,至今稱其具書之得體矣。頃日備忘,有扶我三宗血脈之敎,閔奉朝賀,疑有別意,來問于筵中,其後手書,有扶我宗社之言,而亦疑有深意,又爲陳達,雖出於斷斷爲國之誠,可謂無計慮矣。予若藏諸心而不言,則亦非待閔奉朝賀之道也。予之望卿不淺,而今乃如此,予甚慨然矣。卿若以閔亨洙之言爲非,而以予半夜屛黜,又加栫棘爲過,則予當放之,而今乃以亨洙爲是,而以處分爲過,豈不非乎?興慶曰,臣不揆僭猥,妄進一言,而縷縷下敎,至於如此,臣實惶恐。惟臣愚忱,自附匡救之義,寧有他意於其間哉?蓋閔亨洙之疏,非獨亨洙一人之言,此乃丁未以前合啓中語,則是一時共公之論也。近以朝廷蕩平之故,數年以來,更無提及之事,而亨洙則頃年入臺之初,陳疏而論之,酷被其反攻,則到今新授職名之後,一番對辨,事理固然,元非有所挾雜,故爲提起之事,是豈至於栫棘絶塞之罪乎?終涉過中矣。上曰,向時不服藥,而挽留兩人者,可見予意。其子陳疏,其父無不知之理,而若挽止,則豈敢爲之乎?昔人有厥子陳疏者,挽而不從,厥父以索係頸,使從戶外而挽之曰,汝終不聽,則吾當死之云云,故其子終不陳疏云。閔奉朝賀亦如是苦挽,則豈不聽從乎?興慶曰,閔奉朝賀所達之言,爲公乎,爲私乎?是固出於爲國血誠,殿下寧不下燭其本心哉?且殿下,於其辭疏之批,筵對之時,或可有未安之敎,而今乃以其子陳疏之事,移及於元老,辭旨截峻,誨責非常,是豈非事理之大段未安者耶?上曰,止之。聞此下敎後,如是苦口爲言,卿實過矣。興慶退伏。上曰,予如是縷敎者,有意言之而未悟,則是欲亡朝鮮也。將置君父於何地耶?以三百年世祿之臣,當扶我開創太祖之子孫乎?當偏護私黨,至於亡國而後已乎?以此思之,誰爲輕重?乙巳年,戶判爲都憲時,以嫌字,不可擧論陳達,予以爲是矣。自古君臣,名分旣定之後,往牒亦無以君誣爲言者矣。命均曰,向日筵中,閔奉朝賀以爲,使德修恐動者,未知指誰某乎云爾,則自上但曰,有無將之心者云,而不爲指名,下敎矣。上曰,其中有拔與不拔者,自有其人矣。朝參時,金昌集、李頤命族屬,使之收用者,欲爲十九日下敎,故預爲處分矣。雖至親之間,古亦有敦導朝廷用人之道,不當以族屬而竝棄也。命均曰,間間收用其族,而不爲行公矣。思喆曰,曾以庭試事,有更稟之敎,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考見前例乎?有逾年之事乎?思喆曰,曾有九月告廟,而逾年設行之事矣。上曰,甲辰春慶科,乙巳春爲之矣。命均曰,今年年事,勝於上年,而大比之科,不可不爲謁聖。庭試若竝行,則外方擧子,留滯京中,未免主客俱困之弊,故外議皆以爲,謁聖退行於明春,慶科以謁聖日爲之,則好云矣。興慶曰,逾年雖有前例,今則七月陳賀,逾年未安,外議且以謁聖之一年,再行爲稠疊,謁聖退行於明春,似好矣。上曰,今春則不過視學,予意則今番欲親行釋菜而未果矣。旣定之後,何可退行?庭試待明春設行,可也。{{*|出榻敎}}。上曰,小退。復入侍,尙絅曰,向者金堤獄事,有問議大臣後更稟之敎矣。大臣已見文案,下詢而處決,何如?上曰,自秋曹問議乎大臣之意,何如?命均曰,今朝始見文案,介男招中,以爲羅致慶之末弟,以斧斫門而入去云,故致亨至於受刑矣。大抵此獄,當初李淨雖有所失,而土民以殺官長爲心,則不可不嚴治。但致亨出於介男之招,無他訂參,渠又不服,首犯李光然,旣已致斃,致亨有難限死嚴訊,今若加刑遠配,則好矣。尙絅曰,介男是十九歲兒也,其言亦不可的信矣。興慶曰,臣略見文案,則羅致慶死後,致慶之妻父李光然,與羅家諸族,共入官家,作挐東軒,有犯害官長之意,固不可不嚴治,而光然旣以元犯杖斃,則致亨之斧斫官門,雖出於介男之招,旣無他明白參訂,且四次嚴刑,終始不服,則限死施行,恐有傷於審克之道。議者以爲,加刑遠配,似無不可云矣。上曰,入侍諸臣皆言之,承宣及玉堂亦陳之。思喆曰,此獄始出之時,略聞事實,秋曹按査文案,未能得見,而蓋聞外議以爲,首犯之類,旣已勘處,卽今所存者,則皆是枝葉,特用惟輕之典,不害爲盛德事,此該曹之所以稟請酌處者也,詢問諸臣後處之,似好矣。在魯曰,此獄文案,臣未得見,不能詳知,而雖曰出於光然之指揮,致亨旣自持斧突入於郡守所處之東軒,斫破門戶,則便是犯害官長之意,似不可輕易酌處矣。寅明曰,臣亦不能詳知,而爲下之人,敢生犯官長之心,無論已成未成,重罪懲惡,可也,而魁首已死,且其立訂者奴子,而罪不明白,則以寧失不經之意酌處,未爲不可矣。鵬翼曰,渠雖不成事,而斫門入衙之時,則有欲殺之心,今若以不成酌處,則無以鎭服末世人心。臣謂各別嚴刑,期於得情,以爲正法之地,爲宜矣。游曰,此異於殺獄,不當分首從,而死者旣是二人,若皆殺,則恐欠審克之道,酌處,似宜矣。聖龍曰,臣於待罪湖南時,巡到金堤,詳聞伊時事實,誠是罕有之變,處分若寬恕,則其處人心,難以懲勵,不可輕易酌處矣。明謙曰,湖南一道,近多倫紀之變,人心之不古,可以知之,而但王者用法之意,則不可以其人心之善惡而有所低仰。且如介男云者,不過從其上典之令,則可謂脅從,此等之類,必合原情定罪,不可混雜施律矣。上曰,當初則皆推諉於介男矣,介男被捉後,始乃歸罪於致亨,而根本則因李淨之無形,至於此矣。尙絅曰,此事蓋由於李鼎運之構陷土主而發矣。李淨捉囚,鼎運方欲重治之際,尹成杓以爲,鼎運之徒黨,方欲打破獄門,奪去鼎運云,故使之窺捕,其夜羅致慶,適往獄門近處,被捉逢杖而死。尹成杓之恐動無據,而李鼎運之謀陷,誠極痛駭。如此之人,配於渠之所居一日程,不可不以遠地更配矣。上曰,李淨事,豈不非乎?其後累次首擬,而靳點者此也。向來李廷濟陳疏,疑其殺之之爲過,而恐是羅斗冬一族,故致有恐動矣。旣致京獄之後,何可不重治乎?守令爲民父母,而以斧斫門而欲殺,城化之義安在?自戊申以後,湖南人心大變,頃聞有劫掠虞候之擧云,虞候亦豈非別星乎?此不但由於飢饉,人心已大變矣。破門突入之時,若逢着李淨,則安知其不爲下手乎?初若知官長之重,則必不敢入矣。然若竝殺三人,則用刑未免過濫。羅致亨刑問二次後,減死絶島定配,李鼎運遠地移配,介男則無他可罪之端,放送,其餘在囚諸人,竝刑問一次後,極邊定配,可也。{{*|出擧條}}。尙絅曰,上典則被謫,其奴則若無罪放釋,則其上典必不生置矣。上曰,其上典所爲,亦何以爲之乎?思喆曰,祈晴祭,日勢如此,姑觀前頭而爲之乎?上曰,姑觀日勢,稟定擧行,可也。{{*|出榻敎}}。思喆曰,科事迫頭,故敢此仰達矣。頃者大司成趙明翼,請以式年初試,依學製陞補例爲之,而此則事體不當,故廟堂已爲防塞勿施矣。且館試設場,糜費不貲,本館形勢,實難擔當。外議以爲,圓點之人,分屬一二所,有若直赴之爲,則甚爲便當云,下詢而處之,何如?在魯曰,古則京畿亦設大小科初試矣,中間變通,罷京畿初試,以其額數,分屬漢城兩所。今此館試,亦依此規,分半移屬一二所,而試券,書準點二字盡取之,少無妨於儒生矣。當初設科之意雖重,今則全爲文具,而糜費不貲,本館形勢,不能堪當云,變通罷屬,實合事宜。在外時,已與大臣諸臣確論,則皆以爲好矣。命均曰,古則以圓點爲一所矣,今則徒爲文具,實爲存羊之義,而卽今本館形勢如此,旣知其有弊,則變而通之,恐無所妨矣。尙絅曰,圓點之數,初旣不足,故元無落榜之人,而凡三場所收之券,皆易書,一依科規,故爲弊則不少矣。今雖移送儒生,則無稱冤之事矣。上曰,右揆意亦如此乎?興慶曰,在外時,已與諸臣相議,而臣意亦以變通爲無妨矣。寅明曰,古則增別亦有館試,以點數試製取士,居齋二百餘人額數中,取五十人,不至於盡數參榜,而增廣得初試後,及第過半,故京華,製述儒生,亦多居齋,增別館試罷後,製述儒生,全不居齋。外方治經生,居齋點數,無以備元額,以至於此矣。祖宗朝,明經製述爲一路,而今則爲兩路,彼此皆無實用,誠可慨矣。上曰,近來古規盡無,予以此爲悶矣。增廣式年,皆有館試者,明經製述,皆竝行之意,而今則人不如古,故不能充數矣。以製述激勸,則是以文引之,而預以科目導之也。明經科,則殆同賢良科,今若革罷館試,則雖似便好,而賢關益輕矣。孔子曰,爾愛其羊,我愛其禮,此雖近於文具,而予之所期,則不如此矣。在魯曰,聖敎存羊之意固好,而雖移屬兩所,實無害於士子,其爲餘弊則大矣。上曰,依前設行,可也。思喆曰,曾因京畿前監司尹陽來狀啓,思陵火巢內摘奸定界事,有令廟堂及該曹,稟處之命矣。此則不過定界而已,使本道監司摘奸後掘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曾因尹陽來筵中陳達,莊陵碑石,有分付該曹,問于廟堂爲之之敎矣。下詢于入侍諸臣,何如?上曰,北道諸陵之碑,皆不豐大云,以其只書大王某陵,故如此矣。興慶曰,此則不可無記實之事,體樣似爲稍大矣。上曰,雖不能豐大,比於北道諸陵碑樣,宜爲稍大。至於碑閣物力,亦豈大段乎?從略爲之,可也。思喆曰,然則自京設都監造刻乎?令本道擧行乎?上曰,令本道擧行,而碑石所刻之字,則自京書送,立碑時,禮曹郞、堂下往,與本道監司,監董,可也。思喆曰,何時爲之乎?上曰,石役,則今秋爲之,竪立,則姑觀秋成後事勢,爲之,可也。{{*|出擧條}}。鵬翼曰,本廳文案浩多,故爲笏記而來矣。上曰,逐條達之,則大臣亦陳所見。鵬翼曰,顯東,是濟東之弟,而旣與其兄,同黨具爾垕、朴震佐,亦爲同參的實,而旣已直招,更無可問矣。上曰,然則爲大逆律乎?若以强盜入人家,則正法無疑,而此則旣無所爲矣。鵬翼曰,此非明火賊,又非爲逆賊,而只以其大,則爲國賊之言,至於如此矣。上曰,杖斃無惜,而若用大逆律,則濟東反輕矣。興慶曰,濟東旣以惡逆直招,此亦依濟東律爲之,可也,而若不結案,則又杖,可也。上曰,雖至杖斃,不爲失刑矣。以前後變幻之罪,嚴訊,可也。鵬翼曰,公衡殺貴興,而旣不同參,參酌,似可矣。上曰,擅殺律,何如?尙絅曰,徒年矣。上曰,徒年則輕矣。興得、公衡,當爲同律,減死絶島定配,何如?命均曰,無妨矣。鵬翼曰,厚奉,何以爲之?上曰,分揀放送,可也。鵬翼曰,崔天瑞、辛大必,何以爲之?上曰,此則以待結末,可也。鵬翼曰,金喜能、喜公、金琰,無出招辭處,無可問處矣。上曰,放送,可也。鵬翼曰,振紀奴戌里山、己先,何以爲之?上曰,所告雖不分明,無可問事矣。李顯東、具爾垕、朴震佐、乧老味,自捕廳仍爲嚴杖,李興得、李公衡,減死極邊定配,劉厚奉、金喜能、喜公、金琰,竝放送,崔天瑞、辛大必,姑爲仍囚,以待決末,戍里山、己先,遠地爲奴,可也。{{*|出榻敎}}鵬翼曰,振紀母與妻上來時,其婢上來矣,放而率去,何如?上曰,放送。上曰,諸罪人無嚴杖事乎?鵬翼曰,爾垕幾至死境矣。上曰,保恩事,已畢乎?鵬翼曰,此者死則無矣。鵬翼曰,全羅監司狀啓,以掛書事,請朴哥放送事,而其事,終有所疑,捉致京獄,推覈,何如?上曰,疑者何事耶?鵬翼曰,渠以爲,萬福方見其書,而題目凶故不見云,此言誠奸矣。且僧之招辭以爲,其間,不過一時,而無他人云,亦多可疑之端,不可輕易放之矣。上曰,大臣諸臣之意,何如?命均曰,不見朴纘新原情,雖未知其間事,而朴光益,初八日見統制使次去時,朴斗世見其書,則光益謂之勿見云矣。寅明曰,狀啓雖請放送,而當仔細觀文案後,放之,可也。以僧之招辭觀之,過去時則無物矣,還時有之云,而朴哥三人入去時,朴斗世欲見其書,則光益以爲,如此凶書,何以見之乎?終不見云,渠若不見,則何以知其凶書乎?上曰,其言奸詐,而初則必以匿名書,知之矣,然不可以其言之奸詐而深疑也。然自非非禮勿視之人,則不見豈易乎?在魯曰,捕將所達,必有所見,而亦非窮覈之意也。上曰,承宣所見,其人,何如?聖龍曰,光益則輕颯,而斗世則不過鄕儒矣。其時聞廉察之言,則以爲呈公狀,衙前三人同坐時,南原朴哥三人騎馬而來,下馬入去時,前去者云,凶書懸於此矣。光益曰,如此事,不見可也云,故衙前三人,發捕問之,則以爲先去同坐則是,而朴哥三人,不見其書,故知其爲凶書云矣。觀其人物,非不見如此物之人矣。上曰,見則必見矣,若不見,則何以知其爲檄書?聖龍曰,衙前三人之言,與朴哥同,而僧則皆病餘無形,不可採聽矣。命均曰,捕將旣有所聞,何可不問乎?上曰,旣來捕廳之後,若不服,則豈不杖問乎?鵬翼曰,軍官三人,四五日前,纔已下去,待其上來,草記或陳達爲之矣。上曰,更加詗察後,爲之,可也。命均曰,昨日以銓官開諭事,有所仰達,而聞召對時,又有下敎云矣。上曰,何言乎?命均曰,此後若不改舊習,則出補之敎矣。上曰,昨日承宣,以吏判之意,有所陳達,予以爲枳塞觀科之人,則是爲龍澤、德修輩云矣。欲爲節拍,故有親書望單之事矣。命均曰,預以不爲奉承,則出補爲敎,誠爲失當矣。上曰,此則不然。仁廟反正後,謂其時功臣曰,卿等若用人不公,則當斬頭。其時諸臣,豈以此敎不爲行公乎?近來必待人君之乞而行公,分義道理,生心不當如此矣。君臣異於父子,以此下敎,謂之恐喝,而不爲行公,則誠過矣。吏判豈以此引嫌乎?命均曰,以事理開諭,則吏判豈不行公乎?上曰,予有不對者矣。不爲處,不爲,可也。若於不可爲處,爲之則非矣,臣子分義,敢嫌君父乎?徵夏,乃任暢之侄也。所謂一治一亂之說,與龍、德恐動之說同,李秉泰亦爲出補矣。興慶曰,君使臣以禮,汝若不聽,則出補云者,過矣,與竝擧言之者,異矣。上曰,予已知矣。吏判豈敢引嫌乎?古則大臣批答,亦無卿懇矣,今則文質彬彬,故如此矣。聖龍曰,判付還入乎?上曰,末梢當有下敎,而有落漏者,故命入矣。命均曰,金聲五世系,當改給矣。上曰,此則門長,當爲之矣。旣是領議政奉祀,則神主必存矣。尙絅曰,自金時相,不爲奉祀孫矣。上曰,金孝江奉祀無之,則雖有神主,渠不敢持矣。尙絅曰,鄭亨益使入其神主,而終不得云矣。聲五,當以公諒爲曾祖,而以公謹爲之矣。上曰,金弘謙誰耶?尙絅曰,俊德之父矣。上曰,豈有二曾祖乎?當體仁廟朝處分,自朝家定給,可也。命均曰,欲正,則金聲五無曾祖矣。尙絅曰,渠當呈禮曹爲之,可也。上曰,倫紀正之,可也。前後文書在焉,禮官問于大臣,定給世系,可也。{{*|出榻敎}}諸臣遂退出。 ==7月2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獻納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再度呈辭。傳曰,不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寅明,參議徐宗玉,俱爲牌招不進,推考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開政命下,已至多日,海西守令口傳差出,亦有下敎,而皆未得擧行,事體殊涉未安。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只推,牌招開政。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寅明,俱以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書入。開政命下之後,一向遷就,極爲未安,卽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兵曹口傳政事,以任珽爲北評事。 ○金浩,以備邊司言啓曰,卽接平安兵使李遂良牒報,則據滿浦僉使報狀,以爲三江仇非之上,知弄怪之下,江中屯伏淸人二十餘名,甲軍輩,列立江邊,盡爲砲殺之際,其中淸人二名投水,越來我境,故捕捉結縛之後,所謂興京城守尉,越送封書,要其還送被捉淸人,當待朝令而擧行矣。所捉淸人中湯哥,旣是拿去,謂原把卒者云,則今此捉得,誠甚多幸。所當依彼咨,直爲綁送鳳城,而城守尉書辭如此,今若不許,則或不無難處之慮,使之依所請,卽爲越給,而自義州,具此形止,一邊馳通于鳳城,恐爲得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浹,所當推問,而前後文書,時在刑曹,未及移來。發問目之際,不可無參考之端,爲先各人捧招文書,一一輸送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本館物力,近又匱竭,養士凡百,不成模樣,故前大司成臣趙明翼在任時,以本館位田畓所在各道,分遣郞廳,定界監打,酌定其數,以贍財力事,旣已陳疏,蒙允矣。秋節已屆,本館位田畓所在處,今方分遣郞廳,使之綜核收拾,而監打節目,自本館成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三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八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二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右部後司屬江原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八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當,海西五番、六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後部前司屬江原道二硝,京畿左道三硝,合五硝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月初一日,與右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兩道監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當,六番中部前司屬京畿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八番海西別驍衛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八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月當,中部左司屬京畿五哨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月立番,十番、十一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悉,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八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諸大臣家,請受祿牌,則領議政沈壽賢以爲,今方尋單祈免,常廩有不敢冒受云,奉朝賀閔鎭遠以爲,負犯至重,方在待勘中,不敢冒受常祿云,祿牌俱不出給云。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輸送。 ○領議政沈壽賢不允批答。王若曰,忱辭甫宣,惟造朝之是望,巽牘復上,何困我之至斯?冀回遐心,庸申敷告。顧今國勢多艱之際,夫豈大臣告退之時?兩歲飢荒,流逋死亡之未復,百隷媮惰,紀綱法度之漸隳。嗟世變之層生,可憂之端非一,況朝論之橫潰,共濟之效無期。肆寡眛之獨憂,望輔相之協贊。惟卿,踐履純實,識慮周詳,持心近恕,持論近平。衆望咸屬,無宅於都,淸節已彰,無田於野。蹔許丘壑之退閑,初非相捨,重畀巖廊之隆寄,實欲仰成。知卿忠順勤勞,必有匡濟時艱之績,藉卿宿德重望,庶致坐鎭雅俗之休。曁乃僚而同心,慰都人之加額。夫何注意之日,遽有引疾之章?雖知年衰病深,悶勞以職事,旣命臥閤論道,何至於終辭?君臣之誠信素孚,奚爲無益之請?中外之想望方切,宜勉盡瘁之忠。須體有欲留之衷,固知無可退之義。念當日之重卜,予方倚以爲治,不半載而徑歸,卿胡棄之若浼?孔戣之二宜去,尙奚論於此時?仲淹之進亦憂,須勉卒於初志。於戲,深惟國家事泮渙,寔憂責之方殷,尙有老成人典刑,期倚毗之毋替。用副至意,亟斷來章,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南泰慶製進 ○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曰,伏以臣,不幸而冒當銓地,又不幸而僚議參差。日者陳章,不過爲自處之計,而批旨優渥,開示備至,臣誠惶霣感激,不知所喩,而緣臣妄言,以致長席之不安,區區去就之義,更無可論,鎭日違召,罪積逋慢,席藁私次,斧鉞是俟。卽因喉院稟啓,又有特招開政之命,臣於是怵分畏義,不得已隨牌來詣於闕外,而若臣之不可冒出,非但臣自畫然也,搢紳相傳,成一公論,今若以趨走爲恭而晏然承命,則人將不食其餘矣。至於長席疏語,另費譏切,在臣亦豈無可辯者,而往復互對,本非臣心之所欲爲,則今不必更煩辭說,而第其僚疏臺章之云,旨意頗深,有若臣相應而發者然。噫,僚寀之義,古人至比之兄弟,則臣雖無狀,汙不至此,而忽地見疑,不少相諒,撫躬慙恧,無以對人,此尤臣難進之一端也。蓋臣今日之去就,實與長席,不可異同,則今雖萬被譴罰,斷無一分轉動之理,玆敢略具短疏,徑歸私次。伏乞聖明,俯垂諒察,將臣職名,快賜鐫遞,仍正其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靖私義,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待敎趙榮國疏曰,伏以臣,素患關格之症,實是難醫之疾。每當夏秋交節之際,輒致重發,發必彌留,幾至殊域者數矣。昨於罷對之後,仍作傳諭之行,歸路疾作,若將隕絶,曳到闕外,作一僵尸,急試針灸,僅得少甦。禁鑰將下,替直無路,左右扶曳,忍死還次,而達宵叫苦,有加無減,胸膈痞塞,勺水不下,臍腹絞痛,塊氣上衝,有時昏窒,奄奄欲盡。顧此目下危急之狀,實有頃刻難保之勢,若不趁今出外,及時療治,則臣之生死,固不足恤,而誠不無汚穢淸禁之慮。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賜矜憐,亟許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神昏氣短,語無倫脊,臣尤死罪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7月2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式暇}}。右副承旨金浩{{*|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基安{{*|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日暈。未時,日暈。 ○尹陽來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金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戶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上番翰林趙榮國,以身病陳疏受由,奉敎宋敎明、金漢喆,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俱爲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成命之下,久未開政,事體至爲未安。判書、參判,竝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浩啓曰,判決事李普赫,連呈辭單,不爲行公,詞訟重地,不宜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召對爲之。 ○尹陽來,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莊陵碑石,所刻之字,則自京書送,石役,則今秋爲之事,命下矣。碑文,令藝文館撰進,篆、楷書寫官,令吏曹差出,碑石令本道擧行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左右廳合坐罪人爾垕,因杖毒,今日辰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府事鄭澔疏曰,伏以坤聖玉候,違豫彌日,至於移直設廳,神明所祐,旋告勿藥,頒慶布恩,次第將擧,宗社之休,臣民之幸,當復如何?凡在含生之倫,罔不始焉,憂遑終而歡忭,以自露其慰慶之微情,而惟玆賤,臣,篤老貞疾,人理殆泯,僻處鄕曲,障遠京輦,傳聞承候,動輒後時,旣未及修起居之儀,又未能赴嵩呼之列,前後闕禮,若無聞知,藉曰衰癃已極,筋力難責,一息尙存,其敢自恕?玆謹力疾作氣,搆成短疏,附縣入褫,仰請嚴誅。伏願聖明,亟命所司,先削樞銜,因勘當律,以安微分,以警具僚,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衰老,業已知矣。卿勿引咎,安心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忠淸監司鄭彦燮疏曰,伏以臣之才具,本不合於藩宣之任,而謬蒙簡擢,力辭不獲,乃於陛辭之日,猥被賜對之恩,積違軒陛之餘,幸得以一瞻耿光而退,私分榮感,死無所恨。第臣於辭朝之日,祗受敎諭書及密符,直到城外,奉審諭書密符,則密符第號,與諭書所塡相左,故卽通政院,自該院,稟啓換改,然後與諭書所塡之號相準,而向使臣,早能覺察於院中傳授之初,則寧有至煩啓稟之擧乎?諫臣請推之論,可謂恕之太過,臣誠惶悚震越,無地自容。蓋符驗授受,何等重大,而傳授之承宣,旣被譴罷,而泛受之臣身,薄蒙輕罰,今若以誤傳之罪,諉之於人,而乃以偶未覺悟之失,自恕於己,則寧有是理哉?臣在都門之外,略具竢罪之章,以請鈇鉞之誅,而喉院連日退却,一辭天陛,更無還入之路,自顧情勢,又無前進之理,臣祗奉符節,三日彷徨,事勢狼狽,進退窮蹙。俄而時任三公,招臣所帶褊裨於備局,促臣登程,已於本月二十一日上營,與吏民相見,而臣以狷拙書生,曾未經事,受符之初,疎失若是,莅事之後,僨誤可知。又況四年南邊,積傷海氣,痰火作祟,遺忘太甚,顚頓作行,病勢越添,目今本道農形,不可以純吉論之,歷路所見,實多可慮,來頭之憂,有非等閑,而以臣病勢情勢,萬無堪任之望。玆敢瀝血,陳懇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亟許鐫罷,以謝臺議,以安私分,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許遞,卿其勿辭察任。 ○癸丑七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浩,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浩曰,自止,依先朝例爲之故,近五十張,而日氣甚熱,盡講爲難,折半爲之,似好矣。上曰,當觀而爲之矣。明謙讀,自與黃樞密,至不審高明以爲如何。上曰,戶判入直摠府耶?浩曰,今日晝仕出去矣。上曰,晩來乎?浩曰,不知早晩矣。上曰,若未出去,入侍之意,注書出去分付。瑞東出來問之,則已爲出去矣,乃入侍以告。上曰,承旨讀之。浩讀,自答呂伯恭仁說,近再改定,至不枉爲一世人耳。上曰,少退復入侍時,摠府入直備局堂上,同爲入侍事,分付。{{*|出榻敎}}復入侍,浩讀,自答鄭景望向蒙面誨,至小小節目而已也。上曰,戶判進來。胡{{?|⿱加巴}}咨文爲之乎?此咨文拔之,可也。在魯曰,去番改之,而一巡定式,此間當爲之矣。上曰,初則私相往復之說,而奉旨之事,雍正必已知之矣。在魯曰,初則不稟皇旨而定式之事也。其後咨文,始有皇旨,而未及往復定式矣。上曰,不知則爲咨,可也。旣已知之,則異於初頭,拔去,可也,雖爲之,別無所知矣。在魯曰,雖爲咨文,必許之矣。上曰,所謂取旨,使盛京禮部取旨乎?在魯曰,非也。直爲取旨矣。上曰,然則拔去,可也。咨文則當下政院,卿知此意,付標以改之。在魯曰,當使大臣知之,又使製述人知之,然後可以改之矣。上曰,然矣。上曰,儒臣讀之。明謙讀,自答袁機仲,再辱垂喩,具悉高旨,至當候相見面言之。明謙曰,今日所講,文義多奧,而戶判金在魯,適爲入侍,使之陳達文義,何如?上曰,儒臣陳達後,疑處達之。在魯曰,臣常時旣無工夫,且異經筵官,何敢陳達文義乎?上曰,雖非經筵官,旣已入侍,何害之有?明謙曰,所謂舍龜觀朶之者,龜是不食之物,而垂頤而欲食,爲祿而仕,則如此矣。上曰,楊校授所刻,是何書耶?明謙曰,雖未知某書,而是未定之書,故止其鏤板矣。在魯曰,此事,《朱書》又有之,多爲謙辭,而以爲必有是非云,是乃《四書註》也,本節要有之矣。明謙曰,其時若出,則媢嫉者尤甚,故如此矣。上曰,何謂贓乎?明謙曰,或以學錢糧爲之矣。在魯曰,工費所入,必有以爲不可用者矣。上曰,東部何耶?明謙曰,趙汝愚兼東部矣。上曰,趙汝愚何至如此乎?明謙曰,汝愚是賢相,而終入僞學黨,至於謫死矣。上曰。上有趙汝愚事矣。明謙曰,去泰甚者,治盜之際,去其太甚,則本源正而無後弊矣。近來事,亦不過去泰甚,此等處,當留意矣。上曰,今日政令,亦不能去泰甚矣,所達有意矣。上曰,稱姪未安,何謂耶?在魯曰,姪及猶子之稱,俱不傳見,故以爲不可也。明謙曰,程文以姪書之,胡文改以猶子,故朱子以爲皆不合矣。上曰,壻字何耶?在魯曰,壻出於女,故無怪矣。明謙曰,天運不息,是朱子之言也。程子與韓持國言,而持國曰,日已暮矣。程子曰,從來如此,何歎焉?持國曰,老者行去矣。程子曰,子能不去,則勿去也。夫死者,是理也,以理之必無者言之,正如首篇換着不好底性云者。夫性,豈有好惡乎?此亦必無之理也。後人疑其或有勿去之道,故辨之之言也。上曰,知之怪異矣。在魯曰,是乃不屑之誨,譏之之言也。明謙曰,龍女衣冠事,橫渠爲太常時,塞河封龍女,而定其品秩,以女子服爲之矣。橫渠見程子,程子問曰,今者爲何事乎?答曰,爲龍女衣冠事矣。程子曰,此乃朝廷吏民之事也云,則橫渠憮然云,此其事也。上曰,若見得道云者,何耶?明謙曰,若知得則必不爲之謂也。明謙曰,答陳同甫書,所謂洗耳礪齒者,孫鄒與王武子書,枕石漱流,誤書以枕流漱石,王武子譏之曰,流可枕而石可漱乎?孫子答曰,枕流,欲其洗耳也,漱石,欲其礪齒也。此是捷給之病,故朱子引以喩之也。在魯曰,陳同甫辯給甚博,故以此爲比矣。明謙曰,此則朱子發明卦爻象者也。一生兩,兩生四,四生八,八生十六,十六生三十二,三十二生六十四也。三陽三陰爲乾坤,竝六子爲內八卦,六十四卦爲外八卦矣。在魯曰,以八卦互相錯綜,則窮於六十四矣。上曰,黑白何謂耶?明謙曰,陽則白,而陰則黑矣。上曰,此非卦畫,乃陰陽畫也。在魯曰,《周易》初卷,有陰陽畫矣。明謙曰,兩儀生四象之後,陽交陰而生天之四象,剛交柔而生地之四象,陰陽相錯,而萬物生焉,皆非人力之所爲,自有天理之自然矣。聖人見得分明,旣無智力添助,雖欲出智力,亦不可得矣。無畫有理,先天之學也,畫出後,則是後天之學也。明謙曰,別幅十二卦,則陽生於子而終於巳,陰生於午而終於亥。四時之氣,則陽生於寅而終於未,陰始於申而終於丑。雖似少差,所爭不過二位矣。上曰,行夏之時,是寅月,則陽始於寅乎?明謙曰,至寅月,則爲泰之三陽矣。上曰,周人,以子爲正矣。在魯曰,夏以寅,殷以丑,周以子,而秦則欲上於周,以亥爲正,此所以無所據也。上曰,以十一月爲正月乎?明謙曰,月數則未改矣。上曰,以七月篇觀之,月數則自在矣。在魯曰,《春秋》所謂春王正月,假天時以立義也,此行夏之意也。上曰,雍糾之妻事,何耶?在魯曰,一則告而殺夫,一則不告而殺父,故以此爲問,而朱子答之如此,可謂正當矣。明謙曰,推而言之,則李晦光之子楚告其父之反而自死,與此相似矣。在魯曰,全玉,亦以其母之奸夫而殺厥父,告官殺其母,而渠亦自死矣。上曰,蔡季通,是蔡沈乎?在魯曰,沈之父矣。上曰,然矣。在魯曰,此論泰伯之言,極爲精密,可謂格物之一段矣。上曰王季之心不安云者,可謂說得王季之心,亦可謂兄弟無間矣。上曰,王季之事,泰伯不能爲乎?在魯曰,事業各異,王季則又生文王,故必欲傳之也。上曰,然矣。在魯曰,逃之於荊蠻,從其俗而斷髮文身,以示不歸之意也。上曰,然矣。遂掩冊。上曰,西伯狀啓入來,而旣已越送,則無可言矣。其者之入於捕殺之中,何以知之乎?今若馳通于鳳凰城,問金書房之生死與否,則知之不難矣。在魯曰,然矣。上曰,此事雖快,而有欠王政矣。旣無殺越之事,而以數百甲軍,一時戕殺,甚不正大矣。在魯曰,正如討賊者然矣。此後若漸多,則必咎我國,其憂不少矣。上曰,我國之挾力,可謂强矣。旣送之後,無可奈何,而想必不送,而在於鳳城矣。在魯曰,問于鳳城,似有可知之端矣。上曰,彼者同力殺之,而渠之持去者,欲爲己功也。以措語先爲馳通,觀馳通後,爲咨文,可也。在魯曰,使解事譯官或灣尹軍官中,送之,使之探知,可也。上曰,從速爲之,可也。作措語而撥馬下送,若入於捕殺,則好矣。在魯曰,湯哥似知矣。當自此口授以送,使灣尹擇送,則好,而馳通還來後,聽其言而來,則好矣。上曰,譯官當爲,而若善爲,則必爲重賞之意,着實分付,可也。浩曰,臣職掌刑房,故俄見禁府公事,牙山前縣監鄭世章,以軍餉虛錄,拿囚矣,以宥旨前事,有分揀放送之命矣。軍餉何等重大,而世章之擅用,至於一百六十三石之多,如此之類,今若以赦前事,輕易放釋,則無以懲後,故敢達矣。上曰,此非贓乎?浩曰,渠之供辭,雖以分給民間爲言,何以的知其盡數分給乎?上曰,承宣所達,是矣。仍囚後,更爲議處,判付勿施,可也。{{*|出擧條}}遂退出。 ==7月2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式暇}}。右副承旨金浩{{*|坐}}。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浩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在魯,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老炎愈熾,雨陰不開,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劑入丸劑,已始進御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一向差安乎?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內殿氣候無事,勿爲入診。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三度呈辭。傳曰,不允。 ○鄭羽良啓曰,事變假注書鄭基安,眼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賑恤堂上宋寅明、朴文秀,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祈晴祭,姑觀日勢,稟定擧行事,榻前下敎矣。近來間間灑雨,無日不陰,而卽今雨勢,亦無開霽之意,累日不霽,則發穗向熟之穀,必多傷損,祈晴之擧,似不可已。依前例,四門禜祭,不卜日來八月初一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七日,幼學李浤,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精五,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因京畿監司申昉啓本,刑曹覆啓內,全家徙邊罪人愼諧,以其兄諶,換名被配,乃是實狀,名字之相左如此,則諧之妻與子發配配文中,愼諶之諶字,改以諧字之意,分付兵曹事,允下矣。當初配所單子中,從實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吾老梁萬戶李震柱,渭原前郡守李景喆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李景喆時在忠淸道瑞山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而李震柱時在任所,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乧老味,連加杖問矣,本月二十八日卯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重弼,以戶曹言啓曰,咸恩君李森,以奮武功臣,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忠淸道鎭岑縣所在,籍沒漏落崇說田畓,竝三結五束,望呈願受,故査問本官,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沈壽賢,奉朝賀閔鎭遠,來八月朔祿俸,令倉官輸送,則領議政沈壽賢以爲,方在本職祈免之中,冒受常祿,終有所不敢云,奉朝賀閔鎭遠以爲,將欲出郊陳疏,以俟朝家勘處,何敢冒受常祿云,祿俸俱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踪地畸危,猶未解謀身之有術,世路愈巇,猶不覺擿埴以冥行,憂深宗國,志切酬報,係戀遲徊,未忍便訣,病在必死,而不能退身,蹈危穽而不能避。愚不自量,妄觸駴機,坐困拳踼,立取顚沛,瀝血請譴,未蒙勘處,積逋召命,久逭嚴誅,情隘理窘,進退維谷,靜言思之,莫非滄浪,尙復誰怨而誰咎哉?惟是緣臣妄着,致煩聖慮,前後筵席,屢勤誨責。筵話嚴秘,雖不得詳,雨露霜雪,無非爲敎,臣當惕然服膺,怵然訟罪,而第伏聞下敎,有曰,十九日以後,更無所執,又敎曰,此爲龍澤、德修輩,非爲國家,是殿下疑臣太深也。此心未見白,則復以何面,立於薦紳之間也?臣之欲枳癸卯榜之由,前旣悉陳前席,昨又略及辭疏,而猶不見諒於聖明,則在下者之紛紛,又何足怪也?今臣此事之爲公爲私,有可以一言辨者,敎文句語之絶悖窮兇,與虎賊相傳授,萬目所覩,十手所指,則,當初設科,用此敎文乎,否乎?其名果可謂正乎,不正乎?丁未之存其科而削其號者,出於特敎,聖意可見,而其後筵臣固爭,未免撓改,敎文自在,榜號復仍,則任銓衡之責者,枳之可乎不可乎?臣之愚見,本來如此,而已於其間,未嘗有毫髮私好惡,則前之所執,爲公也,後之所執,爲公也,恐無可以十九日前後,分而言之者也。至如龍澤輩之在逆案,無所關於臣矣,在臣有何顧戀,又有何利害,而忍負殿下,不忍負此輩也?臣固色目中人耳。然人無賢不肖,自爲其身則有之,臣受國厚恩,致位榮秩,與國家同其戚休,則爲國家憂者,不後於人矣。以今之世道,以今之國勢,危且亡可知。國亡則身亦不保,負國家而事黨論,於臣身何益哉?臣之立朝三十年,事殿下十年矣。言行樹立,雖無可觀,本末長短,則庶幾天鑑之悉燭矣。斷斷此心,可質神明,而因一政注事,見疑至此,撫心慙悼,寧欲溘然,而不可得也。且臣得見諫長再疏,則其言愈出愈深,一節加於一節,其所以譏嘲臣,罪狀臣者,操縱抑揚,惟意所欲,其亦困阨極矣。方發之銛鋒,難可抵敵,可怕之頭勢,不容再犯,從今以往,但當緘口囚舌,引分遠避而已。然敎文之有兇言,臺臣亦不敢不云,而在科名,則猶謂之不可毁,自不覺其言之矛盾,甚矣,臺臣之未能脫灑也。敎文一事,擔閣一邊,只以姻婭之好,私護之心,必欲角勝公議,良可慨也。顧臣所遭臺言,卽一重劾,而特未及見勘耳,所綰職名,已無去就之可言,大小輿論,莫不曰在所當遞,則臣雖欲怵迫嚴命,冒沒復出,其可得乎?卽伏見備忘,則辭旨諄摯,誨責備至,仍下重推之命,臣一倍震惶,莫省攸措,而難進之義,如上所陳,百爾思度,轉動無路,臣誠死罪死罪。玆不得不隨牌詣闕下,申暴危懇,伏乞聖慈,諒臣衷悃之崩迫,察臣情勢之兢蹙,亟降威譴,以謝臺議,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後飭勵之下,若是撕捱,其在事體,已涉未安,而今者所陳,卿尤惑矣。設令鏡賊自主其試,其所科題,由渠之手,決不以此枳擬榜人。敎文自敎文,庭試自庭試,尤何關於此,而噫,修、節等曰,非逆則已,《勘亂錄序文》,已示微意,十九下敎,尤爲分明。遙望懿陵,在上者焉可不飭,在下者豈敢枳擬?鏡、虎、修、節,俱是逆也,非爲國也,故敎文,鏡手勘勳,賊虎削其勳,爻其券乃此也。有修有節,科名乃存,已存其科,榜人何辜?前後處分,義理分明,嚴君臣於百代,垂大義於萬世,卿何滯惑之意,過中之見,更何固執?此頃者所以手筆添書者,卿猶若此,尤甚迷惑者,不足道也。用卿銓曹,意有在焉,而此等大關節,未能曉諭,曰爲今之時君,豈調御乎群工乎?故先示未安之意,飭勵過中之心,又開悟之道,以示用卿之意。卿勿復辭,從速行公。噫,兵銓猶雖固執,吏銓不當固執,十九先後,亦有輕重。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於銓任,實有牽連不可出之勢。鎭日違召,罪積逋慢,乃者筵敎特下,以臣引嫌,謂之尤無義意,臣不勝悶鬱抑塞之至。竊念佐貳之撕捱,由於長席之不出,則臣之去就,不宜與佐貳異同,此其事理皎然明甚。今於重推特牌之下,不敢坐違,進伏闕下,更申危懇,伏乞聖明,諒此事勢,亟命變通遞改,仍勘臣前後違傲之罪,以警具僚,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撕捱,已涉無義。長席若行公,於卿更何嫌?故不多諭,宜速察職。 ○癸丑七月二十八日,上御熙政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賑恤堂上宋寅明、朴文秀,請對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賑恤堂上宋寅明、朴文秀,同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命均曰,老炎無異盛夏,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水剌寢膳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進御矣。命均曰,日氣如此,故今日欲爲入診矣,不許,故不得爲之,而昨日有下敎於戶判之事,故與僚相相議,請對矣。禮部回咨,見其咨文,則異於前,故改其措語矣,自上有拔去之敎,大抵此事,當使彼中知之而定式,可也。上曰,咨文重大,而此是無前之規,故但爲於盛京矣。雍正旣已知之,且異於康熙時,或恐無益,故以拔去爲敎矣。興慶曰,非皇旨而來者,亦受之乎?上曰,然矣。寅明曰,擧條啓下,故爲之矣。聖敎,是矣。上曰,北京不知事,則難矣。文秀曰,一巡受之,已成前例,雖請定式,必許之矣。上曰,旣受而又稟,似不緊矣。命均曰,江邊屯聚人二十餘名,一時炮殺云,似快矣。上曰,不快矣。此亦可見彼人之無法矣。以數百名甲軍,足以生檎捉去之後,可殺者殺之,則處分庶可爲是,而數十餘名,不問曲折,而一時砲殺,此非王者之政也。我國挾力爲之云,可謂强矣。寅明曰,彼旣潛匿,殺之無怪矣。上曰,盡殺豈易乎?文秀曰,此實可憂處矣。以凡人言之,打殺隣家鷄犬,亦非吉祥善事矣。有地然後有人,而白頭山以下,皆無人之處,則其人不過獵獸採蔘,而自古如此矣。一時捕殺,似有紀綱,而爭桑起兵,古亦有之。湯哥子孫,或有存者,則必以爲讐矣。當此二國無事時,則雖似無害,而彼若强盛,則其憂不少。權儆爲人,雖不知其如何,而其所處事,勝於廟堂矣。邊邑守令,擇而送之,當如羊祜、陸抗故事,可也。至於潛商,不可勝誅矣。當此國有紀綱之時,收拾邊方,授之可合人,則庶可有爲,而不此之思,此後何可必得其人乎?趙人之不敢東漁於河,以有檀子之故也。上曰,靈城之言,是矣。文秀曰,人君執賞罰之權,賞罰不明,則何事可做?以近日事言之,禹夏亨、孫命大,皆無擢用之事,如此而何以激動壯士乎?以禹夏亨言之,當賊起之初,人皆恐怯,而自請進擊,半日行一百五十里程,雖緣賊已先破,無所成功,而其志可嘉。孫命大,則當希亮之將踰八良峙,結陣不動,使不得踰,能以一州,防禦方張之賊勢。柳濬則雖無功,而嶺南之當亂模樣,惟此一人耳。如此等人,終無顯用之事,其所用之者,不過兩班之子也,忠臣何所勸勉乎?雖文臣,當用有功,而武臣,則尤以功用之,可也。寅明曰,賞罰分明,然後可以得才,不然,則功臣亦皆解體矣。命均曰,賞罰分明,豈不好乎?文秀曰,忠者勸之,惰者黜之,可也。群臣才否,雖難詳知,所知之事,則盡爲施行,可也。權以鎭,以外貌言之,則不成模樣,而作事,則不如此人,豈可以外貌知之乎?上曰,權以鎭爲戶判時,賴以支撑矣。平安監司,必善爲矣。命均曰,有才而牢確矣。上曰,其事終爲可悶。今日雖殺之,明日又爲潛商,則何可勝誅乎?此非有違命之事,則一時炮殺,終爲如何,設令有生存者,則豈不爲憂乎?命均曰,豈有生存者乎?將來之憂,則不在於殺與不殺矣。上曰,以數百名甲軍,不能捉去,而至於殺之,可謂無紀綱矣。興慶曰,形勢不能捉去矣。上曰,有若拔釰逐蠅者,豈爲數十人而動兵乎?根本已弱,多有傑驁者,渠不能制之,則我國豈不懼乎?文秀曰,與西㺚,近十年相戰,兵力亦豈全乎?遠事難知矣。命均曰,湯、孫兩胡,滿浦僉使,旣已越給,似可順且無事,而依昨日下敎,馳通鳳城,則庶有可知之道矣。上曰,當爲回咨,而若爲咨文,則有若爭功,先爲馳通,見其所答後,爲咨文,可矣。命均曰,其事不便,故馳通止之而陳達矣。上曰,監司以越送爲非者,有意矣。命均曰,若置鳳城,則或有可知之道,而若直去潯陽,則無可奈何矣。上曰,昨日欲召卿下敎,而事甚着實,故不爲矣。姜弘立,是我國人,而挾亡命之人,則非小憂矣。雖是風聞,而金書房者有之云,未及入去之前問之,則似有可知者矣。寅明曰,興京與鳳城,異路矣。上曰,然則無可奈何矣。此咨文則入送興京乎?命均曰,自鳳城轉送興京矣。興慶曰,已殺,則無可奈何矣。上曰,必稟而殺之矣。命均曰,觀回答後,當爲咨文矣。上曰,然矣。命均曰,日氣如此,農事可悶,而陵幸取稟,亦何以爲之乎?上曰,夜則有涼意,而晝則甚於夏矣。命均曰,田畓多有損害,擇日,退而定之,可也。上曰,當斟酌爲之矣。命均曰,頃日以吏判事陳達,而下敎極嚴,極爲惶恐,而金取魯持論和平,政事公平,此非可捨之人,不可摧折,當開諭而勉出矣。上曰,十九日以後,異於前,而猶尙如此,豈不怪乎?寅明曰,金取魯非惡討逆字而如此,而至於爲龍澤、德修輩之下敎,大是情外矣。上曰,過矣。然則敎文錄勳,虎龍獨爲乎?寅明曰,敎文致疑則是,而此則過矣。臣下若以私爲之,則責之,可也。臣下有所執,而欲以威制之,則不可也,當以事理開諭之矣。上曰,西銓時所爲,已爲過矣,而至有臣擇君之敎後,尤不可如此矣。命均曰,當爲開諭。若連爲嚴敎,則亦多有固執矣。寅明曰,嶺南錢,初欲留置本道作米矣。聞本道年事,不及湖西,且本道作米,旣有二萬石,一處多數作米,亦恐未易。海路又絶遠,似非萬全之道,錢三萬兩,急令運送于湖西,令道臣句管作米,而本道曾有賑廳貸去錢一萬兩,與此錢合爲四萬兩,可以限萬石作米,以此申飭兩道,賑廳卽今遺儲,僅爲五千餘石,誠可哀痛。諸道作米,當於歲後三四月間,可以上來,其前廳儲之如是零星,極涉虛疎。自湖西,無論留庫軍餉,留賑大同,新捧,爲先冬前推移上送,待本廳錢作米還報充數之意,亦爲分付,何如?興慶曰,雖以某樣穀推移,冬前上納豈易乎?文秀曰,湖西,則水路稍近,故無敗船之慮,且雖未備一萬石,爲先推移,有上送之道。如或未及貿穀,則以本道所在軍餉儲置及賑穀已捧者中,推移送之,亦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大同元數,雖盡上來,經用尙患不足,而外方稱以年凶,全然不納,自朝家旣不停減,則宜有督責之擧。作木邑,雖秋冬可以上來,而至於作米邑,則秋深風高之後,船運可慮,未收各邑,所當一倂請罪,而當此災年,不可無參酌之道。作米邑七月內上納,未及折半處守令,爲先令營門決棍,嶺南則道里稍遠,姑以八月爲限,過限後未納折半者,一體決杖,何如?臣曾以七月上納,未及折半邑守令,啓請決杖,歲後有未收者,啓請拿問定罪之意,知委諸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臣等以賑廳賞典事,請對矣。文秀曰,一二所功勞,必詳審爲之,而其間或有冤者,其中埋葬救療等監官,古例與監粥官有異,當隨其日字久近爲之,自上付標以下,何如?上曰,盧益明,何如?文秀曰,加資足矣,堂上還收,可也。寅明曰,無特異之事,則收之,可也。文秀曰,劉時傑,僉使還收,可也。上曰,以此示渠輩乎?文秀曰,曾已言及,而渠輩無他言矣。上曰,渠輩則應如此矣。文秀曰,古有拔釰擊柱之事,若有冤枉,則豈不稱冤乎?上曰,姜尙渭,何如?文秀曰,應死者十人生活矣。上曰,丙子年,如此輩,何以爲之?寅明曰,邊將除授,依丙子等錄矣。文秀曰,救療官之邊將無前例,而高品付祿於渠輩不關,故爲之矣。上曰,所謂高品付祿,何耶?文秀曰,不過司果矣。上曰,古有訓導審藥例乎?從願施賞,可矣。文秀曰,埋葬救療官最重矣。命均曰,賑廳堂上,初不詳考而泛爲之,未免疎忽,推考,可也。上曰,呂必先,何如?文秀曰,加資相當,僉使則過矣。寅明曰,呂必先,元非希賞之人也。文秀曰,宰相家,絶無往來之事,多有所守,是難得之人也。上曰,然則雖不加資,亦不稱冤矣。金惟漢,何以爲之?文秀曰,此則過矣。還收後,熟馬,可也。上曰,李燮,何如?寅明曰,渠得染病,故不能多日行任而無功矣。文秀曰,朴謹行、金萬秋,以古等錄言之,不可加矣。上曰,朴謹行,降乎?寅明曰,然矣。上曰,右職升敍,古例,何如?文秀曰,救療官矣。上曰,金世元,宜升矣。文秀曰,此人所活,幾至七百餘名,與呂必先同矣。上曰,然則升敍乎?文秀曰,升敍則冤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頃者兩賑所施賞時,命入該廳等錄,而其時以無陳達,而政院亦無日記所載云,故意謂其時,別單付標以下之故,分等施賞矣。今觀該廳考得前例,宜升者未升,當降者未降,此由於未覺前例之致,該廳堂上推考。此乃草記,則《宜載日記》,而亦不覺察,其時承旨,亦爲推考。此外亦有或濫或不均者云,令該廳依前例分等草記,稟旨施行。其中活人署官員,則旣無舊例,其勞可尙,別提金世元加資,其他依當初施賞擧行。上曰,院啓已停乎?寅明曰,已爲停啓矣。上曰,予於孫命大之爲濟州牧使,不勝歉然矣。然當此極擇之時,姑爲送之,以爲不待瓜擢用之意矣,聞其中路身死,不勝矜惻。戊申軍功別單及今番兩賑所邊將除授承傳人名,令該曹謄出一件以入,可也。{{*|出榻敎}}文秀曰,以今番渭原郡把卒,爲彼人捉去後,臨機應變事觀之,前郡守權儆,隨事善處,能不負職責,如此之武,若不奬用,則何以激勸乎?當初李景喆,差遣渭原時,朝廷以韓原君李萬囿無地望,至於改差,臣則知其爲人着實,足當其任,故爭之不得。今見監賑使李匡德狀啓,則萬囿以樂安郡守,治績爲湖南弟一,豈可以地望論之乎?士夫之爲湖南守令者何限,而皆讓頭於萬囿矣。雖以花原君權喜學事言之,其識慮才具,豈特爲字牧之任,而一番昆陽郡守之後,終不收用。聞其病,大傷於水土,若得邊邑而去,則必爲善治,亦差其病,旣曰功臣,則何惜乎此,而所謂功臣,於士夫,好矣。上曰,彦城君金重萬,亦爲守令矣。宋祖雖杯酒釋兵,猶皆爲節度使,予當留念,而大臣亦爲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李益馝方在禁錮中耶?文秀曰,李益馝事,臣每欲一番陳達,而以同征同功之人,嫌不敢爲矣。益馝箭竹潛賣之說,極爲瞹眛,至於狀聞,請停進上竹事,此非益馝之所爲,乃其時監司李匡德啓聞者,而匡德悶其益馝之誤蒙其罪,至於陳疏引咎,則益馝以此受罪,極爲冤枉矣。至於武臣,用若干木同,此豈重罪乎?雖用之,與守令所用,大有所異,各邑所送防軍木給代後,餘者爲各道兵使需用,此是應用之物,孰不爲此乎?向者臣與趙顯命,以此酬酢,欲爲陳達而未果矣。益馝自爲勳臣,於心以爲,無他報效之道,欲於居官,盡心國事,故雖以上送備局之重記觀之,穀木加錄,其數甚多,若欲肥己,則寧止用此木同乎?至以箭竹事言之,古則爲兵使者,必多數馱來,分給各軍門將校矣。近來頓無如此美風,益馝慨然,果有箭竹,分送各軍門將校之事,益馝如有貪汚之心,則捨許多營中之錢木,豈以竹爲利乎?以此得罪於朝家,武弁輩,亦皆爲益馝稱冤云矣。命均曰,此則朴文秀之言,非矣。雖非公貨,旣已私用,而御史發覺,則何可無罪乎?益馝卽嶺南人,曾爲備郞,故臣自少時,知其人物,性亢少曲折,到處取怨矣。其時臣待罪金吾勘律,而特命禁錮,見其文書,果有錢布私用者,而爲監、兵使者,孰不犯此乎?特以功臣,勘罪加重,而亦非永棄之人矣。上曰,花川君金浹,頃以楊州事坐罷,而予以勳臣之故,付過勿罷矣。此等事,雖勳臣,當嚴加堤防,然此非永錮之事,全陽君李益馝,特解禁錮,可也。{{*|出擧條}}羽良曰,亦當以勳臣之故,特放之意,下敎,可也。上曰,前後處分,皆勳臣之故也。命均曰,昨年豐陵君趙文命在時,以爲海恩君三年已過,而自國家,無存問之事,此非待元勳之道,使臣陳達,而尙今未果矣。上曰,所謂存問,何如也?命均曰,未知何如,而其夫人及子獨在,而無一番存問之事,待元勳之道,不當如是云矣。文秀曰,海恩君,是臣之將帥也。將帥有冤,則鳴冤可也,而死後則忘之矣。世道可怪,至有浮議,而向國之誠,無出其右。當其破賊入來之時,論賞甚少,故軍士不無所怨,而酷被鄭益河之讒言,死於郊外,誠爲傷惻矣。命均曰,皆是下燭之事,而人事奄忽,人皆惻然矣。身後只有養子矣。上曰,其養子年歲幾何?命均曰,纔十七八歲矣。文秀曰,出征時事,國家亦不得詳知矣。自出征至還師,而不脫春衣,亦多有可觀狀聞,而慘遭人言,奄忽於江郊,其弟亦被罔極之言,直爲出宰矣。自朝家有其子除職之命云,能承父事國矣。上曰,有之矣。命均曰,海恩旣死,已無可言,而待勳臣之道,不當如是矣。文秀曰,世道可怪,或謂之鼠猫,或謂之藍色爲楚綠,豈有如此世道乎?上曰,海恩君家,何處乎?命均曰,勳洞矣。寅明曰,頃日入侍承旨,以鄭世章勘律之輕,有更爲議處之請,至蒙允許矣。此異於贓汚,而宥旨前事,則死罪外,皆入之,故以爲勘處矣。勢將行査本府矣。上曰,然矣。命均曰,湖南煮鹽事,頃以成出節目之意,稟達,分付矣,聞備局諸堂之議不一,故宋寅明、朴文秀,尙不擧行。蓋以宜松山材木爲慮,此則初非可慮,而凡事何可擾攘未定乎?使之斯速成出,何如?文秀曰,當初煮鹽之議,出於臣,而蓋兩年凶荒,三南民賴活者,專由於兩西六萬石之米,此後不幸,又値凶荒,則更無他推移之穀。當此之時,君臣上下,雖啜泣焦迫,將何及哉?非不知煮鹽之有弊,而內外蕩竭,實無措手之地,故出此下計矣。湖南松山,若盡爲斫煮,則其在爲國慮遠之道,何可爲之?而此則不然,不過數處煮鹽,而斫用陸地松也。其害寧至於湖南許多松山耶?然備堂諸議,方有防塞之事云,臣何敢擅自成出節目乎?上曰,爲則爲之,不爲則不爲,何可如此乎?世豈有無弊事也?湖南雖不可廣博爲之,就其有木處爲之,可也。{{*|出擧條}}上曰,兩西不能支撑矣。寅明曰,賑廳豈敢復請上來乎?彼此俱乏矣。文秀曰,兩西更無措手處,明年若又凶,則何以爲之?關西皆空之後,設有請兵之擧,則形勢可謂切迫矣。宣惠廳授之於宋寅明,使不費一升米,則五年之內,可聚二十餘萬石,雖有凶年,豈不可防一隅乎?以太僕言之,馬太亦豈可不減乎?以員役放料,至於草記,豈有如許事體乎?上曰,朴文秀,性則傑,而言則是矣。命均曰,靈城君朴文秀,筵席所達,語多不擇,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當此御供減損之時,各司則反不省減,徒歸尾閭。以共濟之意言之,則如太僕等處,尤當勿浸於惠廳,卿亦自勉,可也。靈城之言似過,而非靈城,則讜言不可得聞矣。然以大體依所達,推考,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引年上下之規,未免苟且。乙卯條,今方督送,貢物價,引年預受之謬例,倂皆防塞,而至於宮房,無以行一切之法,事甚難便矣。上曰,引年之名,甚怪矣。先朝有蕩滌之規,自今年特爲蕩滌,此後則無得引用事,定式施行,可也。寅明曰,惠廳上下,例有米木錢分數,而宮房所送,必以純米純錢,從貴督送,此亦依他上下例施行耶?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三南、兩西,竝皆枵然,若有凶年,則殿下雖手執大臣手而焦遑,亦無可奈何矣。自今用舊縮新,以待用之於他時,臣與宋寅明相約,某條聚穀爲計,而四面請得,至如太僕之請得二百同,豈不悶乎?寅明曰,惠廳若得發賣,則各司知之,而每欲請得,此後若復如此,則罪之,可也。上曰,俱是爲國之事,則何關之有?上曰,申宅夏爲北評事乎?命均曰,任珽矣。上曰,不數日內,催促發送,可也。{{*|出榻敎}}興慶曰,閔階、朴弼均,皆引嫌云矣。上曰,柔之爲言,豈是引嫌之事乎?興慶曰,旣示不足之意,不可强令行公矣。上曰,然則改差,其代口傳差出,可也。{{*|出榻敎}}命均曰,金海府使居下之代,亦爲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文秀曰,連歲大凶,飢民死亡,將不知其數,十室九空,到處皆然。今年身役,若依前徵捧,則隣族之不得支保而離散者,必十倍於常年。然則幸免飢死之民,又將東西奔避,不能安頓於在處,非但不得捧布而已。今秋今冬,若不安保,則明春農作,必難着實。此事變通,一時爲急,必於秋收之前,善爲區劃,參酌姑減身役,然後邦本庶可安矣。速令廟堂,急速講定,決不可已也。上曰,李廷濟亦以此有所達矣。趁速確處事,申飭廟堂,可也。{{*|出擧條}}文秀曰,時不可失,必於未及秋收前,渙發德音,然後可以安頓矣。上曰,予當留意飭勵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吏判之飭勵之下,猶循枳擬之舊套,特推飭勵,烏可已也?而況頃者親書望單子者,謂其曲軫政官,則猶或可也,謂若視無以此爲嫌,非予本意,其所所執,亦涉過矣,則守過中之所執,不顧事體之所重,分義道理,決不若是。且君父設有未安之敎,臣子分義,豈敢自畫,而以頃者筵席行語之敎,作一嫌端,尤涉未安,當初疏批,亦諭意也。此時此任,決不許遞,參判引嫌,尤無義意,參議撕捱,亦涉過中。互相撕捱,鎭日違牌,命下多日,尙未開政,莫重大政,仍亦遲滯,吏曹堂上,竝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必於今日內開政。承旨書畢讀之。諸臣遂退出。 ==7月2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金浩{{*|病}}。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有左珥。 ○李聖龍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通讀考講坐起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羽良啓曰,待敎趙榮國,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羽良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鄭羽良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筵敎批旨,開釋無餘,如是違牌,已極未安,而明日常參,憲府多官皆在外,一員未差,無入參之人。未差之代,亦不可不急時開政差出,判書、參判,竝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只推,更爲牌招。 ○鄭羽良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寘明,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憲府闕員,必於今日內差出,然後明日常參,當爲入侍,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開政,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決不若是,竝從重推考,明朝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羽良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明朝更爲牌招事,命下矣。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明朝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兩司當爲入侍,而或在外,或未差,或被論,只有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待明朝竝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羽良曰,有可觀事,東西道諸陵,凡已爲陵幸處,則雖非專爲,而陵幸圖局內,已爲展謁處列書,而以橫畫表之懸註,若有疊行展謁之處,亦以某年□□展謁縣註未及展謁之陵,亦以橫畫表之以入。 ○李聖龍,以兵曹言啓曰,謁聖武科初試吉日,去春間擇定時,規矩以柳葉箭一巡二中,騎芻一次二中,講書,武經七書中,除《吳子》,自願一書,取粗已上,取兩技,已爲受點,啓下矣。退行吉日,今纔擇定,試取規矩,仍用前啓下乎,改書入受點乎?敢稟。傳曰,依前啓下擧行。 ○鄭羽良,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大提學未差,更無餘日,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江原道通川郡推考敬差官啓本及黃海道平山府推考敬差官啓本,刑曹粘目,弑母罪人白振聲,戕殺本夫罪人玉丹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依例發遣府都事,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戶曹言啓曰,田稅船運事目至嚴,而船人輩,奸僞百出,恣用元穀,多數無面者,實爲近來痼弊,事之寒心,固已久矣。今者林川郡壬子條稅米一百七十一石零,太三十八石零內,沙工鄭益輔逢載上納時,稱以中路遇風,投諸海中云,而初不入庭米八十六石,畢竟竝計無面,至於米一百二石零,太四石零之多。且洪州牧壬子條稅米二百六十一石,藍浦壬子條稅米一百六十二石零,船主鄭次萬,沙工金分伊等,受出裝載之後,許久留連,恣意偸食,及其上納時,初不入庭,多至二百二十四石零,而稱以船小卜重,三百五十石裝載一船,今方追到云,其所爲言,本甚虛疎,而姑且拘留以待,及其期限已過,終無追到之船,故更加嚴問,則始以當初虛罔納招之狀自服,右人等情節,萬萬痛駭。莫重田稅,三邑沙工等,私自偸竊之數,若是之多,實是前所未有,不可不別樣痛懲。所謂船主、沙工等,竝爲先移送刑曹,連次各別嚴刑,期於準捧,色吏田泰齊、李景聃、金鎭亮等,初不禁止,任其偸竊,今又符同欺罔之狀,亦極痛惋。一體囚禁,待結末勘處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三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溫批再宣,謂卿心之可挽,巽牘三徹,愧予志之未孚。去就豈輕,安危斯係。惟卿,一心廉儉,三朝老成。儼而不動若王沂公,擧皆知憂國忘家底意,澹然無欲如李文靖,未嘗有傷人害物之心。肆當覆金甌之辰,重畀躡玉鉉之責。一朝置巖廊之上,欲藉共濟之休,六載處丘壑之中,初非相舍之志。任卿以輔翼乎左右,欲濟萬千民困窮之歎,望卿以調劑其辛甘,欲祛數百年黨比之弊。顧此世道人心之如水益下,非卿則何以挽回?況今國計民憂之若火將燃,非卿則疇可區劃?云胡注意彌隆之日,遽有奉身以退之心。疾病難免於奔走之餘,固憂勞瘁之已極,機務欲卸於倚毗之際,不圖巽讓之罙堅。君臣間誠信素孚,不爲丐閑之請,進退際理亂是係,宜勉盡瘁之忠。卿宜體有欲留之衷,予固知無可辭之義。念庶事之誰與共做,或未深思,不半載而若許勉從,初何重卜?臥閤論道,祗宜明旨之寔遵,體國奉公,惟望時艱之克濟。於戲,存晩計於綠野,豈庸袖手而傍觀?贊洪化於黃扉,玆復敷腎而誕告。用副至意,亟斷來章。□□□,知製敎□師得製進。 eq7o7a876n4qfdt9n3vk0wjg103eqo9 承政院日記/英祖/九年/八月 0 1109890 2173331 2173240 2022-08-21T02:53:33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八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七月|七月]]|next=[[../九月|九月]]}} ==8月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麟山僉使金夏錫,北評事任珽。 ○尹陽來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曾有申飭,而兵曹正郞金{{?|⿰禾道}},監察宋守謙,權知承文院副正字李晉吉,成均館司成李光溥等,今七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殊無申飭之意,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常參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右副承旨金浩,今日常參時,當爲進參,而家有拘忌之疾,身旣熏染,勢不可出入於淸禁之地,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入之。 ○又啓曰,承旨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事,命下矣。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李龜休爲右副承旨。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判書、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 ○李聖龍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鎭日違牌,久不開政,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明朝更爲牌招開政。 ○傳于李聖龍曰,今下弓矢,麟山僉使金夏錫處,給送。 ○以判府事李宜顯楊州地父母墳加土呈辭,傳于李聖龍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領議政沈壽賢四度呈辭。傳曰,遣承旨敦諭。 ○以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今日常參,兩司當爲入侍,而憲府多官皆在外,一員未差。諫院則只有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亦皆違牌,時刻已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又啓曰,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而在前常參時,無兩司俱不進參之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傳于尹陽來曰,時任大臣及判金吾入侍 ○李龜休啓曰,左右相、判義禁引見時,領敦寧府事魚有龜,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各陵展謁秋幸,每年取稟事,曾已定奪矣。今秋展謁,定於何陵,而擇日於何間乎?敢稟。傳曰,當展於獻陵,吉日以望間推擇以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各陵展謁,取稟草記,傳曰,當展於獻陵,吉日以望間推擇以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八月十四日國忌,十五日大段拘忌,十六日不宜出行,十七日國忌齋戒,十八日國忌,十九日不宜出行,二十日平吉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二十日定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江原、咸鏡等道所封七月令薦新生鰱魚,月令內當爲封進,而江原道則以節序差早,終未捉得,未及封進於限內之意,具由馳啓,咸鏡道則月令已過,終不封進,亦無頉啓,揆以事體,殊涉未安。咸鏡監司趙遠命推考,斯速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盛京回覆咨文,旣已正書,別定禁軍,給撥下送于義州府,傳給鳳凰城將處,轉送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七間許,因雨頹落,左右傍近,亦多傾圮,當築之處,至於九間許矣。今月初二日爲始,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七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鄭羽良書啓,臣承命馳往,敦諭于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病劇而無望復起,情急而不遑他念,猥尋辭單,冀蒙矜允,而微誠未格,溫批輒降,臣誠跼天蹐地,靡所容措,而不意此際,又有承宣敦諭之命,十行綸音,懇曲隆摯,稽首奉讀,不覺感涕之流落也。臣之苦心至懇,旣已悉暴於前後疏龥筵奏,今不敢一一更煩,而數日以來,疾勢增劇,神識迷罔,數行文字,亦無以自力締成,謹當稍待少定,更以一箚,仰請處分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黃海監司朴師洙疏曰,伏以臣之情理事勢,實難耐久在任,前此再暴血懇,未蒙矜許,夫豈以容光之明,體物之仁,有所遺照,而不爲之曲遂也哉?此殆臣前後章牘,皆附論事引嫌之端,意不專壹,辭不別白,故聖明視爲例讓而然耳。玆敢齋沐封章,更瀆聰聽,以冀聖慈之垂矜焉。念臣從來任外之考,多於在朝之日,亶爲老母年深,便養是急,至於所叨藩寄,雖任重才弱,恒懼不稱。昔專一州之養,猶祝洪造,今奓一道之養,實踰私分,揆以常情,是宜惟恐其不久於任耳,寧有連章累瀆,必求速遞之理哉?只緣臣母自經今春大病,精神知覺,日益昏昧,都不省旨甘之適口,綺絮之便體,言語亦輒迷錯,親屬或未辨認,特氣息如縷,綿延時日,而古所謂朝不及夕者,亦歇后語耳。以此蚤夜憂灼,了無一分榮養之歡,必欲及此涼生,解官將母,寸寸前進,得還京第,若或此願未遂,而挨到寒節,則更無轉動之勢,益有難言之憂。且於前日,母不忍一日離臣,故臣亦不忍一日離母,今則臣母之病,殆不知離臣之爲可悶,臣尤何忍曠日離側,卒貽無窮之悔哉。日昨金沙之行,迫於朝令,只以四五日爲限,擬於歸後,卽徹情懇,而今旣阻雨徑返矣。來頭東西巡歷,勢當各費旬月,以臣卽今情理,決難堪此,仰惟聖上,以孝爲理,必不忍令抑而行之。爲監司而廢此一事,又不成道理,事體非朝廷設官任職之意,況今雨水爲災,稼穡卒痒,檢覈災實,一日爲急,及今變通,不容少緩。此臣所以疾聲哀龥,顒俟處分者也。伏乞天地父母,亟命鐫遞臣藩任,擇人馳代,國事幸甚,私情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藩臬重任,豈可輕遞?卿其勿辭察任。 ○癸丑八月初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時任大臣、判金吾同爲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領敦寧魚有龜,判義禁宋寅明,右副承旨李龜休,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命均曰,雨後有涼意矣,今又蒸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寢膳水剌,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常參,每以朝儀不備,至於停止,不勝慨然矣。上曰,史牒,豈有朝儀不備而不行常參之事乎?金尙奎,若以吏判疏爲嫌,則入來避嫌,未爲不可,至於申晩之違牌,尤無意義矣。命均曰,申晩,則頃者有上疏還給之事,其所撕捱,雖無足怪,而入來引避,亦未爲不可也。上曰,分義決不若是,不可以循例違牌論之。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竝罷職不敍,可也。{{*|出擧條}}有龜曰,臣久未承候,故今玆入侍,而暑餘涼生,玉候素患眩氣,今年則何如乎?上曰,今年則無發作之事,而氣好矣。上曰,湖南狀啓,卿等見之乎?昨日欲命招卿等,而門已閉矣,人心易動,故不爲矣。卿等皆不見乎?命均曰,未及見之矣。上曰,承旨亦不坼見矣,如此凶書,渠豈敢一刻留置於家中乎?卿等皆見之。判金吾出去,發遣金吾郞,金永建四父子,卽時拿來,而卽今日長,不可以常時例往還,各別速爲往來事,申飭後,入侍,可也。有龜曰,崔哥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崔鳳禧亦爲一體拿來,可也。命均曰,見謄報,已知其凶慘矣。上曰,其付標處,卿等仔細見之。李領府事之名字,以他字書之者,乃辱之之意也。興慶曰,此書之凶慘,甚於向者檄書矣。命均曰,戊申凶書,臣不見矣。上曰,如此而只推戴一款,落漏於此矣。命均曰,此書不可留置矣。上曰,豈可頃刻留置乎?有龜曰,必有書之者矣。命均曰,弘遠亦有凶書,而猶不至如此矣。上曰,猶有抑鬱怨國之輩矣。興慶曰,一種逆種猶在,而只聞怨國之言矣。有龜曰,觀其名字,不似兩班矣。上曰,異於頃者檄書,湖南必有此一本矣。所謂紫薇云者,戊申年,亦有之云矣。命均曰,其言豈可信乎?但得之於元八文書中云,必是渠之所爲,而亦皆能文能書云矣。命均曰,旣已發捕,無可論難之事矣。龜休曰,臣俄纔承牌入來,雖未知凶書措語之如何,而此等重大之事,使驛卒上送,事涉泛忽。全羅監司趙顯命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將校則太重,而其在愼密之道,請推,是矣。命均曰,陵幸,以秋穀之未及收穫,當爲退行之意,陳達矣。問于禮曹,則此月內只是二日平吉,而亦非大吉之日,且二十一日,是國忌齋戒,若或經宿,則還宮時有所妨礙,何以爲之乎?上曰,一日內則決難往還矣。有龜曰,雖遠於明陵,而無他展謁之陵,若早爲動駕,則似能往還矣。上曰,此則以渡涉之故,難矣。然以除弊之道言之,則一日往還,爲好矣。命均曰,船役極難矣。上曰,此陵久無展謁之事,再昨年亦多伐木之事,故其時卽欲展謁而未果矣。康、泰陵則先朝有陪行之事,貞陵則壬辰年,以摠管侍衛陪行,而不見處,禧、孝陵、長陵、光陵、獻陵、齊、厚陵,故予有所思,而未遑爲之矣。若爲二日,則當展於長陵,而旣已下敎,何可改乎?若欲往還,則犯夜爲難,若經宿,則網子亦有弊矣。命均曰,今月內,皆有拘忌,九月初一日,大吉而無拘忌云,以此日爲之,則似好矣。興慶曰,來初則禾穀必皆收矣。上曰,昨年,明陵則不犯夜矣。命均曰,此則以過涉之故,遲矣。上曰,南漢去路,分於何處乎?龜休曰,分於夢村矣。上曰,甲辰年寅時動駕,辰時入矣。二十日則事勢如此,以今月二十日後九月初,更爲推擇吉日以稟之意,分付該曹。{{*|出榻敎}}命均曰,再昨之雨,終日達夜,聞近郊木花,多棄處,豆太亦多所傷云矣。上曰,此後快霽則幸矣,而今亦不無雨意,誠悶矣。命均曰,得雨之後,年事多幸矣。今番雨水之災,所傷不少,今則與豐登相反云矣。上曰,今年則雖爲豐年,民國俱難矣。命均曰,去辛亥年,則秋事大登云矣。今則不及於其時,此已可悶,而嶺南多有不實處,湖南四五邑,則無異上年云矣。命均曰,銓曹事,甚可悶矣。上曰,已盡開釋,事體豈如此乎?命均曰,吏判本多固執矣。上曰,不當固執處,亦何可固執乎?予以無道事,使之奉承乎?觀其疏語,則有若以五十步笑百步矣。敎文何關於科擧乎,豈不怪哉?此科,何朝爲之,今日臣子,誰之臣子乎?三年無改,可謂孝矣,而以先朝設科,爲不當用云,則於予心,何如?界限分明之後,豈有如此道理乎?如彼,故如此矣。怪異之輩,互爭利害,語及於不敢言之地,於予心何安?德修事,何關於予乎?妙哉之說,渠自爲之,誰能勸之,以此有玉色如常之說矣。帝王匹庶,誰無父母,而豈有如我者乎?今日怨國之輩,亦非白地爲之,以敎文及妙哉之說爲之矣。若無維賢、弼顯,則麟佐亦何以爲之乎?比之於妙哉之說,則歇後矣。命均曰,大抵根本則弼夢矣。上曰,非弼夢而鏡賊矣。弼夢招,有萬古綱常之說,故有如此也。命均曰,朝水剌不爲進御,判義禁雖復入侍,無他稟定之事,臣等退去,何如?上曰,然矣。上曰,領敦寧,近來久不入侍,連爲好過乎?有龜曰,得蒙聖恩,無事閑過矣。臣有所達之事,故入侍矣。今聞下敎之言,臣子豈敢爲他言乎?待後日,退去矣。上曰,今番凶書,與戊申年同,而燭影之說,添入矣。有龜曰,渠必不能獨爲,必有同類,當不爲分揀,皆夬正王法,然後庶可有畏戢之道矣。興慶曰,根本則維賢,而一鏡敎文爲根本矣。上曰,敎文先乎,妙哉之說先乎?自此之後,予不用妙字矣。興慶曰,科事今不能是非,而吏判所執,則以名不正爲言,只當開釋其是與非而已。下敎浩多,非得中之辭令矣。寅明曰,實都事二人,假都事二人,已爲發送。全羅監司狀啓,有官吏云云之說,此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此則無可爲矣。寅明曰,戊申年後,或有疑似者,而皆爲無名書,故置之矣。直捉則今番爲始,當窮問其出處,可也。上曰,然矣。諸臣遂退出。 ==8月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聖龍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本院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艱。左承旨安重弼,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開城留守李德壽留待。 ○傳于鄭羽良曰,開城留守李德壽引見。 ○傳于鄭羽良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鄭羽良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忠淸監司狀啓,早紅杮子,姑未成熟,勢難及期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尹陽來曰,勿待罪事,回諭。 ○事變假注書鄭基安改差代,以曺允濟爲事變假注書。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忠淸左道京試官沈䥃呈狀內,老父宿病添劇,焦憂以遣,而掌試之役,又兼檢田,則數三朔內,勢難往返,以此情理,萬無離側之勢,入啓處置云。今番京試官,旣兼檢田之任,則其難久離親病,情理固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不進,都承旨尹陽來進。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未差,參知韓德全進,左副承旨李聖龍進。 ○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海西貶窠守令,今當差出,而此是都目政應遷之窠,未准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及守令中,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金海府使,今當差出,未准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朴師正爲大司諫,崔命相爲獻納,鄭熙普爲持平,金相奭爲正言,趙明澤爲副校理,兪㝡基、尹彙貞爲修撰,南泰良爲副修撰,鄭亨益爲同義禁,柳儼爲禮曹參議,朴聖輅爲兵曹參議,愼無逸爲刑曹參議,沈䥃爲兵曹正郞,朴弼周爲掌樂正,尹光毅爲慶尙都事,鄭匡濟爲靈光郡守,金尙翼爲平安南道京試官,朴弼載爲全羅左道京試官,宋成明爲藝文提學,趙明澤爲兼西學敎授,李宗白爲兼南學敎授,洪景輔爲鳳山郡守,具僖爲龜城府使,尹世觀爲載寧郡守,權養性爲白川郡守,趙榮宗爲新溪縣令,盧齊愼爲兔山縣監,韓珩爲金海府使,成範錫爲注書。延安府使金希魯,今加通政,善治善賑事。活人別提金世元,今加通政,病飢民九十二名救活事。譯官鄭泰賢,今加資憲,高時彦,今加嘉義,韓斗燦,今加嘉善,折衝安重泰,今加嘉善,已上加資事承傳。通津府使李義翼仍任事承傳。兼持平三單,申宅夏、金尙翼、朴弼載。 ○兵批啓曰,新除授訓鍊院都正張泰紹戶奴呈狀內,上典於日昨政,除拜本職,而大上典,方帶本院知事之任,父子之竝據一院堂上,揆以私義,終涉難安,卽爲啓遞云。本院雖無應避之法,其所控辭,事理誠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副護軍柳東茂、鄭檝、尹光莘、柳瀅、柳萬增、李晩大、鄭道涵,副司直尹惠敎、李匡輔、朴師正、金浩、朴弼載,副司果安相徽、兪㝡基,訓鍊僉正單金聖應。 ○鄭羽良啓曰,新除授注書成範錫,時在濟原道察訪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兪㝡基,時在京畿陽智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校理趙明澤,修撰尹彙貞,副修撰南泰良,門限已迫,待明朝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砲保價布,乃是輦下親兵冬衣之資,當年十月內,盡數畢納,自是朝家事目,而近來國綱解弛,朝令不行,各邑守令,惟事遷就,不爲督納,每有過限未收之弊,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諸道壬子條價布災減外,應納未收湖西諸邑,尤爲特甚,而至於忠原,未納之數,多至四同零,故累度發關催促,而一不回報,揆以事體,極爲駭然。此而仍置,則非但後弊難防,在前砲保價布尤甚不納邑守令,有分輕重罷職推考之例矣。今此忠原縣監宋翼輔,依事目罷黜,其餘未收邑守令,姑先推考,監色,令本道兵使從重科罪後,未收價布,今月望前畢納之意,嚴飭分付於諸道道臣及帥臣,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於頃日,猥上箚本,冀幸父母之慈,俯垂哀憐之恩矣,及承聖批,不但不賜允兪,字字恩奬,莫非賤分所不敢承當者,伏地感泣,不知死所。顧臣危喘,奄奄待盡,實無以仰體勤懇之旨,竊欲更申血忱,以暴其千萬不獲已之情,而第伏念連事瀆擾,旣極惶恐,每一陳懇,輒勞賜批,臣心於此,益切兢惕。不得不仍出尋單之計,而孤恩慢命,罪實難逃,一倍惶隕,祗切俟罪之忱矣。不意誤恩罙隆,誥諭荐降,近密之臣,又復儼臨,奉宣綸音,丁寧懇摯,臣誠震灼,感懼交切,撫躬悲泣,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於平日,竊有所自誓於寸衷者,何敢有隱於君父之前乎?念臣匪才無能,冥升至此,圖報萬一,實無其路,蓋嘗以口語心曰,才與不才,出於性分,固不可有所勉强矣。至於筋力奔走,勿欺無隱,則猶出於秉彝之良能,如或自勉,庶可爲一分報效之地,故自在從宦以來,苟非決不可强之疾,不敢萌張皇祈免之意,燥濕之不敢擇,奔忙之不敢避,惟以氣力之所及爲限,此誠古人所謂下臣但以筋力事君之意也。到今白首垂死之日,受恩如天,致位此極,臣雖無狀,何忍遽變其一生之所自守者,而飾辭引疾,甘自陷於罔上之誅乎?今則老病誠已極矣,筋力果已盡矣。氣血精神,耗竭無餘,委倒床褥,不能自振,雖欲竭蹶奔趨,以效臣子之恭,肢體不隨,氣息如綫,鞭策不動,末如之何。以我聖上之至仁至慈,倘或俯燭臣耄昏癃殘,至於此極,瀝懇龥呼,果出於片片赤心,則必有以惻然矜念,卽賜處分,不待臣言之畢矣。伏乞聖明,垂慈於沈病之舊物,終惠於將絶之縷息,亟許罷免臣相職,使之生安死順,無復餘恨,以卒天地生成之澤焉。且臣於祿俸輸送之命,不克祗承,以至於屢煩稟啓,尤不勝惶蹙隕越之至。臣於從政之日,尸祿素餐,已極愧懼,矧今方在乞免之中,豈有晏然承命,冒受常廩之理?亦乞俯加諒察,亟寢倉官輸致之旨,仍命有司,治臣違迕之罪,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年老,予豈不知,而今卿巽讓,豈曰例讓乎?但顧今國勢,思予重卜,豈若是其邁邁乎?噫,當今之時,欲擇鼎席,重厚愨實,捨卿誰先?黃耉老成,望深輿情,勤勞之餘,雖有勞憊之事,安心善養,自可强健,何過讓之至此哉?五上辭單,箚單又上,增予恧焉。予志固定,雖日上五單,決難勉副,卿胡不諒而若是固讓?卿須體小子之至意,極寢巽單,安心善養,時時赴朝堂,共濟國事,弘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朝賀閔鎭遠疏曰,伏以臣之負犯,至重且大,日者冒死再籲,乞伏刑章,而猶蒙寬貰,乞歸田里,而亦靳俯許,辭旨懇惻,有踰尋常,臣感泣惶蹙,不敢徑歸,席藁私次,已多日矣。夫人臣負此罪名,自知難容於覆載之間,況敢一日偃息於輦轂之下哉?臣欲直出都門,以靖私義,則是違負君命也,欲仰承聖意,黽勉留住,則是縱肆無忌也。去住兩難,氷炭交中,夙夜思度,較其輕重,則縱肆之罪爲尤重,兩者皆罪,則毋寧捨重而從輕,恐不妨於自處之道。且伏聞物議譁然,莫不以臣之尙在城中爲駭,臣之行止,庶可於是乎決矣。昨者敢依前日,不煩稟達,出入鄕里之敎,退出郊外,以俟重勘,向者慰諭敦勉之聖敎,有若都不省識者然,臣之罪戾,至此而又加一倍矣。且臣母子俱老,情理有難久離,前頭暑氣旣收,臣母亦當隨臣而來,前此聖批,輒及臣母,其軫恤眷念之意,溢於辭表。噫,此豈爲臣母子地哉?伏而讀之,不覺嗚咽流涕,今因臣之不忠不孝,終不能遵依聖旨,莫非臣罪,尙何言哉?雖然,母子相守,苟存視息,則於京於鄕,何莫非我殿下錫類之化也?伏乞聖明,察臣違命之萬不獲已,憐臣情迹之至爲窮蹙,亟命有司,勘正其罪,仍許杜門田里,終養老母,則實天地父母終始生成之澤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批旨,業已諭矣,而今者尋舊,實是意外。噫,頃者下敎,由於不假借之意,批旨末句,亦由於追惟昔年感慨至誠。噫,往日之事,卿未深思,若聞此批,幾感傍人,況卿乎哉?命卿留京,於時於原,本非相職,旣致其仕,京鄕何間?噫,今卿所留,乃昔年所賜者,於昔年所賜之舍,體小子慇懃之批,奉府夫人安留,是卿於國於家,是忠是孝。噫,批旨之勤,府夫人之便,比諸浮議,輕重奚似?卿體此意,卽日偕入。有志事成,於前於後,予豈撓攘?仍傳曰,遣史官傳諭,與之偕來 ○敎開城留守李德壽書。王若曰,起卿閑曹,殿我名府。蓋舊都保釐之重秩,視方岳之尊,故今日諭勉之勤寵,頒綸綍之煥。眷玆松府一域,實是漢師陪京。關扼壯表裏之形,險阻旣足憑恃,舟車輳南北之賄,人物亦且富殷。顧昇平日久而戎備疎虞,而姦BChargg姦獪g寢繁而財力耗竭。民困轉甚,政急撫安於飢荒之餘,客行頻仍,曷以策應於凋弊之後?疇能辦此?予喜得人。惟卿,確而能通,淵乎似智。文章渾撲,揜衆匹而雄鳴,聞識淹該,會群言而高揭。惟其學之有獲,是以施無不宜。擢主詞盟,士林之譽望允協,進貳銓柄,政席之甄注必公。才猷旣著於機要,績用宜試於牧禦。玆授卿開城留守兼管理使,大都鈐轄,庸委重而居留,一路儲胥,兼摠務而管理。卿其弘乃茂績,服予訓辭。惟居寬爲莅衆之方,惟守法爲奉職之本。綜理不厭其微密,規模宜務乎宏恢。政簡官閑,莫謂宰相回翔之地,本敝邦蹶,當先黎元蘇息之謨。於戲,興官耆事者治之幾,任公竭節者忠之會。當保障受任,苟寵章之靡隳,在出入宣猷,庶令譽之彌暢。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承源製進 ○癸丑八月初二日,上御熙政堂。開城留守李德壽留待引見入侍時,開城留守李德壽,同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上曰,留守進來。有所懷乎?德壽曰,小臣常時多病,才能疎拙,不堪重務,迫於嚴旨,有此冒赴,而無稱塞之望矣。才力不逮,則無可奈何,至於力所可及處,豈敢不力乎?雖不能詳知其處事勢,而保釐之任,繭絲、保障二事矣。繭絲,則留守摠大綱而已,至於保障,則多可憂矣。我國事,若欲大段變通,則必有頉矣。大抵一路則防塞不難,而此則靑石谷、礪峴三大路相交,而只一礪峴僉使,脫有不虞,何以防禦乎?臣意,則欲於隘狹處,雜植松柏荊棘,其後又築障隄,則㺚馬不能馳突,似爲勝矣。雖不赴任,以所見,敢此預達矣。羽良曰,前留守欲移金川守於其處矣。上曰,勝則勝而重大矣。德壽曰,無他所達矣。臣職雖與內職一體,而離違闕庭,不無犬馬之戀,欲陳勉戒之言矣。上曰,爲之。德壽曰,臣極知惶恐,而有仰問者矣。語曰,人皆可以爲堯、舜,而堯、舜之後,更無堯、舜,殿下以此言爲例談乎,爲實談乎?臣欲知之矣。上曰,聖賢豈欺我哉?諸臣章奏間,非堯、舜不陳,有同陳談,而《孟子》曰,不爲也,非不能也。予豈以例談知之乎?德壽曰,今日榻前從容,臣請,皆達之矣。若謂之必爲堯、舜,此亦無理,謂之不可爲堯、舜,亦無其理。比之純金,砂石皆無,則爲純金矣,金之斤兩有異,或有過於兩者,或有不及斤者,而均之爲純金則一也。人君之爲心學,至於欲盡理存之後,則人品雖有大小之別,而均之爲聖人,則亦一也。堯、舜,是純金之重者也,後世帝王,則斤兩輕矣。周濂溪有言曰,無欲則靜,程伊川有言曰,有主則虛。吳澄以此言爲綱要,以爲外物不入,則中實而虛云,所謂外物,是聲色臭味也。內動則失靜,外物不入則,內實而有虛,體學問之功,至於外物不能動,則爲極工而爲純金矣。設使斤兩不足,爲天下寶物,與堯、舜一體,此乃萬古心學綱要之言也。若使外物來侵,則非但有害於聖工,亦有害於聖躬,故敢此仰達矣。皇明時,楊一淸進講時以爲,明主恐臣之不言,賢臣恐君之不聽,臣下不言,則治道難聞,人君聽言,當如高宗之於傅說,以此達於筵席,臣願殿下,法皇明焉。臣之所達,出於愛君之誠矣。自古君臣同德,故見君而知臣,以堯、舜爲君則有八元、八凱,桀、紂爲君則有蜚廉、惡來,唐太宗時有魏徵,宋高宗朝有蔡京。以我國言之,宣廟時兩儒臣外,有柳成龍、李恒福諸人,光海時有韓纘男、李爾瞻輩。自古聖明之世,賢臣多出,昏庸之朝,小人多出,今日朝廷之臣,爲後世聖明之臣,則豈不幸哉?以此觀之,則臣下之欲聖其君者,乃自爲之計也。年前《禮記》初卷進講時,臣以宣廟朝儉德,有所仰達矣。其後國昏時,百物皆半減,此可見聖德之崇儉,臣不勝榮幸,而今日所達,皆有益於聖德之言,倘得採用,則不勝萬幸矣。上曰,卿之質實,曾已知之,而今此所達,出於斷斷愛君之意,予當各別留意矣。羽良曰,李德壽所達誠好,而多引而不發,臣亦有所懷矣。聖學高明,臣竊感祝,而近來辭令之間,多有過中者,此雖出於欲祛黨論之盛意,而是由於涵養之工,未至而然也。以兩玉堂補外言之,閔亨洙所爲,旣已無據而爲之伸救,則處分之至此無足怪,而百年沈痼之黨習,一朝何可蕩然乎?雖不爲偏論者,亦未免査滓矣。如共斥留京之大臣等語,大有傷於王者絲綸之體,今後則勿復爲如此等下敎,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予當留意矣。羽良曰,吳瑗、尹得和,臣雖不親,而聞其非出於偏論矣。渠亦以衷情之未暴之故,至於泣涕云,如此處,當照察矣。鼎輔曰,小臣極知惶恐,而職掌所關,故敢此仰達矣。曾以修史事申飭,則他人則皆方修正,其中靈城君朴文秀,則以待差病修納之意,已爲下敎,閔享洙則竄謫,已無可言,而鄭益河則以上疏還給之事,一倍惶蹙,無意修正,汗靑無期,悶不可言矣。上曰,鄭益河,過矣。修史亦豈不爲乎?羽良曰,鄭益河向來所遭,可謂非常,一番承批之後,必欲爲之矣。上曰,以耳目之臣上疏,則豈不爲批,而以修史事陳疏,豈不過乎?羽良曰,旣授司果,則豈不可上疏乎?鄭益河向來事,出於李裕身之傳聞爽實,而忠原人心,大抵難治,强則取怨,柔則不治,李裕身之疏,亦豈欲構捏乎?其時臣父,適宰淸風,故臣詳知其間事。其中作家之事,是乃數十年前所作之家,材木已皆汚傷,至於淸風田稅,渠何敢用之乎?上曰,近來人仔細,則人疑其滑矣。至於李裕身疏中鳳鳴奉硯等說,誠過矣。羽良曰,殿下疑其爲偏論,而實不爲偏論矣。上曰,曾爲耳目時善爲,而亦有所爲事,發李明彦啓矣。羽良曰,雖出於嚴懲之意,而至於口招等擧,誠過矣。上曰,予知鄭益河之爲人已久,而人物如此,故媢嫉者以爲狠毒,爲世所疾矣。其爲耳目時,連鳳祥啓,發明彦啓,可謂善爲矣。承宣以口招之事爲過云,所達誠是矣。羽良曰,臣有慨然者矣。南原掛書之後,爲人臣者,孰無不欲與賊俱生之心,而今至累月,尙未斯得。兩捕廳所掌,只此等事,而右邊大將申光夏,則爲人甚柔,不善於譏察云,以任非其人之故,迄未捉得,臣不勝慨然矣。上曰,申光夏柔則柔,而亦非渠親往爲之之事,何關之有?蓋其爲人廉靜,予有所取矣。羽良曰,果廉靜,而如此等事,非其所掌矣。上曰,開城留守賜物,忘未能給之矣。當出送政院,傳給,可也。諸臣遂退出。 ==8月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聖龍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鄭熙普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五度呈辭。傳于安重弼曰,安心調理。 ○以左承旨安重弼,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左承旨安重弼,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憲府無行公之員,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新除授持平鄭熙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鄭熙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鄭羽良曰,此手書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于李奉朝賀處。 ○又啓曰,奉朝賀李光佐上疏手書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事,命下矣。手書事體自別,使史官,傳致于偕來承旨處,何如?傳曰,允。 ○注書成範錫在外代,以南泰耆爲假注書。 ○鄭羽良啓曰,假注書南泰耆,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趙明澤,副修撰南泰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禁推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忠淸左道京試官李宗白,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宗白。 ○吏曹口傳政事,忠淸左道京試官李宗白。 ○傳于尹陽來曰,召對爲之。 ○鄭羽良,以禮曹意啓曰,庚戌二月寧陵幸行時,陪從百官,先爲渡涉,留都百官,以靑天翼,只佩劍,出還宮時陪從事,榻前下敎,依此擧行矣。今此獻陵幸行,出還宮時節目,亦依此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李聖龍,以右邊捕盜廳意啓曰,去月二十五日,自禁衛營,捉送一賊於本廳,而其所賣去核殊常,似是斂襲所用之物,究問處置事據,卽爲推問其去核出處,則賊人姓名,卽白老味也。招內,渠本居生於廣津,船人爲業,而當此凶歲,不勝飢餒之中,近處居鄭姓人,七月十九日身死,草葬於其家後,故乘夜潛往,撤去草殯,屍體所着衣衾等物,沒數發出,其中去核,放賣市上之際,果爲禁衛軍所捉,不下一杖,箇箇自服,故未及放賣,衣衾六件及所捉去核,招致其屍親鄭焜,卽爲出給矣。歲飢民困,穿窬盜竊之輩,無日不捉於譏察軍官,而參究其情,從輕處置放送矣。今此白老味,係是墓賊,情狀絶痛,不可以飢餒所使之致而有所容貸,移送刑曹,依律處斷,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尙衣提調金東弼、朴文秀,副提調尹陽來意啓曰,前月二十六日,本院冕服閣,點火次開見,則鎖金封標,與二十一日開閉時,官封有異,故事甚驚駭。閣中所上諸物,一一點關,則其中貢紬十一疋,公然見失,此必是偸兒竊去之致。臣等待罪本院,常時不能嚴飭,莫重衣襨所需,致有此偸竊之患,不勝惶恐,而其在飭礪之道,郞廳則不可不推考警責。至於所失貢紬,則依舊例,該掌色吏及其間直宿員役等處,一一分徵充上後,各別査實,自本院,將爲從重勘罪,而冕服閣偸竊之患,實是無前變怪,觀其形止,決非外處不知人之所爲,卽已送言于左右捕廳,今方窺捕,而另加譏察,期於斯得之意,更爲分付兩邊捕廳,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賑恤廳意啓曰,兩賑所施賞,或濫或不均者,依前例分等,草記稟旨事,命下矣。埋葬監官朴謹行、李萬秋、李日萬加資,旣無前例,竝宜還收,改施邊將除授之賞,都廳監官金有漢、趙世完,實仕更査,則未滿百日,今宜降等,有漢加資還收後,改以邊將除授施賞,世完邊將承傳還收後,改以熟馬施賞。各幕監官劉智傑、盧益明,都廳監官呂必善、李燮,一事疊賞,前例所無。旣有加資之賞,則僉知、僉使、邊將除授承傳,竝宜還收,救療官朴興運、金時宇、金九三,宜竝令該司,從自願施賞。染病監官姜尙熙,篤病監官姜尙渭勞苦,比李日萬有過無不及,竝依例改施,以邊將除授之賞,各幕監官廉德謙,都廳監官邦有彦,實仕更査,則皆過百日,亦當與朴始晉等,一體施以邊將除授之賞。其餘各人,竝依前別單判付施行,何如?傳曰,允。 ○手書答奉朝賀李光佐疏曰,省卿所懇。噫,卿之被誣,洞察無餘,奚待卿鳴冤,亦何必覆案?身旣休致,而猶且不已,此其意之非徒叵測,嘗試君父之意,亦在其中。今若捨卿,城外許休之意,焉在?卿須體小子慇懃之意,顧國勢岌嶪之狀,其勿困我,宜卽偕入,聽我面諭。 ○左參贊宋寅明上疏曰,臣於館閣之任,本不近似,而操持不固,初旣冒受,蹲仍至今,媿恧恒切。昨見政紙,從兄大司憲臣成明,新除藝文館提學,同堂兄弟之竝據兩館,公體私義,儘有難安,近日事例,輒皆容其自處,臣之遭此會亦屢矣。論其在下,臣宜見遞,而祗緣臣迂愚鈍遲,每欲龥號,輒已後時,貪冒之罪,誠無以自贖。代斲汗顔,亦旣多時,舍舊圖新,政在今日,玆敢引例陳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特垂均覆之仁,亟遞臣兼帶提學之任,使公法無枉,私分粗安,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令該曹考例稟處。 ○同副承旨鄭羽良上疏曰,臣妻死而無子男,而臣身爲父母之長子,有宗祀之責焉,爲是之懼,以父母之命,將再娶於湖左地,而日亦迫矣,須是及期下去。伏望聖慈,特加俯諒,俾許往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依所請往來焉。 ○奉朝賀李光佐上疏曰,臣於向日,敢徹哀號,瀆屑存戒,雖不敢盡言,而痛冤弸中,亦未暇擇辭,聖眷愈益隆厚,寬其干冒之律,諭以丁寧之敎,俾臣承聽面諭,以定去就,臣戴恩知罪,惝怳感激,不知涕淚之所從。臣不幸生命奇窮,重以自謀短拙,復値世道交喪,人心陷溺,致人之怨嫉忌媢,遂無所不至,其所索性讒誣,計必湛滅而後已。向非我聖上至仁至明至恩至慈,臣之百口,安得保全至今?而若夫今日所蒙被,尤是千古史牒所未嘗有,坑塹衽席,未足喩此。一毛一髮,無非再生,雖所以處分者,亶爲國家計,非爲臣一身地,而臣之與有至幸者,一至於此,寸心之銜結刻鏤,固非言語之所敢形容,而聖旨之昭垂萬代者,將與天日而不弊,臣須臾無死,得以快覩溘滅無所恨,實臣肝血之辭也。雖然臣惟有闔族隕結,傳世圖報,骨雖朽而心不化耳,至於進身承敎,所不敢爲也。顧臣所遭,是何等叵測,何許變怪?冒此而復呈身於京闕,寧有如許人理,凡事在可否間,尙容費辭耳。今臣苟能忍此其行止之放肆,亦足以實彼之誣,臣雖無狀,其敢爲此乎?如臣所處,雖使千萬人當之,固應如此,雖下詢千萬人,亦必曰當然而無異辭矣。此寧有敦勉之可施,去就之可定者,而猶復虛辱殊禮,荐降恩諭,至使隆旨委廢,寵數屑越,其爲損傷國體,當復如何?況今大飢之餘,麥沒而稻未登,民事尙急,聞見愁痛,而近侍久淹荒村,廚傳分定,遍及列郡,徵魚督鷄,隳突多端。當此之時,雖事在必施,猶宜有變通,乃今虛施於必不敢承之人,徒使曠日煩費,貽弊窮民,此何爲也?及時收廻,恐不可以少緩矣。且念臣所新被之誣,尤在逆獄之掩護,解縱而辨暴無路,崩迫彌甚,仍復席藁私次,冒萬死而畢陳之。伏乞聖上,天地日月,曲垂鑑燭,亟返近侍偕來之命,俾公私俱幸,仍命所司,取臣昔年參坐時鞫案,遍加考覈,昭察臣之有掩護解縱與否,定其情罪,毋置晻昧,存法紀之嚴,絶匹夫之冤,千萬至禱。臣無任懇迫激烈涕泣俟命之至云云。手書批答載上。 ○修撰尹彙貞上疏曰,臣情勢危臲,疾病衰頓,決難復廁榮塗,頃忝本職,自速違傲,旋蒙威勘,惶隕踧踖,歷日靡釋,不意敍復舊趼,召命狎至,見今館錄新成,英游騈列,論思風儀之地,不患乏使,如臣朽鈍蹇劣,已試僨敗者,奚以輒冒其間哉?反顧慙恧,莫省其由,況臣於館職,有決不容抗顔復出者。曩臣怵迫嚴命,妄一出脚於積久撕捱之餘,卽被其時承旨李聖龍橫議,其後卒至,顚躓狼狽,徑出禁門,陳章自劾,略辨事實,及其對疏出而費辭杜撰,專肆醜詆,其辱淸朝而羞當世,至此極矣。今臣若不顧物議,徒恃寵靈,揚揚冒進,則處義無謂之誚,必復發於近密之地,臣之顚躓狼狽,又倍於前日矣。臣雖罷下,豈忍爲此哉?此臣所以寧被慢蹇之誅,不敢復以承命爲恭,重取僚席自輕之譏也。玆敢隨詣闕外,仰伸血懇。伏乞聖明,亟削臣職名,使物議得伸,私分獲安,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三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聖龍,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上曰,今日自止張數尤多,至二十五張,千萬之望,折半爲之。明謙,讀自答呂子約,至不可以一說拘也。上曰,承旨讀之。聖龍,讀自心猶鏡也,但無塵埃之蔽,至橫渠之說乃佳,可更詳之。上曰,注書讀之。瑞東,讀自答孫季和,至各指所之不可兼用。上曰,少退,復入侍。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衡輔讀自答陳安卿,至恐皆過當竝望正之。上曰,下番翰林讀之。鼎輔讀自此說甚善,至復以見敎千萬之望。明謙曰,有決厲之志,則無哀痛之意,雖善如丘山,非孝之謂也。第四板操舍存亡,非朱子初年說,而乃晩來之言也。聖人,亦不無人心,而道心爲主,此則非定見之謂也。第九板李春年爲土封,而其時人多怨之,見土封則謂之李春年墓,是怨之之言也。其下禹治水時,亦有不平者云,蓋民不可慮始,國家若有變易之事,則當的見其是非而爲之,若待民志歸一然後爲之,則有同道傍作舍,當體念矣。上曰,然矣。可爲末世之戒也。此是紹興年間,則秦檜所爲,而朱子以公心觀之,故是則謂是矣。以禹治水比之者,可見其公心矣。蕭何治宮室,以爲不如此,則子孫必廣之云,此乃因其勢而利導之耳。後世人主,或有卽日遷都者,此亦聞善卽行之意矣。漢高聽婁敬說,而卽日遷都,以外面見之,則似有弊,而此乃創國後當有之事,故民無所怨矣。以我國言之,都城,若欲卽今爲之,則民豈不怨乎?若以古有是事爲言,而必欲爲之,則豈不有弊乎?盤庚三篇之眷眷於遷都者,有意矣,儒臣所達,不爲無弊,故有此下敎矣。聖龍曰,靈臺詩云,庶民子來,必欲如此,而後爲之,則豈不難乎?上曰,漢高豈如文王乎?只以不得不爲之事,故民無怨矣。明謙曰,伏承下敎,則迥出尋常矣。蕭何治宮室於創業之初,高帝以婁敬說,移齊楚大姓於關中,而未聞其時,有民怨矣。大抵百姓至愚,而神事若出於不得已,則民雖勞而不怨,若可已而爲之,則必有怨矣。上曰,小宗大宗之說,猶依俙,儒臣達之。明謙曰,大宗爲百世不遷之宗,小宗則五世而遷,君之長子爲世子,繼其正統,其下皆不得宗,故其次適爲別子,而不得禰其父,又不可無統屬,故立先君之族,爲大宗之祖也。上曰,今始覺矣。王子爲百世不遷之宗,以此也。次子則無稱禰處,故自渠爲宗矣。明謙曰,別子之庶長,統先君之子孫,故爲五世則遷之宗也。上曰,適子,庶長之適子也,爲小宗之祖矣。明謙曰,萬金良劑,難責其效云者,張良之於漢高,魏徵之於唐宗,雖未及格君之道,唐宗,能容魏徵,漢高能用張良,故能成治效矣。君明然後臣直,故臣每以廣言路陳達,而朝家之置臺閣,其意至重,三司之臣,若當人君雷霆之餘,默無一言,則是乃苟祿之人也,此實所可留念處矣。上曰,比而言之,宋高宗時,救秦檜而謂之補闕,可乎?聖龍曰,君明然後臣直,故昏君暗辟之時,則無直言矣。唐太宗是可畏之主,而猶且敬憚於魏徵鷂死懷中,汲黯敢言武帝之內,多欲如此等言,不可用於例主矣。儒臣,以廣言路進戒,故敢達所懷矣。上曰,承宣之言是矣。汲黯,止於淮陽太守,此漢武之所以不如唐宗,而輪臺一詔,於其衰年而能覺之,非漢武則決不可如此矣。聖龍曰,聖敎至當,而衛武公九十,能作抑戒,帝王,尤當留意於晩節矣。明謙曰,千古晩節覺非者,漢武一人矣。上曰,幾渡海而還來矣,漢高則亦善於文辭矣。明謙曰,千古帝王家文詞,無過於大風歌矣。上曰,答熊夢兆書達之。明謙曰,以其心言之,則有同助長,愛其子雖天理之常,而必欲使之如此,則非正矣。上曰,欲其子之成立,父母之心固然,而必欲見其效,則是乃淺見也。明謙曰,聖敎至當矣。明謙曰,陳安卿,是淳之字也。上曰,朱子之答,只曰得之,此與夫子曰吾道一以貫之,而曾子曰唯之意同也。上曰,律呂,儒臣知之乎?明謙曰,別無奧意矣。上曰,正聲、子聲,何也?明謙曰,積黍而定寸,則黃鍾最長,而其外皆短矣。互相交錯,以長爲主,其餘爲佐,則是正聲也。以短爲主,折其半而爲佐,則是子聲也。以其一均之內,五聲,皆短於本律故也。若盡用全體,則佐使還長矣。明謙曰,以上下番之不備,久不開講。卽今新涼初生,正當勵精之時矣。上曰,事體不可,故纔下禁推傳旨,而無備員之期,豈有如許事體乎?此後召對,則當爲《國朝寶鑑》,而法講則當爲之冊,多不爲矣。明謙曰,兪㝡基,似無撕捱之事矣。聖龍曰,一番承批之後,豈可撕捱乎?上曰,已爲承批乎?聖龍曰,不爲承批矣。諸臣遂退出。 ==8月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病}}。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受由在外}}。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南泰耆{{*|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陽來啓曰,凡箋文,八道監司,收聚各營邑應封箋文,一時封進,例也。今者全羅監司趙顯命,只送本營箋文一度,而各營邑箋文,則無一處上送。若以遲滯爲慮,而先送本營箋文,則七月二十五日之封箋,殊涉稽緩,且旣已後時,則所當催促各營邑,星火收聚,一時封進,而不此之爲,獨爲封箋於過正日八日之後。以此以彼,俱未免疎忽,其在事體,至爲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鄭熙普未肅拜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陰雨纔收,涼意頗生,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且有稟定事,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內殿氣候,亦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安重弼啓曰,左副承旨李聖龍,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兵曹判書尹游,以陵幸時稟定事,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六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安重弼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身病猝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遣御醫,持藥物看病。 ○事變假注書曺允濟偕來,代以金錫一爲假注書。 ○尹陽來啓曰,假注書金錫一,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修撰尹彙貞,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趙明謙,以御營廳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而雖不敢續續往來,軍兵朔下與軍布捧上之時,則每每稟啓,有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因參贊官李龜休所啓,直赴人鄭光益贈職一款,令該曹,考例處之事,命下矣。直赴而未及赴殿試者,與出身未分館身歿之人,有異,取考前例,則曾在先朝,因近侍疏陳,有特令贈職之事。今亦依此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氷庫牒報,則別提趙景彬,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時囚罪人洪天祐,素患疝症,時時發作,且有胸痛,無時不痛之中,自數日前,本症苦劇,又得輪感,頭痛及四肢如碎之症,萬分危篤,而疝氣上逆,不省人事,嘔吐兼發,食飮全廢,症勢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事當依傳旨卽爲合坐杖問,而右邊大將臣申光夏,身病猝重,不得合坐。待其差病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顯東,連加嚴杖矣,本月初四日辰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日前睦姓女人,呈狀本曹以爲,其女李召史,以故兵使金洙之妾,爲金洙之妻所投殺江中云,故推捉金洙奴子及李女婢子等,査問則李女,淫奸金洙之孽四寸金浹,至於産雛,而李女則自投江中而死云,故金浹則移義禁府處之事,草記允下,而獄情極涉可疑,故秘關于左右捕廳,李女使之窺捕矣,卽自左邊捕廳,李女、紅桃,捉得於楊根地,而移送本曹,故推問奸夫,則紅桃招內,與金洙孽四寸金浹相奸,産雛的實云。紅桃以士夫家孽屬,淫奸故夫至親,至於産雛,其爲情狀,萬萬絶痛,爲先刑推一次後,仍囚,其供辭,移送金吾,以爲發問於金浹之地,而當初睦女,隱諱其女之淫行,至以金洙之妻,投殺江中之意,誣飾呈訴,其爲奸惡,莫此爲甚,以律文中殺獄誣告之律,勘斷懲治,何如?傳曰,允。 ○以忠淸監司狀啓,進上生松茸,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安重弼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慶尙右兵使啓本,年例歲抄,過限磨勘,惶恐待罪事,傳于安重弼曰,勿待罪事,回諭。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二單,宋敎明、金漢喆,待敎單趙榮國。 ○尹陽來啓曰,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付職後牌招事,榻前下敎,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安重弼曰,今日內乘別軍職宣傳官駕後別抄試射時,駕後出身李永春,六兩一矢四十步,二矢四十二步,三矢四十五步。別抄折衝鄭世僑,一矢四十步,二矢四十三步,三矢四十五步,竝加資。 ○左副承旨李聖龍疏曰,伏以臣,言其筋力,則癃衰之甚也,言其職務,則夙夜之劇也。以是筋力,供是職務,固其勢不可爲者,而自惟蟣蝨賤微,死生非大故,則每每瀆擾,道理極不安,遂乃十分强策,挨到數旬,而職務則自如,筋力則轉減,此殆以有涯隨無涯,雖欲一向强之,有不能得,黽勉徊徨,罙增迫隘,此際得伏見修撰尹彙貞疏本,則直擧臣姓名,侵攻備至,臣竊不勝其駭惑也。玆事委折,春間臣之對疏與伊時僚臣嚴慶遐之疏,已悉無餘,伏想聖明,亦或記有之矣。到今儒臣,復提七朔前漫酬酢,强作去就間大欛柄者,多見其窘遁支離,則臣不欲輒與呶呶,轉生葛藤,惟其杜撰醜詆等語,是何等不美題目,而彼儒臣,加之太無端,言者,固容易,而當之者,獨不困乎?處義無謂四字,本非臣口所發,而今儒臣,慮其復發,不敢復進,則臣須不在近密之地,方可以除儒臣之慮也。顧臣筋力之難强,旣如上,情地之不安,又如此,惟有亟申號龥,祈得卸免而已。見方治疏將上之際,院僚不諒,遽請牌召,坐而違傲,義有不敢,謹詣闕外拜章而退,懇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鐫削,以便公私,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鄭熙普疏曰,伏以淸朝言責之任,固非如臣庸陋所可濫竽,而前後屢叨,黽勉承應者,蓋爲恩造踰涯,報答無階,只以筋力驅策,爲一分自效之地,若其乍遞旋入,揚揚冒據,本非臣平日自期於心者,而畸孤之踪,涉世昧方,瘡疣百出,拳踼四至,身名之僇辱甚矣,踪地之臲卼極矣。昨來郞署之職,義所不辭,而猶不敢爲唐突冒出之計,惟是斂跡窮廬,絶意名塗,庶爲臣守分自靖之圖矣,不意銓曹謬擬,誤恩荐加,柏府舊踐,遽及於杜門訟愆之餘,臣拜命踧踖,直欲循墻而不得也。以聖上藏疾匿瑕之盛德,必欲熏沐而用之,臣亦太和陶鎔中一物耳。豈不思仰感洪私,惟命是膺,而向來金尙重之疏,語意至險,詆斥非常,至今思之,駭惑交至。噫,在平昔而全昧其人之所秉,而其秉也不陿gg愜g自己之心,則謂之以心口相反,居言地而自無形迹之所拘,而其言也或拂所好之聽,則目之以被人頤指,臣之處此世難矣,出一言亦難矣。臣雖無似,粗識一箇義理,不欲與全痼黨習者,費辭呶呶,重傷聖朝篤厚之風也。雖然,人言罔極,餘悸在心,臺端一步,自劃已審。雖欲一謝恩命,少伸分義,其於一世之嗤點,何哉?且臣所患浮脹之症,轉劇於夏秋之交,急於尋醫,纔自東峽,舁入京裏,旅邸僵臥,虛銜在身,病裏添病,惶蹙靡措。昨於天牌之下,不敢偃伏,擔詣闕外,略控短疏,而喉司見却,竟歸坐違之科,只推之命,又出格外,臣誠驚惶震惕,繼以抑鬱。噫,廷臣之有所遭而疏辨者,旣是廉義之大防,而曾未聞喉司之一切退却。臣雖疲劣,亦係臺臣自辯之章,則視以例疏,終至不捧,莫非人微之致,到此地頭,益增窮蹙。情實未暴之前,去就一節,尤無可論,伏乞天地父母,諒臣危苦之情,矜臣沈淹之喘,亟許譴斥,以謝人言,以便調息,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參議柳儼疏曰,伏以,臣之罪,可勝言哉?前後受恩,迥出常例,而歷試內外,曾未報效,畢竟所坐,乃是不稟專輒之科。況臣於昨年辭陛之日,親承聖敎,以爲近來藩臣之違覆自擅,實爲痼弊,縷縷誨諭,亶在於是。臣於平日,亦以此爲不是,而遭値不幸,忽逢前古所未聞,八路所未有之凶荒,民情之所遑急,事勢之所拘掣,不得不弁髦前見,知而故犯,終負我殿下面諭之盛意。臣於其時,封上啓本之後,意緖不怡,寢息殆忘,只俟斧鉞之誅,以戒後來之人,而該府勘律,視罪猶輕,聖朝覆燾,念舊不置,恩敍旣降,除旨荐辱,臣誠感泣,繼之以慙愧無地也。噫,臣卽辜恩負職一無狀之人也。惟宜重被譴罰,以爲懲勵之地。或聖上,爲其任使之稍久,不忍罪籍之仍置,則使之卸免官職,屛伏省愆,而今反畀之以舊踐,廁之於廷班,此在微分,已萬萬難安,而其於朝家綜核之政,亦不宜如是也。且臣本來病痼,衰謝特甚,鬚髮盡白,齒牙動搖,一年居南,又傷水土,卽今精神筋力,厭厭若癃老之人,奔走供職,亦無其望。玆敢冒萬死癧血哀龥,伏乞聖明,特推深恩,先遞臣所帶職名,仍降明旨,重治臣前後辜犯,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知義禁鄭亨益疏曰,伏以臣,年已篤老,病亦深痼,居家有弔影之悲,當官無陳力之望,形枯心灰,萬緣俱空。乞骸骨歸田里,以畢餘命,此正其時,凡於朝論之是非,時政之得失,何敢有參涉之意也?第臣之在北時,竊有所訝於朝紙,而且於向日備忘中,甘心逆類之敎,不能無惑,故臣於請由出城之日,果有所率爾封章,而倉卒屬草,語欠婉曲,誠不足以導達宸聰,妄着之罪,實無所逃,乃蒙聖慈涵宥,不以深譴,筵席誨責,委曲寬恕。俄而臺疏峻發,聲罪狼藉,臣之踪地,轉益危蹙,縣道陳章,特許恩遞,俾得任便將息,前後體下之恩,無異慈父之處迷子。臣至今追訟,感鏤在心,日前坤聖違和,廷候連設,而情危迹畸,未敢隨造末班,只自依近京輦,以承起居,虧分廢禮,罪又難贖,乃者金吾新命,遽下意象之外。臣之免於辜已幸矣,矧復比竝朝紳,收錄如常,自顧駭惑,人將謂何?手奉除旨,五情隕越,罔知置身之所也。噫,臣之一疏,固已妄甚,而惟其悃幅,斷然無他。夫三尺童子,至無知也,卒然加之以逆名,則必艴然作色,掩耳而走,此秉彝之性卽然也。臣之疏語,有何忤咈於時諱,而李匡世之或疏或避,竭氣盡力,已極可笑。況乙巳以後,彼曰逆,此曰忠者,非他人,乃聯箚諸臣,而今諫臣,乃以定其所歸等語,有所勒加,隱然欲驅於亂逆之科,其指意所在,誠可駭痛,而前後臺章,相繼迭發,陰攻顯斥,恣意蹈藉。果如其言,竄殛猶輕,譴罷之請,可謂太寬,臣不欲隨加辨理,以自傷其忠厚之風也。噫,斥臣諸人,若能脫然於有字中字之中,則獨豈無一番疏辨之心,而反咎人之煩冤請質之言,尤可未曉也。念臣白首垂死之日,受人僇辱,至於此酷,身名汚衊,更無餘地。平居私室,對人發騂,顧何顔面,復廁班聯,以招一世之嗤點也哉?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命鐫削,以快人心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兵曹判書尹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兵曹判書尹游,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雨霽涼生,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連服矣。淳曰,膈痰,何如?上曰,此則例症,而晝則愈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中宮殿氣候,差復後一樣乎?上曰然矣。命均曰,臣等久未入診,且有稟定事,故今日入侍矣。上曰,診察則只首醫爲之,艾腰帶有效矣,一件入之。命均曰,玉音,異於前,無乃有感氣乎?上曰,晝則不如此矣。聖徵診脈曰,脈候比昨似高,而度數則均矣。命均曰,膈痰可悶矣。上曰,痰則分明矣。若臥溫處則無之矣。應三診脈曰,脈候左三部沈而均,右三部帶滑,而別無數氣矣。淳曰,常時衣襨甚薄,此甚可悶。上下衣襨,雖不能皆厚,下衣則必厚,可也。上曰,卽今則以調攝之故,已着裌袴矣。淳曰,少有涼意,則腰腹之氣動矣。應三曰,丸藥進御,今已幾日乎?上曰,五日矣。應三曰,此藥異於八味元,而已至五日,比前有所知乎?上曰,味則不知,而入去後無他事矣。上曰,稟定事,何事也?命均曰,昨伏見平安監司狀啓,我國潛商罪人金尙三等及李守雄,率軍官等捕捉取服,李四、千金等二名,高山里鎭將校又爲捉來,未及推覈,兵使以直爲梟示報監司,而監司則待朝令擧行之意回題,而請廟堂稟處矣。犯越罪狀,旣已現露,更無可問之端,所當依狀請梟示,而前日監司狀啓,有可憑問之事,且犯越之民,必非渠輩而已。以此爲先鉤問後施法之意,分付,何如?上曰,監司之不許直爲梟示,可謂善處矣。自備局,以此事發秘關,分付,可也。命均曰,道臣,今方發巡云,巡到江邊,親自推問後,仍爲梟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湯哥則堅執云,其言是矣。淳曰,湯字,必是唐字之誤矣。彼人,音同則書某字矣。命均曰,平安監司狀啓,以前渭源郡守權儆之善於處事,至請論賞,且今番赦令,旣已蒙放,故方以自望軍官留置云。頃日宋寅明,亦以此事陳達,而觀其前後處事周密,多有將略,不可無論賞之擧矣。上曰,當初拿問,不過體例間事,而其所處事則果善爲之矣。何以處之?命均曰,施以加資之典,似宜矣。游曰,權儆,非但武藝,人物才器,皆有可取,當初渭原之除,亦出於擇差矣。以前後狀啓見之,其間周旋,極爲周密。道臣,旣有所請,似當有別爲褒奬之道矣。上曰,特爲加資後,各別調用事,分付,可也。{{*|出擧條}}。上曰,此但我國之功,勿出朝報,可也。命均曰,權儆,旣已論賞矣,臣意則頃日湯、孫兩胡捕捉將校及今番上土僉使任致勛及捕捉犯越人將校,亦當有論賞之擧矣。上曰,上土僉使,是不易之人也。僉使,自廟堂,旣已知名,而諸將校姓名,令本道道臣,狀聞後分等論賞,可也。{{*|出擧條}}。上曰,所謂道令買之於胡云,同爲,何如?命均曰,犯越則一體,而渠亦爲使喚,同罪,可也。陽來曰,越一步地則梟示,可也。淳曰,疆域之事則愼守一切之法,可也。上曰,然矣。同爲之。游曰,陵幸,已爲擇日,故就考謄錄,則孝廟朝獻陵展謁時,則由三田渡作路,先王朝甲戌年,則由廣津作路。今則當依甲戌年例爲之乎?稟定後當使兼司僕,先爲看審矣。上曰,以廣津作路,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廣津則里數磨鍊四十五里,其日不得還宮矣,由三田渡則或可還宮矣。上曰,其間不甚相遠,此亦窘迫矣。淳曰,廣津路則寧陵行幸不久,治道想必不難,而三田渡則御路無痕,治道尤難矣。命均曰,領相之意,悶其留宿之爲難,欲見三田渡,而此亦不得回還,則二處橋梁,亦甚有弊,見之無益矣。上曰,宣、靖陵則其日還宮,而此亦更鼓已深矣。游曰,今番陵幸時,留都,以何軍門爲之乎?上曰,昨年何軍門爲之乎?游曰,御營廳爲之矣。上曰,今番則摠戎使,率禁衛軍留都,可也。{{*|出擧條}}游曰,取考甲戌年前例,則陵所設鋪帳,訓鍊都監次知,而不足處,則,分付畿營矣。今則使守禦廳爲之乎?且近例,必設要路斥候等兵,今番亦不可不爲之矣。上曰,御營廳,旣已隨駕,鋪帳不足,使御營廳爲之,伏兵則使守禦廳爲之,而當有標信,分付矣。{{*|出擧條}}。游曰,陵幸旣將經宿,甲戌年,亦設虎網子。其在備患之道,不可不設,依前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鋪帳外,以外方軍兵,有扈衛之事矣。今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此則勿爲,可也。游曰,甲戌年則隨駕訓局軍兵,十八哨,而近來則從略磨鍊,多以八哨,而己酉年長陵展謁時,以十二哨爲之。八哨則太似埋沒,何以爲之乎?上曰,十八哨則太多,依長陵展謁時例,限以十二哨,可也。{{*|出擧條}}。游曰,再昨年陵幸時,禁衛營留都,而以其孤單,使摠戎中軍,率訓局三哨軍,結陣於通化門外。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陽來曰,曾前陵幸經宿時,七道監司,皆有境上待候之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勿爲待候,可也。{{*|出榻敎}}{{*|出擧條}}陽來曰,前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前待敎趙榮國,竝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職,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藥院提調,守宮大將兼之乎?驪州陵幸時,何以爲之?淳曰,其時別出矣。上曰,其時似無別出之事,考前例爲之,可也。命均曰,日氣有涼意,調攝之道,各別留意,可也。上曰,別樣爲之,故所着亦留意矣。淳曰,生脈散,涼生後則麥門冬有害,不爲進御,可也。上曰,服法,異於常規,而濃煎而進御矣。諸臣遂退出。 ==8月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受由在外}}。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安重弼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鄭熙普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七度呈辭。傳于尹陽來曰,安心調理。 ○尹陽來啓曰,右副承旨李龜休,同生兄故宣敎郞夢休妻孺人朴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廳中位甚不齊,事多苟簡。左副承旨李聖龍,病不仕進,右副承旨李龜休,已經成服,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李龜休,修撰尹彙貞,持平鄭熙普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安重弼啓曰,憲府多官,俱在外,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而持平鄭熙普,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禮曹意啓曰,去七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金聲五前後文案在焉,禮官問于大臣,定給世系事,榻前下敎矣。問于大臣,則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以爲,當初金峻德之爲後於金公諒者,雖出於特敎,而峻德之於公諒,爲從曾祖孫,則雖奉其祀,不可以稱爲父子,而峻德及其子時相,以公諒爲父祖,書塡於戶籍者,殊甚無識。到今時相之子聲五,捨其公諒,以其生曾祖弘謙,書諸戶口,似出於避諱公諒之意,而論其世系,則可謂歸正矣。凡侍養者,不許昭穆,只許奉祀,自是例也。今此聲五,旣自其父祖,已爲公諒之後,則自當依前奉祀,而以侍養五代祖,爲曾祖,有乖倫理。聲五曾祖,許令以弘謙書塡,恐爲得宜,而臣等俱昧禮意,敢以臆見仰對,伏惟上裁。領議政沈壽賢,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病不收議,奉朝賀崔奎瑞,奉朝賀李光佐,領中樞府事鄭澔,奉朝賀閔鎭遠,俱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登對時,稟處。 ○尹陽來,以吏曹意啓曰,曹所屬宗簿寺、司饔院官員等矣,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意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各司官員參謁時,軍資正李著,廣興守金弘權,尙衣僉正李寅漢,典設別提金遇慶,俱稱病不進,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意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時,考見各道殿最啓本,則蔚山府使尹就咸,以政或平易,事多泛忽,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政院,旣已請推道臣,不可仍置。昌原府使金相箕,以無文何傷,束濕宜勉,爲目。此是純貶,宜置下考,而置之中考。永川郡守兪業基,以惠政則有,猾吏莫戢,爲目。猾吏旣不能戢,則其不治可知。平康縣監趙哲命,以治聲漸衰,宜警其怠,爲目,此亦係是純貶,不可仍置。蔚山府使尹就咸,昌原府使金相箕,永川郡守兪業基,平康縣監趙哲命,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兵曹意啓曰,曹所屬司僕寺官員等去庚戌春夏秋冬等,辛亥春夏秋冬等,壬子春夏秋冬等,癸丑春夏等褒貶等第,因本寺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矣。自庚戌春夏等,至壬子秋冬等褒貶,其時官員,已多遞易,故依例蕩滌事,自本寺,啓稟蒙允,故癸丑春夏等褒貶等第,追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合坐罪人震佐,因杖毒,今日午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去七月二十五日次對入侍時,合坐罪人崔天瑞、辛大必,姑爲仍囚,以待顯東等收殺後放送事,親承下敎矣。今則罪人顯東、爾垕、震佐、乧老味等,旣皆物故,天瑞、大必等,依前下敎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戕殺本夫罪人玉丹,旣已拿囚,而係是綱常,依法例三省推鞫,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書啓,臣祗受史官所傳手札,宣諭于奉朝賀李光佐則以爲,萬萬意象夢寐之表,天書恩批,下降蓬蓽,明旨洞徹,瑞采焜燿,此豈無狀賤臣所敢更得於今日者哉?惝怳震驚,感淚先逬,跼天踖地gg蹐地g,不自省五心之所處。以臣罔極情地,乃被如許至恩,而祗命無路,爲罪轉甚,迷謬昏錯,茫然無以爲對。只俟驚魂之少定,迷識之少開,更冒萬死仰申哀龥,庶得以畢臣之衷曲云矣。臣以前後恩諭之餘,手札又下,不可不承膺,反復勸勉,而大臣尙無造朝之意,臣姑仍留緣由,竝以詮次善啓。 ○假注書曺允濟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于廣州西部面廣門里奉朝賀閔鎭遠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罪名狼藉,誅譴尙逭,雖蒙聖明之寬貸,義不敢一日偃息於輦轂之下。且伏聞物議,皆以臣之不知自處爲駭訝,此誠至論也。如是而猶且晏然,則是眞放肆無忌憚也。不得不逬出郊外,陳章自列矣,伏承聖批,縷縷十行,委曲開示,有若家人父子指敎家間事者然。負累如此,何以得此於君父哉?奉讀嗚咽,自然感涕之被面也。至於偕入之命,尤是曠世之異數,誠非席藁之賤所敢當也。臣旣承此敎,何敢仍留荒野,以孤聖意乎?第臣久曠省墓,不勝霜露之感,擬趁節祀,由本道馱往展掃而歸,歸後當依聖敎,復入京第,何待史官之相守而後,有所變動哉?伏望收還近侍,以安賤分而已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傳曰,從當入京云,偕來史官入來。 ○備忘記,湖南下去都事,定日已滿,尙無消息。當初下去時,不待定日事,亦爲分付,則其所稽滯,極爲無據。令該府上來後,各別嚴處。 ○左尹申光夏上疏曰,臣本庸愚,百不猶人,而濫蒙洪造,致位至此,前後蹈歷,罔非踰分,僬僥千斤,僨事是懼。今此南原掛書之賊,實是千古所無之凶變。凡爲臣子者,孰不欲趁卽捕得,食肉寢皮,以洩神人之憤,而顧臣忝叨捕將,幾至數朔,詗察窺捕,靡不用極,而遷延至今,迄未斯得。一日不得,增臣一日之罪,二日不得,增臣二日之罪,憂憤震惕,殆廢寢食矣。伏聞日昨筵中,承宣,以臣不善於譏捕,有所陳達云。筵席語秘,雖不得其詳,臣於是,益切惶隕,罔知攸措。蓋臣疲劣難任之狀,非獨臣自訟自懼而已,卽此而亦可見公議之嚴。苟使臣,果善於譏捕之道,則豈令此賊,尙今容息於覆載之間哉?反復思惟,惟宜早自解免,亟被僨誤之誅,有不可苟然尸居,以稽捕賊之期。玆敢不避猥越,仰控血懇,伏乞天地父母,先遞臣捕將之任,回授可堪之人,仍治臣不職之罪,以勵群工,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承宣所達,本非深意,卿勿過辭,察任。 ==8月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坐直}}。同副承旨尹容{{*|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沈壽賢八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陽來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又當省鞫,事多苟艱,而右副承旨李龜休,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時政記定限內未修納翰林,直捧禁推傳旨事,曾有定奪矣。副司果趙明履、洪昌漢,幾盡修正,亦有先納者,而旣已過限,依定奪拿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儼,以備邊司意啓曰,今日本司開坐,堂上懸頉甚多,不得備員,事體未安。除實病公頉外,行工曹判書金東弼,行吏曹判書金取魯,行議政府左參贊宋寅明,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刑曹判書趙尙絅,竝卽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陽來,以弘文館意啓曰,修撰尹彙貞,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意啓曰,新除授大興郡守李龍臣戶奴呈狀內,當初物情,未允於啓稟移除,卽今公議,又嚴於冒沒下直,其在分義道理,斷無强赴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公議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夫馬久滯,亦甚可慮,大興郡守李龍臣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禜祭設行後,乍晴乍雨,終無快霽之意,卽今雨勢又如此,向熟之穀,益致傷損,民事切悶,祈晴之擧,不可停止,依前例再次四門禜祭,不卜日來初八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莊陵奉審,依北道諸陵例,五年一奉審事,已有定奪,今年當次,所當依例擧行,而本陵碑石豎立時,本曹堂上一員,亦當進去矣。當此凶荒之時,一路廚傳之弊,不可不慮,碑石豎立時,仍爲奉審,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卽按敬陵、昌陵、明陵、翼陵、順懷墓官員等所報,則因北道監役官之以延曙川北出禁事,論報京兆,自京兆,草記蒙允,而事關非細,不可不變通,故玆將聯報矣。蓋陵寢垓子外,有所謂龜山里、葛古介、佛光里等地,距京城幾至二十餘里,所居村人,皆是諸陵守護軍,而又有若干民戶,庚子國葬後,自朝家,別爲募入,減除雜役者也。北道山直及各軍門松牌越境侵擾,無所不至,至於作爲契房,每戶各徵一兩錢,及夏麥秋稻,而其他小小收斂,無月無之,故陵軍輩不勝支當,呼訴陵官,論報備局,則自備局,定爲事目,以延曙川北定限立標,松牌禁吏之屬,俾不得越境出來,而不遵朝令,出來作挐,故丁未年陵卒等駕前上言,則禮曹回啓內,貞陵洞口外,乃京城十里內,而垓子外守軍所居處,山直輩不敢入去。懿陵,乃京城咫尺之地,而垓子外,分松令守軍禁伐,則陵寢事體,同一揆也。本陵,乃京城二十里之外,山直別牌,不當出來作挐,一依備局定限,更勿出送,而若有越境作挐之弊,則自陵所,一一捉送於該府該營,各別處置事,判下。厥後山直輩,必欲甘心於陵軍,猶不懲戢,頻頻出來矣,至於己酉年,與陵軍,至有秋曹對辯之擧。伊時秋曹,又以一依立石定界,俾無越侵之意,分付各軍門事,入啓蒙允,而其後又因北道監役報狀,四陵陵官,齊報本曹,則本曹啓辭有曰,蓋此事,曾自備局,旣已定奪禁斷,自延曙川以北爲限,山直別牌出去者,捉送於該府及軍門,治罪禁戢事,捧甘各衙門,以爲陵卒保存之地事,允下矣。山直輩,自失延曙北契房之利,嫉視陵軍,每欲一快私忿,而軍門松牌,亦自秋曹對辨之後,積成仇怨者,久矣。不意今者,山直軍,果售平日切齒之心,瞞告新差監役,至有此意外之擧。大抵龜、葛兩村及佛光里,旣是陵寢垓子外,又是陵軍所居之地,而不在京城十里內,則京衙門松牌,法不當出來,朝家之顧護陵軍,與他自別,爲其守護之重,有此立標定界,申嚴禁令,而啓下得決者,不翅四五番,則監役之只聽下輩之言,論報草記,誠是意外,而山直輩,自聞此報,橫行於龜、葛兩村及佛光里,或索錢兩,或撤家村,或破農器,故居民輩怯於徵錢恐喝之言,散而之四,村里空虛,非特關係世變,而明陵忌辰大祭,只隔十餘日,守護軍之離散者,多至五十餘家。卽今番軍之苟艱,姑舍勿論,莫重祭享,將無以推移合番,以此辭意,入啓變通,俾爲捉集之地云。陵寢垓子外定界,事體自別,曾自備局,立標於延曙以北,軍門松牌及京兆禁吏,使不得越侵之意,嚴立科條,永久遵行事,定式分付,該曹之入啓定奪,又不翅嚴明,而山直輩,蓄怨於契房之永罷,不有朝禁,任自作挐,致令陵卒,恐劫逃散,不能保存者,已極駭然,而京兆之草記變通,似未詳前後朝家定式之致。自今以後,一依備局定限,本曹定奪,各軍門松牌及京兆禁吏山直,一切勿送,亦令陵官,招集逃卒,以爲保存守護之地,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狀啓,淸風等官居河工曹、夫學里等七名渰死事,傳于安重弼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師得,以禁衛營意啓曰,本營分授肅靖門東邊體城頹毁處改築事,已爲啓下矣。今八月初八日始役,而改築石子,就城內近處洞壑,依前浮取以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昨今年飢饉癘疫之餘,諸道各色軍額死亡,必不可勝數。若不及今代定,則隣族侵徵,將爲生民難保之弊,而近來投屬多門,良丁日縮,外邑實無搜括塡補之路,自廟堂,不可無區畫指揮之擧。京外各樣名色額數,癸巳節目後加定新設之類,外方各營鎭邑軍官校院生,各廳募入額外冒濫之數,一竝汰定事,民少軍多邑名數,參酌移送於道內大邑事,營鎭邑驛吏奴鎭撫等良保,以私保,倍數換定事,竝令道臣,依此一切施行,而此係大段査正,若一番知委之後,更無定限覈實之擧,則必將如前泛忽,終無實效。死亡闕額,必今gg及今g限歲末畢代定,而各邑隨其畢代定,形止連續報本司,待明春別爲廉察,考其代定勤慢,嚴加賞罰之意,預先另飭於諸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意啓曰,今此文廟釋菜祭官,皆以文臣差出,而有公故外,實無推移之路,依例以生進人通融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儼,以兵曹意啓曰,今八月初六日,幼學姜思佐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惡,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守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江原道通川郡弑母罪人拿來出使都事申致重,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備忘記,湖南下去都事,定日已滿,尙無消息。當初去時,不待定日事,亦爲分付,則其所稽滯,極爲無據。令該府,上來後,各別嚴處事,命下矣。都事之定日申飭後,過限不來,誠極駭然。待其入來,依判付卽爲拿問定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罪人金元八,旣已拿來矣。今此窮凶極惡之逆,所當卽爲設鞫嚴問,以推鞫擧行乎?敢稟。傳曰,親鞫當爲之。時刻,以未正初刻定入,湖南罪人,竝上之。 ○傳于李聖龍曰,時、原任大臣命招,左右捕將、禁府堂上,依例牌招。 ○備忘記,傳于李聖龍曰,親鞫,事體何等嚴重,而親鞫命下之後,政院寥寥,無分付之事,事甚稽忽。當該承旨推考,此等極惡,不可煦刻偃息,各別催促擧行。 ○備忘記,bb傳b于李聖龍曰,政院凡事,極其稽滯。以今日事觀之,下敎已久,且有申飭,而尙無時刻入之事,極爲未安。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陽來啓曰,親鞫時刻,以未正初刻定入事,命下矣。禁漏官來言,未正已過云。以申初定入乎?敢稟。傳曰,時刻已過,應參人齊會後,時刻隨時入之。 ○又啓曰,親鞫時,例有軍兵扈衛之擧。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軍兵扈衛,勿爲擧行。 ○儼,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親鞫罪人往來時,例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師得,以吏曹意啓曰,今此社稷祭亞獻官,以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實預差啓下矣。李廷濟、張鵬翼,以兼帶知義禁捕盜大將,竝進參於親鞫,以南原君{{!|𪳣|⿰木卨}},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六員,前已啓稟差出矣。三員,因罪人拿來之過限,方在拿問中,餘存只是三員,似有不足之慮。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加數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右邊兼從事官田始赫。 ○吏曹口傳政事,以吳彦胄爲全羅左道京試官。 ○陽來啓曰,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尹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又以副校理趙明澤,副修撰南泰良,校理鄭亨復照律公事,傳曰,此非撕捱之時,付過放送,竝以問郞啓下。 ○又啓曰,親鞫正時,雖已入之,而自前親鞫時,無兩司不備之時。持平鄭熙普請牌啓辭及諫院在外多官變通啓辭批答,尙未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鄭熙普牌招,而在前推考者,亦有入侍之規,使之入侍,其餘則當有下敎矣。 ○傳于尹陽來曰,鄭熙普牌招,當該承旨罷職,在外臺官,爲先罷職,其中帶軍銜下鄕者,直捧禁推,政官,卽爲牌招開政。 ○承旨前望,以尹容、韓師得爲承旨。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式暇,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受由在外,行都承旨尹陽來進。以柳儼爲承旨,以趙明翼爲大司憲,以柳復明爲大司諫,韓顯謩爲執義,李光溥爲司諫,南泰慶爲獻納,朴弼載爲持平,金尙重爲正言,李喆輔爲校理,金浩爲戶曹參議,鄭羽良爲忠原縣監,趙尙鼎爲振威縣監,李以濟爲掌令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式暇,參議徐宗玉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兩司多官,今當差出,而實無推移備擬之路,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侍衛進,參議朴聖輅未肅拜,參知韓德全病,都承旨尹陽來進。以黃應洙爲內禁將,安宗大爲兼司僕將,金潝爲訓鍊都正,魚必遂爲宣傳官,申光德爲都摠經歷,柳純章爲慶尙左水使,以張泰紹、李宗城、安宗大,付副護軍,以李龜休、鄭羽良,付副司直,以南泰耆、金錫一,付副司正,安興僉使李譔仍任事,承傳。 ○傳于儼曰,持平鄭熙普,頃者入臺,已有誤着,其時下敎,尙且未久,則敢以掇捨右袒政官之閔瑗,因循傳啓,誨責之下,敢稱公議,初雖由於泛爲連啓,末梢彌縫之語,極涉無嚴,遞差。 ○傳于尹陽來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坐時刻,以辰正初刻爲之。 ○傳于師得曰,冊子出給,使之燒火矣。《璿源錄》,有御諱洗草之事,冊子中御諱洗草事,分付。 ○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都事申致重,氷庫別提崔昌愈相換。 ○傳于師得曰,親鞫時刻單子,雖已啓下,宗廟奉審,趁早爲始,盡爲奉審後,正時雖過,二刻,入之事,分付。 ○陽來啓曰,今日政新除授兩司多官,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意,敢啓。傳曰,允。 ○師得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司諫李光溥,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親鞫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上疏。伏以,今玆凶書之變,又出於前日掛書之地,凡有血氣者,孰不崩心痛骨,思欲食肉寢皮,少洩神人之憤,而當此親臨鞫囚之日,臣忝居首揆,一息未泯,而惟以乞免私懇,干瀆嚴聽,而召命之下,無路趨承,莫效臣子輿疾之義,律以邦憲,合被重誅。惶懍之極,求死不得,玆敢席藁私次,陳章請譴,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罪,少安垂絶之喘,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刑曹參議愼無逸上疏。伏以,世路太險,人心至危,橫逆之自外至者,從古何限,而未有若臣向日之所遭者也。臣旣不得刎心自明,又不敢仰首鳴號,惟思杜門謝世,息影滅迹,永作明時之棄物矣,幸賴天日至明,照燭靡遺,收其釁累,假以抆拭,拔之於坑塹之下,揚之於霄漢之上,卽臣絓結于肚中者,渙然昭釋,雖使臣當日就死,更無餘憾。臣於是,拜稽瞻天,感泣無窮,豈不欲卽起應命,以遂天地之大造,而第臣區區心事,尙有未徹於聰聽者,其敢以疏逖自阻,而不一暴哉?臣本以孤根弱植,四無扳聯,性且狷隘,不能容物,無事得謗,動被齮齕,古人所云多仇少與者,卽臣之謂也。早晩顚沛,固已自料,而惟彼諫臣之恣意醜辱,無故相加者,不亦異哉?噫,諫臣,初以遺臭異國一句語,突然提出,怳惚駭惑,莫知其所謂,及夫筵臣開陳,聖明下詢之後,復以豈非貪三字,追發口頭,而無所指的之事,卽旋引避也,又無別般說話,諫臣論人,亦可謂太疎矣。臣雖無狀,亦知愛惜臣名,奉命殊庭,事體自別,宜不忍肆行鄙悖,自汚其身,況彼人,初無供奉之規,使臣亦無求請之例,旣不可索賂於沙漠,又不可攫金於市肆,則雖有黷貨之心,自無着手之地,其所爲言,豈非萬萬理外乎?此則諫臣自不識彼中事情而然也。不須多辯,而所可恨者,彼以貪,爲遺臭之註脚,而本非兩般說,則初何不曰貪而曰遺臭,又何不曰某也爲某事,(爲某事,))此爲貪云,而只以沒把捉之單辭,驅人於罔測之科,天下寧有是耶?諫臣最後疏有曰,同行書狀,棍打幕裨,語意包含,其間若有大段事者然,此尤可怪也。書狀,檢束一行,設有有罪者棍打之擧,了不干於使臣,況臣之幕裨,元無被棍之事乎?諫臣之擧而爲證者,只此一事,而脫空如此,他何言哉?今之論者曰有是也,被論者曰無是也,一出於詆斥,一在於伸辨,則殿下亦孰從而信之哉?然而貪饕遺臭,果如諫臣之言,則遠人之所播傳,同行之聞覩,自有掩不得者。臣苟有一毫依俙彷彿之事,則雖伏斧鑕,少無所恨,如其不然,則容易句斷,置人於黯黮之中者,豈不冤甚乎?雖然,臣因此而亦有所自省者。臣之平日言行素著,有以見信於人,則人之世雖曰薄隘,而此言亦奚爲至哉?古人云,丈夫爲行,不使人疑之,又云君子之門,惡聲不至。臣於此,竊自痛恨,以爲終身羞也。市虎之言,昧者自惑,文犀之譖,千古猶冤。今臣之事,不幸近之,譬如一汚不潔之物,雖倒滄流而洞澡雪,猶若餘穢之在體,雖久而不滅也。爲今之計,惟宜絶意當世,避遠駭機,一爲桑楡息補之地而已,至於官職去就,非所可論。殿下特以任使之久,不忍終棄,生死骨肉,何莫非聖恩,而臣之不可置諸人數,重尋朝班,以貽識者之嗤點,則亦明矣。伏乞聖明,察臣踪迹之畸危,諒臣情勢之窮隘,明賜黜退,曲加全保,仍許永刊朝籍,歸伏田里,使得以守分自靖,詠歌聖德,不幸gg勝g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六日,上御仁政門親鞫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鄭亨益,同義禁洪鉉輔,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安重弼,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韓師得,同副承旨尹容,假注書權瑞東、南泰耆,事變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持平鄭熙普,問事郞廳趙明謙、尹彙貞、安相徽、任{{!|𪼛|⿰王集}}、沈䥃、南泰良、李喆輔、鄭亨復,別刑房都事李尙文、李挺楫,文書色都事李埉、洪允輔入侍。尹陽來進曰,自古推鞫,兩司皆爲進參,而卽今臺臣之不齊,古所未有者。憲府則皆在外,諫院則自大司諫至末官,而無行公之員矣。上曰,當下敎大臣矣。偕來承旨不可招還,右副李龜休,同副鄭羽良,竝改差,前望單子入之。徐命均曰,日氣不好,今此殿坐,聖體若何?罪人,當於昨日入來,而其日旣晩發,又多阻水,今始入來,而不爲大段遲滯矣。宋寅明曰,事勢誠如此矣。命均曰,旣如此則前日嚴處傳旨,何以爲之乎?上曰,欲觀其供辭,姑置之。上曰,親鞫命下之後,時刻已晩,凡事類如此,如是而何以爲國乎?極可寒心。凡在耳目者,爲其使役而皆生厭避之心,見君父遭如此怪惡之辱,而視若尋常,若父兄見辱於人,則於其心安乎?是以,如此之類每出矣。今日臣子,可謂駭然矣。罪人金元八入來後,卽欲親鞫,而政院不卽擧行,以致差過初定時刻,已極駭然,而卽今文理太勝。持平鄭熙普,又請牌招,何待稟旨而擧行乎?當該承旨罷職。{{*|出榻前下敎}}上曰,在外臺諫竝罷職。今日臣子,見君父遭如此之辱,而惟事撕捱,國家不置臺諫,爲是矣。大司諫朴師正,纔遞職在京矣,何以下鄕乎?古語云,親老不遠遊。今日臣子,豈在外之時乎?命均曰,臺諫有闕之代,牌招政官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兩司雖不備員,擧行親鞫乎?上曰,在戊申年,亦有如此之時矣。陽來曰,問郞金尙重、尹汲,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兵曹參議朴聖輅牌招事,榻前下敎。上曰,親鞫,事體自別,而今見入侍之班,政院皆空,承旨竝推考。{{*|出擧條}}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韓師得、尹容、洪景輔在京乎?命均曰,不知矣。上曰,兩司罷職中,有儒臣乎?儒臣則有間隔,事當分別矣。命均曰,只有掌令尹東洙一人而已。上曰,傳旨中,在外臺諫,儒臣外,竝罷職,以此書之宜矣。上曰,帶軍銜勿爲下鄕,已有傳敎,而猶且如此,極可寒心。此後則除實職而在鄕者,直捧禁推,可也。{{*|出擧條}}上曰,自今以後,凡堂上官遞職者,卽爲巡將啓下之意,分付兵曹,可也。{{*|出榻前下敎}}陽來曰,承旨有闕之代,牌招政官開政乎?上曰,尹容、金龍慶、韓師得,已落點矣。上曰,尹彙貞,時任玉堂乎?趙明澤、鄭亨復、南泰良,特爲放送,竝差問郞,可也。命均曰,問郞未差之代,只有二窠,而差下之人則三人矣,何以爲之?上曰,趙明澤,雖無撕捱之事,然則鄭亨復、南泰良差下。陽來曰,持平鄭熙普肅拜單子入之矣。上曰,唯。陽來曰,金龍慶,卽今在罷職中云矣。上曰,落點已下,敍用,可也。陽來曰,金龍慶,方在下鄕云矣。上曰,近來諸臣,今日遞職則必下鄕,豈食祿之人所可爲也?晉時有三窟矣,今日臣子,恐不免矣。今則,分付兵曹,遞實職下鄕者,這這摘發。陽來曰,然則金龍慶承旨望單子,爻周乎?上曰,依爲之。上曰,兵曹郞廳入來者誰也?及近前,上曰,此是以注書出六者尹得徵也。陽來曰,判府事李觀命,命牌不進矣。敢達。安重弼曰,金龍慶,以下鄕,已遞承旨矣。敍用何以爲之?上曰,勿爲敍用,可也。陽來曰,問郞中尹汲、金尙重,下鄕云,付軍職事,何以爲之?上曰,何付軍職耶?此所謂皮之不存也。陽來曰,承旨有闕之代,牌招政官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指一問郞曰,此誰也?陽來曰,卽李喆輔也。陽來曰,承旨尹容牌招不進,極爲非矣,罷職傳旨捧入。上曰,只推,更爲牌招。陽來曰,承旨一員旣入來矣,小臣則進去政廳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韓師得曰,新除授臺諫牌招,使之來參,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罪人猝難取服,而時刻已晩,進御水剌後,更爲臨鞫,何如?上曰,當爲之矣。上曰,擬大司諫首望李壽沆,卽今慶州府尹也。何時下往乎?命均曰,今春下往矣。上曰,罪人元河所謂難等內者,其時南原倅誰也?趙明謙曰,金濰云矣。陽來曰,政官出去,留門之意,敢啓。上曰,標信當下矣。尹容曰,藥房三提調請對入侍矣。上曰,入侍。命均曰,夜深矣。風氣不好,未知衣襨與常時有異乎?上曰,添衣而出來矣。尹淳曰,西風甚高,夜氣不好,玉體纔平復矣。衣襨未知何如,而奉只亦不薄乎?上曰,無傷矣。命均曰,氣候與入診時無異乎?上曰,然矣。陽來曰,承旨柳儼,承牌到闕外,留門以入之意,敢啓。上曰,標信當下矣。命均曰,更鼓已深,風日不佳,姑罷,何如?上曰,姑罷,可也。命均曰,來日是宗廟奉審日也。明日殿坐,當於何時刻爲之乎?奉審當早爲而還後爲之乎?上曰,奉審先爲之,雖久,辰時前當爲之矣。命均曰,小臣,參此親鞫,以提調進去宗廟奉審矣。上曰,提調誰也?命均曰,刑曹判書趙尙絅也。持平鄭熙普,進前連啓曰,只擧末端,何如?上曰,如無改則只擧末端,可也。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答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答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答曰,勿煩。請正言趙鎭世罷職。{{*|措辭竝見上}}上曰,措語更細陳之。發啓者誰也?熙普曰,閔瑗也。上曰,處分旣嚴之後,右袒政官,反斥臺臣,何可掇拾餘論乎?極爲未安,勿煩停啓,可也。熙普曰,閔瑗發啓之後,今日初爲聯啓也。熙普啓曰,近來敲撼銓地之弊,臣亦尋常慨然,旣發之啓,臺體所在,不宜徑停,故謄傳故紙,略降律名矣。今於傳啓之際,特示未安之敎,臣誠惶凜,繼以駭惑。夫臺啓之或停或否,都在於公議之如何,在聖明公聽竝觀之道,亦宜一付之臺臣,而因一官師相規之啓,致勤聖敎,莫非人微言輕,情志不孚之致,臣何顔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所論,公也,連啓,可也,所論,不公則停啓,可也。何必連啓?勿辭。尹容曰,持平鄭熙普,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呼尹容,使書鄭熙普遞差傳旨,載日記。上曰,向時閔瑗罷職乎?今日無公道矣。近來如此,故辱我之類,如是接踵而起,諸臣惟不悛改,視若尋常,如此則當食逆賊之祿矣。鄭熙普,終不改前習,極爲駭然。近來臺諫,爲使役於政官,而不知爲恥矣。鄭熙普遞差傳旨,今日在庭諸臣及問郞皆見之,今日事實,無異於以盜治盜也。上曰,掌令朱炯离,豈非北道人乎?今不來乎?陽來曰,見咸鏡監司狀啓,則炯离上來,到德源,病重不得上來,以奴名呈疏,此非堂下官所可爲,故退送之矣。上曰,誰識其面乎?陽來曰,臣待罪北關時見之矣。上曰,前日不爲從仕乎?命均曰,曾已從仕矣。陽來曰,大臣、金吾堂上、臺諫、問事郞廳,方出去矣。留門之意,敢啓。上曰,標信當下,丹鳳、金虎兩門留門,使之出去,可也。上,還宮,到仁政殿內,住玉轎,傳于柳儼曰,禜祭後雨意如此,事當更設於明日,而事神之道,在於誠潔,親鞫之後,自此受香未安矣,觀前頭議行,可也。{{*|出榻前下敎}} ==8月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坐直}}。同副承旨尹容{{*|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入房星。 ○領議政沈壽賢九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韓師得啓曰,掌令李以濟,正言金尙重在外,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鞫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大司諫柳復明,執義韓顯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以弘文館意啓曰,副校理趙明澤,旣已帶職蒙宥,校理李喆輔,昨日除拜,不爲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校理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尹陽來曰,政事,當日爲之。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式暇,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在外。行都承旨尹陽來進啓曰,判書金取魯式暇,參議徐宗玉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趙尙命爲持平,李匡世爲禮曹參議,安相徽爲司僕寺正,李宗白爲校理,金始暎爲工曹正郞,沈宗賢爲漢城府庶尹,尹光運爲大興郡守,鄭權爲濟原察訪,兼執義李宗白,兼持平吳彦胄。 ○兵批,判書尹游侍衛,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社稷差祭齋宿,右副承旨韓師得進。金世元付副護軍,鄭熙普付副司直,吳彦胄付副司果。 ○師得,以兵曹意啓曰,卽接尙瑞院牒呈,則保寧前縣監南泰良給馬下送時馬牌,終不來納,故招致京主人,査問其曲折,則其時馬牌作錢,竝果爲來到,故使其奴傳納本院,則其作錢及他司所納錢物從中偸取,竝持其馬牌而逃走,仍爲閪失云。莫重馬牌閪失之狀,誠極駭然,自本院推問之後,始爲發告,尤涉可痛。當該京主人,令攸司,依律勘罪,所失馬牌,字號相考,改鑄之意,分付工曹,何如?傳曰,所失馬牌,分付捕廳,期於跟捕。 ○尹容,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上年秋,因大臣陳達,《璿源錄》今年奉安事,命下矣。己酉式年《璿源錄》,壬子式年《璿源錄》及《譜略》改張,與今番所修御牒,當爲鱗次奉安于諸處矣。今月念間,五臺山先爲奉安,堂上郞廳行用印信各一顆及書吏庫子所騎馬,其他應行節目,依例擧行。本道監司,當於境上陪往,而廚傳有弊,依近例勿爲陪往事,分付該曹該道,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坐時刻,以巳初初刻爲之。 ○以黃海監司狀啓,文化縣用珍坊居生,鍼匠朴業贊等渰死事,傳于韓師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上疏。伏以臣,一病沈篤,長在床褥,無復有陽界意思者久矣。又自前月,添得吐瀉之症,首尾數旬,出入死生,而懔檁然猶有一縷之息,亦是怪事也。向者坤候遄復,賀儀載擧,而旣不得致身班行,仰申歡抃之忱,亦未能搆章自列,卽請慢蹇之誅,固已一念惶悚,無以自恕矣。昨伏聞有親鞫之擧,繼以嚴召下辱,而又復偃然坐逋,莫效輿疾之義,撫枕自悼,寧欲速化而無知也。玆敢略具短章,冒陳危懇,伏乞聖慈,亟命攸司,治臣前後負犯,仍命刊臣姓名於原任之列,使臣得以安意就盡,不任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癸丑八月初七日辰時,上御仁政門,親鞫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鄭亨益,同義禁洪鉉輔,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安重弼,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韓師得,同副承旨尹容,假注書權瑞東、南泰耆,事變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大司憲趙明翼,司諫李光溥,問事郞廳趙明謙、尹彙貞、安相徽、任{{!|𪼛|⿰王集}}、沈䥃、李喆輔、鄭亨復、南泰良,別刑房都事李尙文、李挺楫,文書色都事李埉、洪允輔入侍。左議政徐命均曰,昨日半日帳殿臨御,夜深而罷,風氣亦其不佳,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今日則日氣猝然凄冷矣。上曰,過於例常秋氣矣。命均曰,衣襨異於常時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午時則必不寒冷矣,未知有進御者乎?自前早時則無進御之事矣。上曰,姑不爲之矣。命均曰,丸劑亦不進御乎?上曰,今日則不爲之矣。命均曰,中宮殿有感氣已數日矣,而旣有無使外庭知之之敎,故湯劑不爲劑入,而醫女亦令不爲問候,今則已過累日,不爲大段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問郞李喆輔,不爲進來,當以問郞牌招乎?上曰,當以玉堂牌招矣。兵曹判書尹游曰,本曹侍衛入直當爲之,而參判李箕翊,病難侍衛云,故臣以侍衛入來,而參議朴聖輅,差祭進去。參知韓德全,不爲肅謝,輪直侍衛等事,極爲苟簡,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指勸杖都事曰,此誰也?判義禁宋寅明曰,卽李尙文也。上曰,曾爲山陵忠義者矣。左副承旨柳儼啓曰,問郞數多,而罪人訊問之際,以致都事替行,事體未安,竝推考,判義禁,亦爲失體,一體推考,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陽來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上曰,當日爲之。上曰,在任{{!|𪼛|⿰王集}}下問郞誰也?儼曰,沈䥃也。上曰,罪人訊杖度數,不爲明白稟達,以至於過一次,當該禁府都事,推考,可也。{{*|出擧條}}。陽來曰,判府事李宜顯看病書啓入來,而旣有熱勢,用藥有異他病,閭閻間此病盛行,不知爲何樣病,書啓入啓。不無萬一之慮,故將欲遲滯而入啓矣。上曰,唯。同副承旨尹容進曰,尹陽來、韓師得,進去吏兵批政事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命均曰,禁府堂上,出退私次,殿坐之時,未及入侍,請推考。上曰,依爲之。顧謂摠管趙儆曰,進來。儆進伏。上曰,汝在全羅兵營時,得見凶書乎?儆曰,雖有之云,而未得見矣。上曰,汝爲兵使時,在於思孝之時乎?在於李匡德時乎?儆曰,在於思孝時矣。上曰,兵曹郞廳,呈軍號時,出入太緩緩,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儼曰,莫重殿坐入侍時,右史一時俱空,事體極爲未安。當該翰林注書,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罪人捧侤音之時,不爲呼望,事涉疎忽。當該都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上曰,馬牌授去者,當親納耶?陽來曰,兵營則卽爲上送,而出使者則當親納矣。上曰,保寧縣監南泰良,何以授去馬牌給馬發送耶?元無親納之事乎?儼曰,臣待罪廣州時,授去馬牌,亦不親納矣。上曰,湖南人心,本來巧詐,而又爲如此之事,可謂悶矣。儼曰,如此之故,將爲棄地,無一分可恃者矣。上曰,左右捕將,使之入侍。儼曰,今已待令矣。招入之乎?上曰,虛實雖不可知,有出賊招者,問于判義禁而發捕,可也。命均曰,頃日筵中,今此獻陵陵幸時作路,以廣津已爲定奪,而三田渡路,則以新川浮橋之弊,勿使看審矣。今聞祭香,皆由此路,程道比廣津亦減十餘里,路亦不狹之故,已令兼司僕摘奸而來,後當更稟矣。上曰,若由三田渡作行,則浮橋之弊,多費民力,而且不無臨時水漂之慮。甲戌年陵幸時,作路廣津,蓋取萬全矣。命均曰,自箭串橋至陵所道路,皆爲民人之割耕。此雖民人犯禁之罪,而卽今各穀不成,預爲治塗,則許多民穀,將爲棄物云。當此荐飢之餘,傷害禾穀,豈不有傷於王者之仁政乎?分付畿營,道路修治,使之臨時爲之,而依寧陵陵幸時,道路尺數之例,一爲修治之意,竝爲分付,何如?上曰,已有寧陵時例,僅容五馬隊則好矣。若道路狹隘,事勢難便處,則雖不容五馬隊,從便修治,毋至於害穀,而亦必臨時修治之意,分付畿營,可也。{{*|出擧條}}命均曰,船滄之故,工曹方預捉船隻,船漢多怨云,分付該曹,若使臨時聚集則好矣。但船漢,謀避不來,故該曹不得不預爲捉置云矣。上曰,捕將進來,發捕之數告達,可也。張鵬翼曰,捕廳發捕者,只爲八名矣。上曰,文書必使搜探而來,可也。命均曰,日氣如是不佳,早罷親鞫,何如?上曰,嚴訊元八後欲止之矣。命均曰,不得端緖矣。明日更當親鞫乎?上曰,端緖旣不得,將又親鞫矣。命均曰,明日若嚴訊,則未知能得端緖,而當此換節之時,連日勞悴,極爲悶迫。命均曰,問郞作闕一員,而罪人不多,置之乎?上曰,事體不然,差出宜矣。命均曰,李喆輔,方在罷散中,冠帶常仕,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校理趙明澤之撕捱,未知何事耶?儼曰,其辭疏到院,臣見之則以爲,向者非但致勤嚴敎,周旋不能中矩,心甚愧赧,何可抗顔出仕云矣。上曰,此則過矣。上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坐時刻,以巳時初刻爲之。大司憲趙明翼啓曰,臣於本府正言趙鎭世請罷之啓,有不可冒當之嫌。臣於向者待罪國子時,以泮中事,重被鎭世之論劾,一則曰首善之地,爲傾奪之所,一則曰,新效已邈,舊套猶循,譏嘲侮弄,無所不至。臣旣被重斥,不啻深緊,則今於鎭世請罪之啓,不宜參涉也決矣。咫尺前席,旣叨入侍,所當傳啓,而情勢如許,爲難停連於其間,臣何可晏然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可停則停,可連則連,何以往事爲嫌?勿辭,亦勿退待。明翼連啓,上曰,如無所改者,只擧末端,可也。明翼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答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答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答曰,勿煩。趙鎭世事停啓,新除授掌令李以濟,時在忠淸道公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明翼啓曰,臣傳啓後,又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聞昨日承旨,以臺諫請牌,至有特罷之命云。夫臺諫請牌,何等關係,而近密之臣,其何可不俟稟旨,唯意出牌,進退臺官,無少爲難耶?譴罷之一番誤着,雖若等閑,實啓後日無窮之弊,伏乞特命還收承旨罷職之命。上曰,罷職傳旨中,無他曲折,而只以此書出耶?時原任大臣及左右捕將命招,使之參鞫,則城上所牌招,似必自在其中,故以其煩稟爲非,有此下敎,今聞都憲之言,爲後弊之說誠然。承旨罷職傳旨,改以遞差書出。{{*|出擧條}}明翼,以所懷啓曰,今玆趙鎭世之啓事已收殺,無可爭執,臣果停啓,而聞昨日帳殿,持平鄭熙普,以鎭世聯啓事,遭嚴旨,至於特遞,而縷縷下敎,實多臣子所不敢聞而不忍傳者云。今日臣隣望殿下如何,而殿下於本源之地,忽其存省之方,有些觸激?辭令之大段失中,類多如此,匹庶之口眚尙可爲戒,矧夫君人之言,不少裁擇,乃至於此乎?在熙普則不過爲不察之失,在殿下愼言之道,未免大段放忽之歸,此豈非慨然之甚乎?臣之忝叨三司,前後勉戒,亦非一再,而至若今番聖敎之過中,尤有所耿耿憂歎者,敢此仰勉,伏乞從今以往,痛加省察,毋致再誤,不勝幸甚。上曰,都憲能停啓,美矣。明翼曰,熙普事,非右袒政官而出也。上曰,都憲之言,聞來瞿然。予亦卽悟其所言之過矣。適當八元訊問之餘,絶痛其凶悖之言,不免轉激,以至話言之大段失着,陳戒之言,誠爲可嘉,當猛省加勉矣。上曰,鄭熙普,與閔瑗之心無異,承牌入來,卽爲連啓,故未免有過中之擧。十九日以後,無可論之事,而每每如此,鄭熙普,特薄物細故也。明翼曰,聖上之近所層激者,誠以十九日下敎後,猶無懲戢之事而然矣。人之氣稟,自有緩急酸醎之不同,雖或有惕慮勉承之意,人心之不齊,類人面之不同,其不可一時頓改也,明矣。詔牖誨飭,循循導誘,磨以時月,則自可有效,何可督責而困迫?如有少拂,大加觸激,其欲鎭安者,反致繹騷,朝著之上,氣象不佳,豈不慨然之甚乎?大抵近來處分之過當甚多,而倉卒帳殿之下,有不可一一枚擧,只以昨日事,敢效匡救之忱矣。在外臺諫,若値科場及朝家有故之時,則自前有變通之規,而昨日以竝爲罷職,特下備忘。夫許多諸臺,一倂罷職之擧,事係非常,未知聖意之激惱,在於何事,而無罪名之擧論,而忽有此擧,大小聽聞,莫不驚訝矣。伏乞還收多臺罷職之命。上曰,食君之祿而不爲供仕,以鄕爲重,以京爲輕,許身事君之義,果安在哉?晉時王衍,有三窟之說,今日朝臣,亦難免矣。儼曰,自古先輩長者,每往於松楸矣。陽來曰,兩司行公者,只有一員,是一變怪也。上曰,大臣進來。命均、興慶進伏。上曰,頃者承旨鄭羽良,亦有所達矣。外補雖是薄罰,而吳瑗則爲都尉奉祀。王者雖不可屈法伸恩,然罰已行矣。尹得和,亦無異同,分付該曹,此後則勿拘擬望,可也。命均曰,臣亦欲仰達而未果矣。此兩人,殊無顯救閔亨洙之事,而見此竄謫。身在玉堂,似不可無一言,而不是專出於伸救之言也。興慶曰,頃有所達,旣承嚴敎,不敢更達,而閔亨洙甲山荐棘,終涉過重矣。上曰,卿勿復言。予則不以爲過。恨不問之於此庭也。司諫李光溥進前連啓。上曰,如無所改者,只擧末端,可也。光溥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答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擧行。答曰,亟停勿煩。光溥曰,此啓至今不賜允從,群情抑鬱矣。上曰,若爲可從之啓,則豈可亟停二字乎?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答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答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勿煩。光溥曰,許多啓辭,皆是緊重,一向不賜允許,每謄傳故紙,反歸文具,不勝抑鬱矣。上曰,匪今斯今,若是允許者,則豈爲酌處乎?光溥曰,新除授正言金尙重,時在京畿漣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上曰,旣已發端故言之矣。近來有怪事,諸臣有食君之祿,而遞職則必下鄕,此豈可爲之事乎?有老父者亦下鄕,是於國於家,皆無所爲,可謂忠乎?可謂孝乎?此大舜所謂五品不遜之一端也。一入城門,則不勝鬱鬱,下鄕則不如是乎?君父必欲禁止,而爲臣子者,必欲違拒,是未可知也。興慶曰,昨日事,終未免過中矣。上曰,都憲有言,故旣以留意爲答,而昨日之以盜治盜,食逆賊祿等言,果爲過激矣。命均曰,辭令之間,未免過激,而小臣,欲爲陳達,姑未及矣。興慶曰,本來在鄕者,遞職後下鄕,不爲異事矣。命均曰,踪迹不便,則無意從官,下往鄕莊,便作時體矣。上曰,馬牌,關係不輕,而今者前保寧縣監南泰良受去馬牌,使邸人送納,則邸人之奴,持馬牌逃走,以致見失。馬牌,種種失之,而種種改造,則國家何以堪之乎?事在三月,而今始覺發,誠極駭然。尙瑞院不卽推納之罪,在所難免,當該官員拿推,兵曹堂上,從重推考,邸吏則下刑曹科罪,逃亡人則令捕廳,各別譏捕。刑曹囚禁邸吏幾何,而釋之乎?{{*|抄出擧條}}上曰,守令褒貶等第開坼後,政院必爲啓稟,以上爲中,以中爲下,是爲痼弊,而吏曹不爲,則亦爲缺然,又復爲之。貶句內一句雖不好,外一句好則自可置之,何必如是乎?此後則勿爲之,可也。命均曰,是故,十考十上誠難,而或置中考,則必懷怒而不爲下往矣。吏曹,今以江原道三邑守令之居中者,請置下考,而纔經賑政,若送新官,則未必有勝矣。吏曹雖置下考,姑爲仍任,何如?上曰,明日引見時,議爲之,可也。陽來曰,遞解實職後,卽爲下鄕者,所當依上敎直捧禁推傳旨,而金相奭、黃梓,皆是鄕人,宋秀衡、崔命相,時無軍職,朴師正,未付軍職前,已爲下鄕,故不爲現告矣。上曰,唯。校理趙明謙,修撰尹彙貞入侍。明謙曰,臣以館規事,敢此陳達矣,凡除拜,雖事撕捱者,一入禁門,不得不肅謝,旣肅謝則不得不行公者,自是通行之例,館職亦然。今者校理鄭亨復,修撰南泰良,旣以館職肅謝,則凡於問安省記,當以館僚自處,而稱以只行問郞之職,至於館職則不當參涉云者,不成事理,合有申飭矣。彙貞曰,雖是積久撕捱之人,若因事一肅則便爲行公,今此兩僚臣,則自謂以問郞一出,本職則不爲行公云,此爲近來謬習,自上合有申飭之擧矣。上謂左右相曰,卿等皆經玉署,此事,何如?鄭亨復、南泰良引嫌,未知何事,而今者玉堂之所陳誤矣。大臣政院,陳達則好矣。興慶曰,同僚之間,有此陳達,非矣,推考,何如?命均曰,推考則過矣。上曰,尹敬龍、尹得和、吳瑗,旣出仕矣。今旣參於親鞫,則何不從仕乎?明謙曰,與下番,有往復相議之事矣。玉堂雖不行公,事體有別矣。上曰,大臣旣達之後,無發落,而玉堂先爲分疏,非矣。瀛館之設,可謂無益矣。非久將無一人矣。以權爀怪異之一疏,玉堂皆不出仕,尹得和、吳瑗,旣出仕而欲以李喆輔爲證,此則非矣。李喆輔則以其兄之事,欲一伸廉隅,此則有可言者,而其外無他可言者矣。此則上疏已數矣,禁推亦屢次矣,人君豈兼館規之事乎?是則多事矣。明謙曰,下番亦欲陳達矣。上曰,何事?彙貞曰,臣之所欲達者,亦涉於館例。今以館例微細事,有所仰達,而致勤聖敎,臣不敢煩達矣。上曰,今玉堂之不出,卽由於先進之誤導,以致此弊矣。上還宮。 ○八月初七日四更三點,上御別第廂。入直承旨,右副承旨韓師得,同副承旨尹容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右副承旨韓師得進曰,臣等聞玉候未寧,下情不任驚慮。未知卽今何如?上曰,煉臍將欲爲之矣。同副承旨尹容曰,不平之候,未知指的何處?上曰,直當臍中矣。比初少減,而時有衝升之氣矣。容曰,未知本有之症患乎?頗似癨氣否?上曰,似疝氣也。容曰,臣等不知醫理,疝氣則煉臍而有效與否,未可知也。上曰,煉臍而若不愈,則直爲受灸爲計矣。容曰,藥房三提調,使卽入來,以爲入診,而其時留門以入,何如?上曰,唯。{{*|出榻前下敎}}容曰,待令醫官,使之先爲入侍,何如?上曰,唯。容曰,煉臍試爲之,何如?上曰,爲之。煉臍七壯。{{*|出榻前定奪}}上曰,臍中,加置鹽而灸之。以冷腹痛,煉臍,亦好否?醫官崔德齡曰,凡係疝症腹痛,皆有效矣。上曰,腹中所結之氣,如流散左右矣。容曰,煉臍後,似或有減否?上曰,其前已少減,而煉臍後,無分明加減矣。容曰,非癨氣則已有下敎,而未知有進御之物乎?上曰,水瀉五次爲之,而無所進之物矣。容曰,時有呻痛之音,此時其氣上衝而然耶?上曰,如初有異,今不上衝,而若以拳穿之,前後相牽痛矣。容曰,首醫金應三,來到闕門外云,留門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標信則使注書持往,而仍爲留門,以待藥房三提調而以入之意,注書,分付宣傳官,可也。醫官金應三入侍。上曰,昨日親鞫時,入少次,三次水泄,昏後又爲五次水泄,而似瀉痰,前日疝氣,每於氣弱後復發,故昨夕甘藿湯,進白飯數三匙,纔就睡,有牽痛卽覺。此必是日氣寒冷,痰在腰間矣。煉臍則試之於少減之時,而今則腹背相接,坐臥俱妨,症非前日疝氣上衝之如也。應三曰,進蟠蔥散一貼則好矣。上曰,唯。{{*|出榻前定奪}}承旨一員出外,監劑煎入,可也。同副承旨尹容,與醫官金應三,以劑蟠蔥散事,出去。上曰,又有背痛,有若人以手壓腰,時無上升之氣,此皆凝聚於腹中,以煉臍,不可得效矣。非但有疝氣,第有所進之物,薑湯,煖以入之,可也。右副承旨韓師得曰,蟠蔥散則使待令醫官監劑之,金應三,使之入侍,何如?上曰,唯。注書出往傳之,可也。師得曰,都提調來到闕門外,出送標信,留門以入,何如?上曰,標信,付注書出送,可也。假注書南泰耆,持標信出來。師得更進曰,都提調已於前留門時,入闕門,方到差備門外云,俄者誤知,而請出標信矣。還納,何如?上曰,注書留門時,不爲往見乎?胡不知都提調之已入乎?泰耆曰,注書則只傳給標信於宣傳官而已,留門時,元無往見之規矣。上曰,然矣。上曰,都提調來到,而若問安,則東朝必聞知矣,直來閤門外之意,注書往傳之,可也。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入侍進曰,未寧之候,加減,何如?昨日日氣猝寒,而衣襨甚薄,故致此症候,下情不勝驚慮。蟠蔥散有劑入之敎,想有感氣矣。御醫金壽煃、吳志哲,使之入侍可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症候如私人癨氣乎?上曰,不然矣。有泄則必有疝氣矣。師得曰,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來到闕門外矣。留門以入,何如?上曰,標信付注書出送,與之偕入。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入侍。師得曰,都承旨旣爲入侍,臣則出去之意,敢啓。上曰,唯。上曰,痛處離其舊處,轉側乍便矣。提調尹淳曰,患候上升,而及於何處?上曰,初則如穿矣,今則左右牽痛,止於中脘矣。副提調尹陽來曰,臣以煎藥事,出去之意,敢啓。上曰,唯。命均曰,卽今所御衣襨應薄矣。上曰,不薄矣。淳曰,奉只亦似薄矣。上曰,此乃木綿縷緋袴也。命均曰,雖使常人服之,未免薄矣。上曰,此豈薄乎?卽今坐臥皆不安,或坐或臥矣。淳曰,頭部熱乎?上曰,不熱矣。淳曰,四末,何如?上曰,不冷矣。今則有差勝之漸,腹中方鳴,似當泄下矣。廁具在於窓外,可也。淳曰,外氣不當觸矣。廁具置於風露不及處,何如?上笑曰,此易爲習,故不爲之矣。容進藥匙封及服法。淳曰,溫進然後,當有效矣。上進蟠蔥散曰,中焦方塞,藥不能穿下矣。命均曰,藥水不能順下否?上曰,如從傍流下矣。淳曰,俟藥少降,就寢,何如?陽來曰,臣以煎胡椒茶事,出去之意,敢啓。上曰,唯。命均曰,湯劑當更進矣。上曰,不可不更服。若不少減,則食前可再服,不然,午間更煎服好矣。淳曰,痛勢及於何處?上曰,夜則只在臍下,而今則升中脘上矣。淳曰,所御衾甚薄矣。上曰,不薄矣。淳曰,雖或臨廁,以薦衣之屬,擁之如何?命均曰,頭部亦着帽子之屬亦好矣。上曰,當如是矣。命均曰,此椒湯,不必盡爲進御矣,隨量進御,如何?上進胡椒茶。應三曰,藥力不可以一貼責效,受針受灸,未知如何?淳曰,太沖受針,似好矣。上曰,受針則痰可治乎?淳曰,降氣則痰不能作孽矣。上曰,非但氣也,此是痰也。受針恐無所益。淳曰,不然矣。命均曰,短屛置於頭部窓邊,何如?上曰,不必爲之矣。牛皮腰帶,何時當製入乎?淳曰,裁縫甚遲,至于今日,當催促入之矣。上曰,無疝氣之人,則此病當謂之腰痛矣。淳曰,針灸若於聖慮爲難,則臣等退閤門外,與諸御醫議藥乎?上曰,針灸何難也?此時人皆着縷緋衣,而予思單衣矣,昨日則日寒乖常,雖着冬衣亦可,而事甚怪異,故着此薄衣,惟以舊時之心,不能量力而爲之,終日寒氣不解矣。今則冷氣滿腹,疝氣挾痰用事矣。淳曰,此非疝氣,全是濕痰也。上曰,背痛甚,炒鹽以CChar則,似好矣。淳曰,症候比初有減乎?脈度診察後,以爲議藥之地,何如?就寢已久,似是困惱矣。上曰,假寐矣。命均曰,進木米茶,何如?上曰,素不能飮矣。命均曰,症候有減乎?上曰,假寐者,以其減歇故也。應三,診脈候進曰,脈度比曉有減矣。命均曰,湯劑則當出外議定,而某物進御如何?常時有進御之物乎?淳曰,惺心後醬水所入者進御,何如?上曰,前日亦不好之矣。分付于內,米飮持來,可也。命均曰,米飮來矣。進御如何?中氣不實,必進此然後,可以鎭安而不爲困頓矣。淳曰,蟠蔥散,更當劑進,而醫官議論不齊,以他藥進御乎?上曰,溫中則無如蟠蔥散。淳曰,此非溫中之劑也。甚爲破氣,故前日雖進累貼,而腹中冷氣,終不祛除,濕痰盈充,遇冷輒發矣。命均曰,少無減氣於玉色矣。淳曰,寢睡時瞻望則有之。豈可全無,而今不可以感氣爲主矣。上曰,東朝常以痰宜於疏散爲敎,今不可聚而合之也。本藥中加入以入,可也。命均曰,此醬水所入之物,進御如何?上進少許而止曰,平日雖腹空之時,所食不過如此矣。巳時初,諸臣以次退出。 ==8月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尹容{{*|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南泰耆{{*|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退出閤門外,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蟠蔥散元方中,甘草減三分,肉桂、乾薑各加二分,加蘇葉一錢、茴香鹽酒炒五分,加進一貼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口傳再啓曰,午間諸節,更若何?煎入湯劑,其卽進御,而粥飮亦有所進乎?臣等不勝憂慮,惶恐敢啓。傳曰,諸節少差後一樣,湯劑已進御,粥飮則姑無所進矣。 ○口傳三啓曰,晩後諸節,更復如何?湯劑進御後,腹部之候,益有所減乎?臣等率諸御醫,更爲入診之意,惶恐敢啓。傳曰,入診爲之。 ○傳于尹陽來曰,今觀問安單子,則咸原府院君、李判府事入來,藥房提調入診時,同爲入侍。 ○尹陽來啓曰,咸原府院君、李判府事入侍時,右議政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陽來曰,咸原府院君、李判府事,右議政來詣閤外,卽爲啓達。 ○柳儼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崔奎瑞,腫患極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遣針醫,持藥物看病。 ○尹容,以禮曹意啓曰,卽接獻陵直長所報,則今夏潦雨時,兩陵上莎草,庫庫傷損,故詳細奉審尺量,則大王陵上亥方莎草稀疎處,長三尺廣二尺,駕石上莎草稀疎處,長廣各三尺,乾方莎草稀疎處,長二尺廣一尺,酉方莎草稀疎處,長五寸廣一尺,卯方莎草稀疎處,兩處各五寸許,屛風石起畫處剝落,地臺石四立動退,魂游石下磚石二立,似爲低下,西邊曲墻一庫,少許成隙。王后陵上戌方莎臺石上莎草稀疎處,長五寸廣一尺,丑方莎臺石上莎草稀疎處,長三寸廣一尺,屛風石起畫庫庫剝落,魂游石下磚石三立,似爲低下,兩陵上曲墻內外及面土蓋瓦,庫庫剝落,地臺石各四立動退,曲墻內邊地臺石上莎草,庫庫稀疎。兩陵上石物塗灰,庫庫剝落,丁字閣及碑閣蓋瓦破傷,庫庫滲漏,樑上塗灰,庫庫剝落云。依前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癸丑八月初八日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右議政金興慶,判府事李台佐,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右議政金興慶,判府事李台佐,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入侍。命均曰,俄間,何如?上曰,少愈矣。淳曰,米飮進御而不妨乎?上曰,無妨矣。興慶曰,猝聞未寧之候,不勝驚憂矣。上曰,卽今則比夜稍愈矣。有龜曰,玉體多有縮氣矣。上曰,卽今則溫矣。興慶曰,泄候,何如?上曰,藥房退出後,一巡矣。台佐曰,臣病甚語澁,故不得問候矣。昔年有如此患候,故每當此時則不勝憂慮,昨日風寒,故念慮不弛矣。曉頭猝聞未寧之候,扶舁入來,而聞少得差愈云,是則爲幸,而卽今往來之候,何如?上曰,比夜則差愈,而猶不無其氣矣。興慶曰,否滯gg痞滯g之氣,何如?上曰,今則無矣。台佐曰,臣之筋力,不能出入前席,而今日有命故入來,敢達所懷矣。殿下自在春宮時,衣襨甚薄,雖有感氣,每忍之。盛壯之時,則猶無所害,而春秋漸高,當思調養之道也。以臣賤身,年老之後,則心雖不老,居養之節,亦與少時大異。以此推之,則殿下調保之道,不密矣。卽今則雖不大段,此後衣服出入之節,愼之,可也。上曰,當留念矣。卿入侍未易,欲見顔面,起坐焉。台佐起坐。上曰,顔貌則不甚衰謝,言語亦不至艱澁矣。台佐曰,南原凶書,不勝驚愕。親鞫之時,豈無輿疾之意,而賤病不能起動,且欲上疏則不過病錄,而批答亦勞,故泯默而在矣。命均曰,醫官入侍,更爲診察,何如?上曰,何可更爲?命均曰,察色觀形,醫家之大方,使首醫二人觀察,何如?上曰,依爲之。聖徵曰,玉色比曉則似舒矣。上曰,比曉則氣似解矣。應三曰,比夜則有紅潤之色,必是氣舒而然矣。命均曰,便道,何如?上曰,無後重之氣矣。命均曰,終是風寒之氣矣。陽來曰,親鞫,聖候如此,平復間姑停乎?上曰,其者取服不易,故直欲正法矣,事勢如此,姑停事分付。{{*|出榻敎}}淳曰,如此之類,一日難置於覆載之間,雖使本府爲之,未爲不可也。命均曰,此者無情節加知之事,雖不至親鞫,亦可爲之矣。陽來曰,金吾郞,十三日當還來矣。上曰,其者亦不緊矣。命均曰,以獻陵莎草摘奸草記纔入,而此乃陵幸時例事也。崇陵則旣已定日,一人當爲進去,而獻陵則草記雖下,當觀勢而去矣。上曰,依爲之。陽來曰,判府事李宜顯看病書啓,昨夕來院,而聞似是拘忌之疾,故經宿後當入啓矣。上曰,依爲之。不足藥物,連續送之。上曰,卿等出去本院,蟠蔥散一貼,依前加入,加劑煎入,可也。{{*|出榻敎}}命均曰,直宿,何以爲之乎?上曰,豈至直宿乎?淳曰,出去則誠悶迫矣。上曰,醫官,本廳省記外,二人加入,可也。諸臣遂退出。 ○癸丑八月初八日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入侍。命均曰,腹部,何如?上曰,比朝則愈矣。氣似稍解,而起坐則猶有餘氣,痰氣似入於左腰矣。命均曰,頭部及他處,無痛處乎?上曰,無矣。命均曰,感氣,何如?上曰,感氣則似入而中止矣。命均曰,米飮無益於氣,而亦不得數數進御,是可悶也。上曰,時時進御矣。命均曰,衣襨如此之薄,豈不悶乎?每以此陳達,而已成規矩,不爲採納,是可悶也。醫官入診乎?上曰,何必入診?未入侍醫官爲之。陽來曰,朝者進御米飮至少,中氣必虛矣。上曰,有時似虛矣。命均曰,梳洗有害於調攝矣。上曰,若如夜間,則豈能扶持乎?俄者東朝親臨大內,故有起動之事而梳洗矣。命均曰,旣有汗氣,行步豈不悶乎?上曰,何關之有?起鵬曰,脈候左三部沈而不數,右三部暫闊,而大體則無縮矣。壽煃曰,左三部猶不盡舒,右三部調均且舒,而水剌久不進御,故元氣不足,有汗氣。此時當各別愼風矣。上曰,不欲梳洗,而若不起動,則東朝必尤慮,故强而爲之,而不至關係矣。命均曰,非萬全之道矣。上曰,常時非持身之人,故無所害矣。淳曰,雖賤人,年過四十則有異矣,各有所養。殿下卽今則必不得爲昔年侍湯時事。若得留念於衣襨之節,則必無今夜事矣。上曰,已爲規矩,予亦爲悶矣。淳曰,艾腰帶帶之乎?上曰,不帶矣。命均曰,二巡便道,如朝前乎?上曰,異於朝矣。命均曰,其後則不見乎?上曰,無所食故不見矣。命均曰,夜間又爲服藥乎?問于醫官,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蒼朮、甘草,不合於此時,故減之,肉桂、乾干,加入蘇葉,以爲取汗之地,可也。聖徵曰,此藥煎入進御,可也。上曰,依爲之。命均曰,不許直宿,臣等不勝悶迫矣。上曰,兩日連爲納冷,事勢如此矣。淳曰,雖少得鎭定,夜間不知何如,臣等豈敢出門乎?卽今則異於昔年,宦侍之外,無侍側之人,以家人父子之義言之,則豈有退去之義乎?三人雖不得直宿,一人當爲直宿矣。上曰,先朝亦有胸腹氣候,而無直宿之事矣。首醫知之乎?聖徵曰,有私受灸之時矣。上曰,今夜崔周慶,請入直承旨入侍,故予乃許之。可謂周詳矣。明日則必差,何必爲直宿乎?淳曰,今夜直宿,明日若得快差,則當退去矣。陽來曰,以私家言之,父病如此,則外處子息,豈可還家乎?淳曰,在傍者有所恃則退去,可也,而今則不可以前例思之也。上曰,夜間事未可知,而予亦有思,異於前矣。副提調,以本院入直則好矣。陽來曰,臣則當入直矣。淳曰,臣有腹痰腰痰,屢至死境矣,近年則流注於脚部,故腹痰無之。自上而下則好矣。上曰,此則分明是痰矣。聖徵曰,痰亦溫而散之,可也。淳曰,眞元旣實,則外邪不能入矣。命均曰,感氣旣無,則抑鬱亦不好矣。命均曰,米飮亦爲着實進御,可也。陽來曰,有穀氣然後,亦有藥力矣。上曰,不過一二番飮之則愈矣。淳曰,常時無所嗜之物,故如此矣。命均曰,聞月令醫員之言,則元八、鳳禧,病勢極重云,故以各別救療之意,申飭,而恐有失刑輕斃之慮矣。上曰,受刑雖不多,而傷於烙刑矣。然豈至死境乎?命均曰,恐有輕斃之弊,故敢達矣。上曰,觀今夜形勢,明日當有處分矣。諸臣,遂退出。 ==8月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容{{*|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奉命偕來}}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夕煎入湯劑,果已進御,而腹部之候,漸益減歇乎?寢膳諸節,亦復如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後,議定繼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湯劑曉頭進御,而寢睡差勝,腹部之候,尙有往來之氣。內殿氣候無事矣。 ○尹容啓曰,上候方在未寧中,平復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上候方在未寧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到院,而以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等相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腹部餘氣,猶有往來,入門方五積散,加人蔘五分,茴香鹽酒炒三分,連進二貼宜當云。此藥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師得,以兵曹意啓曰,謁聖武科初試試官,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依例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儼,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謁聖武科初試時,一二所禁亂官,當爲分差,而本府都事,俱以推鞫時進參,無以推移,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左右廳軍官各三十員內,賊黨窺捕事及亡命罪人譏捕次,出去外方者,左邊則四員,軍士八名,右邊則五員,軍士十名,而昨日因傳敎,推鞫罪人譏捕次,左右廳軍官各八員,軍士十六名出送,故餘存軍官及軍士,極甚苟艱,城內外譏察與夜巡分牌等事,若不變通,則無路推移。在前如此之時,例有軍官、軍士加出使用之規矣。今亦依前例,左右廳軍官各五員,軍士各十六名式,以加設,限出使軍官回還間,姑爲權差,而軍官料米及軍士雇價,令戶、兵曹,依例上下,以爲募得使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書啓曰,臣承奉朝賀李光佐偕入之命,來留楊州渼陰村舍矣。大臣晩伏聞聖候有不安節,不勝驚慮,欲進入城外承候,今方前進,臣亦隨行之意,爲先馳啓事。傳于韓師得曰,李奉朝賀來到城外云,遣史官,與之偕入。 ○假注書權瑞東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興仁門外奉朝賀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旨則以爲,臣於昨日晩,伏聞聖候未寧,驚憂靡定,卽欲疾趨承候於城外,少紓焦鬱之情,而倉卒未得所騎,坐費一夜,今到城外,伏聞症候顯有差減,區區喜幸,何可盡達?卽者復有此史官偕入之恩命,震惶感激,罔知所措。以臣情地,來伏城外,尙且憂悸懍蹙,其安敢蔑義冒恥,更進一步地,使大防壞盡,物聽驚駭乎?今不敢爲繁辭,以煩靜攝中關覽,只自瞻望雲闕,懸心結情戀慕涕泣而已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聞卿來到,病若祛體,今觀書啓,若添病焉。噫,往日之事,開釋無餘,卿之此意,予曰過矣。以卿爲國之誠,困我此時,須體慇勤之意,卽爲偕入焉。都門數步之地,未能致卿,欲爲强疾躬臨,而拘於格例,亦未若意,抑鬱曷喩事,更爲傳諭,期於偕入。 ○尹陽來啓曰,臣陽來,與右副承旨韓師得伴直矣。師得,以領議政沈壽賢箚批傳諭,與之偕入事,今方出去,伴直無人,同副承旨尹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咸鏡都事,以生鰱魚限內不得封進,待罪事狀啓,傳于尹容曰,勿待罪事,回諭。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臣,卽伏覩下藥院之批,聖候諸症,不無少減,仍有勿爲問安之命,臣子焦遑之心,稍紓一分,而第伏聞腹部餘氣,猶有往來,粥飮所進,亦無加勝,區區下忱,憂慮未已,而矧當秋序向半,涼意轉深,衣襨添減之節,風氣備禦之方,尤不可不十分審愼,伏乞聖明,深存少愈之戒,務適節宣之宜,遄復天和,以副群下祈祝之情,千萬幸甚。仍伏念聖上,每於萬機酬應之際,憂勞太過,寢饍靡遑,或至達夜竟夕,而不自覺其有受損之節,今玆患候,亦未必不由於此。雖幸藥物奏效,症患向減,而仰惟東朝一時惟疾之憂,爲如何哉?夫勤勵不怠,雖是帝王之盛節,嚮晦宴息,亦有聖人之至訓。伏願聖明,唯以宗社生民爲念,完養精神,澄嗇思慮,常使榮衛休暢,而疢疾不作,則國家幸甚,臣民幸甚。臣以床笫危喘,無復人事,而當此聖候未寧,大小憂遑之日,不敢偃伏在家,忍死作氣,舁進闕下,以爲朝夕承候之計,而咫尺禁扄,無由自力趨參於起居之列,少效臣子之義,情禮都虧,惶隕罔措。玆敢退歸私次,冒死自列,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罪,俾朝綱肅而賤分安,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於今國勢,豈令元輔尋單,而循例許暇者,以便調養之意,藥院起居之時,尤豈無敦勉之意,而惟往日勤勞之深,由爲卿曲盡者也。卿到闕門,今乃聞之,雖政院之朦然,予亦恧于誠淺。噫,予旣眷眷若此,卿胡不諒而若是過讓,不欲躬自入來問候耶?卿其體小子之至意,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卽偕入,用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傳諭,與之偕入。 ○癸丑八月初九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夜來腹部之候,何如?上曰,昨日差後一樣,而猶未忘矣,命均曰,寢睡差勝乎?上曰,二更頭入睡,覺之,則已爲曉頭,故煎入藥始服之矣。命均曰,背部之候,何如?上曰,艾腰帶帶之,故愈矣。其日不帶,而加以日寒故如此,是乃自取也。命均曰,如此而豈不生病乎?卽今則臍中外,無牽引之處乎?上曰,然矣。淳曰,艾厚則好云,改爲之,何如?上曰,鈍則不便矣。命均曰,腹部則大勢如此,自然差復,而水剌之不進,甚爲悶矣。上曰,口味不變,亦不厭進,而今朝粥飮,不如昨日,不過二匙矣。命均曰,白粥不好,則他味進御似好。今朝水剌,以何爲之乎?上曰,今朝則當爲例水剌計矣。命均曰,數日內無進御之物,是可悶矣。上曰,常時不多食,何關之有,而所苦者,挾痰也。淳曰,別症,是疝氣,而今則下移,冷氣尙存,故遇寒則微痛,非肪胱gg膀胱g之氣矣。上曰,然矣。昨夜則如有物壓之矣。淳曰,蟠蔥散,以方門言之,下氣之劑也。其藥決裂,故中氣充實之人,無所害,而淸弱之人,則爲難矣。脾胃有力然後,可責藥效,而常時滋補之力至少,三貼,皆決裂之劑,下腹猶有餘氣。雖不可專舍,蔘蓮茶,亦何可連進乎?滋補之道,無過於穀氣,衣襨飮食,當各別留意矣。上曰,無思食之念矣。淳曰,宮中饌物,雖不知如何,而自外進上者,無開胃之新味,思某物而下敎則好矣。寢睡勝於前云,或恐氣困而如此矣。上曰,就眠之後,似昏寢,必是氣弱矣。命均曰,所御之突,甚溫矣。上曰,昨日則不知溫矣。今日則甚鬱鬱,可知病愈矣。命均曰,松茸、銀口魚、蠏醢,今之新味矣。上曰,蠏醢則早矣。淳曰,霜前蠏有毒云,而不關係矣。上曰,再昨日甚寒,峽中則必霜降矣。上曰,朝者首醫則已診察,其下醫官,診察,可也。起鵬曰,左三部似沈而不沈,右三部似數而不數,今日則比昨日尤舒矣。命均曰,此處寢所乎?上曰,時時寢所矣。淳曰,無勝於此處乎?上曰,調病之所則無過於此矣。淳曰,何以不設屛風乎?上曰,自奉疎脫,擧此可知矣。壽煃曰,脈候左三部沈而比昨尤舒,右三部沈而不如左之舒矣。大抵脈體,顯有不足之氣矣。爾柱曰,臣昨日不爲入診,而以今日脈候見之,左右三部無沈體而有滑,是脾胃不足之致也。命均曰,蔥散或慮夜間有氣,故入之矣。淳曰,日三服則過矣。上曰,三更欲服之,以困睡之故,曉頭始脈之矣。陽來曰,昨日二巡進御粥飮,不過一保兒,而無他進御。春秋已多,滋養至少,豈不切迫乎?命均曰,藥則不可止,當退而議之矣。上曰,出去後消詳爲之。淳曰,卽今所緊者,滋補之道,惟望思而下敎焉。上曰,予豈爲宋帝之不索燒羊乎?無所思矣。淳曰,䑋湯,自藥房備入之敎,臣不勝欣喜矣。豈必其勝於自內所需,而䑋則有補而無頉,一巡進御,似好矣。命均曰,有膈痰則沈菜等物,不好矣。上曰,自服丸劑以後,不食沈菜矣。命均曰,禁忌則不可進御矣。上曰,蘿葍、地黃等物,不食,可矣。淳曰,箭串之菁,近來則不好,而文義、沃川之物爲上云。前頭八味元止後,雖生進,亦可爲別味,且非大段貽弊者,一嘗之,可也。上曰,日後進上便,一巡上來,可也。命均曰,䨄鶉好矣。上曰,此則有弊矣。陽來曰,以生進上故難矣。上曰,富平近處,多有而好矣。命均曰,䨄鶉及兒雉,分付畿營,何如?上曰,䨄鶉則爲難,兒雉,分付畿營,隨所得日次爲之,可也。命均曰,餘項魚,何如?上曰,此則進上來而亦不食矣。陽來曰,餘項魚無味矣。命均曰,上來之時,自然傷故如此矣。上曰,畿內亦有進上處矣。命均曰,一尾,若急急持來,則有其味矣。上曰,所産亦異於前矣。命均曰,侍中臺蠏有名矣。上曰,先朝有上來之事,而無甚異同矣。關西膏雉,秋後則好矣。淳曰,此則活雉,故味不變矣。上曰,有若瀟、湘諸景矣。淳曰,全州汁醬好矣。上曰,汁醬則不食,而一巡食之則不好矣。淳曰,明太卵,松、連魚卵,有進上者,而皆無味,若直封來則好矣。上曰,秀魚卵,亦不食,以其腴故也。淳曰,藥物有所思乎?命均曰,鮒魚,有補於脾胃矣。上曰,此則自內亦爲之矣。命均曰,蕨好矣。上曰,蕨亦以腴,故不食矣。淳曰,生眞茸,何如?上曰,茸則皆不食矣。瓜果無所食之物,其外何論乎?命均曰,自在潛邸時,培養如此矣。鮒魚自外蒸入,亦不難矣。上曰,一巡蒸入,可也。淳曰,池中所養之魚則不好矣。上曰,華陽井,非大水乎?淳曰,止水魚則以其水之不淸,故無味矣。分付訓鍊都監,則頃刻間捉得矣。命均曰,牛皮腰帶試之乎?上曰,已試矣。淳曰,生牛皮待令,爲腰帶而入之乎?上曰,入之。命均曰,粥飮加進,是所望也。上曰,白粥外無所食矣。命均曰,問于禁府,則罪人病勢,比昨稍減云矣。上曰,烙刑雖易傷,而旣不多爲,豈有杖毒乎?前後合準二次矣。命均曰,元八之徑斃可慮矣。上曰,若徑斃則有同無橋,發捕後處置爲難矣。命均曰,有所食云,無徑斃之慮矣。上曰,鳳禧雖加刑,無加知者矣。入於怪類,而不知其骨子者也。淳曰,自古湖南,多出術士,方書多妖誕者矣。上曰,地師則皆有依據,而相者,尤可怪矣。鳳禧編年之說,必有之矣。命均曰,不過聽人之言矣。上曰,永建者,有同木石,取服未易。監司狀啓以爲,皆能文云,而第二者,尤無識矣。元八則元犯故結舌不言,魁首則是元八,第二,元澤、永達、元河,不過緣坐矣。元八則加刑後,當直爲正法,而其餘則不可期於杖斃。王者愼刑之道,豈如是乎?皇明太宗時,方孝儒夷其九族。國法雖以嚴爲主,而明法過嚴矣。此亦渠不能自作,必謄來於他處矣。渠旣知文字,則豈敢謄來乎?永達則自有其律,而元河則無識,一人雖生,何關之有?主意如此,故昨日欲收殺而未果矣。四人竝殺,非予本意也。當初問目,旣捧遲晩,則無可更爲,當直捧傳旨矣。命均曰,明日與他大臣入診,則自上下敎,可也。上曰,救療各別爲之,可也。命均曰,元河,亦豈不知乎?上曰,亦必知之,而永達則無識矣。陽來曰,人心世道,倖門大開,人皆欲卒成,故有如此者矣。上曰,此則非直爲謀逆者也。考見秋曹良賤文書,則必有所知矣。丁哥以奴推尋,故痛入骨髓云矣。命均曰,聞南原倅之言,則其中一人,別惡云矣。上曰,元八極凶,雖某事,能爲之矣。淳曰,末世,人皆不安分,故如此矣。陽來曰,有一弊焉,謫居者有善不善,或有人知面而上來,爲萬戶僉使而下去,則見者皆企之矣。上曰,然矣。又從而助之矣。居鄕者,何以知偏論乎?各有所從矣。湖南者豈如此乎?濟州亦必如此矣。陽來曰,非理好訟之人,配之於邊地,則敎之於謫居之處,僞造印信之人,竄之於邊地,則亦行奸於其處,豈不難乎?上曰,知申之言,果是矣。陽來曰,奉朝賀閔鎭遠,聞上候未寧之奇,承候於闕外,而不使政院知之云矣。旣有所聞,故敢達矣。上曰,前後批旨,開釋無餘,安心入參候班之意,遣史官傳諭。{{*|出榻敎}}上曰,李奉朝賀則不知乎?淳曰,聞將來城外云矣。諸臣遂退出。 ==8月1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容{{*|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夕煎入湯劑,進御後,腹部往來之候,益有所勝乎?今日臣等,率諸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湯劑進御,腹部之候,雖差愈而有餘氣矣。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議政府領議政沈壽賢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牀笫危喘,奄奄待盡,禁扄咫尺之地,終不敢爲躬承起居之計,瞻望宸極,寸心如灼,而何幸佐郞遄損,候班旋撤,始敢退歸私次,冒死自列,冀被闕禮之罪矣,聖度天大,誅殛不加,乃於深夜靜攝之中,特降恩諭,近臣儼臨,傳宣批旨,仍有偕入之命,臣口誦天語,以首頓地,五內震惕,一身靡措,自不覺涕血之被面,而至於不欲躬自入來問候之敎,尤有所萬萬惶隕,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臣雖疾病冥惑,殆無省識,分義之嚴,豈至全昧,而惟是絲毫氣息,朝夕泯絶,實無自力蠢動,出入省闥,趨走班行之望,坐違嚴命,罪合萬殞,伏地兢惶,不知所出。謹當俟得心神之少定,更具一疏,仰請斧鉞之誅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權瑞東書啓,臣敬奉聖批,傳宣于奉朝賀李光佐處則以爲,臣承此下敎,地不可鑽而入,天不可階而升,驚惶震慄,豈足以形容臣之此心?秪自奉書隕泣,措處無所。到此地頭,他不敢計,而城門已閉,謹當待天明進伏闕下,恭俟威命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書啓,大臣,今方來到興仁門外村舍,不卽入城。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藥房入診時,李奉朝賀同爲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尹陽來,以禮曹意啓曰,崇陵王后陵上莎草頹下處修補事,臣思喆,今將進去矣。觀象監一員,亦當進去,而臣方帶本監提調之任,依前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儼,以兵批意啓曰,新除授慶尙左水使柳純章戶奴呈狀內,上典,猥叨新命,驚惶感激,宜卽趨赴之不暇,而以無兄弟獨身,偏母今年七十歲,疾病沈淹,其在情理,決不可遠離,卽速啓遞云。累遞之餘,今又改差,極爲未安,而親年七十無兄弟者,近例竝爲許遞,則獨不可强令赴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臺諫,仍卽牌招事,命下,而鞫坐旣已頉稟,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批意啓曰,宣傳官趙東鼎呈狀內,宿病眩症,遇暑復發,日漸添劇,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之望,而陵幸已定,勢難隨駕,特爲啓遞云。身病如此,則侍衛輪直之任,有難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意啓曰,今此獻陵行幸時,道路看審次,事知兼司僕發送之際,以大臣言,三田渡作路便否,使之一體看審以來矣。卽聞兼司僕所告,則三田渡作路,道里稍近,而民田畓損傷,比諸廣津路,多少顯殊。但新川,今方水漲,當用船渡,難以造橋,前頭水落灘淺,或可造橋,而水廣便同一江,深處殆過數丈,作橋誠爲巨弊。若或一夜之間,猝然下雨,則橋浮難通,不無臨期狼狽之慮,甲戌年定以廣津路,似由於此。三田渡作路,姑難輕議,而旣因大臣言看審以來,故亦爲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弑母罪人白振聲,旣已拿囚,而係是綱常,依法例三省推鞫,何如?傳曰,允。 ○忠淸兵使狀啓,丹陽等官居幼學朴舜傑子明世等,爲虎囕死事,傳于柳儼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罪人元八,遲晩取招後,快正邦刑事,命下矣。卽當依傳敎開鞫擧行,而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嚴慶遐爲鳳山郡守。 ○柳儼啓曰,凡箋文皮封,例爲具姓名書進,而卽伏見全羅道兵水使、守令所封進箋文,則其中南原縣監趙虎臣,只書姓字,樂安郡守李萬囿,亦不書名,只爲着署,有違格例,極爲未安,左水使李命祥箋文皮封,字畫麤大,殊欠敬謹。俱不可無警飭之道,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進,都承旨尹陽來進。 ○吏批啓曰,江原道貶窠守令,今當差出,而此是都目政應遷之窠,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相玉爲大司諫,閔珽爲執義,宋徵啓爲持平,安相徽爲正言,李景琦爲楊口縣監,趙尙紀爲狼川縣監,安健爲歙谷縣令,沈銈爲平康縣監,尹惠敎爲鐵原府使,黃旻爲刑曹佐郞,吳胤周爲典簿,沈聖希爲兼漢學敎授。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病,左副承旨柳儼進。以洪景輔付副司直,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臣於昨日,敢陳短箚,以伸俟罪之忱矣。不意近臣,半夜跋臨,傳宣聖批,恩顧之隆,夐越常倫,感激涕泣,自不覺其五情之震灼,而抑臣於此,尤有所惶恐悶迫者。以臣之冒陳私悃,乃於深夜靜攝之中,至下十行批旨,其所以有妨於玉體將攝之節者,爲如何哉?更願聖明,深存少愈之戒,加意節宣之道,凡於批諭酬答等事,亦必稍俟聖候之快安,務盡完養聖躬之方,實老臣區區日夕所祈祝者也。至若卿胡過讓,不欲入來問候之敎,尤不勝萬萬惶隕,精魂若失,秪有伏地待罪而已。臣雖孱骸縷息,日就凘綴,旣伏聞藥院諸臣留門入侍之報,蒼黃舁進於闕下,竊欲扶曳趨入,以爲承候之計矣。旋伏聞未寧之候,卽有向減之勢,而臣之氣息,亦倍委苶於驚憂奔趨之餘,四肢麻痺,不能運動,只得冥然留伏於闕門之外,經宿之後,敢還私次矣。臣之老昏癃殘,雖曰已極,犬馬戀主之情,根於血誠,其何敢以祈免見職爲拘,自阻於咫尺禁扄之內乎?念臣情實雖如此,而迹其所爲,終涉迷頑,戰慄怖懼,只自悼其不敏而已。仍伏念今臣所居,非比郊外,承宣留守,尤是格外之格外,私心悶蹙,益復有倍。伏乞亟令撤還,以安賤分,仍復垂矜於將絶之危喘,早許罷免,以重國事,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昨於批旨,罄悉予意,更何多誥?承宣偕來,乃是初意,累日將攝,自可勿藥。重卜屬耳,今若勉副,初何費心?卿其宜遵傳旨,安心勿辭,幡然入來,臥閤論道,用副朝野之望。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校理鄭亨復上疏。伏以臣,荐犯違逋,自速置對,悚伏牢狴,恭俟郵罰,適於帳殿親鞫之日,遽下傳敎,諭之以此非撕捱之時,特令放釋,仍差問郞。鞫事嚴急,義在執役,未暇他恤,顚倒趨進,旣入闕庭,職名猶在,進退維谷,轉步無路,則不得不冒昧肅命,拜稽天陛,惶愧罔措,出入前席,跼踖靡容。噫,臣之危苦懇迫之情,旣已罄悉於前後疏供,今不敢輒事煩瀆,而區區迷守,終不可變化。且其違格見差之嫌,比諸本來情地,雖似歇後,而是亦爲應遞之一端。當此聖體愆和,百僚憂遑之日,臣獨偃處,一不得隨參於起居之班,此雖出於不敢以見職自居之意,而情禮虧缺,罪合萬死。玆敢冒上短章,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俯加諒察,亟命鐫削臣虛縻之職,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少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旣在問郞之列,以鞫囚事,適有所懷,敢此附陳焉。連接禁府月令手本,罪人鳳禧、元八病勢俱重,命在垂絶云。此等千萬古所未有之凶賊,幾盡輸情,已捧跟脚,而若致徑斃,不得正法,則國家失刑,莫大於此,亟令該府,更審其病狀,稟旨擧行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末端事,已爲處分,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十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奉朝賀李光佐,右議政金興慶,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奉朝賀李光佐,右議政金興慶,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金世選入侍。上曰,榻前甚狹,注書退伏。命均曰,藥院批答,猶有餘氣云,未知何如?上曰,比初則盡愈,而猶不無其氣矣。命均曰,脅下牽引之候,何如?上曰,此則不然矣。命均曰,水剌進御乎?上曰,少進矣。不無思食之念,而對之則厭矣。命均曰,今朝有何進御乎?上曰,粥飮進御矣。命均曰,以試官落點,今夜必不能安寢矣。上曰,方欲下敎矣。常時,申飭試官,而昨日望單子入來時,不能覺察,以至夜深,故待朝落點,可宿時不宿矣。此非政院及試官之咎,當有處分矣。昨日則氣頗愈矣。今朝聞李奉朝賀入來後,又似困眠,見闕門外,書啓後,始乃下敎矣。命均曰,困惱之候存乎?上曰,氣不充實,故如此而非困惱矣。命均曰,昨晩煎藥以入矣。何時進御乎?上曰,初昏服之,而比蔥散則味好矣。淳曰,背部腰部凝結之氣,何如?上曰,此則忘之矣。命均曰,今夜則多涼氣矣。上曰,予則不知涼矣。光佐曰,臣自外來,切欲瞻望玉色矣。上曰,依爲之。光佐曰,玉色有紅潤之色,有患候故如此乎?上曰,氣上故如此矣。興慶曰,頃日帳殿瞻望,則有白氣,故以爲憂慮矣,再昨入侍瞻望,則有紅氣,玉色則勝於未寧前矣。上曰,自昨日,頗有溫意矣。只首醫診察,可也。聖徵曰,脈候沈靜,不如昨日,雖無縮氣,似有微數矣。上曰,脈候是矣。昨日晩後,頗異於前。感氣解則有數乎?聖徵曰,然矣。少數而有力,是感後脈也。應三曰,左三部調均,右三部微有數,而比昨日則尤解矣。上曰,今日脈,與症情同矣。聖徵曰,便道,何如?上曰,不燥不滑矣。淳曰,腹痛,例用少柴胡湯矣。上曰,於此於彼,皆止而觀之,何如?應三曰,脈候非感氣,不可用和解之藥矣。腹部不安,餘氣尙存,雖加一貼無妨,而其在愼重之道,姑觀而進御,可也。起鵬曰,溫劑連進之後,脈候例若是,而大勢旣差,更議進御好矣。壽煃曰,症候分明感氣矣。五積散雖輕微,而溫劑故脈候帶數矣。不可復爲和解,姑觀來日而進御似宜矣。世選曰,觸風生病,則脈候縮,而和解之後,則例有數氣矣。不可連進溫劑,止之爲宜矣。淳曰,昨日議藥時,諸醫所見各異,而終爲五積散矣。加進一貼,必無所害,而數日內連服四貼藥,姑觀一二日爲之,其在愼重之道,亦未爲不可也。上曰,惡寒則是感氣,而腹氣大作,卒爲泄瀉故如此矣。溫劑多服,故今則無思冷之心,而汗出則好,無汗則氣不平矣。數日止之,必無所加,姑觀而更議,可也。命均曰,明日議定,似好矣。上曰,然矣。命均曰,䑋湯入之矣,進御乎?上曰,少啖矣。命均曰,冷則不好矣。上曰,溫故無妨矣。命均曰,連爲進御,何如?上曰,何可數數入之乎?命均曰,臣在畿營時,見麻田、赤城松茸最好。分付上送,何如?上曰,勿爲入之。本來不食矣。上曰,諸醫先爲出去。上曰,奉朝賀進來。卿之所遭,前後已盡開釋,只嘆世道而已,更何言哉?以卿出城之擧,初以爲過,今日入城,誠深喜幸。遂事勿說,此後則勿復撕捱。奉朝之人,已何干於時事,而至於出城乎?予曾以必無如此之事爲敎,今復如此,心甚愧恧。十九許休有意存焉。卿若有不安之端,則雖或胥命,而出城則不可,此等擧措,勿復爲之。予近十年所忍之懷,半夜面諭者,非爲卿等,是爲國家也。卿何不諒此乎?光佐曰,小臣雖不肖,豈昧國家處分之意哉?凡人自幼時,所學者事父奉君,而人以不盡於其父其君爲言,則必無欲生之心。今者所被之言,覆載之間,不可暫時容息之語。近來人心怪異,有此等之說,而以臣身所遭言之,不知其幾十次,故傍人看作例談,而國家亦以不必若是引嫌爲敎。臣雖冥頑,不卽死滅,而豈有對人面目,擧顔在京,廁於人類之心乎?國家所爲,臣亦知之,前後聖敎,亦銘鏤於心,而致仕之後,豈有遣承旨偕來之事?況手書賜答,恩數迥出尋常,顧臣之蒙恩,古今所無,不翅感激而已。心常震慄,而有此身,故觸處牽礙,反貽憂於國家,每當恩榮,只自惶懍。受恩雖如此,變改無路,不得奉承,臣罪尤大矣。千萬意外,聖候未寧,聞最初承旨入侍,蓋爲受灸,而始見小報,驚惶何言?初欲前進城外,爲承候計,而不得所騎,急走京中,得馬疾馳而來,行到中路,聞差勝之報。以臣情勢言之,當留中路,陳疏還歸,而猶有數三餘症云,故仍到城外,待快安後欲爲還次矣。萬萬意外,又遣偕來史官,夜下批答,非人臣所敢當,臣達宵不寐,不暇他顧,待令闕外,又命入侍,故敢此入來,而臣之所遭,不至如此,則聖意之懇眷若此,而安敢不奉承乎?職名若存,則不可任意去就,而卽今則在鄕不過一老廢百姓,在京亦然,有何所關係於國家乎?前後開釋,雖已洞然,在朝廷八方之聽聞,遭如許殘酷叵測之言,雖頑不能滅,杜門空山,與世無聞可矣。不然則當不參人類矣。今日靜攝之中,應接已久,雖有千萬所懷,何可盡達?臣精神已耗,筋力殆盡,雖留京中,實無毫髮裨益之道,若有盡其力赴死之時,則臣豈忍草間苟活乎?因嗚咽曰,今番四十里之間,以不得馬,不卽入來,然此後則雖遭十番如許境界,不欲遠離於京輦之下,而殿下每使留京,遭此罔測之言,因爲蹲據,則臣之所經之職如何?不但臣身之廉恥都喪,於國體亦當如何?以此言之,雖欲隱忍留京,不可得也。況且末又奔屛出去,則有何益於國家乎?臣卽一未冷之尸,疾病轉痼,容貌換脫,今無可爲,留之無益,伏望曲賜監察。以此情勢,今亦爲承候入來,無事時則使臣退去,任便居住,則朝廷妥帖矣,小臣亦被終始生成之澤矣。倘蒙下燭,則臣千萬再生,而再生之餘,又望再生之德矣。上曰,予有許諾之心,則許之久矣。何如是相持乎?十九下敎,半夜召卿等休致,意有在焉,卿亦知之矣。許其致仕者,欲使卿等留京之意也。其時諭以此後則必無人言矣。成琢出後,又有閔亨洙,予實愧之。未來之事,不可逆料,而閔亨洙已極怪異,豈復有之乎?致仕之人,實無承旨偕來之規,而必欲留京故如此矣。世道漸下,雖無眞箇心,豈有如閔亨洙者乎?托以辭疏,侵斥奉朝賀者,非但欺君而已。着儒冠食君祿者,豈有如此之人乎?設或有之,於卿何害?卿淚隨言下,不知卿者,必以此爲凶惡。右相亦入侍,予未知其必爲感服矣。唐時有剖心者,范增、周瑜事亦有之,皆不欲生於人世故也。興慶曰,剖心者,卽唐之安金藏事,而其事則有大於此矣。上曰,以人爲逆,豈有大於此者乎?此則右相過矣。卿若忍而留之,則彼必自止矣。若有不安之端,則只伸廉隅胥命足矣。至於出城則非矣。奉朝賀,何關於朝廷乎?反不如微官,特一無事閑百姓耳。若留近畿,又遭如許事,則輾轉遠避,旣不得越去他境,則將安歸乎?以此思之,留在城中,有何所傷?許休致而使留京中者,向敎以保我宗社之意,四面侵斥,而卿若凝然不動,念我三百年宗社,不離一步地,則彼於卿何哉?予如是下敎,而卿不體念,則卿以何面目,歸見祖先乎?握手面諭,一之可也。又復頻煩,則亦欠誠實,故如是縷敎之意,卿其不念乎?脫有不虞,則到此地頭,雖入來,有何益乎?勿如祖逖聞鷄起舞之意,都城一步地,勿動,可也。今又有一節語,而姑不爲之。若不留京,則予亦當有思量事矣。如是勤懇者,有意存焉,卿須以奉朝賀,留京,可也。命均曰,朝廷倚以爲重矣。以意外事逬出,而聖敎及此,豈不留之乎?光佐曰,臣有塡臆之懷,而若有所達,則必勤聖敎,故不敢更陳,當待聖候平復,或以文字陳之,或面達爲計,而退去矣。上曰,予以閔奉朝賀及卿,多用心慮,氣落數層。以卿等數人,各爲標的立的者非也,媢嫉者亦非也。許卿等致仕者,人以爲過,而予則以爲自此朝廷無事矣。閔亨洙又復如此,是非憎卿也,乃憎予也。旣出於增予,則於卿,有何所傷乎?憎卿者,則以卿爲凶惡,憎閔奉朝賀者,則以閔奉朝賀爲輕躁,往往有此等氣習,而己酉閉閤,實前古所無之事。此亦亶出於爲卿等之意也。閔奉朝賀,今番不爲退去,予以爲是,而意謂以與卿同去就爲嫌而然矣。聞有物議譁然,至於出城,所謂物議,亦可謂怪矣。予之向日下敎,非疑閔奉朝賀之意也。故以斷斷無他四字爲敎矣。聞有物議,未免屛出,近來雖欲任使,大臣亦甚難矣。閔奉朝賀,不侍偕來而入來,性本慧悟,而卿則堅持太過,是卿病痛。閔亨洙之言,雖怪異,於卿何有?勿復以文字更煩,仍留之意,陳達然後,予當進朝膳矣。予之白毛如是種種者,以朝廷不靖之故也。光佐曰,殿下每欲勉出臣子之時,或閉閤或停藥,又諭以許諾後當進朝膳。雖迫不得已勉從,此非誠實底道,而其心亦不感服矣。上曰,予非以馳騁戈獵之事,卿等不從而有朝膳不進之敎也。昨日批旨中親往之敎,非予始創,先朝李頤命,以獨對時事,待罪江郊時,有予欲親往之敎。今若謂予當親往,則可謂不誠,而拘於格例,未去云爾,則豈曰不誠乎?古亦有此等文字矣。光佐曰,此事則臣實不思,而故相臣南九萬處,亦有如此之敎矣。上曰,古事予不知,而今若以不寢膳爲敎,則過矣,而己酉閉閤,十九下敎,出於不得已,卿之所懷雖是,予非以此恐喝也。實有苦心,無此節拍,則必不留故如是耳。光佐曰,殿下每以務誠實爲敎,而臣子迫於不敢聞之敎,不得已留之,其心則未嘗感服矣。八方小民,亦皆以此爲勉出之節拍,則其在王言如綸之體,此非信服之道。向者握手勉留,久而不釋,末梢歸宿,安敢不承命乎?又當未寧之時,聖敎如此,故不得已承命,而心則不安甚矣。上曰,夷、齊之首陽薇蕨,亦非周乎?朝鮮則一也。豈有城內外乎?卿一人,必不能撑宇宙,而予有所思矣。光佐曰,先朝雖有此等文字,而不可施之於如臣之類,終有傷於國體,躬臨二字若還收,則臣心差安矣。上曰,躬往與親臨豈異乎?古亦有問病大臣之事,豈以此爲過乎?光佐曰,若有所陳,則又有下敎,不勝悶迫。今雖留之,若有不得已事,則亦豈不出去乎?上曰,此則理外矣,光佐曰,今雖留之,決無安過之理。臣不足恤,而豈不有傷於國體乎?上曰,快留之。此後必無矣。若更有,則決不容恕,卿以此知之。十九日以後,心如鐵石矣。上曰,卿之筋力,前後見侵於人,而氣猶不損矣。閔奉朝賀顔貌,亦甚衰謝矣。光佐曰,速死則好矣。上曰,京邸休之。光佐曰,當依下敎爲之,而先爲退去矣。上曰,元八,當直爲正刑乎?命均曰,加刑一次後施刑,可也。上曰,以直招出之乎?興慶曰,旣置於渠家云,則便是決案矣。上曰,兩司不備,今日不可爲矣。陽來曰,臺諫罷職傳旨尙未下,而三人在外,四人違牌如此,故每事不可爲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罪人元八,誣人惡逆,掛書南原,雖不自服,所捉凶書,窮兇極惡,不忍聞不忍見,有倍於掛書,而渠敢謄書藏匿,兇心已露,渠之招辭,亦已承服。噫,戊申以後,苟有秉彝之心者,非特不敢萌兇心,此等凶書,亦豈敢忍自手寫,而南原有掛書之事,此賊又有藏凶書之擧,義理斁矣,綱紀滅矣。此等凶賊,決不可以些少脈絡之未承款,偃息覆載。渠旣自謄凶書,兇肚逆腸,綻露無餘,大逆不道之賊,豈稽王法?以此遲晩取招後,快正邦刑,少洩神人之憤。書畢讀之,上曰,直以傳旨啓下,可也。興慶曰,今日臣當出坐起令矣。上曰,若備員則爲之。傳旨下後,不待取稟而開政,可也。興慶曰,崔鳳禧則姑爲置之乎?上曰,推鞫,本府爲之,元澤加刑,永達、元河,姑爲仍囚,鳳禧,罪人拿來間,停刑。{{*|出下敎}}陽來曰,在外臺諫,何以爲之乎?上曰,傳旨下後,只罷職臺諫,差出,可也,而卽爲牌招參鞫。{{*|出榻敎}}上曰,昨日武所試官望筒入啓後,不卽稟達,以致稽滯。當該中官,罷職,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黃海監司狀啓,請新溪縣令及他邑守令催促下送矣。聞新溪水災孔慘云,不可久爲曠官矣。上曰,依爲之。新溪縣令,給馬下送,各邑守令,不多日內催促下送,可也。{{*|出榻敎}}命均曰,聞黃海道文官守令數少,試官,不能推移。鳳山郡守洪景輔,終無赴任之意云,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上曰,洪景輔,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各別擇差,給馬發送,可也。{{*|出榻敎}}命均曰,朴師洙狀啓,亦以科期迫頭,道內文官守令數少,試官無以分排,白川郡守,以文官,變通差送爲請,而當初狀啓,旣無以文官差送之語,故銓曹循例差出,已爲辭朝,今不可變通,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江原監司魚有龍,亦以貶窠守令不待都政間,以文官差出,趁科前下送事,爲請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都政異於他酬應,雖某日爲之,可也。命均曰,連有故無閑日,而只十九日、二十日無故矣。上曰,必於今月念前爲之。{{*|出榻敎}}命均曰,江原都事朴體素,亦以報瓜之故,不爲下去,監司亦請其催促下送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興慶曰,臣有所懷矣。俄者下敎中閔亨洙憎予之言,大段失當。臣非爲閔亨洙,此實人臣不敢聞之敎,故敢此陳戒矣。上曰,君父禁止,而必欲爲之,非憎乎?君臣父子,雖有主義主恩之異,而古語曰,父母之所愛,亦愛之。予之所愛,必憎之,故如是下敎,而殊欠過當,此後則當留意焉。命均曰,江華、赤裳山城、太白三處實錄奉安,待秋擧行,已有成命,而今年兩南農事,亦未登稔,此甚可慮,而累年不得擧行,今年又爲停止,亦涉未安。曾有從簡之例,依此爲之,未知何如?上曰,諸處不可一時竝行,江華,先爲之,可也。興慶曰,實錄奉安之累年遷就,事體未安,且史閣曝曬,久未擧行,經霾之後,易於滲漏腐傷,此亦不可不念。今秋竝送諸處,而凡干擧行等事,從簡爲之,則似無大段貽弊之端矣。命均曰,此是自本道擧行之事。從簡爲之之意,分付于翰林,則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自藥房內入鮒魚,蒸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金聲五事,觀刑曹照律公事,則定以流三千里。此與自己所犯有異,則律名未免過中。臣意則參酌減律,爲好矣。興慶曰,律文,以叔父母爲父母者,流三千里。今此金聲五所爲,則有異於是,勘律似涉過中矣。上曰,金聲五所爲,殊極無形矣。徒年則太輕,而流三千里則不入於赦云,參酌定配,可也。{{*|出擧條}}上曰,陵幸旣定,治道之時,民田必有傷損之弊。當使宣傳官摘奸,勿害民田之意,各別申飭於畿營。{{*|出榻敎}}命均曰,兵曹道路摘奸單子,尙未入啓,而聞二處皆摘奸,則三田渡則多有難便之事,廣津則民田多入云。九月初前,秋收決難盡爲,治道則必始於念後,此爲可悶矣。上曰,禮曹擇日單子入之,當有處分矣。兵曹單子,亦入之。興慶曰,上候旣如此未寧,因爲停止,則似好矣。適有言端,故敢此陳達。上曰,今年豈闕乎?不過日字差退矣。獻陵展謁,已至四十年,與予年同矣。先朝有展謁時下敎之事,觀日記後,予欲必行乃已矣。事勢如此,日字當退定矣。諸臣遂退出。 ==8月1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容{{*|病}}。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進後,腹部餘氣,益有差安之效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爲一向安寧乎?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趙儆,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馬兵等馬點gg巡點g事,南小門洞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藥房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愈矣。 ○柳儼啓曰,大司諫金相玉,正言安相徽,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本府設鞫命下之後,因兩司不備,尙未開坐,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金相玉,更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禮曹判書申思喆,以崇陵莎草修改事,今方出往,而勢將經宿,故所帶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洪尙賓,以弘文館意啓曰,校理李宗白,除拜已久,尙不出肅,副修撰南泰良,肅謝之後,連呈辭疏,不爲行公,校理鄭亨復,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宗白、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禁推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大臣有故,今明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湖南煮鹽事,頃已筵中定奪矣。節目,依嶺南例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都事安健遷轉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㢸爲義禁府都事。 ○柳儼,以義禁府意啓曰,三省推鞫事,命下矣。委官右議政金興慶,以崇陵奉審事出去,未復命之前,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監的官所告內,拾箭冶匠及軍士,有綢繆可疑之狀,卽爲詣其所,而遍爲搜覓,則貫革前藏匿兩矢矣。仍取其矢而來納試所。臣等取見其矢,則矢上擧子之名,乃今監察李衡身也。臣等不勝驚駭,捉入其冶匠軍士問之,軍士則以爲,偶然得之而來給冶匠矣,冶匠則以爲,軍士持矢而贈之曰,欲於夕間持去云,故受而藏之,果有此誤犯,死亦甘心云。雖以渠等招辭言之,其所發明,亦不能成說,而揆以事理,擧子但佩五矢而來,未射之前,兩矢必無見失之理,雖或見失,翻在貫革之下,尤爲可疑,而且正當衡身射隊將入之次,衡身筒箇五矢,亦自如,其無見失之事,明白無疑,中間用奸之迹,節節綻露。其與冶匠、軍士,表裏符同,先給二矢而藏之,發矢後以二中樣,欲爲瞞告之狀,昭不可掩。旣有贓物之現捉,則嚴査後,依律處置,斷不可已。衡身則係是朝官,移送禁府,軍士、冶匠,則移送刑曹,以爲覈實勘罪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容上疏。伏以臣,猥叨見職於親臨鞫囚之日,區區情地,有不暇言,黽勉承命,愧懼雖切,而三載離違之餘,昵侍帳殿,復近耿光,榮耀所被,微誠自激。豈欲復事祈免,遽辭禁闥,而臣於日前,重觸風冷,感疾非細,寒氣外束,而肢體攣縮,熱候內鬱而胸膈痞悶,有時暈倒,喘喘焉有難支之勢,而適値聖候違豫,百僚憂遑,臣迹忝近密,不敢言病,忍死扶曳,連日赴公,而起居班退,則輒僵臥院中,作一尸居者亦有日矣。昨日申退之後,諸症越添,達夜叫苦,加以泄痢兼發,登溷無算,今日曉仕,欲起還仆。不得不略具短疏,仰首哀龥,伏乞聖慈,特賜憐察,亟賜遞免云云。踏啓字 ○待敎趙榮國上疏。伏以,右副承旨臣韓師得,卽臣妻同姓四寸娚也。承旨,例兼春秋之任,與臣所帶之職,法有應避之嫌,而靜攝之中,煩瀆是懼,今始露章自列,伏乞亟令該曹,照例稟處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令該曹考例稟處。 ○黃海道觀察使朴師洙上疏。伏以臣,猥陳至懇,冀蒙恩遞,伏奉聖批,諭以藩臬重任,豈可輕遞?竊揆聖慈,非不垂矜於賤臣情理之難强,而特以任重,故不欲輕其遞易。第藩臬之任,所重莫過於周行郡邑,檢覈災實,以平一年賦役之政,使上不損國計,下少寬民力,而今臣情理,決難離朝暮難保之病母。作旬月周流之行役,前疏業已備陳,聖鑑固所下燭,顧猶因循羈縻,不早變通,使廢應行之務,而積尸素之罪,安在乎重其任之意哉?況今秋事漸殷,巡審漸急,其於國計民事,一日不遞臣,卽有一日之害,二日不遞臣,卽有二日之害。此臣所以不避屢瀆之誅,更煩疾聲之龥者也。臣方治疏封啓,流聞頃日大臣,以外方守令防給賦稅,力請其違道干譽之罪云。今春道內飢荒孔劇,至於黃豆,殆至絶種,故臣爲是悶,狀請稅豆之折錢上納,又與有司之臣,私相往復,遂將被災十七邑稅豆四分之一,以臣營賑餘之錢,依該曹折價上送,而其中一邑守令,見臣之爲,竝與四分之三,而全數防給者,果有之矣。玆事作俑者臣,而請罪獨及於守令,已失本末之序。況以防稅干譽,而論守令之罪,則爲監司而防稅干譽,其罪尤合先伏重誅,以明矯俗勵世之政。臣自聞此報,席藁悚息,祗俟威譴。其爲必罷當遞,非獨難强之情理而已,伏望聖明,亟命削臣職秩,以伸公法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引嫌太過,卿其勿辭察任。 ○判中樞府事李觀命上疏。伏以臣,年至望八,病轉危篤,氣息奄奄,不生不滅,神識昏錯,若存若亡,不是生人貌樣,便作未冷之尸,凡於大小朝儀,一未進參,病裏惶蹙,覓死不得。伏況日昨聖候,猝有未寧之節,百僚憂遑,候班遽設,而臣猶且偃伏牀褥,終不得一伸承候之誠。臣子分義,掃地無餘,是何人哉,是何人哉?揆以邦憲,合被重戮,亟宜陳章自列,以請鈇鉞之誅,而不但數行文字,亦難構成,而且以陋穢癃病之狀,冒塵於靜攝之中,有所不敢,抱罪淹延,罔知攸措。今始略暴危懇,仰首哀龥,伏乞聖慈,俯賜諒察,特垂憐悶,治臣前後負犯,以肅朝綱,仍命刊臣職秩,俾得安意就盡,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禮曹參議李匡世上疏。伏以臣,迂緩而未銳,拙疎而未工,本非黨臼世界中貌樣,凡係是非言議,一切逡巡退縮,此不但心之所惡,蓋亦性所未能,故知臣者恕之,不知臣者笑之。臣亦甘守本分,通籍十五年來,未嘗以黨論,被人指斥,上人唇吻。況今齒髮已變,志氣俱衰之日,顧以何心,猝然揚眉哆口,黨同伐異,以負我殿下飭勵之意哉?頃者一疏,不過痛世道之乖{{!|𪾜|⿱斁皿}},怪黨人之心腸,草草論請,冀或有裨於革黨建極之治,而文甚拙陋,語未別白,反承情外之嚴敎,追後特罷之命,尤是臣萬萬惶怖者。雖然,竊伏聞前後筵敎,輒謂臣無他意,又曰,非喜事人。臣伏知殿下,以惡黨鎭鬧之心,雖降一時薄譴,臣之本情,未嘗不在於明主之俯諒也。臣一懼一幸,以罪爲榮,凡於效已,以得一知己,猶欲爲之死。況如臣賤微,獲此於君父,非臣微分所能,上報訟愆之餘,感泣無涯,不自意譴罷未幾,恩敍遽下,繼有春官除命。臣仰感俯愧,措躬無地。雖聖度天大,收錄如舊,臣何敢唐突冒進,自同平人哉?且其時尹得和之疏,詆攻臣甚力,而畢竟罪臣者,乃在臣疏語之外,抑勒苟且,殆不成說,其後嫌不可否之儒臣,稍示警意於銓官,同聲以混加一邊人爲罪,臣之疏避,可按覈也。臣無是事,俱不足多辨,而至於鄭亨益疏語,游閃怳惚,莫曉其旨意之所在。臣未知果恐其身之混入,而欲免者耶?抑竝與聖敎中謂逆者,而欲脫之耶?且其初疏,只就十九日下敎,訟其斷罪者,故臣亦就其疏辭,有所論斥,則今忽拖引聯箚,滾同說去者,其用意誠可駭而亦可笑也。噫,諸黨中俱有逆者,聖意旣有所指於彼此,而其同仇共憤,猶恐不嚴者,已自脫然,無所事於疏辨。若乃陰護顯訟,敢煩章奏者,大乖恒情,非愚則僭,故臣之前疏所論,亶在於此,顧何嘗混驅於惡逆之科哉?獨怪夫聖敎旣下,斷案甚嚴,而乃敢曰非逆謂逆,忿恚如彼,如臣之遭憯辱,尙何足嘆也?臣屢煩筵責,餘悸尙在,積困人言,情地危蹙。聖體違和,大小驚憂,而終不得趨參於起居之班,虧分廢禮,罪又萬死。玆不得不瀝血哀龥於靜攝之中,伏乞聖慈,悶臣臲卼之踪,諒臣危苦之情,亟賜鐫罷,以靖私義,且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南泰良上疏。伏以,臣之情勢,豈有一分冒出之理,而適値親臨帳殿訊鞫凶魁之日,特差問郞之命,至及於囹圄幽囚之中,鞫事嚴急,他不暇顧,不得已一出承命,少伸討賊之義而已。至於綾被就直,晏然遂以館職自居,則亦決無此理。日昨聖候違和,至設庭候之班,而區區自畫之義,不敢以旣謝恩命而冒沒行公,終不得進詣於本館起居之列,辜恩廢禮,罪合萬死,惶懍之極,若無所容。且臣於數昨兵曹草記事,深有所難安者。臣之遞罷湖邑,亦久矣。馬牌之送付邸吏,則已是六朔前事,而今忽聞有見失之擧,已極駭痛,而因此一事,至有兵堂特推院官拿處之命。臣以原初齎去之人,亦安得免矇不覺察之罪,而倖逭郵罰,尤覺不安。情勢之外,卽此爲目下難進之端。且臣所患痰火之症,已在死境,而兩日參鞫,目疾苦重,其出入昏瞀,若將顚仆之狀,必爲聖明之所洞燭。以此病狀,尤無供職之勢,卽因本館草記,天牌儼臨,而情病俱苦,終難冒進。玆敢隨詣闕外,疾聲呼龥於靜攝之中,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命鐫削臣所帶職名,仍治罪臣執迷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方引咎祈免,固不敢妄有論說,而於目前事,竊有所懷,敢此附陳焉。臣伏見殿下,天資仁恕,聖性高明,而又輔之以學問之彊力,宜其充養深厚,自造於中正之域,而見於行事者,乃或失之於忿懥。雖以臣入侍兩日事言之,鄭熙普之懷私附勢,固可賤惡,而殿下所以待之者,罷削斥逐,無所不可,顧何必動氣詬責,以致辭令之過中耶?古人所謂可怒在彼,何與於己者,殿下旣失之於此矣。至於承宣特罷之命,在外臺臣之事,或不當罪,或傷太過。雖因憲長陳達,已示開悟之意,而臣之所憂,抑有在焉。發處旣暴露,而少含蓄,則所存所主,必有欠於平正和粹之美,更願殿下,加意於持敬之學,主靜以養其內,致恭以養其外,工夫純熟,以至於言語自少,而心氣自平,則發於外者,自無忿懥之失,而綏來動和,可致聖人之極功矣。愚忠惓惓,惟聖明財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附陳事,是矣。可不留意?上款引嫌,俱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十一日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哲、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朴道煥、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今夜則頗有涼氣,聖體若何?上曰,眠睡頗穩故愈矣。命均曰,腹部不平之候,何如?上曰,異於快愈,故以差愈爲批矣。初則意以謂疝氣矣,是乃冷氣也。臥而起坐,則有牽引處,必是冷矣。淳曰,痰久則凝聚,善撫者按察,則能知之矣。命均曰,平臥然後,可以按察矣。上曰,誰善爲乎?淳曰,入侍醫官中,有善爲者矣。命均曰,寢睡果安乎?上曰,再昨則不能眠矣,今夜則如常矣。淳曰,湯劑進御後,更有所覺乎?上曰,別無所知矣。首醫診察,可也。聖徵曰,脈候左三部柔而度數均,右三部度數均而暫有力矣。應三曰,脈候左三部不沈而度數均,右三部昨日則帶數矣,今則不然而好矣。上曰,金壽煃爲之。壽煃曰,左三部今日則不沈而調均,右三部本帶滑,而今則少緩矣,微有熱候,必是脾胃不足矣。上曰,氣弱時則數空虛矣。今則少有思食之念,而所啖不卽消下。他人以爲涼,而予則不知矣。必是感氣不盡和解之致,中氣不足,故食飮不消矣。淳曰,是傷寒而非感寒矣。上曰,非感氣而感寒矣。今則表則幾解矣。聖徵曰,今則寒變爲熱,而連服溫藥,胃氣鬱,故不淸而如此矣,非熱氣也。腹部積聚,是殿下本有之症,而以閭閻人言之,則有病然後乘之者也。雖診察,有病時則見,而無病時則不見,容氣勝然後見矣。腹部滯氣,人皆有之,胃氣實則飮食自然消磨矣。上曰,本是內傷故挾痰也。淳曰,朝則如此,而晩後則差乎?上曰,然矣。命均曰,異於常時乎?上曰,雖少食而似多食矣。應三曰,此非微感,而有熱有痰之中,風寒凝滯,連進和解之劑,而痰存胃中,故脾胃難平矣。調和,可也。上曰,其夜必是痰入臍中而如此矣。淳曰,寒氣外束故作痛矣。猶未快散故飮食厭進,是其所祟,而非有熱而然矣。聖徵曰,外議則以煉臍,爲好云,而常時不欲爲之,故不敢仰請矣。若灸中脘,則寢睡必善,前頭中脘灸之,可也。上曰,中脘灸則應好,而或以爲有妨於子宮云矣。聖徵曰,多有經驗者,萬無其理矣。上曰,先朝亦以爲善,故灸十餘壯後,不忍而止之矣。淳曰,中脘則壯數多,故落蓋後初壯爲難矣。彭祖煉劑方,爲之則何如?上曰,何以爲之?淳曰,藥材多入矣。方書以爲,百病皆無云,而非可輕議矣。命均曰,議藥,何以爲之?聖徵曰,姑停,可也。上曰,今則欲止矣。聖徵曰,雖有些少症候,姑觀一兩日爲之,可也。命均曰,諸醫皆以爲止而見之矣。上曰,依爲之。淳曰,五貼進御,旣已過矣。梳洗後則不知,而舌苔,何如?上曰,舌苔則無矣。聖徵曰,舌苔瞻望,何如?上曰,卽今則已養齒,雖見而不知矣。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不服矣。命均曰,使醫官按察,何如?淳曰,一巡爲之,使之仔細知之,可也。命均曰,大便,何如?上曰,猶未快安矣。命均曰,水剌如是厭進,而國忌當前,若進素膳,則是可悶矣。區區之禮,不可拘礙於如此時矣。上曰,欲下敎而未果矣。三日行素之難,曾有下敎。昨年以素膳事陳達,而予以爲傍牀非誠實云,則戶判以爲不自安之敎云矣。心有所不安,故傍牀爲之,而不過二三色置於體盤則,好矣。設令不能行三日之素饌,一兩日豈不可爲乎?命均曰,臣等所達,聖候如此,雖當日,不可爲矣。情禮雖如此,聖躬爲大,禮節爲少矣。淳曰,今月連有國忌,聖候如此,今月國忌,皆不行素,可也。爲區區少節,或生某病,則不勝悶迫矣。古禮所謂是日是當日也。今則雖是日之齋,亦不可爲矣。命均曰,雖閭閻之人,有病則不得行素於父母之忌日。況聖上一身,何等重大乎?幸而有所傷,則豈不悶迫乎?前頭平復,則可以爲之,而若如卽今,則雖一日,決不爲矣。淳曰,雖賤身,如此之時,決難行素。當此脾胃受傷之時,豈爲一時少節,犯此必至之慮乎?若未得承命,則明日又達之,更望深思也。於情於禮,保護爲急,豈必持難乎?命均曰,聖躬若平安,則臣等豈敢達之乎?上曰,予於明陵,行三日素矣。長陵,於予爲高祖,而經再昨年後,則百年後得見聖祖衣冠,故其後依崇陵例行素矣。今雖如此,是日之素,豈不爲乎?命均曰,前後巨創,執禮過度,故聖候之如此,皆其害矣。氣稟各異,所處不同。雖一日,豈可爲乎?決非固執事矣。上曰,已爲下敎,而明陵、崇陵,以不滿三日,猶以爲未安,豈可如此乎?淳曰,雖出天之孝,此則誠過矣。在誠,不在行素也。所患若是他症,則臣等不必區區陳達,而以此虛乏之症,若行素,則其所添傷,勢所必至,豈可爲之乎?此是小節,豈有一分未安之心乎?以此觀之,聖學不足於通達邊矣。上曰,吾身予豈不思乎?禮節,雖是文具,而忌祭不知而過之,不過行素而已。命均曰,豈望僥倖而爲此過中之事乎?淳曰,若可爲之事,則臣等豈如此苦口力爭乎?上曰,若以行素生病,則僧徒何以過乎?淳曰,此則生長如此故也。上曰,高麗王子,亦爲僧矣。淳曰,其時亦安知其必行素乎?陽來曰,若抑情行之,則必有頉矣。命均曰,常時自奉涼薄者,雖累日行素,亦無弊矣。淳曰,量筋力而爲之,乃聖人制禮之意也。陽來曰,古語云,有人在喪時,使家人烹鷄而食之,不過月餘有病,問于醫者,則醫曰,一月前若從權,則可以治之,而不然則不能生云,故以實告之,則醫謂之可生矣。淳曰,卽今一日,甚於常時十餘日矣。命均曰,若不允許,則臣等豈可退去乎?淳曰,水剌時晩,聞下敎而出去矣。上曰,予豈欺卿乎?姑觀明日,氣勝則二日爲之,一樣如此,則當爲是日行素焉。明日則無議藥之事矣。聖徵曰,脾胃不能消下,則寒冷不好,進御之物,別樣溫服,可也。上曰,然矣。命均曰,昨日禮曹草記入之矣。何以爲之乎?上曰,欲下敎矣。承旨書之。傳曰,自夫古昔,道路田疇,各有界限,況有國則有園陵,有園陵則有謁禮。近年以來,人心不古,倖路大開,東西大道,亦皆犯耕。曾以此申飭,而昨日以黔巖晝停所事,亦有下敎,則三田渡路,於古於今,俱無駕幸,則犯道起耕,豈曰異也,而廣津路則驪州行幸,纔過四年,則晝停之處,盡爲起耕云。甘棠之詩,古賢所致,予雖涼德,爲今東民數年前駐御之處,任自起耕,少無嚴畏之心,紀綱所在,極爲寒心。前後道臣推考,地方官竝從重推考。纔經荐飢,生民未蘇,民雖無狀,穀何辜焉?刈未熟之禾,予所不忍,亦非體聖祖重農恤元之意。陵幸吉日,更以開月旬間推擇以入事,分付該曹。道臣,亦體此意,申飭地方官,治道等事,必於臨時,亦勿廣治。書畢讀之,命均曰,聞摘奸兼司僕言,則民情如此矣。上曰,壬寅年隨駕時見之,多有犯葬處矣。命均曰,頃日帳殿,右相,以褒貶題目點下之外,吏曹輒請罷黜,似涉太過之意,陳達,則自上有後日稟處之命,而昨日政,平康已出其代,今無更達之事矣。上曰,政院及吏曹,必欲執頉而得之,此實弊端,然褒貶旣重,且開坼坐起,亦係重大,今姑置之,此後,申飭政院及吏曹,可也。{{*|出擧條}}陽來曰,三省推鞫時,委官,何大臣進去乎?上曰,右相推鞫後,仍爲進去,可也。陽來曰,臺諫,當爲牌招言送,而長官則不能言送矣。委官旣自鞫廳進去,仍以鞫廳進去臺諫進參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榻敎}}淳曰,水剌如此,入診不可廢却,明日亦當入診,觀夜間氣候,可也。上曰,姑觀明日爲之。諸臣遂退出。 ==8月1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齋戒。 ○下直,鳳山郡守嚴慶遐。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腹部餘氣益復差安乎?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今幾差愈,明日入診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武二所監試官進去,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尹東源在外,持平宋徵啓呈辭,朴弼載武一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意啓曰,今八月十一日,藥房入診入侍時,傳曰,陵行吉日,更以開月旬間推擇以入事,分付該曹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來九月初十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意啓曰,都目政,今月念前爲之事,命下矣。郞官差出然後,例有擧行之事,而銓錄當擬之人,方在罷散中,無以備望,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柳儼,以備邊司意啓曰,卽伏見義州府尹黃晸狀啓,則以盛京回覆咨文中遵奉約條之約字,不無敵體之嫌,曾聞使行咨文,有改以敎字之例,今不可仍存。把守將卒李守雄,追後被捉,則見拿二日,已先縱遣等語,未免差錯,不敢遽然越送,亟令廟堂稟旨,分付爲請矣。曾前使行時,約字改以敎字,未知其時因何曲折,而考見謄錄,則前後奏咨文中,多用約字,敵體之嫌云者,似出過慮,今不必改。把守將卒送還與被捉事,有先後不當竝擧,回咨則使之卽爲入送。李守雄被捉一款,亦令本府,具由馳通於鳳城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8月1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李宗城{{*|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匡世{{*|未肅拜}}。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 ○巳時午時,日暈。 ○下直,新溪縣令趙榮宗。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腹部之候,益臻差愈乎?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今幾差愈矣。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閔奉朝賀今日入診,同爲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臣等,退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蔘橘茶連進二貼,以爲調痺理痰之地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尙賓,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趙明謙,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以吏曹意啓曰,因本曹草記,郞廳望當擬之人敍用事,命下矣。大政時郞官,不可不備員,依近例連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澤爲吏曹佐郞。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匡世、李宗城爲承旨。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親鞫時問事郞廳八員內,安相徽罷職,鄭亨復禁推,竝不出代,依近例以六員察任,何如?傳于柳儼曰,允。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李喆輔、南泰良,今日仕進,而身病猝重,勢難察任,竝姑改差,其代以兵曹佐郞朴師順,副司果蔡膺福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于李宗城曰,允。 ○傳于柳儼曰,諸罪人事,盡爲擧行,則必致日暮,元八擧行後,卽爲姑罷,承旨入來。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三省罪人推鞫事,命下矣。鞫廳,今方開坐,鞫囚刑推後,三省罪人,繼爲鞫問,問有前例,今當依此爲之,而十三日、十四日,國忌正日,十五日,望日,此三日,不得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八月十三日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奉朝賀閔鎭遠,戶曹判書金在魯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奉朝賀閔鎭遠,戶曹判書金在魯,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崔周慶入侍。命均曰,數日東風,頗有涼意,聖體,若何?上曰,腹部,幾忘之矣。命均曰,然則猶有餘氣乎?上曰,雖不如常時,而無更作之事矣。命均曰,膈間飽氣,何如?上曰,此則乃虛飽,而厭進之症則一樣矣。雖湯藥停止後,雖無惡寒之心,頗似薪薪矣。淳曰,水剌,何以爲之?上曰,以豆飯進御,而不過一二匙則厭矣。淳曰,水剌厭進,是膈氣所祟乎?上曰,膈氣則不關矣。命均曰,診察爲之,何如?上曰,首醫爲之。鎭遠曰,醫官診察後,欲爲問候矣。上曰,依爲之。上曰,脾胃弱而以藥力之故,有熱矣。淳曰,寒氣不惡乎?上曰,時方亦溫矣。聖徵曰,左三部不沈而去來遲緩,右三部不數,而無筋氣元氣之不足,推此可知矣。應三曰,左三部不沈而度數均調,右三部去來好,而少不足矣。起鵬曰,左三部不沈而度數則均,右三部不數而比昨稍不足矣。壽煃曰,左三部不沈而舒,右三部比再昨則好,而顯有不足之氣矣。上曰,卽今脈則宜如此矣。命均曰,李奉朝賀入侍時瞻望,則玉色甚好矣。今則未知,何如?瞻望後議藥,可也。周慶曰,脈候大體調均,而皆無力,必是氣弱而然矣。鎭遠曰,玉色雖不知其瘦瘠而少血色矣。聖徵曰,玉色上氣時則紅潤,而卽今則白矣。上曰,今則氣似上矣。應三曰,玉色紅潤,不如數日前,少有疲氣矣。鎭遠曰,聖候大段未寧,中外驚遑,何可言乎?水剌至今不進,豈不悶乎?雖厭而味則知乎?上曰,味則知而厭矣。命均曰,昨日已達,而今日素饌,何以爲之乎?鎭遠曰,旣有症候,則不特今日,雖明日,亦不可爲矣。上曰,卿等昨以此陳達,故曾以是日行素爲言矣。命均曰,素饌不關於齋戒矣。上曰,此則忌辰故如此矣。命均曰,弱氣顯顯,何可論行素乎?淳曰,素饌大有禁忌於虛飽矣。上曰,古人則是日爲之,而我國禮文,則皆三日爲之者,在祭儀矣。鎭遠曰,有身病則雖喪中,亦用權矣。上曰,三日,是象三年之義也。命均曰,素是僧俗矣。上曰,此則高麗俗矣。命均曰,以是日爲敎,非臣等所望也。淳曰,昨日下敎,有當觀爲之之敎矣。脈候旣有弱氣,當此厭進水剌之時,必有害於胃氣,豈可留難乎?上曰,近來氣不如古,故當爲者,多不爲之矣。雖是前朝風俗,我國已行之,何可不爲乎?鎭遠曰,量筋力而行之,可也。上曰,今日入診,召閔奉朝賀入侍者,是乃追惟之意也。鎭遠曰,感愴之懷,何可盡達乎?上曰,事親之道,豈以見與不見而有異乎?予生此世界之日,聖母復位,故愛育之恩有加矣。一日行素,豈有所傷乎?命均曰,何可拘於一時少節乎?帝王家亦異於士庶矣。淳曰,以士庶言之,父母之疾如此,而欲行素,則其子豈不勸止乎?聖候如此,臣等豈以煩瀆爲嫌,而不爲陳達乎?承命後當爲退去矣。鎭遠曰,先王朝,亦有入侍時水剌進御之事,今日亦已晩矣。朝水剌進御,而使臣等見之,何如?上曰,予欲爲之,而卿等所請,是常膳也,此爲難矣。淳曰,下敎是千萬意外矣。奉朝賀所達,出於至誠,進御而使臣等見之則好矣。鎭遠曰,臣年已老,故若數日行素,則大有害矣。命均曰,臣等欲見水剌進御,而不敢仰請矣。閔鎭遠所達,出於至誠,諸臣見時,進御,可矣。淳曰,當此茶飮進御之時,何論行素乎?上曰,然則僧徒不食人蔘乎?鎭遠曰,僧則不食肉,故食肉則生病矣,至今不進朝水剌云,豈不悶乎?粥水剌則進御乎?上曰,米飮旣已進御矣。命均曰,議藥先爲之乎?上曰,卽今則似爲茶飮矣。聖徵曰,茶飮不過一時之效,卽今則當爲開胃之路矣。上曰,昨年爲蔘連茶矣。應三曰,若有熱則脈候有力,而卽今則數而無力,是脾胃不足而然矣。蔘蓮茶,連爲進御,可也。起鵬曰,脈候今日則似不足,湯藥不可以數帖責效,今則蔘蓮茶爲宜矣。壽煃曰,臣意則茶飮藥力甚弱,而其在愼重之道如何矣。周慶曰,脈候去夜則浮數矣。今則脈候甚弱而無力,蔘蓮茶進御爲宜矣。淳曰,以蔘茶出朝報,則外人必尤慮,是可悶矣。上曰,壽煃意如此矣。壽煃曰,蔘茶豈過乎?茯苓則不可入,而蓮則異於茯苓矣。上曰,欲入蓮者,不過借來矣。起鵬曰,然則三錢入之乎?四錢入之乎?議定,可也。上曰,蔘幾錢蓮幾錢乎?聖徵曰,蔘五錢蓮一錢入之,可也。上曰,有若五十步笑百步矣。借蓮子入之者,非誠實,而中外之動則亦悶矣。退去後消詳爲之,可也,而蓮子一錢無害,依此爲之。命均曰,然則啓辭爲之乎?上曰,直爲劑入,可也。上曰,少退,復入侍。上曰,腰部疑有痰矣,今則快知矣。俄有其症,纔已鎭定,而分明是痰矣。以其入於臍中,故誤認以爲疝矣。淳曰,腹部按察,則可以知之矣。上曰,初頭以其寒氣之入,故疑有疝氣,而有若烏飛梨落矣。命均曰,今日按察則可以知之矣。上曰,依爲之。淳曰,善爲按察,則痛處愈矣。聖徵按察。上曰,以手撫之則差矣。命均曰,衣襨何如是甚薄乎?上曰,厚衣則不着矣。玄起鵬曾於進修堂有所達,而其言有所見矣。聖徵曰,是消導之言,而胃氣積蓄,故痰如此矣。上曰,然則直爲湯劑乎?入於蔘茶乎?聖徵曰,臣意則蔘橘茶爲之。不然則六君子之屬似好,而姑未決定矣。淳曰,水剌厭進,亦由此矣。上曰,然矣。應三曰,上候之滯,非積聚也。只是濕痰,隨秋氣而不能流注,中氣充實則自然流散矣。猫皮,貼之於當處則好云矣。應三曰,久則成積可慮,中脘灸然後,可以有效矣。上曰,灸則難矣。陽來曰,艾小則不難矣。上曰,然則茶飮不止乎?聖徵曰,先服,可也。淳曰,臣意則先進茶飮,數三日內無效,則用湯劑,可也。命均曰,退去後,當相議爲之矣。水剌其間進御乎?上曰,當於藥院諸臣所見處,進御矣。上曰,唐猫皮好云矣。命均曰,無臭而如豚皮矣。上進御水剌。淳曰,豆飯乎?上曰,只染豆水矣。淳曰,去皮後交則好矣。上曰,置豆於米上而去之,則只染其水矣。鎭遠曰,水剌進御時,無牽引之處乎?上曰,無矣。命均曰,饌品,無常饌之效矣。鎭遠曰,雖少進而別無厭氣矣。命均曰,無滋補之物矣。上退盤而示諸臣曰,或有多於此時矣。命均曰,臣等以議藥出去,使他承旨入侍,可也。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陽來曰,左承旨安重弼,連有身病,不爲仕進,故院中凡事,極爲苟艱矣。上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陽來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後,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陽來曰,上候如此,十五日常參,何以爲之乎?上曰,停止,可也。{{*|出榻敎}}上曰,薑茶,非每服者,止之,可也。命均曰,臣等與諸醫,先爲退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右承旨洪尙賓,假注書南泰耆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及醫官,遂退出。 ○癸丑八月十三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奉朝賀閔鎭遠,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戶曹判書金在魯,左承旨洪尙賓,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以爲,今年災頉處,已爲詳細摘奸,捧置成冊,敬差官則未免有弊,依前年勿爲下送,而如以連年停廢爲難,則使之趁早覆審爲請矣。當初領右相與臣意則當此荐飢之餘,敬差官覆審,徒有廚傳情債之弊,少無所益,姑勿差遣爲宜,故以此陳達,而因戶判所請,自上以國家令式,不可每每停廢,仍前差定爲敎矣。監司狀辭如此,而過東堂後,始發檢田之行,則自當晩時,勿爲差送則爲好,而旣有成命,到今變改,似涉顚倒,未知何如。上曰,旣令敬差官覆審,不當續續變改,狀辭置之,可也。{{*|出擧條}}提調尹淳曰,不可動作而受外氣,當靜處溫散,若出外處,必有妨於發散矣。醫官金應三曰,玉體溫煖然後,當卽解矣。淳曰,必愼外氣,而房內亦不可擁鬱矣。命均曰,勿爲觸冷,勿開汗孔爲宜,而水剌所進,如是不多,下情不勝慮念矣。上曰,雖勝不過勝一匙數矣。命均曰,臣等出去,與醫官議藥之意,敢達。上曰,唯。奉朝賀閔鎭遠曰,小臣,負犯至重,濫荷天恩,每垂寬恕之典,而在於輦轂之下,則終有所惶恐不安者,出往郊外,恭俟聖譴矣。聖旨又復丁寧懇惻,至使史官偕入,豈意負罪之臣,得荷如此之恩眷哉?聞上候未寧之報,蒼黃入來,而豈比平人復敢束帶而入脩門乎?況此意外,有此入侍之命。臣雖入來,惶懍之極,不知置身之所也。上曰,前後批旨,已悉予意,而卿之斷無他意,予已知之。予不槪懷,卿亦忘不安之心,可也。鎭遠曰,京外出入及掃墳之行,曾以不稟往來之意,仰達,而父母墳山,數年不省,今番秋夕,切gg竊g欲往參節祀矣,未遂此計,稍待聖候平復,當下去矣。上曰,欲爲往來則依爲之。府夫人,何以經過乎?鎭遠曰,六七月僅僅安過,近來則厭食特甚,恐本病更發,而姑無大段呻痛處矣。小臣惶恐敢達。聖上以臣爲近戚之臣,每事寬恕,闔門惶感,而負犯如是至重,輕重間得蒙勘處,然後臣心少安,而若每以私恩伸之,則其在國體,恐有所傷矣。上曰,奉朝賀豈有所事乎?十九日許休時,已諭予意,而纔又以予不槪懷之意下敎,少無不安,卿若有不安之心,實非本意也。戶曹判書金在魯曰,久不登對,故淸齋之日,敢隨入診而入侍矣。地部凡百經費之苟簡,姑舍勿論,最是逐月頒祿、放料,國之大政,不可廢闕,而匪久將絶乏,不可不預爲之所,而中外蓄積,擧皆罄竭,自前取資者,只有惠廳,而今年則主管之臣,稱以我躬不閱,無相資之意,必須各自料理,然後庶可支繼矣。湖西、湖南米若干千石上送地部事,曾已定奪,而湖西則使之別爲督捧,趁凍前船運,湖南則使之冬前出浦,待解氷卽爲船運矣。第念待收捧船運,則雖別樣督捧,凍前準載,有未可必,卽今兩道儲留米穀,雖曰不敷,若以見在者,爲先上送,其代一邊收捧充納,則似爲便好。日昨賑廳堂上,亦以賑廳米,以儲留穀先爲上送事,陳達蒙允,而臣與賑堂相議,則亦以爲隨其緩急,互相推移無妨云。目前形勢之渴急,無如地部,毋論儲置米、軍餉米與其他某樣穀,今此地部當納之米,推移上送,以爲趁凍前來納之地事,分付兩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湖西有己酉年軍布作米,辛亥壬子兩年凶荒,厥米三千三百餘石,道臣狀聞,朝家分給各邑,使之補賑,而只以當初豐年時貿穀之價,每石三兩式備置,本錢其數合爲一萬三十餘兩,而姑無付屬處,故前監司臣李衡佐,頃報備局,稟問其會錄於何衙門矣。還朝之後,深慮地部形勢,勸臣陳達,作米取用矣。地部頒祿、放料,匪久將乏絶。今若得此,則亦足有補於明年新稅前支繼之道,分付本道,待市價稍登,作米上送地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本曹解由之規,田稅大同當等未收,則勿論多少,竝爲拘礙,而至於還上,則未捧雖多,不過越等矣。辛亥年,因京畿御史金尙星書啓,還穀未捧十石以上,有解由拘礙之令,而其時備局覆啓,元無他道一體擧行之語,故今此新令,只用於畿邑,已涉不均,且少遇凶歲,則十石未捧,元非異事,故備局回啓,又以大殺之年,則還上當有停捧,而常年則十石以上未捧者,解由拘礙爲言,而辛亥則以大殺之年,爲慮春後賑資,當年還上,使之準捧,此亦未免相左。辛亥年,旣不可以常年施行,則以還上十石之未捧,見拘解由,其在當該守令,亦爲冤痛。而況其後等守令,則壬子條舊還上,旣令停捧,守令姑欲徵捧,有不可得,而前等解由未出,則後等解由,不得徑出,故亦爲見拘,豈非尤爲冤痛者乎?今年事目,姑未知如何,而壬子條舊還,設或使之徵捧,辛亥條則必無徵捧之令,明年以後,亦未知何年,當有辛亥條徵捧之令,則許多守令之一倂被痼,將不知至於幾十年矣。此事初不深思,率爾改式,而終是壅窒難行之事,不如依前越等,勿拘解由,以此議于廟堂,則大臣諸臣,皆以爲誠然。今日大臣入侍,可以下詢變通,而大臣以議藥事,先已退出,姑下令廟堂,稟處之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春間則各倉所儲黃豆,一時頓絶,而上年黃豆極貴,各邑新稅太,亦多以錢以米代納,故頒祿時,不得已陳達變通。曾前凶歲,米代換給之太,姑爲還以米換給矣。厥後關西黃豆,旣已取來,今年黃豆,亦頗登熟,庶可繼用,而大米之不足,又甚不可不別爲愛惜節損。自今月或來月,勿以米代給,如前以太分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今年稅太一萬石,留賑本道,其代米五千石,自宣惠廳,移送地部事,前冬惠廳堂上,自爲陳白定奪,而尙不輸送,故臣累次疏陳筵奏,而近始得二三百石移送,其餘一向不送,事甚未安。況今則稅太一萬石,賑堂旣已陳達,取來於本廳,而其代之米,亦不移送,尤未妥當。來朔別營放料先匱,無以推移,稅太代米,作速輸送之意,更加另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平安兵使李遂良狀啓以爲,淸人旣已撤還,卽今別無酬應之事,姑俟民間穡事之將畢,今月晦間,出巡爲請矣。當初使兵使,因秋巡,先往江邊事,分付矣。到今事勢如此,依狀請施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8月1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李宗城{{*|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匡世{{*|未肅拜}}。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敬王后忌辰。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蔘橘茶,其已進御,而腹脅往來之氣,更復何如?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往來未已,蔘橘茶進御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今日入診時,中脘穴受灸事定奪矣。吉日,令醫官抄擇,則今十八日、十九日爲吉云。此兩日中,以何日爲定乎?敢稟。傳曰,十八日爲之。 ○以同副承旨李匡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大司諫金相玉,持平宋徵啓,俱爲呈辭,不爲進去,莫重鞫坐,不可遷就。大司諫金相玉,持平宋徵啓,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金相玉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廳,因諫院不備,未卽開坐,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金相玉更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金相玉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莫重鞫坐之一時遷就,極涉可慮。且有新拿來罪人,尤不可不急時推覈,而諫院多官,或武所監試官進去,或在外,或未差,他無推移之道。金相玉,一日三牌,有傷事體,故旣不得循例請牌。在前如此之時,雖値齋戒,例有變通差出闕員之事,政官卽爲牌招開政,正言有闕之代差出,仍卽牌招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澤爲吏曹正郞。 ○尹陽來,以吏批意啓曰,卽接光陵參奉牒呈,則參奉閔昌洙,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祭官進,左承旨洪尙賓進。以趙侹爲正言,徐宗伋爲同義禁,閔堦爲開城經歷,李聖龍爲禮曹參議,鄭觀河爲工曹佐郞,鄭厚一爲濟用判官,李廷益爲監察,蔡膺福爲司僕寺正,李道顯爲大興郡守,李夏龜爲司僕寺主簿。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差祭,參知韓德全病,左副承旨柳儼進。以李聖龍、尹容、柳純章付副護軍,安重弼付副司直。 ○柳儼,以兵批意啓曰,因賑恤廳啓辭,監官李萬秋、朴謹行等加資還收事,允下矣。原單子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大逆不道罪人元八,旣已承服正刑,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歲姓名居住存歿,令漢城府,考出帳籍,分付五部及該道,應坐諸人,一一査出,成冊牒報後,依律文施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而罪人元八父永建,時囚鞫廳,依律文,不待時緣坐處絞,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鞫坐,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同義禁徐宗伋,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臺諫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八月十四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曰、權守經、辛必昌入侍。命均曰,伏見下藥院批答,則腹部之氣未已云,其後無差道gg差度g乎?上曰,昨日夕後,背部有其氣,而夜深後則差愈,眠睡則安穩矣。命均曰,朝則何如?上曰,差後一樣,而若欲直坐則難矣。命均曰,昨日夕水剌,何如?上曰,如朝水剌矣。命均曰,茶飮何時進御乎?上曰,初昏進御矣。其後就寢,而無所知事矣。命均曰,昨日已爲診察,而鍼醫詳知此等事,故二人使之入侍,必詳知然後藥路可以明知矣。淳曰,昨日只爲大綱,今日則當詳爲之,然後有議藥之道矣。上曰,依爲之。上曰,艾腰帶甚苦矣。每有濕氣,而亦爲搔癢矣。淳曰,艾本有濕氣,而有汗氣,故搔癢。以二件交替帶之則好矣。聖徵曰,左右脈候和緩,而右邊暫有力矣。應三曰,左右脈候度數調均,而不如昨日之虛軟,然每不如常時矣。壽煃曰,脈體比昨日則舒暢,而姑有不足處矣。志哲曰,左右三部,度數則同,而左脈暫有力。以此見之,脾胃滯而然矣。命均曰,首醫今日亦爲按察乎?上曰,昨日已爲之,何必爲之?只新入侍醫官爲之。命均曰,然則平臥然後,可以爲之矣。上遂臥,諸醫按察。志哲曰,鳩尾下有界境,而此則非一時所出,章門下有物如半掌大,此則一時凝結之痰也。守經曰,腹部按察,則右傍及臍上,皆有凝結之氣,而不至堅硬,必是濕痰矣。必大gg必昌g曰,小臣所見,右脅鳩尾下季肋間,多有凝結之氣,此乃脾積矣。將來發動,則寒熱必出矣。淳曰,左邊則軟,而右邊肋邊,有漫延之氣矣。上曰,卽今則差矣。然雖謂之積,可也。淳曰,雖不成積,似入於皮裏間矣。上曰,今番觸冷,故如此矣。命均曰,專出於不能調攝之故矣。聖徵曰,積氣人皆有之,在下則爲疝,在上則爲胸痛,聚於膈間,則惡寒症出之,以臣所見,莫如灸中脘矣。上曰,灸則愈乎?命均曰,雖不卽效,是乃預防也。醫言旣如此,此是大經大法,試爲之,可也。上曰,此適二日受寒,故胃弱生冷而然也。自數年前,心有沓沓,則精神昏昏,恐爲心腹之疾矣。分明是痰,而氣下則愈矣。如此時,豈不受灸乎?命均曰,若灸中脘,則丁寧有效矣。上曰,痰入他處,豈以灸中脘而勝乎?淳曰,此則不關係矣。不過餘氣形體不大,雖無病人,亦多如此,此非深慮矣。應三曰,灸勝於藥,然亦不可捨藥而專灸也。上曰,若干灸則豈有效乎?聖徵曰,百壯則好矣。淳曰,中脘,百病預防矣。臣亦無數灸而無效,然聖候則其氣尙微,數百壯內必有效矣。上曰,若灸中脘,則季肋下症,亦爲預防乎?聖徵曰,然矣。志哲曰,艾炷小而灸之,則不甚熱矣。上曰,膚上置火,豈不熱乎?志哲曰,故判書臣權尙游欲灸而終不能忍耐矣。上曰,權尙游,爲人確實,豈不爲此乎?淳曰,臣兄尹游,亦不能爲灸矣。上曰,諸醫之言皆如此,第爲之。淳曰,若灸則水剌亦勝矣。但受灸,拘忌日甚多,不可逐日爲之。雖甚苦,限數百壯爲之,可也。上曰,何必期數百壯乎?陽來曰,百壯爲之,則必有下敎矣。上曰,蔘橘茶連進乎?聖徵曰,然矣,而來日入診後議定,可也。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上曰,然矣。命均曰,眼部患候,經夏後夬差乎?上曰,無更作之事矣。生脈散勿入爲敎,勿入,可也。淳曰,昨日退出後,若於鳩尾下有之,則藥路相妨,故以是爲慮矣。今日則分明知之矣。壽煃曰,昨日不能詳細按察矣。今聞諸言,則不是積聚,中脘受灸,是萬全之道,當擇日爲之。蔘橘茶,亦限二兩進御,則有效於痰矣。臣曾以何首烏丸陳達,而尙今未試矣。求之中原,得其大者,而一巡進御,則非八味元類矣。上曰,蔘飮欲多服者,壽煃之意已久矣。何首烏,形容,何如?命均曰,如鳥形矣。應三曰,有赤白雌雄矣。上曰,赤者雌乎?陽來曰,不知何物是雌是雄矣。臣服一望,則病愈矣。《東坡集》有之,故臣以臆見服之矣。赤何首烏尤好云,故得來之後,或者以爲有害故不食矣。上曰,其形大乎?有何害云乎?陽來曰,小便色異云矣。上曰,彼中人亦用之乎?陽來曰,不擇大小而服之矣。故醫李徵三每勸人服之,臣亦連服五六年矣。命均曰,今年使行,使醫官貿來,可也。陽來曰,江原道伊川、安峽,亦有之矣。淳曰,坡州亦有之矣。臣一家之人,有七八年連服者而有效矣。故相臣南九萬,以八味元爲糧,故至老不衰矣。淳曰,饌物,無開胃者,鄭勖先言,楡木朽處生茸,而味勝於松茸云矣。聞京畿光陵,亦有之,採得上送,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曾在私邸時,有脚長喙長之鳥,而東平尉長服矣。味則勝於鶉矣,本名何也?淳曰,《本草》必有之矣。上曰,卿食之乎?命均曰,兒時食之矣。命均曰,昨日,奉朝賀閔鎭遠,亦爲陳達矣。卽今聖候如此,行素決不可爲。昨以雖是日,亦不可行素之意陳達,而今日朝水剌,何以爲之乎?上曰,昨日則奉朝賀有所達,故已爲常膳,而今日則氣愈,勿爲過慮焉。命均曰,一時切迫,朝水剌則爲素膳,而夕水剌則以常膳爲之,何如?上曰,豈有半日素乎?淳曰,當此水剌厭進之時,些少肉味,亦不進御,必有害矣。素是末節,豈可自輕如此乎?若或有妨於禮節,則臣等豈敢請乎?雖匹庶,身有病則不得行素。臣等在保護之地,豈可奉承乎?上曰,豈以二時行素,有所添傷乎?命均曰,臣等雖無狀,若有害於誠孝,則豈敢煩聒乎?陽來曰,殿下以飮食爲非大段,故如此,而蔘茶進御之時,豈可爲素饌乎?命均曰,朝水剌則雖或爲之,夕水剌則勿爲,可也。上曰,豈有一時素乎?甚不誠實矣。淳曰,不爲行素,是乃誠實之道,在天之靈,亦以爲達孝矣。胃氣不足時,若爲行素,則又加一層胃氣必陷矣。旣有必至之慮,何可試驗乎?臣於醫藥無所知,而職責之外,與醫官同爲按察,此可見其憂之深矣。若是外感,則行素何關,而此則異於他症候矣。二時皆不能爭,而只請一時者,臣等亦有罪矣。若賜夬許,則臣等退去後,心可降矣。上曰,行素本非難事,而近年以來,則亦且爲難,故昨已下敎矣。予雖無誠孝,而《禮記》有思其所嗜之語矣。戊申年時敏堂入侍時,不待勸而進御,昨年遷陵時,以路中泄瀉,不能行素,只於啓陵時行素矣。二時行素,夫豈難乎?卿等如此陳達,予豈爲不誠實事乎?今番行素,强抑止之矣。淳曰,萬分多幸矣。上曰,欲展情禮,不過行素矣。陽來曰,承旨纔已變通,而李宗城,以式暇出去,同副承旨亦以只推下之。在前如此之時,有除式暇之規。李宗城、李匡世,竝卽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陽來曰,李宗白,見差京試官,而方在禁推中,試期迫頭,何以爲之?上曰,放送。使之速爲下送,可也。陽來曰,鄭亨復之撕捱則非,而旣與徐宗玉爲四寸,若爲啓辭而備擬,則渠何敢言乎?今番則改差,可也。上曰,大臣意,何如?命均曰,已前有如此事而許遞之規矣。上曰,付過放送,仍爲牌招,可也。{{*|出榻敎}}上曰,若牌招而不進,則其間當有處分矣。命均曰,科期迫近,大司成多有擧行之事,而兼帶同義禁,不得專一,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兼帶今姑政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可也。{{*|出榻敎}}諸臣遂退出。 ==8月1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坐}}。同副承旨李匡世{{*|未肅拜}}。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月暈左珥。四更,月暈。 ○下直,淸河縣監鄭敾,釜山僉使洪以圖。 ○備忘記,bb傳b于柳儼曰,今下弓矢,釜山僉使洪以圖處,給送。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日氣陰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腹部挾痰之候,更不往來乎?茶飮已盡於昨日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比昨差勝,而往來未已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卽伏見全羅兵使李重新各邑軍兵歲抄啓本,則封進日字,以六月二十五日書塡,而今始來呈,不可歸之於中路遲滯,其在事體,殊涉駭然。全羅兵使李重新,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賓廳坐起頉稟之後,仍爲待令,承批後出去,可也。今日備邊司郞廳來稟之後,還爲出去,不卽承批,屢次催促,緩緩入來,其在事體,極爲可駭。備邊司當該郞廳,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伏見全羅左水使李命祥,今癸丑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同副承旨李匡世,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今日鞫坐,諫院無進參之人,正言趙侹,纔已出牌矣。大司諫金相玉,亦爲一體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徐宗伋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不可遷就。同義禁徐宗伋,更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徐宗伋,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莫重鞫坐,如是遷就,事極未安。同義禁徐宗伋,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試官禮曹參判趙最壽,身病猝重,決難掌試,莫重科場,不可暫曠,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一所草記,試官趙最壽,身病猝重,決難掌試,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八月十三日,明陵忌辰祭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敦義門當該部將金光宇,招問闕直之由,則以今此謁聖武科初試,當赴擧子入射事,暫爲出往,以致出闕云。渠以赴科擧子,恐有呼不之患,不得已出去。雖不無可恕之端,而莫重都門,致有闕直之擧,事之駭然,莫此爲甚。令該曹依例決棍,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戶曹意啓曰,今此謁聖武科初試時,二所各樣雜物進排主掌官內贍寺直長李基宗病,代司宰監奉事張海翼,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意啓曰,故判書李彦綱,辛卯年藥房提調時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忠淸道丹陽郡數外官屯田畓倂六十九負九束,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郡,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義禁府意啓曰,武二所啓辭內,監察李衡身,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衡身,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文秀爲知義禁。 ○洪尙賓,以宣惠廳意啓曰,大同事體,至嚴且重,而和水、換木之弊,不可不嚴防,故和水則梟示,換木則論責事,曾有稟定,而以此申嚴,非止一再,國綱漸弛,人心尤詐,大丘大同監官金海傑,與該廳庫子裵時英,敢於令加嚴禁之下,潛與符同,以錢換木,混與着邑號木同,輸入官庭,旋卽現露,欲嚴加痛懲,則監官庫子,次第逃躱。爲先自本廳拘留,監官之隨從庫子之家屬,使之星火捉納,而尙今不爲來現,誠甚痛駭,而本廳異於譏捕衙門,無以捉得。此等犯禁之類,終若不卽捉治,則後來和水、換木之弊,必罔有紀極。各別嚴飭左右捕廳,期於數日內,捉送本廳,而至於該邑守令,則常時不能檢束,監色致有此中間換木之弊,其在警責之道,不可無責,其時大丘兼官營將尹慶哲,亦爲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狀啓,楊州等官居私奴春男等囕死事,傳于洪尙賓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禁府堂上不備,日勢已暮,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凡人,苟有一飯之恩,必思報效。況臣受恩罔極,身非已有者乎?臣旣無德無才,他無報恩之路,如有一分精力可堪趨承,則惟當以此爲圖報萬一之地,何敢爲干冒天威,連章祈免之計乎?顧臣犬馬之齒,已過七十,奄奄孱喘,朝夕不保,而又自今夏以來,重傷於暑濕,元氣一敗,不能復蘇,沈年筋力,月異而日不同。初猶運動於房闥之內,今則一委枕席,無望其復起矣。闔眼昏昏,如醉如寐,絲毫餘息,日就澌盡。雖不敢畢陳其醜穢之形,而大抵不可復强以生人之事則決矣。前後聖諭,每以調養臥閤爲敎,臣於此,益不勝慙惶煎迫,只自傷其忱誠無素,無以上格天衷,區區瀝血之懇,盡墮於飾讓之例套,誠無顔面可以復事籲號於父母之慈,而命臣疾勢之至此,只出於氣血耗盡,眞元已竭之致,實非安便調理之力所可望其回甦,而況臣少不猶人,老益昏眊,論道之責,非所擬議,而乃敢偃臥政府,視作養病之地乎?至於承宣之一向臨守,尤有所萬萬惶恐者。臣之所居,旣異郊坰,又非情地難安之比,而坐淹近臣於委巷之中者,已至累日。私心之震怖惶灼,爲如何哉?連事瀆擾,實有不敢,而冥然泯伏,益增稽逋之罪,玆復冒死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俯垂憫惻,曲賜鑑諒,亟命遞改臣職名,以幸公私,不勝至願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後批旨,罄悉心曲,而只緣誠淺,卿心莫回,愧恧之外,夫復何喩?勞悴之餘,雖有所患,而神明所相,自可勿藥,何固讓之若此,承宣則今若偕入,自可入矣,今若命入,初何命焉?卿其須體小子慇懃之至意,安心勿辭,其卽偕入,臥閤視事,用副企望。 ○傳于尹陽來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慶尙道觀察使金始炯上疏,伏以臣,責重而才已竭,務煩而病先劇,譬如縛者之求解,未暇緩呼,而辭病已成近例,飾讓便作故事,區區肝膈之懇,未蒙矜允,臣誠惶悶失圖,只恨孚格之無素也。噫,朝家以嶺南爲何等地耶?七十州休戚利病,都係藩臣之能否,而其事要之旁午,比諸路爲尤劇。假或一日廢衙,則文簿已紛然山積矣。此須早夜酬應,殆無霎時休歇然後,如臣鈍滯者,或可牽補苟度,故臣之粗自勉勵,唯在於殫竭筋力。自受任以來,固未嘗須臾放忽,而如其一身調護之節,便屬度外者,非臣之强自勤悴,卽臣本性然耳。使臣而雖有疾病,不過一時感傷之比,則今日廢事,可以明日視務,今月調病,亦可以來月供職。臣雖不忠無狀,豈敢言病圖便之計哉?不幸積傷之疾,轉入沈痼,朝晝飮冷,殆不知幾椀水,而飮止輒渴,渴止輒眩,當其眩氣之作也,臣亦不自覺其須人昏倒矣。此病或數日一發,四五日一發,源委已痼,加減無常,此固臣早晩不佳之兆,而通計一朔,則其曠廢職務,亦將爲幾何日耶?以臣狗馬之疾,不敢逐證煩縷,而如今尫陋換脫之狀,一近耿光,則臣雖貪戀藩要,聖明亦必深軫公私而亟許之矣。且臣於時囚人金應福供辭,竊有萬萬不自安者。應福所謂前尹,卽指臣也。其滿紙自辨之語,多有侵及於臣者,而至若官備之多寡,庫儲之虛實,便可一按簿而瞭然,彼雖籍臣而爲言,臣又逐段辨破之,則前有交承之誼,後有管下之義,臣何忍以事關自己而呶呶較辨哉?今因義禁府關文,至有令本道按査之命。所當定査官登時擧行,而彼之忽地侵臣如此,臣之不可參涉者,皎然明甚,旣不得奉行,則宜有從速變通之道。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曲賜照諒,特許鐫遞,俾令重務毋曠,査事毋滯。且得以安意調治,少延殘喘,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末端引嫌,業已處分,卿其勿辭察任。 ○西平君橈上疏,伏以臣之亡妻,初未永窆,尙在淺土。近纔卜得一穴於楊州金谷里先壟之側,將以來九月初八日移厝,而臣賦命奇窮,無一子姓可以看檢襄事者,不得不躬擬出往,俾爲及期經紀,而忝在崇秩,旣不敢擅自作行,循例呈告,亦無由畢暴情懇,玆敢據實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賜照諒,特許由暇,俾得以任便往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來焉。 ○垂死臣姜鋧上疏,伏以臣,老而不死,獲罪神明,白首垂盡之年,目見臣子之慘罹禍網。旣不敢退處鄕廬,以保軀命,亦不敢廁迹朝班,自同恒人,席藁私次,朝夕待命,已至六年之久矣。爲見子婦窆葬,月前隨喪下來于鎭川地,重患毒痢,縷喘將絶,永訣天顔,此生無階,瞻望宸極,死淚映睫。顧念臣本以譾薄,百無一能,而粗守先臣勿欺之庭訓,過蒙先大王曠世之恩遇,遍歷華貫,猥陞崇班,而孤根易搖,下流多謗,或遭讒言,或陷危穽,非止一再,而輒荷洪造,曲加寬貸,死灰重燃,朽骨復肉,自頂至蹱,皆我先大王及我殿下之賜也。隆天厚地,聖恩罔極,涓埃未報,冥限將迫,結草之報,只期泉下,而愛君之忱,猶結於肝膈之間。凡人之言,必善於將死之際,危苦之悃,敢此略陳。唯聖明勿以人廢言,試垂省察焉。仰惟殿下聰明出天,睿智冠古,九載臨御,一心對越,廣擇佳兆,以安聖祖衣冠之藏,克建皇極,欲破百世朋黨之禍,此誠帝王之盛節,前史之罕覿。疇不欲少須臾無死,思見德化之成,而邦運不幸,天心未豫,連遭大慼。又値極無絲綸日降,玉食靡寧,而實惠未孚,膏澤猶屯,感應之理,一何剌謬?我顯廟辛壬之勤勞,先大王乙丙之憂虞,卽殿下今日之龜鑑。伏願殿下,一動一靜,唯聖祖是法,一言一默,唯先王是則,養精神以合天和,正朝廷以恢公道,廣布仁惠,以濟群生,堅守科條,以振頹綱,克勉乾剛之德,益昭儉約之化,旁求俊彦,廓開言路,使淸明之治,馨香之德,終始如一焉。噫,源淸則流潔,表端則影直,是亦不可他求者。唯在於我殿下一心上誠不誠敬不敬如何,更願殿下,深留聖意焉。臣氣短神昏,語不成說,耿耿微忱,未能悉暴,歿有餘恨,目將不瞑,臣不勝撫膺呼天之至,謹昧死以聞。傳于柳儼曰,以三朝舊臣,棲遑江郊,逝於鄕外,逝訃纔上,又見遺章,傷悼曷諭?今無其人,無處賜批,特示傷歎之意,付原疏於史官,留意之意,自在其中。凡諸等事,令該曹依例擧行,亦令本道顧恤,以表予意,擔持軍,亦令本道量宜題給。 ○癸丑八月十五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夜間日氣不好,聖候,若何?上曰,自昨夕益愈,而寢睡時不能覆衾,或慮有觸風之道矣。命均曰,所御之堗甚溫,當此夜有涼氣之時,引風不難,是可悶也。淳曰,有病之時,足部之熱,乃是例也,而自膝以上,覆之,可也。上曰,此非有熱而然矣,就睡後則自然脫去矣。陽來曰,雖着衣而寢,入睡後則上下衣間,自然有隙,引風甚易矣。淳曰,所御上衣,何如?上曰,紬縷裶矣。淳曰,孔子必有寢衣,一身有半,如此爲之則好也。上曰,此必如婦人長衣,鄕黨篇有之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安穩矣。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昨夕則口味稍開矣。蔘茶數過三錢則爲難,而服初貼後尋常,故二貼連服矣。其前則喉間乾燥,若有物接者然,服蔘茶後,喉無乾燥之症,必是其效分明生眞矣。淳曰,蔘茶回眞於頃刻矣。命均曰,若有火之人,則喉門尤乾矣。上曰,東平尉一生不服矣。予則自在東宮時服之尋常矣。命均曰,醫官診察,何如?上曰,首醫爲之。淳曰,腰腹牽引處,何如?上曰,今則不然,而似有其氣矣。淳曰,臍傍之氣,何如?上曰,今則在於右邊,必是流注之痰矣。聖徵曰,脈候和緩而不能淸快,必是氣鬱痰滯而然也。命均曰,首醫之言如此,入侍醫官皆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應三曰,左右脈候度數之調勻則勝於昨矣。命均曰,寢睡之時,亦有汗氣乎?上曰,覺則身有汗氣而溫矣,若氣專則必無汗矣。然汗出則氣愈,無汗時則氣不如有汗時矣。壽煃曰,脈候左三部不沈而調均,右三部昨日則高矣,今日則比昨不高,而少不足於滑利矣。汗候則是和解之汗,而非虛汗,有汗氣而脈候之安靜最好矣。去番則微有熱候,而今則安靜矣。爾柱曰,脈候左三部度數均而和緩,右三部則雖不及左部而亦調均矣。數三日前則頗有不好處,今則比其時,顯有和緩矣。上曰,自今日服藥乎?命均曰,腹氣明知然後,可以服藥矣。上曰,每疑其或聚或積,見之,可也。淳曰,牛皮腰帶帶之乎?上曰,然矣。上入臥,諸醫按察,上出座。聖徵曰,右傍之氣,必是痰餘氣,而卽今則安靜,臍上亦微有形矣。淳曰,臍上之形,如宮片矣。聖徵曰,右相亦有凝聚之症,而生怒時則大如兒掌矣。應三曰,比再昨則大減,而臍上所存,比昨似下,季肋下則無之,丁寧流散矣。爾柱曰,今日則比昨大減,而臍上少有凝聚之氣,此是流注之痰,往來無常,善爲調攝則自然愈矣。壽煃曰,臣之嫡四寸金萬煃有痰,而知醫理,故䳺鶉膾二百餘首食之,微痰盡解。今則年至六十,而少無痰病,有若他人焉。此大有益於痰,故惶恐敢達矣。上曰,膾則不嗜矣。命均曰,䳺鶉進御乎?上曰,不如冬矣。命均曰,東朝問安,何以爲之?上曰,卽今則豈不爲乎?然不爲步往矣。命均曰,連有汗氣,觸風可慮矣。上曰,汗氣則不關係,而近年以來,雖盛夏,不能快開門戶矣。淳曰,問安時刻,不知何時,而卽今則日晷厚然後問安,可也。上曰,東朝亦爲軫念,故比常時差晩矣。淳曰,常禮則未寧中參酌,可也。命均曰,議藥則當退去而爲之矣。上曰,茶飮欲止,則議藥爲之,茶飮連進,則無議藥之事矣。聖徵曰,茶與藥,不可止矣。若爲湯劑,則貼數爲多,且受灸日迫頭,茶飮姑爲進御後,受灸後則當進生脈散矣。上曰,受鍼則生脈散,而受灸則竹葉茶爲之矣。聖徵曰,古規則生脈散矣。應三曰,若爲湯藥,則當用治痰健脾溫燥之劑,受灸時則服藥爲難,茶飮姑減錢數而進御,可也。壽煃曰,凡痰,元氣好則流行,而氣不好則凝結,故謂之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也。臣意則茶飮,數日加進好矣。爾柱曰,連用五錢重二貼後,脈候有和緩之氣,若用兩數多則必見效矣。淳曰,同參中金壽煃、鄭爾柱,術業精密,而外議亦以多數連進爲好云矣。上曰,金壽煃昨日則以爲二兩矣。今則以爲三四兩矣。淳曰,其在愼重之道,不敢斷請連進矣。上曰,蟠蔥散則有效,而不能扶元氣,此則元氣不足之弊,壽煃之言是矣。若是有熱,則服五錢重蔘茶然後,豈無害乎?昨日後則頗似淸快,分明是效,而當姑觀而爲之,加進一貼後,觀脾胃,可也。若進一貼,則必有所知,不可以少差而取快多服也。淳曰,適可而止,可也。臣聞故相臣尹志完gg尹趾完g有病,而瓊玉膏無數服之,其病則皆無,而以其分數之過,故生脚病云矣。上曰,蔘則異於附子、肉桂矣。陽來曰,鞫廳,事體至重,而以該房傳諭之故,代房進去,事體未安。該房承旨入來參鞫,領議政處偕來,他承旨進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昨日亦不爲鞫廳矣。臺諫則備員,而知義禁鄭亨益,纔入呈辭云,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今姑改差,可也。陽來曰,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東萊府使鄭來周狀啓以爲,對馬島舊島主平義誠身死之後,其子年幼,故其弟方熙承襲矣。今則其子年長,故方熙則退休,而其子承襲。我國自有問慰致賀之禮,而以其久在江戶之故,未及爲請,今始還島。請來裁判差倭,八月內當爲出送,堂上、堂下、譯官各一員,預爲差出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前例如此,依狀請差出之意,分付譯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都目,自上累度催促,聞吏判之言,則今十九日二十日無故,方欲定行矣。上候如此,方爲受灸,故不敢取稟云矣。上曰,都政還就,殊甚未安,勿拘受灸日,取稟,可也。{{*|出榻敎}}陽來曰,以時政記未修納之故,前翰林趙明履、洪昌漢,累日禁推,而堂上有故,不得開坐,故未得蒙放矣。上曰,放送後使之修納,可也。{{*|出榻敎}}上曰,金應福査事,金始炯以爲,有不可當之嫌云,何以爲之?命均曰,以道內守令定査官爲之,而無論列邑,是非之擧則似無難便之端矣。陽來曰,臣未見其原情,而旣以前府尹事爲言,則道內守令,必不敢當其査事。似聞金應福,可考文書皆存云。不待行査本道,而自金吾,現納其文書,則亦可得其實狀矣。上曰,其事終涉,如何?金應福亦無緊事矣。以守令而査道臣事,事體可怪,道臣亦不敢自當,豈可强其所不可爲乎?雖不行査,亦可爲之,令金吾,取考文書勘處,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實錄奉安,待秋擧行事,已爲定奪,而雖從略爲之,監司境上待候,凡干酬應,自多動民之弊。若於八九月前下往,則正當秋收,爲弊滋甚,秋收後十月間使之擧行則爲好矣。漢喆曰,小臣極爲惶恐,而職掌所關,敢此仰達。實錄,事體何等重大,而本館權安,今幾年矣。近來則翰林備員,多至四人,而尙未奉安。雖以年凶之故,至今遷就,而其爲未安,爲何如哉?大臣以正當秋收,爲弊滋甚爲慮,而今則早穀已收,晩稻未及,此時猶是農隙,且聞南中數三守宰之言,則今春旣已行會後,忽然中輟,故其爲沿路邑弊,反爲不少云矣。今番擧條啓下後,已卽行關於所經各道,又復中輟,亦似重難矣。上曰,旣已行會則何以爲之?十月則似晩矣。命均曰,事體雖重,卽今保民爲先,荐饑之餘,民弊不可不顧,秋收前則決不可爲矣。陽來曰,實錄奉安,雖是史官之責任,而大臣陳達之後,奉敎金漢喆,乃敢覆難於前席,有若爭辨者然,事體至爲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實錄奉安,以九月晦十月初擧行,可也。{{*|出擧條}}淳曰,內局藥材諸道所納,則纔已申飭,而至於唐材貿易,漸至無形。雖以甘草言之,許多所捧中,擇取御藥所用,而終無一介粉甘附子,皆不滿一兩,擧皆沈鹽,他材推此可知,誠極可駭,節行不遠。今番則各別申飭於任事員、役員輩,使之極擇貿納,而若復踵前習,則從重科罪之意,預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實錄堂上誰耶?漢喆曰,金東弼矣。諸臣遂退出。 ==8月1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坐}}。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午時,日暈。 ○下直,公山縣監李德載,德川郡守鄭崇,兔山縣監盧齊愼。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其已進御,而腹部挾痰之候,益有差勝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雖有往來之氣,□□□勿爲入診,問于入侍醫官,□□□。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之批,有勿爲入診,問于入侍醫官,繼進宜矣之敎,而繼進當否,不可不詳審,臣等入侍議定之意,惶恐,敢啓。傳曰,依爲之。 ○韓師得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Branch2○又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副修撰南泰良,陳疏承批之後,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儼,又以禮曹意啓曰,獻陵兩陵上莎草稀疎處奉審事,臣思喆今朝進去矣。觀象監提調一員,亦當進去,而臣方帶本監提調之任,依前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長生殿郞廳,以提調意啓曰,別梓宮合木事,旣已定奪矣。始役及合木吉日時,令日官推擇,則始役今八月十六日午時,合木同月二十四日巳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于尹陽來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聖希爲吏曹佐郞。 ○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參試官軍資監正李著,素患眼病甚重,連日參試之餘,症情添劇,不能視物,試冊記寫之役,不可暫停,而病勢如此,有難察任,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于柳儼曰,允。 ○柳儼啓曰,因武二所草記,參試官李著眼疾甚重,有難察任,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禦使申思喆,以禮曹堂上,獻陵奉審事,明當出去,日勢若暮,則必將經宿,所授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又啓曰,今八月十九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以都目政問議事,出往江上,尙未入來,參判宋眞明式暇,參議徐宗玉病不來云,故自本院累度催促,而日勢已暮,闕門纔閉,待判書入來開政,則必致夜深,有妨靜攝,所當以侍明朝開政之意稟達,而明日卽國忌齋戒。在前雖値齋戒,亦有開政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又以兵曹意啓曰,因政院啓辭,今月十三日明陵忌辰祭內摘奸時,敦義門部將金光宇,以赴科擧子,出往試所,以致闕點,令該曹依例決棍事,命下矣。當該部長金光宇,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意啓曰,來九月初十日獻陵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忠淸、江原三道驛馬添補之數,依前磨鍊,別單書入,而每當擧動時,外驛馬稍擇上送之意,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每輒苟充定送,故臨時生事之患,比比有之,其在事體,誠極未安。今番則以體大步才馬,各別精擇,各其營門,別定差使員,另加點擇,來九月初六日,京中逢點事,各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義禁府意啓曰,本府參下都事金聖采與新除授同義禁朴文秀,有同姓四寸娚妹應避之嫌。當此推鞫多事之時,都事不可不備員,金聖采,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玄風前縣監李友仁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友仁,時在京畿水原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推鞫姑罷。 ○判敦寧府事沈宅賢上疏,伏以臣,頃叨萬萬不敢冒之任,又値萬萬不可出之會,前後嚴敎之下,竟不得秪承,走伏金吾門外,惟竢鈇鉞之遄被,而聖度寬假,不卽加誅,末稍賜勘,止於罷免。臣且惶且感,以罪爲榮,徊徨屛伏,含恩訟愆,自作聖世之棄物矣。曾未幾何,敍命忽降,繼而有敦府新除,包荒納汚之德,有非負累之臣所可承當,感戴頌祝,不知死所。噫,臣之當初許多撕捱,非有他端,實緣臺疏之重發,而其疏雖不顯擧臣名,若其論臣者,則自在其中故耳。然而聖上之所以開曉臣責厲臣者,旣諄複矣,又截峻矣。殆無餘辭可以復措,雖豚魚之微,在所孚感,土石之頑,亦當蠢動,而臣乃冥然泯然,曾不是若,一向違逋,莫之趨承,譬若喪心易性之人,茫不知高天慈父之爲可嚴畏,律之以常憲,雖流放竄殛,亦不足償其負犯矣。雖以曲成之洪造,謂其簪履之舊物,不忍遽加誅絶,姑從末減之科,亦宜許久放廢,俾爲引分追諐之地,而乃反混賜之甄敍,有若微眚薄過者然。其所以爲臣地者,可謂至矣。獨不念朝綱之不振,而王章之有乖也哉?今臣徒以誤恩爲幸,而不思息黥補劓之道,晏然復廁朝端,自同無故之人,則是亦無忌憚者耳。臣豈敢爲此?況且其時僚堂,尙在坐罷之籍,則臣之罪固自如也。其不可冒進之義,於是乎益審矣。除命之降,已有日,而血痢之證久劇,數行控辭文字,亦不能自力矣。伏聞聖候未寧,至設庭候,區區情勢,有不暇顧,不得不冒沒出肅,仍參起居之班,粗伸情禮,非敢爲仍因供仕之計也。一疏申懇,在所不已,而喉司不諒,一向阻搪,控籲路閡,狼狽轉甚,此際得見承宣反詈之疏。又添臣難安之一端,臣不欲與之呶呶,以傷事體,而一時停望,有何可恕,譏詆銓官,若是深緊,臣實慨歎也。顧臣自靖之義,唯有退伏田野,杜門養痾,以贖前愆耳。毋論職責緊漫,一日虛帶,徒曾罪戾,玆敢仰首嗚呼。伏乞聖慈,察臣罪累之未湔,諒臣情病之難强,亟削臣新授之職,重勘臣積逋之罪,以嚴國體,以安微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卿其勿辭行公。 ○驪川君增上疏,伏以臣,以《璿源錄》奉安事,將於今十九辭陛,陪往于江陵地,而顧臣素有痰濕之病,積年沈痼,藥餌罔功,醫言此等之疾,若試溫井,可以責效云,而未得其便,恒以爲恨矣。今聞高城有一溫泉,頗有靈驗,人多見效云。江陵之距高城,不過數日之程,竣事歸路,簡其騶從,減其廚傳,仍便歷入,得以一試,則似無貽弊之端,而庶有濟病之望,玆敢不避煩猥,冒死仰籲於慈覆之下。伏願聖明,特賜矜許,俾得往浴,以卒天地生成之德,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來焉。 ○忠淸監司鄭彦燮上疏,伏以臣,辭陛之初,已有疎泛之失,到營之後,猥上竢譴之章,聖度天大,不賜罪罰,旣諭以不必許遞,又敎以從速察任,臣擎奉批旨,惶懍感激,置身無地。苟其所係甚細,則固不宜每因前事,遙瀆宸聽,而顧臣所坐,臨事則有不能敏悟之罪,處義則有黽勉下來之失。雖則覺得於城外,而終不如諦察於院中傳授之時也。及其怵迫朝命,强爲登程,而又曷如終伸私義於門外彷徨之日也。誠以一辭楓陛,便作外臣,咫尺天閽,見阻號籲,抱悶結轖,渡來錦水,而仍因蹲據,自處以見職,實非臣所敢爲也。且伏念,臣受稟脆弱,夙嬰奇疾,一行作吏,四年未歸,極南海邊,傷於水土,自去年夏間,轉成手足麻痺之症,今夏暑濕,一倍添劇,這麽身軀,本不關重,平日自待,亦且腆菲矣。何敢以猥屑疾病之言,仰瀆於君父之前?而顧以昔之麻痺,今成漲起之漸,瘴炎兼祟,精神昏錯,旣無以摠察事務,又難以管攝文簿,病勢至此,生意索然。噫,蟣蝨賤臣,蒙殿下奬拔之恩,如天如海,若夫才具智慮,則稟得旣劣,固無奈何,而顧其寸誠所逮,腔血所注,盡死盡力,向前擔當者,則只有不顧軀命,上承朝廷,下勉職事而已。不幸罹此痼疾,日就危域,誠恐一朝溘然,以負圖報國恩之初心,臣竊自悼焉。矧今營中凡務,此時益繁,道內農形,巡審亦急,而緣臣病劇,將至於因循癏廢,以情以病,以公以私,豈非萬萬悶慮者乎?玆敢冒死哀籲於聖鑑之下。伏乞聖明,亟許遞改,使情地粗安,而公務無滯焉云云。傳于柳儼曰,承批之後,不宜如是,還爲下送。 ○修撰兪㝡基上疏,伏以臣之父墳,在於畿內二日程,而自春徂夏,連縻職名,久闕省掃,霜露悽愴,已切至情,又因今年雨潦非常,莎土傷缺,若非臣親往看,當無以幹事,頃於月初,幸得恩寵,爲之下去,自然事役浩多,不免延至五六日。乃於本月初七日,自縣官齎傳,始伏祗承有旨,除臣以館職,令臣乘馹上來,光生蓬蓽,榮動楸榟,臣感激惝怳,殆不能自定,而又伏聞凶賊拿致,方有親臨訊鞫之擧,臣職忝近列,倍切驚痛,揆以分義,難淹鄕外,遂輟旣始之役,亟發路文,擬以翌日登程,繼以家人專足急報。伏聞玉候猝然欠寧,至設庭班,臣憂遑焦灼,五內飛越,不敢晷刻遲稽,卽於昏黑發行,罔夜上來,行到近郊,始伏承聖候諸症少安,有勿問安之敎,臣驚心少定,慶祝何極?臣於入城之後,宜卽出肅,而以臣情跡,有難輕進,連値齋戒,疏籲路阻。今始露章自列於靜攝之中,煩瀆之罪,死無所逃。噫,臣難冒之狀,惶恐之忱,久而未已,臣之情勢,臣自不言,則天門高遠,何以鑑燭?臣於向日筵敎,迄有所惶蹙不安者,當初與承宣相酬答者,不過微細之事,而前後嚴敎截峻,臣誠踖踧隕越,罔知所以自措,亦常以此冒上辭本,而只緣語不明白,誠不孚格,未承一字之批,至有還給之命。臣至今追思,猶切慙悸,仍伏惟念,官爵去就之節,貴在隨宜得中,不全以承命爲恭。臣於初頭,黽勉一出,非敢謂臣之才分,有可以一毫堪承而然也。只以其時,講官不備,臣若不得進,則將未免法筵之停廢,臣爲是之懼,果不計廉隅,不恤他故而膺命,兼欲小伸其分義故也。今則館僚應出,不無其人,臣若又以備員進講爲急,而揚揚就列,則不幾近於貪榮冒恥之人乎?如臣者,自玆以後,正合引分而退。又況方有目下情勢,未暇顧其分義者耶?此非臣樂爲撕捱,故欲餙辭而祈免也。雖以頃者筵中承旨所達,宜有一番疏暴之語觀之,可知公議之皆爾也。臣持此衷情,未能自暴之前,區區咫尺之守,有難弁髦,不但此也。伏聞殿下,以此時諸臣之在外,嚴敎飭厲,罷遞兩司多臺,臣亦三司中一也。同是在外,而譴罰則不加,其在廉義,何可以倖逭爲幸,而晏然冒進,以自喪其大防也哉?抑臣情勢之外,又有情事之萬分悶迫者,不得不仰籲於我聖上孝理之下。臣母以篤老之年,有沈綿之疾,氣虛眩暈,發作無常,近添寒熱之證,尤爲苦劇,寒始則渾身灑淅而生粟,熱承則頭部烘熱而如火,每日如斯,痛勢漸加,種種證形,雖不敢盡煩,而以臣焦熬之方寸,雖在無故行公之時,猶可以籲呼受暇,況臣卽今情理,尙何有暫時離側之望乎?此非循例恩由之暇,可期其差歇。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情勢之難於冒進,亟命鐫削職名,諒臣情理之有足可矜,特許任便救護,俾公法嚴而子職伸,不勝顒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參議李聖龍上疏,伏以臣,資性鈍滯,見事不捷,重以衰蹇轉甚,神精漸消,其憒憒之狀,到底難掩,固不待遇事以後始見。如是强之於夙夜之任,欲免其僨誤之罪,則顧其勢必無幸矣。果於日昨親鞫時,該房有故,身適代掌,而片時之間,釁郵百生,遂以憲臺請牌之事,乃有嚴旨特罷之命,此固臣之罪也。翌日改勘之敎,遽及省愆之際,臣心之惝怳感霣,益復如何?伊時事實,已經陳聞,今不敢覶縷提辨,而遞差傳旨中,混同請召一款,又有不得不仰暴者。夫憲府諫院,同一臺閣,或請變通,或請牌召,無所分別而異同之者,卽故例然也,故臣誠愚迷,輒用此例,而適會時當臨鞫,事多稽遲,循例擧行,竝亦爲罪,此亦臣罪,臣實自訟。乃於此際,伏奉春曹佐貳之命,一倍感惶,靡所容措。顧今玉候在攝,受灸指日,此時撕捱,分義所不敢,而罰名雖改,罪猶自如,情地兢蹙,後亦如前,揆以大防,已難冒出。且臣自八九日前,眼病猝劇,兩胞浮動,赤暈遍睫,雜試鍼藥,有增無損,蓋臣此疾,源委已深,調治差愈,難責時月,以情以病,俱不可强進。玆敢略控短章,仰伸呼籲,懇乞聖慈,亟許鐫削,俾靖私義,俾便調息,不勝大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李宗白上疏,伏以臣,猥叨湖左掌試、檢田之任,行期已迫,而玉署除命,忽下此際,顧臣情地之卼臲,決不可憑藉往役,冒沒承命,坐違嚴召,自速置對。不意筵敎特降,至有付過放送,下往試士之命,繼以天牌狎臨,此則非以館職責臣,只爲試事之緊急,則猶復撕捱,義所不敢,不得不冒昧出肅,方將辭陛,而第臣所叨本職,卽前日速戾之地,而同罪竝補之人,尙在下邑,則其在私義,已難晏然,而況昨年韓德厚之疏顯攻,雖在藩臣,而危怖之言,實出於竝中。向來金若魯之疏規諷,若論袞闕,而斥補之地,猶恐其不遠。雖使臣斂跡自靖,優遊冗散,猶難謝衆怒而遠駭機,奚暇論去就於淸朝榮顯之地?而日者亞諫東壁之暫肅恩命,初非敢以臺垣、經幄自處,只以反命事緊,承候義重,黽勉乍出,雖緣事勢之萬不獲已,終作因仍蹲冒之計。今不可夤緣事會,冒居榮銜,以自喪其廉義。且臣所帶南學敎授之任,當此大比迫近,課試積滯之日,亦不可虛縻出外,以貽瘝曠之弊。伏乞聖明,俯賜矜諒,將臣本兼兩任,亟許遞改,俾得以軍銜,奉命往來,不勝幸甚。且臣得見囚人金應福供辭,滿紙張皇,都不成說,而譏斥臣身,不遺餘地。或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末又歸之於上達不誠實之科,有若臣求罪於無過之地,而瞞奏天聽者然。應福見方在理,求免罪戾,其所爲言,無怪如此,而以臣觀之,其所自明者,未足爲自明之證,只益露醜耳。設如應福之供,一千一百餘石穀物,雖非可以補賑者,官耗自是一年繼用之資,三百石補賑,一百九十餘石刷馬價之外,尙餘六百餘石,正月遞罷之人,其可沒數擅用乎?只此一款,足以斷應福之罪矣。六百餘石去處,雖臚列名目,而率多巧作。試就其破綻難掩者言之,所謂祭用魚肉,本府旣有補膳廳,且有物膳監官,凡係官用,輒有所供,則今此給價之說,固已虛妄,而送舊之人夫,本府例以官屬責立,故本無雇價迎新之支裝等物,臣旣狀請新府尹,給馬發送,故勿令治送,而猶且白地虛張,欲掩其私用之跡,而至於兼官帖下各人之說,尤極不似。苟非病風喪心之人,豈以一時兼官憑用半百穀物之理乎?儘如應福之言,兼官亦可罪也。據此數條而槪之,則其所謂五百餘石移送官廳云者,亦可類推而知之。許多濫用之錢,果不從此中出耶?應福雖以其所納文書之有印跡爲言,而應福罷官之後,尙且佩印,自成下記,自打其印,此豈足爲憑信之資,而適見其窘遁之跡耳。大抵其納供旨意,必欲粧撰穀物之用處,故甚至以前官重記,歸之虛留,而臣尙記前官記付官廳廩餘,旣有加錄,雇庫米錢。又多別件,而暗地侵軼,若是爲言者,此蓋道臣卽前官,故欲令引嫌,使不得行査,其爲計亦巧矣。至於臣行入府時,午飯闕供,夜不燃燭,官廳吏刑推等語,都是孟浪,有不足辨論,而只以大體言之,應福蒙荷國恩,出入侍從,受委雄府,而且當大饑,街路之上,屍骸相枕,田廬之間,哭泣不絶,是宜彈竭誠力,節縮用度,使粒米斗粟,皆歸於饘粥賑活之資,而今乃以近千之穀,隨手用盡,殆無遺餘,雖使其用處,初無潤槖之嫌,其手固已滑矣。況此事實之難諱,文書之有據者,而猶欲遊辭自脫,歸怨王人,誠可駭也。臣於還朝登筵之日,已以瑣屑之事,不敢備陳之意仰達,則今不必一一索言,而若其供辭之不可不辨者,不得已略陳梗槪,乞下臣疏於金吾,俾爲憑處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上款引嫌,其涉太過,供辭侵斥,於爾何嫌?原疏下禁府,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十六日午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許信入侍。命均曰,雨餘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今日則氣愈矣。命均曰,背部牽引之氣,何如?上曰,亦忘之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何如?上曰,寢睡則尤勝,水剌,昨日則厭矣,今日比昨稍勝矣。命均曰,朝水剌已爲進御乎?上曰,已爲而比昨頗愈矣。淳曰,昨日茶飮進御後,有所覺乎?上曰,別無所知矣。淳曰,伏見下藥院之批,則有問于醫官,議定繼進之敎,未知聖慮如何乎?上曰,過猶不及,當爲適中,而亦不可無繼進之道,欲爲輕輕爲之矣。淳曰,醫以爲議藥則姑停,而受灸爲宜云矣。五錢則過重,而不可永止,此後則輕輕劑服,似無害,以此收議,可也。上曰,再明是受灸日也,予意則減其錢數,可也。命均曰,臣等未知其繼進之敎,更請入侍矣。上曰,議定誤書以繼進矣。淳曰,臣等只聞醫言,則不能仔細知之,故敢請入侍矣。命均曰,醫官診察,何如?上曰,首醫及許信爲之,前日茶飮,急進急止,故無效矣。聖徵曰,脈候左右度數調均,脈體亦和緩矣。應三曰,脈候調均,而往來極好矣。信曰,小臣不得入診,已至三四月,而無異於其時矣。命均曰,每請按察,極知惶恐,而若得按察,則可知與昨日何如矣。上曰,權聖徵、吳志哲二人按察,可也。上入臥,醫按察,上出座。聖徵曰,凝聚處比昨則頗軟,而尙有根本矣。上曰,直灸其處,何如?淳曰,若灸中脘,則自然無之矣。志哲曰,右邊比昨頗小,右脅下亦有其氣,此是痰矣。上曰,當初則如半掌大矣,今則如棋片矣。志哲曰,積則不動,聚則移動矣。茶飮進御後,諸節盡愈,痰若熱則氣血不流,易至於成痞成積,臣意則以多進爲難矣。上曰,汝不知予矣。予之痰,是生冷所祟矣。淳曰,根本則是冷痰,而旣多冷濕,則人蔘無害矣。上曰,分明有補矣。淳曰,傷寒挾熱,則當以溫散之,涼劑不可擧論矣。上曰,涼劑不可言,而淸心元、牛黃膏,亦不得進御矣。其中最厭者,是燥物也。淳曰,前頭議藥,則當用八味元,而兼服六君子湯,以爲相助之道矣。上曰,雖將來,湯劑豈可止乎?受灸日近,其間則如茶飮爲好,而以一錢爲三錢,以三錢爲五錢,若此不已,則將至於兩矣。此爲悶矣,預爲消詳而定之,可也。聖徵曰,橘皮是理氣和脾之劑,去番議藥時,欲與人蔘,等分爲之,而未果矣。以卽今脈候言之,則橘皮必有益矣。上曰,若爲三錢,則受灸時亦可服矣。應三曰,茶飮當爲進御,而五錢爲重,橘皮三錢亦重,皆減之,可也。吳志哲所達,乃居安思危之念,而卽今則無可慮矣。卽今之道,只在調攝之如何耳。信曰,卽今上候,乃胃氣不足,非氣虛也。古醫所謂,吾寧稍遲,計出萬全,以人蔘三錢,橘皮二錢,進御,可也。志哲曰,五錢重三貼,已爲進御。今則減其錢數而服之,受灸後當更爲議定,可也。上曰,若減則爲生脈散矣。壽煃曰,蔘劑自昨年已見效,而已進三貼,減其錢數,而進御爲宜矣。聖徵曰,當此脾胃不和之時,不可無心而在減,而進御之言極是矣。受灸時則粟米飮進御,何如?淳曰,權聖徵所達,極爲周詳矣。凝聚之痰,雖少有未散處,而受灸百餘壯,何必其盡爲消散乎?諸醫皆以愼重之道,持難於改藥,而上意所向,皆至當,故諸醫皆無異議矣。旣有形見之症,而不可以蔘茶,專責其效,當用輕輕湯劑,則可爲帶症之藥矣。上曰,雖無凝聚之痰,若深按腹部,則豈不痛乎?分明是寒氣未解而然矣。若無滯,則脾胃必好,而元氣泰然,則客氣豈傷乎?皆以受灸爲可,故已爲定日,而不勝念慮矣。上曰,湯劑及茶飮,何者爲可乎?淳曰,旣有形見之症,雖一二日,不可專止,當依下敎,以人蔘三錢,橘皮二錢,數日進御,可也。上曰,卽今不可專止,加進二貼後,受灸日,消詳爲之,可也。蔘橘茶前方中,人蔘減二錢,橘皮減一錢,二貼加劑以入,可也。{{*|出榻敎}}命均曰,便道,何如?上曰,如常矣。淳曰,饌品之自外所入,無新物開胃之味,或有所思,下敎則好矣。上曰,食性可怪,生鮮之腥者,皆不食矣。聖徵曰,脾胃弱故如此矣。上曰,蠏醢亦腥,數年來則灸與湯,皆不嗜,冬菁春蕨,亦不食,而所食者,只春則葵芹,夏則土蓮矣。信曰,自在潛邸時,蘿葍沈菜,亦不進御矣。上曰,然矣。近來則以服丸劑之故,不得食矣。命均曰,鮒魚連爲進御乎?上曰,鮒魚則自前食之矣,今番則亦有腥氣,故不食矣。命均曰,蒸亦腥乎?上曰,然矣。淳曰,䑋湯亦爲進御乎?上曰,遇則少啖,而亦不偏嗜矣。信曰,石魚有補於脾胃矣。上曰,不好矣。命均曰,民魚好矣。上曰,不食矣。淳曰,民魚卵好矣。上曰,卵屬元不食矣,欲食魚膳,則腥氣先生,難矣。聖徵曰,脾胃受傷,則先聞其臭矣。上曰,鱸魚,以其廉淡之故,偏嗜矣,今則亦腥矣。淳曰,安山魚箭石首魚,好矣。上曰,不如生大口矣。淳曰,錦鱗魚,好矣。上曰,鮒魚亦不食之,何論其他乎?陽來曰,中脘受灸之外無他矣。臣二十四歲時,自十月至臘月,一千四百餘壯灸,然後飮食淸勝矣。淳曰,松茸沈菜,好矣。上曰,松茸湯亦不食之,何論沈菜乎?命均曰,山猪肉,何如?上曰,今則不食矣。淳曰,兩西大石魚,有補於脾胃矣。上曰,乾物則難矣。命均曰,前秋陵幸時,楊州牧使李汝迪陳達於帳殿,以本州民戶萬餘,而應役之戶數少,若値大役,則民役偏苦,不能支堪,各樣名色中出役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今番畿伯,又以此事,論報備局,不可不陳稟分付矣。本州事勢如此,宜有變通。如守護軍、烽軍、各色軍兵元戶,則決不可使役,至於各色保人,每每出役,則必有呼冤之弊。元戶外保人及雜色目,則只於陵幸時使役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保人之名,意有在矣。命均曰,船倉役軍,幾入萬餘名云,雖使萬餘戶,盡爲役使,必不足矣。上曰,庚戌年所入如此乎?命均曰,然矣。以應役之民,決不堪當矣。上曰,朝家雜役元軍外,雜色保人,只於陵幸時使役,可也。{{*|抄出擧條}}命均曰,昨以晝停所事,有所分付,而此則異於東西道,以一時民田爲路,過後復爲田,而廣津以南十餘里,皆民田,本非御路也。秋陵幸則勿定於越水處似可矣。上曰,不然矣。園陵三年內,豈以越水,不爲展謁乎?此則不可定式矣。陽來曰,廣津本無御路,而驪州英陵,行幸已久,亦不知自何處渡水矣。上曰,必自廣津矣。淳曰,常時大路通處,路亦大矣。廣津則本非大路,故只於陵幸時修之,而英陵行幸,已多年所,御路及晝停所,何以知之乎?上曰,卿等奉審時,有駕馬行處乎?命均曰,三田渡有大路矣。上曰,頃者處分,意有在焉。南漢、江都,豈可使無御路乎?上曰,南漢亦由廣津作路乎?淳曰,自松坡館矣。命均曰,獻陵奉審,以臣等有故之故,至今遷就。右相方在鞫廳,且有身病,不得作行,臣今日下直,明日往還,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日字已急,故當此問安時,而欲去之矣。陽來曰,承旨不備,同副承旨又遞,故政事取稟,俄纔入之矣。下批後,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以爲,本道農形,擧皆近豐,惟永柔、龍川兩邑,偏被旱災,專無所收,此二邑之外,無給災處,而都事覆審,無益而有弊,今年則以安徐爲請矣。大抵戶曹之欲送都事,其意亦不在於西路矣。淳曰,西路量田已久,故田案無尋處,而大抵西路結役,一結所收,僅爲三南之半,而其間多有別役,故其處民,皆以田結之縮爲悶,而不願其給災矣。上曰,都事雖覆審,何必其不爲汎濫乎?依狀請許施,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實錄奉安之行,纔已退行矣。《璿源錄》奉安,定以來月十一日云,而今聞關東早霜,農形無涯云。雖未知實狀之如何,聞又請溫井之行,自江陵至高城,將至五六日程,其爲弊端誠爲不少矣。淳曰,《璿源錄》奉安使,例以一品宗室爲之,故各邑支待,比他別星,有倍若是,外朝則當此荐飢之餘,沐浴之行,不爲可也。諸臣遂退出。 ==8月1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式暇}}。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顯宗大王忌辰齋戒。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陞補試製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風雨終宵,日氣蒸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茶飮,其已進御,而腹部挾痰之候,益勝差安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雖微有往來之氣,今幾快愈,蔘橘茶進御矣。勿爲入診。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柳儼啓曰,昨日入診時,承旨待下批牌招事,命下矣。近日廳中,位甚不齊,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都承旨尹陽來進。以申宅夏爲副修撰,李廣道爲司成,金遇慶爲司饔院主簿,李匡輔爲承旨,李潝兼漢學敎授,禁府都事金聖采,氷庫別提申致重,相換。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病,參知韓德全病,右副承旨韓師得進。兵批,承旨啓曰,判書病不來,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假注書權瑞東,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十七日國忌齋戒,十八日國忌正日,此兩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同義禁徐宗伋,聞有實病,勢難行公,今姑改差,其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仍爲牌招察任,何如?傳于柳儼曰,允。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春躋爲同義禁。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參議徐宗玉,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柳儼啓曰,同義禁李春躋,承牌來詣闕外,而闕門已閉,待明朝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8月1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三更,有電光。 ○顯宗大王忌辰。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陞補考試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雨後風氣頗冷,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連爲進御,而腹部挾感之候,更無微氣之往來乎?今日乃中脘穴受灸定日,時刻定以何時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症之候,今幾快愈矣。時刻則定以辰正,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受灸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受灸後,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左議政徐命均書啓,臣等謹詣獻陵兩陵上,莎草稀疎處奉審,則大王陵上,亥方長三尺,廣二尺,駕石上,長廣各三尺,乾戌方,長二尺廣一尺,酉方,長五寸廣一尺。王后陵上,戌方駕石上,長五寸廣一尺,丑方,駕石上,長三寸,廣一尺,此乃陵官所報處,故圖形以進。此外亦有間間稀疎處,而詳細看審,則土色不至全露,莎根亦不枯損,卽今所見,姑不大段,爲此修補,動役於陵上,事體恐涉重難,姑待明春莎根蔓生與否,更爲稟處。兩陵上,屛風石起畫,間間剝落,魂遊石下磗石低下處,乃是流來執頉,有難輕易修改。今姑安徐,其他石物塗灰有頉處,不可不及時修擧。令該曹擇日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依爲之。 ○柳儼啓曰,小臣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尹陽來啓曰,行判府事李台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韓師得啓曰,奉朝賀李光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行判府事李台佐箚子,伏以臣於日者,伏聞聖候違豫,藥院之臣,至於留門入侍,焦迫之極,忽不知疾痛之在身,擔曳大庭之列,粗伸起居之儀。乃伏蒙特敎,賜對於診候議藥之際,內侍命扶,寵遇冞隆。顧臣神識昏錯,視聽殆癈,耳未能聆絲綸之音,目未能詳日月之輝,而昵侍黼扆,自覺衷情滿足,雖使明日就木,亦可以瞑目矣。第伏聞腹部挾痰之候,尙未快復,今日有中脘受灸之節,區區憂慮,尤不自勝,而牀簀之喘,一經行動,失汗受風,諸症越添,更無以趨簉候班,少伸犬馬之誠,禮曠情缺,伏地俟罪。仍伏念臣疾病纏髓,死亡無日,靜念平生,更無毫髮餘念,而惟是憂愛君父,實根秉彝,雖在枕席沈淹之中,一心耿結,北望獻祝者,只在於玉體康寧,百祿是膺,而昨今年來,靜攝之時,往往而有意者,節宣之方,或失其宜否。臣待罪藥院,侍殿下於養德之日,聖躬受傷之由,亦旣承敎而備悉矣。憂戚哀疚之相仍,誠有足以感損天和者,而幸不至於榮衛之大病,實賴平日居養之儉,無異於行簡之匹士,調護之方,有本於淸心之要訣故耳。若其七情之所傷,六氣之所感,藏伏隱蓄,隨時而間發者,固未嘗拔除根本,夬然無憂,則是宜愼疾之念,罔敢弛於日夕,而匙箸之進,不可不稍加滋味,使中元堅實,寢睡之時,不可不另爲節適,使夜氣安息。聲氣當愼其暴發,動作當忌於風寒,志以帥氣,靜以制動,俾百度從令,群診退聽,而竊聽於醫師之言。且稽於事爲之間,凡臣之所條論,一未之行焉,何殿下自輕如此,輾轉增傷,將奈宗廟太后何哉?況今暑氣纔收,新涼易感,少愈之戒,尤不容少緩,此臣所以懍然怵然,中夜無寐者也。嗚呼,人力分明奪造化,程子不云乎?臣曾以此說,仰塵宸聽,聖上亦屢賜提諭矣。修養之道,政好爲今日之藥石,而德修於己,取必於天,又是垂死老臣,眷眷蘄望之誠耳。伏枕締思,文不盡意。伏願聖明,毋謂言耄,另垂採納,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往者見卿,尙今欣慰,箚中勉戒,可不留意矣。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益加善養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朝賀李光佐,伏以臣於向日,幸登診筵,得以瞻望玉色,詳知聖候在蘇安之境,犬馬衷誠,滿心慰幸,而猶以水剌之尙少進,腹部之有餘候,少愈將攝之宜戒,新涼節宣之難適,區區憂慮,寢食不自安。今當受灸之日,固宜躬承起居,少伸此誠禮。顧臣雖因聖敎至切,作此淹滯,危辱驚心,夢有餘慄,尙安敢擧顔當世,輒赴朝列,有如常人哉?兼且勞動觸冒之餘,添感甚重,累日苦痛,氣息澌凜,尤無自力之望,席藁私次,恭竢闕禮之罪,不勝戰恐之至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旣承面諭,更何不安,以疾未參,亦何所傷?卿其安心,其勿引咎,須宜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十八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辛必昌、鄭文恒、白重圭。都提調徐命均進曰,非時冷雨,終夜不霽,聖體,若何?上曰,諸節如常矣。命均曰,腹部往來之氣,猶微有之乎?上曰,昨今則忘過,故俄者問安批答,以今已夬愈爲諭矣。提調尹淳進曰,臍上臍傍,以手按之,則知其有把捉乎?上曰,臥則以手摩之,不知其有,而今則起坐,故知其有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如常矣。命均曰,今則差早矣。朝水剌想未及進御,而昨日則,何如?上曰,水剌之節,雖少勝,終未夬勝,久然後自可如常,而忽然而有勝,忽然而有減矣。所進茶飮味甚苦,人蔘之味弱矣。蔘味淸而藥味則甚苦,似以橘皮之故也。命均曰,無異於進御蔘茶五錢重乎?上曰,腹部之氣,今雖差愈,而進五錢重然後,更無作輟,似當夬愈矣。淳曰,此由於非羅蔘之故也。外面美好,故內局不得已捧上,而非羌蔘也。羅蔘、熟蔘相雜之矣。上曰,今則未知如何,而曾於先朝,以江原道所進人蔘中,藏鉛鐵之故,豈不有下敎事乎?權聖徵診脈後進曰,脈候左右度數均而有力,亦不數矣。金應三診脈後又曰,脈候雖不爲大有力,而今則不數,比數日前,差有勝矣。上曰,繼進湯劑,其已議定乎?命均曰,以六君子湯繼進,議定之矣。淳曰,非大段氣虛,而豈可連進蔘劑乎?水剌厭進之症,爲卽今最悶,全以開胃爲主,而胃口有痰,故不知有虛乏之時矣。六君子湯則補氣,二陳湯則治痰,以白芥子加入,治除流注之痰爲宜,故以一味加入,議定矣。命均曰,今日是受灸定日,而初日則以單七壯受灸,議定矣。淳曰,忍耐甚難,故雖以單七壯爲定,而當以斯速收效爲期,不可曠日持久,不必以七壯爲法矣。上曰,然矣。旣是當爲之事,速爲受灸宜矣。受灸而能有效則可矣。若無效,則如是苦事,實難忍耐矣。命均曰,受灸以二百餘壯爲限,然後可能有效矣。淳曰,若熱則以閭閻人看之,艾炷四邊,以手搔之則,好矣。上曰,其事亦由於難耐矣。上受灸中脘七壯。上曰,連灸之,可也。命均曰,然則以幾許壯爲定乎?上曰,入來艾炷則盡灸,可也。命均曰,今日是初日也。以二七壯受灸,何如?上曰,以十五壯受灸,可也。淳曰,壯數已多矣。其耐熱之道,勝於初灸時乎?上曰,不知有異矣。命均曰,新灸之故,今則想必隱痛矣。上曰,雖能堪爲,而非樂爲之事也。艾炷不無淺深者,或有速燒者,或有遲燒者,第十五壯,最爲遲燒矣。淳曰,早知聖慮之可堪,則豈不早議受灸乎?命均曰,始作極難矣。上曰,聞他人則有叫聲者云,而豈是難堪之事也?淳曰,日已晩矣。粥水剌其進御乎?上曰,粥水剌不進矣。不嗜粥故,見之則甚厭矣。受灸至於三七壯,則意爲可堪矣。淳曰,豈過於三七壯乎?湯劑則以今日所稟者,當劑入矣。命均曰,再昨入診時,有水剌差勝之敎矣。今則何如?上曰,蠏醢之味少勝矣。淳曰,匙數比前,何如?上曰,雖差勝,然或有厭進之時矣。淳曰,所御單衫不柔,恐礙於受灸處,袪之,何如?命均曰,小臣以奉審獻陵事進去,歸時風勢甚惡,不能渡津,夜深後僅得渡涉,宿于東大門外,曉頭入來矣。陵上莎草,大抵稀疎,而所見不至大段。今若修改,則傍近莎根,亦被動搖,反有其害,故以觀勢爲之之意,敢達矣。至於魂遊石下磚石執頉處,自古如此,今難猝改,曲墻內外,亦難猝改處,竝當置之,而第聞丁字閣丹靑修改,禮曹因陵官所報,已爲啓下云。楹外則頗色渝,而閣內則間間雨漏,不至大段。若盡改丹艧,則日字已迫,恐難及期,只就其渝色處而修改,宜矣。上曰,例當陵幸,則陵官如是請其修改,而丹靑則應於甲戌年爲之矣。前年寧陵,陵幸時,丹靑亦不改爲之矣。命均曰,其時不爲一倂修改矣。上曰,然則改丹靑則勿爲之,色渝處修改及塗排gg塗褙g等事,則使之擧行,可也。{{*|抄出擧條}} ○蔘橘茶,今姑停止,六君子湯,加白芥子炒硏七分,三貼劑入事,榻前定奪。諸臣以次退出。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十八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右副承旨柳儼進曰,罪人崔鳳禧,依判付,施威嚴問,則鄭重濟、盧爾謙二人,謂之誣招矣。其藏置凶書,元八謄來之由,所當更問,而第受灸日,則諸般刑殺文書,不可出納矣。此賊則其情節窮凶極惡,不可以常例爲之,而當此受灸之日,大臣以下以爲,三省罪人,亦有停刑之規,此罪人則旣非時急鞫問之事,姑爲停鞫爲宜云。大臣之意如此,故敢此請對稟達矣。上曰,鳳禧自初有不勝杖之氣色,今雖嚴問,不必取招矣。儼曰,今日施威之時,亦不勝痛楚,以爲直招云,而反謂之誣服,若問其凶書藏置之事,則不可不杖訊,而自前受灸日,則刑殺文書,不爲出納矣。上曰,湖南罪人,豈非有未及來者乎?儼曰,有未及來者矣。上曰,豈念些少拘忌,而大臣以下,欲爲停鞫,意有所在。待罪人上來間,兼爲此事,姑爲停鞫,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1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成範錫{{*|在外}}。假注書南泰耆{{*|仕}}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流星出帝座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一二尺許,色白。 ○下直,龍潭縣令金東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雨濕乖常,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而腹部之候,益復快安乎?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辰正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今幾快愈矣。 ○藥房口傳啓曰,受灸正時已入,而雨勢如此,有拘於醫家鍼灸所忌,時刻姑爲退定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日已晴矣。入侍,可也。 ○大殿受灸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都目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陞補考試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闕啓,已至多日,而執義閔珽,掌令尹東源、李以濟竝在外,持平宋徵啓呈辭入啓,持平朴弼載,司諫李光溥,獻納南泰慶,正言趙侹竝呈辭,正言金尙重未肅拜,除在外呈辭入啓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南泰慶,正言金尙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申宅夏,以慶尙左道京試官,時在義興縣試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修撰兪最基,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傳曰,秋雨連仍,開霽罕日,秋事不遠,極可悶焉,祈晴之擧,豈容少緩,其令該曹,卽爲擧行事,傳敎矣。依聖敎,四門禜祭,不卜日,來二十一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新造大旗幟,今月十九日夕,神武門後旗祭設行,而行祭時,依例放砲吹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等,自捕廳發捕事,臣等親承傳敎後,卽爲發送軍官於諸處矣。其中罪人鄭元相,在囚於全州獄中云,故下去軍官,直往全州府,問其在囚與否,則在囚之人,非鄭元相,而乃是鄭元德。故軍官等,多般窺伺,捕捉鄭元相於全州府東面,纔已押來,爲先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慶尙監司狀啓,七八月令藥材山藥,當月內不得封進,待罪事,傳于尹陽來曰,勿待罪事,回諭。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受灸日相値,則三省推鞫,例不得開坐,姑待無故日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都目政,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右承旨洪尙賓進啓曰,都目大政時,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議徐宗玉病不進,卽爲牌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營將、邊將及守令中,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兵曹移文,則正郞金{{?|⿰禾道}},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都目政,直長仕日未準十日以上者,有啓稟陞六之規矣。今番都政,直長仕日未準六日二日者,似當依此陞六,而此非應行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陞六。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例矣。今春夏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以李重泰爲長興主簿,林象奎爲掌樂主簿,李延德爲典設別提,金始煐爲鴻山縣監,魚有成爲德山縣監,曺命宗爲長城府使,李謙佐爲永川郡守,安慶運爲蔚山府使,李載春爲銀溪察訪,李宅溥爲安奇察訪,李潝爲應敎,尹得和爲校理,吳瑗爲副校理,黃再淸爲司饔奉事,李彦緯爲尙衣僉正,申思建爲永禧殿令,朴祥震爲奉常判官,閔興洙爲貞陵直長,李匡直爲顯陵直長,金聖榟爲尙瑞直長,洪元益爲肅川府使,李徵休爲宣川府使,金亨魯爲嘉山郡守,權必恒爲鎭海縣監,金世儒爲輸城察訪,洪允輔爲宗簿主簿,宋堯和爲司僕主簿,朴弼勛爲司䆃主簿,韓師喆爲氷庫別提,洪泰斗爲昌原府使,申宗夏爲戶曹佐郞,車以載爲祥雲察訪,李義佐爲禁府都事,李時鼎爲金溝縣令,李晩白爲茂山府使,金瑞龜爲旌義縣監,田始赫爲高原郡守,李景白爲利城縣監,李龜休爲中和府使,李眞實爲典獄主簿,朴就徵爲造紙別提,鄭垕基爲平市奉事,尹明彦爲靖陵奉事,李渘爲尙瑞副直長,任崇元爲工曹正郞,安宗大爲鐵山府使,洪禹平爲龍川府使,尹㵑爲慶源府使,李壽海爲注書,崔衡輔爲禮曹正郞,許權爲監察,李顯望、鄭玉、朴聖龍爲典籍,洪禹齊爲廣興守,李箕鎭爲藝文提學,朴弼載爲副修撰,申晙爲禁府都事,姜鳳來爲繕工副奉事,韓儀朝爲兼引儀,沈珙爲副提學,尹淳爲校書提調,沈宅賢爲奉常提調,趙明澤爲兼校書校理,李坰爲錦山郡守,尹得徵爲兵曹正郞,林象奎爲刑曹佐郞,洪允輔爲工曹佐郞,學正單韓濟,學諭單康弘濟,書題單金之弼,商興君朴道常。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進。右副承旨柳儼進啓曰,慶尙左水使、訓鍊院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北虞候,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三品人,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黃海兵虞候申世洸,公廨軍器新備之功,旣有加資之命,而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金夏錫、安構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俱以篤老之人,除授本職,而疾病沈綿,萬無供職之望,入啓處置云。老病果爲沈篤,則西樞雖是閑局,不可等待其差歇,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張泰紹爲同知,安允文爲都摠經歷,趙德中、趙東夏、朴載海爲都摠都事,崔尙衡爲宣傳官,韓緖爲黃海兵虞候,申墉爲全羅右水虞候,邊柱國爲三陟營將,南益曄爲公山營將,李聃錫爲白翎僉使,權熻爲興陽監牧官,李必範爲珍島監牧官,咸俊昌爲同知,李徵瑞爲慶尙左水使,李玗爲訓鍊正,李說爲訓鍊判官,尹爾佐爲訓鍊主簿,蔡夢良爲昌洲僉使,金鳳來爲彌串僉使,韓萬慶爲宣沙浦僉使,崔維煥爲多慶浦萬戶,柳夔爲薺浦萬戶,禹弘圭爲中樞經歷,李重佐爲訓鍊僉正,洪榏爲訓鍊判官,趙東恒、金養中爲訓鍊主簿,沈溭爲訓鍊副正,崔八柱爲西北僉使,辛斗翊爲古城僉使,趙東夏爲宣傳官,張泰紹爲副摠管,張孝一爲北虞候,柳徽之爲慶州營將,朴鍵爲平安兵虞候,方大寧爲許沙僉使,洪禹績爲淸城僉使,朴枝雄爲丑山萬戶,邊翊中爲玉江萬戶,李田龍爲幕嶺萬戶,李亨紀爲會寧萬戶,尹CChar爲文山萬戶,趙重璧爲鹿島萬戶,崔東泰爲馬島萬戶,李信侃爲潼關僉使,崔昌奕爲乶下僉使,李世胤爲豐山萬戶,李德楷爲阿山萬戶,李道躋爲四山監役,曹命瑞爲都摠經歷,金錫漢爲訓鍊僉正,柳世德爲都摠都事,崔一衡爲訓鍊判官,崔粹和爲都摠都事,李載文爲神光僉使,趙儆爲禁軍別將,大興山城中軍單李昌壽。 ○吏兵批,承旨啓曰,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新除授三陟營將邊柱國,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新除授公山營將南益曄,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二十日文臣朔試射,以都目大政,亦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鄭履儉爲假注書。 ○韓師得啓曰,假注書鄭履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正言趙侹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新除授司憲府執義閔珽,時在京畿開城府經歷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韓師得啓曰,卽見忠淸監司鄭彦燮狀啓,則以定配罪人姜世胤父喪歸葬事,馳啓矣。凡罪人之許令歸葬,雖曰法典,世胤則臺啓方以拿鞫嚴刑,依律處斷爲請,不可循例狀請其給由,而如是啓聞,終涉疎率。忠淸監司鄭彦燮推考,此狀啓,還爲下送,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連伏見下藥院之批,聖候腹部挾痰之症,餘氣往來,尙未夬復,至有中脘受灸之節,下忱煼憂,有不可勝達,而伏況比日以來,風氣淒緊,冷雨頻仍,凡百節宣之方,視日氣暄暖之時,尤難適宜。雖知聖上愼疾之念,非或少忽,而區區老臣之情,憂慮冞切。伏願聖明,千萬加意,益自善攝,遄臻勿藥之慶,無任至禱。念臣疾勢,已至此極,雖不可復責以生人之事,一息未泯,職名自如,而一向偃伏於床笫之中,終不得致身於起居之班,粗伸臣子問候之誠。瞻望雲闕,寸心如灼,唯願速被金木之誅,少安垂絶之喘。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前後廢禮之罪,以嚴邦憲,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首陳勉戒,可不留意,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益加善攝,俟其少愈,卽爲偕入,用副企望。傳于尹陽來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司諫李光溥疏曰,伏以臣之庸下譾劣,本不合於淸朝言議之任,前後屢試,僨敗多矣。臣於頃年,忝居臺職,妄陳一言,重觸天威,至被譴罷之命,追思至今,惶懼冞切。雖不敢一一追提於事往之後,而負此釁尤,一未辨暴,則在臣廉隅,其不可以歲月之稍久,職名之屢改,抗顔復厠於言地也決矣。今此亞諫新除,斷無冒沒承膺之望,而適當親臨訊囚之日,他不暇顧,黽勉出肅,逖違軒陛之餘,得以一瞻耿光,是臣至幸,而進退無據,慙恧甚矣。又値武科開場,監試有命,義在往役,不敢不趨承,而因緣事會,有若無故行公者然,此豈私分之所自安者哉?況臣經年南邑,重傷水土,浹旬試所,晨夜奔馳,舊疾新{{!|𧏮|⿰虫恙}},一時俱劇,寒熱交作,昏眩特甚,宛轉床席,殆不省事。此際天牌儼臨,不敢坐違,忍死趨詣於九閽之外,而以情以病,俱難供職,玆敢略暴危懇,仰干宸嚴。伏乞聖慈,俯垂矜憫,亟許鐫削,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切有所耿耿于中者,敢此附陳,惟聖明之垂察焉。今番陵幸之差退日字,蓋出於沿路傷穀之憂,所經道路,亦命臨時修治,我聖上念民事之盛意,孰不欽頌?第伏念,聖候,雖曰遄復,餘氣未已,連又受灸,其在愼重之道,誠不可冒風露涉遠途,以犯少愈之戒也。況今冷雨連下,秋事漸晩,陵幸之前,勢未及收穫云。苟不慮及於此,而少有傷稼之事,則實非當初爲民退期之意也。若以來月念晦間差退,則其間聖候,可臻夬復,秋穀亦將盡熟,趁今變通,實合事宜。伏願聖明,特加三思,更令退定焉。且臣於囚人李衡身之供辭,極有所駭歎者,蓋其事實,俱在草記中,今不必更提,而其所發明,無非巧飾。至以試所處置,非十分公正爲言。渠若小有顧畏之心,安敢乃爾?渠之未射箭二矢,旣已現發於試所,則綢繆用奸之迹,昭然難掩,而係是朝官,不可詰問於庭下,亦不可與冶匠等,竝送秋曹,草記請罪者,此也,而衡身,反以不問事實,疑似構罪等語,侵斥試所,以爲自明之計,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臣職在監試之列,致此反詈之言,不容泯默,略陳委折,宜令該府,更加嚴覈而處之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差退,心猶耿耿,決難更退。末端事,令該府各別嚴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朴弼載疏曰,伏以臣於臺職,前後難冒之義,非止一端,而始則親鞫體重,終則武試事急,不敢以情勢爲辭,而仍卽冒沒出脚,奔奏監董於跗注較藝之場,昨纔竣事,而臣有八袠偏母,居恒善病,惟日懍懍。適玆涼燠之交,又復感傷惑重,寒熱交攻,而症似痎瘧,溏泄頻發,而兼患肚腹,浹月困劇,有加無歇,篤老元氣,已難支吾,而素有痰火奇疢,乘時陟添,咳甚而喘,氣逆而嘔,餌藥之屬,不能呑下,而奄奄床簀,實有朝夕莫保之慮。蓋臣夙夜鞅掌於試所,不得以時省母,醫救之道,遂失其宜,而輥到此危惡之境,子職都喪,恐不免重得罪於孝理之朝,循省愧惶,不特情理之焦迫而已。卽因本府闕啓,天牌又儼臨,而顧臣無一刻捨母就職之勢。玆敢秪詣闕外,拜章徑還,靜攝之中,瀆擾極矣,恩召之下,逋慢甚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推錫類之仁,特垂體下之恩,卽命鐫遞臣職名,俾得專心將護,以延病母垂絶之喘。仍飭有司,治臣違傲之罪,用嚴法紀,公私不勝萬幸云云。傳于尹陽來曰,旣已移職,此上疏還給。 ○雍正十一年癸尹八月十九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崔擎玄、鄭文恒。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冷雨無霽時,而日氣甚不均,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無他事矣。命均曰,腹部之候,今日藥房問安批答中,以今幾夬愈爲敎,其幾字,可知其猶不能如常也。未知有覺知之時乎?上曰,有痰氣故,有時覺知,而猶有未審者,故以幾字爲敎矣。命均曰,然則藥房問安啓辭中,勿書腹部症候乎?上曰,勿書,可也。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提調尹淳曰,腹部之候若夬差,則勿書,可也,而如或無常往來,後日問安啓辭,更爲書出,則豈不爲未安乎?上曰,明日問安批答中,當諭之矣。命均曰,昨日水剌差勝乎?上曰,少勝矣。命均曰,六君子湯,其進御乎?上曰,朝者問安批答中,忘未下敎,而昨夜進御矣。淳曰,當午進御,可矣。上曰,今日則當進御於午間矣。淳曰,白芥子有油,湯劑當不淸冽矣。其無妨於進御乎?上曰,無妨矣。命均曰,受灸處,何如?上曰,因汗氣,灸瘡似易爛矣。淳曰,灸瘡糜爛,然後能有效矣。上曰,若糜爛則將尤難矣。上曰,雨勢雖似驟雨,而久苦不霽,不無所思事矣。命均曰,禮曹,以雨意如此,將欲啓稟,設祈晴之擧,而今則似夬霽,而猶未信然矣。今番奉審獻陵之時,臣歷觀四十里,則田穀尙靑未熟,而雨下如此,必多傷害,恐違於前日所望。宮村前畓穀,常年則必大登,而今年恐未得豐字,他處亦當推此而可知,前頭之憂,可謂匪細矣。權聖徵診脈而進曰,脈度右三部寸關,似爲帶滑,而不爲大段矣。金應三診脈後進曰,脈候左三部,不沈而調均,右三部,關脈似滑,而常時脈度,亦爲帶滑,今與常時無異矣。命均曰,日氣頗冷,汗氣不出乎?上曰,乍減矣。命均曰,受灸時,雖斂衣襨,恐有艾炷散落之慮,例以腰帶包遮,而昨日則未及造成,今日始爲製入矣。上曰,腰帶,自前受灸時,例有之矣。命均曰,未及造入之罪,當有警責,首醫推考,何如?上曰,勿推,可也。命均曰,醫官皆以爲,受灸三七壯,太過矣。上曰,何過之有,當觀勢爲之,而瘡痂若落,則恐尤難堪矣。上灸中脘三七壯。上曰,六君子湯,亦有效於眩氣乎?淳曰,當用於眩症矣。權聖徵曰,時有眩氣乎?上曰,然矣。聖徵曰,近日內有或加減乎?上曰,有時發之,而靜臥少須,則卽爲鎭定矣。聖徵曰,寸脈帶滑,有氣升之症乎?上曰,氣升之症不已,氣升時則眉稜甚爲牽引,似是感氣,而亦非感氣,全是痰也。二陳湯似宜,而此藥於眩症,亦好否?聖徵曰,二陳湯亦是六君子湯也。淳曰,進御四五貼然後,當有效矣。上曰,然則六君子湯,此時正好矣,卽今汗毒特甚,以此腰帶之故也。癢時甚多,初則如田米,而今則如菉豆之大矣。淳曰,日氣甚熱,故如此矣。上曰,且爲灸瘡,兼帶腰帶,而未免有妨,恐致灸瘡糜爛之患矣。汗毒,灑滑石末則爲好,入之,可也。聖徵曰,夜來無他進茶之時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受灸後,凡調攝之道,尤當加意。淳曰,衣襨之屬,亦當愼旃。上曰,若如戶判金在魯着衣之事,則爲好矣。今腰脅有痰,故腰帶與袴紐之屬,亦爲謹愼矣。命均曰,風寒必當謹避矣。淳曰,雖避風寒,而亦不可一向壅菀矣。上曰,若善爲食治,則豈不好乎?癸卯以前,則臂部、脚部,甚爲細少矣。甲辰以後,肌膚稍不瘦矣。淳曰,骨與肉相均然後,好矣。上曰,數年來,氣血甚虛,脚部毛髮盡落,必由於血不足,而肌膚則堅硬矣。命均曰,受灸後,都政酬應,必爲繁多,是爲悶慮也。今日大政,吏曹參議徐宗玉,猝有身病,不能進參云矣。上曰,有撕捱之事乎?命均曰,以祭官進往陵所,聞有實病,而自前無吏曹參議,則無設開都政之事,而都政已始,事體未安矣。又曰,米飮進御乎?上曰,進水剌少許矣。命均曰,匙數,何如?上曰,時早故小進矣。命均曰,夕水剌前,當更進乎?上曰,當進米飮矣。糜食或醬水飮,數吸而能不虛乏,人皆聞之爲笑。淳曰,嘈雜以痰之故也。命均曰,他飮食,不爲進御乎?上曰,不進他飮食矣。淳曰,八味元,不可一向停止,六君子湯,極爲平和,多進後則可以兼進乎?上曰,湯劑則不欲進矣。自昨年連用補中益氣湯,而丸劑能有益於下元。今則日日所言,甚不喜聞矣。腰腹有痰,此爲甚悶。命均曰,丸劑久爲停止,甚缺然,丸數勿爲多進,則好矣。聖徵曰,丸藥雖好,而今進湯劑,受灸畢後,進御,如何?上曰,受灸着實爲之,則今月內,當過二百壯矣。聖徵曰,二十三日,二十四日,皆有拘忌,今月內未滿二百壯,而可爲百餘壯矣。上曰,於予爲百壯,爲他人千壯矣。聖徵曰,艾炷自昨稍大矣。上曰,今則頗熱矣。聞人或大其艾炷而灸之者云矣。聖徵曰,艾炷長廣,隨其人體。應三曰,丸藥當爲進御,而卽今膈間痰候猶在。且進湯劑,聖候快安,則當爲兼進,而今則不可矣。命均曰,工曹判書以爲,今此陵幸時,船倉及御駕船,當爲整齊,而肅廟朝幸齊、厚陵渡臨津時,不用御駕,船作浮橋,如陸地而過行云矣。上曰,臨津闊大乎?淳曰,廣津稍大矣。上曰,浮橋當如船倉矣。命均曰,金東弼以爲,宣、靖陵陵行時,或以八月晦,九月初行幸,而今則以八月初至九月初十日,捉船而船漢未及來到,故捉船甚少。若爲船倉,則船隻非但多入,亦且有弊。造浮橋,則可入大舶十餘隻,而笆子、莎草、補契板等物雖多入,然船隻則不爲多入云矣。上曰,如此則物力豈不多入乎?命均曰,物力則雖加入,而若以此爲之則好矣。旣無近例,議者以板木多入爲慮,而造浮橋然後,可以除弊而便易矣。上曰,板木用後還下,則何害之有?命均曰,然矣。淳曰,內各司皆有弊,而民弊則減矣。上曰,造船倉工夫極難矣。淳曰,此則如造橋矣。命均曰,橫泊船隻而爲之矣。上曰,莎草則必多入矣。命均曰,比諸船倉之役,有減矣。尹陽來曰,孝廟朝,以船隻造橋,而渡三田渡矣。上曰,曾於新川造橋矣。淳曰,浮橋非但省弊,今聞外議,則船倉所入,當至於四百餘船隻,而若過幸行後,放送船隻,則水上及外方船運,以致節晩,未免公私有弊矣。上曰,大舶必多入矣。命均曰,然矣。上曰,御駕船則豈非入三隻乎?淳曰,工判容入大舶,則易言之矣。命均曰,戊申秋宣、靖陵陵幸時,公私船運,亦致節晩矣。上曰,若省弊則造浮橋,可也。淳曰,古者,天子浮橋,諸侯泛舟矣。臨津、三田渡,則殊非闊大,而水廣則浮橋必致動搖矣。上曰,廣津長廣,何如?命均曰,比三田渡,將爲倍大矣。上曰,以廣字爲名,其廣可知,西氷庫江則頗不廣矣。淳曰,昔在壬辰年,故相臣柳成龍,以葛造成浮橋,一夜之間,能使天兵利涉矣。上曰,浮橋易爲動搖,其間數將爲幾何?命均曰,問于工曹,當更稟矣。上曰,相議後爲之,可也。上曰,承旨進來,書傳旨,可也。都承旨以藥房之故,今日都政,送代房否,入診畢後,當進去乎?陽來曰,他房已進去,出往後,當觀勢爲之,而明日則當進去矣。上曰,明日亦當入侍,無進參政席之暇矣。上曰,祈晴祭無齋戒,豈有妨於都政乎?陽來曰,然矣。傳曰,秋雨連仍,開霽罕日,秋事不遠,極可悶焉。祈晴之擧,豈容少緩,其令該曹,卽爲擧行。傳曰,初入仕各別擇擬事,每政飭礪,而猶歸文具,守令難擇,亦由此弊,另加申飭銓曹。傳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抄啓守令、邊將及淸白吏,戰亡子孫,各別錄用。戊申軍功別單人中,有尙未調用者,雖一番調用,有更不檢擬者,亦爲各別調用,而今番賑廳別單中,邊將承傳者,隨其輕重,爲先調用事,分付兩銓。傳曰,西北人及嶺南人各別調用事,分付兩銓,而東銓擧行,尤作文具,各別申飭。傳曰,親民之官,莫如守令,生民休戚,不外乎此。另飭銓曹,各別擇擬,而其須爲官擇人,勿爲爲人擇官事,各別申飭。 ○陽來進曰,假注書望筒入之,已多日,而姑不下批,假官當此大政之時,甚爲苟簡矣。上曰,前有申飭之事矣。今之假官遞易之頻數,雖不如前,猶未免數遞,此後則更爲申飭,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2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腹部之候,更復何如?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辰正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今已快愈矣。 ○大殿受灸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進。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受灸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尹陽來,以長生殿郞廳,以提調意啓曰,別梓宮尺度合木監時更稟事,曾有下敎矣。臣東弼、最壽等,連日進詣本殿,監蕫鍊正,則木品精好,而內廣若以二尺磨鍊,則不無疵欠,勢將以一尺九寸五分爲限,內長則以六尺五寸五分鍊治,趁吉日時合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兪最基,以訓鍊都監郞廳軍兵料,準坐起例,於每月二十日擧行,故今日晝仕出去,而朔下上下及軍布捧上時,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目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右承旨洪尙賓進啓曰,本曹參議徐宗玉,昨日違牌,有只推之命矣。大政時,堂上之不得備員,事甚未安。參議徐宗玉,更爲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旌義縣監金瑞龜呈狀內,親年七十六歲,法不當遠赴,入啓處置云。親年旣過七十,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梁山郡守金重熙呈狀內,矣身重得傷寒,首尾兩月,症情變幻,氣息澌綴,沈奄床席,與死爲隣,時月之內,萬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旣如是危重,則當此秋務方殷之日,不可等待其差歇,夫馬留滯之弊,亦甚可慮,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鄭厚一爲司宰僉正,元慶運爲社稷令,沈聖希爲兼校書校理,李淵起爲校檢,李載文爲長淵府使,南至爲昌樂察訪,趙義彬爲禮賓別提,宋昌周爲中部主簿,金啓白爲兵曹正郞,朴聖輯爲刑曹正郞,尹潗爲宗簿主簿,沈鳳儀爲活人別提,沈命達爲掌樂主簿,李壽海爲典籍,沈寶賢爲典設別提,尹得輩爲司宰主簿,趙迪命爲副應敎,鄭胤獻爲引儀,李炫爲司蓄別提,鄭錫疇爲氷庫別提,李敬臣爲司圃別提,申曙爲童蒙敎官,鄭履儉爲栗峯察訪,鄭基安爲連原察訪,李壽海爲兵曹佐郞,李顯望爲禮曹佐郞,柳尙徽爲濟用判官,成爾鴻爲司圃別提,李堣爲光陵參奉,金喜慶爲英陵參奉,尹東奭爲章陵參奉,李宗垣爲崇陵參奉,李思重爲懿陵參奉,鄭最容爲北部參奉,韓千齡爲假引儀,朴致文爲典籍,愼龜重爲旌義縣監,任震夏爲梁山郡守,慶基參奉李普萬,厚陵參奉徐海宗,相換。養賢主簿單朴昌徵,奉事單洪聖源,趙錫命爲大司諫,尹鳳九爲持平,金徵慶爲司錄,典籍四單,金徵慶、金極齡、權瑋東、成憲祖,李重泰爲工曹佐郞,鄭玉爲監察,長興主簿單宋敎明。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進,右副承旨柳儼進。 ○啓曰,新除授陸關僉使李信侃呈狀內,除授之下,欲爲往赴,而宿患風病,每當換節之際,輒復發作矣。卽今症勢添劇,萬無起動遠赴之望,入啓處置云。身病旣如此,則有難等待其差歇,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乶下僉使崔昌奕,母年七十六歲,阿山萬戶李德楷,母年八十歲,以人子情理,決不可遠離赴任,故俱爲呈狀乞遞矣。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乶下僉使崔昌奕,阿山萬戶李德楷,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豐山萬戶李世胤呈狀內,老父今年八十一歲,其在情理,決難遠離赴任,照法處置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翊衛將趙世完呈狀內,重得傷寒,方在苦痛,勢難入直云。輪番之地,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世元爲五衛將,趙德中爲都摠經歷,趙元錫爲訓鍊副正,申命堅爲僉知,韓泰箕爲僉知,兪隆基爲訓鍊判官,咸弘績爲五衛將,李維白、金必祐爲訓鍊主簿,鄭亨賓爲武兼,李益宗爲文城僉使,朴龍采爲德浦僉使,朴文佐爲草芝萬戶,李壽宏爲助泥浦萬戶,韓世愈爲德津萬戶,劉世健爲寅火堡萬戶,金壽長爲水口萬戶,李元芳爲楊下萬戶,池受溟爲仇寧萬戶,金龜祥爲CChar溫萬戶,趙碩藺爲舊所非浦萬戶,張爾碩爲正方山城別將,玄尙均爲九月山城別將,張振禧爲德池洞別將,尹弼商爲武兼,李希夏爲內禁將,李禧遠爲兼司僕將,鄭錫老爲四山監役,副司果趙載博,副司正鄭履儉、申光德爲宣傳官,趙徽爲都摠都事,李重佐爲神光僉使,申海昌爲荏子島僉使,孫壽聃爲椒島僉使,姜泰齊爲訓鍊主簿,文以維爲臨淄僉使,金次鼎爲天水僉使,林潤夏爲在德萬戶,禹弘圭爲都摠經歷,朴俊明爲古豐山萬戶,姜俊涉爲永達萬戶,徐必恒爲吾老梁萬戶,韓遇良爲黃龍山城別將,李聖采爲楸坡萬戶,李德洪爲魚面萬戶,尹忠彦爲中樞經歷,柳泰國、申得文爲宣傳官,任載大、金良弼爲武兼,崔后瞻、鄭德濟爲部將,朴始晉爲潼關僉使,吳萬俊爲豐山萬戶,朴昌文爲阿山萬戶,黃根爲乶下僉使,金養正爲訓鍊僉正,朴是亨爲同知,訓鍊主簿單朴廷達,護軍金相玉,李禧遠、柳得基、金錫基、李培源爲訓鍊主簿,河在瑞、金瑞奎爲武兼,柳德徵、趙之鎛爲部將,馬起河爲守門將,李聖魯爲訓鍊判官,李德觀、金必祐爲都摠都事,洪致咸爲景福將。權管秩,小農堡洪禹弼,甲巖金相兌,乾川趙完益,直叱洞林元成,乫軒洞李時震,僉知單,成碩臣、尹敬一,閔諗爲訓鍊主簿,梁處大爲部將。 ○傳曰,此承傳,與他傳旨有異,而塞責備擬於久勤之望,此後申飭。 ○以李碩臣爲假注書。 ○柳儼啓曰,假注書李碩臣,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洪萬遇、鄭文恒。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夜來涼氣頓生,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命均曰,昨日以腹部之候,差愈後問候爲難之意,有所稟達矣。今日問安批答,以今已夬愈爲敎,未知如昨日下敎而然耶?上曰,巧矣。今日則已夬差矣。命均曰,有覺知之時乎?上曰,如常,似爲中脘受灸之效矣。命均曰,然則不勝喜幸矣。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水剌無減乎?上曰,昨日則少勝矣。命均曰,眩氣,何如?上曰,朝則每加,而今日則似勝矣。命均曰,湯劑早爲進御乎?上曰,然矣。提調尹淳曰,受灸處礙於腰帶,能不痛乎?上曰,灸瘡乾貼矣。淳曰,冷則灸瘡遲爲完合矣。上曰,是氣弱之致,前日臍中受灸六七壯,而灸處卽爲陷下矣,今則不然,似爲乾矣。命均曰,壯數多則如此灸瘡,止灸後必出矣。上曰,自昨秋氣似緊矣。命均曰,雨霽後秋氣頗高矣。上曰,雨已夬霽,故日氣高矣。命均曰,雁聲出矣。畓穀當晩成,而早霜則爲悶矣。醫官權聖徵診脈後進曰,脈度左三部和平,右三部雖帶滑,今爲調均矣。醫官金應三診脈後進曰,左右三部調均,昨日則右三部帶滑矣,今日則平和矣。命均曰,自今日日氣頗涼,受灸時刻,稟達欲爲退定,而待今日入侍,欲爲稟啓矣。自明日改定時刻,何如?上曰,自明bb日b以巳初爲定,可也。淳曰,巳午間受灸則有效云矣。上曰,與水剌時相値,故早定時刻矣。命均曰,水剌進御乎?上曰,未及進御,而進米飮矣。提調進來,按察腹部,可也。淳按察後進曰,與彼邊有異而已,其形長矣。命均曰,醫官以爲,三七壯太多云,二七壯式間日爲之,何如?上曰,三七壯,幾何堪耐乎?副提調尹陽來曰,壯數少然後能有效矣。上曰,寧爲一時多灸,是爲堪耐之道矣。上灸中脘三七壯。命均曰,受灸後覺其日日有異乎?上曰,豈不隱痛乎?自昨艾炷稍大,艾氣入腹而鋪布矣。命均曰,湯劑今日當盡進御,明日當議定繼進矣。上曰,依爲之。應三曰,連日受灸,壯數不少,自上堪耐必難,與常人有異矣。醫書旣無一時多灸之言,若忍耐受灸,則氣必鬱鬱,不無灸熱發生之慮,減其壯數,未知如何?上曰,鬱鬱則無可言。若難堪則當爲下敎,而灸瘡漸廣,自是有腹痛者,以是爲悶矣。淳曰,灸瘡漸廣,此則爲好矣。應三曰,常人雖知熱,而不能知艾氣之入腹矣。上曰,失穴而然乎?淳曰,臣雖灸千壯,而不知艾氣之透徹,故未曾見效矣。應三曰,艾氣透徹,則必是正穴,而又將見速效矣。上曰,若難堪則雖三七壯,豈可堪爲之乎?熱則可將堪矣。初爲艾灸者,聞必有效,予則雖半功,似當收速,而始作極難矣。聖徵曰,不在多灸,百壯後更爲受灸則甚好,而若强而爲之,則豈不難乎?上曰,今月內可灸百壯,少休,更爲之,可也。陽來曰,艾炷火氣透腹,然後能有效矣。淳曰,腹中鋪行,必是有痰飮故也。上曰,有若相拍者然,此必是逐痰矣。聖徵曰,今則雖小灸,待十月更爲受灸似好,中脘艾灸,最和脾胃。若自上支離難堪,則後日更難爲始作,故以是爲慮矣。上曰,若支離則當止之,來月則欲爲休息,更灸於十月,無妨矣。淳曰,瘡完肌堅,然後可爲更灸矣。應三曰,雖閭閻之人,多不過日灸十五壯,無灸三七壯者,而連日三七壯,則不能爲矣。今則以十五壯爲式,如何?上曰,彼則以作輟爲慮,有此言耳。日灸十五壯,此爲支離,灸時則多灸。若爲支離,則休止似無妨矣。陽來曰,此艾炷,比看臣等之所灸者,差小矣。上曰,東朝以爲,如許艾炷,豈難堪耐乎?先朝則艾炷甚大爲敎矣。命均曰,日氣頗冷,衣襨奉只,當此勞悴之時,不可薄着矣。又曰,陽智縣監許信,聞上候未寧而上來,當此受灸之時,不敢還任矣。今無議藥之事,留之無益,使之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明日受灸時刻,以巳初爲之事,榻前定奪。諸臣以次退出。 ==8月2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齋戒。 ○未時,日有右珥。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受灸後,大殿、(大王))大王大妃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卽者,副校理趙明謙,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却,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者,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受灸入侍時,當議定繼進當否,而受灸時刻,依下敎定以巳初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尹陽來啓曰,臣與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右議政金興慶,咸原府院君魚有龜,禮曹判書申思喆,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兵曹口傳政事,右邊捕盜廳兼從事官趙德中。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節製、別製及殿講入格直赴會試,與給分之類,例於式年,東堂試許赴矣。今此壬子式年東堂初試,當在辛亥秋,而會試則當行於壬子春,以常規言之,則壬子三月以後給分之人,當次次許赴於後式年,而壬子式年,旣已退行於今秋,自前如此之時,式年三月以後給一分,則不得混付,而至於東堂會試設行前給二分,則連有一體許赴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依此爲之。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趙明謙,以親病,陳疏徑出,上番將未免闕直,應敎李潝,副應敎趙迪命,副修撰朴弼載,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應敎李潝,副應敎趙迪命,副修撰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得,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尹徵商、尹衡商兄弟窺捕事,命下矣。卽爲發送軍官,長水居尹徵商,南原居尹衡商等,今已捉來,竝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捕盜廳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扶安邊山月出菴僧太眞窺捕事,命下矣。卽爲發送軍官,今已捉來,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捕盜廳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數年前自咸陽移來南原崔鳳禧,洞內喪人李哥名不知人窺捕事,命下矣。卽爲發送軍官,使之窺伺,則自咸陽移來南原崔鳳禧,洞內喪bb人b李哥,果有之,而旣是名不知,故軍官不得辨別其眞僞,喪人李漢圭。李漢永等兄弟,竝爲捉來,故兩漢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參贊李廷濟疏曰,伏以臣,將率篤老之病母,不堪久據劇役之狀,抑聖鑑之所俯燭矣。臣之兼帶金吾之任,今過數朔,而不敢以私情,輒煩蓋高之聽,黽勉從仕,而情理則實有難抑者矣。臣毋居常奄奄之中,近因日氣不調,重感寒令,自昨宵寒熱間作,咳嗽苦劇,連用代茶之劑,少無減歇,仍有膈間煩鬱之症,痰絡結滯,燥火轉盛,暫時不得鎭定,頃刻之間,若不能自保,九耋如縷之喘,煩火所攻,實無可恃,涼補俱難,下藥無路,煼遑憫迫,罔知所措,以此情理,斷無一分從仕之望,不得不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諒至懇,先遞臣金吾兼帶,使劇任無闕,私情得伸,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情理雖若此,金吾之任,豈可輕辭?卿其勿辭,俟其少間察任。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鄭文恒、皮世麟。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問安批答,以無事爲敎,而腹中之氣,昨日已爲稟達,故不爲問候矣,未知自昨日一向差安乎?上曰,夬差矣。命均曰,連爲忘過乎?上曰,忘之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一向善爲之矣。命均曰,水剌有更勝者乎?上曰,差勝後無別樣更勝者,今非進米飮之時,而爲其無滯隔之患,猶進米飮矣。命均曰,口味無加勝之道乎?上曰,口味無勝而甚厭矣。命均曰,眩氣,何如?上曰,猶有之矣。命均曰,眉稜之氣,何如?上曰,日氣冷,故發作矣。提調尹淳曰,以痰故然矣。命均曰,湯劑盡進乎?上曰,然矣。命均曰,更無所知乎?上曰,然矣。命均曰,灸瘡,何如?上曰,如是而將完合矣。淳曰,冷則作痂不爲大矣。上曰,癢甚,恐於寢睡時,爲手所抉矣。淳曰,爪毒最悶,奉朝賀崔奎瑞之病,以此發矣,汗毒有減勢乎?上曰,比昨少減矣。上曰,灸癢凸則爲好,有氣者如此,而今則陷凹矣。淳曰,此例也,能容櫻桃矣。上曰,崔奉朝賀之病,以爪癢而成腫乎?淳曰,聞以汗毒而致此,而至有瘡根云矣。上曰,汗毒聚則如是矣。命均曰,饌品一樣,故水剌之節,不勝,此爲甚悶。提調尹淳,聞信實人之言,進黃茸烹矣,未知進御乎?非常所嘗進者,故不爲進御乎?上曰,松茸亦爲不嗜,故少許進之,而比諸松茸,味尤勝矣。予雖不嗜眞茸之屬,自東朝,甚嗜好之,更爲烹進之,可也。命均曰,自外烹進乎?上曰,外人能知烹熟之法矣。上曰,東朝甚厭油膩,勿令入油,爲可。淳曰,黃茸自生油矣。上曰,眞油雖爲制毒,而東朝甚厭,其少許調油矣。命均曰,多入油則不好,而少入則不可不也。上曰,與肉味無異也。命均曰,小臣先嘗後,進之矣。上曰,楡茸亦豈不食乎?命均曰,受灸時刻,退定之矣。朝水剌,其進御乎?上曰,時早,故進米飮少許矣。醫官權聖徵診脈後,進曰,左右三部,均而不數,大體亦不弱矣。金應三診脈後,進曰,左三部與前一樣,右三部大體調均,而少帶滑,是常時所有者,非別樣帶滑也。金壽煃診脈後,進曰,左三部不沈而調均,右三部帶滑,亦帶少數,而大體則近來脈候,比前頗不實矣。命均曰,連爲稟達,極涉惶恐,而聞醫官之言,則連日受灸三七壯,必致損氣云,減數未知如何?上曰,觀勢當爲之矣。上灸中脘三七壯,醫官吳志哲,按察腹部後,進曰,臍上左邊有之者,不深在焉,臍上右邊有之者,深按然後,始知其所在處,而大槪,比前有減勢矣。上曰,按之則知之,初有時則廣而有首矣。今則無之,在於臍邊左右矣。命均曰,受灸處不痛乎?上曰,不知有痛,不知有減,古有未有學養子而後嫁者之言,初意則以爲,針灸不可忍爲,今則爲可堪矣。聞人或有自灸者,亦有不痛而亦灸者云矣。淳曰,以唐時將帥李世勣分痛事,觀之,豈不痛乎?命均曰,六君子湯,診候後欲爲議定,而此藥更爲繼進乎?上曰,此藥無異茶飮,加入則依前爲之乎?須問于首醫。聖徵曰,六君子湯,旣治痰,而眩氣亦出於痰,此藥宜爲繼進,而前方中加天麻,貼數則以五貼進御,爲好矣。上曰,依爲之。 ○六君子湯前方中,更加天麻一錢,五貼劑入事,榻前定奪。諸臣以次退出。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別第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右議政金興慶,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請對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日氣晩後頗煖,受灸後,聖體若何?上曰,與朝一樣矣。命均曰,朝水剌,與昨何如?上曰,無異矣。命均曰,惶恐敢達矣。臣有耿耿于心者,昨今日入診時,當爲稟達,而受灸未暇,右相、國舅,以問安入來,亦爲悶迫,而欲同爲入侍,故未發而退出矣,今又請對矣。右議政金興慶進曰,聖候,聞下敎知之,而受灸後顯有其效乎?上曰,適當差愈之時,故今則夬勝矣。興慶曰,水剌之節,何如?上曰,比間少勝矣。咸原府院君魚有龜進曰,水剌之未復常,是爲最悶。醫家以爲,開胃進食之功,在於艾灸中脘,若多灸則水剌之節,似當有效,下情以此爲企望矣。上曰,將來則未知何如,而壯數今不多,姑觀前頭則可知矣。有龜曰,壯數多少,何如,而如規爲之,然後功無半道之廢,末乃責效,臣等以是望之矣。提調尹淳曰,玉體有汗,則灸瘡甚癢乎?上曰,當午則甚矣。興慶曰,臣等以陵行停止之意,旣爲發端,而今復煩達矣。向時聖候,猝然未寧,其時臣等之驚慮,當如何哉?當寒遠路行幸,旣甚重難,而受灸多數,然後可以責效,若以數百壯爲期,則行幸日字,旣不遠矣,受灸後當風遠役,亦甚悶切,臣等以停止之意,敢此稟達矣。命均曰,當初獻陵行幸,意有存焉。以一日往還爲敎,而今則決難爲之,當以二日爲定,而日字旣爲民而差退矣。日字早則日氣不寒,雖有經宿之事,恐無損傷於聖體,而今則霜已降矣,日甚冷矣。經宿之所,則下情之憂慮倍深,所經病患,雖已忘之,一出之後,則以閭家言,謂之有若知路者然,觸寒則易致復發,路中觸冒風寒,最爲悶迫。昨者,臣以奉審事往見,則齋室不好,決非寢御之所,香火廳房舍雖少勝,然亦甚疎冷,無他處可合寢御之所,而齋室年久,故諸齋室中如是不好,經宿處決不可爲之,寢御如是疎冷之所,而豈無病患復發之慮乎?無論春秋,明春爲之,則甚好矣。卽今群情莫不皆然,而判府事李宜顯病未差,判府事李台佐亦病,不能入來,不得同入力請,而今秋則病患纔新差,且方受灸,以明春退行之意,惶恐敢達。有龜曰,下情不勝憂慮,敢此隨大臣後而入來矣。園陵幸行,情理之所當然,在下之道,豈不奉承,而向者重經病患,當此風高之時,挾痰之候,復發必易,雖以前事觀之,有國之事,貴爲萬全,況爲聖體乎?勞動觸冒,非但有萬一之慮,實有八九分之慮,今若停行,則祖宗在天之靈,亦必悅豫矣。臣前夏入侍時,伏聞下敎,爲一驚而一喜矣。聖敎以爲,人君四十爲常人八十,爲聖躬調護之節,尤當加意,臣以是爲喜,而陵行今隔一望,秋日寒懍,當此時,雖無病患,易致傷損,況靜攝中受傷,當如何哉?伏望深思焉。淳曰,每年陵行,是常典也,聖躬無疾患,則奉行而已,第頃日所患,一時所感,則可無其憂,而秋氣旣高,且今所祟,全出於受傷風寒,本來有痰飮,故當此寒節,凝聚分野不輕之處。今則雖得和解,在臍傍餘氣,尙且未解,陵幸之前,決不可消散,而雖或消散,一夜之間,或散或聚矣。至於衣襨之間,各別保護,然後可以無憂,而江風旣惡,獻陵異於他陵,齋室之不好,臣亦見之,雖香火廳,亦不好,日熱之時,或可無害,而況日氣寒冷之時乎?前幸長陵時,曾爲經宿於參奉之齋室矣。今番雖如此,旣不得趁時厚着塗排,若痰飮觸寒更聚,則與初發時有異,藥效不可易期,曾經重病患之後,調護一節,最爲緊切,受灸後亦當謹避風寒,受風於闕內,亦不可,況五六十里地乎?寧陵幸行時,群下以怪異凶逆之慮,請其停止,而今則不然矣,願察臣等之心。興慶曰,此是常典,臣等以何事請停,而聖候旣有根委,受灸後,雖能有效,痰病觸冷,則易致復發,小臣有此病,乍觸風寒,必致復發,病豈有貴賤乎?旣經猝急之病患,而日字已迫,十餘日之間,灸瘡難合,雖御腰帶,若有日後受傷,則當如何哉?今日之萬事,無如聖躬康寧,此通朝之意也,伏願退行於明春。禮曹判書申思喆進曰,臣以禮曹稟定事,入來,而大臣之意,誠然矣,聖體向經猝急病患,其時群下之心,當如何哉?雖曰平復,群下之情,至今不釋,痰飮觸寒則易發,受灸旣始,則當有病加於少愈之戒矣,卽今之計,節宣起居,謹避風寒,然後庶無復發之慮。雖城內動駕,旣爲悶慮,況經宿之地,而中路渡江,受傷易矣,齋室疎冷,豈可御君父於此地乎?與大臣相語矣。若艾灸後,則以常人言之,必調護一月,然後亦爲供職,況聖體乎?雖城內,決不可動駕,豈可渡江而幸行乎?退定明春,則其幸不可言矣。副提調尹陽來進曰,諸臣已啓矣,臣無更達之辭,而今雖以夬愈爲敎,源委旣在,甚厭水剌,設令其時,厚御衣襨,天氣風寒,不可禦也。雖御毛物,瘡處必先受傷,若不如此,則常典之禮,豈欲廢行乎?此非但臣子之意也,其在殿下之心,豈以例事人君,視之乎?伏望特爲允許。有龜曰,受灸餘症,九月一日之內,善爲調保,然後庶有其效,聖體將安矣,今日之事,非但爲聖體憂也,爲東朝憂念之心也。上念宗社,則豈以萬一穩返爲意而幸行乎?退定於明春日氣和暢之時,則聖德有光矣。此事彼事之外,聖體安寧,爲今日之所望,勿以臣等之言爲迷劣,而亟爲允從也。命均曰,雖以今旣差矣,豈可復發爲心,而以私人觀之,痰病倏往倏來,一經此病後,則不知不覺之中,復發甚易,而觸寒則尤必發作,日氣今雖乍煖,來月旬間,則日氣應高,早時動駕,而御船渡江,宿處疎冷,則豈不復發乎?雖有七八之慮,爲宗社,亦當不行,況十分必有之憂乎?陵行知是春秋常典,而今秋雖或停閣,無損於聖孝,而爲萬全之圖也,三思體念,千萬祈祝。興慶曰,聖心雖以旣定之後,何可停止爲意,而帝王之孝,異於匹庶,古有奈宗廟太后何之語矣。觸冒風寒,則有十分之憂者,非過慮也,必以停止,爲敎焉。上曰,卿等之入來,其意可知,今則日氣頗煖,且以調攝爲心,多少說話,不必爲之,而豈樂於燒肌,而爲此受灸乎?此外無他語,更勿言之。淳曰,症候纔差之後,若冒風寒,則豈不復發乎?非以全然勿爲爲請也,以待明春爲之,爲請矣。上曰,已於再昨年,悉諭之矣。性稟本非柔緩,今則不知痰症,何時復出矣?如處子深藏之外,無他道矣。頃見先朝幸行獻陵時日記,卽甲戌年,而予之降生之歲也,豈無展謁之心於今日,而所患卽今已差,何可不爲也?今月則雖難,而九月猶餘一旬矣,今之受灸,意有所在,豈樂爲而爲之乎?醫官輩之意,亦誤矣。以日灸十五壯,爲請者,將欲拖過此月也,來月則將爲陵行,不當受灸,而醫官之用心,可知也。固執則非矣,事不當固執,而今之忍耐受灸,爲此平生所不爲之事者,專爲陵行而發也。今番之意,豈不知異於庚戌年,而臨時若或復發,則當停行矣,向者之病,若知其痰症,則其夜豈招承宣乎?素有疝氣,故未免生怯而招之矣。有龜曰,無論痰症與疝氣,日後不招醫官,則將何爲之?如此下敎,聞甚爲悶矣。庚戌年則久在哀疚中,久未幸行,故初甚欣悅,而今則聖候如此,雖調攝於十日之內,豈望夬復乎?秋冬則當爲靜處謹攝,而處子深藏之敎,亦過矣,俟人氣天氣和舒之時,行之,可也。命均曰,或觸寒冷,而疝氣挾痰而發,則豈不悶迫乎?日氣寒時,則十分有九分之憂矣。雖以卽今已差,豈不爲乎爲敎,而來月初旬間,則日氣當寒緊,決不可行也,預爲下敎,伏望,而自前或有故,則亦有停行之規矣。上曰,異於此矣。先朝或有三謁之陵,而予則嗣服九年,六年居憂,常談所謂人事未免全廢,事先之心,則愚夫愚婦皆有之,奉先之誠,隷儓下賤,亦有之矣。以氣力言之,則二日程陵幸,豈不可爲之,而卽今鬚髮盡白,四十之年如此,而他事何言?一日酬應,不過萬機,身則便矣,自內如有用心之事,則自覺身安,蓋自幼成習而然矣,今番非緣受灸,而實夬愈矣,不能善飯者,豈灸中脘而能善飯乎?雖以三百壯爲算,必不然矣,今以受灸,爲執言之端,如此之事,停止而不爲之,可也。興慶曰,雖以病患夬差,爲敎,痰症復發於頃刻之間矣,或痰或疝,若復復發,則當何如?日後惟以鎭定爲意,而不使臣下知之,則將何爲之?聞來下敎,不勝驚慮矣。受灸一節,置之不言,寒痰觸感發作,則非一日回還之地,而豈不悶迫乎?必不復發者,其在聖心亦不可預度也,待明春爲之,可也。上曰,見《政院日記》,則先朝幸行獻陵,還次船頭,下敎以爲,獻陵陵幸定行,則閭里間童謠以謂,國必有事故云,故自先朝無行幸之事,今予無事展謁而還,豈不幸歟?其時承旨姜鋧,有所達之言以爲,累朝列聖,定日之後,連有朝家事故,皆未得動駕矣。先朝闢訛言伸聖孝之盛意,於此可見,而考其年則甲戌年也,予若展謁,則豈不榮幸乎?初不知獻陵之不能一日往還,而定爲幸行矣。及知其爲二日程,切欲展謁於長陵,而心有所不忍,不能改下敎,冥冥之中,似有鑑臨而然矣,卿等須勿過慮焉。如是則恐爲一場苦惱之端矣。頃於露坐熙政堂,見其日記,不覺心動,其夜夜深後,始爲就寢,其日帳殿,亦已冷處,故痰病以致猝發,而蓋方寸不好故然也,雖臨行,若或有不寧之氣,則豈不停止乎?卽今若退定於來年,則其調護之道,將減五六分矣,今者非不知被服木綿單衣,而爲此陵行,故別樣謹攝,如是厚着矣。東朝亦有停止之敎,而予若勞心,則顯有顔色之覺瘦,向在庚戌年,許多辛苦,故未免瘦消矣,纔出闕門,容貌似勝,此隨氣而然也。命均曰,受灸之前,豈不稟達乎?非爲受灸而發此請也。淳曰,數日前,大臣到藥院,欲以此事,爲請對,而臣挽止之曰,受灸壯數多,然後稟達,爲當矣,諸議以臣言,爲宜而退去矣。臍上臍傍之痰凝處,多灸中脘,則庶有效,故群下之意如此,若限此月受灸,則水剌之節,豈無益勝之道乎?上敎以爲,痰症則輕,疝氣則重,而此則不然,疝氣降而歸于本地則無害,而痰症挾感,着于不輕分野,則豈不重也,而若聚於臟腑,則當爲襞矣。提調非診察之任,而爲診聖候,曾爲按察矣,堅硬處則不可易解,豈可輕視也?前日舊長陵、新長陵、寧陵幸行時,雖曠日動駕,而展其誠孝,故神氣疎暢,今番亦不無疎暢之道,而其在謹攝之道,事當停止矣。上曰,病纔差,卽忘之矣。淳曰,此事甚悶,善爲調理則易差,忽之則易發,其時帳殿寒冷,朝臣有衣者,皆乘隙而出來,厚着之矣,何以忍耐爲心耶?上曰,豈欺卿等乎?初意則以展謁禧陵、孝陵、思陵,爲計矣,改以獻陵爲定者,已無較量,而見日記而心忽動矣。累朝曠闕之典,先朝曾行之,予又生於甲戌年矣,豈不欲行之乎?堅定於心者,始於見日記之時矣。卿等之苦心,非不知之,予亦固執,其間豈無節目間事,而不許之外,無他語矣。興慶曰,聖人之所愼者,是疾也,見事之適可,然後可行。上曰,雖往而有不參祭之規,亦有預備祝文矣。陽來曰,衰白之敎,聖誕之敎,船頭之敎,於臣子之心,亦有惻惻者,而今日臣子之心,非過慮也,自東朝,必多惟疾之憂,伏願三思。命均曰,累年陵幸之曠廢,適値國家多事之致,而退行於明春,則好矣。上曰,明春則將欲展謁於懿陵矣,三年之後,一未往省,六月如昨日,而草已荒矣。曾在先朝,年年展謁諸陵,而於崇陵,間年而頻爲展謁,而予則不然。今不能間年展謁於明陵者,未及展謁之陵,甚多,不遠之地,亦有禧、孝陵,而貞陵,則壬辰年隨駕展拜之,昨年往寧陵時,歷謁英陵矣。有刻骨至痛者,自戊申以後,得聞不忍聞之語,無他伸展情禮之道,而只以頻數展謁,爲計矣。上仍於悒曰,人孰無父母兄弟?予於懿陵有至慟,故明春欲展謁。又欲乘間而展謁之,若謂向懿陵之心,加於明陵,則雖不成說,而豈有間隔之心哉?三宗血脈,只有予一人,故身不得自由矣。昔於先朝陵幸之時,臣子或請停止,則豈不有不捧諸臣掃墳呈辭之事乎?今造船倉而停行,則豈不爲弊,而若有所患復發之漸,亦當停止矣。懿陵陵幸之時,昔進湯飯而作行,閔奉朝賀曾知之矣。興慶曰,其時雖以進湯飯作行,爲敎,而卽今寶算,比其時,何如?上曰,前幸長陵時,腹痛大作,故喫粥而行禮矣。命均曰,其時瞻望玉色,則甚不好,如是忍耐,故發如此病患矣。保護聖躬,爲今日之大事,若有害於聖體,則臣等豈不稟達乎?興慶曰,歇視病患,故如是復發矣。命均曰,前規亦有臨時換幸近陵之事矣。淳曰,今番換幸懿陵、獻陵,則退明春幸行,何如?上曰,若差退,則明春亦將不能爲之矣。式年,今年幾乎不設,而乃以違格設行矣,凡事差退,則每如此矣。有龜曰,遠近陵換幸,則在下者不敢發,而次次差退,未爲不可。淳曰,臣等後當更稟,而聖慮必爲思量,無憂則行之,而姑以觀勢爲心,則好矣。上曰,今幾隔二十日,卿等過矣。豈隔二十日,而爲此退行之請乎?淳曰,預爲準請,則民弊亦除,故如是矣。興慶曰,豈但除民弊而已,前規亦有捨遠陵,幸近陵之事矣。上曰,雖似抑揚,若幸近陵,則當以初一日,擧動矣,諸臣曰,然則初一日,換懿陵幸行,好矣。上曰,此則卿等不能誠實矣。初一日動駕,則豈不傷損乎?興慶曰,若非經宿之所,則豈不幸歟?獻陵宿所,甚爲疎冷,故如是煩稟矣。上曰,自奉,元來如此,甚不關係矣。庚子年後,經過於二間草舍,其後入處大廈,心甚不穩矣。陽來曰,香火廳齋室,姑置之矣,若幸行則豈不某條厚着塗排乎?淳曰,受灸則至二十九日,而勿限壯數,如何?上曰,若謂明日止之,則殆歸於逆情,而當觀勢爲之矣。九十九壯,卽大數之極也,予當直言之,灸瘡若不完,則卿等應以灸瘡,請停矣。一心屬屬,而爲此受灸者,只爲陵行,而及聞卿等之言,此心反釋矣。興慶曰,爲陵行而若止受灸,則豈不悶乎?上曰,受灸非爲水剌,爲逐痰而爲之矣。命均曰,非以受灸,爲此請停也,受灸之前,豈不稟達乎?昨日入診之時,以工判之言,仰達矣。造浮橋之事,工判則以爲,如有物力,則可以及期造成云,而戶判則以爲,必大有民弊,不可輕議,右相之意,亦如此,如前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酬酢許久,眩氣,何如?上曰,不爲大段矣。命均曰,前全羅右水使尹光莘,以留賑米不爲上送,而擅自分給事,曾請拿問定罪,而後因赦令而蕩滌矣。全羅監司趙顯命,抵私書于卿宰以爲,湖南人心,極可憂,而光莘數月居職,事多修擧。且此時迎送有弊,要使稟請其仍任矣。閫帥不聽朝令,則國家命令,無以行於外方,故當初請罪,爲存事體,而卽今道臣之請仍,意亦有在,新水使雖已差出,前水使姑爲仍任,何如?上曰,赦者,小人之幸,而光莘,非則非矣,朝廷命令,不行於外方,則何以爲國乎?此是冊牀退物,而登科屬耳,已躋閫任,豈非早達乎?戊申年在魚水堂時,豐陵勸武,此人與李玗而同出矣。如此冊牀退物,不爲飭礪,則將來必多驕重之弊,今此飭礪,非他心也,欲爲將來之用也。初罰旣輕,道臣雖爲悶,朝廷體貌,不可如此,置之,可也。命均曰,久未次對,外方狀啓積滯矣。黃海監司朴師洙狀啓以爲,擾害之端,莫過於推奴,依前申禁,至於久遠徵債,亦合權行停閣,以待稍豐事,有令廟堂,稟處矣。上曰,徵債妨禁gg防禁g,此亦爲弊矣。應捧者不得捧徵,則豈不可悶乎?命均曰,推奴則臣在外方時,見之,以久遠奴良妻所生,指爲自己之奴婢,爲弊莫甚,申禁,宜矣。上曰,此亦有可悶事矣。陽來曰,守令、方伯,亦以私囑推給,故未免有弊矣。命均曰,然則推奴,則許之乎?上曰,右相之意,何如?興慶曰,果是自己應推之奴婢,則推之當然,而所謂推奴,每多久遠不明之類,推出之際,自貽民間騷擾之弊,當此荐饑之餘,限今年停止,似宜矣。上曰,限今年,亦已久矣。然限今年防禁,可也。至於徵債,則自有拘礙處,不爲濫雜,則在於守令,只令久遠者,勿爲徵捧,可也。命均曰,三南則何以爲之?上曰,待本道狀聞,許之,可也。{{*|抄出擧條}}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請給水沈災,而事目旣頒之後,不可續續加給災名矣。興慶曰,在外時,議于戶判金在魯,則以水沈災許給,極爲重難,而臣待罪海營時,巡審之路,目見水災之最酷處,則田場盡爲沙礫,穀莖擧皆腐傷,全無一粒之收,而以事目中不許給災之故,未免徵稅於白地,小民之冤痛,莫此爲甚。今若許給災名,則虛實相蒙之弊,固爲可慮,而另飭道臣,務爲精抄,則亦不至於過濫,臣意則水沈給災,恐無不可矣。命均曰,以諸道農形狀啓觀之,兩湖、關東、海西,皆有水災,不可獨爲給災於嶺南矣。旣給全災,其中明白被災者,監司、守令,自當推移給災,付入於未除草初不付種等處,不必加出災名矣。思喆曰,今年水沈之災,諸道同然,而事目旣頒之後,加出災名,則不無虛實相蒙之弊,且旣給初不落種未除草等災,則惟在守令推移善處之如何?臣意則不必加給災名矣。陽來曰,若加給災名,則未必有實惠於民,而反致實處混入於災頉,終歸中間消融之資矣。上曰,今年水沈,何處不然,置之,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以東萊府別騎衛今秋都試射姑爲停止事,爲請矣,此非急務,權行停閣無妨,而領相之意,亦然矣,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守禦使申思喆狀啓以爲,南漢合操春秋設行,自是定式,今秋則何以爲之?令廟堂稟旨,分付事,爲請矣。廣州畓穀,旣未免不實,又當陵幸,而大抵畿農,大異於始望,今秋合操,姑爲停止,何如?上曰,休息,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論報備局以爲,本道監司,以水陸操停止事,狀請,而魚鱗作隊,新有頒令,今年死亡,隊伍多闕,簡其騶率,巡點列邑,爲請矣。頃以水操則停止,陸操,姑觀農形,更爲稟處陳達,而連觀本道狀啓,則沿海及各邑,多被災害,民事可慮。且因忠淸監司鄭彦燮狀請,以營將巡點事,覆啓,分付矣。諸道竝一體使營將巡點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江原監司魚有龍狀啓以爲,莊陵碑石趁秋豎立事,命下,故方鳩聚物力,而碑石之長廣厚薄及碑閣大小,朝家明白指揮事,爲請矣。旣不設都監,而令本道擧行,則事體自別,該曹稟旨分付後,本道可以擧行,故曾以北路各陵碑見樣斯速謄報事,移文於本道,而姑未報來矣。本曹謄錄中,適有智陵碑石見樣,以匠人木尺度之,則爲四尺五寸,而崇陵碑石,則爲六尺云矣。使之比智陵碑石,稍大爲之乎?上曰,比崇陵減一尺,比智陵加五寸,以五尺爲之,則好矣。思喆曰,碑廣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以一尺五寸爲之,宜矣。思喆曰,厚則爲六七寸,何如?上曰,以六寸爲之,好矣。思喆曰,碑閣則各陵皆以一間八雀,爲之,今番則比明陵碑閣,制樣稍爲減殺之,何如?上曰,隨其碑樣,減殺之,可也,而峽中則碑閣,務爲堅緻,可也。思喆曰,豎碑時,當下送地官,而至於各色工匠邊首及寫字官下去之時,依頃年北路陵役例,當爲給馬下送,而續續啓稟,事涉煩屑,直爲移文該曹,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而豎碑則待明春爲之,可也。思喆曰,石役時所入物力不少,自監營用下會付穀後,報于備局,以爲減下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碑則誰當寫之?思喆曰,提調尹淳當書之矣。上曰,然則當下往碑所而書之乎?思喆曰,不必下往,當自京寫出,北漆下送矣。淳曰,下往而書之,宜矣。興慶曰,何必下往而書之乎?上曰,在京書之,北漆以送,好矣。{{*|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8月2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 ○昧爽,有霧氣。卯時,日有左珥。辰時巳時,日暈。 ○夜五更,有霧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受灸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劑入湯劑,其已進御乎?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巳初乎?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今後則只湯劑繼進日問安,宜矣。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體未安。應敎李潝,副應敎趙迪命,副修撰朴弼載,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本曹上直郞廳,無入直之處,依前例今日爲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一二所試官,當爲擬入,而堂上、堂下,曾經侍從人員,多在罷散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堂上、堂下中違牌坐罷人員,竝敍用。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尹陽來,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試官,今方擬入,而其中徐宗玉、李匡世、柳復明、申晩、尹汲、南泰良、洪昌漢、趙明履、安相徽,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徐宗玉、李匡世、柳復明,副司果申晩、尹汲、南泰良、安相徽、洪昌漢、趙明履。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尙絅爲知義禁,徐宗伋爲同義禁。 ○韓師得,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僧太眞捕捉時,文書搜探以來事,臣等親承傳敎,故軍官發送之際,罪人捕得後,文書一一搜來之意,申明分付矣。軍官等回告內,僧太眞所住處,元無文書等物,故不得搜來云矣,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一二所監試官望單子,啓。傳曰,監試官望,只是二人,旣無落點處,自本院,分付以送,可也。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鄭文恒、權燧。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數日來朝寒午暖,日氣淸明而極佳,聖體若何?上曰,無異矣。命均曰,腹部之候,如下敎忘過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連日善爲之矣。命均曰,昨夕水剌無異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時刻早矣。朝水剌不爲進御乎?上曰,然矣。提調尹淳進曰,昨日諸臣,自爾多言,故以致酬酢之頗多,臨罷時,望見玉色,氣升矣,眩氣未知如何?上曰,無異矣。命均曰,湯劑何時進御乎?上曰,早進矣。淳曰,眩氣猶有之乎?上曰,亦有之矣。淳曰,非但有眉稜之氣,又有運旋之氣乎?上曰,不至於運旋,而眉稜之氣則多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直爲受灸,可也。命均曰,腹部則診察,何如?上曰,爲之。醫官權聖徵,診察後曰,漸次融解,微有其氣,而無分明礙手之處矣。上灸中脘二十一壯,上曰,加灸二壯。淳曰,欲滿百壯乎?上曰,旣始之矣,欲加二壯矣。上加灸二壯,聖徵進曰,癢症,何如?上曰,受灸豈所欲,而心腹間有此病甚苦,故忍耐爲之,而何必二百壯後有效乎?予之百壯,比他人爲二百壯矣。欲觀前頭,更欲受灸,而日氣猶熱,故昨夕則癢甚,坐臥俱癢,若是躁人,則必奔走矣,今日則實難更灸,而意有存焉,故忍之,心旣解矣,且有固執矣,旣滿百壯,今不可復爲也。命均曰,下敎如此,更無所達之辭矣。非但有效於卽今病患,實爲預防,故非以累百壯,千壯爲期,而切欲多數受灸矣,下敎至此,非臣等之所望,若止百壯,則初何爲之?上曰,非以止之爲諭,實難堪矣。淳曰,明日、再明日,皆有拘忌,若休息數日,則庶可堪矣,今月只有四日,此則不多,而可近於數百壯,不無大有益矣。臣等切欲請停陵幸,故雖以灸瘡爲言,然旣不滿數百壯,則瘡處想必不爲大段,而陵幸前,亦可落痂生新肉,至於完合之境,豈有妨於陵幸乎?抑甚苦於聖慮,而欲爲止之乎?爲此陵幸而欲止之乎?上曰,豈欺心乎?人若屬屬於心而爲之,則自有忘遺之道矣。初意則受灸休息,三四日而作行矣,諸臣之意如此,故此心便懈,厭心却生,加灸二壯者,欲滿其百壯而止耳,以昨日事,觀之,此心專爲陵幸,故忘其癢矣,自昨夕,便覺難堪,腹部冷然後,癢症減矣。命均曰,下敎有心解之敎,上意旣定,則雖有臣等之言,豈如此乎?其時病患若差,則可以往矣,以此爲心,則好矣。上曰,怯於痰病,而爲此苦事矣。淳曰,豈爲妨於陵幸勞動,而爲此請耶?痰飮凝聚於不輕分野則可悶,故有此請矣。上之欲爲幸行,出於聖孝,臣等之挽止,出於苦心,豈有一分他意耶?昨日醫官曠日之敎,亦非本意也,隔陵幸一旬而休息之,過行之後,更爲受灸,爲計矣,以昨日諸臣之言,若止受灸,則非臣下之望也,實有歉於聖德矣。欲以此違拒群下之言,則亦非今日之所望也,限今月受灸,則當有顯效矣。命均曰,群下非以謁陵爲悶,以經宿爲慮,受灸之前,已有所達矣。淳曰,日氣寒冷,故有此請停,而若日出後動駕,則猶勝於一日回駕,侵晨犯夜而出入也,病患之餘,與常人有異,深處九重,而行過山林江河之邊,是爲悶迫,若以心解爲意,止此受灸,則實非所望也。上曰,難堪,故止之矣。淳曰,古語有若藥不瞑眩,厥疾不瘳之言矣。上曰,瘡痕四面已離,痂落之後,更難受灸矣。副提調尹陽來曰,昨日之請停,以致煩惱上意矣,强苦受灸者,非但爲陵幸也,若中途而廢,則非百壯耐苦之本意也。命均曰,功虧一簣,則豈非可惜乎?淳曰,無他談,明日早爲問安,再明日入診後,更當稟達矣。上曰,繼進湯劑日,使之問安,有意矣。命均曰,再明雖非問安日,二十五日是受灸日,當爲入診矣。上曰,廢閣次對者,久矣。卄五日欲爲次對矣。命均曰,卄五日,是國忌也。上曰,古亦有爲之之時,只欲引見備局堂上矣。上曰,藥房問安批答中,以夬愈爲敎之際,病亦夬愈,心實爲巧矣。今日灸瘡大而漸覺難堪,仍憶戊申年事,不覺心動,予則知而灸之,渠則不知而灸之,是以,心界不好矣。淳曰,更難陳達,而再明日,雖有勿爲問安之敎,臣等必請問安,許之,何如?腹部按察,不可不爲之。上曰,觀勢爲之,何必再明日爲之乎?淳曰,三思數日,更爲下敎,伏望。陽來曰,雖不受灸,入診,則好矣。上曰,此百壯,予則勉而爲之者。命均曰,以昨日事,欲止受灸乎?上曰,不必然矣。淳曰,臣則以爲,無昨日所達之事,則今日無此敎矣。上曰,癢症亦由此乎?淳曰,皆屬於心也。命均曰,昨日事,反爲臣等之罪,迫隘悶菀之外,更無所達矣。醫官金應三進曰,脾胃弱,故痰滯,況滯症是本有之症候,灸事雖難,臣等所知,必近千壯,然後能責效矣。腹部之候,以湯劑解之,則不知其至於幾貼,受灸則利於腹部諸等病患,下敎雖如此,今則決不可止此受灸也。湯劑則似躁,若爲盡解腹部之氣而用之,則有害於他症候,以治法看之,則極爲悶迫。受灸限數三百壯,然後可以有效,而若用湯劑,則必至累百貼,諸議皆以爲,受灸勝於用藥,腹部之氣,雖少愈如此,而不可進六味元矣。聖徵曰,受灸或爲三壯、七壯,中脘則或至百壯,或至千壯,非一時所爲之事,而工夫不輟,然後可以如此矣。卽今若以一時病患,受灸,則可以三七壯後止之,而若是永久病患,則至二百壯、千壯,然後可以責效矣。癢症則是好事,症候難以湯劑責效,六君子湯則扶脾胃而已,非治腹部氣之劑也,灸瘡則擧動之前,不可落下,若爲難堪,則明日止之,無妨,而今月受灸,來月動駕,少無所害。日寒之時,則尤宜受灸,俗謂冬宜灸,豈可至於百餘壯而止哉?將來或休十餘日,或灸十餘日,如此不已,則可得顯效,豈但以湯劑責效乎?後日更爲留意,是所望也。命均曰,今番始作,非泛然也,臣等則恐爲聖慮之難堪矣。旣灸之後,幸見堪耐,臣等退出,與諸醫相賀矣,今日猝承下敎,不勝悶迫,更難煩稟,再明入診時,當更稟矣。淳曰,此時豈可五日一次問安乎?想來向時病患,驚心猶在,動駕之時,且不遠,提調事當輪直而不離矣。上曰,問安只爲受灸矣,更何有問安之擧乎?淳曰,以腹部之氣,當頻爲問安入診矣。上曰,昔在先朝,病患差愈之後,則卽撤庭候矣。肅廟以五日一次問安,深以爲悶,以爲醫藥不可列而置之,而有事則當問安,無事則不可問安,無事而豈爲問安乎?時或無事而引見,醫官金有玄,以衿川縣監,適入來,肅廟招入,使之診脈,予亦今雖爲此事,恐驚動諸臣,而不爲之矣。命均曰,時勢與前有異矣。肅廟末年,多問安節,故儀文亦多矣,再明日欲爲問安,非爲他事也,入診後欲更定受灸矣。上曰,使之爲之,又使不爲,則非誠實底道也,今則實爲難堪矣。命均曰,然則二十五日,是受灸吉日,而止而勿爲之乎?初何以爲之?淳曰,以許久受灸,爲計矣,昨日臣等苦心之言,知其誤發矣。腹部之氣猶存,而臣等反爲退坐,則豈安於心乎?臣等終不釋於心,故欲爲頻數問安,而受灸雖至百壯,猶有奇效,腹部之氣,少解,水剌之節,亦勝矣。再明日入診後,欲定受灸與否,湯劑繼進之事,再明日問安,不可不爲之矣。上曰,承旨進來,書傳旨,可也。上曰,笞背法,漢明帝除之乎?淳曰,唐太宗,見明堂位而除之矣,傳曰,頃於帳殿,有所思,收殺日欲爲下敎,其日未臨而未果矣。自古制刑,俱有其法,其若法外,雖快取服,終欠恤刑,故昔雖有之,亦甚罕有,此可以仰體列祖盛意矣。往者乙巳,旣除壓膝,昨年因原任大臣陳達,捕廳剪周牢之刑,嚴飭除之,卽今所餘者,惟烙刑,而粵自戊申,其後鞫囚,極甚兇惡者,亦無其效,徒欠王政,三昨年正門烙刑之具,未撤於百僚奉慰之時,追聞儒臣陳達,而旣過何喩?今番元八親鞫時,情狀絶痛,故又施此刑,而未能取法,終歸刻憯,肉刑笞背,俱有古例,而漢文、唐宗,皆以除之,況法外者乎?且人心不古,法勝於禮之日,宜乎去之,依壓膝例除之事,分付金吾。命均曰,祖宗朝制設此法之意,殊未可知也。上曰,去戊申年,趙顯命,請烙刑弼夢,蓋絶痛其極兇惡而發也。命均曰,向日事,只爲施威,而豈不有稟達之辭乎?上曰,道隆雖爲施威,而見其面,則焦矣。命均曰,今日恤刑之聖德,可以爲範於後世矣。淳曰,戊申年間,親臨而見之,其時極爲悶迫,是無異於炮烙之刑矣。雖是祖宗所設置之法,而此事實有光於後世矣。上曰,烙字是炮烙之烙字矣。命均曰,鞫廳罪人,纔已來到矣。上曰,此是首坐僧乎?命均曰,然矣。上曰,有現捉文書乎?命均曰,只有經冊數三卷,而文書則無之云矣。嶺南發捕三罪人,今姑不來,而先來罪人,則捧原情,何如?上曰,從速爲之。命均曰,今日是受灸日,明日爲之乎?上曰,明早爲之,可也。命均曰,知義禁李廷濟,有九耋老母,病方甚重,遞其金吾之任,何如?上曰,昨於疏批,認其乞遞本職,而不許之矣。命均曰,同義禁朴文秀有病故,捧其辭單矣。上曰,予知其爲人,必舁疾而亦出,故落點矣。淳曰,瘡疾甚妨於刑獄之官矣。命均、淳一時進曰,腹部之氣,再明日不得診察,則甚悶矣。上曰,觀勢當爲之。上曰,法律則大明時,甚嚴,不能爲條,是悶切律矣。命均曰,然矣。淳曰,臣待罪芸閣,敢此陳達矣。書籍衙門,事體不輕,而前提調宋成明在外,久不行公,故館中凡事,將爲廢棄矣。芸館參下官入直香室,自是前例,而近來分館,不能簡嚴,無分隷本館者,故本館有兼校理,而不管本館事務,只有單校理,而自六月入直香室,不察本館之事,故收布凡事,全然抛棄,書冊鑄字,多有見失於鑄錢時者,而亦不能照檢,誠爲可悶。本館若無入直之員,則成均參下官替直香室,多有前例,故本館移文吏曹,請出假官,而國子堂上,防報不許,非有一經定奪,則芸閣參下未出之前,校理無脫直之日矣。凡事窮則必變,成均參下,依前例輪直香室,本館校理,時時出直,照管本館事,俾不至於全然抛棄,則庶可以稍成貌樣,以此意,分付吏曹,以成均參下,差出假官,何如?上曰,依爲之。鑄錢之弊,爲先如此矣。{{*|抄出擧條}}。上曰,近來無爲芸閣人乎?淳曰,當爲芸閣者,亦不爲之,故如是芸閣無官員矣。命均曰,古之士夫,或有世累,則亦歸於芸閣矣。陽來曰,鄕人之庶孽,猶隷於芸閣,而京居庶孽則多不爲之矣。 ○本府推鞫,明日爲之事。榻前下敎。 ○知義禁李廷濟,同義禁朴文秀竝改差,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2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有霧氣。 ○夜四更,月入東井,五更,月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陳疏入啓。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持平李顯望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早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連日受灸之餘,靜攝諸節,更復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尹得和,時在咸鏡道高原郡任所,副校理吳瑗,時在利城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錦平尉朴弼成,楊州地父母墳加土呈辭,傳于洪尙賓曰,給由馬澆奠牀,備給。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以應敎李潝,副修撰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朴弼載,旣以試官,坐罷,李潝,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二十三日弦日,二十四日國忌齋戒,二十五日國忌正日,二十六日國忌正日,此四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鞫坐,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知義禁趙尙絅,同義禁徐宗伋,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持平宋徵啓,正言金尙重呈辭。入啓。大司憲趙明翼,司諫李光溥,獻納南泰慶,正言趙侹竝呈辭,大司諫趙錫命未肅拜,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尹東源,持平尹鳳九竝在外,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在外呈辭入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南泰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因憲府之不備,尙未開坐,事體極爲未安。大司憲趙明翼,更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廳,當爲開坐,而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差,只有大司憲趙明翼,而再牌之下,承詣闕外,陳疏入啓,莫重鞫坐,如是遷就,事極未安。政官卽爲牌招開政,持平有闕之代,差出,仍卽牌招,使之參鞫,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小臣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卽今設鞫事,命下矣。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同義禁徐宗伋,更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鞫廳承旨之出去,已久,而尙不入來,何事耶?問啓。韓師得啓曰,問啓事,命下矣。問于鞫廳承旨,則以謂,罪人處,受原情以來,故自爾遲延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今午欲爲下敎,而忘未果矣,該房承旨,直爲入侍。 ○有政。行判書金取魯受由,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同副承旨韓師得進。兵批,判書尹游呈辭受由,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病,參知韓德全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呈辭受由,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李顯望爲持平,趙尙命爲副修撰,洪㬙爲兵曹正郞,邊翼老爲典籍,柳鳳齡爲綾州牧使,洪聖輔爲茂朱府使,尹尙喜爲潭陽府使,柳尙徽爲玉果縣監,李廣道爲順天縣監,金鼎臣爲龍安縣監,金時傑爲谷城縣監,鄭運采爲陽德縣監,洪以楫爲景陽察訪,李宗延爲兵曹佐郞。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朴是亨戶奴呈狀內,上典以年老之人,宿病添劇,轉側須人,萬無出肅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老病如此,不能肅命,則雖是閑局,不宜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副司直宋徵啓,副司正李碩臣,僉知單崔德齡。 ○李匡輔,以戶曹言啓曰,醫官崔有泰癸亥年恩賜田畓,尙未準受矣。江原道狼川縣數外官屯田畓竝十四負,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官,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二日,幼學鮮于埰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吳榮冠,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謝恩兼冬至使一行赴京時,所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可無未及之患。應把驛馬四十七匹內,忠淸道八匹,全羅道九匹,慶尙道十九匹,來九月三十日,京中逢點,江原道五匹,咸鏡道五匹,來十月初五日,直送安州,逢點之意,各道監司處,知委,何如?傳曰,允。 ○正言趙侹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姜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禁府時囚罪人金浹黷倫行淫之跡,旣已彰著於秋曹文案中,自王府必當依律處斷,而其父千重,本以奸惡之賤孽,濫通仕籍,固已可駭,而遭此家變之後,不思自處之道,乃敢冒據於字牧之任,如此之類,決不可一日置之於衣冠之列。請陽德縣監金千重姑先削去仕版。新除授司憲府持平尹鳳九,時在忠淸道德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諭事,依啓。 ○大司憲趙明翼疏曰,伏以臣之稟氣虛薄,疾病癃痼,不能久耐奔走之狀,固是聖明之所俯燭,而臣之受任,適在親臨訊鞫之日,輿疾義重,强起應命,旋當設科。又膺監試之役,晨夜往還,觸風處冷,阿睹之疾,胸脅之痛,同時添劇,往往有不可堪耐者,而不曾以賤疾,煩稟變通者,蓋以玉候方在靜攝之中,遞易之際,必爲累次稟請之擧,惟是之懼,而只以一忍字,爲耐住之要訣,屈指計日,翹待竣事,及至復命。又有大庭問候之儀,其在分義,不敢言病,逐日進參,日愈多而病益深,病愈久而氣益脫,侵曉詣班之際,强策粧束,便同無疾之人,自公退家之後,委倒床席,殆無生人之意,若不及今調治,實爲難醫之慮,此非臣飾言,以臣孱病,有此許久奔忙,而得免顚仆,亦不自料。臣自受命之初,至于今,無日不晨起而詣公,其有病勢之添苦,庶被仁天之鑑燭。伏乞聖慈,察臣病重實狀,亟許遞鞶,以爲調養殘喘,得免殊域之地,不勝萬幸。臣在武所監試之日,見囚人李衡身供辭,乃敢以非公正勒謂用奸等語,侵斥試所,少無顧忌。噫,今日朝廷,少有紀綱,科場用奸之罪人,肆口侵斥,何如是其放恣耶?端緖發現,旣由於軍士冶匠較功爭戰之說,此外情迹,亦多有狼藉難掩者,則渠欲自明,其可得乎?且渠旣異於遐鄕微匹,方帶殿中御史之任,而忍爲此擧,不以爲羞,臣竊痛之,此而緩治,不繩以法,則臣恐後日之患,將無不至也。武科取技之際,如爲等劃,則或重其講,或重其射,射、講輕重,隨時有異,雖以今番事言之,不但諸試官意見不同,有所爭執,遠外擧子,易致疑訝,有所稱冤。伏願聖明,令廟堂講確,著爲令甲,定式施行焉。臣及除見職,連赴茶坐,則監察未署經之人,多至五員,而聞有除拜已過十餘朔者,蓋以監察署經,比守令事體較重,諫院及本廳僉署而後,又待憲府之備員而爲之,其所許久積滯者,亦無足怪也。臣旣知其弊,故頃於承牌赴試之日,通于僚臺,同爲合坐,監察及守令之署者,竝爲許署,其中有一守令,旣經監察,而又未免阻滯,事涉無義。夫國典之待臺監,與臺侍等也,旣經臺署,則雖除外邑,元無更署之事,臣以謂依此例,守令之已經監察者,則使勿更署而許赴,宜矣。近來州牧之除,未免太驟,此已慨然,而自夫四五年間,國家之吉凶大禮,後先相繼,連設都監,以監造官出六者,甚多,纔通蔭籍,旋除外邑,昨日出六,今日陞品,銓曹之檢擬,少無難愼,仕路之奔競,由此益甚。伏乞聖明,申飭銓曹,自今日俾無如前驟躐之弊,而使之閱歷詞訟,習知事務,以之責效於臨民之際焉。金浹獄事,自是人世間一大變怪,自王府今方請刑,則罪犯之綻露,擧此可知,而其父千重,方爲陽德縣監,視同薄物細故,晏然冒據於官次,此已可駭,而渠之赴任時,敢以率去其姪妾,歷告卿宰云,事之無嚴,莫此爲甚。臣謂陽德縣監金千重爲先汰去,以懲其習,可也。臣於治疏將上之際,以鞫坐天牌儼臨,事當竭蹶趨承,而疾病之難强,如右所陳,不得不坐犯違傲,威罰是俟,未滿晷刻,荐召繼至,嚴畏分義,僅此隨詣,而束帶參鞫,實無其路,玆敢拜章徑歸,臣尤死罪。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以治違傲之罪,速賜變通,毋致鞫事之遷就,千萬是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衡身事,李光溥疏批已諭,而武科講、射輕重事,令該曹後日登對時,稟處,監察署經事,申飭銓曹,竝依施。金千重事,業已處分於院啓矣。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碩臣,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右副承旨柳儼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狀啓,捉送凶書賊人郭處雄,故不敢直上,謹此請對矣。上曰,狀啓上之。上覽訖曰,冊子上來乎?柳儼曰,未知矣。上曰,冊子數十卷來矣,注書出去持來。碩臣趨出閤門外,招兵營所送軍官,使之持來,軍官來納印封一行擔,卽持納于上前,未及開封,上已覽賊漢祭鷄龍山文曰,此漢非元八類也。元八則謄出凶書,而此則有意者也。柳儼開印封行擔,與翰林上下番,閱視,其中有兵營捧招封一,都會正草封一,詩、賦草十九丈,小貼冊一,詩、賦、疑、東人《楚辭》、《尙書》數十冊,朱符二丈,又有僧人書一丈。上曰,其書云何?讀之。柳儼讀畢曰,此似推命之說矣。上曰,大抵鬱抑者也。柳儼又讀小紙祭風神文。上曰,其言怪矣。以推命之說觀之,似是兩班矣。柳儼曰,慶尙道,本多郭哥兩班矣。上曰,竟是誰家之說?用崔致遠語矣。柳儼曰,卽駱賓王語也,其語意凶惡,誠不勝驚心痛骨,不知所達矣。凶書中西湖起雲,渭濱釣璜等語,殆有甚於南原掛書。今番黃振起事,亦終不無深慮,此等潛伏之類,當各別究問得情,然後可保無事矣,如此凶賊,乃不共戴天之賊也。湖、嶺之間,卽是可畏之地,居昌、安陰、知禮之界,卽希亮記事之地也,凶徒餘黨,多在其間,故有如許變怪,必須某條根探,期於必捕,然後可絶其根本矣。又曰,自古有如此狀啓,則自政院先爲開坼,而近來人心異前,故臣等完封上達,宜卽下詢于大臣,急速鞫問矣。上曰,元八則戊申後凶書謄出者,而謄出亦逆也。此祭文則語意極爲凶慘,此安知處雄之所獨爲也?以事體言之,宜卽命招大臣,而予亦有所疑,今姑止之,罪人處雄,爲先自王府設鞫,祈禱節次,各別究問,而凶書往示鞫廳諸臣,卽爲投火,可也。諸臣將退,上曰,處雄初招,若不承款,則各別施威嚴問。柳儼曰,事重矣,小臣不可以口傳,請以文字傳之。上曰,書去,可也。上答大司憲趙明翼疏批,柳儼書畢。{{*|批在日記}}。上曰,戶曹判書金在魯兼帶摠管,呈辭,初以爲,本職辭免,而有原單還給牌招察任之敎,在於惟允之地,不爲稟達,終涉未安矣。柳儼曰,小臣微稟矣。上曰,今聞承宣之言,始知有微稟,而司謁不無中間誤傳之罪,當該司謁,從重推考。{{*|出擧條}}。 ○同日四更四點,上御別第廂。右副承旨柳儼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碩臣,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柳儼持推案進伏,上曰,原情讀之。柳儼讀訖,上曰,處雄爲人,何如?奸詐乎,兇獰乎?柳儼曰,極爲巧詐矣。其招辭以爲,渠與曺永夏有嫌,故永夏欲爲誣陷,使其姪昌澤,僞造祭文,與兵營軍官,搜探渠家時,潛置於書冊中云云,姑未知永夏所供之如何,其言亦涉奸詐矣。又曰,悤忙中漏書罪人二字於捧招中,小臣亦有罪,而問郞推考,宜矣。上曰,問郞,爲誰?柳儼曰,趙明謙也。上曰,訊問時,罪人進問于虎頭閣乎?柳儼曰,稍退問之矣。上曰,其祭文,鞫廳大臣,皆見之乎?柳儼曰,皆見之矣,其祭文凶言,何可一日留置,而至於所上達一本,則宜留置矣。上曰,已封置矣,其祭文中蹀血二字,襲用敎文中語,以此觀之,鏡賊爲魁,而卽今猶有信其凶書者,故有如此之徒矣。柳儼曰,聖敎至當,其中必有魁首,湖、嶺之人,猶不革心而然矣。上命柳儼書傳敎曰,噫痛矣。戊申兇賊,亘古亘今所無者,則若元八之謄書,若葳輩之憑藉,兇肚逆腸,雖極絶痛,今者處雄之作此凶書,寔掇拾戊申之兇賊甘心誣上者也。覆載之下,豈復有此等凶賊,是可忍也?南原凶書,焉知其不出此手乎?其在嚴鞫體懲亂賊之道,決不可循例府坐,爲先卽爲庭鞫,爲之各別嚴問,快正王法。上曰,大司憲趙明翼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參鞫,鞫坐時不進時原任大臣,待開門命招,同參庭鞫事,卽時分付。上曰,庭鞫時,亦有左右捕將牌招之事乎?柳儼曰,事體重矣,例有捕將牌招之擧矣。上曰,依例擧行,自捕廳發捕法領等事,分付。{{*|竝榻前下敎}}柳儼曰,鞫廳事體,極爲嚴急,而近年以鞫廳頻數之故,殊無驚動之意,同義禁徐宗伋之牌招不進,極爲非矣。請從重推考,待開門更爲牌招,何如?上曰,牌招之時,日勢未晩,而不卽進來,金吾堂上,竝從重推考,同義禁徐宗伋,罷職不敍,其代卽爲口傳差出,牌招參鞫。{{*|出擧條}}柳儼曰,小臣惶恐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近來聖候未寧,方在受灸之中,聞此凶賊之報,至於夜深,而不能就寢,卽今四更已過矣,鞫事若付之諸大臣,則當盡心爲之。伏乞殿下,勿復爲慮,益加節宣之道,無致添傷,悠悠萬事,莫如保護聖躬矣。上曰,世變怪異,戊申以後,在朝鮮者,雖愚夫、愚婦,豈復有他心乎?爲君父討賊,諸臣必不歇後,而予亦曾有雖有此等凶逆,於予何有之敎?然每聞如此凶言,予心當復如何?覆載之間,又復有如許凶獰之人,鷄龍祈禱之心,尤極凶慘矣。柳儼曰,殿下亦一天地也,天誰詬,天不可詬,日誰罵,日不可罵,於我何有?嚴加究問,務去根窟,何如?是過用聖慮,此亦聖學工夫未盡而然也,臣不勝憂慮,敢此仰達矣。奏訖,諸臣以次退。 ==8月2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齋戒。 ○初昏,雷動電光。夜一更,雷動電光,流星出五車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四更五更,電光。辰時巳時,日暈。申時,雷動。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領議政沈壽賢,判府事李台佐,判府事李宜顯,命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奉朝賀李光佐,奉朝賀閔鎭遠,判府事李觀命,命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奉朝賀閔鎭遠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入啓曰,判府事李台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停灸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勿爲入診。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尹陽來啓曰,左承旨李匡輔,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時原任大臣命招事,命下矣。奉朝賀李光佐、閔鎭遠,一體命招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命招。 ○洪尙賓啓曰,今八月二十三日監試初試一所圍排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南墻軍士延安正金萬俊,無緣闕點,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傳曰,罪人上闕單子差遲,啓下,意有在焉。懿陵祭官受香後,罪人上闕事,分付。 ○鞫廳罪人上闕單子,傳于柳儼曰,處雄上之。 ○柳儼啓曰,懿陵祭官受香後,罪人上闕事,命下矣。卽招禁府都事,分付,則罪人處雄,傳敎未下之前,已爲上闕云。今姑移置於丹鳳門內,以避香路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罪人訊問後招辭,若爲正書,則必致遲延,該房承旨與推問問郞,持草文案入侍。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時,一二所禁亂官二員,以本府都事,差送矣。卽今庭鞫相値,都事不可不備員,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卽爲差出,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廷鞫gg庭鞫g時,罪人往來,當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九月朔頒料時,諸大臣祿牌,例當前期請受,而領議政沈壽賢,奉朝賀閔鎭遠,八月朔祿俸,不爲領受,故自本曹稟啓,而時未下批,八月朔祿俸未輸送之前,九月朔祿牌,不得循例請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兩朔祿俸,令倉官輸送,今後則依前擧行。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尹彙貞、任{{!|𪼛|⿰王集}},以監試試官,方在試所,沈䥃罷職,其代以軍資正李著,副司果趙鎭世,前掌令李慶錫差下,而李慶錫,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曰,姑罷,明日,庭鞫爲之。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兇逆之變,式月斯生,元八之獄,尙未窮覈,而又有處雄,亂賊橫肆,愈益凶慘,噫嘻痛矣。臣於病中,一聞此報,蹶然驚起,心骨俱痛,而此際庭鞫有命,按治方急,臣旣縷息未泯,則其在分義,誠不敢息偃在床,竊欲不計顚仆,趨造承命,以伸臣子同仇之義,而床笫殘喘,生意都盡,跬步之間,無望蠢動,竟未免坐違嚴召,臣罪至此,萬戮猶輕,惶隕之極,求死不得。伏乞聖明,亟降威罰,治臣之罪,以嚴國體,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其勿引咎焉。傳于洪尙賓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奉朝賀李光佐箚曰,伏以臣病裏,伏聞又有窮凶極惡之賊,爲帥臣所捕,上方設庭鞫,臣憤痛之極,心膽欲裂,此際有牌招之命。臣雖不與朝政,討賊之義,固當竭蹶趨赴,而顧臣狗馬之疾,幸荷天賜,醫餌收效,得以延活至今,而宿病乘久感,症情轉益沈重,氣息澌凜,承命無路,瞻望雲闕,心神飛越,跡涉慢蹇,宜受大何,力疾陳辭,恭俟威命,不勝惶恐戰慄之地。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爲引咎,其須善養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朝賀閔鎭遠箚曰,伏以臣,負萬戮難赦之罪,蒙生死肉骨之恩,旣寬恕之矣,又從而寵召之,旣命入參候班矣,又從而面諭甚勤,bb臣b是何人?叨此曠世之異數,闔門感泣,銘鏤心肝。第念以臣之故,撓屈典憲,聖渥愈隆,而臣罪益重,感恩則有之,而惶懍倍切,況又禍福榮辱,父子一體。今臣以罪人之父,釁累之賤,偃然束帶趨朝,冒處百僚之首,上以汚穢朝班,下以貽笑吏隷,則其何以擧顔自立於縉紳之間乎?以是,向於玉體受灸之日,雖日進闕外,承候起居,以少伸區區之下誠,而終不敢入參班行。今以將庭鞫,召牌下臨,而終不敢趨承,是豈臣犬馬戀主之悃,鷹鸇逐雀之心,獨無秉彝之天而然哉?誠出於萬不得已也,惟其闕禮之罪,有不可倖逭。伏乞聖明,亟治臣慢蹇之咎,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公私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頃者前席,已諭予意,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而況父子雖親,君臣義重,卿箚所辭,不亦過乎?卿須安心,勿復引咎焉。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亂逆相踵,神人共憤,元八之獄,尙未收殺,而又聞有嶺閫押送之罪人,繼伏見傳敎辭旨,臣於垂死之中,蹶然驚起,心膽戰掉,豈料覆載之間,更有萬萬窮凶之賊乎?憤痛之極,寧欲無生,庭鞫有命,嚴召儼臨,輿疾參按,快正天討,以少伸同仇之義,固是分義之所不容已者。顧臣病狀,近益澌頓,完轉床簀,起動無計,坐犯違慢,有臣如此,不如死,久矣,乞被嚴誅,以礪臣分。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安心勿爲引咎,其須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敎金漢喆疏曰,伏以臣於新除授兵曹佐郞李壽海陞六之事,竊有所慨然者。夫史局體例,至嚴且重,參下文官中,地望詞翰,如有可擬於史薦者,則自有送言銓曹,勿爲出六之例矣,今春壽海,以堂後仕滿,將出六品,而其文華才器,允合於珥筆之任,故臣於其時,與上番翰林宋敎明,相議,招致政吏,言及以不可陞遷之意矣。日昨大政,遽爾陞六,臣未知其間有何委折,而史官旣已送言,俾勿陞遷,則新薦未了當之前,銓曹不有故規,汲汲徑出,此無他,如臣疲軟,忝居史局,非但見輕於銓曹,致使流來館規,緣臣而虧損無餘,則以何顔面,晏然冒居於職次也哉?宋敎明則今已出六,不得干涉於此事,而臣以其時與議之人,有不容含默者,玆不得不露章自列,仰瀆宸嚴。伏願聖明,俯垂諒察,特寢李壽海陞六之命,仍卽鐫削臣職名,以重史體,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旣經其薦,今有上下番,該曹之陞六,固非異事,陞六、陞職,法典在焉。因其薦事,何可寢之?爾其勿辭察職。 ○應敎李潝疏曰,伏以臣於向日,妄陳一疏,自速大何,誅竄猶輕,而薄被補邑之罰,瘴癘之地,若就淸涼,及到海邑,賑事方張,臣惟以盡心賙民,期效一日之責,而才疎政拙,未能救活,若其逐年行役,水土所傷之病,則自爾添劇於瘴毒炎烝,諸般症樣,日加一日,自分爲海外未歸之人矣,不自意聖上至仁,特垂矜念,旣示欲生之意,仍降宥召之命,臣聞命驚感,不覺涕泗之交流。噫,臣之前後受恩,凡幾遭矣,有罪而輒末減,被譴而又遄赦,及至今日,乃復全保殘骸,生還故里,靜念曲保之至德,可謂生死而骨肉矣。召命之下,曳疾作行,中路又添泄病,留滯多日,僅僅入城,適値聖候違豫,至設庭班,急於承候,卽爲入肅,少伸區區之義,而顧臣情勢,誠有所萬萬窮蹙者,從前僨誤之地,決不可抗顔冒出,而陳章乞免,亦難瀆撓於靜攝之中,日昨始控短疏,見阻喉司,此際又有新除,天牌再辱,竟未得祗承,臣於此,益不勝惶隕罔措,玆敢略申控籲,仰暴微懇。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許鐫削職名,仍勘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別第廂庭鞫,刑房承旨柳儼,問事郞廳趙明謙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諸臣進伏。上曰,罪人招辭,以草持來乎?刑房承旨柳儼曰,或以草持來矣。上曰,問郞讀之。問事郞廳趙明謙讀畢,上曰,無他語乎?儼曰,祭文中盈貫二字,無心中問之曰,此何語也?處雄卽以《商書貫盈》,答之,似是拘於押韻而倒用之致,此可爲違端,而旣非問目中語,故敢此口達矣。上曰,永河之人事,何如?儼曰,此是難漢,曾與處雄同接,而知其行止之殊常,暗言于兵使,兵使廉問後發捕,則有此凶書,凶書則分明是處雄之所爲,已爲面質矣。上曰,面質辭緣讀之。明謙讀畢,儼曰,金觀海,卽一鏡之姪也。處雄,與之同接,情頗親密,而其奸情,有所不掩者,當初凶書藏於簡紙家,而外面書以金生員宅入納,昆山寓客候狀,故兵使問之曰,金生員,誰也?處雄答曰,卽金聖運也。兵使又問曰,昆山寓客,誰也?處雄答曰,卽李大將森也云,則簡紙外面所書,渠旣知之,則其內所在之凶書,豈有不知之理乎?永河之言,儘不虛妄,而十餘人等言,似是張大於兵使之說也。上曰,此則似是張大矣。明謙曰,處雄初言,與永河有嫌隙,而看其氣色則不然,文筆則頗優矣。且有僧札,而僧亦荒唐,其書辭,非若山僧,而似是京華士大夫之所爲,永河則似是眞實矣。上曰,作此貌樣,何以知之?明謙曰,永河言小小殊常之人,兵使皆譏察捉囚,故渠以處雄乙巳後不赴擧之事,言于兵使,而不知其有此凶書云矣。上曰,鞫廳啓辭,承旨達之。上曰,問郞之意,處雄與元八,何如?明謙曰,元八則甚爲獰惡,而此賊言足以飾非,有異矣。上曰,如此漢極難矣。不爲刑訊之前,則似爲畏怯,而及夫始刑之後,以忍耐爲心矣。儼曰,不可連次杖訊,徐緩鞫問,可也。上曰,徑斃雖爲可慮,而終不爲直招,奈何?儼曰,鄭哥,卽希亮之七寸姪云矣。明謙曰,小臣私問于前全羅監司李聖龍曰,掛書賊何不急急譏捕乎云,則聖龍以爲,到營後幾廢寢食,惟以譏捕此賊爲心,殊常之人,譏察捉囚後,若有援引,則欲爲鞫問,而今此鄭、盧兩人,人皆指目,故來時言于新方伯,使之捉囚矣,果出賊招,又有根脚,何不請對稟達云,而旣已發捕,故臣欲待後日召對,啓達而未果矣。上親呼鞫廳啓辭批答,而使承旨書之。上曰,兵曹罪人鞫問處稍遠,與禁府有異乎?儼曰,至近,而禁府問囚時,亦近坐而問之矣。上曰,處雄有父乎?明謙曰,有二兄而無父云矣。上曰,罪人若直招,有所援引,則請對稟啓,不然則循例爲之。儼曰,罪人不無徑斃之慮,是悶。明謙曰,祭文一本謄出,而本板則不下,割三四句,而下鞫廳,以爲憑考之地,何如?上曰,下此本板憑考後,封納于密匣而入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2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 ○莊烈王后忌辰齋戒。 ○午時,雷動。夜自一更至四更,電光。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罪人上闕單子,傳于柳儼曰,郭處雄、曺永河上之。傳于柳儼曰,今日姑罷,明日,庭鞫爲之。 ○柳儼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韓師得,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趙鎭世,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趙鎭世、李慶錫。 ○韓師得,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金虎門入直把摠李行相手本,則同門入直哨官沈坽,自昨日猝得重病,達夜叫痛,方在人鬼未分中,決難留置云,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癸丑八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御別第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左議政徐命均進曰,日間雖有秋氣,午則蒸鬱,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無他事矣。命均曰,腹部之氣,其能忘過乎,或有覺知之時乎?上曰,忘過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善爲之矣。命均曰,水剌之節,何如?上曰,與前一樣,而無加減矣。命均曰,進御匙數多寡,何如?上曰,比昨少勝矣。命均曰,湯劑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受灸處作痂乎?上曰,方欲作痂矣。右議政金興慶曰,醫家言久不落痂,爲好云矣。上曰,似爲易落而不落矣。興慶曰,有水氣乎?上曰,作痂,故無之矣。命均曰,醫官久不診察腹部,而昨日不許入診,下情深切鬱慮矣。上曰,何必日日診察,間日爲之,好矣。命均曰,世道怪異,如此之類,式月斯生矣。上曰,如此之類多,故如是頻生矣。命均曰,戊申以後,凶逆漏網者,傅會爲惡言,無非怨國之徒也。如此之類,旣爲不少,而此賊則其中最爲兇惡,其意思極爲兇悖,決非獨爲之事,未知以何樣爲心矣。上曰,忍杖乎?命均曰,漸漸難矣。興慶曰,初則痛叫二次後,不出一言矣。命均曰,聞救療官言,飮食專廢,容貌瘦敗,乘此時似若吐實,言亦殊常,而刑訊十度,則其招辭,亦非實語矣。上曰,昌澤之言,極爲殊常,問之乎?興慶曰,質問則以誣引昌漢,爲言矣。命均曰,其招辭難爲取信,其人不可發捕也。上曰,其文知之乎?命均曰,非渠所作,爲言矣。儼曰,問江湖望雲等語,後復問以兵氣化以春雨,誰人所作,則以申維翰所作,答之,而貫盈二字,反謂之不知,極爲妖惡矣。上曰,恰似李葳矣。命均曰,如此之類,如是凶獰,渠雖以爲昌漢素有嫌隙,文書搜探之際,昌漢作此兇書,潛置文書中云,而此等事,古雖有之,渠旣知其文勢,則其言虛罔矣。上曰,此漢優識文字乎?儼曰,自謂聰明,一覽不忘云矣。命均曰,渠之妻父辛翊世,旣證以處雄之筆,則捉來翊世,一問可知,而連次加刑,則恐歸失刑,不當如元八之加刑矣。上曰,其中有無限事矣。命均曰,數十人公山相會之說,脈絡終不分明矣。判義禁宋寅明曰,此分明是渠之所作也,凶檄則只在於驚動人心,而此祭文,則意非在於誑擾人心,必有窩窟,鄕曲士人,當此凶歲,擧皆思亂,戊申以後,兩班則如此,常人則不過爲盜賊矣。天誘其衷,幸得此漢,欲得端緖,百般詰問,百般綻露,忽然無心問之,則多有違端,如昨日所達,而亦多憂端,與元八,有異矣。上曰,元八輩將欲入如此儻矣。寅明曰,渠在南原,而以不知答之,情狀殊常,若得端緖則幸矣,此漢能文,欲吐不吐,眩亂獄情,若爲不勝杖之狀矣。上曰,麟佐終不吐實,維、翼稍優而骨子則亦不吐納矣。寅明曰,厲氣所鍾,故任瑞虎輩,亦不吐實矣。上曰,大則國,小則州縣等語,是李葳之事,而似有窠窟,不無菀菀之意,如是鞫問,在所不已,不知卿意何如,而雖使至於杖斃,不可如元八之徑爲正刑,逆賊雖與爛熳同謀,亦有自其中告變者,須誘而問之。興慶曰,若以贖其死,爲言則是難,而誘問則好矣。上曰,雖活此漢,於國法無傷,若贖其死,則於渠無異封勳,因此而知其窠窟,則豈不幸乎?亦於益衍,以置生爲言,若告全體,則當活矣。寅明曰,休息數日,待其神氣稍蘇,可以詰問矣。上曰,如是則恐有世龍唶舌之患矣。寅明曰,分付救療官,使之善爲保護,而其中出招者,待其更問,欲爲發捕矣。上曰,與他人,句句同作則不怪,而其法則如出一手矣。寅明曰,與南原凶檄,一串貫來,其風乎、天乎等,語意相似,筆亦無異矣。興慶曰,南原凶書,未知尙今留置,而與此筆,恰似矣。上曰,觀其文,似是使氣者,又是熟手矣。命均曰,較看凶書,七八分有疑,筆劃甚似矣。寅明曰,數日一問,而誘而問之,宜矣。上曰,辛翊世,何日當入來?命均曰,十一日程道也,十一日當往還。上曰,其間不可一向不問,而不告窠窟,則將若之何?寅明曰,氣窒病重外,無停刑之規,此人則時以停刑書出乎?興慶曰,鞫法,甚重矣。儼曰,若知其必死,則當不言,刑訊十度後,卽爲下獄,如或有言,又爲下獄,則渠疑或得不死,必喫飮食,然後以如此如此則必不死之意,問之,而第此賊與元八無異,問目外不出一言矣。上曰,其作人甚惡乎?興慶曰,是雜類,而亦似豪俠,旣有所作歌詞,又諳術數矣。命均曰,渠以昌漢爲言,若捉來翊世,面質則可知,而連次刑訊,則失刑可慮,待翊世間,姑爲停刑,又以不爲發捕事,欲爲稟啓而請對矣,今有明日庭鞫爲之之敎,何以爲之乎?上曰,一二打而問之,則好矣。寅明曰,以病重停刑,爲言,未知何如,而鞫體則當準次矣。上曰,若不直招,則加刑,爲宜矣。興慶曰,種種請對,甚難矣。上曰,承旨入侍時,稟啓,可也。興慶曰,許多罪人,當區別盤問矣。寅明曰,此則惟處雄一人,如有隙則時囚罪人,當上闕問之乎?上曰,爲弊不貲矣。命均曰,日勢猶早,姑罷庭鞫後,進往本府而問之乎?上闕時,有何弊端乎?上曰,豈不雇軍乎?儼曰,以小分門用之矣。興慶曰,久爲滯囚,則供饋之路及其他弊端,甚多矣。上曰,今日則旣已停鞫,明日同爲上闕,問之,可也,而罪人幾何?興慶曰,不少矣。上曰,元河、元澤則不緊,置之,其餘,明日上闕更問,而勿爲更稟,直爲上闕,可也。儼曰,今日往本府捧原情,爲好,而明日處雄,姑勿刑訊,請對稟啓乎?上曰,唯。儼曰,施威而問之,可矣。上曰,從容詰問,施威,可也。命均曰,身係藥房,故不得往參本府鞫坐,而今則庭鞫故進參矣,今日本府鞫坐,則何以爲之乎?上曰,進去,可也。命均曰,禮部咨文,當爲回咨,而曾有待鳳城答通爲之事,下敎矣。義州狀啓以爲,鳳城答通,只是例語云,或言待齎咨官回來,成送回咨,爲宜,而自彼中,旣已發官兵搜捕,被捉把卒,亦已還來,不可無回答稱謝之道,恐不必遲待齎咨官之回還,亦不當別送齎咨官,成出回咨,付送于鳳城,爲宜矣。西邊事,多憂悶,不可倉卒稟啓,以理山府使禹夏亨狀啓,觀之,極是悶事。上曰,回咨辭緣,不爲分明說去,勿言此處爲之,彼處爲之,只以賴大國之力而勦捕爲言,則好矣。命均曰,然則分付館閣,使之斯速撰出,何如?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上曰,太眞,何等僧耶?興慶曰,能知文字,在於深山云矣。上曰,似是所謂工夫僧也。命均曰,昨日不得入診,故旣不稟告,而今日行素,何以爲之?下情不勝慮念。肅廟朝,有一時行素之事,朝水剌若已行素,則夕水剌,則勿進素饌,如何?上曰,今則與向者,有異矣。上曰,南原掛書,渠若自作而自掛之,而告其全體,則貸其一死,何如?寅明曰,以實情告之,則容或可恕,而若援引而出端緖,則不可生也。儼曰,旣有主者,渠不過爲使喚,則何害於傅生也?命均曰,爲人所誘,則容有可恕。興慶曰,其有大窠窟,未可必知矣。上曰,此事非但爲誑惑人心而爲也。興慶曰,然矣。命均曰,得見湖南伯趙顯命私書,則湖南人心,怪異矣。上曰,抵書於則誰也?命均曰,抵於朴文秀,而以爲人心怪異,誠非細慮云矣。寅明曰,朔州編配人洪天漢者,擅離配所,來在南原,故前監司李聖龍,捉囚,欲送朔州矣,營獄囚人韓載休爲名漢,卽弼顯之同儻也。一日請辟左右,謂監司曰,天漢以爲,海浪賊出沒海中,匪久將有亂離,而其魁首,則在珍島郡島中云云,故監司趙顯命,押送京畿監營,則天漢至果川而逃躱云矣。上曰,天漢,何如漢耶?命均曰,懷德人云矣。寅明曰,監司之請仍尹光莘閫任,專爲此事而發矣。上曰,載休於弼顯,爲何任云乎?興慶曰,不過將校,而至今滯囚,海賊値此凶歲,不無憂虞之端,而至於海浪賊出沒等設gg說g,必是恐動人心。寅明曰,處雄與金觀海,相親,此漢,復將不見天日,譸出凶言,若是,若以與處雄相親,罪之,則亦涉如何矣。上曰,承旨知之乎?觀海年幾何?儼曰,不知矣。上曰,堯鏡謫於何地?興慶曰,謫於濟州矣。儼曰,羅州,諸島中要衝之地,設邑,則好矣。上曰,不備器具,但設邑而爲何?儼曰,臣聞其地,惟貞則雖少,而稅入于太僕,諸宮家折受且多,故不能設邑云,苟利於國,雖換給,何可不爲之乎?上曰,摠管亦難矣。儼曰,臣有地圖,不然矣。其形勢便否,前錦城縣監李衡坤,詳知之,分付廟堂,與之商確設邑,則甚好矣。上曰,當爲設邑處,是何島耶?儼曰,其中慈恩島稍大,臣待罪湖南時,極欲親見,而其時急於覆審,而未果矣。上曰,判義禁,知金浹事乎?寅明曰,可無發明事矣。上曰,金浹,何以從仕也?命均曰,出身矣。寅明曰,紅桃旣已承服,渠無發明之端,而擬律,無分明可據之律矣。上曰,其律,何如?寅明曰,《大明律》則不過刑問三次,流三千里也,未免太輕,而《受敎輯錄》,雖有可據者,而旣無妾字,罪則當抵極罪,此則似重,而我國素尙禮義,至於此事,人情齊憤,不可斷以《大明律》,待其承款,將欲稟達定罪,而當不可傅於生議,禁府則異於刑曹,不能反復詰問,只以原情斷罪,故禁府擬律甚輕,以左博見之,則似輕矣,及其當之則不然,以金應福事,見之,監司不爲査覈,而御史之言,如此,不可準信其言,而御史之言,亦不可不從,其何以爲之?文書則亦無可言者矣。儼曰,査覈則當從文書,而下吏輩,豈爲已遞之官而忍杖乎?此不可信也。寅明曰,金吾勘律甚難處,以前濟州牧使李守身事,言之,以濟馬持來事,就拿,而渠之元情,則皆有去處,非渠所持來云,無論渠之持來與否,旣已犯禁出送,則不可無罪,而旣非犯贓之事,雜犯死罪蒙宥之時,何可獨不入於赦令耶?以此仰稟上裁,而得蒙分揀之典,外議皆以爲罰太輕,金吾議啓,不得不爾矣。上曰,此事頗不輕,守身滿船載馬而出來,雖曰渠則不取,何可取信?此人則似當礙枳於仕路矣。命均曰,罷其職而累年不敍,則得宜矣。上曰,此亦輕矣。海島禁物,何敢私自持來乎?寅明曰,旣非贓汚,則禁錮終涉太過矣。上曰,分揀放送,未免輕歇,削職,可也。興慶曰,守身爲人,則可用矣。命均曰,然矣。上曰,御史沈聖希以爲,守身事多修擧云,而能修擧而又爲貪矣。昨年擧動晝停時,見其爲人,而沈聖希題目,極爲襯著,如此人作事,則最難,乍看書啓,而豈不知之乎?命均曰,臣有所聞,敢此仰達矣。前大興郡守沈湙遞來時,私自發賣倉穀,作錢取來,其他細碎不法之事,不一而足,各邑例有朔納馬鐵柳器等物,而亦皆預捧而來,其貪汚之狀,不啻狼藉,如此之類,禁錮宜當,而近來守令,入於御史書啓或臺啓,行査外方,則輒皆脫空,査覈一事,徒爲文具,以沈湙事,言之,若行査本邑,則亦難必其覈實,而不爲一番査問,直爲勘罪,亦渉如何?先爲拿問,似宜,而故豐陵府院君趙文命常以爲,此人不可爲守令矣,其後未知何以爲守令,而爲此不法之事矣。上曰,此人,文臣乎?命均曰,蔭官也。上曰,兩班乎?命均曰,是士大夫,卽靑恩府院君之一家也。寅明曰,臣知其爲人,故待罪銓曹時,終不一擬於守令望矣。儼曰,沈湙卽故海恩府院君吳命恒之妹夫也。上曰,其族,何不潔也?與椷賊,爲同壻,椷亦貪類也。大臣旣已陳達,則事體有別,拿處,可也。寅明曰,臣亦傳聞其大同米捧上後,有作錢料理之事,而所聞不能眞的,故姑未請罪矣,今旣拿問,則大同作錢事,亦爲添入問目,行査,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8月2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莊烈王后忌辰。 ○午時未時,日暈。 ○今八月二十六日,初昏,電光。夜二更,電光,流星出奎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尹陽來啓曰,右承旨洪尙賓,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bb曰b,罪人上闕單子中元河、元澤、永河外,竝上之。 ○柳儼啓曰,罪人元河、元澤、永河外,竝上闕事,命下矣。其中盧以謙、鄭重濟,已與鳳禧面質,有姑爲仍囚之命,則今姑無更問之端,一體仍囚,勿爲上闕,似宜,鞫廳大臣之意,如此,故敢稟。傳曰,置之。 ○傳于柳儼曰,曺永河今方取招云,招辭畢捧,與處雄面質後,持文案入侍。 ○柳儼啓曰,小臣依昨日下敎,持文案,來詣閤門之意,敢啓。傳曰,引見。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趙鎭世,方有親病,李著,眼病苦劇,竝改差,以前修撰朴弼載,前正言安相徽差下,而朴弼載,方在罷散中,安相徽,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四番別馬隊四十八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九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三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弼載、安相徽。 ○韓師得,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沈壽賢,奉朝賀閔鎭遠,今八月來九月兩朔祿俸輸送,則奉朝賀閔鎭遠,依例領受,而領議政沈壽賢以爲,不敢冒受之意,與前無異云,兩朔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九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判府事李宜顯家,請受祿牌,則以爲,病重不得供仕,冒受常廩,心甚不安,祿牌不爲出給云,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九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四十三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九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騎,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八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別第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鄭爾柱。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藥房批答,已諭之一樣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今月連有國忌,水剌厭進之中,尤爲深慮。上曰,一樣矣。命均曰,腹部之候,更無覺知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眩氣,何如?上曰,比間少勝矣。命均曰,眉稜之氣,何如?上曰,差勝矣。提調尹淳曰,氣升之時,則眉稜似重乎?上曰,公然有之,而氣弱則似加矣。命均曰,大便如常乎?上曰,如常矣。命均曰,日間朝晝異候矣。上曰,日氣甚佳矣。命均曰,起居之節,如何?上曰,如常運用,如前連服補劑,又灸中脘矣,殊未知何者有效也。命均曰,連爲受灸,下情所望,而今已遽止,不勝抑鬱矣。上曰,瘡痂將落,忍不能復爲矣。命均曰,陵幸不遠,此月之內,不可復始矣。淳曰,瘡痕乾燥乎?上曰,時有水矣。淳曰,臍傍使醫官按察,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乎?上曰,令首醫爲之。命均曰,罪人上闕單子下後,可以上罪人矣。上曰,與昨有異事,將下敎矣。上曰,灸瘡作痂,故自無礙痛事,是深作痂之致,而恐就睡時,爲手所觸,以膏藥塗覆,則何如?醫官權聖徵曰,按痂而起似易,而痂能久存,自致乾落,爲好,今至收斂之境,不可使速落,塗藥四邊,而勿爲多塗,宜矣。聖徵診察後曰,脈度左右三部,大體調均,而亦無少數,但極爲沈靜,氣多不足之致也。醫官金應三診察後曰,脈度左右三部不沈,度數調均,而終不如常,連進湯劑後,夜間或不無覺知之事乎?上曰,無有矣。應三曰,旣進六君子湯,連日受灸,而脈度不數,未知無煩轉之候乎?上曰,然矣。應三曰,中脘雖少灸,腹部之氣,無差勝之節乎?上曰,予之百壯,比他人可敵三百壯,腹中稍覺不虛矣。命均曰,幸至百壯而遽止,工夫可惜,陵行不遠,不可復望受灸,而回鑾後更議爲之,未知,如何?上曰,於心甚厭,何以爲之?命均曰,前頭更爲受灸,然後庶得有始有終矣。應三曰,水剌猶未復常,口味無變乎?上曰,不然矣。應三曰,惶恐敢達。水剌之終未加勝,似由於連進素膳,以私家言之,脾胃弱則行素,極難矣。上曰,常時忽然而勝,忽然而不勝,昔雖不能多進,而能甘食矣,今則不然矣。淳曰,對水剌,有厭進之心乎?上曰,他人則每待食而食之,予則不然,以其大食,故殊不廢却,昨年陵幸時,匙數頗不少,似由於氣不足矣。淳曰,陽氣不足,故待其動作而有勝,而痰飮亦爲順動矣。修鍊之家,其說雖妄誕,其中不爲難行而簡要者,問于醫官,書進其法而下覽,如何?上曰,其法見修養叢書,可以知之,而以予精神,日服之藥,或有忘時,按摩叩齒等事,何以爲之?睡覺後叩齒,則甚好,卽今齒根動搖,思則寒心,百荷鹽在傍,而梳洗時未免忘却,叩齒則雖爲之,而亦多忘時。淳曰,熊經鳥伸,雖是怪事,而其中自有簡要之法,先爲叩齒,又聚口中淸涎熨眼等事,每日爲之,則好矣。上曰,熊經鳥伸之法,必是生病之擧措也。淳曰,以第二指置於長指上,煖氣透生,則好矣。上曰,梳洗時,以手按鼻則多嚏矣。淳日,氣通,故然矣。以左手,按右耳,以右手,按左耳,如是者十餘次,以至暖氣自入,則甚好,卽今知事金始煥,爲此工夫,得效云矣。上曰,此人甚勤矣。李德壽以爲,摩足掌最好,此則然矣。淳曰,奉朝賀崔奎瑞,運氣至於足,送于左邊頭,又送于右邊頭,此等工夫誠難矣。上曰,崔奉朝賀能運氣乎?淳曰,然矣。初則運氣,至于膈間,則漉漉有下,而後能運氣,而納于丹田心中,若爲左邊不足,則運氣而送于左,於右亦然,故能解外感矣。今則氣衰,不能如前云,而如是故能得長壽,此法則自是閑人之所可爲者,而何暇爲於萬機之中乎?上曰,合眼則氣下矣。淳曰,若盡爲合眼,則未免菀菀,半開而視鼻則好矣。臣問崔奎瑞,此有方書乎?以爲自家能頓悟,下視至臍則氣降云,臣亦學其術,降氣至于臍上,而性品急急,不能久爲之矣。上候中眩氣與氣升之症,最悶,略行此法,則可得效矣。上曰,合眼則氣降,而不能合眼,則撓攘而難爲之矣,。淳曰,此則每朝恒常工夫也。命均曰,按察腹部乎?上曰,與前無異,令醫官診此受灸處,宜矣。淳曰,腹部以手按之,則無痛乎?上曰,自爲按之則不痛矣。聖徵曰,此氣猝難祛根,恐或觸寒復發,根柢雖微,分野猶有餘氣矣。淳曰,積凝而時有隱見,以手外按,則殊不深在,是痰滯而然也。上曰,是非流注之痰矣。聖徵曰,姑未成形矣。淳曰,此非腹中之氣也。塊與癖則雖觸寒,而無發作之事,而此則有異,當謹攝避寒,殊非成家不動者也。命均曰,上候乍觸風寒,則其害立見,尤當加意於調攝之道也。上曰,湯劑之更進與否,問于首醫,只服八貼,而豈可責效乎?聖徵曰,更進五貼,似好,而陵行不遠,進御扶脾之劑,宜矣。上曰,雖服兩半人蔘而姑無效害,此由於氣弱之致,知其少勝於用生脈散而已也。聖徵曰,依昨年補中湯,兼進丸藥,宜矣。上曰,補中益氣湯,似當更服矣。淳曰,六君子湯甚好,不必進服補中益氣湯,而如欲滋陰健脾降氣,無如八味元,似有效於眩氣,兼進六君子湯、八味元,則好矣。命均曰,昨年有補中益氣湯有效之敎矣。淳曰,六君子湯進御之數,如昨年所進,補中益氣湯,則可以責效,卽今痰飮爲悶,而殊不知氣虛也。應三曰,六君子湯,勝於補中益氣湯,而受灸已止,今若兼進丸藥,則可以無躁矣。上曰,服六君子湯,則依前加入,宜矣。丸藥則數少進服,亦宜矣。命均曰,昨年則一時所進丸數,太多矣。淳曰,量器當容百餘丸乎?上曰,豐陵,前日常謂丸藥如是少進,而豈有效乎?必以多數進服,爲言,而盛於量器而服之,則不難進服,而覆于掌中而呑下,則數多難服,人心例如是矣。聖徵曰,一量器所盛,幾次進御乎?上曰,兩次進服矣。命均曰,未免太多矣。上曰,以司饔院鍾子所盛米飮,盡下一量器丸藥矣。上曰,灸瘡所塗膏藥,自外淺塗以入,可也。應三曰,傍塗者若淡,則不能堅貼,四邊則多塗,宜矣。上曰,唯。淳曰,汗毒猶有之乎?上曰,如此故解却腰帶矣。淳曰,雖解腰帶,而如常無害乎?上曰,日氣少涼,不敢暫解,今則不然,此乃中脘受灸之效也。應三曰,陵行回還後,聖慮亦當更欲受灸矣。上曰,更無意思矣。淳曰,非但中脘也,氣海關元,無病人,亦常灸艾,中脘受灸,雖百壯,而若能有效,則自上必欲更灸矣。上曰,落痂而如常,則未知有此更灸之意,而今則意常在此,未可知也。上曰,十五壯式受灸,似好矣。淳曰,三七壯,似爲支離矣。命均曰,有不息之功,然後庶可責效矣。上曰,郭處雄,比昨日少醒云耶?命均曰,臣直來藥院,故不能詳知,而昨夕救療官以爲,頗不省氣云矣。上曰,待其精神之少省,方可問之,不然則亂招,似易矣。上曰,注書出往,處雄之省氣與否,問于刑房承旨而來達也。假注書南泰耆出外還啓曰,聞堂直書吏之言,則處雄自昨夕食粥飮,而氣稍省云矣。上曰,處雄之能食粥飮,是何意也?此漢應欲承款者,而不然則必廣爲援引矣。都承旨尹陽來曰,初一日,是輪對日次,而上候猶未復常,何以爲之?上曰,停。陽來曰,初一日常參,亦何以爲之?淳曰,殿坐處疎冷,停閣,宜矣。上曰,深殿涼冷,反不如露坐,停,可也。 ○六君子湯,依前加入,五貼劑入事,榻前定奪。 ○來初一日輪對及常參停止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庭鞫,刑房承旨柳儼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 ○刑房承旨柳儼進曰,此啓辭,處雄問目與病重停刑事也。上曰,達之。儼讀啓辭畢。上曰,若直招,則當得贖死之意,使聞知之乎?儼曰,然矣。上曰,朝者聞善爲飮息gg飮食g矣,未知何事也。儼曰,堂直書吏,誤知而來告矣。自昨夕不食米飮,雖食卽嘔,使善言都事,往其幕,百般開諭,則精神了然而以爲,死之外無他道理,又以昨日誣引者曺昌澤,告之,復爲施威,則以爲,崔柱方、朴東良兩人捉來問之,則可知云云,問其祭文辭緣,則反以不知,答之,其意在於忍杖不服,極涉兇獰,今若加刑,則必爲徑斃,置而不問,則又不食飮,如此,而恐有失刑之慮矣。上曰,大臣及金吾堂上、兩司,竝爲引見之意,注書出往傳之。假注書南泰耆承命出往,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趙尙絅,同義禁朴乃貞、趙侹、李顯望同爲入侍。徐命均曰,罪人頑忍,反復不吐,非無知覺,而作聲凶惡,低首不言,以外貌觀之,不如昨日矣。上曰,庭鞫加於本府乎?金興慶曰,少無所異矣。命均曰,形狀殊常,今若加刑,則徑斃可慮,故今請停刑,待辛翊世來到,問之,爲計矣。上曰,已聞承旨之言矣,待其氣省,問之,可也,而翊世不來,其間徑斃,則可慮。祭文則渠之所作也,可捧遲晩之招,而渠口所爲之事,極諱不告,是可悶也。宋寅明曰,此漢與元八無異,豈暫容於覆載之間,而徑斃之慮,反有加於元八?聞救療官之言,則似無朝夕之憂矣。儼曰,徑斃之慮,甚多矣。上曰,如此漢,易於摧折矣,若先捧根脚則似好,而但知其事而不食,而徑死亦不難矣。寅明曰,若有徑斃之慮,則當亟請正法,先捧根脚,宜矣。上曰,此賊與元八有異,元八雖兇,而不過謄來於他人,此賊則他人不知之中爲之,事極不淺矣。趙尙絅曰,其志不少,似有深處,若得端緖則甚幸,數日內不爲刑訊,則可無徑斃之慮矣。寅明曰,刑訊一二次,堪耐之後,能忍之矣。尙絅曰,此賊多詐,出外敎誘,則能食米飮云矣。命均曰,相去雖不遠,而在於廳上,故不能詳見其形狀矣。上曰,諸議未知如何?朴乃貞曰,臣無他議,而翊世雖至,旣無承款之意,反有徑斃之慮,待數日夬正邦刑,得宜,豈可暫容於覆載之間乎?李廷濟曰,上闕則若將隕絶,而事重於鉤得端緖,姑待一兩日處之,得當矣。李顯望曰,究覈爲重,一二日後正法,宜矣。趙侹曰,情節兇惡,不可使暫容於覆載之間,然姑置一兩日,觀勢爲之,甚宜矣。上曰,若直招則當贖其死,雖以此意言之,終無意於直招乎?命均曰,然矣。寅明曰,今日則雖自朝家贖命不殺,渠累次受刑,終不可復生,故如是堪耐矣。尙絅曰,渠已知緣坐等事,故終不欲直招,而見其白日場入格正草,則文詞非常矣。顯望曰,言辭累幻,朴東良諸人,或稱同儻中魁首,其在事體,當卽發捕矣。上曰,此不可信矣。寅明曰,實雖曖昧,程道不遠,則捉來一問,不無可知之事矣。乃貞發捕一問,不可已也。尙絅曰,一問此人,期得端緖,可也。侹曰,小臣之意,亦如此矣。上曰,四人皆當發捕乎?興慶bb曰b,難於的實,故姑置之,若似着實,自鞫廳,豈不請捕乎?上曰,雖止於此,而三南則必騷擾矣。顯望曰,此賊首稱東良矣。命均曰,捕來一東良,則自有可知之道矣。上曰,然則令捕廳捉來,可也。興慶曰,捕廳則元無遞驛之事,其歸甚遲矣。上曰,祭文則必是渠之所作也。寅明曰,渠雖作之,不忍直告,若捕來同儻而問之,則庶有參看之道矣。上曰,欲延晷刻之命,而引此東良,東良來而此漢已死,則階梯絶矣,是悶。寅明曰,分付慶尙兵使,使之譏察形止,或可爲之,而一向不爲發捕,豈不難乎?四處逮捕,雖爲可悶,而亦不可抛置。上曰,果是元犯,則雖日捕十人,可也,而若發捕無罪之人,則赤子反化爲龍蛇,易矣,古史豈不多如此之事乎?判義禁分付兵營之言,似好矣。曺永河,似爲同謀者,若加詰問,則豈不知之乎?興慶曰,渠則以爲倡義云矣。儼曰,若如南原掛書,則疑其永河之潛置,而至於祭文,豈能知之?上曰,兵氣化以春雨之句,誰人所作也?寅明曰,申維翰之科作也。尙絅曰,其時臣爲試官,此語不見於古,且甚不好,故臣有相爭之事,至今記憶,問處雄以何人所作,則卽對以此句矣。寅明曰,申維翰家在高靈,似相知矣。尙絅曰,分付兵營,終涉苟簡,嶺南旣送一都事矣,更送之,未知何如?上曰,發捕而又謂之誣引,則極爲難處,將中路放送乎?雜術者例多濫心,此非安詳之人也。寅明曰,此是雜類也。命均曰,問于永河而何知情節也?上曰,以常時何如之人,問之無妨,而處雄,姑觀數日而處之,好矣。寅明曰,連日詰問而見之,則可也。上曰,庭鞫有弊,明日則設於本府,可也。{{*|出榻前下敎}}。興慶曰,朴東良,置之乎?上曰,唯。寅明曰,以他事更推永河,好矣。命均曰,以處雄如是發明之事,問之,則好矣。上曰,此異於元八、崔斗徵,豈不告李葳乎?上曰,鄭元相、尹衡商兩人,依議啓,自此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太眞,何如?招辭極爲奸惡矣。興慶曰,似多隱情矣。命均曰,刑訊則當有可知之道矣。上曰,漢英,置之乎?何以爲之?興慶曰,與鄭元相、尹衡商等之被援,有異,故置之矣。寅明曰,以誣人一事,加刑鳳禧後,放送,可也。上曰,直請放送,可也。太眞則施威問之,何如?命均曰,面質後將欲請刑矣。上曰,鳳禧所告,似爲不實,而徵祥事,似着實矣。興慶曰,祕訣術士,間或有之矣。寅明曰,雖非死罪,惑世誣民之罪,當有之矣。命均曰,朝水剌,未知何如?上曰,今日則差勝矣。命均曰,今日,是遠代國忌,當有改素之道矣。上曰,頃日已有下敎,何可如是?命均曰,夕水剌時,勿爲行素,伏望。上曰,何必固執?當量力爲之耳。上曰,省鞫明日爲之,可也。興慶曰,獻陵受香,在於明日,似當拘忌而不爲之矣。上曰,靜言思之,世道怪矣,試看今日,金吾之內,三綱絶矣。興慶曰,子弑父、弑母,是罕有之事,而如是有之,變異之事也。儼曰,兩司旣爲入侍,當以所懷,達之矣。顯望曰,雖是舊例,今則使之勿爲事,新有定式矣。上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8月2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李匡輔{{*|病}}。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病}}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鐵原府使尹惠敎。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官gg副摠管g朴乃貞,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鞫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兵曹判書尹游三度呈辭。傳曰,兩銓之長,不宜久曠,原單給之,竝牌招察任。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二十七日,獻陵石物塗灰告祭受香,二十八日,行日,此兩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以科場應辦事,因司䆃寺所報備局甘結內,司䆃寺應辦官,當初大小科之竝定,蓋以添定義盈、內贍兩司之故,而內贍旣已移添於司宰監,則其所稱冤,不無所據,亦非當初定式之本意,所當依前例,只定於小科,而此是當初啓下之事,自禮曹草記定奪事,捧甘矣。司䆃應辦時,依備局甘結,依前例,只定於小科應辦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甲戌年謄錄,則獻陵幸行時,供上茶啖等事,自京各司擧行矣。今亦依前例,令各該司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甲戌年獻陵幸行時謄錄,則宿所定以安香廳,而香祝奉安於齋室矣。今此本陵幸行時,宿所亦依此例,急速修理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莊陵年例奉審,依北道諸陵例,五年一奉審事,曾有定式,今年當次,而本陵碑石豎立,定於今秋,故本曹堂上下去時,兼爲奉審事,草記,允下矣。本陵石物豎立之役,旣已待明春爲之,則年例奉審,不可退行,趁今秋擧行,而奉使印信一顆,依例齎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課製恩賜之類,合而計之,則自己酉十一月至壬子三月,給二分二十四人,自己酉至壬子三月,給一分四十七人矣。給二分二十四人,則依前例直赴會試,給一分四十七人,分送漢城試兩所,依定式付於元額之外,較藝等第,而壬子四月以後給二分六人,依傳敎,一體許付會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二十八日子時,神武門外新造旗麾祭時,放砲大吹打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朴道常手本,則保放罪人韓壽岳,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獻陵擧動敎是時,入把馬,依例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令兵曹,依前例,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何如?傳曰,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本廳郞廳柳鳳齡,移拜綾州牧使矣。本廳連値荐歉,歲入大縮,來頭策應,實爲茫然,而鳳齡練達廳務,綜核事實,頗有收拾之效,當此經費枵然之日,決不可遽爾遞易,付之生手。且久任郞廳,十五朔內不得遷轉,明有定式,鳳齡劃差久任,移文吏曹,不過五朔,而該曹備擬,未免不察,柳鳳齡,姑仍本廳郞廳之任,以爲責成之地,何如?傳曰,允。 ○慶尙監司,以寧海等官人物渰死,至於十七名之多,事極驚慘事,狀啓。傳于韓師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慶尙右兵使狀啓,漆谷等官居驛吏尹天敬等虎囕致死事。傳于韓師得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忠淸兵使狀啓,報恩等官居幼學鄭昌後妻金氏等囕死事。傳于韓師得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京畿監司狀啓,知敦寧府事朴師益病重上去不得事,踏啓字。 ○行都承旨尹陽來疏曰,伏以臣,分宜投閑,望絶供劇之狀,觀於外面,不問而可知,其中之朽敗無餘,伏想聖明,亦或俯燭於前後昵侍之際矣。只緣臣不喜稱老,不巧言殘,强策衰竭之氣,曳隨奔走之列,以此人或以老健,稱之,而譬如春寒,幾何其不至於澌盡也?臣之受任,初在藥院輪直未罷之日,後値聖候違和,百僚憂煎之時,義分誠禮,不敢圖便,夙夜竭蹶,不遑寧處者,首尾四十餘日矣。勞憊所積,百恙交集,榮衛益損,視聽俱昏,平昔未健之飯。又減一半,逢秋欲蘇之病,陡添數層,昨者,銓筵退出之後,忽覺精神迷昧,筋力弛軟,未及申刻,舁返私次,廢食失睡,達宵呻痛,伏枕宛轉,無計蠢動,此非一時之偶感,實是氣盡而病重,旬月之內,決無離席束帶之望,出納之地,保護之任,俱係緊重,不容久曠,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諒由中之懇,特推體下之恩,亟許鐫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延殘喘,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知申之任,豈可輕遞?卿其勿辭察職。 ○副提學沈珙bb疏曰b,伏以臣,重得死疾,經歲沈淹,一息如線,特不殊者幸耳。同朝諸人,勿論親疎遠近,擧皆聞而怪之,雖不敢以許多危症,猥自煩溷,而最是精神昏塞,不能成言語,肌肉銷脫,不能作轉動,僵臥瞪視,如痴如醉者,殆同一木偶,尙何有毫分餘念?自效生人貌樣,朝家體下之政,亦豈責以官職,而銓曹誤爲檢擬,聖上偶降恩點,意外除命,至及於床席奄奄之中,此殆臣死期將迫,天欲勦絶而然也。卽今聖候違和,庭班連設,名以玉署長官,不敢生意於起居之班者,分義道理,滅絶無餘,病裏惶霣,若負大何?玆敢倩人構疏,冒死哀籲。伏乞天地父母,特賜憐愍,亟許遞臣職名,俾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趙尙命疏曰,伏以臣於前月待罪本館也,略於疏辭之末,猥陳一言,誠未見孚,辭不達意,致有無批還給之擧,已不勝其惶悚,而繼又伏聞診筵嚴敎,誨責備至,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聖敎諄諄,有若臣心固非之,而外爲伸救者然,此則雖以日月之明,猶有所未盡燭者,臣請畢其說焉。臣於閔亨洙處分判下之日,伏聞在直玉堂,聯名箚救,自上特下斥補遠邑,催促發送之命,臣聞來,慨然而歎曰,彼兩臣者,平日之眷待,如何,而猶且甘心於護黨之習?今之世道,可謂末如之何矣。及取見其箚辭,則元無攙及本事,只是泛論聖上辭氣之太過,仍自效其匡救闕失而已,誠可謂不負職責矣。臣旣添館僚,無陳疏之事則已,旣陳疏則焉得不言之也?設令兩臣,眞有伸救亨洙之言,則臣固請罪之不暇,亦豈肯强爲之說乎?臣適於其日,有悲遑忙急之事,文不及點撰,意不及備述,草草一言,乃反未見信於君父,追思至今,不覺騂顔而沾背也。雖然,無論其言之緊與不緊,旣以玉堂言事,爲名,而致令還給,則是殿下不以三司,待之也,臣何敢揚揚復入於論思之列哉?仍竊伏念,臣卽俗臼中人耳,本非果忘之士,且無自重之意,少日業文,不過爲尋章摘句,決科干祿之計,則其於仕宦一事,豈敢有毫分撕捱之念哉?第玆經筵之責,視凡僚而自別,天顔咫尺,地分淸切,挾冊登筵,時加顧問,古所謂極儒者遭逢之盛,是豈庸駑人之所可承膺,而如臣濫竽,首尾累朔,其本末長短,業已前席之所鑑照矣?每當講筵之有命,輒復黽勉而進,瑟縮而退,其所以敷陳文義者,不過演解章句,參證旁註,而拙語不能達意,淺見無以探奧,尙安有警發睿志,開悟聖聰之望哉?當初冒出,愧懼徒積,早晩顚仆,固已自料,今若貪戀於新除之榮,冒沒於僨誤之地,則非但擧朝之嗤點,至於省中之吏隷,莫不唾罵而竊笑之,雖欲自强,焉可得乎?苟使臣刊名於榮顯之塗,廁跡於蔭散之階,得以策勵駑鈍,奔走筋骸,則庶可副其祿仕之願,而不失於淸朝器使之道也,臣豈敢以非情之辭,飭外之讓,仰瀆於黈纊之聽哉?伏乞聖慈,諒臣危苦之辭,察臣懇祝之情,亟令選部,削臣姓名於館錄,勿復檢擬於顯仕,以重官方,以安愚分,千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成洪鉉輔疏曰,伏以臣於本職,實無堪承之望,而逃避不得,黽勉出膺,旣在其職,則凡係職事,有不可不念,故今於一二事,竊有及時稟處者,敢此略陳,惟聖明裁察焉。本館物力,近甚凋弊,且經荐饑,一倍滋甚,凡諸責應,無以措辦,故大司憲臣趙明翼之在本館時,館屬田土,有遣郞官審檢之請,至蒙允許,臣又以趁期發送之意,啓達,而第念郞官及帶行書吏所騎馬匹,不可不依推刷官例許給,故以此書呈草記,則喉司謂無前例,退却不捧,今此遣官檢田,旣無前例,則所騎馬之前例有無,非所可論,而推刷檢田,俱是公幹,則旣給於推刷,而不許於檢田,決無是理,且此事又非歲以爲常者,則亦無後弊之慮。且以戶曹賑廳郞官摘奸外方事,言之,輒皆給馬,則獨於本館檢田之郞,使備私馬,事體之苟艱,其將如何?臣願一依推刷例給馬之意,令該曹擧行焉。四學設製之規,一歲四行抄選,然後本館當爲合製,而聞今諸學,只行一年條,尙餘二年條,目今監會不遠,若不趁早速行,則必有愆期不及之患,另加申飭,無故兼官,則使之及時擧行,若其在外者,則亦令銓曹變通,俾無窘急之慮焉。且念近來泮製稠疊,雖逐日設行,猶患其未易收殺,而以臣方兼摠管之故,每當在直,不得不晝仕出去,而以其夕輒還直,夜未考券之故,出榜遲滯,試事因此而漸退,番次苟艱,實無推移兩便之道,所叨兩職,決難竝帶。伏乞聖明,俯垂諒察,遞臣兼任,俾無彼此妨礙之患,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郞官事,依施,學製事,曾已下敎矣。更加飭礪,兼設在外兼官,今姑改差,其代,後政,以在京人,卽差,兼帶摠管,今姑許遞焉。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8月2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呈辭受由}}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載寧郡守尹世觀,天水僉使金次鼎 ○未時,日暈。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式暇,執義閔珽,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掌令李以濟未肅拜,陳疏入啓,持平李顯望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今下弓矢,天水僉使金次鼎處,給送。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李潝,連呈辭單,尙不出肅,修撰趙尙命,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副修撰趙尙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開坐,而堂上懸頉,甚多,兩銓長三告還給,特敎牌招之下,俱不出仕,事體未安,除實病公頉外,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吏曹判書金取魯,兵曹判書尹游,靈城君朴文秀,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兵曹判書尹游三單還給,特招之下,不卽膺命,竝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判義禁宋寅明,猝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戶曹言啓曰,光國功臣海平府院君尹根壽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京畿加平郡數外官屯田畓竝四結,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郡打量,成冊來到,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八日,鎭卒金順必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馬起河,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戶曹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陵所御齋室修理事,本曹正郞安允中,依前例除朝辭進往,與監役官,眼同看審,以爲及時修理之地,而往來時,給馬供饋等事,依例擧行之意,分付于該曹及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沈壽賢,今八月來九月兩朔祿俸,及判府事李宜顯來九月朔祿俸輸送,則李宜顯依例領受。而沈壽賢以爲,當俟病勢少間,更欲陳箚云,兩朔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行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之今日蘄免,未敢爲大政後例讓,寔出於情勢之至懇迫,而不意辭單還下,特召有命,事異常格,大失所圖,臣誠摧隕抑塞,繼之以悶鬱也。念臣至庸極陋,聞識粗闇,銓衡之責,固知其萬萬不近似,而初旣猥受謬恩,釁咎自彰,終又怵迫嚴敎,冒沒再出,反顧初心,慙悔實深,僨誤之地,理難復蹈,非不欲申控籲號,以冀天日之俯諒,而大政遷就,職事多闕,旣出旋入,亦涉不誠。臣若揆度此期,則臣之一遞,自有其限,以此商量,以此自劃,隱忍不發,以到于今,而若其因仍蹲據,恬不知去,揚揚如無故人者,決非廉義之所敢出也。仰惟聖明在上,無所不燭,而尙且靳許至此者,抑或以天官重任,姑難輕遞而然也,此亦有大不然者,惟其任重,故得人而任之,久固可也,若不問其人之如何,徒以遞易爲難,則其爲害反有甚焉。況如臣之伎倆已露,訾摘已至者乎?縱殿下苟充而强策之,其於一世之駭笑何,又將奚補於國事哉?且臣消中之病,已至難醫之境,肌肉消鑠,精力凋悴,實有朝夕顚仆之憂,春夏之間,解官調息,不無分寸之勝,使臣得以尙保殘喘者,何莫非天地父母生成之澤,而近來職務鞅掌,勞攘頓甚,秋氣乍高,證形復劇,火熱內伏,飮冷無節,眠食俱廢,元氣澌苶,血肉之軀,幾何其不摧殘也?無論餘事,只此病狀,亦無陳力供仕之望,而兩日之內,三違嚴召,尤增死罪。伏乞聖慈,俯憐危懇,將臣本職兼帶,亟賜遞免,仍治臣逋慢之辜,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冢宰重任,豈可久曠?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諫趙錫命疏曰,伏以臣,言議巽軟,風節銷靡,本不合於臺地,非但同朝之所共知。抑亦聖明之已俯燭,而從前冒叨,罔非誤恩,臣誠惶隕慙恧,而向以帶職不言,爲下僚所論遞,上貽名器之辱,下取縉紳之羞,則臺端一步,卽臣之鐵關,而其後臺臣一疏,復提前說,侵侮多端,譏嘲備至,臣誠不料數句相規之語,關人痛痒,至此之深也。臣於白首之年,固不欲與年少新進,說來說去,以傷事體,取傍觀之所竊笑,而若其不可復玷於言地,則一節又加一節矣。臣雖欲含恩畏義,黽勉出肅,豈有廉愧二字,先自放倒,而呼唱道路,自居於臺閣之上乎?憲長、諫長,府院雖殊,論人劾人,職責攸同,若使被駁之身,冒沒就列,復爲人軟地,則其所狼狽,尤加前日矣。以此踪地,決無抗顔冒承之勢。伏乞聖慈,亟遞臣新授職名,以存廉隅,以安微分,仍勅銓曹,勿復檢擬於言議之地,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李光溥疏曰,伏以臣於臺職,豈有一分冒出之理,而嚴畏分義,黽勉承膺,追後陳懇,反歸飾讓,一味蹲據,有若無故行公者然,廉隅掃地,自顧慙恧,且臣非但踪地之難安,又有情理之萬萬悶急者。臣父今年七十有四,宿疾沈淹,長在床褥,臣身單孑,無他兄弟,奔走職事,不遑將護,以致藥餌踰時,調攝乖方,近復重添外感,一倍危惙,咳嗽轉劇,喘息益促,癃羸澌削之餘,別症層生,奄奄有朝夕之憂,焦遑煎迫,萬無離側供仕之勢,其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趨詣闕外,拜章徑還,逋慢之罪,尤無所逃。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名gg命g鐫削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掌令李以濟疏曰,伏以臣,曾玷言地,荐遭狼狽,不惟臣心之自劃,世亦知其不合臺選,而迹遠楓宸,屢經寒暑,分甘田廬,夢斷榮塗,而昨年以未參國祥外班,至有勘罷之命,臣一味惶懍,內自訟疚矣,千萬意想之外,柏府新命,忽下於鄕閭病伏之際,臣驚惶恧蹙,莫省攸措。殿下倘以臣試可乃已,則已試僨敗之蹤,其不可再叨言責也,明矣,殿下倘以臣爲或有忠言奇謀,則臣之樸陋愚庸,最居人下,居常隱度,謾不能量時勢可否,則彯纓名塗,安可望激濁揚淸,陳善閉邪,以補我晠化之萬一者哉?且臣情勢之外,素多疾病,犬馬之齒,今迫六旬,而頭童髮白,已成篤老之人,白晝看字,猶不辨魯魚,對人酬酢,全不省細語。凡干思量于心者,旋卽遺忘而不記,雖在散職冗官,猶患其不能堪勝,況可責之以耳目,闢言路開聖聰,而納吾君於無過者哉?臣之不合是職,臣之自知甚明,而自聞鞫獄復起,聖候違豫,區區踪地,有不暇顧,力疾登程,今始來伏城外,而宿患足部之瘇,添劇於撼頓之餘,疼痛無時,行步難運,咫尺天陛,末由入謝,敢將疾痛之號,瀆擾於靜攝之下。伏乞天地父母,曲垂矜諒,亟許鐫遞臣職名,以重榮選,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竊有一得之愚,敢此附陳焉。夫良役變通,自先朝迄于今,講究規畫,靡不用極,而荏苒歲月,尙不得善策。噫,良役之弊,其來已久,變而通之,誠難其策,而與其諉之於無策而拱手坐視,曷若擇其變通之易者而行之,以除其一分之弊也哉?夫良役有定額,上納有定數,此係軍國重需,誠不可變通加減,而若其中間尾閭者,有不知其幾,臣不暇遠引,雖以全羅一道言之,臣待罪靈巖郡時,自兵營催納身布者,不但定額元軍而已。又有閑鎭軍名目,而厥數甚夥,臣詳問其故,則所謂閑鎭軍,係是備局加給云,而査閱本郡,指定額數,則初無元定之案,而收送身布時,一任兵營之頒降,或當徵於此邑者,移徵於他邑,而邑吏符同營吏,守宰怯於推論,京司上納,雖或闕遺,而兵營定限,刻期督送,及夫歲抄充額之際,幻弄移送,一如徵布之時,不但鎭軍而已。兵營所屬元額軍兵,亦皆散在各邑,而營吏之眩幻簸弄,少無忌畏,故其時道臣李匡德,爲是之慮,嚴飭列邑,修正軍額三案,一上該曹,一上巡營,一留本邑,而獨於鎭軍,置之不論,豈道臣以備局劃給時,自有定額,而係是元額之外者耶?不特此也,自兵營分定列邑者,又有大旗手、小旗手、採藥軍名目,而毋論良、賤,納布一疋,年久之逃故,指徵無處者,守宰不得不及期徵納,其間侵督吏族,虐害無由之狀,何待臣一二言哉?噫,脫有緩急,兵使之所督領者,只是各邑束伍馬兵而已,朝家之劃給良布者,只爲軍需之費,而猶慮其不足,加給鎭軍,則此外大小旗手,採藥軍納布者,已是科外,而元額軍兵,道臣已有成案,頒示各邑,則自今可有憑驗之端,而獨此閑鎭軍,大小旗手,採藥軍名目,列邑謾不知其元數,今若斟量列邑民戶,劃定成案,一留該司,一留監營,而兵營列邑,各留一件,使之參驗相準,則吏胥之幻弄移定,豈若是其無忌也哉?噫,兵營如是,則水營亦不無此弊,一道如是,則他道亦可推知,非一時泛行繡衣之所可覈得也。乞令廟堂,從長講求,另加査閱,參量事勢,或存或罷,頒示成案,俾有所規正焉。目今荐歲大歉之餘,今年穡事,初有登熟之漸,而冷雨彌月,獰風間作,及春播種者,雖不無傷損,而猶有西成之望。其他待晩雨移種者,太半直立,就其中稱以稍優者,顆之虛實,大較相半,春播早稻,其數零星,而鄕邑比畿邑尤罕,各樣田穀,早播者不至全失,根耕者擧皆傷損,而木花經雨,全無所收,閭里殆空,沃土之初不開墾者,甚夥,晩種未耘,田畝之蕪穢陳棄者,亦多,此皆臣之在鄕目覩,而參之以沿路所見者也。各道農形,臣雖未能詳聞,而蓋此孑遺之民,如人之荐經大病,榮衛旣虛,風邪易乘。若不靜以養之,節其飮食,補其氣脈,則危亡之患,匪朝伊夕,前頭新舊之米、布逋欠,良丁之搜括充額,二稅之出定督納,此皆秋成後應行之事,而若不斟量蠲減,一倂膠擾,則奉行朝令之人,不得不侵徵里族,而里族不能保,其勢必至於流散而後已。噫,國以民爲天,民以食爲天,而荐罹飢饉,終歲勤動之民,又困於各樣徵督,徂亡而不相保,則安可任其倒懸,而不思所以勞來安集也哉?竝乞申飭廟堂,悉心講磨,蠲停舊逋,量給田租,使我聖上若保之想,允保於蚩蚩之氓焉。臣病裏構草,未暇整理,辭理拙陋,不能達意,伏願聖明,特垂諒恕,勿以人廢言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8月2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呈辭受由}}。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狼川縣監趙尙紀,古城僉使辛斗翊。 ○李匡輔啓曰,同副承旨韓師得,稱病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大司憲趙明翼,持平李顯望,司諫李光溥,獻納南泰慶,正言趙侹竝呈辭,執義閔珽,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竝在外,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未肅拜,正言一員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獻納南泰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柳儼曰,今下弓矢,古城僉使辛斗翊處,給送。 ○傳于洪尙賓曰,召對爲之。 ○洪尙賓啓曰,卽者,召對事,命下矣。臣等來詣閤門之外,而上番翰林趙榮國,方在直中,膝腫甚重,不得入侍。預備翰林金漢喆,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韓師得,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諸員匠人等辛亥條災減之布,三十同四十四疋,壬子條災減之數,米則一百三十石十斗,布則二十同二十五疋三十四尺,而代受於賑廳者,辛亥條則不過三分之二,壬子條則亦不過三分之二,故累次移文往復,則惠廳諉諸各司酬應之不贍,終無變通之道矣。本院雖非災減之年,院中支用及分院物力,猶患其苟艱,而況連年災減,至於此多,其何以成樣乎?卽今本院員役之飢饑難保,雖在矜憫,固不暇恤,而燔造匠卒,擧皆顚連,莫重燔役,將未免停撤之境,此豈非朝家之軫念者哉?賑廳形勢,雖或難於周旋,至於本院,掌御供御器,則不可與各司,比而同之,院屬米、布災減之代,則請令賑廳,劃卽準數上下,以重事體,以完燔役,何如?傳曰,允。 ○江原監司魚有龍,以襄陽等官居金召史等燒死事,及春川居良女魯召史等囕死事,及高城居騎兵張守成等渰死事,及麟蹄居校婢春丹等壓死事,狀啓,傳于韓師得曰,囕死、渰死、燒死、壓死人等,竝令本道,恤典擧行。 ○持平李顯望啓曰,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bb還收b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措語見上}}。當此荐飢之餘,愼簡字牧,實爲急先務,此乃前後聖敎之各別申飭者,而試以近日都目及散政所差者,論之,多不擇人,錦山郡守李坰,地輕人庸,濫授名郡,長淵府使李載文,資淺績蔑,驟陞州府,順天縣監李廣道,衰拙且甚,不堪剸煩,玉果縣監柳尙徽,昏劣無能,決難稱職,除目之下,物情俱駭。請錦山郡守李坰,長淵府使李載文,順天縣監李廣道,玉果縣監柳尙徽竝改差。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洪尙賓啓曰,奉敎金漢喆,因待敎趙榮國之身病,替當入侍,以墜落館規,陳疏纔已退却,而待敎趙榮國,又爲引嫌,陳疏徑出,原疏亦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史局重地,不可暫曠,奉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尹游bb疏曰b,伏以臣於見任,萬不近似,黽勉一出,非爲久圖,而蹲冒垂及十朔,大政亦已再行,則在例應褫,便同瓜熟,重擔之釋,日夕顒俟,三單還給之命,忽下於千萬意想之外,驚隕憫蹙,措身無地。噫,管轄中兵,權衡人物,是何等責任,以臣庸虛衰鈍,經歲尸居,常懷溺職之憂,雖幸而免於罪,心焉懍惕,如履淵氷,則今不可以當遞不遞,重僨國事也,決矣。且臣素患泄病,五載沈淹,前後濱死者,屢矣,又自春夏以來,間甚無常,少有勞疲,諸症頓劇,形神漸鑠,眞元殆渴,實無一分餘力,可以日接塡門之韎韋,傍酬盈案之簿書,臣雖欲不計軀命,少效盡瘁之義,而其如危疾無可强之勢,重任無仍冒之理,何哉?況今國陵禮展,期日漸迫,本兵擧行,多有稟定之事,而以此情病,斷無可力之望,數日之內,三違嚴召,臣罪至此,萬戮猶輕。伏乞聖慈,諒臣苦懇,饒臣殘喘,亟賜褫免匪據,俾公私兩幸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兵重任,不宜久曠,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癸丑八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別第廂,召對入侍,參贊官洪尙賓,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兪最基,假注書李碩臣,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以次進伏。上曰,玉堂上下番讀之。趙明謙,讀自答余正叔,至三十一板答郭子從。上曰,下番讀之。兪最基,讀自孫敬甫至三十四板答汪會之。上曰,止之。趙明謙曰,二十六板侏儒觀優之論,此卽謂未知佛道之言也。綠衣黃裏之說,蓋恐儒道之變轉,而誤入於佛道也。兪最基曰,綠衣黃裏,此乃《詩傳》中語,而引用不同,此所謂黃者譬吾道,綠者譬陸學,此卽揚子法言中語,而惜乎,衣未成而轉而爲裳之意也。明謙曰,二十七板答曾無疑,謂聖人以喜怒,動其心云云。蓋謂聖人於喜怒,無動心與否之可言,而以堯言之,其仁如天,其智如神,則豈有加於堯、舜者,而猶言明四目達四聰之德矣。小臣惶恐,殿下聰明出天,智周萬物,而有低看群下之心,故於怒,或不無過中之時,是宜殿下留念處也。最基曰,聖人亦人耳,豈無全然心不動之理哉?其中喜怒竝稱,而七情之中,惟怒爲難制,匹夫猶然,況人君乎?此等處,宜聖上之加勉者,故敢達矣。洪尙賓曰,徵忿窒慾,卽《易經》之義也,儒臣所達,好矣。上曰,然矣。陳道士,是稱號耶?最基曰,道士,乃隱者求道之稱,如今居士矣,以結茅山巓,巖棲谷飮,觀之,可知其道士之稱矣。上曰,謂以求至約,則其道士似非凡類道士矣。最基曰,上候連在未寧中,而今日有召對之命,雖如臣等之不似講官,無一言、一事之可以仰裨聖德,開陳匡輔之益,而區區慶祝之心,曷有其極乎?至於展禮園陵之期,迫在不遠,臣等所蘄祝,只在聖候之速爲康復矣。以二十二板答鞏仲至書,觀之,早稻十分成熟,而不得一時收割,此爲可慮云云矣。朱子以聖賢愛物之心,雖於常時書尺中,猶爲此等語,況今陵幸時治道之際,禾稼損傷,必至之勢也。自上連下,申勅,有治道勿傷禾稼之敎,而小臣仍文義敢達,今若自上別爲下敎,以示藹然仁愛,或傷禾稼之意,俾小民,咸知軫念之意,則好矣。上曰,當留意矣。明謙曰,小臣連以問郞,往來庭鞫于金吾,至如罪人處雄,其作凶書,十分無疑,頑忍不服,無可奈何,賊情非不能究得,而罪人極凶獰,含口不吐,則必有嚴治之事,然後可以取服矣。上曰,元八則謄出者,而此漢之自作凶書,豈有他疑乎?明謙曰,觀海爲名者,本以賊鏡之至親,與處雄交契不泛,科場出入時,處雄作之,觀海書之,戊申以後,處雄廢科。且十四句祭文,多有襲用於賊鏡所撰敎文中語者,小臣致疑,則多在於觀海,合有處分之道矣。最基曰,臣亦聞上番往來鞫廳來傳之言,則曺永夏招內以爲,凶賊處雄,與觀海,極爲親密。且有往復書札之事,而書面所謂金生員者,卽觀海云,此與他人有異,旣是賊鏡猶子、猶父之間,則其在按獄詳盡之道,發捕覈問,如有端緖之綻露者,則依上番所達,爲之處分,似好矣。上曰,觀海年少乎?是堯鏡之子耶?明謙曰,觀海卽堯鏡之子,而堯鏡曾經館掌議,妖惡無比矣。最基曰,以常人言之,則或不須問,而此卽賊鏡猶子,則似當問矣。上曰,觀海初則與曺盛佐,同入場中,戊申後,必不欲見科,而乃見之,以致罷場矣。觀海則殊常,而今何可謂以其至親,而直爲捕覈乎?明謙曰,臣於掛書凶賊事,亦有所懷。雖以三代之時言之,成湯之孫戊乙爲名者,以革囊,懸空而射之曰,射天,上天高高在上,而乃敢誣辱,則自古一種梟獍之輩,厥有種類。今當末世,又經戊申以後,凶逆不能鋤治,故掛書之變,接踵而起,窮凶極惡之類,隱伏草澤之間,乃以不忍聞不忍見之辭,筆於書,置之於街路,臣僚旣覩其凶書,則不敢留置,至於上達。殿下一覽其凶書,則不勝憤惋之極,疚心痛懷,臣僚亦不勝肉顫骨靑,而亦無以鉤得罪人,立刻正法,此非可爲痛哭處乎?然而掛書兇狡之意,欲我殿下驚痛,今日朝廷處分,實未免適中彼梟獍蛇蝎之計,以堂堂千乘之君,不能鋤治亂賊,而徒致疚心痛懷,豈非痛心切憫乎?旣覽其凶書,則殿下之驚痛,爲如何哉?頃於日氣初寒時,終日親鞫,乃至於違豫,臣於是,尤不勝心焉如割,自上合有深思量處之道矣。上曰,旣有凶書發現,則勢將見之矣,予亦思之,而無好道理矣。明謙曰,臣亦有所思矣。以守令言之,有匿名書,而若置而不見,則不復更作,此後雖有凶書,使道臣或金吾,嚴治其根因,期於必捕,草薙而禽獮,毋使漏網,而惟其凶書措語,則不必上煩天鑑,如此則旣不失於治賊之道,而若使梟獍之種,初識其不爲登覽,則似不至於如今相續而出矣。最基曰,臣意則不然,國家旣有法,則如許凶書,雖不忍上聞,而旣發現之後,只當嚴覈詳究,快正典刑之外,豈有他道乎?明謙又奏曰,備局旣有陳達之事,而海防終始可慮,各別申飭,何如?最基曰,上番以海防事,仰達,而臣意亦以海防之極虛疎,爲憫,欲爲陳疏,而或恐搖動人心,有意未果矣。今日筵中,敢有所達,其在安不忘危之道,不可不深慮,槪聞近日海防,元屬可慮矣。上曰,何以則好耶?最基曰,小臣雖未能知何策爲好,而大槪,愼擇帥臣,各別申勅,則好矣。奏訖,諸臣退伏,玉堂上下番先出。上曰,承旨進來。洪尙賓進伏,傳曰,道路勿爲預治,亦勿廣治事,曾已下敎,而卽遣宣傳官,摘奸以啓。尙賓書畢,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復進伏,金漢喆奏曰,小臣惶恐,而切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校理趙明謙,請此後雖有掛書等凶變,不必上達,直自本道推治,亦不無意見,而臣則恐或不然。自戊申以後,此等變怪,種種有之,君臣上下,莫不憤痛,欲食其肉,其在道臣、守令之道,惟當趁卽登聞,送致王獄,多般窮治,期於得情,而何可以其文之不忍見,其說之不忍聞,不爲上達,直自外方,徑先推治乎?此令一下,後患無窮,臣雖不無越位之嫌,而旣有所見,則不得不冒昧陳達矣。參贊官洪尙賓曰,儒臣所達,則出於有懷必陳之意,而翰林金漢喆,必有後弊之說,雖有意見,秉筆之臣,如是陳達,不無越位之失矣。記事官李鼎輔曰,臣亦有所懷,惶恐敢達矣。昔在孝廟朝,先正臣宋時烈入侍時,史官有陳達所懷之事,其時承宣,請推,宋時烈曰,史官責任不輕,古亦有秉筆而諫者,有懷必陳,無害於朝體,孝廟嘉納其言,仍令史官,有懷則陳白。今此趙明謙之所達,未免失言,關係非常,故金漢喆,不避出位之嫌,有此仰達矣。洪尙賓曰,臣未知古事之如何,而史官之越例陳達,亦不無後弊矣。上曰,趙明謙之言,亦有意見,而似涉後弊,故予不發落矣。金漢喆之所達,出於憤痛之意,所見則有之,而先朝雖有此事,其後有防限,朝家旣有耳目之官,則不無越俎之嫌,推考,可也。{{*|出擧條}}。奏訖,諸臣以次退。 ==8月3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匡輔啓曰,右副承旨柳儼,病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行都承旨尹陽來三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原單給之,牌招察任。 ○韓師得啓曰,卽伏見平安監司權以鎭開市淸人撤歸狀啓,則着署晝gg書g樣麤大,殊欠敬謹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注書成範錫,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尹陽來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受由未出仕,參判宋眞明以臺啓引嫌,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陳疏。入啓。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卽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尙命,只推命下之後,尙不行公,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副修撰趙尙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校理李宗白疏批,原疏下禁府事批下矣。疏中臚列條件,一一抄出,金應福處發問目,更推,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知義禁趙尙絅本職刑曹判書,自在應遞之科,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趙尙絅。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官金時亮手本,則保放罪人金應福,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三十日朔祭,來九月初一日朔日,此兩日,省鞫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瀝血之章,凡幾章矣,意已窮矣,辭已竭矣。誠不知何說之陳,庶可以得蒙父母之憐察,五內煎熬,不知所處,晝不能食,夜不能寐,絲毫餘息,便當朝夕澌盡,只自恨其禽誠微薄,不能仰格穹蒼,抱此耿耿,將爲不暝之鬼,拊心悲泣,尙何言哉?雖然臣以不肖無狀,謬被聖知,致位至此,受恩無極,天地生成之澤,獨偏一物,如使臣萬萬不獲已之情,得一洞徹於蓋高之聽,則鞶帶之褫,豈俟終日,而特以臣前後陳懇,汎緩不切,有若飾讓之例套,而聖明之至今留難不許者,亦以爲或有一分可强之勢耳。此皆臣之罪也。情窮勢極,計無所出,不避煩猥之誅,更申疾痛之叫,惟聖明之少垂念焉。臣之疾勢,非如一時偶感之比,只是年老氣敗,眞元耗竭之致,不可以調治之久,望其回甦,不可以藥餌之力,望其責效,不但臣自知其決不可復起,凡在同朝,孰不知之,而臣旣誠淺辭拙,不能畢暴其底蘊也。他人又無爲臣言者,雖以我聖上至仁至明,猶有所未盡俯燭,而從前哀籲,反陷於欺君之罪。每下念至,慙汗悼懼,忽欲無生,而近侍相守,旣不敢爲循例尋章之計,則理宜連章祈免,期於準請。而不但靜攝中荐事瀆擾,至爲惶恐,以事體言之,則每一陳章,輒承不敢當之聖諭,綸綍之重,緣臣而爲屑越之歸,以臣私分言之,則不遞不出,引日虛縻,雍容養病,坐徼恩禮,人雖議臣以要君之罪,臣亦何說而自解乎?夫人臣之極罪,無過於欺君,亦無過於要君,有一於此,雖加之以湛滅之誅,猶不足塞其辜,臣雖萬萬無狀,亦不至全昧人臣之義。而乃以垂死之年,將絶之喘,進不免於欺君之罪,退又陷於要君之誅,更欲籲號,則煩瀆是懼。閔然不言,則情實莫暴,此臣所以徊遑迫隘,日夕號泣,只願速就溘盡,以底於無所省覺而已。玉體受灸,候班仍設,躬奉起居,是臣之分,鞫事連起,按治方急,輿疾致討,是臣之職,而冥然偃伏,若無聞知,一未進參,以伸臣子之情禮,國家紀綱猶存,則違逋之罪,臣豈倖逭,而一日二日,威罰不加,其何以嚴國綱而警百僚乎?且臣於承宣之一向臨守,尤有所不敢安者,自前偕來之命,雖及於遠外之臣,而今臣則方在都城之內,象魏之近,比之在外之人,大有所不同。而亦命近臣,相守偕入,荏苒之間,已過數旬,臣旣叨此希覩之恩數。而尙未能竭蹶趨承,以效不俟駕之義,徒使事體之重,緣臣而漸輕,恩渥之隆,以臣而大濫,卽此一事,死不足以贖臣之辜矣。惶怖懍惕之深,不得不附此陳聞,伏乞聖明,俯諒臣沈疾之不可復强,辜犯之不可屢赦,亟許遞臣相職,勘臣重律,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且命召還承宣,毋令久辱君命於委巷之中,不勝至禱焉。臣屢日締思,僅成文字,未及入寫,而四五日前,猝然大寒戰終日,達宵昏窒,不省人事,急灌藥物,僅得少定,至今支撑,實是怪事,而醫者以爲,陽臟純虛,元氣下陷之候,一縷奄盡,不過早晩間事。及此殘喘未絶之前,得卸重擔,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更乞聖明,特垂哀憫,卽賜處分。而至若常廩之不敢冒受,其義較然,每因該曹稟啓,屢煩輸送之敎,病裏惶隕,有不容言,亦乞俯諒賤懇,還收前命,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卿之陳懇,豈曰例讓?卿之衰老,亦豈不念?但所重者國事,依望者亦深,前後批旨,已諭心曲,卿有所患,今不多誥,因大臣陳達,知卿所患,心深念焉。此是相守,事近文具,承宣命姑入來,以便調養,其他未盡之懷,待卿勿藥之愈,其當更諭,卿其須體懇懃之意,勿復過讓,其須善攝,用副此意,不腆常廩,尤何過辭?亦安心領受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今日治道,莫要於選擇守令,臣自入銓以來,每邑窠缺,當其臨政呼望之際,則戞戞乎其難其愼。而知人之未易,聖人猶病之,且履歷之所已著,政例之所當遷,有不能如意取捨者,旣已擬差之後,於心不自滿者,則亦常有之矣。迺者臺章峻發,至以都目散政,多不擇人爲言,末乃結之以物情俱駭,臣誠瞿然慙悚,不知所云。噫,都政雖曰長席之所主張,而臣旣同參,至於兩邑倅,則又出於臣獨政之時,今所咎斥,偏在臣身,固不宜呶呶强辨。而第念李廣道曾經亞長,左遷一縣,蓋取其恬節,柳尙徽以時任郞官,出宰百里,亦循其公格,初非有私於臣者,然人見各異,劾論至此,臣安得自以爲是,晏然蹲冒,不思所以自處之道乎?今因開政之命,天牌下臨,而新有所遭,理難仍據,不得不坐犯違逋,悉陳難安之情。伏乞聖上,俯賜鑑諒,亟先免解臣選部之職,以謝公議,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三十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行工曹判書金東弼,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左參贊宋寅明,刑曹判書趙尙絅,吏曹參判宋眞明,同副承旨韓師得,校理趙明謙,正言趙侹,持平李顯望,假注書李碩臣,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以次進伏。左議政徐命均曰,數日來秋氣漸涼,聖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徐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比向日稍勝矣。徐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連日寢睡安穩矣。徐命均曰,湯劑今日已盡矣。連爲進御乎?上曰,姑未進御,而近有感氣,自昨差勝矣。徐命均曰,若不卽和解,則有添加之慮,使醫官入診,議進湯劑,宜矣。上曰,所謂鼻角,有何湯劑之可進乎?徐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姑不進御矣。徐命均曰,連日受灸之後,瘡疴,何如?上曰,付膏藥,故姑不大段矣。徐命均曰,陵幸不遠,更令醫官入診,何如?上曰,有何復診之事乎?感氣差勝後,氣候則如常矣。徐命均曰,若以謂微感而强之,則有添加之慮矣。上曰,近來鼻角,誰不經之乎?予猶以預經爲幸矣。徐命均曰,此乃全羅監司趙顯命狀啓也。蓋言本道田結之數,田政之弊,分付列邑,革罷都監書員之名,別定解事人,使各里人民,從所耕成單收納,然後守令憑準田案,親自摘奸其虛實,都成冊修報之意,成節目頒布,今方擧行矣。卽見年分事目,則災傷敬差官,以京試官兼差,試事罷後覆審施行。而若待九月罷場後覆審,則事勢有窒礙處,革罷書員之令,勢將中撤。而災年田政,實有延拖難便之端,故敬差官覆審之令停止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歲若豐登,則雖送京差官,不甚爲弊,而三南兩年凶荒之餘,今年亦多未登之處,敬差官覆審,徒有其弊,別無所益。且湖南伯則旣已措劃,必趁十月前作結徵捧,今若待敬差覆審,則事將掣肘,似不可不許施,而首揆之言亦如此矣。上曰,獨許湖南,似涉斑䮕,諸臣之意,何如?右議政金興慶曰,當此荐饑之餘,敬差官發送,固多弊端。而蓋敬差官,不無搜括田結之效,故戶判金在魯,以爲不可不差送,上意亦以舊例之廢閣爲慮,已有京試官兼行之令,而湖南則監司檢飭田政,事已就緖云。若使敬差官更爲覆審,則不無窒礙難處之端,依啓請不送,似好矣。徐命均曰,嶺南曾以預先執災,敬差覆奏無益,狀請勿送。而其時已爲定奪,故覆審防塞,而旣許湖南,則不可異同矣。左參贊宋寅明曰,無論監司、敬差,惟在其人之如何。趙顯命、金始炯,皆是誠心奉公之人,必不全務姑息,不顧國體,雖不送敬差,似無所妨矣。上曰,兩南敬差官覆審,停止,可也。徐命均曰,湖南狀啓中,又以尤甚七邑奴婢贖案,軍兵都案,限明秋停退事爲請,此則事勢誠然,似當許施矣。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曰,各衛門軍布,自京司催督,而決無徵捧之勢,隨代隨捧,陸續上送爲請矣。若此則京衙門恐難支撑,頃以各樣闕額歲末充補事,別爲稟達,分付,此則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啓曰,全羅監司趙顯命,以本道年事孔慘,故營將巡點,亦爲停止爲請,而詰戎之政,殊涉疎虞,巡點則亦不可停廢,尤甚七邑,則使營將抽栍巡點,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啓曰,江華留守李瑜狀啓以爲,諸道水陸操,竝命停止。令營將巡點事定奪,在前本鎭所屬各營軍兵停操之時,或有發遣中軍點視之例,今旣有營將巡點之令,則中軍巡點一事,似當竝停。而事係詰戎之政,宜有所明白,取稟云,中軍巡點,不無其弊,依他道例,令營將擧行,爲宜矣。上曰,只令營將巡點事,分付,可也。徐命均又啓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以爲,吾老梁萬戶李震柱,當蔘胡去來之際,發軍防塞,期於捕捉,則其事可嘉,而力足以捕捉,而有所思量,而旋爲放送,而亦涉可駭,有功中亦不爲無罪,其功罪,令廟堂,稟處矣。監司以萬戶,故爲虛張大言爲疑,而此則不可臆斷,設是實狀,別無功罪之可論矣。上曰,更觀其狀啓,則不無故放之意,功罪間無可議,置之,可也。徐命均又啓曰,摠戎使趙儐狀啓以爲,束伍軍兵春秋巡歷操鍊,廢閣已至四年矣。今年則依定式巡操事,令廟堂稟旨,分付,壯抄牙兵入直於廣智營事,亦令廟堂稟旨云。今歲畿甸農形,初則似有登熟之望矣,七八月以後,大異於前,未免失秩gg失稔g,故南漢旣已停操,此亦一體停止,廣智營入直事,當此荐饑之餘,軍兵旣難上番,本廳事力,亦難支放其料布,竝令姑停,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啓曰,慶尙監司金始炯,頃者狀請水沈給災,今又馳啓,備陳其本道水災之慘,以給災一款,令廟堂急速稟旨,分付爲言,而前狀覆奏,纔已防塞,今不可復許矣。不獨嶺南爲然,關東、關西皆如此,今若許嶺南,則諸道不宜異同,且朝家旣許兩災,道臣、守令,苟能善爲區劃,則全不掛鎌處,入於其中,而災名繁多,則易致冒濫,依初覆啓,勿許,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末端又以推奴徵債一切防禁事,爲請矣,此則因海西狀請,有所定奪,本道亦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非特嶺南也。諸道,竝以此例,分付,好矣。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江原監司魚有龍,亦請水沈災,而川反浦落,旣已參酌給災,則此亦依嶺例,勿許,似可矣。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徐命均曰,陵幸旣以兩日磨鍊,則出還宮時,動駕在平明後,外方勿令植炬,似宜矣。上曰,此亦除弊不少,京城十里則植炬,外方則勿爲植炬,而平明動駕,爲宜矣。上曰,近來國事寒心,省鞫亦欲忍杖,是亦世變也。請加刑,自古所無矣。宋寅明曰,鞫廳罪人,中間變辭拒逆,故渠亦有如此之事矣。上曰,旣是同庭,則豈不聞訊問之聲乎?金興慶曰,省鞫姑待無故日,以再明設行乎?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鞫廳罪人尹徵商之招,眞實無可疑,只參聽祕記而已,別無究問之端,何以爲之?宋寅明曰,南師古祕記,閭閻間亦多有之,而參聽而已,則別無可問之端矣。上曰,崔鳳禧旣不欲加刑,尹徵商放送,可也。徐命均曰,元澤祕記謄來事,終始隱諱,極爲凶惡矣。上曰,三省推鞫時,先爲加刑,使之遲晩,可也。上曰,鳳禧事,予有所疑者,當初全羅監司之脫之者,不無意見,親鞫時見之,則元八謂謄來凶書於鳳禧,鳳禧則以謂謄去者,只是得來太眞之祕記編年云,祕記則元八果謄於鳳禧,而凶書則似是別本,元八終不吐實,直爲推諉於鳳禧,且訊問之時,祕記則鳳禧間間記送,凶書則終不能誦一句語,其所告鄭重濟、盧以謙旣落空,亦似不勝杖而援引,以此觀之,終涉曖昧,《書》曰罪疑惟輕,酌處,似宜矣。金興慶曰,臣意亦如此矣。徐命均曰,其所援鄭復天,尙不拿來,姑待此酌處未晩矣。上曰,鄭重濟、盧以謙,雖是以瑚同生,希亮七寸姪,旣無犯逆之事,則不爲以逆賊至親,疑而罪之,王政固不當若是矣。徐命均曰,聖敎雖是,然重濟、以謙,俱是逆賊至親,且出賊招,則未結末前,姑不可輕放矣。上曰,盧以謙、鄭重濟,若除去好矣,而若送絶島,則是養賊也。若直問希亮事則可矣,而不然則當放送矣,疑人若如此,則渠雖欲革心,何可得乎?末乃易有石勒之患矣。崔鳳禧、太眞則姑爲停刑,以待結末,而鄭重濟、盧以謙則直爲放送,可也。徐命均曰,郭處雄終始忍杖不服,極凶獰矣。上曰,雖知其直告,則有可生之道而亦然乎?徐命均曰,終始頑忍不服矣。上曰,姑待罪人拿來間,停刑,可也。{{*|竝榻前下敎}}行工曹判書金東弼所啓,本曹年例所捧價布,每年不滿二百同,若無欠準捧,則僅能支過一年,量入爲出,且無別下之故,艱難繼用矣。辛壬兩年災減之布,多至一百三十餘同,曹中用度,以此大窘,卽今逐朔進上黃毛價及員役朔下,無他拮据取用之路,式年科應辦官,又爲當次於本曹,而應下之物力,無計上下,事勢切急,變通無路,災減代,受出賑廳之外,更無他策,他司則雖非賑廳給代,或有自其司周旋之路,而本曹則以一年應入,僅支一年應下之狀,人所共知,自前如此之時,連有災減給代之例,壬子條災減布五十七同內折半,使之劃給,以補時急經用事,分付賑廳,何如?上曰,卽爲參酌劃給之意,分付,賑廳,可也,{{*|出擧條}}行戶曹判書金在魯啓曰,地部諸般經費之匱乏,姑捨勿論,每朔頒祿放料,最是不可已之大政。而匪久將廢絶,故不得已以兩湖留賑米、貿米等若干千石,趁凍前取用事定奪,而又慮還捧換貿之際,易致愆期,更以勿論軍餉與儲置,見在穀中,先爲推移船運事,稟定行會矣。卽者忠淸監司鄭彦燮狀啓以爲,三處軍餉外,無他見在穀,勢將以此推移,而必有朝令,然後可以擧行云,旣以勿論軍餉,明白陳達允下,則便是成命,何待更稟乎?元狀啓,兼有他事覆奏之際,將費多日,凍前區處裝載,一日爲急,依前擧條,勿拘軍餉,斯速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金在魯又啓曰,別營所管訓局軍兵一朔放料,爲三千餘石,而來月晦前所放十月朔料,全然不足,不可不預爲之計,在前每取資於惠廳,而今年則惠廳亦云不足,無意相資。惟是兩湖稅太一萬石代米五千石,乃是應送之物,故自春每稱當送。而秋序已深,數百石外,尙不移送,累煩陳達,實涉支離,而九月放料前,必須取來,然後可以支放,斯速劃送之意,各別申飭於惠廳,何如?此是賑堂自爲稟定之事,而至今遷就,殊甚不可矣。上曰,湖西稅太,非私貸之物,則至今不送,事體未安,該廳堂上推考,使之斯速擧行。{{*|出擧條}}行左參贊宋寅明啓曰,曾以兩湖七月,嶺南八月內大同米上納,未及折半各邑守令決杖事,有所稟定矣。八月已盡,而嶺南大同米上納,未滿千石,依兩湖例,守令決杖,監司亦不能嚴飭,致有此全不上納,亦爲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決杖事,依爲之,監司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宋寅明又啓曰,外方監色推治,以其有弊,雖嘗禁斷,而至於畿邑,則與遠道有別,不可全無推論,而卽今畿邑留大同移轉賑本錢,勢將督納,非推治監色,無以動念,畿邑則間間推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宋寅明又啓曰,卽今生財之道,惟有煮鹽一事,故平安道薪島,最便煮鹽,自備局發關,使之煮鹽矣。監司以荒唐船往來爲慮,論報防塞,曾前監賑御史摘奸,知其無弊後煮鹽補賑,則古今何異?薪島屬之賑廳,以爲區劃煮鹽,每年添補賑穀之地,何如?吏曹參判宋眞明曰,薪島與彌串鎭相近,使彌串僉使主管煮鹽,似宜矣。上曰,竝依爲之。{{*|出擧條}}宋寅明又啓曰,金吾是王府衙門,而殘弊特甚,不成模樣,故戊申後逆家奴婢折受者頗多,而其貢布,各邑不爲捧納,故少無所益。自今年逃故査減後,生存實數,令該邑着實捧納,而未收邑,依他司例,守令解由拘礙事,定式施行,而新籍沒逆家田畓奴婢,亦隨所聞望呈,以爲添補支用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戶曹判書金在魯曰,禁府雖有奴婢折受事,而田畓則曾無劃給之例,今不可創許矣。解由拘礙,亦爲重難,而如不得已,則自定奪之年爲始,施行,似宜矣。上曰,然則田畓置之,奴婢則劃給,而解由拘礙事,依戶判所達,施行,可也。{{*|出擧條}}吏曹參判宋眞明啓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以長淵府使李玗仍任事狀請,而以治績雖未大著,其代未必勝前爲言而請仍矣,李玗方上京,今都政,爲訓鍊正,與時在其邑者有異,且其父重協,方爲密陽府使,自不無往來之弊,何以爲之乎?上曰,旣無大段治績,且父子各在西南,其父雖未年老,私情亦似難便,此狀啓勿施,其代各別擇差,可也。{{*|出擧條}}左議政徐命均啓曰,太僕所屬各道點馬,以年凶,久不差送,至於兩西,已至六年。今年則兩西稍勝,且海恩府院君吳命恒稟達,貿來胡馬種,放牧於鐵山炭島。今方捉出分養,而孶長實數,殊不分明,不可不一番摘奸,兩西則發送該郞,使之點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持平李顯望所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 sbngg69cq4o7b2hsra3swf7ji65pmpp 2173332 2173331 2022-08-21T02:54:45Z Blahhmosh 79595 /* 8月2日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八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七月|七月]]|next=[[../九月|九月]]}} ==8月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麟山僉使金夏錫,北評事任珽。 ○尹陽來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曾有申飭,而兵曹正郞金{{?|⿰禾道}},監察宋守謙,權知承文院副正字李晉吉,成均館司成李光溥等,今七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殊無申飭之意,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常參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右副承旨金浩,今日常參時,當爲進參,而家有拘忌之疾,身旣熏染,勢不可出入於淸禁之地,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入之。 ○又啓曰,承旨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事,命下矣。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李龜休爲右副承旨。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判書、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 ○李聖龍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鎭日違牌,久不開政,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明朝更爲牌招開政。 ○傳于李聖龍曰,今下弓矢,麟山僉使金夏錫處,給送。 ○以判府事李宜顯楊州地父母墳加土呈辭,傳于李聖龍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領議政沈壽賢四度呈辭。傳曰,遣承旨敦諭。 ○以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今日常參,兩司當爲入侍,而憲府多官皆在外,一員未差。諫院則只有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亦皆違牌,時刻已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又啓曰,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而在前常參時,無兩司俱不進參之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傳于尹陽來曰,時任大臣及判金吾入侍 ○李龜休啓曰,左右相、判義禁引見時,領敦寧府事魚有龜,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各陵展謁秋幸,每年取稟事,曾已定奪矣。今秋展謁,定於何陵,而擇日於何間乎?敢稟。傳曰,當展於獻陵,吉日以望間推擇以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各陵展謁,取稟草記,傳曰,當展於獻陵,吉日以望間推擇以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八月十四日國忌,十五日大段拘忌,十六日不宜出行,十七日國忌齋戒,十八日國忌,十九日不宜出行,二十日平吉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二十日定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江原、咸鏡等道所封七月令薦新生鰱魚,月令內當爲封進,而江原道則以節序差早,終未捉得,未及封進於限內之意,具由馳啓,咸鏡道則月令已過,終不封進,亦無頉啓,揆以事體,殊涉未安。咸鏡監司趙遠命推考,斯速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盛京回覆咨文,旣已正書,別定禁軍,給撥下送于義州府,傳給鳳凰城將處,轉送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七間許,因雨頹落,左右傍近,亦多傾圮,當築之處,至於九間許矣。今月初二日爲始,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七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鄭羽良書啓,臣承命馳往,敦諭于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病劇而無望復起,情急而不遑他念,猥尋辭單,冀蒙矜允,而微誠未格,溫批輒降,臣誠跼天蹐地,靡所容措,而不意此際,又有承宣敦諭之命,十行綸音,懇曲隆摯,稽首奉讀,不覺感涕之流落也。臣之苦心至懇,旣已悉暴於前後疏龥筵奏,今不敢一一更煩,而數日以來,疾勢增劇,神識迷罔,數行文字,亦無以自力締成,謹當稍待少定,更以一箚,仰請處分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黃海監司朴師洙疏曰,伏以臣之情理事勢,實難耐久在任,前此再暴血懇,未蒙矜許,夫豈以容光之明,體物之仁,有所遺照,而不爲之曲遂也哉?此殆臣前後章牘,皆附論事引嫌之端,意不專壹,辭不別白,故聖明視爲例讓而然耳。玆敢齋沐封章,更瀆聰聽,以冀聖慈之垂矜焉。念臣從來任外之考,多於在朝之日,亶爲老母年深,便養是急,至於所叨藩寄,雖任重才弱,恒懼不稱。昔專一州之養,猶祝洪造,今奓一道之養,實踰私分,揆以常情,是宜惟恐其不久於任耳,寧有連章累瀆,必求速遞之理哉?只緣臣母自經今春大病,精神知覺,日益昏昧,都不省旨甘之適口,綺絮之便體,言語亦輒迷錯,親屬或未辨認,特氣息如縷,綿延時日,而古所謂朝不及夕者,亦歇后語耳。以此蚤夜憂灼,了無一分榮養之歡,必欲及此涼生,解官將母,寸寸前進,得還京第,若或此願未遂,而挨到寒節,則更無轉動之勢,益有難言之憂。且於前日,母不忍一日離臣,故臣亦不忍一日離母,今則臣母之病,殆不知離臣之爲可悶,臣尤何忍曠日離側,卒貽無窮之悔哉。日昨金沙之行,迫於朝令,只以四五日爲限,擬於歸後,卽徹情懇,而今旣阻雨徑返矣。來頭東西巡歷,勢當各費旬月,以臣卽今情理,決難堪此,仰惟聖上,以孝爲理,必不忍令抑而行之。爲監司而廢此一事,又不成道理,事體非朝廷設官任職之意,況今雨水爲災,稼穡卒痒,檢覈災實,一日爲急,及今變通,不容少緩。此臣所以疾聲哀龥,顒俟處分者也。伏乞天地父母,亟命鐫遞臣藩任,擇人馳代,國事幸甚,私情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藩臬重任,豈可輕遞?卿其勿辭察任。 ○癸丑八月初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時任大臣、判金吾同爲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領敦寧魚有龜,判義禁宋寅明,右副承旨李龜休,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命均曰,雨後有涼意矣,今又蒸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寢膳水剌,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常參,每以朝儀不備,至於停止,不勝慨然矣。上曰,史牒,豈有朝儀不備而不行常參之事乎?金尙奎,若以吏判疏爲嫌,則入來避嫌,未爲不可,至於申晩之違牌,尤無意義矣。命均曰,申晩,則頃者有上疏還給之事,其所撕捱,雖無足怪,而入來引避,亦未爲不可也。上曰,分義決不若是,不可以循例違牌論之。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竝罷職不敍,可也。{{*|出擧條}}有龜曰,臣久未承候,故今玆入侍,而暑餘涼生,玉候素患眩氣,今年則何如乎?上曰,今年則無發作之事,而氣好矣。上曰,湖南狀啓,卿等見之乎?昨日欲命招卿等,而門已閉矣,人心易動,故不爲矣。卿等皆不見乎?命均曰,未及見之矣。上曰,承旨亦不坼見矣,如此凶書,渠豈敢一刻留置於家中乎?卿等皆見之。判金吾出去,發遣金吾郞,金永建四父子,卽時拿來,而卽今日長,不可以常時例往還,各別速爲往來事,申飭後,入侍,可也。有龜曰,崔哥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崔鳳禧亦爲一體拿來,可也。命均曰,見謄報,已知其凶慘矣。上曰,其付標處,卿等仔細見之。李領府事之名字,以他字書之者,乃辱之之意也。興慶曰,此書之凶慘,甚於向者檄書矣。命均曰,戊申凶書,臣不見矣。上曰,如此而只推戴一款,落漏於此矣。命均曰,此書不可留置矣。上曰,豈可頃刻留置乎?有龜曰,必有書之者矣。命均曰,弘遠亦有凶書,而猶不至如此矣。上曰,猶有抑鬱怨國之輩矣。興慶曰,一種逆種猶在,而只聞怨國之言矣。有龜曰,觀其名字,不似兩班矣。上曰,異於頃者檄書,湖南必有此一本矣。所謂紫薇云者,戊申年,亦有之云矣。命均曰,其言豈可信乎?但得之於元八文書中云,必是渠之所爲,而亦皆能文能書云矣。命均曰,旣已發捕,無可論難之事矣。龜休曰,臣俄纔承牌入來,雖未知凶書措語之如何,而此等重大之事,使驛卒上送,事涉泛忽。全羅監司趙顯命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將校則太重,而其在愼密之道,請推,是矣。命均曰,陵幸,以秋穀之未及收穫,當爲退行之意,陳達矣。問于禮曹,則此月內只是二日平吉,而亦非大吉之日,且二十一日,是國忌齋戒,若或經宿,則還宮時有所妨礙,何以爲之乎?上曰,一日內則決難往還矣。有龜曰,雖遠於明陵,而無他展謁之陵,若早爲動駕,則似能往還矣。上曰,此則以渡涉之故,難矣。然以除弊之道言之,則一日往還,爲好矣。命均曰,船役極難矣。上曰,此陵久無展謁之事,再昨年亦多伐木之事,故其時卽欲展謁而未果矣。康、泰陵則先朝有陪行之事,貞陵則壬辰年,以摠管侍衛陪行,而不見處,禧、孝陵、長陵、光陵、獻陵、齊、厚陵,故予有所思,而未遑爲之矣。若爲二日,則當展於長陵,而旣已下敎,何可改乎?若欲往還,則犯夜爲難,若經宿,則網子亦有弊矣。命均曰,今月內,皆有拘忌,九月初一日,大吉而無拘忌云,以此日爲之,則似好矣。興慶曰,來初則禾穀必皆收矣。上曰,昨年,明陵則不犯夜矣。命均曰,此則以過涉之故,遲矣。上曰,南漢去路,分於何處乎?龜休曰,分於夢村矣。上曰,甲辰年寅時動駕,辰時入矣。二十日則事勢如此,以今月二十日後九月初,更爲推擇吉日以稟之意,分付該曹。{{*|出榻敎}}命均曰,再昨之雨,終日達夜,聞近郊木花,多棄處,豆太亦多所傷云矣。上曰,此後快霽則幸矣,而今亦不無雨意,誠悶矣。命均曰,得雨之後,年事多幸矣。今番雨水之災,所傷不少,今則與豐登相反云矣。上曰,今年則雖爲豐年,民國俱難矣。命均曰,去辛亥年,則秋事大登云矣。今則不及於其時,此已可悶,而嶺南多有不實處,湖南四五邑,則無異上年云矣。命均曰,銓曹事,甚可悶矣。上曰,已盡開釋,事體豈如此乎?命均曰,吏判本多固執矣。上曰,不當固執處,亦何可固執乎?予以無道事,使之奉承乎?觀其疏語,則有若以五十步笑百步矣。敎文何關於科擧乎,豈不怪哉?此科,何朝爲之,今日臣子,誰之臣子乎?三年無改,可謂孝矣,而以先朝設科,爲不當用云,則於予心,何如?界限分明之後,豈有如此道理乎?如彼,故如此矣。怪異之輩,互爭利害,語及於不敢言之地,於予心何安?德修事,何關於予乎?妙哉之說,渠自爲之,誰能勸之,以此有玉色如常之說矣。帝王匹庶,誰無父母,而豈有如我者乎?今日怨國之輩,亦非白地爲之,以敎文及妙哉之說爲之矣。若無維賢、弼顯,則麟佐亦何以爲之乎?比之於妙哉之說,則歇後矣。命均曰,大抵根本則弼夢矣。上曰,非弼夢而鏡賊矣。弼夢招,有萬古綱常之說,故有如此也。命均曰,朝水剌不爲進御,判義禁雖復入侍,無他稟定之事,臣等退去,何如?上曰,然矣。上曰,領敦寧,近來久不入侍,連爲好過乎?有龜曰,得蒙聖恩,無事閑過矣。臣有所達之事,故入侍矣。今聞下敎之言,臣子豈敢爲他言乎?待後日,退去矣。上曰,今番凶書,與戊申年同,而燭影之說,添入矣。有龜曰,渠必不能獨爲,必有同類,當不爲分揀,皆夬正王法,然後庶可有畏戢之道矣。興慶曰,根本則維賢,而一鏡敎文爲根本矣。上曰,敎文先乎,妙哉之說先乎?自此之後,予不用妙字矣。興慶曰,科事今不能是非,而吏判所執,則以名不正爲言,只當開釋其是與非而已。下敎浩多,非得中之辭令矣。寅明曰,實都事二人,假都事二人,已爲發送。全羅監司狀啓,有官吏云云之說,此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此則無可爲矣。寅明曰,戊申年後,或有疑似者,而皆爲無名書,故置之矣。直捉則今番爲始,當窮問其出處,可也。上曰,然矣。諸臣遂退出。 ==8月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聖龍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本院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艱。左承旨安重弼,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開城留守李德壽留待。 ○傳于鄭羽良曰,開城留守李德壽引見。 ○傳于鄭羽良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鄭羽良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忠淸監司狀啓,早紅杮子,姑未成熟,勢難及期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尹陽來曰,勿待罪事,回諭。 ○事變假注書鄭基安改差代,以曺允濟爲事變假注書。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忠淸左道京試官沈䥃呈狀內,老父宿病添劇,焦憂以遣,而掌試之役,又兼檢田,則數三朔內,勢難往返,以此情理,萬無離側之勢,入啓處置云。今番京試官,旣兼檢田之任,則其難久離親病,情理固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不進,都承旨尹陽來進。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未差,參知韓德全進,左副承旨李聖龍進。 ○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海西貶窠守令,今當差出,而此是都目政應遷之窠,未准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及守令中,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金海府使,今當差出,未准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朴師正爲大司諫,崔命相爲獻納,鄭熙普爲持平,金相奭爲正言,趙明澤爲副校理,兪㝡基、尹彙貞爲修撰,南泰良爲副修撰,鄭亨益爲同義禁,柳儼爲禮曹參議,朴聖輅爲兵曹參議,愼無逸爲刑曹參議,沈䥃爲兵曹正郞,朴弼周爲掌樂正,尹光毅爲慶尙都事,鄭匡濟爲靈光郡守,金尙翼爲平安南道京試官,朴弼載爲全羅左道京試官,宋成明爲藝文提學,趙明澤爲兼西學敎授,李宗白爲兼南學敎授,洪景輔爲鳳山郡守,具僖爲龜城府使,尹世觀爲載寧郡守,權養性爲白川郡守,趙榮宗爲新溪縣令,盧齊愼爲兔山縣監,韓珩爲金海府使,成範錫爲注書。延安府使金希魯,今加通政,善治善賑事。活人別提金世元,今加通政,病飢民九十二名救活事。譯官鄭泰賢,今加資憲,高時彦,今加嘉義,韓斗燦,今加嘉善,折衝安重泰,今加嘉善,已上加資事承傳。通津府使李義翼仍任事承傳。兼持平三單,申宅夏、金尙翼、朴弼載。 ○兵批啓曰,新除授訓鍊院都正張泰紹戶奴呈狀內,上典於日昨政,除拜本職,而大上典,方帶本院知事之任,父子之竝據一院堂上,揆以私義,終涉難安,卽爲啓遞云。本院雖無應避之法,其所控辭,事理誠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副護軍柳東茂、鄭檝、尹光莘、柳瀅、柳萬增、李晩大、鄭道涵,副司直尹惠敎、李匡輔、朴師正、金浩、朴弼載,副司果安相徽、兪㝡基,訓鍊僉正單金聖應。 ○鄭羽良啓曰,新除授注書成範錫,時在濟原道察訪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兪㝡基,時在京畿陽智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校理趙明澤,修撰尹彙貞,副修撰南泰良,門限已迫,待明朝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砲保價布,乃是輦下親兵冬衣之資,當年十月內,盡數畢納,自是朝家事目,而近來國綱解弛,朝令不行,各邑守令,惟事遷就,不爲督納,每有過限未收之弊,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諸道壬子條價布災減外,應納未收湖西諸邑,尤爲特甚,而至於忠原,未納之數,多至四同零,故累度發關催促,而一不回報,揆以事體,極爲駭然。此而仍置,則非但後弊難防,在前砲保價布尤甚不納邑守令,有分輕重罷職推考之例矣。今此忠原縣監宋翼輔,依事目罷黜,其餘未收邑守令,姑先推考,監色,令本道兵使從重科罪後,未收價布,今月望前畢納之意,嚴飭分付於諸道道臣及帥臣,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於頃日,猥上箚本,冀幸父母之慈,俯垂哀憐之恩矣,及承聖批,不但不賜允兪,字字恩奬,莫非賤分所不敢承當者,伏地感泣,不知死所。顧臣危喘,奄奄待盡,實無以仰體勤懇之旨,竊欲更申血忱,以暴其千萬不獲已之情,而第伏念連事瀆擾,旣極惶恐,每一陳懇,輒勞賜批,臣心於此,益切兢惕。不得不仍出尋單之計,而孤恩慢命,罪實難逃,一倍惶隕,祗切俟罪之忱矣。不意誤恩罙隆,誥諭荐降,近密之臣,又復儼臨,奉宣綸音,丁寧懇摯,臣誠震灼,感懼交切,撫躬悲泣,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於平日,竊有所自誓於寸衷者,何敢有隱於君父之前乎?念臣匪才無能,冥升至此,圖報萬一,實無其路,蓋嘗以口語心曰,才與不才,出於性分,固不可有所勉强矣。至於筋力奔走,勿欺無隱,則猶出於秉彝之良能,如或自勉,庶可爲一分報效之地,故自在從宦以來,苟非決不可强之疾,不敢萌張皇祈免之意,燥濕之不敢擇,奔忙之不敢避,惟以氣力之所及爲限,此誠古人所謂下臣但以筋力事君之意也。到今白首垂死之日,受恩如天,致位此極,臣雖無狀,何忍遽變其一生之所自守者,而飾辭引疾,甘自陷於罔上之誅乎?今則老病誠已極矣,筋力果已盡矣。氣血精神,耗竭無餘,委倒床褥,不能自振,雖欲竭蹶奔趨,以效臣子之恭,肢體不隨,氣息如綫,鞭策不動,末如之何。以我聖上之至仁至慈,倘或俯燭臣耄昏癃殘,至於此極,瀝懇龥呼,果出於片片赤心,則必有以惻然矜念,卽賜處分,不待臣言之畢矣。伏乞聖明,垂慈於沈病之舊物,終惠於將絶之縷息,亟許罷免臣相職,使之生安死順,無復餘恨,以卒天地生成之澤焉。且臣於祿俸輸送之命,不克祗承,以至於屢煩稟啓,尤不勝惶蹙隕越之至。臣於從政之日,尸祿素餐,已極愧懼,矧今方在乞免之中,豈有晏然承命,冒受常廩之理?亦乞俯加諒察,亟寢倉官輸致之旨,仍命有司,治臣違迕之罪,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年老,予豈不知,而今卿巽讓,豈曰例讓乎?但顧今國勢,思予重卜,豈若是其邁邁乎?噫,當今之時,欲擇鼎席,重厚愨實,捨卿誰先?黃耉老成,望深輿情,勤勞之餘,雖有勞憊之事,安心善養,自可强健,何過讓之至此哉?五上辭單,箚單又上,增予恧焉。予志固定,雖日上五單,決難勉副,卿胡不諒而若是固讓?卿須體小子之至意,極寢巽單,安心善養,時時赴朝堂,共濟國事,弘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朝賀閔鎭遠疏曰,伏以臣之負犯,至重且大,日者冒死再籲,乞伏刑章,而猶蒙寬貰,乞歸田里,而亦靳俯許,辭旨懇惻,有踰尋常,臣感泣惶蹙,不敢徑歸,席藁私次,已多日矣。夫人臣負此罪名,自知難容於覆載之間,況敢一日偃息於輦轂之下哉?臣欲直出都門,以靖私義,則是違負君命也,欲仰承聖意,黽勉留住,則是縱肆無忌也。去住兩難,氷炭交中,夙夜思度,較其輕重,則縱肆之罪爲尤重,兩者皆罪,則毋寧捨重而從輕,恐不妨於自處之道。且伏聞物議譁然,莫不以臣之尙在城中爲駭,臣之行止,庶可於是乎決矣。昨者敢依前日,不煩稟達,出入鄕里之敎,退出郊外,以俟重勘,向者慰諭敦勉之聖敎,有若都不省識者然,臣之罪戾,至此而又加一倍矣。且臣母子俱老,情理有難久離,前頭暑氣旣收,臣母亦當隨臣而來,前此聖批,輒及臣母,其軫恤眷念之意,溢於辭表。噫,此豈爲臣母子地哉?伏而讀之,不覺嗚咽流涕,今因臣之不忠不孝,終不能遵依聖旨,莫非臣罪,尙何言哉?雖然,母子相守,苟存視息,則於京於鄕,何莫非我殿下錫類之化也?伏乞聖明,察臣違命之萬不獲已,憐臣情迹之至爲窮蹙,亟命有司,勘正其罪,仍許杜門田里,終養老母,則實天地父母終始生成之澤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批旨,業已諭矣,而今者尋舊,實是意外。噫,頃者下敎,由於不假借之意,批旨末句,亦由於追惟昔年感慨至誠。噫,往日之事,卿未深思,若聞此批,幾感傍人,況卿乎哉?命卿留京,於時於原,本非相職,旣致其仕,京鄕何間?噫,今卿所留,乃昔年所賜者,於昔年所賜之舍,體小子慇懃之批,奉府夫人安留,是卿於國於家,是忠是孝。噫,批旨之勤,府夫人之便,比諸浮議,輕重奚似?卿體此意,卽日偕入。有志事成,於前於後,予豈撓攘?仍傳曰,遣史官傳諭,與之偕來 ○敎開城留守李德壽書。王若曰,起卿閑曹,殿我名府。蓋舊都保釐之重秩,視方岳之尊,故今日諭勉之勤寵,頒綸綍之煥。眷玆松府一域,實是漢師陪京。關扼壯表裏之形,險阻旣足憑恃,舟車輳南北之賄,人物亦且富殷。顧昇平日久而戎備疎虞,而姦{{!|𩦱|⿰馬會}}gg姦獪g寢繁而財力耗竭。民困轉甚,政急撫安於飢荒之餘,客行頻仍,曷以策應於凋弊之後?疇能辦此?予喜得人。惟卿,確而能通,淵乎似智。文章渾撲,揜衆匹而雄鳴,聞識淹該,會群言而高揭。惟其學之有獲,是以施無不宜。擢主詞盟,士林之譽望允協,進貳銓柄,政席之甄注必公。才猷旣著於機要,績用宜試於牧禦。玆授卿開城留守兼管理使,大都鈐轄,庸委重而居留,一路儲胥,兼摠務而管理。卿其弘乃茂績,服予訓辭。惟居寬爲莅衆之方,惟守法爲奉職之本。綜理不厭其微密,規模宜務乎宏恢。政簡官閑,莫謂宰相回翔之地,本敝邦蹶,當先黎元蘇息之謨。於戲,興官耆事者治之幾,任公竭節者忠之會。當保障受任,苟寵章之靡隳,在出入宣猷,庶令譽之彌暢。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承源製進 ○癸丑八月初二日,上御熙政堂。開城留守李德壽留待引見入侍時,開城留守李德壽,同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上曰,留守進來。有所懷乎?德壽曰,小臣常時多病,才能疎拙,不堪重務,迫於嚴旨,有此冒赴,而無稱塞之望矣。才力不逮,則無可奈何,至於力所可及處,豈敢不力乎?雖不能詳知其處事勢,而保釐之任,繭絲、保障二事矣。繭絲,則留守摠大綱而已,至於保障,則多可憂矣。我國事,若欲大段變通,則必有頉矣。大抵一路則防塞不難,而此則靑石谷、礪峴三大路相交,而只一礪峴僉使,脫有不虞,何以防禦乎?臣意,則欲於隘狹處,雜植松柏荊棘,其後又築障隄,則㺚馬不能馳突,似爲勝矣。雖不赴任,以所見,敢此預達矣。羽良曰,前留守欲移金川守於其處矣。上曰,勝則勝而重大矣。德壽曰,無他所達矣。臣職雖與內職一體,而離違闕庭,不無犬馬之戀,欲陳勉戒之言矣。上曰,爲之。德壽曰,臣極知惶恐,而有仰問者矣。語曰,人皆可以爲堯、舜,而堯、舜之後,更無堯、舜,殿下以此言爲例談乎,爲實談乎?臣欲知之矣。上曰,聖賢豈欺我哉?諸臣章奏間,非堯、舜不陳,有同陳談,而《孟子》曰,不爲也,非不能也。予豈以例談知之乎?德壽曰,今日榻前從容,臣請,皆達之矣。若謂之必爲堯、舜,此亦無理,謂之不可爲堯、舜,亦無其理。比之純金,砂石皆無,則爲純金矣,金之斤兩有異,或有過於兩者,或有不及斤者,而均之爲純金則一也。人君之爲心學,至於欲盡理存之後,則人品雖有大小之別,而均之爲聖人,則亦一也。堯、舜,是純金之重者也,後世帝王,則斤兩輕矣。周濂溪有言曰,無欲則靜,程伊川有言曰,有主則虛。吳澄以此言爲綱要,以爲外物不入,則中實而虛云,所謂外物,是聲色臭味也。內動則失靜,外物不入則,內實而有虛,體學問之功,至於外物不能動,則爲極工而爲純金矣。設使斤兩不足,爲天下寶物,與堯、舜一體,此乃萬古心學綱要之言也。若使外物來侵,則非但有害於聖工,亦有害於聖躬,故敢此仰達矣。皇明時,楊一淸進講時以爲,明主恐臣之不言,賢臣恐君之不聽,臣下不言,則治道難聞,人君聽言,當如高宗之於傅說,以此達於筵席,臣願殿下,法皇明焉。臣之所達,出於愛君之誠矣。自古君臣同德,故見君而知臣,以堯、舜爲君則有八元、八凱,桀、紂爲君則有蜚廉、惡來,唐太宗時有魏徵,宋高宗朝有蔡京。以我國言之,宣廟時兩儒臣外,有柳成龍、李恒福諸人,光海時有韓纘男、李爾瞻輩。自古聖明之世,賢臣多出,昏庸之朝,小人多出,今日朝廷之臣,爲後世聖明之臣,則豈不幸哉?以此觀之,則臣下之欲聖其君者,乃自爲之計也。年前《禮記》初卷進講時,臣以宣廟朝儉德,有所仰達矣。其後國昏時,百物皆半減,此可見聖德之崇儉,臣不勝榮幸,而今日所達,皆有益於聖德之言,倘得採用,則不勝萬幸矣。上曰,卿之質實,曾已知之,而今此所達,出於斷斷愛君之意,予當各別留意矣。羽良曰,李德壽所達誠好,而多引而不發,臣亦有所懷矣。聖學高明,臣竊感祝,而近來辭令之間,多有過中者,此雖出於欲祛黨論之盛意,而是由於涵養之工,未至而然也。以兩玉堂補外言之,閔亨洙所爲,旣已無據而爲之伸救,則處分之至此無足怪,而百年沈痼之黨習,一朝何可蕩然乎?雖不爲偏論者,亦未免査滓矣。如共斥留京之大臣等語,大有傷於王者絲綸之體,今後則勿復爲如此等下敎,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予當留意矣。羽良曰,吳瑗、尹得和,臣雖不親,而聞其非出於偏論矣。渠亦以衷情之未暴之故,至於泣涕云,如此處,當照察矣。鼎輔曰,小臣極知惶恐,而職掌所關,故敢此仰達矣。曾以修史事申飭,則他人則皆方修正,其中靈城君朴文秀,則以待差病修納之意,已爲下敎,閔享洙則竄謫,已無可言,而鄭益河則以上疏還給之事,一倍惶蹙,無意修正,汗靑無期,悶不可言矣。上曰,鄭益河,過矣。修史亦豈不爲乎?羽良曰,鄭益河向來所遭,可謂非常,一番承批之後,必欲爲之矣。上曰,以耳目之臣上疏,則豈不爲批,而以修史事陳疏,豈不過乎?羽良曰,旣授司果,則豈不可上疏乎?鄭益河向來事,出於李裕身之傳聞爽實,而忠原人心,大抵難治,强則取怨,柔則不治,李裕身之疏,亦豈欲構捏乎?其時臣父,適宰淸風,故臣詳知其間事。其中作家之事,是乃數十年前所作之家,材木已皆汚傷,至於淸風田稅,渠何敢用之乎?上曰,近來人仔細,則人疑其滑矣。至於李裕身疏中鳳鳴奉硯等說,誠過矣。羽良曰,殿下疑其爲偏論,而實不爲偏論矣。上曰,曾爲耳目時善爲,而亦有所爲事,發李明彦啓矣。羽良曰,雖出於嚴懲之意,而至於口招等擧,誠過矣。上曰,予知鄭益河之爲人已久,而人物如此,故媢嫉者以爲狠毒,爲世所疾矣。其爲耳目時,連鳳祥啓,發明彦啓,可謂善爲矣。承宣以口招之事爲過云,所達誠是矣。羽良曰,臣有慨然者矣。南原掛書之後,爲人臣者,孰無不欲與賊俱生之心,而今至累月,尙未斯得。兩捕廳所掌,只此等事,而右邊大將申光夏,則爲人甚柔,不善於譏察云,以任非其人之故,迄未捉得,臣不勝慨然矣。上曰,申光夏柔則柔,而亦非渠親往爲之之事,何關之有?蓋其爲人廉靜,予有所取矣。羽良曰,果廉靜,而如此等事,非其所掌矣。上曰,開城留守賜物,忘未能給之矣。當出送政院,傳給,可也。諸臣遂退出。 ==8月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聖龍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鄭熙普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五度呈辭。傳于安重弼曰,安心調理。 ○以左承旨安重弼,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左承旨安重弼,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憲府無行公之員,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新除授持平鄭熙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鄭熙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鄭羽良曰,此手書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于李奉朝賀處。 ○又啓曰,奉朝賀李光佐上疏手書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事,命下矣。手書事體自別,使史官,傳致于偕來承旨處,何如?傳曰,允。 ○注書成範錫在外代,以南泰耆爲假注書。 ○鄭羽良啓曰,假注書南泰耆,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趙明澤,副修撰南泰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禁推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忠淸左道京試官李宗白,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宗白。 ○吏曹口傳政事,忠淸左道京試官李宗白。 ○傳于尹陽來曰,召對爲之。 ○鄭羽良,以禮曹意啓曰,庚戌二月寧陵幸行時,陪從百官,先爲渡涉,留都百官,以靑天翼,只佩劍,出還宮時陪從事,榻前下敎,依此擧行矣。今此獻陵幸行,出還宮時節目,亦依此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李聖龍,以右邊捕盜廳意啓曰,去月二十五日,自禁衛營,捉送一賊於本廳,而其所賣去核殊常,似是斂襲所用之物,究問處置事據,卽爲推問其去核出處,則賊人姓名,卽白老味也。招內,渠本居生於廣津,船人爲業,而當此凶歲,不勝飢餒之中,近處居鄭姓人,七月十九日身死,草葬於其家後,故乘夜潛往,撤去草殯,屍體所着衣衾等物,沒數發出,其中去核,放賣市上之際,果爲禁衛軍所捉,不下一杖,箇箇自服,故未及放賣,衣衾六件及所捉去核,招致其屍親鄭焜,卽爲出給矣。歲飢民困,穿窬盜竊之輩,無日不捉於譏察軍官,而參究其情,從輕處置放送矣。今此白老味,係是墓賊,情狀絶痛,不可以飢餒所使之致而有所容貸,移送刑曹,依律處斷,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尙衣提調金東弼、朴文秀,副提調尹陽來意啓曰,前月二十六日,本院冕服閣,點火次開見,則鎖金封標,與二十一日開閉時,官封有異,故事甚驚駭。閣中所上諸物,一一點關,則其中貢紬十一疋,公然見失,此必是偸兒竊去之致。臣等待罪本院,常時不能嚴飭,莫重衣襨所需,致有此偸竊之患,不勝惶恐,而其在飭礪之道,郞廳則不可不推考警責。至於所失貢紬,則依舊例,該掌色吏及其間直宿員役等處,一一分徵充上後,各別査實,自本院,將爲從重勘罪,而冕服閣偸竊之患,實是無前變怪,觀其形止,決非外處不知人之所爲,卽已送言于左右捕廳,今方窺捕,而另加譏察,期於斯得之意,更爲分付兩邊捕廳,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賑恤廳意啓曰,兩賑所施賞,或濫或不均者,依前例分等,草記稟旨事,命下矣。埋葬監官朴謹行、李萬秋、李日萬加資,旣無前例,竝宜還收,改施邊將除授之賞,都廳監官金有漢、趙世完,實仕更査,則未滿百日,今宜降等,有漢加資還收後,改以邊將除授施賞,世完邊將承傳還收後,改以熟馬施賞。各幕監官劉智傑、盧益明,都廳監官呂必善、李燮,一事疊賞,前例所無。旣有加資之賞,則僉知、僉使、邊將除授承傳,竝宜還收,救療官朴興運、金時宇、金九三,宜竝令該司,從自願施賞。染病監官姜尙熙,篤病監官姜尙渭勞苦,比李日萬有過無不及,竝依例改施,以邊將除授之賞,各幕監官廉德謙,都廳監官邦有彦,實仕更査,則皆過百日,亦當與朴始晉等,一體施以邊將除授之賞。其餘各人,竝依前別單判付施行,何如?傳曰,允。 ○手書答奉朝賀李光佐疏曰,省卿所懇。噫,卿之被誣,洞察無餘,奚待卿鳴冤,亦何必覆案?身旣休致,而猶且不已,此其意之非徒叵測,嘗試君父之意,亦在其中。今若捨卿,城外許休之意,焉在?卿須體小子慇懃之意,顧國勢岌嶪之狀,其勿困我,宜卽偕入,聽我面諭。 ○左參贊宋寅明上疏曰,臣於館閣之任,本不近似,而操持不固,初旣冒受,蹲仍至今,媿恧恒切。昨見政紙,從兄大司憲臣成明,新除藝文館提學,同堂兄弟之竝據兩館,公體私義,儘有難安,近日事例,輒皆容其自處,臣之遭此會亦屢矣。論其在下,臣宜見遞,而祗緣臣迂愚鈍遲,每欲龥號,輒已後時,貪冒之罪,誠無以自贖。代斲汗顔,亦旣多時,舍舊圖新,政在今日,玆敢引例陳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特垂均覆之仁,亟遞臣兼帶提學之任,使公法無枉,私分粗安,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令該曹考例稟處。 ○同副承旨鄭羽良上疏曰,臣妻死而無子男,而臣身爲父母之長子,有宗祀之責焉,爲是之懼,以父母之命,將再娶於湖左地,而日亦迫矣,須是及期下去。伏望聖慈,特加俯諒,俾許往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依所請往來焉。 ○奉朝賀李光佐上疏曰,臣於向日,敢徹哀號,瀆屑存戒,雖不敢盡言,而痛冤弸中,亦未暇擇辭,聖眷愈益隆厚,寬其干冒之律,諭以丁寧之敎,俾臣承聽面諭,以定去就,臣戴恩知罪,惝怳感激,不知涕淚之所從。臣不幸生命奇窮,重以自謀短拙,復値世道交喪,人心陷溺,致人之怨嫉忌媢,遂無所不至,其所索性讒誣,計必湛滅而後已。向非我聖上至仁至明至恩至慈,臣之百口,安得保全至今?而若夫今日所蒙被,尤是千古史牒所未嘗有,坑塹衽席,未足喩此。一毛一髮,無非再生,雖所以處分者,亶爲國家計,非爲臣一身地,而臣之與有至幸者,一至於此,寸心之銜結刻鏤,固非言語之所敢形容,而聖旨之昭垂萬代者,將與天日而不弊,臣須臾無死,得以快覩溘滅無所恨,實臣肝血之辭也。雖然臣惟有闔族隕結,傳世圖報,骨雖朽而心不化耳,至於進身承敎,所不敢爲也。顧臣所遭,是何等叵測,何許變怪?冒此而復呈身於京闕,寧有如許人理,凡事在可否間,尙容費辭耳。今臣苟能忍此其行止之放肆,亦足以實彼之誣,臣雖無狀,其敢爲此乎?如臣所處,雖使千萬人當之,固應如此,雖下詢千萬人,亦必曰當然而無異辭矣。此寧有敦勉之可施,去就之可定者,而猶復虛辱殊禮,荐降恩諭,至使隆旨委廢,寵數屑越,其爲損傷國體,當復如何?況今大飢之餘,麥沒而稻未登,民事尙急,聞見愁痛,而近侍久淹荒村,廚傳分定,遍及列郡,徵魚督鷄,隳突多端。當此之時,雖事在必施,猶宜有變通,乃今虛施於必不敢承之人,徒使曠日煩費,貽弊窮民,此何爲也?及時收廻,恐不可以少緩矣。且念臣所新被之誣,尤在逆獄之掩護,解縱而辨暴無路,崩迫彌甚,仍復席藁私次,冒萬死而畢陳之。伏乞聖上,天地日月,曲垂鑑燭,亟返近侍偕來之命,俾公私俱幸,仍命所司,取臣昔年參坐時鞫案,遍加考覈,昭察臣之有掩護解縱與否,定其情罪,毋置晻昧,存法紀之嚴,絶匹夫之冤,千萬至禱。臣無任懇迫激烈涕泣俟命之至云云。手書批答載上。 ○修撰尹彙貞上疏曰,臣情勢危臲,疾病衰頓,決難復廁榮塗,頃忝本職,自速違傲,旋蒙威勘,惶隕踧踖,歷日靡釋,不意敍復舊趼,召命狎至,見今館錄新成,英游騈列,論思風儀之地,不患乏使,如臣朽鈍蹇劣,已試僨敗者,奚以輒冒其間哉?反顧慙恧,莫省其由,況臣於館職,有決不容抗顔復出者。曩臣怵迫嚴命,妄一出脚於積久撕捱之餘,卽被其時承旨李聖龍橫議,其後卒至,顚躓狼狽,徑出禁門,陳章自劾,略辨事實,及其對疏出而費辭杜撰,專肆醜詆,其辱淸朝而羞當世,至此極矣。今臣若不顧物議,徒恃寵靈,揚揚冒進,則處義無謂之誚,必復發於近密之地,臣之顚躓狼狽,又倍於前日矣。臣雖罷下,豈忍爲此哉?此臣所以寧被慢蹇之誅,不敢復以承命爲恭,重取僚席自輕之譏也。玆敢隨詣闕外,仰伸血懇。伏乞聖明,亟削臣職名,使物議得伸,私分獲安,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三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聖龍,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上曰,今日自止張數尤多,至二十五張,千萬之望,折半爲之。明謙,讀自答呂子約,至不可以一說拘也。上曰,承旨讀之。聖龍,讀自心猶鏡也,但無塵埃之蔽,至橫渠之說乃佳,可更詳之。上曰,注書讀之。瑞東,讀自答孫季和,至各指所之不可兼用。上曰,少退,復入侍。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衡輔讀自答陳安卿,至恐皆過當竝望正之。上曰,下番翰林讀之。鼎輔讀自此說甚善,至復以見敎千萬之望。明謙曰,有決厲之志,則無哀痛之意,雖善如丘山,非孝之謂也。第四板操舍存亡,非朱子初年說,而乃晩來之言也。聖人,亦不無人心,而道心爲主,此則非定見之謂也。第九板李春年爲土封,而其時人多怨之,見土封則謂之李春年墓,是怨之之言也。其下禹治水時,亦有不平者云,蓋民不可慮始,國家若有變易之事,則當的見其是非而爲之,若待民志歸一然後爲之,則有同道傍作舍,當體念矣。上曰,然矣。可爲末世之戒也。此是紹興年間,則秦檜所爲,而朱子以公心觀之,故是則謂是矣。以禹治水比之者,可見其公心矣。蕭何治宮室,以爲不如此,則子孫必廣之云,此乃因其勢而利導之耳。後世人主,或有卽日遷都者,此亦聞善卽行之意矣。漢高聽婁敬說,而卽日遷都,以外面見之,則似有弊,而此乃創國後當有之事,故民無所怨矣。以我國言之,都城,若欲卽今爲之,則民豈不怨乎?若以古有是事爲言,而必欲爲之,則豈不有弊乎?盤庚三篇之眷眷於遷都者,有意矣,儒臣所達,不爲無弊,故有此下敎矣。聖龍曰,靈臺詩云,庶民子來,必欲如此,而後爲之,則豈不難乎?上曰,漢高豈如文王乎?只以不得不爲之事,故民無怨矣。明謙曰,伏承下敎,則迥出尋常矣。蕭何治宮室於創業之初,高帝以婁敬說,移齊楚大姓於關中,而未聞其時,有民怨矣。大抵百姓至愚,而神事若出於不得已,則民雖勞而不怨,若可已而爲之,則必有怨矣。上曰,小宗大宗之說,猶依俙,儒臣達之。明謙曰,大宗爲百世不遷之宗,小宗則五世而遷,君之長子爲世子,繼其正統,其下皆不得宗,故其次適爲別子,而不得禰其父,又不可無統屬,故立先君之族,爲大宗之祖也。上曰,今始覺矣。王子爲百世不遷之宗,以此也。次子則無稱禰處,故自渠爲宗矣。明謙曰,別子之庶長,統先君之子孫,故爲五世則遷之宗也。上曰,適子,庶長之適子也,爲小宗之祖矣。明謙曰,萬金良劑,難責其效云者,張良之於漢高,魏徵之於唐宗,雖未及格君之道,唐宗,能容魏徵,漢高能用張良,故能成治效矣。君明然後臣直,故臣每以廣言路陳達,而朝家之置臺閣,其意至重,三司之臣,若當人君雷霆之餘,默無一言,則是乃苟祿之人也,此實所可留念處矣。上曰,比而言之,宋高宗時,救秦檜而謂之補闕,可乎?聖龍曰,君明然後臣直,故昏君暗辟之時,則無直言矣。唐太宗是可畏之主,而猶且敬憚於魏徵鷂死懷中,汲黯敢言武帝之內,多欲如此等言,不可用於例主矣。儒臣,以廣言路進戒,故敢達所懷矣。上曰,承宣之言是矣。汲黯,止於淮陽太守,此漢武之所以不如唐宗,而輪臺一詔,於其衰年而能覺之,非漢武則決不可如此矣。聖龍曰,聖敎至當,而衛武公九十,能作抑戒,帝王,尤當留意於晩節矣。明謙曰,千古晩節覺非者,漢武一人矣。上曰,幾渡海而還來矣,漢高則亦善於文辭矣。明謙曰,千古帝王家文詞,無過於大風歌矣。上曰,答熊夢兆書達之。明謙曰,以其心言之,則有同助長,愛其子雖天理之常,而必欲使之如此,則非正矣。上曰,欲其子之成立,父母之心固然,而必欲見其效,則是乃淺見也。明謙曰,聖敎至當矣。明謙曰,陳安卿,是淳之字也。上曰,朱子之答,只曰得之,此與夫子曰吾道一以貫之,而曾子曰唯之意同也。上曰,律呂,儒臣知之乎?明謙曰,別無奧意矣。上曰,正聲、子聲,何也?明謙曰,積黍而定寸,則黃鍾最長,而其外皆短矣。互相交錯,以長爲主,其餘爲佐,則是正聲也。以短爲主,折其半而爲佐,則是子聲也。以其一均之內,五聲,皆短於本律故也。若盡用全體,則佐使還長矣。明謙曰,以上下番之不備,久不開講。卽今新涼初生,正當勵精之時矣。上曰,事體不可,故纔下禁推傳旨,而無備員之期,豈有如許事體乎?此後召對,則當爲《國朝寶鑑》,而法講則當爲之冊,多不爲矣。明謙曰,兪㝡基,似無撕捱之事矣。聖龍曰,一番承批之後,豈可撕捱乎?上曰,已爲承批乎?聖龍曰,不爲承批矣。諸臣遂退出。 ==8月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病}}。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受由在外}}。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南泰耆{{*|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陽來啓曰,凡箋文,八道監司,收聚各營邑應封箋文,一時封進,例也。今者全羅監司趙顯命,只送本營箋文一度,而各營邑箋文,則無一處上送。若以遲滯爲慮,而先送本營箋文,則七月二十五日之封箋,殊涉稽緩,且旣已後時,則所當催促各營邑,星火收聚,一時封進,而不此之爲,獨爲封箋於過正日八日之後。以此以彼,俱未免疎忽,其在事體,至爲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鄭熙普未肅拜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陰雨纔收,涼意頗生,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且有稟定事,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內殿氣候,亦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安重弼啓曰,左副承旨李聖龍,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兵曹判書尹游,以陵幸時稟定事,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六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安重弼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身病猝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遣御醫,持藥物看病。 ○事變假注書曺允濟偕來,代以金錫一爲假注書。 ○尹陽來啓曰,假注書金錫一,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修撰尹彙貞,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趙明謙,以御營廳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而雖不敢續續往來,軍兵朔下與軍布捧上之時,則每每稟啓,有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因參贊官李龜休所啓,直赴人鄭光益贈職一款,令該曹,考例處之事,命下矣。直赴而未及赴殿試者,與出身未分館身歿之人,有異,取考前例,則曾在先朝,因近侍疏陳,有特令贈職之事。今亦依此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氷庫牒報,則別提趙景彬,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時囚罪人洪天祐,素患疝症,時時發作,且有胸痛,無時不痛之中,自數日前,本症苦劇,又得輪感,頭痛及四肢如碎之症,萬分危篤,而疝氣上逆,不省人事,嘔吐兼發,食飮全廢,症勢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事當依傳旨卽爲合坐杖問,而右邊大將臣申光夏,身病猝重,不得合坐。待其差病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顯東,連加嚴杖矣,本月初四日辰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日前睦姓女人,呈狀本曹以爲,其女李召史,以故兵使金洙之妾,爲金洙之妻所投殺江中云,故推捉金洙奴子及李女婢子等,査問則李女,淫奸金洙之孽四寸金浹,至於産雛,而李女則自投江中而死云,故金浹則移義禁府處之事,草記允下,而獄情極涉可疑,故秘關于左右捕廳,李女使之窺捕矣,卽自左邊捕廳,李女、紅桃,捉得於楊根地,而移送本曹,故推問奸夫,則紅桃招內,與金洙孽四寸金浹相奸,産雛的實云。紅桃以士夫家孽屬,淫奸故夫至親,至於産雛,其爲情狀,萬萬絶痛,爲先刑推一次後,仍囚,其供辭,移送金吾,以爲發問於金浹之地,而當初睦女,隱諱其女之淫行,至以金洙之妻,投殺江中之意,誣飾呈訴,其爲奸惡,莫此爲甚,以律文中殺獄誣告之律,勘斷懲治,何如?傳曰,允。 ○以忠淸監司狀啓,進上生松茸,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安重弼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慶尙右兵使啓本,年例歲抄,過限磨勘,惶恐待罪事,傳于安重弼曰,勿待罪事,回諭。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二單,宋敎明、金漢喆,待敎單趙榮國。 ○尹陽來啓曰,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付職後牌招事,榻前下敎,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安重弼曰,今日內乘別軍職宣傳官駕後別抄試射時,駕後出身李永春,六兩一矢四十步,二矢四十二步,三矢四十五步。別抄折衝鄭世僑,一矢四十步,二矢四十三步,三矢四十五步,竝加資。 ○左副承旨李聖龍疏曰,伏以臣,言其筋力,則癃衰之甚也,言其職務,則夙夜之劇也。以是筋力,供是職務,固其勢不可爲者,而自惟蟣蝨賤微,死生非大故,則每每瀆擾,道理極不安,遂乃十分强策,挨到數旬,而職務則自如,筋力則轉減,此殆以有涯隨無涯,雖欲一向强之,有不能得,黽勉徊徨,罙增迫隘,此際得伏見修撰尹彙貞疏本,則直擧臣姓名,侵攻備至,臣竊不勝其駭惑也。玆事委折,春間臣之對疏與伊時僚臣嚴慶遐之疏,已悉無餘,伏想聖明,亦或記有之矣。到今儒臣,復提七朔前漫酬酢,强作去就間大欛柄者,多見其窘遁支離,則臣不欲輒與呶呶,轉生葛藤,惟其杜撰醜詆等語,是何等不美題目,而彼儒臣,加之太無端,言者,固容易,而當之者,獨不困乎?處義無謂四字,本非臣口所發,而今儒臣,慮其復發,不敢復進,則臣須不在近密之地,方可以除儒臣之慮也。顧臣筋力之難强,旣如上,情地之不安,又如此,惟有亟申號龥,祈得卸免而已。見方治疏將上之際,院僚不諒,遽請牌召,坐而違傲,義有不敢,謹詣闕外拜章而退,懇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鐫削,以便公私,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鄭熙普疏曰,伏以淸朝言責之任,固非如臣庸陋所可濫竽,而前後屢叨,黽勉承應者,蓋爲恩造踰涯,報答無階,只以筋力驅策,爲一分自效之地,若其乍遞旋入,揚揚冒據,本非臣平日自期於心者,而畸孤之踪,涉世昧方,瘡疣百出,拳踼四至,身名之僇辱甚矣,踪地之臲卼極矣。昨來郞署之職,義所不辭,而猶不敢爲唐突冒出之計,惟是斂跡窮廬,絶意名塗,庶爲臣守分自靖之圖矣,不意銓曹謬擬,誤恩荐加,柏府舊踐,遽及於杜門訟愆之餘,臣拜命踧踖,直欲循墻而不得也。以聖上藏疾匿瑕之盛德,必欲熏沐而用之,臣亦太和陶鎔中一物耳。豈不思仰感洪私,惟命是膺,而向來金尙重之疏,語意至險,詆斥非常,至今思之,駭惑交至。噫,在平昔而全昧其人之所秉,而其秉也不陿gg愜g自己之心,則謂之以心口相反,居言地而自無形迹之所拘,而其言也或拂所好之聽,則目之以被人頤指,臣之處此世難矣,出一言亦難矣。臣雖無似,粗識一箇義理,不欲與全痼黨習者,費辭呶呶,重傷聖朝篤厚之風也。雖然,人言罔極,餘悸在心,臺端一步,自劃已審。雖欲一謝恩命,少伸分義,其於一世之嗤點,何哉?且臣所患浮脹之症,轉劇於夏秋之交,急於尋醫,纔自東峽,舁入京裏,旅邸僵臥,虛銜在身,病裏添病,惶蹙靡措。昨於天牌之下,不敢偃伏,擔詣闕外,略控短疏,而喉司見却,竟歸坐違之科,只推之命,又出格外,臣誠驚惶震惕,繼以抑鬱。噫,廷臣之有所遭而疏辨者,旣是廉義之大防,而曾未聞喉司之一切退却。臣雖疲劣,亦係臺臣自辯之章,則視以例疏,終至不捧,莫非人微之致,到此地頭,益增窮蹙。情實未暴之前,去就一節,尤無可論,伏乞天地父母,諒臣危苦之情,矜臣沈淹之喘,亟許譴斥,以謝人言,以便調息,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參議柳儼疏曰,伏以,臣之罪,可勝言哉?前後受恩,迥出常例,而歷試內外,曾未報效,畢竟所坐,乃是不稟專輒之科。況臣於昨年辭陛之日,親承聖敎,以爲近來藩臣之違覆自擅,實爲痼弊,縷縷誨諭,亶在於是。臣於平日,亦以此爲不是,而遭値不幸,忽逢前古所未聞,八路所未有之凶荒,民情之所遑急,事勢之所拘掣,不得不弁髦前見,知而故犯,終負我殿下面諭之盛意。臣於其時,封上啓本之後,意緖不怡,寢息殆忘,只俟斧鉞之誅,以戒後來之人,而該府勘律,視罪猶輕,聖朝覆燾,念舊不置,恩敍旣降,除旨荐辱,臣誠感泣,繼之以慙愧無地也。噫,臣卽辜恩負職一無狀之人也。惟宜重被譴罰,以爲懲勵之地。或聖上,爲其任使之稍久,不忍罪籍之仍置,則使之卸免官職,屛伏省愆,而今反畀之以舊踐,廁之於廷班,此在微分,已萬萬難安,而其於朝家綜核之政,亦不宜如是也。且臣本來病痼,衰謝特甚,鬚髮盡白,齒牙動搖,一年居南,又傷水土,卽今精神筋力,厭厭若癃老之人,奔走供職,亦無其望。玆敢冒萬死癧血哀龥,伏乞聖明,特推深恩,先遞臣所帶職名,仍降明旨,重治臣前後辜犯,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知義禁鄭亨益疏曰,伏以臣,年已篤老,病亦深痼,居家有弔影之悲,當官無陳力之望,形枯心灰,萬緣俱空。乞骸骨歸田里,以畢餘命,此正其時,凡於朝論之是非,時政之得失,何敢有參涉之意也?第臣之在北時,竊有所訝於朝紙,而且於向日備忘中,甘心逆類之敎,不能無惑,故臣於請由出城之日,果有所率爾封章,而倉卒屬草,語欠婉曲,誠不足以導達宸聰,妄着之罪,實無所逃,乃蒙聖慈涵宥,不以深譴,筵席誨責,委曲寬恕。俄而臺疏峻發,聲罪狼藉,臣之踪地,轉益危蹙,縣道陳章,特許恩遞,俾得任便將息,前後體下之恩,無異慈父之處迷子。臣至今追訟,感鏤在心,日前坤聖違和,廷候連設,而情危迹畸,未敢隨造末班,只自依近京輦,以承起居,虧分廢禮,罪又難贖,乃者金吾新命,遽下意象之外。臣之免於辜已幸矣,矧復比竝朝紳,收錄如常,自顧駭惑,人將謂何?手奉除旨,五情隕越,罔知置身之所也。噫,臣之一疏,固已妄甚,而惟其悃幅,斷然無他。夫三尺童子,至無知也,卒然加之以逆名,則必艴然作色,掩耳而走,此秉彝之性卽然也。臣之疏語,有何忤咈於時諱,而李匡世之或疏或避,竭氣盡力,已極可笑。況乙巳以後,彼曰逆,此曰忠者,非他人,乃聯箚諸臣,而今諫臣,乃以定其所歸等語,有所勒加,隱然欲驅於亂逆之科,其指意所在,誠可駭痛,而前後臺章,相繼迭發,陰攻顯斥,恣意蹈藉。果如其言,竄殛猶輕,譴罷之請,可謂太寬,臣不欲隨加辨理,以自傷其忠厚之風也。噫,斥臣諸人,若能脫然於有字中字之中,則獨豈無一番疏辨之心,而反咎人之煩冤請質之言,尤可未曉也。念臣白首垂死之日,受人僇辱,至於此酷,身名汚衊,更無餘地。平居私室,對人發騂,顧何顔面,復廁班聯,以招一世之嗤點也哉?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命鐫削,以快人心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兵曹判書尹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兵曹判書尹游,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雨霽涼生,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連服矣。淳曰,膈痰,何如?上曰,此則例症,而晝則愈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中宮殿氣候,差復後一樣乎?上曰然矣。命均曰,臣等久未入診,且有稟定事,故今日入侍矣。上曰,診察則只首醫爲之,艾腰帶有效矣,一件入之。命均曰,玉音,異於前,無乃有感氣乎?上曰,晝則不如此矣。聖徵診脈曰,脈候比昨似高,而度數則均矣。命均曰,膈痰可悶矣。上曰,痰則分明矣。若臥溫處則無之矣。應三診脈曰,脈候左三部沈而均,右三部帶滑,而別無數氣矣。淳曰,常時衣襨甚薄,此甚可悶。上下衣襨,雖不能皆厚,下衣則必厚,可也。上曰,卽今則以調攝之故,已着裌袴矣。淳曰,少有涼意,則腰腹之氣動矣。應三曰,丸藥進御,今已幾日乎?上曰,五日矣。應三曰,此藥異於八味元,而已至五日,比前有所知乎?上曰,味則不知,而入去後無他事矣。上曰,稟定事,何事也?命均曰,昨伏見平安監司狀啓,我國潛商罪人金尙三等及李守雄,率軍官等捕捉取服,李四、千金等二名,高山里鎭將校又爲捉來,未及推覈,兵使以直爲梟示報監司,而監司則待朝令擧行之意回題,而請廟堂稟處矣。犯越罪狀,旣已現露,更無可問之端,所當依狀請梟示,而前日監司狀啓,有可憑問之事,且犯越之民,必非渠輩而已。以此爲先鉤問後施法之意,分付,何如?上曰,監司之不許直爲梟示,可謂善處矣。自備局,以此事發秘關,分付,可也。命均曰,道臣,今方發巡云,巡到江邊,親自推問後,仍爲梟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湯哥則堅執云,其言是矣。淳曰,湯字,必是唐字之誤矣。彼人,音同則書某字矣。命均曰,平安監司狀啓,以前渭源郡守權儆之善於處事,至請論賞,且今番赦令,旣已蒙放,故方以自望軍官留置云。頃日宋寅明,亦以此事陳達,而觀其前後處事周密,多有將略,不可無論賞之擧矣。上曰,當初拿問,不過體例間事,而其所處事則果善爲之矣。何以處之?命均曰,施以加資之典,似宜矣。游曰,權儆,非但武藝,人物才器,皆有可取,當初渭原之除,亦出於擇差矣。以前後狀啓見之,其間周旋,極爲周密。道臣,旣有所請,似當有別爲褒奬之道矣。上曰,特爲加資後,各別調用事,分付,可也。{{*|出擧條}}。上曰,此但我國之功,勿出朝報,可也。命均曰,權儆,旣已論賞矣,臣意則頃日湯、孫兩胡捕捉將校及今番上土僉使任致勛及捕捉犯越人將校,亦當有論賞之擧矣。上曰,上土僉使,是不易之人也。僉使,自廟堂,旣已知名,而諸將校姓名,令本道道臣,狀聞後分等論賞,可也。{{*|出擧條}}。上曰,所謂道令買之於胡云,同爲,何如?命均曰,犯越則一體,而渠亦爲使喚,同罪,可也。陽來曰,越一步地則梟示,可也。淳曰,疆域之事則愼守一切之法,可也。上曰,然矣。同爲之。游曰,陵幸,已爲擇日,故就考謄錄,則孝廟朝獻陵展謁時,則由三田渡作路,先王朝甲戌年,則由廣津作路。今則當依甲戌年例爲之乎?稟定後當使兼司僕,先爲看審矣。上曰,以廣津作路,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廣津則里數磨鍊四十五里,其日不得還宮矣,由三田渡則或可還宮矣。上曰,其間不甚相遠,此亦窘迫矣。淳曰,廣津路則寧陵行幸不久,治道想必不難,而三田渡則御路無痕,治道尤難矣。命均曰,領相之意,悶其留宿之爲難,欲見三田渡,而此亦不得回還,則二處橋梁,亦甚有弊,見之無益矣。上曰,宣、靖陵則其日還宮,而此亦更鼓已深矣。游曰,今番陵幸時,留都,以何軍門爲之乎?上曰,昨年何軍門爲之乎?游曰,御營廳爲之矣。上曰,今番則摠戎使,率禁衛軍留都,可也。{{*|出擧條}}游曰,取考甲戌年前例,則陵所設鋪帳,訓鍊都監次知,而不足處,則,分付畿營矣。今則使守禦廳爲之乎?且近例,必設要路斥候等兵,今番亦不可不爲之矣。上曰,御營廳,旣已隨駕,鋪帳不足,使御營廳爲之,伏兵則使守禦廳爲之,而當有標信,分付矣。{{*|出擧條}}。游曰,陵幸旣將經宿,甲戌年,亦設虎網子。其在備患之道,不可不設,依前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鋪帳外,以外方軍兵,有扈衛之事矣。今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此則勿爲,可也。游曰,甲戌年則隨駕訓局軍兵,十八哨,而近來則從略磨鍊,多以八哨,而己酉年長陵展謁時,以十二哨爲之。八哨則太似埋沒,何以爲之乎?上曰,十八哨則太多,依長陵展謁時例,限以十二哨,可也。{{*|出擧條}}。游曰,再昨年陵幸時,禁衛營留都,而以其孤單,使摠戎中軍,率訓局三哨軍,結陣於通化門外。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陽來曰,曾前陵幸經宿時,七道監司,皆有境上待候之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勿爲待候,可也。{{*|出榻敎}}{{*|出擧條}}陽來曰,前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前待敎趙榮國,竝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職,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藥院提調,守宮大將兼之乎?驪州陵幸時,何以爲之?淳曰,其時別出矣。上曰,其時似無別出之事,考前例爲之,可也。命均曰,日氣有涼意,調攝之道,各別留意,可也。上曰,別樣爲之,故所着亦留意矣。淳曰,生脈散,涼生後則麥門冬有害,不爲進御,可也。上曰,服法,異於常規,而濃煎而進御矣。諸臣遂退出。 ==8月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受由在外}}。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安重弼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鄭熙普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七度呈辭。傳于尹陽來曰,安心調理。 ○尹陽來啓曰,右副承旨李龜休,同生兄故宣敎郞夢休妻孺人朴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廳中位甚不齊,事多苟簡。左副承旨李聖龍,病不仕進,右副承旨李龜休,已經成服,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李龜休,修撰尹彙貞,持平鄭熙普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安重弼啓曰,憲府多官,俱在外,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而持平鄭熙普,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禮曹意啓曰,去七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金聲五前後文案在焉,禮官問于大臣,定給世系事,榻前下敎矣。問于大臣,則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以爲,當初金峻德之爲後於金公諒者,雖出於特敎,而峻德之於公諒,爲從曾祖孫,則雖奉其祀,不可以稱爲父子,而峻德及其子時相,以公諒爲父祖,書塡於戶籍者,殊甚無識。到今時相之子聲五,捨其公諒,以其生曾祖弘謙,書諸戶口,似出於避諱公諒之意,而論其世系,則可謂歸正矣。凡侍養者,不許昭穆,只許奉祀,自是例也。今此聲五,旣自其父祖,已爲公諒之後,則自當依前奉祀,而以侍養五代祖,爲曾祖,有乖倫理。聲五曾祖,許令以弘謙書塡,恐爲得宜,而臣等俱昧禮意,敢以臆見仰對,伏惟上裁。領議政沈壽賢,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病不收議,奉朝賀崔奎瑞,奉朝賀李光佐,領中樞府事鄭澔,奉朝賀閔鎭遠,俱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登對時,稟處。 ○尹陽來,以吏曹意啓曰,曹所屬宗簿寺、司饔院官員等矣,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意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各司官員參謁時,軍資正李著,廣興守金弘權,尙衣僉正李寅漢,典設別提金遇慶,俱稱病不進,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意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時,考見各道殿最啓本,則蔚山府使尹就咸,以政或平易,事多泛忽,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政院,旣已請推道臣,不可仍置。昌原府使金相箕,以無文何傷,束濕宜勉,爲目。此是純貶,宜置下考,而置之中考。永川郡守兪業基,以惠政則有,猾吏莫戢,爲目。猾吏旣不能戢,則其不治可知。平康縣監趙哲命,以治聲漸衰,宜警其怠,爲目,此亦係是純貶,不可仍置。蔚山府使尹就咸,昌原府使金相箕,永川郡守兪業基,平康縣監趙哲命,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兵曹意啓曰,曹所屬司僕寺官員等去庚戌春夏秋冬等,辛亥春夏秋冬等,壬子春夏秋冬等,癸丑春夏等褒貶等第,因本寺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矣。自庚戌春夏等,至壬子秋冬等褒貶,其時官員,已多遞易,故依例蕩滌事,自本寺,啓稟蒙允,故癸丑春夏等褒貶等第,追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合坐罪人震佐,因杖毒,今日午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去七月二十五日次對入侍時,合坐罪人崔天瑞、辛大必,姑爲仍囚,以待顯東等收殺後放送事,親承下敎矣。今則罪人顯東、爾垕、震佐、乧老味等,旣皆物故,天瑞、大必等,依前下敎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戕殺本夫罪人玉丹,旣已拿囚,而係是綱常,依法例三省推鞫,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書啓,臣祗受史官所傳手札,宣諭于奉朝賀李光佐則以爲,萬萬意象夢寐之表,天書恩批,下降蓬蓽,明旨洞徹,瑞采焜燿,此豈無狀賤臣所敢更得於今日者哉?惝怳震驚,感淚先逬,跼天踖地gg蹐地g,不自省五心之所處。以臣罔極情地,乃被如許至恩,而祗命無路,爲罪轉甚,迷謬昏錯,茫然無以爲對。只俟驚魂之少定,迷識之少開,更冒萬死仰申哀龥,庶得以畢臣之衷曲云矣。臣以前後恩諭之餘,手札又下,不可不承膺,反復勸勉,而大臣尙無造朝之意,臣姑仍留緣由,竝以詮次善啓。 ○假注書曺允濟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于廣州西部面廣門里奉朝賀閔鎭遠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罪名狼藉,誅譴尙逭,雖蒙聖明之寬貸,義不敢一日偃息於輦轂之下。且伏聞物議,皆以臣之不知自處爲駭訝,此誠至論也。如是而猶且晏然,則是眞放肆無忌憚也。不得不逬出郊外,陳章自列矣,伏承聖批,縷縷十行,委曲開示,有若家人父子指敎家間事者然。負累如此,何以得此於君父哉?奉讀嗚咽,自然感涕之被面也。至於偕入之命,尤是曠世之異數,誠非席藁之賤所敢當也。臣旣承此敎,何敢仍留荒野,以孤聖意乎?第臣久曠省墓,不勝霜露之感,擬趁節祀,由本道馱往展掃而歸,歸後當依聖敎,復入京第,何待史官之相守而後,有所變動哉?伏望收還近侍,以安賤分而已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傳曰,從當入京云,偕來史官入來。 ○備忘記,湖南下去都事,定日已滿,尙無消息。當初下去時,不待定日事,亦爲分付,則其所稽滯,極爲無據。令該府上來後,各別嚴處。 ○左尹申光夏上疏曰,臣本庸愚,百不猶人,而濫蒙洪造,致位至此,前後蹈歷,罔非踰分,僬僥千斤,僨事是懼。今此南原掛書之賊,實是千古所無之凶變。凡爲臣子者,孰不欲趁卽捕得,食肉寢皮,以洩神人之憤,而顧臣忝叨捕將,幾至數朔,詗察窺捕,靡不用極,而遷延至今,迄未斯得。一日不得,增臣一日之罪,二日不得,增臣二日之罪,憂憤震惕,殆廢寢食矣。伏聞日昨筵中,承宣,以臣不善於譏捕,有所陳達云。筵席語秘,雖不得其詳,臣於是,益切惶隕,罔知攸措。蓋臣疲劣難任之狀,非獨臣自訟自懼而已,卽此而亦可見公議之嚴。苟使臣,果善於譏捕之道,則豈令此賊,尙今容息於覆載之間哉?反復思惟,惟宜早自解免,亟被僨誤之誅,有不可苟然尸居,以稽捕賊之期。玆敢不避猥越,仰控血懇,伏乞天地父母,先遞臣捕將之任,回授可堪之人,仍治臣不職之罪,以勵群工,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承宣所達,本非深意,卿勿過辭,察任。 ==8月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坐直}}。同副承旨尹容{{*|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沈壽賢八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陽來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又當省鞫,事多苟艱,而右副承旨李龜休,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時政記定限內未修納翰林,直捧禁推傳旨事,曾有定奪矣。副司果趙明履、洪昌漢,幾盡修正,亦有先納者,而旣已過限,依定奪拿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儼,以備邊司意啓曰,今日本司開坐,堂上懸頉甚多,不得備員,事體未安。除實病公頉外,行工曹判書金東弼,行吏曹判書金取魯,行議政府左參贊宋寅明,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刑曹判書趙尙絅,竝卽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陽來,以弘文館意啓曰,修撰尹彙貞,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意啓曰,新除授大興郡守李龍臣戶奴呈狀內,當初物情,未允於啓稟移除,卽今公議,又嚴於冒沒下直,其在分義道理,斷無强赴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公議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夫馬久滯,亦甚可慮,大興郡守李龍臣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禜祭設行後,乍晴乍雨,終無快霽之意,卽今雨勢又如此,向熟之穀,益致傷損,民事切悶,祈晴之擧,不可停止,依前例再次四門禜祭,不卜日來初八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莊陵奉審,依北道諸陵例,五年一奉審事,已有定奪,今年當次,所當依例擧行,而本陵碑石豎立時,本曹堂上一員,亦當進去矣。當此凶荒之時,一路廚傳之弊,不可不慮,碑石豎立時,仍爲奉審,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卽按敬陵、昌陵、明陵、翼陵、順懷墓官員等所報,則因北道監役官之以延曙川北出禁事,論報京兆,自京兆,草記蒙允,而事關非細,不可不變通,故玆將聯報矣。蓋陵寢垓子外,有所謂龜山里、葛古介、佛光里等地,距京城幾至二十餘里,所居村人,皆是諸陵守護軍,而又有若干民戶,庚子國葬後,自朝家,別爲募入,減除雜役者也。北道山直及各軍門松牌越境侵擾,無所不至,至於作爲契房,每戶各徵一兩錢,及夏麥秋稻,而其他小小收斂,無月無之,故陵軍輩不勝支當,呼訴陵官,論報備局,則自備局,定爲事目,以延曙川北定限立標,松牌禁吏之屬,俾不得越境出來,而不遵朝令,出來作挐,故丁未年陵卒等駕前上言,則禮曹回啓內,貞陵洞口外,乃京城十里內,而垓子外守軍所居處,山直輩不敢入去。懿陵,乃京城咫尺之地,而垓子外,分松令守軍禁伐,則陵寢事體,同一揆也。本陵,乃京城二十里之外,山直別牌,不當出來作挐,一依備局定限,更勿出送,而若有越境作挐之弊,則自陵所,一一捉送於該府該營,各別處置事,判下。厥後山直輩,必欲甘心於陵軍,猶不懲戢,頻頻出來矣,至於己酉年,與陵軍,至有秋曹對辯之擧。伊時秋曹,又以一依立石定界,俾無越侵之意,分付各軍門事,入啓蒙允,而其後又因北道監役報狀,四陵陵官,齊報本曹,則本曹啓辭有曰,蓋此事,曾自備局,旣已定奪禁斷,自延曙川以北爲限,山直別牌出去者,捉送於該府及軍門,治罪禁戢事,捧甘各衙門,以爲陵卒保存之地事,允下矣。山直輩,自失延曙北契房之利,嫉視陵軍,每欲一快私忿,而軍門松牌,亦自秋曹對辨之後,積成仇怨者,久矣。不意今者,山直軍,果售平日切齒之心,瞞告新差監役,至有此意外之擧。大抵龜、葛兩村及佛光里,旣是陵寢垓子外,又是陵軍所居之地,而不在京城十里內,則京衙門松牌,法不當出來,朝家之顧護陵軍,與他自別,爲其守護之重,有此立標定界,申嚴禁令,而啓下得決者,不翅四五番,則監役之只聽下輩之言,論報草記,誠是意外,而山直輩,自聞此報,橫行於龜、葛兩村及佛光里,或索錢兩,或撤家村,或破農器,故居民輩怯於徵錢恐喝之言,散而之四,村里空虛,非特關係世變,而明陵忌辰大祭,只隔十餘日,守護軍之離散者,多至五十餘家。卽今番軍之苟艱,姑舍勿論,莫重祭享,將無以推移合番,以此辭意,入啓變通,俾爲捉集之地云。陵寢垓子外定界,事體自別,曾自備局,立標於延曙以北,軍門松牌及京兆禁吏,使不得越侵之意,嚴立科條,永久遵行事,定式分付,該曹之入啓定奪,又不翅嚴明,而山直輩,蓄怨於契房之永罷,不有朝禁,任自作挐,致令陵卒,恐劫逃散,不能保存者,已極駭然,而京兆之草記變通,似未詳前後朝家定式之致。自今以後,一依備局定限,本曹定奪,各軍門松牌及京兆禁吏山直,一切勿送,亦令陵官,招集逃卒,以爲保存守護之地,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狀啓,淸風等官居河工曹、夫學里等七名渰死事,傳于安重弼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師得,以禁衛營意啓曰,本營分授肅靖門東邊體城頹毁處改築事,已爲啓下矣。今八月初八日始役,而改築石子,就城內近處洞壑,依前浮取以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昨今年飢饉癘疫之餘,諸道各色軍額死亡,必不可勝數。若不及今代定,則隣族侵徵,將爲生民難保之弊,而近來投屬多門,良丁日縮,外邑實無搜括塡補之路,自廟堂,不可無區畫指揮之擧。京外各樣名色額數,癸巳節目後加定新設之類,外方各營鎭邑軍官校院生,各廳募入額外冒濫之數,一竝汰定事,民少軍多邑名數,參酌移送於道內大邑事,營鎭邑驛吏奴鎭撫等良保,以私保,倍數換定事,竝令道臣,依此一切施行,而此係大段査正,若一番知委之後,更無定限覈實之擧,則必將如前泛忽,終無實效。死亡闕額,必今gg及今g限歲末畢代定,而各邑隨其畢代定,形止連續報本司,待明春別爲廉察,考其代定勤慢,嚴加賞罰之意,預先另飭於諸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意啓曰,今此文廟釋菜祭官,皆以文臣差出,而有公故外,實無推移之路,依例以生進人通融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儼,以兵曹意啓曰,今八月初六日,幼學姜思佐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惡,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守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江原道通川郡弑母罪人拿來出使都事申致重,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備忘記,湖南下去都事,定日已滿,尙無消息。當初去時,不待定日事,亦爲分付,則其所稽滯,極爲無據。令該府,上來後,各別嚴處事,命下矣。都事之定日申飭後,過限不來,誠極駭然。待其入來,依判付卽爲拿問定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罪人金元八,旣已拿來矣。今此窮凶極惡之逆,所當卽爲設鞫嚴問,以推鞫擧行乎?敢稟。傳曰,親鞫當爲之。時刻,以未正初刻定入,湖南罪人,竝上之。 ○傳于李聖龍曰,時、原任大臣命招,左右捕將、禁府堂上,依例牌招。 ○備忘記,傳于李聖龍曰,親鞫,事體何等嚴重,而親鞫命下之後,政院寥寥,無分付之事,事甚稽忽。當該承旨推考,此等極惡,不可煦刻偃息,各別催促擧行。 ○備忘記,bb傳b于李聖龍曰,政院凡事,極其稽滯。以今日事觀之,下敎已久,且有申飭,而尙無時刻入之事,極爲未安。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陽來啓曰,親鞫時刻,以未正初刻定入事,命下矣。禁漏官來言,未正已過云。以申初定入乎?敢稟。傳曰,時刻已過,應參人齊會後,時刻隨時入之。 ○又啓曰,親鞫時,例有軍兵扈衛之擧。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軍兵扈衛,勿爲擧行。 ○儼,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親鞫罪人往來時,例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師得,以吏曹意啓曰,今此社稷祭亞獻官,以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實預差啓下矣。李廷濟、張鵬翼,以兼帶知義禁捕盜大將,竝進參於親鞫,以南原君{{!|𪳣|⿰木卨}},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六員,前已啓稟差出矣。三員,因罪人拿來之過限,方在拿問中,餘存只是三員,似有不足之慮。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加數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右邊兼從事官田始赫。 ○吏曹口傳政事,以吳彦胄爲全羅左道京試官。 ○陽來啓曰,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尹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又以副校理趙明澤,副修撰南泰良,校理鄭亨復照律公事,傳曰,此非撕捱之時,付過放送,竝以問郞啓下。 ○又啓曰,親鞫正時,雖已入之,而自前親鞫時,無兩司不備之時。持平鄭熙普請牌啓辭及諫院在外多官變通啓辭批答,尙未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鄭熙普牌招,而在前推考者,亦有入侍之規,使之入侍,其餘則當有下敎矣。 ○傳于尹陽來曰,鄭熙普牌招,當該承旨罷職,在外臺官,爲先罷職,其中帶軍銜下鄕者,直捧禁推,政官,卽爲牌招開政。 ○承旨前望,以尹容、韓師得爲承旨。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式暇,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受由在外,行都承旨尹陽來進。以柳儼爲承旨,以趙明翼爲大司憲,以柳復明爲大司諫,韓顯謩爲執義,李光溥爲司諫,南泰慶爲獻納,朴弼載爲持平,金尙重爲正言,李喆輔爲校理,金浩爲戶曹參議,鄭羽良爲忠原縣監,趙尙鼎爲振威縣監,李以濟爲掌令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式暇,參議徐宗玉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兩司多官,今當差出,而實無推移備擬之路,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侍衛進,參議朴聖輅未肅拜,參知韓德全病,都承旨尹陽來進。以黃應洙爲內禁將,安宗大爲兼司僕將,金潝爲訓鍊都正,魚必遂爲宣傳官,申光德爲都摠經歷,柳純章爲慶尙左水使,以張泰紹、李宗城、安宗大,付副護軍,以李龜休、鄭羽良,付副司直,以南泰耆、金錫一,付副司正,安興僉使李譔仍任事,承傳。 ○傳于儼曰,持平鄭熙普,頃者入臺,已有誤着,其時下敎,尙且未久,則敢以掇捨右袒政官之閔瑗,因循傳啓,誨責之下,敢稱公議,初雖由於泛爲連啓,末梢彌縫之語,極涉無嚴,遞差。 ○傳于尹陽來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坐時刻,以辰正初刻爲之。 ○傳于師得曰,冊子出給,使之燒火矣。《璿源錄》,有御諱洗草之事,冊子中御諱洗草事,分付。 ○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都事申致重,氷庫別提崔昌愈相換。 ○傳于師得曰,親鞫時刻單子,雖已啓下,宗廟奉審,趁早爲始,盡爲奉審後,正時雖過,二刻,入之事,分付。 ○陽來啓曰,今日政新除授兩司多官,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意,敢啓。傳曰,允。 ○師得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司諫李光溥,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親鞫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上疏。伏以,今玆凶書之變,又出於前日掛書之地,凡有血氣者,孰不崩心痛骨,思欲食肉寢皮,少洩神人之憤,而當此親臨鞫囚之日,臣忝居首揆,一息未泯,而惟以乞免私懇,干瀆嚴聽,而召命之下,無路趨承,莫效臣子輿疾之義,律以邦憲,合被重誅。惶懍之極,求死不得,玆敢席藁私次,陳章請譴,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罪,少安垂絶之喘,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刑曹參議愼無逸上疏。伏以,世路太險,人心至危,橫逆之自外至者,從古何限,而未有若臣向日之所遭者也。臣旣不得刎心自明,又不敢仰首鳴號,惟思杜門謝世,息影滅迹,永作明時之棄物矣,幸賴天日至明,照燭靡遺,收其釁累,假以抆拭,拔之於坑塹之下,揚之於霄漢之上,卽臣絓結于肚中者,渙然昭釋,雖使臣當日就死,更無餘憾。臣於是,拜稽瞻天,感泣無窮,豈不欲卽起應命,以遂天地之大造,而第臣區區心事,尙有未徹於聰聽者,其敢以疏逖自阻,而不一暴哉?臣本以孤根弱植,四無扳聯,性且狷隘,不能容物,無事得謗,動被齮齕,古人所云多仇少與者,卽臣之謂也。早晩顚沛,固已自料,而惟彼諫臣之恣意醜辱,無故相加者,不亦異哉?噫,諫臣,初以遺臭異國一句語,突然提出,怳惚駭惑,莫知其所謂,及夫筵臣開陳,聖明下詢之後,復以豈非貪三字,追發口頭,而無所指的之事,卽旋引避也,又無別般說話,諫臣論人,亦可謂太疎矣。臣雖無狀,亦知愛惜臣名,奉命殊庭,事體自別,宜不忍肆行鄙悖,自汚其身,況彼人,初無供奉之規,使臣亦無求請之例,旣不可索賂於沙漠,又不可攫金於市肆,則雖有黷貨之心,自無着手之地,其所爲言,豈非萬萬理外乎?此則諫臣自不識彼中事情而然也。不須多辯,而所可恨者,彼以貪,爲遺臭之註脚,而本非兩般說,則初何不曰貪而曰遺臭,又何不曰某也爲某事,(爲某事,))此爲貪云,而只以沒把捉之單辭,驅人於罔測之科,天下寧有是耶?諫臣最後疏有曰,同行書狀,棍打幕裨,語意包含,其間若有大段事者然,此尤可怪也。書狀,檢束一行,設有有罪者棍打之擧,了不干於使臣,況臣之幕裨,元無被棍之事乎?諫臣之擧而爲證者,只此一事,而脫空如此,他何言哉?今之論者曰有是也,被論者曰無是也,一出於詆斥,一在於伸辨,則殿下亦孰從而信之哉?然而貪饕遺臭,果如諫臣之言,則遠人之所播傳,同行之聞覩,自有掩不得者。臣苟有一毫依俙彷彿之事,則雖伏斧鑕,少無所恨,如其不然,則容易句斷,置人於黯黮之中者,豈不冤甚乎?雖然,臣因此而亦有所自省者。臣之平日言行素著,有以見信於人,則人之世雖曰薄隘,而此言亦奚爲至哉?古人云,丈夫爲行,不使人疑之,又云君子之門,惡聲不至。臣於此,竊自痛恨,以爲終身羞也。市虎之言,昧者自惑,文犀之譖,千古猶冤。今臣之事,不幸近之,譬如一汚不潔之物,雖倒滄流而洞澡雪,猶若餘穢之在體,雖久而不滅也。爲今之計,惟宜絶意當世,避遠駭機,一爲桑楡息補之地而已,至於官職去就,非所可論。殿下特以任使之久,不忍終棄,生死骨肉,何莫非聖恩,而臣之不可置諸人數,重尋朝班,以貽識者之嗤點,則亦明矣。伏乞聖明,察臣踪迹之畸危,諒臣情勢之窮隘,明賜黜退,曲加全保,仍許永刊朝籍,歸伏田里,使得以守分自靖,詠歌聖德,不幸gg勝g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六日,上御仁政門親鞫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鄭亨益,同義禁洪鉉輔,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安重弼,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韓師得,同副承旨尹容,假注書權瑞東、南泰耆,事變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持平鄭熙普,問事郞廳趙明謙、尹彙貞、安相徽、任{{!|𪼛|⿰王集}}、沈䥃、南泰良、李喆輔、鄭亨復,別刑房都事李尙文、李挺楫,文書色都事李埉、洪允輔入侍。尹陽來進曰,自古推鞫,兩司皆爲進參,而卽今臺臣之不齊,古所未有者。憲府則皆在外,諫院則自大司諫至末官,而無行公之員矣。上曰,當下敎大臣矣。偕來承旨不可招還,右副李龜休,同副鄭羽良,竝改差,前望單子入之。徐命均曰,日氣不好,今此殿坐,聖體若何?罪人,當於昨日入來,而其日旣晩發,又多阻水,今始入來,而不爲大段遲滯矣。宋寅明曰,事勢誠如此矣。命均曰,旣如此則前日嚴處傳旨,何以爲之乎?上曰,欲觀其供辭,姑置之。上曰,親鞫命下之後,時刻已晩,凡事類如此,如是而何以爲國乎?極可寒心。凡在耳目者,爲其使役而皆生厭避之心,見君父遭如此怪惡之辱,而視若尋常,若父兄見辱於人,則於其心安乎?是以,如此之類每出矣。今日臣子,可謂駭然矣。罪人金元八入來後,卽欲親鞫,而政院不卽擧行,以致差過初定時刻,已極駭然,而卽今文理太勝。持平鄭熙普,又請牌招,何待稟旨而擧行乎?當該承旨罷職。{{*|出榻前下敎}}上曰,在外臺諫竝罷職。今日臣子,見君父遭如此之辱,而惟事撕捱,國家不置臺諫,爲是矣。大司諫朴師正,纔遞職在京矣,何以下鄕乎?古語云,親老不遠遊。今日臣子,豈在外之時乎?命均曰,臺諫有闕之代,牌招政官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兩司雖不備員,擧行親鞫乎?上曰,在戊申年,亦有如此之時矣。陽來曰,問郞金尙重、尹汲,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兵曹參議朴聖輅牌招事,榻前下敎。上曰,親鞫,事體自別,而今見入侍之班,政院皆空,承旨竝推考。{{*|出擧條}}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韓師得、尹容、洪景輔在京乎?命均曰,不知矣。上曰,兩司罷職中,有儒臣乎?儒臣則有間隔,事當分別矣。命均曰,只有掌令尹東洙一人而已。上曰,傳旨中,在外臺諫,儒臣外,竝罷職,以此書之宜矣。上曰,帶軍銜勿爲下鄕,已有傳敎,而猶且如此,極可寒心。此後則除實職而在鄕者,直捧禁推,可也。{{*|出擧條}}上曰,自今以後,凡堂上官遞職者,卽爲巡將啓下之意,分付兵曹,可也。{{*|出榻前下敎}}陽來曰,承旨有闕之代,牌招政官開政乎?上曰,尹容、金龍慶、韓師得,已落點矣。上曰,尹彙貞,時任玉堂乎?趙明澤、鄭亨復、南泰良,特爲放送,竝差問郞,可也。命均曰,問郞未差之代,只有二窠,而差下之人則三人矣,何以爲之?上曰,趙明澤,雖無撕捱之事,然則鄭亨復、南泰良差下。陽來曰,持平鄭熙普肅拜單子入之矣。上曰,唯。陽來曰,金龍慶,卽今在罷職中云矣。上曰,落點已下,敍用,可也。陽來曰,金龍慶,方在下鄕云矣。上曰,近來諸臣,今日遞職則必下鄕,豈食祿之人所可爲也?晉時有三窟矣,今日臣子,恐不免矣。今則,分付兵曹,遞實職下鄕者,這這摘發。陽來曰,然則金龍慶承旨望單子,爻周乎?上曰,依爲之。上曰,兵曹郞廳入來者誰也?及近前,上曰,此是以注書出六者尹得徵也。陽來曰,判府事李觀命,命牌不進矣。敢達。安重弼曰,金龍慶,以下鄕,已遞承旨矣。敍用何以爲之?上曰,勿爲敍用,可也。陽來曰,問郞中尹汲、金尙重,下鄕云,付軍職事,何以爲之?上曰,何付軍職耶?此所謂皮之不存也。陽來曰,承旨有闕之代,牌招政官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指一問郞曰,此誰也?陽來曰,卽李喆輔也。陽來曰,承旨尹容牌招不進,極爲非矣,罷職傳旨捧入。上曰,只推,更爲牌招。陽來曰,承旨一員旣入來矣,小臣則進去政廳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韓師得曰,新除授臺諫牌招,使之來參,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罪人猝難取服,而時刻已晩,進御水剌後,更爲臨鞫,何如?上曰,當爲之矣。上曰,擬大司諫首望李壽沆,卽今慶州府尹也。何時下往乎?命均曰,今春下往矣。上曰,罪人元河所謂難等內者,其時南原倅誰也?趙明謙曰,金濰云矣。陽來曰,政官出去,留門之意,敢啓。上曰,標信當下矣。尹容曰,藥房三提調請對入侍矣。上曰,入侍。命均曰,夜深矣。風氣不好,未知衣襨與常時有異乎?上曰,添衣而出來矣。尹淳曰,西風甚高,夜氣不好,玉體纔平復矣。衣襨未知何如,而奉只亦不薄乎?上曰,無傷矣。命均曰,氣候與入診時無異乎?上曰,然矣。陽來曰,承旨柳儼,承牌到闕外,留門以入之意,敢啓。上曰,標信當下矣。命均曰,更鼓已深,風日不佳,姑罷,何如?上曰,姑罷,可也。命均曰,來日是宗廟奉審日也。明日殿坐,當於何時刻爲之乎?奉審當早爲而還後爲之乎?上曰,奉審先爲之,雖久,辰時前當爲之矣。命均曰,小臣,參此親鞫,以提調進去宗廟奉審矣。上曰,提調誰也?命均曰,刑曹判書趙尙絅也。持平鄭熙普,進前連啓曰,只擧末端,何如?上曰,如無改則只擧末端,可也。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答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答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答曰,勿煩。請正言趙鎭世罷職。{{*|措辭竝見上}}上曰,措語更細陳之。發啓者誰也?熙普曰,閔瑗也。上曰,處分旣嚴之後,右袒政官,反斥臺臣,何可掇拾餘論乎?極爲未安,勿煩停啓,可也。熙普曰,閔瑗發啓之後,今日初爲聯啓也。熙普啓曰,近來敲撼銓地之弊,臣亦尋常慨然,旣發之啓,臺體所在,不宜徑停,故謄傳故紙,略降律名矣。今於傳啓之際,特示未安之敎,臣誠惶凜,繼以駭惑。夫臺啓之或停或否,都在於公議之如何,在聖明公聽竝觀之道,亦宜一付之臺臣,而因一官師相規之啓,致勤聖敎,莫非人微言輕,情志不孚之致,臣何顔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所論,公也,連啓,可也,所論,不公則停啓,可也。何必連啓?勿辭。尹容曰,持平鄭熙普,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呼尹容,使書鄭熙普遞差傳旨,載日記。上曰,向時閔瑗罷職乎?今日無公道矣。近來如此,故辱我之類,如是接踵而起,諸臣惟不悛改,視若尋常,如此則當食逆賊之祿矣。鄭熙普,終不改前習,極爲駭然。近來臺諫,爲使役於政官,而不知爲恥矣。鄭熙普遞差傳旨,今日在庭諸臣及問郞皆見之,今日事實,無異於以盜治盜也。上曰,掌令朱炯离,豈非北道人乎?今不來乎?陽來曰,見咸鏡監司狀啓,則炯离上來,到德源,病重不得上來,以奴名呈疏,此非堂下官所可爲,故退送之矣。上曰,誰識其面乎?陽來曰,臣待罪北關時見之矣。上曰,前日不爲從仕乎?命均曰,曾已從仕矣。陽來曰,大臣、金吾堂上、臺諫、問事郞廳,方出去矣。留門之意,敢啓。上曰,標信當下,丹鳳、金虎兩門留門,使之出去,可也。上,還宮,到仁政殿內,住玉轎,傳于柳儼曰,禜祭後雨意如此,事當更設於明日,而事神之道,在於誠潔,親鞫之後,自此受香未安矣,觀前頭議行,可也。{{*|出榻前下敎}} ==8月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坐直}}。同副承旨尹容{{*|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入房星。 ○領議政沈壽賢九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韓師得啓曰,掌令李以濟,正言金尙重在外,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鞫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大司諫柳復明,執義韓顯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以弘文館意啓曰,副校理趙明澤,旣已帶職蒙宥,校理李喆輔,昨日除拜,不爲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校理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尹陽來曰,政事,當日爲之。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式暇,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在外。行都承旨尹陽來進啓曰,判書金取魯式暇,參議徐宗玉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趙尙命爲持平,李匡世爲禮曹參議,安相徽爲司僕寺正,李宗白爲校理,金始暎爲工曹正郞,沈宗賢爲漢城府庶尹,尹光運爲大興郡守,鄭權爲濟原察訪,兼執義李宗白,兼持平吳彦胄。 ○兵批,判書尹游侍衛,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社稷差祭齋宿,右副承旨韓師得進。金世元付副護軍,鄭熙普付副司直,吳彦胄付副司果。 ○師得,以兵曹意啓曰,卽接尙瑞院牒呈,則保寧前縣監南泰良給馬下送時馬牌,終不來納,故招致京主人,査問其曲折,則其時馬牌作錢,竝果爲來到,故使其奴傳納本院,則其作錢及他司所納錢物從中偸取,竝持其馬牌而逃走,仍爲閪失云。莫重馬牌閪失之狀,誠極駭然,自本院推問之後,始爲發告,尤涉可痛。當該京主人,令攸司,依律勘罪,所失馬牌,字號相考,改鑄之意,分付工曹,何如?傳曰,所失馬牌,分付捕廳,期於跟捕。 ○尹容,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上年秋,因大臣陳達,《璿源錄》今年奉安事,命下矣。己酉式年《璿源錄》,壬子式年《璿源錄》及《譜略》改張,與今番所修御牒,當爲鱗次奉安于諸處矣。今月念間,五臺山先爲奉安,堂上郞廳行用印信各一顆及書吏庫子所騎馬,其他應行節目,依例擧行。本道監司,當於境上陪往,而廚傳有弊,依近例勿爲陪往事,分付該曹該道,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坐時刻,以巳初初刻爲之。 ○以黃海監司狀啓,文化縣用珍坊居生,鍼匠朴業贊等渰死事,傳于韓師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上疏。伏以臣,一病沈篤,長在床褥,無復有陽界意思者久矣。又自前月,添得吐瀉之症,首尾數旬,出入死生,而懔檁然猶有一縷之息,亦是怪事也。向者坤候遄復,賀儀載擧,而旣不得致身班行,仰申歡抃之忱,亦未能搆章自列,卽請慢蹇之誅,固已一念惶悚,無以自恕矣。昨伏聞有親鞫之擧,繼以嚴召下辱,而又復偃然坐逋,莫效輿疾之義,撫枕自悼,寧欲速化而無知也。玆敢略具短章,冒陳危懇,伏乞聖慈,亟命攸司,治臣前後負犯,仍命刊臣姓名於原任之列,使臣得以安意就盡,不任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癸丑八月初七日辰時,上御仁政門,親鞫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鄭亨益,同義禁洪鉉輔,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安重弼,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韓師得,同副承旨尹容,假注書權瑞東、南泰耆,事變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大司憲趙明翼,司諫李光溥,問事郞廳趙明謙、尹彙貞、安相徽、任{{!|𪼛|⿰王集}}、沈䥃、李喆輔、鄭亨復、南泰良,別刑房都事李尙文、李挺楫,文書色都事李埉、洪允輔入侍。左議政徐命均曰,昨日半日帳殿臨御,夜深而罷,風氣亦其不佳,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今日則日氣猝然凄冷矣。上曰,過於例常秋氣矣。命均曰,衣襨異於常時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午時則必不寒冷矣,未知有進御者乎?自前早時則無進御之事矣。上曰,姑不爲之矣。命均曰,丸劑亦不進御乎?上曰,今日則不爲之矣。命均曰,中宮殿有感氣已數日矣,而旣有無使外庭知之之敎,故湯劑不爲劑入,而醫女亦令不爲問候,今則已過累日,不爲大段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問郞李喆輔,不爲進來,當以問郞牌招乎?上曰,當以玉堂牌招矣。兵曹判書尹游曰,本曹侍衛入直當爲之,而參判李箕翊,病難侍衛云,故臣以侍衛入來,而參議朴聖輅,差祭進去。參知韓德全,不爲肅謝,輪直侍衛等事,極爲苟簡,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指勸杖都事曰,此誰也?判義禁宋寅明曰,卽李尙文也。上曰,曾爲山陵忠義者矣。左副承旨柳儼啓曰,問郞數多,而罪人訊問之際,以致都事替行,事體未安,竝推考,判義禁,亦爲失體,一體推考,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陽來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上曰,當日爲之。上曰,在任{{!|𪼛|⿰王集}}下問郞誰也?儼曰,沈䥃也。上曰,罪人訊杖度數,不爲明白稟達,以至於過一次,當該禁府都事,推考,可也。{{*|出擧條}}。陽來曰,判府事李宜顯看病書啓入來,而旣有熱勢,用藥有異他病,閭閻間此病盛行,不知爲何樣病,書啓入啓。不無萬一之慮,故將欲遲滯而入啓矣。上曰,唯。同副承旨尹容進曰,尹陽來、韓師得,進去吏兵批政事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命均曰,禁府堂上,出退私次,殿坐之時,未及入侍,請推考。上曰,依爲之。顧謂摠管趙儆曰,進來。儆進伏。上曰,汝在全羅兵營時,得見凶書乎?儆曰,雖有之云,而未得見矣。上曰,汝爲兵使時,在於思孝之時乎?在於李匡德時乎?儆曰,在於思孝時矣。上曰,兵曹郞廳,呈軍號時,出入太緩緩,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儼曰,莫重殿坐入侍時,右史一時俱空,事體極爲未安。當該翰林注書,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罪人捧侤音之時,不爲呼望,事涉疎忽。當該都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上曰,馬牌授去者,當親納耶?陽來曰,兵營則卽爲上送,而出使者則當親納矣。上曰,保寧縣監南泰良,何以授去馬牌給馬發送耶?元無親納之事乎?儼曰,臣待罪廣州時,授去馬牌,亦不親納矣。上曰,湖南人心,本來巧詐,而又爲如此之事,可謂悶矣。儼曰,如此之故,將爲棄地,無一分可恃者矣。上曰,左右捕將,使之入侍。儼曰,今已待令矣。招入之乎?上曰,虛實雖不可知,有出賊招者,問于判義禁而發捕,可也。命均曰,頃日筵中,今此獻陵陵幸時作路,以廣津已爲定奪,而三田渡路,則以新川浮橋之弊,勿使看審矣。今聞祭香,皆由此路,程道比廣津亦減十餘里,路亦不狹之故,已令兼司僕摘奸而來,後當更稟矣。上曰,若由三田渡作行,則浮橋之弊,多費民力,而且不無臨時水漂之慮。甲戌年陵幸時,作路廣津,蓋取萬全矣。命均曰,自箭串橋至陵所道路,皆爲民人之割耕。此雖民人犯禁之罪,而卽今各穀不成,預爲治塗,則許多民穀,將爲棄物云。當此荐飢之餘,傷害禾穀,豈不有傷於王者之仁政乎?分付畿營,道路修治,使之臨時爲之,而依寧陵陵幸時,道路尺數之例,一爲修治之意,竝爲分付,何如?上曰,已有寧陵時例,僅容五馬隊則好矣。若道路狹隘,事勢難便處,則雖不容五馬隊,從便修治,毋至於害穀,而亦必臨時修治之意,分付畿營,可也。{{*|出擧條}}命均曰,船滄之故,工曹方預捉船隻,船漢多怨云,分付該曹,若使臨時聚集則好矣。但船漢,謀避不來,故該曹不得不預爲捉置云矣。上曰,捕將進來,發捕之數告達,可也。張鵬翼曰,捕廳發捕者,只爲八名矣。上曰,文書必使搜探而來,可也。命均曰,日氣如是不佳,早罷親鞫,何如?上曰,嚴訊元八後欲止之矣。命均曰,不得端緖矣。明日更當親鞫乎?上曰,端緖旣不得,將又親鞫矣。命均曰,明日若嚴訊,則未知能得端緖,而當此換節之時,連日勞悴,極爲悶迫。命均曰,問郞作闕一員,而罪人不多,置之乎?上曰,事體不然,差出宜矣。命均曰,李喆輔,方在罷散中,冠帶常仕,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校理趙明澤之撕捱,未知何事耶?儼曰,其辭疏到院,臣見之則以爲,向者非但致勤嚴敎,周旋不能中矩,心甚愧赧,何可抗顔出仕云矣。上曰,此則過矣。上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坐時刻,以巳時初刻爲之。大司憲趙明翼啓曰,臣於本府正言趙鎭世請罷之啓,有不可冒當之嫌。臣於向者待罪國子時,以泮中事,重被鎭世之論劾,一則曰首善之地,爲傾奪之所,一則曰,新效已邈,舊套猶循,譏嘲侮弄,無所不至。臣旣被重斥,不啻深緊,則今於鎭世請罪之啓,不宜參涉也決矣。咫尺前席,旣叨入侍,所當傳啓,而情勢如許,爲難停連於其間,臣何可晏然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可停則停,可連則連,何以往事爲嫌?勿辭,亦勿退待。明翼連啓,上曰,如無所改者,只擧末端,可也。明翼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答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答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答曰,勿煩。趙鎭世事停啓,新除授掌令李以濟,時在忠淸道公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明翼啓曰,臣傳啓後,又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聞昨日承旨,以臺諫請牌,至有特罷之命云。夫臺諫請牌,何等關係,而近密之臣,其何可不俟稟旨,唯意出牌,進退臺官,無少爲難耶?譴罷之一番誤着,雖若等閑,實啓後日無窮之弊,伏乞特命還收承旨罷職之命。上曰,罷職傳旨中,無他曲折,而只以此書出耶?時原任大臣及左右捕將命招,使之參鞫,則城上所牌招,似必自在其中,故以其煩稟爲非,有此下敎,今聞都憲之言,爲後弊之說誠然。承旨罷職傳旨,改以遞差書出。{{*|出擧條}}明翼,以所懷啓曰,今玆趙鎭世之啓事已收殺,無可爭執,臣果停啓,而聞昨日帳殿,持平鄭熙普,以鎭世聯啓事,遭嚴旨,至於特遞,而縷縷下敎,實多臣子所不敢聞而不忍傳者云。今日臣隣望殿下如何,而殿下於本源之地,忽其存省之方,有些觸激?辭令之大段失中,類多如此,匹庶之口眚尙可爲戒,矧夫君人之言,不少裁擇,乃至於此乎?在熙普則不過爲不察之失,在殿下愼言之道,未免大段放忽之歸,此豈非慨然之甚乎?臣之忝叨三司,前後勉戒,亦非一再,而至若今番聖敎之過中,尤有所耿耿憂歎者,敢此仰勉,伏乞從今以往,痛加省察,毋致再誤,不勝幸甚。上曰,都憲能停啓,美矣。明翼曰,熙普事,非右袒政官而出也。上曰,都憲之言,聞來瞿然。予亦卽悟其所言之過矣。適當八元訊問之餘,絶痛其凶悖之言,不免轉激,以至話言之大段失着,陳戒之言,誠爲可嘉,當猛省加勉矣。上曰,鄭熙普,與閔瑗之心無異,承牌入來,卽爲連啓,故未免有過中之擧。十九日以後,無可論之事,而每每如此,鄭熙普,特薄物細故也。明翼曰,聖上之近所層激者,誠以十九日下敎後,猶無懲戢之事而然矣。人之氣稟,自有緩急酸醎之不同,雖或有惕慮勉承之意,人心之不齊,類人面之不同,其不可一時頓改也,明矣。詔牖誨飭,循循導誘,磨以時月,則自可有效,何可督責而困迫?如有少拂,大加觸激,其欲鎭安者,反致繹騷,朝著之上,氣象不佳,豈不慨然之甚乎?大抵近來處分之過當甚多,而倉卒帳殿之下,有不可一一枚擧,只以昨日事,敢效匡救之忱矣。在外臺諫,若値科場及朝家有故之時,則自前有變通之規,而昨日以竝爲罷職,特下備忘。夫許多諸臺,一倂罷職之擧,事係非常,未知聖意之激惱,在於何事,而無罪名之擧論,而忽有此擧,大小聽聞,莫不驚訝矣。伏乞還收多臺罷職之命。上曰,食君之祿而不爲供仕,以鄕爲重,以京爲輕,許身事君之義,果安在哉?晉時王衍,有三窟之說,今日朝臣,亦難免矣。儼曰,自古先輩長者,每往於松楸矣。陽來曰,兩司行公者,只有一員,是一變怪也。上曰,大臣進來。命均、興慶進伏。上曰,頃者承旨鄭羽良,亦有所達矣。外補雖是薄罰,而吳瑗則爲都尉奉祀。王者雖不可屈法伸恩,然罰已行矣。尹得和,亦無異同,分付該曹,此後則勿拘擬望,可也。命均曰,臣亦欲仰達而未果矣。此兩人,殊無顯救閔亨洙之事,而見此竄謫。身在玉堂,似不可無一言,而不是專出於伸救之言也。興慶曰,頃有所達,旣承嚴敎,不敢更達,而閔亨洙甲山荐棘,終涉過重矣。上曰,卿勿復言。予則不以爲過。恨不問之於此庭也。司諫李光溥進前連啓。上曰,如無所改者,只擧末端,可也。光溥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答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擧行。答曰,亟停勿煩。光溥曰,此啓至今不賜允從,群情抑鬱矣。上曰,若爲可從之啓,則豈可亟停二字乎?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答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答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勿煩。光溥曰,許多啓辭,皆是緊重,一向不賜允許,每謄傳故紙,反歸文具,不勝抑鬱矣。上曰,匪今斯今,若是允許者,則豈爲酌處乎?光溥曰,新除授正言金尙重,時在京畿漣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上曰,旣已發端故言之矣。近來有怪事,諸臣有食君之祿,而遞職則必下鄕,此豈可爲之事乎?有老父者亦下鄕,是於國於家,皆無所爲,可謂忠乎?可謂孝乎?此大舜所謂五品不遜之一端也。一入城門,則不勝鬱鬱,下鄕則不如是乎?君父必欲禁止,而爲臣子者,必欲違拒,是未可知也。興慶曰,昨日事,終未免過中矣。上曰,都憲有言,故旣以留意爲答,而昨日之以盜治盜,食逆賊祿等言,果爲過激矣。命均曰,辭令之間,未免過激,而小臣,欲爲陳達,姑未及矣。興慶曰,本來在鄕者,遞職後下鄕,不爲異事矣。命均曰,踪迹不便,則無意從官,下往鄕莊,便作時體矣。上曰,馬牌,關係不輕,而今者前保寧縣監南泰良受去馬牌,使邸人送納,則邸人之奴,持馬牌逃走,以致見失。馬牌,種種失之,而種種改造,則國家何以堪之乎?事在三月,而今始覺發,誠極駭然。尙瑞院不卽推納之罪,在所難免,當該官員拿推,兵曹堂上,從重推考,邸吏則下刑曹科罪,逃亡人則令捕廳,各別譏捕。刑曹囚禁邸吏幾何,而釋之乎?{{*|抄出擧條}}上曰,守令褒貶等第開坼後,政院必爲啓稟,以上爲中,以中爲下,是爲痼弊,而吏曹不爲,則亦爲缺然,又復爲之。貶句內一句雖不好,外一句好則自可置之,何必如是乎?此後則勿爲之,可也。命均曰,是故,十考十上誠難,而或置中考,則必懷怒而不爲下往矣。吏曹,今以江原道三邑守令之居中者,請置下考,而纔經賑政,若送新官,則未必有勝矣。吏曹雖置下考,姑爲仍任,何如?上曰,明日引見時,議爲之,可也。陽來曰,遞解實職後,卽爲下鄕者,所當依上敎直捧禁推傳旨,而金相奭、黃梓,皆是鄕人,宋秀衡、崔命相,時無軍職,朴師正,未付軍職前,已爲下鄕,故不爲現告矣。上曰,唯。校理趙明謙,修撰尹彙貞入侍。明謙曰,臣以館規事,敢此陳達矣,凡除拜,雖事撕捱者,一入禁門,不得不肅謝,旣肅謝則不得不行公者,自是通行之例,館職亦然。今者校理鄭亨復,修撰南泰良,旣以館職肅謝,則凡於問安省記,當以館僚自處,而稱以只行問郞之職,至於館職則不當參涉云者,不成事理,合有申飭矣。彙貞曰,雖是積久撕捱之人,若因事一肅則便爲行公,今此兩僚臣,則自謂以問郞一出,本職則不爲行公云,此爲近來謬習,自上合有申飭之擧矣。上謂左右相曰,卿等皆經玉署,此事,何如?鄭亨復、南泰良引嫌,未知何事,而今者玉堂之所陳誤矣。大臣政院,陳達則好矣。興慶曰,同僚之間,有此陳達,非矣,推考,何如?命均曰,推考則過矣。上曰,尹敬龍、尹得和、吳瑗,旣出仕矣。今旣參於親鞫,則何不從仕乎?明謙曰,與下番,有往復相議之事矣。玉堂雖不行公,事體有別矣。上曰,大臣旣達之後,無發落,而玉堂先爲分疏,非矣。瀛館之設,可謂無益矣。非久將無一人矣。以權爀怪異之一疏,玉堂皆不出仕,尹得和、吳瑗,旣出仕而欲以李喆輔爲證,此則非矣。李喆輔則以其兄之事,欲一伸廉隅,此則有可言者,而其外無他可言者矣。此則上疏已數矣,禁推亦屢次矣,人君豈兼館規之事乎?是則多事矣。明謙曰,下番亦欲陳達矣。上曰,何事?彙貞曰,臣之所欲達者,亦涉於館例。今以館例微細事,有所仰達,而致勤聖敎,臣不敢煩達矣。上曰,今玉堂之不出,卽由於先進之誤導,以致此弊矣。上還宮。 ○八月初七日四更三點,上御別第廂。入直承旨,右副承旨韓師得,同副承旨尹容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右副承旨韓師得進曰,臣等聞玉候未寧,下情不任驚慮。未知卽今何如?上曰,煉臍將欲爲之矣。同副承旨尹容曰,不平之候,未知指的何處?上曰,直當臍中矣。比初少減,而時有衝升之氣矣。容曰,未知本有之症患乎?頗似癨氣否?上曰,似疝氣也。容曰,臣等不知醫理,疝氣則煉臍而有效與否,未可知也。上曰,煉臍而若不愈,則直爲受灸爲計矣。容曰,藥房三提調,使卽入來,以爲入診,而其時留門以入,何如?上曰,唯。{{*|出榻前下敎}}容曰,待令醫官,使之先爲入侍,何如?上曰,唯。容曰,煉臍試爲之,何如?上曰,爲之。煉臍七壯。{{*|出榻前定奪}}上曰,臍中,加置鹽而灸之。以冷腹痛,煉臍,亦好否?醫官崔德齡曰,凡係疝症腹痛,皆有效矣。上曰,腹中所結之氣,如流散左右矣。容曰,煉臍後,似或有減否?上曰,其前已少減,而煉臍後,無分明加減矣。容曰,非癨氣則已有下敎,而未知有進御之物乎?上曰,水瀉五次爲之,而無所進之物矣。容曰,時有呻痛之音,此時其氣上衝而然耶?上曰,如初有異,今不上衝,而若以拳穿之,前後相牽痛矣。容曰,首醫金應三,來到闕門外云,留門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標信則使注書持往,而仍爲留門,以待藥房三提調而以入之意,注書,分付宣傳官,可也。醫官金應三入侍。上曰,昨日親鞫時,入少次,三次水泄,昏後又爲五次水泄,而似瀉痰,前日疝氣,每於氣弱後復發,故昨夕甘藿湯,進白飯數三匙,纔就睡,有牽痛卽覺。此必是日氣寒冷,痰在腰間矣。煉臍則試之於少減之時,而今則腹背相接,坐臥俱妨,症非前日疝氣上衝之如也。應三曰,進蟠蔥散一貼則好矣。上曰,唯。{{*|出榻前定奪}}承旨一員出外,監劑煎入,可也。同副承旨尹容,與醫官金應三,以劑蟠蔥散事,出去。上曰,又有背痛,有若人以手壓腰,時無上升之氣,此皆凝聚於腹中,以煉臍,不可得效矣。非但有疝氣,第有所進之物,薑湯,煖以入之,可也。右副承旨韓師得曰,蟠蔥散則使待令醫官監劑之,金應三,使之入侍,何如?上曰,唯。注書出往傳之,可也。師得曰,都提調來到闕門外,出送標信,留門以入,何如?上曰,標信,付注書出送,可也。假注書南泰耆,持標信出來。師得更進曰,都提調已於前留門時,入闕門,方到差備門外云,俄者誤知,而請出標信矣。還納,何如?上曰,注書留門時,不爲往見乎?胡不知都提調之已入乎?泰耆曰,注書則只傳給標信於宣傳官而已,留門時,元無往見之規矣。上曰,然矣。上曰,都提調來到,而若問安,則東朝必聞知矣,直來閤門外之意,注書往傳之,可也。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入侍進曰,未寧之候,加減,何如?昨日日氣猝寒,而衣襨甚薄,故致此症候,下情不勝驚慮。蟠蔥散有劑入之敎,想有感氣矣。御醫金壽煃、吳志哲,使之入侍可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症候如私人癨氣乎?上曰,不然矣。有泄則必有疝氣矣。師得曰,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來到闕門外矣。留門以入,何如?上曰,標信付注書出送,與之偕入。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入侍。師得曰,都承旨旣爲入侍,臣則出去之意,敢啓。上曰,唯。上曰,痛處離其舊處,轉側乍便矣。提調尹淳曰,患候上升,而及於何處?上曰,初則如穿矣,今則左右牽痛,止於中脘矣。副提調尹陽來曰,臣以煎藥事,出去之意,敢啓。上曰,唯。命均曰,卽今所御衣襨應薄矣。上曰,不薄矣。淳曰,奉只亦似薄矣。上曰,此乃木綿縷緋袴也。命均曰,雖使常人服之,未免薄矣。上曰,此豈薄乎?卽今坐臥皆不安,或坐或臥矣。淳曰,頭部熱乎?上曰,不熱矣。淳曰,四末,何如?上曰,不冷矣。今則有差勝之漸,腹中方鳴,似當泄下矣。廁具在於窓外,可也。淳曰,外氣不當觸矣。廁具置於風露不及處,何如?上笑曰,此易爲習,故不爲之矣。容進藥匙封及服法。淳曰,溫進然後,當有效矣。上進蟠蔥散曰,中焦方塞,藥不能穿下矣。命均曰,藥水不能順下否?上曰,如從傍流下矣。淳曰,俟藥少降,就寢,何如?陽來曰,臣以煎胡椒茶事,出去之意,敢啓。上曰,唯。命均曰,湯劑當更進矣。上曰,不可不更服。若不少減,則食前可再服,不然,午間更煎服好矣。淳曰,痛勢及於何處?上曰,夜則只在臍下,而今則升中脘上矣。淳曰,所御衾甚薄矣。上曰,不薄矣。淳曰,雖或臨廁,以薦衣之屬,擁之如何?命均曰,頭部亦着帽子之屬亦好矣。上曰,當如是矣。命均曰,此椒湯,不必盡爲進御矣,隨量進御,如何?上進胡椒茶。應三曰,藥力不可以一貼責效,受針受灸,未知如何?淳曰,太沖受針,似好矣。上曰,受針則痰可治乎?淳曰,降氣則痰不能作孽矣。上曰,非但氣也,此是痰也。受針恐無所益。淳曰,不然矣。命均曰,短屛置於頭部窓邊,何如?上曰,不必爲之矣。牛皮腰帶,何時當製入乎?淳曰,裁縫甚遲,至于今日,當催促入之矣。上曰,無疝氣之人,則此病當謂之腰痛矣。淳曰,針灸若於聖慮爲難,則臣等退閤門外,與諸御醫議藥乎?上曰,針灸何難也?此時人皆着縷緋衣,而予思單衣矣,昨日則日寒乖常,雖着冬衣亦可,而事甚怪異,故着此薄衣,惟以舊時之心,不能量力而爲之,終日寒氣不解矣。今則冷氣滿腹,疝氣挾痰用事矣。淳曰,此非疝氣,全是濕痰也。上曰,背痛甚,炒鹽以CChar則,似好矣。淳曰,症候比初有減乎?脈度診察後,以爲議藥之地,何如?就寢已久,似是困惱矣。上曰,假寐矣。命均曰,進木米茶,何如?上曰,素不能飮矣。命均曰,症候有減乎?上曰,假寐者,以其減歇故也。應三,診脈候進曰,脈度比曉有減矣。命均曰,湯劑則當出外議定,而某物進御如何?常時有進御之物乎?淳曰,惺心後醬水所入者進御,何如?上曰,前日亦不好之矣。分付于內,米飮持來,可也。命均曰,米飮來矣。進御如何?中氣不實,必進此然後,可以鎭安而不爲困頓矣。淳曰,蟠蔥散,更當劑進,而醫官議論不齊,以他藥進御乎?上曰,溫中則無如蟠蔥散。淳曰,此非溫中之劑也。甚爲破氣,故前日雖進累貼,而腹中冷氣,終不祛除,濕痰盈充,遇冷輒發矣。命均曰,少無減氣於玉色矣。淳曰,寢睡時瞻望則有之。豈可全無,而今不可以感氣爲主矣。上曰,東朝常以痰宜於疏散爲敎,今不可聚而合之也。本藥中加入以入,可也。命均曰,此醬水所入之物,進御如何?上進少許而止曰,平日雖腹空之時,所食不過如此矣。巳時初,諸臣以次退出。 ==8月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尹容{{*|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南泰耆{{*|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退出閤門外,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蟠蔥散元方中,甘草減三分,肉桂、乾薑各加二分,加蘇葉一錢、茴香鹽酒炒五分,加進一貼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口傳再啓曰,午間諸節,更若何?煎入湯劑,其卽進御,而粥飮亦有所進乎?臣等不勝憂慮,惶恐敢啓。傳曰,諸節少差後一樣,湯劑已進御,粥飮則姑無所進矣。 ○口傳三啓曰,晩後諸節,更復如何?湯劑進御後,腹部之候,益有所減乎?臣等率諸御醫,更爲入診之意,惶恐敢啓。傳曰,入診爲之。 ○傳于尹陽來曰,今觀問安單子,則咸原府院君、李判府事入來,藥房提調入診時,同爲入侍。 ○尹陽來啓曰,咸原府院君、李判府事入侍時,右議政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陽來曰,咸原府院君、李判府事,右議政來詣閤外,卽爲啓達。 ○柳儼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崔奎瑞,腫患極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遣針醫,持藥物看病。 ○尹容,以禮曹意啓曰,卽接獻陵直長所報,則今夏潦雨時,兩陵上莎草,庫庫傷損,故詳細奉審尺量,則大王陵上亥方莎草稀疎處,長三尺廣二尺,駕石上莎草稀疎處,長廣各三尺,乾方莎草稀疎處,長二尺廣一尺,酉方莎草稀疎處,長五寸廣一尺,卯方莎草稀疎處,兩處各五寸許,屛風石起畫處剝落,地臺石四立動退,魂游石下磚石二立,似爲低下,西邊曲墻一庫,少許成隙。王后陵上戌方莎臺石上莎草稀疎處,長五寸廣一尺,丑方莎臺石上莎草稀疎處,長三寸廣一尺,屛風石起畫庫庫剝落,魂游石下磚石三立,似爲低下,兩陵上曲墻內外及面土蓋瓦,庫庫剝落,地臺石各四立動退,曲墻內邊地臺石上莎草,庫庫稀疎。兩陵上石物塗灰,庫庫剝落,丁字閣及碑閣蓋瓦破傷,庫庫滲漏,樑上塗灰,庫庫剝落云。依前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癸丑八月初八日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右議政金興慶,判府事李台佐,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右議政金興慶,判府事李台佐,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入侍。命均曰,俄間,何如?上曰,少愈矣。淳曰,米飮進御而不妨乎?上曰,無妨矣。興慶曰,猝聞未寧之候,不勝驚憂矣。上曰,卽今則比夜稍愈矣。有龜曰,玉體多有縮氣矣。上曰,卽今則溫矣。興慶曰,泄候,何如?上曰,藥房退出後,一巡矣。台佐曰,臣病甚語澁,故不得問候矣。昔年有如此患候,故每當此時則不勝憂慮,昨日風寒,故念慮不弛矣。曉頭猝聞未寧之候,扶舁入來,而聞少得差愈云,是則爲幸,而卽今往來之候,何如?上曰,比夜則差愈,而猶不無其氣矣。興慶曰,否滯gg痞滯g之氣,何如?上曰,今則無矣。台佐曰,臣之筋力,不能出入前席,而今日有命故入來,敢達所懷矣。殿下自在春宮時,衣襨甚薄,雖有感氣,每忍之。盛壯之時,則猶無所害,而春秋漸高,當思調養之道也。以臣賤身,年老之後,則心雖不老,居養之節,亦與少時大異。以此推之,則殿下調保之道,不密矣。卽今則雖不大段,此後衣服出入之節,愼之,可也。上曰,當留念矣。卿入侍未易,欲見顔面,起坐焉。台佐起坐。上曰,顔貌則不甚衰謝,言語亦不至艱澁矣。台佐曰,南原凶書,不勝驚愕。親鞫之時,豈無輿疾之意,而賤病不能起動,且欲上疏則不過病錄,而批答亦勞,故泯默而在矣。命均曰,醫官入侍,更爲診察,何如?上曰,何可更爲?命均曰,察色觀形,醫家之大方,使首醫二人觀察,何如?上曰,依爲之。聖徵曰,玉色比曉則似舒矣。上曰,比曉則氣似解矣。應三曰,比夜則有紅潤之色,必是氣舒而然矣。命均曰,便道,何如?上曰,無後重之氣矣。命均曰,終是風寒之氣矣。陽來曰,親鞫,聖候如此,平復間姑停乎?上曰,其者取服不易,故直欲正法矣,事勢如此,姑停事分付。{{*|出榻敎}}淳曰,如此之類,一日難置於覆載之間,雖使本府爲之,未爲不可也。命均曰,此者無情節加知之事,雖不至親鞫,亦可爲之矣。陽來曰,金吾郞,十三日當還來矣。上曰,其者亦不緊矣。命均曰,以獻陵莎草摘奸草記纔入,而此乃陵幸時例事也。崇陵則旣已定日,一人當爲進去,而獻陵則草記雖下,當觀勢而去矣。上曰,依爲之。陽來曰,判府事李宜顯看病書啓,昨夕來院,而聞似是拘忌之疾,故經宿後當入啓矣。上曰,依爲之。不足藥物,連續送之。上曰,卿等出去本院,蟠蔥散一貼,依前加入,加劑煎入,可也。{{*|出榻敎}}命均曰,直宿,何以爲之乎?上曰,豈至直宿乎?淳曰,出去則誠悶迫矣。上曰,醫官,本廳省記外,二人加入,可也。諸臣遂退出。 ○癸丑八月初八日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入侍。命均曰,腹部,何如?上曰,比朝則愈矣。氣似稍解,而起坐則猶有餘氣,痰氣似入於左腰矣。命均曰,頭部及他處,無痛處乎?上曰,無矣。命均曰,感氣,何如?上曰,感氣則似入而中止矣。命均曰,米飮無益於氣,而亦不得數數進御,是可悶也。上曰,時時進御矣。命均曰,衣襨如此之薄,豈不悶乎?每以此陳達,而已成規矩,不爲採納,是可悶也。醫官入診乎?上曰,何必入診?未入侍醫官爲之。陽來曰,朝者進御米飮至少,中氣必虛矣。上曰,有時似虛矣。命均曰,梳洗有害於調攝矣。上曰,若如夜間,則豈能扶持乎?俄者東朝親臨大內,故有起動之事而梳洗矣。命均曰,旣有汗氣,行步豈不悶乎?上曰,何關之有?起鵬曰,脈候左三部沈而不數,右三部暫闊,而大體則無縮矣。壽煃曰,左三部猶不盡舒,右三部調均且舒,而水剌久不進御,故元氣不足,有汗氣。此時當各別愼風矣。上曰,不欲梳洗,而若不起動,則東朝必尤慮,故强而爲之,而不至關係矣。命均曰,非萬全之道矣。上曰,常時非持身之人,故無所害矣。淳曰,雖賤人,年過四十則有異矣,各有所養。殿下卽今則必不得爲昔年侍湯時事。若得留念於衣襨之節,則必無今夜事矣。上曰,已爲規矩,予亦爲悶矣。淳曰,艾腰帶帶之乎?上曰,不帶矣。命均曰,二巡便道,如朝前乎?上曰,異於朝矣。命均曰,其後則不見乎?上曰,無所食故不見矣。命均曰,夜間又爲服藥乎?問于醫官,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蒼朮、甘草,不合於此時,故減之,肉桂、乾干,加入蘇葉,以爲取汗之地,可也。聖徵曰,此藥煎入進御,可也。上曰,依爲之。命均曰,不許直宿,臣等不勝悶迫矣。上曰,兩日連爲納冷,事勢如此矣。淳曰,雖少得鎭定,夜間不知何如,臣等豈敢出門乎?卽今則異於昔年,宦侍之外,無侍側之人,以家人父子之義言之,則豈有退去之義乎?三人雖不得直宿,一人當爲直宿矣。上曰,先朝亦有胸腹氣候,而無直宿之事矣。首醫知之乎?聖徵曰,有私受灸之時矣。上曰,今夜崔周慶,請入直承旨入侍,故予乃許之。可謂周詳矣。明日則必差,何必爲直宿乎?淳曰,今夜直宿,明日若得快差,則當退去矣。陽來曰,以私家言之,父病如此,則外處子息,豈可還家乎?淳曰,在傍者有所恃則退去,可也,而今則不可以前例思之也。上曰,夜間事未可知,而予亦有思,異於前矣。副提調,以本院入直則好矣。陽來曰,臣則當入直矣。淳曰,臣有腹痰腰痰,屢至死境矣,近年則流注於脚部,故腹痰無之。自上而下則好矣。上曰,此則分明是痰矣。聖徵曰,痰亦溫而散之,可也。淳曰,眞元旣實,則外邪不能入矣。命均曰,感氣旣無,則抑鬱亦不好矣。命均曰,米飮亦爲着實進御,可也。陽來曰,有穀氣然後,亦有藥力矣。上曰,不過一二番飮之則愈矣。淳曰,常時無所嗜之物,故如此矣。命均曰,聞月令醫員之言,則元八、鳳禧,病勢極重云,故以各別救療之意,申飭,而恐有失刑輕斃之慮矣。上曰,受刑雖不多,而傷於烙刑矣。然豈至死境乎?命均曰,恐有輕斃之弊,故敢達矣。上曰,觀今夜形勢,明日當有處分矣。諸臣,遂退出。 ==8月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容{{*|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奉命偕來}}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夕煎入湯劑,果已進御,而腹部之候,漸益減歇乎?寢膳諸節,亦復如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後,議定繼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湯劑曉頭進御,而寢睡差勝,腹部之候,尙有往來之氣。內殿氣候無事矣。 ○尹容啓曰,上候方在未寧中,平復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上候方在未寧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到院,而以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等相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腹部餘氣,猶有往來,入門方五積散,加人蔘五分,茴香鹽酒炒三分,連進二貼宜當云。此藥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師得,以兵曹意啓曰,謁聖武科初試試官,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依例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儼,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謁聖武科初試時,一二所禁亂官,當爲分差,而本府都事,俱以推鞫時進參,無以推移,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左右廳軍官各三十員內,賊黨窺捕事及亡命罪人譏捕次,出去外方者,左邊則四員,軍士八名,右邊則五員,軍士十名,而昨日因傳敎,推鞫罪人譏捕次,左右廳軍官各八員,軍士十六名出送,故餘存軍官及軍士,極甚苟艱,城內外譏察與夜巡分牌等事,若不變通,則無路推移。在前如此之時,例有軍官、軍士加出使用之規矣。今亦依前例,左右廳軍官各五員,軍士各十六名式,以加設,限出使軍官回還間,姑爲權差,而軍官料米及軍士雇價,令戶、兵曹,依例上下,以爲募得使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書啓曰,臣承奉朝賀李光佐偕入之命,來留楊州渼陰村舍矣。大臣晩伏聞聖候有不安節,不勝驚慮,欲進入城外承候,今方前進,臣亦隨行之意,爲先馳啓事。傳于韓師得曰,李奉朝賀來到城外云,遣史官,與之偕入。 ○假注書權瑞東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興仁門外奉朝賀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旨則以爲,臣於昨日晩,伏聞聖候未寧,驚憂靡定,卽欲疾趨承候於城外,少紓焦鬱之情,而倉卒未得所騎,坐費一夜,今到城外,伏聞症候顯有差減,區區喜幸,何可盡達?卽者復有此史官偕入之恩命,震惶感激,罔知所措。以臣情地,來伏城外,尙且憂悸懍蹙,其安敢蔑義冒恥,更進一步地,使大防壞盡,物聽驚駭乎?今不敢爲繁辭,以煩靜攝中關覽,只自瞻望雲闕,懸心結情戀慕涕泣而已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聞卿來到,病若祛體,今觀書啓,若添病焉。噫,往日之事,開釋無餘,卿之此意,予曰過矣。以卿爲國之誠,困我此時,須體慇勤之意,卽爲偕入焉。都門數步之地,未能致卿,欲爲强疾躬臨,而拘於格例,亦未若意,抑鬱曷喩事,更爲傳諭,期於偕入。 ○尹陽來啓曰,臣陽來,與右副承旨韓師得伴直矣。師得,以領議政沈壽賢箚批傳諭,與之偕入事,今方出去,伴直無人,同副承旨尹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咸鏡都事,以生鰱魚限內不得封進,待罪事狀啓,傳于尹容曰,勿待罪事,回諭。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臣,卽伏覩下藥院之批,聖候諸症,不無少減,仍有勿爲問安之命,臣子焦遑之心,稍紓一分,而第伏聞腹部餘氣,猶有往來,粥飮所進,亦無加勝,區區下忱,憂慮未已,而矧當秋序向半,涼意轉深,衣襨添減之節,風氣備禦之方,尤不可不十分審愼,伏乞聖明,深存少愈之戒,務適節宣之宜,遄復天和,以副群下祈祝之情,千萬幸甚。仍伏念聖上,每於萬機酬應之際,憂勞太過,寢饍靡遑,或至達夜竟夕,而不自覺其有受損之節,今玆患候,亦未必不由於此。雖幸藥物奏效,症患向減,而仰惟東朝一時惟疾之憂,爲如何哉?夫勤勵不怠,雖是帝王之盛節,嚮晦宴息,亦有聖人之至訓。伏願聖明,唯以宗社生民爲念,完養精神,澄嗇思慮,常使榮衛休暢,而疢疾不作,則國家幸甚,臣民幸甚。臣以床笫危喘,無復人事,而當此聖候未寧,大小憂遑之日,不敢偃伏在家,忍死作氣,舁進闕下,以爲朝夕承候之計,而咫尺禁扄,無由自力趨參於起居之列,少效臣子之義,情禮都虧,惶隕罔措。玆敢退歸私次,冒死自列,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罪,俾朝綱肅而賤分安,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於今國勢,豈令元輔尋單,而循例許暇者,以便調養之意,藥院起居之時,尤豈無敦勉之意,而惟往日勤勞之深,由爲卿曲盡者也。卿到闕門,今乃聞之,雖政院之朦然,予亦恧于誠淺。噫,予旣眷眷若此,卿胡不諒而若是過讓,不欲躬自入來問候耶?卿其體小子之至意,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卽偕入,用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傳諭,與之偕入。 ○癸丑八月初九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夜來腹部之候,何如?上曰,昨日差後一樣,而猶未忘矣,命均曰,寢睡差勝乎?上曰,二更頭入睡,覺之,則已爲曉頭,故煎入藥始服之矣。命均曰,背部之候,何如?上曰,艾腰帶帶之,故愈矣。其日不帶,而加以日寒故如此,是乃自取也。命均曰,如此而豈不生病乎?卽今則臍中外,無牽引之處乎?上曰,然矣。淳曰,艾厚則好云,改爲之,何如?上曰,鈍則不便矣。命均曰,腹部則大勢如此,自然差復,而水剌之不進,甚爲悶矣。上曰,口味不變,亦不厭進,而今朝粥飮,不如昨日,不過二匙矣。命均曰,白粥不好,則他味進御似好。今朝水剌,以何爲之乎?上曰,今朝則當爲例水剌計矣。命均曰,數日內無進御之物,是可悶矣。上曰,常時不多食,何關之有,而所苦者,挾痰也。淳曰,別症,是疝氣,而今則下移,冷氣尙存,故遇寒則微痛,非肪胱gg膀胱g之氣矣。上曰,然矣。昨夜則如有物壓之矣。淳曰,蟠蔥散,以方門言之,下氣之劑也。其藥決裂,故中氣充實之人,無所害,而淸弱之人,則爲難矣。脾胃有力然後,可責藥效,而常時滋補之力至少,三貼,皆決裂之劑,下腹猶有餘氣。雖不可專舍,蔘蓮茶,亦何可連進乎?滋補之道,無過於穀氣,衣襨飮食,當各別留意矣。上曰,無思食之念矣。淳曰,宮中饌物,雖不知如何,而自外進上者,無開胃之新味,思某物而下敎則好矣。寢睡勝於前云,或恐氣困而如此矣。上曰,就眠之後,似昏寢,必是氣弱矣。命均曰,所御之突,甚溫矣。上曰,昨日則不知溫矣。今日則甚鬱鬱,可知病愈矣。命均曰,松茸、銀口魚、蠏醢,今之新味矣。上曰,蠏醢則早矣。淳曰,霜前蠏有毒云,而不關係矣。上曰,再昨日甚寒,峽中則必霜降矣。上曰,朝者首醫則已診察,其下醫官,診察,可也。起鵬曰,左三部似沈而不沈,右三部似數而不數,今日則比昨日尤舒矣。命均曰,此處寢所乎?上曰,時時寢所矣。淳曰,無勝於此處乎?上曰,調病之所則無過於此矣。淳曰,何以不設屛風乎?上曰,自奉疎脫,擧此可知矣。壽煃曰,脈候左三部沈而比昨尤舒,右三部沈而不如左之舒矣。大抵脈體,顯有不足之氣矣。爾柱曰,臣昨日不爲入診,而以今日脈候見之,左右三部無沈體而有滑,是脾胃不足之致也。命均曰,蔥散或慮夜間有氣,故入之矣。淳曰,日三服則過矣。上曰,三更欲服之,以困睡之故,曉頭始脈之矣。陽來曰,昨日二巡進御粥飮,不過一保兒,而無他進御。春秋已多,滋養至少,豈不切迫乎?命均曰,藥則不可止,當退而議之矣。上曰,出去後消詳爲之。淳曰,卽今所緊者,滋補之道,惟望思而下敎焉。上曰,予豈爲宋帝之不索燒羊乎?無所思矣。淳曰,䑋湯,自藥房備入之敎,臣不勝欣喜矣。豈必其勝於自內所需,而䑋則有補而無頉,一巡進御,似好矣。命均曰,有膈痰則沈菜等物,不好矣。上曰,自服丸劑以後,不食沈菜矣。命均曰,禁忌則不可進御矣。上曰,蘿葍、地黃等物,不食,可矣。淳曰,箭串之菁,近來則不好,而文義、沃川之物爲上云。前頭八味元止後,雖生進,亦可爲別味,且非大段貽弊者,一嘗之,可也。上曰,日後進上便,一巡上來,可也。命均曰,䨄鶉好矣。上曰,此則有弊矣。陽來曰,以生進上故難矣。上曰,富平近處,多有而好矣。命均曰,䨄鶉及兒雉,分付畿營,何如?上曰,䨄鶉則爲難,兒雉,分付畿營,隨所得日次爲之,可也。命均曰,餘項魚,何如?上曰,此則進上來而亦不食矣。陽來曰,餘項魚無味矣。命均曰,上來之時,自然傷故如此矣。上曰,畿內亦有進上處矣。命均曰,一尾,若急急持來,則有其味矣。上曰,所産亦異於前矣。命均曰,侍中臺蠏有名矣。上曰,先朝有上來之事,而無甚異同矣。關西膏雉,秋後則好矣。淳曰,此則活雉,故味不變矣。上曰,有若瀟、湘諸景矣。淳曰,全州汁醬好矣。上曰,汁醬則不食,而一巡食之則不好矣。淳曰,明太卵,松、連魚卵,有進上者,而皆無味,若直封來則好矣。上曰,秀魚卵,亦不食,以其腴故也。淳曰,藥物有所思乎?命均曰,鮒魚,有補於脾胃矣。上曰,此則自內亦爲之矣。命均曰,蕨好矣。上曰,蕨亦以腴,故不食矣。淳曰,生眞茸,何如?上曰,茸則皆不食矣。瓜果無所食之物,其外何論乎?命均曰,自在潛邸時,培養如此矣。鮒魚自外蒸入,亦不難矣。上曰,一巡蒸入,可也。淳曰,池中所養之魚則不好矣。上曰,華陽井,非大水乎?淳曰,止水魚則以其水之不淸,故無味矣。分付訓鍊都監,則頃刻間捉得矣。命均曰,牛皮腰帶試之乎?上曰,已試矣。淳曰,生牛皮待令,爲腰帶而入之乎?上曰,入之。命均曰,粥飮加進,是所望也。上曰,白粥外無所食矣。命均曰,問于禁府,則罪人病勢,比昨稍減云矣。上曰,烙刑雖易傷,而旣不多爲,豈有杖毒乎?前後合準二次矣。命均曰,元八之徑斃可慮矣。上曰,若徑斃則有同無橋,發捕後處置爲難矣。命均曰,有所食云,無徑斃之慮矣。上曰,鳳禧雖加刑,無加知者矣。入於怪類,而不知其骨子者也。淳曰,自古湖南,多出術士,方書多妖誕者矣。上曰,地師則皆有依據,而相者,尤可怪矣。鳳禧編年之說,必有之矣。命均曰,不過聽人之言矣。上曰,永建者,有同木石,取服未易。監司狀啓以爲,皆能文云,而第二者,尤無識矣。元八則元犯故結舌不言,魁首則是元八,第二,元澤、永達、元河,不過緣坐矣。元八則加刑後,當直爲正法,而其餘則不可期於杖斃。王者愼刑之道,豈如是乎?皇明太宗時,方孝儒夷其九族。國法雖以嚴爲主,而明法過嚴矣。此亦渠不能自作,必謄來於他處矣。渠旣知文字,則豈敢謄來乎?永達則自有其律,而元河則無識,一人雖生,何關之有?主意如此,故昨日欲收殺而未果矣。四人竝殺,非予本意也。當初問目,旣捧遲晩,則無可更爲,當直捧傳旨矣。命均曰,明日與他大臣入診,則自上下敎,可也。上曰,救療各別爲之,可也。命均曰,元河,亦豈不知乎?上曰,亦必知之,而永達則無識矣。陽來曰,人心世道,倖門大開,人皆欲卒成,故有如此者矣。上曰,此則非直爲謀逆者也。考見秋曹良賤文書,則必有所知矣。丁哥以奴推尋,故痛入骨髓云矣。命均曰,聞南原倅之言,則其中一人,別惡云矣。上曰,元八極凶,雖某事,能爲之矣。淳曰,末世,人皆不安分,故如此矣。陽來曰,有一弊焉,謫居者有善不善,或有人知面而上來,爲萬戶僉使而下去,則見者皆企之矣。上曰,然矣。又從而助之矣。居鄕者,何以知偏論乎?各有所從矣。湖南者豈如此乎?濟州亦必如此矣。陽來曰,非理好訟之人,配之於邊地,則敎之於謫居之處,僞造印信之人,竄之於邊地,則亦行奸於其處,豈不難乎?上曰,知申之言,果是矣。陽來曰,奉朝賀閔鎭遠,聞上候未寧之奇,承候於闕外,而不使政院知之云矣。旣有所聞,故敢達矣。上曰,前後批旨,開釋無餘,安心入參候班之意,遣史官傳諭。{{*|出榻敎}}上曰,李奉朝賀則不知乎?淳曰,聞將來城外云矣。諸臣遂退出。 ==8月1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容{{*|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夕煎入湯劑,進御後,腹部往來之候,益有所勝乎?今日臣等,率諸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湯劑進御,腹部之候,雖差愈而有餘氣矣。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議政府領議政沈壽賢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牀笫危喘,奄奄待盡,禁扄咫尺之地,終不敢爲躬承起居之計,瞻望宸極,寸心如灼,而何幸佐郞遄損,候班旋撤,始敢退歸私次,冒死自列,冀被闕禮之罪矣,聖度天大,誅殛不加,乃於深夜靜攝之中,特降恩諭,近臣儼臨,傳宣批旨,仍有偕入之命,臣口誦天語,以首頓地,五內震惕,一身靡措,自不覺涕血之被面,而至於不欲躬自入來問候之敎,尤有所萬萬惶隕,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臣雖疾病冥惑,殆無省識,分義之嚴,豈至全昧,而惟是絲毫氣息,朝夕泯絶,實無自力蠢動,出入省闥,趨走班行之望,坐違嚴命,罪合萬殞,伏地兢惶,不知所出。謹當俟得心神之少定,更具一疏,仰請斧鉞之誅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權瑞東書啓,臣敬奉聖批,傳宣于奉朝賀李光佐處則以爲,臣承此下敎,地不可鑽而入,天不可階而升,驚惶震慄,豈足以形容臣之此心?秪自奉書隕泣,措處無所。到此地頭,他不敢計,而城門已閉,謹當待天明進伏闕下,恭俟威命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書啓,大臣,今方來到興仁門外村舍,不卽入城。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藥房入診時,李奉朝賀同爲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尹陽來,以禮曹意啓曰,崇陵王后陵上莎草頹下處修補事,臣思喆,今將進去矣。觀象監一員,亦當進去,而臣方帶本監提調之任,依前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儼,以兵批意啓曰,新除授慶尙左水使柳純章戶奴呈狀內,上典,猥叨新命,驚惶感激,宜卽趨赴之不暇,而以無兄弟獨身,偏母今年七十歲,疾病沈淹,其在情理,決不可遠離,卽速啓遞云。累遞之餘,今又改差,極爲未安,而親年七十無兄弟者,近例竝爲許遞,則獨不可强令赴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臺諫,仍卽牌招事,命下,而鞫坐旣已頉稟,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批意啓曰,宣傳官趙東鼎呈狀內,宿病眩症,遇暑復發,日漸添劇,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之望,而陵幸已定,勢難隨駕,特爲啓遞云。身病如此,則侍衛輪直之任,有難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意啓曰,今此獻陵行幸時,道路看審次,事知兼司僕發送之際,以大臣言,三田渡作路便否,使之一體看審以來矣。卽聞兼司僕所告,則三田渡作路,道里稍近,而民田畓損傷,比諸廣津路,多少顯殊。但新川,今方水漲,當用船渡,難以造橋,前頭水落灘淺,或可造橋,而水廣便同一江,深處殆過數丈,作橋誠爲巨弊。若或一夜之間,猝然下雨,則橋浮難通,不無臨期狼狽之慮,甲戌年定以廣津路,似由於此。三田渡作路,姑難輕議,而旣因大臣言看審以來,故亦爲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弑母罪人白振聲,旣已拿囚,而係是綱常,依法例三省推鞫,何如?傳曰,允。 ○忠淸兵使狀啓,丹陽等官居幼學朴舜傑子明世等,爲虎囕死事,傳于柳儼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罪人元八,遲晩取招後,快正邦刑事,命下矣。卽當依傳敎開鞫擧行,而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嚴慶遐爲鳳山郡守。 ○柳儼啓曰,凡箋文皮封,例爲具姓名書進,而卽伏見全羅道兵水使、守令所封進箋文,則其中南原縣監趙虎臣,只書姓字,樂安郡守李萬囿,亦不書名,只爲着署,有違格例,極爲未安,左水使李命祥箋文皮封,字畫麤大,殊欠敬謹。俱不可無警飭之道,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進,都承旨尹陽來進。 ○吏批啓曰,江原道貶窠守令,今當差出,而此是都目政應遷之窠,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相玉爲大司諫,閔珽爲執義,宋徵啓爲持平,安相徽爲正言,李景琦爲楊口縣監,趙尙紀爲狼川縣監,安健爲歙谷縣令,沈銈爲平康縣監,尹惠敎爲鐵原府使,黃旻爲刑曹佐郞,吳胤周爲典簿,沈聖希爲兼漢學敎授。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病,左副承旨柳儼進。以洪景輔付副司直,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臣於昨日,敢陳短箚,以伸俟罪之忱矣。不意近臣,半夜跋臨,傳宣聖批,恩顧之隆,夐越常倫,感激涕泣,自不覺其五情之震灼,而抑臣於此,尤有所惶恐悶迫者。以臣之冒陳私悃,乃於深夜靜攝之中,至下十行批旨,其所以有妨於玉體將攝之節者,爲如何哉?更願聖明,深存少愈之戒,加意節宣之道,凡於批諭酬答等事,亦必稍俟聖候之快安,務盡完養聖躬之方,實老臣區區日夕所祈祝者也。至若卿胡過讓,不欲入來問候之敎,尤不勝萬萬惶隕,精魂若失,秪有伏地待罪而已。臣雖孱骸縷息,日就凘綴,旣伏聞藥院諸臣留門入侍之報,蒼黃舁進於闕下,竊欲扶曳趨入,以爲承候之計矣。旋伏聞未寧之候,卽有向減之勢,而臣之氣息,亦倍委苶於驚憂奔趨之餘,四肢麻痺,不能運動,只得冥然留伏於闕門之外,經宿之後,敢還私次矣。臣之老昏癃殘,雖曰已極,犬馬戀主之情,根於血誠,其何敢以祈免見職爲拘,自阻於咫尺禁扄之內乎?念臣情實雖如此,而迹其所爲,終涉迷頑,戰慄怖懼,只自悼其不敏而已。仍伏念今臣所居,非比郊外,承宣留守,尤是格外之格外,私心悶蹙,益復有倍。伏乞亟令撤還,以安賤分,仍復垂矜於將絶之危喘,早許罷免,以重國事,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昨於批旨,罄悉予意,更何多誥?承宣偕來,乃是初意,累日將攝,自可勿藥。重卜屬耳,今若勉副,初何費心?卿其宜遵傳旨,安心勿辭,幡然入來,臥閤論道,用副朝野之望。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校理鄭亨復上疏。伏以臣,荐犯違逋,自速置對,悚伏牢狴,恭俟郵罰,適於帳殿親鞫之日,遽下傳敎,諭之以此非撕捱之時,特令放釋,仍差問郞。鞫事嚴急,義在執役,未暇他恤,顚倒趨進,旣入闕庭,職名猶在,進退維谷,轉步無路,則不得不冒昧肅命,拜稽天陛,惶愧罔措,出入前席,跼踖靡容。噫,臣之危苦懇迫之情,旣已罄悉於前後疏供,今不敢輒事煩瀆,而區區迷守,終不可變化。且其違格見差之嫌,比諸本來情地,雖似歇後,而是亦爲應遞之一端。當此聖體愆和,百僚憂遑之日,臣獨偃處,一不得隨參於起居之班,此雖出於不敢以見職自居之意,而情禮虧缺,罪合萬死。玆敢冒上短章,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俯加諒察,亟命鐫削臣虛縻之職,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少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旣在問郞之列,以鞫囚事,適有所懷,敢此附陳焉。連接禁府月令手本,罪人鳳禧、元八病勢俱重,命在垂絶云。此等千萬古所未有之凶賊,幾盡輸情,已捧跟脚,而若致徑斃,不得正法,則國家失刑,莫大於此,亟令該府,更審其病狀,稟旨擧行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末端事,已爲處分,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十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奉朝賀李光佐,右議政金興慶,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奉朝賀李光佐,右議政金興慶,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金世選入侍。上曰,榻前甚狹,注書退伏。命均曰,藥院批答,猶有餘氣云,未知何如?上曰,比初則盡愈,而猶不無其氣矣。命均曰,脅下牽引之候,何如?上曰,此則不然矣。命均曰,水剌進御乎?上曰,少進矣。不無思食之念,而對之則厭矣。命均曰,今朝有何進御乎?上曰,粥飮進御矣。命均曰,以試官落點,今夜必不能安寢矣。上曰,方欲下敎矣。常時,申飭試官,而昨日望單子入來時,不能覺察,以至夜深,故待朝落點,可宿時不宿矣。此非政院及試官之咎,當有處分矣。昨日則氣頗愈矣。今朝聞李奉朝賀入來後,又似困眠,見闕門外,書啓後,始乃下敎矣。命均曰,困惱之候存乎?上曰,氣不充實,故如此而非困惱矣。命均曰,昨晩煎藥以入矣。何時進御乎?上曰,初昏服之,而比蔥散則味好矣。淳曰,背部腰部凝結之氣,何如?上曰,此則忘之矣。命均曰,今夜則多涼氣矣。上曰,予則不知涼矣。光佐曰,臣自外來,切欲瞻望玉色矣。上曰,依爲之。光佐曰,玉色有紅潤之色,有患候故如此乎?上曰,氣上故如此矣。興慶曰,頃日帳殿瞻望,則有白氣,故以爲憂慮矣,再昨入侍瞻望,則有紅氣,玉色則勝於未寧前矣。上曰,自昨日,頗有溫意矣。只首醫診察,可也。聖徵曰,脈候沈靜,不如昨日,雖無縮氣,似有微數矣。上曰,脈候是矣。昨日晩後,頗異於前。感氣解則有數乎?聖徵曰,然矣。少數而有力,是感後脈也。應三曰,左三部調均,右三部微有數,而比昨日則尤解矣。上曰,今日脈,與症情同矣。聖徵曰,便道,何如?上曰,不燥不滑矣。淳曰,腹痛,例用少柴胡湯矣。上曰,於此於彼,皆止而觀之,何如?應三曰,脈候非感氣,不可用和解之藥矣。腹部不安,餘氣尙存,雖加一貼無妨,而其在愼重之道,姑觀而進御,可也。起鵬曰,溫劑連進之後,脈候例若是,而大勢旣差,更議進御好矣。壽煃曰,症候分明感氣矣。五積散雖輕微,而溫劑故脈候帶數矣。不可復爲和解,姑觀來日而進御似宜矣。世選曰,觸風生病,則脈候縮,而和解之後,則例有數氣矣。不可連進溫劑,止之爲宜矣。淳曰,昨日議藥時,諸醫所見各異,而終爲五積散矣。加進一貼,必無所害,而數日內連服四貼藥,姑觀一二日爲之,其在愼重之道,亦未爲不可也。上曰,惡寒則是感氣,而腹氣大作,卒爲泄瀉故如此矣。溫劑多服,故今則無思冷之心,而汗出則好,無汗則氣不平矣。數日止之,必無所加,姑觀而更議,可也。命均曰,明日議定,似好矣。上曰,然矣。命均曰,䑋湯入之矣,進御乎?上曰,少啖矣。命均曰,冷則不好矣。上曰,溫故無妨矣。命均曰,連爲進御,何如?上曰,何可數數入之乎?命均曰,臣在畿營時,見麻田、赤城松茸最好。分付上送,何如?上曰,勿爲入之。本來不食矣。上曰,諸醫先爲出去。上曰,奉朝賀進來。卿之所遭,前後已盡開釋,只嘆世道而已,更何言哉?以卿出城之擧,初以爲過,今日入城,誠深喜幸。遂事勿說,此後則勿復撕捱。奉朝之人,已何干於時事,而至於出城乎?予曾以必無如此之事爲敎,今復如此,心甚愧恧。十九許休有意存焉。卿若有不安之端,則雖或胥命,而出城則不可,此等擧措,勿復爲之。予近十年所忍之懷,半夜面諭者,非爲卿等,是爲國家也。卿何不諒此乎?光佐曰,小臣雖不肖,豈昧國家處分之意哉?凡人自幼時,所學者事父奉君,而人以不盡於其父其君爲言,則必無欲生之心。今者所被之言,覆載之間,不可暫時容息之語。近來人心怪異,有此等之說,而以臣身所遭言之,不知其幾十次,故傍人看作例談,而國家亦以不必若是引嫌爲敎。臣雖冥頑,不卽死滅,而豈有對人面目,擧顔在京,廁於人類之心乎?國家所爲,臣亦知之,前後聖敎,亦銘鏤於心,而致仕之後,豈有遣承旨偕來之事?況手書賜答,恩數迥出尋常,顧臣之蒙恩,古今所無,不翅感激而已。心常震慄,而有此身,故觸處牽礙,反貽憂於國家,每當恩榮,只自惶懍。受恩雖如此,變改無路,不得奉承,臣罪尤大矣。千萬意外,聖候未寧,聞最初承旨入侍,蓋爲受灸,而始見小報,驚惶何言?初欲前進城外,爲承候計,而不得所騎,急走京中,得馬疾馳而來,行到中路,聞差勝之報。以臣情勢言之,當留中路,陳疏還歸,而猶有數三餘症云,故仍到城外,待快安後欲爲還次矣。萬萬意外,又遣偕來史官,夜下批答,非人臣所敢當,臣達宵不寐,不暇他顧,待令闕外,又命入侍,故敢此入來,而臣之所遭,不至如此,則聖意之懇眷若此,而安敢不奉承乎?職名若存,則不可任意去就,而卽今則在鄕不過一老廢百姓,在京亦然,有何所關係於國家乎?前後開釋,雖已洞然,在朝廷八方之聽聞,遭如許殘酷叵測之言,雖頑不能滅,杜門空山,與世無聞可矣。不然則當不參人類矣。今日靜攝之中,應接已久,雖有千萬所懷,何可盡達?臣精神已耗,筋力殆盡,雖留京中,實無毫髮裨益之道,若有盡其力赴死之時,則臣豈忍草間苟活乎?因嗚咽曰,今番四十里之間,以不得馬,不卽入來,然此後則雖遭十番如許境界,不欲遠離於京輦之下,而殿下每使留京,遭此罔測之言,因爲蹲據,則臣之所經之職如何?不但臣身之廉恥都喪,於國體亦當如何?以此言之,雖欲隱忍留京,不可得也。況且末又奔屛出去,則有何益於國家乎?臣卽一未冷之尸,疾病轉痼,容貌換脫,今無可爲,留之無益,伏望曲賜監察。以此情勢,今亦爲承候入來,無事時則使臣退去,任便居住,則朝廷妥帖矣,小臣亦被終始生成之澤矣。倘蒙下燭,則臣千萬再生,而再生之餘,又望再生之德矣。上曰,予有許諾之心,則許之久矣。何如是相持乎?十九下敎,半夜召卿等休致,意有在焉,卿亦知之矣。許其致仕者,欲使卿等留京之意也。其時諭以此後則必無人言矣。成琢出後,又有閔亨洙,予實愧之。未來之事,不可逆料,而閔亨洙已極怪異,豈復有之乎?致仕之人,實無承旨偕來之規,而必欲留京故如此矣。世道漸下,雖無眞箇心,豈有如閔亨洙者乎?托以辭疏,侵斥奉朝賀者,非但欺君而已。着儒冠食君祿者,豈有如此之人乎?設或有之,於卿何害?卿淚隨言下,不知卿者,必以此爲凶惡。右相亦入侍,予未知其必爲感服矣。唐時有剖心者,范增、周瑜事亦有之,皆不欲生於人世故也。興慶曰,剖心者,卽唐之安金藏事,而其事則有大於此矣。上曰,以人爲逆,豈有大於此者乎?此則右相過矣。卿若忍而留之,則彼必自止矣。若有不安之端,則只伸廉隅胥命足矣。至於出城則非矣。奉朝賀,何關於朝廷乎?反不如微官,特一無事閑百姓耳。若留近畿,又遭如許事,則輾轉遠避,旣不得越去他境,則將安歸乎?以此思之,留在城中,有何所傷?許休致而使留京中者,向敎以保我宗社之意,四面侵斥,而卿若凝然不動,念我三百年宗社,不離一步地,則彼於卿何哉?予如是下敎,而卿不體念,則卿以何面目,歸見祖先乎?握手面諭,一之可也。又復頻煩,則亦欠誠實,故如是縷敎之意,卿其不念乎?脫有不虞,則到此地頭,雖入來,有何益乎?勿如祖逖聞鷄起舞之意,都城一步地,勿動,可也。今又有一節語,而姑不爲之。若不留京,則予亦當有思量事矣。如是勤懇者,有意存焉,卿須以奉朝賀,留京,可也。命均曰,朝廷倚以爲重矣。以意外事逬出,而聖敎及此,豈不留之乎?光佐曰,臣有塡臆之懷,而若有所達,則必勤聖敎,故不敢更陳,當待聖候平復,或以文字陳之,或面達爲計,而退去矣。上曰,予以閔奉朝賀及卿,多用心慮,氣落數層。以卿等數人,各爲標的立的者非也,媢嫉者亦非也。許卿等致仕者,人以爲過,而予則以爲自此朝廷無事矣。閔亨洙又復如此,是非憎卿也,乃憎予也。旣出於增予,則於卿,有何所傷乎?憎卿者,則以卿爲凶惡,憎閔奉朝賀者,則以閔奉朝賀爲輕躁,往往有此等氣習,而己酉閉閤,實前古所無之事。此亦亶出於爲卿等之意也。閔奉朝賀,今番不爲退去,予以爲是,而意謂以與卿同去就爲嫌而然矣。聞有物議譁然,至於出城,所謂物議,亦可謂怪矣。予之向日下敎,非疑閔奉朝賀之意也。故以斷斷無他四字爲敎矣。聞有物議,未免屛出,近來雖欲任使,大臣亦甚難矣。閔奉朝賀,不侍偕來而入來,性本慧悟,而卿則堅持太過,是卿病痛。閔亨洙之言,雖怪異,於卿何有?勿復以文字更煩,仍留之意,陳達然後,予當進朝膳矣。予之白毛如是種種者,以朝廷不靖之故也。光佐曰,殿下每欲勉出臣子之時,或閉閤或停藥,又諭以許諾後當進朝膳。雖迫不得已勉從,此非誠實底道,而其心亦不感服矣。上曰,予非以馳騁戈獵之事,卿等不從而有朝膳不進之敎也。昨日批旨中親往之敎,非予始創,先朝李頤命,以獨對時事,待罪江郊時,有予欲親往之敎。今若謂予當親往,則可謂不誠,而拘於格例,未去云爾,則豈曰不誠乎?古亦有此等文字矣。光佐曰,此事則臣實不思,而故相臣南九萬處,亦有如此之敎矣。上曰,古事予不知,而今若以不寢膳爲敎,則過矣,而己酉閉閤,十九下敎,出於不得已,卿之所懷雖是,予非以此恐喝也。實有苦心,無此節拍,則必不留故如是耳。光佐曰,殿下每以務誠實爲敎,而臣子迫於不敢聞之敎,不得已留之,其心則未嘗感服矣。八方小民,亦皆以此爲勉出之節拍,則其在王言如綸之體,此非信服之道。向者握手勉留,久而不釋,末梢歸宿,安敢不承命乎?又當未寧之時,聖敎如此,故不得已承命,而心則不安甚矣。上曰,夷、齊之首陽薇蕨,亦非周乎?朝鮮則一也。豈有城內外乎?卿一人,必不能撑宇宙,而予有所思矣。光佐曰,先朝雖有此等文字,而不可施之於如臣之類,終有傷於國體,躬臨二字若還收,則臣心差安矣。上曰,躬往與親臨豈異乎?古亦有問病大臣之事,豈以此爲過乎?光佐曰,若有所陳,則又有下敎,不勝悶迫。今雖留之,若有不得已事,則亦豈不出去乎?上曰,此則理外矣,光佐曰,今雖留之,決無安過之理。臣不足恤,而豈不有傷於國體乎?上曰,快留之。此後必無矣。若更有,則決不容恕,卿以此知之。十九日以後,心如鐵石矣。上曰,卿之筋力,前後見侵於人,而氣猶不損矣。閔奉朝賀顔貌,亦甚衰謝矣。光佐曰,速死則好矣。上曰,京邸休之。光佐曰,當依下敎爲之,而先爲退去矣。上曰,元八,當直爲正刑乎?命均曰,加刑一次後施刑,可也。上曰,以直招出之乎?興慶曰,旣置於渠家云,則便是決案矣。上曰,兩司不備,今日不可爲矣。陽來曰,臺諫罷職傳旨尙未下,而三人在外,四人違牌如此,故每事不可爲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罪人元八,誣人惡逆,掛書南原,雖不自服,所捉凶書,窮兇極惡,不忍聞不忍見,有倍於掛書,而渠敢謄書藏匿,兇心已露,渠之招辭,亦已承服。噫,戊申以後,苟有秉彝之心者,非特不敢萌兇心,此等凶書,亦豈敢忍自手寫,而南原有掛書之事,此賊又有藏凶書之擧,義理斁矣,綱紀滅矣。此等凶賊,決不可以些少脈絡之未承款,偃息覆載。渠旣自謄凶書,兇肚逆腸,綻露無餘,大逆不道之賊,豈稽王法?以此遲晩取招後,快正邦刑,少洩神人之憤。書畢讀之,上曰,直以傳旨啓下,可也。興慶曰,今日臣當出坐起令矣。上曰,若備員則爲之。傳旨下後,不待取稟而開政,可也。興慶曰,崔鳳禧則姑爲置之乎?上曰,推鞫,本府爲之,元澤加刑,永達、元河,姑爲仍囚,鳳禧,罪人拿來間,停刑。{{*|出下敎}}陽來曰,在外臺諫,何以爲之乎?上曰,傳旨下後,只罷職臺諫,差出,可也,而卽爲牌招參鞫。{{*|出榻敎}}上曰,昨日武所試官望筒入啓後,不卽稟達,以致稽滯。當該中官,罷職,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黃海監司狀啓,請新溪縣令及他邑守令催促下送矣。聞新溪水災孔慘云,不可久爲曠官矣。上曰,依爲之。新溪縣令,給馬下送,各邑守令,不多日內催促下送,可也。{{*|出榻敎}}命均曰,聞黃海道文官守令數少,試官,不能推移。鳳山郡守洪景輔,終無赴任之意云,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上曰,洪景輔,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各別擇差,給馬發送,可也。{{*|出榻敎}}命均曰,朴師洙狀啓,亦以科期迫頭,道內文官守令數少,試官無以分排,白川郡守,以文官,變通差送爲請,而當初狀啓,旣無以文官差送之語,故銓曹循例差出,已爲辭朝,今不可變通,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江原監司魚有龍,亦以貶窠守令不待都政間,以文官差出,趁科前下送事,爲請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都政異於他酬應,雖某日爲之,可也。命均曰,連有故無閑日,而只十九日、二十日無故矣。上曰,必於今月念前爲之。{{*|出榻敎}}命均曰,江原都事朴體素,亦以報瓜之故,不爲下去,監司亦請其催促下送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興慶曰,臣有所懷矣。俄者下敎中閔亨洙憎予之言,大段失當。臣非爲閔亨洙,此實人臣不敢聞之敎,故敢此陳戒矣。上曰,君父禁止,而必欲爲之,非憎乎?君臣父子,雖有主義主恩之異,而古語曰,父母之所愛,亦愛之。予之所愛,必憎之,故如是下敎,而殊欠過當,此後則當留意焉。命均曰,江華、赤裳山城、太白三處實錄奉安,待秋擧行,已有成命,而今年兩南農事,亦未登稔,此甚可慮,而累年不得擧行,今年又爲停止,亦涉未安。曾有從簡之例,依此爲之,未知何如?上曰,諸處不可一時竝行,江華,先爲之,可也。興慶曰,實錄奉安之累年遷就,事體未安,且史閣曝曬,久未擧行,經霾之後,易於滲漏腐傷,此亦不可不念。今秋竝送諸處,而凡干擧行等事,從簡爲之,則似無大段貽弊之端矣。命均曰,此是自本道擧行之事。從簡爲之之意,分付于翰林,則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自藥房內入鮒魚,蒸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金聲五事,觀刑曹照律公事,則定以流三千里。此與自己所犯有異,則律名未免過中。臣意則參酌減律,爲好矣。興慶曰,律文,以叔父母爲父母者,流三千里。今此金聲五所爲,則有異於是,勘律似涉過中矣。上曰,金聲五所爲,殊極無形矣。徒年則太輕,而流三千里則不入於赦云,參酌定配,可也。{{*|出擧條}}上曰,陵幸旣定,治道之時,民田必有傷損之弊。當使宣傳官摘奸,勿害民田之意,各別申飭於畿營。{{*|出榻敎}}命均曰,兵曹道路摘奸單子,尙未入啓,而聞二處皆摘奸,則三田渡則多有難便之事,廣津則民田多入云。九月初前,秋收決難盡爲,治道則必始於念後,此爲可悶矣。上曰,禮曹擇日單子入之,當有處分矣。兵曹單子,亦入之。興慶曰,上候旣如此未寧,因爲停止,則似好矣。適有言端,故敢此陳達。上曰,今年豈闕乎?不過日字差退矣。獻陵展謁,已至四十年,與予年同矣。先朝有展謁時下敎之事,觀日記後,予欲必行乃已矣。事勢如此,日字當退定矣。諸臣遂退出。 ==8月1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容{{*|病}}。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進後,腹部餘氣,益有差安之效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爲一向安寧乎?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趙儆,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馬兵等馬點gg巡點g事,南小門洞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藥房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愈矣。 ○柳儼啓曰,大司諫金相玉,正言安相徽,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本府設鞫命下之後,因兩司不備,尙未開坐,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金相玉,更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禮曹判書申思喆,以崇陵莎草修改事,今方出往,而勢將經宿,故所帶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洪尙賓,以弘文館意啓曰,校理李宗白,除拜已久,尙不出肅,副修撰南泰良,肅謝之後,連呈辭疏,不爲行公,校理鄭亨復,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宗白、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禁推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大臣有故,今明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湖南煮鹽事,頃已筵中定奪矣。節目,依嶺南例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都事安健遷轉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㢸爲義禁府都事。 ○柳儼,以義禁府意啓曰,三省推鞫事,命下矣。委官右議政金興慶,以崇陵奉審事出去,未復命之前,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監的官所告內,拾箭冶匠及軍士,有綢繆可疑之狀,卽爲詣其所,而遍爲搜覓,則貫革前藏匿兩矢矣。仍取其矢而來納試所。臣等取見其矢,則矢上擧子之名,乃今監察李衡身也。臣等不勝驚駭,捉入其冶匠軍士問之,軍士則以爲,偶然得之而來給冶匠矣,冶匠則以爲,軍士持矢而贈之曰,欲於夕間持去云,故受而藏之,果有此誤犯,死亦甘心云。雖以渠等招辭言之,其所發明,亦不能成說,而揆以事理,擧子但佩五矢而來,未射之前,兩矢必無見失之理,雖或見失,翻在貫革之下,尤爲可疑,而且正當衡身射隊將入之次,衡身筒箇五矢,亦自如,其無見失之事,明白無疑,中間用奸之迹,節節綻露。其與冶匠、軍士,表裏符同,先給二矢而藏之,發矢後以二中樣,欲爲瞞告之狀,昭不可掩。旣有贓物之現捉,則嚴査後,依律處置,斷不可已。衡身則係是朝官,移送禁府,軍士、冶匠,則移送刑曹,以爲覈實勘罪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容上疏。伏以臣,猥叨見職於親臨鞫囚之日,區區情地,有不暇言,黽勉承命,愧懼雖切,而三載離違之餘,昵侍帳殿,復近耿光,榮耀所被,微誠自激。豈欲復事祈免,遽辭禁闥,而臣於日前,重觸風冷,感疾非細,寒氣外束,而肢體攣縮,熱候內鬱而胸膈痞悶,有時暈倒,喘喘焉有難支之勢,而適値聖候違豫,百僚憂遑,臣迹忝近密,不敢言病,忍死扶曳,連日赴公,而起居班退,則輒僵臥院中,作一尸居者亦有日矣。昨日申退之後,諸症越添,達夜叫苦,加以泄痢兼發,登溷無算,今日曉仕,欲起還仆。不得不略具短疏,仰首哀龥,伏乞聖慈,特賜憐察,亟賜遞免云云。踏啓字 ○待敎趙榮國上疏。伏以,右副承旨臣韓師得,卽臣妻同姓四寸娚也。承旨,例兼春秋之任,與臣所帶之職,法有應避之嫌,而靜攝之中,煩瀆是懼,今始露章自列,伏乞亟令該曹,照例稟處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令該曹考例稟處。 ○黃海道觀察使朴師洙上疏。伏以臣,猥陳至懇,冀蒙恩遞,伏奉聖批,諭以藩臬重任,豈可輕遞?竊揆聖慈,非不垂矜於賤臣情理之難强,而特以任重,故不欲輕其遞易。第藩臬之任,所重莫過於周行郡邑,檢覈災實,以平一年賦役之政,使上不損國計,下少寬民力,而今臣情理,決難離朝暮難保之病母。作旬月周流之行役,前疏業已備陳,聖鑑固所下燭,顧猶因循羈縻,不早變通,使廢應行之務,而積尸素之罪,安在乎重其任之意哉?況今秋事漸殷,巡審漸急,其於國計民事,一日不遞臣,卽有一日之害,二日不遞臣,卽有二日之害。此臣所以不避屢瀆之誅,更煩疾聲之龥者也。臣方治疏封啓,流聞頃日大臣,以外方守令防給賦稅,力請其違道干譽之罪云。今春道內飢荒孔劇,至於黃豆,殆至絶種,故臣爲是悶,狀請稅豆之折錢上納,又與有司之臣,私相往復,遂將被災十七邑稅豆四分之一,以臣營賑餘之錢,依該曹折價上送,而其中一邑守令,見臣之爲,竝與四分之三,而全數防給者,果有之矣。玆事作俑者臣,而請罪獨及於守令,已失本末之序。況以防稅干譽,而論守令之罪,則爲監司而防稅干譽,其罪尤合先伏重誅,以明矯俗勵世之政。臣自聞此報,席藁悚息,祗俟威譴。其爲必罷當遞,非獨難强之情理而已,伏望聖明,亟命削臣職秩,以伸公法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引嫌太過,卿其勿辭察任。 ○判中樞府事李觀命上疏。伏以臣,年至望八,病轉危篤,氣息奄奄,不生不滅,神識昏錯,若存若亡,不是生人貌樣,便作未冷之尸,凡於大小朝儀,一未進參,病裏惶蹙,覓死不得。伏況日昨聖候,猝有未寧之節,百僚憂遑,候班遽設,而臣猶且偃伏牀褥,終不得一伸承候之誠。臣子分義,掃地無餘,是何人哉,是何人哉?揆以邦憲,合被重戮,亟宜陳章自列,以請鈇鉞之誅,而不但數行文字,亦難構成,而且以陋穢癃病之狀,冒塵於靜攝之中,有所不敢,抱罪淹延,罔知攸措。今始略暴危懇,仰首哀龥,伏乞聖慈,俯賜諒察,特垂憐悶,治臣前後負犯,以肅朝綱,仍命刊臣職秩,俾得安意就盡,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禮曹參議李匡世上疏。伏以臣,迂緩而未銳,拙疎而未工,本非黨臼世界中貌樣,凡係是非言議,一切逡巡退縮,此不但心之所惡,蓋亦性所未能,故知臣者恕之,不知臣者笑之。臣亦甘守本分,通籍十五年來,未嘗以黨論,被人指斥,上人唇吻。況今齒髮已變,志氣俱衰之日,顧以何心,猝然揚眉哆口,黨同伐異,以負我殿下飭勵之意哉?頃者一疏,不過痛世道之乖{{!|𪾜|⿱斁皿}},怪黨人之心腸,草草論請,冀或有裨於革黨建極之治,而文甚拙陋,語未別白,反承情外之嚴敎,追後特罷之命,尤是臣萬萬惶怖者。雖然,竊伏聞前後筵敎,輒謂臣無他意,又曰,非喜事人。臣伏知殿下,以惡黨鎭鬧之心,雖降一時薄譴,臣之本情,未嘗不在於明主之俯諒也。臣一懼一幸,以罪爲榮,凡於效已,以得一知己,猶欲爲之死。況如臣賤微,獲此於君父,非臣微分所能,上報訟愆之餘,感泣無涯,不自意譴罷未幾,恩敍遽下,繼有春官除命。臣仰感俯愧,措躬無地。雖聖度天大,收錄如舊,臣何敢唐突冒進,自同平人哉?且其時尹得和之疏,詆攻臣甚力,而畢竟罪臣者,乃在臣疏語之外,抑勒苟且,殆不成說,其後嫌不可否之儒臣,稍示警意於銓官,同聲以混加一邊人爲罪,臣之疏避,可按覈也。臣無是事,俱不足多辨,而至於鄭亨益疏語,游閃怳惚,莫曉其旨意之所在。臣未知果恐其身之混入,而欲免者耶?抑竝與聖敎中謂逆者,而欲脫之耶?且其初疏,只就十九日下敎,訟其斷罪者,故臣亦就其疏辭,有所論斥,則今忽拖引聯箚,滾同說去者,其用意誠可駭而亦可笑也。噫,諸黨中俱有逆者,聖意旣有所指於彼此,而其同仇共憤,猶恐不嚴者,已自脫然,無所事於疏辨。若乃陰護顯訟,敢煩章奏者,大乖恒情,非愚則僭,故臣之前疏所論,亶在於此,顧何嘗混驅於惡逆之科哉?獨怪夫聖敎旣下,斷案甚嚴,而乃敢曰非逆謂逆,忿恚如彼,如臣之遭憯辱,尙何足嘆也?臣屢煩筵責,餘悸尙在,積困人言,情地危蹙。聖體違和,大小驚憂,而終不得趨參於起居之班,虧分廢禮,罪又萬死。玆不得不瀝血哀龥於靜攝之中,伏乞聖慈,悶臣臲卼之踪,諒臣危苦之情,亟賜鐫罷,以靖私義,且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南泰良上疏。伏以,臣之情勢,豈有一分冒出之理,而適値親臨帳殿訊鞫凶魁之日,特差問郞之命,至及於囹圄幽囚之中,鞫事嚴急,他不暇顧,不得已一出承命,少伸討賊之義而已。至於綾被就直,晏然遂以館職自居,則亦決無此理。日昨聖候違和,至設庭候之班,而區區自畫之義,不敢以旣謝恩命而冒沒行公,終不得進詣於本館起居之列,辜恩廢禮,罪合萬死,惶懍之極,若無所容。且臣於數昨兵曹草記事,深有所難安者。臣之遞罷湖邑,亦久矣。馬牌之送付邸吏,則已是六朔前事,而今忽聞有見失之擧,已極駭痛,而因此一事,至有兵堂特推院官拿處之命。臣以原初齎去之人,亦安得免矇不覺察之罪,而倖逭郵罰,尤覺不安。情勢之外,卽此爲目下難進之端。且臣所患痰火之症,已在死境,而兩日參鞫,目疾苦重,其出入昏瞀,若將顚仆之狀,必爲聖明之所洞燭。以此病狀,尤無供職之勢,卽因本館草記,天牌儼臨,而情病俱苦,終難冒進。玆敢隨詣闕外,疾聲呼龥於靜攝之中,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命鐫削臣所帶職名,仍治罪臣執迷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方引咎祈免,固不敢妄有論說,而於目前事,竊有所懷,敢此附陳焉。臣伏見殿下,天資仁恕,聖性高明,而又輔之以學問之彊力,宜其充養深厚,自造於中正之域,而見於行事者,乃或失之於忿懥。雖以臣入侍兩日事言之,鄭熙普之懷私附勢,固可賤惡,而殿下所以待之者,罷削斥逐,無所不可,顧何必動氣詬責,以致辭令之過中耶?古人所謂可怒在彼,何與於己者,殿下旣失之於此矣。至於承宣特罷之命,在外臺臣之事,或不當罪,或傷太過。雖因憲長陳達,已示開悟之意,而臣之所憂,抑有在焉。發處旣暴露,而少含蓄,則所存所主,必有欠於平正和粹之美,更願殿下,加意於持敬之學,主靜以養其內,致恭以養其外,工夫純熟,以至於言語自少,而心氣自平,則發於外者,自無忿懥之失,而綏來動和,可致聖人之極功矣。愚忠惓惓,惟聖明財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附陳事,是矣。可不留意?上款引嫌,俱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十一日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哲、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朴道煥、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今夜則頗有涼氣,聖體若何?上曰,眠睡頗穩故愈矣。命均曰,腹部不平之候,何如?上曰,異於快愈,故以差愈爲批矣。初則意以謂疝氣矣,是乃冷氣也。臥而起坐,則有牽引處,必是冷矣。淳曰,痰久則凝聚,善撫者按察,則能知之矣。命均曰,平臥然後,可以按察矣。上曰,誰善爲乎?淳曰,入侍醫官中,有善爲者矣。命均曰,寢睡果安乎?上曰,再昨則不能眠矣,今夜則如常矣。淳曰,湯劑進御後,更有所覺乎?上曰,別無所知矣。首醫診察,可也。聖徵曰,脈候左三部柔而度數均,右三部度數均而暫有力矣。應三曰,脈候左三部不沈而度數均,右三部昨日則帶數矣,今則不然而好矣。上曰,金壽煃爲之。壽煃曰,左三部今日則不沈而調均,右三部本帶滑,而今則少緩矣,微有熱候,必是脾胃不足矣。上曰,氣弱時則數空虛矣。今則少有思食之念,而所啖不卽消下。他人以爲涼,而予則不知矣。必是感氣不盡和解之致,中氣不足,故食飮不消矣。淳曰,是傷寒而非感寒矣。上曰,非感氣而感寒矣。今則表則幾解矣。聖徵曰,今則寒變爲熱,而連服溫藥,胃氣鬱,故不淸而如此矣,非熱氣也。腹部積聚,是殿下本有之症,而以閭閻人言之,則有病然後乘之者也。雖診察,有病時則見,而無病時則不見,容氣勝然後見矣。腹部滯氣,人皆有之,胃氣實則飮食自然消磨矣。上曰,本是內傷故挾痰也。淳曰,朝則如此,而晩後則差乎?上曰,然矣。命均曰,異於常時乎?上曰,雖少食而似多食矣。應三曰,此非微感,而有熱有痰之中,風寒凝滯,連進和解之劑,而痰存胃中,故脾胃難平矣。調和,可也。上曰,其夜必是痰入臍中而如此矣。淳曰,寒氣外束故作痛矣。猶未快散故飮食厭進,是其所祟,而非有熱而然矣。聖徵曰,外議則以煉臍,爲好云,而常時不欲爲之,故不敢仰請矣。若灸中脘,則寢睡必善,前頭中脘灸之,可也。上曰,中脘灸則應好,而或以爲有妨於子宮云矣。聖徵曰,多有經驗者,萬無其理矣。上曰,先朝亦以爲善,故灸十餘壯後,不忍而止之矣。淳曰,中脘則壯數多,故落蓋後初壯爲難矣。彭祖煉劑方,爲之則何如?上曰,何以爲之?淳曰,藥材多入矣。方書以爲,百病皆無云,而非可輕議矣。命均曰,議藥,何以爲之?聖徵曰,姑停,可也。上曰,今則欲止矣。聖徵曰,雖有些少症候,姑觀一兩日爲之,可也。命均曰,諸醫皆以爲止而見之矣。上曰,依爲之。淳曰,五貼進御,旣已過矣。梳洗後則不知,而舌苔,何如?上曰,舌苔則無矣。聖徵曰,舌苔瞻望,何如?上曰,卽今則已養齒,雖見而不知矣。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不服矣。命均曰,使醫官按察,何如?淳曰,一巡爲之,使之仔細知之,可也。命均曰,大便,何如?上曰,猶未快安矣。命均曰,水剌如是厭進,而國忌當前,若進素膳,則是可悶矣。區區之禮,不可拘礙於如此時矣。上曰,欲下敎而未果矣。三日行素之難,曾有下敎。昨年以素膳事陳達,而予以爲傍牀非誠實云,則戶判以爲不自安之敎云矣。心有所不安,故傍牀爲之,而不過二三色置於體盤則,好矣。設令不能行三日之素饌,一兩日豈不可爲乎?命均曰,臣等所達,聖候如此,雖當日,不可爲矣。情禮雖如此,聖躬爲大,禮節爲少矣。淳曰,今月連有國忌,聖候如此,今月國忌,皆不行素,可也。爲區區少節,或生某病,則不勝悶迫矣。古禮所謂是日是當日也。今則雖是日之齋,亦不可爲矣。命均曰,雖閭閻之人,有病則不得行素於父母之忌日。況聖上一身,何等重大乎?幸而有所傷,則豈不悶迫乎?前頭平復,則可以爲之,而若如卽今,則雖一日,決不爲矣。淳曰,雖賤身,如此之時,決難行素。當此脾胃受傷之時,豈爲一時少節,犯此必至之慮乎?若未得承命,則明日又達之,更望深思也。於情於禮,保護爲急,豈必持難乎?命均曰,聖躬若平安,則臣等豈敢達之乎?上曰,予於明陵,行三日素矣。長陵,於予爲高祖,而經再昨年後,則百年後得見聖祖衣冠,故其後依崇陵例行素矣。今雖如此,是日之素,豈不爲乎?命均曰,前後巨創,執禮過度,故聖候之如此,皆其害矣。氣稟各異,所處不同。雖一日,豈可爲乎?決非固執事矣。上曰,已爲下敎,而明陵、崇陵,以不滿三日,猶以爲未安,豈可如此乎?淳曰,雖出天之孝,此則誠過矣。在誠,不在行素也。所患若是他症,則臣等不必區區陳達,而以此虛乏之症,若行素,則其所添傷,勢所必至,豈可爲之乎?此是小節,豈有一分未安之心乎?以此觀之,聖學不足於通達邊矣。上曰,吾身予豈不思乎?禮節,雖是文具,而忌祭不知而過之,不過行素而已。命均曰,豈望僥倖而爲此過中之事乎?淳曰,若可爲之事,則臣等豈如此苦口力爭乎?上曰,若以行素生病,則僧徒何以過乎?淳曰,此則生長如此故也。上曰,高麗王子,亦爲僧矣。淳曰,其時亦安知其必行素乎?陽來曰,若抑情行之,則必有頉矣。命均曰,常時自奉涼薄者,雖累日行素,亦無弊矣。淳曰,量筋力而爲之,乃聖人制禮之意也。陽來曰,古語云,有人在喪時,使家人烹鷄而食之,不過月餘有病,問于醫者,則醫曰,一月前若從權,則可以治之,而不然則不能生云,故以實告之,則醫謂之可生矣。淳曰,卽今一日,甚於常時十餘日矣。命均曰,若不允許,則臣等豈可退去乎?淳曰,水剌時晩,聞下敎而出去矣。上曰,予豈欺卿乎?姑觀明日,氣勝則二日爲之,一樣如此,則當爲是日行素焉。明日則無議藥之事矣。聖徵曰,脾胃不能消下,則寒冷不好,進御之物,別樣溫服,可也。上曰,然矣。命均曰,昨日禮曹草記入之矣。何以爲之乎?上曰,欲下敎矣。承旨書之。傳曰,自夫古昔,道路田疇,各有界限,況有國則有園陵,有園陵則有謁禮。近年以來,人心不古,倖路大開,東西大道,亦皆犯耕。曾以此申飭,而昨日以黔巖晝停所事,亦有下敎,則三田渡路,於古於今,俱無駕幸,則犯道起耕,豈曰異也,而廣津路則驪州行幸,纔過四年,則晝停之處,盡爲起耕云。甘棠之詩,古賢所致,予雖涼德,爲今東民數年前駐御之處,任自起耕,少無嚴畏之心,紀綱所在,極爲寒心。前後道臣推考,地方官竝從重推考。纔經荐飢,生民未蘇,民雖無狀,穀何辜焉?刈未熟之禾,予所不忍,亦非體聖祖重農恤元之意。陵幸吉日,更以開月旬間推擇以入事,分付該曹。道臣,亦體此意,申飭地方官,治道等事,必於臨時,亦勿廣治。書畢讀之,命均曰,聞摘奸兼司僕言,則民情如此矣。上曰,壬寅年隨駕時見之,多有犯葬處矣。命均曰,頃日帳殿,右相,以褒貶題目點下之外,吏曹輒請罷黜,似涉太過之意,陳達,則自上有後日稟處之命,而昨日政,平康已出其代,今無更達之事矣。上曰,政院及吏曹,必欲執頉而得之,此實弊端,然褒貶旣重,且開坼坐起,亦係重大,今姑置之,此後,申飭政院及吏曹,可也。{{*|出擧條}}陽來曰,三省推鞫時,委官,何大臣進去乎?上曰,右相推鞫後,仍爲進去,可也。陽來曰,臺諫,當爲牌招言送,而長官則不能言送矣。委官旣自鞫廳進去,仍以鞫廳進去臺諫進參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榻敎}}淳曰,水剌如此,入診不可廢却,明日亦當入診,觀夜間氣候,可也。上曰,姑觀明日爲之。諸臣遂退出。 ==8月1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齋戒。 ○下直,鳳山郡守嚴慶遐。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腹部餘氣益復差安乎?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今幾差愈,明日入診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武二所監試官進去,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尹東源在外,持平宋徵啓呈辭,朴弼載武一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意啓曰,今八月十一日,藥房入診入侍時,傳曰,陵行吉日,更以開月旬間推擇以入事,分付該曹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來九月初十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意啓曰,都目政,今月念前爲之事,命下矣。郞官差出然後,例有擧行之事,而銓錄當擬之人,方在罷散中,無以備望,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柳儼,以備邊司意啓曰,卽伏見義州府尹黃晸狀啓,則以盛京回覆咨文中遵奉約條之約字,不無敵體之嫌,曾聞使行咨文,有改以敎字之例,今不可仍存。把守將卒李守雄,追後被捉,則見拿二日,已先縱遣等語,未免差錯,不敢遽然越送,亟令廟堂稟旨,分付爲請矣。曾前使行時,約字改以敎字,未知其時因何曲折,而考見謄錄,則前後奏咨文中,多用約字,敵體之嫌云者,似出過慮,今不必改。把守將卒送還與被捉事,有先後不當竝擧,回咨則使之卽爲入送。李守雄被捉一款,亦令本府,具由馳通於鳳城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8月1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李宗城{{*|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匡世{{*|未肅拜}}。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 ○巳時午時,日暈。 ○下直,新溪縣令趙榮宗。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腹部之候,益臻差愈乎?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今幾差愈矣。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閔奉朝賀今日入診,同爲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臣等,退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蔘橘茶連進二貼,以爲調痺理痰之地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尙賓,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趙明謙,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以吏曹意啓曰,因本曹草記,郞廳望當擬之人敍用事,命下矣。大政時郞官,不可不備員,依近例連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澤爲吏曹佐郞。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匡世、李宗城爲承旨。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親鞫時問事郞廳八員內,安相徽罷職,鄭亨復禁推,竝不出代,依近例以六員察任,何如?傳于柳儼曰,允。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李喆輔、南泰良,今日仕進,而身病猝重,勢難察任,竝姑改差,其代以兵曹佐郞朴師順,副司果蔡膺福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于李宗城曰,允。 ○傳于柳儼曰,諸罪人事,盡爲擧行,則必致日暮,元八擧行後,卽爲姑罷,承旨入來。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三省罪人推鞫事,命下矣。鞫廳,今方開坐,鞫囚刑推後,三省罪人,繼爲鞫問,問有前例,今當依此爲之,而十三日、十四日,國忌正日,十五日,望日,此三日,不得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八月十三日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奉朝賀閔鎭遠,戶曹判書金在魯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奉朝賀閔鎭遠,戶曹判書金在魯,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崔周慶入侍。命均曰,數日東風,頗有涼意,聖體,若何?上曰,腹部,幾忘之矣。命均曰,然則猶有餘氣乎?上曰,雖不如常時,而無更作之事矣。命均曰,膈間飽氣,何如?上曰,此則乃虛飽,而厭進之症則一樣矣。雖湯藥停止後,雖無惡寒之心,頗似薪薪矣。淳曰,水剌,何以爲之?上曰,以豆飯進御,而不過一二匙則厭矣。淳曰,水剌厭進,是膈氣所祟乎?上曰,膈氣則不關矣。命均曰,診察爲之,何如?上曰,首醫爲之。鎭遠曰,醫官診察後,欲爲問候矣。上曰,依爲之。上曰,脾胃弱而以藥力之故,有熱矣。淳曰,寒氣不惡乎?上曰,時方亦溫矣。聖徵曰,左三部不沈而去來遲緩,右三部不數,而無筋氣元氣之不足,推此可知矣。應三曰,左三部不沈而度數均調,右三部去來好,而少不足矣。起鵬曰,左三部不沈而度數則均,右三部不數而比昨稍不足矣。壽煃曰,左三部不沈而舒,右三部比再昨則好,而顯有不足之氣矣。上曰,卽今脈則宜如此矣。命均曰,李奉朝賀入侍時瞻望,則玉色甚好矣。今則未知,何如?瞻望後議藥,可也。周慶曰,脈候大體調均,而皆無力,必是氣弱而然矣。鎭遠曰,玉色雖不知其瘦瘠而少血色矣。聖徵曰,玉色上氣時則紅潤,而卽今則白矣。上曰,今則氣似上矣。應三曰,玉色紅潤,不如數日前,少有疲氣矣。鎭遠曰,聖候大段未寧,中外驚遑,何可言乎?水剌至今不進,豈不悶乎?雖厭而味則知乎?上曰,味則知而厭矣。命均曰,昨日已達,而今日素饌,何以爲之乎?鎭遠曰,旣有症候,則不特今日,雖明日,亦不可爲矣。上曰,卿等昨以此陳達,故曾以是日行素爲言矣。命均曰,素饌不關於齋戒矣。上曰,此則忌辰故如此矣。命均曰,弱氣顯顯,何可論行素乎?淳曰,素饌大有禁忌於虛飽矣。上曰,古人則是日爲之,而我國禮文,則皆三日爲之者,在祭儀矣。鎭遠曰,有身病則雖喪中,亦用權矣。上曰,三日,是象三年之義也。命均曰,素是僧俗矣。上曰,此則高麗俗矣。命均曰,以是日爲敎,非臣等所望也。淳曰,昨日下敎,有當觀爲之之敎矣。脈候旣有弱氣,當此厭進水剌之時,必有害於胃氣,豈可留難乎?上曰,近來氣不如古,故當爲者,多不爲之矣。雖是前朝風俗,我國已行之,何可不爲乎?鎭遠曰,量筋力而行之,可也。上曰,今日入診,召閔奉朝賀入侍者,是乃追惟之意也。鎭遠曰,感愴之懷,何可盡達乎?上曰,事親之道,豈以見與不見而有異乎?予生此世界之日,聖母復位,故愛育之恩有加矣。一日行素,豈有所傷乎?命均曰,何可拘於一時少節乎?帝王家亦異於士庶矣。淳曰,以士庶言之,父母之疾如此,而欲行素,則其子豈不勸止乎?聖候如此,臣等豈以煩瀆爲嫌,而不爲陳達乎?承命後當爲退去矣。鎭遠曰,先王朝,亦有入侍時水剌進御之事,今日亦已晩矣。朝水剌進御,而使臣等見之,何如?上曰,予欲爲之,而卿等所請,是常膳也,此爲難矣。淳曰,下敎是千萬意外矣。奉朝賀所達,出於至誠,進御而使臣等見之則好矣。鎭遠曰,臣年已老,故若數日行素,則大有害矣。命均曰,臣等欲見水剌進御,而不敢仰請矣。閔鎭遠所達,出於至誠,諸臣見時,進御,可矣。淳曰,當此茶飮進御之時,何論行素乎?上曰,然則僧徒不食人蔘乎?鎭遠曰,僧則不食肉,故食肉則生病矣,至今不進朝水剌云,豈不悶乎?粥水剌則進御乎?上曰,米飮旣已進御矣。命均曰,議藥先爲之乎?上曰,卽今則似爲茶飮矣。聖徵曰,茶飮不過一時之效,卽今則當爲開胃之路矣。上曰,昨年爲蔘連茶矣。應三曰,若有熱則脈候有力,而卽今則數而無力,是脾胃不足而然矣。蔘蓮茶,連爲進御,可也。起鵬曰,脈候今日則似不足,湯藥不可以數帖責效,今則蔘蓮茶爲宜矣。壽煃曰,臣意則茶飮藥力甚弱,而其在愼重之道如何矣。周慶曰,脈候去夜則浮數矣。今則脈候甚弱而無力,蔘蓮茶進御爲宜矣。淳曰,以蔘茶出朝報,則外人必尤慮,是可悶矣。上曰,壽煃意如此矣。壽煃曰,蔘茶豈過乎?茯苓則不可入,而蓮則異於茯苓矣。上曰,欲入蓮者,不過借來矣。起鵬曰,然則三錢入之乎?四錢入之乎?議定,可也。上曰,蔘幾錢蓮幾錢乎?聖徵曰,蔘五錢蓮一錢入之,可也。上曰,有若五十步笑百步矣。借蓮子入之者,非誠實,而中外之動則亦悶矣。退去後消詳爲之,可也,而蓮子一錢無害,依此爲之。命均曰,然則啓辭爲之乎?上曰,直爲劑入,可也。上曰,少退,復入侍。上曰,腰部疑有痰矣,今則快知矣。俄有其症,纔已鎭定,而分明是痰矣。以其入於臍中,故誤認以爲疝矣。淳曰,腹部按察,則可以知之矣。上曰,初頭以其寒氣之入,故疑有疝氣,而有若烏飛梨落矣。命均曰,今日按察則可以知之矣。上曰,依爲之。淳曰,善爲按察,則痛處愈矣。聖徵按察。上曰,以手撫之則差矣。命均曰,衣襨何如是甚薄乎?上曰,厚衣則不着矣。玄起鵬曾於進修堂有所達,而其言有所見矣。聖徵曰,是消導之言,而胃氣積蓄,故痰如此矣。上曰,然則直爲湯劑乎?入於蔘茶乎?聖徵曰,臣意則蔘橘茶爲之。不然則六君子之屬似好,而姑未決定矣。淳曰,水剌厭進,亦由此矣。上曰,然矣。應三曰,上候之滯,非積聚也。只是濕痰,隨秋氣而不能流注,中氣充實則自然流散矣。猫皮,貼之於當處則好云矣。應三曰,久則成積可慮,中脘灸然後,可以有效矣。上曰,灸則難矣。陽來曰,艾小則不難矣。上曰,然則茶飮不止乎?聖徵曰,先服,可也。淳曰,臣意則先進茶飮,數三日內無效,則用湯劑,可也。命均曰,退去後,當相議爲之矣。水剌其間進御乎?上曰,當於藥院諸臣所見處,進御矣。上曰,唐猫皮好云矣。命均曰,無臭而如豚皮矣。上進御水剌。淳曰,豆飯乎?上曰,只染豆水矣。淳曰,去皮後交則好矣。上曰,置豆於米上而去之,則只染其水矣。鎭遠曰,水剌進御時,無牽引之處乎?上曰,無矣。命均曰,饌品,無常饌之效矣。鎭遠曰,雖少進而別無厭氣矣。命均曰,無滋補之物矣。上退盤而示諸臣曰,或有多於此時矣。命均曰,臣等以議藥出去,使他承旨入侍,可也。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陽來曰,左承旨安重弼,連有身病,不爲仕進,故院中凡事,極爲苟艱矣。上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陽來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後,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陽來曰,上候如此,十五日常參,何以爲之乎?上曰,停止,可也。{{*|出榻敎}}上曰,薑茶,非每服者,止之,可也。命均曰,臣等與諸醫,先爲退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右承旨洪尙賓,假注書南泰耆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及醫官,遂退出。 ○癸丑八月十三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奉朝賀閔鎭遠,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戶曹判書金在魯,左承旨洪尙賓,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以爲,今年災頉處,已爲詳細摘奸,捧置成冊,敬差官則未免有弊,依前年勿爲下送,而如以連年停廢爲難,則使之趁早覆審爲請矣。當初領右相與臣意則當此荐飢之餘,敬差官覆審,徒有廚傳情債之弊,少無所益,姑勿差遣爲宜,故以此陳達,而因戶判所請,自上以國家令式,不可每每停廢,仍前差定爲敎矣。監司狀辭如此,而過東堂後,始發檢田之行,則自當晩時,勿爲差送則爲好,而旣有成命,到今變改,似涉顚倒,未知何如。上曰,旣令敬差官覆審,不當續續變改,狀辭置之,可也。{{*|出擧條}}提調尹淳曰,不可動作而受外氣,當靜處溫散,若出外處,必有妨於發散矣。醫官金應三曰,玉體溫煖然後,當卽解矣。淳曰,必愼外氣,而房內亦不可擁鬱矣。命均曰,勿爲觸冷,勿開汗孔爲宜,而水剌所進,如是不多,下情不勝慮念矣。上曰,雖勝不過勝一匙數矣。命均曰,臣等出去,與醫官議藥之意,敢達。上曰,唯。奉朝賀閔鎭遠曰,小臣,負犯至重,濫荷天恩,每垂寬恕之典,而在於輦轂之下,則終有所惶恐不安者,出往郊外,恭俟聖譴矣。聖旨又復丁寧懇惻,至使史官偕入,豈意負罪之臣,得荷如此之恩眷哉?聞上候未寧之報,蒼黃入來,而豈比平人復敢束帶而入脩門乎?況此意外,有此入侍之命。臣雖入來,惶懍之極,不知置身之所也。上曰,前後批旨,已悉予意,而卿之斷無他意,予已知之。予不槪懷,卿亦忘不安之心,可也。鎭遠曰,京外出入及掃墳之行,曾以不稟往來之意,仰達,而父母墳山,數年不省,今番秋夕,切gg竊g欲往參節祀矣,未遂此計,稍待聖候平復,當下去矣。上曰,欲爲往來則依爲之。府夫人,何以經過乎?鎭遠曰,六七月僅僅安過,近來則厭食特甚,恐本病更發,而姑無大段呻痛處矣。小臣惶恐敢達。聖上以臣爲近戚之臣,每事寬恕,闔門惶感,而負犯如是至重,輕重間得蒙勘處,然後臣心少安,而若每以私恩伸之,則其在國體,恐有所傷矣。上曰,奉朝賀豈有所事乎?十九日許休時,已諭予意,而纔又以予不槪懷之意下敎,少無不安,卿若有不安之心,實非本意也。戶曹判書金在魯曰,久不登對,故淸齋之日,敢隨入診而入侍矣。地部凡百經費之苟簡,姑舍勿論,最是逐月頒祿、放料,國之大政,不可廢闕,而匪久將絶乏,不可不預爲之所,而中外蓄積,擧皆罄竭,自前取資者,只有惠廳,而今年則主管之臣,稱以我躬不閱,無相資之意,必須各自料理,然後庶可支繼矣。湖西、湖南米若干千石上送地部事,曾已定奪,而湖西則使之別爲督捧,趁凍前船運,湖南則使之冬前出浦,待解氷卽爲船運矣。第念待收捧船運,則雖別樣督捧,凍前準載,有未可必,卽今兩道儲留米穀,雖曰不敷,若以見在者,爲先上送,其代一邊收捧充納,則似爲便好。日昨賑廳堂上,亦以賑廳米,以儲留穀先爲上送事,陳達蒙允,而臣與賑堂相議,則亦以爲隨其緩急,互相推移無妨云。目前形勢之渴急,無如地部,毋論儲置米、軍餉米與其他某樣穀,今此地部當納之米,推移上送,以爲趁凍前來納之地事,分付兩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湖西有己酉年軍布作米,辛亥壬子兩年凶荒,厥米三千三百餘石,道臣狀聞,朝家分給各邑,使之補賑,而只以當初豐年時貿穀之價,每石三兩式備置,本錢其數合爲一萬三十餘兩,而姑無付屬處,故前監司臣李衡佐,頃報備局,稟問其會錄於何衙門矣。還朝之後,深慮地部形勢,勸臣陳達,作米取用矣。地部頒祿、放料,匪久將乏絶。今若得此,則亦足有補於明年新稅前支繼之道,分付本道,待市價稍登,作米上送地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本曹解由之規,田稅大同當等未收,則勿論多少,竝爲拘礙,而至於還上,則未捧雖多,不過越等矣。辛亥年,因京畿御史金尙星書啓,還穀未捧十石以上,有解由拘礙之令,而其時備局覆啓,元無他道一體擧行之語,故今此新令,只用於畿邑,已涉不均,且少遇凶歲,則十石未捧,元非異事,故備局回啓,又以大殺之年,則還上當有停捧,而常年則十石以上未捧者,解由拘礙爲言,而辛亥則以大殺之年,爲慮春後賑資,當年還上,使之準捧,此亦未免相左。辛亥年,旣不可以常年施行,則以還上十石之未捧,見拘解由,其在當該守令,亦爲冤痛。而況其後等守令,則壬子條舊還上,旣令停捧,守令姑欲徵捧,有不可得,而前等解由未出,則後等解由,不得徑出,故亦爲見拘,豈非尤爲冤痛者乎?今年事目,姑未知如何,而壬子條舊還,設或使之徵捧,辛亥條則必無徵捧之令,明年以後,亦未知何年,當有辛亥條徵捧之令,則許多守令之一倂被痼,將不知至於幾十年矣。此事初不深思,率爾改式,而終是壅窒難行之事,不如依前越等,勿拘解由,以此議于廟堂,則大臣諸臣,皆以爲誠然。今日大臣入侍,可以下詢變通,而大臣以議藥事,先已退出,姑下令廟堂,稟處之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春間則各倉所儲黃豆,一時頓絶,而上年黃豆極貴,各邑新稅太,亦多以錢以米代納,故頒祿時,不得已陳達變通。曾前凶歲,米代換給之太,姑爲還以米換給矣。厥後關西黃豆,旣已取來,今年黃豆,亦頗登熟,庶可繼用,而大米之不足,又甚不可不別爲愛惜節損。自今月或來月,勿以米代給,如前以太分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今年稅太一萬石,留賑本道,其代米五千石,自宣惠廳,移送地部事,前冬惠廳堂上,自爲陳白定奪,而尙不輸送,故臣累次疏陳筵奏,而近始得二三百石移送,其餘一向不送,事甚未安。況今則稅太一萬石,賑堂旣已陳達,取來於本廳,而其代之米,亦不移送,尤未妥當。來朔別營放料先匱,無以推移,稅太代米,作速輸送之意,更加另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平安兵使李遂良狀啓以爲,淸人旣已撤還,卽今別無酬應之事,姑俟民間穡事之將畢,今月晦間,出巡爲請矣。當初使兵使,因秋巡,先往江邊事,分付矣。到今事勢如此,依狀請施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8月1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李宗城{{*|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匡世{{*|未肅拜}}。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敬王后忌辰。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蔘橘茶,其已進御,而腹脅往來之氣,更復何如?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往來未已,蔘橘茶進御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今日入診時,中脘穴受灸事定奪矣。吉日,令醫官抄擇,則今十八日、十九日爲吉云。此兩日中,以何日爲定乎?敢稟。傳曰,十八日爲之。 ○以同副承旨李匡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大司諫金相玉,持平宋徵啓,俱爲呈辭,不爲進去,莫重鞫坐,不可遷就。大司諫金相玉,持平宋徵啓,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金相玉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廳,因諫院不備,未卽開坐,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金相玉更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金相玉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莫重鞫坐之一時遷就,極涉可慮。且有新拿來罪人,尤不可不急時推覈,而諫院多官,或武所監試官進去,或在外,或未差,他無推移之道。金相玉,一日三牌,有傷事體,故旣不得循例請牌。在前如此之時,雖値齋戒,例有變通差出闕員之事,政官卽爲牌招開政,正言有闕之代差出,仍卽牌招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澤爲吏曹正郞。 ○尹陽來,以吏批意啓曰,卽接光陵參奉牒呈,則參奉閔昌洙,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祭官進,左承旨洪尙賓進。以趙侹爲正言,徐宗伋爲同義禁,閔堦爲開城經歷,李聖龍爲禮曹參議,鄭觀河爲工曹佐郞,鄭厚一爲濟用判官,李廷益爲監察,蔡膺福爲司僕寺正,李道顯爲大興郡守,李夏龜爲司僕寺主簿。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差祭,參知韓德全病,左副承旨柳儼進。以李聖龍、尹容、柳純章付副護軍,安重弼付副司直。 ○柳儼,以兵批意啓曰,因賑恤廳啓辭,監官李萬秋、朴謹行等加資還收事,允下矣。原單子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大逆不道罪人元八,旣已承服正刑,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歲姓名居住存歿,令漢城府,考出帳籍,分付五部及該道,應坐諸人,一一査出,成冊牒報後,依律文施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而罪人元八父永建,時囚鞫廳,依律文,不待時緣坐處絞,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鞫坐,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同義禁徐宗伋,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臺諫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八月十四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曰、權守經、辛必昌入侍。命均曰,伏見下藥院批答,則腹部之氣未已云,其後無差道gg差度g乎?上曰,昨日夕後,背部有其氣,而夜深後則差愈,眠睡則安穩矣。命均曰,朝則何如?上曰,差後一樣,而若欲直坐則難矣。命均曰,昨日夕水剌,何如?上曰,如朝水剌矣。命均曰,茶飮何時進御乎?上曰,初昏進御矣。其後就寢,而無所知事矣。命均曰,昨日已爲診察,而鍼醫詳知此等事,故二人使之入侍,必詳知然後藥路可以明知矣。淳曰,昨日只爲大綱,今日則當詳爲之,然後有議藥之道矣。上曰,依爲之。上曰,艾腰帶甚苦矣。每有濕氣,而亦爲搔癢矣。淳曰,艾本有濕氣,而有汗氣,故搔癢。以二件交替帶之則好矣。聖徵曰,左右脈候和緩,而右邊暫有力矣。應三曰,左右脈候度數調均,而不如昨日之虛軟,然每不如常時矣。壽煃曰,脈體比昨日則舒暢,而姑有不足處矣。志哲曰,左右三部,度數則同,而左脈暫有力。以此見之,脾胃滯而然矣。命均曰,首醫今日亦爲按察乎?上曰,昨日已爲之,何必爲之?只新入侍醫官爲之。命均曰,然則平臥然後,可以爲之矣。上遂臥,諸醫按察。志哲曰,鳩尾下有界境,而此則非一時所出,章門下有物如半掌大,此則一時凝結之痰也。守經曰,腹部按察,則右傍及臍上,皆有凝結之氣,而不至堅硬,必是濕痰矣。必大gg必昌g曰,小臣所見,右脅鳩尾下季肋間,多有凝結之氣,此乃脾積矣。將來發動,則寒熱必出矣。淳曰,左邊則軟,而右邊肋邊,有漫延之氣矣。上曰,卽今則差矣。然雖謂之積,可也。淳曰,雖不成積,似入於皮裏間矣。上曰,今番觸冷,故如此矣。命均曰,專出於不能調攝之故矣。聖徵曰,積氣人皆有之,在下則爲疝,在上則爲胸痛,聚於膈間,則惡寒症出之,以臣所見,莫如灸中脘矣。上曰,灸則愈乎?命均曰,雖不卽效,是乃預防也。醫言旣如此,此是大經大法,試爲之,可也。上曰,此適二日受寒,故胃弱生冷而然也。自數年前,心有沓沓,則精神昏昏,恐爲心腹之疾矣。分明是痰,而氣下則愈矣。如此時,豈不受灸乎?命均曰,若灸中脘,則丁寧有效矣。上曰,痰入他處,豈以灸中脘而勝乎?淳曰,此則不關係矣。不過餘氣形體不大,雖無病人,亦多如此,此非深慮矣。應三曰,灸勝於藥,然亦不可捨藥而專灸也。上曰,若干灸則豈有效乎?聖徵曰,百壯則好矣。淳曰,中脘,百病預防矣。臣亦無數灸而無效,然聖候則其氣尙微,數百壯內必有效矣。上曰,若灸中脘,則季肋下症,亦爲預防乎?聖徵曰,然矣。志哲曰,艾炷小而灸之,則不甚熱矣。上曰,膚上置火,豈不熱乎?志哲曰,故判書臣權尙游欲灸而終不能忍耐矣。上曰,權尙游,爲人確實,豈不爲此乎?淳曰,臣兄尹游,亦不能爲灸矣。上曰,諸醫之言皆如此,第爲之。淳曰,若灸則水剌亦勝矣。但受灸,拘忌日甚多,不可逐日爲之。雖甚苦,限數百壯爲之,可也。上曰,何必期數百壯乎?陽來曰,百壯爲之,則必有下敎矣。上曰,蔘橘茶連進乎?聖徵曰,然矣,而來日入診後議定,可也。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上曰,然矣。命均曰,眼部患候,經夏後夬差乎?上曰,無更作之事矣。生脈散勿入爲敎,勿入,可也。淳曰,昨日退出後,若於鳩尾下有之,則藥路相妨,故以是爲慮矣。今日則分明知之矣。壽煃曰,昨日不能詳細按察矣。今聞諸言,則不是積聚,中脘受灸,是萬全之道,當擇日爲之。蔘橘茶,亦限二兩進御,則有效於痰矣。臣曾以何首烏丸陳達,而尙今未試矣。求之中原,得其大者,而一巡進御,則非八味元類矣。上曰,蔘飮欲多服者,壽煃之意已久矣。何首烏,形容,何如?命均曰,如鳥形矣。應三曰,有赤白雌雄矣。上曰,赤者雌乎?陽來曰,不知何物是雌是雄矣。臣服一望,則病愈矣。《東坡集》有之,故臣以臆見服之矣。赤何首烏尤好云,故得來之後,或者以爲有害故不食矣。上曰,其形大乎?有何害云乎?陽來曰,小便色異云矣。上曰,彼中人亦用之乎?陽來曰,不擇大小而服之矣。故醫李徵三每勸人服之,臣亦連服五六年矣。命均曰,今年使行,使醫官貿來,可也。陽來曰,江原道伊川、安峽,亦有之矣。淳曰,坡州亦有之矣。臣一家之人,有七八年連服者而有效矣。故相臣南九萬,以八味元爲糧,故至老不衰矣。淳曰,饌物,無開胃者,鄭勖先言,楡木朽處生茸,而味勝於松茸云矣。聞京畿光陵,亦有之,採得上送,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曾在私邸時,有脚長喙長之鳥,而東平尉長服矣。味則勝於鶉矣,本名何也?淳曰,《本草》必有之矣。上曰,卿食之乎?命均曰,兒時食之矣。命均曰,昨日,奉朝賀閔鎭遠,亦爲陳達矣。卽今聖候如此,行素決不可爲。昨以雖是日,亦不可行素之意陳達,而今日朝水剌,何以爲之乎?上曰,昨日則奉朝賀有所達,故已爲常膳,而今日則氣愈,勿爲過慮焉。命均曰,一時切迫,朝水剌則爲素膳,而夕水剌則以常膳爲之,何如?上曰,豈有半日素乎?淳曰,當此水剌厭進之時,些少肉味,亦不進御,必有害矣。素是末節,豈可自輕如此乎?若或有妨於禮節,則臣等豈敢請乎?雖匹庶,身有病則不得行素。臣等在保護之地,豈可奉承乎?上曰,豈以二時行素,有所添傷乎?命均曰,臣等雖無狀,若有害於誠孝,則豈敢煩聒乎?陽來曰,殿下以飮食爲非大段,故如此,而蔘茶進御之時,豈可爲素饌乎?命均曰,朝水剌則雖或爲之,夕水剌則勿爲,可也。上曰,豈有一時素乎?甚不誠實矣。淳曰,不爲行素,是乃誠實之道,在天之靈,亦以爲達孝矣。胃氣不足時,若爲行素,則又加一層胃氣必陷矣。旣有必至之慮,何可試驗乎?臣於醫藥無所知,而職責之外,與醫官同爲按察,此可見其憂之深矣。若是外感,則行素何關,而此則異於他症候矣。二時皆不能爭,而只請一時者,臣等亦有罪矣。若賜夬許,則臣等退去後,心可降矣。上曰,行素本非難事,而近年以來,則亦且爲難,故昨已下敎矣。予雖無誠孝,而《禮記》有思其所嗜之語矣。戊申年時敏堂入侍時,不待勸而進御,昨年遷陵時,以路中泄瀉,不能行素,只於啓陵時行素矣。二時行素,夫豈難乎?卿等如此陳達,予豈爲不誠實事乎?今番行素,强抑止之矣。淳曰,萬分多幸矣。上曰,欲展情禮,不過行素矣。陽來曰,承旨纔已變通,而李宗城,以式暇出去,同副承旨亦以只推下之。在前如此之時,有除式暇之規。李宗城、李匡世,竝卽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陽來曰,李宗白,見差京試官,而方在禁推中,試期迫頭,何以爲之?上曰,放送。使之速爲下送,可也。陽來曰,鄭亨復之撕捱則非,而旣與徐宗玉爲四寸,若爲啓辭而備擬,則渠何敢言乎?今番則改差,可也。上曰,大臣意,何如?命均曰,已前有如此事而許遞之規矣。上曰,付過放送,仍爲牌招,可也。{{*|出榻敎}}上曰,若牌招而不進,則其間當有處分矣。命均曰,科期迫近,大司成多有擧行之事,而兼帶同義禁,不得專一,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兼帶今姑政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可也。{{*|出榻敎}}諸臣遂退出。 ==8月1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坐}}。同副承旨李匡世{{*|未肅拜}}。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月暈左珥。四更,月暈。 ○下直,淸河縣監鄭敾,釜山僉使洪以圖。 ○備忘記,bb傳b于柳儼曰,今下弓矢,釜山僉使洪以圖處,給送。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日氣陰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腹部挾痰之候,更不往來乎?茶飮已盡於昨日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比昨差勝,而往來未已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卽伏見全羅兵使李重新各邑軍兵歲抄啓本,則封進日字,以六月二十五日書塡,而今始來呈,不可歸之於中路遲滯,其在事體,殊涉駭然。全羅兵使李重新,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賓廳坐起頉稟之後,仍爲待令,承批後出去,可也。今日備邊司郞廳來稟之後,還爲出去,不卽承批,屢次催促,緩緩入來,其在事體,極爲可駭。備邊司當該郞廳,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伏見全羅左水使李命祥,今癸丑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同副承旨李匡世,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今日鞫坐,諫院無進參之人,正言趙侹,纔已出牌矣。大司諫金相玉,亦爲一體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徐宗伋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不可遷就。同義禁徐宗伋,更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徐宗伋,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莫重鞫坐,如是遷就,事極未安。同義禁徐宗伋,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試官禮曹參判趙最壽,身病猝重,決難掌試,莫重科場,不可暫曠,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一所草記,試官趙最壽,身病猝重,決難掌試,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八月十三日,明陵忌辰祭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敦義門當該部將金光宇,招問闕直之由,則以今此謁聖武科初試,當赴擧子入射事,暫爲出往,以致出闕云。渠以赴科擧子,恐有呼不之患,不得已出去。雖不無可恕之端,而莫重都門,致有闕直之擧,事之駭然,莫此爲甚。令該曹依例決棍,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戶曹意啓曰,今此謁聖武科初試時,二所各樣雜物進排主掌官內贍寺直長李基宗病,代司宰監奉事張海翼,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意啓曰,故判書李彦綱,辛卯年藥房提調時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忠淸道丹陽郡數外官屯田畓倂六十九負九束,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郡,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義禁府意啓曰,武二所啓辭內,監察李衡身,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衡身,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文秀爲知義禁。 ○洪尙賓,以宣惠廳意啓曰,大同事體,至嚴且重,而和水、換木之弊,不可不嚴防,故和水則梟示,換木則論責事,曾有稟定,而以此申嚴,非止一再,國綱漸弛,人心尤詐,大丘大同監官金海傑,與該廳庫子裵時英,敢於令加嚴禁之下,潛與符同,以錢換木,混與着邑號木同,輸入官庭,旋卽現露,欲嚴加痛懲,則監官庫子,次第逃躱。爲先自本廳拘留,監官之隨從庫子之家屬,使之星火捉納,而尙今不爲來現,誠甚痛駭,而本廳異於譏捕衙門,無以捉得。此等犯禁之類,終若不卽捉治,則後來和水、換木之弊,必罔有紀極。各別嚴飭左右捕廳,期於數日內,捉送本廳,而至於該邑守令,則常時不能檢束,監色致有此中間換木之弊,其在警責之道,不可無責,其時大丘兼官營將尹慶哲,亦爲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狀啓,楊州等官居私奴春男等囕死事,傳于洪尙賓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禁府堂上不備,日勢已暮,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凡人,苟有一飯之恩,必思報效。況臣受恩罔極,身非已有者乎?臣旣無德無才,他無報恩之路,如有一分精力可堪趨承,則惟當以此爲圖報萬一之地,何敢爲干冒天威,連章祈免之計乎?顧臣犬馬之齒,已過七十,奄奄孱喘,朝夕不保,而又自今夏以來,重傷於暑濕,元氣一敗,不能復蘇,沈年筋力,月異而日不同。初猶運動於房闥之內,今則一委枕席,無望其復起矣。闔眼昏昏,如醉如寐,絲毫餘息,日就澌盡。雖不敢畢陳其醜穢之形,而大抵不可復强以生人之事則決矣。前後聖諭,每以調養臥閤爲敎,臣於此,益不勝慙惶煎迫,只自傷其忱誠無素,無以上格天衷,區區瀝血之懇,盡墮於飾讓之例套,誠無顔面可以復事籲號於父母之慈,而命臣疾勢之至此,只出於氣血耗盡,眞元已竭之致,實非安便調理之力所可望其回甦,而況臣少不猶人,老益昏眊,論道之責,非所擬議,而乃敢偃臥政府,視作養病之地乎?至於承宣之一向臨守,尤有所萬萬惶恐者。臣之所居,旣異郊坰,又非情地難安之比,而坐淹近臣於委巷之中者,已至累日。私心之震怖惶灼,爲如何哉?連事瀆擾,實有不敢,而冥然泯伏,益增稽逋之罪,玆復冒死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俯垂憫惻,曲賜鑑諒,亟命遞改臣職名,以幸公私,不勝至願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後批旨,罄悉心曲,而只緣誠淺,卿心莫回,愧恧之外,夫復何喩?勞悴之餘,雖有所患,而神明所相,自可勿藥,何固讓之若此,承宣則今若偕入,自可入矣,今若命入,初何命焉?卿其須體小子慇懃之至意,安心勿辭,其卽偕入,臥閤視事,用副企望。 ○傳于尹陽來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慶尙道觀察使金始炯上疏,伏以臣,責重而才已竭,務煩而病先劇,譬如縛者之求解,未暇緩呼,而辭病已成近例,飾讓便作故事,區區肝膈之懇,未蒙矜允,臣誠惶悶失圖,只恨孚格之無素也。噫,朝家以嶺南爲何等地耶?七十州休戚利病,都係藩臣之能否,而其事要之旁午,比諸路爲尤劇。假或一日廢衙,則文簿已紛然山積矣。此須早夜酬應,殆無霎時休歇然後,如臣鈍滯者,或可牽補苟度,故臣之粗自勉勵,唯在於殫竭筋力。自受任以來,固未嘗須臾放忽,而如其一身調護之節,便屬度外者,非臣之强自勤悴,卽臣本性然耳。使臣而雖有疾病,不過一時感傷之比,則今日廢事,可以明日視務,今月調病,亦可以來月供職。臣雖不忠無狀,豈敢言病圖便之計哉?不幸積傷之疾,轉入沈痼,朝晝飮冷,殆不知幾椀水,而飮止輒渴,渴止輒眩,當其眩氣之作也,臣亦不自覺其須人昏倒矣。此病或數日一發,四五日一發,源委已痼,加減無常,此固臣早晩不佳之兆,而通計一朔,則其曠廢職務,亦將爲幾何日耶?以臣狗馬之疾,不敢逐證煩縷,而如今尫陋換脫之狀,一近耿光,則臣雖貪戀藩要,聖明亦必深軫公私而亟許之矣。且臣於時囚人金應福供辭,竊有萬萬不自安者。應福所謂前尹,卽指臣也。其滿紙自辨之語,多有侵及於臣者,而至若官備之多寡,庫儲之虛實,便可一按簿而瞭然,彼雖籍臣而爲言,臣又逐段辨破之,則前有交承之誼,後有管下之義,臣何忍以事關自己而呶呶較辨哉?今因義禁府關文,至有令本道按査之命。所當定査官登時擧行,而彼之忽地侵臣如此,臣之不可參涉者,皎然明甚,旣不得奉行,則宜有從速變通之道。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曲賜照諒,特許鐫遞,俾令重務毋曠,査事毋滯。且得以安意調治,少延殘喘,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末端引嫌,業已處分,卿其勿辭察任。 ○西平君橈上疏,伏以臣之亡妻,初未永窆,尙在淺土。近纔卜得一穴於楊州金谷里先壟之側,將以來九月初八日移厝,而臣賦命奇窮,無一子姓可以看檢襄事者,不得不躬擬出往,俾爲及期經紀,而忝在崇秩,旣不敢擅自作行,循例呈告,亦無由畢暴情懇,玆敢據實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賜照諒,特許由暇,俾得以任便往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來焉。 ○垂死臣姜鋧上疏,伏以臣,老而不死,獲罪神明,白首垂盡之年,目見臣子之慘罹禍網。旣不敢退處鄕廬,以保軀命,亦不敢廁迹朝班,自同恒人,席藁私次,朝夕待命,已至六年之久矣。爲見子婦窆葬,月前隨喪下來于鎭川地,重患毒痢,縷喘將絶,永訣天顔,此生無階,瞻望宸極,死淚映睫。顧念臣本以譾薄,百無一能,而粗守先臣勿欺之庭訓,過蒙先大王曠世之恩遇,遍歷華貫,猥陞崇班,而孤根易搖,下流多謗,或遭讒言,或陷危穽,非止一再,而輒荷洪造,曲加寬貸,死灰重燃,朽骨復肉,自頂至蹱,皆我先大王及我殿下之賜也。隆天厚地,聖恩罔極,涓埃未報,冥限將迫,結草之報,只期泉下,而愛君之忱,猶結於肝膈之間。凡人之言,必善於將死之際,危苦之悃,敢此略陳。唯聖明勿以人廢言,試垂省察焉。仰惟殿下聰明出天,睿智冠古,九載臨御,一心對越,廣擇佳兆,以安聖祖衣冠之藏,克建皇極,欲破百世朋黨之禍,此誠帝王之盛節,前史之罕覿。疇不欲少須臾無死,思見德化之成,而邦運不幸,天心未豫,連遭大慼。又値極無絲綸日降,玉食靡寧,而實惠未孚,膏澤猶屯,感應之理,一何剌謬?我顯廟辛壬之勤勞,先大王乙丙之憂虞,卽殿下今日之龜鑑。伏願殿下,一動一靜,唯聖祖是法,一言一默,唯先王是則,養精神以合天和,正朝廷以恢公道,廣布仁惠,以濟群生,堅守科條,以振頹綱,克勉乾剛之德,益昭儉約之化,旁求俊彦,廓開言路,使淸明之治,馨香之德,終始如一焉。噫,源淸則流潔,表端則影直,是亦不可他求者。唯在於我殿下一心上誠不誠敬不敬如何,更願殿下,深留聖意焉。臣氣短神昏,語不成說,耿耿微忱,未能悉暴,歿有餘恨,目將不瞑,臣不勝撫膺呼天之至,謹昧死以聞。傳于柳儼曰,以三朝舊臣,棲遑江郊,逝於鄕外,逝訃纔上,又見遺章,傷悼曷諭?今無其人,無處賜批,特示傷歎之意,付原疏於史官,留意之意,自在其中。凡諸等事,令該曹依例擧行,亦令本道顧恤,以表予意,擔持軍,亦令本道量宜題給。 ○癸丑八月十五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夜間日氣不好,聖候,若何?上曰,自昨夕益愈,而寢睡時不能覆衾,或慮有觸風之道矣。命均曰,所御之堗甚溫,當此夜有涼氣之時,引風不難,是可悶也。淳曰,有病之時,足部之熱,乃是例也,而自膝以上,覆之,可也。上曰,此非有熱而然矣,就睡後則自然脫去矣。陽來曰,雖着衣而寢,入睡後則上下衣間,自然有隙,引風甚易矣。淳曰,所御上衣,何如?上曰,紬縷裶矣。淳曰,孔子必有寢衣,一身有半,如此爲之則好也。上曰,此必如婦人長衣,鄕黨篇有之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安穩矣。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昨夕則口味稍開矣。蔘茶數過三錢則爲難,而服初貼後尋常,故二貼連服矣。其前則喉間乾燥,若有物接者然,服蔘茶後,喉無乾燥之症,必是其效分明生眞矣。淳曰,蔘茶回眞於頃刻矣。命均曰,若有火之人,則喉門尤乾矣。上曰,東平尉一生不服矣。予則自在東宮時服之尋常矣。命均曰,醫官診察,何如?上曰,首醫爲之。淳曰,腰腹牽引處,何如?上曰,今則不然,而似有其氣矣。淳曰,臍傍之氣,何如?上曰,今則在於右邊,必是流注之痰矣。聖徵曰,脈候和緩而不能淸快,必是氣鬱痰滯而然也。命均曰,首醫之言如此,入侍醫官皆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應三曰,左右脈候度數之調勻則勝於昨矣。命均曰,寢睡之時,亦有汗氣乎?上曰,覺則身有汗氣而溫矣,若氣專則必無汗矣。然汗出則氣愈,無汗時則氣不如有汗時矣。壽煃曰,脈候左三部不沈而調均,右三部昨日則高矣,今日則比昨不高,而少不足於滑利矣。汗候則是和解之汗,而非虛汗,有汗氣而脈候之安靜最好矣。去番則微有熱候,而今則安靜矣。爾柱曰,脈候左三部度數均而和緩,右三部則雖不及左部而亦調均矣。數三日前則頗有不好處,今則比其時,顯有和緩矣。上曰,自今日服藥乎?命均曰,腹氣明知然後,可以服藥矣。上曰,每疑其或聚或積,見之,可也。淳曰,牛皮腰帶帶之乎?上曰,然矣。上入臥,諸醫按察,上出座。聖徵曰,右傍之氣,必是痰餘氣,而卽今則安靜,臍上亦微有形矣。淳曰,臍上之形,如宮片矣。聖徵曰,右相亦有凝聚之症,而生怒時則大如兒掌矣。應三曰,比再昨則大減,而臍上所存,比昨似下,季肋下則無之,丁寧流散矣。爾柱曰,今日則比昨大減,而臍上少有凝聚之氣,此是流注之痰,往來無常,善爲調攝則自然愈矣。壽煃曰,臣之嫡四寸金萬煃有痰,而知醫理,故䳺鶉膾二百餘首食之,微痰盡解。今則年至六十,而少無痰病,有若他人焉。此大有益於痰,故惶恐敢達矣。上曰,膾則不嗜矣。命均曰,䳺鶉進御乎?上曰,不如冬矣。命均曰,東朝問安,何以爲之?上曰,卽今則豈不爲乎?然不爲步往矣。命均曰,連有汗氣,觸風可慮矣。上曰,汗氣則不關係,而近年以來,雖盛夏,不能快開門戶矣。淳曰,問安時刻,不知何時,而卽今則日晷厚然後問安,可也。上曰,東朝亦爲軫念,故比常時差晩矣。淳曰,常禮則未寧中參酌,可也。命均曰,議藥則當退去而爲之矣。上曰,茶飮欲止,則議藥爲之,茶飮連進,則無議藥之事矣。聖徵曰,茶與藥,不可止矣。若爲湯劑,則貼數爲多,且受灸日迫頭,茶飮姑爲進御後,受灸後則當進生脈散矣。上曰,受鍼則生脈散,而受灸則竹葉茶爲之矣。聖徵曰,古規則生脈散矣。應三曰,若爲湯藥,則當用治痰健脾溫燥之劑,受灸時則服藥爲難,茶飮姑減錢數而進御,可也。壽煃曰,凡痰,元氣好則流行,而氣不好則凝結,故謂之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也。臣意則茶飮,數日加進好矣。爾柱曰,連用五錢重二貼後,脈候有和緩之氣,若用兩數多則必見效矣。淳曰,同參中金壽煃、鄭爾柱,術業精密,而外議亦以多數連進爲好云矣。上曰,金壽煃昨日則以爲二兩矣。今則以爲三四兩矣。淳曰,其在愼重之道,不敢斷請連進矣。上曰,蟠蔥散則有效,而不能扶元氣,此則元氣不足之弊,壽煃之言是矣。若是有熱,則服五錢重蔘茶然後,豈無害乎?昨日後則頗似淸快,分明是效,而當姑觀而爲之,加進一貼後,觀脾胃,可也。若進一貼,則必有所知,不可以少差而取快多服也。淳曰,適可而止,可也。臣聞故相臣尹志完gg尹趾完g有病,而瓊玉膏無數服之,其病則皆無,而以其分數之過,故生脚病云矣。上曰,蔘則異於附子、肉桂矣。陽來曰,鞫廳,事體至重,而以該房傳諭之故,代房進去,事體未安。該房承旨入來參鞫,領議政處偕來,他承旨進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昨日亦不爲鞫廳矣。臺諫則備員,而知義禁鄭亨益,纔入呈辭云,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今姑改差,可也。陽來曰,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東萊府使鄭來周狀啓以爲,對馬島舊島主平義誠身死之後,其子年幼,故其弟方熙承襲矣。今則其子年長,故方熙則退休,而其子承襲。我國自有問慰致賀之禮,而以其久在江戶之故,未及爲請,今始還島。請來裁判差倭,八月內當爲出送,堂上、堂下、譯官各一員,預爲差出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前例如此,依狀請差出之意,分付譯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都目,自上累度催促,聞吏判之言,則今十九日二十日無故,方欲定行矣。上候如此,方爲受灸,故不敢取稟云矣。上曰,都政還就,殊甚未安,勿拘受灸日,取稟,可也。{{*|出榻敎}}陽來曰,以時政記未修納之故,前翰林趙明履、洪昌漢,累日禁推,而堂上有故,不得開坐,故未得蒙放矣。上曰,放送後使之修納,可也。{{*|出榻敎}}上曰,金應福査事,金始炯以爲,有不可當之嫌云,何以爲之?命均曰,以道內守令定査官爲之,而無論列邑,是非之擧則似無難便之端矣。陽來曰,臣未見其原情,而旣以前府尹事爲言,則道內守令,必不敢當其査事。似聞金應福,可考文書皆存云。不待行査本道,而自金吾,現納其文書,則亦可得其實狀矣。上曰,其事終涉,如何?金應福亦無緊事矣。以守令而査道臣事,事體可怪,道臣亦不敢自當,豈可强其所不可爲乎?雖不行査,亦可爲之,令金吾,取考文書勘處,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實錄奉安,待秋擧行事,已爲定奪,而雖從略爲之,監司境上待候,凡干酬應,自多動民之弊。若於八九月前下往,則正當秋收,爲弊滋甚,秋收後十月間使之擧行則爲好矣。漢喆曰,小臣極爲惶恐,而職掌所關,敢此仰達。實錄,事體何等重大,而本館權安,今幾年矣。近來則翰林備員,多至四人,而尙未奉安。雖以年凶之故,至今遷就,而其爲未安,爲何如哉?大臣以正當秋收,爲弊滋甚爲慮,而今則早穀已收,晩稻未及,此時猶是農隙,且聞南中數三守宰之言,則今春旣已行會後,忽然中輟,故其爲沿路邑弊,反爲不少云矣。今番擧條啓下後,已卽行關於所經各道,又復中輟,亦似重難矣。上曰,旣已行會則何以爲之?十月則似晩矣。命均曰,事體雖重,卽今保民爲先,荐饑之餘,民弊不可不顧,秋收前則決不可爲矣。陽來曰,實錄奉安,雖是史官之責任,而大臣陳達之後,奉敎金漢喆,乃敢覆難於前席,有若爭辨者然,事體至爲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實錄奉安,以九月晦十月初擧行,可也。{{*|出擧條}}淳曰,內局藥材諸道所納,則纔已申飭,而至於唐材貿易,漸至無形。雖以甘草言之,許多所捧中,擇取御藥所用,而終無一介粉甘附子,皆不滿一兩,擧皆沈鹽,他材推此可知,誠極可駭,節行不遠。今番則各別申飭於任事員、役員輩,使之極擇貿納,而若復踵前習,則從重科罪之意,預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實錄堂上誰耶?漢喆曰,金東弼矣。諸臣遂退出。 ==8月1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坐}}。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午時,日暈。 ○下直,公山縣監李德載,德川郡守鄭崇,兔山縣監盧齊愼。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其已進御,而腹部挾痰之候,益有差勝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雖有往來之氣,□□□勿爲入診,問于入侍醫官,□□□。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之批,有勿爲入診,問于入侍醫官,繼進宜矣之敎,而繼進當否,不可不詳審,臣等入侍議定之意,惶恐,敢啓。傳曰,依爲之。 ○韓師得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Branch2○又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副修撰南泰良,陳疏承批之後,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儼,又以禮曹意啓曰,獻陵兩陵上莎草稀疎處奉審事,臣思喆今朝進去矣。觀象監提調一員,亦當進去,而臣方帶本監提調之任,依前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長生殿郞廳,以提調意啓曰,別梓宮合木事,旣已定奪矣。始役及合木吉日時,令日官推擇,則始役今八月十六日午時,合木同月二十四日巳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于尹陽來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聖希爲吏曹佐郞。 ○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參試官軍資監正李著,素患眼病甚重,連日參試之餘,症情添劇,不能視物,試冊記寫之役,不可暫停,而病勢如此,有難察任,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于柳儼曰,允。 ○柳儼啓曰,因武二所草記,參試官李著眼疾甚重,有難察任,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禦使申思喆,以禮曹堂上,獻陵奉審事,明當出去,日勢若暮,則必將經宿,所授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又啓曰,今八月十九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以都目政問議事,出往江上,尙未入來,參判宋眞明式暇,參議徐宗玉病不來云,故自本院累度催促,而日勢已暮,闕門纔閉,待判書入來開政,則必致夜深,有妨靜攝,所當以侍明朝開政之意稟達,而明日卽國忌齋戒。在前雖値齋戒,亦有開政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又以兵曹意啓曰,因政院啓辭,今月十三日明陵忌辰祭內摘奸時,敦義門部將金光宇,以赴科擧子,出往試所,以致闕點,令該曹依例決棍事,命下矣。當該部長金光宇,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意啓曰,來九月初十日獻陵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忠淸、江原三道驛馬添補之數,依前磨鍊,別單書入,而每當擧動時,外驛馬稍擇上送之意,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每輒苟充定送,故臨時生事之患,比比有之,其在事體,誠極未安。今番則以體大步才馬,各別精擇,各其營門,別定差使員,另加點擇,來九月初六日,京中逢點事,各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義禁府意啓曰,本府參下都事金聖采與新除授同義禁朴文秀,有同姓四寸娚妹應避之嫌。當此推鞫多事之時,都事不可不備員,金聖采,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玄風前縣監李友仁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友仁,時在京畿水原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推鞫姑罷。 ○判敦寧府事沈宅賢上疏,伏以臣,頃叨萬萬不敢冒之任,又値萬萬不可出之會,前後嚴敎之下,竟不得秪承,走伏金吾門外,惟竢鈇鉞之遄被,而聖度寬假,不卽加誅,末稍賜勘,止於罷免。臣且惶且感,以罪爲榮,徊徨屛伏,含恩訟愆,自作聖世之棄物矣。曾未幾何,敍命忽降,繼而有敦府新除,包荒納汚之德,有非負累之臣所可承當,感戴頌祝,不知死所。噫,臣之當初許多撕捱,非有他端,實緣臺疏之重發,而其疏雖不顯擧臣名,若其論臣者,則自在其中故耳。然而聖上之所以開曉臣責厲臣者,旣諄複矣,又截峻矣。殆無餘辭可以復措,雖豚魚之微,在所孚感,土石之頑,亦當蠢動,而臣乃冥然泯然,曾不是若,一向違逋,莫之趨承,譬若喪心易性之人,茫不知高天慈父之爲可嚴畏,律之以常憲,雖流放竄殛,亦不足償其負犯矣。雖以曲成之洪造,謂其簪履之舊物,不忍遽加誅絶,姑從末減之科,亦宜許久放廢,俾爲引分追諐之地,而乃反混賜之甄敍,有若微眚薄過者然。其所以爲臣地者,可謂至矣。獨不念朝綱之不振,而王章之有乖也哉?今臣徒以誤恩爲幸,而不思息黥補劓之道,晏然復廁朝端,自同無故之人,則是亦無忌憚者耳。臣豈敢爲此?況且其時僚堂,尙在坐罷之籍,則臣之罪固自如也。其不可冒進之義,於是乎益審矣。除命之降,已有日,而血痢之證久劇,數行控辭文字,亦不能自力矣。伏聞聖候未寧,至設庭候,區區情勢,有不暇顧,不得不冒沒出肅,仍參起居之班,粗伸情禮,非敢爲仍因供仕之計也。一疏申懇,在所不已,而喉司不諒,一向阻搪,控籲路閡,狼狽轉甚,此際得見承宣反詈之疏。又添臣難安之一端,臣不欲與之呶呶,以傷事體,而一時停望,有何可恕,譏詆銓官,若是深緊,臣實慨歎也。顧臣自靖之義,唯有退伏田野,杜門養痾,以贖前愆耳。毋論職責緊漫,一日虛帶,徒曾罪戾,玆敢仰首嗚呼。伏乞聖慈,察臣罪累之未湔,諒臣情病之難强,亟削臣新授之職,重勘臣積逋之罪,以嚴國體,以安微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卿其勿辭行公。 ○驪川君增上疏,伏以臣,以《璿源錄》奉安事,將於今十九辭陛,陪往于江陵地,而顧臣素有痰濕之病,積年沈痼,藥餌罔功,醫言此等之疾,若試溫井,可以責效云,而未得其便,恒以爲恨矣。今聞高城有一溫泉,頗有靈驗,人多見效云。江陵之距高城,不過數日之程,竣事歸路,簡其騶從,減其廚傳,仍便歷入,得以一試,則似無貽弊之端,而庶有濟病之望,玆敢不避煩猥,冒死仰籲於慈覆之下。伏願聖明,特賜矜許,俾得往浴,以卒天地生成之德,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來焉。 ○忠淸監司鄭彦燮上疏,伏以臣,辭陛之初,已有疎泛之失,到營之後,猥上竢譴之章,聖度天大,不賜罪罰,旣諭以不必許遞,又敎以從速察任,臣擎奉批旨,惶懍感激,置身無地。苟其所係甚細,則固不宜每因前事,遙瀆宸聽,而顧臣所坐,臨事則有不能敏悟之罪,處義則有黽勉下來之失。雖則覺得於城外,而終不如諦察於院中傳授之時也。及其怵迫朝命,强爲登程,而又曷如終伸私義於門外彷徨之日也。誠以一辭楓陛,便作外臣,咫尺天閽,見阻號籲,抱悶結轖,渡來錦水,而仍因蹲據,自處以見職,實非臣所敢爲也。且伏念,臣受稟脆弱,夙嬰奇疾,一行作吏,四年未歸,極南海邊,傷於水土,自去年夏間,轉成手足麻痺之症,今夏暑濕,一倍添劇,這麽身軀,本不關重,平日自待,亦且腆菲矣。何敢以猥屑疾病之言,仰瀆於君父之前?而顧以昔之麻痺,今成漲起之漸,瘴炎兼祟,精神昏錯,旣無以摠察事務,又難以管攝文簿,病勢至此,生意索然。噫,蟣蝨賤臣,蒙殿下奬拔之恩,如天如海,若夫才具智慮,則稟得旣劣,固無奈何,而顧其寸誠所逮,腔血所注,盡死盡力,向前擔當者,則只有不顧軀命,上承朝廷,下勉職事而已。不幸罹此痼疾,日就危域,誠恐一朝溘然,以負圖報國恩之初心,臣竊自悼焉。矧今營中凡務,此時益繁,道內農形,巡審亦急,而緣臣病劇,將至於因循癏廢,以情以病,以公以私,豈非萬萬悶慮者乎?玆敢冒死哀籲於聖鑑之下。伏乞聖明,亟許遞改,使情地粗安,而公務無滯焉云云。傳于柳儼曰,承批之後,不宜如是,還爲下送。 ○修撰兪㝡基上疏,伏以臣之父墳,在於畿內二日程,而自春徂夏,連縻職名,久闕省掃,霜露悽愴,已切至情,又因今年雨潦非常,莎土傷缺,若非臣親往看,當無以幹事,頃於月初,幸得恩寵,爲之下去,自然事役浩多,不免延至五六日。乃於本月初七日,自縣官齎傳,始伏祗承有旨,除臣以館職,令臣乘馹上來,光生蓬蓽,榮動楸榟,臣感激惝怳,殆不能自定,而又伏聞凶賊拿致,方有親臨訊鞫之擧,臣職忝近列,倍切驚痛,揆以分義,難淹鄕外,遂輟旣始之役,亟發路文,擬以翌日登程,繼以家人專足急報。伏聞玉候猝然欠寧,至設庭班,臣憂遑焦灼,五內飛越,不敢晷刻遲稽,卽於昏黑發行,罔夜上來,行到近郊,始伏承聖候諸症少安,有勿問安之敎,臣驚心少定,慶祝何極?臣於入城之後,宜卽出肅,而以臣情跡,有難輕進,連値齋戒,疏籲路阻。今始露章自列於靜攝之中,煩瀆之罪,死無所逃。噫,臣難冒之狀,惶恐之忱,久而未已,臣之情勢,臣自不言,則天門高遠,何以鑑燭?臣於向日筵敎,迄有所惶蹙不安者,當初與承宣相酬答者,不過微細之事,而前後嚴敎截峻,臣誠踖踧隕越,罔知所以自措,亦常以此冒上辭本,而只緣語不明白,誠不孚格,未承一字之批,至有還給之命。臣至今追思,猶切慙悸,仍伏惟念,官爵去就之節,貴在隨宜得中,不全以承命爲恭。臣於初頭,黽勉一出,非敢謂臣之才分,有可以一毫堪承而然也。只以其時,講官不備,臣若不得進,則將未免法筵之停廢,臣爲是之懼,果不計廉隅,不恤他故而膺命,兼欲小伸其分義故也。今則館僚應出,不無其人,臣若又以備員進講爲急,而揚揚就列,則不幾近於貪榮冒恥之人乎?如臣者,自玆以後,正合引分而退。又況方有目下情勢,未暇顧其分義者耶?此非臣樂爲撕捱,故欲餙辭而祈免也。雖以頃者筵中承旨所達,宜有一番疏暴之語觀之,可知公議之皆爾也。臣持此衷情,未能自暴之前,區區咫尺之守,有難弁髦,不但此也。伏聞殿下,以此時諸臣之在外,嚴敎飭厲,罷遞兩司多臺,臣亦三司中一也。同是在外,而譴罰則不加,其在廉義,何可以倖逭爲幸,而晏然冒進,以自喪其大防也哉?抑臣情勢之外,又有情事之萬分悶迫者,不得不仰籲於我聖上孝理之下。臣母以篤老之年,有沈綿之疾,氣虛眩暈,發作無常,近添寒熱之證,尤爲苦劇,寒始則渾身灑淅而生粟,熱承則頭部烘熱而如火,每日如斯,痛勢漸加,種種證形,雖不敢盡煩,而以臣焦熬之方寸,雖在無故行公之時,猶可以籲呼受暇,況臣卽今情理,尙何有暫時離側之望乎?此非循例恩由之暇,可期其差歇。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情勢之難於冒進,亟命鐫削職名,諒臣情理之有足可矜,特許任便救護,俾公法嚴而子職伸,不勝顒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參議李聖龍上疏,伏以臣,資性鈍滯,見事不捷,重以衰蹇轉甚,神精漸消,其憒憒之狀,到底難掩,固不待遇事以後始見。如是强之於夙夜之任,欲免其僨誤之罪,則顧其勢必無幸矣。果於日昨親鞫時,該房有故,身適代掌,而片時之間,釁郵百生,遂以憲臺請牌之事,乃有嚴旨特罷之命,此固臣之罪也。翌日改勘之敎,遽及省愆之際,臣心之惝怳感霣,益復如何?伊時事實,已經陳聞,今不敢覶縷提辨,而遞差傳旨中,混同請召一款,又有不得不仰暴者。夫憲府諫院,同一臺閣,或請變通,或請牌召,無所分別而異同之者,卽故例然也,故臣誠愚迷,輒用此例,而適會時當臨鞫,事多稽遲,循例擧行,竝亦爲罪,此亦臣罪,臣實自訟。乃於此際,伏奉春曹佐貳之命,一倍感惶,靡所容措。顧今玉候在攝,受灸指日,此時撕捱,分義所不敢,而罰名雖改,罪猶自如,情地兢蹙,後亦如前,揆以大防,已難冒出。且臣自八九日前,眼病猝劇,兩胞浮動,赤暈遍睫,雜試鍼藥,有增無損,蓋臣此疾,源委已深,調治差愈,難責時月,以情以病,俱不可强進。玆敢略控短章,仰伸呼籲,懇乞聖慈,亟許鐫削,俾靖私義,俾便調息,不勝大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李宗白上疏,伏以臣,猥叨湖左掌試、檢田之任,行期已迫,而玉署除命,忽下此際,顧臣情地之卼臲,決不可憑藉往役,冒沒承命,坐違嚴召,自速置對。不意筵敎特降,至有付過放送,下往試士之命,繼以天牌狎臨,此則非以館職責臣,只爲試事之緊急,則猶復撕捱,義所不敢,不得不冒昧出肅,方將辭陛,而第臣所叨本職,卽前日速戾之地,而同罪竝補之人,尙在下邑,則其在私義,已難晏然,而況昨年韓德厚之疏顯攻,雖在藩臣,而危怖之言,實出於竝中。向來金若魯之疏規諷,若論袞闕,而斥補之地,猶恐其不遠。雖使臣斂跡自靖,優遊冗散,猶難謝衆怒而遠駭機,奚暇論去就於淸朝榮顯之地?而日者亞諫東壁之暫肅恩命,初非敢以臺垣、經幄自處,只以反命事緊,承候義重,黽勉乍出,雖緣事勢之萬不獲已,終作因仍蹲冒之計。今不可夤緣事會,冒居榮銜,以自喪其廉義。且臣所帶南學敎授之任,當此大比迫近,課試積滯之日,亦不可虛縻出外,以貽瘝曠之弊。伏乞聖明,俯賜矜諒,將臣本兼兩任,亟許遞改,俾得以軍銜,奉命往來,不勝幸甚。且臣得見囚人金應福供辭,滿紙張皇,都不成說,而譏斥臣身,不遺餘地。或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末又歸之於上達不誠實之科,有若臣求罪於無過之地,而瞞奏天聽者然。應福見方在理,求免罪戾,其所爲言,無怪如此,而以臣觀之,其所自明者,未足爲自明之證,只益露醜耳。設如應福之供,一千一百餘石穀物,雖非可以補賑者,官耗自是一年繼用之資,三百石補賑,一百九十餘石刷馬價之外,尙餘六百餘石,正月遞罷之人,其可沒數擅用乎?只此一款,足以斷應福之罪矣。六百餘石去處,雖臚列名目,而率多巧作。試就其破綻難掩者言之,所謂祭用魚肉,本府旣有補膳廳,且有物膳監官,凡係官用,輒有所供,則今此給價之說,固已虛妄,而送舊之人夫,本府例以官屬責立,故本無雇價迎新之支裝等物,臣旣狀請新府尹,給馬發送,故勿令治送,而猶且白地虛張,欲掩其私用之跡,而至於兼官帖下各人之說,尤極不似。苟非病風喪心之人,豈以一時兼官憑用半百穀物之理乎?儘如應福之言,兼官亦可罪也。據此數條而槪之,則其所謂五百餘石移送官廳云者,亦可類推而知之。許多濫用之錢,果不從此中出耶?應福雖以其所納文書之有印跡爲言,而應福罷官之後,尙且佩印,自成下記,自打其印,此豈足爲憑信之資,而適見其窘遁之跡耳。大抵其納供旨意,必欲粧撰穀物之用處,故甚至以前官重記,歸之虛留,而臣尙記前官記付官廳廩餘,旣有加錄,雇庫米錢。又多別件,而暗地侵軼,若是爲言者,此蓋道臣卽前官,故欲令引嫌,使不得行査,其爲計亦巧矣。至於臣行入府時,午飯闕供,夜不燃燭,官廳吏刑推等語,都是孟浪,有不足辨論,而只以大體言之,應福蒙荷國恩,出入侍從,受委雄府,而且當大饑,街路之上,屍骸相枕,田廬之間,哭泣不絶,是宜彈竭誠力,節縮用度,使粒米斗粟,皆歸於饘粥賑活之資,而今乃以近千之穀,隨手用盡,殆無遺餘,雖使其用處,初無潤槖之嫌,其手固已滑矣。況此事實之難諱,文書之有據者,而猶欲遊辭自脫,歸怨王人,誠可駭也。臣於還朝登筵之日,已以瑣屑之事,不敢備陳之意仰達,則今不必一一索言,而若其供辭之不可不辨者,不得已略陳梗槪,乞下臣疏於金吾,俾爲憑處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上款引嫌,其涉太過,供辭侵斥,於爾何嫌?原疏下禁府,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十六日午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許信入侍。命均曰,雨餘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今日則氣愈矣。命均曰,背部牽引之氣,何如?上曰,亦忘之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何如?上曰,寢睡則尤勝,水剌,昨日則厭矣,今日比昨稍勝矣。命均曰,朝水剌已爲進御乎?上曰,已爲而比昨頗愈矣。淳曰,昨日茶飮進御後,有所覺乎?上曰,別無所知矣。淳曰,伏見下藥院之批,則有問于醫官,議定繼進之敎,未知聖慮如何乎?上曰,過猶不及,當爲適中,而亦不可無繼進之道,欲爲輕輕爲之矣。淳曰,醫以爲議藥則姑停,而受灸爲宜云矣。五錢則過重,而不可永止,此後則輕輕劑服,似無害,以此收議,可也。上曰,再明是受灸日也,予意則減其錢數,可也。命均曰,臣等未知其繼進之敎,更請入侍矣。上曰,議定誤書以繼進矣。淳曰,臣等只聞醫言,則不能仔細知之,故敢請入侍矣。命均曰,醫官診察,何如?上曰,首醫及許信爲之,前日茶飮,急進急止,故無效矣。聖徵曰,脈候左右度數調均,脈體亦和緩矣。應三曰,脈候調均,而往來極好矣。信曰,小臣不得入診,已至三四月,而無異於其時矣。命均曰,每請按察,極知惶恐,而若得按察,則可知與昨日何如矣。上曰,權聖徵、吳志哲二人按察,可也。上入臥,醫按察,上出座。聖徵曰,凝聚處比昨則頗軟,而尙有根本矣。上曰,直灸其處,何如?淳曰,若灸中脘,則自然無之矣。志哲曰,右邊比昨頗小,右脅下亦有其氣,此是痰矣。上曰,當初則如半掌大矣,今則如棋片矣。志哲曰,積則不動,聚則移動矣。茶飮進御後,諸節盡愈,痰若熱則氣血不流,易至於成痞成積,臣意則以多進爲難矣。上曰,汝不知予矣。予之痰,是生冷所祟矣。淳曰,根本則是冷痰,而旣多冷濕,則人蔘無害矣。上曰,分明有補矣。淳曰,傷寒挾熱,則當以溫散之,涼劑不可擧論矣。上曰,涼劑不可言,而淸心元、牛黃膏,亦不得進御矣。其中最厭者,是燥物也。淳曰,前頭議藥,則當用八味元,而兼服六君子湯,以爲相助之道矣。上曰,雖將來,湯劑豈可止乎?受灸日近,其間則如茶飮爲好,而以一錢爲三錢,以三錢爲五錢,若此不已,則將至於兩矣。此爲悶矣,預爲消詳而定之,可也。聖徵曰,橘皮是理氣和脾之劑,去番議藥時,欲與人蔘,等分爲之,而未果矣。以卽今脈候言之,則橘皮必有益矣。上曰,若爲三錢,則受灸時亦可服矣。應三曰,茶飮當爲進御,而五錢爲重,橘皮三錢亦重,皆減之,可也。吳志哲所達,乃居安思危之念,而卽今則無可慮矣。卽今之道,只在調攝之如何耳。信曰,卽今上候,乃胃氣不足,非氣虛也。古醫所謂,吾寧稍遲,計出萬全,以人蔘三錢,橘皮二錢,進御,可也。志哲曰,五錢重三貼,已爲進御。今則減其錢數而服之,受灸後當更爲議定,可也。上曰,若減則爲生脈散矣。壽煃曰,蔘劑自昨年已見效,而已進三貼,減其錢數,而進御爲宜矣。聖徵曰,當此脾胃不和之時,不可無心而在減,而進御之言極是矣。受灸時則粟米飮進御,何如?淳曰,權聖徵所達,極爲周詳矣。凝聚之痰,雖少有未散處,而受灸百餘壯,何必其盡爲消散乎?諸醫皆以愼重之道,持難於改藥,而上意所向,皆至當,故諸醫皆無異議矣。旣有形見之症,而不可以蔘茶,專責其效,當用輕輕湯劑,則可爲帶症之藥矣。上曰,雖無凝聚之痰,若深按腹部,則豈不痛乎?分明是寒氣未解而然矣。若無滯,則脾胃必好,而元氣泰然,則客氣豈傷乎?皆以受灸爲可,故已爲定日,而不勝念慮矣。上曰,湯劑及茶飮,何者爲可乎?淳曰,旣有形見之症,雖一二日,不可專止,當依下敎,以人蔘三錢,橘皮二錢,數日進御,可也。上曰,卽今不可專止,加進二貼後,受灸日,消詳爲之,可也。蔘橘茶前方中,人蔘減二錢,橘皮減一錢,二貼加劑以入,可也。{{*|出榻敎}}命均曰,便道,何如?上曰,如常矣。淳曰,饌品之自外所入,無新物開胃之味,或有所思,下敎則好矣。上曰,食性可怪,生鮮之腥者,皆不食矣。聖徵曰,脾胃弱故如此矣。上曰,蠏醢亦腥,數年來則灸與湯,皆不嗜,冬菁春蕨,亦不食,而所食者,只春則葵芹,夏則土蓮矣。信曰,自在潛邸時,蘿葍沈菜,亦不進御矣。上曰,然矣。近來則以服丸劑之故,不得食矣。命均曰,鮒魚連爲進御乎?上曰,鮒魚則自前食之矣,今番則亦有腥氣,故不食矣。命均曰,蒸亦腥乎?上曰,然矣。淳曰,䑋湯亦爲進御乎?上曰,遇則少啖,而亦不偏嗜矣。信曰,石魚有補於脾胃矣。上曰,不好矣。命均曰,民魚好矣。上曰,不食矣。淳曰,民魚卵好矣。上曰,卵屬元不食矣,欲食魚膳,則腥氣先生,難矣。聖徵曰,脾胃受傷,則先聞其臭矣。上曰,鱸魚,以其廉淡之故,偏嗜矣,今則亦腥矣。淳曰,安山魚箭石首魚,好矣。上曰,不如生大口矣。淳曰,錦鱗魚,好矣。上曰,鮒魚亦不食之,何論其他乎?陽來曰,中脘受灸之外無他矣。臣二十四歲時,自十月至臘月,一千四百餘壯灸,然後飮食淸勝矣。淳曰,松茸沈菜,好矣。上曰,松茸湯亦不食之,何論沈菜乎?命均曰,山猪肉,何如?上曰,今則不食矣。淳曰,兩西大石魚,有補於脾胃矣。上曰,乾物則難矣。命均曰,前秋陵幸時,楊州牧使李汝迪陳達於帳殿,以本州民戶萬餘,而應役之戶數少,若値大役,則民役偏苦,不能支堪,各樣名色中出役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今番畿伯,又以此事,論報備局,不可不陳稟分付矣。本州事勢如此,宜有變通。如守護軍、烽軍、各色軍兵元戶,則決不可使役,至於各色保人,每每出役,則必有呼冤之弊。元戶外保人及雜色目,則只於陵幸時使役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保人之名,意有在矣。命均曰,船倉役軍,幾入萬餘名云,雖使萬餘戶,盡爲役使,必不足矣。上曰,庚戌年所入如此乎?命均曰,然矣。以應役之民,決不堪當矣。上曰,朝家雜役元軍外,雜色保人,只於陵幸時使役,可也。{{*|抄出擧條}}命均曰,昨以晝停所事,有所分付,而此則異於東西道,以一時民田爲路,過後復爲田,而廣津以南十餘里,皆民田,本非御路也。秋陵幸則勿定於越水處似可矣。上曰,不然矣。園陵三年內,豈以越水,不爲展謁乎?此則不可定式矣。陽來曰,廣津本無御路,而驪州英陵,行幸已久,亦不知自何處渡水矣。上曰,必自廣津矣。淳曰,常時大路通處,路亦大矣。廣津則本非大路,故只於陵幸時修之,而英陵行幸,已多年所,御路及晝停所,何以知之乎?上曰,卿等奉審時,有駕馬行處乎?命均曰,三田渡有大路矣。上曰,頃者處分,意有在焉。南漢、江都,豈可使無御路乎?上曰,南漢亦由廣津作路乎?淳曰,自松坡館矣。命均曰,獻陵奉審,以臣等有故之故,至今遷就。右相方在鞫廳,且有身病,不得作行,臣今日下直,明日往還,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日字已急,故當此問安時,而欲去之矣。陽來曰,承旨不備,同副承旨又遞,故政事取稟,俄纔入之矣。下批後,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以爲,本道農形,擧皆近豐,惟永柔、龍川兩邑,偏被旱災,專無所收,此二邑之外,無給災處,而都事覆審,無益而有弊,今年則以安徐爲請矣。大抵戶曹之欲送都事,其意亦不在於西路矣。淳曰,西路量田已久,故田案無尋處,而大抵西路結役,一結所收,僅爲三南之半,而其間多有別役,故其處民,皆以田結之縮爲悶,而不願其給災矣。上曰,都事雖覆審,何必其不爲汎濫乎?依狀請許施,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實錄奉安之行,纔已退行矣。《璿源錄》奉安,定以來月十一日云,而今聞關東早霜,農形無涯云。雖未知實狀之如何,聞又請溫井之行,自江陵至高城,將至五六日程,其爲弊端誠爲不少矣。淳曰,《璿源錄》奉安使,例以一品宗室爲之,故各邑支待,比他別星,有倍若是,外朝則當此荐飢之餘,沐浴之行,不爲可也。諸臣遂退出。 ==8月1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式暇}}。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顯宗大王忌辰齋戒。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陞補試製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風雨終宵,日氣蒸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茶飮,其已進御,而腹部挾痰之候,益勝差安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雖微有往來之氣,今幾快愈,蔘橘茶進御矣。勿爲入診。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柳儼啓曰,昨日入診時,承旨待下批牌招事,命下矣。近日廳中,位甚不齊,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都承旨尹陽來進。以申宅夏爲副修撰,李廣道爲司成,金遇慶爲司饔院主簿,李匡輔爲承旨,李潝兼漢學敎授,禁府都事金聖采,氷庫別提申致重,相換。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病,參知韓德全病,右副承旨韓師得進。兵批,承旨啓曰,判書病不來,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假注書權瑞東,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十七日國忌齋戒,十八日國忌正日,此兩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同義禁徐宗伋,聞有實病,勢難行公,今姑改差,其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仍爲牌招察任,何如?傳于柳儼曰,允。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春躋爲同義禁。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參議徐宗玉,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柳儼啓曰,同義禁李春躋,承牌來詣闕外,而闕門已閉,待明朝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8月1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三更,有電光。 ○顯宗大王忌辰。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陞補考試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雨後風氣頗冷,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連爲進御,而腹部挾感之候,更無微氣之往來乎?今日乃中脘穴受灸定日,時刻定以何時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症之候,今幾快愈矣。時刻則定以辰正,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受灸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受灸後,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左議政徐命均書啓,臣等謹詣獻陵兩陵上,莎草稀疎處奉審,則大王陵上,亥方長三尺,廣二尺,駕石上,長廣各三尺,乾戌方,長二尺廣一尺,酉方,長五寸廣一尺。王后陵上,戌方駕石上,長五寸廣一尺,丑方,駕石上,長三寸,廣一尺,此乃陵官所報處,故圖形以進。此外亦有間間稀疎處,而詳細看審,則土色不至全露,莎根亦不枯損,卽今所見,姑不大段,爲此修補,動役於陵上,事體恐涉重難,姑待明春莎根蔓生與否,更爲稟處。兩陵上,屛風石起畫,間間剝落,魂遊石下磗石低下處,乃是流來執頉,有難輕易修改。今姑安徐,其他石物塗灰有頉處,不可不及時修擧。令該曹擇日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依爲之。 ○柳儼啓曰,小臣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尹陽來啓曰,行判府事李台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韓師得啓曰,奉朝賀李光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行判府事李台佐箚子,伏以臣於日者,伏聞聖候違豫,藥院之臣,至於留門入侍,焦迫之極,忽不知疾痛之在身,擔曳大庭之列,粗伸起居之儀。乃伏蒙特敎,賜對於診候議藥之際,內侍命扶,寵遇冞隆。顧臣神識昏錯,視聽殆癈,耳未能聆絲綸之音,目未能詳日月之輝,而昵侍黼扆,自覺衷情滿足,雖使明日就木,亦可以瞑目矣。第伏聞腹部挾痰之候,尙未快復,今日有中脘受灸之節,區區憂慮,尤不自勝,而牀簀之喘,一經行動,失汗受風,諸症越添,更無以趨簉候班,少伸犬馬之誠,禮曠情缺,伏地俟罪。仍伏念臣疾病纏髓,死亡無日,靜念平生,更無毫髮餘念,而惟是憂愛君父,實根秉彝,雖在枕席沈淹之中,一心耿結,北望獻祝者,只在於玉體康寧,百祿是膺,而昨今年來,靜攝之時,往往而有意者,節宣之方,或失其宜否。臣待罪藥院,侍殿下於養德之日,聖躬受傷之由,亦旣承敎而備悉矣。憂戚哀疚之相仍,誠有足以感損天和者,而幸不至於榮衛之大病,實賴平日居養之儉,無異於行簡之匹士,調護之方,有本於淸心之要訣故耳。若其七情之所傷,六氣之所感,藏伏隱蓄,隨時而間發者,固未嘗拔除根本,夬然無憂,則是宜愼疾之念,罔敢弛於日夕,而匙箸之進,不可不稍加滋味,使中元堅實,寢睡之時,不可不另爲節適,使夜氣安息。聲氣當愼其暴發,動作當忌於風寒,志以帥氣,靜以制動,俾百度從令,群診退聽,而竊聽於醫師之言。且稽於事爲之間,凡臣之所條論,一未之行焉,何殿下自輕如此,輾轉增傷,將奈宗廟太后何哉?況今暑氣纔收,新涼易感,少愈之戒,尤不容少緩,此臣所以懍然怵然,中夜無寐者也。嗚呼,人力分明奪造化,程子不云乎?臣曾以此說,仰塵宸聽,聖上亦屢賜提諭矣。修養之道,政好爲今日之藥石,而德修於己,取必於天,又是垂死老臣,眷眷蘄望之誠耳。伏枕締思,文不盡意。伏願聖明,毋謂言耄,另垂採納,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往者見卿,尙今欣慰,箚中勉戒,可不留意矣。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益加善養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朝賀李光佐,伏以臣於向日,幸登診筵,得以瞻望玉色,詳知聖候在蘇安之境,犬馬衷誠,滿心慰幸,而猶以水剌之尙少進,腹部之有餘候,少愈將攝之宜戒,新涼節宣之難適,區區憂慮,寢食不自安。今當受灸之日,固宜躬承起居,少伸此誠禮。顧臣雖因聖敎至切,作此淹滯,危辱驚心,夢有餘慄,尙安敢擧顔當世,輒赴朝列,有如常人哉?兼且勞動觸冒之餘,添感甚重,累日苦痛,氣息澌凜,尤無自力之望,席藁私次,恭竢闕禮之罪,不勝戰恐之至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旣承面諭,更何不安,以疾未參,亦何所傷?卿其安心,其勿引咎,須宜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十八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辛必昌、鄭文恒、白重圭。都提調徐命均進曰,非時冷雨,終夜不霽,聖體,若何?上曰,諸節如常矣。命均曰,腹部往來之氣,猶微有之乎?上曰,昨今則忘過,故俄者問安批答,以今已夬愈爲諭矣。提調尹淳進曰,臍上臍傍,以手按之,則知其有把捉乎?上曰,臥則以手摩之,不知其有,而今則起坐,故知其有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如常矣。命均曰,今則差早矣。朝水剌想未及進御,而昨日則,何如?上曰,水剌之節,雖少勝,終未夬勝,久然後自可如常,而忽然而有勝,忽然而有減矣。所進茶飮味甚苦,人蔘之味弱矣。蔘味淸而藥味則甚苦,似以橘皮之故也。命均曰,無異於進御蔘茶五錢重乎?上曰,腹部之氣,今雖差愈,而進五錢重然後,更無作輟,似當夬愈矣。淳曰,此由於非羅蔘之故也。外面美好,故內局不得已捧上,而非羌蔘也。羅蔘、熟蔘相雜之矣。上曰,今則未知如何,而曾於先朝,以江原道所進人蔘中,藏鉛鐵之故,豈不有下敎事乎?權聖徵診脈後進曰,脈候左右度數均而有力,亦不數矣。金應三診脈後又曰,脈候雖不爲大有力,而今則不數,比數日前,差有勝矣。上曰,繼進湯劑,其已議定乎?命均曰,以六君子湯繼進,議定之矣。淳曰,非大段氣虛,而豈可連進蔘劑乎?水剌厭進之症,爲卽今最悶,全以開胃爲主,而胃口有痰,故不知有虛乏之時矣。六君子湯則補氣,二陳湯則治痰,以白芥子加入,治除流注之痰爲宜,故以一味加入,議定矣。命均曰,今日是受灸定日,而初日則以單七壯受灸,議定矣。淳曰,忍耐甚難,故雖以單七壯爲定,而當以斯速收效爲期,不可曠日持久,不必以七壯爲法矣。上曰,然矣。旣是當爲之事,速爲受灸宜矣。受灸而能有效則可矣。若無效,則如是苦事,實難忍耐矣。命均曰,受灸以二百餘壯爲限,然後可能有效矣。淳曰,若熱則以閭閻人看之,艾炷四邊,以手搔之則,好矣。上曰,其事亦由於難耐矣。上受灸中脘七壯。上曰,連灸之,可也。命均曰,然則以幾許壯爲定乎?上曰,入來艾炷則盡灸,可也。命均曰,今日是初日也。以二七壯受灸,何如?上曰,以十五壯受灸,可也。淳曰,壯數已多矣。其耐熱之道,勝於初灸時乎?上曰,不知有異矣。命均曰,新灸之故,今則想必隱痛矣。上曰,雖能堪爲,而非樂爲之事也。艾炷不無淺深者,或有速燒者,或有遲燒者,第十五壯,最爲遲燒矣。淳曰,早知聖慮之可堪,則豈不早議受灸乎?命均曰,始作極難矣。上曰,聞他人則有叫聲者云,而豈是難堪之事也?淳曰,日已晩矣。粥水剌其進御乎?上曰,粥水剌不進矣。不嗜粥故,見之則甚厭矣。受灸至於三七壯,則意爲可堪矣。淳曰,豈過於三七壯乎?湯劑則以今日所稟者,當劑入矣。命均曰,再昨入診時,有水剌差勝之敎矣。今則何如?上曰,蠏醢之味少勝矣。淳曰,匙數比前,何如?上曰,雖差勝,然或有厭進之時矣。淳曰,所御單衫不柔,恐礙於受灸處,袪之,何如?命均曰,小臣以奉審獻陵事進去,歸時風勢甚惡,不能渡津,夜深後僅得渡涉,宿于東大門外,曉頭入來矣。陵上莎草,大抵稀疎,而所見不至大段。今若修改,則傍近莎根,亦被動搖,反有其害,故以觀勢爲之之意,敢達矣。至於魂遊石下磚石執頉處,自古如此,今難猝改,曲墻內外,亦難猝改處,竝當置之,而第聞丁字閣丹靑修改,禮曹因陵官所報,已爲啓下云。楹外則頗色渝,而閣內則間間雨漏,不至大段。若盡改丹艧,則日字已迫,恐難及期,只就其渝色處而修改,宜矣。上曰,例當陵幸,則陵官如是請其修改,而丹靑則應於甲戌年爲之矣。前年寧陵,陵幸時,丹靑亦不改爲之矣。命均曰,其時不爲一倂修改矣。上曰,然則改丹靑則勿爲之,色渝處修改及塗排gg塗褙g等事,則使之擧行,可也。{{*|抄出擧條}} ○蔘橘茶,今姑停止,六君子湯,加白芥子炒硏七分,三貼劑入事,榻前定奪。諸臣以次退出。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十八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右副承旨柳儼進曰,罪人崔鳳禧,依判付,施威嚴問,則鄭重濟、盧爾謙二人,謂之誣招矣。其藏置凶書,元八謄來之由,所當更問,而第受灸日,則諸般刑殺文書,不可出納矣。此賊則其情節窮凶極惡,不可以常例爲之,而當此受灸之日,大臣以下以爲,三省罪人,亦有停刑之規,此罪人則旣非時急鞫問之事,姑爲停鞫爲宜云。大臣之意如此,故敢此請對稟達矣。上曰,鳳禧自初有不勝杖之氣色,今雖嚴問,不必取招矣。儼曰,今日施威之時,亦不勝痛楚,以爲直招云,而反謂之誣服,若問其凶書藏置之事,則不可不杖訊,而自前受灸日,則刑殺文書,不爲出納矣。上曰,湖南罪人,豈非有未及來者乎?儼曰,有未及來者矣。上曰,豈念些少拘忌,而大臣以下,欲爲停鞫,意有所在。待罪人上來間,兼爲此事,姑爲停鞫,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1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成範錫{{*|在外}}。假注書南泰耆{{*|仕}}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流星出帝座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一二尺許,色白。 ○下直,龍潭縣令金東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雨濕乖常,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而腹部之候,益復快安乎?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辰正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今幾快愈矣。 ○藥房口傳啓曰,受灸正時已入,而雨勢如此,有拘於醫家鍼灸所忌,時刻姑爲退定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日已晴矣。入侍,可也。 ○大殿受灸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都目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陞補考試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闕啓,已至多日,而執義閔珽,掌令尹東源、李以濟竝在外,持平宋徵啓呈辭入啓,持平朴弼載,司諫李光溥,獻納南泰慶,正言趙侹竝呈辭,正言金尙重未肅拜,除在外呈辭入啓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南泰慶,正言金尙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申宅夏,以慶尙左道京試官,時在義興縣試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修撰兪最基,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傳曰,秋雨連仍,開霽罕日,秋事不遠,極可悶焉,祈晴之擧,豈容少緩,其令該曹,卽爲擧行事,傳敎矣。依聖敎,四門禜祭,不卜日,來二十一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新造大旗幟,今月十九日夕,神武門後旗祭設行,而行祭時,依例放砲吹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等,自捕廳發捕事,臣等親承傳敎後,卽爲發送軍官於諸處矣。其中罪人鄭元相,在囚於全州獄中云,故下去軍官,直往全州府,問其在囚與否,則在囚之人,非鄭元相,而乃是鄭元德。故軍官等,多般窺伺,捕捉鄭元相於全州府東面,纔已押來,爲先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慶尙監司狀啓,七八月令藥材山藥,當月內不得封進,待罪事,傳于尹陽來曰,勿待罪事,回諭。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受灸日相値,則三省推鞫,例不得開坐,姑待無故日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都目政,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右承旨洪尙賓進啓曰,都目大政時,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議徐宗玉病不進,卽爲牌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營將、邊將及守令中,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兵曹移文,則正郞金{{?|⿰禾道}},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都目政,直長仕日未準十日以上者,有啓稟陞六之規矣。今番都政,直長仕日未準六日二日者,似當依此陞六,而此非應行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陞六。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例矣。今春夏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以李重泰爲長興主簿,林象奎爲掌樂主簿,李延德爲典設別提,金始煐爲鴻山縣監,魚有成爲德山縣監,曺命宗爲長城府使,李謙佐爲永川郡守,安慶運爲蔚山府使,李載春爲銀溪察訪,李宅溥爲安奇察訪,李潝爲應敎,尹得和爲校理,吳瑗爲副校理,黃再淸爲司饔奉事,李彦緯爲尙衣僉正,申思建爲永禧殿令,朴祥震爲奉常判官,閔興洙爲貞陵直長,李匡直爲顯陵直長,金聖榟爲尙瑞直長,洪元益爲肅川府使,李徵休爲宣川府使,金亨魯爲嘉山郡守,權必恒爲鎭海縣監,金世儒爲輸城察訪,洪允輔爲宗簿主簿,宋堯和爲司僕主簿,朴弼勛爲司䆃主簿,韓師喆爲氷庫別提,洪泰斗爲昌原府使,申宗夏爲戶曹佐郞,車以載爲祥雲察訪,李義佐爲禁府都事,李時鼎爲金溝縣令,李晩白爲茂山府使,金瑞龜爲旌義縣監,田始赫爲高原郡守,李景白爲利城縣監,李龜休爲中和府使,李眞實爲典獄主簿,朴就徵爲造紙別提,鄭垕基爲平市奉事,尹明彦爲靖陵奉事,李渘爲尙瑞副直長,任崇元爲工曹正郞,安宗大爲鐵山府使,洪禹平爲龍川府使,尹㵑爲慶源府使,李壽海爲注書,崔衡輔爲禮曹正郞,許權爲監察,李顯望、鄭玉、朴聖龍爲典籍,洪禹齊爲廣興守,李箕鎭爲藝文提學,朴弼載爲副修撰,申晙爲禁府都事,姜鳳來爲繕工副奉事,韓儀朝爲兼引儀,沈珙爲副提學,尹淳爲校書提調,沈宅賢爲奉常提調,趙明澤爲兼校書校理,李坰爲錦山郡守,尹得徵爲兵曹正郞,林象奎爲刑曹佐郞,洪允輔爲工曹佐郞,學正單韓濟,學諭單康弘濟,書題單金之弼,商興君朴道常。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進。右副承旨柳儼進啓曰,慶尙左水使、訓鍊院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北虞候,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三品人,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黃海兵虞候申世洸,公廨軍器新備之功,旣有加資之命,而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金夏錫、安構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俱以篤老之人,除授本職,而疾病沈綿,萬無供職之望,入啓處置云。老病果爲沈篤,則西樞雖是閑局,不可等待其差歇,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張泰紹爲同知,安允文爲都摠經歷,趙德中、趙東夏、朴載海爲都摠都事,崔尙衡爲宣傳官,韓緖爲黃海兵虞候,申墉爲全羅右水虞候,邊柱國爲三陟營將,南益曄爲公山營將,李聃錫爲白翎僉使,權熻爲興陽監牧官,李必範爲珍島監牧官,咸俊昌爲同知,李徵瑞爲慶尙左水使,李玗爲訓鍊正,李說爲訓鍊判官,尹爾佐爲訓鍊主簿,蔡夢良爲昌洲僉使,金鳳來爲彌串僉使,韓萬慶爲宣沙浦僉使,崔維煥爲多慶浦萬戶,柳夔爲薺浦萬戶,禹弘圭爲中樞經歷,李重佐爲訓鍊僉正,洪榏爲訓鍊判官,趙東恒、金養中爲訓鍊主簿,沈溭爲訓鍊副正,崔八柱爲西北僉使,辛斗翊爲古城僉使,趙東夏爲宣傳官,張泰紹爲副摠管,張孝一爲北虞候,柳徽之爲慶州營將,朴鍵爲平安兵虞候,方大寧爲許沙僉使,洪禹績爲淸城僉使,朴枝雄爲丑山萬戶,邊翊中爲玉江萬戶,李田龍爲幕嶺萬戶,李亨紀爲會寧萬戶,尹CChar爲文山萬戶,趙重璧爲鹿島萬戶,崔東泰爲馬島萬戶,李信侃爲潼關僉使,崔昌奕爲乶下僉使,李世胤爲豐山萬戶,李德楷爲阿山萬戶,李道躋爲四山監役,曹命瑞爲都摠經歷,金錫漢爲訓鍊僉正,柳世德爲都摠都事,崔一衡爲訓鍊判官,崔粹和爲都摠都事,李載文爲神光僉使,趙儆爲禁軍別將,大興山城中軍單李昌壽。 ○吏兵批,承旨啓曰,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新除授三陟營將邊柱國,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新除授公山營將南益曄,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二十日文臣朔試射,以都目大政,亦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鄭履儉爲假注書。 ○韓師得啓曰,假注書鄭履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正言趙侹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新除授司憲府執義閔珽,時在京畿開城府經歷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韓師得啓曰,卽見忠淸監司鄭彦燮狀啓,則以定配罪人姜世胤父喪歸葬事,馳啓矣。凡罪人之許令歸葬,雖曰法典,世胤則臺啓方以拿鞫嚴刑,依律處斷爲請,不可循例狀請其給由,而如是啓聞,終涉疎率。忠淸監司鄭彦燮推考,此狀啓,還爲下送,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連伏見下藥院之批,聖候腹部挾痰之症,餘氣往來,尙未夬復,至有中脘受灸之節,下忱煼憂,有不可勝達,而伏況比日以來,風氣淒緊,冷雨頻仍,凡百節宣之方,視日氣暄暖之時,尤難適宜。雖知聖上愼疾之念,非或少忽,而區區老臣之情,憂慮冞切。伏願聖明,千萬加意,益自善攝,遄臻勿藥之慶,無任至禱。念臣疾勢,已至此極,雖不可復責以生人之事,一息未泯,職名自如,而一向偃伏於床笫之中,終不得致身於起居之班,粗伸臣子問候之誠。瞻望雲闕,寸心如灼,唯願速被金木之誅,少安垂絶之喘。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前後廢禮之罪,以嚴邦憲,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首陳勉戒,可不留意,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益加善攝,俟其少愈,卽爲偕入,用副企望。傳于尹陽來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司諫李光溥疏曰,伏以臣之庸下譾劣,本不合於淸朝言議之任,前後屢試,僨敗多矣。臣於頃年,忝居臺職,妄陳一言,重觸天威,至被譴罷之命,追思至今,惶懼冞切。雖不敢一一追提於事往之後,而負此釁尤,一未辨暴,則在臣廉隅,其不可以歲月之稍久,職名之屢改,抗顔復厠於言地也決矣。今此亞諫新除,斷無冒沒承膺之望,而適當親臨訊囚之日,他不暇顧,黽勉出肅,逖違軒陛之餘,得以一瞻耿光,是臣至幸,而進退無據,慙恧甚矣。又値武科開場,監試有命,義在往役,不敢不趨承,而因緣事會,有若無故行公者然,此豈私分之所自安者哉?況臣經年南邑,重傷水土,浹旬試所,晨夜奔馳,舊疾新{{!|𧏮|⿰虫恙}},一時俱劇,寒熱交作,昏眩特甚,宛轉床席,殆不省事。此際天牌儼臨,不敢坐違,忍死趨詣於九閽之外,而以情以病,俱難供職,玆敢略暴危懇,仰干宸嚴。伏乞聖慈,俯垂矜憫,亟許鐫削,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切有所耿耿于中者,敢此附陳,惟聖明之垂察焉。今番陵幸之差退日字,蓋出於沿路傷穀之憂,所經道路,亦命臨時修治,我聖上念民事之盛意,孰不欽頌?第伏念,聖候,雖曰遄復,餘氣未已,連又受灸,其在愼重之道,誠不可冒風露涉遠途,以犯少愈之戒也。況今冷雨連下,秋事漸晩,陵幸之前,勢未及收穫云。苟不慮及於此,而少有傷稼之事,則實非當初爲民退期之意也。若以來月念晦間差退,則其間聖候,可臻夬復,秋穀亦將盡熟,趁今變通,實合事宜。伏願聖明,特加三思,更令退定焉。且臣於囚人李衡身之供辭,極有所駭歎者,蓋其事實,俱在草記中,今不必更提,而其所發明,無非巧飾。至以試所處置,非十分公正爲言。渠若小有顧畏之心,安敢乃爾?渠之未射箭二矢,旣已現發於試所,則綢繆用奸之迹,昭然難掩,而係是朝官,不可詰問於庭下,亦不可與冶匠等,竝送秋曹,草記請罪者,此也,而衡身,反以不問事實,疑似構罪等語,侵斥試所,以爲自明之計,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臣職在監試之列,致此反詈之言,不容泯默,略陳委折,宜令該府,更加嚴覈而處之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差退,心猶耿耿,決難更退。末端事,令該府各別嚴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朴弼載疏曰,伏以臣於臺職,前後難冒之義,非止一端,而始則親鞫體重,終則武試事急,不敢以情勢爲辭,而仍卽冒沒出脚,奔奏監董於跗注較藝之場,昨纔竣事,而臣有八袠偏母,居恒善病,惟日懍懍。適玆涼燠之交,又復感傷惑重,寒熱交攻,而症似痎瘧,溏泄頻發,而兼患肚腹,浹月困劇,有加無歇,篤老元氣,已難支吾,而素有痰火奇疢,乘時陟添,咳甚而喘,氣逆而嘔,餌藥之屬,不能呑下,而奄奄床簀,實有朝夕莫保之慮。蓋臣夙夜鞅掌於試所,不得以時省母,醫救之道,遂失其宜,而輥到此危惡之境,子職都喪,恐不免重得罪於孝理之朝,循省愧惶,不特情理之焦迫而已。卽因本府闕啓,天牌又儼臨,而顧臣無一刻捨母就職之勢。玆敢秪詣闕外,拜章徑還,靜攝之中,瀆擾極矣,恩召之下,逋慢甚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推錫類之仁,特垂體下之恩,卽命鐫遞臣職名,俾得專心將護,以延病母垂絶之喘。仍飭有司,治臣違傲之罪,用嚴法紀,公私不勝萬幸云云。傳于尹陽來曰,旣已移職,此上疏還給。 ○雍正十一年癸尹八月十九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崔擎玄、鄭文恒。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冷雨無霽時,而日氣甚不均,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無他事矣。命均曰,腹部之候,今日藥房問安批答中,以今幾夬愈爲敎,其幾字,可知其猶不能如常也。未知有覺知之時乎?上曰,有痰氣故,有時覺知,而猶有未審者,故以幾字爲敎矣。命均曰,然則藥房問安啓辭中,勿書腹部症候乎?上曰,勿書,可也。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提調尹淳曰,腹部之候若夬差,則勿書,可也,而如或無常往來,後日問安啓辭,更爲書出,則豈不爲未安乎?上曰,明日問安批答中,當諭之矣。命均曰,昨日水剌差勝乎?上曰,少勝矣。命均曰,六君子湯,其進御乎?上曰,朝者問安批答中,忘未下敎,而昨夜進御矣。淳曰,當午進御,可矣。上曰,今日則當進御於午間矣。淳曰,白芥子有油,湯劑當不淸冽矣。其無妨於進御乎?上曰,無妨矣。命均曰,受灸處,何如?上曰,因汗氣,灸瘡似易爛矣。淳曰,灸瘡糜爛,然後能有效矣。上曰,若糜爛則將尤難矣。上曰,雨勢雖似驟雨,而久苦不霽,不無所思事矣。命均曰,禮曹,以雨意如此,將欲啓稟,設祈晴之擧,而今則似夬霽,而猶未信然矣。今番奉審獻陵之時,臣歷觀四十里,則田穀尙靑未熟,而雨下如此,必多傷害,恐違於前日所望。宮村前畓穀,常年則必大登,而今年恐未得豐字,他處亦當推此而可知,前頭之憂,可謂匪細矣。權聖徵診脈而進曰,脈度右三部寸關,似爲帶滑,而不爲大段矣。金應三診脈後進曰,脈候左三部,不沈而調均,右三部,關脈似滑,而常時脈度,亦爲帶滑,今與常時無異矣。命均曰,日氣頗冷,汗氣不出乎?上曰,乍減矣。命均曰,受灸時,雖斂衣襨,恐有艾炷散落之慮,例以腰帶包遮,而昨日則未及造成,今日始爲製入矣。上曰,腰帶,自前受灸時,例有之矣。命均曰,未及造入之罪,當有警責,首醫推考,何如?上曰,勿推,可也。命均曰,醫官皆以爲,受灸三七壯,太過矣。上曰,何過之有,當觀勢爲之,而瘡痂若落,則恐尤難堪矣。上灸中脘三七壯。上曰,六君子湯,亦有效於眩氣乎?淳曰,當用於眩症矣。權聖徵曰,時有眩氣乎?上曰,然矣。聖徵曰,近日內有或加減乎?上曰,有時發之,而靜臥少須,則卽爲鎭定矣。聖徵曰,寸脈帶滑,有氣升之症乎?上曰,氣升之症不已,氣升時則眉稜甚爲牽引,似是感氣,而亦非感氣,全是痰也。二陳湯似宜,而此藥於眩症,亦好否?聖徵曰,二陳湯亦是六君子湯也。淳曰,進御四五貼然後,當有效矣。上曰,然則六君子湯,此時正好矣,卽今汗毒特甚,以此腰帶之故也。癢時甚多,初則如田米,而今則如菉豆之大矣。淳曰,日氣甚熱,故如此矣。上曰,且爲灸瘡,兼帶腰帶,而未免有妨,恐致灸瘡糜爛之患矣。汗毒,灑滑石末則爲好,入之,可也。聖徵曰,夜來無他進茶之時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受灸後,凡調攝之道,尤當加意。淳曰,衣襨之屬,亦當愼旃。上曰,若如戶判金在魯着衣之事,則爲好矣。今腰脅有痰,故腰帶與袴紐之屬,亦爲謹愼矣。命均曰,風寒必當謹避矣。淳曰,雖避風寒,而亦不可一向壅菀矣。上曰,若善爲食治,則豈不好乎?癸卯以前,則臂部、脚部,甚爲細少矣。甲辰以後,肌膚稍不瘦矣。淳曰,骨與肉相均然後,好矣。上曰,數年來,氣血甚虛,脚部毛髮盡落,必由於血不足,而肌膚則堅硬矣。命均曰,受灸後,都政酬應,必爲繁多,是爲悶慮也。今日大政,吏曹參議徐宗玉,猝有身病,不能進參云矣。上曰,有撕捱之事乎?命均曰,以祭官進往陵所,聞有實病,而自前無吏曹參議,則無設開都政之事,而都政已始,事體未安矣。又曰,米飮進御乎?上曰,進水剌少許矣。命均曰,匙數,何如?上曰,時早故小進矣。命均曰,夕水剌前,當更進乎?上曰,當進米飮矣。糜食或醬水飮,數吸而能不虛乏,人皆聞之爲笑。淳曰,嘈雜以痰之故也。命均曰,他飮食,不爲進御乎?上曰,不進他飮食矣。淳曰,八味元,不可一向停止,六君子湯,極爲平和,多進後則可以兼進乎?上曰,湯劑則不欲進矣。自昨年連用補中益氣湯,而丸劑能有益於下元。今則日日所言,甚不喜聞矣。腰腹有痰,此爲甚悶。命均曰,丸劑久爲停止,甚缺然,丸數勿爲多進,則好矣。聖徵曰,丸藥雖好,而今進湯劑,受灸畢後,進御,如何?上曰,受灸着實爲之,則今月內,當過二百壯矣。聖徵曰,二十三日,二十四日,皆有拘忌,今月內未滿二百壯,而可爲百餘壯矣。上曰,於予爲百壯,爲他人千壯矣。聖徵曰,艾炷自昨稍大矣。上曰,今則頗熱矣。聞人或大其艾炷而灸之者云矣。聖徵曰,艾炷長廣,隨其人體。應三曰,丸藥當爲進御,而卽今膈間痰候猶在。且進湯劑,聖候快安,則當爲兼進,而今則不可矣。命均曰,工曹判書以爲,今此陵幸時,船倉及御駕船,當爲整齊,而肅廟朝幸齊、厚陵渡臨津時,不用御駕,船作浮橋,如陸地而過行云矣。上曰,臨津闊大乎?淳曰,廣津稍大矣。上曰,浮橋當如船倉矣。命均曰,金東弼以爲,宣、靖陵陵行時,或以八月晦,九月初行幸,而今則以八月初至九月初十日,捉船而船漢未及來到,故捉船甚少。若爲船倉,則船隻非但多入,亦且有弊。造浮橋,則可入大舶十餘隻,而笆子、莎草、補契板等物雖多入,然船隻則不爲多入云矣。上曰,如此則物力豈不多入乎?命均曰,物力則雖加入,而若以此爲之則好矣。旣無近例,議者以板木多入爲慮,而造浮橋然後,可以除弊而便易矣。上曰,板木用後還下,則何害之有?命均曰,然矣。淳曰,內各司皆有弊,而民弊則減矣。上曰,造船倉工夫極難矣。淳曰,此則如造橋矣。命均曰,橫泊船隻而爲之矣。上曰,莎草則必多入矣。命均曰,比諸船倉之役,有減矣。尹陽來曰,孝廟朝,以船隻造橋,而渡三田渡矣。上曰,曾於新川造橋矣。淳曰,浮橋非但省弊,今聞外議,則船倉所入,當至於四百餘船隻,而若過幸行後,放送船隻,則水上及外方船運,以致節晩,未免公私有弊矣。上曰,大舶必多入矣。命均曰,然矣。上曰,御駕船則豈非入三隻乎?淳曰,工判容入大舶,則易言之矣。命均曰,戊申秋宣、靖陵陵幸時,公私船運,亦致節晩矣。上曰,若省弊則造浮橋,可也。淳曰,古者,天子浮橋,諸侯泛舟矣。臨津、三田渡,則殊非闊大,而水廣則浮橋必致動搖矣。上曰,廣津長廣,何如?命均曰,比三田渡,將爲倍大矣。上曰,以廣字爲名,其廣可知,西氷庫江則頗不廣矣。淳曰,昔在壬辰年,故相臣柳成龍,以葛造成浮橋,一夜之間,能使天兵利涉矣。上曰,浮橋易爲動搖,其間數將爲幾何?命均曰,問于工曹,當更稟矣。上曰,相議後爲之,可也。上曰,承旨進來,書傳旨,可也。都承旨以藥房之故,今日都政,送代房否,入診畢後,當進去乎?陽來曰,他房已進去,出往後,當觀勢爲之,而明日則當進去矣。上曰,明日亦當入侍,無進參政席之暇矣。上曰,祈晴祭無齋戒,豈有妨於都政乎?陽來曰,然矣。傳曰,秋雨連仍,開霽罕日,秋事不遠,極可悶焉。祈晴之擧,豈容少緩,其令該曹,卽爲擧行。傳曰,初入仕各別擇擬事,每政飭礪,而猶歸文具,守令難擇,亦由此弊,另加申飭銓曹。傳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抄啓守令、邊將及淸白吏,戰亡子孫,各別錄用。戊申軍功別單人中,有尙未調用者,雖一番調用,有更不檢擬者,亦爲各別調用,而今番賑廳別單中,邊將承傳者,隨其輕重,爲先調用事,分付兩銓。傳曰,西北人及嶺南人各別調用事,分付兩銓,而東銓擧行,尤作文具,各別申飭。傳曰,親民之官,莫如守令,生民休戚,不外乎此。另飭銓曹,各別擇擬,而其須爲官擇人,勿爲爲人擇官事,各別申飭。 ○陽來進曰,假注書望筒入之,已多日,而姑不下批,假官當此大政之時,甚爲苟簡矣。上曰,前有申飭之事矣。今之假官遞易之頻數,雖不如前,猶未免數遞,此後則更爲申飭,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2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腹部之候,更復何如?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辰正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今已快愈矣。 ○大殿受灸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進。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受灸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尹陽來,以長生殿郞廳,以提調意啓曰,別梓宮尺度合木監時更稟事,曾有下敎矣。臣東弼、最壽等,連日進詣本殿,監蕫鍊正,則木品精好,而內廣若以二尺磨鍊,則不無疵欠,勢將以一尺九寸五分爲限,內長則以六尺五寸五分鍊治,趁吉日時合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兪最基,以訓鍊都監郞廳軍兵料,準坐起例,於每月二十日擧行,故今日晝仕出去,而朔下上下及軍布捧上時,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目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右承旨洪尙賓進啓曰,本曹參議徐宗玉,昨日違牌,有只推之命矣。大政時,堂上之不得備員,事甚未安。參議徐宗玉,更爲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旌義縣監金瑞龜呈狀內,親年七十六歲,法不當遠赴,入啓處置云。親年旣過七十,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梁山郡守金重熙呈狀內,矣身重得傷寒,首尾兩月,症情變幻,氣息澌綴,沈奄床席,與死爲隣,時月之內,萬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旣如是危重,則當此秋務方殷之日,不可等待其差歇,夫馬留滯之弊,亦甚可慮,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鄭厚一爲司宰僉正,元慶運爲社稷令,沈聖希爲兼校書校理,李淵起爲校檢,李載文爲長淵府使,南至爲昌樂察訪,趙義彬爲禮賓別提,宋昌周爲中部主簿,金啓白爲兵曹正郞,朴聖輯爲刑曹正郞,尹潗爲宗簿主簿,沈鳳儀爲活人別提,沈命達爲掌樂主簿,李壽海爲典籍,沈寶賢爲典設別提,尹得輩爲司宰主簿,趙迪命爲副應敎,鄭胤獻爲引儀,李炫爲司蓄別提,鄭錫疇爲氷庫別提,李敬臣爲司圃別提,申曙爲童蒙敎官,鄭履儉爲栗峯察訪,鄭基安爲連原察訪,李壽海爲兵曹佐郞,李顯望爲禮曹佐郞,柳尙徽爲濟用判官,成爾鴻爲司圃別提,李堣爲光陵參奉,金喜慶爲英陵參奉,尹東奭爲章陵參奉,李宗垣爲崇陵參奉,李思重爲懿陵參奉,鄭最容爲北部參奉,韓千齡爲假引儀,朴致文爲典籍,愼龜重爲旌義縣監,任震夏爲梁山郡守,慶基參奉李普萬,厚陵參奉徐海宗,相換。養賢主簿單朴昌徵,奉事單洪聖源,趙錫命爲大司諫,尹鳳九爲持平,金徵慶爲司錄,典籍四單,金徵慶、金極齡、權瑋東、成憲祖,李重泰爲工曹佐郞,鄭玉爲監察,長興主簿單宋敎明。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進,右副承旨柳儼進。 ○啓曰,新除授陸關僉使李信侃呈狀內,除授之下,欲爲往赴,而宿患風病,每當換節之際,輒復發作矣。卽今症勢添劇,萬無起動遠赴之望,入啓處置云。身病旣如此,則有難等待其差歇,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乶下僉使崔昌奕,母年七十六歲,阿山萬戶李德楷,母年八十歲,以人子情理,決不可遠離赴任,故俱爲呈狀乞遞矣。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乶下僉使崔昌奕,阿山萬戶李德楷,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豐山萬戶李世胤呈狀內,老父今年八十一歲,其在情理,決難遠離赴任,照法處置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翊衛將趙世完呈狀內,重得傷寒,方在苦痛,勢難入直云。輪番之地,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世元爲五衛將,趙德中爲都摠經歷,趙元錫爲訓鍊副正,申命堅爲僉知,韓泰箕爲僉知,兪隆基爲訓鍊判官,咸弘績爲五衛將,李維白、金必祐爲訓鍊主簿,鄭亨賓爲武兼,李益宗爲文城僉使,朴龍采爲德浦僉使,朴文佐爲草芝萬戶,李壽宏爲助泥浦萬戶,韓世愈爲德津萬戶,劉世健爲寅火堡萬戶,金壽長爲水口萬戶,李元芳爲楊下萬戶,池受溟爲仇寧萬戶,金龜祥爲CChar溫萬戶,趙碩藺爲舊所非浦萬戶,張爾碩爲正方山城別將,玄尙均爲九月山城別將,張振禧爲德池洞別將,尹弼商爲武兼,李希夏爲內禁將,李禧遠爲兼司僕將,鄭錫老爲四山監役,副司果趙載博,副司正鄭履儉、申光德爲宣傳官,趙徽爲都摠都事,李重佐爲神光僉使,申海昌爲荏子島僉使,孫壽聃爲椒島僉使,姜泰齊爲訓鍊主簿,文以維爲臨淄僉使,金次鼎爲天水僉使,林潤夏爲在德萬戶,禹弘圭爲都摠經歷,朴俊明爲古豐山萬戶,姜俊涉爲永達萬戶,徐必恒爲吾老梁萬戶,韓遇良爲黃龍山城別將,李聖采爲楸坡萬戶,李德洪爲魚面萬戶,尹忠彦爲中樞經歷,柳泰國、申得文爲宣傳官,任載大、金良弼爲武兼,崔后瞻、鄭德濟爲部將,朴始晉爲潼關僉使,吳萬俊爲豐山萬戶,朴昌文爲阿山萬戶,黃根爲乶下僉使,金養正爲訓鍊僉正,朴是亨爲同知,訓鍊主簿單朴廷達,護軍金相玉,李禧遠、柳得基、金錫基、李培源爲訓鍊主簿,河在瑞、金瑞奎爲武兼,柳德徵、趙之鎛爲部將,馬起河爲守門將,李聖魯爲訓鍊判官,李德觀、金必祐爲都摠都事,洪致咸爲景福將。權管秩,小農堡洪禹弼,甲巖金相兌,乾川趙完益,直叱洞林元成,乫軒洞李時震,僉知單,成碩臣、尹敬一,閔諗爲訓鍊主簿,梁處大爲部將。 ○傳曰,此承傳,與他傳旨有異,而塞責備擬於久勤之望,此後申飭。 ○以李碩臣爲假注書。 ○柳儼啓曰,假注書李碩臣,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洪萬遇、鄭文恒。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夜來涼氣頓生,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命均曰,昨日以腹部之候,差愈後問候爲難之意,有所稟達矣。今日問安批答,以今已夬愈爲敎,未知如昨日下敎而然耶?上曰,巧矣。今日則已夬差矣。命均曰,有覺知之時乎?上曰,如常,似爲中脘受灸之效矣。命均曰,然則不勝喜幸矣。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水剌無減乎?上曰,昨日則少勝矣。命均曰,眩氣,何如?上曰,朝則每加,而今日則似勝矣。命均曰,湯劑早爲進御乎?上曰,然矣。提調尹淳曰,受灸處礙於腰帶,能不痛乎?上曰,灸瘡乾貼矣。淳曰,冷則灸瘡遲爲完合矣。上曰,是氣弱之致,前日臍中受灸六七壯,而灸處卽爲陷下矣,今則不然,似爲乾矣。命均曰,壯數多則如此灸瘡,止灸後必出矣。上曰,自昨秋氣似緊矣。命均曰,雨霽後秋氣頗高矣。上曰,雨已夬霽,故日氣高矣。命均曰,雁聲出矣。畓穀當晩成,而早霜則爲悶矣。醫官權聖徵診脈後進曰,脈度左三部和平,右三部雖帶滑,今爲調均矣。醫官金應三診脈後進曰,左右三部調均,昨日則右三部帶滑矣,今日則平和矣。命均曰,自今日日氣頗涼,受灸時刻,稟達欲爲退定,而待今日入侍,欲爲稟啓矣。自明日改定時刻,何如?上曰,自明bb日b以巳初爲定,可也。淳曰,巳午間受灸則有效云矣。上曰,與水剌時相値,故早定時刻矣。命均曰,水剌進御乎?上曰,未及進御,而進米飮矣。提調進來,按察腹部,可也。淳按察後進曰,與彼邊有異而已,其形長矣。命均曰,醫官以爲,三七壯太多云,二七壯式間日爲之,何如?上曰,三七壯,幾何堪耐乎?副提調尹陽來曰,壯數少然後能有效矣。上曰,寧爲一時多灸,是爲堪耐之道矣。上灸中脘三七壯。命均曰,受灸後覺其日日有異乎?上曰,豈不隱痛乎?自昨艾炷稍大,艾氣入腹而鋪布矣。命均曰,湯劑今日當盡進御,明日當議定繼進矣。上曰,依爲之。應三曰,連日受灸,壯數不少,自上堪耐必難,與常人有異矣。醫書旣無一時多灸之言,若忍耐受灸,則氣必鬱鬱,不無灸熱發生之慮,減其壯數,未知如何?上曰,鬱鬱則無可言。若難堪則當爲下敎,而灸瘡漸廣,自是有腹痛者,以是爲悶矣。淳曰,灸瘡漸廣,此則爲好矣。應三曰,常人雖知熱,而不能知艾氣之入腹矣。上曰,失穴而然乎?淳曰,臣雖灸千壯,而不知艾氣之透徹,故未曾見效矣。應三曰,艾氣透徹,則必是正穴,而又將見速效矣。上曰,若難堪則雖三七壯,豈可堪爲之乎?熱則可將堪矣。初爲艾灸者,聞必有效,予則雖半功,似當收速,而始作極難矣。聖徵曰,不在多灸,百壯後更爲受灸則甚好,而若强而爲之,則豈不難乎?上曰,今月內可灸百壯,少休,更爲之,可也。陽來曰,艾炷火氣透腹,然後能有效矣。淳曰,腹中鋪行,必是有痰飮故也。上曰,有若相拍者然,此必是逐痰矣。聖徵曰,今則雖小灸,待十月更爲受灸似好,中脘艾灸,最和脾胃。若自上支離難堪,則後日更難爲始作,故以是爲慮矣。上曰,若支離則當止之,來月則欲爲休息,更灸於十月,無妨矣。淳曰,瘡完肌堅,然後可爲更灸矣。應三曰,雖閭閻之人,多不過日灸十五壯,無灸三七壯者,而連日三七壯,則不能爲矣。今則以十五壯爲式,如何?上曰,彼則以作輟爲慮,有此言耳。日灸十五壯,此爲支離,灸時則多灸。若爲支離,則休止似無妨矣。陽來曰,此艾炷,比看臣等之所灸者,差小矣。上曰,東朝以爲,如許艾炷,豈難堪耐乎?先朝則艾炷甚大爲敎矣。命均曰,日氣頗冷,衣襨奉只,當此勞悴之時,不可薄着矣。又曰,陽智縣監許信,聞上候未寧而上來,當此受灸之時,不敢還任矣。今無議藥之事,留之無益,使之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明日受灸時刻,以巳初爲之事,榻前定奪。諸臣以次退出。 ==8月2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齋戒。 ○未時,日有右珥。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受灸後,大殿、(大王))大王大妃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卽者,副校理趙明謙,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却,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者,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受灸入侍時,當議定繼進當否,而受灸時刻,依下敎定以巳初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尹陽來啓曰,臣與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右議政金興慶,咸原府院君魚有龜,禮曹判書申思喆,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兵曹口傳政事,右邊捕盜廳兼從事官趙德中。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節製、別製及殿講入格直赴會試,與給分之類,例於式年,東堂試許赴矣。今此壬子式年東堂初試,當在辛亥秋,而會試則當行於壬子春,以常規言之,則壬子三月以後給分之人,當次次許赴於後式年,而壬子式年,旣已退行於今秋,自前如此之時,式年三月以後給一分,則不得混付,而至於東堂會試設行前給二分,則連有一體許赴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依此爲之。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趙明謙,以親病,陳疏徑出,上番將未免闕直,應敎李潝,副應敎趙迪命,副修撰朴弼載,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應敎李潝,副應敎趙迪命,副修撰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得,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尹徵商、尹衡商兄弟窺捕事,命下矣。卽爲發送軍官,長水居尹徵商,南原居尹衡商等,今已捉來,竝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捕盜廳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扶安邊山月出菴僧太眞窺捕事,命下矣。卽爲發送軍官,今已捉來,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捕盜廳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數年前自咸陽移來南原崔鳳禧,洞內喪人李哥名不知人窺捕事,命下矣。卽爲發送軍官,使之窺伺,則自咸陽移來南原崔鳳禧,洞內喪bb人b李哥,果有之,而旣是名不知,故軍官不得辨別其眞僞,喪人李漢圭。李漢永等兄弟,竝爲捉來,故兩漢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參贊李廷濟疏曰,伏以臣,將率篤老之病母,不堪久據劇役之狀,抑聖鑑之所俯燭矣。臣之兼帶金吾之任,今過數朔,而不敢以私情,輒煩蓋高之聽,黽勉從仕,而情理則實有難抑者矣。臣毋居常奄奄之中,近因日氣不調,重感寒令,自昨宵寒熱間作,咳嗽苦劇,連用代茶之劑,少無減歇,仍有膈間煩鬱之症,痰絡結滯,燥火轉盛,暫時不得鎭定,頃刻之間,若不能自保,九耋如縷之喘,煩火所攻,實無可恃,涼補俱難,下藥無路,煼遑憫迫,罔知所措,以此情理,斷無一分從仕之望,不得不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諒至懇,先遞臣金吾兼帶,使劇任無闕,私情得伸,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情理雖若此,金吾之任,豈可輕辭?卿其勿辭,俟其少間察任。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鄭文恒、皮世麟。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問安批答,以無事爲敎,而腹中之氣,昨日已爲稟達,故不爲問候矣,未知自昨日一向差安乎?上曰,夬差矣。命均曰,連爲忘過乎?上曰,忘之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一向善爲之矣。命均曰,水剌有更勝者乎?上曰,差勝後無別樣更勝者,今非進米飮之時,而爲其無滯隔之患,猶進米飮矣。命均曰,口味無加勝之道乎?上曰,口味無勝而甚厭矣。命均曰,眩氣,何如?上曰,猶有之矣。命均曰,眉稜之氣,何如?上曰,日氣冷,故發作矣。提調尹淳曰,以痰故然矣。命均曰,湯劑盡進乎?上曰,然矣。命均曰,更無所知乎?上曰,然矣。命均曰,灸瘡,何如?上曰,如是而將完合矣。淳曰,冷則作痂不爲大矣。上曰,癢甚,恐於寢睡時,爲手所抉矣。淳曰,爪毒最悶,奉朝賀崔奎瑞之病,以此發矣,汗毒有減勢乎?上曰,比昨少減矣。上曰,灸癢凸則爲好,有氣者如此,而今則陷凹矣。淳曰,此例也,能容櫻桃矣。上曰,崔奉朝賀之病,以爪癢而成腫乎?淳曰,聞以汗毒而致此,而至有瘡根云矣。上曰,汗毒聚則如是矣。命均曰,饌品一樣,故水剌之節,不勝,此爲甚悶。提調尹淳,聞信實人之言,進黃茸烹矣,未知進御乎?非常所嘗進者,故不爲進御乎?上曰,松茸亦爲不嗜,故少許進之,而比諸松茸,味尤勝矣。予雖不嗜眞茸之屬,自東朝,甚嗜好之,更爲烹進之,可也。命均曰,自外烹進乎?上曰,外人能知烹熟之法矣。上曰,東朝甚厭油膩,勿令入油,爲可。淳曰,黃茸自生油矣。上曰,眞油雖爲制毒,而東朝甚厭,其少許調油矣。命均曰,多入油則不好,而少入則不可不也。上曰,與肉味無異也。命均曰,小臣先嘗後,進之矣。上曰,楡茸亦豈不食乎?命均曰,受灸時刻,退定之矣。朝水剌,其進御乎?上曰,時早,故進米飮少許矣。醫官權聖徵診脈後,進曰,左右三部,均而不數,大體亦不弱矣。金應三診脈後,進曰,左三部與前一樣,右三部大體調均,而少帶滑,是常時所有者,非別樣帶滑也。金壽煃診脈後,進曰,左三部不沈而調均,右三部帶滑,亦帶少數,而大體則近來脈候,比前頗不實矣。命均曰,連爲稟達,極涉惶恐,而聞醫官之言,則連日受灸三七壯,必致損氣云,減數未知如何?上曰,觀勢當爲之矣。上灸中脘三七壯,醫官吳志哲,按察腹部後,進曰,臍上左邊有之者,不深在焉,臍上右邊有之者,深按然後,始知其所在處,而大槪,比前有減勢矣。上曰,按之則知之,初有時則廣而有首矣。今則無之,在於臍邊左右矣。命均曰,受灸處不痛乎?上曰,不知有痛,不知有減,古有未有學養子而後嫁者之言,初意則以爲,針灸不可忍爲,今則爲可堪矣。聞人或有自灸者,亦有不痛而亦灸者云矣。淳曰,以唐時將帥李世勣分痛事,觀之,豈不痛乎?命均曰,六君子湯,診候後欲爲議定,而此藥更爲繼進乎?上曰,此藥無異茶飮,加入則依前爲之乎?須問于首醫。聖徵曰,六君子湯,旣治痰,而眩氣亦出於痰,此藥宜爲繼進,而前方中加天麻,貼數則以五貼進御,爲好矣。上曰,依爲之。 ○六君子湯前方中,更加天麻一錢,五貼劑入事,榻前定奪。諸臣以次退出。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別第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右議政金興慶,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請對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日氣晩後頗煖,受灸後,聖體若何?上曰,與朝一樣矣。命均曰,朝水剌,與昨何如?上曰,無異矣。命均曰,惶恐敢達矣。臣有耿耿于心者,昨今日入診時,當爲稟達,而受灸未暇,右相、國舅,以問安入來,亦爲悶迫,而欲同爲入侍,故未發而退出矣,今又請對矣。右議政金興慶進曰,聖候,聞下敎知之,而受灸後顯有其效乎?上曰,適當差愈之時,故今則夬勝矣。興慶曰,水剌之節,何如?上曰,比間少勝矣。咸原府院君魚有龜進曰,水剌之未復常,是爲最悶。醫家以爲,開胃進食之功,在於艾灸中脘,若多灸則水剌之節,似當有效,下情以此爲企望矣。上曰,將來則未知何如,而壯數今不多,姑觀前頭則可知矣。有龜曰,壯數多少,何如,而如規爲之,然後功無半道之廢,末乃責效,臣等以是望之矣。提調尹淳曰,玉體有汗,則灸瘡甚癢乎?上曰,當午則甚矣。興慶曰,臣等以陵行停止之意,旣爲發端,而今復煩達矣。向時聖候,猝然未寧,其時臣等之驚慮,當如何哉?當寒遠路行幸,旣甚重難,而受灸多數,然後可以責效,若以數百壯爲期,則行幸日字,旣不遠矣,受灸後當風遠役,亦甚悶切,臣等以停止之意,敢此稟達矣。命均曰,當初獻陵行幸,意有存焉。以一日往還爲敎,而今則決難爲之,當以二日爲定,而日字旣爲民而差退矣。日字早則日氣不寒,雖有經宿之事,恐無損傷於聖體,而今則霜已降矣,日甚冷矣。經宿之所,則下情之憂慮倍深,所經病患,雖已忘之,一出之後,則以閭家言,謂之有若知路者然,觸寒則易致復發,路中觸冒風寒,最爲悶迫。昨者,臣以奉審事往見,則齋室不好,決非寢御之所,香火廳房舍雖少勝,然亦甚疎冷,無他處可合寢御之所,而齋室年久,故諸齋室中如是不好,經宿處決不可爲之,寢御如是疎冷之所,而豈無病患復發之慮乎?無論春秋,明春爲之,則甚好矣。卽今群情莫不皆然,而判府事李宜顯病未差,判府事李台佐亦病,不能入來,不得同入力請,而今秋則病患纔新差,且方受灸,以明春退行之意,惶恐敢達。有龜曰,下情不勝憂慮,敢此隨大臣後而入來矣。園陵幸行,情理之所當然,在下之道,豈不奉承,而向者重經病患,當此風高之時,挾痰之候,復發必易,雖以前事觀之,有國之事,貴爲萬全,況爲聖體乎?勞動觸冒,非但有萬一之慮,實有八九分之慮,今若停行,則祖宗在天之靈,亦必悅豫矣。臣前夏入侍時,伏聞下敎,爲一驚而一喜矣。聖敎以爲,人君四十爲常人八十,爲聖躬調護之節,尤當加意,臣以是爲喜,而陵行今隔一望,秋日寒懍,當此時,雖無病患,易致傷損,況靜攝中受傷,當如何哉?伏望深思焉。淳曰,每年陵行,是常典也,聖躬無疾患,則奉行而已,第頃日所患,一時所感,則可無其憂,而秋氣旣高,且今所祟,全出於受傷風寒,本來有痰飮,故當此寒節,凝聚分野不輕之處。今則雖得和解,在臍傍餘氣,尙且未解,陵幸之前,決不可消散,而雖或消散,一夜之間,或散或聚矣。至於衣襨之間,各別保護,然後可以無憂,而江風旣惡,獻陵異於他陵,齋室之不好,臣亦見之,雖香火廳,亦不好,日熱之時,或可無害,而況日氣寒冷之時乎?前幸長陵時,曾爲經宿於參奉之齋室矣。今番雖如此,旣不得趁時厚着塗排,若痰飮觸寒更聚,則與初發時有異,藥效不可易期,曾經重病患之後,調護一節,最爲緊切,受灸後亦當謹避風寒,受風於闕內,亦不可,況五六十里地乎?寧陵幸行時,群下以怪異凶逆之慮,請其停止,而今則不然矣,願察臣等之心。興慶曰,此是常典,臣等以何事請停,而聖候旣有根委,受灸後,雖能有效,痰病觸冷,則易致復發,小臣有此病,乍觸風寒,必致復發,病豈有貴賤乎?旣經猝急之病患,而日字已迫,十餘日之間,灸瘡難合,雖御腰帶,若有日後受傷,則當如何哉?今日之萬事,無如聖躬康寧,此通朝之意也,伏願退行於明春。禮曹判書申思喆進曰,臣以禮曹稟定事,入來,而大臣之意,誠然矣,聖體向經猝急病患,其時群下之心,當如何哉?雖曰平復,群下之情,至今不釋,痰飮觸寒則易發,受灸旣始,則當有病加於少愈之戒矣,卽今之計,節宣起居,謹避風寒,然後庶無復發之慮。雖城內動駕,旣爲悶慮,況經宿之地,而中路渡江,受傷易矣,齋室疎冷,豈可御君父於此地乎?與大臣相語矣。若艾灸後,則以常人言之,必調護一月,然後亦爲供職,況聖體乎?雖城內,決不可動駕,豈可渡江而幸行乎?退定明春,則其幸不可言矣。副提調尹陽來進曰,諸臣已啓矣,臣無更達之辭,而今雖以夬愈爲敎,源委旣在,甚厭水剌,設令其時,厚御衣襨,天氣風寒,不可禦也。雖御毛物,瘡處必先受傷,若不如此,則常典之禮,豈欲廢行乎?此非但臣子之意也,其在殿下之心,豈以例事人君,視之乎?伏望特爲允許。有龜曰,受灸餘症,九月一日之內,善爲調保,然後庶有其效,聖體將安矣,今日之事,非但爲聖體憂也,爲東朝憂念之心也。上念宗社,則豈以萬一穩返爲意而幸行乎?退定於明春日氣和暢之時,則聖德有光矣。此事彼事之外,聖體安寧,爲今日之所望,勿以臣等之言爲迷劣,而亟爲允從也。命均曰,雖以今旣差矣,豈可復發爲心,而以私人觀之,痰病倏往倏來,一經此病後,則不知不覺之中,復發甚易,而觸寒則尤必發作,日氣今雖乍煖,來月旬間,則日氣應高,早時動駕,而御船渡江,宿處疎冷,則豈不復發乎?雖有七八之慮,爲宗社,亦當不行,況十分必有之憂乎?陵行知是春秋常典,而今秋雖或停閣,無損於聖孝,而爲萬全之圖也,三思體念,千萬祈祝。興慶曰,聖心雖以旣定之後,何可停止爲意,而帝王之孝,異於匹庶,古有奈宗廟太后何之語矣。觸冒風寒,則有十分之憂者,非過慮也,必以停止,爲敎焉。上曰,卿等之入來,其意可知,今則日氣頗煖,且以調攝爲心,多少說話,不必爲之,而豈樂於燒肌,而爲此受灸乎?此外無他語,更勿言之。淳曰,症候纔差之後,若冒風寒,則豈不復發乎?非以全然勿爲爲請也,以待明春爲之,爲請矣。上曰,已於再昨年,悉諭之矣。性稟本非柔緩,今則不知痰症,何時復出矣?如處子深藏之外,無他道矣。頃見先朝幸行獻陵時日記,卽甲戌年,而予之降生之歲也,豈無展謁之心於今日,而所患卽今已差,何可不爲也?今月則雖難,而九月猶餘一旬矣,今之受灸,意有所在,豈樂爲而爲之乎?醫官輩之意,亦誤矣。以日灸十五壯,爲請者,將欲拖過此月也,來月則將爲陵行,不當受灸,而醫官之用心,可知也。固執則非矣,事不當固執,而今之忍耐受灸,爲此平生所不爲之事者,專爲陵行而發也。今番之意,豈不知異於庚戌年,而臨時若或復發,則當停行矣,向者之病,若知其痰症,則其夜豈招承宣乎?素有疝氣,故未免生怯而招之矣。有龜曰,無論痰症與疝氣,日後不招醫官,則將何爲之?如此下敎,聞甚爲悶矣。庚戌年則久在哀疚中,久未幸行,故初甚欣悅,而今則聖候如此,雖調攝於十日之內,豈望夬復乎?秋冬則當爲靜處謹攝,而處子深藏之敎,亦過矣,俟人氣天氣和舒之時,行之,可也。命均曰,或觸寒冷,而疝氣挾痰而發,則豈不悶迫乎?日氣寒時,則十分有九分之憂矣。雖以卽今已差,豈不爲乎爲敎,而來月初旬間,則日氣當寒緊,決不可行也,預爲下敎,伏望,而自前或有故,則亦有停行之規矣。上曰,異於此矣。先朝或有三謁之陵,而予則嗣服九年,六年居憂,常談所謂人事未免全廢,事先之心,則愚夫愚婦皆有之,奉先之誠,隷儓下賤,亦有之矣。以氣力言之,則二日程陵幸,豈不可爲之,而卽今鬚髮盡白,四十之年如此,而他事何言?一日酬應,不過萬機,身則便矣,自內如有用心之事,則自覺身安,蓋自幼成習而然矣,今番非緣受灸,而實夬愈矣,不能善飯者,豈灸中脘而能善飯乎?雖以三百壯爲算,必不然矣,今以受灸,爲執言之端,如此之事,停止而不爲之,可也。興慶曰,雖以病患夬差,爲敎,痰症復發於頃刻之間矣,或痰或疝,若復復發,則當何如?日後惟以鎭定爲意,而不使臣下知之,則將何爲之?聞來下敎,不勝驚慮矣。受灸一節,置之不言,寒痰觸感發作,則非一日回還之地,而豈不悶迫乎?必不復發者,其在聖心亦不可預度也,待明春爲之,可也。上曰,見《政院日記》,則先朝幸行獻陵,還次船頭,下敎以爲,獻陵陵幸定行,則閭里間童謠以謂,國必有事故云,故自先朝無行幸之事,今予無事展謁而還,豈不幸歟?其時承旨姜鋧,有所達之言以爲,累朝列聖,定日之後,連有朝家事故,皆未得動駕矣。先朝闢訛言伸聖孝之盛意,於此可見,而考其年則甲戌年也,予若展謁,則豈不榮幸乎?初不知獻陵之不能一日往還,而定爲幸行矣。及知其爲二日程,切欲展謁於長陵,而心有所不忍,不能改下敎,冥冥之中,似有鑑臨而然矣,卿等須勿過慮焉。如是則恐爲一場苦惱之端矣。頃於露坐熙政堂,見其日記,不覺心動,其夜夜深後,始爲就寢,其日帳殿,亦已冷處,故痰病以致猝發,而蓋方寸不好故然也,雖臨行,若或有不寧之氣,則豈不停止乎?卽今若退定於來年,則其調護之道,將減五六分矣,今者非不知被服木綿單衣,而爲此陵行,故別樣謹攝,如是厚着矣。東朝亦有停止之敎,而予若勞心,則顯有顔色之覺瘦,向在庚戌年,許多辛苦,故未免瘦消矣,纔出闕門,容貌似勝,此隨氣而然也。命均曰,受灸之前,豈不稟達乎?非爲受灸而發此請也。淳曰,數日前,大臣到藥院,欲以此事,爲請對,而臣挽止之曰,受灸壯數多,然後稟達,爲當矣,諸議以臣言,爲宜而退去矣。臍上臍傍之痰凝處,多灸中脘,則庶有效,故群下之意如此,若限此月受灸,則水剌之節,豈無益勝之道乎?上敎以爲,痰症則輕,疝氣則重,而此則不然,疝氣降而歸于本地則無害,而痰症挾感,着于不輕分野,則豈不重也,而若聚於臟腑,則當爲襞矣。提調非診察之任,而爲診聖候,曾爲按察矣,堅硬處則不可易解,豈可輕視也?前日舊長陵、新長陵、寧陵幸行時,雖曠日動駕,而展其誠孝,故神氣疎暢,今番亦不無疎暢之道,而其在謹攝之道,事當停止矣。上曰,病纔差,卽忘之矣。淳曰,此事甚悶,善爲調理則易差,忽之則易發,其時帳殿寒冷,朝臣有衣者,皆乘隙而出來,厚着之矣,何以忍耐爲心耶?上曰,豈欺卿等乎?初意則以展謁禧陵、孝陵、思陵,爲計矣,改以獻陵爲定者,已無較量,而見日記而心忽動矣。累朝曠闕之典,先朝曾行之,予又生於甲戌年矣,豈不欲行之乎?堅定於心者,始於見日記之時矣。卿等之苦心,非不知之,予亦固執,其間豈無節目間事,而不許之外,無他語矣。興慶曰,聖人之所愼者,是疾也,見事之適可,然後可行。上曰,雖往而有不參祭之規,亦有預備祝文矣。陽來曰,衰白之敎,聖誕之敎,船頭之敎,於臣子之心,亦有惻惻者,而今日臣子之心,非過慮也,自東朝,必多惟疾之憂,伏願三思。命均曰,累年陵幸之曠廢,適値國家多事之致,而退行於明春,則好矣。上曰,明春則將欲展謁於懿陵矣,三年之後,一未往省,六月如昨日,而草已荒矣。曾在先朝,年年展謁諸陵,而於崇陵,間年而頻爲展謁,而予則不然。今不能間年展謁於明陵者,未及展謁之陵,甚多,不遠之地,亦有禧、孝陵,而貞陵,則壬辰年隨駕展拜之,昨年往寧陵時,歷謁英陵矣。有刻骨至痛者,自戊申以後,得聞不忍聞之語,無他伸展情禮之道,而只以頻數展謁,爲計矣。上仍於悒曰,人孰無父母兄弟?予於懿陵有至慟,故明春欲展謁。又欲乘間而展謁之,若謂向懿陵之心,加於明陵,則雖不成說,而豈有間隔之心哉?三宗血脈,只有予一人,故身不得自由矣。昔於先朝陵幸之時,臣子或請停止,則豈不有不捧諸臣掃墳呈辭之事乎?今造船倉而停行,則豈不爲弊,而若有所患復發之漸,亦當停止矣。懿陵陵幸之時,昔進湯飯而作行,閔奉朝賀曾知之矣。興慶曰,其時雖以進湯飯作行,爲敎,而卽今寶算,比其時,何如?上曰,前幸長陵時,腹痛大作,故喫粥而行禮矣。命均曰,其時瞻望玉色,則甚不好,如是忍耐,故發如此病患矣。保護聖躬,爲今日之大事,若有害於聖體,則臣等豈不稟達乎?興慶曰,歇視病患,故如是復發矣。命均曰,前規亦有臨時換幸近陵之事矣。淳曰,今番換幸懿陵、獻陵,則退明春幸行,何如?上曰,若差退,則明春亦將不能爲之矣。式年,今年幾乎不設,而乃以違格設行矣,凡事差退,則每如此矣。有龜曰,遠近陵換幸,則在下者不敢發,而次次差退,未爲不可。淳曰,臣等後當更稟,而聖慮必爲思量,無憂則行之,而姑以觀勢爲心,則好矣。上曰,今幾隔二十日,卿等過矣。豈隔二十日,而爲此退行之請乎?淳曰,預爲準請,則民弊亦除,故如是矣。興慶曰,豈但除民弊而已,前規亦有捨遠陵,幸近陵之事矣。上曰,雖似抑揚,若幸近陵,則當以初一日,擧動矣,諸臣曰,然則初一日,換懿陵幸行,好矣。上曰,此則卿等不能誠實矣。初一日動駕,則豈不傷損乎?興慶曰,若非經宿之所,則豈不幸歟?獻陵宿所,甚爲疎冷,故如是煩稟矣。上曰,自奉,元來如此,甚不關係矣。庚子年後,經過於二間草舍,其後入處大廈,心甚不穩矣。陽來曰,香火廳齋室,姑置之矣,若幸行則豈不某條厚着塗排乎?淳曰,受灸則至二十九日,而勿限壯數,如何?上曰,若謂明日止之,則殆歸於逆情,而當觀勢爲之矣。九十九壯,卽大數之極也,予當直言之,灸瘡若不完,則卿等應以灸瘡,請停矣。一心屬屬,而爲此受灸者,只爲陵行,而及聞卿等之言,此心反釋矣。興慶曰,爲陵行而若止受灸,則豈不悶乎?上曰,受灸非爲水剌,爲逐痰而爲之矣。命均曰,非以受灸,爲此請停也,受灸之前,豈不稟達乎?昨日入診之時,以工判之言,仰達矣。造浮橋之事,工判則以爲,如有物力,則可以及期造成云,而戶判則以爲,必大有民弊,不可輕議,右相之意,亦如此,如前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酬酢許久,眩氣,何如?上曰,不爲大段矣。命均曰,前全羅右水使尹光莘,以留賑米不爲上送,而擅自分給事,曾請拿問定罪,而後因赦令而蕩滌矣。全羅監司趙顯命,抵私書于卿宰以爲,湖南人心,極可憂,而光莘數月居職,事多修擧。且此時迎送有弊,要使稟請其仍任矣。閫帥不聽朝令,則國家命令,無以行於外方,故當初請罪,爲存事體,而卽今道臣之請仍,意亦有在,新水使雖已差出,前水使姑爲仍任,何如?上曰,赦者,小人之幸,而光莘,非則非矣,朝廷命令,不行於外方,則何以爲國乎?此是冊牀退物,而登科屬耳,已躋閫任,豈非早達乎?戊申年在魚水堂時,豐陵勸武,此人與李玗而同出矣。如此冊牀退物,不爲飭礪,則將來必多驕重之弊,今此飭礪,非他心也,欲爲將來之用也。初罰旣輕,道臣雖爲悶,朝廷體貌,不可如此,置之,可也。命均曰,久未次對,外方狀啓積滯矣。黃海監司朴師洙狀啓以爲,擾害之端,莫過於推奴,依前申禁,至於久遠徵債,亦合權行停閣,以待稍豐事,有令廟堂,稟處矣。上曰,徵債妨禁gg防禁g,此亦爲弊矣。應捧者不得捧徵,則豈不可悶乎?命均曰,推奴則臣在外方時,見之,以久遠奴良妻所生,指爲自己之奴婢,爲弊莫甚,申禁,宜矣。上曰,此亦有可悶事矣。陽來曰,守令、方伯,亦以私囑推給,故未免有弊矣。命均曰,然則推奴,則許之乎?上曰,右相之意,何如?興慶曰,果是自己應推之奴婢,則推之當然,而所謂推奴,每多久遠不明之類,推出之際,自貽民間騷擾之弊,當此荐饑之餘,限今年停止,似宜矣。上曰,限今年,亦已久矣。然限今年防禁,可也。至於徵債,則自有拘礙處,不爲濫雜,則在於守令,只令久遠者,勿爲徵捧,可也。命均曰,三南則何以爲之?上曰,待本道狀聞,許之,可也。{{*|抄出擧條}}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請給水沈災,而事目旣頒之後,不可續續加給災名矣。興慶曰,在外時,議于戶判金在魯,則以水沈災許給,極爲重難,而臣待罪海營時,巡審之路,目見水災之最酷處,則田場盡爲沙礫,穀莖擧皆腐傷,全無一粒之收,而以事目中不許給災之故,未免徵稅於白地,小民之冤痛,莫此爲甚。今若許給災名,則虛實相蒙之弊,固爲可慮,而另飭道臣,務爲精抄,則亦不至於過濫,臣意則水沈給災,恐無不可矣。命均曰,以諸道農形狀啓觀之,兩湖、關東、海西,皆有水災,不可獨爲給災於嶺南矣。旣給全災,其中明白被災者,監司、守令,自當推移給災,付入於未除草初不付種等處,不必加出災名矣。思喆曰,今年水沈之災,諸道同然,而事目旣頒之後,加出災名,則不無虛實相蒙之弊,且旣給初不落種未除草等災,則惟在守令推移善處之如何?臣意則不必加給災名矣。陽來曰,若加給災名,則未必有實惠於民,而反致實處混入於災頉,終歸中間消融之資矣。上曰,今年水沈,何處不然,置之,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以東萊府別騎衛今秋都試射姑爲停止事,爲請矣,此非急務,權行停閣無妨,而領相之意,亦然矣,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守禦使申思喆狀啓以爲,南漢合操春秋設行,自是定式,今秋則何以爲之?令廟堂稟旨,分付事,爲請矣。廣州畓穀,旣未免不實,又當陵幸,而大抵畿農,大異於始望,今秋合操,姑爲停止,何如?上曰,休息,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論報備局以爲,本道監司,以水陸操停止事,狀請,而魚鱗作隊,新有頒令,今年死亡,隊伍多闕,簡其騶率,巡點列邑,爲請矣。頃以水操則停止,陸操,姑觀農形,更爲稟處陳達,而連觀本道狀啓,則沿海及各邑,多被災害,民事可慮。且因忠淸監司鄭彦燮狀請,以營將巡點事,覆啓,分付矣。諸道竝一體使營將巡點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江原監司魚有龍狀啓以爲,莊陵碑石趁秋豎立事,命下,故方鳩聚物力,而碑石之長廣厚薄及碑閣大小,朝家明白指揮事,爲請矣。旣不設都監,而令本道擧行,則事體自別,該曹稟旨分付後,本道可以擧行,故曾以北路各陵碑見樣斯速謄報事,移文於本道,而姑未報來矣。本曹謄錄中,適有智陵碑石見樣,以匠人木尺度之,則爲四尺五寸,而崇陵碑石,則爲六尺云矣。使之比智陵碑石,稍大爲之乎?上曰,比崇陵減一尺,比智陵加五寸,以五尺爲之,則好矣。思喆曰,碑廣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以一尺五寸爲之,宜矣。思喆曰,厚則爲六七寸,何如?上曰,以六寸爲之,好矣。思喆曰,碑閣則各陵皆以一間八雀,爲之,今番則比明陵碑閣,制樣稍爲減殺之,何如?上曰,隨其碑樣,減殺之,可也,而峽中則碑閣,務爲堅緻,可也。思喆曰,豎碑時,當下送地官,而至於各色工匠邊首及寫字官下去之時,依頃年北路陵役例,當爲給馬下送,而續續啓稟,事涉煩屑,直爲移文該曹,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而豎碑則待明春爲之,可也。思喆曰,石役時所入物力不少,自監營用下會付穀後,報于備局,以爲減下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碑則誰當寫之?思喆曰,提調尹淳當書之矣。上曰,然則當下往碑所而書之乎?思喆曰,不必下往,當自京寫出,北漆下送矣。淳曰,下往而書之,宜矣。興慶曰,何必下往而書之乎?上曰,在京書之,北漆以送,好矣。{{*|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8月2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 ○昧爽,有霧氣。卯時,日有左珥。辰時巳時,日暈。 ○夜五更,有霧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受灸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劑入湯劑,其已進御乎?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巳初乎?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今後則只湯劑繼進日問安,宜矣。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體未安。應敎李潝,副應敎趙迪命,副修撰朴弼載,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本曹上直郞廳,無入直之處,依前例今日爲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一二所試官,當爲擬入,而堂上、堂下,曾經侍從人員,多在罷散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堂上、堂下中違牌坐罷人員,竝敍用。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尹陽來,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試官,今方擬入,而其中徐宗玉、李匡世、柳復明、申晩、尹汲、南泰良、洪昌漢、趙明履、安相徽,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徐宗玉、李匡世、柳復明,副司果申晩、尹汲、南泰良、安相徽、洪昌漢、趙明履。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尙絅爲知義禁,徐宗伋爲同義禁。 ○韓師得,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僧太眞捕捉時,文書搜探以來事,臣等親承傳敎,故軍官發送之際,罪人捕得後,文書一一搜來之意,申明分付矣。軍官等回告內,僧太眞所住處,元無文書等物,故不得搜來云矣,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一二所監試官望單子,啓。傳曰,監試官望,只是二人,旣無落點處,自本院,分付以送,可也。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鄭文恒、權燧。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數日來朝寒午暖,日氣淸明而極佳,聖體若何?上曰,無異矣。命均曰,腹部之候,如下敎忘過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連日善爲之矣。命均曰,昨夕水剌無異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時刻早矣。朝水剌不爲進御乎?上曰,然矣。提調尹淳進曰,昨日諸臣,自爾多言,故以致酬酢之頗多,臨罷時,望見玉色,氣升矣,眩氣未知如何?上曰,無異矣。命均曰,湯劑何時進御乎?上曰,早進矣。淳曰,眩氣猶有之乎?上曰,亦有之矣。淳曰,非但有眉稜之氣,又有運旋之氣乎?上曰,不至於運旋,而眉稜之氣則多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直爲受灸,可也。命均曰,腹部則診察,何如?上曰,爲之。醫官權聖徵,診察後曰,漸次融解,微有其氣,而無分明礙手之處矣。上灸中脘二十一壯,上曰,加灸二壯。淳曰,欲滿百壯乎?上曰,旣始之矣,欲加二壯矣。上加灸二壯,聖徵進曰,癢症,何如?上曰,受灸豈所欲,而心腹間有此病甚苦,故忍耐爲之,而何必二百壯後有效乎?予之百壯,比他人爲二百壯矣。欲觀前頭,更欲受灸,而日氣猶熱,故昨夕則癢甚,坐臥俱癢,若是躁人,則必奔走矣,今日則實難更灸,而意有存焉,故忍之,心旣解矣,且有固執矣,旣滿百壯,今不可復爲也。命均曰,下敎如此,更無所達之辭矣。非但有效於卽今病患,實爲預防,故非以累百壯,千壯爲期,而切欲多數受灸矣,下敎至此,非臣等之所望,若止百壯,則初何爲之?上曰,非以止之爲諭,實難堪矣。淳曰,明日、再明日,皆有拘忌,若休息數日,則庶可堪矣,今月只有四日,此則不多,而可近於數百壯,不無大有益矣。臣等切欲請停陵幸,故雖以灸瘡爲言,然旣不滿數百壯,則瘡處想必不爲大段,而陵幸前,亦可落痂生新肉,至於完合之境,豈有妨於陵幸乎?抑甚苦於聖慮,而欲爲止之乎?爲此陵幸而欲止之乎?上曰,豈欺心乎?人若屬屬於心而爲之,則自有忘遺之道矣。初意則受灸休息,三四日而作行矣,諸臣之意如此,故此心便懈,厭心却生,加灸二壯者,欲滿其百壯而止耳,以昨日事,觀之,此心專爲陵幸,故忘其癢矣,自昨夕,便覺難堪,腹部冷然後,癢症減矣。命均曰,下敎有心解之敎,上意旣定,則雖有臣等之言,豈如此乎?其時病患若差,則可以往矣,以此爲心,則好矣。上曰,怯於痰病,而爲此苦事矣。淳曰,豈爲妨於陵幸勞動,而爲此請耶?痰飮凝聚於不輕分野則可悶,故有此請矣。上之欲爲幸行,出於聖孝,臣等之挽止,出於苦心,豈有一分他意耶?昨日醫官曠日之敎,亦非本意也,隔陵幸一旬而休息之,過行之後,更爲受灸,爲計矣,以昨日諸臣之言,若止受灸,則非臣下之望也,實有歉於聖德矣。欲以此違拒群下之言,則亦非今日之所望也,限今月受灸,則當有顯效矣。命均曰,群下非以謁陵爲悶,以經宿爲慮,受灸之前,已有所達矣。淳曰,日氣寒冷,故有此請停,而若日出後動駕,則猶勝於一日回駕,侵晨犯夜而出入也,病患之餘,與常人有異,深處九重,而行過山林江河之邊,是爲悶迫,若以心解爲意,止此受灸,則實非所望也。上曰,難堪,故止之矣。淳曰,古語有若藥不瞑眩,厥疾不瘳之言矣。上曰,瘡痕四面已離,痂落之後,更難受灸矣。副提調尹陽來曰,昨日之請停,以致煩惱上意矣,强苦受灸者,非但爲陵幸也,若中途而廢,則非百壯耐苦之本意也。命均曰,功虧一簣,則豈非可惜乎?淳曰,無他談,明日早爲問安,再明日入診後,更當稟達矣。上曰,繼進湯劑日,使之問安,有意矣。命均曰,再明雖非問安日,二十五日是受灸日,當爲入診矣。上曰,廢閣次對者,久矣。卄五日欲爲次對矣。命均曰,卄五日,是國忌也。上曰,古亦有爲之之時,只欲引見備局堂上矣。上曰,藥房問安批答中,以夬愈爲敎之際,病亦夬愈,心實爲巧矣。今日灸瘡大而漸覺難堪,仍憶戊申年事,不覺心動,予則知而灸之,渠則不知而灸之,是以,心界不好矣。淳曰,更難陳達,而再明日,雖有勿爲問安之敎,臣等必請問安,許之,何如?腹部按察,不可不爲之。上曰,觀勢爲之,何必再明日爲之乎?淳曰,三思數日,更爲下敎,伏望。陽來曰,雖不受灸,入診,則好矣。上曰,此百壯,予則勉而爲之者。命均曰,以昨日事,欲止受灸乎?上曰,不必然矣。淳曰,臣則以爲,無昨日所達之事,則今日無此敎矣。上曰,癢症亦由此乎?淳曰,皆屬於心也。命均曰,昨日事,反爲臣等之罪,迫隘悶菀之外,更無所達矣。醫官金應三進曰,脾胃弱,故痰滯,況滯症是本有之症候,灸事雖難,臣等所知,必近千壯,然後能責效矣。腹部之候,以湯劑解之,則不知其至於幾貼,受灸則利於腹部諸等病患,下敎雖如此,今則決不可止此受灸也。湯劑則似躁,若爲盡解腹部之氣而用之,則有害於他症候,以治法看之,則極爲悶迫。受灸限數三百壯,然後可以有效,而若用湯劑,則必至累百貼,諸議皆以爲,受灸勝於用藥,腹部之氣,雖少愈如此,而不可進六味元矣。聖徵曰,受灸或爲三壯、七壯,中脘則或至百壯,或至千壯,非一時所爲之事,而工夫不輟,然後可以如此矣。卽今若以一時病患,受灸,則可以三七壯後止之,而若是永久病患,則至二百壯、千壯,然後可以責效矣。癢症則是好事,症候難以湯劑責效,六君子湯則扶脾胃而已,非治腹部氣之劑也,灸瘡則擧動之前,不可落下,若爲難堪,則明日止之,無妨,而今月受灸,來月動駕,少無所害。日寒之時,則尤宜受灸,俗謂冬宜灸,豈可至於百餘壯而止哉?將來或休十餘日,或灸十餘日,如此不已,則可得顯效,豈但以湯劑責效乎?後日更爲留意,是所望也。命均曰,今番始作,非泛然也,臣等則恐爲聖慮之難堪矣。旣灸之後,幸見堪耐,臣等退出,與諸醫相賀矣,今日猝承下敎,不勝悶迫,更難煩稟,再明入診時,當更稟矣。淳曰,此時豈可五日一次問安乎?想來向時病患,驚心猶在,動駕之時,且不遠,提調事當輪直而不離矣。上曰,問安只爲受灸矣,更何有問安之擧乎?淳曰,以腹部之氣,當頻爲問安入診矣。上曰,昔在先朝,病患差愈之後,則卽撤庭候矣。肅廟以五日一次問安,深以爲悶,以爲醫藥不可列而置之,而有事則當問安,無事則不可問安,無事而豈爲問安乎?時或無事而引見,醫官金有玄,以衿川縣監,適入來,肅廟招入,使之診脈,予亦今雖爲此事,恐驚動諸臣,而不爲之矣。命均曰,時勢與前有異矣。肅廟末年,多問安節,故儀文亦多矣,再明日欲爲問安,非爲他事也,入診後欲更定受灸矣。上曰,使之爲之,又使不爲,則非誠實底道也,今則實爲難堪矣。命均曰,然則二十五日,是受灸吉日,而止而勿爲之乎?初何以爲之?淳曰,以許久受灸,爲計矣,昨日臣等苦心之言,知其誤發矣。腹部之氣猶存,而臣等反爲退坐,則豈安於心乎?臣等終不釋於心,故欲爲頻數問安,而受灸雖至百壯,猶有奇效,腹部之氣,少解,水剌之節,亦勝矣。再明日入診後,欲定受灸與否,湯劑繼進之事,再明日問安,不可不爲之矣。上曰,承旨進來,書傳旨,可也。上曰,笞背法,漢明帝除之乎?淳曰,唐太宗,見明堂位而除之矣,傳曰,頃於帳殿,有所思,收殺日欲爲下敎,其日未臨而未果矣。自古制刑,俱有其法,其若法外,雖快取服,終欠恤刑,故昔雖有之,亦甚罕有,此可以仰體列祖盛意矣。往者乙巳,旣除壓膝,昨年因原任大臣陳達,捕廳剪周牢之刑,嚴飭除之,卽今所餘者,惟烙刑,而粵自戊申,其後鞫囚,極甚兇惡者,亦無其效,徒欠王政,三昨年正門烙刑之具,未撤於百僚奉慰之時,追聞儒臣陳達,而旣過何喩?今番元八親鞫時,情狀絶痛,故又施此刑,而未能取法,終歸刻憯,肉刑笞背,俱有古例,而漢文、唐宗,皆以除之,況法外者乎?且人心不古,法勝於禮之日,宜乎去之,依壓膝例除之事,分付金吾。命均曰,祖宗朝制設此法之意,殊未可知也。上曰,去戊申年,趙顯命,請烙刑弼夢,蓋絶痛其極兇惡而發也。命均曰,向日事,只爲施威,而豈不有稟達之辭乎?上曰,道隆雖爲施威,而見其面,則焦矣。命均曰,今日恤刑之聖德,可以爲範於後世矣。淳曰,戊申年間,親臨而見之,其時極爲悶迫,是無異於炮烙之刑矣。雖是祖宗所設置之法,而此事實有光於後世矣。上曰,烙字是炮烙之烙字矣。命均曰,鞫廳罪人,纔已來到矣。上曰,此是首坐僧乎?命均曰,然矣。上曰,有現捉文書乎?命均曰,只有經冊數三卷,而文書則無之云矣。嶺南發捕三罪人,今姑不來,而先來罪人,則捧原情,何如?上曰,從速爲之。命均曰,今日是受灸日,明日爲之乎?上曰,明早爲之,可也。命均曰,知義禁李廷濟,有九耋老母,病方甚重,遞其金吾之任,何如?上曰,昨於疏批,認其乞遞本職,而不許之矣。命均曰,同義禁朴文秀有病故,捧其辭單矣。上曰,予知其爲人,必舁疾而亦出,故落點矣。淳曰,瘡疾甚妨於刑獄之官矣。命均、淳一時進曰,腹部之氣,再明日不得診察,則甚悶矣。上曰,觀勢當爲之。上曰,法律則大明時,甚嚴,不能爲條,是悶切律矣。命均曰,然矣。淳曰,臣待罪芸閣,敢此陳達矣。書籍衙門,事體不輕,而前提調宋成明在外,久不行公,故館中凡事,將爲廢棄矣。芸館參下官入直香室,自是前例,而近來分館,不能簡嚴,無分隷本館者,故本館有兼校理,而不管本館事務,只有單校理,而自六月入直香室,不察本館之事,故收布凡事,全然抛棄,書冊鑄字,多有見失於鑄錢時者,而亦不能照檢,誠爲可悶。本館若無入直之員,則成均參下官替直香室,多有前例,故本館移文吏曹,請出假官,而國子堂上,防報不許,非有一經定奪,則芸閣參下未出之前,校理無脫直之日矣。凡事窮則必變,成均參下,依前例輪直香室,本館校理,時時出直,照管本館事,俾不至於全然抛棄,則庶可以稍成貌樣,以此意,分付吏曹,以成均參下,差出假官,何如?上曰,依爲之。鑄錢之弊,爲先如此矣。{{*|抄出擧條}}。上曰,近來無爲芸閣人乎?淳曰,當爲芸閣者,亦不爲之,故如是芸閣無官員矣。命均曰,古之士夫,或有世累,則亦歸於芸閣矣。陽來曰,鄕人之庶孽,猶隷於芸閣,而京居庶孽則多不爲之矣。 ○本府推鞫,明日爲之事。榻前下敎。 ○知義禁李廷濟,同義禁朴文秀竝改差,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2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有霧氣。 ○夜四更,月入東井,五更,月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陳疏入啓。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持平李顯望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早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連日受灸之餘,靜攝諸節,更復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尹得和,時在咸鏡道高原郡任所,副校理吳瑗,時在利城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錦平尉朴弼成,楊州地父母墳加土呈辭,傳于洪尙賓曰,給由馬澆奠牀,備給。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以應敎李潝,副修撰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朴弼載,旣以試官,坐罷,李潝,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二十三日弦日,二十四日國忌齋戒,二十五日國忌正日,二十六日國忌正日,此四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鞫坐,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知義禁趙尙絅,同義禁徐宗伋,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持平宋徵啓,正言金尙重呈辭。入啓。大司憲趙明翼,司諫李光溥,獻納南泰慶,正言趙侹竝呈辭,大司諫趙錫命未肅拜,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尹東源,持平尹鳳九竝在外,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在外呈辭入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南泰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因憲府之不備,尙未開坐,事體極爲未安。大司憲趙明翼,更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廳,當爲開坐,而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差,只有大司憲趙明翼,而再牌之下,承詣闕外,陳疏入啓,莫重鞫坐,如是遷就,事極未安。政官卽爲牌招開政,持平有闕之代,差出,仍卽牌招,使之參鞫,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小臣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卽今設鞫事,命下矣。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同義禁徐宗伋,更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鞫廳承旨之出去,已久,而尙不入來,何事耶?問啓。韓師得啓曰,問啓事,命下矣。問于鞫廳承旨,則以謂,罪人處,受原情以來,故自爾遲延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今午欲爲下敎,而忘未果矣,該房承旨,直爲入侍。 ○有政。行判書金取魯受由,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同副承旨韓師得進。兵批,判書尹游呈辭受由,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病,參知韓德全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呈辭受由,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李顯望爲持平,趙尙命爲副修撰,洪㬙爲兵曹正郞,邊翼老爲典籍,柳鳳齡爲綾州牧使,洪聖輔爲茂朱府使,尹尙喜爲潭陽府使,柳尙徽爲玉果縣監,李廣道爲順天縣監,金鼎臣爲龍安縣監,金時傑爲谷城縣監,鄭運采爲陽德縣監,洪以楫爲景陽察訪,李宗延爲兵曹佐郞。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朴是亨戶奴呈狀內,上典以年老之人,宿病添劇,轉側須人,萬無出肅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老病如此,不能肅命,則雖是閑局,不宜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副司直宋徵啓,副司正李碩臣,僉知單崔德齡。 ○李匡輔,以戶曹言啓曰,醫官崔有泰癸亥年恩賜田畓,尙未準受矣。江原道狼川縣數外官屯田畓竝十四負,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官,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二日,幼學鮮于埰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吳榮冠,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謝恩兼冬至使一行赴京時,所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可無未及之患。應把驛馬四十七匹內,忠淸道八匹,全羅道九匹,慶尙道十九匹,來九月三十日,京中逢點,江原道五匹,咸鏡道五匹,來十月初五日,直送安州,逢點之意,各道監司處,知委,何如?傳曰,允。 ○正言趙侹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姜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禁府時囚罪人金浹黷倫行淫之跡,旣已彰著於秋曹文案中,自王府必當依律處斷,而其父千重,本以奸惡之賤孽,濫通仕籍,固已可駭,而遭此家變之後,不思自處之道,乃敢冒據於字牧之任,如此之類,決不可一日置之於衣冠之列。請陽德縣監金千重姑先削去仕版。新除授司憲府持平尹鳳九,時在忠淸道德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諭事,依啓。 ○大司憲趙明翼疏曰,伏以臣之稟氣虛薄,疾病癃痼,不能久耐奔走之狀,固是聖明之所俯燭,而臣之受任,適在親臨訊鞫之日,輿疾義重,强起應命,旋當設科。又膺監試之役,晨夜往還,觸風處冷,阿睹之疾,胸脅之痛,同時添劇,往往有不可堪耐者,而不曾以賤疾,煩稟變通者,蓋以玉候方在靜攝之中,遞易之際,必爲累次稟請之擧,惟是之懼,而只以一忍字,爲耐住之要訣,屈指計日,翹待竣事,及至復命。又有大庭問候之儀,其在分義,不敢言病,逐日進參,日愈多而病益深,病愈久而氣益脫,侵曉詣班之際,强策粧束,便同無疾之人,自公退家之後,委倒床席,殆無生人之意,若不及今調治,實爲難醫之慮,此非臣飾言,以臣孱病,有此許久奔忙,而得免顚仆,亦不自料。臣自受命之初,至于今,無日不晨起而詣公,其有病勢之添苦,庶被仁天之鑑燭。伏乞聖慈,察臣病重實狀,亟許遞鞶,以爲調養殘喘,得免殊域之地,不勝萬幸。臣在武所監試之日,見囚人李衡身供辭,乃敢以非公正勒謂用奸等語,侵斥試所,少無顧忌。噫,今日朝廷,少有紀綱,科場用奸之罪人,肆口侵斥,何如是其放恣耶?端緖發現,旣由於軍士冶匠較功爭戰之說,此外情迹,亦多有狼藉難掩者,則渠欲自明,其可得乎?且渠旣異於遐鄕微匹,方帶殿中御史之任,而忍爲此擧,不以爲羞,臣竊痛之,此而緩治,不繩以法,則臣恐後日之患,將無不至也。武科取技之際,如爲等劃,則或重其講,或重其射,射、講輕重,隨時有異,雖以今番事言之,不但諸試官意見不同,有所爭執,遠外擧子,易致疑訝,有所稱冤。伏願聖明,令廟堂講確,著爲令甲,定式施行焉。臣及除見職,連赴茶坐,則監察未署經之人,多至五員,而聞有除拜已過十餘朔者,蓋以監察署經,比守令事體較重,諫院及本廳僉署而後,又待憲府之備員而爲之,其所許久積滯者,亦無足怪也。臣旣知其弊,故頃於承牌赴試之日,通于僚臺,同爲合坐,監察及守令之署者,竝爲許署,其中有一守令,旣經監察,而又未免阻滯,事涉無義。夫國典之待臺監,與臺侍等也,旣經臺署,則雖除外邑,元無更署之事,臣以謂依此例,守令之已經監察者,則使勿更署而許赴,宜矣。近來州牧之除,未免太驟,此已慨然,而自夫四五年間,國家之吉凶大禮,後先相繼,連設都監,以監造官出六者,甚多,纔通蔭籍,旋除外邑,昨日出六,今日陞品,銓曹之檢擬,少無難愼,仕路之奔競,由此益甚。伏乞聖明,申飭銓曹,自今日俾無如前驟躐之弊,而使之閱歷詞訟,習知事務,以之責效於臨民之際焉。金浹獄事,自是人世間一大變怪,自王府今方請刑,則罪犯之綻露,擧此可知,而其父千重,方爲陽德縣監,視同薄物細故,晏然冒據於官次,此已可駭,而渠之赴任時,敢以率去其姪妾,歷告卿宰云,事之無嚴,莫此爲甚。臣謂陽德縣監金千重爲先汰去,以懲其習,可也。臣於治疏將上之際,以鞫坐天牌儼臨,事當竭蹶趨承,而疾病之難强,如右所陳,不得不坐犯違傲,威罰是俟,未滿晷刻,荐召繼至,嚴畏分義,僅此隨詣,而束帶參鞫,實無其路,玆敢拜章徑歸,臣尤死罪。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以治違傲之罪,速賜變通,毋致鞫事之遷就,千萬是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衡身事,李光溥疏批已諭,而武科講、射輕重事,令該曹後日登對時,稟處,監察署經事,申飭銓曹,竝依施。金千重事,業已處分於院啓矣。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碩臣,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右副承旨柳儼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狀啓,捉送凶書賊人郭處雄,故不敢直上,謹此請對矣。上曰,狀啓上之。上覽訖曰,冊子上來乎?柳儼曰,未知矣。上曰,冊子數十卷來矣,注書出去持來。碩臣趨出閤門外,招兵營所送軍官,使之持來,軍官來納印封一行擔,卽持納于上前,未及開封,上已覽賊漢祭鷄龍山文曰,此漢非元八類也。元八則謄出凶書,而此則有意者也。柳儼開印封行擔,與翰林上下番,閱視,其中有兵營捧招封一,都會正草封一,詩、賦草十九丈,小貼冊一,詩、賦、疑、東人《楚辭》、《尙書》數十冊,朱符二丈,又有僧人書一丈。上曰,其書云何?讀之。柳儼讀畢曰,此似推命之說矣。上曰,大抵鬱抑者也。柳儼又讀小紙祭風神文。上曰,其言怪矣。以推命之說觀之,似是兩班矣。柳儼曰,慶尙道,本多郭哥兩班矣。上曰,竟是誰家之說?用崔致遠語矣。柳儼曰,卽駱賓王語也,其語意凶惡,誠不勝驚心痛骨,不知所達矣。凶書中西湖起雲,渭濱釣璜等語,殆有甚於南原掛書。今番黃振起事,亦終不無深慮,此等潛伏之類,當各別究問得情,然後可保無事矣,如此凶賊,乃不共戴天之賊也。湖、嶺之間,卽是可畏之地,居昌、安陰、知禮之界,卽希亮記事之地也,凶徒餘黨,多在其間,故有如許變怪,必須某條根探,期於必捕,然後可絶其根本矣。又曰,自古有如此狀啓,則自政院先爲開坼,而近來人心異前,故臣等完封上達,宜卽下詢于大臣,急速鞫問矣。上曰,元八則戊申後凶書謄出者,而謄出亦逆也。此祭文則語意極爲凶慘,此安知處雄之所獨爲也?以事體言之,宜卽命招大臣,而予亦有所疑,今姑止之,罪人處雄,爲先自王府設鞫,祈禱節次,各別究問,而凶書往示鞫廳諸臣,卽爲投火,可也。諸臣將退,上曰,處雄初招,若不承款,則各別施威嚴問。柳儼曰,事重矣,小臣不可以口傳,請以文字傳之。上曰,書去,可也。上答大司憲趙明翼疏批,柳儼書畢。{{*|批在日記}}。上曰,戶曹判書金在魯兼帶摠管,呈辭,初以爲,本職辭免,而有原單還給牌招察任之敎,在於惟允之地,不爲稟達,終涉未安矣。柳儼曰,小臣微稟矣。上曰,今聞承宣之言,始知有微稟,而司謁不無中間誤傳之罪,當該司謁,從重推考。{{*|出擧條}}。 ○同日四更四點,上御別第廂。右副承旨柳儼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碩臣,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柳儼持推案進伏,上曰,原情讀之。柳儼讀訖,上曰,處雄爲人,何如?奸詐乎,兇獰乎?柳儼曰,極爲巧詐矣。其招辭以爲,渠與曺永夏有嫌,故永夏欲爲誣陷,使其姪昌澤,僞造祭文,與兵營軍官,搜探渠家時,潛置於書冊中云云,姑未知永夏所供之如何,其言亦涉奸詐矣。又曰,悤忙中漏書罪人二字於捧招中,小臣亦有罪,而問郞推考,宜矣。上曰,問郞,爲誰?柳儼曰,趙明謙也。上曰,訊問時,罪人進問于虎頭閣乎?柳儼曰,稍退問之矣。上曰,其祭文,鞫廳大臣,皆見之乎?柳儼曰,皆見之矣,其祭文凶言,何可一日留置,而至於所上達一本,則宜留置矣。上曰,已封置矣,其祭文中蹀血二字,襲用敎文中語,以此觀之,鏡賊爲魁,而卽今猶有信其凶書者,故有如此之徒矣。柳儼曰,聖敎至當,其中必有魁首,湖、嶺之人,猶不革心而然矣。上命柳儼書傳敎曰,噫痛矣。戊申兇賊,亘古亘今所無者,則若元八之謄書,若葳輩之憑藉,兇肚逆腸,雖極絶痛,今者處雄之作此凶書,寔掇拾戊申之兇賊甘心誣上者也。覆載之下,豈復有此等凶賊,是可忍也?南原凶書,焉知其不出此手乎?其在嚴鞫體懲亂賊之道,決不可循例府坐,爲先卽爲庭鞫,爲之各別嚴問,快正王法。上曰,大司憲趙明翼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參鞫,鞫坐時不進時原任大臣,待開門命招,同參庭鞫事,卽時分付。上曰,庭鞫時,亦有左右捕將牌招之事乎?柳儼曰,事體重矣,例有捕將牌招之擧矣。上曰,依例擧行,自捕廳發捕法領等事,分付。{{*|竝榻前下敎}}柳儼曰,鞫廳事體,極爲嚴急,而近年以鞫廳頻數之故,殊無驚動之意,同義禁徐宗伋之牌招不進,極爲非矣。請從重推考,待開門更爲牌招,何如?上曰,牌招之時,日勢未晩,而不卽進來,金吾堂上,竝從重推考,同義禁徐宗伋,罷職不敍,其代卽爲口傳差出,牌招參鞫。{{*|出擧條}}柳儼曰,小臣惶恐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近來聖候未寧,方在受灸之中,聞此凶賊之報,至於夜深,而不能就寢,卽今四更已過矣,鞫事若付之諸大臣,則當盡心爲之。伏乞殿下,勿復爲慮,益加節宣之道,無致添傷,悠悠萬事,莫如保護聖躬矣。上曰,世變怪異,戊申以後,在朝鮮者,雖愚夫、愚婦,豈復有他心乎?爲君父討賊,諸臣必不歇後,而予亦曾有雖有此等凶逆,於予何有之敎?然每聞如此凶言,予心當復如何?覆載之間,又復有如許凶獰之人,鷄龍祈禱之心,尤極凶慘矣。柳儼曰,殿下亦一天地也,天誰詬,天不可詬,日誰罵,日不可罵,於我何有?嚴加究問,務去根窟,何如?是過用聖慮,此亦聖學工夫未盡而然也,臣不勝憂慮,敢此仰達矣。奏訖,諸臣以次退。 ==8月2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齋戒。 ○初昏,雷動電光。夜一更,雷動電光,流星出五車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四更五更,電光。辰時巳時,日暈。申時,雷動。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領議政沈壽賢,判府事李台佐,判府事李宜顯,命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奉朝賀李光佐,奉朝賀閔鎭遠,判府事李觀命,命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奉朝賀閔鎭遠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入啓曰,判府事李台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停灸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勿爲入診。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尹陽來啓曰,左承旨李匡輔,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時原任大臣命招事,命下矣。奉朝賀李光佐、閔鎭遠,一體命招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命招。 ○洪尙賓啓曰,今八月二十三日監試初試一所圍排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南墻軍士延安正金萬俊,無緣闕點,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傳曰,罪人上闕單子差遲,啓下,意有在焉。懿陵祭官受香後,罪人上闕事,分付。 ○鞫廳罪人上闕單子,傳于柳儼曰,處雄上之。 ○柳儼啓曰,懿陵祭官受香後,罪人上闕事,命下矣。卽招禁府都事,分付,則罪人處雄,傳敎未下之前,已爲上闕云。今姑移置於丹鳳門內,以避香路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罪人訊問後招辭,若爲正書,則必致遲延,該房承旨與推問問郞,持草文案入侍。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時,一二所禁亂官二員,以本府都事,差送矣。卽今庭鞫相値,都事不可不備員,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卽爲差出,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廷鞫gg庭鞫g時,罪人往來,當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九月朔頒料時,諸大臣祿牌,例當前期請受,而領議政沈壽賢,奉朝賀閔鎭遠,八月朔祿俸,不爲領受,故自本曹稟啓,而時未下批,八月朔祿俸未輸送之前,九月朔祿牌,不得循例請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兩朔祿俸,令倉官輸送,今後則依前擧行。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尹彙貞、任{{!|𪼛|⿰王集}},以監試試官,方在試所,沈䥃罷職,其代以軍資正李著,副司果趙鎭世,前掌令李慶錫差下,而李慶錫,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曰,姑罷,明日,庭鞫爲之。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兇逆之變,式月斯生,元八之獄,尙未窮覈,而又有處雄,亂賊橫肆,愈益凶慘,噫嘻痛矣。臣於病中,一聞此報,蹶然驚起,心骨俱痛,而此際庭鞫有命,按治方急,臣旣縷息未泯,則其在分義,誠不敢息偃在床,竊欲不計顚仆,趨造承命,以伸臣子同仇之義,而床笫殘喘,生意都盡,跬步之間,無望蠢動,竟未免坐違嚴召,臣罪至此,萬戮猶輕,惶隕之極,求死不得。伏乞聖明,亟降威罰,治臣之罪,以嚴國體,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其勿引咎焉。傳于洪尙賓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奉朝賀李光佐箚曰,伏以臣病裏,伏聞又有窮凶極惡之賊,爲帥臣所捕,上方設庭鞫,臣憤痛之極,心膽欲裂,此際有牌招之命。臣雖不與朝政,討賊之義,固當竭蹶趨赴,而顧臣狗馬之疾,幸荷天賜,醫餌收效,得以延活至今,而宿病乘久感,症情轉益沈重,氣息澌凜,承命無路,瞻望雲闕,心神飛越,跡涉慢蹇,宜受大何,力疾陳辭,恭俟威命,不勝惶恐戰慄之地。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爲引咎,其須善養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朝賀閔鎭遠箚曰,伏以臣,負萬戮難赦之罪,蒙生死肉骨之恩,旣寬恕之矣,又從而寵召之,旣命入參候班矣,又從而面諭甚勤,bb臣b是何人?叨此曠世之異數,闔門感泣,銘鏤心肝。第念以臣之故,撓屈典憲,聖渥愈隆,而臣罪益重,感恩則有之,而惶懍倍切,況又禍福榮辱,父子一體。今臣以罪人之父,釁累之賤,偃然束帶趨朝,冒處百僚之首,上以汚穢朝班,下以貽笑吏隷,則其何以擧顔自立於縉紳之間乎?以是,向於玉體受灸之日,雖日進闕外,承候起居,以少伸區區之下誠,而終不敢入參班行。今以將庭鞫,召牌下臨,而終不敢趨承,是豈臣犬馬戀主之悃,鷹鸇逐雀之心,獨無秉彝之天而然哉?誠出於萬不得已也,惟其闕禮之罪,有不可倖逭。伏乞聖明,亟治臣慢蹇之咎,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公私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頃者前席,已諭予意,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而況父子雖親,君臣義重,卿箚所辭,不亦過乎?卿須安心,勿復引咎焉。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亂逆相踵,神人共憤,元八之獄,尙未收殺,而又聞有嶺閫押送之罪人,繼伏見傳敎辭旨,臣於垂死之中,蹶然驚起,心膽戰掉,豈料覆載之間,更有萬萬窮凶之賊乎?憤痛之極,寧欲無生,庭鞫有命,嚴召儼臨,輿疾參按,快正天討,以少伸同仇之義,固是分義之所不容已者。顧臣病狀,近益澌頓,完轉床簀,起動無計,坐犯違慢,有臣如此,不如死,久矣,乞被嚴誅,以礪臣分。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安心勿爲引咎,其須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敎金漢喆疏曰,伏以臣於新除授兵曹佐郞李壽海陞六之事,竊有所慨然者。夫史局體例,至嚴且重,參下文官中,地望詞翰,如有可擬於史薦者,則自有送言銓曹,勿爲出六之例矣,今春壽海,以堂後仕滿,將出六品,而其文華才器,允合於珥筆之任,故臣於其時,與上番翰林宋敎明,相議,招致政吏,言及以不可陞遷之意矣。日昨大政,遽爾陞六,臣未知其間有何委折,而史官旣已送言,俾勿陞遷,則新薦未了當之前,銓曹不有故規,汲汲徑出,此無他,如臣疲軟,忝居史局,非但見輕於銓曹,致使流來館規,緣臣而虧損無餘,則以何顔面,晏然冒居於職次也哉?宋敎明則今已出六,不得干涉於此事,而臣以其時與議之人,有不容含默者,玆不得不露章自列,仰瀆宸嚴。伏願聖明,俯垂諒察,特寢李壽海陞六之命,仍卽鐫削臣職名,以重史體,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旣經其薦,今有上下番,該曹之陞六,固非異事,陞六、陞職,法典在焉。因其薦事,何可寢之?爾其勿辭察職。 ○應敎李潝疏曰,伏以臣於向日,妄陳一疏,自速大何,誅竄猶輕,而薄被補邑之罰,瘴癘之地,若就淸涼,及到海邑,賑事方張,臣惟以盡心賙民,期效一日之責,而才疎政拙,未能救活,若其逐年行役,水土所傷之病,則自爾添劇於瘴毒炎烝,諸般症樣,日加一日,自分爲海外未歸之人矣,不自意聖上至仁,特垂矜念,旣示欲生之意,仍降宥召之命,臣聞命驚感,不覺涕泗之交流。噫,臣之前後受恩,凡幾遭矣,有罪而輒末減,被譴而又遄赦,及至今日,乃復全保殘骸,生還故里,靜念曲保之至德,可謂生死而骨肉矣。召命之下,曳疾作行,中路又添泄病,留滯多日,僅僅入城,適値聖候違豫,至設庭班,急於承候,卽爲入肅,少伸區區之義,而顧臣情勢,誠有所萬萬窮蹙者,從前僨誤之地,決不可抗顔冒出,而陳章乞免,亦難瀆撓於靜攝之中,日昨始控短疏,見阻喉司,此際又有新除,天牌再辱,竟未得祗承,臣於此,益不勝惶隕罔措,玆敢略申控籲,仰暴微懇。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許鐫削職名,仍勘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別第廂庭鞫,刑房承旨柳儼,問事郞廳趙明謙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諸臣進伏。上曰,罪人招辭,以草持來乎?刑房承旨柳儼曰,或以草持來矣。上曰,問郞讀之。問事郞廳趙明謙讀畢,上曰,無他語乎?儼曰,祭文中盈貫二字,無心中問之曰,此何語也?處雄卽以《商書貫盈》,答之,似是拘於押韻而倒用之致,此可爲違端,而旣非問目中語,故敢此口達矣。上曰,永河之人事,何如?儼曰,此是難漢,曾與處雄同接,而知其行止之殊常,暗言于兵使,兵使廉問後發捕,則有此凶書,凶書則分明是處雄之所爲,已爲面質矣。上曰,面質辭緣讀之。明謙讀畢,儼曰,金觀海,卽一鏡之姪也。處雄,與之同接,情頗親密,而其奸情,有所不掩者,當初凶書藏於簡紙家,而外面書以金生員宅入納,昆山寓客候狀,故兵使問之曰,金生員,誰也?處雄答曰,卽金聖運也。兵使又問曰,昆山寓客,誰也?處雄答曰,卽李大將森也云,則簡紙外面所書,渠旣知之,則其內所在之凶書,豈有不知之理乎?永河之言,儘不虛妄,而十餘人等言,似是張大於兵使之說也。上曰,此則似是張大矣。明謙曰,處雄初言,與永河有嫌隙,而看其氣色則不然,文筆則頗優矣。且有僧札,而僧亦荒唐,其書辭,非若山僧,而似是京華士大夫之所爲,永河則似是眞實矣。上曰,作此貌樣,何以知之?明謙曰,永河言小小殊常之人,兵使皆譏察捉囚,故渠以處雄乙巳後不赴擧之事,言于兵使,而不知其有此凶書云矣。上曰,鞫廳啓辭,承旨達之。上曰,問郞之意,處雄與元八,何如?明謙曰,元八則甚爲獰惡,而此賊言足以飾非,有異矣。上曰,如此漢極難矣。不爲刑訊之前,則似爲畏怯,而及夫始刑之後,以忍耐爲心矣。儼曰,不可連次杖訊,徐緩鞫問,可也。上曰,徑斃雖爲可慮,而終不爲直招,奈何?儼曰,鄭哥,卽希亮之七寸姪云矣。明謙曰,小臣私問于前全羅監司李聖龍曰,掛書賊何不急急譏捕乎云,則聖龍以爲,到營後幾廢寢食,惟以譏捕此賊爲心,殊常之人,譏察捉囚後,若有援引,則欲爲鞫問,而今此鄭、盧兩人,人皆指目,故來時言于新方伯,使之捉囚矣,果出賊招,又有根脚,何不請對稟達云,而旣已發捕,故臣欲待後日召對,啓達而未果矣。上親呼鞫廳啓辭批答,而使承旨書之。上曰,兵曹罪人鞫問處稍遠,與禁府有異乎?儼曰,至近,而禁府問囚時,亦近坐而問之矣。上曰,處雄有父乎?明謙曰,有二兄而無父云矣。上曰,罪人若直招,有所援引,則請對稟啓,不然則循例爲之。儼曰,罪人不無徑斃之慮,是悶。明謙曰,祭文一本謄出,而本板則不下,割三四句,而下鞫廳,以爲憑考之地,何如?上曰,下此本板憑考後,封納于密匣而入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2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 ○莊烈王后忌辰齋戒。 ○午時,雷動。夜自一更至四更,電光。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罪人上闕單子,傳于柳儼曰,郭處雄、曺永河上之。傳于柳儼曰,今日姑罷,明日,庭鞫爲之。 ○柳儼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韓師得,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趙鎭世,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趙鎭世、李慶錫。 ○韓師得,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金虎門入直把摠李行相手本,則同門入直哨官沈坽,自昨日猝得重病,達夜叫痛,方在人鬼未分中,決難留置云,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癸丑八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御別第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左議政徐命均進曰,日間雖有秋氣,午則蒸鬱,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無他事矣。命均曰,腹部之氣,其能忘過乎,或有覺知之時乎?上曰,忘過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善爲之矣。命均曰,水剌之節,何如?上曰,與前一樣,而無加減矣。命均曰,進御匙數多寡,何如?上曰,比昨少勝矣。命均曰,湯劑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受灸處作痂乎?上曰,方欲作痂矣。右議政金興慶曰,醫家言久不落痂,爲好云矣。上曰,似爲易落而不落矣。興慶曰,有水氣乎?上曰,作痂,故無之矣。命均曰,醫官久不診察腹部,而昨日不許入診,下情深切鬱慮矣。上曰,何必日日診察,間日爲之,好矣。命均曰,世道怪異,如此之類,式月斯生矣。上曰,如此之類多,故如是頻生矣。命均曰,戊申以後,凶逆漏網者,傅會爲惡言,無非怨國之徒也。如此之類,旣爲不少,而此賊則其中最爲兇惡,其意思極爲兇悖,決非獨爲之事,未知以何樣爲心矣。上曰,忍杖乎?命均曰,漸漸難矣。興慶曰,初則痛叫二次後,不出一言矣。命均曰,聞救療官言,飮食專廢,容貌瘦敗,乘此時似若吐實,言亦殊常,而刑訊十度,則其招辭,亦非實語矣。上曰,昌澤之言,極爲殊常,問之乎?興慶曰,質問則以誣引昌漢,爲言矣。命均曰,其招辭難爲取信,其人不可發捕也。上曰,其文知之乎?命均曰,非渠所作,爲言矣。儼曰,問江湖望雲等語,後復問以兵氣化以春雨,誰人所作,則以申維翰所作,答之,而貫盈二字,反謂之不知,極爲妖惡矣。上曰,恰似李葳矣。命均曰,如此之類,如是凶獰,渠雖以爲昌漢素有嫌隙,文書搜探之際,昌漢作此兇書,潛置文書中云,而此等事,古雖有之,渠旣知其文勢,則其言虛罔矣。上曰,此漢優識文字乎?儼曰,自謂聰明,一覽不忘云矣。命均曰,渠之妻父辛翊世,旣證以處雄之筆,則捉來翊世,一問可知,而連次加刑,則恐歸失刑,不當如元八之加刑矣。上曰,其中有無限事矣。命均曰,數十人公山相會之說,脈絡終不分明矣。判義禁宋寅明曰,此分明是渠之所作也,凶檄則只在於驚動人心,而此祭文,則意非在於誑擾人心,必有窩窟,鄕曲士人,當此凶歲,擧皆思亂,戊申以後,兩班則如此,常人則不過爲盜賊矣。天誘其衷,幸得此漢,欲得端緖,百般詰問,百般綻露,忽然無心問之,則多有違端,如昨日所達,而亦多憂端,與元八,有異矣。上曰,元八輩將欲入如此儻矣。寅明曰,渠在南原,而以不知答之,情狀殊常,若得端緖則幸矣,此漢能文,欲吐不吐,眩亂獄情,若爲不勝杖之狀矣。上曰,麟佐終不吐實,維、翼稍優而骨子則亦不吐納矣。寅明曰,厲氣所鍾,故任瑞虎輩,亦不吐實矣。上曰,大則國,小則州縣等語,是李葳之事,而似有窠窟,不無菀菀之意,如是鞫問,在所不已,不知卿意何如,而雖使至於杖斃,不可如元八之徑爲正刑,逆賊雖與爛熳同謀,亦有自其中告變者,須誘而問之。興慶曰,若以贖其死,爲言則是難,而誘問則好矣。上曰,雖活此漢,於國法無傷,若贖其死,則於渠無異封勳,因此而知其窠窟,則豈不幸乎?亦於益衍,以置生爲言,若告全體,則當活矣。寅明曰,休息數日,待其神氣稍蘇,可以詰問矣。上曰,如是則恐有世龍唶舌之患矣。寅明曰,分付救療官,使之善爲保護,而其中出招者,待其更問,欲爲發捕矣。上曰,與他人,句句同作則不怪,而其法則如出一手矣。寅明曰,與南原凶檄,一串貫來,其風乎、天乎等,語意相似,筆亦無異矣。興慶曰,南原凶書,未知尙今留置,而與此筆,恰似矣。上曰,觀其文,似是使氣者,又是熟手矣。命均曰,較看凶書,七八分有疑,筆劃甚似矣。寅明曰,數日一問,而誘而問之,宜矣。上曰,辛翊世,何日當入來?命均曰,十一日程道也,十一日當往還。上曰,其間不可一向不問,而不告窠窟,則將若之何?寅明曰,氣窒病重外,無停刑之規,此人則時以停刑書出乎?興慶曰,鞫法,甚重矣。儼曰,若知其必死,則當不言,刑訊十度後,卽爲下獄,如或有言,又爲下獄,則渠疑或得不死,必喫飮食,然後以如此如此則必不死之意,問之,而第此賊與元八無異,問目外不出一言矣。上曰,其作人甚惡乎?興慶曰,是雜類,而亦似豪俠,旣有所作歌詞,又諳術數矣。命均曰,渠以昌漢爲言,若捉來翊世,面質則可知,而連次刑訊,則失刑可慮,待翊世間,姑爲停刑,又以不爲發捕事,欲爲稟啓而請對矣,今有明日庭鞫爲之之敎,何以爲之乎?上曰,一二打而問之,則好矣。寅明曰,以病重停刑,爲言,未知何如,而鞫體則當準次矣。上曰,若不直招,則加刑,爲宜矣。興慶曰,種種請對,甚難矣。上曰,承旨入侍時,稟啓,可也。興慶曰,許多罪人,當區別盤問矣。寅明曰,此則惟處雄一人,如有隙則時囚罪人,當上闕問之乎?上曰,爲弊不貲矣。命均曰,日勢猶早,姑罷庭鞫後,進往本府而問之乎?上闕時,有何弊端乎?上曰,豈不雇軍乎?儼曰,以小分門用之矣。興慶曰,久爲滯囚,則供饋之路及其他弊端,甚多矣。上曰,今日則旣已停鞫,明日同爲上闕,問之,可也,而罪人幾何?興慶曰,不少矣。上曰,元河、元澤則不緊,置之,其餘,明日上闕更問,而勿爲更稟,直爲上闕,可也。儼曰,今日往本府捧原情,爲好,而明日處雄,姑勿刑訊,請對稟啓乎?上曰,唯。儼曰,施威而問之,可矣。上曰,從容詰問,施威,可也。命均曰,身係藥房,故不得往參本府鞫坐,而今則庭鞫故進參矣,今日本府鞫坐,則何以爲之乎?上曰,進去,可也。命均曰,禮部咨文,當爲回咨,而曾有待鳳城答通爲之事,下敎矣。義州狀啓以爲,鳳城答通,只是例語云,或言待齎咨官回來,成送回咨,爲宜,而自彼中,旣已發官兵搜捕,被捉把卒,亦已還來,不可無回答稱謝之道,恐不必遲待齎咨官之回還,亦不當別送齎咨官,成出回咨,付送于鳳城,爲宜矣。西邊事,多憂悶,不可倉卒稟啓,以理山府使禹夏亨狀啓,觀之,極是悶事。上曰,回咨辭緣,不爲分明說去,勿言此處爲之,彼處爲之,只以賴大國之力而勦捕爲言,則好矣。命均曰,然則分付館閣,使之斯速撰出,何如?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上曰,太眞,何等僧耶?興慶曰,能知文字,在於深山云矣。上曰,似是所謂工夫僧也。命均曰,昨日不得入診,故旣不稟告,而今日行素,何以爲之?下情不勝慮念。肅廟朝,有一時行素之事,朝水剌若已行素,則夕水剌,則勿進素饌,如何?上曰,今則與向者,有異矣。上曰,南原掛書,渠若自作而自掛之,而告其全體,則貸其一死,何如?寅明曰,以實情告之,則容或可恕,而若援引而出端緖,則不可生也。儼曰,旣有主者,渠不過爲使喚,則何害於傅生也?命均曰,爲人所誘,則容有可恕。興慶曰,其有大窠窟,未可必知矣。上曰,此事非但爲誑惑人心而爲也。興慶曰,然矣。命均曰,得見湖南伯趙顯命私書,則湖南人心,怪異矣。上曰,抵書於則誰也?命均曰,抵於朴文秀,而以爲人心怪異,誠非細慮云矣。寅明曰,朔州編配人洪天漢者,擅離配所,來在南原,故前監司李聖龍,捉囚,欲送朔州矣,營獄囚人韓載休爲名漢,卽弼顯之同儻也。一日請辟左右,謂監司曰,天漢以爲,海浪賊出沒海中,匪久將有亂離,而其魁首,則在珍島郡島中云云,故監司趙顯命,押送京畿監營,則天漢至果川而逃躱云矣。上曰,天漢,何如漢耶?命均曰,懷德人云矣。寅明曰,監司之請仍尹光莘閫任,專爲此事而發矣。上曰,載休於弼顯,爲何任云乎?興慶曰,不過將校,而至今滯囚,海賊値此凶歲,不無憂虞之端,而至於海浪賊出沒等設gg說g,必是恐動人心。寅明曰,處雄與金觀海,相親,此漢,復將不見天日,譸出凶言,若是,若以與處雄相親,罪之,則亦涉如何矣。上曰,承旨知之乎?觀海年幾何?儼曰,不知矣。上曰,堯鏡謫於何地?興慶曰,謫於濟州矣。儼曰,羅州,諸島中要衝之地,設邑,則好矣。上曰,不備器具,但設邑而爲何?儼曰,臣聞其地,惟貞則雖少,而稅入于太僕,諸宮家折受且多,故不能設邑云,苟利於國,雖換給,何可不爲之乎?上曰,摠管亦難矣。儼曰,臣有地圖,不然矣。其形勢便否,前錦城縣監李衡坤,詳知之,分付廟堂,與之商確設邑,則甚好矣。上曰,當爲設邑處,是何島耶?儼曰,其中慈恩島稍大,臣待罪湖南時,極欲親見,而其時急於覆審,而未果矣。上曰,判義禁,知金浹事乎?寅明曰,可無發明事矣。上曰,金浹,何以從仕也?命均曰,出身矣。寅明曰,紅桃旣已承服,渠無發明之端,而擬律,無分明可據之律矣。上曰,其律,何如?寅明曰,《大明律》則不過刑問三次,流三千里也,未免太輕,而《受敎輯錄》,雖有可據者,而旣無妾字,罪則當抵極罪,此則似重,而我國素尙禮義,至於此事,人情齊憤,不可斷以《大明律》,待其承款,將欲稟達定罪,而當不可傅於生議,禁府則異於刑曹,不能反復詰問,只以原情斷罪,故禁府擬律甚輕,以左博見之,則似輕矣,及其當之則不然,以金應福事,見之,監司不爲査覈,而御史之言,如此,不可準信其言,而御史之言,亦不可不從,其何以爲之?文書則亦無可言者矣。儼曰,査覈則當從文書,而下吏輩,豈爲已遞之官而忍杖乎?此不可信也。寅明曰,金吾勘律甚難處,以前濟州牧使李守身事,言之,以濟馬持來事,就拿,而渠之元情,則皆有去處,非渠所持來云,無論渠之持來與否,旣已犯禁出送,則不可無罪,而旣非犯贓之事,雜犯死罪蒙宥之時,何可獨不入於赦令耶?以此仰稟上裁,而得蒙分揀之典,外議皆以爲罰太輕,金吾議啓,不得不爾矣。上曰,此事頗不輕,守身滿船載馬而出來,雖曰渠則不取,何可取信?此人則似當礙枳於仕路矣。命均曰,罷其職而累年不敍,則得宜矣。上曰,此亦輕矣。海島禁物,何敢私自持來乎?寅明曰,旣非贓汚,則禁錮終涉太過矣。上曰,分揀放送,未免輕歇,削職,可也。興慶曰,守身爲人,則可用矣。命均曰,然矣。上曰,御史沈聖希以爲,守身事多修擧云,而能修擧而又爲貪矣。昨年擧動晝停時,見其爲人,而沈聖希題目,極爲襯著,如此人作事,則最難,乍看書啓,而豈不知之乎?命均曰,臣有所聞,敢此仰達矣。前大興郡守沈湙遞來時,私自發賣倉穀,作錢取來,其他細碎不法之事,不一而足,各邑例有朔納馬鐵柳器等物,而亦皆預捧而來,其貪汚之狀,不啻狼藉,如此之類,禁錮宜當,而近來守令,入於御史書啓或臺啓,行査外方,則輒皆脫空,査覈一事,徒爲文具,以沈湙事,言之,若行査本邑,則亦難必其覈實,而不爲一番査問,直爲勘罪,亦渉如何?先爲拿問,似宜,而故豐陵府院君趙文命常以爲,此人不可爲守令矣,其後未知何以爲守令,而爲此不法之事矣。上曰,此人,文臣乎?命均曰,蔭官也。上曰,兩班乎?命均曰,是士大夫,卽靑恩府院君之一家也。寅明曰,臣知其爲人,故待罪銓曹時,終不一擬於守令望矣。儼曰,沈湙卽故海恩府院君吳命恒之妹夫也。上曰,其族,何不潔也?與椷賊,爲同壻,椷亦貪類也。大臣旣已陳達,則事體有別,拿處,可也。寅明曰,臣亦傳聞其大同米捧上後,有作錢料理之事,而所聞不能眞的,故姑未請罪矣,今旣拿問,則大同作錢事,亦爲添入問目,行査,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8月2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莊烈王后忌辰。 ○午時未時,日暈。 ○今八月二十六日,初昏,電光。夜二更,電光,流星出奎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尹陽來啓曰,右承旨洪尙賓,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bb曰b,罪人上闕單子中元河、元澤、永河外,竝上之。 ○柳儼啓曰,罪人元河、元澤、永河外,竝上闕事,命下矣。其中盧以謙、鄭重濟,已與鳳禧面質,有姑爲仍囚之命,則今姑無更問之端,一體仍囚,勿爲上闕,似宜,鞫廳大臣之意,如此,故敢稟。傳曰,置之。 ○傳于柳儼曰,曺永河今方取招云,招辭畢捧,與處雄面質後,持文案入侍。 ○柳儼啓曰,小臣依昨日下敎,持文案,來詣閤門之意,敢啓。傳曰,引見。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趙鎭世,方有親病,李著,眼病苦劇,竝改差,以前修撰朴弼載,前正言安相徽差下,而朴弼載,方在罷散中,安相徽,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四番別馬隊四十八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九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三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弼載、安相徽。 ○韓師得,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沈壽賢,奉朝賀閔鎭遠,今八月來九月兩朔祿俸輸送,則奉朝賀閔鎭遠,依例領受,而領議政沈壽賢以爲,不敢冒受之意,與前無異云,兩朔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九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判府事李宜顯家,請受祿牌,則以爲,病重不得供仕,冒受常廩,心甚不安,祿牌不爲出給云,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九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四十三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九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騎,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八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別第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鄭爾柱。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藥房批答,已諭之一樣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今月連有國忌,水剌厭進之中,尤爲深慮。上曰,一樣矣。命均曰,腹部之候,更無覺知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眩氣,何如?上曰,比間少勝矣。命均曰,眉稜之氣,何如?上曰,差勝矣。提調尹淳曰,氣升之時,則眉稜似重乎?上曰,公然有之,而氣弱則似加矣。命均曰,大便如常乎?上曰,如常矣。命均曰,日間朝晝異候矣。上曰,日氣甚佳矣。命均曰,起居之節,如何?上曰,如常運用,如前連服補劑,又灸中脘矣,殊未知何者有效也。命均曰,連爲受灸,下情所望,而今已遽止,不勝抑鬱矣。上曰,瘡痂將落,忍不能復爲矣。命均曰,陵幸不遠,此月之內,不可復始矣。淳曰,瘡痕乾燥乎?上曰,時有水矣。淳曰,臍傍使醫官按察,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乎?上曰,令首醫爲之。命均曰,罪人上闕單子下後,可以上罪人矣。上曰,與昨有異事,將下敎矣。上曰,灸瘡作痂,故自無礙痛事,是深作痂之致,而恐就睡時,爲手所觸,以膏藥塗覆,則何如?醫官權聖徵曰,按痂而起似易,而痂能久存,自致乾落,爲好,今至收斂之境,不可使速落,塗藥四邊,而勿爲多塗,宜矣。聖徵診察後曰,脈度左右三部,大體調均,而亦無少數,但極爲沈靜,氣多不足之致也。醫官金應三診察後曰,脈度左右三部不沈,度數調均,而終不如常,連進湯劑後,夜間或不無覺知之事乎?上曰,無有矣。應三曰,旣進六君子湯,連日受灸,而脈度不數,未知無煩轉之候乎?上曰,然矣。應三曰,中脘雖少灸,腹部之氣,無差勝之節乎?上曰,予之百壯,比他人可敵三百壯,腹中稍覺不虛矣。命均曰,幸至百壯而遽止,工夫可惜,陵行不遠,不可復望受灸,而回鑾後更議爲之,未知,如何?上曰,於心甚厭,何以爲之?命均曰,前頭更爲受灸,然後庶得有始有終矣。應三曰,水剌猶未復常,口味無變乎?上曰,不然矣。應三曰,惶恐敢達。水剌之終未加勝,似由於連進素膳,以私家言之,脾胃弱則行素,極難矣。上曰,常時忽然而勝,忽然而不勝,昔雖不能多進,而能甘食矣,今則不然矣。淳曰,對水剌,有厭進之心乎?上曰,他人則每待食而食之,予則不然,以其大食,故殊不廢却,昨年陵幸時,匙數頗不少,似由於氣不足矣。淳曰,陽氣不足,故待其動作而有勝,而痰飮亦爲順動矣。修鍊之家,其說雖妄誕,其中不爲難行而簡要者,問于醫官,書進其法而下覽,如何?上曰,其法見修養叢書,可以知之,而以予精神,日服之藥,或有忘時,按摩叩齒等事,何以爲之?睡覺後叩齒,則甚好,卽今齒根動搖,思則寒心,百荷鹽在傍,而梳洗時未免忘却,叩齒則雖爲之,而亦多忘時。淳曰,熊經鳥伸,雖是怪事,而其中自有簡要之法,先爲叩齒,又聚口中淸涎熨眼等事,每日爲之,則好矣。上曰,熊經鳥伸之法,必是生病之擧措也。淳曰,以第二指置於長指上,煖氣透生,則好矣。上曰,梳洗時,以手按鼻則多嚏矣。淳日,氣通,故然矣。以左手,按右耳,以右手,按左耳,如是者十餘次,以至暖氣自入,則甚好,卽今知事金始煥,爲此工夫,得效云矣。上曰,此人甚勤矣。李德壽以爲,摩足掌最好,此則然矣。淳曰,奉朝賀崔奎瑞,運氣至於足,送于左邊頭,又送于右邊頭,此等工夫誠難矣。上曰,崔奉朝賀能運氣乎?淳曰,然矣。初則運氣,至于膈間,則漉漉有下,而後能運氣,而納于丹田心中,若爲左邊不足,則運氣而送于左,於右亦然,故能解外感矣。今則氣衰,不能如前云,而如是故能得長壽,此法則自是閑人之所可爲者,而何暇爲於萬機之中乎?上曰,合眼則氣下矣。淳曰,若盡爲合眼,則未免菀菀,半開而視鼻則好矣。臣問崔奎瑞,此有方書乎?以爲自家能頓悟,下視至臍則氣降云,臣亦學其術,降氣至于臍上,而性品急急,不能久爲之矣。上候中眩氣與氣升之症,最悶,略行此法,則可得效矣。上曰,合眼則氣降,而不能合眼,則撓攘而難爲之矣,。淳曰,此則每朝恒常工夫也。命均曰,按察腹部乎?上曰,與前無異,令醫官診此受灸處,宜矣。淳曰,腹部以手按之,則無痛乎?上曰,自爲按之則不痛矣。聖徵曰,此氣猝難祛根,恐或觸寒復發,根柢雖微,分野猶有餘氣矣。淳曰,積凝而時有隱見,以手外按,則殊不深在,是痰滯而然也。上曰,是非流注之痰矣。聖徵曰,姑未成形矣。淳曰,此非腹中之氣也。塊與癖則雖觸寒,而無發作之事,而此則有異,當謹攝避寒,殊非成家不動者也。命均曰,上候乍觸風寒,則其害立見,尤當加意於調攝之道也。上曰,湯劑之更進與否,問于首醫,只服八貼,而豈可責效乎?聖徵曰,更進五貼,似好,而陵行不遠,進御扶脾之劑,宜矣。上曰,雖服兩半人蔘而姑無效害,此由於氣弱之致,知其少勝於用生脈散而已也。聖徵曰,依昨年補中湯,兼進丸藥,宜矣。上曰,補中益氣湯,似當更服矣。淳曰,六君子湯甚好,不必進服補中益氣湯,而如欲滋陰健脾降氣,無如八味元,似有效於眩氣,兼進六君子湯、八味元,則好矣。命均曰,昨年有補中益氣湯有效之敎矣。淳曰,六君子湯進御之數,如昨年所進,補中益氣湯,則可以責效,卽今痰飮爲悶,而殊不知氣虛也。應三曰,六君子湯,勝於補中益氣湯,而受灸已止,今若兼進丸藥,則可以無躁矣。上曰,服六君子湯,則依前加入,宜矣。丸藥則數少進服,亦宜矣。命均曰,昨年則一時所進丸數,太多矣。淳曰,量器當容百餘丸乎?上曰,豐陵,前日常謂丸藥如是少進,而豈有效乎?必以多數進服,爲言,而盛於量器而服之,則不難進服,而覆于掌中而呑下,則數多難服,人心例如是矣。聖徵曰,一量器所盛,幾次進御乎?上曰,兩次進服矣。命均曰,未免太多矣。上曰,以司饔院鍾子所盛米飮,盡下一量器丸藥矣。上曰,灸瘡所塗膏藥,自外淺塗以入,可也。應三曰,傍塗者若淡,則不能堅貼,四邊則多塗,宜矣。上曰,唯。淳曰,汗毒猶有之乎?上曰,如此故解却腰帶矣。淳曰,雖解腰帶,而如常無害乎?上曰,日氣少涼,不敢暫解,今則不然,此乃中脘受灸之效也。應三曰,陵行回還後,聖慮亦當更欲受灸矣。上曰,更無意思矣。淳曰,非但中脘也,氣海關元,無病人,亦常灸艾,中脘受灸,雖百壯,而若能有效,則自上必欲更灸矣。上曰,落痂而如常,則未知有此更灸之意,而今則意常在此,未可知也。上曰,十五壯式受灸,似好矣。淳曰,三七壯,似爲支離矣。命均曰,有不息之功,然後庶可責效矣。上曰,郭處雄,比昨日少醒云耶?命均曰,臣直來藥院,故不能詳知,而昨夕救療官以爲,頗不省氣云矣。上曰,待其精神之少省,方可問之,不然則亂招,似易矣。上曰,注書出往,處雄之省氣與否,問于刑房承旨而來達也。假注書南泰耆出外還啓曰,聞堂直書吏之言,則處雄自昨夕食粥飮,而氣稍省云矣。上曰,處雄之能食粥飮,是何意也?此漢應欲承款者,而不然則必廣爲援引矣。都承旨尹陽來曰,初一日,是輪對日次,而上候猶未復常,何以爲之?上曰,停。陽來曰,初一日常參,亦何以爲之?淳曰,殿坐處疎冷,停閣,宜矣。上曰,深殿涼冷,反不如露坐,停,可也。 ○六君子湯,依前加入,五貼劑入事,榻前定奪。 ○來初一日輪對及常參停止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庭鞫,刑房承旨柳儼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 ○刑房承旨柳儼進曰,此啓辭,處雄問目與病重停刑事也。上曰,達之。儼讀啓辭畢。上曰,若直招,則當得贖死之意,使聞知之乎?儼曰,然矣。上曰,朝者聞善爲飮息gg飮食g矣,未知何事也。儼曰,堂直書吏,誤知而來告矣。自昨夕不食米飮,雖食卽嘔,使善言都事,往其幕,百般開諭,則精神了然而以爲,死之外無他道理,又以昨日誣引者曺昌澤,告之,復爲施威,則以爲,崔柱方、朴東良兩人捉來問之,則可知云云,問其祭文辭緣,則反以不知,答之,其意在於忍杖不服,極涉兇獰,今若加刑,則必爲徑斃,置而不問,則又不食飮,如此,而恐有失刑之慮矣。上曰,大臣及金吾堂上、兩司,竝爲引見之意,注書出往傳之。假注書南泰耆承命出往,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趙尙絅,同義禁朴乃貞、趙侹、李顯望同爲入侍。徐命均曰,罪人頑忍,反復不吐,非無知覺,而作聲凶惡,低首不言,以外貌觀之,不如昨日矣。上曰,庭鞫加於本府乎?金興慶曰,少無所異矣。命均曰,形狀殊常,今若加刑,則徑斃可慮,故今請停刑,待辛翊世來到,問之,爲計矣。上曰,已聞承旨之言矣,待其氣省,問之,可也,而翊世不來,其間徑斃,則可慮。祭文則渠之所作也,可捧遲晩之招,而渠口所爲之事,極諱不告,是可悶也。宋寅明曰,此漢與元八無異,豈暫容於覆載之間,而徑斃之慮,反有加於元八?聞救療官之言,則似無朝夕之憂矣。儼曰,徑斃之慮,甚多矣。上曰,如此漢,易於摧折矣,若先捧根脚則似好,而但知其事而不食,而徑死亦不難矣。寅明曰,若有徑斃之慮,則當亟請正法,先捧根脚,宜矣。上曰,此賊與元八有異,元八雖兇,而不過謄來於他人,此賊則他人不知之中爲之,事極不淺矣。趙尙絅曰,其志不少,似有深處,若得端緖則甚幸,數日內不爲刑訊,則可無徑斃之慮矣。寅明曰,刑訊一二次,堪耐之後,能忍之矣。尙絅曰,此賊多詐,出外敎誘,則能食米飮云矣。命均曰,相去雖不遠,而在於廳上,故不能詳見其形狀矣。上曰,諸議未知如何?朴乃貞曰,臣無他議,而翊世雖至,旣無承款之意,反有徑斃之慮,待數日夬正邦刑,得宜,豈可暫容於覆載之間乎?李廷濟曰,上闕則若將隕絶,而事重於鉤得端緖,姑待一兩日處之,得當矣。李顯望曰,究覈爲重,一二日後正法,宜矣。趙侹曰,情節兇惡,不可使暫容於覆載之間,然姑置一兩日,觀勢爲之,甚宜矣。上曰,若直招則當贖其死,雖以此意言之,終無意於直招乎?命均曰,然矣。寅明曰,今日則雖自朝家贖命不殺,渠累次受刑,終不可復生,故如是堪耐矣。尙絅曰,渠已知緣坐等事,故終不欲直招,而見其白日場入格正草,則文詞非常矣。顯望曰,言辭累幻,朴東良諸人,或稱同儻中魁首,其在事體,當卽發捕矣。上曰,此不可信矣。寅明曰,實雖曖昧,程道不遠,則捉來一問,不無可知之事矣。乃貞發捕一問,不可已也。尙絅曰,一問此人,期得端緖,可也。侹曰,小臣之意,亦如此矣。上曰,四人皆當發捕乎?興慶bb曰b,難於的實,故姑置之,若似着實,自鞫廳,豈不請捕乎?上曰,雖止於此,而三南則必騷擾矣。顯望曰,此賊首稱東良矣。命均曰,捕來一東良,則自有可知之道矣。上曰,然則令捕廳捉來,可也。興慶曰,捕廳則元無遞驛之事,其歸甚遲矣。上曰,祭文則必是渠之所作也。寅明曰,渠雖作之,不忍直告,若捕來同儻而問之,則庶有參看之道矣。上曰,欲延晷刻之命,而引此東良,東良來而此漢已死,則階梯絶矣,是悶。寅明曰,分付慶尙兵使,使之譏察形止,或可爲之,而一向不爲發捕,豈不難乎?四處逮捕,雖爲可悶,而亦不可抛置。上曰,果是元犯,則雖日捕十人,可也,而若發捕無罪之人,則赤子反化爲龍蛇,易矣,古史豈不多如此之事乎?判義禁分付兵營之言,似好矣。曺永河,似爲同謀者,若加詰問,則豈不知之乎?興慶曰,渠則以爲倡義云矣。儼曰,若如南原掛書,則疑其永河之潛置,而至於祭文,豈能知之?上曰,兵氣化以春雨之句,誰人所作也?寅明曰,申維翰之科作也。尙絅曰,其時臣爲試官,此語不見於古,且甚不好,故臣有相爭之事,至今記憶,問處雄以何人所作,則卽對以此句矣。寅明曰,申維翰家在高靈,似相知矣。尙絅曰,分付兵營,終涉苟簡,嶺南旣送一都事矣,更送之,未知何如?上曰,發捕而又謂之誣引,則極爲難處,將中路放送乎?雜術者例多濫心,此非安詳之人也。寅明曰,此是雜類也。命均曰,問于永河而何知情節也?上曰,以常時何如之人,問之無妨,而處雄,姑觀數日而處之,好矣。寅明曰,連日詰問而見之,則可也。上曰,庭鞫有弊,明日則設於本府,可也。{{*|出榻前下敎}}。興慶曰,朴東良,置之乎?上曰,唯。寅明曰,以他事更推永河,好矣。命均曰,以處雄如是發明之事,問之,則好矣。上曰,此異於元八、崔斗徵,豈不告李葳乎?上曰,鄭元相、尹衡商兩人,依議啓,自此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太眞,何如?招辭極爲奸惡矣。興慶曰,似多隱情矣。命均曰,刑訊則當有可知之道矣。上曰,漢英,置之乎?何以爲之?興慶曰,與鄭元相、尹衡商等之被援,有異,故置之矣。寅明曰,以誣人一事,加刑鳳禧後,放送,可也。上曰,直請放送,可也。太眞則施威問之,何如?命均曰,面質後將欲請刑矣。上曰,鳳禧所告,似爲不實,而徵祥事,似着實矣。興慶曰,祕訣術士,間或有之矣。寅明曰,雖非死罪,惑世誣民之罪,當有之矣。命均曰,朝水剌,未知何如?上曰,今日則差勝矣。命均曰,今日,是遠代國忌,當有改素之道矣。上曰,頃日已有下敎,何可如是?命均曰,夕水剌時,勿爲行素,伏望。上曰,何必固執?當量力爲之耳。上曰,省鞫明日爲之,可也。興慶曰,獻陵受香,在於明日,似當拘忌而不爲之矣。上曰,靜言思之,世道怪矣,試看今日,金吾之內,三綱絶矣。興慶曰,子弑父、弑母,是罕有之事,而如是有之,變異之事也。儼曰,兩司旣爲入侍,當以所懷,達之矣。顯望曰,雖是舊例,今則使之勿爲事,新有定式矣。上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8月2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李匡輔{{*|病}}。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病}}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鐵原府使尹惠敎。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官gg副摠管g朴乃貞,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鞫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兵曹判書尹游三度呈辭。傳曰,兩銓之長,不宜久曠,原單給之,竝牌招察任。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二十七日,獻陵石物塗灰告祭受香,二十八日,行日,此兩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以科場應辦事,因司䆃寺所報備局甘結內,司䆃寺應辦官,當初大小科之竝定,蓋以添定義盈、內贍兩司之故,而內贍旣已移添於司宰監,則其所稱冤,不無所據,亦非當初定式之本意,所當依前例,只定於小科,而此是當初啓下之事,自禮曹草記定奪事,捧甘矣。司䆃應辦時,依備局甘結,依前例,只定於小科應辦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甲戌年謄錄,則獻陵幸行時,供上茶啖等事,自京各司擧行矣。今亦依前例,令各該司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甲戌年獻陵幸行時謄錄,則宿所定以安香廳,而香祝奉安於齋室矣。今此本陵幸行時,宿所亦依此例,急速修理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莊陵年例奉審,依北道諸陵例,五年一奉審事,曾有定式,今年當次,而本陵碑石豎立,定於今秋,故本曹堂上下去時,兼爲奉審事,草記,允下矣。本陵石物豎立之役,旣已待明春爲之,則年例奉審,不可退行,趁今秋擧行,而奉使印信一顆,依例齎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課製恩賜之類,合而計之,則自己酉十一月至壬子三月,給二分二十四人,自己酉至壬子三月,給一分四十七人矣。給二分二十四人,則依前例直赴會試,給一分四十七人,分送漢城試兩所,依定式付於元額之外,較藝等第,而壬子四月以後給二分六人,依傳敎,一體許付會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二十八日子時,神武門外新造旗麾祭時,放砲大吹打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朴道常手本,則保放罪人韓壽岳,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獻陵擧動敎是時,入把馬,依例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令兵曹,依前例,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何如?傳曰,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本廳郞廳柳鳳齡,移拜綾州牧使矣。本廳連値荐歉,歲入大縮,來頭策應,實爲茫然,而鳳齡練達廳務,綜核事實,頗有收拾之效,當此經費枵然之日,決不可遽爾遞易,付之生手。且久任郞廳,十五朔內不得遷轉,明有定式,鳳齡劃差久任,移文吏曹,不過五朔,而該曹備擬,未免不察,柳鳳齡,姑仍本廳郞廳之任,以爲責成之地,何如?傳曰,允。 ○慶尙監司,以寧海等官人物渰死,至於十七名之多,事極驚慘事,狀啓。傳于韓師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慶尙右兵使狀啓,漆谷等官居驛吏尹天敬等虎囕致死事。傳于韓師得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忠淸兵使狀啓,報恩等官居幼學鄭昌後妻金氏等囕死事。傳于韓師得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京畿監司狀啓,知敦寧府事朴師益病重上去不得事,踏啓字。 ○行都承旨尹陽來疏曰,伏以臣,分宜投閑,望絶供劇之狀,觀於外面,不問而可知,其中之朽敗無餘,伏想聖明,亦或俯燭於前後昵侍之際矣。只緣臣不喜稱老,不巧言殘,强策衰竭之氣,曳隨奔走之列,以此人或以老健,稱之,而譬如春寒,幾何其不至於澌盡也?臣之受任,初在藥院輪直未罷之日,後値聖候違和,百僚憂煎之時,義分誠禮,不敢圖便,夙夜竭蹶,不遑寧處者,首尾四十餘日矣。勞憊所積,百恙交集,榮衛益損,視聽俱昏,平昔未健之飯。又減一半,逢秋欲蘇之病,陡添數層,昨者,銓筵退出之後,忽覺精神迷昧,筋力弛軟,未及申刻,舁返私次,廢食失睡,達宵呻痛,伏枕宛轉,無計蠢動,此非一時之偶感,實是氣盡而病重,旬月之內,決無離席束帶之望,出納之地,保護之任,俱係緊重,不容久曠,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諒由中之懇,特推體下之恩,亟許鐫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延殘喘,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知申之任,豈可輕遞?卿其勿辭察職。 ○副提學沈珙bb疏曰b,伏以臣,重得死疾,經歲沈淹,一息如線,特不殊者幸耳。同朝諸人,勿論親疎遠近,擧皆聞而怪之,雖不敢以許多危症,猥自煩溷,而最是精神昏塞,不能成言語,肌肉銷脫,不能作轉動,僵臥瞪視,如痴如醉者,殆同一木偶,尙何有毫分餘念?自效生人貌樣,朝家體下之政,亦豈責以官職,而銓曹誤爲檢擬,聖上偶降恩點,意外除命,至及於床席奄奄之中,此殆臣死期將迫,天欲勦絶而然也。卽今聖候違和,庭班連設,名以玉署長官,不敢生意於起居之班者,分義道理,滅絶無餘,病裏惶霣,若負大何?玆敢倩人構疏,冒死哀籲。伏乞天地父母,特賜憐愍,亟許遞臣職名,俾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趙尙命疏曰,伏以臣於前月待罪本館也,略於疏辭之末,猥陳一言,誠未見孚,辭不達意,致有無批還給之擧,已不勝其惶悚,而繼又伏聞診筵嚴敎,誨責備至,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聖敎諄諄,有若臣心固非之,而外爲伸救者然,此則雖以日月之明,猶有所未盡燭者,臣請畢其說焉。臣於閔亨洙處分判下之日,伏聞在直玉堂,聯名箚救,自上特下斥補遠邑,催促發送之命,臣聞來,慨然而歎曰,彼兩臣者,平日之眷待,如何,而猶且甘心於護黨之習?今之世道,可謂末如之何矣。及取見其箚辭,則元無攙及本事,只是泛論聖上辭氣之太過,仍自效其匡救闕失而已,誠可謂不負職責矣。臣旣添館僚,無陳疏之事則已,旣陳疏則焉得不言之也?設令兩臣,眞有伸救亨洙之言,則臣固請罪之不暇,亦豈肯强爲之說乎?臣適於其日,有悲遑忙急之事,文不及點撰,意不及備述,草草一言,乃反未見信於君父,追思至今,不覺騂顔而沾背也。雖然,無論其言之緊與不緊,旣以玉堂言事,爲名,而致令還給,則是殿下不以三司,待之也,臣何敢揚揚復入於論思之列哉?仍竊伏念,臣卽俗臼中人耳,本非果忘之士,且無自重之意,少日業文,不過爲尋章摘句,決科干祿之計,則其於仕宦一事,豈敢有毫分撕捱之念哉?第玆經筵之責,視凡僚而自別,天顔咫尺,地分淸切,挾冊登筵,時加顧問,古所謂極儒者遭逢之盛,是豈庸駑人之所可承膺,而如臣濫竽,首尾累朔,其本末長短,業已前席之所鑑照矣?每當講筵之有命,輒復黽勉而進,瑟縮而退,其所以敷陳文義者,不過演解章句,參證旁註,而拙語不能達意,淺見無以探奧,尙安有警發睿志,開悟聖聰之望哉?當初冒出,愧懼徒積,早晩顚仆,固已自料,今若貪戀於新除之榮,冒沒於僨誤之地,則非但擧朝之嗤點,至於省中之吏隷,莫不唾罵而竊笑之,雖欲自强,焉可得乎?苟使臣刊名於榮顯之塗,廁跡於蔭散之階,得以策勵駑鈍,奔走筋骸,則庶可副其祿仕之願,而不失於淸朝器使之道也,臣豈敢以非情之辭,飭外之讓,仰瀆於黈纊之聽哉?伏乞聖慈,諒臣危苦之辭,察臣懇祝之情,亟令選部,削臣姓名於館錄,勿復檢擬於顯仕,以重官方,以安愚分,千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成洪鉉輔疏曰,伏以臣於本職,實無堪承之望,而逃避不得,黽勉出膺,旣在其職,則凡係職事,有不可不念,故今於一二事,竊有及時稟處者,敢此略陳,惟聖明裁察焉。本館物力,近甚凋弊,且經荐饑,一倍滋甚,凡諸責應,無以措辦,故大司憲臣趙明翼之在本館時,館屬田土,有遣郞官審檢之請,至蒙允許,臣又以趁期發送之意,啓達,而第念郞官及帶行書吏所騎馬匹,不可不依推刷官例許給,故以此書呈草記,則喉司謂無前例,退却不捧,今此遣官檢田,旣無前例,則所騎馬之前例有無,非所可論,而推刷檢田,俱是公幹,則旣給於推刷,而不許於檢田,決無是理,且此事又非歲以爲常者,則亦無後弊之慮。且以戶曹賑廳郞官摘奸外方事,言之,輒皆給馬,則獨於本館檢田之郞,使備私馬,事體之苟艱,其將如何?臣願一依推刷例給馬之意,令該曹擧行焉。四學設製之規,一歲四行抄選,然後本館當爲合製,而聞今諸學,只行一年條,尙餘二年條,目今監會不遠,若不趁早速行,則必有愆期不及之患,另加申飭,無故兼官,則使之及時擧行,若其在外者,則亦令銓曹變通,俾無窘急之慮焉。且念近來泮製稠疊,雖逐日設行,猶患其未易收殺,而以臣方兼摠管之故,每當在直,不得不晝仕出去,而以其夕輒還直,夜未考券之故,出榜遲滯,試事因此而漸退,番次苟艱,實無推移兩便之道,所叨兩職,決難竝帶。伏乞聖明,俯垂諒察,遞臣兼任,俾無彼此妨礙之患,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郞官事,依施,學製事,曾已下敎矣。更加飭礪,兼設在外兼官,今姑改差,其代,後政,以在京人,卽差,兼帶摠管,今姑許遞焉。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8月2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呈辭受由}}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載寧郡守尹世觀,天水僉使金次鼎 ○未時,日暈。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式暇,執義閔珽,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掌令李以濟未肅拜,陳疏入啓,持平李顯望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今下弓矢,天水僉使金次鼎處,給送。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李潝,連呈辭單,尙不出肅,修撰趙尙命,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副修撰趙尙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開坐,而堂上懸頉,甚多,兩銓長三告還給,特敎牌招之下,俱不出仕,事體未安,除實病公頉外,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吏曹判書金取魯,兵曹判書尹游,靈城君朴文秀,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兵曹判書尹游三單還給,特招之下,不卽膺命,竝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判義禁宋寅明,猝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戶曹言啓曰,光國功臣海平府院君尹根壽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京畿加平郡數外官屯田畓竝四結,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郡打量,成冊來到,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八日,鎭卒金順必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馬起河,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戶曹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陵所御齋室修理事,本曹正郞安允中,依前例除朝辭進往,與監役官,眼同看審,以爲及時修理之地,而往來時,給馬供饋等事,依例擧行之意,分付于該曹及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沈壽賢,今八月來九月兩朔祿俸,及判府事李宜顯來九月朔祿俸輸送,則李宜顯依例領受。而沈壽賢以爲,當俟病勢少間,更欲陳箚云,兩朔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行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之今日蘄免,未敢爲大政後例讓,寔出於情勢之至懇迫,而不意辭單還下,特召有命,事異常格,大失所圖,臣誠摧隕抑塞,繼之以悶鬱也。念臣至庸極陋,聞識粗闇,銓衡之責,固知其萬萬不近似,而初旣猥受謬恩,釁咎自彰,終又怵迫嚴敎,冒沒再出,反顧初心,慙悔實深,僨誤之地,理難復蹈,非不欲申控籲號,以冀天日之俯諒,而大政遷就,職事多闕,旣出旋入,亦涉不誠。臣若揆度此期,則臣之一遞,自有其限,以此商量,以此自劃,隱忍不發,以到于今,而若其因仍蹲據,恬不知去,揚揚如無故人者,決非廉義之所敢出也。仰惟聖明在上,無所不燭,而尙且靳許至此者,抑或以天官重任,姑難輕遞而然也,此亦有大不然者,惟其任重,故得人而任之,久固可也,若不問其人之如何,徒以遞易爲難,則其爲害反有甚焉。況如臣之伎倆已露,訾摘已至者乎?縱殿下苟充而强策之,其於一世之駭笑何,又將奚補於國事哉?且臣消中之病,已至難醫之境,肌肉消鑠,精力凋悴,實有朝夕顚仆之憂,春夏之間,解官調息,不無分寸之勝,使臣得以尙保殘喘者,何莫非天地父母生成之澤,而近來職務鞅掌,勞攘頓甚,秋氣乍高,證形復劇,火熱內伏,飮冷無節,眠食俱廢,元氣澌苶,血肉之軀,幾何其不摧殘也?無論餘事,只此病狀,亦無陳力供仕之望,而兩日之內,三違嚴召,尤增死罪。伏乞聖慈,俯憐危懇,將臣本職兼帶,亟賜遞免,仍治臣逋慢之辜,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冢宰重任,豈可久曠?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諫趙錫命疏曰,伏以臣,言議巽軟,風節銷靡,本不合於臺地,非但同朝之所共知。抑亦聖明之已俯燭,而從前冒叨,罔非誤恩,臣誠惶隕慙恧,而向以帶職不言,爲下僚所論遞,上貽名器之辱,下取縉紳之羞,則臺端一步,卽臣之鐵關,而其後臺臣一疏,復提前說,侵侮多端,譏嘲備至,臣誠不料數句相規之語,關人痛痒,至此之深也。臣於白首之年,固不欲與年少新進,說來說去,以傷事體,取傍觀之所竊笑,而若其不可復玷於言地,則一節又加一節矣。臣雖欲含恩畏義,黽勉出肅,豈有廉愧二字,先自放倒,而呼唱道路,自居於臺閣之上乎?憲長、諫長,府院雖殊,論人劾人,職責攸同,若使被駁之身,冒沒就列,復爲人軟地,則其所狼狽,尤加前日矣。以此踪地,決無抗顔冒承之勢。伏乞聖慈,亟遞臣新授職名,以存廉隅,以安微分,仍勅銓曹,勿復檢擬於言議之地,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李光溥疏曰,伏以臣於臺職,豈有一分冒出之理,而嚴畏分義,黽勉承膺,追後陳懇,反歸飾讓,一味蹲據,有若無故行公者然,廉隅掃地,自顧慙恧,且臣非但踪地之難安,又有情理之萬萬悶急者。臣父今年七十有四,宿疾沈淹,長在床褥,臣身單孑,無他兄弟,奔走職事,不遑將護,以致藥餌踰時,調攝乖方,近復重添外感,一倍危惙,咳嗽轉劇,喘息益促,癃羸澌削之餘,別症層生,奄奄有朝夕之憂,焦遑煎迫,萬無離側供仕之勢,其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趨詣闕外,拜章徑還,逋慢之罪,尤無所逃。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名gg命g鐫削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掌令李以濟疏曰,伏以臣,曾玷言地,荐遭狼狽,不惟臣心之自劃,世亦知其不合臺選,而迹遠楓宸,屢經寒暑,分甘田廬,夢斷榮塗,而昨年以未參國祥外班,至有勘罷之命,臣一味惶懍,內自訟疚矣,千萬意想之外,柏府新命,忽下於鄕閭病伏之際,臣驚惶恧蹙,莫省攸措。殿下倘以臣試可乃已,則已試僨敗之蹤,其不可再叨言責也,明矣,殿下倘以臣爲或有忠言奇謀,則臣之樸陋愚庸,最居人下,居常隱度,謾不能量時勢可否,則彯纓名塗,安可望激濁揚淸,陳善閉邪,以補我晠化之萬一者哉?且臣情勢之外,素多疾病,犬馬之齒,今迫六旬,而頭童髮白,已成篤老之人,白晝看字,猶不辨魯魚,對人酬酢,全不省細語。凡干思量于心者,旋卽遺忘而不記,雖在散職冗官,猶患其不能堪勝,況可責之以耳目,闢言路開聖聰,而納吾君於無過者哉?臣之不合是職,臣之自知甚明,而自聞鞫獄復起,聖候違豫,區區踪地,有不暇顧,力疾登程,今始來伏城外,而宿患足部之瘇,添劇於撼頓之餘,疼痛無時,行步難運,咫尺天陛,末由入謝,敢將疾痛之號,瀆擾於靜攝之下。伏乞天地父母,曲垂矜諒,亟許鐫遞臣職名,以重榮選,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竊有一得之愚,敢此附陳焉。夫良役變通,自先朝迄于今,講究規畫,靡不用極,而荏苒歲月,尙不得善策。噫,良役之弊,其來已久,變而通之,誠難其策,而與其諉之於無策而拱手坐視,曷若擇其變通之易者而行之,以除其一分之弊也哉?夫良役有定額,上納有定數,此係軍國重需,誠不可變通加減,而若其中間尾閭者,有不知其幾,臣不暇遠引,雖以全羅一道言之,臣待罪靈巖郡時,自兵營催納身布者,不但定額元軍而已。又有閑鎭軍名目,而厥數甚夥,臣詳問其故,則所謂閑鎭軍,係是備局加給云,而査閱本郡,指定額數,則初無元定之案,而收送身布時,一任兵營之頒降,或當徵於此邑者,移徵於他邑,而邑吏符同營吏,守宰怯於推論,京司上納,雖或闕遺,而兵營定限,刻期督送,及夫歲抄充額之際,幻弄移送,一如徵布之時,不但鎭軍而已。兵營所屬元額軍兵,亦皆散在各邑,而營吏之眩幻簸弄,少無忌畏,故其時道臣李匡德,爲是之慮,嚴飭列邑,修正軍額三案,一上該曹,一上巡營,一留本邑,而獨於鎭軍,置之不論,豈道臣以備局劃給時,自有定額,而係是元額之外者耶?不特此也,自兵營分定列邑者,又有大旗手、小旗手、採藥軍名目,而毋論良、賤,納布一疋,年久之逃故,指徵無處者,守宰不得不及期徵納,其間侵督吏族,虐害無由之狀,何待臣一二言哉?噫,脫有緩急,兵使之所督領者,只是各邑束伍馬兵而已,朝家之劃給良布者,只爲軍需之費,而猶慮其不足,加給鎭軍,則此外大小旗手,採藥軍納布者,已是科外,而元額軍兵,道臣已有成案,頒示各邑,則自今可有憑驗之端,而獨此閑鎭軍,大小旗手,採藥軍名目,列邑謾不知其元數,今若斟量列邑民戶,劃定成案,一留該司,一留監營,而兵營列邑,各留一件,使之參驗相準,則吏胥之幻弄移定,豈若是其無忌也哉?噫,兵營如是,則水營亦不無此弊,一道如是,則他道亦可推知,非一時泛行繡衣之所可覈得也。乞令廟堂,從長講求,另加査閱,參量事勢,或存或罷,頒示成案,俾有所規正焉。目今荐歲大歉之餘,今年穡事,初有登熟之漸,而冷雨彌月,獰風間作,及春播種者,雖不無傷損,而猶有西成之望。其他待晩雨移種者,太半直立,就其中稱以稍優者,顆之虛實,大較相半,春播早稻,其數零星,而鄕邑比畿邑尤罕,各樣田穀,早播者不至全失,根耕者擧皆傷損,而木花經雨,全無所收,閭里殆空,沃土之初不開墾者,甚夥,晩種未耘,田畝之蕪穢陳棄者,亦多,此皆臣之在鄕目覩,而參之以沿路所見者也。各道農形,臣雖未能詳聞,而蓋此孑遺之民,如人之荐經大病,榮衛旣虛,風邪易乘。若不靜以養之,節其飮食,補其氣脈,則危亡之患,匪朝伊夕,前頭新舊之米、布逋欠,良丁之搜括充額,二稅之出定督納,此皆秋成後應行之事,而若不斟量蠲減,一倂膠擾,則奉行朝令之人,不得不侵徵里族,而里族不能保,其勢必至於流散而後已。噫,國以民爲天,民以食爲天,而荐罹飢饉,終歲勤動之民,又困於各樣徵督,徂亡而不相保,則安可任其倒懸,而不思所以勞來安集也哉?竝乞申飭廟堂,悉心講磨,蠲停舊逋,量給田租,使我聖上若保之想,允保於蚩蚩之氓焉。臣病裏構草,未暇整理,辭理拙陋,不能達意,伏願聖明,特垂諒恕,勿以人廢言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8月2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呈辭受由}}。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狼川縣監趙尙紀,古城僉使辛斗翊。 ○李匡輔啓曰,同副承旨韓師得,稱病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大司憲趙明翼,持平李顯望,司諫李光溥,獻納南泰慶,正言趙侹竝呈辭,執義閔珽,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竝在外,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未肅拜,正言一員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獻納南泰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柳儼曰,今下弓矢,古城僉使辛斗翊處,給送。 ○傳于洪尙賓曰,召對爲之。 ○洪尙賓啓曰,卽者,召對事,命下矣。臣等來詣閤門之外,而上番翰林趙榮國,方在直中,膝腫甚重,不得入侍。預備翰林金漢喆,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韓師得,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諸員匠人等辛亥條災減之布,三十同四十四疋,壬子條災減之數,米則一百三十石十斗,布則二十同二十五疋三十四尺,而代受於賑廳者,辛亥條則不過三分之二,壬子條則亦不過三分之二,故累次移文往復,則惠廳諉諸各司酬應之不贍,終無變通之道矣。本院雖非災減之年,院中支用及分院物力,猶患其苟艱,而況連年災減,至於此多,其何以成樣乎?卽今本院員役之飢饑難保,雖在矜憫,固不暇恤,而燔造匠卒,擧皆顚連,莫重燔役,將未免停撤之境,此豈非朝家之軫念者哉?賑廳形勢,雖或難於周旋,至於本院,掌御供御器,則不可與各司,比而同之,院屬米、布災減之代,則請令賑廳,劃卽準數上下,以重事體,以完燔役,何如?傳曰,允。 ○江原監司魚有龍,以襄陽等官居金召史等燒死事,及春川居良女魯召史等囕死事,及高城居騎兵張守成等渰死事,及麟蹄居校婢春丹等壓死事,狀啓,傳于韓師得曰,囕死、渰死、燒死、壓死人等,竝令本道,恤典擧行。 ○持平李顯望啓曰,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bb還收b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措語見上}}。當此荐飢之餘,愼簡字牧,實爲急先務,此乃前後聖敎之各別申飭者,而試以近日都目及散政所差者,論之,多不擇人,錦山郡守李坰,地輕人庸,濫授名郡,長淵府使李載文,資淺績蔑,驟陞州府,順天縣監李廣道,衰拙且甚,不堪剸煩,玉果縣監柳尙徽,昏劣無能,決難稱職,除目之下,物情俱駭。請錦山郡守李坰,長淵府使李載文,順天縣監李廣道,玉果縣監柳尙徽竝改差。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洪尙賓啓曰,奉敎金漢喆,因待敎趙榮國之身病,替當入侍,以墜落館規,陳疏纔已退却,而待敎趙榮國,又爲引嫌,陳疏徑出,原疏亦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史局重地,不可暫曠,奉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尹游bb疏曰b,伏以臣於見任,萬不近似,黽勉一出,非爲久圖,而蹲冒垂及十朔,大政亦已再行,則在例應褫,便同瓜熟,重擔之釋,日夕顒俟,三單還給之命,忽下於千萬意想之外,驚隕憫蹙,措身無地。噫,管轄中兵,權衡人物,是何等責任,以臣庸虛衰鈍,經歲尸居,常懷溺職之憂,雖幸而免於罪,心焉懍惕,如履淵氷,則今不可以當遞不遞,重僨國事也,決矣。且臣素患泄病,五載沈淹,前後濱死者,屢矣,又自春夏以來,間甚無常,少有勞疲,諸症頓劇,形神漸鑠,眞元殆渴,實無一分餘力,可以日接塡門之韎韋,傍酬盈案之簿書,臣雖欲不計軀命,少效盡瘁之義,而其如危疾無可强之勢,重任無仍冒之理,何哉?況今國陵禮展,期日漸迫,本兵擧行,多有稟定之事,而以此情病,斷無可力之望,數日之內,三違嚴召,臣罪至此,萬戮猶輕。伏乞聖慈,諒臣苦懇,饒臣殘喘,亟賜褫免匪據,俾公私兩幸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兵重任,不宜久曠,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癸丑八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別第廂,召對入侍,參贊官洪尙賓,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兪最基,假注書李碩臣,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以次進伏。上曰,玉堂上下番讀之。趙明謙,讀自答余正叔,至三十一板答郭子從。上曰,下番讀之。兪最基,讀自孫敬甫至三十四板答汪會之。上曰,止之。趙明謙曰,二十六板侏儒觀優之論,此卽謂未知佛道之言也。綠衣黃裏之說,蓋恐儒道之變轉,而誤入於佛道也。兪最基曰,綠衣黃裏,此乃《詩傳》中語,而引用不同,此所謂黃者譬吾道,綠者譬陸學,此卽揚子法言中語,而惜乎,衣未成而轉而爲裳之意也。明謙曰,二十七板答曾無疑,謂聖人以喜怒,動其心云云。蓋謂聖人於喜怒,無動心與否之可言,而以堯言之,其仁如天,其智如神,則豈有加於堯、舜者,而猶言明四目達四聰之德矣。小臣惶恐,殿下聰明出天,智周萬物,而有低看群下之心,故於怒,或不無過中之時,是宜殿下留念處也。最基曰,聖人亦人耳,豈無全然心不動之理哉?其中喜怒竝稱,而七情之中,惟怒爲難制,匹夫猶然,況人君乎?此等處,宜聖上之加勉者,故敢達矣。洪尙賓曰,徵忿窒慾,卽《易經》之義也,儒臣所達,好矣。上曰,然矣。陳道士,是稱號耶?最基曰,道士,乃隱者求道之稱,如今居士矣,以結茅山巓,巖棲谷飮,觀之,可知其道士之稱矣。上曰,謂以求至約,則其道士似非凡類道士矣。最基曰,上候連在未寧中,而今日有召對之命,雖如臣等之不似講官,無一言、一事之可以仰裨聖德,開陳匡輔之益,而區區慶祝之心,曷有其極乎?至於展禮園陵之期,迫在不遠,臣等所蘄祝,只在聖候之速爲康復矣。以二十二板答鞏仲至書,觀之,早稻十分成熟,而不得一時收割,此爲可慮云云矣。朱子以聖賢愛物之心,雖於常時書尺中,猶爲此等語,況今陵幸時治道之際,禾稼損傷,必至之勢也。自上連下,申勅,有治道勿傷禾稼之敎,而小臣仍文義敢達,今若自上別爲下敎,以示藹然仁愛,或傷禾稼之意,俾小民,咸知軫念之意,則好矣。上曰,當留意矣。明謙曰,小臣連以問郞,往來庭鞫于金吾,至如罪人處雄,其作凶書,十分無疑,頑忍不服,無可奈何,賊情非不能究得,而罪人極凶獰,含口不吐,則必有嚴治之事,然後可以取服矣。上曰,元八則謄出者,而此漢之自作凶書,豈有他疑乎?明謙曰,觀海爲名者,本以賊鏡之至親,與處雄交契不泛,科場出入時,處雄作之,觀海書之,戊申以後,處雄廢科。且十四句祭文,多有襲用於賊鏡所撰敎文中語者,小臣致疑,則多在於觀海,合有處分之道矣。最基曰,臣亦聞上番往來鞫廳來傳之言,則曺永夏招內以爲,凶賊處雄,與觀海,極爲親密。且有往復書札之事,而書面所謂金生員者,卽觀海云,此與他人有異,旣是賊鏡猶子、猶父之間,則其在按獄詳盡之道,發捕覈問,如有端緖之綻露者,則依上番所達,爲之處分,似好矣。上曰,觀海年少乎?是堯鏡之子耶?明謙曰,觀海卽堯鏡之子,而堯鏡曾經館掌議,妖惡無比矣。最基曰,以常人言之,則或不須問,而此卽賊鏡猶子,則似當問矣。上曰,觀海初則與曺盛佐,同入場中,戊申後,必不欲見科,而乃見之,以致罷場矣。觀海則殊常,而今何可謂以其至親,而直爲捕覈乎?明謙曰,臣於掛書凶賊事,亦有所懷。雖以三代之時言之,成湯之孫戊乙爲名者,以革囊,懸空而射之曰,射天,上天高高在上,而乃敢誣辱,則自古一種梟獍之輩,厥有種類。今當末世,又經戊申以後,凶逆不能鋤治,故掛書之變,接踵而起,窮凶極惡之類,隱伏草澤之間,乃以不忍聞不忍見之辭,筆於書,置之於街路,臣僚旣覩其凶書,則不敢留置,至於上達。殿下一覽其凶書,則不勝憤惋之極,疚心痛懷,臣僚亦不勝肉顫骨靑,而亦無以鉤得罪人,立刻正法,此非可爲痛哭處乎?然而掛書兇狡之意,欲我殿下驚痛,今日朝廷處分,實未免適中彼梟獍蛇蝎之計,以堂堂千乘之君,不能鋤治亂賊,而徒致疚心痛懷,豈非痛心切憫乎?旣覽其凶書,則殿下之驚痛,爲如何哉?頃於日氣初寒時,終日親鞫,乃至於違豫,臣於是,尤不勝心焉如割,自上合有深思量處之道矣。上曰,旣有凶書發現,則勢將見之矣,予亦思之,而無好道理矣。明謙曰,臣亦有所思矣。以守令言之,有匿名書,而若置而不見,則不復更作,此後雖有凶書,使道臣或金吾,嚴治其根因,期於必捕,草薙而禽獮,毋使漏網,而惟其凶書措語,則不必上煩天鑑,如此則旣不失於治賊之道,而若使梟獍之種,初識其不爲登覽,則似不至於如今相續而出矣。最基曰,臣意則不然,國家旣有法,則如許凶書,雖不忍上聞,而旣發現之後,只當嚴覈詳究,快正典刑之外,豈有他道乎?明謙又奏曰,備局旣有陳達之事,而海防終始可慮,各別申飭,何如?最基曰,上番以海防事,仰達,而臣意亦以海防之極虛疎,爲憫,欲爲陳疏,而或恐搖動人心,有意未果矣。今日筵中,敢有所達,其在安不忘危之道,不可不深慮,槪聞近日海防,元屬可慮矣。上曰,何以則好耶?最基曰,小臣雖未能知何策爲好,而大槪,愼擇帥臣,各別申勅,則好矣。奏訖,諸臣退伏,玉堂上下番先出。上曰,承旨進來。洪尙賓進伏,傳曰,道路勿爲預治,亦勿廣治事,曾已下敎,而卽遣宣傳官,摘奸以啓。尙賓書畢,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復進伏,金漢喆奏曰,小臣惶恐,而切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校理趙明謙,請此後雖有掛書等凶變,不必上達,直自本道推治,亦不無意見,而臣則恐或不然。自戊申以後,此等變怪,種種有之,君臣上下,莫不憤痛,欲食其肉,其在道臣、守令之道,惟當趁卽登聞,送致王獄,多般窮治,期於得情,而何可以其文之不忍見,其說之不忍聞,不爲上達,直自外方,徑先推治乎?此令一下,後患無窮,臣雖不無越位之嫌,而旣有所見,則不得不冒昧陳達矣。參贊官洪尙賓曰,儒臣所達,則出於有懷必陳之意,而翰林金漢喆,必有後弊之說,雖有意見,秉筆之臣,如是陳達,不無越位之失矣。記事官李鼎輔曰,臣亦有所懷,惶恐敢達矣。昔在孝廟朝,先正臣宋時烈入侍時,史官有陳達所懷之事,其時承宣,請推,宋時烈曰,史官責任不輕,古亦有秉筆而諫者,有懷必陳,無害於朝體,孝廟嘉納其言,仍令史官,有懷則陳白。今此趙明謙之所達,未免失言,關係非常,故金漢喆,不避出位之嫌,有此仰達矣。洪尙賓曰,臣未知古事之如何,而史官之越例陳達,亦不無後弊矣。上曰,趙明謙之言,亦有意見,而似涉後弊,故予不發落矣。金漢喆之所達,出於憤痛之意,所見則有之,而先朝雖有此事,其後有防限,朝家旣有耳目之官,則不無越俎之嫌,推考,可也。{{*|出擧條}}。奏訖,諸臣以次退。 ==8月3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匡輔啓曰,右副承旨柳儼,病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行都承旨尹陽來三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原單給之,牌招察任。 ○韓師得啓曰,卽伏見平安監司權以鎭開市淸人撤歸狀啓,則着署晝gg書g樣麤大,殊欠敬謹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注書成範錫,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尹陽來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受由未出仕,參判宋眞明以臺啓引嫌,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陳疏。入啓。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卽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尙命,只推命下之後,尙不行公,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副修撰趙尙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校理李宗白疏批,原疏下禁府事批下矣。疏中臚列條件,一一抄出,金應福處發問目,更推,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知義禁趙尙絅本職刑曹判書,自在應遞之科,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趙尙絅。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官金時亮手本,則保放罪人金應福,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三十日朔祭,來九月初一日朔日,此兩日,省鞫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瀝血之章,凡幾章矣,意已窮矣,辭已竭矣。誠不知何說之陳,庶可以得蒙父母之憐察,五內煎熬,不知所處,晝不能食,夜不能寐,絲毫餘息,便當朝夕澌盡,只自恨其禽誠微薄,不能仰格穹蒼,抱此耿耿,將爲不暝之鬼,拊心悲泣,尙何言哉?雖然臣以不肖無狀,謬被聖知,致位至此,受恩無極,天地生成之澤,獨偏一物,如使臣萬萬不獲已之情,得一洞徹於蓋高之聽,則鞶帶之褫,豈俟終日,而特以臣前後陳懇,汎緩不切,有若飾讓之例套,而聖明之至今留難不許者,亦以爲或有一分可强之勢耳。此皆臣之罪也。情窮勢極,計無所出,不避煩猥之誅,更申疾痛之叫,惟聖明之少垂念焉。臣之疾勢,非如一時偶感之比,只是年老氣敗,眞元耗竭之致,不可以調治之久,望其回甦,不可以藥餌之力,望其責效,不但臣自知其決不可復起,凡在同朝,孰不知之,而臣旣誠淺辭拙,不能畢暴其底蘊也。他人又無爲臣言者,雖以我聖上至仁至明,猶有所未盡俯燭,而從前哀籲,反陷於欺君之罪。每下念至,慙汗悼懼,忽欲無生,而近侍相守,旣不敢爲循例尋章之計,則理宜連章祈免,期於準請。而不但靜攝中荐事瀆擾,至爲惶恐,以事體言之,則每一陳章,輒承不敢當之聖諭,綸綍之重,緣臣而爲屑越之歸,以臣私分言之,則不遞不出,引日虛縻,雍容養病,坐徼恩禮,人雖議臣以要君之罪,臣亦何說而自解乎?夫人臣之極罪,無過於欺君,亦無過於要君,有一於此,雖加之以湛滅之誅,猶不足塞其辜,臣雖萬萬無狀,亦不至全昧人臣之義。而乃以垂死之年,將絶之喘,進不免於欺君之罪,退又陷於要君之誅,更欲籲號,則煩瀆是懼。閔然不言,則情實莫暴,此臣所以徊遑迫隘,日夕號泣,只願速就溘盡,以底於無所省覺而已。玉體受灸,候班仍設,躬奉起居,是臣之分,鞫事連起,按治方急,輿疾致討,是臣之職,而冥然偃伏,若無聞知,一未進參,以伸臣子之情禮,國家紀綱猶存,則違逋之罪,臣豈倖逭,而一日二日,威罰不加,其何以嚴國綱而警百僚乎?且臣於承宣之一向臨守,尤有所不敢安者,自前偕來之命,雖及於遠外之臣,而今臣則方在都城之內,象魏之近,比之在外之人,大有所不同。而亦命近臣,相守偕入,荏苒之間,已過數旬,臣旣叨此希覩之恩數。而尙未能竭蹶趨承,以效不俟駕之義,徒使事體之重,緣臣而漸輕,恩渥之隆,以臣而大濫,卽此一事,死不足以贖臣之辜矣。惶怖懍惕之深,不得不附此陳聞,伏乞聖明,俯諒臣沈疾之不可復强,辜犯之不可屢赦,亟許遞臣相職,勘臣重律,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且命召還承宣,毋令久辱君命於委巷之中,不勝至禱焉。臣屢日締思,僅成文字,未及入寫,而四五日前,猝然大寒戰終日,達宵昏窒,不省人事,急灌藥物,僅得少定,至今支撑,實是怪事,而醫者以爲,陽臟純虛,元氣下陷之候,一縷奄盡,不過早晩間事。及此殘喘未絶之前,得卸重擔,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更乞聖明,特垂哀憫,卽賜處分。而至若常廩之不敢冒受,其義較然,每因該曹稟啓,屢煩輸送之敎,病裏惶隕,有不容言,亦乞俯諒賤懇,還收前命,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卿之陳懇,豈曰例讓?卿之衰老,亦豈不念?但所重者國事,依望者亦深,前後批旨,已諭心曲,卿有所患,今不多誥,因大臣陳達,知卿所患,心深念焉。此是相守,事近文具,承宣命姑入來,以便調養,其他未盡之懷,待卿勿藥之愈,其當更諭,卿其須體懇懃之意,勿復過讓,其須善攝,用副此意,不腆常廩,尤何過辭?亦安心領受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今日治道,莫要於選擇守令,臣自入銓以來,每邑窠缺,當其臨政呼望之際,則戞戞乎其難其愼。而知人之未易,聖人猶病之,且履歷之所已著,政例之所當遷,有不能如意取捨者,旣已擬差之後,於心不自滿者,則亦常有之矣。迺者臺章峻發,至以都目散政,多不擇人爲言,末乃結之以物情俱駭,臣誠瞿然慙悚,不知所云。噫,都政雖曰長席之所主張,而臣旣同參,至於兩邑倅,則又出於臣獨政之時,今所咎斥,偏在臣身,固不宜呶呶强辨。而第念李廣道曾經亞長,左遷一縣,蓋取其恬節,柳尙徽以時任郞官,出宰百里,亦循其公格,初非有私於臣者,然人見各異,劾論至此,臣安得自以爲是,晏然蹲冒,不思所以自處之道乎?今因開政之命,天牌下臨,而新有所遭,理難仍據,不得不坐犯違逋,悉陳難安之情。伏乞聖上,俯賜鑑諒,亟先免解臣選部之職,以謝公議,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三十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行工曹判書金東弼,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左參贊宋寅明,刑曹判書趙尙絅,吏曹參判宋眞明,同副承旨韓師得,校理趙明謙,正言趙侹,持平李顯望,假注書李碩臣,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以次進伏。左議政徐命均曰,數日來秋氣漸涼,聖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徐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比向日稍勝矣。徐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連日寢睡安穩矣。徐命均曰,湯劑今日已盡矣。連爲進御乎?上曰,姑未進御,而近有感氣,自昨差勝矣。徐命均曰,若不卽和解,則有添加之慮,使醫官入診,議進湯劑,宜矣。上曰,所謂鼻角,有何湯劑之可進乎?徐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姑不進御矣。徐命均曰,連日受灸之後,瘡疴,何如?上曰,付膏藥,故姑不大段矣。徐命均曰,陵幸不遠,更令醫官入診,何如?上曰,有何復診之事乎?感氣差勝後,氣候則如常矣。徐命均曰,若以謂微感而强之,則有添加之慮矣。上曰,近來鼻角,誰不經之乎?予猶以預經爲幸矣。徐命均曰,此乃全羅監司趙顯命狀啓也。蓋言本道田結之數,田政之弊,分付列邑,革罷都監書員之名,別定解事人,使各里人民,從所耕成單收納,然後守令憑準田案,親自摘奸其虛實,都成冊修報之意,成節目頒布,今方擧行矣。卽見年分事目,則災傷敬差官,以京試官兼差,試事罷後覆審施行。而若待九月罷場後覆審,則事勢有窒礙處,革罷書員之令,勢將中撤。而災年田政,實有延拖難便之端,故敬差官覆審之令停止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歲若豐登,則雖送京差官,不甚爲弊,而三南兩年凶荒之餘,今年亦多未登之處,敬差官覆審,徒有其弊,別無所益。且湖南伯則旣已措劃,必趁十月前作結徵捧,今若待敬差覆審,則事將掣肘,似不可不許施,而首揆之言亦如此矣。上曰,獨許湖南,似涉斑䮕,諸臣之意,何如?右議政金興慶曰,當此荐饑之餘,敬差官發送,固多弊端。而蓋敬差官,不無搜括田結之效,故戶判金在魯,以爲不可不差送,上意亦以舊例之廢閣爲慮,已有京試官兼行之令,而湖南則監司檢飭田政,事已就緖云。若使敬差官更爲覆審,則不無窒礙難處之端,依啓請不送,似好矣。徐命均曰,嶺南曾以預先執災,敬差覆奏無益,狀請勿送。而其時已爲定奪,故覆審防塞,而旣許湖南,則不可異同矣。左參贊宋寅明曰,無論監司、敬差,惟在其人之如何。趙顯命、金始炯,皆是誠心奉公之人,必不全務姑息,不顧國體,雖不送敬差,似無所妨矣。上曰,兩南敬差官覆審,停止,可也。徐命均曰,湖南狀啓中,又以尤甚七邑奴婢贖案,軍兵都案,限明秋停退事爲請,此則事勢誠然,似當許施矣。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曰,各衛門軍布,自京司催督,而決無徵捧之勢,隨代隨捧,陸續上送爲請矣。若此則京衙門恐難支撑,頃以各樣闕額歲末充補事,別爲稟達,分付,此則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啓曰,全羅監司趙顯命,以本道年事孔慘,故營將巡點,亦爲停止爲請,而詰戎之政,殊涉疎虞,巡點則亦不可停廢,尤甚七邑,則使營將抽栍巡點,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啓曰,江華留守李瑜狀啓以爲,諸道水陸操,竝命停止。令營將巡點事定奪,在前本鎭所屬各營軍兵停操之時,或有發遣中軍點視之例,今旣有營將巡點之令,則中軍巡點一事,似當竝停。而事係詰戎之政,宜有所明白,取稟云,中軍巡點,不無其弊,依他道例,令營將擧行,爲宜矣。上曰,只令營將巡點事,分付,可也。徐命均又啓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以爲,吾老梁萬戶李震柱,當蔘胡去來之際,發軍防塞,期於捕捉,則其事可嘉,而力足以捕捉,而有所思量,而旋爲放送,而亦涉可駭,有功中亦不爲無罪,其功罪,令廟堂,稟處矣。監司以萬戶,故爲虛張大言爲疑,而此則不可臆斷,設是實狀,別無功罪之可論矣。上曰,更觀其狀啓,則不無故放之意,功罪間無可議,置之,可也。徐命均又啓曰,摠戎使趙儐狀啓以爲,束伍軍兵春秋巡歷操鍊,廢閣已至四年矣。今年則依定式巡操事,令廟堂稟旨,分付,壯抄牙兵入直於廣智營事,亦令廟堂稟旨云。今歲畿甸農形,初則似有登熟之望矣,七八月以後,大異於前,未免失秩gg失稔g,故南漢旣已停操,此亦一體停止,廣智營入直事,當此荐饑之餘,軍兵旣難上番,本廳事力,亦難支放其料布,竝令姑停,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啓曰,慶尙監司金始炯,頃者狀請水沈給災,今又馳啓,備陳其本道水災之慘,以給災一款,令廟堂急速稟旨,分付爲言,而前狀覆奏,纔已防塞,今不可復許矣。不獨嶺南爲然,關東、關西皆如此,今若許嶺南,則諸道不宜異同,且朝家旣許兩災,道臣、守令,苟能善爲區劃,則全不掛鎌處,入於其中,而災名繁多,則易致冒濫,依初覆啓,勿許,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末端又以推奴徵債一切防禁事,爲請矣,此則因海西狀請,有所定奪,本道亦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非特嶺南也。諸道,竝以此例,分付,好矣。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江原監司魚有龍,亦請水沈災,而川反浦落,旣已參酌給災,則此亦依嶺例,勿許,似可矣。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徐命均曰,陵幸旣以兩日磨鍊,則出還宮時,動駕在平明後,外方勿令植炬,似宜矣。上曰,此亦除弊不少,京城十里則植炬,外方則勿爲植炬,而平明動駕,爲宜矣。上曰,近來國事寒心,省鞫亦欲忍杖,是亦世變也。請加刑,自古所無矣。宋寅明曰,鞫廳罪人,中間變辭拒逆,故渠亦有如此之事矣。上曰,旣是同庭,則豈不聞訊問之聲乎?金興慶曰,省鞫姑待無故日,以再明設行乎?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鞫廳罪人尹徵商之招,眞實無可疑,只參聽祕記而已,別無究問之端,何以爲之?宋寅明曰,南師古祕記,閭閻間亦多有之,而參聽而已,則別無可問之端矣。上曰,崔鳳禧旣不欲加刑,尹徵商放送,可也。徐命均曰,元澤祕記謄來事,終始隱諱,極爲凶惡矣。上曰,三省推鞫時,先爲加刑,使之遲晩,可也。上曰,鳳禧事,予有所疑者,當初全羅監司之脫之者,不無意見,親鞫時見之,則元八謂謄來凶書於鳳禧,鳳禧則以謂謄去者,只是得來太眞之祕記編年云,祕記則元八果謄於鳳禧,而凶書則似是別本,元八終不吐實,直爲推諉於鳳禧,且訊問之時,祕記則鳳禧間間記送,凶書則終不能誦一句語,其所告鄭重濟、盧以謙旣落空,亦似不勝杖而援引,以此觀之,終涉曖昧,《書》曰罪疑惟輕,酌處,似宜矣。金興慶曰,臣意亦如此矣。徐命均曰,其所援鄭復天,尙不拿來,姑待此酌處未晩矣。上曰,鄭重濟、盧以謙,雖是以瑚同生,希亮七寸姪,旣無犯逆之事,則不爲以逆賊至親,疑而罪之,王政固不當若是矣。徐命均曰,聖敎雖是,然重濟、以謙,俱是逆賊至親,且出賊招,則未結末前,姑不可輕放矣。上曰,盧以謙、鄭重濟,若除去好矣,而若送絶島,則是養賊也。若直問希亮事則可矣,而不然則當放送矣,疑人若如此,則渠雖欲革心,何可得乎?末乃易有石勒之患矣。崔鳳禧、太眞則姑爲停刑,以待結末,而鄭重濟、盧以謙則直爲放送,可也。徐命均曰,郭處雄終始忍杖不服,極凶獰矣。上曰,雖知其直告,則有可生之道而亦然乎?徐命均曰,終始頑忍不服矣。上曰,姑待罪人拿來間,停刑,可也。{{*|竝榻前下敎}}行工曹判書金東弼所啓,本曹年例所捧價布,每年不滿二百同,若無欠準捧,則僅能支過一年,量入爲出,且無別下之故,艱難繼用矣。辛壬兩年災減之布,多至一百三十餘同,曹中用度,以此大窘,卽今逐朔進上黃毛價及員役朔下,無他拮据取用之路,式年科應辦官,又爲當次於本曹,而應下之物力,無計上下,事勢切急,變通無路,災減代,受出賑廳之外,更無他策,他司則雖非賑廳給代,或有自其司周旋之路,而本曹則以一年應入,僅支一年應下之狀,人所共知,自前如此之時,連有災減給代之例,壬子條災減布五十七同內折半,使之劃給,以補時急經用事,分付賑廳,何如?上曰,卽爲參酌劃給之意,分付,賑廳,可也,{{*|出擧條}}行戶曹判書金在魯啓曰,地部諸般經費之匱乏,姑捨勿論,每朔頒祿放料,最是不可已之大政。而匪久將廢絶,故不得已以兩湖留賑米、貿米等若干千石,趁凍前取用事定奪,而又慮還捧換貿之際,易致愆期,更以勿論軍餉與儲置,見在穀中,先爲推移船運事,稟定行會矣。卽者忠淸監司鄭彦燮狀啓以爲,三處軍餉外,無他見在穀,勢將以此推移,而必有朝令,然後可以擧行云,旣以勿論軍餉,明白陳達允下,則便是成命,何待更稟乎?元狀啓,兼有他事覆奏之際,將費多日,凍前區處裝載,一日爲急,依前擧條,勿拘軍餉,斯速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金在魯又啓曰,別營所管訓局軍兵一朔放料,爲三千餘石,而來月晦前所放十月朔料,全然不足,不可不預爲之計,在前每取資於惠廳,而今年則惠廳亦云不足,無意相資。惟是兩湖稅太一萬石代米五千石,乃是應送之物,故自春每稱當送。而秋序已深,數百石外,尙不移送,累煩陳達,實涉支離,而九月放料前,必須取來,然後可以支放,斯速劃送之意,各別申飭於惠廳,何如?此是賑堂自爲稟定之事,而至今遷就,殊甚不可矣。上曰,湖西稅太,非私貸之物,則至今不送,事體未安,該廳堂上推考,使之斯速擧行。{{*|出擧條}}行左參贊宋寅明啓曰,曾以兩湖七月,嶺南八月內大同米上納,未及折半各邑守令決杖事,有所稟定矣。八月已盡,而嶺南大同米上納,未滿千石,依兩湖例,守令決杖,監司亦不能嚴飭,致有此全不上納,亦爲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決杖事,依爲之,監司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宋寅明又啓曰,外方監色推治,以其有弊,雖嘗禁斷,而至於畿邑,則與遠道有別,不可全無推論,而卽今畿邑留大同移轉賑本錢,勢將督納,非推治監色,無以動念,畿邑則間間推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宋寅明又啓曰,卽今生財之道,惟有煮鹽一事,故平安道薪島,最便煮鹽,自備局發關,使之煮鹽矣。監司以荒唐船往來爲慮,論報防塞,曾前監賑御史摘奸,知其無弊後煮鹽補賑,則古今何異?薪島屬之賑廳,以爲區劃煮鹽,每年添補賑穀之地,何如?吏曹參判宋眞明曰,薪島與彌串鎭相近,使彌串僉使主管煮鹽,似宜矣。上曰,竝依爲之。{{*|出擧條}}宋寅明又啓曰,金吾是王府衙門,而殘弊特甚,不成模樣,故戊申後逆家奴婢折受者頗多,而其貢布,各邑不爲捧納,故少無所益。自今年逃故査減後,生存實數,令該邑着實捧納,而未收邑,依他司例,守令解由拘礙事,定式施行,而新籍沒逆家田畓奴婢,亦隨所聞望呈,以爲添補支用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戶曹判書金在魯曰,禁府雖有奴婢折受事,而田畓則曾無劃給之例,今不可創許矣。解由拘礙,亦爲重難,而如不得已,則自定奪之年爲始,施行,似宜矣。上曰,然則田畓置之,奴婢則劃給,而解由拘礙事,依戶判所達,施行,可也。{{*|出擧條}}吏曹參判宋眞明啓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以長淵府使李玗仍任事狀請,而以治績雖未大著,其代未必勝前爲言而請仍矣,李玗方上京,今都政,爲訓鍊正,與時在其邑者有異,且其父重協,方爲密陽府使,自不無往來之弊,何以爲之乎?上曰,旣無大段治績,且父子各在西南,其父雖未年老,私情亦似難便,此狀啓勿施,其代各別擇差,可也。{{*|出擧條}}左議政徐命均啓曰,太僕所屬各道點馬,以年凶,久不差送,至於兩西,已至六年。今年則兩西稍勝,且海恩府院君吳命恒稟達,貿來胡馬種,放牧於鐵山炭島。今方捉出分養,而孶長實數,殊不分明,不可不一番摘奸,兩西則發送該郞,使之點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持平李顯望所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 760mha9p5mubhndk5ktz5g3hb4dy5zm 2173333 2173332 2022-08-21T02:56:21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八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七月|七月]]|next=[[../九月|九月]]}} ==8月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麟山僉使金夏錫,北評事任珽。 ○尹陽來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曾有申飭,而兵曹正郞金{{?|⿰禾道}},監察宋守謙,權知承文院副正字李晉吉,成均館司成李光溥等,今七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殊無申飭之意,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常參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右副承旨金浩,今日常參時,當爲進參,而家有拘忌之疾,身旣熏染,勢不可出入於淸禁之地,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入之。 ○又啓曰,承旨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事,命下矣。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李龜休爲右副承旨。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判書、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 ○李聖龍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鎭日違牌,久不開政,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明朝更爲牌招開政。 ○傳于李聖龍曰,今下弓矢,麟山僉使金夏錫處,給送。 ○以判府事李宜顯楊州地父母墳加土呈辭,傳于李聖龍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領議政沈壽賢四度呈辭。傳曰,遣承旨敦諭。 ○以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今日常參,兩司當爲入侍,而憲府多官皆在外,一員未差。諫院則只有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亦皆違牌,時刻已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又啓曰,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而在前常參時,無兩司俱不進參之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傳于尹陽來曰,時任大臣及判金吾入侍 ○李龜休啓曰,左右相、判義禁引見時,領敦寧府事魚有龜,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各陵展謁秋幸,每年取稟事,曾已定奪矣。今秋展謁,定於何陵,而擇日於何間乎?敢稟。傳曰,當展於獻陵,吉日以望間推擇以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各陵展謁,取稟草記,傳曰,當展於獻陵,吉日以望間推擇以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八月十四日國忌,十五日大段拘忌,十六日不宜出行,十七日國忌齋戒,十八日國忌,十九日不宜出行,二十日平吉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二十日定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江原、咸鏡等道所封七月令薦新生鰱魚,月令內當爲封進,而江原道則以節序差早,終未捉得,未及封進於限內之意,具由馳啓,咸鏡道則月令已過,終不封進,亦無頉啓,揆以事體,殊涉未安。咸鏡監司趙遠命推考,斯速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盛京回覆咨文,旣已正書,別定禁軍,給撥下送于義州府,傳給鳳凰城將處,轉送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七間許,因雨頹落,左右傍近,亦多傾圮,當築之處,至於九間許矣。今月初二日爲始,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七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鄭羽良書啓,臣承命馳往,敦諭于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病劇而無望復起,情急而不遑他念,猥尋辭單,冀蒙矜允,而微誠未格,溫批輒降,臣誠跼天蹐地,靡所容措,而不意此際,又有承宣敦諭之命,十行綸音,懇曲隆摯,稽首奉讀,不覺感涕之流落也。臣之苦心至懇,旣已悉暴於前後疏龥筵奏,今不敢一一更煩,而數日以來,疾勢增劇,神識迷罔,數行文字,亦無以自力締成,謹當稍待少定,更以一箚,仰請處分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黃海監司朴師洙疏曰,伏以臣之情理事勢,實難耐久在任,前此再暴血懇,未蒙矜許,夫豈以容光之明,體物之仁,有所遺照,而不爲之曲遂也哉?此殆臣前後章牘,皆附論事引嫌之端,意不專壹,辭不別白,故聖明視爲例讓而然耳。玆敢齋沐封章,更瀆聰聽,以冀聖慈之垂矜焉。念臣從來任外之考,多於在朝之日,亶爲老母年深,便養是急,至於所叨藩寄,雖任重才弱,恒懼不稱。昔專一州之養,猶祝洪造,今奓一道之養,實踰私分,揆以常情,是宜惟恐其不久於任耳,寧有連章累瀆,必求速遞之理哉?只緣臣母自經今春大病,精神知覺,日益昏昧,都不省旨甘之適口,綺絮之便體,言語亦輒迷錯,親屬或未辨認,特氣息如縷,綿延時日,而古所謂朝不及夕者,亦歇后語耳。以此蚤夜憂灼,了無一分榮養之歡,必欲及此涼生,解官將母,寸寸前進,得還京第,若或此願未遂,而挨到寒節,則更無轉動之勢,益有難言之憂。且於前日,母不忍一日離臣,故臣亦不忍一日離母,今則臣母之病,殆不知離臣之爲可悶,臣尤何忍曠日離側,卒貽無窮之悔哉。日昨金沙之行,迫於朝令,只以四五日爲限,擬於歸後,卽徹情懇,而今旣阻雨徑返矣。來頭東西巡歷,勢當各費旬月,以臣卽今情理,決難堪此,仰惟聖上,以孝爲理,必不忍令抑而行之。爲監司而廢此一事,又不成道理,事體非朝廷設官任職之意,況今雨水爲災,稼穡卒痒,檢覈災實,一日爲急,及今變通,不容少緩。此臣所以疾聲哀龥,顒俟處分者也。伏乞天地父母,亟命鐫遞臣藩任,擇人馳代,國事幸甚,私情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藩臬重任,豈可輕遞?卿其勿辭察任。 ○癸丑八月初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時任大臣、判金吾同爲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領敦寧魚有龜,判義禁宋寅明,右副承旨李龜休,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命均曰,雨後有涼意矣,今又蒸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寢膳水剌,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常參,每以朝儀不備,至於停止,不勝慨然矣。上曰,史牒,豈有朝儀不備而不行常參之事乎?金尙奎,若以吏判疏爲嫌,則入來避嫌,未爲不可,至於申晩之違牌,尤無意義矣。命均曰,申晩,則頃者有上疏還給之事,其所撕捱,雖無足怪,而入來引避,亦未爲不可也。上曰,分義決不若是,不可以循例違牌論之。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竝罷職不敍,可也。{{*|出擧條}}有龜曰,臣久未承候,故今玆入侍,而暑餘涼生,玉候素患眩氣,今年則何如乎?上曰,今年則無發作之事,而氣好矣。上曰,湖南狀啓,卿等見之乎?昨日欲命招卿等,而門已閉矣,人心易動,故不爲矣。卿等皆不見乎?命均曰,未及見之矣。上曰,承旨亦不坼見矣,如此凶書,渠豈敢一刻留置於家中乎?卿等皆見之。判金吾出去,發遣金吾郞,金永建四父子,卽時拿來,而卽今日長,不可以常時例往還,各別速爲往來事,申飭後,入侍,可也。有龜曰,崔哥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崔鳳禧亦爲一體拿來,可也。命均曰,見謄報,已知其凶慘矣。上曰,其付標處,卿等仔細見之。李領府事之名字,以他字書之者,乃辱之之意也。興慶曰,此書之凶慘,甚於向者檄書矣。命均曰,戊申凶書,臣不見矣。上曰,如此而只推戴一款,落漏於此矣。命均曰,此書不可留置矣。上曰,豈可頃刻留置乎?有龜曰,必有書之者矣。命均曰,弘遠亦有凶書,而猶不至如此矣。上曰,猶有抑鬱怨國之輩矣。興慶曰,一種逆種猶在,而只聞怨國之言矣。有龜曰,觀其名字,不似兩班矣。上曰,異於頃者檄書,湖南必有此一本矣。所謂紫薇云者,戊申年,亦有之云矣。命均曰,其言豈可信乎?但得之於元八文書中云,必是渠之所爲,而亦皆能文能書云矣。命均曰,旣已發捕,無可論難之事矣。龜休曰,臣俄纔承牌入來,雖未知凶書措語之如何,而此等重大之事,使驛卒上送,事涉泛忽。全羅監司趙顯命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將校則太重,而其在愼密之道,請推,是矣。命均曰,陵幸,以秋穀之未及收穫,當爲退行之意,陳達矣。問于禮曹,則此月內只是二日平吉,而亦非大吉之日,且二十一日,是國忌齋戒,若或經宿,則還宮時有所妨礙,何以爲之乎?上曰,一日內則決難往還矣。有龜曰,雖遠於明陵,而無他展謁之陵,若早爲動駕,則似能往還矣。上曰,此則以渡涉之故,難矣。然以除弊之道言之,則一日往還,爲好矣。命均曰,船役極難矣。上曰,此陵久無展謁之事,再昨年亦多伐木之事,故其時卽欲展謁而未果矣。康、泰陵則先朝有陪行之事,貞陵則壬辰年,以摠管侍衛陪行,而不見處,禧、孝陵、長陵、光陵、獻陵、齊、厚陵,故予有所思,而未遑爲之矣。若爲二日,則當展於長陵,而旣已下敎,何可改乎?若欲往還,則犯夜爲難,若經宿,則網子亦有弊矣。命均曰,今月內,皆有拘忌,九月初一日,大吉而無拘忌云,以此日爲之,則似好矣。興慶曰,來初則禾穀必皆收矣。上曰,昨年,明陵則不犯夜矣。命均曰,此則以過涉之故,遲矣。上曰,南漢去路,分於何處乎?龜休曰,分於夢村矣。上曰,甲辰年寅時動駕,辰時入矣。二十日則事勢如此,以今月二十日後九月初,更爲推擇吉日以稟之意,分付該曹。{{*|出榻敎}}命均曰,再昨之雨,終日達夜,聞近郊木花,多棄處,豆太亦多所傷云矣。上曰,此後快霽則幸矣,而今亦不無雨意,誠悶矣。命均曰,得雨之後,年事多幸矣。今番雨水之災,所傷不少,今則與豐登相反云矣。上曰,今年則雖爲豐年,民國俱難矣。命均曰,去辛亥年,則秋事大登云矣。今則不及於其時,此已可悶,而嶺南多有不實處,湖南四五邑,則無異上年云矣。命均曰,銓曹事,甚可悶矣。上曰,已盡開釋,事體豈如此乎?命均曰,吏判本多固執矣。上曰,不當固執處,亦何可固執乎?予以無道事,使之奉承乎?觀其疏語,則有若以五十步笑百步矣。敎文何關於科擧乎,豈不怪哉?此科,何朝爲之,今日臣子,誰之臣子乎?三年無改,可謂孝矣,而以先朝設科,爲不當用云,則於予心,何如?界限分明之後,豈有如此道理乎?如彼,故如此矣。怪異之輩,互爭利害,語及於不敢言之地,於予心何安?德修事,何關於予乎?妙哉之說,渠自爲之,誰能勸之,以此有玉色如常之說矣。帝王匹庶,誰無父母,而豈有如我者乎?今日怨國之輩,亦非白地爲之,以敎文及妙哉之說爲之矣。若無維賢、弼顯,則麟佐亦何以爲之乎?比之於妙哉之說,則歇後矣。命均曰,大抵根本則弼夢矣。上曰,非弼夢而鏡賊矣。弼夢招,有萬古綱常之說,故有如此也。命均曰,朝水剌不爲進御,判義禁雖復入侍,無他稟定之事,臣等退去,何如?上曰,然矣。上曰,領敦寧,近來久不入侍,連爲好過乎?有龜曰,得蒙聖恩,無事閑過矣。臣有所達之事,故入侍矣。今聞下敎之言,臣子豈敢爲他言乎?待後日,退去矣。上曰,今番凶書,與戊申年同,而燭影之說,添入矣。有龜曰,渠必不能獨爲,必有同類,當不爲分揀,皆夬正王法,然後庶可有畏戢之道矣。興慶曰,根本則維賢,而一鏡敎文爲根本矣。上曰,敎文先乎,妙哉之說先乎?自此之後,予不用妙字矣。興慶曰,科事今不能是非,而吏判所執,則以名不正爲言,只當開釋其是與非而已。下敎浩多,非得中之辭令矣。寅明曰,實都事二人,假都事二人,已爲發送。全羅監司狀啓,有官吏云云之說,此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此則無可爲矣。寅明曰,戊申年後,或有疑似者,而皆爲無名書,故置之矣。直捉則今番爲始,當窮問其出處,可也。上曰,然矣。諸臣遂退出。 ==8月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聖龍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本院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艱。左承旨安重弼,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開城留守李德壽留待。 ○傳于鄭羽良曰,開城留守李德壽引見。 ○傳于鄭羽良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鄭羽良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忠淸監司狀啓,早紅杮子,姑未成熟,勢難及期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尹陽來曰,勿待罪事,回諭。 ○事變假注書鄭基安改差代,以曺允濟爲事變假注書。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忠淸左道京試官沈䥃呈狀內,老父宿病添劇,焦憂以遣,而掌試之役,又兼檢田,則數三朔內,勢難往返,以此情理,萬無離側之勢,入啓處置云。今番京試官,旣兼檢田之任,則其難久離親病,情理固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不進,都承旨尹陽來進。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未差,參知韓德全進,左副承旨李聖龍進。 ○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海西貶窠守令,今當差出,而此是都目政應遷之窠,未准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及守令中,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金海府使,今當差出,未准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朴師正爲大司諫,崔命相爲獻納,鄭熙普爲持平,金相奭爲正言,趙明澤爲副校理,兪㝡基、尹彙貞爲修撰,南泰良爲副修撰,鄭亨益爲同義禁,柳儼爲禮曹參議,朴聖輅爲兵曹參議,愼無逸爲刑曹參議,沈䥃爲兵曹正郞,朴弼周爲掌樂正,尹光毅爲慶尙都事,鄭匡濟爲靈光郡守,金尙翼爲平安南道京試官,朴弼載爲全羅左道京試官,宋成明爲藝文提學,趙明澤爲兼西學敎授,李宗白爲兼南學敎授,洪景輔爲鳳山郡守,具僖爲龜城府使,尹世觀爲載寧郡守,權養性爲白川郡守,趙榮宗爲新溪縣令,盧齊愼爲兔山縣監,韓珩爲金海府使,成範錫爲注書。延安府使金希魯,今加通政,善治善賑事。活人別提金世元,今加通政,病飢民九十二名救活事。譯官鄭泰賢,今加資憲,高時彦,今加嘉義,韓斗燦,今加嘉善,折衝安重泰,今加嘉善,已上加資事承傳。通津府使李義翼仍任事承傳。兼持平三單,申宅夏、金尙翼、朴弼載。 ○兵批啓曰,新除授訓鍊院都正張泰紹戶奴呈狀內,上典於日昨政,除拜本職,而大上典,方帶本院知事之任,父子之竝據一院堂上,揆以私義,終涉難安,卽爲啓遞云。本院雖無應避之法,其所控辭,事理誠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副護軍柳東茂、鄭檝、尹光莘、柳瀅、柳萬增、李晩大、鄭道涵,副司直尹惠敎、李匡輔、朴師正、金浩、朴弼載,副司果安相徽、兪㝡基,訓鍊僉正單金聖應。 ○鄭羽良啓曰,新除授注書成範錫,時在濟原道察訪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兪㝡基,時在京畿陽智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校理趙明澤,修撰尹彙貞,副修撰南泰良,門限已迫,待明朝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砲保價布,乃是輦下親兵冬衣之資,當年十月內,盡數畢納,自是朝家事目,而近來國綱解弛,朝令不行,各邑守令,惟事遷就,不爲督納,每有過限未收之弊,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諸道壬子條價布災減外,應納未收湖西諸邑,尤爲特甚,而至於忠原,未納之數,多至四同零,故累度發關催促,而一不回報,揆以事體,極爲駭然。此而仍置,則非但後弊難防,在前砲保價布尤甚不納邑守令,有分輕重罷職推考之例矣。今此忠原縣監宋翼輔,依事目罷黜,其餘未收邑守令,姑先推考,監色,令本道兵使從重科罪後,未收價布,今月望前畢納之意,嚴飭分付於諸道道臣及帥臣,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於頃日,猥上箚本,冀幸父母之慈,俯垂哀憐之恩矣,及承聖批,不但不賜允兪,字字恩奬,莫非賤分所不敢承當者,伏地感泣,不知死所。顧臣危喘,奄奄待盡,實無以仰體勤懇之旨,竊欲更申血忱,以暴其千萬不獲已之情,而第伏念連事瀆擾,旣極惶恐,每一陳懇,輒勞賜批,臣心於此,益切兢惕。不得不仍出尋單之計,而孤恩慢命,罪實難逃,一倍惶隕,祗切俟罪之忱矣。不意誤恩罙隆,誥諭荐降,近密之臣,又復儼臨,奉宣綸音,丁寧懇摯,臣誠震灼,感懼交切,撫躬悲泣,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於平日,竊有所自誓於寸衷者,何敢有隱於君父之前乎?念臣匪才無能,冥升至此,圖報萬一,實無其路,蓋嘗以口語心曰,才與不才,出於性分,固不可有所勉强矣。至於筋力奔走,勿欺無隱,則猶出於秉彝之良能,如或自勉,庶可爲一分報效之地,故自在從宦以來,苟非決不可强之疾,不敢萌張皇祈免之意,燥濕之不敢擇,奔忙之不敢避,惟以氣力之所及爲限,此誠古人所謂下臣但以筋力事君之意也。到今白首垂死之日,受恩如天,致位此極,臣雖無狀,何忍遽變其一生之所自守者,而飾辭引疾,甘自陷於罔上之誅乎?今則老病誠已極矣,筋力果已盡矣。氣血精神,耗竭無餘,委倒床褥,不能自振,雖欲竭蹶奔趨,以效臣子之恭,肢體不隨,氣息如綫,鞭策不動,末如之何。以我聖上之至仁至慈,倘或俯燭臣耄昏癃殘,至於此極,瀝懇龥呼,果出於片片赤心,則必有以惻然矜念,卽賜處分,不待臣言之畢矣。伏乞聖明,垂慈於沈病之舊物,終惠於將絶之縷息,亟許罷免臣相職,使之生安死順,無復餘恨,以卒天地生成之澤焉。且臣於祿俸輸送之命,不克祗承,以至於屢煩稟啓,尤不勝惶蹙隕越之至。臣於從政之日,尸祿素餐,已極愧懼,矧今方在乞免之中,豈有晏然承命,冒受常廩之理?亦乞俯加諒察,亟寢倉官輸致之旨,仍命有司,治臣違迕之罪,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年老,予豈不知,而今卿巽讓,豈曰例讓乎?但顧今國勢,思予重卜,豈若是其邁邁乎?噫,當今之時,欲擇鼎席,重厚愨實,捨卿誰先?黃耉老成,望深輿情,勤勞之餘,雖有勞憊之事,安心善養,自可强健,何過讓之至此哉?五上辭單,箚單又上,增予恧焉。予志固定,雖日上五單,決難勉副,卿胡不諒而若是固讓?卿須體小子之至意,極寢巽單,安心善養,時時赴朝堂,共濟國事,弘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朝賀閔鎭遠疏曰,伏以臣之負犯,至重且大,日者冒死再籲,乞伏刑章,而猶蒙寬貰,乞歸田里,而亦靳俯許,辭旨懇惻,有踰尋常,臣感泣惶蹙,不敢徑歸,席藁私次,已多日矣。夫人臣負此罪名,自知難容於覆載之間,況敢一日偃息於輦轂之下哉?臣欲直出都門,以靖私義,則是違負君命也,欲仰承聖意,黽勉留住,則是縱肆無忌也。去住兩難,氷炭交中,夙夜思度,較其輕重,則縱肆之罪爲尤重,兩者皆罪,則毋寧捨重而從輕,恐不妨於自處之道。且伏聞物議譁然,莫不以臣之尙在城中爲駭,臣之行止,庶可於是乎決矣。昨者敢依前日,不煩稟達,出入鄕里之敎,退出郊外,以俟重勘,向者慰諭敦勉之聖敎,有若都不省識者然,臣之罪戾,至此而又加一倍矣。且臣母子俱老,情理有難久離,前頭暑氣旣收,臣母亦當隨臣而來,前此聖批,輒及臣母,其軫恤眷念之意,溢於辭表。噫,此豈爲臣母子地哉?伏而讀之,不覺嗚咽流涕,今因臣之不忠不孝,終不能遵依聖旨,莫非臣罪,尙何言哉?雖然,母子相守,苟存視息,則於京於鄕,何莫非我殿下錫類之化也?伏乞聖明,察臣違命之萬不獲已,憐臣情迹之至爲窮蹙,亟命有司,勘正其罪,仍許杜門田里,終養老母,則實天地父母終始生成之澤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批旨,業已諭矣,而今者尋舊,實是意外。噫,頃者下敎,由於不假借之意,批旨末句,亦由於追惟昔年感慨至誠。噫,往日之事,卿未深思,若聞此批,幾感傍人,況卿乎哉?命卿留京,於時於原,本非相職,旣致其仕,京鄕何間?噫,今卿所留,乃昔年所賜者,於昔年所賜之舍,體小子慇懃之批,奉府夫人安留,是卿於國於家,是忠是孝。噫,批旨之勤,府夫人之便,比諸浮議,輕重奚似?卿體此意,卽日偕入。有志事成,於前於後,予豈撓攘?仍傳曰,遣史官傳諭,與之偕來 ○敎開城留守李德壽書。王若曰,起卿閑曹,殿我名府。蓋舊都保釐之重秩,視方岳之尊,故今日諭勉之勤寵,頒綸綍之煥。眷玆松府一域,實是漢師陪京。關扼壯表裏之形,險阻旣足憑恃,舟車輳南北之賄,人物亦且富殷。顧昇平日久而戎備疎虞,而姦{{!|𩦱|⿰馬會}}gg姦獪g寢繁而財力耗竭。民困轉甚,政急撫安於飢荒之餘,客行頻仍,曷以策應於凋弊之後?疇能辦此?予喜得人。惟卿,確而能通,淵乎似智。文章渾撲,揜衆匹而雄鳴,聞識淹該,會群言而高揭。惟其學之有獲,是以施無不宜。擢主詞盟,士林之譽望允協,進貳銓柄,政席之甄注必公。才猷旣著於機要,績用宜試於牧禦。玆授卿開城留守兼管理使,大都鈐轄,庸委重而居留,一路儲胥,兼摠務而管理。卿其弘乃茂績,服予訓辭。惟居寬爲莅衆之方,惟守法爲奉職之本。綜理不厭其微密,規模宜務乎宏恢。政簡官閑,莫謂宰相回翔之地,本敝邦蹶,當先黎元蘇息之謨。於戲,興官耆事者治之幾,任公竭節者忠之會。當保障受任,苟寵章之靡隳,在出入宣猷,庶令譽之彌暢。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承源製進 ○癸丑八月初二日,上御熙政堂。開城留守李德壽留待引見入侍時,開城留守李德壽,同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上曰,留守進來。有所懷乎?德壽曰,小臣常時多病,才能疎拙,不堪重務,迫於嚴旨,有此冒赴,而無稱塞之望矣。才力不逮,則無可奈何,至於力所可及處,豈敢不力乎?雖不能詳知其處事勢,而保釐之任,繭絲、保障二事矣。繭絲,則留守摠大綱而已,至於保障,則多可憂矣。我國事,若欲大段變通,則必有頉矣。大抵一路則防塞不難,而此則靑石谷、礪峴三大路相交,而只一礪峴僉使,脫有不虞,何以防禦乎?臣意,則欲於隘狹處,雜植松柏荊棘,其後又築障隄,則㺚馬不能馳突,似爲勝矣。雖不赴任,以所見,敢此預達矣。羽良曰,前留守欲移金川守於其處矣。上曰,勝則勝而重大矣。德壽曰,無他所達矣。臣職雖與內職一體,而離違闕庭,不無犬馬之戀,欲陳勉戒之言矣。上曰,爲之。德壽曰,臣極知惶恐,而有仰問者矣。語曰,人皆可以爲堯、舜,而堯、舜之後,更無堯、舜,殿下以此言爲例談乎,爲實談乎?臣欲知之矣。上曰,聖賢豈欺我哉?諸臣章奏間,非堯、舜不陳,有同陳談,而《孟子》曰,不爲也,非不能也。予豈以例談知之乎?德壽曰,今日榻前從容,臣請,皆達之矣。若謂之必爲堯、舜,此亦無理,謂之不可爲堯、舜,亦無其理。比之純金,砂石皆無,則爲純金矣,金之斤兩有異,或有過於兩者,或有不及斤者,而均之爲純金則一也。人君之爲心學,至於欲盡理存之後,則人品雖有大小之別,而均之爲聖人,則亦一也。堯、舜,是純金之重者也,後世帝王,則斤兩輕矣。周濂溪有言曰,無欲則靜,程伊川有言曰,有主則虛。吳澄以此言爲綱要,以爲外物不入,則中實而虛云,所謂外物,是聲色臭味也。內動則失靜,外物不入則,內實而有虛,體學問之功,至於外物不能動,則爲極工而爲純金矣。設使斤兩不足,爲天下寶物,與堯、舜一體,此乃萬古心學綱要之言也。若使外物來侵,則非但有害於聖工,亦有害於聖躬,故敢此仰達矣。皇明時,楊一淸進講時以爲,明主恐臣之不言,賢臣恐君之不聽,臣下不言,則治道難聞,人君聽言,當如高宗之於傅說,以此達於筵席,臣願殿下,法皇明焉。臣之所達,出於愛君之誠矣。自古君臣同德,故見君而知臣,以堯、舜爲君則有八元、八凱,桀、紂爲君則有蜚廉、惡來,唐太宗時有魏徵,宋高宗朝有蔡京。以我國言之,宣廟時兩儒臣外,有柳成龍、李恒福諸人,光海時有韓纘男、李爾瞻輩。自古聖明之世,賢臣多出,昏庸之朝,小人多出,今日朝廷之臣,爲後世聖明之臣,則豈不幸哉?以此觀之,則臣下之欲聖其君者,乃自爲之計也。年前《禮記》初卷進講時,臣以宣廟朝儉德,有所仰達矣。其後國昏時,百物皆半減,此可見聖德之崇儉,臣不勝榮幸,而今日所達,皆有益於聖德之言,倘得採用,則不勝萬幸矣。上曰,卿之質實,曾已知之,而今此所達,出於斷斷愛君之意,予當各別留意矣。羽良曰,李德壽所達誠好,而多引而不發,臣亦有所懷矣。聖學高明,臣竊感祝,而近來辭令之間,多有過中者,此雖出於欲祛黨論之盛意,而是由於涵養之工,未至而然也。以兩玉堂補外言之,閔亨洙所爲,旣已無據而爲之伸救,則處分之至此無足怪,而百年沈痼之黨習,一朝何可蕩然乎?雖不爲偏論者,亦未免査滓矣。如共斥留京之大臣等語,大有傷於王者絲綸之體,今後則勿復爲如此等下敎,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予當留意矣。羽良曰,吳瑗、尹得和,臣雖不親,而聞其非出於偏論矣。渠亦以衷情之未暴之故,至於泣涕云,如此處,當照察矣。鼎輔曰,小臣極知惶恐,而職掌所關,故敢此仰達矣。曾以修史事申飭,則他人則皆方修正,其中靈城君朴文秀,則以待差病修納之意,已爲下敎,閔享洙則竄謫,已無可言,而鄭益河則以上疏還給之事,一倍惶蹙,無意修正,汗靑無期,悶不可言矣。上曰,鄭益河,過矣。修史亦豈不爲乎?羽良曰,鄭益河向來所遭,可謂非常,一番承批之後,必欲爲之矣。上曰,以耳目之臣上疏,則豈不爲批,而以修史事陳疏,豈不過乎?羽良曰,旣授司果,則豈不可上疏乎?鄭益河向來事,出於李裕身之傳聞爽實,而忠原人心,大抵難治,强則取怨,柔則不治,李裕身之疏,亦豈欲構捏乎?其時臣父,適宰淸風,故臣詳知其間事。其中作家之事,是乃數十年前所作之家,材木已皆汚傷,至於淸風田稅,渠何敢用之乎?上曰,近來人仔細,則人疑其滑矣。至於李裕身疏中鳳鳴奉硯等說,誠過矣。羽良曰,殿下疑其爲偏論,而實不爲偏論矣。上曰,曾爲耳目時善爲,而亦有所爲事,發李明彦啓矣。羽良曰,雖出於嚴懲之意,而至於口招等擧,誠過矣。上曰,予知鄭益河之爲人已久,而人物如此,故媢嫉者以爲狠毒,爲世所疾矣。其爲耳目時,連鳳祥啓,發明彦啓,可謂善爲矣。承宣以口招之事爲過云,所達誠是矣。羽良曰,臣有慨然者矣。南原掛書之後,爲人臣者,孰無不欲與賊俱生之心,而今至累月,尙未斯得。兩捕廳所掌,只此等事,而右邊大將申光夏,則爲人甚柔,不善於譏察云,以任非其人之故,迄未捉得,臣不勝慨然矣。上曰,申光夏柔則柔,而亦非渠親往爲之之事,何關之有?蓋其爲人廉靜,予有所取矣。羽良曰,果廉靜,而如此等事,非其所掌矣。上曰,開城留守賜物,忘未能給之矣。當出送政院,傳給,可也。諸臣遂退出。 ==8月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聖龍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鄭熙普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五度呈辭。傳于安重弼曰,安心調理。 ○以左承旨安重弼,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左承旨安重弼,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憲府無行公之員,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新除授持平鄭熙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鄭熙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鄭羽良曰,此手書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于李奉朝賀處。 ○又啓曰,奉朝賀李光佐上疏手書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事,命下矣。手書事體自別,使史官,傳致于偕來承旨處,何如?傳曰,允。 ○注書成範錫在外代,以南泰耆爲假注書。 ○鄭羽良啓曰,假注書南泰耆,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趙明澤,副修撰南泰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禁推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忠淸左道京試官李宗白,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宗白。 ○吏曹口傳政事,忠淸左道京試官李宗白。 ○傳于尹陽來曰,召對爲之。 ○鄭羽良,以禮曹意啓曰,庚戌二月寧陵幸行時,陪從百官,先爲渡涉,留都百官,以靑天翼,只佩劍,出還宮時陪從事,榻前下敎,依此擧行矣。今此獻陵幸行,出還宮時節目,亦依此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李聖龍,以右邊捕盜廳意啓曰,去月二十五日,自禁衛營,捉送一賊於本廳,而其所賣去核殊常,似是斂襲所用之物,究問處置事據,卽爲推問其去核出處,則賊人姓名,卽白老味也。招內,渠本居生於廣津,船人爲業,而當此凶歲,不勝飢餒之中,近處居鄭姓人,七月十九日身死,草葬於其家後,故乘夜潛往,撤去草殯,屍體所着衣衾等物,沒數發出,其中去核,放賣市上之際,果爲禁衛軍所捉,不下一杖,箇箇自服,故未及放賣,衣衾六件及所捉去核,招致其屍親鄭焜,卽爲出給矣。歲飢民困,穿窬盜竊之輩,無日不捉於譏察軍官,而參究其情,從輕處置放送矣。今此白老味,係是墓賊,情狀絶痛,不可以飢餒所使之致而有所容貸,移送刑曹,依律處斷,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尙衣提調金東弼、朴文秀,副提調尹陽來意啓曰,前月二十六日,本院冕服閣,點火次開見,則鎖金封標,與二十一日開閉時,官封有異,故事甚驚駭。閣中所上諸物,一一點關,則其中貢紬十一疋,公然見失,此必是偸兒竊去之致。臣等待罪本院,常時不能嚴飭,莫重衣襨所需,致有此偸竊之患,不勝惶恐,而其在飭礪之道,郞廳則不可不推考警責。至於所失貢紬,則依舊例,該掌色吏及其間直宿員役等處,一一分徵充上後,各別査實,自本院,將爲從重勘罪,而冕服閣偸竊之患,實是無前變怪,觀其形止,決非外處不知人之所爲,卽已送言于左右捕廳,今方窺捕,而另加譏察,期於斯得之意,更爲分付兩邊捕廳,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賑恤廳意啓曰,兩賑所施賞,或濫或不均者,依前例分等,草記稟旨事,命下矣。埋葬監官朴謹行、李萬秋、李日萬加資,旣無前例,竝宜還收,改施邊將除授之賞,都廳監官金有漢、趙世完,實仕更査,則未滿百日,今宜降等,有漢加資還收後,改以邊將除授施賞,世完邊將承傳還收後,改以熟馬施賞。各幕監官劉智傑、盧益明,都廳監官呂必善、李燮,一事疊賞,前例所無。旣有加資之賞,則僉知、僉使、邊將除授承傳,竝宜還收,救療官朴興運、金時宇、金九三,宜竝令該司,從自願施賞。染病監官姜尙熙,篤病監官姜尙渭勞苦,比李日萬有過無不及,竝依例改施,以邊將除授之賞,各幕監官廉德謙,都廳監官邦有彦,實仕更査,則皆過百日,亦當與朴始晉等,一體施以邊將除授之賞。其餘各人,竝依前別單判付施行,何如?傳曰,允。 ○手書答奉朝賀李光佐疏曰,省卿所懇。噫,卿之被誣,洞察無餘,奚待卿鳴冤,亦何必覆案?身旣休致,而猶且不已,此其意之非徒叵測,嘗試君父之意,亦在其中。今若捨卿,城外許休之意,焉在?卿須體小子慇懃之意,顧國勢岌嶪之狀,其勿困我,宜卽偕入,聽我面諭。 ○左參贊宋寅明上疏曰,臣於館閣之任,本不近似,而操持不固,初旣冒受,蹲仍至今,媿恧恒切。昨見政紙,從兄大司憲臣成明,新除藝文館提學,同堂兄弟之竝據兩館,公體私義,儘有難安,近日事例,輒皆容其自處,臣之遭此會亦屢矣。論其在下,臣宜見遞,而祗緣臣迂愚鈍遲,每欲龥號,輒已後時,貪冒之罪,誠無以自贖。代斲汗顔,亦旣多時,舍舊圖新,政在今日,玆敢引例陳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特垂均覆之仁,亟遞臣兼帶提學之任,使公法無枉,私分粗安,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令該曹考例稟處。 ○同副承旨鄭羽良上疏曰,臣妻死而無子男,而臣身爲父母之長子,有宗祀之責焉,爲是之懼,以父母之命,將再娶於湖左地,而日亦迫矣,須是及期下去。伏望聖慈,特加俯諒,俾許往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依所請往來焉。 ○奉朝賀李光佐上疏曰,臣於向日,敢徹哀號,瀆屑存戒,雖不敢盡言,而痛冤弸中,亦未暇擇辭,聖眷愈益隆厚,寬其干冒之律,諭以丁寧之敎,俾臣承聽面諭,以定去就,臣戴恩知罪,惝怳感激,不知涕淚之所從。臣不幸生命奇窮,重以自謀短拙,復値世道交喪,人心陷溺,致人之怨嫉忌媢,遂無所不至,其所索性讒誣,計必湛滅而後已。向非我聖上至仁至明至恩至慈,臣之百口,安得保全至今?而若夫今日所蒙被,尤是千古史牒所未嘗有,坑塹衽席,未足喩此。一毛一髮,無非再生,雖所以處分者,亶爲國家計,非爲臣一身地,而臣之與有至幸者,一至於此,寸心之銜結刻鏤,固非言語之所敢形容,而聖旨之昭垂萬代者,將與天日而不弊,臣須臾無死,得以快覩溘滅無所恨,實臣肝血之辭也。雖然臣惟有闔族隕結,傳世圖報,骨雖朽而心不化耳,至於進身承敎,所不敢爲也。顧臣所遭,是何等叵測,何許變怪?冒此而復呈身於京闕,寧有如許人理,凡事在可否間,尙容費辭耳。今臣苟能忍此其行止之放肆,亦足以實彼之誣,臣雖無狀,其敢爲此乎?如臣所處,雖使千萬人當之,固應如此,雖下詢千萬人,亦必曰當然而無異辭矣。此寧有敦勉之可施,去就之可定者,而猶復虛辱殊禮,荐降恩諭,至使隆旨委廢,寵數屑越,其爲損傷國體,當復如何?況今大飢之餘,麥沒而稻未登,民事尙急,聞見愁痛,而近侍久淹荒村,廚傳分定,遍及列郡,徵魚督鷄,隳突多端。當此之時,雖事在必施,猶宜有變通,乃今虛施於必不敢承之人,徒使曠日煩費,貽弊窮民,此何爲也?及時收廻,恐不可以少緩矣。且念臣所新被之誣,尤在逆獄之掩護,解縱而辨暴無路,崩迫彌甚,仍復席藁私次,冒萬死而畢陳之。伏乞聖上,天地日月,曲垂鑑燭,亟返近侍偕來之命,俾公私俱幸,仍命所司,取臣昔年參坐時鞫案,遍加考覈,昭察臣之有掩護解縱與否,定其情罪,毋置晻昧,存法紀之嚴,絶匹夫之冤,千萬至禱。臣無任懇迫激烈涕泣俟命之至云云。手書批答載上。 ○修撰尹彙貞上疏曰,臣情勢危臲,疾病衰頓,決難復廁榮塗,頃忝本職,自速違傲,旋蒙威勘,惶隕踧踖,歷日靡釋,不意敍復舊趼,召命狎至,見今館錄新成,英游騈列,論思風儀之地,不患乏使,如臣朽鈍蹇劣,已試僨敗者,奚以輒冒其間哉?反顧慙恧,莫省其由,況臣於館職,有決不容抗顔復出者。曩臣怵迫嚴命,妄一出脚於積久撕捱之餘,卽被其時承旨李聖龍橫議,其後卒至,顚躓狼狽,徑出禁門,陳章自劾,略辨事實,及其對疏出而費辭杜撰,專肆醜詆,其辱淸朝而羞當世,至此極矣。今臣若不顧物議,徒恃寵靈,揚揚冒進,則處義無謂之誚,必復發於近密之地,臣之顚躓狼狽,又倍於前日矣。臣雖罷下,豈忍爲此哉?此臣所以寧被慢蹇之誅,不敢復以承命爲恭,重取僚席自輕之譏也。玆敢隨詣闕外,仰伸血懇。伏乞聖明,亟削臣職名,使物議得伸,私分獲安,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三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聖龍,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上曰,今日自止張數尤多,至二十五張,千萬之望,折半爲之。明謙,讀自答呂子約,至不可以一說拘也。上曰,承旨讀之。聖龍,讀自心猶鏡也,但無塵埃之蔽,至橫渠之說乃佳,可更詳之。上曰,注書讀之。瑞東,讀自答孫季和,至各指所之不可兼用。上曰,少退,復入侍。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衡輔讀自答陳安卿,至恐皆過當竝望正之。上曰,下番翰林讀之。鼎輔讀自此說甚善,至復以見敎千萬之望。明謙曰,有決厲之志,則無哀痛之意,雖善如丘山,非孝之謂也。第四板操舍存亡,非朱子初年說,而乃晩來之言也。聖人,亦不無人心,而道心爲主,此則非定見之謂也。第九板李春年爲土封,而其時人多怨之,見土封則謂之李春年墓,是怨之之言也。其下禹治水時,亦有不平者云,蓋民不可慮始,國家若有變易之事,則當的見其是非而爲之,若待民志歸一然後爲之,則有同道傍作舍,當體念矣。上曰,然矣。可爲末世之戒也。此是紹興年間,則秦檜所爲,而朱子以公心觀之,故是則謂是矣。以禹治水比之者,可見其公心矣。蕭何治宮室,以爲不如此,則子孫必廣之云,此乃因其勢而利導之耳。後世人主,或有卽日遷都者,此亦聞善卽行之意矣。漢高聽婁敬說,而卽日遷都,以外面見之,則似有弊,而此乃創國後當有之事,故民無所怨矣。以我國言之,都城,若欲卽今爲之,則民豈不怨乎?若以古有是事爲言,而必欲爲之,則豈不有弊乎?盤庚三篇之眷眷於遷都者,有意矣,儒臣所達,不爲無弊,故有此下敎矣。聖龍曰,靈臺詩云,庶民子來,必欲如此,而後爲之,則豈不難乎?上曰,漢高豈如文王乎?只以不得不爲之事,故民無怨矣。明謙曰,伏承下敎,則迥出尋常矣。蕭何治宮室於創業之初,高帝以婁敬說,移齊楚大姓於關中,而未聞其時,有民怨矣。大抵百姓至愚,而神事若出於不得已,則民雖勞而不怨,若可已而爲之,則必有怨矣。上曰,小宗大宗之說,猶依俙,儒臣達之。明謙曰,大宗爲百世不遷之宗,小宗則五世而遷,君之長子爲世子,繼其正統,其下皆不得宗,故其次適爲別子,而不得禰其父,又不可無統屬,故立先君之族,爲大宗之祖也。上曰,今始覺矣。王子爲百世不遷之宗,以此也。次子則無稱禰處,故自渠爲宗矣。明謙曰,別子之庶長,統先君之子孫,故爲五世則遷之宗也。上曰,適子,庶長之適子也,爲小宗之祖矣。明謙曰,萬金良劑,難責其效云者,張良之於漢高,魏徵之於唐宗,雖未及格君之道,唐宗,能容魏徵,漢高能用張良,故能成治效矣。君明然後臣直,故臣每以廣言路陳達,而朝家之置臺閣,其意至重,三司之臣,若當人君雷霆之餘,默無一言,則是乃苟祿之人也,此實所可留念處矣。上曰,比而言之,宋高宗時,救秦檜而謂之補闕,可乎?聖龍曰,君明然後臣直,故昏君暗辟之時,則無直言矣。唐太宗是可畏之主,而猶且敬憚於魏徵鷂死懷中,汲黯敢言武帝之內,多欲如此等言,不可用於例主矣。儒臣,以廣言路進戒,故敢達所懷矣。上曰,承宣之言是矣。汲黯,止於淮陽太守,此漢武之所以不如唐宗,而輪臺一詔,於其衰年而能覺之,非漢武則決不可如此矣。聖龍曰,聖敎至當,而衛武公九十,能作抑戒,帝王,尤當留意於晩節矣。明謙曰,千古晩節覺非者,漢武一人矣。上曰,幾渡海而還來矣,漢高則亦善於文辭矣。明謙曰,千古帝王家文詞,無過於大風歌矣。上曰,答熊夢兆書達之。明謙曰,以其心言之,則有同助長,愛其子雖天理之常,而必欲使之如此,則非正矣。上曰,欲其子之成立,父母之心固然,而必欲見其效,則是乃淺見也。明謙曰,聖敎至當矣。明謙曰,陳安卿,是淳之字也。上曰,朱子之答,只曰得之,此與夫子曰吾道一以貫之,而曾子曰唯之意同也。上曰,律呂,儒臣知之乎?明謙曰,別無奧意矣。上曰,正聲、子聲,何也?明謙曰,積黍而定寸,則黃鍾最長,而其外皆短矣。互相交錯,以長爲主,其餘爲佐,則是正聲也。以短爲主,折其半而爲佐,則是子聲也。以其一均之內,五聲,皆短於本律故也。若盡用全體,則佐使還長矣。明謙曰,以上下番之不備,久不開講。卽今新涼初生,正當勵精之時矣。上曰,事體不可,故纔下禁推傳旨,而無備員之期,豈有如許事體乎?此後召對,則當爲《國朝寶鑑》,而法講則當爲之冊,多不爲矣。明謙曰,兪㝡基,似無撕捱之事矣。聖龍曰,一番承批之後,豈可撕捱乎?上曰,已爲承批乎?聖龍曰,不爲承批矣。諸臣遂退出。 ==8月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病}}。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受由在外}}。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南泰耆{{*|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陽來啓曰,凡箋文,八道監司,收聚各營邑應封箋文,一時封進,例也。今者全羅監司趙顯命,只送本營箋文一度,而各營邑箋文,則無一處上送。若以遲滯爲慮,而先送本營箋文,則七月二十五日之封箋,殊涉稽緩,且旣已後時,則所當催促各營邑,星火收聚,一時封進,而不此之爲,獨爲封箋於過正日八日之後。以此以彼,俱未免疎忽,其在事體,至爲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鄭熙普未肅拜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陰雨纔收,涼意頗生,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且有稟定事,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內殿氣候,亦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安重弼啓曰,左副承旨李聖龍,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兵曹判書尹游,以陵幸時稟定事,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六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安重弼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身病猝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遣御醫,持藥物看病。 ○事變假注書曺允濟偕來,代以金錫一爲假注書。 ○尹陽來啓曰,假注書金錫一,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修撰尹彙貞,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趙明謙,以御營廳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而雖不敢續續往來,軍兵朔下與軍布捧上之時,則每每稟啓,有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因參贊官李龜休所啓,直赴人鄭光益贈職一款,令該曹,考例處之事,命下矣。直赴而未及赴殿試者,與出身未分館身歿之人,有異,取考前例,則曾在先朝,因近侍疏陳,有特令贈職之事。今亦依此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氷庫牒報,則別提趙景彬,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時囚罪人洪天祐,素患疝症,時時發作,且有胸痛,無時不痛之中,自數日前,本症苦劇,又得輪感,頭痛及四肢如碎之症,萬分危篤,而疝氣上逆,不省人事,嘔吐兼發,食飮全廢,症勢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事當依傳旨卽爲合坐杖問,而右邊大將臣申光夏,身病猝重,不得合坐。待其差病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顯東,連加嚴杖矣,本月初四日辰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日前睦姓女人,呈狀本曹以爲,其女李召史,以故兵使金洙之妾,爲金洙之妻所投殺江中云,故推捉金洙奴子及李女婢子等,査問則李女,淫奸金洙之孽四寸金浹,至於産雛,而李女則自投江中而死云,故金浹則移義禁府處之事,草記允下,而獄情極涉可疑,故秘關于左右捕廳,李女使之窺捕矣,卽自左邊捕廳,李女、紅桃,捉得於楊根地,而移送本曹,故推問奸夫,則紅桃招內,與金洙孽四寸金浹相奸,産雛的實云。紅桃以士夫家孽屬,淫奸故夫至親,至於産雛,其爲情狀,萬萬絶痛,爲先刑推一次後,仍囚,其供辭,移送金吾,以爲發問於金浹之地,而當初睦女,隱諱其女之淫行,至以金洙之妻,投殺江中之意,誣飾呈訴,其爲奸惡,莫此爲甚,以律文中殺獄誣告之律,勘斷懲治,何如?傳曰,允。 ○以忠淸監司狀啓,進上生松茸,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安重弼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慶尙右兵使啓本,年例歲抄,過限磨勘,惶恐待罪事,傳于安重弼曰,勿待罪事,回諭。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二單,宋敎明、金漢喆,待敎單趙榮國。 ○尹陽來啓曰,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付職後牌招事,榻前下敎,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安重弼曰,今日內乘別軍職宣傳官駕後別抄試射時,駕後出身李永春,六兩一矢四十步,二矢四十二步,三矢四十五步。別抄折衝鄭世僑,一矢四十步,二矢四十三步,三矢四十五步,竝加資。 ○左副承旨李聖龍疏曰,伏以臣,言其筋力,則癃衰之甚也,言其職務,則夙夜之劇也。以是筋力,供是職務,固其勢不可爲者,而自惟蟣蝨賤微,死生非大故,則每每瀆擾,道理極不安,遂乃十分强策,挨到數旬,而職務則自如,筋力則轉減,此殆以有涯隨無涯,雖欲一向强之,有不能得,黽勉徊徨,罙增迫隘,此際得伏見修撰尹彙貞疏本,則直擧臣姓名,侵攻備至,臣竊不勝其駭惑也。玆事委折,春間臣之對疏與伊時僚臣嚴慶遐之疏,已悉無餘,伏想聖明,亦或記有之矣。到今儒臣,復提七朔前漫酬酢,强作去就間大欛柄者,多見其窘遁支離,則臣不欲輒與呶呶,轉生葛藤,惟其杜撰醜詆等語,是何等不美題目,而彼儒臣,加之太無端,言者,固容易,而當之者,獨不困乎?處義無謂四字,本非臣口所發,而今儒臣,慮其復發,不敢復進,則臣須不在近密之地,方可以除儒臣之慮也。顧臣筋力之難强,旣如上,情地之不安,又如此,惟有亟申號龥,祈得卸免而已。見方治疏將上之際,院僚不諒,遽請牌召,坐而違傲,義有不敢,謹詣闕外拜章而退,懇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鐫削,以便公私,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鄭熙普疏曰,伏以淸朝言責之任,固非如臣庸陋所可濫竽,而前後屢叨,黽勉承應者,蓋爲恩造踰涯,報答無階,只以筋力驅策,爲一分自效之地,若其乍遞旋入,揚揚冒據,本非臣平日自期於心者,而畸孤之踪,涉世昧方,瘡疣百出,拳踼四至,身名之僇辱甚矣,踪地之臲卼極矣。昨來郞署之職,義所不辭,而猶不敢爲唐突冒出之計,惟是斂跡窮廬,絶意名塗,庶爲臣守分自靖之圖矣,不意銓曹謬擬,誤恩荐加,柏府舊踐,遽及於杜門訟愆之餘,臣拜命踧踖,直欲循墻而不得也。以聖上藏疾匿瑕之盛德,必欲熏沐而用之,臣亦太和陶鎔中一物耳。豈不思仰感洪私,惟命是膺,而向來金尙重之疏,語意至險,詆斥非常,至今思之,駭惑交至。噫,在平昔而全昧其人之所秉,而其秉也不陿gg愜g自己之心,則謂之以心口相反,居言地而自無形迹之所拘,而其言也或拂所好之聽,則目之以被人頤指,臣之處此世難矣,出一言亦難矣。臣雖無似,粗識一箇義理,不欲與全痼黨習者,費辭呶呶,重傷聖朝篤厚之風也。雖然,人言罔極,餘悸在心,臺端一步,自劃已審。雖欲一謝恩命,少伸分義,其於一世之嗤點,何哉?且臣所患浮脹之症,轉劇於夏秋之交,急於尋醫,纔自東峽,舁入京裏,旅邸僵臥,虛銜在身,病裏添病,惶蹙靡措。昨於天牌之下,不敢偃伏,擔詣闕外,略控短疏,而喉司見却,竟歸坐違之科,只推之命,又出格外,臣誠驚惶震惕,繼以抑鬱。噫,廷臣之有所遭而疏辨者,旣是廉義之大防,而曾未聞喉司之一切退却。臣雖疲劣,亦係臺臣自辯之章,則視以例疏,終至不捧,莫非人微之致,到此地頭,益增窮蹙。情實未暴之前,去就一節,尤無可論,伏乞天地父母,諒臣危苦之情,矜臣沈淹之喘,亟許譴斥,以謝人言,以便調息,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參議柳儼疏曰,伏以,臣之罪,可勝言哉?前後受恩,迥出常例,而歷試內外,曾未報效,畢竟所坐,乃是不稟專輒之科。況臣於昨年辭陛之日,親承聖敎,以爲近來藩臣之違覆自擅,實爲痼弊,縷縷誨諭,亶在於是。臣於平日,亦以此爲不是,而遭値不幸,忽逢前古所未聞,八路所未有之凶荒,民情之所遑急,事勢之所拘掣,不得不弁髦前見,知而故犯,終負我殿下面諭之盛意。臣於其時,封上啓本之後,意緖不怡,寢息殆忘,只俟斧鉞之誅,以戒後來之人,而該府勘律,視罪猶輕,聖朝覆燾,念舊不置,恩敍旣降,除旨荐辱,臣誠感泣,繼之以慙愧無地也。噫,臣卽辜恩負職一無狀之人也。惟宜重被譴罰,以爲懲勵之地。或聖上,爲其任使之稍久,不忍罪籍之仍置,則使之卸免官職,屛伏省愆,而今反畀之以舊踐,廁之於廷班,此在微分,已萬萬難安,而其於朝家綜核之政,亦不宜如是也。且臣本來病痼,衰謝特甚,鬚髮盡白,齒牙動搖,一年居南,又傷水土,卽今精神筋力,厭厭若癃老之人,奔走供職,亦無其望。玆敢冒萬死癧血哀龥,伏乞聖明,特推深恩,先遞臣所帶職名,仍降明旨,重治臣前後辜犯,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知義禁鄭亨益疏曰,伏以臣,年已篤老,病亦深痼,居家有弔影之悲,當官無陳力之望,形枯心灰,萬緣俱空。乞骸骨歸田里,以畢餘命,此正其時,凡於朝論之是非,時政之得失,何敢有參涉之意也?第臣之在北時,竊有所訝於朝紙,而且於向日備忘中,甘心逆類之敎,不能無惑,故臣於請由出城之日,果有所率爾封章,而倉卒屬草,語欠婉曲,誠不足以導達宸聰,妄着之罪,實無所逃,乃蒙聖慈涵宥,不以深譴,筵席誨責,委曲寬恕。俄而臺疏峻發,聲罪狼藉,臣之踪地,轉益危蹙,縣道陳章,特許恩遞,俾得任便將息,前後體下之恩,無異慈父之處迷子。臣至今追訟,感鏤在心,日前坤聖違和,廷候連設,而情危迹畸,未敢隨造末班,只自依近京輦,以承起居,虧分廢禮,罪又難贖,乃者金吾新命,遽下意象之外。臣之免於辜已幸矣,矧復比竝朝紳,收錄如常,自顧駭惑,人將謂何?手奉除旨,五情隕越,罔知置身之所也。噫,臣之一疏,固已妄甚,而惟其悃幅,斷然無他。夫三尺童子,至無知也,卒然加之以逆名,則必艴然作色,掩耳而走,此秉彝之性卽然也。臣之疏語,有何忤咈於時諱,而李匡世之或疏或避,竭氣盡力,已極可笑。況乙巳以後,彼曰逆,此曰忠者,非他人,乃聯箚諸臣,而今諫臣,乃以定其所歸等語,有所勒加,隱然欲驅於亂逆之科,其指意所在,誠可駭痛,而前後臺章,相繼迭發,陰攻顯斥,恣意蹈藉。果如其言,竄殛猶輕,譴罷之請,可謂太寬,臣不欲隨加辨理,以自傷其忠厚之風也。噫,斥臣諸人,若能脫然於有字中字之中,則獨豈無一番疏辨之心,而反咎人之煩冤請質之言,尤可未曉也。念臣白首垂死之日,受人僇辱,至於此酷,身名汚衊,更無餘地。平居私室,對人發騂,顧何顔面,復廁班聯,以招一世之嗤點也哉?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命鐫削,以快人心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兵曹判書尹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兵曹判書尹游,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雨霽涼生,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連服矣。淳曰,膈痰,何如?上曰,此則例症,而晝則愈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中宮殿氣候,差復後一樣乎?上曰然矣。命均曰,臣等久未入診,且有稟定事,故今日入侍矣。上曰,診察則只首醫爲之,艾腰帶有效矣,一件入之。命均曰,玉音,異於前,無乃有感氣乎?上曰,晝則不如此矣。聖徵診脈曰,脈候比昨似高,而度數則均矣。命均曰,膈痰可悶矣。上曰,痰則分明矣。若臥溫處則無之矣。應三診脈曰,脈候左三部沈而均,右三部帶滑,而別無數氣矣。淳曰,常時衣襨甚薄,此甚可悶。上下衣襨,雖不能皆厚,下衣則必厚,可也。上曰,卽今則以調攝之故,已着裌袴矣。淳曰,少有涼意,則腰腹之氣動矣。應三曰,丸藥進御,今已幾日乎?上曰,五日矣。應三曰,此藥異於八味元,而已至五日,比前有所知乎?上曰,味則不知,而入去後無他事矣。上曰,稟定事,何事也?命均曰,昨伏見平安監司狀啓,我國潛商罪人金尙三等及李守雄,率軍官等捕捉取服,李四、千金等二名,高山里鎭將校又爲捉來,未及推覈,兵使以直爲梟示報監司,而監司則待朝令擧行之意回題,而請廟堂稟處矣。犯越罪狀,旣已現露,更無可問之端,所當依狀請梟示,而前日監司狀啓,有可憑問之事,且犯越之民,必非渠輩而已。以此爲先鉤問後施法之意,分付,何如?上曰,監司之不許直爲梟示,可謂善處矣。自備局,以此事發秘關,分付,可也。命均曰,道臣,今方發巡云,巡到江邊,親自推問後,仍爲梟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湯哥則堅執云,其言是矣。淳曰,湯字,必是唐字之誤矣。彼人,音同則書某字矣。命均曰,平安監司狀啓,以前渭源郡守權儆之善於處事,至請論賞,且今番赦令,旣已蒙放,故方以自望軍官留置云。頃日宋寅明,亦以此事陳達,而觀其前後處事周密,多有將略,不可無論賞之擧矣。上曰,當初拿問,不過體例間事,而其所處事則果善爲之矣。何以處之?命均曰,施以加資之典,似宜矣。游曰,權儆,非但武藝,人物才器,皆有可取,當初渭原之除,亦出於擇差矣。以前後狀啓見之,其間周旋,極爲周密。道臣,旣有所請,似當有別爲褒奬之道矣。上曰,特爲加資後,各別調用事,分付,可也。{{*|出擧條}}。上曰,此但我國之功,勿出朝報,可也。命均曰,權儆,旣已論賞矣,臣意則頃日湯、孫兩胡捕捉將校及今番上土僉使任致勛及捕捉犯越人將校,亦當有論賞之擧矣。上曰,上土僉使,是不易之人也。僉使,自廟堂,旣已知名,而諸將校姓名,令本道道臣,狀聞後分等論賞,可也。{{*|出擧條}}。上曰,所謂道令買之於胡云,同爲,何如?命均曰,犯越則一體,而渠亦爲使喚,同罪,可也。陽來曰,越一步地則梟示,可也。淳曰,疆域之事則愼守一切之法,可也。上曰,然矣。同爲之。游曰,陵幸,已爲擇日,故就考謄錄,則孝廟朝獻陵展謁時,則由三田渡作路,先王朝甲戌年,則由廣津作路。今則當依甲戌年例爲之乎?稟定後當使兼司僕,先爲看審矣。上曰,以廣津作路,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廣津則里數磨鍊四十五里,其日不得還宮矣,由三田渡則或可還宮矣。上曰,其間不甚相遠,此亦窘迫矣。淳曰,廣津路則寧陵行幸不久,治道想必不難,而三田渡則御路無痕,治道尤難矣。命均曰,領相之意,悶其留宿之爲難,欲見三田渡,而此亦不得回還,則二處橋梁,亦甚有弊,見之無益矣。上曰,宣、靖陵則其日還宮,而此亦更鼓已深矣。游曰,今番陵幸時,留都,以何軍門爲之乎?上曰,昨年何軍門爲之乎?游曰,御營廳爲之矣。上曰,今番則摠戎使,率禁衛軍留都,可也。{{*|出擧條}}游曰,取考甲戌年前例,則陵所設鋪帳,訓鍊都監次知,而不足處,則,分付畿營矣。今則使守禦廳爲之乎?且近例,必設要路斥候等兵,今番亦不可不爲之矣。上曰,御營廳,旣已隨駕,鋪帳不足,使御營廳爲之,伏兵則使守禦廳爲之,而當有標信,分付矣。{{*|出擧條}}。游曰,陵幸旣將經宿,甲戌年,亦設虎網子。其在備患之道,不可不設,依前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鋪帳外,以外方軍兵,有扈衛之事矣。今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此則勿爲,可也。游曰,甲戌年則隨駕訓局軍兵,十八哨,而近來則從略磨鍊,多以八哨,而己酉年長陵展謁時,以十二哨爲之。八哨則太似埋沒,何以爲之乎?上曰,十八哨則太多,依長陵展謁時例,限以十二哨,可也。{{*|出擧條}}。游曰,再昨年陵幸時,禁衛營留都,而以其孤單,使摠戎中軍,率訓局三哨軍,結陣於通化門外。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陽來曰,曾前陵幸經宿時,七道監司,皆有境上待候之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勿爲待候,可也。{{*|出榻敎}}{{*|出擧條}}陽來曰,前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前待敎趙榮國,竝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職,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藥院提調,守宮大將兼之乎?驪州陵幸時,何以爲之?淳曰,其時別出矣。上曰,其時似無別出之事,考前例爲之,可也。命均曰,日氣有涼意,調攝之道,各別留意,可也。上曰,別樣爲之,故所着亦留意矣。淳曰,生脈散,涼生後則麥門冬有害,不爲進御,可也。上曰,服法,異於常規,而濃煎而進御矣。諸臣遂退出。 ==8月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受由在外}}。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安重弼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鄭熙普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七度呈辭。傳于尹陽來曰,安心調理。 ○尹陽來啓曰,右副承旨李龜休,同生兄故宣敎郞夢休妻孺人朴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廳中位甚不齊,事多苟簡。左副承旨李聖龍,病不仕進,右副承旨李龜休,已經成服,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李龜休,修撰尹彙貞,持平鄭熙普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安重弼啓曰,憲府多官,俱在外,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而持平鄭熙普,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禮曹意啓曰,去七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金聲五前後文案在焉,禮官問于大臣,定給世系事,榻前下敎矣。問于大臣,則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以爲,當初金峻德之爲後於金公諒者,雖出於特敎,而峻德之於公諒,爲從曾祖孫,則雖奉其祀,不可以稱爲父子,而峻德及其子時相,以公諒爲父祖,書塡於戶籍者,殊甚無識。到今時相之子聲五,捨其公諒,以其生曾祖弘謙,書諸戶口,似出於避諱公諒之意,而論其世系,則可謂歸正矣。凡侍養者,不許昭穆,只許奉祀,自是例也。今此聲五,旣自其父祖,已爲公諒之後,則自當依前奉祀,而以侍養五代祖,爲曾祖,有乖倫理。聲五曾祖,許令以弘謙書塡,恐爲得宜,而臣等俱昧禮意,敢以臆見仰對,伏惟上裁。領議政沈壽賢,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病不收議,奉朝賀崔奎瑞,奉朝賀李光佐,領中樞府事鄭澔,奉朝賀閔鎭遠,俱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登對時,稟處。 ○尹陽來,以吏曹意啓曰,曹所屬宗簿寺、司饔院官員等矣,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意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各司官員參謁時,軍資正李著,廣興守金弘權,尙衣僉正李寅漢,典設別提金遇慶,俱稱病不進,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意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時,考見各道殿最啓本,則蔚山府使尹就咸,以政或平易,事多泛忽,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政院,旣已請推道臣,不可仍置。昌原府使金相箕,以無文何傷,束濕宜勉,爲目。此是純貶,宜置下考,而置之中考。永川郡守兪業基,以惠政則有,猾吏莫戢,爲目。猾吏旣不能戢,則其不治可知。平康縣監趙哲命,以治聲漸衰,宜警其怠,爲目,此亦係是純貶,不可仍置。蔚山府使尹就咸,昌原府使金相箕,永川郡守兪業基,平康縣監趙哲命,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兵曹意啓曰,曹所屬司僕寺官員等去庚戌春夏秋冬等,辛亥春夏秋冬等,壬子春夏秋冬等,癸丑春夏等褒貶等第,因本寺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矣。自庚戌春夏等,至壬子秋冬等褒貶,其時官員,已多遞易,故依例蕩滌事,自本寺,啓稟蒙允,故癸丑春夏等褒貶等第,追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合坐罪人震佐,因杖毒,今日午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去七月二十五日次對入侍時,合坐罪人崔天瑞、辛大必,姑爲仍囚,以待顯東等收殺後放送事,親承下敎矣。今則罪人顯東、爾垕、震佐、乧老味等,旣皆物故,天瑞、大必等,依前下敎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戕殺本夫罪人玉丹,旣已拿囚,而係是綱常,依法例三省推鞫,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書啓,臣祗受史官所傳手札,宣諭于奉朝賀李光佐則以爲,萬萬意象夢寐之表,天書恩批,下降蓬蓽,明旨洞徹,瑞采焜燿,此豈無狀賤臣所敢更得於今日者哉?惝怳震驚,感淚先逬,跼天踖地gg蹐地g,不自省五心之所處。以臣罔極情地,乃被如許至恩,而祗命無路,爲罪轉甚,迷謬昏錯,茫然無以爲對。只俟驚魂之少定,迷識之少開,更冒萬死仰申哀龥,庶得以畢臣之衷曲云矣。臣以前後恩諭之餘,手札又下,不可不承膺,反復勸勉,而大臣尙無造朝之意,臣姑仍留緣由,竝以詮次善啓。 ○假注書曺允濟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于廣州西部面廣門里奉朝賀閔鎭遠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罪名狼藉,誅譴尙逭,雖蒙聖明之寬貸,義不敢一日偃息於輦轂之下。且伏聞物議,皆以臣之不知自處爲駭訝,此誠至論也。如是而猶且晏然,則是眞放肆無忌憚也。不得不逬出郊外,陳章自列矣,伏承聖批,縷縷十行,委曲開示,有若家人父子指敎家間事者然。負累如此,何以得此於君父哉?奉讀嗚咽,自然感涕之被面也。至於偕入之命,尤是曠世之異數,誠非席藁之賤所敢當也。臣旣承此敎,何敢仍留荒野,以孤聖意乎?第臣久曠省墓,不勝霜露之感,擬趁節祀,由本道馱往展掃而歸,歸後當依聖敎,復入京第,何待史官之相守而後,有所變動哉?伏望收還近侍,以安賤分而已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傳曰,從當入京云,偕來史官入來。 ○備忘記,湖南下去都事,定日已滿,尙無消息。當初下去時,不待定日事,亦爲分付,則其所稽滯,極爲無據。令該府上來後,各別嚴處。 ○左尹申光夏上疏曰,臣本庸愚,百不猶人,而濫蒙洪造,致位至此,前後蹈歷,罔非踰分,僬僥千斤,僨事是懼。今此南原掛書之賊,實是千古所無之凶變。凡爲臣子者,孰不欲趁卽捕得,食肉寢皮,以洩神人之憤,而顧臣忝叨捕將,幾至數朔,詗察窺捕,靡不用極,而遷延至今,迄未斯得。一日不得,增臣一日之罪,二日不得,增臣二日之罪,憂憤震惕,殆廢寢食矣。伏聞日昨筵中,承宣,以臣不善於譏捕,有所陳達云。筵席語秘,雖不得其詳,臣於是,益切惶隕,罔知攸措。蓋臣疲劣難任之狀,非獨臣自訟自懼而已,卽此而亦可見公議之嚴。苟使臣,果善於譏捕之道,則豈令此賊,尙今容息於覆載之間哉?反復思惟,惟宜早自解免,亟被僨誤之誅,有不可苟然尸居,以稽捕賊之期。玆敢不避猥越,仰控血懇,伏乞天地父母,先遞臣捕將之任,回授可堪之人,仍治臣不職之罪,以勵群工,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承宣所達,本非深意,卿勿過辭,察任。 ==8月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坐直}}。同副承旨尹容{{*|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沈壽賢八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陽來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又當省鞫,事多苟艱,而右副承旨李龜休,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時政記定限內未修納翰林,直捧禁推傳旨事,曾有定奪矣。副司果趙明履、洪昌漢,幾盡修正,亦有先納者,而旣已過限,依定奪拿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儼,以備邊司意啓曰,今日本司開坐,堂上懸頉甚多,不得備員,事體未安。除實病公頉外,行工曹判書金東弼,行吏曹判書金取魯,行議政府左參贊宋寅明,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刑曹判書趙尙絅,竝卽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陽來,以弘文館意啓曰,修撰尹彙貞,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意啓曰,新除授大興郡守李龍臣戶奴呈狀內,當初物情,未允於啓稟移除,卽今公議,又嚴於冒沒下直,其在分義道理,斷無强赴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公議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夫馬久滯,亦甚可慮,大興郡守李龍臣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禜祭設行後,乍晴乍雨,終無快霽之意,卽今雨勢又如此,向熟之穀,益致傷損,民事切悶,祈晴之擧,不可停止,依前例再次四門禜祭,不卜日來初八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莊陵奉審,依北道諸陵例,五年一奉審事,已有定奪,今年當次,所當依例擧行,而本陵碑石豎立時,本曹堂上一員,亦當進去矣。當此凶荒之時,一路廚傳之弊,不可不慮,碑石豎立時,仍爲奉審,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卽按敬陵、昌陵、明陵、翼陵、順懷墓官員等所報,則因北道監役官之以延曙川北出禁事,論報京兆,自京兆,草記蒙允,而事關非細,不可不變通,故玆將聯報矣。蓋陵寢垓子外,有所謂龜山里、葛古介、佛光里等地,距京城幾至二十餘里,所居村人,皆是諸陵守護軍,而又有若干民戶,庚子國葬後,自朝家,別爲募入,減除雜役者也。北道山直及各軍門松牌越境侵擾,無所不至,至於作爲契房,每戶各徵一兩錢,及夏麥秋稻,而其他小小收斂,無月無之,故陵軍輩不勝支當,呼訴陵官,論報備局,則自備局,定爲事目,以延曙川北定限立標,松牌禁吏之屬,俾不得越境出來,而不遵朝令,出來作挐,故丁未年陵卒等駕前上言,則禮曹回啓內,貞陵洞口外,乃京城十里內,而垓子外守軍所居處,山直輩不敢入去。懿陵,乃京城咫尺之地,而垓子外,分松令守軍禁伐,則陵寢事體,同一揆也。本陵,乃京城二十里之外,山直別牌,不當出來作挐,一依備局定限,更勿出送,而若有越境作挐之弊,則自陵所,一一捉送於該府該營,各別處置事,判下。厥後山直輩,必欲甘心於陵軍,猶不懲戢,頻頻出來矣,至於己酉年,與陵軍,至有秋曹對辯之擧。伊時秋曹,又以一依立石定界,俾無越侵之意,分付各軍門事,入啓蒙允,而其後又因北道監役報狀,四陵陵官,齊報本曹,則本曹啓辭有曰,蓋此事,曾自備局,旣已定奪禁斷,自延曙川以北爲限,山直別牌出去者,捉送於該府及軍門,治罪禁戢事,捧甘各衙門,以爲陵卒保存之地事,允下矣。山直輩,自失延曙北契房之利,嫉視陵軍,每欲一快私忿,而軍門松牌,亦自秋曹對辨之後,積成仇怨者,久矣。不意今者,山直軍,果售平日切齒之心,瞞告新差監役,至有此意外之擧。大抵龜、葛兩村及佛光里,旣是陵寢垓子外,又是陵軍所居之地,而不在京城十里內,則京衙門松牌,法不當出來,朝家之顧護陵軍,與他自別,爲其守護之重,有此立標定界,申嚴禁令,而啓下得決者,不翅四五番,則監役之只聽下輩之言,論報草記,誠是意外,而山直輩,自聞此報,橫行於龜、葛兩村及佛光里,或索錢兩,或撤家村,或破農器,故居民輩怯於徵錢恐喝之言,散而之四,村里空虛,非特關係世變,而明陵忌辰大祭,只隔十餘日,守護軍之離散者,多至五十餘家。卽今番軍之苟艱,姑舍勿論,莫重祭享,將無以推移合番,以此辭意,入啓變通,俾爲捉集之地云。陵寢垓子外定界,事體自別,曾自備局,立標於延曙以北,軍門松牌及京兆禁吏,使不得越侵之意,嚴立科條,永久遵行事,定式分付,該曹之入啓定奪,又不翅嚴明,而山直輩,蓄怨於契房之永罷,不有朝禁,任自作挐,致令陵卒,恐劫逃散,不能保存者,已極駭然,而京兆之草記變通,似未詳前後朝家定式之致。自今以後,一依備局定限,本曹定奪,各軍門松牌及京兆禁吏山直,一切勿送,亦令陵官,招集逃卒,以爲保存守護之地,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狀啓,淸風等官居河工曹、夫學里等七名渰死事,傳于安重弼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師得,以禁衛營意啓曰,本營分授肅靖門東邊體城頹毁處改築事,已爲啓下矣。今八月初八日始役,而改築石子,就城內近處洞壑,依前浮取以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昨今年飢饉癘疫之餘,諸道各色軍額死亡,必不可勝數。若不及今代定,則隣族侵徵,將爲生民難保之弊,而近來投屬多門,良丁日縮,外邑實無搜括塡補之路,自廟堂,不可無區畫指揮之擧。京外各樣名色額數,癸巳節目後加定新設之類,外方各營鎭邑軍官校院生,各廳募入額外冒濫之數,一竝汰定事,民少軍多邑名數,參酌移送於道內大邑事,營鎭邑驛吏奴鎭撫等良保,以私保,倍數換定事,竝令道臣,依此一切施行,而此係大段査正,若一番知委之後,更無定限覈實之擧,則必將如前泛忽,終無實效。死亡闕額,必今gg及今g限歲末畢代定,而各邑隨其畢代定,形止連續報本司,待明春別爲廉察,考其代定勤慢,嚴加賞罰之意,預先另飭於諸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意啓曰,今此文廟釋菜祭官,皆以文臣差出,而有公故外,實無推移之路,依例以生進人通融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儼,以兵曹意啓曰,今八月初六日,幼學姜思佐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惡,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守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江原道通川郡弑母罪人拿來出使都事申致重,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備忘記,湖南下去都事,定日已滿,尙無消息。當初去時,不待定日事,亦爲分付,則其所稽滯,極爲無據。令該府,上來後,各別嚴處事,命下矣。都事之定日申飭後,過限不來,誠極駭然。待其入來,依判付卽爲拿問定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罪人金元八,旣已拿來矣。今此窮凶極惡之逆,所當卽爲設鞫嚴問,以推鞫擧行乎?敢稟。傳曰,親鞫當爲之。時刻,以未正初刻定入,湖南罪人,竝上之。 ○傳于李聖龍曰,時、原任大臣命招,左右捕將、禁府堂上,依例牌招。 ○備忘記,傳于李聖龍曰,親鞫,事體何等嚴重,而親鞫命下之後,政院寥寥,無分付之事,事甚稽忽。當該承旨推考,此等極惡,不可煦刻偃息,各別催促擧行。 ○備忘記,bb傳b于李聖龍曰,政院凡事,極其稽滯。以今日事觀之,下敎已久,且有申飭,而尙無時刻入之事,極爲未安。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陽來啓曰,親鞫時刻,以未正初刻定入事,命下矣。禁漏官來言,未正已過云。以申初定入乎?敢稟。傳曰,時刻已過,應參人齊會後,時刻隨時入之。 ○又啓曰,親鞫時,例有軍兵扈衛之擧。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軍兵扈衛,勿爲擧行。 ○儼,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親鞫罪人往來時,例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師得,以吏曹意啓曰,今此社稷祭亞獻官,以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實預差啓下矣。李廷濟、張鵬翼,以兼帶知義禁捕盜大將,竝進參於親鞫,以南原君{{!|𪳣|⿰木卨}},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六員,前已啓稟差出矣。三員,因罪人拿來之過限,方在拿問中,餘存只是三員,似有不足之慮。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加數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右邊兼從事官田始赫。 ○吏曹口傳政事,以吳彦胄爲全羅左道京試官。 ○陽來啓曰,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尹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又以副校理趙明澤,副修撰南泰良,校理鄭亨復照律公事,傳曰,此非撕捱之時,付過放送,竝以問郞啓下。 ○又啓曰,親鞫正時,雖已入之,而自前親鞫時,無兩司不備之時。持平鄭熙普請牌啓辭及諫院在外多官變通啓辭批答,尙未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鄭熙普牌招,而在前推考者,亦有入侍之規,使之入侍,其餘則當有下敎矣。 ○傳于尹陽來曰,鄭熙普牌招,當該承旨罷職,在外臺官,爲先罷職,其中帶軍銜下鄕者,直捧禁推,政官,卽爲牌招開政。 ○承旨前望,以尹容、韓師得爲承旨。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式暇,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受由在外,行都承旨尹陽來進。以柳儼爲承旨,以趙明翼爲大司憲,以柳復明爲大司諫,韓顯謩爲執義,李光溥爲司諫,南泰慶爲獻納,朴弼載爲持平,金尙重爲正言,李喆輔爲校理,金浩爲戶曹參議,鄭羽良爲忠原縣監,趙尙鼎爲振威縣監,李以濟爲掌令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式暇,參議徐宗玉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兩司多官,今當差出,而實無推移備擬之路,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侍衛進,參議朴聖輅未肅拜,參知韓德全病,都承旨尹陽來進。以黃應洙爲內禁將,安宗大爲兼司僕將,金潝爲訓鍊都正,魚必遂爲宣傳官,申光德爲都摠經歷,柳純章爲慶尙左水使,以張泰紹、李宗城、安宗大,付副護軍,以李龜休、鄭羽良,付副司直,以南泰耆、金錫一,付副司正,安興僉使李譔仍任事,承傳。 ○傳于儼曰,持平鄭熙普,頃者入臺,已有誤着,其時下敎,尙且未久,則敢以掇捨右袒政官之閔瑗,因循傳啓,誨責之下,敢稱公議,初雖由於泛爲連啓,末梢彌縫之語,極涉無嚴,遞差。 ○傳于尹陽來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坐時刻,以辰正初刻爲之。 ○傳于師得曰,冊子出給,使之燒火矣。《璿源錄》,有御諱洗草之事,冊子中御諱洗草事,分付。 ○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都事申致重,氷庫別提崔昌愈相換。 ○傳于師得曰,親鞫時刻單子,雖已啓下,宗廟奉審,趁早爲始,盡爲奉審後,正時雖過,二刻,入之事,分付。 ○陽來啓曰,今日政新除授兩司多官,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意,敢啓。傳曰,允。 ○師得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司諫李光溥,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親鞫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上疏。伏以,今玆凶書之變,又出於前日掛書之地,凡有血氣者,孰不崩心痛骨,思欲食肉寢皮,少洩神人之憤,而當此親臨鞫囚之日,臣忝居首揆,一息未泯,而惟以乞免私懇,干瀆嚴聽,而召命之下,無路趨承,莫效臣子輿疾之義,律以邦憲,合被重誅。惶懍之極,求死不得,玆敢席藁私次,陳章請譴,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罪,少安垂絶之喘,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刑曹參議愼無逸上疏。伏以,世路太險,人心至危,橫逆之自外至者,從古何限,而未有若臣向日之所遭者也。臣旣不得刎心自明,又不敢仰首鳴號,惟思杜門謝世,息影滅迹,永作明時之棄物矣,幸賴天日至明,照燭靡遺,收其釁累,假以抆拭,拔之於坑塹之下,揚之於霄漢之上,卽臣絓結于肚中者,渙然昭釋,雖使臣當日就死,更無餘憾。臣於是,拜稽瞻天,感泣無窮,豈不欲卽起應命,以遂天地之大造,而第臣區區心事,尙有未徹於聰聽者,其敢以疏逖自阻,而不一暴哉?臣本以孤根弱植,四無扳聯,性且狷隘,不能容物,無事得謗,動被齮齕,古人所云多仇少與者,卽臣之謂也。早晩顚沛,固已自料,而惟彼諫臣之恣意醜辱,無故相加者,不亦異哉?噫,諫臣,初以遺臭異國一句語,突然提出,怳惚駭惑,莫知其所謂,及夫筵臣開陳,聖明下詢之後,復以豈非貪三字,追發口頭,而無所指的之事,卽旋引避也,又無別般說話,諫臣論人,亦可謂太疎矣。臣雖無狀,亦知愛惜臣名,奉命殊庭,事體自別,宜不忍肆行鄙悖,自汚其身,況彼人,初無供奉之規,使臣亦無求請之例,旣不可索賂於沙漠,又不可攫金於市肆,則雖有黷貨之心,自無着手之地,其所爲言,豈非萬萬理外乎?此則諫臣自不識彼中事情而然也。不須多辯,而所可恨者,彼以貪,爲遺臭之註脚,而本非兩般說,則初何不曰貪而曰遺臭,又何不曰某也爲某事,(爲某事,))此爲貪云,而只以沒把捉之單辭,驅人於罔測之科,天下寧有是耶?諫臣最後疏有曰,同行書狀,棍打幕裨,語意包含,其間若有大段事者然,此尤可怪也。書狀,檢束一行,設有有罪者棍打之擧,了不干於使臣,況臣之幕裨,元無被棍之事乎?諫臣之擧而爲證者,只此一事,而脫空如此,他何言哉?今之論者曰有是也,被論者曰無是也,一出於詆斥,一在於伸辨,則殿下亦孰從而信之哉?然而貪饕遺臭,果如諫臣之言,則遠人之所播傳,同行之聞覩,自有掩不得者。臣苟有一毫依俙彷彿之事,則雖伏斧鑕,少無所恨,如其不然,則容易句斷,置人於黯黮之中者,豈不冤甚乎?雖然,臣因此而亦有所自省者。臣之平日言行素著,有以見信於人,則人之世雖曰薄隘,而此言亦奚爲至哉?古人云,丈夫爲行,不使人疑之,又云君子之門,惡聲不至。臣於此,竊自痛恨,以爲終身羞也。市虎之言,昧者自惑,文犀之譖,千古猶冤。今臣之事,不幸近之,譬如一汚不潔之物,雖倒滄流而洞澡雪,猶若餘穢之在體,雖久而不滅也。爲今之計,惟宜絶意當世,避遠駭機,一爲桑楡息補之地而已,至於官職去就,非所可論。殿下特以任使之久,不忍終棄,生死骨肉,何莫非聖恩,而臣之不可置諸人數,重尋朝班,以貽識者之嗤點,則亦明矣。伏乞聖明,察臣踪迹之畸危,諒臣情勢之窮隘,明賜黜退,曲加全保,仍許永刊朝籍,歸伏田里,使得以守分自靖,詠歌聖德,不幸gg勝g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六日,上御仁政門親鞫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鄭亨益,同義禁洪鉉輔,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安重弼,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韓師得,同副承旨尹容,假注書權瑞東、南泰耆,事變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持平鄭熙普,問事郞廳趙明謙、尹彙貞、安相徽、任{{!|𪼛|⿰王集}}、沈䥃、南泰良、李喆輔、鄭亨復,別刑房都事李尙文、李挺楫,文書色都事李埉、洪允輔入侍。尹陽來進曰,自古推鞫,兩司皆爲進參,而卽今臺臣之不齊,古所未有者。憲府則皆在外,諫院則自大司諫至末官,而無行公之員矣。上曰,當下敎大臣矣。偕來承旨不可招還,右副李龜休,同副鄭羽良,竝改差,前望單子入之。徐命均曰,日氣不好,今此殿坐,聖體若何?罪人,當於昨日入來,而其日旣晩發,又多阻水,今始入來,而不爲大段遲滯矣。宋寅明曰,事勢誠如此矣。命均曰,旣如此則前日嚴處傳旨,何以爲之乎?上曰,欲觀其供辭,姑置之。上曰,親鞫命下之後,時刻已晩,凡事類如此,如是而何以爲國乎?極可寒心。凡在耳目者,爲其使役而皆生厭避之心,見君父遭如此怪惡之辱,而視若尋常,若父兄見辱於人,則於其心安乎?是以,如此之類每出矣。今日臣子,可謂駭然矣。罪人金元八入來後,卽欲親鞫,而政院不卽擧行,以致差過初定時刻,已極駭然,而卽今文理太勝。持平鄭熙普,又請牌招,何待稟旨而擧行乎?當該承旨罷職。{{*|出榻前下敎}}上曰,在外臺諫竝罷職。今日臣子,見君父遭如此之辱,而惟事撕捱,國家不置臺諫,爲是矣。大司諫朴師正,纔遞職在京矣,何以下鄕乎?古語云,親老不遠遊。今日臣子,豈在外之時乎?命均曰,臺諫有闕之代,牌招政官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兩司雖不備員,擧行親鞫乎?上曰,在戊申年,亦有如此之時矣。陽來曰,問郞金尙重、尹汲,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兵曹參議朴聖輅牌招事,榻前下敎。上曰,親鞫,事體自別,而今見入侍之班,政院皆空,承旨竝推考。{{*|出擧條}}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韓師得、尹容、洪景輔在京乎?命均曰,不知矣。上曰,兩司罷職中,有儒臣乎?儒臣則有間隔,事當分別矣。命均曰,只有掌令尹東洙一人而已。上曰,傳旨中,在外臺諫,儒臣外,竝罷職,以此書之宜矣。上曰,帶軍銜勿爲下鄕,已有傳敎,而猶且如此,極可寒心。此後則除實職而在鄕者,直捧禁推,可也。{{*|出擧條}}上曰,自今以後,凡堂上官遞職者,卽爲巡將啓下之意,分付兵曹,可也。{{*|出榻前下敎}}陽來曰,承旨有闕之代,牌招政官開政乎?上曰,尹容、金龍慶、韓師得,已落點矣。上曰,尹彙貞,時任玉堂乎?趙明澤、鄭亨復、南泰良,特爲放送,竝差問郞,可也。命均曰,問郞未差之代,只有二窠,而差下之人則三人矣,何以爲之?上曰,趙明澤,雖無撕捱之事,然則鄭亨復、南泰良差下。陽來曰,持平鄭熙普肅拜單子入之矣。上曰,唯。陽來曰,金龍慶,卽今在罷職中云矣。上曰,落點已下,敍用,可也。陽來曰,金龍慶,方在下鄕云矣。上曰,近來諸臣,今日遞職則必下鄕,豈食祿之人所可爲也?晉時有三窟矣,今日臣子,恐不免矣。今則,分付兵曹,遞實職下鄕者,這這摘發。陽來曰,然則金龍慶承旨望單子,爻周乎?上曰,依爲之。上曰,兵曹郞廳入來者誰也?及近前,上曰,此是以注書出六者尹得徵也。陽來曰,判府事李觀命,命牌不進矣。敢達。安重弼曰,金龍慶,以下鄕,已遞承旨矣。敍用何以爲之?上曰,勿爲敍用,可也。陽來曰,問郞中尹汲、金尙重,下鄕云,付軍職事,何以爲之?上曰,何付軍職耶?此所謂皮之不存也。陽來曰,承旨有闕之代,牌招政官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指一問郞曰,此誰也?陽來曰,卽李喆輔也。陽來曰,承旨尹容牌招不進,極爲非矣,罷職傳旨捧入。上曰,只推,更爲牌招。陽來曰,承旨一員旣入來矣,小臣則進去政廳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韓師得曰,新除授臺諫牌招,使之來參,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罪人猝難取服,而時刻已晩,進御水剌後,更爲臨鞫,何如?上曰,當爲之矣。上曰,擬大司諫首望李壽沆,卽今慶州府尹也。何時下往乎?命均曰,今春下往矣。上曰,罪人元河所謂難等內者,其時南原倅誰也?趙明謙曰,金濰云矣。陽來曰,政官出去,留門之意,敢啓。上曰,標信當下矣。尹容曰,藥房三提調請對入侍矣。上曰,入侍。命均曰,夜深矣。風氣不好,未知衣襨與常時有異乎?上曰,添衣而出來矣。尹淳曰,西風甚高,夜氣不好,玉體纔平復矣。衣襨未知何如,而奉只亦不薄乎?上曰,無傷矣。命均曰,氣候與入診時無異乎?上曰,然矣。陽來曰,承旨柳儼,承牌到闕外,留門以入之意,敢啓。上曰,標信當下矣。命均曰,更鼓已深,風日不佳,姑罷,何如?上曰,姑罷,可也。命均曰,來日是宗廟奉審日也。明日殿坐,當於何時刻爲之乎?奉審當早爲而還後爲之乎?上曰,奉審先爲之,雖久,辰時前當爲之矣。命均曰,小臣,參此親鞫,以提調進去宗廟奉審矣。上曰,提調誰也?命均曰,刑曹判書趙尙絅也。持平鄭熙普,進前連啓曰,只擧末端,何如?上曰,如無改則只擧末端,可也。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答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答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答曰,勿煩。請正言趙鎭世罷職。{{*|措辭竝見上}}上曰,措語更細陳之。發啓者誰也?熙普曰,閔瑗也。上曰,處分旣嚴之後,右袒政官,反斥臺臣,何可掇拾餘論乎?極爲未安,勿煩停啓,可也。熙普曰,閔瑗發啓之後,今日初爲聯啓也。熙普啓曰,近來敲撼銓地之弊,臣亦尋常慨然,旣發之啓,臺體所在,不宜徑停,故謄傳故紙,略降律名矣。今於傳啓之際,特示未安之敎,臣誠惶凜,繼以駭惑。夫臺啓之或停或否,都在於公議之如何,在聖明公聽竝觀之道,亦宜一付之臺臣,而因一官師相規之啓,致勤聖敎,莫非人微言輕,情志不孚之致,臣何顔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所論,公也,連啓,可也,所論,不公則停啓,可也。何必連啓?勿辭。尹容曰,持平鄭熙普,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呼尹容,使書鄭熙普遞差傳旨,載日記。上曰,向時閔瑗罷職乎?今日無公道矣。近來如此,故辱我之類,如是接踵而起,諸臣惟不悛改,視若尋常,如此則當食逆賊之祿矣。鄭熙普,終不改前習,極爲駭然。近來臺諫,爲使役於政官,而不知爲恥矣。鄭熙普遞差傳旨,今日在庭諸臣及問郞皆見之,今日事實,無異於以盜治盜也。上曰,掌令朱炯离,豈非北道人乎?今不來乎?陽來曰,見咸鏡監司狀啓,則炯离上來,到德源,病重不得上來,以奴名呈疏,此非堂下官所可爲,故退送之矣。上曰,誰識其面乎?陽來曰,臣待罪北關時見之矣。上曰,前日不爲從仕乎?命均曰,曾已從仕矣。陽來曰,大臣、金吾堂上、臺諫、問事郞廳,方出去矣。留門之意,敢啓。上曰,標信當下,丹鳳、金虎兩門留門,使之出去,可也。上,還宮,到仁政殿內,住玉轎,傳于柳儼曰,禜祭後雨意如此,事當更設於明日,而事神之道,在於誠潔,親鞫之後,自此受香未安矣,觀前頭議行,可也。{{*|出榻前下敎}} ==8月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坐直}}。同副承旨尹容{{*|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入房星。 ○領議政沈壽賢九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韓師得啓曰,掌令李以濟,正言金尙重在外,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鞫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大司諫柳復明,執義韓顯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以弘文館意啓曰,副校理趙明澤,旣已帶職蒙宥,校理李喆輔,昨日除拜,不爲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校理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尹陽來曰,政事,當日爲之。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式暇,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在外。行都承旨尹陽來進啓曰,判書金取魯式暇,參議徐宗玉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趙尙命爲持平,李匡世爲禮曹參議,安相徽爲司僕寺正,李宗白爲校理,金始暎爲工曹正郞,沈宗賢爲漢城府庶尹,尹光運爲大興郡守,鄭權爲濟原察訪,兼執義李宗白,兼持平吳彦胄。 ○兵批,判書尹游侍衛,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社稷差祭齋宿,右副承旨韓師得進。金世元付副護軍,鄭熙普付副司直,吳彦胄付副司果。 ○師得,以兵曹意啓曰,卽接尙瑞院牒呈,則保寧前縣監南泰良給馬下送時馬牌,終不來納,故招致京主人,査問其曲折,則其時馬牌作錢,竝果爲來到,故使其奴傳納本院,則其作錢及他司所納錢物從中偸取,竝持其馬牌而逃走,仍爲閪失云。莫重馬牌閪失之狀,誠極駭然,自本院推問之後,始爲發告,尤涉可痛。當該京主人,令攸司,依律勘罪,所失馬牌,字號相考,改鑄之意,分付工曹,何如?傳曰,所失馬牌,分付捕廳,期於跟捕。 ○尹容,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上年秋,因大臣陳達,《璿源錄》今年奉安事,命下矣。己酉式年《璿源錄》,壬子式年《璿源錄》及《譜略》改張,與今番所修御牒,當爲鱗次奉安于諸處矣。今月念間,五臺山先爲奉安,堂上郞廳行用印信各一顆及書吏庫子所騎馬,其他應行節目,依例擧行。本道監司,當於境上陪往,而廚傳有弊,依近例勿爲陪往事,分付該曹該道,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坐時刻,以巳初初刻爲之。 ○以黃海監司狀啓,文化縣用珍坊居生,鍼匠朴業贊等渰死事,傳于韓師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上疏。伏以臣,一病沈篤,長在床褥,無復有陽界意思者久矣。又自前月,添得吐瀉之症,首尾數旬,出入死生,而懔檁然猶有一縷之息,亦是怪事也。向者坤候遄復,賀儀載擧,而旣不得致身班行,仰申歡抃之忱,亦未能搆章自列,卽請慢蹇之誅,固已一念惶悚,無以自恕矣。昨伏聞有親鞫之擧,繼以嚴召下辱,而又復偃然坐逋,莫效輿疾之義,撫枕自悼,寧欲速化而無知也。玆敢略具短章,冒陳危懇,伏乞聖慈,亟命攸司,治臣前後負犯,仍命刊臣姓名於原任之列,使臣得以安意就盡,不任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癸丑八月初七日辰時,上御仁政門,親鞫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鄭亨益,同義禁洪鉉輔,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安重弼,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韓師得,同副承旨尹容,假注書權瑞東、南泰耆,事變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大司憲趙明翼,司諫李光溥,問事郞廳趙明謙、尹彙貞、安相徽、任{{!|𪼛|⿰王集}}、沈䥃、李喆輔、鄭亨復、南泰良,別刑房都事李尙文、李挺楫,文書色都事李埉、洪允輔入侍。左議政徐命均曰,昨日半日帳殿臨御,夜深而罷,風氣亦其不佳,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今日則日氣猝然凄冷矣。上曰,過於例常秋氣矣。命均曰,衣襨異於常時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午時則必不寒冷矣,未知有進御者乎?自前早時則無進御之事矣。上曰,姑不爲之矣。命均曰,丸劑亦不進御乎?上曰,今日則不爲之矣。命均曰,中宮殿有感氣已數日矣,而旣有無使外庭知之之敎,故湯劑不爲劑入,而醫女亦令不爲問候,今則已過累日,不爲大段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問郞李喆輔,不爲進來,當以問郞牌招乎?上曰,當以玉堂牌招矣。兵曹判書尹游曰,本曹侍衛入直當爲之,而參判李箕翊,病難侍衛云,故臣以侍衛入來,而參議朴聖輅,差祭進去。參知韓德全,不爲肅謝,輪直侍衛等事,極爲苟簡,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指勸杖都事曰,此誰也?判義禁宋寅明曰,卽李尙文也。上曰,曾爲山陵忠義者矣。左副承旨柳儼啓曰,問郞數多,而罪人訊問之際,以致都事替行,事體未安,竝推考,判義禁,亦爲失體,一體推考,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陽來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上曰,當日爲之。上曰,在任{{!|𪼛|⿰王集}}下問郞誰也?儼曰,沈䥃也。上曰,罪人訊杖度數,不爲明白稟達,以至於過一次,當該禁府都事,推考,可也。{{*|出擧條}}。陽來曰,判府事李宜顯看病書啓入來,而旣有熱勢,用藥有異他病,閭閻間此病盛行,不知爲何樣病,書啓入啓。不無萬一之慮,故將欲遲滯而入啓矣。上曰,唯。同副承旨尹容進曰,尹陽來、韓師得,進去吏兵批政事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命均曰,禁府堂上,出退私次,殿坐之時,未及入侍,請推考。上曰,依爲之。顧謂摠管趙儆曰,進來。儆進伏。上曰,汝在全羅兵營時,得見凶書乎?儆曰,雖有之云,而未得見矣。上曰,汝爲兵使時,在於思孝之時乎?在於李匡德時乎?儆曰,在於思孝時矣。上曰,兵曹郞廳,呈軍號時,出入太緩緩,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儼曰,莫重殿坐入侍時,右史一時俱空,事體極爲未安。當該翰林注書,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罪人捧侤音之時,不爲呼望,事涉疎忽。當該都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上曰,馬牌授去者,當親納耶?陽來曰,兵營則卽爲上送,而出使者則當親納矣。上曰,保寧縣監南泰良,何以授去馬牌給馬發送耶?元無親納之事乎?儼曰,臣待罪廣州時,授去馬牌,亦不親納矣。上曰,湖南人心,本來巧詐,而又爲如此之事,可謂悶矣。儼曰,如此之故,將爲棄地,無一分可恃者矣。上曰,左右捕將,使之入侍。儼曰,今已待令矣。招入之乎?上曰,虛實雖不可知,有出賊招者,問于判義禁而發捕,可也。命均曰,頃日筵中,今此獻陵陵幸時作路,以廣津已爲定奪,而三田渡路,則以新川浮橋之弊,勿使看審矣。今聞祭香,皆由此路,程道比廣津亦減十餘里,路亦不狹之故,已令兼司僕摘奸而來,後當更稟矣。上曰,若由三田渡作行,則浮橋之弊,多費民力,而且不無臨時水漂之慮。甲戌年陵幸時,作路廣津,蓋取萬全矣。命均曰,自箭串橋至陵所道路,皆爲民人之割耕。此雖民人犯禁之罪,而卽今各穀不成,預爲治塗,則許多民穀,將爲棄物云。當此荐飢之餘,傷害禾穀,豈不有傷於王者之仁政乎?分付畿營,道路修治,使之臨時爲之,而依寧陵陵幸時,道路尺數之例,一爲修治之意,竝爲分付,何如?上曰,已有寧陵時例,僅容五馬隊則好矣。若道路狹隘,事勢難便處,則雖不容五馬隊,從便修治,毋至於害穀,而亦必臨時修治之意,分付畿營,可也。{{*|出擧條}}命均曰,船滄之故,工曹方預捉船隻,船漢多怨云,分付該曹,若使臨時聚集則好矣。但船漢,謀避不來,故該曹不得不預爲捉置云矣。上曰,捕將進來,發捕之數告達,可也。張鵬翼曰,捕廳發捕者,只爲八名矣。上曰,文書必使搜探而來,可也。命均曰,日氣如是不佳,早罷親鞫,何如?上曰,嚴訊元八後欲止之矣。命均曰,不得端緖矣。明日更當親鞫乎?上曰,端緖旣不得,將又親鞫矣。命均曰,明日若嚴訊,則未知能得端緖,而當此換節之時,連日勞悴,極爲悶迫。命均曰,問郞作闕一員,而罪人不多,置之乎?上曰,事體不然,差出宜矣。命均曰,李喆輔,方在罷散中,冠帶常仕,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校理趙明澤之撕捱,未知何事耶?儼曰,其辭疏到院,臣見之則以爲,向者非但致勤嚴敎,周旋不能中矩,心甚愧赧,何可抗顔出仕云矣。上曰,此則過矣。上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坐時刻,以巳時初刻爲之。大司憲趙明翼啓曰,臣於本府正言趙鎭世請罷之啓,有不可冒當之嫌。臣於向者待罪國子時,以泮中事,重被鎭世之論劾,一則曰首善之地,爲傾奪之所,一則曰,新效已邈,舊套猶循,譏嘲侮弄,無所不至。臣旣被重斥,不啻深緊,則今於鎭世請罪之啓,不宜參涉也決矣。咫尺前席,旣叨入侍,所當傳啓,而情勢如許,爲難停連於其間,臣何可晏然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可停則停,可連則連,何以往事爲嫌?勿辭,亦勿退待。明翼連啓,上曰,如無所改者,只擧末端,可也。明翼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答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答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答曰,勿煩。趙鎭世事停啓,新除授掌令李以濟,時在忠淸道公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明翼啓曰,臣傳啓後,又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聞昨日承旨,以臺諫請牌,至有特罷之命云。夫臺諫請牌,何等關係,而近密之臣,其何可不俟稟旨,唯意出牌,進退臺官,無少爲難耶?譴罷之一番誤着,雖若等閑,實啓後日無窮之弊,伏乞特命還收承旨罷職之命。上曰,罷職傳旨中,無他曲折,而只以此書出耶?時原任大臣及左右捕將命招,使之參鞫,則城上所牌招,似必自在其中,故以其煩稟爲非,有此下敎,今聞都憲之言,爲後弊之說誠然。承旨罷職傳旨,改以遞差書出。{{*|出擧條}}明翼,以所懷啓曰,今玆趙鎭世之啓事已收殺,無可爭執,臣果停啓,而聞昨日帳殿,持平鄭熙普,以鎭世聯啓事,遭嚴旨,至於特遞,而縷縷下敎,實多臣子所不敢聞而不忍傳者云。今日臣隣望殿下如何,而殿下於本源之地,忽其存省之方,有些觸激?辭令之大段失中,類多如此,匹庶之口眚尙可爲戒,矧夫君人之言,不少裁擇,乃至於此乎?在熙普則不過爲不察之失,在殿下愼言之道,未免大段放忽之歸,此豈非慨然之甚乎?臣之忝叨三司,前後勉戒,亦非一再,而至若今番聖敎之過中,尤有所耿耿憂歎者,敢此仰勉,伏乞從今以往,痛加省察,毋致再誤,不勝幸甚。上曰,都憲能停啓,美矣。明翼曰,熙普事,非右袒政官而出也。上曰,都憲之言,聞來瞿然。予亦卽悟其所言之過矣。適當八元訊問之餘,絶痛其凶悖之言,不免轉激,以至話言之大段失着,陳戒之言,誠爲可嘉,當猛省加勉矣。上曰,鄭熙普,與閔瑗之心無異,承牌入來,卽爲連啓,故未免有過中之擧。十九日以後,無可論之事,而每每如此,鄭熙普,特薄物細故也。明翼曰,聖上之近所層激者,誠以十九日下敎後,猶無懲戢之事而然矣。人之氣稟,自有緩急酸醎之不同,雖或有惕慮勉承之意,人心之不齊,類人面之不同,其不可一時頓改也,明矣。詔牖誨飭,循循導誘,磨以時月,則自可有效,何可督責而困迫?如有少拂,大加觸激,其欲鎭安者,反致繹騷,朝著之上,氣象不佳,豈不慨然之甚乎?大抵近來處分之過當甚多,而倉卒帳殿之下,有不可一一枚擧,只以昨日事,敢效匡救之忱矣。在外臺諫,若値科場及朝家有故之時,則自前有變通之規,而昨日以竝爲罷職,特下備忘。夫許多諸臺,一倂罷職之擧,事係非常,未知聖意之激惱,在於何事,而無罪名之擧論,而忽有此擧,大小聽聞,莫不驚訝矣。伏乞還收多臺罷職之命。上曰,食君之祿而不爲供仕,以鄕爲重,以京爲輕,許身事君之義,果安在哉?晉時王衍,有三窟之說,今日朝臣,亦難免矣。儼曰,自古先輩長者,每往於松楸矣。陽來曰,兩司行公者,只有一員,是一變怪也。上曰,大臣進來。命均、興慶進伏。上曰,頃者承旨鄭羽良,亦有所達矣。外補雖是薄罰,而吳瑗則爲都尉奉祀。王者雖不可屈法伸恩,然罰已行矣。尹得和,亦無異同,分付該曹,此後則勿拘擬望,可也。命均曰,臣亦欲仰達而未果矣。此兩人,殊無顯救閔亨洙之事,而見此竄謫。身在玉堂,似不可無一言,而不是專出於伸救之言也。興慶曰,頃有所達,旣承嚴敎,不敢更達,而閔亨洙甲山荐棘,終涉過重矣。上曰,卿勿復言。予則不以爲過。恨不問之於此庭也。司諫李光溥進前連啓。上曰,如無所改者,只擧末端,可也。光溥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答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擧行。答曰,亟停勿煩。光溥曰,此啓至今不賜允從,群情抑鬱矣。上曰,若爲可從之啓,則豈可亟停二字乎?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答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答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勿煩。光溥曰,許多啓辭,皆是緊重,一向不賜允許,每謄傳故紙,反歸文具,不勝抑鬱矣。上曰,匪今斯今,若是允許者,則豈爲酌處乎?光溥曰,新除授正言金尙重,時在京畿漣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上曰,旣已發端故言之矣。近來有怪事,諸臣有食君之祿,而遞職則必下鄕,此豈可爲之事乎?有老父者亦下鄕,是於國於家,皆無所爲,可謂忠乎?可謂孝乎?此大舜所謂五品不遜之一端也。一入城門,則不勝鬱鬱,下鄕則不如是乎?君父必欲禁止,而爲臣子者,必欲違拒,是未可知也。興慶曰,昨日事,終未免過中矣。上曰,都憲有言,故旣以留意爲答,而昨日之以盜治盜,食逆賊祿等言,果爲過激矣。命均曰,辭令之間,未免過激,而小臣,欲爲陳達,姑未及矣。興慶曰,本來在鄕者,遞職後下鄕,不爲異事矣。命均曰,踪迹不便,則無意從官,下往鄕莊,便作時體矣。上曰,馬牌,關係不輕,而今者前保寧縣監南泰良受去馬牌,使邸人送納,則邸人之奴,持馬牌逃走,以致見失。馬牌,種種失之,而種種改造,則國家何以堪之乎?事在三月,而今始覺發,誠極駭然。尙瑞院不卽推納之罪,在所難免,當該官員拿推,兵曹堂上,從重推考,邸吏則下刑曹科罪,逃亡人則令捕廳,各別譏捕。刑曹囚禁邸吏幾何,而釋之乎?{{*|抄出擧條}}上曰,守令褒貶等第開坼後,政院必爲啓稟,以上爲中,以中爲下,是爲痼弊,而吏曹不爲,則亦爲缺然,又復爲之。貶句內一句雖不好,外一句好則自可置之,何必如是乎?此後則勿爲之,可也。命均曰,是故,十考十上誠難,而或置中考,則必懷怒而不爲下往矣。吏曹,今以江原道三邑守令之居中者,請置下考,而纔經賑政,若送新官,則未必有勝矣。吏曹雖置下考,姑爲仍任,何如?上曰,明日引見時,議爲之,可也。陽來曰,遞解實職後,卽爲下鄕者,所當依上敎直捧禁推傳旨,而金相奭、黃梓,皆是鄕人,宋秀衡、崔命相,時無軍職,朴師正,未付軍職前,已爲下鄕,故不爲現告矣。上曰,唯。校理趙明謙,修撰尹彙貞入侍。明謙曰,臣以館規事,敢此陳達矣,凡除拜,雖事撕捱者,一入禁門,不得不肅謝,旣肅謝則不得不行公者,自是通行之例,館職亦然。今者校理鄭亨復,修撰南泰良,旣以館職肅謝,則凡於問安省記,當以館僚自處,而稱以只行問郞之職,至於館職則不當參涉云者,不成事理,合有申飭矣。彙貞曰,雖是積久撕捱之人,若因事一肅則便爲行公,今此兩僚臣,則自謂以問郞一出,本職則不爲行公云,此爲近來謬習,自上合有申飭之擧矣。上謂左右相曰,卿等皆經玉署,此事,何如?鄭亨復、南泰良引嫌,未知何事,而今者玉堂之所陳誤矣。大臣政院,陳達則好矣。興慶曰,同僚之間,有此陳達,非矣,推考,何如?命均曰,推考則過矣。上曰,尹敬龍、尹得和、吳瑗,旣出仕矣。今旣參於親鞫,則何不從仕乎?明謙曰,與下番,有往復相議之事矣。玉堂雖不行公,事體有別矣。上曰,大臣旣達之後,無發落,而玉堂先爲分疏,非矣。瀛館之設,可謂無益矣。非久將無一人矣。以權爀怪異之一疏,玉堂皆不出仕,尹得和、吳瑗,旣出仕而欲以李喆輔爲證,此則非矣。李喆輔則以其兄之事,欲一伸廉隅,此則有可言者,而其外無他可言者矣。此則上疏已數矣,禁推亦屢次矣,人君豈兼館規之事乎?是則多事矣。明謙曰,下番亦欲陳達矣。上曰,何事?彙貞曰,臣之所欲達者,亦涉於館例。今以館例微細事,有所仰達,而致勤聖敎,臣不敢煩達矣。上曰,今玉堂之不出,卽由於先進之誤導,以致此弊矣。上還宮。 ○八月初七日四更三點,上御別第廂。入直承旨,右副承旨韓師得,同副承旨尹容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右副承旨韓師得進曰,臣等聞玉候未寧,下情不任驚慮。未知卽今何如?上曰,煉臍將欲爲之矣。同副承旨尹容曰,不平之候,未知指的何處?上曰,直當臍中矣。比初少減,而時有衝升之氣矣。容曰,未知本有之症患乎?頗似癨氣否?上曰,似疝氣也。容曰,臣等不知醫理,疝氣則煉臍而有效與否,未可知也。上曰,煉臍而若不愈,則直爲受灸爲計矣。容曰,藥房三提調,使卽入來,以爲入診,而其時留門以入,何如?上曰,唯。{{*|出榻前下敎}}容曰,待令醫官,使之先爲入侍,何如?上曰,唯。容曰,煉臍試爲之,何如?上曰,爲之。煉臍七壯。{{*|出榻前定奪}}上曰,臍中,加置鹽而灸之。以冷腹痛,煉臍,亦好否?醫官崔德齡曰,凡係疝症腹痛,皆有效矣。上曰,腹中所結之氣,如流散左右矣。容曰,煉臍後,似或有減否?上曰,其前已少減,而煉臍後,無分明加減矣。容曰,非癨氣則已有下敎,而未知有進御之物乎?上曰,水瀉五次爲之,而無所進之物矣。容曰,時有呻痛之音,此時其氣上衝而然耶?上曰,如初有異,今不上衝,而若以拳穿之,前後相牽痛矣。容曰,首醫金應三,來到闕門外云,留門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標信則使注書持往,而仍爲留門,以待藥房三提調而以入之意,注書,分付宣傳官,可也。醫官金應三入侍。上曰,昨日親鞫時,入少次,三次水泄,昏後又爲五次水泄,而似瀉痰,前日疝氣,每於氣弱後復發,故昨夕甘藿湯,進白飯數三匙,纔就睡,有牽痛卽覺。此必是日氣寒冷,痰在腰間矣。煉臍則試之於少減之時,而今則腹背相接,坐臥俱妨,症非前日疝氣上衝之如也。應三曰,進蟠蔥散一貼則好矣。上曰,唯。{{*|出榻前定奪}}承旨一員出外,監劑煎入,可也。同副承旨尹容,與醫官金應三,以劑蟠蔥散事,出去。上曰,又有背痛,有若人以手壓腰,時無上升之氣,此皆凝聚於腹中,以煉臍,不可得效矣。非但有疝氣,第有所進之物,薑湯,煖以入之,可也。右副承旨韓師得曰,蟠蔥散則使待令醫官監劑之,金應三,使之入侍,何如?上曰,唯。注書出往傳之,可也。師得曰,都提調來到闕門外,出送標信,留門以入,何如?上曰,標信,付注書出送,可也。假注書南泰耆,持標信出來。師得更進曰,都提調已於前留門時,入闕門,方到差備門外云,俄者誤知,而請出標信矣。還納,何如?上曰,注書留門時,不爲往見乎?胡不知都提調之已入乎?泰耆曰,注書則只傳給標信於宣傳官而已,留門時,元無往見之規矣。上曰,然矣。上曰,都提調來到,而若問安,則東朝必聞知矣,直來閤門外之意,注書往傳之,可也。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入侍進曰,未寧之候,加減,何如?昨日日氣猝寒,而衣襨甚薄,故致此症候,下情不勝驚慮。蟠蔥散有劑入之敎,想有感氣矣。御醫金壽煃、吳志哲,使之入侍可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症候如私人癨氣乎?上曰,不然矣。有泄則必有疝氣矣。師得曰,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來到闕門外矣。留門以入,何如?上曰,標信付注書出送,與之偕入。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入侍。師得曰,都承旨旣爲入侍,臣則出去之意,敢啓。上曰,唯。上曰,痛處離其舊處,轉側乍便矣。提調尹淳曰,患候上升,而及於何處?上曰,初則如穿矣,今則左右牽痛,止於中脘矣。副提調尹陽來曰,臣以煎藥事,出去之意,敢啓。上曰,唯。命均曰,卽今所御衣襨應薄矣。上曰,不薄矣。淳曰,奉只亦似薄矣。上曰,此乃木綿縷緋袴也。命均曰,雖使常人服之,未免薄矣。上曰,此豈薄乎?卽今坐臥皆不安,或坐或臥矣。淳曰,頭部熱乎?上曰,不熱矣。淳曰,四末,何如?上曰,不冷矣。今則有差勝之漸,腹中方鳴,似當泄下矣。廁具在於窓外,可也。淳曰,外氣不當觸矣。廁具置於風露不及處,何如?上笑曰,此易爲習,故不爲之矣。容進藥匙封及服法。淳曰,溫進然後,當有效矣。上進蟠蔥散曰,中焦方塞,藥不能穿下矣。命均曰,藥水不能順下否?上曰,如從傍流下矣。淳曰,俟藥少降,就寢,何如?陽來曰,臣以煎胡椒茶事,出去之意,敢啓。上曰,唯。命均曰,湯劑當更進矣。上曰,不可不更服。若不少減,則食前可再服,不然,午間更煎服好矣。淳曰,痛勢及於何處?上曰,夜則只在臍下,而今則升中脘上矣。淳曰,所御衾甚薄矣。上曰,不薄矣。淳曰,雖或臨廁,以薦衣之屬,擁之如何?命均曰,頭部亦着帽子之屬亦好矣。上曰,當如是矣。命均曰,此椒湯,不必盡爲進御矣,隨量進御,如何?上進胡椒茶。應三曰,藥力不可以一貼責效,受針受灸,未知如何?淳曰,太沖受針,似好矣。上曰,受針則痰可治乎?淳曰,降氣則痰不能作孽矣。上曰,非但氣也,此是痰也。受針恐無所益。淳曰,不然矣。命均曰,短屛置於頭部窓邊,何如?上曰,不必爲之矣。牛皮腰帶,何時當製入乎?淳曰,裁縫甚遲,至于今日,當催促入之矣。上曰,無疝氣之人,則此病當謂之腰痛矣。淳曰,針灸若於聖慮爲難,則臣等退閤門外,與諸御醫議藥乎?上曰,針灸何難也?此時人皆着縷緋衣,而予思單衣矣,昨日則日寒乖常,雖着冬衣亦可,而事甚怪異,故着此薄衣,惟以舊時之心,不能量力而爲之,終日寒氣不解矣。今則冷氣滿腹,疝氣挾痰用事矣。淳曰,此非疝氣,全是濕痰也。上曰,背痛甚,炒鹽以{{?|⿱蔚灬}}則,似好矣。淳曰,症候比初有減乎?脈度診察後,以爲議藥之地,何如?就寢已久,似是困惱矣。上曰,假寐矣。命均曰,進木米茶,何如?上曰,素不能飮矣。命均曰,症候有減乎?上曰,假寐者,以其減歇故也。應三,診脈候進曰,脈度比曉有減矣。命均曰,湯劑則當出外議定,而某物進御如何?常時有進御之物乎?淳曰,惺心後醬水所入者進御,何如?上曰,前日亦不好之矣。分付于內,米飮持來,可也。命均曰,米飮來矣。進御如何?中氣不實,必進此然後,可以鎭安而不爲困頓矣。淳曰,蟠蔥散,更當劑進,而醫官議論不齊,以他藥進御乎?上曰,溫中則無如蟠蔥散。淳曰,此非溫中之劑也。甚爲破氣,故前日雖進累貼,而腹中冷氣,終不祛除,濕痰盈充,遇冷輒發矣。命均曰,少無減氣於玉色矣。淳曰,寢睡時瞻望則有之。豈可全無,而今不可以感氣爲主矣。上曰,東朝常以痰宜於疏散爲敎,今不可聚而合之也。本藥中加入以入,可也。命均曰,此醬水所入之物,進御如何?上進少許而止曰,平日雖腹空之時,所食不過如此矣。巳時初,諸臣以次退出。 ==8月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尹容{{*|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南泰耆{{*|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退出閤門外,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蟠蔥散元方中,甘草減三分,肉桂、乾薑各加二分,加蘇葉一錢、茴香鹽酒炒五分,加進一貼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口傳再啓曰,午間諸節,更若何?煎入湯劑,其卽進御,而粥飮亦有所進乎?臣等不勝憂慮,惶恐敢啓。傳曰,諸節少差後一樣,湯劑已進御,粥飮則姑無所進矣。 ○口傳三啓曰,晩後諸節,更復如何?湯劑進御後,腹部之候,益有所減乎?臣等率諸御醫,更爲入診之意,惶恐敢啓。傳曰,入診爲之。 ○傳于尹陽來曰,今觀問安單子,則咸原府院君、李判府事入來,藥房提調入診時,同爲入侍。 ○尹陽來啓曰,咸原府院君、李判府事入侍時,右議政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陽來曰,咸原府院君、李判府事,右議政來詣閤外,卽爲啓達。 ○柳儼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崔奎瑞,腫患極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遣針醫,持藥物看病。 ○尹容,以禮曹意啓曰,卽接獻陵直長所報,則今夏潦雨時,兩陵上莎草,庫庫傷損,故詳細奉審尺量,則大王陵上亥方莎草稀疎處,長三尺廣二尺,駕石上莎草稀疎處,長廣各三尺,乾方莎草稀疎處,長二尺廣一尺,酉方莎草稀疎處,長五寸廣一尺,卯方莎草稀疎處,兩處各五寸許,屛風石起畫處剝落,地臺石四立動退,魂游石下磚石二立,似爲低下,西邊曲墻一庫,少許成隙。王后陵上戌方莎臺石上莎草稀疎處,長五寸廣一尺,丑方莎臺石上莎草稀疎處,長三寸廣一尺,屛風石起畫庫庫剝落,魂游石下磚石三立,似爲低下,兩陵上曲墻內外及面土蓋瓦,庫庫剝落,地臺石各四立動退,曲墻內邊地臺石上莎草,庫庫稀疎。兩陵上石物塗灰,庫庫剝落,丁字閣及碑閣蓋瓦破傷,庫庫滲漏,樑上塗灰,庫庫剝落云。依前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癸丑八月初八日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右議政金興慶,判府事李台佐,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右議政金興慶,判府事李台佐,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入侍。命均曰,俄間,何如?上曰,少愈矣。淳曰,米飮進御而不妨乎?上曰,無妨矣。興慶曰,猝聞未寧之候,不勝驚憂矣。上曰,卽今則比夜稍愈矣。有龜曰,玉體多有縮氣矣。上曰,卽今則溫矣。興慶曰,泄候,何如?上曰,藥房退出後,一巡矣。台佐曰,臣病甚語澁,故不得問候矣。昔年有如此患候,故每當此時則不勝憂慮,昨日風寒,故念慮不弛矣。曉頭猝聞未寧之候,扶舁入來,而聞少得差愈云,是則爲幸,而卽今往來之候,何如?上曰,比夜則差愈,而猶不無其氣矣。興慶曰,否滯gg痞滯g之氣,何如?上曰,今則無矣。台佐曰,臣之筋力,不能出入前席,而今日有命故入來,敢達所懷矣。殿下自在春宮時,衣襨甚薄,雖有感氣,每忍之。盛壯之時,則猶無所害,而春秋漸高,當思調養之道也。以臣賤身,年老之後,則心雖不老,居養之節,亦與少時大異。以此推之,則殿下調保之道,不密矣。卽今則雖不大段,此後衣服出入之節,愼之,可也。上曰,當留念矣。卿入侍未易,欲見顔面,起坐焉。台佐起坐。上曰,顔貌則不甚衰謝,言語亦不至艱澁矣。台佐曰,南原凶書,不勝驚愕。親鞫之時,豈無輿疾之意,而賤病不能起動,且欲上疏則不過病錄,而批答亦勞,故泯默而在矣。命均曰,醫官入侍,更爲診察,何如?上曰,何可更爲?命均曰,察色觀形,醫家之大方,使首醫二人觀察,何如?上曰,依爲之。聖徵曰,玉色比曉則似舒矣。上曰,比曉則氣似解矣。應三曰,比夜則有紅潤之色,必是氣舒而然矣。命均曰,便道,何如?上曰,無後重之氣矣。命均曰,終是風寒之氣矣。陽來曰,親鞫,聖候如此,平復間姑停乎?上曰,其者取服不易,故直欲正法矣,事勢如此,姑停事分付。{{*|出榻敎}}淳曰,如此之類,一日難置於覆載之間,雖使本府爲之,未爲不可也。命均曰,此者無情節加知之事,雖不至親鞫,亦可爲之矣。陽來曰,金吾郞,十三日當還來矣。上曰,其者亦不緊矣。命均曰,以獻陵莎草摘奸草記纔入,而此乃陵幸時例事也。崇陵則旣已定日,一人當爲進去,而獻陵則草記雖下,當觀勢而去矣。上曰,依爲之。陽來曰,判府事李宜顯看病書啓,昨夕來院,而聞似是拘忌之疾,故經宿後當入啓矣。上曰,依爲之。不足藥物,連續送之。上曰,卿等出去本院,蟠蔥散一貼,依前加入,加劑煎入,可也。{{*|出榻敎}}命均曰,直宿,何以爲之乎?上曰,豈至直宿乎?淳曰,出去則誠悶迫矣。上曰,醫官,本廳省記外,二人加入,可也。諸臣遂退出。 ○癸丑八月初八日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入侍。命均曰,腹部,何如?上曰,比朝則愈矣。氣似稍解,而起坐則猶有餘氣,痰氣似入於左腰矣。命均曰,頭部及他處,無痛處乎?上曰,無矣。命均曰,感氣,何如?上曰,感氣則似入而中止矣。命均曰,米飮無益於氣,而亦不得數數進御,是可悶也。上曰,時時進御矣。命均曰,衣襨如此之薄,豈不悶乎?每以此陳達,而已成規矩,不爲採納,是可悶也。醫官入診乎?上曰,何必入診?未入侍醫官爲之。陽來曰,朝者進御米飮至少,中氣必虛矣。上曰,有時似虛矣。命均曰,梳洗有害於調攝矣。上曰,若如夜間,則豈能扶持乎?俄者東朝親臨大內,故有起動之事而梳洗矣。命均曰,旣有汗氣,行步豈不悶乎?上曰,何關之有?起鵬曰,脈候左三部沈而不數,右三部暫闊,而大體則無縮矣。壽煃曰,左三部猶不盡舒,右三部調均且舒,而水剌久不進御,故元氣不足,有汗氣。此時當各別愼風矣。上曰,不欲梳洗,而若不起動,則東朝必尤慮,故强而爲之,而不至關係矣。命均曰,非萬全之道矣。上曰,常時非持身之人,故無所害矣。淳曰,雖賤人,年過四十則有異矣,各有所養。殿下卽今則必不得爲昔年侍湯時事。若得留念於衣襨之節,則必無今夜事矣。上曰,已爲規矩,予亦爲悶矣。淳曰,艾腰帶帶之乎?上曰,不帶矣。命均曰,二巡便道,如朝前乎?上曰,異於朝矣。命均曰,其後則不見乎?上曰,無所食故不見矣。命均曰,夜間又爲服藥乎?問于醫官,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蒼朮、甘草,不合於此時,故減之,肉桂、乾干,加入蘇葉,以爲取汗之地,可也。聖徵曰,此藥煎入進御,可也。上曰,依爲之。命均曰,不許直宿,臣等不勝悶迫矣。上曰,兩日連爲納冷,事勢如此矣。淳曰,雖少得鎭定,夜間不知何如,臣等豈敢出門乎?卽今則異於昔年,宦侍之外,無侍側之人,以家人父子之義言之,則豈有退去之義乎?三人雖不得直宿,一人當爲直宿矣。上曰,先朝亦有胸腹氣候,而無直宿之事矣。首醫知之乎?聖徵曰,有私受灸之時矣。上曰,今夜崔周慶,請入直承旨入侍,故予乃許之。可謂周詳矣。明日則必差,何必爲直宿乎?淳曰,今夜直宿,明日若得快差,則當退去矣。陽來曰,以私家言之,父病如此,則外處子息,豈可還家乎?淳曰,在傍者有所恃則退去,可也,而今則不可以前例思之也。上曰,夜間事未可知,而予亦有思,異於前矣。副提調,以本院入直則好矣。陽來曰,臣則當入直矣。淳曰,臣有腹痰腰痰,屢至死境矣,近年則流注於脚部,故腹痰無之。自上而下則好矣。上曰,此則分明是痰矣。聖徵曰,痰亦溫而散之,可也。淳曰,眞元旣實,則外邪不能入矣。命均曰,感氣旣無,則抑鬱亦不好矣。命均曰,米飮亦爲着實進御,可也。陽來曰,有穀氣然後,亦有藥力矣。上曰,不過一二番飮之則愈矣。淳曰,常時無所嗜之物,故如此矣。命均曰,聞月令醫員之言,則元八、鳳禧,病勢極重云,故以各別救療之意,申飭,而恐有失刑輕斃之慮矣。上曰,受刑雖不多,而傷於烙刑矣。然豈至死境乎?命均曰,恐有輕斃之弊,故敢達矣。上曰,觀今夜形勢,明日當有處分矣。諸臣,遂退出。 ==8月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容{{*|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奉命偕來}}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夕煎入湯劑,果已進御,而腹部之候,漸益減歇乎?寢膳諸節,亦復如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後,議定繼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湯劑曉頭進御,而寢睡差勝,腹部之候,尙有往來之氣。內殿氣候無事矣。 ○尹容啓曰,上候方在未寧中,平復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上候方在未寧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到院,而以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等相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腹部餘氣,猶有往來,入門方五積散,加人蔘五分,茴香鹽酒炒三分,連進二貼宜當云。此藥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師得,以兵曹意啓曰,謁聖武科初試試官,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依例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儼,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謁聖武科初試時,一二所禁亂官,當爲分差,而本府都事,俱以推鞫時進參,無以推移,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左右廳軍官各三十員內,賊黨窺捕事及亡命罪人譏捕次,出去外方者,左邊則四員,軍士八名,右邊則五員,軍士十名,而昨日因傳敎,推鞫罪人譏捕次,左右廳軍官各八員,軍士十六名出送,故餘存軍官及軍士,極甚苟艱,城內外譏察與夜巡分牌等事,若不變通,則無路推移。在前如此之時,例有軍官、軍士加出使用之規矣。今亦依前例,左右廳軍官各五員,軍士各十六名式,以加設,限出使軍官回還間,姑爲權差,而軍官料米及軍士雇價,令戶、兵曹,依例上下,以爲募得使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書啓曰,臣承奉朝賀李光佐偕入之命,來留楊州渼陰村舍矣。大臣晩伏聞聖候有不安節,不勝驚慮,欲進入城外承候,今方前進,臣亦隨行之意,爲先馳啓事。傳于韓師得曰,李奉朝賀來到城外云,遣史官,與之偕入。 ○假注書權瑞東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興仁門外奉朝賀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旨則以爲,臣於昨日晩,伏聞聖候未寧,驚憂靡定,卽欲疾趨承候於城外,少紓焦鬱之情,而倉卒未得所騎,坐費一夜,今到城外,伏聞症候顯有差減,區區喜幸,何可盡達?卽者復有此史官偕入之恩命,震惶感激,罔知所措。以臣情地,來伏城外,尙且憂悸懍蹙,其安敢蔑義冒恥,更進一步地,使大防壞盡,物聽驚駭乎?今不敢爲繁辭,以煩靜攝中關覽,只自瞻望雲闕,懸心結情戀慕涕泣而已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聞卿來到,病若祛體,今觀書啓,若添病焉。噫,往日之事,開釋無餘,卿之此意,予曰過矣。以卿爲國之誠,困我此時,須體慇勤之意,卽爲偕入焉。都門數步之地,未能致卿,欲爲强疾躬臨,而拘於格例,亦未若意,抑鬱曷喩事,更爲傳諭,期於偕入。 ○尹陽來啓曰,臣陽來,與右副承旨韓師得伴直矣。師得,以領議政沈壽賢箚批傳諭,與之偕入事,今方出去,伴直無人,同副承旨尹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咸鏡都事,以生鰱魚限內不得封進,待罪事狀啓,傳于尹容曰,勿待罪事,回諭。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臣,卽伏覩下藥院之批,聖候諸症,不無少減,仍有勿爲問安之命,臣子焦遑之心,稍紓一分,而第伏聞腹部餘氣,猶有往來,粥飮所進,亦無加勝,區區下忱,憂慮未已,而矧當秋序向半,涼意轉深,衣襨添減之節,風氣備禦之方,尤不可不十分審愼,伏乞聖明,深存少愈之戒,務適節宣之宜,遄復天和,以副群下祈祝之情,千萬幸甚。仍伏念聖上,每於萬機酬應之際,憂勞太過,寢饍靡遑,或至達夜竟夕,而不自覺其有受損之節,今玆患候,亦未必不由於此。雖幸藥物奏效,症患向減,而仰惟東朝一時惟疾之憂,爲如何哉?夫勤勵不怠,雖是帝王之盛節,嚮晦宴息,亦有聖人之至訓。伏願聖明,唯以宗社生民爲念,完養精神,澄嗇思慮,常使榮衛休暢,而疢疾不作,則國家幸甚,臣民幸甚。臣以床笫危喘,無復人事,而當此聖候未寧,大小憂遑之日,不敢偃伏在家,忍死作氣,舁進闕下,以爲朝夕承候之計,而咫尺禁扄,無由自力趨參於起居之列,少效臣子之義,情禮都虧,惶隕罔措。玆敢退歸私次,冒死自列,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罪,俾朝綱肅而賤分安,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於今國勢,豈令元輔尋單,而循例許暇者,以便調養之意,藥院起居之時,尤豈無敦勉之意,而惟往日勤勞之深,由爲卿曲盡者也。卿到闕門,今乃聞之,雖政院之朦然,予亦恧于誠淺。噫,予旣眷眷若此,卿胡不諒而若是過讓,不欲躬自入來問候耶?卿其體小子之至意,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卽偕入,用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傳諭,與之偕入。 ○癸丑八月初九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夜來腹部之候,何如?上曰,昨日差後一樣,而猶未忘矣,命均曰,寢睡差勝乎?上曰,二更頭入睡,覺之,則已爲曉頭,故煎入藥始服之矣。命均曰,背部之候,何如?上曰,艾腰帶帶之,故愈矣。其日不帶,而加以日寒故如此,是乃自取也。命均曰,如此而豈不生病乎?卽今則臍中外,無牽引之處乎?上曰,然矣。淳曰,艾厚則好云,改爲之,何如?上曰,鈍則不便矣。命均曰,腹部則大勢如此,自然差復,而水剌之不進,甚爲悶矣。上曰,口味不變,亦不厭進,而今朝粥飮,不如昨日,不過二匙矣。命均曰,白粥不好,則他味進御似好。今朝水剌,以何爲之乎?上曰,今朝則當爲例水剌計矣。命均曰,數日內無進御之物,是可悶矣。上曰,常時不多食,何關之有,而所苦者,挾痰也。淳曰,別症,是疝氣,而今則下移,冷氣尙存,故遇寒則微痛,非肪胱gg膀胱g之氣矣。上曰,然矣。昨夜則如有物壓之矣。淳曰,蟠蔥散,以方門言之,下氣之劑也。其藥決裂,故中氣充實之人,無所害,而淸弱之人,則爲難矣。脾胃有力然後,可責藥效,而常時滋補之力至少,三貼,皆決裂之劑,下腹猶有餘氣。雖不可專舍,蔘蓮茶,亦何可連進乎?滋補之道,無過於穀氣,衣襨飮食,當各別留意矣。上曰,無思食之念矣。淳曰,宮中饌物,雖不知如何,而自外進上者,無開胃之新味,思某物而下敎則好矣。寢睡勝於前云,或恐氣困而如此矣。上曰,就眠之後,似昏寢,必是氣弱矣。命均曰,所御之突,甚溫矣。上曰,昨日則不知溫矣。今日則甚鬱鬱,可知病愈矣。命均曰,松茸、銀口魚、蠏醢,今之新味矣。上曰,蠏醢則早矣。淳曰,霜前蠏有毒云,而不關係矣。上曰,再昨日甚寒,峽中則必霜降矣。上曰,朝者首醫則已診察,其下醫官,診察,可也。起鵬曰,左三部似沈而不沈,右三部似數而不數,今日則比昨日尤舒矣。命均曰,此處寢所乎?上曰,時時寢所矣。淳曰,無勝於此處乎?上曰,調病之所則無過於此矣。淳曰,何以不設屛風乎?上曰,自奉疎脫,擧此可知矣。壽煃曰,脈候左三部沈而比昨尤舒,右三部沈而不如左之舒矣。大抵脈體,顯有不足之氣矣。爾柱曰,臣昨日不爲入診,而以今日脈候見之,左右三部無沈體而有滑,是脾胃不足之致也。命均曰,蔥散或慮夜間有氣,故入之矣。淳曰,日三服則過矣。上曰,三更欲服之,以困睡之故,曉頭始脈之矣。陽來曰,昨日二巡進御粥飮,不過一保兒,而無他進御。春秋已多,滋養至少,豈不切迫乎?命均曰,藥則不可止,當退而議之矣。上曰,出去後消詳爲之。淳曰,卽今所緊者,滋補之道,惟望思而下敎焉。上曰,予豈爲宋帝之不索燒羊乎?無所思矣。淳曰,䑋湯,自藥房備入之敎,臣不勝欣喜矣。豈必其勝於自內所需,而䑋則有補而無頉,一巡進御,似好矣。命均曰,有膈痰則沈菜等物,不好矣。上曰,自服丸劑以後,不食沈菜矣。命均曰,禁忌則不可進御矣。上曰,蘿葍、地黃等物,不食,可矣。淳曰,箭串之菁,近來則不好,而文義、沃川之物爲上云。前頭八味元止後,雖生進,亦可爲別味,且非大段貽弊者,一嘗之,可也。上曰,日後進上便,一巡上來,可也。命均曰,䨄鶉好矣。上曰,此則有弊矣。陽來曰,以生進上故難矣。上曰,富平近處,多有而好矣。命均曰,䨄鶉及兒雉,分付畿營,何如?上曰,䨄鶉則爲難,兒雉,分付畿營,隨所得日次爲之,可也。命均曰,餘項魚,何如?上曰,此則進上來而亦不食矣。陽來曰,餘項魚無味矣。命均曰,上來之時,自然傷故如此矣。上曰,畿內亦有進上處矣。命均曰,一尾,若急急持來,則有其味矣。上曰,所産亦異於前矣。命均曰,侍中臺蠏有名矣。上曰,先朝有上來之事,而無甚異同矣。關西膏雉,秋後則好矣。淳曰,此則活雉,故味不變矣。上曰,有若瀟、湘諸景矣。淳曰,全州汁醬好矣。上曰,汁醬則不食,而一巡食之則不好矣。淳曰,明太卵,松、連魚卵,有進上者,而皆無味,若直封來則好矣。上曰,秀魚卵,亦不食,以其腴故也。淳曰,藥物有所思乎?命均曰,鮒魚,有補於脾胃矣。上曰,此則自內亦爲之矣。命均曰,蕨好矣。上曰,蕨亦以腴,故不食矣。淳曰,生眞茸,何如?上曰,茸則皆不食矣。瓜果無所食之物,其外何論乎?命均曰,自在潛邸時,培養如此矣。鮒魚自外蒸入,亦不難矣。上曰,一巡蒸入,可也。淳曰,池中所養之魚則不好矣。上曰,華陽井,非大水乎?淳曰,止水魚則以其水之不淸,故無味矣。分付訓鍊都監,則頃刻間捉得矣。命均曰,牛皮腰帶試之乎?上曰,已試矣。淳曰,生牛皮待令,爲腰帶而入之乎?上曰,入之。命均曰,粥飮加進,是所望也。上曰,白粥外無所食矣。命均曰,問于禁府,則罪人病勢,比昨稍減云矣。上曰,烙刑雖易傷,而旣不多爲,豈有杖毒乎?前後合準二次矣。命均曰,元八之徑斃可慮矣。上曰,若徑斃則有同無橋,發捕後處置爲難矣。命均曰,有所食云,無徑斃之慮矣。上曰,鳳禧雖加刑,無加知者矣。入於怪類,而不知其骨子者也。淳曰,自古湖南,多出術士,方書多妖誕者矣。上曰,地師則皆有依據,而相者,尤可怪矣。鳳禧編年之說,必有之矣。命均曰,不過聽人之言矣。上曰,永建者,有同木石,取服未易。監司狀啓以爲,皆能文云,而第二者,尤無識矣。元八則元犯故結舌不言,魁首則是元八,第二,元澤、永達、元河,不過緣坐矣。元八則加刑後,當直爲正法,而其餘則不可期於杖斃。王者愼刑之道,豈如是乎?皇明太宗時,方孝儒夷其九族。國法雖以嚴爲主,而明法過嚴矣。此亦渠不能自作,必謄來於他處矣。渠旣知文字,則豈敢謄來乎?永達則自有其律,而元河則無識,一人雖生,何關之有?主意如此,故昨日欲收殺而未果矣。四人竝殺,非予本意也。當初問目,旣捧遲晩,則無可更爲,當直捧傳旨矣。命均曰,明日與他大臣入診,則自上下敎,可也。上曰,救療各別爲之,可也。命均曰,元河,亦豈不知乎?上曰,亦必知之,而永達則無識矣。陽來曰,人心世道,倖門大開,人皆欲卒成,故有如此者矣。上曰,此則非直爲謀逆者也。考見秋曹良賤文書,則必有所知矣。丁哥以奴推尋,故痛入骨髓云矣。命均曰,聞南原倅之言,則其中一人,別惡云矣。上曰,元八極凶,雖某事,能爲之矣。淳曰,末世,人皆不安分,故如此矣。陽來曰,有一弊焉,謫居者有善不善,或有人知面而上來,爲萬戶僉使而下去,則見者皆企之矣。上曰,然矣。又從而助之矣。居鄕者,何以知偏論乎?各有所從矣。湖南者豈如此乎?濟州亦必如此矣。陽來曰,非理好訟之人,配之於邊地,則敎之於謫居之處,僞造印信之人,竄之於邊地,則亦行奸於其處,豈不難乎?上曰,知申之言,果是矣。陽來曰,奉朝賀閔鎭遠,聞上候未寧之奇,承候於闕外,而不使政院知之云矣。旣有所聞,故敢達矣。上曰,前後批旨,開釋無餘,安心入參候班之意,遣史官傳諭。{{*|出榻敎}}上曰,李奉朝賀則不知乎?淳曰,聞將來城外云矣。諸臣遂退出。 ==8月1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容{{*|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夕煎入湯劑,進御後,腹部往來之候,益有所勝乎?今日臣等,率諸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湯劑進御,腹部之候,雖差愈而有餘氣矣。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議政府領議政沈壽賢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牀笫危喘,奄奄待盡,禁扄咫尺之地,終不敢爲躬承起居之計,瞻望宸極,寸心如灼,而何幸佐郞遄損,候班旋撤,始敢退歸私次,冒死自列,冀被闕禮之罪矣,聖度天大,誅殛不加,乃於深夜靜攝之中,特降恩諭,近臣儼臨,傳宣批旨,仍有偕入之命,臣口誦天語,以首頓地,五內震惕,一身靡措,自不覺涕血之被面,而至於不欲躬自入來問候之敎,尤有所萬萬惶隕,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臣雖疾病冥惑,殆無省識,分義之嚴,豈至全昧,而惟是絲毫氣息,朝夕泯絶,實無自力蠢動,出入省闥,趨走班行之望,坐違嚴命,罪合萬殞,伏地兢惶,不知所出。謹當俟得心神之少定,更具一疏,仰請斧鉞之誅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權瑞東書啓,臣敬奉聖批,傳宣于奉朝賀李光佐處則以爲,臣承此下敎,地不可鑽而入,天不可階而升,驚惶震慄,豈足以形容臣之此心?秪自奉書隕泣,措處無所。到此地頭,他不敢計,而城門已閉,謹當待天明進伏闕下,恭俟威命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書啓,大臣,今方來到興仁門外村舍,不卽入城。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藥房入診時,李奉朝賀同爲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尹陽來,以禮曹意啓曰,崇陵王后陵上莎草頹下處修補事,臣思喆,今將進去矣。觀象監一員,亦當進去,而臣方帶本監提調之任,依前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儼,以兵批意啓曰,新除授慶尙左水使柳純章戶奴呈狀內,上典,猥叨新命,驚惶感激,宜卽趨赴之不暇,而以無兄弟獨身,偏母今年七十歲,疾病沈淹,其在情理,決不可遠離,卽速啓遞云。累遞之餘,今又改差,極爲未安,而親年七十無兄弟者,近例竝爲許遞,則獨不可强令赴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臺諫,仍卽牌招事,命下,而鞫坐旣已頉稟,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批意啓曰,宣傳官趙東鼎呈狀內,宿病眩症,遇暑復發,日漸添劇,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之望,而陵幸已定,勢難隨駕,特爲啓遞云。身病如此,則侍衛輪直之任,有難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意啓曰,今此獻陵行幸時,道路看審次,事知兼司僕發送之際,以大臣言,三田渡作路便否,使之一體看審以來矣。卽聞兼司僕所告,則三田渡作路,道里稍近,而民田畓損傷,比諸廣津路,多少顯殊。但新川,今方水漲,當用船渡,難以造橋,前頭水落灘淺,或可造橋,而水廣便同一江,深處殆過數丈,作橋誠爲巨弊。若或一夜之間,猝然下雨,則橋浮難通,不無臨期狼狽之慮,甲戌年定以廣津路,似由於此。三田渡作路,姑難輕議,而旣因大臣言看審以來,故亦爲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弑母罪人白振聲,旣已拿囚,而係是綱常,依法例三省推鞫,何如?傳曰,允。 ○忠淸兵使狀啓,丹陽等官居幼學朴舜傑子明世等,爲虎囕死事,傳于柳儼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罪人元八,遲晩取招後,快正邦刑事,命下矣。卽當依傳敎開鞫擧行,而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嚴慶遐爲鳳山郡守。 ○柳儼啓曰,凡箋文皮封,例爲具姓名書進,而卽伏見全羅道兵水使、守令所封進箋文,則其中南原縣監趙虎臣,只書姓字,樂安郡守李萬囿,亦不書名,只爲着署,有違格例,極爲未安,左水使李命祥箋文皮封,字畫麤大,殊欠敬謹。俱不可無警飭之道,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進,都承旨尹陽來進。 ○吏批啓曰,江原道貶窠守令,今當差出,而此是都目政應遷之窠,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相玉爲大司諫,閔珽爲執義,宋徵啓爲持平,安相徽爲正言,李景琦爲楊口縣監,趙尙紀爲狼川縣監,安健爲歙谷縣令,沈銈爲平康縣監,尹惠敎爲鐵原府使,黃旻爲刑曹佐郞,吳胤周爲典簿,沈聖希爲兼漢學敎授。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病,左副承旨柳儼進。以洪景輔付副司直,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臣於昨日,敢陳短箚,以伸俟罪之忱矣。不意近臣,半夜跋臨,傳宣聖批,恩顧之隆,夐越常倫,感激涕泣,自不覺其五情之震灼,而抑臣於此,尤有所惶恐悶迫者。以臣之冒陳私悃,乃於深夜靜攝之中,至下十行批旨,其所以有妨於玉體將攝之節者,爲如何哉?更願聖明,深存少愈之戒,加意節宣之道,凡於批諭酬答等事,亦必稍俟聖候之快安,務盡完養聖躬之方,實老臣區區日夕所祈祝者也。至若卿胡過讓,不欲入來問候之敎,尤不勝萬萬惶隕,精魂若失,秪有伏地待罪而已。臣雖孱骸縷息,日就凘綴,旣伏聞藥院諸臣留門入侍之報,蒼黃舁進於闕下,竊欲扶曳趨入,以爲承候之計矣。旋伏聞未寧之候,卽有向減之勢,而臣之氣息,亦倍委苶於驚憂奔趨之餘,四肢麻痺,不能運動,只得冥然留伏於闕門之外,經宿之後,敢還私次矣。臣之老昏癃殘,雖曰已極,犬馬戀主之情,根於血誠,其何敢以祈免見職爲拘,自阻於咫尺禁扄之內乎?念臣情實雖如此,而迹其所爲,終涉迷頑,戰慄怖懼,只自悼其不敏而已。仍伏念今臣所居,非比郊外,承宣留守,尤是格外之格外,私心悶蹙,益復有倍。伏乞亟令撤還,以安賤分,仍復垂矜於將絶之危喘,早許罷免,以重國事,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昨於批旨,罄悉予意,更何多誥?承宣偕來,乃是初意,累日將攝,自可勿藥。重卜屬耳,今若勉副,初何費心?卿其宜遵傳旨,安心勿辭,幡然入來,臥閤論道,用副朝野之望。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校理鄭亨復上疏。伏以臣,荐犯違逋,自速置對,悚伏牢狴,恭俟郵罰,適於帳殿親鞫之日,遽下傳敎,諭之以此非撕捱之時,特令放釋,仍差問郞。鞫事嚴急,義在執役,未暇他恤,顚倒趨進,旣入闕庭,職名猶在,進退維谷,轉步無路,則不得不冒昧肅命,拜稽天陛,惶愧罔措,出入前席,跼踖靡容。噫,臣之危苦懇迫之情,旣已罄悉於前後疏供,今不敢輒事煩瀆,而區區迷守,終不可變化。且其違格見差之嫌,比諸本來情地,雖似歇後,而是亦爲應遞之一端。當此聖體愆和,百僚憂遑之日,臣獨偃處,一不得隨參於起居之班,此雖出於不敢以見職自居之意,而情禮虧缺,罪合萬死。玆敢冒上短章,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俯加諒察,亟命鐫削臣虛縻之職,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少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旣在問郞之列,以鞫囚事,適有所懷,敢此附陳焉。連接禁府月令手本,罪人鳳禧、元八病勢俱重,命在垂絶云。此等千萬古所未有之凶賊,幾盡輸情,已捧跟脚,而若致徑斃,不得正法,則國家失刑,莫大於此,亟令該府,更審其病狀,稟旨擧行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末端事,已爲處分,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十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奉朝賀李光佐,右議政金興慶,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奉朝賀李光佐,右議政金興慶,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金世選入侍。上曰,榻前甚狹,注書退伏。命均曰,藥院批答,猶有餘氣云,未知何如?上曰,比初則盡愈,而猶不無其氣矣。命均曰,脅下牽引之候,何如?上曰,此則不然矣。命均曰,水剌進御乎?上曰,少進矣。不無思食之念,而對之則厭矣。命均曰,今朝有何進御乎?上曰,粥飮進御矣。命均曰,以試官落點,今夜必不能安寢矣。上曰,方欲下敎矣。常時,申飭試官,而昨日望單子入來時,不能覺察,以至夜深,故待朝落點,可宿時不宿矣。此非政院及試官之咎,當有處分矣。昨日則氣頗愈矣。今朝聞李奉朝賀入來後,又似困眠,見闕門外,書啓後,始乃下敎矣。命均曰,困惱之候存乎?上曰,氣不充實,故如此而非困惱矣。命均曰,昨晩煎藥以入矣。何時進御乎?上曰,初昏服之,而比蔥散則味好矣。淳曰,背部腰部凝結之氣,何如?上曰,此則忘之矣。命均曰,今夜則多涼氣矣。上曰,予則不知涼矣。光佐曰,臣自外來,切欲瞻望玉色矣。上曰,依爲之。光佐曰,玉色有紅潤之色,有患候故如此乎?上曰,氣上故如此矣。興慶曰,頃日帳殿瞻望,則有白氣,故以爲憂慮矣,再昨入侍瞻望,則有紅氣,玉色則勝於未寧前矣。上曰,自昨日,頗有溫意矣。只首醫診察,可也。聖徵曰,脈候沈靜,不如昨日,雖無縮氣,似有微數矣。上曰,脈候是矣。昨日晩後,頗異於前。感氣解則有數乎?聖徵曰,然矣。少數而有力,是感後脈也。應三曰,左三部調均,右三部微有數,而比昨日則尤解矣。上曰,今日脈,與症情同矣。聖徵曰,便道,何如?上曰,不燥不滑矣。淳曰,腹痛,例用少柴胡湯矣。上曰,於此於彼,皆止而觀之,何如?應三曰,脈候非感氣,不可用和解之藥矣。腹部不安,餘氣尙存,雖加一貼無妨,而其在愼重之道,姑觀而進御,可也。起鵬曰,溫劑連進之後,脈候例若是,而大勢旣差,更議進御好矣。壽煃曰,症候分明感氣矣。五積散雖輕微,而溫劑故脈候帶數矣。不可復爲和解,姑觀來日而進御似宜矣。世選曰,觸風生病,則脈候縮,而和解之後,則例有數氣矣。不可連進溫劑,止之爲宜矣。淳曰,昨日議藥時,諸醫所見各異,而終爲五積散矣。加進一貼,必無所害,而數日內連服四貼藥,姑觀一二日爲之,其在愼重之道,亦未爲不可也。上曰,惡寒則是感氣,而腹氣大作,卒爲泄瀉故如此矣。溫劑多服,故今則無思冷之心,而汗出則好,無汗則氣不平矣。數日止之,必無所加,姑觀而更議,可也。命均曰,明日議定,似好矣。上曰,然矣。命均曰,䑋湯入之矣,進御乎?上曰,少啖矣。命均曰,冷則不好矣。上曰,溫故無妨矣。命均曰,連爲進御,何如?上曰,何可數數入之乎?命均曰,臣在畿營時,見麻田、赤城松茸最好。分付上送,何如?上曰,勿爲入之。本來不食矣。上曰,諸醫先爲出去。上曰,奉朝賀進來。卿之所遭,前後已盡開釋,只嘆世道而已,更何言哉?以卿出城之擧,初以爲過,今日入城,誠深喜幸。遂事勿說,此後則勿復撕捱。奉朝之人,已何干於時事,而至於出城乎?予曾以必無如此之事爲敎,今復如此,心甚愧恧。十九許休有意存焉。卿若有不安之端,則雖或胥命,而出城則不可,此等擧措,勿復爲之。予近十年所忍之懷,半夜面諭者,非爲卿等,是爲國家也。卿何不諒此乎?光佐曰,小臣雖不肖,豈昧國家處分之意哉?凡人自幼時,所學者事父奉君,而人以不盡於其父其君爲言,則必無欲生之心。今者所被之言,覆載之間,不可暫時容息之語。近來人心怪異,有此等之說,而以臣身所遭言之,不知其幾十次,故傍人看作例談,而國家亦以不必若是引嫌爲敎。臣雖冥頑,不卽死滅,而豈有對人面目,擧顔在京,廁於人類之心乎?國家所爲,臣亦知之,前後聖敎,亦銘鏤於心,而致仕之後,豈有遣承旨偕來之事?況手書賜答,恩數迥出尋常,顧臣之蒙恩,古今所無,不翅感激而已。心常震慄,而有此身,故觸處牽礙,反貽憂於國家,每當恩榮,只自惶懍。受恩雖如此,變改無路,不得奉承,臣罪尤大矣。千萬意外,聖候未寧,聞最初承旨入侍,蓋爲受灸,而始見小報,驚惶何言?初欲前進城外,爲承候計,而不得所騎,急走京中,得馬疾馳而來,行到中路,聞差勝之報。以臣情勢言之,當留中路,陳疏還歸,而猶有數三餘症云,故仍到城外,待快安後欲爲還次矣。萬萬意外,又遣偕來史官,夜下批答,非人臣所敢當,臣達宵不寐,不暇他顧,待令闕外,又命入侍,故敢此入來,而臣之所遭,不至如此,則聖意之懇眷若此,而安敢不奉承乎?職名若存,則不可任意去就,而卽今則在鄕不過一老廢百姓,在京亦然,有何所關係於國家乎?前後開釋,雖已洞然,在朝廷八方之聽聞,遭如許殘酷叵測之言,雖頑不能滅,杜門空山,與世無聞可矣。不然則當不參人類矣。今日靜攝之中,應接已久,雖有千萬所懷,何可盡達?臣精神已耗,筋力殆盡,雖留京中,實無毫髮裨益之道,若有盡其力赴死之時,則臣豈忍草間苟活乎?因嗚咽曰,今番四十里之間,以不得馬,不卽入來,然此後則雖遭十番如許境界,不欲遠離於京輦之下,而殿下每使留京,遭此罔測之言,因爲蹲據,則臣之所經之職如何?不但臣身之廉恥都喪,於國體亦當如何?以此言之,雖欲隱忍留京,不可得也。況且末又奔屛出去,則有何益於國家乎?臣卽一未冷之尸,疾病轉痼,容貌換脫,今無可爲,留之無益,伏望曲賜監察。以此情勢,今亦爲承候入來,無事時則使臣退去,任便居住,則朝廷妥帖矣,小臣亦被終始生成之澤矣。倘蒙下燭,則臣千萬再生,而再生之餘,又望再生之德矣。上曰,予有許諾之心,則許之久矣。何如是相持乎?十九下敎,半夜召卿等休致,意有在焉,卿亦知之矣。許其致仕者,欲使卿等留京之意也。其時諭以此後則必無人言矣。成琢出後,又有閔亨洙,予實愧之。未來之事,不可逆料,而閔亨洙已極怪異,豈復有之乎?致仕之人,實無承旨偕來之規,而必欲留京故如此矣。世道漸下,雖無眞箇心,豈有如閔亨洙者乎?托以辭疏,侵斥奉朝賀者,非但欺君而已。着儒冠食君祿者,豈有如此之人乎?設或有之,於卿何害?卿淚隨言下,不知卿者,必以此爲凶惡。右相亦入侍,予未知其必爲感服矣。唐時有剖心者,范增、周瑜事亦有之,皆不欲生於人世故也。興慶曰,剖心者,卽唐之安金藏事,而其事則有大於此矣。上曰,以人爲逆,豈有大於此者乎?此則右相過矣。卿若忍而留之,則彼必自止矣。若有不安之端,則只伸廉隅胥命足矣。至於出城則非矣。奉朝賀,何關於朝廷乎?反不如微官,特一無事閑百姓耳。若留近畿,又遭如許事,則輾轉遠避,旣不得越去他境,則將安歸乎?以此思之,留在城中,有何所傷?許休致而使留京中者,向敎以保我宗社之意,四面侵斥,而卿若凝然不動,念我三百年宗社,不離一步地,則彼於卿何哉?予如是下敎,而卿不體念,則卿以何面目,歸見祖先乎?握手面諭,一之可也。又復頻煩,則亦欠誠實,故如是縷敎之意,卿其不念乎?脫有不虞,則到此地頭,雖入來,有何益乎?勿如祖逖聞鷄起舞之意,都城一步地,勿動,可也。今又有一節語,而姑不爲之。若不留京,則予亦當有思量事矣。如是勤懇者,有意存焉,卿須以奉朝賀,留京,可也。命均曰,朝廷倚以爲重矣。以意外事逬出,而聖敎及此,豈不留之乎?光佐曰,臣有塡臆之懷,而若有所達,則必勤聖敎,故不敢更陳,當待聖候平復,或以文字陳之,或面達爲計,而退去矣。上曰,予以閔奉朝賀及卿,多用心慮,氣落數層。以卿等數人,各爲標的立的者非也,媢嫉者亦非也。許卿等致仕者,人以爲過,而予則以爲自此朝廷無事矣。閔亨洙又復如此,是非憎卿也,乃憎予也。旣出於增予,則於卿,有何所傷乎?憎卿者,則以卿爲凶惡,憎閔奉朝賀者,則以閔奉朝賀爲輕躁,往往有此等氣習,而己酉閉閤,實前古所無之事。此亦亶出於爲卿等之意也。閔奉朝賀,今番不爲退去,予以爲是,而意謂以與卿同去就爲嫌而然矣。聞有物議譁然,至於出城,所謂物議,亦可謂怪矣。予之向日下敎,非疑閔奉朝賀之意也。故以斷斷無他四字爲敎矣。聞有物議,未免屛出,近來雖欲任使,大臣亦甚難矣。閔奉朝賀,不侍偕來而入來,性本慧悟,而卿則堅持太過,是卿病痛。閔亨洙之言,雖怪異,於卿何有?勿復以文字更煩,仍留之意,陳達然後,予當進朝膳矣。予之白毛如是種種者,以朝廷不靖之故也。光佐曰,殿下每欲勉出臣子之時,或閉閤或停藥,又諭以許諾後當進朝膳。雖迫不得已勉從,此非誠實底道,而其心亦不感服矣。上曰,予非以馳騁戈獵之事,卿等不從而有朝膳不進之敎也。昨日批旨中親往之敎,非予始創,先朝李頤命,以獨對時事,待罪江郊時,有予欲親往之敎。今若謂予當親往,則可謂不誠,而拘於格例,未去云爾,則豈曰不誠乎?古亦有此等文字矣。光佐曰,此事則臣實不思,而故相臣南九萬處,亦有如此之敎矣。上曰,古事予不知,而今若以不寢膳爲敎,則過矣,而己酉閉閤,十九下敎,出於不得已,卿之所懷雖是,予非以此恐喝也。實有苦心,無此節拍,則必不留故如是耳。光佐曰,殿下每以務誠實爲敎,而臣子迫於不敢聞之敎,不得已留之,其心則未嘗感服矣。八方小民,亦皆以此爲勉出之節拍,則其在王言如綸之體,此非信服之道。向者握手勉留,久而不釋,末梢歸宿,安敢不承命乎?又當未寧之時,聖敎如此,故不得已承命,而心則不安甚矣。上曰,夷、齊之首陽薇蕨,亦非周乎?朝鮮則一也。豈有城內外乎?卿一人,必不能撑宇宙,而予有所思矣。光佐曰,先朝雖有此等文字,而不可施之於如臣之類,終有傷於國體,躬臨二字若還收,則臣心差安矣。上曰,躬往與親臨豈異乎?古亦有問病大臣之事,豈以此爲過乎?光佐曰,若有所陳,則又有下敎,不勝悶迫。今雖留之,若有不得已事,則亦豈不出去乎?上曰,此則理外矣,光佐曰,今雖留之,決無安過之理。臣不足恤,而豈不有傷於國體乎?上曰,快留之。此後必無矣。若更有,則決不容恕,卿以此知之。十九日以後,心如鐵石矣。上曰,卿之筋力,前後見侵於人,而氣猶不損矣。閔奉朝賀顔貌,亦甚衰謝矣。光佐曰,速死則好矣。上曰,京邸休之。光佐曰,當依下敎爲之,而先爲退去矣。上曰,元八,當直爲正刑乎?命均曰,加刑一次後施刑,可也。上曰,以直招出之乎?興慶曰,旣置於渠家云,則便是決案矣。上曰,兩司不備,今日不可爲矣。陽來曰,臺諫罷職傳旨尙未下,而三人在外,四人違牌如此,故每事不可爲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罪人元八,誣人惡逆,掛書南原,雖不自服,所捉凶書,窮兇極惡,不忍聞不忍見,有倍於掛書,而渠敢謄書藏匿,兇心已露,渠之招辭,亦已承服。噫,戊申以後,苟有秉彝之心者,非特不敢萌兇心,此等凶書,亦豈敢忍自手寫,而南原有掛書之事,此賊又有藏凶書之擧,義理斁矣,綱紀滅矣。此等凶賊,決不可以些少脈絡之未承款,偃息覆載。渠旣自謄凶書,兇肚逆腸,綻露無餘,大逆不道之賊,豈稽王法?以此遲晩取招後,快正邦刑,少洩神人之憤。書畢讀之,上曰,直以傳旨啓下,可也。興慶曰,今日臣當出坐起令矣。上曰,若備員則爲之。傳旨下後,不待取稟而開政,可也。興慶曰,崔鳳禧則姑爲置之乎?上曰,推鞫,本府爲之,元澤加刑,永達、元河,姑爲仍囚,鳳禧,罪人拿來間,停刑。{{*|出下敎}}陽來曰,在外臺諫,何以爲之乎?上曰,傳旨下後,只罷職臺諫,差出,可也,而卽爲牌招參鞫。{{*|出榻敎}}上曰,昨日武所試官望筒入啓後,不卽稟達,以致稽滯。當該中官,罷職,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黃海監司狀啓,請新溪縣令及他邑守令催促下送矣。聞新溪水災孔慘云,不可久爲曠官矣。上曰,依爲之。新溪縣令,給馬下送,各邑守令,不多日內催促下送,可也。{{*|出榻敎}}命均曰,聞黃海道文官守令數少,試官,不能推移。鳳山郡守洪景輔,終無赴任之意云,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上曰,洪景輔,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各別擇差,給馬發送,可也。{{*|出榻敎}}命均曰,朴師洙狀啓,亦以科期迫頭,道內文官守令數少,試官無以分排,白川郡守,以文官,變通差送爲請,而當初狀啓,旣無以文官差送之語,故銓曹循例差出,已爲辭朝,今不可變通,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江原監司魚有龍,亦以貶窠守令不待都政間,以文官差出,趁科前下送事,爲請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都政異於他酬應,雖某日爲之,可也。命均曰,連有故無閑日,而只十九日、二十日無故矣。上曰,必於今月念前爲之。{{*|出榻敎}}命均曰,江原都事朴體素,亦以報瓜之故,不爲下去,監司亦請其催促下送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興慶曰,臣有所懷矣。俄者下敎中閔亨洙憎予之言,大段失當。臣非爲閔亨洙,此實人臣不敢聞之敎,故敢此陳戒矣。上曰,君父禁止,而必欲爲之,非憎乎?君臣父子,雖有主義主恩之異,而古語曰,父母之所愛,亦愛之。予之所愛,必憎之,故如是下敎,而殊欠過當,此後則當留意焉。命均曰,江華、赤裳山城、太白三處實錄奉安,待秋擧行,已有成命,而今年兩南農事,亦未登稔,此甚可慮,而累年不得擧行,今年又爲停止,亦涉未安。曾有從簡之例,依此爲之,未知何如?上曰,諸處不可一時竝行,江華,先爲之,可也。興慶曰,實錄奉安之累年遷就,事體未安,且史閣曝曬,久未擧行,經霾之後,易於滲漏腐傷,此亦不可不念。今秋竝送諸處,而凡干擧行等事,從簡爲之,則似無大段貽弊之端矣。命均曰,此是自本道擧行之事。從簡爲之之意,分付于翰林,則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自藥房內入鮒魚,蒸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金聲五事,觀刑曹照律公事,則定以流三千里。此與自己所犯有異,則律名未免過中。臣意則參酌減律,爲好矣。興慶曰,律文,以叔父母爲父母者,流三千里。今此金聲五所爲,則有異於是,勘律似涉過中矣。上曰,金聲五所爲,殊極無形矣。徒年則太輕,而流三千里則不入於赦云,參酌定配,可也。{{*|出擧條}}上曰,陵幸旣定,治道之時,民田必有傷損之弊。當使宣傳官摘奸,勿害民田之意,各別申飭於畿營。{{*|出榻敎}}命均曰,兵曹道路摘奸單子,尙未入啓,而聞二處皆摘奸,則三田渡則多有難便之事,廣津則民田多入云。九月初前,秋收決難盡爲,治道則必始於念後,此爲可悶矣。上曰,禮曹擇日單子入之,當有處分矣。兵曹單子,亦入之。興慶曰,上候旣如此未寧,因爲停止,則似好矣。適有言端,故敢此陳達。上曰,今年豈闕乎?不過日字差退矣。獻陵展謁,已至四十年,與予年同矣。先朝有展謁時下敎之事,觀日記後,予欲必行乃已矣。事勢如此,日字當退定矣。諸臣遂退出。 ==8月1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容{{*|病}}。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進後,腹部餘氣,益有差安之效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爲一向安寧乎?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趙儆,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馬兵等馬點gg巡點g事,南小門洞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藥房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愈矣。 ○柳儼啓曰,大司諫金相玉,正言安相徽,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本府設鞫命下之後,因兩司不備,尙未開坐,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金相玉,更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禮曹判書申思喆,以崇陵莎草修改事,今方出往,而勢將經宿,故所帶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洪尙賓,以弘文館意啓曰,校理李宗白,除拜已久,尙不出肅,副修撰南泰良,肅謝之後,連呈辭疏,不爲行公,校理鄭亨復,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宗白、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禁推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大臣有故,今明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湖南煮鹽事,頃已筵中定奪矣。節目,依嶺南例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都事安健遷轉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㢸爲義禁府都事。 ○柳儼,以義禁府意啓曰,三省推鞫事,命下矣。委官右議政金興慶,以崇陵奉審事出去,未復命之前,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監的官所告內,拾箭冶匠及軍士,有綢繆可疑之狀,卽爲詣其所,而遍爲搜覓,則貫革前藏匿兩矢矣。仍取其矢而來納試所。臣等取見其矢,則矢上擧子之名,乃今監察李衡身也。臣等不勝驚駭,捉入其冶匠軍士問之,軍士則以爲,偶然得之而來給冶匠矣,冶匠則以爲,軍士持矢而贈之曰,欲於夕間持去云,故受而藏之,果有此誤犯,死亦甘心云。雖以渠等招辭言之,其所發明,亦不能成說,而揆以事理,擧子但佩五矢而來,未射之前,兩矢必無見失之理,雖或見失,翻在貫革之下,尤爲可疑,而且正當衡身射隊將入之次,衡身筒箇五矢,亦自如,其無見失之事,明白無疑,中間用奸之迹,節節綻露。其與冶匠、軍士,表裏符同,先給二矢而藏之,發矢後以二中樣,欲爲瞞告之狀,昭不可掩。旣有贓物之現捉,則嚴査後,依律處置,斷不可已。衡身則係是朝官,移送禁府,軍士、冶匠,則移送刑曹,以爲覈實勘罪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容上疏。伏以臣,猥叨見職於親臨鞫囚之日,區區情地,有不暇言,黽勉承命,愧懼雖切,而三載離違之餘,昵侍帳殿,復近耿光,榮耀所被,微誠自激。豈欲復事祈免,遽辭禁闥,而臣於日前,重觸風冷,感疾非細,寒氣外束,而肢體攣縮,熱候內鬱而胸膈痞悶,有時暈倒,喘喘焉有難支之勢,而適値聖候違豫,百僚憂遑,臣迹忝近密,不敢言病,忍死扶曳,連日赴公,而起居班退,則輒僵臥院中,作一尸居者亦有日矣。昨日申退之後,諸症越添,達夜叫苦,加以泄痢兼發,登溷無算,今日曉仕,欲起還仆。不得不略具短疏,仰首哀龥,伏乞聖慈,特賜憐察,亟賜遞免云云。踏啓字 ○待敎趙榮國上疏。伏以,右副承旨臣韓師得,卽臣妻同姓四寸娚也。承旨,例兼春秋之任,與臣所帶之職,法有應避之嫌,而靜攝之中,煩瀆是懼,今始露章自列,伏乞亟令該曹,照例稟處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令該曹考例稟處。 ○黃海道觀察使朴師洙上疏。伏以臣,猥陳至懇,冀蒙恩遞,伏奉聖批,諭以藩臬重任,豈可輕遞?竊揆聖慈,非不垂矜於賤臣情理之難强,而特以任重,故不欲輕其遞易。第藩臬之任,所重莫過於周行郡邑,檢覈災實,以平一年賦役之政,使上不損國計,下少寬民力,而今臣情理,決難離朝暮難保之病母。作旬月周流之行役,前疏業已備陳,聖鑑固所下燭,顧猶因循羈縻,不早變通,使廢應行之務,而積尸素之罪,安在乎重其任之意哉?況今秋事漸殷,巡審漸急,其於國計民事,一日不遞臣,卽有一日之害,二日不遞臣,卽有二日之害。此臣所以不避屢瀆之誅,更煩疾聲之龥者也。臣方治疏封啓,流聞頃日大臣,以外方守令防給賦稅,力請其違道干譽之罪云。今春道內飢荒孔劇,至於黃豆,殆至絶種,故臣爲是悶,狀請稅豆之折錢上納,又與有司之臣,私相往復,遂將被災十七邑稅豆四分之一,以臣營賑餘之錢,依該曹折價上送,而其中一邑守令,見臣之爲,竝與四分之三,而全數防給者,果有之矣。玆事作俑者臣,而請罪獨及於守令,已失本末之序。況以防稅干譽,而論守令之罪,則爲監司而防稅干譽,其罪尤合先伏重誅,以明矯俗勵世之政。臣自聞此報,席藁悚息,祗俟威譴。其爲必罷當遞,非獨難强之情理而已,伏望聖明,亟命削臣職秩,以伸公法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引嫌太過,卿其勿辭察任。 ○判中樞府事李觀命上疏。伏以臣,年至望八,病轉危篤,氣息奄奄,不生不滅,神識昏錯,若存若亡,不是生人貌樣,便作未冷之尸,凡於大小朝儀,一未進參,病裏惶蹙,覓死不得。伏況日昨聖候,猝有未寧之節,百僚憂遑,候班遽設,而臣猶且偃伏牀褥,終不得一伸承候之誠。臣子分義,掃地無餘,是何人哉,是何人哉?揆以邦憲,合被重戮,亟宜陳章自列,以請鈇鉞之誅,而不但數行文字,亦難構成,而且以陋穢癃病之狀,冒塵於靜攝之中,有所不敢,抱罪淹延,罔知攸措。今始略暴危懇,仰首哀龥,伏乞聖慈,俯賜諒察,特垂憐悶,治臣前後負犯,以肅朝綱,仍命刊臣職秩,俾得安意就盡,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禮曹參議李匡世上疏。伏以臣,迂緩而未銳,拙疎而未工,本非黨臼世界中貌樣,凡係是非言議,一切逡巡退縮,此不但心之所惡,蓋亦性所未能,故知臣者恕之,不知臣者笑之。臣亦甘守本分,通籍十五年來,未嘗以黨論,被人指斥,上人唇吻。況今齒髮已變,志氣俱衰之日,顧以何心,猝然揚眉哆口,黨同伐異,以負我殿下飭勵之意哉?頃者一疏,不過痛世道之乖{{!|𪾜|⿱斁皿}},怪黨人之心腸,草草論請,冀或有裨於革黨建極之治,而文甚拙陋,語未別白,反承情外之嚴敎,追後特罷之命,尤是臣萬萬惶怖者。雖然,竊伏聞前後筵敎,輒謂臣無他意,又曰,非喜事人。臣伏知殿下,以惡黨鎭鬧之心,雖降一時薄譴,臣之本情,未嘗不在於明主之俯諒也。臣一懼一幸,以罪爲榮,凡於效已,以得一知己,猶欲爲之死。況如臣賤微,獲此於君父,非臣微分所能,上報訟愆之餘,感泣無涯,不自意譴罷未幾,恩敍遽下,繼有春官除命。臣仰感俯愧,措躬無地。雖聖度天大,收錄如舊,臣何敢唐突冒進,自同平人哉?且其時尹得和之疏,詆攻臣甚力,而畢竟罪臣者,乃在臣疏語之外,抑勒苟且,殆不成說,其後嫌不可否之儒臣,稍示警意於銓官,同聲以混加一邊人爲罪,臣之疏避,可按覈也。臣無是事,俱不足多辨,而至於鄭亨益疏語,游閃怳惚,莫曉其旨意之所在。臣未知果恐其身之混入,而欲免者耶?抑竝與聖敎中謂逆者,而欲脫之耶?且其初疏,只就十九日下敎,訟其斷罪者,故臣亦就其疏辭,有所論斥,則今忽拖引聯箚,滾同說去者,其用意誠可駭而亦可笑也。噫,諸黨中俱有逆者,聖意旣有所指於彼此,而其同仇共憤,猶恐不嚴者,已自脫然,無所事於疏辨。若乃陰護顯訟,敢煩章奏者,大乖恒情,非愚則僭,故臣之前疏所論,亶在於此,顧何嘗混驅於惡逆之科哉?獨怪夫聖敎旣下,斷案甚嚴,而乃敢曰非逆謂逆,忿恚如彼,如臣之遭憯辱,尙何足嘆也?臣屢煩筵責,餘悸尙在,積困人言,情地危蹙。聖體違和,大小驚憂,而終不得趨參於起居之班,虧分廢禮,罪又萬死。玆不得不瀝血哀龥於靜攝之中,伏乞聖慈,悶臣臲卼之踪,諒臣危苦之情,亟賜鐫罷,以靖私義,且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南泰良上疏。伏以,臣之情勢,豈有一分冒出之理,而適値親臨帳殿訊鞫凶魁之日,特差問郞之命,至及於囹圄幽囚之中,鞫事嚴急,他不暇顧,不得已一出承命,少伸討賊之義而已。至於綾被就直,晏然遂以館職自居,則亦決無此理。日昨聖候違和,至設庭候之班,而區區自畫之義,不敢以旣謝恩命而冒沒行公,終不得進詣於本館起居之列,辜恩廢禮,罪合萬死,惶懍之極,若無所容。且臣於數昨兵曹草記事,深有所難安者。臣之遞罷湖邑,亦久矣。馬牌之送付邸吏,則已是六朔前事,而今忽聞有見失之擧,已極駭痛,而因此一事,至有兵堂特推院官拿處之命。臣以原初齎去之人,亦安得免矇不覺察之罪,而倖逭郵罰,尤覺不安。情勢之外,卽此爲目下難進之端。且臣所患痰火之症,已在死境,而兩日參鞫,目疾苦重,其出入昏瞀,若將顚仆之狀,必爲聖明之所洞燭。以此病狀,尤無供職之勢,卽因本館草記,天牌儼臨,而情病俱苦,終難冒進。玆敢隨詣闕外,疾聲呼龥於靜攝之中,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命鐫削臣所帶職名,仍治罪臣執迷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方引咎祈免,固不敢妄有論說,而於目前事,竊有所懷,敢此附陳焉。臣伏見殿下,天資仁恕,聖性高明,而又輔之以學問之彊力,宜其充養深厚,自造於中正之域,而見於行事者,乃或失之於忿懥。雖以臣入侍兩日事言之,鄭熙普之懷私附勢,固可賤惡,而殿下所以待之者,罷削斥逐,無所不可,顧何必動氣詬責,以致辭令之過中耶?古人所謂可怒在彼,何與於己者,殿下旣失之於此矣。至於承宣特罷之命,在外臺臣之事,或不當罪,或傷太過。雖因憲長陳達,已示開悟之意,而臣之所憂,抑有在焉。發處旣暴露,而少含蓄,則所存所主,必有欠於平正和粹之美,更願殿下,加意於持敬之學,主靜以養其內,致恭以養其外,工夫純熟,以至於言語自少,而心氣自平,則發於外者,自無忿懥之失,而綏來動和,可致聖人之極功矣。愚忠惓惓,惟聖明財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附陳事,是矣。可不留意?上款引嫌,俱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十一日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哲、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朴道煥、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今夜則頗有涼氣,聖體若何?上曰,眠睡頗穩故愈矣。命均曰,腹部不平之候,何如?上曰,異於快愈,故以差愈爲批矣。初則意以謂疝氣矣,是乃冷氣也。臥而起坐,則有牽引處,必是冷矣。淳曰,痰久則凝聚,善撫者按察,則能知之矣。命均曰,平臥然後,可以按察矣。上曰,誰善爲乎?淳曰,入侍醫官中,有善爲者矣。命均曰,寢睡果安乎?上曰,再昨則不能眠矣,今夜則如常矣。淳曰,湯劑進御後,更有所覺乎?上曰,別無所知矣。首醫診察,可也。聖徵曰,脈候左三部柔而度數均,右三部度數均而暫有力矣。應三曰,脈候左三部不沈而度數均,右三部昨日則帶數矣,今則不然而好矣。上曰,金壽煃爲之。壽煃曰,左三部今日則不沈而調均,右三部本帶滑,而今則少緩矣,微有熱候,必是脾胃不足矣。上曰,氣弱時則數空虛矣。今則少有思食之念,而所啖不卽消下。他人以爲涼,而予則不知矣。必是感氣不盡和解之致,中氣不足,故食飮不消矣。淳曰,是傷寒而非感寒矣。上曰,非感氣而感寒矣。今則表則幾解矣。聖徵曰,今則寒變爲熱,而連服溫藥,胃氣鬱,故不淸而如此矣,非熱氣也。腹部積聚,是殿下本有之症,而以閭閻人言之,則有病然後乘之者也。雖診察,有病時則見,而無病時則不見,容氣勝然後見矣。腹部滯氣,人皆有之,胃氣實則飮食自然消磨矣。上曰,本是內傷故挾痰也。淳曰,朝則如此,而晩後則差乎?上曰,然矣。命均曰,異於常時乎?上曰,雖少食而似多食矣。應三曰,此非微感,而有熱有痰之中,風寒凝滯,連進和解之劑,而痰存胃中,故脾胃難平矣。調和,可也。上曰,其夜必是痰入臍中而如此矣。淳曰,寒氣外束故作痛矣。猶未快散故飮食厭進,是其所祟,而非有熱而然矣。聖徵曰,外議則以煉臍,爲好云,而常時不欲爲之,故不敢仰請矣。若灸中脘,則寢睡必善,前頭中脘灸之,可也。上曰,中脘灸則應好,而或以爲有妨於子宮云矣。聖徵曰,多有經驗者,萬無其理矣。上曰,先朝亦以爲善,故灸十餘壯後,不忍而止之矣。淳曰,中脘則壯數多,故落蓋後初壯爲難矣。彭祖煉劑方,爲之則何如?上曰,何以爲之?淳曰,藥材多入矣。方書以爲,百病皆無云,而非可輕議矣。命均曰,議藥,何以爲之?聖徵曰,姑停,可也。上曰,今則欲止矣。聖徵曰,雖有些少症候,姑觀一兩日爲之,可也。命均曰,諸醫皆以爲止而見之矣。上曰,依爲之。淳曰,五貼進御,旣已過矣。梳洗後則不知,而舌苔,何如?上曰,舌苔則無矣。聖徵曰,舌苔瞻望,何如?上曰,卽今則已養齒,雖見而不知矣。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不服矣。命均曰,使醫官按察,何如?淳曰,一巡爲之,使之仔細知之,可也。命均曰,大便,何如?上曰,猶未快安矣。命均曰,水剌如是厭進,而國忌當前,若進素膳,則是可悶矣。區區之禮,不可拘礙於如此時矣。上曰,欲下敎而未果矣。三日行素之難,曾有下敎。昨年以素膳事陳達,而予以爲傍牀非誠實云,則戶判以爲不自安之敎云矣。心有所不安,故傍牀爲之,而不過二三色置於體盤則,好矣。設令不能行三日之素饌,一兩日豈不可爲乎?命均曰,臣等所達,聖候如此,雖當日,不可爲矣。情禮雖如此,聖躬爲大,禮節爲少矣。淳曰,今月連有國忌,聖候如此,今月國忌,皆不行素,可也。爲區區少節,或生某病,則不勝悶迫矣。古禮所謂是日是當日也。今則雖是日之齋,亦不可爲矣。命均曰,雖閭閻之人,有病則不得行素於父母之忌日。況聖上一身,何等重大乎?幸而有所傷,則豈不悶迫乎?前頭平復,則可以爲之,而若如卽今,則雖一日,決不爲矣。淳曰,雖賤身,如此之時,決難行素。當此脾胃受傷之時,豈爲一時少節,犯此必至之慮乎?若未得承命,則明日又達之,更望深思也。於情於禮,保護爲急,豈必持難乎?命均曰,聖躬若平安,則臣等豈敢達之乎?上曰,予於明陵,行三日素矣。長陵,於予爲高祖,而經再昨年後,則百年後得見聖祖衣冠,故其後依崇陵例行素矣。今雖如此,是日之素,豈不爲乎?命均曰,前後巨創,執禮過度,故聖候之如此,皆其害矣。氣稟各異,所處不同。雖一日,豈可爲乎?決非固執事矣。上曰,已爲下敎,而明陵、崇陵,以不滿三日,猶以爲未安,豈可如此乎?淳曰,雖出天之孝,此則誠過矣。在誠,不在行素也。所患若是他症,則臣等不必區區陳達,而以此虛乏之症,若行素,則其所添傷,勢所必至,豈可爲之乎?此是小節,豈有一分未安之心乎?以此觀之,聖學不足於通達邊矣。上曰,吾身予豈不思乎?禮節,雖是文具,而忌祭不知而過之,不過行素而已。命均曰,豈望僥倖而爲此過中之事乎?淳曰,若可爲之事,則臣等豈如此苦口力爭乎?上曰,若以行素生病,則僧徒何以過乎?淳曰,此則生長如此故也。上曰,高麗王子,亦爲僧矣。淳曰,其時亦安知其必行素乎?陽來曰,若抑情行之,則必有頉矣。命均曰,常時自奉涼薄者,雖累日行素,亦無弊矣。淳曰,量筋力而爲之,乃聖人制禮之意也。陽來曰,古語云,有人在喪時,使家人烹鷄而食之,不過月餘有病,問于醫者,則醫曰,一月前若從權,則可以治之,而不然則不能生云,故以實告之,則醫謂之可生矣。淳曰,卽今一日,甚於常時十餘日矣。命均曰,若不允許,則臣等豈可退去乎?淳曰,水剌時晩,聞下敎而出去矣。上曰,予豈欺卿乎?姑觀明日,氣勝則二日爲之,一樣如此,則當爲是日行素焉。明日則無議藥之事矣。聖徵曰,脾胃不能消下,則寒冷不好,進御之物,別樣溫服,可也。上曰,然矣。命均曰,昨日禮曹草記入之矣。何以爲之乎?上曰,欲下敎矣。承旨書之。傳曰,自夫古昔,道路田疇,各有界限,況有國則有園陵,有園陵則有謁禮。近年以來,人心不古,倖路大開,東西大道,亦皆犯耕。曾以此申飭,而昨日以黔巖晝停所事,亦有下敎,則三田渡路,於古於今,俱無駕幸,則犯道起耕,豈曰異也,而廣津路則驪州行幸,纔過四年,則晝停之處,盡爲起耕云。甘棠之詩,古賢所致,予雖涼德,爲今東民數年前駐御之處,任自起耕,少無嚴畏之心,紀綱所在,極爲寒心。前後道臣推考,地方官竝從重推考。纔經荐飢,生民未蘇,民雖無狀,穀何辜焉?刈未熟之禾,予所不忍,亦非體聖祖重農恤元之意。陵幸吉日,更以開月旬間推擇以入事,分付該曹。道臣,亦體此意,申飭地方官,治道等事,必於臨時,亦勿廣治。書畢讀之,命均曰,聞摘奸兼司僕言,則民情如此矣。上曰,壬寅年隨駕時見之,多有犯葬處矣。命均曰,頃日帳殿,右相,以褒貶題目點下之外,吏曹輒請罷黜,似涉太過之意,陳達,則自上有後日稟處之命,而昨日政,平康已出其代,今無更達之事矣。上曰,政院及吏曹,必欲執頉而得之,此實弊端,然褒貶旣重,且開坼坐起,亦係重大,今姑置之,此後,申飭政院及吏曹,可也。{{*|出擧條}}陽來曰,三省推鞫時,委官,何大臣進去乎?上曰,右相推鞫後,仍爲進去,可也。陽來曰,臺諫,當爲牌招言送,而長官則不能言送矣。委官旣自鞫廳進去,仍以鞫廳進去臺諫進參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榻敎}}淳曰,水剌如此,入診不可廢却,明日亦當入診,觀夜間氣候,可也。上曰,姑觀明日爲之。諸臣遂退出。 ==8月1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齋戒。 ○下直,鳳山郡守嚴慶遐。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腹部餘氣益復差安乎?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今幾差愈,明日入診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武二所監試官進去,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尹東源在外,持平宋徵啓呈辭,朴弼載武一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意啓曰,今八月十一日,藥房入診入侍時,傳曰,陵行吉日,更以開月旬間推擇以入事,分付該曹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來九月初十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意啓曰,都目政,今月念前爲之事,命下矣。郞官差出然後,例有擧行之事,而銓錄當擬之人,方在罷散中,無以備望,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柳儼,以備邊司意啓曰,卽伏見義州府尹黃晸狀啓,則以盛京回覆咨文中遵奉約條之約字,不無敵體之嫌,曾聞使行咨文,有改以敎字之例,今不可仍存。把守將卒李守雄,追後被捉,則見拿二日,已先縱遣等語,未免差錯,不敢遽然越送,亟令廟堂稟旨,分付爲請矣。曾前使行時,約字改以敎字,未知其時因何曲折,而考見謄錄,則前後奏咨文中,多用約字,敵體之嫌云者,似出過慮,今不必改。把守將卒送還與被捉事,有先後不當竝擧,回咨則使之卽爲入送。李守雄被捉一款,亦令本府,具由馳通於鳳城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8月1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李宗城{{*|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匡世{{*|未肅拜}}。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 ○巳時午時,日暈。 ○下直,新溪縣令趙榮宗。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腹部之候,益臻差愈乎?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今幾差愈矣。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閔奉朝賀今日入診,同爲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臣等,退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蔘橘茶連進二貼,以爲調痺理痰之地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尙賓,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趙明謙,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以吏曹意啓曰,因本曹草記,郞廳望當擬之人敍用事,命下矣。大政時郞官,不可不備員,依近例連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澤爲吏曹佐郞。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匡世、李宗城爲承旨。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親鞫時問事郞廳八員內,安相徽罷職,鄭亨復禁推,竝不出代,依近例以六員察任,何如?傳于柳儼曰,允。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李喆輔、南泰良,今日仕進,而身病猝重,勢難察任,竝姑改差,其代以兵曹佐郞朴師順,副司果蔡膺福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于李宗城曰,允。 ○傳于柳儼曰,諸罪人事,盡爲擧行,則必致日暮,元八擧行後,卽爲姑罷,承旨入來。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三省罪人推鞫事,命下矣。鞫廳,今方開坐,鞫囚刑推後,三省罪人,繼爲鞫問,問有前例,今當依此爲之,而十三日、十四日,國忌正日,十五日,望日,此三日,不得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八月十三日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奉朝賀閔鎭遠,戶曹判書金在魯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奉朝賀閔鎭遠,戶曹判書金在魯,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崔周慶入侍。命均曰,數日東風,頗有涼意,聖體,若何?上曰,腹部,幾忘之矣。命均曰,然則猶有餘氣乎?上曰,雖不如常時,而無更作之事矣。命均曰,膈間飽氣,何如?上曰,此則乃虛飽,而厭進之症則一樣矣。雖湯藥停止後,雖無惡寒之心,頗似薪薪矣。淳曰,水剌,何以爲之?上曰,以豆飯進御,而不過一二匙則厭矣。淳曰,水剌厭進,是膈氣所祟乎?上曰,膈氣則不關矣。命均曰,診察爲之,何如?上曰,首醫爲之。鎭遠曰,醫官診察後,欲爲問候矣。上曰,依爲之。上曰,脾胃弱而以藥力之故,有熱矣。淳曰,寒氣不惡乎?上曰,時方亦溫矣。聖徵曰,左三部不沈而去來遲緩,右三部不數,而無筋氣元氣之不足,推此可知矣。應三曰,左三部不沈而度數均調,右三部去來好,而少不足矣。起鵬曰,左三部不沈而度數則均,右三部不數而比昨稍不足矣。壽煃曰,左三部不沈而舒,右三部比再昨則好,而顯有不足之氣矣。上曰,卽今脈則宜如此矣。命均曰,李奉朝賀入侍時瞻望,則玉色甚好矣。今則未知,何如?瞻望後議藥,可也。周慶曰,脈候大體調均,而皆無力,必是氣弱而然矣。鎭遠曰,玉色雖不知其瘦瘠而少血色矣。聖徵曰,玉色上氣時則紅潤,而卽今則白矣。上曰,今則氣似上矣。應三曰,玉色紅潤,不如數日前,少有疲氣矣。鎭遠曰,聖候大段未寧,中外驚遑,何可言乎?水剌至今不進,豈不悶乎?雖厭而味則知乎?上曰,味則知而厭矣。命均曰,昨日已達,而今日素饌,何以爲之乎?鎭遠曰,旣有症候,則不特今日,雖明日,亦不可爲矣。上曰,卿等昨以此陳達,故曾以是日行素爲言矣。命均曰,素饌不關於齋戒矣。上曰,此則忌辰故如此矣。命均曰,弱氣顯顯,何可論行素乎?淳曰,素饌大有禁忌於虛飽矣。上曰,古人則是日爲之,而我國禮文,則皆三日爲之者,在祭儀矣。鎭遠曰,有身病則雖喪中,亦用權矣。上曰,三日,是象三年之義也。命均曰,素是僧俗矣。上曰,此則高麗俗矣。命均曰,以是日爲敎,非臣等所望也。淳曰,昨日下敎,有當觀爲之之敎矣。脈候旣有弱氣,當此厭進水剌之時,必有害於胃氣,豈可留難乎?上曰,近來氣不如古,故當爲者,多不爲之矣。雖是前朝風俗,我國已行之,何可不爲乎?鎭遠曰,量筋力而行之,可也。上曰,今日入診,召閔奉朝賀入侍者,是乃追惟之意也。鎭遠曰,感愴之懷,何可盡達乎?上曰,事親之道,豈以見與不見而有異乎?予生此世界之日,聖母復位,故愛育之恩有加矣。一日行素,豈有所傷乎?命均曰,何可拘於一時少節乎?帝王家亦異於士庶矣。淳曰,以士庶言之,父母之疾如此,而欲行素,則其子豈不勸止乎?聖候如此,臣等豈以煩瀆爲嫌,而不爲陳達乎?承命後當爲退去矣。鎭遠曰,先王朝,亦有入侍時水剌進御之事,今日亦已晩矣。朝水剌進御,而使臣等見之,何如?上曰,予欲爲之,而卿等所請,是常膳也,此爲難矣。淳曰,下敎是千萬意外矣。奉朝賀所達,出於至誠,進御而使臣等見之則好矣。鎭遠曰,臣年已老,故若數日行素,則大有害矣。命均曰,臣等欲見水剌進御,而不敢仰請矣。閔鎭遠所達,出於至誠,諸臣見時,進御,可矣。淳曰,當此茶飮進御之時,何論行素乎?上曰,然則僧徒不食人蔘乎?鎭遠曰,僧則不食肉,故食肉則生病矣,至今不進朝水剌云,豈不悶乎?粥水剌則進御乎?上曰,米飮旣已進御矣。命均曰,議藥先爲之乎?上曰,卽今則似爲茶飮矣。聖徵曰,茶飮不過一時之效,卽今則當爲開胃之路矣。上曰,昨年爲蔘連茶矣。應三曰,若有熱則脈候有力,而卽今則數而無力,是脾胃不足而然矣。蔘蓮茶,連爲進御,可也。起鵬曰,脈候今日則似不足,湯藥不可以數帖責效,今則蔘蓮茶爲宜矣。壽煃曰,臣意則茶飮藥力甚弱,而其在愼重之道如何矣。周慶曰,脈候去夜則浮數矣。今則脈候甚弱而無力,蔘蓮茶進御爲宜矣。淳曰,以蔘茶出朝報,則外人必尤慮,是可悶矣。上曰,壽煃意如此矣。壽煃曰,蔘茶豈過乎?茯苓則不可入,而蓮則異於茯苓矣。上曰,欲入蓮者,不過借來矣。起鵬曰,然則三錢入之乎?四錢入之乎?議定,可也。上曰,蔘幾錢蓮幾錢乎?聖徵曰,蔘五錢蓮一錢入之,可也。上曰,有若五十步笑百步矣。借蓮子入之者,非誠實,而中外之動則亦悶矣。退去後消詳爲之,可也,而蓮子一錢無害,依此爲之。命均曰,然則啓辭爲之乎?上曰,直爲劑入,可也。上曰,少退,復入侍。上曰,腰部疑有痰矣,今則快知矣。俄有其症,纔已鎭定,而分明是痰矣。以其入於臍中,故誤認以爲疝矣。淳曰,腹部按察,則可以知之矣。上曰,初頭以其寒氣之入,故疑有疝氣,而有若烏飛梨落矣。命均曰,今日按察則可以知之矣。上曰,依爲之。淳曰,善爲按察,則痛處愈矣。聖徵按察。上曰,以手撫之則差矣。命均曰,衣襨何如是甚薄乎?上曰,厚衣則不着矣。玄起鵬曾於進修堂有所達,而其言有所見矣。聖徵曰,是消導之言,而胃氣積蓄,故痰如此矣。上曰,然則直爲湯劑乎?入於蔘茶乎?聖徵曰,臣意則蔘橘茶爲之。不然則六君子之屬似好,而姑未決定矣。淳曰,水剌厭進,亦由此矣。上曰,然矣。應三曰,上候之滯,非積聚也。只是濕痰,隨秋氣而不能流注,中氣充實則自然流散矣。猫皮,貼之於當處則好云矣。應三曰,久則成積可慮,中脘灸然後,可以有效矣。上曰,灸則難矣。陽來曰,艾小則不難矣。上曰,然則茶飮不止乎?聖徵曰,先服,可也。淳曰,臣意則先進茶飮,數三日內無效,則用湯劑,可也。命均曰,退去後,當相議爲之矣。水剌其間進御乎?上曰,當於藥院諸臣所見處,進御矣。上曰,唐猫皮好云矣。命均曰,無臭而如豚皮矣。上進御水剌。淳曰,豆飯乎?上曰,只染豆水矣。淳曰,去皮後交則好矣。上曰,置豆於米上而去之,則只染其水矣。鎭遠曰,水剌進御時,無牽引之處乎?上曰,無矣。命均曰,饌品,無常饌之效矣。鎭遠曰,雖少進而別無厭氣矣。命均曰,無滋補之物矣。上退盤而示諸臣曰,或有多於此時矣。命均曰,臣等以議藥出去,使他承旨入侍,可也。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陽來曰,左承旨安重弼,連有身病,不爲仕進,故院中凡事,極爲苟艱矣。上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陽來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後,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陽來曰,上候如此,十五日常參,何以爲之乎?上曰,停止,可也。{{*|出榻敎}}上曰,薑茶,非每服者,止之,可也。命均曰,臣等與諸醫,先爲退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右承旨洪尙賓,假注書南泰耆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及醫官,遂退出。 ○癸丑八月十三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奉朝賀閔鎭遠,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戶曹判書金在魯,左承旨洪尙賓,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以爲,今年災頉處,已爲詳細摘奸,捧置成冊,敬差官則未免有弊,依前年勿爲下送,而如以連年停廢爲難,則使之趁早覆審爲請矣。當初領右相與臣意則當此荐飢之餘,敬差官覆審,徒有廚傳情債之弊,少無所益,姑勿差遣爲宜,故以此陳達,而因戶判所請,自上以國家令式,不可每每停廢,仍前差定爲敎矣。監司狀辭如此,而過東堂後,始發檢田之行,則自當晩時,勿爲差送則爲好,而旣有成命,到今變改,似涉顚倒,未知何如。上曰,旣令敬差官覆審,不當續續變改,狀辭置之,可也。{{*|出擧條}}提調尹淳曰,不可動作而受外氣,當靜處溫散,若出外處,必有妨於發散矣。醫官金應三曰,玉體溫煖然後,當卽解矣。淳曰,必愼外氣,而房內亦不可擁鬱矣。命均曰,勿爲觸冷,勿開汗孔爲宜,而水剌所進,如是不多,下情不勝慮念矣。上曰,雖勝不過勝一匙數矣。命均曰,臣等出去,與醫官議藥之意,敢達。上曰,唯。奉朝賀閔鎭遠曰,小臣,負犯至重,濫荷天恩,每垂寬恕之典,而在於輦轂之下,則終有所惶恐不安者,出往郊外,恭俟聖譴矣。聖旨又復丁寧懇惻,至使史官偕入,豈意負罪之臣,得荷如此之恩眷哉?聞上候未寧之報,蒼黃入來,而豈比平人復敢束帶而入脩門乎?況此意外,有此入侍之命。臣雖入來,惶懍之極,不知置身之所也。上曰,前後批旨,已悉予意,而卿之斷無他意,予已知之。予不槪懷,卿亦忘不安之心,可也。鎭遠曰,京外出入及掃墳之行,曾以不稟往來之意,仰達,而父母墳山,數年不省,今番秋夕,切gg竊g欲往參節祀矣,未遂此計,稍待聖候平復,當下去矣。上曰,欲爲往來則依爲之。府夫人,何以經過乎?鎭遠曰,六七月僅僅安過,近來則厭食特甚,恐本病更發,而姑無大段呻痛處矣。小臣惶恐敢達。聖上以臣爲近戚之臣,每事寬恕,闔門惶感,而負犯如是至重,輕重間得蒙勘處,然後臣心少安,而若每以私恩伸之,則其在國體,恐有所傷矣。上曰,奉朝賀豈有所事乎?十九日許休時,已諭予意,而纔又以予不槪懷之意下敎,少無不安,卿若有不安之心,實非本意也。戶曹判書金在魯曰,久不登對,故淸齋之日,敢隨入診而入侍矣。地部凡百經費之苟簡,姑舍勿論,最是逐月頒祿、放料,國之大政,不可廢闕,而匪久將絶乏,不可不預爲之所,而中外蓄積,擧皆罄竭,自前取資者,只有惠廳,而今年則主管之臣,稱以我躬不閱,無相資之意,必須各自料理,然後庶可支繼矣。湖西、湖南米若干千石上送地部事,曾已定奪,而湖西則使之別爲督捧,趁凍前船運,湖南則使之冬前出浦,待解氷卽爲船運矣。第念待收捧船運,則雖別樣督捧,凍前準載,有未可必,卽今兩道儲留米穀,雖曰不敷,若以見在者,爲先上送,其代一邊收捧充納,則似爲便好。日昨賑廳堂上,亦以賑廳米,以儲留穀先爲上送事,陳達蒙允,而臣與賑堂相議,則亦以爲隨其緩急,互相推移無妨云。目前形勢之渴急,無如地部,毋論儲置米、軍餉米與其他某樣穀,今此地部當納之米,推移上送,以爲趁凍前來納之地事,分付兩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湖西有己酉年軍布作米,辛亥壬子兩年凶荒,厥米三千三百餘石,道臣狀聞,朝家分給各邑,使之補賑,而只以當初豐年時貿穀之價,每石三兩式備置,本錢其數合爲一萬三十餘兩,而姑無付屬處,故前監司臣李衡佐,頃報備局,稟問其會錄於何衙門矣。還朝之後,深慮地部形勢,勸臣陳達,作米取用矣。地部頒祿、放料,匪久將乏絶。今若得此,則亦足有補於明年新稅前支繼之道,分付本道,待市價稍登,作米上送地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本曹解由之規,田稅大同當等未收,則勿論多少,竝爲拘礙,而至於還上,則未捧雖多,不過越等矣。辛亥年,因京畿御史金尙星書啓,還穀未捧十石以上,有解由拘礙之令,而其時備局覆啓,元無他道一體擧行之語,故今此新令,只用於畿邑,已涉不均,且少遇凶歲,則十石未捧,元非異事,故備局回啓,又以大殺之年,則還上當有停捧,而常年則十石以上未捧者,解由拘礙爲言,而辛亥則以大殺之年,爲慮春後賑資,當年還上,使之準捧,此亦未免相左。辛亥年,旣不可以常年施行,則以還上十石之未捧,見拘解由,其在當該守令,亦爲冤痛。而況其後等守令,則壬子條舊還上,旣令停捧,守令姑欲徵捧,有不可得,而前等解由未出,則後等解由,不得徑出,故亦爲見拘,豈非尤爲冤痛者乎?今年事目,姑未知如何,而壬子條舊還,設或使之徵捧,辛亥條則必無徵捧之令,明年以後,亦未知何年,當有辛亥條徵捧之令,則許多守令之一倂被痼,將不知至於幾十年矣。此事初不深思,率爾改式,而終是壅窒難行之事,不如依前越等,勿拘解由,以此議于廟堂,則大臣諸臣,皆以爲誠然。今日大臣入侍,可以下詢變通,而大臣以議藥事,先已退出,姑下令廟堂,稟處之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春間則各倉所儲黃豆,一時頓絶,而上年黃豆極貴,各邑新稅太,亦多以錢以米代納,故頒祿時,不得已陳達變通。曾前凶歲,米代換給之太,姑爲還以米換給矣。厥後關西黃豆,旣已取來,今年黃豆,亦頗登熟,庶可繼用,而大米之不足,又甚不可不別爲愛惜節損。自今月或來月,勿以米代給,如前以太分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今年稅太一萬石,留賑本道,其代米五千石,自宣惠廳,移送地部事,前冬惠廳堂上,自爲陳白定奪,而尙不輸送,故臣累次疏陳筵奏,而近始得二三百石移送,其餘一向不送,事甚未安。況今則稅太一萬石,賑堂旣已陳達,取來於本廳,而其代之米,亦不移送,尤未妥當。來朔別營放料先匱,無以推移,稅太代米,作速輸送之意,更加另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平安兵使李遂良狀啓以爲,淸人旣已撤還,卽今別無酬應之事,姑俟民間穡事之將畢,今月晦間,出巡爲請矣。當初使兵使,因秋巡,先往江邊事,分付矣。到今事勢如此,依狀請施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8月1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李宗城{{*|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匡世{{*|未肅拜}}。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敬王后忌辰。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蔘橘茶,其已進御,而腹脅往來之氣,更復何如?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往來未已,蔘橘茶進御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今日入診時,中脘穴受灸事定奪矣。吉日,令醫官抄擇,則今十八日、十九日爲吉云。此兩日中,以何日爲定乎?敢稟。傳曰,十八日爲之。 ○以同副承旨李匡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大司諫金相玉,持平宋徵啓,俱爲呈辭,不爲進去,莫重鞫坐,不可遷就。大司諫金相玉,持平宋徵啓,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金相玉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廳,因諫院不備,未卽開坐,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金相玉更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金相玉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莫重鞫坐之一時遷就,極涉可慮。且有新拿來罪人,尤不可不急時推覈,而諫院多官,或武所監試官進去,或在外,或未差,他無推移之道。金相玉,一日三牌,有傷事體,故旣不得循例請牌。在前如此之時,雖値齋戒,例有變通差出闕員之事,政官卽爲牌招開政,正言有闕之代差出,仍卽牌招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澤爲吏曹正郞。 ○尹陽來,以吏批意啓曰,卽接光陵參奉牒呈,則參奉閔昌洙,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祭官進,左承旨洪尙賓進。以趙侹爲正言,徐宗伋爲同義禁,閔堦爲開城經歷,李聖龍爲禮曹參議,鄭觀河爲工曹佐郞,鄭厚一爲濟用判官,李廷益爲監察,蔡膺福爲司僕寺正,李道顯爲大興郡守,李夏龜爲司僕寺主簿。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差祭,參知韓德全病,左副承旨柳儼進。以李聖龍、尹容、柳純章付副護軍,安重弼付副司直。 ○柳儼,以兵批意啓曰,因賑恤廳啓辭,監官李萬秋、朴謹行等加資還收事,允下矣。原單子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大逆不道罪人元八,旣已承服正刑,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歲姓名居住存歿,令漢城府,考出帳籍,分付五部及該道,應坐諸人,一一査出,成冊牒報後,依律文施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而罪人元八父永建,時囚鞫廳,依律文,不待時緣坐處絞,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鞫坐,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同義禁徐宗伋,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臺諫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八月十四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曰、權守經、辛必昌入侍。命均曰,伏見下藥院批答,則腹部之氣未已云,其後無差道gg差度g乎?上曰,昨日夕後,背部有其氣,而夜深後則差愈,眠睡則安穩矣。命均曰,朝則何如?上曰,差後一樣,而若欲直坐則難矣。命均曰,昨日夕水剌,何如?上曰,如朝水剌矣。命均曰,茶飮何時進御乎?上曰,初昏進御矣。其後就寢,而無所知事矣。命均曰,昨日已爲診察,而鍼醫詳知此等事,故二人使之入侍,必詳知然後藥路可以明知矣。淳曰,昨日只爲大綱,今日則當詳爲之,然後有議藥之道矣。上曰,依爲之。上曰,艾腰帶甚苦矣。每有濕氣,而亦爲搔癢矣。淳曰,艾本有濕氣,而有汗氣,故搔癢。以二件交替帶之則好矣。聖徵曰,左右脈候和緩,而右邊暫有力矣。應三曰,左右脈候度數調均,而不如昨日之虛軟,然每不如常時矣。壽煃曰,脈體比昨日則舒暢,而姑有不足處矣。志哲曰,左右三部,度數則同,而左脈暫有力。以此見之,脾胃滯而然矣。命均曰,首醫今日亦爲按察乎?上曰,昨日已爲之,何必爲之?只新入侍醫官爲之。命均曰,然則平臥然後,可以爲之矣。上遂臥,諸醫按察。志哲曰,鳩尾下有界境,而此則非一時所出,章門下有物如半掌大,此則一時凝結之痰也。守經曰,腹部按察,則右傍及臍上,皆有凝結之氣,而不至堅硬,必是濕痰矣。必大gg必昌g曰,小臣所見,右脅鳩尾下季肋間,多有凝結之氣,此乃脾積矣。將來發動,則寒熱必出矣。淳曰,左邊則軟,而右邊肋邊,有漫延之氣矣。上曰,卽今則差矣。然雖謂之積,可也。淳曰,雖不成積,似入於皮裏間矣。上曰,今番觸冷,故如此矣。命均曰,專出於不能調攝之故矣。聖徵曰,積氣人皆有之,在下則爲疝,在上則爲胸痛,聚於膈間,則惡寒症出之,以臣所見,莫如灸中脘矣。上曰,灸則愈乎?命均曰,雖不卽效,是乃預防也。醫言旣如此,此是大經大法,試爲之,可也。上曰,此適二日受寒,故胃弱生冷而然也。自數年前,心有沓沓,則精神昏昏,恐爲心腹之疾矣。分明是痰,而氣下則愈矣。如此時,豈不受灸乎?命均曰,若灸中脘,則丁寧有效矣。上曰,痰入他處,豈以灸中脘而勝乎?淳曰,此則不關係矣。不過餘氣形體不大,雖無病人,亦多如此,此非深慮矣。應三曰,灸勝於藥,然亦不可捨藥而專灸也。上曰,若干灸則豈有效乎?聖徵曰,百壯則好矣。淳曰,中脘,百病預防矣。臣亦無數灸而無效,然聖候則其氣尙微,數百壯內必有效矣。上曰,若灸中脘,則季肋下症,亦爲預防乎?聖徵曰,然矣。志哲曰,艾炷小而灸之,則不甚熱矣。上曰,膚上置火,豈不熱乎?志哲曰,故判書臣權尙游欲灸而終不能忍耐矣。上曰,權尙游,爲人確實,豈不爲此乎?淳曰,臣兄尹游,亦不能爲灸矣。上曰,諸醫之言皆如此,第爲之。淳曰,若灸則水剌亦勝矣。但受灸,拘忌日甚多,不可逐日爲之。雖甚苦,限數百壯爲之,可也。上曰,何必期數百壯乎?陽來曰,百壯爲之,則必有下敎矣。上曰,蔘橘茶連進乎?聖徵曰,然矣,而來日入診後議定,可也。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上曰,然矣。命均曰,眼部患候,經夏後夬差乎?上曰,無更作之事矣。生脈散勿入爲敎,勿入,可也。淳曰,昨日退出後,若於鳩尾下有之,則藥路相妨,故以是爲慮矣。今日則分明知之矣。壽煃曰,昨日不能詳細按察矣。今聞諸言,則不是積聚,中脘受灸,是萬全之道,當擇日爲之。蔘橘茶,亦限二兩進御,則有效於痰矣。臣曾以何首烏丸陳達,而尙今未試矣。求之中原,得其大者,而一巡進御,則非八味元類矣。上曰,蔘飮欲多服者,壽煃之意已久矣。何首烏,形容,何如?命均曰,如鳥形矣。應三曰,有赤白雌雄矣。上曰,赤者雌乎?陽來曰,不知何物是雌是雄矣。臣服一望,則病愈矣。《東坡集》有之,故臣以臆見服之矣。赤何首烏尤好云,故得來之後,或者以爲有害故不食矣。上曰,其形大乎?有何害云乎?陽來曰,小便色異云矣。上曰,彼中人亦用之乎?陽來曰,不擇大小而服之矣。故醫李徵三每勸人服之,臣亦連服五六年矣。命均曰,今年使行,使醫官貿來,可也。陽來曰,江原道伊川、安峽,亦有之矣。淳曰,坡州亦有之矣。臣一家之人,有七八年連服者而有效矣。故相臣南九萬,以八味元爲糧,故至老不衰矣。淳曰,饌物,無開胃者,鄭勖先言,楡木朽處生茸,而味勝於松茸云矣。聞京畿光陵,亦有之,採得上送,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曾在私邸時,有脚長喙長之鳥,而東平尉長服矣。味則勝於鶉矣,本名何也?淳曰,《本草》必有之矣。上曰,卿食之乎?命均曰,兒時食之矣。命均曰,昨日,奉朝賀閔鎭遠,亦爲陳達矣。卽今聖候如此,行素決不可爲。昨以雖是日,亦不可行素之意陳達,而今日朝水剌,何以爲之乎?上曰,昨日則奉朝賀有所達,故已爲常膳,而今日則氣愈,勿爲過慮焉。命均曰,一時切迫,朝水剌則爲素膳,而夕水剌則以常膳爲之,何如?上曰,豈有半日素乎?淳曰,當此水剌厭進之時,些少肉味,亦不進御,必有害矣。素是末節,豈可自輕如此乎?若或有妨於禮節,則臣等豈敢請乎?雖匹庶,身有病則不得行素。臣等在保護之地,豈可奉承乎?上曰,豈以二時行素,有所添傷乎?命均曰,臣等雖無狀,若有害於誠孝,則豈敢煩聒乎?陽來曰,殿下以飮食爲非大段,故如此,而蔘茶進御之時,豈可爲素饌乎?命均曰,朝水剌則雖或爲之,夕水剌則勿爲,可也。上曰,豈有一時素乎?甚不誠實矣。淳曰,不爲行素,是乃誠實之道,在天之靈,亦以爲達孝矣。胃氣不足時,若爲行素,則又加一層胃氣必陷矣。旣有必至之慮,何可試驗乎?臣於醫藥無所知,而職責之外,與醫官同爲按察,此可見其憂之深矣。若是外感,則行素何關,而此則異於他症候矣。二時皆不能爭,而只請一時者,臣等亦有罪矣。若賜夬許,則臣等退去後,心可降矣。上曰,行素本非難事,而近年以來,則亦且爲難,故昨已下敎矣。予雖無誠孝,而《禮記》有思其所嗜之語矣。戊申年時敏堂入侍時,不待勸而進御,昨年遷陵時,以路中泄瀉,不能行素,只於啓陵時行素矣。二時行素,夫豈難乎?卿等如此陳達,予豈爲不誠實事乎?今番行素,强抑止之矣。淳曰,萬分多幸矣。上曰,欲展情禮,不過行素矣。陽來曰,承旨纔已變通,而李宗城,以式暇出去,同副承旨亦以只推下之。在前如此之時,有除式暇之規。李宗城、李匡世,竝卽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陽來曰,李宗白,見差京試官,而方在禁推中,試期迫頭,何以爲之?上曰,放送。使之速爲下送,可也。陽來曰,鄭亨復之撕捱則非,而旣與徐宗玉爲四寸,若爲啓辭而備擬,則渠何敢言乎?今番則改差,可也。上曰,大臣意,何如?命均曰,已前有如此事而許遞之規矣。上曰,付過放送,仍爲牌招,可也。{{*|出榻敎}}上曰,若牌招而不進,則其間當有處分矣。命均曰,科期迫近,大司成多有擧行之事,而兼帶同義禁,不得專一,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兼帶今姑政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可也。{{*|出榻敎}}諸臣遂退出。 ==8月1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坐}}。同副承旨李匡世{{*|未肅拜}}。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月暈左珥。四更,月暈。 ○下直,淸河縣監鄭敾,釜山僉使洪以圖。 ○備忘記,bb傳b于柳儼曰,今下弓矢,釜山僉使洪以圖處,給送。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日氣陰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腹部挾痰之候,更不往來乎?茶飮已盡於昨日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比昨差勝,而往來未已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卽伏見全羅兵使李重新各邑軍兵歲抄啓本,則封進日字,以六月二十五日書塡,而今始來呈,不可歸之於中路遲滯,其在事體,殊涉駭然。全羅兵使李重新,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賓廳坐起頉稟之後,仍爲待令,承批後出去,可也。今日備邊司郞廳來稟之後,還爲出去,不卽承批,屢次催促,緩緩入來,其在事體,極爲可駭。備邊司當該郞廳,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伏見全羅左水使李命祥,今癸丑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同副承旨李匡世,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今日鞫坐,諫院無進參之人,正言趙侹,纔已出牌矣。大司諫金相玉,亦爲一體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徐宗伋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不可遷就。同義禁徐宗伋,更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徐宗伋,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莫重鞫坐,如是遷就,事極未安。同義禁徐宗伋,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試官禮曹參判趙最壽,身病猝重,決難掌試,莫重科場,不可暫曠,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一所草記,試官趙最壽,身病猝重,決難掌試,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八月十三日,明陵忌辰祭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敦義門當該部將金光宇,招問闕直之由,則以今此謁聖武科初試,當赴擧子入射事,暫爲出往,以致出闕云。渠以赴科擧子,恐有呼不之患,不得已出去。雖不無可恕之端,而莫重都門,致有闕直之擧,事之駭然,莫此爲甚。令該曹依例決棍,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戶曹意啓曰,今此謁聖武科初試時,二所各樣雜物進排主掌官內贍寺直長李基宗病,代司宰監奉事張海翼,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意啓曰,故判書李彦綱,辛卯年藥房提調時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忠淸道丹陽郡數外官屯田畓倂六十九負九束,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郡,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義禁府意啓曰,武二所啓辭內,監察李衡身,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衡身,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文秀爲知義禁。 ○洪尙賓,以宣惠廳意啓曰,大同事體,至嚴且重,而和水、換木之弊,不可不嚴防,故和水則梟示,換木則論責事,曾有稟定,而以此申嚴,非止一再,國綱漸弛,人心尤詐,大丘大同監官金海傑,與該廳庫子裵時英,敢於令加嚴禁之下,潛與符同,以錢換木,混與着邑號木同,輸入官庭,旋卽現露,欲嚴加痛懲,則監官庫子,次第逃躱。爲先自本廳拘留,監官之隨從庫子之家屬,使之星火捉納,而尙今不爲來現,誠甚痛駭,而本廳異於譏捕衙門,無以捉得。此等犯禁之類,終若不卽捉治,則後來和水、換木之弊,必罔有紀極。各別嚴飭左右捕廳,期於數日內,捉送本廳,而至於該邑守令,則常時不能檢束,監色致有此中間換木之弊,其在警責之道,不可無責,其時大丘兼官營將尹慶哲,亦爲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狀啓,楊州等官居私奴春男等囕死事,傳于洪尙賓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禁府堂上不備,日勢已暮,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凡人,苟有一飯之恩,必思報效。況臣受恩罔極,身非已有者乎?臣旣無德無才,他無報恩之路,如有一分精力可堪趨承,則惟當以此爲圖報萬一之地,何敢爲干冒天威,連章祈免之計乎?顧臣犬馬之齒,已過七十,奄奄孱喘,朝夕不保,而又自今夏以來,重傷於暑濕,元氣一敗,不能復蘇,沈年筋力,月異而日不同。初猶運動於房闥之內,今則一委枕席,無望其復起矣。闔眼昏昏,如醉如寐,絲毫餘息,日就澌盡。雖不敢畢陳其醜穢之形,而大抵不可復强以生人之事則決矣。前後聖諭,每以調養臥閤爲敎,臣於此,益不勝慙惶煎迫,只自傷其忱誠無素,無以上格天衷,區區瀝血之懇,盡墮於飾讓之例套,誠無顔面可以復事籲號於父母之慈,而命臣疾勢之至此,只出於氣血耗盡,眞元已竭之致,實非安便調理之力所可望其回甦,而況臣少不猶人,老益昏眊,論道之責,非所擬議,而乃敢偃臥政府,視作養病之地乎?至於承宣之一向臨守,尤有所萬萬惶恐者。臣之所居,旣異郊坰,又非情地難安之比,而坐淹近臣於委巷之中者,已至累日。私心之震怖惶灼,爲如何哉?連事瀆擾,實有不敢,而冥然泯伏,益增稽逋之罪,玆復冒死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俯垂憫惻,曲賜鑑諒,亟命遞改臣職名,以幸公私,不勝至願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後批旨,罄悉心曲,而只緣誠淺,卿心莫回,愧恧之外,夫復何喩?勞悴之餘,雖有所患,而神明所相,自可勿藥,何固讓之若此,承宣則今若偕入,自可入矣,今若命入,初何命焉?卿其須體小子慇懃之至意,安心勿辭,其卽偕入,臥閤視事,用副企望。 ○傳于尹陽來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慶尙道觀察使金始炯上疏,伏以臣,責重而才已竭,務煩而病先劇,譬如縛者之求解,未暇緩呼,而辭病已成近例,飾讓便作故事,區區肝膈之懇,未蒙矜允,臣誠惶悶失圖,只恨孚格之無素也。噫,朝家以嶺南爲何等地耶?七十州休戚利病,都係藩臣之能否,而其事要之旁午,比諸路爲尤劇。假或一日廢衙,則文簿已紛然山積矣。此須早夜酬應,殆無霎時休歇然後,如臣鈍滯者,或可牽補苟度,故臣之粗自勉勵,唯在於殫竭筋力。自受任以來,固未嘗須臾放忽,而如其一身調護之節,便屬度外者,非臣之强自勤悴,卽臣本性然耳。使臣而雖有疾病,不過一時感傷之比,則今日廢事,可以明日視務,今月調病,亦可以來月供職。臣雖不忠無狀,豈敢言病圖便之計哉?不幸積傷之疾,轉入沈痼,朝晝飮冷,殆不知幾椀水,而飮止輒渴,渴止輒眩,當其眩氣之作也,臣亦不自覺其須人昏倒矣。此病或數日一發,四五日一發,源委已痼,加減無常,此固臣早晩不佳之兆,而通計一朔,則其曠廢職務,亦將爲幾何日耶?以臣狗馬之疾,不敢逐證煩縷,而如今尫陋換脫之狀,一近耿光,則臣雖貪戀藩要,聖明亦必深軫公私而亟許之矣。且臣於時囚人金應福供辭,竊有萬萬不自安者。應福所謂前尹,卽指臣也。其滿紙自辨之語,多有侵及於臣者,而至若官備之多寡,庫儲之虛實,便可一按簿而瞭然,彼雖籍臣而爲言,臣又逐段辨破之,則前有交承之誼,後有管下之義,臣何忍以事關自己而呶呶較辨哉?今因義禁府關文,至有令本道按査之命。所當定査官登時擧行,而彼之忽地侵臣如此,臣之不可參涉者,皎然明甚,旣不得奉行,則宜有從速變通之道。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曲賜照諒,特許鐫遞,俾令重務毋曠,査事毋滯。且得以安意調治,少延殘喘,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末端引嫌,業已處分,卿其勿辭察任。 ○西平君橈上疏,伏以臣之亡妻,初未永窆,尙在淺土。近纔卜得一穴於楊州金谷里先壟之側,將以來九月初八日移厝,而臣賦命奇窮,無一子姓可以看檢襄事者,不得不躬擬出往,俾爲及期經紀,而忝在崇秩,旣不敢擅自作行,循例呈告,亦無由畢暴情懇,玆敢據實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賜照諒,特許由暇,俾得以任便往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來焉。 ○垂死臣姜鋧上疏,伏以臣,老而不死,獲罪神明,白首垂盡之年,目見臣子之慘罹禍網。旣不敢退處鄕廬,以保軀命,亦不敢廁迹朝班,自同恒人,席藁私次,朝夕待命,已至六年之久矣。爲見子婦窆葬,月前隨喪下來于鎭川地,重患毒痢,縷喘將絶,永訣天顔,此生無階,瞻望宸極,死淚映睫。顧念臣本以譾薄,百無一能,而粗守先臣勿欺之庭訓,過蒙先大王曠世之恩遇,遍歷華貫,猥陞崇班,而孤根易搖,下流多謗,或遭讒言,或陷危穽,非止一再,而輒荷洪造,曲加寬貸,死灰重燃,朽骨復肉,自頂至蹱,皆我先大王及我殿下之賜也。隆天厚地,聖恩罔極,涓埃未報,冥限將迫,結草之報,只期泉下,而愛君之忱,猶結於肝膈之間。凡人之言,必善於將死之際,危苦之悃,敢此略陳。唯聖明勿以人廢言,試垂省察焉。仰惟殿下聰明出天,睿智冠古,九載臨御,一心對越,廣擇佳兆,以安聖祖衣冠之藏,克建皇極,欲破百世朋黨之禍,此誠帝王之盛節,前史之罕覿。疇不欲少須臾無死,思見德化之成,而邦運不幸,天心未豫,連遭大慼。又値極無絲綸日降,玉食靡寧,而實惠未孚,膏澤猶屯,感應之理,一何剌謬?我顯廟辛壬之勤勞,先大王乙丙之憂虞,卽殿下今日之龜鑑。伏願殿下,一動一靜,唯聖祖是法,一言一默,唯先王是則,養精神以合天和,正朝廷以恢公道,廣布仁惠,以濟群生,堅守科條,以振頹綱,克勉乾剛之德,益昭儉約之化,旁求俊彦,廓開言路,使淸明之治,馨香之德,終始如一焉。噫,源淸則流潔,表端則影直,是亦不可他求者。唯在於我殿下一心上誠不誠敬不敬如何,更願殿下,深留聖意焉。臣氣短神昏,語不成說,耿耿微忱,未能悉暴,歿有餘恨,目將不瞑,臣不勝撫膺呼天之至,謹昧死以聞。傳于柳儼曰,以三朝舊臣,棲遑江郊,逝於鄕外,逝訃纔上,又見遺章,傷悼曷諭?今無其人,無處賜批,特示傷歎之意,付原疏於史官,留意之意,自在其中。凡諸等事,令該曹依例擧行,亦令本道顧恤,以表予意,擔持軍,亦令本道量宜題給。 ○癸丑八月十五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夜間日氣不好,聖候,若何?上曰,自昨夕益愈,而寢睡時不能覆衾,或慮有觸風之道矣。命均曰,所御之堗甚溫,當此夜有涼氣之時,引風不難,是可悶也。淳曰,有病之時,足部之熱,乃是例也,而自膝以上,覆之,可也。上曰,此非有熱而然矣,就睡後則自然脫去矣。陽來曰,雖着衣而寢,入睡後則上下衣間,自然有隙,引風甚易矣。淳曰,所御上衣,何如?上曰,紬縷裶矣。淳曰,孔子必有寢衣,一身有半,如此爲之則好也。上曰,此必如婦人長衣,鄕黨篇有之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安穩矣。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昨夕則口味稍開矣。蔘茶數過三錢則爲難,而服初貼後尋常,故二貼連服矣。其前則喉間乾燥,若有物接者然,服蔘茶後,喉無乾燥之症,必是其效分明生眞矣。淳曰,蔘茶回眞於頃刻矣。命均曰,若有火之人,則喉門尤乾矣。上曰,東平尉一生不服矣。予則自在東宮時服之尋常矣。命均曰,醫官診察,何如?上曰,首醫爲之。淳曰,腰腹牽引處,何如?上曰,今則不然,而似有其氣矣。淳曰,臍傍之氣,何如?上曰,今則在於右邊,必是流注之痰矣。聖徵曰,脈候和緩而不能淸快,必是氣鬱痰滯而然也。命均曰,首醫之言如此,入侍醫官皆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應三曰,左右脈候度數之調勻則勝於昨矣。命均曰,寢睡之時,亦有汗氣乎?上曰,覺則身有汗氣而溫矣,若氣專則必無汗矣。然汗出則氣愈,無汗時則氣不如有汗時矣。壽煃曰,脈候左三部不沈而調均,右三部昨日則高矣,今日則比昨不高,而少不足於滑利矣。汗候則是和解之汗,而非虛汗,有汗氣而脈候之安靜最好矣。去番則微有熱候,而今則安靜矣。爾柱曰,脈候左三部度數均而和緩,右三部則雖不及左部而亦調均矣。數三日前則頗有不好處,今則比其時,顯有和緩矣。上曰,自今日服藥乎?命均曰,腹氣明知然後,可以服藥矣。上曰,每疑其或聚或積,見之,可也。淳曰,牛皮腰帶帶之乎?上曰,然矣。上入臥,諸醫按察,上出座。聖徵曰,右傍之氣,必是痰餘氣,而卽今則安靜,臍上亦微有形矣。淳曰,臍上之形,如宮片矣。聖徵曰,右相亦有凝聚之症,而生怒時則大如兒掌矣。應三曰,比再昨則大減,而臍上所存,比昨似下,季肋下則無之,丁寧流散矣。爾柱曰,今日則比昨大減,而臍上少有凝聚之氣,此是流注之痰,往來無常,善爲調攝則自然愈矣。壽煃曰,臣之嫡四寸金萬煃有痰,而知醫理,故䳺鶉膾二百餘首食之,微痰盡解。今則年至六十,而少無痰病,有若他人焉。此大有益於痰,故惶恐敢達矣。上曰,膾則不嗜矣。命均曰,䳺鶉進御乎?上曰,不如冬矣。命均曰,東朝問安,何以爲之?上曰,卽今則豈不爲乎?然不爲步往矣。命均曰,連有汗氣,觸風可慮矣。上曰,汗氣則不關係,而近年以來,雖盛夏,不能快開門戶矣。淳曰,問安時刻,不知何時,而卽今則日晷厚然後問安,可也。上曰,東朝亦爲軫念,故比常時差晩矣。淳曰,常禮則未寧中參酌,可也。命均曰,議藥則當退去而爲之矣。上曰,茶飮欲止,則議藥爲之,茶飮連進,則無議藥之事矣。聖徵曰,茶與藥,不可止矣。若爲湯劑,則貼數爲多,且受灸日迫頭,茶飮姑爲進御後,受灸後則當進生脈散矣。上曰,受鍼則生脈散,而受灸則竹葉茶爲之矣。聖徵曰,古規則生脈散矣。應三曰,若爲湯藥,則當用治痰健脾溫燥之劑,受灸時則服藥爲難,茶飮姑減錢數而進御,可也。壽煃曰,凡痰,元氣好則流行,而氣不好則凝結,故謂之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也。臣意則茶飮,數日加進好矣。爾柱曰,連用五錢重二貼後,脈候有和緩之氣,若用兩數多則必見效矣。淳曰,同參中金壽煃、鄭爾柱,術業精密,而外議亦以多數連進爲好云矣。上曰,金壽煃昨日則以爲二兩矣。今則以爲三四兩矣。淳曰,其在愼重之道,不敢斷請連進矣。上曰,蟠蔥散則有效,而不能扶元氣,此則元氣不足之弊,壽煃之言是矣。若是有熱,則服五錢重蔘茶然後,豈無害乎?昨日後則頗似淸快,分明是效,而當姑觀而爲之,加進一貼後,觀脾胃,可也。若進一貼,則必有所知,不可以少差而取快多服也。淳曰,適可而止,可也。臣聞故相臣尹志完gg尹趾完g有病,而瓊玉膏無數服之,其病則皆無,而以其分數之過,故生脚病云矣。上曰,蔘則異於附子、肉桂矣。陽來曰,鞫廳,事體至重,而以該房傳諭之故,代房進去,事體未安。該房承旨入來參鞫,領議政處偕來,他承旨進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昨日亦不爲鞫廳矣。臺諫則備員,而知義禁鄭亨益,纔入呈辭云,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今姑改差,可也。陽來曰,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東萊府使鄭來周狀啓以爲,對馬島舊島主平義誠身死之後,其子年幼,故其弟方熙承襲矣。今則其子年長,故方熙則退休,而其子承襲。我國自有問慰致賀之禮,而以其久在江戶之故,未及爲請,今始還島。請來裁判差倭,八月內當爲出送,堂上、堂下、譯官各一員,預爲差出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前例如此,依狀請差出之意,分付譯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都目,自上累度催促,聞吏判之言,則今十九日二十日無故,方欲定行矣。上候如此,方爲受灸,故不敢取稟云矣。上曰,都政還就,殊甚未安,勿拘受灸日,取稟,可也。{{*|出榻敎}}陽來曰,以時政記未修納之故,前翰林趙明履、洪昌漢,累日禁推,而堂上有故,不得開坐,故未得蒙放矣。上曰,放送後使之修納,可也。{{*|出榻敎}}上曰,金應福査事,金始炯以爲,有不可當之嫌云,何以爲之?命均曰,以道內守令定査官爲之,而無論列邑,是非之擧則似無難便之端矣。陽來曰,臣未見其原情,而旣以前府尹事爲言,則道內守令,必不敢當其査事。似聞金應福,可考文書皆存云。不待行査本道,而自金吾,現納其文書,則亦可得其實狀矣。上曰,其事終涉,如何?金應福亦無緊事矣。以守令而査道臣事,事體可怪,道臣亦不敢自當,豈可强其所不可爲乎?雖不行査,亦可爲之,令金吾,取考文書勘處,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實錄奉安,待秋擧行事,已爲定奪,而雖從略爲之,監司境上待候,凡干酬應,自多動民之弊。若於八九月前下往,則正當秋收,爲弊滋甚,秋收後十月間使之擧行則爲好矣。漢喆曰,小臣極爲惶恐,而職掌所關,敢此仰達。實錄,事體何等重大,而本館權安,今幾年矣。近來則翰林備員,多至四人,而尙未奉安。雖以年凶之故,至今遷就,而其爲未安,爲何如哉?大臣以正當秋收,爲弊滋甚爲慮,而今則早穀已收,晩稻未及,此時猶是農隙,且聞南中數三守宰之言,則今春旣已行會後,忽然中輟,故其爲沿路邑弊,反爲不少云矣。今番擧條啓下後,已卽行關於所經各道,又復中輟,亦似重難矣。上曰,旣已行會則何以爲之?十月則似晩矣。命均曰,事體雖重,卽今保民爲先,荐饑之餘,民弊不可不顧,秋收前則決不可爲矣。陽來曰,實錄奉安,雖是史官之責任,而大臣陳達之後,奉敎金漢喆,乃敢覆難於前席,有若爭辨者然,事體至爲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實錄奉安,以九月晦十月初擧行,可也。{{*|出擧條}}淳曰,內局藥材諸道所納,則纔已申飭,而至於唐材貿易,漸至無形。雖以甘草言之,許多所捧中,擇取御藥所用,而終無一介粉甘附子,皆不滿一兩,擧皆沈鹽,他材推此可知,誠極可駭,節行不遠。今番則各別申飭於任事員、役員輩,使之極擇貿納,而若復踵前習,則從重科罪之意,預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實錄堂上誰耶?漢喆曰,金東弼矣。諸臣遂退出。 ==8月1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坐}}。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午時,日暈。 ○下直,公山縣監李德載,德川郡守鄭崇,兔山縣監盧齊愼。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其已進御,而腹部挾痰之候,益有差勝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雖有往來之氣,□□□勿爲入診,問于入侍醫官,□□□。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之批,有勿爲入診,問于入侍醫官,繼進宜矣之敎,而繼進當否,不可不詳審,臣等入侍議定之意,惶恐,敢啓。傳曰,依爲之。 ○韓師得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Branch2○又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副修撰南泰良,陳疏承批之後,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儼,又以禮曹意啓曰,獻陵兩陵上莎草稀疎處奉審事,臣思喆今朝進去矣。觀象監提調一員,亦當進去,而臣方帶本監提調之任,依前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長生殿郞廳,以提調意啓曰,別梓宮合木事,旣已定奪矣。始役及合木吉日時,令日官推擇,則始役今八月十六日午時,合木同月二十四日巳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于尹陽來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聖希爲吏曹佐郞。 ○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參試官軍資監正李著,素患眼病甚重,連日參試之餘,症情添劇,不能視物,試冊記寫之役,不可暫停,而病勢如此,有難察任,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于柳儼曰,允。 ○柳儼啓曰,因武二所草記,參試官李著眼疾甚重,有難察任,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禦使申思喆,以禮曹堂上,獻陵奉審事,明當出去,日勢若暮,則必將經宿,所授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又啓曰,今八月十九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以都目政問議事,出往江上,尙未入來,參判宋眞明式暇,參議徐宗玉病不來云,故自本院累度催促,而日勢已暮,闕門纔閉,待判書入來開政,則必致夜深,有妨靜攝,所當以侍明朝開政之意稟達,而明日卽國忌齋戒。在前雖値齋戒,亦有開政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又以兵曹意啓曰,因政院啓辭,今月十三日明陵忌辰祭內摘奸時,敦義門部將金光宇,以赴科擧子,出往試所,以致闕點,令該曹依例決棍事,命下矣。當該部長金光宇,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意啓曰,來九月初十日獻陵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忠淸、江原三道驛馬添補之數,依前磨鍊,別單書入,而每當擧動時,外驛馬稍擇上送之意,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每輒苟充定送,故臨時生事之患,比比有之,其在事體,誠極未安。今番則以體大步才馬,各別精擇,各其營門,別定差使員,另加點擇,來九月初六日,京中逢點事,各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義禁府意啓曰,本府參下都事金聖采與新除授同義禁朴文秀,有同姓四寸娚妹應避之嫌。當此推鞫多事之時,都事不可不備員,金聖采,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玄風前縣監李友仁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友仁,時在京畿水原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推鞫姑罷。 ○判敦寧府事沈宅賢上疏,伏以臣,頃叨萬萬不敢冒之任,又値萬萬不可出之會,前後嚴敎之下,竟不得秪承,走伏金吾門外,惟竢鈇鉞之遄被,而聖度寬假,不卽加誅,末稍賜勘,止於罷免。臣且惶且感,以罪爲榮,徊徨屛伏,含恩訟愆,自作聖世之棄物矣。曾未幾何,敍命忽降,繼而有敦府新除,包荒納汚之德,有非負累之臣所可承當,感戴頌祝,不知死所。噫,臣之當初許多撕捱,非有他端,實緣臺疏之重發,而其疏雖不顯擧臣名,若其論臣者,則自在其中故耳。然而聖上之所以開曉臣責厲臣者,旣諄複矣,又截峻矣。殆無餘辭可以復措,雖豚魚之微,在所孚感,土石之頑,亦當蠢動,而臣乃冥然泯然,曾不是若,一向違逋,莫之趨承,譬若喪心易性之人,茫不知高天慈父之爲可嚴畏,律之以常憲,雖流放竄殛,亦不足償其負犯矣。雖以曲成之洪造,謂其簪履之舊物,不忍遽加誅絶,姑從末減之科,亦宜許久放廢,俾爲引分追諐之地,而乃反混賜之甄敍,有若微眚薄過者然。其所以爲臣地者,可謂至矣。獨不念朝綱之不振,而王章之有乖也哉?今臣徒以誤恩爲幸,而不思息黥補劓之道,晏然復廁朝端,自同無故之人,則是亦無忌憚者耳。臣豈敢爲此?況且其時僚堂,尙在坐罷之籍,則臣之罪固自如也。其不可冒進之義,於是乎益審矣。除命之降,已有日,而血痢之證久劇,數行控辭文字,亦不能自力矣。伏聞聖候未寧,至設庭候,區區情勢,有不暇顧,不得不冒沒出肅,仍參起居之班,粗伸情禮,非敢爲仍因供仕之計也。一疏申懇,在所不已,而喉司不諒,一向阻搪,控籲路閡,狼狽轉甚,此際得見承宣反詈之疏。又添臣難安之一端,臣不欲與之呶呶,以傷事體,而一時停望,有何可恕,譏詆銓官,若是深緊,臣實慨歎也。顧臣自靖之義,唯有退伏田野,杜門養痾,以贖前愆耳。毋論職責緊漫,一日虛帶,徒曾罪戾,玆敢仰首嗚呼。伏乞聖慈,察臣罪累之未湔,諒臣情病之難强,亟削臣新授之職,重勘臣積逋之罪,以嚴國體,以安微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卿其勿辭行公。 ○驪川君增上疏,伏以臣,以《璿源錄》奉安事,將於今十九辭陛,陪往于江陵地,而顧臣素有痰濕之病,積年沈痼,藥餌罔功,醫言此等之疾,若試溫井,可以責效云,而未得其便,恒以爲恨矣。今聞高城有一溫泉,頗有靈驗,人多見效云。江陵之距高城,不過數日之程,竣事歸路,簡其騶從,減其廚傳,仍便歷入,得以一試,則似無貽弊之端,而庶有濟病之望,玆敢不避煩猥,冒死仰籲於慈覆之下。伏願聖明,特賜矜許,俾得往浴,以卒天地生成之德,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來焉。 ○忠淸監司鄭彦燮上疏,伏以臣,辭陛之初,已有疎泛之失,到營之後,猥上竢譴之章,聖度天大,不賜罪罰,旣諭以不必許遞,又敎以從速察任,臣擎奉批旨,惶懍感激,置身無地。苟其所係甚細,則固不宜每因前事,遙瀆宸聽,而顧臣所坐,臨事則有不能敏悟之罪,處義則有黽勉下來之失。雖則覺得於城外,而終不如諦察於院中傳授之時也。及其怵迫朝命,强爲登程,而又曷如終伸私義於門外彷徨之日也。誠以一辭楓陛,便作外臣,咫尺天閽,見阻號籲,抱悶結轖,渡來錦水,而仍因蹲據,自處以見職,實非臣所敢爲也。且伏念,臣受稟脆弱,夙嬰奇疾,一行作吏,四年未歸,極南海邊,傷於水土,自去年夏間,轉成手足麻痺之症,今夏暑濕,一倍添劇,這麽身軀,本不關重,平日自待,亦且腆菲矣。何敢以猥屑疾病之言,仰瀆於君父之前?而顧以昔之麻痺,今成漲起之漸,瘴炎兼祟,精神昏錯,旣無以摠察事務,又難以管攝文簿,病勢至此,生意索然。噫,蟣蝨賤臣,蒙殿下奬拔之恩,如天如海,若夫才具智慮,則稟得旣劣,固無奈何,而顧其寸誠所逮,腔血所注,盡死盡力,向前擔當者,則只有不顧軀命,上承朝廷,下勉職事而已。不幸罹此痼疾,日就危域,誠恐一朝溘然,以負圖報國恩之初心,臣竊自悼焉。矧今營中凡務,此時益繁,道內農形,巡審亦急,而緣臣病劇,將至於因循癏廢,以情以病,以公以私,豈非萬萬悶慮者乎?玆敢冒死哀籲於聖鑑之下。伏乞聖明,亟許遞改,使情地粗安,而公務無滯焉云云。傳于柳儼曰,承批之後,不宜如是,還爲下送。 ○修撰兪㝡基上疏,伏以臣之父墳,在於畿內二日程,而自春徂夏,連縻職名,久闕省掃,霜露悽愴,已切至情,又因今年雨潦非常,莎土傷缺,若非臣親往看,當無以幹事,頃於月初,幸得恩寵,爲之下去,自然事役浩多,不免延至五六日。乃於本月初七日,自縣官齎傳,始伏祗承有旨,除臣以館職,令臣乘馹上來,光生蓬蓽,榮動楸榟,臣感激惝怳,殆不能自定,而又伏聞凶賊拿致,方有親臨訊鞫之擧,臣職忝近列,倍切驚痛,揆以分義,難淹鄕外,遂輟旣始之役,亟發路文,擬以翌日登程,繼以家人專足急報。伏聞玉候猝然欠寧,至設庭班,臣憂遑焦灼,五內飛越,不敢晷刻遲稽,卽於昏黑發行,罔夜上來,行到近郊,始伏承聖候諸症少安,有勿問安之敎,臣驚心少定,慶祝何極?臣於入城之後,宜卽出肅,而以臣情跡,有難輕進,連値齋戒,疏籲路阻。今始露章自列於靜攝之中,煩瀆之罪,死無所逃。噫,臣難冒之狀,惶恐之忱,久而未已,臣之情勢,臣自不言,則天門高遠,何以鑑燭?臣於向日筵敎,迄有所惶蹙不安者,當初與承宣相酬答者,不過微細之事,而前後嚴敎截峻,臣誠踖踧隕越,罔知所以自措,亦常以此冒上辭本,而只緣語不明白,誠不孚格,未承一字之批,至有還給之命。臣至今追思,猶切慙悸,仍伏惟念,官爵去就之節,貴在隨宜得中,不全以承命爲恭。臣於初頭,黽勉一出,非敢謂臣之才分,有可以一毫堪承而然也。只以其時,講官不備,臣若不得進,則將未免法筵之停廢,臣爲是之懼,果不計廉隅,不恤他故而膺命,兼欲小伸其分義故也。今則館僚應出,不無其人,臣若又以備員進講爲急,而揚揚就列,則不幾近於貪榮冒恥之人乎?如臣者,自玆以後,正合引分而退。又況方有目下情勢,未暇顧其分義者耶?此非臣樂爲撕捱,故欲餙辭而祈免也。雖以頃者筵中承旨所達,宜有一番疏暴之語觀之,可知公議之皆爾也。臣持此衷情,未能自暴之前,區區咫尺之守,有難弁髦,不但此也。伏聞殿下,以此時諸臣之在外,嚴敎飭厲,罷遞兩司多臺,臣亦三司中一也。同是在外,而譴罰則不加,其在廉義,何可以倖逭爲幸,而晏然冒進,以自喪其大防也哉?抑臣情勢之外,又有情事之萬分悶迫者,不得不仰籲於我聖上孝理之下。臣母以篤老之年,有沈綿之疾,氣虛眩暈,發作無常,近添寒熱之證,尤爲苦劇,寒始則渾身灑淅而生粟,熱承則頭部烘熱而如火,每日如斯,痛勢漸加,種種證形,雖不敢盡煩,而以臣焦熬之方寸,雖在無故行公之時,猶可以籲呼受暇,況臣卽今情理,尙何有暫時離側之望乎?此非循例恩由之暇,可期其差歇。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情勢之難於冒進,亟命鐫削職名,諒臣情理之有足可矜,特許任便救護,俾公法嚴而子職伸,不勝顒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參議李聖龍上疏,伏以臣,資性鈍滯,見事不捷,重以衰蹇轉甚,神精漸消,其憒憒之狀,到底難掩,固不待遇事以後始見。如是强之於夙夜之任,欲免其僨誤之罪,則顧其勢必無幸矣。果於日昨親鞫時,該房有故,身適代掌,而片時之間,釁郵百生,遂以憲臺請牌之事,乃有嚴旨特罷之命,此固臣之罪也。翌日改勘之敎,遽及省愆之際,臣心之惝怳感霣,益復如何?伊時事實,已經陳聞,今不敢覶縷提辨,而遞差傳旨中,混同請召一款,又有不得不仰暴者。夫憲府諫院,同一臺閣,或請變通,或請牌召,無所分別而異同之者,卽故例然也,故臣誠愚迷,輒用此例,而適會時當臨鞫,事多稽遲,循例擧行,竝亦爲罪,此亦臣罪,臣實自訟。乃於此際,伏奉春曹佐貳之命,一倍感惶,靡所容措。顧今玉候在攝,受灸指日,此時撕捱,分義所不敢,而罰名雖改,罪猶自如,情地兢蹙,後亦如前,揆以大防,已難冒出。且臣自八九日前,眼病猝劇,兩胞浮動,赤暈遍睫,雜試鍼藥,有增無損,蓋臣此疾,源委已深,調治差愈,難責時月,以情以病,俱不可强進。玆敢略控短章,仰伸呼籲,懇乞聖慈,亟許鐫削,俾靖私義,俾便調息,不勝大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李宗白上疏,伏以臣,猥叨湖左掌試、檢田之任,行期已迫,而玉署除命,忽下此際,顧臣情地之卼臲,決不可憑藉往役,冒沒承命,坐違嚴召,自速置對。不意筵敎特降,至有付過放送,下往試士之命,繼以天牌狎臨,此則非以館職責臣,只爲試事之緊急,則猶復撕捱,義所不敢,不得不冒昧出肅,方將辭陛,而第臣所叨本職,卽前日速戾之地,而同罪竝補之人,尙在下邑,則其在私義,已難晏然,而況昨年韓德厚之疏顯攻,雖在藩臣,而危怖之言,實出於竝中。向來金若魯之疏規諷,若論袞闕,而斥補之地,猶恐其不遠。雖使臣斂跡自靖,優遊冗散,猶難謝衆怒而遠駭機,奚暇論去就於淸朝榮顯之地?而日者亞諫東壁之暫肅恩命,初非敢以臺垣、經幄自處,只以反命事緊,承候義重,黽勉乍出,雖緣事勢之萬不獲已,終作因仍蹲冒之計。今不可夤緣事會,冒居榮銜,以自喪其廉義。且臣所帶南學敎授之任,當此大比迫近,課試積滯之日,亦不可虛縻出外,以貽瘝曠之弊。伏乞聖明,俯賜矜諒,將臣本兼兩任,亟許遞改,俾得以軍銜,奉命往來,不勝幸甚。且臣得見囚人金應福供辭,滿紙張皇,都不成說,而譏斥臣身,不遺餘地。或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末又歸之於上達不誠實之科,有若臣求罪於無過之地,而瞞奏天聽者然。應福見方在理,求免罪戾,其所爲言,無怪如此,而以臣觀之,其所自明者,未足爲自明之證,只益露醜耳。設如應福之供,一千一百餘石穀物,雖非可以補賑者,官耗自是一年繼用之資,三百石補賑,一百九十餘石刷馬價之外,尙餘六百餘石,正月遞罷之人,其可沒數擅用乎?只此一款,足以斷應福之罪矣。六百餘石去處,雖臚列名目,而率多巧作。試就其破綻難掩者言之,所謂祭用魚肉,本府旣有補膳廳,且有物膳監官,凡係官用,輒有所供,則今此給價之說,固已虛妄,而送舊之人夫,本府例以官屬責立,故本無雇價迎新之支裝等物,臣旣狀請新府尹,給馬發送,故勿令治送,而猶且白地虛張,欲掩其私用之跡,而至於兼官帖下各人之說,尤極不似。苟非病風喪心之人,豈以一時兼官憑用半百穀物之理乎?儘如應福之言,兼官亦可罪也。據此數條而槪之,則其所謂五百餘石移送官廳云者,亦可類推而知之。許多濫用之錢,果不從此中出耶?應福雖以其所納文書之有印跡爲言,而應福罷官之後,尙且佩印,自成下記,自打其印,此豈足爲憑信之資,而適見其窘遁之跡耳。大抵其納供旨意,必欲粧撰穀物之用處,故甚至以前官重記,歸之虛留,而臣尙記前官記付官廳廩餘,旣有加錄,雇庫米錢。又多別件,而暗地侵軼,若是爲言者,此蓋道臣卽前官,故欲令引嫌,使不得行査,其爲計亦巧矣。至於臣行入府時,午飯闕供,夜不燃燭,官廳吏刑推等語,都是孟浪,有不足辨論,而只以大體言之,應福蒙荷國恩,出入侍從,受委雄府,而且當大饑,街路之上,屍骸相枕,田廬之間,哭泣不絶,是宜彈竭誠力,節縮用度,使粒米斗粟,皆歸於饘粥賑活之資,而今乃以近千之穀,隨手用盡,殆無遺餘,雖使其用處,初無潤槖之嫌,其手固已滑矣。況此事實之難諱,文書之有據者,而猶欲遊辭自脫,歸怨王人,誠可駭也。臣於還朝登筵之日,已以瑣屑之事,不敢備陳之意仰達,則今不必一一索言,而若其供辭之不可不辨者,不得已略陳梗槪,乞下臣疏於金吾,俾爲憑處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上款引嫌,其涉太過,供辭侵斥,於爾何嫌?原疏下禁府,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十六日午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許信入侍。命均曰,雨餘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今日則氣愈矣。命均曰,背部牽引之氣,何如?上曰,亦忘之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何如?上曰,寢睡則尤勝,水剌,昨日則厭矣,今日比昨稍勝矣。命均曰,朝水剌已爲進御乎?上曰,已爲而比昨頗愈矣。淳曰,昨日茶飮進御後,有所覺乎?上曰,別無所知矣。淳曰,伏見下藥院之批,則有問于醫官,議定繼進之敎,未知聖慮如何乎?上曰,過猶不及,當爲適中,而亦不可無繼進之道,欲爲輕輕爲之矣。淳曰,醫以爲議藥則姑停,而受灸爲宜云矣。五錢則過重,而不可永止,此後則輕輕劑服,似無害,以此收議,可也。上曰,再明是受灸日也,予意則減其錢數,可也。命均曰,臣等未知其繼進之敎,更請入侍矣。上曰,議定誤書以繼進矣。淳曰,臣等只聞醫言,則不能仔細知之,故敢請入侍矣。命均曰,醫官診察,何如?上曰,首醫及許信爲之,前日茶飮,急進急止,故無效矣。聖徵曰,脈候左右度數調均,脈體亦和緩矣。應三曰,脈候調均,而往來極好矣。信曰,小臣不得入診,已至三四月,而無異於其時矣。命均曰,每請按察,極知惶恐,而若得按察,則可知與昨日何如矣。上曰,權聖徵、吳志哲二人按察,可也。上入臥,醫按察,上出座。聖徵曰,凝聚處比昨則頗軟,而尙有根本矣。上曰,直灸其處,何如?淳曰,若灸中脘,則自然無之矣。志哲曰,右邊比昨頗小,右脅下亦有其氣,此是痰矣。上曰,當初則如半掌大矣,今則如棋片矣。志哲曰,積則不動,聚則移動矣。茶飮進御後,諸節盡愈,痰若熱則氣血不流,易至於成痞成積,臣意則以多進爲難矣。上曰,汝不知予矣。予之痰,是生冷所祟矣。淳曰,根本則是冷痰,而旣多冷濕,則人蔘無害矣。上曰,分明有補矣。淳曰,傷寒挾熱,則當以溫散之,涼劑不可擧論矣。上曰,涼劑不可言,而淸心元、牛黃膏,亦不得進御矣。其中最厭者,是燥物也。淳曰,前頭議藥,則當用八味元,而兼服六君子湯,以爲相助之道矣。上曰,雖將來,湯劑豈可止乎?受灸日近,其間則如茶飮爲好,而以一錢爲三錢,以三錢爲五錢,若此不已,則將至於兩矣。此爲悶矣,預爲消詳而定之,可也。聖徵曰,橘皮是理氣和脾之劑,去番議藥時,欲與人蔘,等分爲之,而未果矣。以卽今脈候言之,則橘皮必有益矣。上曰,若爲三錢,則受灸時亦可服矣。應三曰,茶飮當爲進御,而五錢爲重,橘皮三錢亦重,皆減之,可也。吳志哲所達,乃居安思危之念,而卽今則無可慮矣。卽今之道,只在調攝之如何耳。信曰,卽今上候,乃胃氣不足,非氣虛也。古醫所謂,吾寧稍遲,計出萬全,以人蔘三錢,橘皮二錢,進御,可也。志哲曰,五錢重三貼,已爲進御。今則減其錢數而服之,受灸後當更爲議定,可也。上曰,若減則爲生脈散矣。壽煃曰,蔘劑自昨年已見效,而已進三貼,減其錢數,而進御爲宜矣。聖徵曰,當此脾胃不和之時,不可無心而在減,而進御之言極是矣。受灸時則粟米飮進御,何如?淳曰,權聖徵所達,極爲周詳矣。凝聚之痰,雖少有未散處,而受灸百餘壯,何必其盡爲消散乎?諸醫皆以愼重之道,持難於改藥,而上意所向,皆至當,故諸醫皆無異議矣。旣有形見之症,而不可以蔘茶,專責其效,當用輕輕湯劑,則可爲帶症之藥矣。上曰,雖無凝聚之痰,若深按腹部,則豈不痛乎?分明是寒氣未解而然矣。若無滯,則脾胃必好,而元氣泰然,則客氣豈傷乎?皆以受灸爲可,故已爲定日,而不勝念慮矣。上曰,湯劑及茶飮,何者爲可乎?淳曰,旣有形見之症,雖一二日,不可專止,當依下敎,以人蔘三錢,橘皮二錢,數日進御,可也。上曰,卽今不可專止,加進二貼後,受灸日,消詳爲之,可也。蔘橘茶前方中,人蔘減二錢,橘皮減一錢,二貼加劑以入,可也。{{*|出榻敎}}命均曰,便道,何如?上曰,如常矣。淳曰,饌品之自外所入,無新物開胃之味,或有所思,下敎則好矣。上曰,食性可怪,生鮮之腥者,皆不食矣。聖徵曰,脾胃弱故如此矣。上曰,蠏醢亦腥,數年來則灸與湯,皆不嗜,冬菁春蕨,亦不食,而所食者,只春則葵芹,夏則土蓮矣。信曰,自在潛邸時,蘿葍沈菜,亦不進御矣。上曰,然矣。近來則以服丸劑之故,不得食矣。命均曰,鮒魚連爲進御乎?上曰,鮒魚則自前食之矣,今番則亦有腥氣,故不食矣。命均曰,蒸亦腥乎?上曰,然矣。淳曰,䑋湯亦爲進御乎?上曰,遇則少啖,而亦不偏嗜矣。信曰,石魚有補於脾胃矣。上曰,不好矣。命均曰,民魚好矣。上曰,不食矣。淳曰,民魚卵好矣。上曰,卵屬元不食矣,欲食魚膳,則腥氣先生,難矣。聖徵曰,脾胃受傷,則先聞其臭矣。上曰,鱸魚,以其廉淡之故,偏嗜矣,今則亦腥矣。淳曰,安山魚箭石首魚,好矣。上曰,不如生大口矣。淳曰,錦鱗魚,好矣。上曰,鮒魚亦不食之,何論其他乎?陽來曰,中脘受灸之外無他矣。臣二十四歲時,自十月至臘月,一千四百餘壯灸,然後飮食淸勝矣。淳曰,松茸沈菜,好矣。上曰,松茸湯亦不食之,何論沈菜乎?命均曰,山猪肉,何如?上曰,今則不食矣。淳曰,兩西大石魚,有補於脾胃矣。上曰,乾物則難矣。命均曰,前秋陵幸時,楊州牧使李汝迪陳達於帳殿,以本州民戶萬餘,而應役之戶數少,若値大役,則民役偏苦,不能支堪,各樣名色中出役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今番畿伯,又以此事,論報備局,不可不陳稟分付矣。本州事勢如此,宜有變通。如守護軍、烽軍、各色軍兵元戶,則決不可使役,至於各色保人,每每出役,則必有呼冤之弊。元戶外保人及雜色目,則只於陵幸時使役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保人之名,意有在矣。命均曰,船倉役軍,幾入萬餘名云,雖使萬餘戶,盡爲役使,必不足矣。上曰,庚戌年所入如此乎?命均曰,然矣。以應役之民,決不堪當矣。上曰,朝家雜役元軍外,雜色保人,只於陵幸時使役,可也。{{*|抄出擧條}}命均曰,昨以晝停所事,有所分付,而此則異於東西道,以一時民田爲路,過後復爲田,而廣津以南十餘里,皆民田,本非御路也。秋陵幸則勿定於越水處似可矣。上曰,不然矣。園陵三年內,豈以越水,不爲展謁乎?此則不可定式矣。陽來曰,廣津本無御路,而驪州英陵,行幸已久,亦不知自何處渡水矣。上曰,必自廣津矣。淳曰,常時大路通處,路亦大矣。廣津則本非大路,故只於陵幸時修之,而英陵行幸,已多年所,御路及晝停所,何以知之乎?上曰,卿等奉審時,有駕馬行處乎?命均曰,三田渡有大路矣。上曰,頃者處分,意有在焉。南漢、江都,豈可使無御路乎?上曰,南漢亦由廣津作路乎?淳曰,自松坡館矣。命均曰,獻陵奉審,以臣等有故之故,至今遷就。右相方在鞫廳,且有身病,不得作行,臣今日下直,明日往還,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日字已急,故當此問安時,而欲去之矣。陽來曰,承旨不備,同副承旨又遞,故政事取稟,俄纔入之矣。下批後,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以爲,本道農形,擧皆近豐,惟永柔、龍川兩邑,偏被旱災,專無所收,此二邑之外,無給災處,而都事覆審,無益而有弊,今年則以安徐爲請矣。大抵戶曹之欲送都事,其意亦不在於西路矣。淳曰,西路量田已久,故田案無尋處,而大抵西路結役,一結所收,僅爲三南之半,而其間多有別役,故其處民,皆以田結之縮爲悶,而不願其給災矣。上曰,都事雖覆審,何必其不爲汎濫乎?依狀請許施,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實錄奉安之行,纔已退行矣。《璿源錄》奉安,定以來月十一日云,而今聞關東早霜,農形無涯云。雖未知實狀之如何,聞又請溫井之行,自江陵至高城,將至五六日程,其爲弊端誠爲不少矣。淳曰,《璿源錄》奉安使,例以一品宗室爲之,故各邑支待,比他別星,有倍若是,外朝則當此荐飢之餘,沐浴之行,不爲可也。諸臣遂退出。 ==8月1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式暇}}。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顯宗大王忌辰齋戒。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陞補試製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風雨終宵,日氣蒸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茶飮,其已進御,而腹部挾痰之候,益勝差安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雖微有往來之氣,今幾快愈,蔘橘茶進御矣。勿爲入診。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柳儼啓曰,昨日入診時,承旨待下批牌招事,命下矣。近日廳中,位甚不齊,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都承旨尹陽來進。以申宅夏爲副修撰,李廣道爲司成,金遇慶爲司饔院主簿,李匡輔爲承旨,李潝兼漢學敎授,禁府都事金聖采,氷庫別提申致重,相換。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病,參知韓德全病,右副承旨韓師得進。兵批,承旨啓曰,判書病不來,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假注書權瑞東,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十七日國忌齋戒,十八日國忌正日,此兩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同義禁徐宗伋,聞有實病,勢難行公,今姑改差,其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仍爲牌招察任,何如?傳于柳儼曰,允。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春躋爲同義禁。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參議徐宗玉,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柳儼啓曰,同義禁李春躋,承牌來詣闕外,而闕門已閉,待明朝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8月1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三更,有電光。 ○顯宗大王忌辰。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陞補考試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雨後風氣頗冷,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連爲進御,而腹部挾感之候,更無微氣之往來乎?今日乃中脘穴受灸定日,時刻定以何時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症之候,今幾快愈矣。時刻則定以辰正,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受灸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受灸後,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左議政徐命均書啓,臣等謹詣獻陵兩陵上,莎草稀疎處奉審,則大王陵上,亥方長三尺,廣二尺,駕石上,長廣各三尺,乾戌方,長二尺廣一尺,酉方,長五寸廣一尺。王后陵上,戌方駕石上,長五寸廣一尺,丑方,駕石上,長三寸,廣一尺,此乃陵官所報處,故圖形以進。此外亦有間間稀疎處,而詳細看審,則土色不至全露,莎根亦不枯損,卽今所見,姑不大段,爲此修補,動役於陵上,事體恐涉重難,姑待明春莎根蔓生與否,更爲稟處。兩陵上,屛風石起畫,間間剝落,魂遊石下磗石低下處,乃是流來執頉,有難輕易修改。今姑安徐,其他石物塗灰有頉處,不可不及時修擧。令該曹擇日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依爲之。 ○柳儼啓曰,小臣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尹陽來啓曰,行判府事李台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韓師得啓曰,奉朝賀李光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行判府事李台佐箚子,伏以臣於日者,伏聞聖候違豫,藥院之臣,至於留門入侍,焦迫之極,忽不知疾痛之在身,擔曳大庭之列,粗伸起居之儀。乃伏蒙特敎,賜對於診候議藥之際,內侍命扶,寵遇冞隆。顧臣神識昏錯,視聽殆癈,耳未能聆絲綸之音,目未能詳日月之輝,而昵侍黼扆,自覺衷情滿足,雖使明日就木,亦可以瞑目矣。第伏聞腹部挾痰之候,尙未快復,今日有中脘受灸之節,區區憂慮,尤不自勝,而牀簀之喘,一經行動,失汗受風,諸症越添,更無以趨簉候班,少伸犬馬之誠,禮曠情缺,伏地俟罪。仍伏念臣疾病纏髓,死亡無日,靜念平生,更無毫髮餘念,而惟是憂愛君父,實根秉彝,雖在枕席沈淹之中,一心耿結,北望獻祝者,只在於玉體康寧,百祿是膺,而昨今年來,靜攝之時,往往而有意者,節宣之方,或失其宜否。臣待罪藥院,侍殿下於養德之日,聖躬受傷之由,亦旣承敎而備悉矣。憂戚哀疚之相仍,誠有足以感損天和者,而幸不至於榮衛之大病,實賴平日居養之儉,無異於行簡之匹士,調護之方,有本於淸心之要訣故耳。若其七情之所傷,六氣之所感,藏伏隱蓄,隨時而間發者,固未嘗拔除根本,夬然無憂,則是宜愼疾之念,罔敢弛於日夕,而匙箸之進,不可不稍加滋味,使中元堅實,寢睡之時,不可不另爲節適,使夜氣安息。聲氣當愼其暴發,動作當忌於風寒,志以帥氣,靜以制動,俾百度從令,群診退聽,而竊聽於醫師之言。且稽於事爲之間,凡臣之所條論,一未之行焉,何殿下自輕如此,輾轉增傷,將奈宗廟太后何哉?況今暑氣纔收,新涼易感,少愈之戒,尤不容少緩,此臣所以懍然怵然,中夜無寐者也。嗚呼,人力分明奪造化,程子不云乎?臣曾以此說,仰塵宸聽,聖上亦屢賜提諭矣。修養之道,政好爲今日之藥石,而德修於己,取必於天,又是垂死老臣,眷眷蘄望之誠耳。伏枕締思,文不盡意。伏願聖明,毋謂言耄,另垂採納,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往者見卿,尙今欣慰,箚中勉戒,可不留意矣。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益加善養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朝賀李光佐,伏以臣於向日,幸登診筵,得以瞻望玉色,詳知聖候在蘇安之境,犬馬衷誠,滿心慰幸,而猶以水剌之尙少進,腹部之有餘候,少愈將攝之宜戒,新涼節宣之難適,區區憂慮,寢食不自安。今當受灸之日,固宜躬承起居,少伸此誠禮。顧臣雖因聖敎至切,作此淹滯,危辱驚心,夢有餘慄,尙安敢擧顔當世,輒赴朝列,有如常人哉?兼且勞動觸冒之餘,添感甚重,累日苦痛,氣息澌凜,尤無自力之望,席藁私次,恭竢闕禮之罪,不勝戰恐之至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旣承面諭,更何不安,以疾未參,亦何所傷?卿其安心,其勿引咎,須宜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十八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辛必昌、鄭文恒、白重圭。都提調徐命均進曰,非時冷雨,終夜不霽,聖體,若何?上曰,諸節如常矣。命均曰,腹部往來之氣,猶微有之乎?上曰,昨今則忘過,故俄者問安批答,以今已夬愈爲諭矣。提調尹淳進曰,臍上臍傍,以手按之,則知其有把捉乎?上曰,臥則以手摩之,不知其有,而今則起坐,故知其有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如常矣。命均曰,今則差早矣。朝水剌想未及進御,而昨日則,何如?上曰,水剌之節,雖少勝,終未夬勝,久然後自可如常,而忽然而有勝,忽然而有減矣。所進茶飮味甚苦,人蔘之味弱矣。蔘味淸而藥味則甚苦,似以橘皮之故也。命均曰,無異於進御蔘茶五錢重乎?上曰,腹部之氣,今雖差愈,而進五錢重然後,更無作輟,似當夬愈矣。淳曰,此由於非羅蔘之故也。外面美好,故內局不得已捧上,而非羌蔘也。羅蔘、熟蔘相雜之矣。上曰,今則未知如何,而曾於先朝,以江原道所進人蔘中,藏鉛鐵之故,豈不有下敎事乎?權聖徵診脈後進曰,脈候左右度數均而有力,亦不數矣。金應三診脈後又曰,脈候雖不爲大有力,而今則不數,比數日前,差有勝矣。上曰,繼進湯劑,其已議定乎?命均曰,以六君子湯繼進,議定之矣。淳曰,非大段氣虛,而豈可連進蔘劑乎?水剌厭進之症,爲卽今最悶,全以開胃爲主,而胃口有痰,故不知有虛乏之時矣。六君子湯則補氣,二陳湯則治痰,以白芥子加入,治除流注之痰爲宜,故以一味加入,議定矣。命均曰,今日是受灸定日,而初日則以單七壯受灸,議定矣。淳曰,忍耐甚難,故雖以單七壯爲定,而當以斯速收效爲期,不可曠日持久,不必以七壯爲法矣。上曰,然矣。旣是當爲之事,速爲受灸宜矣。受灸而能有效則可矣。若無效,則如是苦事,實難忍耐矣。命均曰,受灸以二百餘壯爲限,然後可能有效矣。淳曰,若熱則以閭閻人看之,艾炷四邊,以手搔之則,好矣。上曰,其事亦由於難耐矣。上受灸中脘七壯。上曰,連灸之,可也。命均曰,然則以幾許壯爲定乎?上曰,入來艾炷則盡灸,可也。命均曰,今日是初日也。以二七壯受灸,何如?上曰,以十五壯受灸,可也。淳曰,壯數已多矣。其耐熱之道,勝於初灸時乎?上曰,不知有異矣。命均曰,新灸之故,今則想必隱痛矣。上曰,雖能堪爲,而非樂爲之事也。艾炷不無淺深者,或有速燒者,或有遲燒者,第十五壯,最爲遲燒矣。淳曰,早知聖慮之可堪,則豈不早議受灸乎?命均曰,始作極難矣。上曰,聞他人則有叫聲者云,而豈是難堪之事也?淳曰,日已晩矣。粥水剌其進御乎?上曰,粥水剌不進矣。不嗜粥故,見之則甚厭矣。受灸至於三七壯,則意爲可堪矣。淳曰,豈過於三七壯乎?湯劑則以今日所稟者,當劑入矣。命均曰,再昨入診時,有水剌差勝之敎矣。今則何如?上曰,蠏醢之味少勝矣。淳曰,匙數比前,何如?上曰,雖差勝,然或有厭進之時矣。淳曰,所御單衫不柔,恐礙於受灸處,袪之,何如?命均曰,小臣以奉審獻陵事進去,歸時風勢甚惡,不能渡津,夜深後僅得渡涉,宿于東大門外,曉頭入來矣。陵上莎草,大抵稀疎,而所見不至大段。今若修改,則傍近莎根,亦被動搖,反有其害,故以觀勢爲之之意,敢達矣。至於魂遊石下磚石執頉處,自古如此,今難猝改,曲墻內外,亦難猝改處,竝當置之,而第聞丁字閣丹靑修改,禮曹因陵官所報,已爲啓下云。楹外則頗色渝,而閣內則間間雨漏,不至大段。若盡改丹艧,則日字已迫,恐難及期,只就其渝色處而修改,宜矣。上曰,例當陵幸,則陵官如是請其修改,而丹靑則應於甲戌年爲之矣。前年寧陵,陵幸時,丹靑亦不改爲之矣。命均曰,其時不爲一倂修改矣。上曰,然則改丹靑則勿爲之,色渝處修改及塗排gg塗褙g等事,則使之擧行,可也。{{*|抄出擧條}} ○蔘橘茶,今姑停止,六君子湯,加白芥子炒硏七分,三貼劑入事,榻前定奪。諸臣以次退出。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十八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右副承旨柳儼進曰,罪人崔鳳禧,依判付,施威嚴問,則鄭重濟、盧爾謙二人,謂之誣招矣。其藏置凶書,元八謄來之由,所當更問,而第受灸日,則諸般刑殺文書,不可出納矣。此賊則其情節窮凶極惡,不可以常例爲之,而當此受灸之日,大臣以下以爲,三省罪人,亦有停刑之規,此罪人則旣非時急鞫問之事,姑爲停鞫爲宜云。大臣之意如此,故敢此請對稟達矣。上曰,鳳禧自初有不勝杖之氣色,今雖嚴問,不必取招矣。儼曰,今日施威之時,亦不勝痛楚,以爲直招云,而反謂之誣服,若問其凶書藏置之事,則不可不杖訊,而自前受灸日,則刑殺文書,不爲出納矣。上曰,湖南罪人,豈非有未及來者乎?儼曰,有未及來者矣。上曰,豈念些少拘忌,而大臣以下,欲爲停鞫,意有所在。待罪人上來間,兼爲此事,姑爲停鞫,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1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成範錫{{*|在外}}。假注書南泰耆{{*|仕}}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流星出帝座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一二尺許,色白。 ○下直,龍潭縣令金東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雨濕乖常,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而腹部之候,益復快安乎?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辰正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今幾快愈矣。 ○藥房口傳啓曰,受灸正時已入,而雨勢如此,有拘於醫家鍼灸所忌,時刻姑爲退定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日已晴矣。入侍,可也。 ○大殿受灸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都目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陞補考試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闕啓,已至多日,而執義閔珽,掌令尹東源、李以濟竝在外,持平宋徵啓呈辭入啓,持平朴弼載,司諫李光溥,獻納南泰慶,正言趙侹竝呈辭,正言金尙重未肅拜,除在外呈辭入啓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南泰慶,正言金尙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申宅夏,以慶尙左道京試官,時在義興縣試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修撰兪最基,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傳曰,秋雨連仍,開霽罕日,秋事不遠,極可悶焉,祈晴之擧,豈容少緩,其令該曹,卽爲擧行事,傳敎矣。依聖敎,四門禜祭,不卜日,來二十一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新造大旗幟,今月十九日夕,神武門後旗祭設行,而行祭時,依例放砲吹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等,自捕廳發捕事,臣等親承傳敎後,卽爲發送軍官於諸處矣。其中罪人鄭元相,在囚於全州獄中云,故下去軍官,直往全州府,問其在囚與否,則在囚之人,非鄭元相,而乃是鄭元德。故軍官等,多般窺伺,捕捉鄭元相於全州府東面,纔已押來,爲先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慶尙監司狀啓,七八月令藥材山藥,當月內不得封進,待罪事,傳于尹陽來曰,勿待罪事,回諭。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受灸日相値,則三省推鞫,例不得開坐,姑待無故日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都目政,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右承旨洪尙賓進啓曰,都目大政時,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議徐宗玉病不進,卽爲牌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營將、邊將及守令中,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兵曹移文,則正郞金{{?|⿰禾道}},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都目政,直長仕日未準十日以上者,有啓稟陞六之規矣。今番都政,直長仕日未準六日二日者,似當依此陞六,而此非應行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陞六。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例矣。今春夏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以李重泰爲長興主簿,林象奎爲掌樂主簿,李延德爲典設別提,金始煐爲鴻山縣監,魚有成爲德山縣監,曺命宗爲長城府使,李謙佐爲永川郡守,安慶運爲蔚山府使,李載春爲銀溪察訪,李宅溥爲安奇察訪,李潝爲應敎,尹得和爲校理,吳瑗爲副校理,黃再淸爲司饔奉事,李彦緯爲尙衣僉正,申思建爲永禧殿令,朴祥震爲奉常判官,閔興洙爲貞陵直長,李匡直爲顯陵直長,金聖榟爲尙瑞直長,洪元益爲肅川府使,李徵休爲宣川府使,金亨魯爲嘉山郡守,權必恒爲鎭海縣監,金世儒爲輸城察訪,洪允輔爲宗簿主簿,宋堯和爲司僕主簿,朴弼勛爲司䆃主簿,韓師喆爲氷庫別提,洪泰斗爲昌原府使,申宗夏爲戶曹佐郞,車以載爲祥雲察訪,李義佐爲禁府都事,李時鼎爲金溝縣令,李晩白爲茂山府使,金瑞龜爲旌義縣監,田始赫爲高原郡守,李景白爲利城縣監,李龜休爲中和府使,李眞實爲典獄主簿,朴就徵爲造紙別提,鄭垕基爲平市奉事,尹明彦爲靖陵奉事,李渘爲尙瑞副直長,任崇元爲工曹正郞,安宗大爲鐵山府使,洪禹平爲龍川府使,尹㵑爲慶源府使,李壽海爲注書,崔衡輔爲禮曹正郞,許權爲監察,李顯望、鄭玉、朴聖龍爲典籍,洪禹齊爲廣興守,李箕鎭爲藝文提學,朴弼載爲副修撰,申晙爲禁府都事,姜鳳來爲繕工副奉事,韓儀朝爲兼引儀,沈珙爲副提學,尹淳爲校書提調,沈宅賢爲奉常提調,趙明澤爲兼校書校理,李坰爲錦山郡守,尹得徵爲兵曹正郞,林象奎爲刑曹佐郞,洪允輔爲工曹佐郞,學正單韓濟,學諭單康弘濟,書題單金之弼,商興君朴道常。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進。右副承旨柳儼進啓曰,慶尙左水使、訓鍊院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北虞候,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三品人,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黃海兵虞候申世洸,公廨軍器新備之功,旣有加資之命,而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金夏錫、安構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俱以篤老之人,除授本職,而疾病沈綿,萬無供職之望,入啓處置云。老病果爲沈篤,則西樞雖是閑局,不可等待其差歇,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張泰紹爲同知,安允文爲都摠經歷,趙德中、趙東夏、朴載海爲都摠都事,崔尙衡爲宣傳官,韓緖爲黃海兵虞候,申墉爲全羅右水虞候,邊柱國爲三陟營將,南益曄爲公山營將,李聃錫爲白翎僉使,權熻爲興陽監牧官,李必範爲珍島監牧官,咸俊昌爲同知,李徵瑞爲慶尙左水使,李玗爲訓鍊正,李說爲訓鍊判官,尹爾佐爲訓鍊主簿,蔡夢良爲昌洲僉使,金鳳來爲彌串僉使,韓萬慶爲宣沙浦僉使,崔維煥爲多慶浦萬戶,柳夔爲薺浦萬戶,禹弘圭爲中樞經歷,李重佐爲訓鍊僉正,洪榏爲訓鍊判官,趙東恒、金養中爲訓鍊主簿,沈溭爲訓鍊副正,崔八柱爲西北僉使,辛斗翊爲古城僉使,趙東夏爲宣傳官,張泰紹爲副摠管,張孝一爲北虞候,柳徽之爲慶州營將,朴鍵爲平安兵虞候,方大寧爲許沙僉使,洪禹績爲淸城僉使,朴枝雄爲丑山萬戶,邊翊中爲玉江萬戶,李田龍爲幕嶺萬戶,李亨紀爲會寧萬戶,尹CChar爲文山萬戶,趙重璧爲鹿島萬戶,崔東泰爲馬島萬戶,李信侃爲潼關僉使,崔昌奕爲乶下僉使,李世胤爲豐山萬戶,李德楷爲阿山萬戶,李道躋爲四山監役,曹命瑞爲都摠經歷,金錫漢爲訓鍊僉正,柳世德爲都摠都事,崔一衡爲訓鍊判官,崔粹和爲都摠都事,李載文爲神光僉使,趙儆爲禁軍別將,大興山城中軍單李昌壽。 ○吏兵批,承旨啓曰,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新除授三陟營將邊柱國,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新除授公山營將南益曄,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二十日文臣朔試射,以都目大政,亦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鄭履儉爲假注書。 ○韓師得啓曰,假注書鄭履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正言趙侹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新除授司憲府執義閔珽,時在京畿開城府經歷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韓師得啓曰,卽見忠淸監司鄭彦燮狀啓,則以定配罪人姜世胤父喪歸葬事,馳啓矣。凡罪人之許令歸葬,雖曰法典,世胤則臺啓方以拿鞫嚴刑,依律處斷爲請,不可循例狀請其給由,而如是啓聞,終涉疎率。忠淸監司鄭彦燮推考,此狀啓,還爲下送,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連伏見下藥院之批,聖候腹部挾痰之症,餘氣往來,尙未夬復,至有中脘受灸之節,下忱煼憂,有不可勝達,而伏況比日以來,風氣淒緊,冷雨頻仍,凡百節宣之方,視日氣暄暖之時,尤難適宜。雖知聖上愼疾之念,非或少忽,而區區老臣之情,憂慮冞切。伏願聖明,千萬加意,益自善攝,遄臻勿藥之慶,無任至禱。念臣疾勢,已至此極,雖不可復責以生人之事,一息未泯,職名自如,而一向偃伏於床笫之中,終不得致身於起居之班,粗伸臣子問候之誠。瞻望雲闕,寸心如灼,唯願速被金木之誅,少安垂絶之喘。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前後廢禮之罪,以嚴邦憲,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首陳勉戒,可不留意,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益加善攝,俟其少愈,卽爲偕入,用副企望。傳于尹陽來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司諫李光溥疏曰,伏以臣之庸下譾劣,本不合於淸朝言議之任,前後屢試,僨敗多矣。臣於頃年,忝居臺職,妄陳一言,重觸天威,至被譴罷之命,追思至今,惶懼冞切。雖不敢一一追提於事往之後,而負此釁尤,一未辨暴,則在臣廉隅,其不可以歲月之稍久,職名之屢改,抗顔復厠於言地也決矣。今此亞諫新除,斷無冒沒承膺之望,而適當親臨訊囚之日,他不暇顧,黽勉出肅,逖違軒陛之餘,得以一瞻耿光,是臣至幸,而進退無據,慙恧甚矣。又値武科開場,監試有命,義在往役,不敢不趨承,而因緣事會,有若無故行公者然,此豈私分之所自安者哉?況臣經年南邑,重傷水土,浹旬試所,晨夜奔馳,舊疾新{{!|𧏮|⿰虫恙}},一時俱劇,寒熱交作,昏眩特甚,宛轉床席,殆不省事。此際天牌儼臨,不敢坐違,忍死趨詣於九閽之外,而以情以病,俱難供職,玆敢略暴危懇,仰干宸嚴。伏乞聖慈,俯垂矜憫,亟許鐫削,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切有所耿耿于中者,敢此附陳,惟聖明之垂察焉。今番陵幸之差退日字,蓋出於沿路傷穀之憂,所經道路,亦命臨時修治,我聖上念民事之盛意,孰不欽頌?第伏念,聖候,雖曰遄復,餘氣未已,連又受灸,其在愼重之道,誠不可冒風露涉遠途,以犯少愈之戒也。況今冷雨連下,秋事漸晩,陵幸之前,勢未及收穫云。苟不慮及於此,而少有傷稼之事,則實非當初爲民退期之意也。若以來月念晦間差退,則其間聖候,可臻夬復,秋穀亦將盡熟,趁今變通,實合事宜。伏願聖明,特加三思,更令退定焉。且臣於囚人李衡身之供辭,極有所駭歎者,蓋其事實,俱在草記中,今不必更提,而其所發明,無非巧飾。至以試所處置,非十分公正爲言。渠若小有顧畏之心,安敢乃爾?渠之未射箭二矢,旣已現發於試所,則綢繆用奸之迹,昭然難掩,而係是朝官,不可詰問於庭下,亦不可與冶匠等,竝送秋曹,草記請罪者,此也,而衡身,反以不問事實,疑似構罪等語,侵斥試所,以爲自明之計,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臣職在監試之列,致此反詈之言,不容泯默,略陳委折,宜令該府,更加嚴覈而處之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差退,心猶耿耿,決難更退。末端事,令該府各別嚴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朴弼載疏曰,伏以臣於臺職,前後難冒之義,非止一端,而始則親鞫體重,終則武試事急,不敢以情勢爲辭,而仍卽冒沒出脚,奔奏監董於跗注較藝之場,昨纔竣事,而臣有八袠偏母,居恒善病,惟日懍懍。適玆涼燠之交,又復感傷惑重,寒熱交攻,而症似痎瘧,溏泄頻發,而兼患肚腹,浹月困劇,有加無歇,篤老元氣,已難支吾,而素有痰火奇疢,乘時陟添,咳甚而喘,氣逆而嘔,餌藥之屬,不能呑下,而奄奄床簀,實有朝夕莫保之慮。蓋臣夙夜鞅掌於試所,不得以時省母,醫救之道,遂失其宜,而輥到此危惡之境,子職都喪,恐不免重得罪於孝理之朝,循省愧惶,不特情理之焦迫而已。卽因本府闕啓,天牌又儼臨,而顧臣無一刻捨母就職之勢。玆敢秪詣闕外,拜章徑還,靜攝之中,瀆擾極矣,恩召之下,逋慢甚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推錫類之仁,特垂體下之恩,卽命鐫遞臣職名,俾得專心將護,以延病母垂絶之喘。仍飭有司,治臣違傲之罪,用嚴法紀,公私不勝萬幸云云。傳于尹陽來曰,旣已移職,此上疏還給。 ○雍正十一年癸尹八月十九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崔擎玄、鄭文恒。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冷雨無霽時,而日氣甚不均,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無他事矣。命均曰,腹部之候,今日藥房問安批答中,以今幾夬愈爲敎,其幾字,可知其猶不能如常也。未知有覺知之時乎?上曰,有痰氣故,有時覺知,而猶有未審者,故以幾字爲敎矣。命均曰,然則藥房問安啓辭中,勿書腹部症候乎?上曰,勿書,可也。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提調尹淳曰,腹部之候若夬差,則勿書,可也,而如或無常往來,後日問安啓辭,更爲書出,則豈不爲未安乎?上曰,明日問安批答中,當諭之矣。命均曰,昨日水剌差勝乎?上曰,少勝矣。命均曰,六君子湯,其進御乎?上曰,朝者問安批答中,忘未下敎,而昨夜進御矣。淳曰,當午進御,可矣。上曰,今日則當進御於午間矣。淳曰,白芥子有油,湯劑當不淸冽矣。其無妨於進御乎?上曰,無妨矣。命均曰,受灸處,何如?上曰,因汗氣,灸瘡似易爛矣。淳曰,灸瘡糜爛,然後能有效矣。上曰,若糜爛則將尤難矣。上曰,雨勢雖似驟雨,而久苦不霽,不無所思事矣。命均曰,禮曹,以雨意如此,將欲啓稟,設祈晴之擧,而今則似夬霽,而猶未信然矣。今番奉審獻陵之時,臣歷觀四十里,則田穀尙靑未熟,而雨下如此,必多傷害,恐違於前日所望。宮村前畓穀,常年則必大登,而今年恐未得豐字,他處亦當推此而可知,前頭之憂,可謂匪細矣。權聖徵診脈而進曰,脈度右三部寸關,似爲帶滑,而不爲大段矣。金應三診脈後進曰,脈候左三部,不沈而調均,右三部,關脈似滑,而常時脈度,亦爲帶滑,今與常時無異矣。命均曰,日氣頗冷,汗氣不出乎?上曰,乍減矣。命均曰,受灸時,雖斂衣襨,恐有艾炷散落之慮,例以腰帶包遮,而昨日則未及造成,今日始爲製入矣。上曰,腰帶,自前受灸時,例有之矣。命均曰,未及造入之罪,當有警責,首醫推考,何如?上曰,勿推,可也。命均曰,醫官皆以爲,受灸三七壯,太過矣。上曰,何過之有,當觀勢爲之,而瘡痂若落,則恐尤難堪矣。上灸中脘三七壯。上曰,六君子湯,亦有效於眩氣乎?淳曰,當用於眩症矣。權聖徵曰,時有眩氣乎?上曰,然矣。聖徵曰,近日內有或加減乎?上曰,有時發之,而靜臥少須,則卽爲鎭定矣。聖徵曰,寸脈帶滑,有氣升之症乎?上曰,氣升之症不已,氣升時則眉稜甚爲牽引,似是感氣,而亦非感氣,全是痰也。二陳湯似宜,而此藥於眩症,亦好否?聖徵曰,二陳湯亦是六君子湯也。淳曰,進御四五貼然後,當有效矣。上曰,然則六君子湯,此時正好矣,卽今汗毒特甚,以此腰帶之故也。癢時甚多,初則如田米,而今則如菉豆之大矣。淳曰,日氣甚熱,故如此矣。上曰,且爲灸瘡,兼帶腰帶,而未免有妨,恐致灸瘡糜爛之患矣。汗毒,灑滑石末則爲好,入之,可也。聖徵曰,夜來無他進茶之時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受灸後,凡調攝之道,尤當加意。淳曰,衣襨之屬,亦當愼旃。上曰,若如戶判金在魯着衣之事,則爲好矣。今腰脅有痰,故腰帶與袴紐之屬,亦爲謹愼矣。命均曰,風寒必當謹避矣。淳曰,雖避風寒,而亦不可一向壅菀矣。上曰,若善爲食治,則豈不好乎?癸卯以前,則臂部、脚部,甚爲細少矣。甲辰以後,肌膚稍不瘦矣。淳曰,骨與肉相均然後,好矣。上曰,數年來,氣血甚虛,脚部毛髮盡落,必由於血不足,而肌膚則堅硬矣。命均曰,受灸後,都政酬應,必爲繁多,是爲悶慮也。今日大政,吏曹參議徐宗玉,猝有身病,不能進參云矣。上曰,有撕捱之事乎?命均曰,以祭官進往陵所,聞有實病,而自前無吏曹參議,則無設開都政之事,而都政已始,事體未安矣。又曰,米飮進御乎?上曰,進水剌少許矣。命均曰,匙數,何如?上曰,時早故小進矣。命均曰,夕水剌前,當更進乎?上曰,當進米飮矣。糜食或醬水飮,數吸而能不虛乏,人皆聞之爲笑。淳曰,嘈雜以痰之故也。命均曰,他飮食,不爲進御乎?上曰,不進他飮食矣。淳曰,八味元,不可一向停止,六君子湯,極爲平和,多進後則可以兼進乎?上曰,湯劑則不欲進矣。自昨年連用補中益氣湯,而丸劑能有益於下元。今則日日所言,甚不喜聞矣。腰腹有痰,此爲甚悶。命均曰,丸劑久爲停止,甚缺然,丸數勿爲多進,則好矣。聖徵曰,丸藥雖好,而今進湯劑,受灸畢後,進御,如何?上曰,受灸着實爲之,則今月內,當過二百壯矣。聖徵曰,二十三日,二十四日,皆有拘忌,今月內未滿二百壯,而可爲百餘壯矣。上曰,於予爲百壯,爲他人千壯矣。聖徵曰,艾炷自昨稍大矣。上曰,今則頗熱矣。聞人或大其艾炷而灸之者云矣。聖徵曰,艾炷長廣,隨其人體。應三曰,丸藥當爲進御,而卽今膈間痰候猶在。且進湯劑,聖候快安,則當爲兼進,而今則不可矣。命均曰,工曹判書以爲,今此陵幸時,船倉及御駕船,當爲整齊,而肅廟朝幸齊、厚陵渡臨津時,不用御駕,船作浮橋,如陸地而過行云矣。上曰,臨津闊大乎?淳曰,廣津稍大矣。上曰,浮橋當如船倉矣。命均曰,金東弼以爲,宣、靖陵陵行時,或以八月晦,九月初行幸,而今則以八月初至九月初十日,捉船而船漢未及來到,故捉船甚少。若爲船倉,則船隻非但多入,亦且有弊。造浮橋,則可入大舶十餘隻,而笆子、莎草、補契板等物雖多入,然船隻則不爲多入云矣。上曰,如此則物力豈不多入乎?命均曰,物力則雖加入,而若以此爲之則好矣。旣無近例,議者以板木多入爲慮,而造浮橋然後,可以除弊而便易矣。上曰,板木用後還下,則何害之有?命均曰,然矣。淳曰,內各司皆有弊,而民弊則減矣。上曰,造船倉工夫極難矣。淳曰,此則如造橋矣。命均曰,橫泊船隻而爲之矣。上曰,莎草則必多入矣。命均曰,比諸船倉之役,有減矣。尹陽來曰,孝廟朝,以船隻造橋,而渡三田渡矣。上曰,曾於新川造橋矣。淳曰,浮橋非但省弊,今聞外議,則船倉所入,當至於四百餘船隻,而若過幸行後,放送船隻,則水上及外方船運,以致節晩,未免公私有弊矣。上曰,大舶必多入矣。命均曰,然矣。上曰,御駕船則豈非入三隻乎?淳曰,工判容入大舶,則易言之矣。命均曰,戊申秋宣、靖陵陵幸時,公私船運,亦致節晩矣。上曰,若省弊則造浮橋,可也。淳曰,古者,天子浮橋,諸侯泛舟矣。臨津、三田渡,則殊非闊大,而水廣則浮橋必致動搖矣。上曰,廣津長廣,何如?命均曰,比三田渡,將爲倍大矣。上曰,以廣字爲名,其廣可知,西氷庫江則頗不廣矣。淳曰,昔在壬辰年,故相臣柳成龍,以葛造成浮橋,一夜之間,能使天兵利涉矣。上曰,浮橋易爲動搖,其間數將爲幾何?命均曰,問于工曹,當更稟矣。上曰,相議後爲之,可也。上曰,承旨進來,書傳旨,可也。都承旨以藥房之故,今日都政,送代房否,入診畢後,當進去乎?陽來曰,他房已進去,出往後,當觀勢爲之,而明日則當進去矣。上曰,明日亦當入侍,無進參政席之暇矣。上曰,祈晴祭無齋戒,豈有妨於都政乎?陽來曰,然矣。傳曰,秋雨連仍,開霽罕日,秋事不遠,極可悶焉。祈晴之擧,豈容少緩,其令該曹,卽爲擧行。傳曰,初入仕各別擇擬事,每政飭礪,而猶歸文具,守令難擇,亦由此弊,另加申飭銓曹。傳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抄啓守令、邊將及淸白吏,戰亡子孫,各別錄用。戊申軍功別單人中,有尙未調用者,雖一番調用,有更不檢擬者,亦爲各別調用,而今番賑廳別單中,邊將承傳者,隨其輕重,爲先調用事,分付兩銓。傳曰,西北人及嶺南人各別調用事,分付兩銓,而東銓擧行,尤作文具,各別申飭。傳曰,親民之官,莫如守令,生民休戚,不外乎此。另飭銓曹,各別擇擬,而其須爲官擇人,勿爲爲人擇官事,各別申飭。 ○陽來進曰,假注書望筒入之,已多日,而姑不下批,假官當此大政之時,甚爲苟簡矣。上曰,前有申飭之事矣。今之假官遞易之頻數,雖不如前,猶未免數遞,此後則更爲申飭,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2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腹部之候,更復何如?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辰正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今已快愈矣。 ○大殿受灸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進。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受灸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尹陽來,以長生殿郞廳,以提調意啓曰,別梓宮尺度合木監時更稟事,曾有下敎矣。臣東弼、最壽等,連日進詣本殿,監蕫鍊正,則木品精好,而內廣若以二尺磨鍊,則不無疵欠,勢將以一尺九寸五分爲限,內長則以六尺五寸五分鍊治,趁吉日時合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兪最基,以訓鍊都監郞廳軍兵料,準坐起例,於每月二十日擧行,故今日晝仕出去,而朔下上下及軍布捧上時,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目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右承旨洪尙賓進啓曰,本曹參議徐宗玉,昨日違牌,有只推之命矣。大政時,堂上之不得備員,事甚未安。參議徐宗玉,更爲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旌義縣監金瑞龜呈狀內,親年七十六歲,法不當遠赴,入啓處置云。親年旣過七十,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梁山郡守金重熙呈狀內,矣身重得傷寒,首尾兩月,症情變幻,氣息澌綴,沈奄床席,與死爲隣,時月之內,萬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旣如是危重,則當此秋務方殷之日,不可等待其差歇,夫馬留滯之弊,亦甚可慮,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鄭厚一爲司宰僉正,元慶運爲社稷令,沈聖希爲兼校書校理,李淵起爲校檢,李載文爲長淵府使,南至爲昌樂察訪,趙義彬爲禮賓別提,宋昌周爲中部主簿,金啓白爲兵曹正郞,朴聖輯爲刑曹正郞,尹潗爲宗簿主簿,沈鳳儀爲活人別提,沈命達爲掌樂主簿,李壽海爲典籍,沈寶賢爲典設別提,尹得輩爲司宰主簿,趙迪命爲副應敎,鄭胤獻爲引儀,李炫爲司蓄別提,鄭錫疇爲氷庫別提,李敬臣爲司圃別提,申曙爲童蒙敎官,鄭履儉爲栗峯察訪,鄭基安爲連原察訪,李壽海爲兵曹佐郞,李顯望爲禮曹佐郞,柳尙徽爲濟用判官,成爾鴻爲司圃別提,李堣爲光陵參奉,金喜慶爲英陵參奉,尹東奭爲章陵參奉,李宗垣爲崇陵參奉,李思重爲懿陵參奉,鄭最容爲北部參奉,韓千齡爲假引儀,朴致文爲典籍,愼龜重爲旌義縣監,任震夏爲梁山郡守,慶基參奉李普萬,厚陵參奉徐海宗,相換。養賢主簿單朴昌徵,奉事單洪聖源,趙錫命爲大司諫,尹鳳九爲持平,金徵慶爲司錄,典籍四單,金徵慶、金極齡、權瑋東、成憲祖,李重泰爲工曹佐郞,鄭玉爲監察,長興主簿單宋敎明。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進,右副承旨柳儼進。 ○啓曰,新除授陸關僉使李信侃呈狀內,除授之下,欲爲往赴,而宿患風病,每當換節之際,輒復發作矣。卽今症勢添劇,萬無起動遠赴之望,入啓處置云。身病旣如此,則有難等待其差歇,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乶下僉使崔昌奕,母年七十六歲,阿山萬戶李德楷,母年八十歲,以人子情理,決不可遠離赴任,故俱爲呈狀乞遞矣。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乶下僉使崔昌奕,阿山萬戶李德楷,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豐山萬戶李世胤呈狀內,老父今年八十一歲,其在情理,決難遠離赴任,照法處置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翊衛將趙世完呈狀內,重得傷寒,方在苦痛,勢難入直云。輪番之地,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世元爲五衛將,趙德中爲都摠經歷,趙元錫爲訓鍊副正,申命堅爲僉知,韓泰箕爲僉知,兪隆基爲訓鍊判官,咸弘績爲五衛將,李維白、金必祐爲訓鍊主簿,鄭亨賓爲武兼,李益宗爲文城僉使,朴龍采爲德浦僉使,朴文佐爲草芝萬戶,李壽宏爲助泥浦萬戶,韓世愈爲德津萬戶,劉世健爲寅火堡萬戶,金壽長爲水口萬戶,李元芳爲楊下萬戶,池受溟爲仇寧萬戶,金龜祥爲CChar溫萬戶,趙碩藺爲舊所非浦萬戶,張爾碩爲正方山城別將,玄尙均爲九月山城別將,張振禧爲德池洞別將,尹弼商爲武兼,李希夏爲內禁將,李禧遠爲兼司僕將,鄭錫老爲四山監役,副司果趙載博,副司正鄭履儉、申光德爲宣傳官,趙徽爲都摠都事,李重佐爲神光僉使,申海昌爲荏子島僉使,孫壽聃爲椒島僉使,姜泰齊爲訓鍊主簿,文以維爲臨淄僉使,金次鼎爲天水僉使,林潤夏爲在德萬戶,禹弘圭爲都摠經歷,朴俊明爲古豐山萬戶,姜俊涉爲永達萬戶,徐必恒爲吾老梁萬戶,韓遇良爲黃龍山城別將,李聖采爲楸坡萬戶,李德洪爲魚面萬戶,尹忠彦爲中樞經歷,柳泰國、申得文爲宣傳官,任載大、金良弼爲武兼,崔后瞻、鄭德濟爲部將,朴始晉爲潼關僉使,吳萬俊爲豐山萬戶,朴昌文爲阿山萬戶,黃根爲乶下僉使,金養正爲訓鍊僉正,朴是亨爲同知,訓鍊主簿單朴廷達,護軍金相玉,李禧遠、柳得基、金錫基、李培源爲訓鍊主簿,河在瑞、金瑞奎爲武兼,柳德徵、趙之鎛爲部將,馬起河爲守門將,李聖魯爲訓鍊判官,李德觀、金必祐爲都摠都事,洪致咸爲景福將。權管秩,小農堡洪禹弼,甲巖金相兌,乾川趙完益,直叱洞林元成,乫軒洞李時震,僉知單,成碩臣、尹敬一,閔諗爲訓鍊主簿,梁處大爲部將。 ○傳曰,此承傳,與他傳旨有異,而塞責備擬於久勤之望,此後申飭。 ○以李碩臣爲假注書。 ○柳儼啓曰,假注書李碩臣,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洪萬遇、鄭文恒。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夜來涼氣頓生,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命均曰,昨日以腹部之候,差愈後問候爲難之意,有所稟達矣。今日問安批答,以今已夬愈爲敎,未知如昨日下敎而然耶?上曰,巧矣。今日則已夬差矣。命均曰,有覺知之時乎?上曰,如常,似爲中脘受灸之效矣。命均曰,然則不勝喜幸矣。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水剌無減乎?上曰,昨日則少勝矣。命均曰,眩氣,何如?上曰,朝則每加,而今日則似勝矣。命均曰,湯劑早爲進御乎?上曰,然矣。提調尹淳曰,受灸處礙於腰帶,能不痛乎?上曰,灸瘡乾貼矣。淳曰,冷則灸瘡遲爲完合矣。上曰,是氣弱之致,前日臍中受灸六七壯,而灸處卽爲陷下矣,今則不然,似爲乾矣。命均曰,壯數多則如此灸瘡,止灸後必出矣。上曰,自昨秋氣似緊矣。命均曰,雨霽後秋氣頗高矣。上曰,雨已夬霽,故日氣高矣。命均曰,雁聲出矣。畓穀當晩成,而早霜則爲悶矣。醫官權聖徵診脈後進曰,脈度左三部和平,右三部雖帶滑,今爲調均矣。醫官金應三診脈後進曰,左右三部調均,昨日則右三部帶滑矣,今日則平和矣。命均曰,自今日日氣頗涼,受灸時刻,稟達欲爲退定,而待今日入侍,欲爲稟啓矣。自明日改定時刻,何如?上曰,自明bb日b以巳初爲定,可也。淳曰,巳午間受灸則有效云矣。上曰,與水剌時相値,故早定時刻矣。命均曰,水剌進御乎?上曰,未及進御,而進米飮矣。提調進來,按察腹部,可也。淳按察後進曰,與彼邊有異而已,其形長矣。命均曰,醫官以爲,三七壯太多云,二七壯式間日爲之,何如?上曰,三七壯,幾何堪耐乎?副提調尹陽來曰,壯數少然後能有效矣。上曰,寧爲一時多灸,是爲堪耐之道矣。上灸中脘三七壯。命均曰,受灸後覺其日日有異乎?上曰,豈不隱痛乎?自昨艾炷稍大,艾氣入腹而鋪布矣。命均曰,湯劑今日當盡進御,明日當議定繼進矣。上曰,依爲之。應三曰,連日受灸,壯數不少,自上堪耐必難,與常人有異矣。醫書旣無一時多灸之言,若忍耐受灸,則氣必鬱鬱,不無灸熱發生之慮,減其壯數,未知如何?上曰,鬱鬱則無可言。若難堪則當爲下敎,而灸瘡漸廣,自是有腹痛者,以是爲悶矣。淳曰,灸瘡漸廣,此則爲好矣。應三曰,常人雖知熱,而不能知艾氣之入腹矣。上曰,失穴而然乎?淳曰,臣雖灸千壯,而不知艾氣之透徹,故未曾見效矣。應三曰,艾氣透徹,則必是正穴,而又將見速效矣。上曰,若難堪則雖三七壯,豈可堪爲之乎?熱則可將堪矣。初爲艾灸者,聞必有效,予則雖半功,似當收速,而始作極難矣。聖徵曰,不在多灸,百壯後更爲受灸則甚好,而若强而爲之,則豈不難乎?上曰,今月內可灸百壯,少休,更爲之,可也。陽來曰,艾炷火氣透腹,然後能有效矣。淳曰,腹中鋪行,必是有痰飮故也。上曰,有若相拍者然,此必是逐痰矣。聖徵曰,今則雖小灸,待十月更爲受灸似好,中脘艾灸,最和脾胃。若自上支離難堪,則後日更難爲始作,故以是爲慮矣。上曰,若支離則當止之,來月則欲爲休息,更灸於十月,無妨矣。淳曰,瘡完肌堅,然後可爲更灸矣。應三曰,雖閭閻之人,多不過日灸十五壯,無灸三七壯者,而連日三七壯,則不能爲矣。今則以十五壯爲式,如何?上曰,彼則以作輟爲慮,有此言耳。日灸十五壯,此爲支離,灸時則多灸。若爲支離,則休止似無妨矣。陽來曰,此艾炷,比看臣等之所灸者,差小矣。上曰,東朝以爲,如許艾炷,豈難堪耐乎?先朝則艾炷甚大爲敎矣。命均曰,日氣頗冷,衣襨奉只,當此勞悴之時,不可薄着矣。又曰,陽智縣監許信,聞上候未寧而上來,當此受灸之時,不敢還任矣。今無議藥之事,留之無益,使之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明日受灸時刻,以巳初爲之事,榻前定奪。諸臣以次退出。 ==8月2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齋戒。 ○未時,日有右珥。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受灸後,大殿、(大王))大王大妃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卽者,副校理趙明謙,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却,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者,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受灸入侍時,當議定繼進當否,而受灸時刻,依下敎定以巳初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尹陽來啓曰,臣與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右議政金興慶,咸原府院君魚有龜,禮曹判書申思喆,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兵曹口傳政事,右邊捕盜廳兼從事官趙德中。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節製、別製及殿講入格直赴會試,與給分之類,例於式年,東堂試許赴矣。今此壬子式年東堂初試,當在辛亥秋,而會試則當行於壬子春,以常規言之,則壬子三月以後給分之人,當次次許赴於後式年,而壬子式年,旣已退行於今秋,自前如此之時,式年三月以後給一分,則不得混付,而至於東堂會試設行前給二分,則連有一體許赴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依此爲之。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趙明謙,以親病,陳疏徑出,上番將未免闕直,應敎李潝,副應敎趙迪命,副修撰朴弼載,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應敎李潝,副應敎趙迪命,副修撰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得,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尹徵商、尹衡商兄弟窺捕事,命下矣。卽爲發送軍官,長水居尹徵商,南原居尹衡商等,今已捉來,竝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捕盜廳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扶安邊山月出菴僧太眞窺捕事,命下矣。卽爲發送軍官,今已捉來,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捕盜廳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數年前自咸陽移來南原崔鳳禧,洞內喪人李哥名不知人窺捕事,命下矣。卽爲發送軍官,使之窺伺,則自咸陽移來南原崔鳳禧,洞內喪bb人b李哥,果有之,而旣是名不知,故軍官不得辨別其眞僞,喪人李漢圭。李漢永等兄弟,竝爲捉來,故兩漢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參贊李廷濟疏曰,伏以臣,將率篤老之病母,不堪久據劇役之狀,抑聖鑑之所俯燭矣。臣之兼帶金吾之任,今過數朔,而不敢以私情,輒煩蓋高之聽,黽勉從仕,而情理則實有難抑者矣。臣毋居常奄奄之中,近因日氣不調,重感寒令,自昨宵寒熱間作,咳嗽苦劇,連用代茶之劑,少無減歇,仍有膈間煩鬱之症,痰絡結滯,燥火轉盛,暫時不得鎭定,頃刻之間,若不能自保,九耋如縷之喘,煩火所攻,實無可恃,涼補俱難,下藥無路,煼遑憫迫,罔知所措,以此情理,斷無一分從仕之望,不得不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諒至懇,先遞臣金吾兼帶,使劇任無闕,私情得伸,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情理雖若此,金吾之任,豈可輕辭?卿其勿辭,俟其少間察任。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鄭文恒、皮世麟。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問安批答,以無事爲敎,而腹中之氣,昨日已爲稟達,故不爲問候矣,未知自昨日一向差安乎?上曰,夬差矣。命均曰,連爲忘過乎?上曰,忘之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一向善爲之矣。命均曰,水剌有更勝者乎?上曰,差勝後無別樣更勝者,今非進米飮之時,而爲其無滯隔之患,猶進米飮矣。命均曰,口味無加勝之道乎?上曰,口味無勝而甚厭矣。命均曰,眩氣,何如?上曰,猶有之矣。命均曰,眉稜之氣,何如?上曰,日氣冷,故發作矣。提調尹淳曰,以痰故然矣。命均曰,湯劑盡進乎?上曰,然矣。命均曰,更無所知乎?上曰,然矣。命均曰,灸瘡,何如?上曰,如是而將完合矣。淳曰,冷則作痂不爲大矣。上曰,癢甚,恐於寢睡時,爲手所抉矣。淳曰,爪毒最悶,奉朝賀崔奎瑞之病,以此發矣,汗毒有減勢乎?上曰,比昨少減矣。上曰,灸癢凸則爲好,有氣者如此,而今則陷凹矣。淳曰,此例也,能容櫻桃矣。上曰,崔奉朝賀之病,以爪癢而成腫乎?淳曰,聞以汗毒而致此,而至有瘡根云矣。上曰,汗毒聚則如是矣。命均曰,饌品一樣,故水剌之節,不勝,此爲甚悶。提調尹淳,聞信實人之言,進黃茸烹矣,未知進御乎?非常所嘗進者,故不爲進御乎?上曰,松茸亦爲不嗜,故少許進之,而比諸松茸,味尤勝矣。予雖不嗜眞茸之屬,自東朝,甚嗜好之,更爲烹進之,可也。命均曰,自外烹進乎?上曰,外人能知烹熟之法矣。上曰,東朝甚厭油膩,勿令入油,爲可。淳曰,黃茸自生油矣。上曰,眞油雖爲制毒,而東朝甚厭,其少許調油矣。命均曰,多入油則不好,而少入則不可不也。上曰,與肉味無異也。命均曰,小臣先嘗後,進之矣。上曰,楡茸亦豈不食乎?命均曰,受灸時刻,退定之矣。朝水剌,其進御乎?上曰,時早,故進米飮少許矣。醫官權聖徵診脈後,進曰,左右三部,均而不數,大體亦不弱矣。金應三診脈後,進曰,左三部與前一樣,右三部大體調均,而少帶滑,是常時所有者,非別樣帶滑也。金壽煃診脈後,進曰,左三部不沈而調均,右三部帶滑,亦帶少數,而大體則近來脈候,比前頗不實矣。命均曰,連爲稟達,極涉惶恐,而聞醫官之言,則連日受灸三七壯,必致損氣云,減數未知如何?上曰,觀勢當爲之矣。上灸中脘三七壯,醫官吳志哲,按察腹部後,進曰,臍上左邊有之者,不深在焉,臍上右邊有之者,深按然後,始知其所在處,而大槪,比前有減勢矣。上曰,按之則知之,初有時則廣而有首矣。今則無之,在於臍邊左右矣。命均曰,受灸處不痛乎?上曰,不知有痛,不知有減,古有未有學養子而後嫁者之言,初意則以爲,針灸不可忍爲,今則爲可堪矣。聞人或有自灸者,亦有不痛而亦灸者云矣。淳曰,以唐時將帥李世勣分痛事,觀之,豈不痛乎?命均曰,六君子湯,診候後欲爲議定,而此藥更爲繼進乎?上曰,此藥無異茶飮,加入則依前爲之乎?須問于首醫。聖徵曰,六君子湯,旣治痰,而眩氣亦出於痰,此藥宜爲繼進,而前方中加天麻,貼數則以五貼進御,爲好矣。上曰,依爲之。 ○六君子湯前方中,更加天麻一錢,五貼劑入事,榻前定奪。諸臣以次退出。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別第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右議政金興慶,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請對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日氣晩後頗煖,受灸後,聖體若何?上曰,與朝一樣矣。命均曰,朝水剌,與昨何如?上曰,無異矣。命均曰,惶恐敢達矣。臣有耿耿于心者,昨今日入診時,當爲稟達,而受灸未暇,右相、國舅,以問安入來,亦爲悶迫,而欲同爲入侍,故未發而退出矣,今又請對矣。右議政金興慶進曰,聖候,聞下敎知之,而受灸後顯有其效乎?上曰,適當差愈之時,故今則夬勝矣。興慶曰,水剌之節,何如?上曰,比間少勝矣。咸原府院君魚有龜進曰,水剌之未復常,是爲最悶。醫家以爲,開胃進食之功,在於艾灸中脘,若多灸則水剌之節,似當有效,下情以此爲企望矣。上曰,將來則未知何如,而壯數今不多,姑觀前頭則可知矣。有龜曰,壯數多少,何如,而如規爲之,然後功無半道之廢,末乃責效,臣等以是望之矣。提調尹淳曰,玉體有汗,則灸瘡甚癢乎?上曰,當午則甚矣。興慶曰,臣等以陵行停止之意,旣爲發端,而今復煩達矣。向時聖候,猝然未寧,其時臣等之驚慮,當如何哉?當寒遠路行幸,旣甚重難,而受灸多數,然後可以責效,若以數百壯爲期,則行幸日字,旣不遠矣,受灸後當風遠役,亦甚悶切,臣等以停止之意,敢此稟達矣。命均曰,當初獻陵行幸,意有存焉。以一日往還爲敎,而今則決難爲之,當以二日爲定,而日字旣爲民而差退矣。日字早則日氣不寒,雖有經宿之事,恐無損傷於聖體,而今則霜已降矣,日甚冷矣。經宿之所,則下情之憂慮倍深,所經病患,雖已忘之,一出之後,則以閭家言,謂之有若知路者然,觸寒則易致復發,路中觸冒風寒,最爲悶迫。昨者,臣以奉審事往見,則齋室不好,決非寢御之所,香火廳房舍雖少勝,然亦甚疎冷,無他處可合寢御之所,而齋室年久,故諸齋室中如是不好,經宿處決不可爲之,寢御如是疎冷之所,而豈無病患復發之慮乎?無論春秋,明春爲之,則甚好矣。卽今群情莫不皆然,而判府事李宜顯病未差,判府事李台佐亦病,不能入來,不得同入力請,而今秋則病患纔新差,且方受灸,以明春退行之意,惶恐敢達。有龜曰,下情不勝憂慮,敢此隨大臣後而入來矣。園陵幸行,情理之所當然,在下之道,豈不奉承,而向者重經病患,當此風高之時,挾痰之候,復發必易,雖以前事觀之,有國之事,貴爲萬全,況爲聖體乎?勞動觸冒,非但有萬一之慮,實有八九分之慮,今若停行,則祖宗在天之靈,亦必悅豫矣。臣前夏入侍時,伏聞下敎,爲一驚而一喜矣。聖敎以爲,人君四十爲常人八十,爲聖躬調護之節,尤當加意,臣以是爲喜,而陵行今隔一望,秋日寒懍,當此時,雖無病患,易致傷損,況靜攝中受傷,當如何哉?伏望深思焉。淳曰,每年陵行,是常典也,聖躬無疾患,則奉行而已,第頃日所患,一時所感,則可無其憂,而秋氣旣高,且今所祟,全出於受傷風寒,本來有痰飮,故當此寒節,凝聚分野不輕之處。今則雖得和解,在臍傍餘氣,尙且未解,陵幸之前,決不可消散,而雖或消散,一夜之間,或散或聚矣。至於衣襨之間,各別保護,然後可以無憂,而江風旣惡,獻陵異於他陵,齋室之不好,臣亦見之,雖香火廳,亦不好,日熱之時,或可無害,而況日氣寒冷之時乎?前幸長陵時,曾爲經宿於參奉之齋室矣。今番雖如此,旣不得趁時厚着塗排,若痰飮觸寒更聚,則與初發時有異,藥效不可易期,曾經重病患之後,調護一節,最爲緊切,受灸後亦當謹避風寒,受風於闕內,亦不可,況五六十里地乎?寧陵幸行時,群下以怪異凶逆之慮,請其停止,而今則不然矣,願察臣等之心。興慶曰,此是常典,臣等以何事請停,而聖候旣有根委,受灸後,雖能有效,痰病觸冷,則易致復發,小臣有此病,乍觸風寒,必致復發,病豈有貴賤乎?旣經猝急之病患,而日字已迫,十餘日之間,灸瘡難合,雖御腰帶,若有日後受傷,則當如何哉?今日之萬事,無如聖躬康寧,此通朝之意也,伏願退行於明春。禮曹判書申思喆進曰,臣以禮曹稟定事,入來,而大臣之意,誠然矣,聖體向經猝急病患,其時群下之心,當如何哉?雖曰平復,群下之情,至今不釋,痰飮觸寒則易發,受灸旣始,則當有病加於少愈之戒矣,卽今之計,節宣起居,謹避風寒,然後庶無復發之慮。雖城內動駕,旣爲悶慮,況經宿之地,而中路渡江,受傷易矣,齋室疎冷,豈可御君父於此地乎?與大臣相語矣。若艾灸後,則以常人言之,必調護一月,然後亦爲供職,況聖體乎?雖城內,決不可動駕,豈可渡江而幸行乎?退定明春,則其幸不可言矣。副提調尹陽來進曰,諸臣已啓矣,臣無更達之辭,而今雖以夬愈爲敎,源委旣在,甚厭水剌,設令其時,厚御衣襨,天氣風寒,不可禦也。雖御毛物,瘡處必先受傷,若不如此,則常典之禮,豈欲廢行乎?此非但臣子之意也,其在殿下之心,豈以例事人君,視之乎?伏望特爲允許。有龜曰,受灸餘症,九月一日之內,善爲調保,然後庶有其效,聖體將安矣,今日之事,非但爲聖體憂也,爲東朝憂念之心也。上念宗社,則豈以萬一穩返爲意而幸行乎?退定於明春日氣和暢之時,則聖德有光矣。此事彼事之外,聖體安寧,爲今日之所望,勿以臣等之言爲迷劣,而亟爲允從也。命均曰,雖以今旣差矣,豈可復發爲心,而以私人觀之,痰病倏往倏來,一經此病後,則不知不覺之中,復發甚易,而觸寒則尤必發作,日氣今雖乍煖,來月旬間,則日氣應高,早時動駕,而御船渡江,宿處疎冷,則豈不復發乎?雖有七八之慮,爲宗社,亦當不行,況十分必有之憂乎?陵行知是春秋常典,而今秋雖或停閣,無損於聖孝,而爲萬全之圖也,三思體念,千萬祈祝。興慶曰,聖心雖以旣定之後,何可停止爲意,而帝王之孝,異於匹庶,古有奈宗廟太后何之語矣。觸冒風寒,則有十分之憂者,非過慮也,必以停止,爲敎焉。上曰,卿等之入來,其意可知,今則日氣頗煖,且以調攝爲心,多少說話,不必爲之,而豈樂於燒肌,而爲此受灸乎?此外無他語,更勿言之。淳曰,症候纔差之後,若冒風寒,則豈不復發乎?非以全然勿爲爲請也,以待明春爲之,爲請矣。上曰,已於再昨年,悉諭之矣。性稟本非柔緩,今則不知痰症,何時復出矣?如處子深藏之外,無他道矣。頃見先朝幸行獻陵時日記,卽甲戌年,而予之降生之歲也,豈無展謁之心於今日,而所患卽今已差,何可不爲也?今月則雖難,而九月猶餘一旬矣,今之受灸,意有所在,豈樂爲而爲之乎?醫官輩之意,亦誤矣。以日灸十五壯,爲請者,將欲拖過此月也,來月則將爲陵行,不當受灸,而醫官之用心,可知也。固執則非矣,事不當固執,而今之忍耐受灸,爲此平生所不爲之事者,專爲陵行而發也。今番之意,豈不知異於庚戌年,而臨時若或復發,則當停行矣,向者之病,若知其痰症,則其夜豈招承宣乎?素有疝氣,故未免生怯而招之矣。有龜曰,無論痰症與疝氣,日後不招醫官,則將何爲之?如此下敎,聞甚爲悶矣。庚戌年則久在哀疚中,久未幸行,故初甚欣悅,而今則聖候如此,雖調攝於十日之內,豈望夬復乎?秋冬則當爲靜處謹攝,而處子深藏之敎,亦過矣,俟人氣天氣和舒之時,行之,可也。命均曰,或觸寒冷,而疝氣挾痰而發,則豈不悶迫乎?日氣寒時,則十分有九分之憂矣。雖以卽今已差,豈不爲乎爲敎,而來月初旬間,則日氣當寒緊,決不可行也,預爲下敎,伏望,而自前或有故,則亦有停行之規矣。上曰,異於此矣。先朝或有三謁之陵,而予則嗣服九年,六年居憂,常談所謂人事未免全廢,事先之心,則愚夫愚婦皆有之,奉先之誠,隷儓下賤,亦有之矣。以氣力言之,則二日程陵幸,豈不可爲之,而卽今鬚髮盡白,四十之年如此,而他事何言?一日酬應,不過萬機,身則便矣,自內如有用心之事,則自覺身安,蓋自幼成習而然矣,今番非緣受灸,而實夬愈矣,不能善飯者,豈灸中脘而能善飯乎?雖以三百壯爲算,必不然矣,今以受灸,爲執言之端,如此之事,停止而不爲之,可也。興慶曰,雖以病患夬差,爲敎,痰症復發於頃刻之間矣,或痰或疝,若復復發,則當何如?日後惟以鎭定爲意,而不使臣下知之,則將何爲之?聞來下敎,不勝驚慮矣。受灸一節,置之不言,寒痰觸感發作,則非一日回還之地,而豈不悶迫乎?必不復發者,其在聖心亦不可預度也,待明春爲之,可也。上曰,見《政院日記》,則先朝幸行獻陵,還次船頭,下敎以爲,獻陵陵幸定行,則閭里間童謠以謂,國必有事故云,故自先朝無行幸之事,今予無事展謁而還,豈不幸歟?其時承旨姜鋧,有所達之言以爲,累朝列聖,定日之後,連有朝家事故,皆未得動駕矣。先朝闢訛言伸聖孝之盛意,於此可見,而考其年則甲戌年也,予若展謁,則豈不榮幸乎?初不知獻陵之不能一日往還,而定爲幸行矣。及知其爲二日程,切欲展謁於長陵,而心有所不忍,不能改下敎,冥冥之中,似有鑑臨而然矣,卿等須勿過慮焉。如是則恐爲一場苦惱之端矣。頃於露坐熙政堂,見其日記,不覺心動,其夜夜深後,始爲就寢,其日帳殿,亦已冷處,故痰病以致猝發,而蓋方寸不好故然也,雖臨行,若或有不寧之氣,則豈不停止乎?卽今若退定於來年,則其調護之道,將減五六分矣,今者非不知被服木綿單衣,而爲此陵行,故別樣謹攝,如是厚着矣。東朝亦有停止之敎,而予若勞心,則顯有顔色之覺瘦,向在庚戌年,許多辛苦,故未免瘦消矣,纔出闕門,容貌似勝,此隨氣而然也。命均曰,受灸之前,豈不稟達乎?非爲受灸而發此請也。淳曰,數日前,大臣到藥院,欲以此事,爲請對,而臣挽止之曰,受灸壯數多,然後稟達,爲當矣,諸議以臣言,爲宜而退去矣。臍上臍傍之痰凝處,多灸中脘,則庶有效,故群下之意如此,若限此月受灸,則水剌之節,豈無益勝之道乎?上敎以爲,痰症則輕,疝氣則重,而此則不然,疝氣降而歸于本地則無害,而痰症挾感,着于不輕分野,則豈不重也,而若聚於臟腑,則當爲襞矣。提調非診察之任,而爲診聖候,曾爲按察矣,堅硬處則不可易解,豈可輕視也?前日舊長陵、新長陵、寧陵幸行時,雖曠日動駕,而展其誠孝,故神氣疎暢,今番亦不無疎暢之道,而其在謹攝之道,事當停止矣。上曰,病纔差,卽忘之矣。淳曰,此事甚悶,善爲調理則易差,忽之則易發,其時帳殿寒冷,朝臣有衣者,皆乘隙而出來,厚着之矣,何以忍耐爲心耶?上曰,豈欺卿等乎?初意則以展謁禧陵、孝陵、思陵,爲計矣,改以獻陵爲定者,已無較量,而見日記而心忽動矣。累朝曠闕之典,先朝曾行之,予又生於甲戌年矣,豈不欲行之乎?堅定於心者,始於見日記之時矣。卿等之苦心,非不知之,予亦固執,其間豈無節目間事,而不許之外,無他語矣。興慶曰,聖人之所愼者,是疾也,見事之適可,然後可行。上曰,雖往而有不參祭之規,亦有預備祝文矣。陽來曰,衰白之敎,聖誕之敎,船頭之敎,於臣子之心,亦有惻惻者,而今日臣子之心,非過慮也,自東朝,必多惟疾之憂,伏願三思。命均曰,累年陵幸之曠廢,適値國家多事之致,而退行於明春,則好矣。上曰,明春則將欲展謁於懿陵矣,三年之後,一未往省,六月如昨日,而草已荒矣。曾在先朝,年年展謁諸陵,而於崇陵,間年而頻爲展謁,而予則不然。今不能間年展謁於明陵者,未及展謁之陵,甚多,不遠之地,亦有禧、孝陵,而貞陵,則壬辰年隨駕展拜之,昨年往寧陵時,歷謁英陵矣。有刻骨至痛者,自戊申以後,得聞不忍聞之語,無他伸展情禮之道,而只以頻數展謁,爲計矣。上仍於悒曰,人孰無父母兄弟?予於懿陵有至慟,故明春欲展謁。又欲乘間而展謁之,若謂向懿陵之心,加於明陵,則雖不成說,而豈有間隔之心哉?三宗血脈,只有予一人,故身不得自由矣。昔於先朝陵幸之時,臣子或請停止,則豈不有不捧諸臣掃墳呈辭之事乎?今造船倉而停行,則豈不爲弊,而若有所患復發之漸,亦當停止矣。懿陵陵幸之時,昔進湯飯而作行,閔奉朝賀曾知之矣。興慶曰,其時雖以進湯飯作行,爲敎,而卽今寶算,比其時,何如?上曰,前幸長陵時,腹痛大作,故喫粥而行禮矣。命均曰,其時瞻望玉色,則甚不好,如是忍耐,故發如此病患矣。保護聖躬,爲今日之大事,若有害於聖體,則臣等豈不稟達乎?興慶曰,歇視病患,故如是復發矣。命均曰,前規亦有臨時換幸近陵之事矣。淳曰,今番換幸懿陵、獻陵,則退明春幸行,何如?上曰,若差退,則明春亦將不能爲之矣。式年,今年幾乎不設,而乃以違格設行矣,凡事差退,則每如此矣。有龜曰,遠近陵換幸,則在下者不敢發,而次次差退,未爲不可。淳曰,臣等後當更稟,而聖慮必爲思量,無憂則行之,而姑以觀勢爲心,則好矣。上曰,今幾隔二十日,卿等過矣。豈隔二十日,而爲此退行之請乎?淳曰,預爲準請,則民弊亦除,故如是矣。興慶曰,豈但除民弊而已,前規亦有捨遠陵,幸近陵之事矣。上曰,雖似抑揚,若幸近陵,則當以初一日,擧動矣,諸臣曰,然則初一日,換懿陵幸行,好矣。上曰,此則卿等不能誠實矣。初一日動駕,則豈不傷損乎?興慶曰,若非經宿之所,則豈不幸歟?獻陵宿所,甚爲疎冷,故如是煩稟矣。上曰,自奉,元來如此,甚不關係矣。庚子年後,經過於二間草舍,其後入處大廈,心甚不穩矣。陽來曰,香火廳齋室,姑置之矣,若幸行則豈不某條厚着塗排乎?淳曰,受灸則至二十九日,而勿限壯數,如何?上曰,若謂明日止之,則殆歸於逆情,而當觀勢爲之矣。九十九壯,卽大數之極也,予當直言之,灸瘡若不完,則卿等應以灸瘡,請停矣。一心屬屬,而爲此受灸者,只爲陵行,而及聞卿等之言,此心反釋矣。興慶曰,爲陵行而若止受灸,則豈不悶乎?上曰,受灸非爲水剌,爲逐痰而爲之矣。命均曰,非以受灸,爲此請停也,受灸之前,豈不稟達乎?昨日入診之時,以工判之言,仰達矣。造浮橋之事,工判則以爲,如有物力,則可以及期造成云,而戶判則以爲,必大有民弊,不可輕議,右相之意,亦如此,如前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酬酢許久,眩氣,何如?上曰,不爲大段矣。命均曰,前全羅右水使尹光莘,以留賑米不爲上送,而擅自分給事,曾請拿問定罪,而後因赦令而蕩滌矣。全羅監司趙顯命,抵私書于卿宰以爲,湖南人心,極可憂,而光莘數月居職,事多修擧。且此時迎送有弊,要使稟請其仍任矣。閫帥不聽朝令,則國家命令,無以行於外方,故當初請罪,爲存事體,而卽今道臣之請仍,意亦有在,新水使雖已差出,前水使姑爲仍任,何如?上曰,赦者,小人之幸,而光莘,非則非矣,朝廷命令,不行於外方,則何以爲國乎?此是冊牀退物,而登科屬耳,已躋閫任,豈非早達乎?戊申年在魚水堂時,豐陵勸武,此人與李玗而同出矣。如此冊牀退物,不爲飭礪,則將來必多驕重之弊,今此飭礪,非他心也,欲爲將來之用也。初罰旣輕,道臣雖爲悶,朝廷體貌,不可如此,置之,可也。命均曰,久未次對,外方狀啓積滯矣。黃海監司朴師洙狀啓以爲,擾害之端,莫過於推奴,依前申禁,至於久遠徵債,亦合權行停閣,以待稍豐事,有令廟堂,稟處矣。上曰,徵債妨禁gg防禁g,此亦爲弊矣。應捧者不得捧徵,則豈不可悶乎?命均曰,推奴則臣在外方時,見之,以久遠奴良妻所生,指爲自己之奴婢,爲弊莫甚,申禁,宜矣。上曰,此亦有可悶事矣。陽來曰,守令、方伯,亦以私囑推給,故未免有弊矣。命均曰,然則推奴,則許之乎?上曰,右相之意,何如?興慶曰,果是自己應推之奴婢,則推之當然,而所謂推奴,每多久遠不明之類,推出之際,自貽民間騷擾之弊,當此荐饑之餘,限今年停止,似宜矣。上曰,限今年,亦已久矣。然限今年防禁,可也。至於徵債,則自有拘礙處,不爲濫雜,則在於守令,只令久遠者,勿爲徵捧,可也。命均曰,三南則何以爲之?上曰,待本道狀聞,許之,可也。{{*|抄出擧條}}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請給水沈災,而事目旣頒之後,不可續續加給災名矣。興慶曰,在外時,議于戶判金在魯,則以水沈災許給,極爲重難,而臣待罪海營時,巡審之路,目見水災之最酷處,則田場盡爲沙礫,穀莖擧皆腐傷,全無一粒之收,而以事目中不許給災之故,未免徵稅於白地,小民之冤痛,莫此爲甚。今若許給災名,則虛實相蒙之弊,固爲可慮,而另飭道臣,務爲精抄,則亦不至於過濫,臣意則水沈給災,恐無不可矣。命均曰,以諸道農形狀啓觀之,兩湖、關東、海西,皆有水災,不可獨爲給災於嶺南矣。旣給全災,其中明白被災者,監司、守令,自當推移給災,付入於未除草初不付種等處,不必加出災名矣。思喆曰,今年水沈之災,諸道同然,而事目旣頒之後,加出災名,則不無虛實相蒙之弊,且旣給初不落種未除草等災,則惟在守令推移善處之如何?臣意則不必加給災名矣。陽來曰,若加給災名,則未必有實惠於民,而反致實處混入於災頉,終歸中間消融之資矣。上曰,今年水沈,何處不然,置之,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以東萊府別騎衛今秋都試射姑爲停止事,爲請矣,此非急務,權行停閣無妨,而領相之意,亦然矣,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守禦使申思喆狀啓以爲,南漢合操春秋設行,自是定式,今秋則何以爲之?令廟堂稟旨,分付事,爲請矣。廣州畓穀,旣未免不實,又當陵幸,而大抵畿農,大異於始望,今秋合操,姑爲停止,何如?上曰,休息,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論報備局以爲,本道監司,以水陸操停止事,狀請,而魚鱗作隊,新有頒令,今年死亡,隊伍多闕,簡其騶率,巡點列邑,爲請矣。頃以水操則停止,陸操,姑觀農形,更爲稟處陳達,而連觀本道狀啓,則沿海及各邑,多被災害,民事可慮。且因忠淸監司鄭彦燮狀請,以營將巡點事,覆啓,分付矣。諸道竝一體使營將巡點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江原監司魚有龍狀啓以爲,莊陵碑石趁秋豎立事,命下,故方鳩聚物力,而碑石之長廣厚薄及碑閣大小,朝家明白指揮事,爲請矣。旣不設都監,而令本道擧行,則事體自別,該曹稟旨分付後,本道可以擧行,故曾以北路各陵碑見樣斯速謄報事,移文於本道,而姑未報來矣。本曹謄錄中,適有智陵碑石見樣,以匠人木尺度之,則爲四尺五寸,而崇陵碑石,則爲六尺云矣。使之比智陵碑石,稍大爲之乎?上曰,比崇陵減一尺,比智陵加五寸,以五尺爲之,則好矣。思喆曰,碑廣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以一尺五寸爲之,宜矣。思喆曰,厚則爲六七寸,何如?上曰,以六寸爲之,好矣。思喆曰,碑閣則各陵皆以一間八雀,爲之,今番則比明陵碑閣,制樣稍爲減殺之,何如?上曰,隨其碑樣,減殺之,可也,而峽中則碑閣,務爲堅緻,可也。思喆曰,豎碑時,當下送地官,而至於各色工匠邊首及寫字官下去之時,依頃年北路陵役例,當爲給馬下送,而續續啓稟,事涉煩屑,直爲移文該曹,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而豎碑則待明春爲之,可也。思喆曰,石役時所入物力不少,自監營用下會付穀後,報于備局,以爲減下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碑則誰當寫之?思喆曰,提調尹淳當書之矣。上曰,然則當下往碑所而書之乎?思喆曰,不必下往,當自京寫出,北漆下送矣。淳曰,下往而書之,宜矣。興慶曰,何必下往而書之乎?上曰,在京書之,北漆以送,好矣。{{*|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8月2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 ○昧爽,有霧氣。卯時,日有左珥。辰時巳時,日暈。 ○夜五更,有霧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受灸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劑入湯劑,其已進御乎?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巳初乎?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今後則只湯劑繼進日問安,宜矣。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體未安。應敎李潝,副應敎趙迪命,副修撰朴弼載,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本曹上直郞廳,無入直之處,依前例今日爲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一二所試官,當爲擬入,而堂上、堂下,曾經侍從人員,多在罷散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堂上、堂下中違牌坐罷人員,竝敍用。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尹陽來,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試官,今方擬入,而其中徐宗玉、李匡世、柳復明、申晩、尹汲、南泰良、洪昌漢、趙明履、安相徽,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徐宗玉、李匡世、柳復明,副司果申晩、尹汲、南泰良、安相徽、洪昌漢、趙明履。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尙絅爲知義禁,徐宗伋爲同義禁。 ○韓師得,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僧太眞捕捉時,文書搜探以來事,臣等親承傳敎,故軍官發送之際,罪人捕得後,文書一一搜來之意,申明分付矣。軍官等回告內,僧太眞所住處,元無文書等物,故不得搜來云矣,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一二所監試官望單子,啓。傳曰,監試官望,只是二人,旣無落點處,自本院,分付以送,可也。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鄭文恒、權燧。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數日來朝寒午暖,日氣淸明而極佳,聖體若何?上曰,無異矣。命均曰,腹部之候,如下敎忘過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連日善爲之矣。命均曰,昨夕水剌無異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時刻早矣。朝水剌不爲進御乎?上曰,然矣。提調尹淳進曰,昨日諸臣,自爾多言,故以致酬酢之頗多,臨罷時,望見玉色,氣升矣,眩氣未知如何?上曰,無異矣。命均曰,湯劑何時進御乎?上曰,早進矣。淳曰,眩氣猶有之乎?上曰,亦有之矣。淳曰,非但有眉稜之氣,又有運旋之氣乎?上曰,不至於運旋,而眉稜之氣則多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直爲受灸,可也。命均曰,腹部則診察,何如?上曰,爲之。醫官權聖徵,診察後曰,漸次融解,微有其氣,而無分明礙手之處矣。上灸中脘二十一壯,上曰,加灸二壯。淳曰,欲滿百壯乎?上曰,旣始之矣,欲加二壯矣。上加灸二壯,聖徵進曰,癢症,何如?上曰,受灸豈所欲,而心腹間有此病甚苦,故忍耐爲之,而何必二百壯後有效乎?予之百壯,比他人爲二百壯矣。欲觀前頭,更欲受灸,而日氣猶熱,故昨夕則癢甚,坐臥俱癢,若是躁人,則必奔走矣,今日則實難更灸,而意有存焉,故忍之,心旣解矣,且有固執矣,旣滿百壯,今不可復爲也。命均曰,下敎如此,更無所達之辭矣。非但有效於卽今病患,實爲預防,故非以累百壯,千壯爲期,而切欲多數受灸矣,下敎至此,非臣等之所望,若止百壯,則初何爲之?上曰,非以止之爲諭,實難堪矣。淳曰,明日、再明日,皆有拘忌,若休息數日,則庶可堪矣,今月只有四日,此則不多,而可近於數百壯,不無大有益矣。臣等切欲請停陵幸,故雖以灸瘡爲言,然旣不滿數百壯,則瘡處想必不爲大段,而陵幸前,亦可落痂生新肉,至於完合之境,豈有妨於陵幸乎?抑甚苦於聖慮,而欲爲止之乎?爲此陵幸而欲止之乎?上曰,豈欺心乎?人若屬屬於心而爲之,則自有忘遺之道矣。初意則受灸休息,三四日而作行矣,諸臣之意如此,故此心便懈,厭心却生,加灸二壯者,欲滿其百壯而止耳,以昨日事,觀之,此心專爲陵幸,故忘其癢矣,自昨夕,便覺難堪,腹部冷然後,癢症減矣。命均曰,下敎有心解之敎,上意旣定,則雖有臣等之言,豈如此乎?其時病患若差,則可以往矣,以此爲心,則好矣。上曰,怯於痰病,而爲此苦事矣。淳曰,豈爲妨於陵幸勞動,而爲此請耶?痰飮凝聚於不輕分野則可悶,故有此請矣。上之欲爲幸行,出於聖孝,臣等之挽止,出於苦心,豈有一分他意耶?昨日醫官曠日之敎,亦非本意也,隔陵幸一旬而休息之,過行之後,更爲受灸,爲計矣,以昨日諸臣之言,若止受灸,則非臣下之望也,實有歉於聖德矣。欲以此違拒群下之言,則亦非今日之所望也,限今月受灸,則當有顯效矣。命均曰,群下非以謁陵爲悶,以經宿爲慮,受灸之前,已有所達矣。淳曰,日氣寒冷,故有此請停,而若日出後動駕,則猶勝於一日回駕,侵晨犯夜而出入也,病患之餘,與常人有異,深處九重,而行過山林江河之邊,是爲悶迫,若以心解爲意,止此受灸,則實非所望也。上曰,難堪,故止之矣。淳曰,古語有若藥不瞑眩,厥疾不瘳之言矣。上曰,瘡痕四面已離,痂落之後,更難受灸矣。副提調尹陽來曰,昨日之請停,以致煩惱上意矣,强苦受灸者,非但爲陵幸也,若中途而廢,則非百壯耐苦之本意也。命均曰,功虧一簣,則豈非可惜乎?淳曰,無他談,明日早爲問安,再明日入診後,更當稟達矣。上曰,繼進湯劑日,使之問安,有意矣。命均曰,再明雖非問安日,二十五日是受灸日,當爲入診矣。上曰,廢閣次對者,久矣。卄五日欲爲次對矣。命均曰,卄五日,是國忌也。上曰,古亦有爲之之時,只欲引見備局堂上矣。上曰,藥房問安批答中,以夬愈爲敎之際,病亦夬愈,心實爲巧矣。今日灸瘡大而漸覺難堪,仍憶戊申年事,不覺心動,予則知而灸之,渠則不知而灸之,是以,心界不好矣。淳曰,更難陳達,而再明日,雖有勿爲問安之敎,臣等必請問安,許之,何如?腹部按察,不可不爲之。上曰,觀勢爲之,何必再明日爲之乎?淳曰,三思數日,更爲下敎,伏望。陽來曰,雖不受灸,入診,則好矣。上曰,此百壯,予則勉而爲之者。命均曰,以昨日事,欲止受灸乎?上曰,不必然矣。淳曰,臣則以爲,無昨日所達之事,則今日無此敎矣。上曰,癢症亦由此乎?淳曰,皆屬於心也。命均曰,昨日事,反爲臣等之罪,迫隘悶菀之外,更無所達矣。醫官金應三進曰,脾胃弱,故痰滯,況滯症是本有之症候,灸事雖難,臣等所知,必近千壯,然後能責效矣。腹部之候,以湯劑解之,則不知其至於幾貼,受灸則利於腹部諸等病患,下敎雖如此,今則決不可止此受灸也。湯劑則似躁,若爲盡解腹部之氣而用之,則有害於他症候,以治法看之,則極爲悶迫。受灸限數三百壯,然後可以有效,而若用湯劑,則必至累百貼,諸議皆以爲,受灸勝於用藥,腹部之氣,雖少愈如此,而不可進六味元矣。聖徵曰,受灸或爲三壯、七壯,中脘則或至百壯,或至千壯,非一時所爲之事,而工夫不輟,然後可以如此矣。卽今若以一時病患,受灸,則可以三七壯後止之,而若是永久病患,則至二百壯、千壯,然後可以責效矣。癢症則是好事,症候難以湯劑責效,六君子湯則扶脾胃而已,非治腹部氣之劑也,灸瘡則擧動之前,不可落下,若爲難堪,則明日止之,無妨,而今月受灸,來月動駕,少無所害。日寒之時,則尤宜受灸,俗謂冬宜灸,豈可至於百餘壯而止哉?將來或休十餘日,或灸十餘日,如此不已,則可得顯效,豈但以湯劑責效乎?後日更爲留意,是所望也。命均曰,今番始作,非泛然也,臣等則恐爲聖慮之難堪矣。旣灸之後,幸見堪耐,臣等退出,與諸醫相賀矣,今日猝承下敎,不勝悶迫,更難煩稟,再明入診時,當更稟矣。淳曰,此時豈可五日一次問安乎?想來向時病患,驚心猶在,動駕之時,且不遠,提調事當輪直而不離矣。上曰,問安只爲受灸矣,更何有問安之擧乎?淳曰,以腹部之氣,當頻爲問安入診矣。上曰,昔在先朝,病患差愈之後,則卽撤庭候矣。肅廟以五日一次問安,深以爲悶,以爲醫藥不可列而置之,而有事則當問安,無事則不可問安,無事而豈爲問安乎?時或無事而引見,醫官金有玄,以衿川縣監,適入來,肅廟招入,使之診脈,予亦今雖爲此事,恐驚動諸臣,而不爲之矣。命均曰,時勢與前有異矣。肅廟末年,多問安節,故儀文亦多矣,再明日欲爲問安,非爲他事也,入診後欲更定受灸矣。上曰,使之爲之,又使不爲,則非誠實底道也,今則實爲難堪矣。命均曰,然則二十五日,是受灸吉日,而止而勿爲之乎?初何以爲之?淳曰,以許久受灸,爲計矣,昨日臣等苦心之言,知其誤發矣。腹部之氣猶存,而臣等反爲退坐,則豈安於心乎?臣等終不釋於心,故欲爲頻數問安,而受灸雖至百壯,猶有奇效,腹部之氣,少解,水剌之節,亦勝矣。再明日入診後,欲定受灸與否,湯劑繼進之事,再明日問安,不可不爲之矣。上曰,承旨進來,書傳旨,可也。上曰,笞背法,漢明帝除之乎?淳曰,唐太宗,見明堂位而除之矣,傳曰,頃於帳殿,有所思,收殺日欲爲下敎,其日未臨而未果矣。自古制刑,俱有其法,其若法外,雖快取服,終欠恤刑,故昔雖有之,亦甚罕有,此可以仰體列祖盛意矣。往者乙巳,旣除壓膝,昨年因原任大臣陳達,捕廳剪周牢之刑,嚴飭除之,卽今所餘者,惟烙刑,而粵自戊申,其後鞫囚,極甚兇惡者,亦無其效,徒欠王政,三昨年正門烙刑之具,未撤於百僚奉慰之時,追聞儒臣陳達,而旣過何喩?今番元八親鞫時,情狀絶痛,故又施此刑,而未能取法,終歸刻憯,肉刑笞背,俱有古例,而漢文、唐宗,皆以除之,況法外者乎?且人心不古,法勝於禮之日,宜乎去之,依壓膝例除之事,分付金吾。命均曰,祖宗朝制設此法之意,殊未可知也。上曰,去戊申年,趙顯命,請烙刑弼夢,蓋絶痛其極兇惡而發也。命均曰,向日事,只爲施威,而豈不有稟達之辭乎?上曰,道隆雖爲施威,而見其面,則焦矣。命均曰,今日恤刑之聖德,可以爲範於後世矣。淳曰,戊申年間,親臨而見之,其時極爲悶迫,是無異於炮烙之刑矣。雖是祖宗所設置之法,而此事實有光於後世矣。上曰,烙字是炮烙之烙字矣。命均曰,鞫廳罪人,纔已來到矣。上曰,此是首坐僧乎?命均曰,然矣。上曰,有現捉文書乎?命均曰,只有經冊數三卷,而文書則無之云矣。嶺南發捕三罪人,今姑不來,而先來罪人,則捧原情,何如?上曰,從速爲之。命均曰,今日是受灸日,明日爲之乎?上曰,明早爲之,可也。命均曰,知義禁李廷濟,有九耋老母,病方甚重,遞其金吾之任,何如?上曰,昨於疏批,認其乞遞本職,而不許之矣。命均曰,同義禁朴文秀有病故,捧其辭單矣。上曰,予知其爲人,必舁疾而亦出,故落點矣。淳曰,瘡疾甚妨於刑獄之官矣。命均、淳一時進曰,腹部之氣,再明日不得診察,則甚悶矣。上曰,觀勢當爲之。上曰,法律則大明時,甚嚴,不能爲條,是悶切律矣。命均曰,然矣。淳曰,臣待罪芸閣,敢此陳達矣。書籍衙門,事體不輕,而前提調宋成明在外,久不行公,故館中凡事,將爲廢棄矣。芸館參下官入直香室,自是前例,而近來分館,不能簡嚴,無分隷本館者,故本館有兼校理,而不管本館事務,只有單校理,而自六月入直香室,不察本館之事,故收布凡事,全然抛棄,書冊鑄字,多有見失於鑄錢時者,而亦不能照檢,誠爲可悶。本館若無入直之員,則成均參下官替直香室,多有前例,故本館移文吏曹,請出假官,而國子堂上,防報不許,非有一經定奪,則芸閣參下未出之前,校理無脫直之日矣。凡事窮則必變,成均參下,依前例輪直香室,本館校理,時時出直,照管本館事,俾不至於全然抛棄,則庶可以稍成貌樣,以此意,分付吏曹,以成均參下,差出假官,何如?上曰,依爲之。鑄錢之弊,爲先如此矣。{{*|抄出擧條}}。上曰,近來無爲芸閣人乎?淳曰,當爲芸閣者,亦不爲之,故如是芸閣無官員矣。命均曰,古之士夫,或有世累,則亦歸於芸閣矣。陽來曰,鄕人之庶孽,猶隷於芸閣,而京居庶孽則多不爲之矣。 ○本府推鞫,明日爲之事。榻前下敎。 ○知義禁李廷濟,同義禁朴文秀竝改差,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2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有霧氣。 ○夜四更,月入東井,五更,月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陳疏入啓。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持平李顯望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早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連日受灸之餘,靜攝諸節,更復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尹得和,時在咸鏡道高原郡任所,副校理吳瑗,時在利城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錦平尉朴弼成,楊州地父母墳加土呈辭,傳于洪尙賓曰,給由馬澆奠牀,備給。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以應敎李潝,副修撰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朴弼載,旣以試官,坐罷,李潝,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二十三日弦日,二十四日國忌齋戒,二十五日國忌正日,二十六日國忌正日,此四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鞫坐,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知義禁趙尙絅,同義禁徐宗伋,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持平宋徵啓,正言金尙重呈辭。入啓。大司憲趙明翼,司諫李光溥,獻納南泰慶,正言趙侹竝呈辭,大司諫趙錫命未肅拜,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尹東源,持平尹鳳九竝在外,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在外呈辭入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南泰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因憲府之不備,尙未開坐,事體極爲未安。大司憲趙明翼,更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廳,當爲開坐,而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差,只有大司憲趙明翼,而再牌之下,承詣闕外,陳疏入啓,莫重鞫坐,如是遷就,事極未安。政官卽爲牌招開政,持平有闕之代,差出,仍卽牌招,使之參鞫,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小臣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卽今設鞫事,命下矣。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同義禁徐宗伋,更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鞫廳承旨之出去,已久,而尙不入來,何事耶?問啓。韓師得啓曰,問啓事,命下矣。問于鞫廳承旨,則以謂,罪人處,受原情以來,故自爾遲延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今午欲爲下敎,而忘未果矣,該房承旨,直爲入侍。 ○有政。行判書金取魯受由,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同副承旨韓師得進。兵批,判書尹游呈辭受由,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病,參知韓德全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呈辭受由,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李顯望爲持平,趙尙命爲副修撰,洪㬙爲兵曹正郞,邊翼老爲典籍,柳鳳齡爲綾州牧使,洪聖輔爲茂朱府使,尹尙喜爲潭陽府使,柳尙徽爲玉果縣監,李廣道爲順天縣監,金鼎臣爲龍安縣監,金時傑爲谷城縣監,鄭運采爲陽德縣監,洪以楫爲景陽察訪,李宗延爲兵曹佐郞。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朴是亨戶奴呈狀內,上典以年老之人,宿病添劇,轉側須人,萬無出肅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老病如此,不能肅命,則雖是閑局,不宜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副司直宋徵啓,副司正李碩臣,僉知單崔德齡。 ○李匡輔,以戶曹言啓曰,醫官崔有泰癸亥年恩賜田畓,尙未準受矣。江原道狼川縣數外官屯田畓竝十四負,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官,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二日,幼學鮮于埰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吳榮冠,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謝恩兼冬至使一行赴京時,所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可無未及之患。應把驛馬四十七匹內,忠淸道八匹,全羅道九匹,慶尙道十九匹,來九月三十日,京中逢點,江原道五匹,咸鏡道五匹,來十月初五日,直送安州,逢點之意,各道監司處,知委,何如?傳曰,允。 ○正言趙侹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姜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禁府時囚罪人金浹黷倫行淫之跡,旣已彰著於秋曹文案中,自王府必當依律處斷,而其父千重,本以奸惡之賤孽,濫通仕籍,固已可駭,而遭此家變之後,不思自處之道,乃敢冒據於字牧之任,如此之類,決不可一日置之於衣冠之列。請陽德縣監金千重姑先削去仕版。新除授司憲府持平尹鳳九,時在忠淸道德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諭事,依啓。 ○大司憲趙明翼疏曰,伏以臣之稟氣虛薄,疾病癃痼,不能久耐奔走之狀,固是聖明之所俯燭,而臣之受任,適在親臨訊鞫之日,輿疾義重,强起應命,旋當設科。又膺監試之役,晨夜往還,觸風處冷,阿睹之疾,胸脅之痛,同時添劇,往往有不可堪耐者,而不曾以賤疾,煩稟變通者,蓋以玉候方在靜攝之中,遞易之際,必爲累次稟請之擧,惟是之懼,而只以一忍字,爲耐住之要訣,屈指計日,翹待竣事,及至復命。又有大庭問候之儀,其在分義,不敢言病,逐日進參,日愈多而病益深,病愈久而氣益脫,侵曉詣班之際,强策粧束,便同無疾之人,自公退家之後,委倒床席,殆無生人之意,若不及今調治,實爲難醫之慮,此非臣飾言,以臣孱病,有此許久奔忙,而得免顚仆,亦不自料。臣自受命之初,至于今,無日不晨起而詣公,其有病勢之添苦,庶被仁天之鑑燭。伏乞聖慈,察臣病重實狀,亟許遞鞶,以爲調養殘喘,得免殊域之地,不勝萬幸。臣在武所監試之日,見囚人李衡身供辭,乃敢以非公正勒謂用奸等語,侵斥試所,少無顧忌。噫,今日朝廷,少有紀綱,科場用奸之罪人,肆口侵斥,何如是其放恣耶?端緖發現,旣由於軍士冶匠較功爭戰之說,此外情迹,亦多有狼藉難掩者,則渠欲自明,其可得乎?且渠旣異於遐鄕微匹,方帶殿中御史之任,而忍爲此擧,不以爲羞,臣竊痛之,此而緩治,不繩以法,則臣恐後日之患,將無不至也。武科取技之際,如爲等劃,則或重其講,或重其射,射、講輕重,隨時有異,雖以今番事言之,不但諸試官意見不同,有所爭執,遠外擧子,易致疑訝,有所稱冤。伏願聖明,令廟堂講確,著爲令甲,定式施行焉。臣及除見職,連赴茶坐,則監察未署經之人,多至五員,而聞有除拜已過十餘朔者,蓋以監察署經,比守令事體較重,諫院及本廳僉署而後,又待憲府之備員而爲之,其所許久積滯者,亦無足怪也。臣旣知其弊,故頃於承牌赴試之日,通于僚臺,同爲合坐,監察及守令之署者,竝爲許署,其中有一守令,旣經監察,而又未免阻滯,事涉無義。夫國典之待臺監,與臺侍等也,旣經臺署,則雖除外邑,元無更署之事,臣以謂依此例,守令之已經監察者,則使勿更署而許赴,宜矣。近來州牧之除,未免太驟,此已慨然,而自夫四五年間,國家之吉凶大禮,後先相繼,連設都監,以監造官出六者,甚多,纔通蔭籍,旋除外邑,昨日出六,今日陞品,銓曹之檢擬,少無難愼,仕路之奔競,由此益甚。伏乞聖明,申飭銓曹,自今日俾無如前驟躐之弊,而使之閱歷詞訟,習知事務,以之責效於臨民之際焉。金浹獄事,自是人世間一大變怪,自王府今方請刑,則罪犯之綻露,擧此可知,而其父千重,方爲陽德縣監,視同薄物細故,晏然冒據於官次,此已可駭,而渠之赴任時,敢以率去其姪妾,歷告卿宰云,事之無嚴,莫此爲甚。臣謂陽德縣監金千重爲先汰去,以懲其習,可也。臣於治疏將上之際,以鞫坐天牌儼臨,事當竭蹶趨承,而疾病之難强,如右所陳,不得不坐犯違傲,威罰是俟,未滿晷刻,荐召繼至,嚴畏分義,僅此隨詣,而束帶參鞫,實無其路,玆敢拜章徑歸,臣尤死罪。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以治違傲之罪,速賜變通,毋致鞫事之遷就,千萬是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衡身事,李光溥疏批已諭,而武科講、射輕重事,令該曹後日登對時,稟處,監察署經事,申飭銓曹,竝依施。金千重事,業已處分於院啓矣。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碩臣,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右副承旨柳儼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狀啓,捉送凶書賊人郭處雄,故不敢直上,謹此請對矣。上曰,狀啓上之。上覽訖曰,冊子上來乎?柳儼曰,未知矣。上曰,冊子數十卷來矣,注書出去持來。碩臣趨出閤門外,招兵營所送軍官,使之持來,軍官來納印封一行擔,卽持納于上前,未及開封,上已覽賊漢祭鷄龍山文曰,此漢非元八類也。元八則謄出凶書,而此則有意者也。柳儼開印封行擔,與翰林上下番,閱視,其中有兵營捧招封一,都會正草封一,詩、賦草十九丈,小貼冊一,詩、賦、疑、東人《楚辭》、《尙書》數十冊,朱符二丈,又有僧人書一丈。上曰,其書云何?讀之。柳儼讀畢曰,此似推命之說矣。上曰,大抵鬱抑者也。柳儼又讀小紙祭風神文。上曰,其言怪矣。以推命之說觀之,似是兩班矣。柳儼曰,慶尙道,本多郭哥兩班矣。上曰,竟是誰家之說?用崔致遠語矣。柳儼曰,卽駱賓王語也,其語意凶惡,誠不勝驚心痛骨,不知所達矣。凶書中西湖起雲,渭濱釣璜等語,殆有甚於南原掛書。今番黃振起事,亦終不無深慮,此等潛伏之類,當各別究問得情,然後可保無事矣,如此凶賊,乃不共戴天之賊也。湖、嶺之間,卽是可畏之地,居昌、安陰、知禮之界,卽希亮記事之地也,凶徒餘黨,多在其間,故有如許變怪,必須某條根探,期於必捕,然後可絶其根本矣。又曰,自古有如此狀啓,則自政院先爲開坼,而近來人心異前,故臣等完封上達,宜卽下詢于大臣,急速鞫問矣。上曰,元八則戊申後凶書謄出者,而謄出亦逆也。此祭文則語意極爲凶慘,此安知處雄之所獨爲也?以事體言之,宜卽命招大臣,而予亦有所疑,今姑止之,罪人處雄,爲先自王府設鞫,祈禱節次,各別究問,而凶書往示鞫廳諸臣,卽爲投火,可也。諸臣將退,上曰,處雄初招,若不承款,則各別施威嚴問。柳儼曰,事重矣,小臣不可以口傳,請以文字傳之。上曰,書去,可也。上答大司憲趙明翼疏批,柳儼書畢。{{*|批在日記}}。上曰,戶曹判書金在魯兼帶摠管,呈辭,初以爲,本職辭免,而有原單還給牌招察任之敎,在於惟允之地,不爲稟達,終涉未安矣。柳儼曰,小臣微稟矣。上曰,今聞承宣之言,始知有微稟,而司謁不無中間誤傳之罪,當該司謁,從重推考。{{*|出擧條}}。 ○同日四更四點,上御別第廂。右副承旨柳儼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碩臣,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柳儼持推案進伏,上曰,原情讀之。柳儼讀訖,上曰,處雄爲人,何如?奸詐乎,兇獰乎?柳儼曰,極爲巧詐矣。其招辭以爲,渠與曺永夏有嫌,故永夏欲爲誣陷,使其姪昌澤,僞造祭文,與兵營軍官,搜探渠家時,潛置於書冊中云云,姑未知永夏所供之如何,其言亦涉奸詐矣。又曰,悤忙中漏書罪人二字於捧招中,小臣亦有罪,而問郞推考,宜矣。上曰,問郞,爲誰?柳儼曰,趙明謙也。上曰,訊問時,罪人進問于虎頭閣乎?柳儼曰,稍退問之矣。上曰,其祭文,鞫廳大臣,皆見之乎?柳儼曰,皆見之矣,其祭文凶言,何可一日留置,而至於所上達一本,則宜留置矣。上曰,已封置矣,其祭文中蹀血二字,襲用敎文中語,以此觀之,鏡賊爲魁,而卽今猶有信其凶書者,故有如此之徒矣。柳儼曰,聖敎至當,其中必有魁首,湖、嶺之人,猶不革心而然矣。上命柳儼書傳敎曰,噫痛矣。戊申兇賊,亘古亘今所無者,則若元八之謄書,若葳輩之憑藉,兇肚逆腸,雖極絶痛,今者處雄之作此凶書,寔掇拾戊申之兇賊甘心誣上者也。覆載之下,豈復有此等凶賊,是可忍也?南原凶書,焉知其不出此手乎?其在嚴鞫體懲亂賊之道,決不可循例府坐,爲先卽爲庭鞫,爲之各別嚴問,快正王法。上曰,大司憲趙明翼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參鞫,鞫坐時不進時原任大臣,待開門命招,同參庭鞫事,卽時分付。上曰,庭鞫時,亦有左右捕將牌招之事乎?柳儼曰,事體重矣,例有捕將牌招之擧矣。上曰,依例擧行,自捕廳發捕法領等事,分付。{{*|竝榻前下敎}}柳儼曰,鞫廳事體,極爲嚴急,而近年以鞫廳頻數之故,殊無驚動之意,同義禁徐宗伋之牌招不進,極爲非矣。請從重推考,待開門更爲牌招,何如?上曰,牌招之時,日勢未晩,而不卽進來,金吾堂上,竝從重推考,同義禁徐宗伋,罷職不敍,其代卽爲口傳差出,牌招參鞫。{{*|出擧條}}柳儼曰,小臣惶恐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近來聖候未寧,方在受灸之中,聞此凶賊之報,至於夜深,而不能就寢,卽今四更已過矣,鞫事若付之諸大臣,則當盡心爲之。伏乞殿下,勿復爲慮,益加節宣之道,無致添傷,悠悠萬事,莫如保護聖躬矣。上曰,世變怪異,戊申以後,在朝鮮者,雖愚夫、愚婦,豈復有他心乎?爲君父討賊,諸臣必不歇後,而予亦曾有雖有此等凶逆,於予何有之敎?然每聞如此凶言,予心當復如何?覆載之間,又復有如許凶獰之人,鷄龍祈禱之心,尤極凶慘矣。柳儼曰,殿下亦一天地也,天誰詬,天不可詬,日誰罵,日不可罵,於我何有?嚴加究問,務去根窟,何如?是過用聖慮,此亦聖學工夫未盡而然也,臣不勝憂慮,敢此仰達矣。奏訖,諸臣以次退。 ==8月2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齋戒。 ○初昏,雷動電光。夜一更,雷動電光,流星出五車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四更五更,電光。辰時巳時,日暈。申時,雷動。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領議政沈壽賢,判府事李台佐,判府事李宜顯,命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奉朝賀李光佐,奉朝賀閔鎭遠,判府事李觀命,命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奉朝賀閔鎭遠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入啓曰,判府事李台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停灸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勿爲入診。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尹陽來啓曰,左承旨李匡輔,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時原任大臣命招事,命下矣。奉朝賀李光佐、閔鎭遠,一體命招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命招。 ○洪尙賓啓曰,今八月二十三日監試初試一所圍排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南墻軍士延安正金萬俊,無緣闕點,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傳曰,罪人上闕單子差遲,啓下,意有在焉。懿陵祭官受香後,罪人上闕事,分付。 ○鞫廳罪人上闕單子,傳于柳儼曰,處雄上之。 ○柳儼啓曰,懿陵祭官受香後,罪人上闕事,命下矣。卽招禁府都事,分付,則罪人處雄,傳敎未下之前,已爲上闕云。今姑移置於丹鳳門內,以避香路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罪人訊問後招辭,若爲正書,則必致遲延,該房承旨與推問問郞,持草文案入侍。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時,一二所禁亂官二員,以本府都事,差送矣。卽今庭鞫相値,都事不可不備員,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卽爲差出,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廷鞫gg庭鞫g時,罪人往來,當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九月朔頒料時,諸大臣祿牌,例當前期請受,而領議政沈壽賢,奉朝賀閔鎭遠,八月朔祿俸,不爲領受,故自本曹稟啓,而時未下批,八月朔祿俸未輸送之前,九月朔祿牌,不得循例請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兩朔祿俸,令倉官輸送,今後則依前擧行。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尹彙貞、任{{!|𪼛|⿰王集}},以監試試官,方在試所,沈䥃罷職,其代以軍資正李著,副司果趙鎭世,前掌令李慶錫差下,而李慶錫,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曰,姑罷,明日,庭鞫爲之。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兇逆之變,式月斯生,元八之獄,尙未窮覈,而又有處雄,亂賊橫肆,愈益凶慘,噫嘻痛矣。臣於病中,一聞此報,蹶然驚起,心骨俱痛,而此際庭鞫有命,按治方急,臣旣縷息未泯,則其在分義,誠不敢息偃在床,竊欲不計顚仆,趨造承命,以伸臣子同仇之義,而床笫殘喘,生意都盡,跬步之間,無望蠢動,竟未免坐違嚴召,臣罪至此,萬戮猶輕,惶隕之極,求死不得。伏乞聖明,亟降威罰,治臣之罪,以嚴國體,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其勿引咎焉。傳于洪尙賓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奉朝賀李光佐箚曰,伏以臣病裏,伏聞又有窮凶極惡之賊,爲帥臣所捕,上方設庭鞫,臣憤痛之極,心膽欲裂,此際有牌招之命。臣雖不與朝政,討賊之義,固當竭蹶趨赴,而顧臣狗馬之疾,幸荷天賜,醫餌收效,得以延活至今,而宿病乘久感,症情轉益沈重,氣息澌凜,承命無路,瞻望雲闕,心神飛越,跡涉慢蹇,宜受大何,力疾陳辭,恭俟威命,不勝惶恐戰慄之地。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爲引咎,其須善養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朝賀閔鎭遠箚曰,伏以臣,負萬戮難赦之罪,蒙生死肉骨之恩,旣寬恕之矣,又從而寵召之,旣命入參候班矣,又從而面諭甚勤,bb臣b是何人?叨此曠世之異數,闔門感泣,銘鏤心肝。第念以臣之故,撓屈典憲,聖渥愈隆,而臣罪益重,感恩則有之,而惶懍倍切,況又禍福榮辱,父子一體。今臣以罪人之父,釁累之賤,偃然束帶趨朝,冒處百僚之首,上以汚穢朝班,下以貽笑吏隷,則其何以擧顔自立於縉紳之間乎?以是,向於玉體受灸之日,雖日進闕外,承候起居,以少伸區區之下誠,而終不敢入參班行。今以將庭鞫,召牌下臨,而終不敢趨承,是豈臣犬馬戀主之悃,鷹鸇逐雀之心,獨無秉彝之天而然哉?誠出於萬不得已也,惟其闕禮之罪,有不可倖逭。伏乞聖明,亟治臣慢蹇之咎,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公私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頃者前席,已諭予意,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而況父子雖親,君臣義重,卿箚所辭,不亦過乎?卿須安心,勿復引咎焉。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亂逆相踵,神人共憤,元八之獄,尙未收殺,而又聞有嶺閫押送之罪人,繼伏見傳敎辭旨,臣於垂死之中,蹶然驚起,心膽戰掉,豈料覆載之間,更有萬萬窮凶之賊乎?憤痛之極,寧欲無生,庭鞫有命,嚴召儼臨,輿疾參按,快正天討,以少伸同仇之義,固是分義之所不容已者。顧臣病狀,近益澌頓,完轉床簀,起動無計,坐犯違慢,有臣如此,不如死,久矣,乞被嚴誅,以礪臣分。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安心勿爲引咎,其須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敎金漢喆疏曰,伏以臣於新除授兵曹佐郞李壽海陞六之事,竊有所慨然者。夫史局體例,至嚴且重,參下文官中,地望詞翰,如有可擬於史薦者,則自有送言銓曹,勿爲出六之例矣,今春壽海,以堂後仕滿,將出六品,而其文華才器,允合於珥筆之任,故臣於其時,與上番翰林宋敎明,相議,招致政吏,言及以不可陞遷之意矣。日昨大政,遽爾陞六,臣未知其間有何委折,而史官旣已送言,俾勿陞遷,則新薦未了當之前,銓曹不有故規,汲汲徑出,此無他,如臣疲軟,忝居史局,非但見輕於銓曹,致使流來館規,緣臣而虧損無餘,則以何顔面,晏然冒居於職次也哉?宋敎明則今已出六,不得干涉於此事,而臣以其時與議之人,有不容含默者,玆不得不露章自列,仰瀆宸嚴。伏願聖明,俯垂諒察,特寢李壽海陞六之命,仍卽鐫削臣職名,以重史體,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旣經其薦,今有上下番,該曹之陞六,固非異事,陞六、陞職,法典在焉。因其薦事,何可寢之?爾其勿辭察職。 ○應敎李潝疏曰,伏以臣於向日,妄陳一疏,自速大何,誅竄猶輕,而薄被補邑之罰,瘴癘之地,若就淸涼,及到海邑,賑事方張,臣惟以盡心賙民,期效一日之責,而才疎政拙,未能救活,若其逐年行役,水土所傷之病,則自爾添劇於瘴毒炎烝,諸般症樣,日加一日,自分爲海外未歸之人矣,不自意聖上至仁,特垂矜念,旣示欲生之意,仍降宥召之命,臣聞命驚感,不覺涕泗之交流。噫,臣之前後受恩,凡幾遭矣,有罪而輒末減,被譴而又遄赦,及至今日,乃復全保殘骸,生還故里,靜念曲保之至德,可謂生死而骨肉矣。召命之下,曳疾作行,中路又添泄病,留滯多日,僅僅入城,適値聖候違豫,至設庭班,急於承候,卽爲入肅,少伸區區之義,而顧臣情勢,誠有所萬萬窮蹙者,從前僨誤之地,決不可抗顔冒出,而陳章乞免,亦難瀆撓於靜攝之中,日昨始控短疏,見阻喉司,此際又有新除,天牌再辱,竟未得祗承,臣於此,益不勝惶隕罔措,玆敢略申控籲,仰暴微懇。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許鐫削職名,仍勘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別第廂庭鞫,刑房承旨柳儼,問事郞廳趙明謙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諸臣進伏。上曰,罪人招辭,以草持來乎?刑房承旨柳儼曰,或以草持來矣。上曰,問郞讀之。問事郞廳趙明謙讀畢,上曰,無他語乎?儼曰,祭文中盈貫二字,無心中問之曰,此何語也?處雄卽以《商書貫盈》,答之,似是拘於押韻而倒用之致,此可爲違端,而旣非問目中語,故敢此口達矣。上曰,永河之人事,何如?儼曰,此是難漢,曾與處雄同接,而知其行止之殊常,暗言于兵使,兵使廉問後發捕,則有此凶書,凶書則分明是處雄之所爲,已爲面質矣。上曰,面質辭緣讀之。明謙讀畢,儼曰,金觀海,卽一鏡之姪也。處雄,與之同接,情頗親密,而其奸情,有所不掩者,當初凶書藏於簡紙家,而外面書以金生員宅入納,昆山寓客候狀,故兵使問之曰,金生員,誰也?處雄答曰,卽金聖運也。兵使又問曰,昆山寓客,誰也?處雄答曰,卽李大將森也云,則簡紙外面所書,渠旣知之,則其內所在之凶書,豈有不知之理乎?永河之言,儘不虛妄,而十餘人等言,似是張大於兵使之說也。上曰,此則似是張大矣。明謙曰,處雄初言,與永河有嫌隙,而看其氣色則不然,文筆則頗優矣。且有僧札,而僧亦荒唐,其書辭,非若山僧,而似是京華士大夫之所爲,永河則似是眞實矣。上曰,作此貌樣,何以知之?明謙曰,永河言小小殊常之人,兵使皆譏察捉囚,故渠以處雄乙巳後不赴擧之事,言于兵使,而不知其有此凶書云矣。上曰,鞫廳啓辭,承旨達之。上曰,問郞之意,處雄與元八,何如?明謙曰,元八則甚爲獰惡,而此賊言足以飾非,有異矣。上曰,如此漢極難矣。不爲刑訊之前,則似爲畏怯,而及夫始刑之後,以忍耐爲心矣。儼曰,不可連次杖訊,徐緩鞫問,可也。上曰,徑斃雖爲可慮,而終不爲直招,奈何?儼曰,鄭哥,卽希亮之七寸姪云矣。明謙曰,小臣私問于前全羅監司李聖龍曰,掛書賊何不急急譏捕乎云,則聖龍以爲,到營後幾廢寢食,惟以譏捕此賊爲心,殊常之人,譏察捉囚後,若有援引,則欲爲鞫問,而今此鄭、盧兩人,人皆指目,故來時言于新方伯,使之捉囚矣,果出賊招,又有根脚,何不請對稟達云,而旣已發捕,故臣欲待後日召對,啓達而未果矣。上親呼鞫廳啓辭批答,而使承旨書之。上曰,兵曹罪人鞫問處稍遠,與禁府有異乎?儼曰,至近,而禁府問囚時,亦近坐而問之矣。上曰,處雄有父乎?明謙曰,有二兄而無父云矣。上曰,罪人若直招,有所援引,則請對稟啓,不然則循例爲之。儼曰,罪人不無徑斃之慮,是悶。明謙曰,祭文一本謄出,而本板則不下,割三四句,而下鞫廳,以爲憑考之地,何如?上曰,下此本板憑考後,封納于密匣而入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2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 ○莊烈王后忌辰齋戒。 ○午時,雷動。夜自一更至四更,電光。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罪人上闕單子,傳于柳儼曰,郭處雄、曺永河上之。傳于柳儼曰,今日姑罷,明日,庭鞫爲之。 ○柳儼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韓師得,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趙鎭世,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趙鎭世、李慶錫。 ○韓師得,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金虎門入直把摠李行相手本,則同門入直哨官沈坽,自昨日猝得重病,達夜叫痛,方在人鬼未分中,決難留置云,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癸丑八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御別第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左議政徐命均進曰,日間雖有秋氣,午則蒸鬱,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無他事矣。命均曰,腹部之氣,其能忘過乎,或有覺知之時乎?上曰,忘過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善爲之矣。命均曰,水剌之節,何如?上曰,與前一樣,而無加減矣。命均曰,進御匙數多寡,何如?上曰,比昨少勝矣。命均曰,湯劑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受灸處作痂乎?上曰,方欲作痂矣。右議政金興慶曰,醫家言久不落痂,爲好云矣。上曰,似爲易落而不落矣。興慶曰,有水氣乎?上曰,作痂,故無之矣。命均曰,醫官久不診察腹部,而昨日不許入診,下情深切鬱慮矣。上曰,何必日日診察,間日爲之,好矣。命均曰,世道怪異,如此之類,式月斯生矣。上曰,如此之類多,故如是頻生矣。命均曰,戊申以後,凶逆漏網者,傅會爲惡言,無非怨國之徒也。如此之類,旣爲不少,而此賊則其中最爲兇惡,其意思極爲兇悖,決非獨爲之事,未知以何樣爲心矣。上曰,忍杖乎?命均曰,漸漸難矣。興慶曰,初則痛叫二次後,不出一言矣。命均曰,聞救療官言,飮食專廢,容貌瘦敗,乘此時似若吐實,言亦殊常,而刑訊十度,則其招辭,亦非實語矣。上曰,昌澤之言,極爲殊常,問之乎?興慶曰,質問則以誣引昌漢,爲言矣。命均曰,其招辭難爲取信,其人不可發捕也。上曰,其文知之乎?命均曰,非渠所作,爲言矣。儼曰,問江湖望雲等語,後復問以兵氣化以春雨,誰人所作,則以申維翰所作,答之,而貫盈二字,反謂之不知,極爲妖惡矣。上曰,恰似李葳矣。命均曰,如此之類,如是凶獰,渠雖以爲昌漢素有嫌隙,文書搜探之際,昌漢作此兇書,潛置文書中云,而此等事,古雖有之,渠旣知其文勢,則其言虛罔矣。上曰,此漢優識文字乎?儼曰,自謂聰明,一覽不忘云矣。命均曰,渠之妻父辛翊世,旣證以處雄之筆,則捉來翊世,一問可知,而連次加刑,則恐歸失刑,不當如元八之加刑矣。上曰,其中有無限事矣。命均曰,數十人公山相會之說,脈絡終不分明矣。判義禁宋寅明曰,此分明是渠之所作也,凶檄則只在於驚動人心,而此祭文,則意非在於誑擾人心,必有窩窟,鄕曲士人,當此凶歲,擧皆思亂,戊申以後,兩班則如此,常人則不過爲盜賊矣。天誘其衷,幸得此漢,欲得端緖,百般詰問,百般綻露,忽然無心問之,則多有違端,如昨日所達,而亦多憂端,與元八,有異矣。上曰,元八輩將欲入如此儻矣。寅明曰,渠在南原,而以不知答之,情狀殊常,若得端緖則幸矣,此漢能文,欲吐不吐,眩亂獄情,若爲不勝杖之狀矣。上曰,麟佐終不吐實,維、翼稍優而骨子則亦不吐納矣。寅明曰,厲氣所鍾,故任瑞虎輩,亦不吐實矣。上曰,大則國,小則州縣等語,是李葳之事,而似有窠窟,不無菀菀之意,如是鞫問,在所不已,不知卿意何如,而雖使至於杖斃,不可如元八之徑爲正刑,逆賊雖與爛熳同謀,亦有自其中告變者,須誘而問之。興慶曰,若以贖其死,爲言則是難,而誘問則好矣。上曰,雖活此漢,於國法無傷,若贖其死,則於渠無異封勳,因此而知其窠窟,則豈不幸乎?亦於益衍,以置生爲言,若告全體,則當活矣。寅明曰,休息數日,待其神氣稍蘇,可以詰問矣。上曰,如是則恐有世龍唶舌之患矣。寅明曰,分付救療官,使之善爲保護,而其中出招者,待其更問,欲爲發捕矣。上曰,與他人,句句同作則不怪,而其法則如出一手矣。寅明曰,與南原凶檄,一串貫來,其風乎、天乎等,語意相似,筆亦無異矣。興慶曰,南原凶書,未知尙今留置,而與此筆,恰似矣。上曰,觀其文,似是使氣者,又是熟手矣。命均曰,較看凶書,七八分有疑,筆劃甚似矣。寅明曰,數日一問,而誘而問之,宜矣。上曰,辛翊世,何日當入來?命均曰,十一日程道也,十一日當往還。上曰,其間不可一向不問,而不告窠窟,則將若之何?寅明曰,氣窒病重外,無停刑之規,此人則時以停刑書出乎?興慶曰,鞫法,甚重矣。儼曰,若知其必死,則當不言,刑訊十度後,卽爲下獄,如或有言,又爲下獄,則渠疑或得不死,必喫飮食,然後以如此如此則必不死之意,問之,而第此賊與元八無異,問目外不出一言矣。上曰,其作人甚惡乎?興慶曰,是雜類,而亦似豪俠,旣有所作歌詞,又諳術數矣。命均曰,渠以昌漢爲言,若捉來翊世,面質則可知,而連次刑訊,則失刑可慮,待翊世間,姑爲停刑,又以不爲發捕事,欲爲稟啓而請對矣,今有明日庭鞫爲之之敎,何以爲之乎?上曰,一二打而問之,則好矣。寅明曰,以病重停刑,爲言,未知何如,而鞫體則當準次矣。上曰,若不直招,則加刑,爲宜矣。興慶曰,種種請對,甚難矣。上曰,承旨入侍時,稟啓,可也。興慶曰,許多罪人,當區別盤問矣。寅明曰,此則惟處雄一人,如有隙則時囚罪人,當上闕問之乎?上曰,爲弊不貲矣。命均曰,日勢猶早,姑罷庭鞫後,進往本府而問之乎?上闕時,有何弊端乎?上曰,豈不雇軍乎?儼曰,以小分門用之矣。興慶曰,久爲滯囚,則供饋之路及其他弊端,甚多矣。上曰,今日則旣已停鞫,明日同爲上闕,問之,可也,而罪人幾何?興慶曰,不少矣。上曰,元河、元澤則不緊,置之,其餘,明日上闕更問,而勿爲更稟,直爲上闕,可也。儼曰,今日往本府捧原情,爲好,而明日處雄,姑勿刑訊,請對稟啓乎?上曰,唯。儼曰,施威而問之,可矣。上曰,從容詰問,施威,可也。命均曰,身係藥房,故不得往參本府鞫坐,而今則庭鞫故進參矣,今日本府鞫坐,則何以爲之乎?上曰,進去,可也。命均曰,禮部咨文,當爲回咨,而曾有待鳳城答通爲之事,下敎矣。義州狀啓以爲,鳳城答通,只是例語云,或言待齎咨官回來,成送回咨,爲宜,而自彼中,旣已發官兵搜捕,被捉把卒,亦已還來,不可無回答稱謝之道,恐不必遲待齎咨官之回還,亦不當別送齎咨官,成出回咨,付送于鳳城,爲宜矣。西邊事,多憂悶,不可倉卒稟啓,以理山府使禹夏亨狀啓,觀之,極是悶事。上曰,回咨辭緣,不爲分明說去,勿言此處爲之,彼處爲之,只以賴大國之力而勦捕爲言,則好矣。命均曰,然則分付館閣,使之斯速撰出,何如?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上曰,太眞,何等僧耶?興慶曰,能知文字,在於深山云矣。上曰,似是所謂工夫僧也。命均曰,昨日不得入診,故旣不稟告,而今日行素,何以爲之?下情不勝慮念。肅廟朝,有一時行素之事,朝水剌若已行素,則夕水剌,則勿進素饌,如何?上曰,今則與向者,有異矣。上曰,南原掛書,渠若自作而自掛之,而告其全體,則貸其一死,何如?寅明曰,以實情告之,則容或可恕,而若援引而出端緖,則不可生也。儼曰,旣有主者,渠不過爲使喚,則何害於傅生也?命均曰,爲人所誘,則容有可恕。興慶曰,其有大窠窟,未可必知矣。上曰,此事非但爲誑惑人心而爲也。興慶曰,然矣。命均曰,得見湖南伯趙顯命私書,則湖南人心,怪異矣。上曰,抵書於則誰也?命均曰,抵於朴文秀,而以爲人心怪異,誠非細慮云矣。寅明曰,朔州編配人洪天漢者,擅離配所,來在南原,故前監司李聖龍,捉囚,欲送朔州矣,營獄囚人韓載休爲名漢,卽弼顯之同儻也。一日請辟左右,謂監司曰,天漢以爲,海浪賊出沒海中,匪久將有亂離,而其魁首,則在珍島郡島中云云,故監司趙顯命,押送京畿監營,則天漢至果川而逃躱云矣。上曰,天漢,何如漢耶?命均曰,懷德人云矣。寅明曰,監司之請仍尹光莘閫任,專爲此事而發矣。上曰,載休於弼顯,爲何任云乎?興慶曰,不過將校,而至今滯囚,海賊値此凶歲,不無憂虞之端,而至於海浪賊出沒等設gg說g,必是恐動人心。寅明曰,處雄與金觀海,相親,此漢,復將不見天日,譸出凶言,若是,若以與處雄相親,罪之,則亦涉如何矣。上曰,承旨知之乎?觀海年幾何?儼曰,不知矣。上曰,堯鏡謫於何地?興慶曰,謫於濟州矣。儼曰,羅州,諸島中要衝之地,設邑,則好矣。上曰,不備器具,但設邑而爲何?儼曰,臣聞其地,惟貞則雖少,而稅入于太僕,諸宮家折受且多,故不能設邑云,苟利於國,雖換給,何可不爲之乎?上曰,摠管亦難矣。儼曰,臣有地圖,不然矣。其形勢便否,前錦城縣監李衡坤,詳知之,分付廟堂,與之商確設邑,則甚好矣。上曰,當爲設邑處,是何島耶?儼曰,其中慈恩島稍大,臣待罪湖南時,極欲親見,而其時急於覆審,而未果矣。上曰,判義禁,知金浹事乎?寅明曰,可無發明事矣。上曰,金浹,何以從仕也?命均曰,出身矣。寅明曰,紅桃旣已承服,渠無發明之端,而擬律,無分明可據之律矣。上曰,其律,何如?寅明曰,《大明律》則不過刑問三次,流三千里也,未免太輕,而《受敎輯錄》,雖有可據者,而旣無妾字,罪則當抵極罪,此則似重,而我國素尙禮義,至於此事,人情齊憤,不可斷以《大明律》,待其承款,將欲稟達定罪,而當不可傅於生議,禁府則異於刑曹,不能反復詰問,只以原情斷罪,故禁府擬律甚輕,以左博見之,則似輕矣,及其當之則不然,以金應福事,見之,監司不爲査覈,而御史之言,如此,不可準信其言,而御史之言,亦不可不從,其何以爲之?文書則亦無可言者矣。儼曰,査覈則當從文書,而下吏輩,豈爲已遞之官而忍杖乎?此不可信也。寅明曰,金吾勘律甚難處,以前濟州牧使李守身事,言之,以濟馬持來事,就拿,而渠之元情,則皆有去處,非渠所持來云,無論渠之持來與否,旣已犯禁出送,則不可無罪,而旣非犯贓之事,雜犯死罪蒙宥之時,何可獨不入於赦令耶?以此仰稟上裁,而得蒙分揀之典,外議皆以爲罰太輕,金吾議啓,不得不爾矣。上曰,此事頗不輕,守身滿船載馬而出來,雖曰渠則不取,何可取信?此人則似當礙枳於仕路矣。命均曰,罷其職而累年不敍,則得宜矣。上曰,此亦輕矣。海島禁物,何敢私自持來乎?寅明曰,旣非贓汚,則禁錮終涉太過矣。上曰,分揀放送,未免輕歇,削職,可也。興慶曰,守身爲人,則可用矣。命均曰,然矣。上曰,御史沈聖希以爲,守身事多修擧云,而能修擧而又爲貪矣。昨年擧動晝停時,見其爲人,而沈聖希題目,極爲襯著,如此人作事,則最難,乍看書啓,而豈不知之乎?命均曰,臣有所聞,敢此仰達矣。前大興郡守沈湙遞來時,私自發賣倉穀,作錢取來,其他細碎不法之事,不一而足,各邑例有朔納馬鐵柳器等物,而亦皆預捧而來,其貪汚之狀,不啻狼藉,如此之類,禁錮宜當,而近來守令,入於御史書啓或臺啓,行査外方,則輒皆脫空,査覈一事,徒爲文具,以沈湙事,言之,若行査本邑,則亦難必其覈實,而不爲一番査問,直爲勘罪,亦渉如何?先爲拿問,似宜,而故豐陵府院君趙文命常以爲,此人不可爲守令矣,其後未知何以爲守令,而爲此不法之事矣。上曰,此人,文臣乎?命均曰,蔭官也。上曰,兩班乎?命均曰,是士大夫,卽靑恩府院君之一家也。寅明曰,臣知其爲人,故待罪銓曹時,終不一擬於守令望矣。儼曰,沈湙卽故海恩府院君吳命恒之妹夫也。上曰,其族,何不潔也?與椷賊,爲同壻,椷亦貪類也。大臣旣已陳達,則事體有別,拿處,可也。寅明曰,臣亦傳聞其大同米捧上後,有作錢料理之事,而所聞不能眞的,故姑未請罪矣,今旣拿問,則大同作錢事,亦爲添入問目,行査,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8月2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莊烈王后忌辰。 ○午時未時,日暈。 ○今八月二十六日,初昏,電光。夜二更,電光,流星出奎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尹陽來啓曰,右承旨洪尙賓,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bb曰b,罪人上闕單子中元河、元澤、永河外,竝上之。 ○柳儼啓曰,罪人元河、元澤、永河外,竝上闕事,命下矣。其中盧以謙、鄭重濟,已與鳳禧面質,有姑爲仍囚之命,則今姑無更問之端,一體仍囚,勿爲上闕,似宜,鞫廳大臣之意,如此,故敢稟。傳曰,置之。 ○傳于柳儼曰,曺永河今方取招云,招辭畢捧,與處雄面質後,持文案入侍。 ○柳儼啓曰,小臣依昨日下敎,持文案,來詣閤門之意,敢啓。傳曰,引見。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趙鎭世,方有親病,李著,眼病苦劇,竝改差,以前修撰朴弼載,前正言安相徽差下,而朴弼載,方在罷散中,安相徽,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四番別馬隊四十八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九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三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弼載、安相徽。 ○韓師得,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沈壽賢,奉朝賀閔鎭遠,今八月來九月兩朔祿俸輸送,則奉朝賀閔鎭遠,依例領受,而領議政沈壽賢以爲,不敢冒受之意,與前無異云,兩朔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九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判府事李宜顯家,請受祿牌,則以爲,病重不得供仕,冒受常廩,心甚不安,祿牌不爲出給云,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九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四十三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九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騎,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八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別第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鄭爾柱。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藥房批答,已諭之一樣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今月連有國忌,水剌厭進之中,尤爲深慮。上曰,一樣矣。命均曰,腹部之候,更無覺知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眩氣,何如?上曰,比間少勝矣。命均曰,眉稜之氣,何如?上曰,差勝矣。提調尹淳曰,氣升之時,則眉稜似重乎?上曰,公然有之,而氣弱則似加矣。命均曰,大便如常乎?上曰,如常矣。命均曰,日間朝晝異候矣。上曰,日氣甚佳矣。命均曰,起居之節,如何?上曰,如常運用,如前連服補劑,又灸中脘矣,殊未知何者有效也。命均曰,連爲受灸,下情所望,而今已遽止,不勝抑鬱矣。上曰,瘡痂將落,忍不能復爲矣。命均曰,陵幸不遠,此月之內,不可復始矣。淳曰,瘡痕乾燥乎?上曰,時有水矣。淳曰,臍傍使醫官按察,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乎?上曰,令首醫爲之。命均曰,罪人上闕單子下後,可以上罪人矣。上曰,與昨有異事,將下敎矣。上曰,灸瘡作痂,故自無礙痛事,是深作痂之致,而恐就睡時,爲手所觸,以膏藥塗覆,則何如?醫官權聖徵曰,按痂而起似易,而痂能久存,自致乾落,爲好,今至收斂之境,不可使速落,塗藥四邊,而勿爲多塗,宜矣。聖徵診察後曰,脈度左右三部,大體調均,而亦無少數,但極爲沈靜,氣多不足之致也。醫官金應三診察後曰,脈度左右三部不沈,度數調均,而終不如常,連進湯劑後,夜間或不無覺知之事乎?上曰,無有矣。應三曰,旣進六君子湯,連日受灸,而脈度不數,未知無煩轉之候乎?上曰,然矣。應三曰,中脘雖少灸,腹部之氣,無差勝之節乎?上曰,予之百壯,比他人可敵三百壯,腹中稍覺不虛矣。命均曰,幸至百壯而遽止,工夫可惜,陵行不遠,不可復望受灸,而回鑾後更議爲之,未知,如何?上曰,於心甚厭,何以爲之?命均曰,前頭更爲受灸,然後庶得有始有終矣。應三曰,水剌猶未復常,口味無變乎?上曰,不然矣。應三曰,惶恐敢達。水剌之終未加勝,似由於連進素膳,以私家言之,脾胃弱則行素,極難矣。上曰,常時忽然而勝,忽然而不勝,昔雖不能多進,而能甘食矣,今則不然矣。淳曰,對水剌,有厭進之心乎?上曰,他人則每待食而食之,予則不然,以其大食,故殊不廢却,昨年陵幸時,匙數頗不少,似由於氣不足矣。淳曰,陽氣不足,故待其動作而有勝,而痰飮亦爲順動矣。修鍊之家,其說雖妄誕,其中不爲難行而簡要者,問于醫官,書進其法而下覽,如何?上曰,其法見修養叢書,可以知之,而以予精神,日服之藥,或有忘時,按摩叩齒等事,何以爲之?睡覺後叩齒,則甚好,卽今齒根動搖,思則寒心,百荷鹽在傍,而梳洗時未免忘却,叩齒則雖爲之,而亦多忘時。淳曰,熊經鳥伸,雖是怪事,而其中自有簡要之法,先爲叩齒,又聚口中淸涎熨眼等事,每日爲之,則好矣。上曰,熊經鳥伸之法,必是生病之擧措也。淳曰,以第二指置於長指上,煖氣透生,則好矣。上曰,梳洗時,以手按鼻則多嚏矣。淳日,氣通,故然矣。以左手,按右耳,以右手,按左耳,如是者十餘次,以至暖氣自入,則甚好,卽今知事金始煥,爲此工夫,得效云矣。上曰,此人甚勤矣。李德壽以爲,摩足掌最好,此則然矣。淳曰,奉朝賀崔奎瑞,運氣至於足,送于左邊頭,又送于右邊頭,此等工夫誠難矣。上曰,崔奉朝賀能運氣乎?淳曰,然矣。初則運氣,至于膈間,則漉漉有下,而後能運氣,而納于丹田心中,若爲左邊不足,則運氣而送于左,於右亦然,故能解外感矣。今則氣衰,不能如前云,而如是故能得長壽,此法則自是閑人之所可爲者,而何暇爲於萬機之中乎?上曰,合眼則氣下矣。淳曰,若盡爲合眼,則未免菀菀,半開而視鼻則好矣。臣問崔奎瑞,此有方書乎?以爲自家能頓悟,下視至臍則氣降云,臣亦學其術,降氣至于臍上,而性品急急,不能久爲之矣。上候中眩氣與氣升之症,最悶,略行此法,則可得效矣。上曰,合眼則氣降,而不能合眼,則撓攘而難爲之矣,。淳曰,此則每朝恒常工夫也。命均曰,按察腹部乎?上曰,與前無異,令醫官診此受灸處,宜矣。淳曰,腹部以手按之,則無痛乎?上曰,自爲按之則不痛矣。聖徵曰,此氣猝難祛根,恐或觸寒復發,根柢雖微,分野猶有餘氣矣。淳曰,積凝而時有隱見,以手外按,則殊不深在,是痰滯而然也。上曰,是非流注之痰矣。聖徵曰,姑未成形矣。淳曰,此非腹中之氣也。塊與癖則雖觸寒,而無發作之事,而此則有異,當謹攝避寒,殊非成家不動者也。命均曰,上候乍觸風寒,則其害立見,尤當加意於調攝之道也。上曰,湯劑之更進與否,問于首醫,只服八貼,而豈可責效乎?聖徵曰,更進五貼,似好,而陵行不遠,進御扶脾之劑,宜矣。上曰,雖服兩半人蔘而姑無效害,此由於氣弱之致,知其少勝於用生脈散而已也。聖徵曰,依昨年補中湯,兼進丸藥,宜矣。上曰,補中益氣湯,似當更服矣。淳曰,六君子湯甚好,不必進服補中益氣湯,而如欲滋陰健脾降氣,無如八味元,似有效於眩氣,兼進六君子湯、八味元,則好矣。命均曰,昨年有補中益氣湯有效之敎矣。淳曰,六君子湯進御之數,如昨年所進,補中益氣湯,則可以責效,卽今痰飮爲悶,而殊不知氣虛也。應三曰,六君子湯,勝於補中益氣湯,而受灸已止,今若兼進丸藥,則可以無躁矣。上曰,服六君子湯,則依前加入,宜矣。丸藥則數少進服,亦宜矣。命均曰,昨年則一時所進丸數,太多矣。淳曰,量器當容百餘丸乎?上曰,豐陵,前日常謂丸藥如是少進,而豈有效乎?必以多數進服,爲言,而盛於量器而服之,則不難進服,而覆于掌中而呑下,則數多難服,人心例如是矣。聖徵曰,一量器所盛,幾次進御乎?上曰,兩次進服矣。命均曰,未免太多矣。上曰,以司饔院鍾子所盛米飮,盡下一量器丸藥矣。上曰,灸瘡所塗膏藥,自外淺塗以入,可也。應三曰,傍塗者若淡,則不能堅貼,四邊則多塗,宜矣。上曰,唯。淳曰,汗毒猶有之乎?上曰,如此故解却腰帶矣。淳曰,雖解腰帶,而如常無害乎?上曰,日氣少涼,不敢暫解,今則不然,此乃中脘受灸之效也。應三曰,陵行回還後,聖慮亦當更欲受灸矣。上曰,更無意思矣。淳曰,非但中脘也,氣海關元,無病人,亦常灸艾,中脘受灸,雖百壯,而若能有效,則自上必欲更灸矣。上曰,落痂而如常,則未知有此更灸之意,而今則意常在此,未可知也。上曰,十五壯式受灸,似好矣。淳曰,三七壯,似爲支離矣。命均曰,有不息之功,然後庶可責效矣。上曰,郭處雄,比昨日少醒云耶?命均曰,臣直來藥院,故不能詳知,而昨夕救療官以爲,頗不省氣云矣。上曰,待其精神之少省,方可問之,不然則亂招,似易矣。上曰,注書出往,處雄之省氣與否,問于刑房承旨而來達也。假注書南泰耆出外還啓曰,聞堂直書吏之言,則處雄自昨夕食粥飮,而氣稍省云矣。上曰,處雄之能食粥飮,是何意也?此漢應欲承款者,而不然則必廣爲援引矣。都承旨尹陽來曰,初一日,是輪對日次,而上候猶未復常,何以爲之?上曰,停。陽來曰,初一日常參,亦何以爲之?淳曰,殿坐處疎冷,停閣,宜矣。上曰,深殿涼冷,反不如露坐,停,可也。 ○六君子湯,依前加入,五貼劑入事,榻前定奪。 ○來初一日輪對及常參停止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庭鞫,刑房承旨柳儼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 ○刑房承旨柳儼進曰,此啓辭,處雄問目與病重停刑事也。上曰,達之。儼讀啓辭畢。上曰,若直招,則當得贖死之意,使聞知之乎?儼曰,然矣。上曰,朝者聞善爲飮息gg飮食g矣,未知何事也。儼曰,堂直書吏,誤知而來告矣。自昨夕不食米飮,雖食卽嘔,使善言都事,往其幕,百般開諭,則精神了然而以爲,死之外無他道理,又以昨日誣引者曺昌澤,告之,復爲施威,則以爲,崔柱方、朴東良兩人捉來問之,則可知云云,問其祭文辭緣,則反以不知,答之,其意在於忍杖不服,極涉兇獰,今若加刑,則必爲徑斃,置而不問,則又不食飮,如此,而恐有失刑之慮矣。上曰,大臣及金吾堂上、兩司,竝爲引見之意,注書出往傳之。假注書南泰耆承命出往,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趙尙絅,同義禁朴乃貞、趙侹、李顯望同爲入侍。徐命均曰,罪人頑忍,反復不吐,非無知覺,而作聲凶惡,低首不言,以外貌觀之,不如昨日矣。上曰,庭鞫加於本府乎?金興慶曰,少無所異矣。命均曰,形狀殊常,今若加刑,則徑斃可慮,故今請停刑,待辛翊世來到,問之,爲計矣。上曰,已聞承旨之言矣,待其氣省,問之,可也,而翊世不來,其間徑斃,則可慮。祭文則渠之所作也,可捧遲晩之招,而渠口所爲之事,極諱不告,是可悶也。宋寅明曰,此漢與元八無異,豈暫容於覆載之間,而徑斃之慮,反有加於元八?聞救療官之言,則似無朝夕之憂矣。儼曰,徑斃之慮,甚多矣。上曰,如此漢,易於摧折矣,若先捧根脚則似好,而但知其事而不食,而徑死亦不難矣。寅明曰,若有徑斃之慮,則當亟請正法,先捧根脚,宜矣。上曰,此賊與元八有異,元八雖兇,而不過謄來於他人,此賊則他人不知之中爲之,事極不淺矣。趙尙絅曰,其志不少,似有深處,若得端緖則甚幸,數日內不爲刑訊,則可無徑斃之慮矣。寅明曰,刑訊一二次,堪耐之後,能忍之矣。尙絅曰,此賊多詐,出外敎誘,則能食米飮云矣。命均曰,相去雖不遠,而在於廳上,故不能詳見其形狀矣。上曰,諸議未知如何?朴乃貞曰,臣無他議,而翊世雖至,旣無承款之意,反有徑斃之慮,待數日夬正邦刑,得宜,豈可暫容於覆載之間乎?李廷濟曰,上闕則若將隕絶,而事重於鉤得端緖,姑待一兩日處之,得當矣。李顯望曰,究覈爲重,一二日後正法,宜矣。趙侹曰,情節兇惡,不可使暫容於覆載之間,然姑置一兩日,觀勢爲之,甚宜矣。上曰,若直招則當贖其死,雖以此意言之,終無意於直招乎?命均曰,然矣。寅明曰,今日則雖自朝家贖命不殺,渠累次受刑,終不可復生,故如是堪耐矣。尙絅曰,渠已知緣坐等事,故終不欲直招,而見其白日場入格正草,則文詞非常矣。顯望曰,言辭累幻,朴東良諸人,或稱同儻中魁首,其在事體,當卽發捕矣。上曰,此不可信矣。寅明曰,實雖曖昧,程道不遠,則捉來一問,不無可知之事矣。乃貞發捕一問,不可已也。尙絅曰,一問此人,期得端緖,可也。侹曰,小臣之意,亦如此矣。上曰,四人皆當發捕乎?興慶bb曰b,難於的實,故姑置之,若似着實,自鞫廳,豈不請捕乎?上曰,雖止於此,而三南則必騷擾矣。顯望曰,此賊首稱東良矣。命均曰,捕來一東良,則自有可知之道矣。上曰,然則令捕廳捉來,可也。興慶曰,捕廳則元無遞驛之事,其歸甚遲矣。上曰,祭文則必是渠之所作也。寅明曰,渠雖作之,不忍直告,若捕來同儻而問之,則庶有參看之道矣。上曰,欲延晷刻之命,而引此東良,東良來而此漢已死,則階梯絶矣,是悶。寅明曰,分付慶尙兵使,使之譏察形止,或可爲之,而一向不爲發捕,豈不難乎?四處逮捕,雖爲可悶,而亦不可抛置。上曰,果是元犯,則雖日捕十人,可也,而若發捕無罪之人,則赤子反化爲龍蛇,易矣,古史豈不多如此之事乎?判義禁分付兵營之言,似好矣。曺永河,似爲同謀者,若加詰問,則豈不知之乎?興慶曰,渠則以爲倡義云矣。儼曰,若如南原掛書,則疑其永河之潛置,而至於祭文,豈能知之?上曰,兵氣化以春雨之句,誰人所作也?寅明曰,申維翰之科作也。尙絅曰,其時臣爲試官,此語不見於古,且甚不好,故臣有相爭之事,至今記憶,問處雄以何人所作,則卽對以此句矣。寅明曰,申維翰家在高靈,似相知矣。尙絅曰,分付兵營,終涉苟簡,嶺南旣送一都事矣,更送之,未知何如?上曰,發捕而又謂之誣引,則極爲難處,將中路放送乎?雜術者例多濫心,此非安詳之人也。寅明曰,此是雜類也。命均曰,問于永河而何知情節也?上曰,以常時何如之人,問之無妨,而處雄,姑觀數日而處之,好矣。寅明曰,連日詰問而見之,則可也。上曰,庭鞫有弊,明日則設於本府,可也。{{*|出榻前下敎}}。興慶曰,朴東良,置之乎?上曰,唯。寅明曰,以他事更推永河,好矣。命均曰,以處雄如是發明之事,問之,則好矣。上曰,此異於元八、崔斗徵,豈不告李葳乎?上曰,鄭元相、尹衡商兩人,依議啓,自此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太眞,何如?招辭極爲奸惡矣。興慶曰,似多隱情矣。命均曰,刑訊則當有可知之道矣。上曰,漢英,置之乎?何以爲之?興慶曰,與鄭元相、尹衡商等之被援,有異,故置之矣。寅明曰,以誣人一事,加刑鳳禧後,放送,可也。上曰,直請放送,可也。太眞則施威問之,何如?命均曰,面質後將欲請刑矣。上曰,鳳禧所告,似爲不實,而徵祥事,似着實矣。興慶曰,祕訣術士,間或有之矣。寅明曰,雖非死罪,惑世誣民之罪,當有之矣。命均曰,朝水剌,未知何如?上曰,今日則差勝矣。命均曰,今日,是遠代國忌,當有改素之道矣。上曰,頃日已有下敎,何可如是?命均曰,夕水剌時,勿爲行素,伏望。上曰,何必固執?當量力爲之耳。上曰,省鞫明日爲之,可也。興慶曰,獻陵受香,在於明日,似當拘忌而不爲之矣。上曰,靜言思之,世道怪矣,試看今日,金吾之內,三綱絶矣。興慶曰,子弑父、弑母,是罕有之事,而如是有之,變異之事也。儼曰,兩司旣爲入侍,當以所懷,達之矣。顯望曰,雖是舊例,今則使之勿爲事,新有定式矣。上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8月2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李匡輔{{*|病}}。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病}}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鐵原府使尹惠敎。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官gg副摠管g朴乃貞,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鞫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兵曹判書尹游三度呈辭。傳曰,兩銓之長,不宜久曠,原單給之,竝牌招察任。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二十七日,獻陵石物塗灰告祭受香,二十八日,行日,此兩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以科場應辦事,因司䆃寺所報備局甘結內,司䆃寺應辦官,當初大小科之竝定,蓋以添定義盈、內贍兩司之故,而內贍旣已移添於司宰監,則其所稱冤,不無所據,亦非當初定式之本意,所當依前例,只定於小科,而此是當初啓下之事,自禮曹草記定奪事,捧甘矣。司䆃應辦時,依備局甘結,依前例,只定於小科應辦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甲戌年謄錄,則獻陵幸行時,供上茶啖等事,自京各司擧行矣。今亦依前例,令各該司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甲戌年獻陵幸行時謄錄,則宿所定以安香廳,而香祝奉安於齋室矣。今此本陵幸行時,宿所亦依此例,急速修理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莊陵年例奉審,依北道諸陵例,五年一奉審事,曾有定式,今年當次,而本陵碑石豎立,定於今秋,故本曹堂上下去時,兼爲奉審事,草記,允下矣。本陵石物豎立之役,旣已待明春爲之,則年例奉審,不可退行,趁今秋擧行,而奉使印信一顆,依例齎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課製恩賜之類,合而計之,則自己酉十一月至壬子三月,給二分二十四人,自己酉至壬子三月,給一分四十七人矣。給二分二十四人,則依前例直赴會試,給一分四十七人,分送漢城試兩所,依定式付於元額之外,較藝等第,而壬子四月以後給二分六人,依傳敎,一體許付會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二十八日子時,神武門外新造旗麾祭時,放砲大吹打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朴道常手本,則保放罪人韓壽岳,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獻陵擧動敎是時,入把馬,依例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令兵曹,依前例,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何如?傳曰,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本廳郞廳柳鳳齡,移拜綾州牧使矣。本廳連値荐歉,歲入大縮,來頭策應,實爲茫然,而鳳齡練達廳務,綜核事實,頗有收拾之效,當此經費枵然之日,決不可遽爾遞易,付之生手。且久任郞廳,十五朔內不得遷轉,明有定式,鳳齡劃差久任,移文吏曹,不過五朔,而該曹備擬,未免不察,柳鳳齡,姑仍本廳郞廳之任,以爲責成之地,何如?傳曰,允。 ○慶尙監司,以寧海等官人物渰死,至於十七名之多,事極驚慘事,狀啓。傳于韓師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慶尙右兵使狀啓,漆谷等官居驛吏尹天敬等虎囕致死事。傳于韓師得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忠淸兵使狀啓,報恩等官居幼學鄭昌後妻金氏等囕死事。傳于韓師得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京畿監司狀啓,知敦寧府事朴師益病重上去不得事,踏啓字。 ○行都承旨尹陽來疏曰,伏以臣,分宜投閑,望絶供劇之狀,觀於外面,不問而可知,其中之朽敗無餘,伏想聖明,亦或俯燭於前後昵侍之際矣。只緣臣不喜稱老,不巧言殘,强策衰竭之氣,曳隨奔走之列,以此人或以老健,稱之,而譬如春寒,幾何其不至於澌盡也?臣之受任,初在藥院輪直未罷之日,後値聖候違和,百僚憂煎之時,義分誠禮,不敢圖便,夙夜竭蹶,不遑寧處者,首尾四十餘日矣。勞憊所積,百恙交集,榮衛益損,視聽俱昏,平昔未健之飯。又減一半,逢秋欲蘇之病,陡添數層,昨者,銓筵退出之後,忽覺精神迷昧,筋力弛軟,未及申刻,舁返私次,廢食失睡,達宵呻痛,伏枕宛轉,無計蠢動,此非一時之偶感,實是氣盡而病重,旬月之內,決無離席束帶之望,出納之地,保護之任,俱係緊重,不容久曠,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諒由中之懇,特推體下之恩,亟許鐫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延殘喘,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知申之任,豈可輕遞?卿其勿辭察職。 ○副提學沈珙bb疏曰b,伏以臣,重得死疾,經歲沈淹,一息如線,特不殊者幸耳。同朝諸人,勿論親疎遠近,擧皆聞而怪之,雖不敢以許多危症,猥自煩溷,而最是精神昏塞,不能成言語,肌肉銷脫,不能作轉動,僵臥瞪視,如痴如醉者,殆同一木偶,尙何有毫分餘念?自效生人貌樣,朝家體下之政,亦豈責以官職,而銓曹誤爲檢擬,聖上偶降恩點,意外除命,至及於床席奄奄之中,此殆臣死期將迫,天欲勦絶而然也。卽今聖候違和,庭班連設,名以玉署長官,不敢生意於起居之班者,分義道理,滅絶無餘,病裏惶霣,若負大何?玆敢倩人構疏,冒死哀籲。伏乞天地父母,特賜憐愍,亟許遞臣職名,俾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趙尙命疏曰,伏以臣於前月待罪本館也,略於疏辭之末,猥陳一言,誠未見孚,辭不達意,致有無批還給之擧,已不勝其惶悚,而繼又伏聞診筵嚴敎,誨責備至,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聖敎諄諄,有若臣心固非之,而外爲伸救者然,此則雖以日月之明,猶有所未盡燭者,臣請畢其說焉。臣於閔亨洙處分判下之日,伏聞在直玉堂,聯名箚救,自上特下斥補遠邑,催促發送之命,臣聞來,慨然而歎曰,彼兩臣者,平日之眷待,如何,而猶且甘心於護黨之習?今之世道,可謂末如之何矣。及取見其箚辭,則元無攙及本事,只是泛論聖上辭氣之太過,仍自效其匡救闕失而已,誠可謂不負職責矣。臣旣添館僚,無陳疏之事則已,旣陳疏則焉得不言之也?設令兩臣,眞有伸救亨洙之言,則臣固請罪之不暇,亦豈肯强爲之說乎?臣適於其日,有悲遑忙急之事,文不及點撰,意不及備述,草草一言,乃反未見信於君父,追思至今,不覺騂顔而沾背也。雖然,無論其言之緊與不緊,旣以玉堂言事,爲名,而致令還給,則是殿下不以三司,待之也,臣何敢揚揚復入於論思之列哉?仍竊伏念,臣卽俗臼中人耳,本非果忘之士,且無自重之意,少日業文,不過爲尋章摘句,決科干祿之計,則其於仕宦一事,豈敢有毫分撕捱之念哉?第玆經筵之責,視凡僚而自別,天顔咫尺,地分淸切,挾冊登筵,時加顧問,古所謂極儒者遭逢之盛,是豈庸駑人之所可承膺,而如臣濫竽,首尾累朔,其本末長短,業已前席之所鑑照矣?每當講筵之有命,輒復黽勉而進,瑟縮而退,其所以敷陳文義者,不過演解章句,參證旁註,而拙語不能達意,淺見無以探奧,尙安有警發睿志,開悟聖聰之望哉?當初冒出,愧懼徒積,早晩顚仆,固已自料,今若貪戀於新除之榮,冒沒於僨誤之地,則非但擧朝之嗤點,至於省中之吏隷,莫不唾罵而竊笑之,雖欲自强,焉可得乎?苟使臣刊名於榮顯之塗,廁跡於蔭散之階,得以策勵駑鈍,奔走筋骸,則庶可副其祿仕之願,而不失於淸朝器使之道也,臣豈敢以非情之辭,飭外之讓,仰瀆於黈纊之聽哉?伏乞聖慈,諒臣危苦之辭,察臣懇祝之情,亟令選部,削臣姓名於館錄,勿復檢擬於顯仕,以重官方,以安愚分,千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成洪鉉輔疏曰,伏以臣於本職,實無堪承之望,而逃避不得,黽勉出膺,旣在其職,則凡係職事,有不可不念,故今於一二事,竊有及時稟處者,敢此略陳,惟聖明裁察焉。本館物力,近甚凋弊,且經荐饑,一倍滋甚,凡諸責應,無以措辦,故大司憲臣趙明翼之在本館時,館屬田土,有遣郞官審檢之請,至蒙允許,臣又以趁期發送之意,啓達,而第念郞官及帶行書吏所騎馬匹,不可不依推刷官例許給,故以此書呈草記,則喉司謂無前例,退却不捧,今此遣官檢田,旣無前例,則所騎馬之前例有無,非所可論,而推刷檢田,俱是公幹,則旣給於推刷,而不許於檢田,決無是理,且此事又非歲以爲常者,則亦無後弊之慮。且以戶曹賑廳郞官摘奸外方事,言之,輒皆給馬,則獨於本館檢田之郞,使備私馬,事體之苟艱,其將如何?臣願一依推刷例給馬之意,令該曹擧行焉。四學設製之規,一歲四行抄選,然後本館當爲合製,而聞今諸學,只行一年條,尙餘二年條,目今監會不遠,若不趁早速行,則必有愆期不及之患,另加申飭,無故兼官,則使之及時擧行,若其在外者,則亦令銓曹變通,俾無窘急之慮焉。且念近來泮製稠疊,雖逐日設行,猶患其未易收殺,而以臣方兼摠管之故,每當在直,不得不晝仕出去,而以其夕輒還直,夜未考券之故,出榜遲滯,試事因此而漸退,番次苟艱,實無推移兩便之道,所叨兩職,決難竝帶。伏乞聖明,俯垂諒察,遞臣兼任,俾無彼此妨礙之患,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郞官事,依施,學製事,曾已下敎矣。更加飭礪,兼設在外兼官,今姑改差,其代,後政,以在京人,卽差,兼帶摠管,今姑許遞焉。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8月2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呈辭受由}}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載寧郡守尹世觀,天水僉使金次鼎 ○未時,日暈。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式暇,執義閔珽,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掌令李以濟未肅拜,陳疏入啓,持平李顯望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今下弓矢,天水僉使金次鼎處,給送。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李潝,連呈辭單,尙不出肅,修撰趙尙命,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副修撰趙尙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開坐,而堂上懸頉,甚多,兩銓長三告還給,特敎牌招之下,俱不出仕,事體未安,除實病公頉外,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吏曹判書金取魯,兵曹判書尹游,靈城君朴文秀,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兵曹判書尹游三單還給,特招之下,不卽膺命,竝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判義禁宋寅明,猝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戶曹言啓曰,光國功臣海平府院君尹根壽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京畿加平郡數外官屯田畓竝四結,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郡打量,成冊來到,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八日,鎭卒金順必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馬起河,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戶曹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陵所御齋室修理事,本曹正郞安允中,依前例除朝辭進往,與監役官,眼同看審,以爲及時修理之地,而往來時,給馬供饋等事,依例擧行之意,分付于該曹及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沈壽賢,今八月來九月兩朔祿俸,及判府事李宜顯來九月朔祿俸輸送,則李宜顯依例領受。而沈壽賢以爲,當俟病勢少間,更欲陳箚云,兩朔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行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之今日蘄免,未敢爲大政後例讓,寔出於情勢之至懇迫,而不意辭單還下,特召有命,事異常格,大失所圖,臣誠摧隕抑塞,繼之以悶鬱也。念臣至庸極陋,聞識粗闇,銓衡之責,固知其萬萬不近似,而初旣猥受謬恩,釁咎自彰,終又怵迫嚴敎,冒沒再出,反顧初心,慙悔實深,僨誤之地,理難復蹈,非不欲申控籲號,以冀天日之俯諒,而大政遷就,職事多闕,旣出旋入,亦涉不誠。臣若揆度此期,則臣之一遞,自有其限,以此商量,以此自劃,隱忍不發,以到于今,而若其因仍蹲據,恬不知去,揚揚如無故人者,決非廉義之所敢出也。仰惟聖明在上,無所不燭,而尙且靳許至此者,抑或以天官重任,姑難輕遞而然也,此亦有大不然者,惟其任重,故得人而任之,久固可也,若不問其人之如何,徒以遞易爲難,則其爲害反有甚焉。況如臣之伎倆已露,訾摘已至者乎?縱殿下苟充而强策之,其於一世之駭笑何,又將奚補於國事哉?且臣消中之病,已至難醫之境,肌肉消鑠,精力凋悴,實有朝夕顚仆之憂,春夏之間,解官調息,不無分寸之勝,使臣得以尙保殘喘者,何莫非天地父母生成之澤,而近來職務鞅掌,勞攘頓甚,秋氣乍高,證形復劇,火熱內伏,飮冷無節,眠食俱廢,元氣澌苶,血肉之軀,幾何其不摧殘也?無論餘事,只此病狀,亦無陳力供仕之望,而兩日之內,三違嚴召,尤增死罪。伏乞聖慈,俯憐危懇,將臣本職兼帶,亟賜遞免,仍治臣逋慢之辜,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冢宰重任,豈可久曠?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諫趙錫命疏曰,伏以臣,言議巽軟,風節銷靡,本不合於臺地,非但同朝之所共知。抑亦聖明之已俯燭,而從前冒叨,罔非誤恩,臣誠惶隕慙恧,而向以帶職不言,爲下僚所論遞,上貽名器之辱,下取縉紳之羞,則臺端一步,卽臣之鐵關,而其後臺臣一疏,復提前說,侵侮多端,譏嘲備至,臣誠不料數句相規之語,關人痛痒,至此之深也。臣於白首之年,固不欲與年少新進,說來說去,以傷事體,取傍觀之所竊笑,而若其不可復玷於言地,則一節又加一節矣。臣雖欲含恩畏義,黽勉出肅,豈有廉愧二字,先自放倒,而呼唱道路,自居於臺閣之上乎?憲長、諫長,府院雖殊,論人劾人,職責攸同,若使被駁之身,冒沒就列,復爲人軟地,則其所狼狽,尤加前日矣。以此踪地,決無抗顔冒承之勢。伏乞聖慈,亟遞臣新授職名,以存廉隅,以安微分,仍勅銓曹,勿復檢擬於言議之地,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李光溥疏曰,伏以臣於臺職,豈有一分冒出之理,而嚴畏分義,黽勉承膺,追後陳懇,反歸飾讓,一味蹲據,有若無故行公者然,廉隅掃地,自顧慙恧,且臣非但踪地之難安,又有情理之萬萬悶急者。臣父今年七十有四,宿疾沈淹,長在床褥,臣身單孑,無他兄弟,奔走職事,不遑將護,以致藥餌踰時,調攝乖方,近復重添外感,一倍危惙,咳嗽轉劇,喘息益促,癃羸澌削之餘,別症層生,奄奄有朝夕之憂,焦遑煎迫,萬無離側供仕之勢,其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趨詣闕外,拜章徑還,逋慢之罪,尤無所逃。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名gg命g鐫削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掌令李以濟疏曰,伏以臣,曾玷言地,荐遭狼狽,不惟臣心之自劃,世亦知其不合臺選,而迹遠楓宸,屢經寒暑,分甘田廬,夢斷榮塗,而昨年以未參國祥外班,至有勘罷之命,臣一味惶懍,內自訟疚矣,千萬意想之外,柏府新命,忽下於鄕閭病伏之際,臣驚惶恧蹙,莫省攸措。殿下倘以臣試可乃已,則已試僨敗之蹤,其不可再叨言責也,明矣,殿下倘以臣爲或有忠言奇謀,則臣之樸陋愚庸,最居人下,居常隱度,謾不能量時勢可否,則彯纓名塗,安可望激濁揚淸,陳善閉邪,以補我晠化之萬一者哉?且臣情勢之外,素多疾病,犬馬之齒,今迫六旬,而頭童髮白,已成篤老之人,白晝看字,猶不辨魯魚,對人酬酢,全不省細語。凡干思量于心者,旋卽遺忘而不記,雖在散職冗官,猶患其不能堪勝,況可責之以耳目,闢言路開聖聰,而納吾君於無過者哉?臣之不合是職,臣之自知甚明,而自聞鞫獄復起,聖候違豫,區區踪地,有不暇顧,力疾登程,今始來伏城外,而宿患足部之瘇,添劇於撼頓之餘,疼痛無時,行步難運,咫尺天陛,末由入謝,敢將疾痛之號,瀆擾於靜攝之下。伏乞天地父母,曲垂矜諒,亟許鐫遞臣職名,以重榮選,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竊有一得之愚,敢此附陳焉。夫良役變通,自先朝迄于今,講究規畫,靡不用極,而荏苒歲月,尙不得善策。噫,良役之弊,其來已久,變而通之,誠難其策,而與其諉之於無策而拱手坐視,曷若擇其變通之易者而行之,以除其一分之弊也哉?夫良役有定額,上納有定數,此係軍國重需,誠不可變通加減,而若其中間尾閭者,有不知其幾,臣不暇遠引,雖以全羅一道言之,臣待罪靈巖郡時,自兵營催納身布者,不但定額元軍而已。又有閑鎭軍名目,而厥數甚夥,臣詳問其故,則所謂閑鎭軍,係是備局加給云,而査閱本郡,指定額數,則初無元定之案,而收送身布時,一任兵營之頒降,或當徵於此邑者,移徵於他邑,而邑吏符同營吏,守宰怯於推論,京司上納,雖或闕遺,而兵營定限,刻期督送,及夫歲抄充額之際,幻弄移送,一如徵布之時,不但鎭軍而已。兵營所屬元額軍兵,亦皆散在各邑,而營吏之眩幻簸弄,少無忌畏,故其時道臣李匡德,爲是之慮,嚴飭列邑,修正軍額三案,一上該曹,一上巡營,一留本邑,而獨於鎭軍,置之不論,豈道臣以備局劃給時,自有定額,而係是元額之外者耶?不特此也,自兵營分定列邑者,又有大旗手、小旗手、採藥軍名目,而毋論良、賤,納布一疋,年久之逃故,指徵無處者,守宰不得不及期徵納,其間侵督吏族,虐害無由之狀,何待臣一二言哉?噫,脫有緩急,兵使之所督領者,只是各邑束伍馬兵而已,朝家之劃給良布者,只爲軍需之費,而猶慮其不足,加給鎭軍,則此外大小旗手,採藥軍納布者,已是科外,而元額軍兵,道臣已有成案,頒示各邑,則自今可有憑驗之端,而獨此閑鎭軍,大小旗手,採藥軍名目,列邑謾不知其元數,今若斟量列邑民戶,劃定成案,一留該司,一留監營,而兵營列邑,各留一件,使之參驗相準,則吏胥之幻弄移定,豈若是其無忌也哉?噫,兵營如是,則水營亦不無此弊,一道如是,則他道亦可推知,非一時泛行繡衣之所可覈得也。乞令廟堂,從長講求,另加査閱,參量事勢,或存或罷,頒示成案,俾有所規正焉。目今荐歲大歉之餘,今年穡事,初有登熟之漸,而冷雨彌月,獰風間作,及春播種者,雖不無傷損,而猶有西成之望。其他待晩雨移種者,太半直立,就其中稱以稍優者,顆之虛實,大較相半,春播早稻,其數零星,而鄕邑比畿邑尤罕,各樣田穀,早播者不至全失,根耕者擧皆傷損,而木花經雨,全無所收,閭里殆空,沃土之初不開墾者,甚夥,晩種未耘,田畝之蕪穢陳棄者,亦多,此皆臣之在鄕目覩,而參之以沿路所見者也。各道農形,臣雖未能詳聞,而蓋此孑遺之民,如人之荐經大病,榮衛旣虛,風邪易乘。若不靜以養之,節其飮食,補其氣脈,則危亡之患,匪朝伊夕,前頭新舊之米、布逋欠,良丁之搜括充額,二稅之出定督納,此皆秋成後應行之事,而若不斟量蠲減,一倂膠擾,則奉行朝令之人,不得不侵徵里族,而里族不能保,其勢必至於流散而後已。噫,國以民爲天,民以食爲天,而荐罹飢饉,終歲勤動之民,又困於各樣徵督,徂亡而不相保,則安可任其倒懸,而不思所以勞來安集也哉?竝乞申飭廟堂,悉心講磨,蠲停舊逋,量給田租,使我聖上若保之想,允保於蚩蚩之氓焉。臣病裏構草,未暇整理,辭理拙陋,不能達意,伏願聖明,特垂諒恕,勿以人廢言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8月2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呈辭受由}}。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狼川縣監趙尙紀,古城僉使辛斗翊。 ○李匡輔啓曰,同副承旨韓師得,稱病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大司憲趙明翼,持平李顯望,司諫李光溥,獻納南泰慶,正言趙侹竝呈辭,執義閔珽,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竝在外,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未肅拜,正言一員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獻納南泰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柳儼曰,今下弓矢,古城僉使辛斗翊處,給送。 ○傳于洪尙賓曰,召對爲之。 ○洪尙賓啓曰,卽者,召對事,命下矣。臣等來詣閤門之外,而上番翰林趙榮國,方在直中,膝腫甚重,不得入侍。預備翰林金漢喆,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韓師得,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諸員匠人等辛亥條災減之布,三十同四十四疋,壬子條災減之數,米則一百三十石十斗,布則二十同二十五疋三十四尺,而代受於賑廳者,辛亥條則不過三分之二,壬子條則亦不過三分之二,故累次移文往復,則惠廳諉諸各司酬應之不贍,終無變通之道矣。本院雖非災減之年,院中支用及分院物力,猶患其苟艱,而況連年災減,至於此多,其何以成樣乎?卽今本院員役之飢饑難保,雖在矜憫,固不暇恤,而燔造匠卒,擧皆顚連,莫重燔役,將未免停撤之境,此豈非朝家之軫念者哉?賑廳形勢,雖或難於周旋,至於本院,掌御供御器,則不可與各司,比而同之,院屬米、布災減之代,則請令賑廳,劃卽準數上下,以重事體,以完燔役,何如?傳曰,允。 ○江原監司魚有龍,以襄陽等官居金召史等燒死事,及春川居良女魯召史等囕死事,及高城居騎兵張守成等渰死事,及麟蹄居校婢春丹等壓死事,狀啓,傳于韓師得曰,囕死、渰死、燒死、壓死人等,竝令本道,恤典擧行。 ○持平李顯望啓曰,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bb還收b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措語見上}}。當此荐飢之餘,愼簡字牧,實爲急先務,此乃前後聖敎之各別申飭者,而試以近日都目及散政所差者,論之,多不擇人,錦山郡守李坰,地輕人庸,濫授名郡,長淵府使李載文,資淺績蔑,驟陞州府,順天縣監李廣道,衰拙且甚,不堪剸煩,玉果縣監柳尙徽,昏劣無能,決難稱職,除目之下,物情俱駭。請錦山郡守李坰,長淵府使李載文,順天縣監李廣道,玉果縣監柳尙徽竝改差。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洪尙賓啓曰,奉敎金漢喆,因待敎趙榮國之身病,替當入侍,以墜落館規,陳疏纔已退却,而待敎趙榮國,又爲引嫌,陳疏徑出,原疏亦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史局重地,不可暫曠,奉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尹游bb疏曰b,伏以臣於見任,萬不近似,黽勉一出,非爲久圖,而蹲冒垂及十朔,大政亦已再行,則在例應褫,便同瓜熟,重擔之釋,日夕顒俟,三單還給之命,忽下於千萬意想之外,驚隕憫蹙,措身無地。噫,管轄中兵,權衡人物,是何等責任,以臣庸虛衰鈍,經歲尸居,常懷溺職之憂,雖幸而免於罪,心焉懍惕,如履淵氷,則今不可以當遞不遞,重僨國事也,決矣。且臣素患泄病,五載沈淹,前後濱死者,屢矣,又自春夏以來,間甚無常,少有勞疲,諸症頓劇,形神漸鑠,眞元殆渴,實無一分餘力,可以日接塡門之韎韋,傍酬盈案之簿書,臣雖欲不計軀命,少效盡瘁之義,而其如危疾無可强之勢,重任無仍冒之理,何哉?況今國陵禮展,期日漸迫,本兵擧行,多有稟定之事,而以此情病,斷無可力之望,數日之內,三違嚴召,臣罪至此,萬戮猶輕。伏乞聖慈,諒臣苦懇,饒臣殘喘,亟賜褫免匪據,俾公私兩幸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兵重任,不宜久曠,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癸丑八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別第廂,召對入侍,參贊官洪尙賓,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兪最基,假注書李碩臣,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以次進伏。上曰,玉堂上下番讀之。趙明謙,讀自答余正叔,至三十一板答郭子從。上曰,下番讀之。兪最基,讀自孫敬甫至三十四板答汪會之。上曰,止之。趙明謙曰,二十六板侏儒觀優之論,此卽謂未知佛道之言也。綠衣黃裏之說,蓋恐儒道之變轉,而誤入於佛道也。兪最基曰,綠衣黃裏,此乃《詩傳》中語,而引用不同,此所謂黃者譬吾道,綠者譬陸學,此卽揚子法言中語,而惜乎,衣未成而轉而爲裳之意也。明謙曰,二十七板答曾無疑,謂聖人以喜怒,動其心云云。蓋謂聖人於喜怒,無動心與否之可言,而以堯言之,其仁如天,其智如神,則豈有加於堯、舜者,而猶言明四目達四聰之德矣。小臣惶恐,殿下聰明出天,智周萬物,而有低看群下之心,故於怒,或不無過中之時,是宜殿下留念處也。最基曰,聖人亦人耳,豈無全然心不動之理哉?其中喜怒竝稱,而七情之中,惟怒爲難制,匹夫猶然,況人君乎?此等處,宜聖上之加勉者,故敢達矣。洪尙賓曰,徵忿窒慾,卽《易經》之義也,儒臣所達,好矣。上曰,然矣。陳道士,是稱號耶?最基曰,道士,乃隱者求道之稱,如今居士矣,以結茅山巓,巖棲谷飮,觀之,可知其道士之稱矣。上曰,謂以求至約,則其道士似非凡類道士矣。最基曰,上候連在未寧中,而今日有召對之命,雖如臣等之不似講官,無一言、一事之可以仰裨聖德,開陳匡輔之益,而區區慶祝之心,曷有其極乎?至於展禮園陵之期,迫在不遠,臣等所蘄祝,只在聖候之速爲康復矣。以二十二板答鞏仲至書,觀之,早稻十分成熟,而不得一時收割,此爲可慮云云矣。朱子以聖賢愛物之心,雖於常時書尺中,猶爲此等語,況今陵幸時治道之際,禾稼損傷,必至之勢也。自上連下,申勅,有治道勿傷禾稼之敎,而小臣仍文義敢達,今若自上別爲下敎,以示藹然仁愛,或傷禾稼之意,俾小民,咸知軫念之意,則好矣。上曰,當留意矣。明謙曰,小臣連以問郞,往來庭鞫于金吾,至如罪人處雄,其作凶書,十分無疑,頑忍不服,無可奈何,賊情非不能究得,而罪人極凶獰,含口不吐,則必有嚴治之事,然後可以取服矣。上曰,元八則謄出者,而此漢之自作凶書,豈有他疑乎?明謙曰,觀海爲名者,本以賊鏡之至親,與處雄交契不泛,科場出入時,處雄作之,觀海書之,戊申以後,處雄廢科。且十四句祭文,多有襲用於賊鏡所撰敎文中語者,小臣致疑,則多在於觀海,合有處分之道矣。最基曰,臣亦聞上番往來鞫廳來傳之言,則曺永夏招內以爲,凶賊處雄,與觀海,極爲親密。且有往復書札之事,而書面所謂金生員者,卽觀海云,此與他人有異,旣是賊鏡猶子、猶父之間,則其在按獄詳盡之道,發捕覈問,如有端緖之綻露者,則依上番所達,爲之處分,似好矣。上曰,觀海年少乎?是堯鏡之子耶?明謙曰,觀海卽堯鏡之子,而堯鏡曾經館掌議,妖惡無比矣。最基曰,以常人言之,則或不須問,而此卽賊鏡猶子,則似當問矣。上曰,觀海初則與曺盛佐,同入場中,戊申後,必不欲見科,而乃見之,以致罷場矣。觀海則殊常,而今何可謂以其至親,而直爲捕覈乎?明謙曰,臣於掛書凶賊事,亦有所懷。雖以三代之時言之,成湯之孫戊乙爲名者,以革囊,懸空而射之曰,射天,上天高高在上,而乃敢誣辱,則自古一種梟獍之輩,厥有種類。今當末世,又經戊申以後,凶逆不能鋤治,故掛書之變,接踵而起,窮凶極惡之類,隱伏草澤之間,乃以不忍聞不忍見之辭,筆於書,置之於街路,臣僚旣覩其凶書,則不敢留置,至於上達。殿下一覽其凶書,則不勝憤惋之極,疚心痛懷,臣僚亦不勝肉顫骨靑,而亦無以鉤得罪人,立刻正法,此非可爲痛哭處乎?然而掛書兇狡之意,欲我殿下驚痛,今日朝廷處分,實未免適中彼梟獍蛇蝎之計,以堂堂千乘之君,不能鋤治亂賊,而徒致疚心痛懷,豈非痛心切憫乎?旣覽其凶書,則殿下之驚痛,爲如何哉?頃於日氣初寒時,終日親鞫,乃至於違豫,臣於是,尤不勝心焉如割,自上合有深思量處之道矣。上曰,旣有凶書發現,則勢將見之矣,予亦思之,而無好道理矣。明謙曰,臣亦有所思矣。以守令言之,有匿名書,而若置而不見,則不復更作,此後雖有凶書,使道臣或金吾,嚴治其根因,期於必捕,草薙而禽獮,毋使漏網,而惟其凶書措語,則不必上煩天鑑,如此則旣不失於治賊之道,而若使梟獍之種,初識其不爲登覽,則似不至於如今相續而出矣。最基曰,臣意則不然,國家旣有法,則如許凶書,雖不忍上聞,而旣發現之後,只當嚴覈詳究,快正典刑之外,豈有他道乎?明謙又奏曰,備局旣有陳達之事,而海防終始可慮,各別申飭,何如?最基曰,上番以海防事,仰達,而臣意亦以海防之極虛疎,爲憫,欲爲陳疏,而或恐搖動人心,有意未果矣。今日筵中,敢有所達,其在安不忘危之道,不可不深慮,槪聞近日海防,元屬可慮矣。上曰,何以則好耶?最基曰,小臣雖未能知何策爲好,而大槪,愼擇帥臣,各別申勅,則好矣。奏訖,諸臣退伏,玉堂上下番先出。上曰,承旨進來。洪尙賓進伏,傳曰,道路勿爲預治,亦勿廣治事,曾已下敎,而卽遣宣傳官,摘奸以啓。尙賓書畢,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復進伏,金漢喆奏曰,小臣惶恐,而切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校理趙明謙,請此後雖有掛書等凶變,不必上達,直自本道推治,亦不無意見,而臣則恐或不然。自戊申以後,此等變怪,種種有之,君臣上下,莫不憤痛,欲食其肉,其在道臣、守令之道,惟當趁卽登聞,送致王獄,多般窮治,期於得情,而何可以其文之不忍見,其說之不忍聞,不爲上達,直自外方,徑先推治乎?此令一下,後患無窮,臣雖不無越位之嫌,而旣有所見,則不得不冒昧陳達矣。參贊官洪尙賓曰,儒臣所達,則出於有懷必陳之意,而翰林金漢喆,必有後弊之說,雖有意見,秉筆之臣,如是陳達,不無越位之失矣。記事官李鼎輔曰,臣亦有所懷,惶恐敢達矣。昔在孝廟朝,先正臣宋時烈入侍時,史官有陳達所懷之事,其時承宣,請推,宋時烈曰,史官責任不輕,古亦有秉筆而諫者,有懷必陳,無害於朝體,孝廟嘉納其言,仍令史官,有懷則陳白。今此趙明謙之所達,未免失言,關係非常,故金漢喆,不避出位之嫌,有此仰達矣。洪尙賓曰,臣未知古事之如何,而史官之越例陳達,亦不無後弊矣。上曰,趙明謙之言,亦有意見,而似涉後弊,故予不發落矣。金漢喆之所達,出於憤痛之意,所見則有之,而先朝雖有此事,其後有防限,朝家旣有耳目之官,則不無越俎之嫌,推考,可也。{{*|出擧條}}。奏訖,諸臣以次退。 ==8月3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匡輔啓曰,右副承旨柳儼,病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行都承旨尹陽來三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原單給之,牌招察任。 ○韓師得啓曰,卽伏見平安監司權以鎭開市淸人撤歸狀啓,則着署晝gg書g樣麤大,殊欠敬謹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注書成範錫,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尹陽來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受由未出仕,參判宋眞明以臺啓引嫌,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陳疏。入啓。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卽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尙命,只推命下之後,尙不行公,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副修撰趙尙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校理李宗白疏批,原疏下禁府事批下矣。疏中臚列條件,一一抄出,金應福處發問目,更推,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知義禁趙尙絅本職刑曹判書,自在應遞之科,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趙尙絅。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官金時亮手本,則保放罪人金應福,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三十日朔祭,來九月初一日朔日,此兩日,省鞫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瀝血之章,凡幾章矣,意已窮矣,辭已竭矣。誠不知何說之陳,庶可以得蒙父母之憐察,五內煎熬,不知所處,晝不能食,夜不能寐,絲毫餘息,便當朝夕澌盡,只自恨其禽誠微薄,不能仰格穹蒼,抱此耿耿,將爲不暝之鬼,拊心悲泣,尙何言哉?雖然臣以不肖無狀,謬被聖知,致位至此,受恩無極,天地生成之澤,獨偏一物,如使臣萬萬不獲已之情,得一洞徹於蓋高之聽,則鞶帶之褫,豈俟終日,而特以臣前後陳懇,汎緩不切,有若飾讓之例套,而聖明之至今留難不許者,亦以爲或有一分可强之勢耳。此皆臣之罪也。情窮勢極,計無所出,不避煩猥之誅,更申疾痛之叫,惟聖明之少垂念焉。臣之疾勢,非如一時偶感之比,只是年老氣敗,眞元耗竭之致,不可以調治之久,望其回甦,不可以藥餌之力,望其責效,不但臣自知其決不可復起,凡在同朝,孰不知之,而臣旣誠淺辭拙,不能畢暴其底蘊也。他人又無爲臣言者,雖以我聖上至仁至明,猶有所未盡俯燭,而從前哀籲,反陷於欺君之罪。每下念至,慙汗悼懼,忽欲無生,而近侍相守,旣不敢爲循例尋章之計,則理宜連章祈免,期於準請。而不但靜攝中荐事瀆擾,至爲惶恐,以事體言之,則每一陳章,輒承不敢當之聖諭,綸綍之重,緣臣而爲屑越之歸,以臣私分言之,則不遞不出,引日虛縻,雍容養病,坐徼恩禮,人雖議臣以要君之罪,臣亦何說而自解乎?夫人臣之極罪,無過於欺君,亦無過於要君,有一於此,雖加之以湛滅之誅,猶不足塞其辜,臣雖萬萬無狀,亦不至全昧人臣之義。而乃以垂死之年,將絶之喘,進不免於欺君之罪,退又陷於要君之誅,更欲籲號,則煩瀆是懼。閔然不言,則情實莫暴,此臣所以徊遑迫隘,日夕號泣,只願速就溘盡,以底於無所省覺而已。玉體受灸,候班仍設,躬奉起居,是臣之分,鞫事連起,按治方急,輿疾致討,是臣之職,而冥然偃伏,若無聞知,一未進參,以伸臣子之情禮,國家紀綱猶存,則違逋之罪,臣豈倖逭,而一日二日,威罰不加,其何以嚴國綱而警百僚乎?且臣於承宣之一向臨守,尤有所不敢安者,自前偕來之命,雖及於遠外之臣,而今臣則方在都城之內,象魏之近,比之在外之人,大有所不同。而亦命近臣,相守偕入,荏苒之間,已過數旬,臣旣叨此希覩之恩數。而尙未能竭蹶趨承,以效不俟駕之義,徒使事體之重,緣臣而漸輕,恩渥之隆,以臣而大濫,卽此一事,死不足以贖臣之辜矣。惶怖懍惕之深,不得不附此陳聞,伏乞聖明,俯諒臣沈疾之不可復强,辜犯之不可屢赦,亟許遞臣相職,勘臣重律,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且命召還承宣,毋令久辱君命於委巷之中,不勝至禱焉。臣屢日締思,僅成文字,未及入寫,而四五日前,猝然大寒戰終日,達宵昏窒,不省人事,急灌藥物,僅得少定,至今支撑,實是怪事,而醫者以爲,陽臟純虛,元氣下陷之候,一縷奄盡,不過早晩間事。及此殘喘未絶之前,得卸重擔,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更乞聖明,特垂哀憫,卽賜處分。而至若常廩之不敢冒受,其義較然,每因該曹稟啓,屢煩輸送之敎,病裏惶隕,有不容言,亦乞俯諒賤懇,還收前命,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卿之陳懇,豈曰例讓?卿之衰老,亦豈不念?但所重者國事,依望者亦深,前後批旨,已諭心曲,卿有所患,今不多誥,因大臣陳達,知卿所患,心深念焉。此是相守,事近文具,承宣命姑入來,以便調養,其他未盡之懷,待卿勿藥之愈,其當更諭,卿其須體懇懃之意,勿復過讓,其須善攝,用副此意,不腆常廩,尤何過辭?亦安心領受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今日治道,莫要於選擇守令,臣自入銓以來,每邑窠缺,當其臨政呼望之際,則戞戞乎其難其愼。而知人之未易,聖人猶病之,且履歷之所已著,政例之所當遷,有不能如意取捨者,旣已擬差之後,於心不自滿者,則亦常有之矣。迺者臺章峻發,至以都目散政,多不擇人爲言,末乃結之以物情俱駭,臣誠瞿然慙悚,不知所云。噫,都政雖曰長席之所主張,而臣旣同參,至於兩邑倅,則又出於臣獨政之時,今所咎斥,偏在臣身,固不宜呶呶强辨。而第念李廣道曾經亞長,左遷一縣,蓋取其恬節,柳尙徽以時任郞官,出宰百里,亦循其公格,初非有私於臣者,然人見各異,劾論至此,臣安得自以爲是,晏然蹲冒,不思所以自處之道乎?今因開政之命,天牌下臨,而新有所遭,理難仍據,不得不坐犯違逋,悉陳難安之情。伏乞聖上,俯賜鑑諒,亟先免解臣選部之職,以謝公議,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三十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行工曹判書金東弼,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左參贊宋寅明,刑曹判書趙尙絅,吏曹參判宋眞明,同副承旨韓師得,校理趙明謙,正言趙侹,持平李顯望,假注書李碩臣,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以次進伏。左議政徐命均曰,數日來秋氣漸涼,聖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徐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比向日稍勝矣。徐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連日寢睡安穩矣。徐命均曰,湯劑今日已盡矣。連爲進御乎?上曰,姑未進御,而近有感氣,自昨差勝矣。徐命均曰,若不卽和解,則有添加之慮,使醫官入診,議進湯劑,宜矣。上曰,所謂鼻角,有何湯劑之可進乎?徐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姑不進御矣。徐命均曰,連日受灸之後,瘡疴,何如?上曰,付膏藥,故姑不大段矣。徐命均曰,陵幸不遠,更令醫官入診,何如?上曰,有何復診之事乎?感氣差勝後,氣候則如常矣。徐命均曰,若以謂微感而强之,則有添加之慮矣。上曰,近來鼻角,誰不經之乎?予猶以預經爲幸矣。徐命均曰,此乃全羅監司趙顯命狀啓也。蓋言本道田結之數,田政之弊,分付列邑,革罷都監書員之名,別定解事人,使各里人民,從所耕成單收納,然後守令憑準田案,親自摘奸其虛實,都成冊修報之意,成節目頒布,今方擧行矣。卽見年分事目,則災傷敬差官,以京試官兼差,試事罷後覆審施行。而若待九月罷場後覆審,則事勢有窒礙處,革罷書員之令,勢將中撤。而災年田政,實有延拖難便之端,故敬差官覆審之令停止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歲若豐登,則雖送京差官,不甚爲弊,而三南兩年凶荒之餘,今年亦多未登之處,敬差官覆審,徒有其弊,別無所益。且湖南伯則旣已措劃,必趁十月前作結徵捧,今若待敬差覆審,則事將掣肘,似不可不許施,而首揆之言亦如此矣。上曰,獨許湖南,似涉斑䮕,諸臣之意,何如?右議政金興慶曰,當此荐饑之餘,敬差官發送,固多弊端。而蓋敬差官,不無搜括田結之效,故戶判金在魯,以爲不可不差送,上意亦以舊例之廢閣爲慮,已有京試官兼行之令,而湖南則監司檢飭田政,事已就緖云。若使敬差官更爲覆審,則不無窒礙難處之端,依啓請不送,似好矣。徐命均曰,嶺南曾以預先執災,敬差覆奏無益,狀請勿送。而其時已爲定奪,故覆審防塞,而旣許湖南,則不可異同矣。左參贊宋寅明曰,無論監司、敬差,惟在其人之如何。趙顯命、金始炯,皆是誠心奉公之人,必不全務姑息,不顧國體,雖不送敬差,似無所妨矣。上曰,兩南敬差官覆審,停止,可也。徐命均曰,湖南狀啓中,又以尤甚七邑奴婢贖案,軍兵都案,限明秋停退事爲請,此則事勢誠然,似當許施矣。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曰,各衛門軍布,自京司催督,而決無徵捧之勢,隨代隨捧,陸續上送爲請矣。若此則京衙門恐難支撑,頃以各樣闕額歲末充補事,別爲稟達,分付,此則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啓曰,全羅監司趙顯命,以本道年事孔慘,故營將巡點,亦爲停止爲請,而詰戎之政,殊涉疎虞,巡點則亦不可停廢,尤甚七邑,則使營將抽栍巡點,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啓曰,江華留守李瑜狀啓以爲,諸道水陸操,竝命停止。令營將巡點事定奪,在前本鎭所屬各營軍兵停操之時,或有發遣中軍點視之例,今旣有營將巡點之令,則中軍巡點一事,似當竝停。而事係詰戎之政,宜有所明白,取稟云,中軍巡點,不無其弊,依他道例,令營將擧行,爲宜矣。上曰,只令營將巡點事,分付,可也。徐命均又啓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以爲,吾老梁萬戶李震柱,當蔘胡去來之際,發軍防塞,期於捕捉,則其事可嘉,而力足以捕捉,而有所思量,而旋爲放送,而亦涉可駭,有功中亦不爲無罪,其功罪,令廟堂,稟處矣。監司以萬戶,故爲虛張大言爲疑,而此則不可臆斷,設是實狀,別無功罪之可論矣。上曰,更觀其狀啓,則不無故放之意,功罪間無可議,置之,可也。徐命均又啓曰,摠戎使趙儐狀啓以爲,束伍軍兵春秋巡歷操鍊,廢閣已至四年矣。今年則依定式巡操事,令廟堂稟旨,分付,壯抄牙兵入直於廣智營事,亦令廟堂稟旨云。今歲畿甸農形,初則似有登熟之望矣,七八月以後,大異於前,未免失秩gg失稔g,故南漢旣已停操,此亦一體停止,廣智營入直事,當此荐饑之餘,軍兵旣難上番,本廳事力,亦難支放其料布,竝令姑停,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啓曰,慶尙監司金始炯,頃者狀請水沈給災,今又馳啓,備陳其本道水災之慘,以給災一款,令廟堂急速稟旨,分付爲言,而前狀覆奏,纔已防塞,今不可復許矣。不獨嶺南爲然,關東、關西皆如此,今若許嶺南,則諸道不宜異同,且朝家旣許兩災,道臣、守令,苟能善爲區劃,則全不掛鎌處,入於其中,而災名繁多,則易致冒濫,依初覆啓,勿許,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末端又以推奴徵債一切防禁事,爲請矣,此則因海西狀請,有所定奪,本道亦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非特嶺南也。諸道,竝以此例,分付,好矣。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江原監司魚有龍,亦請水沈災,而川反浦落,旣已參酌給災,則此亦依嶺例,勿許,似可矣。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徐命均曰,陵幸旣以兩日磨鍊,則出還宮時,動駕在平明後,外方勿令植炬,似宜矣。上曰,此亦除弊不少,京城十里則植炬,外方則勿爲植炬,而平明動駕,爲宜矣。上曰,近來國事寒心,省鞫亦欲忍杖,是亦世變也。請加刑,自古所無矣。宋寅明曰,鞫廳罪人,中間變辭拒逆,故渠亦有如此之事矣。上曰,旣是同庭,則豈不聞訊問之聲乎?金興慶曰,省鞫姑待無故日,以再明設行乎?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鞫廳罪人尹徵商之招,眞實無可疑,只參聽祕記而已,別無究問之端,何以爲之?宋寅明曰,南師古祕記,閭閻間亦多有之,而參聽而已,則別無可問之端矣。上曰,崔鳳禧旣不欲加刑,尹徵商放送,可也。徐命均曰,元澤祕記謄來事,終始隱諱,極爲凶惡矣。上曰,三省推鞫時,先爲加刑,使之遲晩,可也。上曰,鳳禧事,予有所疑者,當初全羅監司之脫之者,不無意見,親鞫時見之,則元八謂謄來凶書於鳳禧,鳳禧則以謂謄去者,只是得來太眞之祕記編年云,祕記則元八果謄於鳳禧,而凶書則似是別本,元八終不吐實,直爲推諉於鳳禧,且訊問之時,祕記則鳳禧間間記送,凶書則終不能誦一句語,其所告鄭重濟、盧以謙旣落空,亦似不勝杖而援引,以此觀之,終涉曖昧,《書》曰罪疑惟輕,酌處,似宜矣。金興慶曰,臣意亦如此矣。徐命均曰,其所援鄭復天,尙不拿來,姑待此酌處未晩矣。上曰,鄭重濟、盧以謙,雖是以瑚同生,希亮七寸姪,旣無犯逆之事,則不爲以逆賊至親,疑而罪之,王政固不當若是矣。徐命均曰,聖敎雖是,然重濟、以謙,俱是逆賊至親,且出賊招,則未結末前,姑不可輕放矣。上曰,盧以謙、鄭重濟,若除去好矣,而若送絶島,則是養賊也。若直問希亮事則可矣,而不然則當放送矣,疑人若如此,則渠雖欲革心,何可得乎?末乃易有石勒之患矣。崔鳳禧、太眞則姑爲停刑,以待結末,而鄭重濟、盧以謙則直爲放送,可也。徐命均曰,郭處雄終始忍杖不服,極凶獰矣。上曰,雖知其直告,則有可生之道而亦然乎?徐命均曰,終始頑忍不服矣。上曰,姑待罪人拿來間,停刑,可也。{{*|竝榻前下敎}}行工曹判書金東弼所啓,本曹年例所捧價布,每年不滿二百同,若無欠準捧,則僅能支過一年,量入爲出,且無別下之故,艱難繼用矣。辛壬兩年災減之布,多至一百三十餘同,曹中用度,以此大窘,卽今逐朔進上黃毛價及員役朔下,無他拮据取用之路,式年科應辦官,又爲當次於本曹,而應下之物力,無計上下,事勢切急,變通無路,災減代,受出賑廳之外,更無他策,他司則雖非賑廳給代,或有自其司周旋之路,而本曹則以一年應入,僅支一年應下之狀,人所共知,自前如此之時,連有災減給代之例,壬子條災減布五十七同內折半,使之劃給,以補時急經用事,分付賑廳,何如?上曰,卽爲參酌劃給之意,分付,賑廳,可也,{{*|出擧條}}行戶曹判書金在魯啓曰,地部諸般經費之匱乏,姑捨勿論,每朔頒祿放料,最是不可已之大政。而匪久將廢絶,故不得已以兩湖留賑米、貿米等若干千石,趁凍前取用事定奪,而又慮還捧換貿之際,易致愆期,更以勿論軍餉與儲置,見在穀中,先爲推移船運事,稟定行會矣。卽者忠淸監司鄭彦燮狀啓以爲,三處軍餉外,無他見在穀,勢將以此推移,而必有朝令,然後可以擧行云,旣以勿論軍餉,明白陳達允下,則便是成命,何待更稟乎?元狀啓,兼有他事覆奏之際,將費多日,凍前區處裝載,一日爲急,依前擧條,勿拘軍餉,斯速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金在魯又啓曰,別營所管訓局軍兵一朔放料,爲三千餘石,而來月晦前所放十月朔料,全然不足,不可不預爲之計,在前每取資於惠廳,而今年則惠廳亦云不足,無意相資。惟是兩湖稅太一萬石代米五千石,乃是應送之物,故自春每稱當送。而秋序已深,數百石外,尙不移送,累煩陳達,實涉支離,而九月放料前,必須取來,然後可以支放,斯速劃送之意,各別申飭於惠廳,何如?此是賑堂自爲稟定之事,而至今遷就,殊甚不可矣。上曰,湖西稅太,非私貸之物,則至今不送,事體未安,該廳堂上推考,使之斯速擧行。{{*|出擧條}}行左參贊宋寅明啓曰,曾以兩湖七月,嶺南八月內大同米上納,未及折半各邑守令決杖事,有所稟定矣。八月已盡,而嶺南大同米上納,未滿千石,依兩湖例,守令決杖,監司亦不能嚴飭,致有此全不上納,亦爲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決杖事,依爲之,監司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宋寅明又啓曰,外方監色推治,以其有弊,雖嘗禁斷,而至於畿邑,則與遠道有別,不可全無推論,而卽今畿邑留大同移轉賑本錢,勢將督納,非推治監色,無以動念,畿邑則間間推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宋寅明又啓曰,卽今生財之道,惟有煮鹽一事,故平安道薪島,最便煮鹽,自備局發關,使之煮鹽矣。監司以荒唐船往來爲慮,論報防塞,曾前監賑御史摘奸,知其無弊後煮鹽補賑,則古今何異?薪島屬之賑廳,以爲區劃煮鹽,每年添補賑穀之地,何如?吏曹參判宋眞明曰,薪島與彌串鎭相近,使彌串僉使主管煮鹽,似宜矣。上曰,竝依爲之。{{*|出擧條}}宋寅明又啓曰,金吾是王府衙門,而殘弊特甚,不成模樣,故戊申後逆家奴婢折受者頗多,而其貢布,各邑不爲捧納,故少無所益。自今年逃故査減後,生存實數,令該邑着實捧納,而未收邑,依他司例,守令解由拘礙事,定式施行,而新籍沒逆家田畓奴婢,亦隨所聞望呈,以爲添補支用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戶曹判書金在魯曰,禁府雖有奴婢折受事,而田畓則曾無劃給之例,今不可創許矣。解由拘礙,亦爲重難,而如不得已,則自定奪之年爲始,施行,似宜矣。上曰,然則田畓置之,奴婢則劃給,而解由拘礙事,依戶判所達,施行,可也。{{*|出擧條}}吏曹參判宋眞明啓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以長淵府使李玗仍任事狀請,而以治績雖未大著,其代未必勝前爲言而請仍矣,李玗方上京,今都政,爲訓鍊正,與時在其邑者有異,且其父重協,方爲密陽府使,自不無往來之弊,何以爲之乎?上曰,旣無大段治績,且父子各在西南,其父雖未年老,私情亦似難便,此狀啓勿施,其代各別擇差,可也。{{*|出擧條}}左議政徐命均啓曰,太僕所屬各道點馬,以年凶,久不差送,至於兩西,已至六年。今年則兩西稍勝,且海恩府院君吳命恒稟達,貿來胡馬種,放牧於鐵山炭島。今方捉出分養,而孶長實數,殊不分明,不可不一番摘奸,兩西則發送該郞,使之點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持平李顯望所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 enp0hkkw9ocruamh6hrz00c2du07bbz 2173334 2173333 2022-08-21T03:04:35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八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七月|七月]]|next=[[../九月|九月]]}} ==8月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麟山僉使金夏錫,北評事任珽。 ○尹陽來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曾有申飭,而兵曹正郞金{{?|⿰禾道}},監察宋守謙,權知承文院副正字李晉吉,成均館司成李光溥等,今七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殊無申飭之意,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常參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右副承旨金浩,今日常參時,當爲進參,而家有拘忌之疾,身旣熏染,勢不可出入於淸禁之地,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入之。 ○又啓曰,承旨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事,命下矣。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李龜休爲右副承旨。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判書、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 ○李聖龍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鎭日違牌,久不開政,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明朝更爲牌招開政。 ○傳于李聖龍曰,今下弓矢,麟山僉使金夏錫處,給送。 ○以判府事李宜顯楊州地父母墳加土呈辭,傳于李聖龍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領議政沈壽賢四度呈辭。傳曰,遣承旨敦諭。 ○以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今日常參,兩司當爲入侍,而憲府多官皆在外,一員未差。諫院則只有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亦皆違牌,時刻已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又啓曰,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而在前常參時,無兩司俱不進參之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傳于尹陽來曰,時任大臣及判金吾入侍 ○李龜休啓曰,左右相、判義禁引見時,領敦寧府事魚有龜,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各陵展謁秋幸,每年取稟事,曾已定奪矣。今秋展謁,定於何陵,而擇日於何間乎?敢稟。傳曰,當展於獻陵,吉日以望間推擇以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各陵展謁,取稟草記,傳曰,當展於獻陵,吉日以望間推擇以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八月十四日國忌,十五日大段拘忌,十六日不宜出行,十七日國忌齋戒,十八日國忌,十九日不宜出行,二十日平吉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二十日定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江原、咸鏡等道所封七月令薦新生鰱魚,月令內當爲封進,而江原道則以節序差早,終未捉得,未及封進於限內之意,具由馳啓,咸鏡道則月令已過,終不封進,亦無頉啓,揆以事體,殊涉未安。咸鏡監司趙遠命推考,斯速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盛京回覆咨文,旣已正書,別定禁軍,給撥下送于義州府,傳給鳳凰城將處,轉送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七間許,因雨頹落,左右傍近,亦多傾圮,當築之處,至於九間許矣。今月初二日爲始,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七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鄭羽良書啓,臣承命馳往,敦諭于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病劇而無望復起,情急而不遑他念,猥尋辭單,冀蒙矜允,而微誠未格,溫批輒降,臣誠跼天蹐地,靡所容措,而不意此際,又有承宣敦諭之命,十行綸音,懇曲隆摯,稽首奉讀,不覺感涕之流落也。臣之苦心至懇,旣已悉暴於前後疏龥筵奏,今不敢一一更煩,而數日以來,疾勢增劇,神識迷罔,數行文字,亦無以自力締成,謹當稍待少定,更以一箚,仰請處分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黃海監司朴師洙疏曰,伏以臣之情理事勢,實難耐久在任,前此再暴血懇,未蒙矜許,夫豈以容光之明,體物之仁,有所遺照,而不爲之曲遂也哉?此殆臣前後章牘,皆附論事引嫌之端,意不專壹,辭不別白,故聖明視爲例讓而然耳。玆敢齋沐封章,更瀆聰聽,以冀聖慈之垂矜焉。念臣從來任外之考,多於在朝之日,亶爲老母年深,便養是急,至於所叨藩寄,雖任重才弱,恒懼不稱。昔專一州之養,猶祝洪造,今奓一道之養,實踰私分,揆以常情,是宜惟恐其不久於任耳,寧有連章累瀆,必求速遞之理哉?只緣臣母自經今春大病,精神知覺,日益昏昧,都不省旨甘之適口,綺絮之便體,言語亦輒迷錯,親屬或未辨認,特氣息如縷,綿延時日,而古所謂朝不及夕者,亦歇后語耳。以此蚤夜憂灼,了無一分榮養之歡,必欲及此涼生,解官將母,寸寸前進,得還京第,若或此願未遂,而挨到寒節,則更無轉動之勢,益有難言之憂。且於前日,母不忍一日離臣,故臣亦不忍一日離母,今則臣母之病,殆不知離臣之爲可悶,臣尤何忍曠日離側,卒貽無窮之悔哉。日昨金沙之行,迫於朝令,只以四五日爲限,擬於歸後,卽徹情懇,而今旣阻雨徑返矣。來頭東西巡歷,勢當各費旬月,以臣卽今情理,決難堪此,仰惟聖上,以孝爲理,必不忍令抑而行之。爲監司而廢此一事,又不成道理,事體非朝廷設官任職之意,況今雨水爲災,稼穡卒痒,檢覈災實,一日爲急,及今變通,不容少緩。此臣所以疾聲哀龥,顒俟處分者也。伏乞天地父母,亟命鐫遞臣藩任,擇人馳代,國事幸甚,私情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藩臬重任,豈可輕遞?卿其勿辭察任。 ○癸丑八月初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時任大臣、判金吾同爲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領敦寧魚有龜,判義禁宋寅明,右副承旨李龜休,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命均曰,雨後有涼意矣,今又蒸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寢膳水剌,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常參,每以朝儀不備,至於停止,不勝慨然矣。上曰,史牒,豈有朝儀不備而不行常參之事乎?金尙奎,若以吏判疏爲嫌,則入來避嫌,未爲不可,至於申晩之違牌,尤無意義矣。命均曰,申晩,則頃者有上疏還給之事,其所撕捱,雖無足怪,而入來引避,亦未爲不可也。上曰,分義決不若是,不可以循例違牌論之。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竝罷職不敍,可也。{{*|出擧條}}有龜曰,臣久未承候,故今玆入侍,而暑餘涼生,玉候素患眩氣,今年則何如乎?上曰,今年則無發作之事,而氣好矣。上曰,湖南狀啓,卿等見之乎?昨日欲命招卿等,而門已閉矣,人心易動,故不爲矣。卿等皆不見乎?命均曰,未及見之矣。上曰,承旨亦不坼見矣,如此凶書,渠豈敢一刻留置於家中乎?卿等皆見之。判金吾出去,發遣金吾郞,金永建四父子,卽時拿來,而卽今日長,不可以常時例往還,各別速爲往來事,申飭後,入侍,可也。有龜曰,崔哥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崔鳳禧亦爲一體拿來,可也。命均曰,見謄報,已知其凶慘矣。上曰,其付標處,卿等仔細見之。李領府事之名字,以他字書之者,乃辱之之意也。興慶曰,此書之凶慘,甚於向者檄書矣。命均曰,戊申凶書,臣不見矣。上曰,如此而只推戴一款,落漏於此矣。命均曰,此書不可留置矣。上曰,豈可頃刻留置乎?有龜曰,必有書之者矣。命均曰,弘遠亦有凶書,而猶不至如此矣。上曰,猶有抑鬱怨國之輩矣。興慶曰,一種逆種猶在,而只聞怨國之言矣。有龜曰,觀其名字,不似兩班矣。上曰,異於頃者檄書,湖南必有此一本矣。所謂紫薇云者,戊申年,亦有之云矣。命均曰,其言豈可信乎?但得之於元八文書中云,必是渠之所爲,而亦皆能文能書云矣。命均曰,旣已發捕,無可論難之事矣。龜休曰,臣俄纔承牌入來,雖未知凶書措語之如何,而此等重大之事,使驛卒上送,事涉泛忽。全羅監司趙顯命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將校則太重,而其在愼密之道,請推,是矣。命均曰,陵幸,以秋穀之未及收穫,當爲退行之意,陳達矣。問于禮曹,則此月內只是二日平吉,而亦非大吉之日,且二十一日,是國忌齋戒,若或經宿,則還宮時有所妨礙,何以爲之乎?上曰,一日內則決難往還矣。有龜曰,雖遠於明陵,而無他展謁之陵,若早爲動駕,則似能往還矣。上曰,此則以渡涉之故,難矣。然以除弊之道言之,則一日往還,爲好矣。命均曰,船役極難矣。上曰,此陵久無展謁之事,再昨年亦多伐木之事,故其時卽欲展謁而未果矣。康、泰陵則先朝有陪行之事,貞陵則壬辰年,以摠管侍衛陪行,而不見處,禧、孝陵、長陵、光陵、獻陵、齊、厚陵,故予有所思,而未遑爲之矣。若爲二日,則當展於長陵,而旣已下敎,何可改乎?若欲往還,則犯夜爲難,若經宿,則網子亦有弊矣。命均曰,今月內,皆有拘忌,九月初一日,大吉而無拘忌云,以此日爲之,則似好矣。興慶曰,來初則禾穀必皆收矣。上曰,昨年,明陵則不犯夜矣。命均曰,此則以過涉之故,遲矣。上曰,南漢去路,分於何處乎?龜休曰,分於夢村矣。上曰,甲辰年寅時動駕,辰時入矣。二十日則事勢如此,以今月二十日後九月初,更爲推擇吉日以稟之意,分付該曹。{{*|出榻敎}}命均曰,再昨之雨,終日達夜,聞近郊木花,多棄處,豆太亦多所傷云矣。上曰,此後快霽則幸矣,而今亦不無雨意,誠悶矣。命均曰,得雨之後,年事多幸矣。今番雨水之災,所傷不少,今則與豐登相反云矣。上曰,今年則雖爲豐年,民國俱難矣。命均曰,去辛亥年,則秋事大登云矣。今則不及於其時,此已可悶,而嶺南多有不實處,湖南四五邑,則無異上年云矣。命均曰,銓曹事,甚可悶矣。上曰,已盡開釋,事體豈如此乎?命均曰,吏判本多固執矣。上曰,不當固執處,亦何可固執乎?予以無道事,使之奉承乎?觀其疏語,則有若以五十步笑百步矣。敎文何關於科擧乎,豈不怪哉?此科,何朝爲之,今日臣子,誰之臣子乎?三年無改,可謂孝矣,而以先朝設科,爲不當用云,則於予心,何如?界限分明之後,豈有如此道理乎?如彼,故如此矣。怪異之輩,互爭利害,語及於不敢言之地,於予心何安?德修事,何關於予乎?妙哉之說,渠自爲之,誰能勸之,以此有玉色如常之說矣。帝王匹庶,誰無父母,而豈有如我者乎?今日怨國之輩,亦非白地爲之,以敎文及妙哉之說爲之矣。若無維賢、弼顯,則麟佐亦何以爲之乎?比之於妙哉之說,則歇後矣。命均曰,大抵根本則弼夢矣。上曰,非弼夢而鏡賊矣。弼夢招,有萬古綱常之說,故有如此也。命均曰,朝水剌不爲進御,判義禁雖復入侍,無他稟定之事,臣等退去,何如?上曰,然矣。上曰,領敦寧,近來久不入侍,連爲好過乎?有龜曰,得蒙聖恩,無事閑過矣。臣有所達之事,故入侍矣。今聞下敎之言,臣子豈敢爲他言乎?待後日,退去矣。上曰,今番凶書,與戊申年同,而燭影之說,添入矣。有龜曰,渠必不能獨爲,必有同類,當不爲分揀,皆夬正王法,然後庶可有畏戢之道矣。興慶曰,根本則維賢,而一鏡敎文爲根本矣。上曰,敎文先乎,妙哉之說先乎?自此之後,予不用妙字矣。興慶曰,科事今不能是非,而吏判所執,則以名不正爲言,只當開釋其是與非而已。下敎浩多,非得中之辭令矣。寅明曰,實都事二人,假都事二人,已爲發送。全羅監司狀啓,有官吏云云之說,此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此則無可爲矣。寅明曰,戊申年後,或有疑似者,而皆爲無名書,故置之矣。直捉則今番爲始,當窮問其出處,可也。上曰,然矣。諸臣遂退出。 ==8月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聖龍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本院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艱。左承旨安重弼,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開城留守李德壽留待。 ○傳于鄭羽良曰,開城留守李德壽引見。 ○傳于鄭羽良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鄭羽良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忠淸監司狀啓,早紅杮子,姑未成熟,勢難及期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尹陽來曰,勿待罪事,回諭。 ○事變假注書鄭基安改差代,以曺允濟爲事變假注書。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忠淸左道京試官沈䥃呈狀內,老父宿病添劇,焦憂以遣,而掌試之役,又兼檢田,則數三朔內,勢難往返,以此情理,萬無離側之勢,入啓處置云。今番京試官,旣兼檢田之任,則其難久離親病,情理固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不進,都承旨尹陽來進。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未差,參知韓德全進,左副承旨李聖龍進。 ○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海西貶窠守令,今當差出,而此是都目政應遷之窠,未准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及守令中,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金海府使,今當差出,未准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朴師正爲大司諫,崔命相爲獻納,鄭熙普爲持平,金相奭爲正言,趙明澤爲副校理,兪㝡基、尹彙貞爲修撰,南泰良爲副修撰,鄭亨益爲同義禁,柳儼爲禮曹參議,朴聖輅爲兵曹參議,愼無逸爲刑曹參議,沈䥃爲兵曹正郞,朴弼周爲掌樂正,尹光毅爲慶尙都事,鄭匡濟爲靈光郡守,金尙翼爲平安南道京試官,朴弼載爲全羅左道京試官,宋成明爲藝文提學,趙明澤爲兼西學敎授,李宗白爲兼南學敎授,洪景輔爲鳳山郡守,具僖爲龜城府使,尹世觀爲載寧郡守,權養性爲白川郡守,趙榮宗爲新溪縣令,盧齊愼爲兔山縣監,韓珩爲金海府使,成範錫爲注書。延安府使金希魯,今加通政,善治善賑事。活人別提金世元,今加通政,病飢民九十二名救活事。譯官鄭泰賢,今加資憲,高時彦,今加嘉義,韓斗燦,今加嘉善,折衝安重泰,今加嘉善,已上加資事承傳。通津府使李義翼仍任事承傳。兼持平三單,申宅夏、金尙翼、朴弼載。 ○兵批啓曰,新除授訓鍊院都正張泰紹戶奴呈狀內,上典於日昨政,除拜本職,而大上典,方帶本院知事之任,父子之竝據一院堂上,揆以私義,終涉難安,卽爲啓遞云。本院雖無應避之法,其所控辭,事理誠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副護軍柳東茂、鄭檝、尹光莘、柳瀅、柳萬增、李晩大、鄭道涵,副司直尹惠敎、李匡輔、朴師正、金浩、朴弼載,副司果安相徽、兪㝡基,訓鍊僉正單金聖應。 ○鄭羽良啓曰,新除授注書成範錫,時在濟原道察訪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兪㝡基,時在京畿陽智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校理趙明澤,修撰尹彙貞,副修撰南泰良,門限已迫,待明朝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砲保價布,乃是輦下親兵冬衣之資,當年十月內,盡數畢納,自是朝家事目,而近來國綱解弛,朝令不行,各邑守令,惟事遷就,不爲督納,每有過限未收之弊,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諸道壬子條價布災減外,應納未收湖西諸邑,尤爲特甚,而至於忠原,未納之數,多至四同零,故累度發關催促,而一不回報,揆以事體,極爲駭然。此而仍置,則非但後弊難防,在前砲保價布尤甚不納邑守令,有分輕重罷職推考之例矣。今此忠原縣監宋翼輔,依事目罷黜,其餘未收邑守令,姑先推考,監色,令本道兵使從重科罪後,未收價布,今月望前畢納之意,嚴飭分付於諸道道臣及帥臣,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於頃日,猥上箚本,冀幸父母之慈,俯垂哀憐之恩矣,及承聖批,不但不賜允兪,字字恩奬,莫非賤分所不敢承當者,伏地感泣,不知死所。顧臣危喘,奄奄待盡,實無以仰體勤懇之旨,竊欲更申血忱,以暴其千萬不獲已之情,而第伏念連事瀆擾,旣極惶恐,每一陳懇,輒勞賜批,臣心於此,益切兢惕。不得不仍出尋單之計,而孤恩慢命,罪實難逃,一倍惶隕,祗切俟罪之忱矣。不意誤恩罙隆,誥諭荐降,近密之臣,又復儼臨,奉宣綸音,丁寧懇摯,臣誠震灼,感懼交切,撫躬悲泣,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於平日,竊有所自誓於寸衷者,何敢有隱於君父之前乎?念臣匪才無能,冥升至此,圖報萬一,實無其路,蓋嘗以口語心曰,才與不才,出於性分,固不可有所勉强矣。至於筋力奔走,勿欺無隱,則猶出於秉彝之良能,如或自勉,庶可爲一分報效之地,故自在從宦以來,苟非決不可强之疾,不敢萌張皇祈免之意,燥濕之不敢擇,奔忙之不敢避,惟以氣力之所及爲限,此誠古人所謂下臣但以筋力事君之意也。到今白首垂死之日,受恩如天,致位此極,臣雖無狀,何忍遽變其一生之所自守者,而飾辭引疾,甘自陷於罔上之誅乎?今則老病誠已極矣,筋力果已盡矣。氣血精神,耗竭無餘,委倒床褥,不能自振,雖欲竭蹶奔趨,以效臣子之恭,肢體不隨,氣息如綫,鞭策不動,末如之何。以我聖上之至仁至慈,倘或俯燭臣耄昏癃殘,至於此極,瀝懇龥呼,果出於片片赤心,則必有以惻然矜念,卽賜處分,不待臣言之畢矣。伏乞聖明,垂慈於沈病之舊物,終惠於將絶之縷息,亟許罷免臣相職,使之生安死順,無復餘恨,以卒天地生成之澤焉。且臣於祿俸輸送之命,不克祗承,以至於屢煩稟啓,尤不勝惶蹙隕越之至。臣於從政之日,尸祿素餐,已極愧懼,矧今方在乞免之中,豈有晏然承命,冒受常廩之理?亦乞俯加諒察,亟寢倉官輸致之旨,仍命有司,治臣違迕之罪,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年老,予豈不知,而今卿巽讓,豈曰例讓乎?但顧今國勢,思予重卜,豈若是其邁邁乎?噫,當今之時,欲擇鼎席,重厚愨實,捨卿誰先?黃耉老成,望深輿情,勤勞之餘,雖有勞憊之事,安心善養,自可强健,何過讓之至此哉?五上辭單,箚單又上,增予恧焉。予志固定,雖日上五單,決難勉副,卿胡不諒而若是固讓?卿須體小子之至意,極寢巽單,安心善養,時時赴朝堂,共濟國事,弘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朝賀閔鎭遠疏曰,伏以臣之負犯,至重且大,日者冒死再籲,乞伏刑章,而猶蒙寬貰,乞歸田里,而亦靳俯許,辭旨懇惻,有踰尋常,臣感泣惶蹙,不敢徑歸,席藁私次,已多日矣。夫人臣負此罪名,自知難容於覆載之間,況敢一日偃息於輦轂之下哉?臣欲直出都門,以靖私義,則是違負君命也,欲仰承聖意,黽勉留住,則是縱肆無忌也。去住兩難,氷炭交中,夙夜思度,較其輕重,則縱肆之罪爲尤重,兩者皆罪,則毋寧捨重而從輕,恐不妨於自處之道。且伏聞物議譁然,莫不以臣之尙在城中爲駭,臣之行止,庶可於是乎決矣。昨者敢依前日,不煩稟達,出入鄕里之敎,退出郊外,以俟重勘,向者慰諭敦勉之聖敎,有若都不省識者然,臣之罪戾,至此而又加一倍矣。且臣母子俱老,情理有難久離,前頭暑氣旣收,臣母亦當隨臣而來,前此聖批,輒及臣母,其軫恤眷念之意,溢於辭表。噫,此豈爲臣母子地哉?伏而讀之,不覺嗚咽流涕,今因臣之不忠不孝,終不能遵依聖旨,莫非臣罪,尙何言哉?雖然,母子相守,苟存視息,則於京於鄕,何莫非我殿下錫類之化也?伏乞聖明,察臣違命之萬不獲已,憐臣情迹之至爲窮蹙,亟命有司,勘正其罪,仍許杜門田里,終養老母,則實天地父母終始生成之澤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批旨,業已諭矣,而今者尋舊,實是意外。噫,頃者下敎,由於不假借之意,批旨末句,亦由於追惟昔年感慨至誠。噫,往日之事,卿未深思,若聞此批,幾感傍人,況卿乎哉?命卿留京,於時於原,本非相職,旣致其仕,京鄕何間?噫,今卿所留,乃昔年所賜者,於昔年所賜之舍,體小子慇懃之批,奉府夫人安留,是卿於國於家,是忠是孝。噫,批旨之勤,府夫人之便,比諸浮議,輕重奚似?卿體此意,卽日偕入。有志事成,於前於後,予豈撓攘?仍傳曰,遣史官傳諭,與之偕來 ○敎開城留守李德壽書。王若曰,起卿閑曹,殿我名府。蓋舊都保釐之重秩,視方岳之尊,故今日諭勉之勤寵,頒綸綍之煥。眷玆松府一域,實是漢師陪京。關扼壯表裏之形,險阻旣足憑恃,舟車輳南北之賄,人物亦且富殷。顧昇平日久而戎備疎虞,而姦{{!|𩦱|⿰馬會}}gg姦獪g寢繁而財力耗竭。民困轉甚,政急撫安於飢荒之餘,客行頻仍,曷以策應於凋弊之後?疇能辦此?予喜得人。惟卿,確而能通,淵乎似智。文章渾撲,揜衆匹而雄鳴,聞識淹該,會群言而高揭。惟其學之有獲,是以施無不宜。擢主詞盟,士林之譽望允協,進貳銓柄,政席之甄注必公。才猷旣著於機要,績用宜試於牧禦。玆授卿開城留守兼管理使,大都鈐轄,庸委重而居留,一路儲胥,兼摠務而管理。卿其弘乃茂績,服予訓辭。惟居寬爲莅衆之方,惟守法爲奉職之本。綜理不厭其微密,規模宜務乎宏恢。政簡官閑,莫謂宰相回翔之地,本敝邦蹶,當先黎元蘇息之謨。於戲,興官耆事者治之幾,任公竭節者忠之會。當保障受任,苟寵章之靡隳,在出入宣猷,庶令譽之彌暢。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承源製進 ○癸丑八月初二日,上御熙政堂。開城留守李德壽留待引見入侍時,開城留守李德壽,同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上曰,留守進來。有所懷乎?德壽曰,小臣常時多病,才能疎拙,不堪重務,迫於嚴旨,有此冒赴,而無稱塞之望矣。才力不逮,則無可奈何,至於力所可及處,豈敢不力乎?雖不能詳知其處事勢,而保釐之任,繭絲、保障二事矣。繭絲,則留守摠大綱而已,至於保障,則多可憂矣。我國事,若欲大段變通,則必有頉矣。大抵一路則防塞不難,而此則靑石谷、礪峴三大路相交,而只一礪峴僉使,脫有不虞,何以防禦乎?臣意,則欲於隘狹處,雜植松柏荊棘,其後又築障隄,則㺚馬不能馳突,似爲勝矣。雖不赴任,以所見,敢此預達矣。羽良曰,前留守欲移金川守於其處矣。上曰,勝則勝而重大矣。德壽曰,無他所達矣。臣職雖與內職一體,而離違闕庭,不無犬馬之戀,欲陳勉戒之言矣。上曰,爲之。德壽曰,臣極知惶恐,而有仰問者矣。語曰,人皆可以爲堯、舜,而堯、舜之後,更無堯、舜,殿下以此言爲例談乎,爲實談乎?臣欲知之矣。上曰,聖賢豈欺我哉?諸臣章奏間,非堯、舜不陳,有同陳談,而《孟子》曰,不爲也,非不能也。予豈以例談知之乎?德壽曰,今日榻前從容,臣請,皆達之矣。若謂之必爲堯、舜,此亦無理,謂之不可爲堯、舜,亦無其理。比之純金,砂石皆無,則爲純金矣,金之斤兩有異,或有過於兩者,或有不及斤者,而均之爲純金則一也。人君之爲心學,至於欲盡理存之後,則人品雖有大小之別,而均之爲聖人,則亦一也。堯、舜,是純金之重者也,後世帝王,則斤兩輕矣。周濂溪有言曰,無欲則靜,程伊川有言曰,有主則虛。吳澄以此言爲綱要,以爲外物不入,則中實而虛云,所謂外物,是聲色臭味也。內動則失靜,外物不入則,內實而有虛,體學問之功,至於外物不能動,則爲極工而爲純金矣。設使斤兩不足,爲天下寶物,與堯、舜一體,此乃萬古心學綱要之言也。若使外物來侵,則非但有害於聖工,亦有害於聖躬,故敢此仰達矣。皇明時,楊一淸進講時以爲,明主恐臣之不言,賢臣恐君之不聽,臣下不言,則治道難聞,人君聽言,當如高宗之於傅說,以此達於筵席,臣願殿下,法皇明焉。臣之所達,出於愛君之誠矣。自古君臣同德,故見君而知臣,以堯、舜爲君則有八元、八凱,桀、紂爲君則有蜚廉、惡來,唐太宗時有魏徵,宋高宗朝有蔡京。以我國言之,宣廟時兩儒臣外,有柳成龍、李恒福諸人,光海時有韓纘男、李爾瞻輩。自古聖明之世,賢臣多出,昏庸之朝,小人多出,今日朝廷之臣,爲後世聖明之臣,則豈不幸哉?以此觀之,則臣下之欲聖其君者,乃自爲之計也。年前《禮記》初卷進講時,臣以宣廟朝儉德,有所仰達矣。其後國昏時,百物皆半減,此可見聖德之崇儉,臣不勝榮幸,而今日所達,皆有益於聖德之言,倘得採用,則不勝萬幸矣。上曰,卿之質實,曾已知之,而今此所達,出於斷斷愛君之意,予當各別留意矣。羽良曰,李德壽所達誠好,而多引而不發,臣亦有所懷矣。聖學高明,臣竊感祝,而近來辭令之間,多有過中者,此雖出於欲祛黨論之盛意,而是由於涵養之工,未至而然也。以兩玉堂補外言之,閔亨洙所爲,旣已無據而爲之伸救,則處分之至此無足怪,而百年沈痼之黨習,一朝何可蕩然乎?雖不爲偏論者,亦未免査滓矣。如共斥留京之大臣等語,大有傷於王者絲綸之體,今後則勿復爲如此等下敎,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予當留意矣。羽良曰,吳瑗、尹得和,臣雖不親,而聞其非出於偏論矣。渠亦以衷情之未暴之故,至於泣涕云,如此處,當照察矣。鼎輔曰,小臣極知惶恐,而職掌所關,故敢此仰達矣。曾以修史事申飭,則他人則皆方修正,其中靈城君朴文秀,則以待差病修納之意,已爲下敎,閔享洙則竄謫,已無可言,而鄭益河則以上疏還給之事,一倍惶蹙,無意修正,汗靑無期,悶不可言矣。上曰,鄭益河,過矣。修史亦豈不爲乎?羽良曰,鄭益河向來所遭,可謂非常,一番承批之後,必欲爲之矣。上曰,以耳目之臣上疏,則豈不爲批,而以修史事陳疏,豈不過乎?羽良曰,旣授司果,則豈不可上疏乎?鄭益河向來事,出於李裕身之傳聞爽實,而忠原人心,大抵難治,强則取怨,柔則不治,李裕身之疏,亦豈欲構捏乎?其時臣父,適宰淸風,故臣詳知其間事。其中作家之事,是乃數十年前所作之家,材木已皆汚傷,至於淸風田稅,渠何敢用之乎?上曰,近來人仔細,則人疑其滑矣。至於李裕身疏中鳳鳴奉硯等說,誠過矣。羽良曰,殿下疑其爲偏論,而實不爲偏論矣。上曰,曾爲耳目時善爲,而亦有所爲事,發李明彦啓矣。羽良曰,雖出於嚴懲之意,而至於口招等擧,誠過矣。上曰,予知鄭益河之爲人已久,而人物如此,故媢嫉者以爲狠毒,爲世所疾矣。其爲耳目時,連鳳祥啓,發明彦啓,可謂善爲矣。承宣以口招之事爲過云,所達誠是矣。羽良曰,臣有慨然者矣。南原掛書之後,爲人臣者,孰無不欲與賊俱生之心,而今至累月,尙未斯得。兩捕廳所掌,只此等事,而右邊大將申光夏,則爲人甚柔,不善於譏察云,以任非其人之故,迄未捉得,臣不勝慨然矣。上曰,申光夏柔則柔,而亦非渠親往爲之之事,何關之有?蓋其爲人廉靜,予有所取矣。羽良曰,果廉靜,而如此等事,非其所掌矣。上曰,開城留守賜物,忘未能給之矣。當出送政院,傳給,可也。諸臣遂退出。 ==8月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聖龍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鄭熙普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五度呈辭。傳于安重弼曰,安心調理。 ○以左承旨安重弼,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左承旨安重弼,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憲府無行公之員,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新除授持平鄭熙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鄭熙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鄭羽良曰,此手書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于李奉朝賀處。 ○又啓曰,奉朝賀李光佐上疏手書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事,命下矣。手書事體自別,使史官,傳致于偕來承旨處,何如?傳曰,允。 ○注書成範錫在外代,以南泰耆爲假注書。 ○鄭羽良啓曰,假注書南泰耆,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趙明澤,副修撰南泰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禁推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忠淸左道京試官李宗白,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宗白。 ○吏曹口傳政事,忠淸左道京試官李宗白。 ○傳于尹陽來曰,召對爲之。 ○鄭羽良,以禮曹意啓曰,庚戌二月寧陵幸行時,陪從百官,先爲渡涉,留都百官,以靑天翼,只佩劍,出還宮時陪從事,榻前下敎,依此擧行矣。今此獻陵幸行,出還宮時節目,亦依此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李聖龍,以右邊捕盜廳意啓曰,去月二十五日,自禁衛營,捉送一賊於本廳,而其所賣去核殊常,似是斂襲所用之物,究問處置事據,卽爲推問其去核出處,則賊人姓名,卽白老味也。招內,渠本居生於廣津,船人爲業,而當此凶歲,不勝飢餒之中,近處居鄭姓人,七月十九日身死,草葬於其家後,故乘夜潛往,撤去草殯,屍體所着衣衾等物,沒數發出,其中去核,放賣市上之際,果爲禁衛軍所捉,不下一杖,箇箇自服,故未及放賣,衣衾六件及所捉去核,招致其屍親鄭焜,卽爲出給矣。歲飢民困,穿窬盜竊之輩,無日不捉於譏察軍官,而參究其情,從輕處置放送矣。今此白老味,係是墓賊,情狀絶痛,不可以飢餒所使之致而有所容貸,移送刑曹,依律處斷,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尙衣提調金東弼、朴文秀,副提調尹陽來意啓曰,前月二十六日,本院冕服閣,點火次開見,則鎖金封標,與二十一日開閉時,官封有異,故事甚驚駭。閣中所上諸物,一一點關,則其中貢紬十一疋,公然見失,此必是偸兒竊去之致。臣等待罪本院,常時不能嚴飭,莫重衣襨所需,致有此偸竊之患,不勝惶恐,而其在飭礪之道,郞廳則不可不推考警責。至於所失貢紬,則依舊例,該掌色吏及其間直宿員役等處,一一分徵充上後,各別査實,自本院,將爲從重勘罪,而冕服閣偸竊之患,實是無前變怪,觀其形止,決非外處不知人之所爲,卽已送言于左右捕廳,今方窺捕,而另加譏察,期於斯得之意,更爲分付兩邊捕廳,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賑恤廳意啓曰,兩賑所施賞,或濫或不均者,依前例分等,草記稟旨事,命下矣。埋葬監官朴謹行、李萬秋、李日萬加資,旣無前例,竝宜還收,改施邊將除授之賞,都廳監官金有漢、趙世完,實仕更査,則未滿百日,今宜降等,有漢加資還收後,改以邊將除授施賞,世完邊將承傳還收後,改以熟馬施賞。各幕監官劉智傑、盧益明,都廳監官呂必善、李燮,一事疊賞,前例所無。旣有加資之賞,則僉知、僉使、邊將除授承傳,竝宜還收,救療官朴興運、金時宇、金九三,宜竝令該司,從自願施賞。染病監官姜尙熙,篤病監官姜尙渭勞苦,比李日萬有過無不及,竝依例改施,以邊將除授之賞,各幕監官廉德謙,都廳監官邦有彦,實仕更査,則皆過百日,亦當與朴始晉等,一體施以邊將除授之賞。其餘各人,竝依前別單判付施行,何如?傳曰,允。 ○手書答奉朝賀李光佐疏曰,省卿所懇。噫,卿之被誣,洞察無餘,奚待卿鳴冤,亦何必覆案?身旣休致,而猶且不已,此其意之非徒叵測,嘗試君父之意,亦在其中。今若捨卿,城外許休之意,焉在?卿須體小子慇懃之意,顧國勢岌嶪之狀,其勿困我,宜卽偕入,聽我面諭。 ○左參贊宋寅明上疏曰,臣於館閣之任,本不近似,而操持不固,初旣冒受,蹲仍至今,媿恧恒切。昨見政紙,從兄大司憲臣成明,新除藝文館提學,同堂兄弟之竝據兩館,公體私義,儘有難安,近日事例,輒皆容其自處,臣之遭此會亦屢矣。論其在下,臣宜見遞,而祗緣臣迂愚鈍遲,每欲龥號,輒已後時,貪冒之罪,誠無以自贖。代斲汗顔,亦旣多時,舍舊圖新,政在今日,玆敢引例陳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特垂均覆之仁,亟遞臣兼帶提學之任,使公法無枉,私分粗安,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令該曹考例稟處。 ○同副承旨鄭羽良上疏曰,臣妻死而無子男,而臣身爲父母之長子,有宗祀之責焉,爲是之懼,以父母之命,將再娶於湖左地,而日亦迫矣,須是及期下去。伏望聖慈,特加俯諒,俾許往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依所請往來焉。 ○奉朝賀李光佐上疏曰,臣於向日,敢徹哀號,瀆屑存戒,雖不敢盡言,而痛冤弸中,亦未暇擇辭,聖眷愈益隆厚,寬其干冒之律,諭以丁寧之敎,俾臣承聽面諭,以定去就,臣戴恩知罪,惝怳感激,不知涕淚之所從。臣不幸生命奇窮,重以自謀短拙,復値世道交喪,人心陷溺,致人之怨嫉忌媢,遂無所不至,其所索性讒誣,計必湛滅而後已。向非我聖上至仁至明至恩至慈,臣之百口,安得保全至今?而若夫今日所蒙被,尤是千古史牒所未嘗有,坑塹衽席,未足喩此。一毛一髮,無非再生,雖所以處分者,亶爲國家計,非爲臣一身地,而臣之與有至幸者,一至於此,寸心之銜結刻鏤,固非言語之所敢形容,而聖旨之昭垂萬代者,將與天日而不弊,臣須臾無死,得以快覩溘滅無所恨,實臣肝血之辭也。雖然臣惟有闔族隕結,傳世圖報,骨雖朽而心不化耳,至於進身承敎,所不敢爲也。顧臣所遭,是何等叵測,何許變怪?冒此而復呈身於京闕,寧有如許人理,凡事在可否間,尙容費辭耳。今臣苟能忍此其行止之放肆,亦足以實彼之誣,臣雖無狀,其敢爲此乎?如臣所處,雖使千萬人當之,固應如此,雖下詢千萬人,亦必曰當然而無異辭矣。此寧有敦勉之可施,去就之可定者,而猶復虛辱殊禮,荐降恩諭,至使隆旨委廢,寵數屑越,其爲損傷國體,當復如何?況今大飢之餘,麥沒而稻未登,民事尙急,聞見愁痛,而近侍久淹荒村,廚傳分定,遍及列郡,徵魚督鷄,隳突多端。當此之時,雖事在必施,猶宜有變通,乃今虛施於必不敢承之人,徒使曠日煩費,貽弊窮民,此何爲也?及時收廻,恐不可以少緩矣。且念臣所新被之誣,尤在逆獄之掩護,解縱而辨暴無路,崩迫彌甚,仍復席藁私次,冒萬死而畢陳之。伏乞聖上,天地日月,曲垂鑑燭,亟返近侍偕來之命,俾公私俱幸,仍命所司,取臣昔年參坐時鞫案,遍加考覈,昭察臣之有掩護解縱與否,定其情罪,毋置晻昧,存法紀之嚴,絶匹夫之冤,千萬至禱。臣無任懇迫激烈涕泣俟命之至云云。手書批答載上。 ○修撰尹彙貞上疏曰,臣情勢危臲,疾病衰頓,決難復廁榮塗,頃忝本職,自速違傲,旋蒙威勘,惶隕踧踖,歷日靡釋,不意敍復舊趼,召命狎至,見今館錄新成,英游騈列,論思風儀之地,不患乏使,如臣朽鈍蹇劣,已試僨敗者,奚以輒冒其間哉?反顧慙恧,莫省其由,況臣於館職,有決不容抗顔復出者。曩臣怵迫嚴命,妄一出脚於積久撕捱之餘,卽被其時承旨李聖龍橫議,其後卒至,顚躓狼狽,徑出禁門,陳章自劾,略辨事實,及其對疏出而費辭杜撰,專肆醜詆,其辱淸朝而羞當世,至此極矣。今臣若不顧物議,徒恃寵靈,揚揚冒進,則處義無謂之誚,必復發於近密之地,臣之顚躓狼狽,又倍於前日矣。臣雖罷下,豈忍爲此哉?此臣所以寧被慢蹇之誅,不敢復以承命爲恭,重取僚席自輕之譏也。玆敢隨詣闕外,仰伸血懇。伏乞聖明,亟削臣職名,使物議得伸,私分獲安,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三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聖龍,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上曰,今日自止張數尤多,至二十五張,千萬之望,折半爲之。明謙,讀自答呂子約,至不可以一說拘也。上曰,承旨讀之。聖龍,讀自心猶鏡也,但無塵埃之蔽,至橫渠之說乃佳,可更詳之。上曰,注書讀之。瑞東,讀自答孫季和,至各指所之不可兼用。上曰,少退,復入侍。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衡輔讀自答陳安卿,至恐皆過當竝望正之。上曰,下番翰林讀之。鼎輔讀自此說甚善,至復以見敎千萬之望。明謙曰,有決厲之志,則無哀痛之意,雖善如丘山,非孝之謂也。第四板操舍存亡,非朱子初年說,而乃晩來之言也。聖人,亦不無人心,而道心爲主,此則非定見之謂也。第九板李春年爲土封,而其時人多怨之,見土封則謂之李春年墓,是怨之之言也。其下禹治水時,亦有不平者云,蓋民不可慮始,國家若有變易之事,則當的見其是非而爲之,若待民志歸一然後爲之,則有同道傍作舍,當體念矣。上曰,然矣。可爲末世之戒也。此是紹興年間,則秦檜所爲,而朱子以公心觀之,故是則謂是矣。以禹治水比之者,可見其公心矣。蕭何治宮室,以爲不如此,則子孫必廣之云,此乃因其勢而利導之耳。後世人主,或有卽日遷都者,此亦聞善卽行之意矣。漢高聽婁敬說,而卽日遷都,以外面見之,則似有弊,而此乃創國後當有之事,故民無所怨矣。以我國言之,都城,若欲卽今爲之,則民豈不怨乎?若以古有是事爲言,而必欲爲之,則豈不有弊乎?盤庚三篇之眷眷於遷都者,有意矣,儒臣所達,不爲無弊,故有此下敎矣。聖龍曰,靈臺詩云,庶民子來,必欲如此,而後爲之,則豈不難乎?上曰,漢高豈如文王乎?只以不得不爲之事,故民無怨矣。明謙曰,伏承下敎,則迥出尋常矣。蕭何治宮室於創業之初,高帝以婁敬說,移齊楚大姓於關中,而未聞其時,有民怨矣。大抵百姓至愚,而神事若出於不得已,則民雖勞而不怨,若可已而爲之,則必有怨矣。上曰,小宗大宗之說,猶依俙,儒臣達之。明謙曰,大宗爲百世不遷之宗,小宗則五世而遷,君之長子爲世子,繼其正統,其下皆不得宗,故其次適爲別子,而不得禰其父,又不可無統屬,故立先君之族,爲大宗之祖也。上曰,今始覺矣。王子爲百世不遷之宗,以此也。次子則無稱禰處,故自渠爲宗矣。明謙曰,別子之庶長,統先君之子孫,故爲五世則遷之宗也。上曰,適子,庶長之適子也,爲小宗之祖矣。明謙曰,萬金良劑,難責其效云者,張良之於漢高,魏徵之於唐宗,雖未及格君之道,唐宗,能容魏徵,漢高能用張良,故能成治效矣。君明然後臣直,故臣每以廣言路陳達,而朝家之置臺閣,其意至重,三司之臣,若當人君雷霆之餘,默無一言,則是乃苟祿之人也,此實所可留念處矣。上曰,比而言之,宋高宗時,救秦檜而謂之補闕,可乎?聖龍曰,君明然後臣直,故昏君暗辟之時,則無直言矣。唐太宗是可畏之主,而猶且敬憚於魏徵鷂死懷中,汲黯敢言武帝之內,多欲如此等言,不可用於例主矣。儒臣,以廣言路進戒,故敢達所懷矣。上曰,承宣之言是矣。汲黯,止於淮陽太守,此漢武之所以不如唐宗,而輪臺一詔,於其衰年而能覺之,非漢武則決不可如此矣。聖龍曰,聖敎至當,而衛武公九十,能作抑戒,帝王,尤當留意於晩節矣。明謙曰,千古晩節覺非者,漢武一人矣。上曰,幾渡海而還來矣,漢高則亦善於文辭矣。明謙曰,千古帝王家文詞,無過於大風歌矣。上曰,答熊夢兆書達之。明謙曰,以其心言之,則有同助長,愛其子雖天理之常,而必欲使之如此,則非正矣。上曰,欲其子之成立,父母之心固然,而必欲見其效,則是乃淺見也。明謙曰,聖敎至當矣。明謙曰,陳安卿,是淳之字也。上曰,朱子之答,只曰得之,此與夫子曰吾道一以貫之,而曾子曰唯之意同也。上曰,律呂,儒臣知之乎?明謙曰,別無奧意矣。上曰,正聲、子聲,何也?明謙曰,積黍而定寸,則黃鍾最長,而其外皆短矣。互相交錯,以長爲主,其餘爲佐,則是正聲也。以短爲主,折其半而爲佐,則是子聲也。以其一均之內,五聲,皆短於本律故也。若盡用全體,則佐使還長矣。明謙曰,以上下番之不備,久不開講。卽今新涼初生,正當勵精之時矣。上曰,事體不可,故纔下禁推傳旨,而無備員之期,豈有如許事體乎?此後召對,則當爲《國朝寶鑑》,而法講則當爲之冊,多不爲矣。明謙曰,兪㝡基,似無撕捱之事矣。聖龍曰,一番承批之後,豈可撕捱乎?上曰,已爲承批乎?聖龍曰,不爲承批矣。諸臣遂退出。 ==8月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病}}。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受由在外}}。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南泰耆{{*|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陽來啓曰,凡箋文,八道監司,收聚各營邑應封箋文,一時封進,例也。今者全羅監司趙顯命,只送本營箋文一度,而各營邑箋文,則無一處上送。若以遲滯爲慮,而先送本營箋文,則七月二十五日之封箋,殊涉稽緩,且旣已後時,則所當催促各營邑,星火收聚,一時封進,而不此之爲,獨爲封箋於過正日八日之後。以此以彼,俱未免疎忽,其在事體,至爲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鄭熙普未肅拜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陰雨纔收,涼意頗生,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且有稟定事,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內殿氣候,亦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安重弼啓曰,左副承旨李聖龍,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兵曹判書尹游,以陵幸時稟定事,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六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安重弼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身病猝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遣御醫,持藥物看病。 ○事變假注書曺允濟偕來,代以金錫一爲假注書。 ○尹陽來啓曰,假注書金錫一,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修撰尹彙貞,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趙明謙,以御營廳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而雖不敢續續往來,軍兵朔下與軍布捧上之時,則每每稟啓,有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因參贊官李龜休所啓,直赴人鄭光益贈職一款,令該曹,考例處之事,命下矣。直赴而未及赴殿試者,與出身未分館身歿之人,有異,取考前例,則曾在先朝,因近侍疏陳,有特令贈職之事。今亦依此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氷庫牒報,則別提趙景彬,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時囚罪人洪天祐,素患疝症,時時發作,且有胸痛,無時不痛之中,自數日前,本症苦劇,又得輪感,頭痛及四肢如碎之症,萬分危篤,而疝氣上逆,不省人事,嘔吐兼發,食飮全廢,症勢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事當依傳旨卽爲合坐杖問,而右邊大將臣申光夏,身病猝重,不得合坐。待其差病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顯東,連加嚴杖矣,本月初四日辰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日前睦姓女人,呈狀本曹以爲,其女李召史,以故兵使金洙之妾,爲金洙之妻所投殺江中云,故推捉金洙奴子及李女婢子等,査問則李女,淫奸金洙之孽四寸金浹,至於産雛,而李女則自投江中而死云,故金浹則移義禁府處之事,草記允下,而獄情極涉可疑,故秘關于左右捕廳,李女使之窺捕矣,卽自左邊捕廳,李女、紅桃,捉得於楊根地,而移送本曹,故推問奸夫,則紅桃招內,與金洙孽四寸金浹相奸,産雛的實云。紅桃以士夫家孽屬,淫奸故夫至親,至於産雛,其爲情狀,萬萬絶痛,爲先刑推一次後,仍囚,其供辭,移送金吾,以爲發問於金浹之地,而當初睦女,隱諱其女之淫行,至以金洙之妻,投殺江中之意,誣飾呈訴,其爲奸惡,莫此爲甚,以律文中殺獄誣告之律,勘斷懲治,何如?傳曰,允。 ○以忠淸監司狀啓,進上生松茸,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安重弼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慶尙右兵使啓本,年例歲抄,過限磨勘,惶恐待罪事,傳于安重弼曰,勿待罪事,回諭。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二單,宋敎明、金漢喆,待敎單趙榮國。 ○尹陽來啓曰,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付職後牌招事,榻前下敎,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安重弼曰,今日內乘別軍職宣傳官駕後別抄試射時,駕後出身李永春,六兩一矢四十步,二矢四十二步,三矢四十五步。別抄折衝鄭世僑,一矢四十步,二矢四十三步,三矢四十五步,竝加資。 ○左副承旨李聖龍疏曰,伏以臣,言其筋力,則癃衰之甚也,言其職務,則夙夜之劇也。以是筋力,供是職務,固其勢不可爲者,而自惟蟣蝨賤微,死生非大故,則每每瀆擾,道理極不安,遂乃十分强策,挨到數旬,而職務則自如,筋力則轉減,此殆以有涯隨無涯,雖欲一向强之,有不能得,黽勉徊徨,罙增迫隘,此際得伏見修撰尹彙貞疏本,則直擧臣姓名,侵攻備至,臣竊不勝其駭惑也。玆事委折,春間臣之對疏與伊時僚臣嚴慶遐之疏,已悉無餘,伏想聖明,亦或記有之矣。到今儒臣,復提七朔前漫酬酢,强作去就間大欛柄者,多見其窘遁支離,則臣不欲輒與呶呶,轉生葛藤,惟其杜撰醜詆等語,是何等不美題目,而彼儒臣,加之太無端,言者,固容易,而當之者,獨不困乎?處義無謂四字,本非臣口所發,而今儒臣,慮其復發,不敢復進,則臣須不在近密之地,方可以除儒臣之慮也。顧臣筋力之難强,旣如上,情地之不安,又如此,惟有亟申號龥,祈得卸免而已。見方治疏將上之際,院僚不諒,遽請牌召,坐而違傲,義有不敢,謹詣闕外拜章而退,懇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鐫削,以便公私,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鄭熙普疏曰,伏以淸朝言責之任,固非如臣庸陋所可濫竽,而前後屢叨,黽勉承應者,蓋爲恩造踰涯,報答無階,只以筋力驅策,爲一分自效之地,若其乍遞旋入,揚揚冒據,本非臣平日自期於心者,而畸孤之踪,涉世昧方,瘡疣百出,拳踼四至,身名之僇辱甚矣,踪地之臲卼極矣。昨來郞署之職,義所不辭,而猶不敢爲唐突冒出之計,惟是斂跡窮廬,絶意名塗,庶爲臣守分自靖之圖矣,不意銓曹謬擬,誤恩荐加,柏府舊踐,遽及於杜門訟愆之餘,臣拜命踧踖,直欲循墻而不得也。以聖上藏疾匿瑕之盛德,必欲熏沐而用之,臣亦太和陶鎔中一物耳。豈不思仰感洪私,惟命是膺,而向來金尙重之疏,語意至險,詆斥非常,至今思之,駭惑交至。噫,在平昔而全昧其人之所秉,而其秉也不陿gg愜g自己之心,則謂之以心口相反,居言地而自無形迹之所拘,而其言也或拂所好之聽,則目之以被人頤指,臣之處此世難矣,出一言亦難矣。臣雖無似,粗識一箇義理,不欲與全痼黨習者,費辭呶呶,重傷聖朝篤厚之風也。雖然,人言罔極,餘悸在心,臺端一步,自劃已審。雖欲一謝恩命,少伸分義,其於一世之嗤點,何哉?且臣所患浮脹之症,轉劇於夏秋之交,急於尋醫,纔自東峽,舁入京裏,旅邸僵臥,虛銜在身,病裏添病,惶蹙靡措。昨於天牌之下,不敢偃伏,擔詣闕外,略控短疏,而喉司見却,竟歸坐違之科,只推之命,又出格外,臣誠驚惶震惕,繼以抑鬱。噫,廷臣之有所遭而疏辨者,旣是廉義之大防,而曾未聞喉司之一切退却。臣雖疲劣,亦係臺臣自辯之章,則視以例疏,終至不捧,莫非人微之致,到此地頭,益增窮蹙。情實未暴之前,去就一節,尤無可論,伏乞天地父母,諒臣危苦之情,矜臣沈淹之喘,亟許譴斥,以謝人言,以便調息,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參議柳儼疏曰,伏以,臣之罪,可勝言哉?前後受恩,迥出常例,而歷試內外,曾未報效,畢竟所坐,乃是不稟專輒之科。況臣於昨年辭陛之日,親承聖敎,以爲近來藩臣之違覆自擅,實爲痼弊,縷縷誨諭,亶在於是。臣於平日,亦以此爲不是,而遭値不幸,忽逢前古所未聞,八路所未有之凶荒,民情之所遑急,事勢之所拘掣,不得不弁髦前見,知而故犯,終負我殿下面諭之盛意。臣於其時,封上啓本之後,意緖不怡,寢息殆忘,只俟斧鉞之誅,以戒後來之人,而該府勘律,視罪猶輕,聖朝覆燾,念舊不置,恩敍旣降,除旨荐辱,臣誠感泣,繼之以慙愧無地也。噫,臣卽辜恩負職一無狀之人也。惟宜重被譴罰,以爲懲勵之地。或聖上,爲其任使之稍久,不忍罪籍之仍置,則使之卸免官職,屛伏省愆,而今反畀之以舊踐,廁之於廷班,此在微分,已萬萬難安,而其於朝家綜核之政,亦不宜如是也。且臣本來病痼,衰謝特甚,鬚髮盡白,齒牙動搖,一年居南,又傷水土,卽今精神筋力,厭厭若癃老之人,奔走供職,亦無其望。玆敢冒萬死癧血哀龥,伏乞聖明,特推深恩,先遞臣所帶職名,仍降明旨,重治臣前後辜犯,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知義禁鄭亨益疏曰,伏以臣,年已篤老,病亦深痼,居家有弔影之悲,當官無陳力之望,形枯心灰,萬緣俱空。乞骸骨歸田里,以畢餘命,此正其時,凡於朝論之是非,時政之得失,何敢有參涉之意也?第臣之在北時,竊有所訝於朝紙,而且於向日備忘中,甘心逆類之敎,不能無惑,故臣於請由出城之日,果有所率爾封章,而倉卒屬草,語欠婉曲,誠不足以導達宸聰,妄着之罪,實無所逃,乃蒙聖慈涵宥,不以深譴,筵席誨責,委曲寬恕。俄而臺疏峻發,聲罪狼藉,臣之踪地,轉益危蹙,縣道陳章,特許恩遞,俾得任便將息,前後體下之恩,無異慈父之處迷子。臣至今追訟,感鏤在心,日前坤聖違和,廷候連設,而情危迹畸,未敢隨造末班,只自依近京輦,以承起居,虧分廢禮,罪又難贖,乃者金吾新命,遽下意象之外。臣之免於辜已幸矣,矧復比竝朝紳,收錄如常,自顧駭惑,人將謂何?手奉除旨,五情隕越,罔知置身之所也。噫,臣之一疏,固已妄甚,而惟其悃幅,斷然無他。夫三尺童子,至無知也,卒然加之以逆名,則必艴然作色,掩耳而走,此秉彝之性卽然也。臣之疏語,有何忤咈於時諱,而李匡世之或疏或避,竭氣盡力,已極可笑。況乙巳以後,彼曰逆,此曰忠者,非他人,乃聯箚諸臣,而今諫臣,乃以定其所歸等語,有所勒加,隱然欲驅於亂逆之科,其指意所在,誠可駭痛,而前後臺章,相繼迭發,陰攻顯斥,恣意蹈藉。果如其言,竄殛猶輕,譴罷之請,可謂太寬,臣不欲隨加辨理,以自傷其忠厚之風也。噫,斥臣諸人,若能脫然於有字中字之中,則獨豈無一番疏辨之心,而反咎人之煩冤請質之言,尤可未曉也。念臣白首垂死之日,受人僇辱,至於此酷,身名汚衊,更無餘地。平居私室,對人發騂,顧何顔面,復廁班聯,以招一世之嗤點也哉?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命鐫削,以快人心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兵曹判書尹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兵曹判書尹游,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雨霽涼生,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連服矣。淳曰,膈痰,何如?上曰,此則例症,而晝則愈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中宮殿氣候,差復後一樣乎?上曰然矣。命均曰,臣等久未入診,且有稟定事,故今日入侍矣。上曰,診察則只首醫爲之,艾腰帶有效矣,一件入之。命均曰,玉音,異於前,無乃有感氣乎?上曰,晝則不如此矣。聖徵診脈曰,脈候比昨似高,而度數則均矣。命均曰,膈痰可悶矣。上曰,痰則分明矣。若臥溫處則無之矣。應三診脈曰,脈候左三部沈而均,右三部帶滑,而別無數氣矣。淳曰,常時衣襨甚薄,此甚可悶。上下衣襨,雖不能皆厚,下衣則必厚,可也。上曰,卽今則以調攝之故,已着裌袴矣。淳曰,少有涼意,則腰腹之氣動矣。應三曰,丸藥進御,今已幾日乎?上曰,五日矣。應三曰,此藥異於八味元,而已至五日,比前有所知乎?上曰,味則不知,而入去後無他事矣。上曰,稟定事,何事也?命均曰,昨伏見平安監司狀啓,我國潛商罪人金尙三等及李守雄,率軍官等捕捉取服,李四、千金等二名,高山里鎭將校又爲捉來,未及推覈,兵使以直爲梟示報監司,而監司則待朝令擧行之意回題,而請廟堂稟處矣。犯越罪狀,旣已現露,更無可問之端,所當依狀請梟示,而前日監司狀啓,有可憑問之事,且犯越之民,必非渠輩而已。以此爲先鉤問後施法之意,分付,何如?上曰,監司之不許直爲梟示,可謂善處矣。自備局,以此事發秘關,分付,可也。命均曰,道臣,今方發巡云,巡到江邊,親自推問後,仍爲梟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湯哥則堅執云,其言是矣。淳曰,湯字,必是唐字之誤矣。彼人,音同則書某字矣。命均曰,平安監司狀啓,以前渭源郡守權儆之善於處事,至請論賞,且今番赦令,旣已蒙放,故方以自望軍官留置云。頃日宋寅明,亦以此事陳達,而觀其前後處事周密,多有將略,不可無論賞之擧矣。上曰,當初拿問,不過體例間事,而其所處事則果善爲之矣。何以處之?命均曰,施以加資之典,似宜矣。游曰,權儆,非但武藝,人物才器,皆有可取,當初渭原之除,亦出於擇差矣。以前後狀啓見之,其間周旋,極爲周密。道臣,旣有所請,似當有別爲褒奬之道矣。上曰,特爲加資後,各別調用事,分付,可也。{{*|出擧條}}。上曰,此但我國之功,勿出朝報,可也。命均曰,權儆,旣已論賞矣,臣意則頃日湯、孫兩胡捕捉將校及今番上土僉使任致勛及捕捉犯越人將校,亦當有論賞之擧矣。上曰,上土僉使,是不易之人也。僉使,自廟堂,旣已知名,而諸將校姓名,令本道道臣,狀聞後分等論賞,可也。{{*|出擧條}}。上曰,所謂道令買之於胡云,同爲,何如?命均曰,犯越則一體,而渠亦爲使喚,同罪,可也。陽來曰,越一步地則梟示,可也。淳曰,疆域之事則愼守一切之法,可也。上曰,然矣。同爲之。游曰,陵幸,已爲擇日,故就考謄錄,則孝廟朝獻陵展謁時,則由三田渡作路,先王朝甲戌年,則由廣津作路。今則當依甲戌年例爲之乎?稟定後當使兼司僕,先爲看審矣。上曰,以廣津作路,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廣津則里數磨鍊四十五里,其日不得還宮矣,由三田渡則或可還宮矣。上曰,其間不甚相遠,此亦窘迫矣。淳曰,廣津路則寧陵行幸不久,治道想必不難,而三田渡則御路無痕,治道尤難矣。命均曰,領相之意,悶其留宿之爲難,欲見三田渡,而此亦不得回還,則二處橋梁,亦甚有弊,見之無益矣。上曰,宣、靖陵則其日還宮,而此亦更鼓已深矣。游曰,今番陵幸時,留都,以何軍門爲之乎?上曰,昨年何軍門爲之乎?游曰,御營廳爲之矣。上曰,今番則摠戎使,率禁衛軍留都,可也。{{*|出擧條}}游曰,取考甲戌年前例,則陵所設鋪帳,訓鍊都監次知,而不足處,則,分付畿營矣。今則使守禦廳爲之乎?且近例,必設要路斥候等兵,今番亦不可不爲之矣。上曰,御營廳,旣已隨駕,鋪帳不足,使御營廳爲之,伏兵則使守禦廳爲之,而當有標信,分付矣。{{*|出擧條}}。游曰,陵幸旣將經宿,甲戌年,亦設虎網子。其在備患之道,不可不設,依前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鋪帳外,以外方軍兵,有扈衛之事矣。今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此則勿爲,可也。游曰,甲戌年則隨駕訓局軍兵,十八哨,而近來則從略磨鍊,多以八哨,而己酉年長陵展謁時,以十二哨爲之。八哨則太似埋沒,何以爲之乎?上曰,十八哨則太多,依長陵展謁時例,限以十二哨,可也。{{*|出擧條}}。游曰,再昨年陵幸時,禁衛營留都,而以其孤單,使摠戎中軍,率訓局三哨軍,結陣於通化門外。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陽來曰,曾前陵幸經宿時,七道監司,皆有境上待候之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勿爲待候,可也。{{*|出榻敎}}{{*|出擧條}}陽來曰,前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前待敎趙榮國,竝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職,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藥院提調,守宮大將兼之乎?驪州陵幸時,何以爲之?淳曰,其時別出矣。上曰,其時似無別出之事,考前例爲之,可也。命均曰,日氣有涼意,調攝之道,各別留意,可也。上曰,別樣爲之,故所着亦留意矣。淳曰,生脈散,涼生後則麥門冬有害,不爲進御,可也。上曰,服法,異於常規,而濃煎而進御矣。諸臣遂退出。 ==8月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受由在外}}。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安重弼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鄭熙普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七度呈辭。傳于尹陽來曰,安心調理。 ○尹陽來啓曰,右副承旨李龜休,同生兄故宣敎郞夢休妻孺人朴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廳中位甚不齊,事多苟簡。左副承旨李聖龍,病不仕進,右副承旨李龜休,已經成服,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李龜休,修撰尹彙貞,持平鄭熙普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安重弼啓曰,憲府多官,俱在外,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而持平鄭熙普,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禮曹意啓曰,去七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金聲五前後文案在焉,禮官問于大臣,定給世系事,榻前下敎矣。問于大臣,則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以爲,當初金峻德之爲後於金公諒者,雖出於特敎,而峻德之於公諒,爲從曾祖孫,則雖奉其祀,不可以稱爲父子,而峻德及其子時相,以公諒爲父祖,書塡於戶籍者,殊甚無識。到今時相之子聲五,捨其公諒,以其生曾祖弘謙,書諸戶口,似出於避諱公諒之意,而論其世系,則可謂歸正矣。凡侍養者,不許昭穆,只許奉祀,自是例也。今此聲五,旣自其父祖,已爲公諒之後,則自當依前奉祀,而以侍養五代祖,爲曾祖,有乖倫理。聲五曾祖,許令以弘謙書塡,恐爲得宜,而臣等俱昧禮意,敢以臆見仰對,伏惟上裁。領議政沈壽賢,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病不收議,奉朝賀崔奎瑞,奉朝賀李光佐,領中樞府事鄭澔,奉朝賀閔鎭遠,俱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登對時,稟處。 ○尹陽來,以吏曹意啓曰,曹所屬宗簿寺、司饔院官員等矣,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意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各司官員參謁時,軍資正李著,廣興守金弘權,尙衣僉正李寅漢,典設別提金遇慶,俱稱病不進,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意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時,考見各道殿最啓本,則蔚山府使尹就咸,以政或平易,事多泛忽,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政院,旣已請推道臣,不可仍置。昌原府使金相箕,以無文何傷,束濕宜勉,爲目。此是純貶,宜置下考,而置之中考。永川郡守兪業基,以惠政則有,猾吏莫戢,爲目。猾吏旣不能戢,則其不治可知。平康縣監趙哲命,以治聲漸衰,宜警其怠,爲目,此亦係是純貶,不可仍置。蔚山府使尹就咸,昌原府使金相箕,永川郡守兪業基,平康縣監趙哲命,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兵曹意啓曰,曹所屬司僕寺官員等去庚戌春夏秋冬等,辛亥春夏秋冬等,壬子春夏秋冬等,癸丑春夏等褒貶等第,因本寺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矣。自庚戌春夏等,至壬子秋冬等褒貶,其時官員,已多遞易,故依例蕩滌事,自本寺,啓稟蒙允,故癸丑春夏等褒貶等第,追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合坐罪人震佐,因杖毒,今日午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去七月二十五日次對入侍時,合坐罪人崔天瑞、辛大必,姑爲仍囚,以待顯東等收殺後放送事,親承下敎矣。今則罪人顯東、爾垕、震佐、乧老味等,旣皆物故,天瑞、大必等,依前下敎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戕殺本夫罪人玉丹,旣已拿囚,而係是綱常,依法例三省推鞫,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書啓,臣祗受史官所傳手札,宣諭于奉朝賀李光佐則以爲,萬萬意象夢寐之表,天書恩批,下降蓬蓽,明旨洞徹,瑞采焜燿,此豈無狀賤臣所敢更得於今日者哉?惝怳震驚,感淚先逬,跼天踖地gg蹐地g,不自省五心之所處。以臣罔極情地,乃被如許至恩,而祗命無路,爲罪轉甚,迷謬昏錯,茫然無以爲對。只俟驚魂之少定,迷識之少開,更冒萬死仰申哀龥,庶得以畢臣之衷曲云矣。臣以前後恩諭之餘,手札又下,不可不承膺,反復勸勉,而大臣尙無造朝之意,臣姑仍留緣由,竝以詮次善啓。 ○假注書曺允濟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于廣州西部面廣門里奉朝賀閔鎭遠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罪名狼藉,誅譴尙逭,雖蒙聖明之寬貸,義不敢一日偃息於輦轂之下。且伏聞物議,皆以臣之不知自處爲駭訝,此誠至論也。如是而猶且晏然,則是眞放肆無忌憚也。不得不逬出郊外,陳章自列矣,伏承聖批,縷縷十行,委曲開示,有若家人父子指敎家間事者然。負累如此,何以得此於君父哉?奉讀嗚咽,自然感涕之被面也。至於偕入之命,尤是曠世之異數,誠非席藁之賤所敢當也。臣旣承此敎,何敢仍留荒野,以孤聖意乎?第臣久曠省墓,不勝霜露之感,擬趁節祀,由本道馱往展掃而歸,歸後當依聖敎,復入京第,何待史官之相守而後,有所變動哉?伏望收還近侍,以安賤分而已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傳曰,從當入京云,偕來史官入來。 ○備忘記,湖南下去都事,定日已滿,尙無消息。當初下去時,不待定日事,亦爲分付,則其所稽滯,極爲無據。令該府上來後,各別嚴處。 ○左尹申光夏上疏曰,臣本庸愚,百不猶人,而濫蒙洪造,致位至此,前後蹈歷,罔非踰分,僬僥千斤,僨事是懼。今此南原掛書之賊,實是千古所無之凶變。凡爲臣子者,孰不欲趁卽捕得,食肉寢皮,以洩神人之憤,而顧臣忝叨捕將,幾至數朔,詗察窺捕,靡不用極,而遷延至今,迄未斯得。一日不得,增臣一日之罪,二日不得,增臣二日之罪,憂憤震惕,殆廢寢食矣。伏聞日昨筵中,承宣,以臣不善於譏捕,有所陳達云。筵席語秘,雖不得其詳,臣於是,益切惶隕,罔知攸措。蓋臣疲劣難任之狀,非獨臣自訟自懼而已,卽此而亦可見公議之嚴。苟使臣,果善於譏捕之道,則豈令此賊,尙今容息於覆載之間哉?反復思惟,惟宜早自解免,亟被僨誤之誅,有不可苟然尸居,以稽捕賊之期。玆敢不避猥越,仰控血懇,伏乞天地父母,先遞臣捕將之任,回授可堪之人,仍治臣不職之罪,以勵群工,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承宣所達,本非深意,卿勿過辭,察任。 ==8月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坐直}}。同副承旨尹容{{*|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沈壽賢八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陽來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又當省鞫,事多苟艱,而右副承旨李龜休,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時政記定限內未修納翰林,直捧禁推傳旨事,曾有定奪矣。副司果趙明履、洪昌漢,幾盡修正,亦有先納者,而旣已過限,依定奪拿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儼,以備邊司意啓曰,今日本司開坐,堂上懸頉甚多,不得備員,事體未安。除實病公頉外,行工曹判書金東弼,行吏曹判書金取魯,行議政府左參贊宋寅明,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刑曹判書趙尙絅,竝卽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陽來,以弘文館意啓曰,修撰尹彙貞,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意啓曰,新除授大興郡守李龍臣戶奴呈狀內,當初物情,未允於啓稟移除,卽今公議,又嚴於冒沒下直,其在分義道理,斷無强赴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公議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夫馬久滯,亦甚可慮,大興郡守李龍臣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禜祭設行後,乍晴乍雨,終無快霽之意,卽今雨勢又如此,向熟之穀,益致傷損,民事切悶,祈晴之擧,不可停止,依前例再次四門禜祭,不卜日來初八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莊陵奉審,依北道諸陵例,五年一奉審事,已有定奪,今年當次,所當依例擧行,而本陵碑石豎立時,本曹堂上一員,亦當進去矣。當此凶荒之時,一路廚傳之弊,不可不慮,碑石豎立時,仍爲奉審,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卽按敬陵、昌陵、明陵、翼陵、順懷墓官員等所報,則因北道監役官之以延曙川北出禁事,論報京兆,自京兆,草記蒙允,而事關非細,不可不變通,故玆將聯報矣。蓋陵寢垓子外,有所謂龜山里、葛古介、佛光里等地,距京城幾至二十餘里,所居村人,皆是諸陵守護軍,而又有若干民戶,庚子國葬後,自朝家,別爲募入,減除雜役者也。北道山直及各軍門松牌越境侵擾,無所不至,至於作爲契房,每戶各徵一兩錢,及夏麥秋稻,而其他小小收斂,無月無之,故陵軍輩不勝支當,呼訴陵官,論報備局,則自備局,定爲事目,以延曙川北定限立標,松牌禁吏之屬,俾不得越境出來,而不遵朝令,出來作挐,故丁未年陵卒等駕前上言,則禮曹回啓內,貞陵洞口外,乃京城十里內,而垓子外守軍所居處,山直輩不敢入去。懿陵,乃京城咫尺之地,而垓子外,分松令守軍禁伐,則陵寢事體,同一揆也。本陵,乃京城二十里之外,山直別牌,不當出來作挐,一依備局定限,更勿出送,而若有越境作挐之弊,則自陵所,一一捉送於該府該營,各別處置事,判下。厥後山直輩,必欲甘心於陵軍,猶不懲戢,頻頻出來矣,至於己酉年,與陵軍,至有秋曹對辯之擧。伊時秋曹,又以一依立石定界,俾無越侵之意,分付各軍門事,入啓蒙允,而其後又因北道監役報狀,四陵陵官,齊報本曹,則本曹啓辭有曰,蓋此事,曾自備局,旣已定奪禁斷,自延曙川以北爲限,山直別牌出去者,捉送於該府及軍門,治罪禁戢事,捧甘各衙門,以爲陵卒保存之地事,允下矣。山直輩,自失延曙北契房之利,嫉視陵軍,每欲一快私忿,而軍門松牌,亦自秋曹對辨之後,積成仇怨者,久矣。不意今者,山直軍,果售平日切齒之心,瞞告新差監役,至有此意外之擧。大抵龜、葛兩村及佛光里,旣是陵寢垓子外,又是陵軍所居之地,而不在京城十里內,則京衙門松牌,法不當出來,朝家之顧護陵軍,與他自別,爲其守護之重,有此立標定界,申嚴禁令,而啓下得決者,不翅四五番,則監役之只聽下輩之言,論報草記,誠是意外,而山直輩,自聞此報,橫行於龜、葛兩村及佛光里,或索錢兩,或撤家村,或破農器,故居民輩怯於徵錢恐喝之言,散而之四,村里空虛,非特關係世變,而明陵忌辰大祭,只隔十餘日,守護軍之離散者,多至五十餘家。卽今番軍之苟艱,姑舍勿論,莫重祭享,將無以推移合番,以此辭意,入啓變通,俾爲捉集之地云。陵寢垓子外定界,事體自別,曾自備局,立標於延曙以北,軍門松牌及京兆禁吏,使不得越侵之意,嚴立科條,永久遵行事,定式分付,該曹之入啓定奪,又不翅嚴明,而山直輩,蓄怨於契房之永罷,不有朝禁,任自作挐,致令陵卒,恐劫逃散,不能保存者,已極駭然,而京兆之草記變通,似未詳前後朝家定式之致。自今以後,一依備局定限,本曹定奪,各軍門松牌及京兆禁吏山直,一切勿送,亦令陵官,招集逃卒,以爲保存守護之地,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狀啓,淸風等官居河工曹、夫學里等七名渰死事,傳于安重弼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師得,以禁衛營意啓曰,本營分授肅靖門東邊體城頹毁處改築事,已爲啓下矣。今八月初八日始役,而改築石子,就城內近處洞壑,依前浮取以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昨今年飢饉癘疫之餘,諸道各色軍額死亡,必不可勝數。若不及今代定,則隣族侵徵,將爲生民難保之弊,而近來投屬多門,良丁日縮,外邑實無搜括塡補之路,自廟堂,不可無區畫指揮之擧。京外各樣名色額數,癸巳節目後加定新設之類,外方各營鎭邑軍官校院生,各廳募入額外冒濫之數,一竝汰定事,民少軍多邑名數,參酌移送於道內大邑事,營鎭邑驛吏奴鎭撫等良保,以私保,倍數換定事,竝令道臣,依此一切施行,而此係大段査正,若一番知委之後,更無定限覈實之擧,則必將如前泛忽,終無實效。死亡闕額,必今gg及今g限歲末畢代定,而各邑隨其畢代定,形止連續報本司,待明春別爲廉察,考其代定勤慢,嚴加賞罰之意,預先另飭於諸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意啓曰,今此文廟釋菜祭官,皆以文臣差出,而有公故外,實無推移之路,依例以生進人通融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儼,以兵曹意啓曰,今八月初六日,幼學姜思佐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惡,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守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江原道通川郡弑母罪人拿來出使都事申致重,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備忘記,湖南下去都事,定日已滿,尙無消息。當初去時,不待定日事,亦爲分付,則其所稽滯,極爲無據。令該府,上來後,各別嚴處事,命下矣。都事之定日申飭後,過限不來,誠極駭然。待其入來,依判付卽爲拿問定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罪人金元八,旣已拿來矣。今此窮凶極惡之逆,所當卽爲設鞫嚴問,以推鞫擧行乎?敢稟。傳曰,親鞫當爲之。時刻,以未正初刻定入,湖南罪人,竝上之。 ○傳于李聖龍曰,時、原任大臣命招,左右捕將、禁府堂上,依例牌招。 ○備忘記,傳于李聖龍曰,親鞫,事體何等嚴重,而親鞫命下之後,政院寥寥,無分付之事,事甚稽忽。當該承旨推考,此等極惡,不可煦刻偃息,各別催促擧行。 ○備忘記,bb傳b于李聖龍曰,政院凡事,極其稽滯。以今日事觀之,下敎已久,且有申飭,而尙無時刻入之事,極爲未安。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陽來啓曰,親鞫時刻,以未正初刻定入事,命下矣。禁漏官來言,未正已過云。以申初定入乎?敢稟。傳曰,時刻已過,應參人齊會後,時刻隨時入之。 ○又啓曰,親鞫時,例有軍兵扈衛之擧。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軍兵扈衛,勿爲擧行。 ○儼,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親鞫罪人往來時,例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師得,以吏曹意啓曰,今此社稷祭亞獻官,以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實預差啓下矣。李廷濟、張鵬翼,以兼帶知義禁捕盜大將,竝進參於親鞫,以南原君{{!|𪳣|⿰木卨}},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六員,前已啓稟差出矣。三員,因罪人拿來之過限,方在拿問中,餘存只是三員,似有不足之慮。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加數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右邊兼從事官田始赫。 ○吏曹口傳政事,以吳彦胄爲全羅左道京試官。 ○陽來啓曰,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尹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又以副校理趙明澤,副修撰南泰良,校理鄭亨復照律公事,傳曰,此非撕捱之時,付過放送,竝以問郞啓下。 ○又啓曰,親鞫正時,雖已入之,而自前親鞫時,無兩司不備之時。持平鄭熙普請牌啓辭及諫院在外多官變通啓辭批答,尙未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鄭熙普牌招,而在前推考者,亦有入侍之規,使之入侍,其餘則當有下敎矣。 ○傳于尹陽來曰,鄭熙普牌招,當該承旨罷職,在外臺官,爲先罷職,其中帶軍銜下鄕者,直捧禁推,政官,卽爲牌招開政。 ○承旨前望,以尹容、韓師得爲承旨。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式暇,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受由在外,行都承旨尹陽來進。以柳儼爲承旨,以趙明翼爲大司憲,以柳復明爲大司諫,韓顯謩爲執義,李光溥爲司諫,南泰慶爲獻納,朴弼載爲持平,金尙重爲正言,李喆輔爲校理,金浩爲戶曹參議,鄭羽良爲忠原縣監,趙尙鼎爲振威縣監,李以濟爲掌令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式暇,參議徐宗玉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兩司多官,今當差出,而實無推移備擬之路,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侍衛進,參議朴聖輅未肅拜,參知韓德全病,都承旨尹陽來進。以黃應洙爲內禁將,安宗大爲兼司僕將,金潝爲訓鍊都正,魚必遂爲宣傳官,申光德爲都摠經歷,柳純章爲慶尙左水使,以張泰紹、李宗城、安宗大,付副護軍,以李龜休、鄭羽良,付副司直,以南泰耆、金錫一,付副司正,安興僉使李譔仍任事,承傳。 ○傳于儼曰,持平鄭熙普,頃者入臺,已有誤着,其時下敎,尙且未久,則敢以掇捨右袒政官之閔瑗,因循傳啓,誨責之下,敢稱公議,初雖由於泛爲連啓,末梢彌縫之語,極涉無嚴,遞差。 ○傳于尹陽來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坐時刻,以辰正初刻爲之。 ○傳于師得曰,冊子出給,使之燒火矣。《璿源錄》,有御諱洗草之事,冊子中御諱洗草事,分付。 ○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都事申致重,氷庫別提崔昌愈相換。 ○傳于師得曰,親鞫時刻單子,雖已啓下,宗廟奉審,趁早爲始,盡爲奉審後,正時雖過,二刻,入之事,分付。 ○陽來啓曰,今日政新除授兩司多官,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意,敢啓。傳曰,允。 ○師得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司諫李光溥,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親鞫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上疏。伏以,今玆凶書之變,又出於前日掛書之地,凡有血氣者,孰不崩心痛骨,思欲食肉寢皮,少洩神人之憤,而當此親臨鞫囚之日,臣忝居首揆,一息未泯,而惟以乞免私懇,干瀆嚴聽,而召命之下,無路趨承,莫效臣子輿疾之義,律以邦憲,合被重誅。惶懍之極,求死不得,玆敢席藁私次,陳章請譴,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罪,少安垂絶之喘,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刑曹參議愼無逸上疏。伏以,世路太險,人心至危,橫逆之自外至者,從古何限,而未有若臣向日之所遭者也。臣旣不得刎心自明,又不敢仰首鳴號,惟思杜門謝世,息影滅迹,永作明時之棄物矣,幸賴天日至明,照燭靡遺,收其釁累,假以抆拭,拔之於坑塹之下,揚之於霄漢之上,卽臣絓結于肚中者,渙然昭釋,雖使臣當日就死,更無餘憾。臣於是,拜稽瞻天,感泣無窮,豈不欲卽起應命,以遂天地之大造,而第臣區區心事,尙有未徹於聰聽者,其敢以疏逖自阻,而不一暴哉?臣本以孤根弱植,四無扳聯,性且狷隘,不能容物,無事得謗,動被齮齕,古人所云多仇少與者,卽臣之謂也。早晩顚沛,固已自料,而惟彼諫臣之恣意醜辱,無故相加者,不亦異哉?噫,諫臣,初以遺臭異國一句語,突然提出,怳惚駭惑,莫知其所謂,及夫筵臣開陳,聖明下詢之後,復以豈非貪三字,追發口頭,而無所指的之事,卽旋引避也,又無別般說話,諫臣論人,亦可謂太疎矣。臣雖無狀,亦知愛惜臣名,奉命殊庭,事體自別,宜不忍肆行鄙悖,自汚其身,況彼人,初無供奉之規,使臣亦無求請之例,旣不可索賂於沙漠,又不可攫金於市肆,則雖有黷貨之心,自無着手之地,其所爲言,豈非萬萬理外乎?此則諫臣自不識彼中事情而然也。不須多辯,而所可恨者,彼以貪,爲遺臭之註脚,而本非兩般說,則初何不曰貪而曰遺臭,又何不曰某也爲某事,(爲某事,))此爲貪云,而只以沒把捉之單辭,驅人於罔測之科,天下寧有是耶?諫臣最後疏有曰,同行書狀,棍打幕裨,語意包含,其間若有大段事者然,此尤可怪也。書狀,檢束一行,設有有罪者棍打之擧,了不干於使臣,況臣之幕裨,元無被棍之事乎?諫臣之擧而爲證者,只此一事,而脫空如此,他何言哉?今之論者曰有是也,被論者曰無是也,一出於詆斥,一在於伸辨,則殿下亦孰從而信之哉?然而貪饕遺臭,果如諫臣之言,則遠人之所播傳,同行之聞覩,自有掩不得者。臣苟有一毫依俙彷彿之事,則雖伏斧鑕,少無所恨,如其不然,則容易句斷,置人於黯黮之中者,豈不冤甚乎?雖然,臣因此而亦有所自省者。臣之平日言行素著,有以見信於人,則人之世雖曰薄隘,而此言亦奚爲至哉?古人云,丈夫爲行,不使人疑之,又云君子之門,惡聲不至。臣於此,竊自痛恨,以爲終身羞也。市虎之言,昧者自惑,文犀之譖,千古猶冤。今臣之事,不幸近之,譬如一汚不潔之物,雖倒滄流而洞澡雪,猶若餘穢之在體,雖久而不滅也。爲今之計,惟宜絶意當世,避遠駭機,一爲桑楡息補之地而已,至於官職去就,非所可論。殿下特以任使之久,不忍終棄,生死骨肉,何莫非聖恩,而臣之不可置諸人數,重尋朝班,以貽識者之嗤點,則亦明矣。伏乞聖明,察臣踪迹之畸危,諒臣情勢之窮隘,明賜黜退,曲加全保,仍許永刊朝籍,歸伏田里,使得以守分自靖,詠歌聖德,不幸gg勝g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六日,上御仁政門親鞫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鄭亨益,同義禁洪鉉輔,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安重弼,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韓師得,同副承旨尹容,假注書權瑞東、南泰耆,事變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持平鄭熙普,問事郞廳趙明謙、尹彙貞、安相徽、任{{!|𪼛|⿰王集}}、沈䥃、南泰良、李喆輔、鄭亨復,別刑房都事李尙文、李挺楫,文書色都事李埉、洪允輔入侍。尹陽來進曰,自古推鞫,兩司皆爲進參,而卽今臺臣之不齊,古所未有者。憲府則皆在外,諫院則自大司諫至末官,而無行公之員矣。上曰,當下敎大臣矣。偕來承旨不可招還,右副李龜休,同副鄭羽良,竝改差,前望單子入之。徐命均曰,日氣不好,今此殿坐,聖體若何?罪人,當於昨日入來,而其日旣晩發,又多阻水,今始入來,而不爲大段遲滯矣。宋寅明曰,事勢誠如此矣。命均曰,旣如此則前日嚴處傳旨,何以爲之乎?上曰,欲觀其供辭,姑置之。上曰,親鞫命下之後,時刻已晩,凡事類如此,如是而何以爲國乎?極可寒心。凡在耳目者,爲其使役而皆生厭避之心,見君父遭如此怪惡之辱,而視若尋常,若父兄見辱於人,則於其心安乎?是以,如此之類每出矣。今日臣子,可謂駭然矣。罪人金元八入來後,卽欲親鞫,而政院不卽擧行,以致差過初定時刻,已極駭然,而卽今文理太勝。持平鄭熙普,又請牌招,何待稟旨而擧行乎?當該承旨罷職。{{*|出榻前下敎}}上曰,在外臺諫竝罷職。今日臣子,見君父遭如此之辱,而惟事撕捱,國家不置臺諫,爲是矣。大司諫朴師正,纔遞職在京矣,何以下鄕乎?古語云,親老不遠遊。今日臣子,豈在外之時乎?命均曰,臺諫有闕之代,牌招政官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兩司雖不備員,擧行親鞫乎?上曰,在戊申年,亦有如此之時矣。陽來曰,問郞金尙重、尹汲,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兵曹參議朴聖輅牌招事,榻前下敎。上曰,親鞫,事體自別,而今見入侍之班,政院皆空,承旨竝推考。{{*|出擧條}}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韓師得、尹容、洪景輔在京乎?命均曰,不知矣。上曰,兩司罷職中,有儒臣乎?儒臣則有間隔,事當分別矣。命均曰,只有掌令尹東洙一人而已。上曰,傳旨中,在外臺諫,儒臣外,竝罷職,以此書之宜矣。上曰,帶軍銜勿爲下鄕,已有傳敎,而猶且如此,極可寒心。此後則除實職而在鄕者,直捧禁推,可也。{{*|出擧條}}上曰,自今以後,凡堂上官遞職者,卽爲巡將啓下之意,分付兵曹,可也。{{*|出榻前下敎}}陽來曰,承旨有闕之代,牌招政官開政乎?上曰,尹容、金龍慶、韓師得,已落點矣。上曰,尹彙貞,時任玉堂乎?趙明澤、鄭亨復、南泰良,特爲放送,竝差問郞,可也。命均曰,問郞未差之代,只有二窠,而差下之人則三人矣,何以爲之?上曰,趙明澤,雖無撕捱之事,然則鄭亨復、南泰良差下。陽來曰,持平鄭熙普肅拜單子入之矣。上曰,唯。陽來曰,金龍慶,卽今在罷職中云矣。上曰,落點已下,敍用,可也。陽來曰,金龍慶,方在下鄕云矣。上曰,近來諸臣,今日遞職則必下鄕,豈食祿之人所可爲也?晉時有三窟矣,今日臣子,恐不免矣。今則,分付兵曹,遞實職下鄕者,這這摘發。陽來曰,然則金龍慶承旨望單子,爻周乎?上曰,依爲之。上曰,兵曹郞廳入來者誰也?及近前,上曰,此是以注書出六者尹得徵也。陽來曰,判府事李觀命,命牌不進矣。敢達。安重弼曰,金龍慶,以下鄕,已遞承旨矣。敍用何以爲之?上曰,勿爲敍用,可也。陽來曰,問郞中尹汲、金尙重,下鄕云,付軍職事,何以爲之?上曰,何付軍職耶?此所謂皮之不存也。陽來曰,承旨有闕之代,牌招政官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指一問郞曰,此誰也?陽來曰,卽李喆輔也。陽來曰,承旨尹容牌招不進,極爲非矣,罷職傳旨捧入。上曰,只推,更爲牌招。陽來曰,承旨一員旣入來矣,小臣則進去政廳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韓師得曰,新除授臺諫牌招,使之來參,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罪人猝難取服,而時刻已晩,進御水剌後,更爲臨鞫,何如?上曰,當爲之矣。上曰,擬大司諫首望李壽沆,卽今慶州府尹也。何時下往乎?命均曰,今春下往矣。上曰,罪人元河所謂難等內者,其時南原倅誰也?趙明謙曰,金濰云矣。陽來曰,政官出去,留門之意,敢啓。上曰,標信當下矣。尹容曰,藥房三提調請對入侍矣。上曰,入侍。命均曰,夜深矣。風氣不好,未知衣襨與常時有異乎?上曰,添衣而出來矣。尹淳曰,西風甚高,夜氣不好,玉體纔平復矣。衣襨未知何如,而奉只亦不薄乎?上曰,無傷矣。命均曰,氣候與入診時無異乎?上曰,然矣。陽來曰,承旨柳儼,承牌到闕外,留門以入之意,敢啓。上曰,標信當下矣。命均曰,更鼓已深,風日不佳,姑罷,何如?上曰,姑罷,可也。命均曰,來日是宗廟奉審日也。明日殿坐,當於何時刻爲之乎?奉審當早爲而還後爲之乎?上曰,奉審先爲之,雖久,辰時前當爲之矣。命均曰,小臣,參此親鞫,以提調進去宗廟奉審矣。上曰,提調誰也?命均曰,刑曹判書趙尙絅也。持平鄭熙普,進前連啓曰,只擧末端,何如?上曰,如無改則只擧末端,可也。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答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答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答曰,勿煩。請正言趙鎭世罷職。{{*|措辭竝見上}}上曰,措語更細陳之。發啓者誰也?熙普曰,閔瑗也。上曰,處分旣嚴之後,右袒政官,反斥臺臣,何可掇拾餘論乎?極爲未安,勿煩停啓,可也。熙普曰,閔瑗發啓之後,今日初爲聯啓也。熙普啓曰,近來敲撼銓地之弊,臣亦尋常慨然,旣發之啓,臺體所在,不宜徑停,故謄傳故紙,略降律名矣。今於傳啓之際,特示未安之敎,臣誠惶凜,繼以駭惑。夫臺啓之或停或否,都在於公議之如何,在聖明公聽竝觀之道,亦宜一付之臺臣,而因一官師相規之啓,致勤聖敎,莫非人微言輕,情志不孚之致,臣何顔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所論,公也,連啓,可也,所論,不公則停啓,可也。何必連啓?勿辭。尹容曰,持平鄭熙普,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呼尹容,使書鄭熙普遞差傳旨,載日記。上曰,向時閔瑗罷職乎?今日無公道矣。近來如此,故辱我之類,如是接踵而起,諸臣惟不悛改,視若尋常,如此則當食逆賊之祿矣。鄭熙普,終不改前習,極爲駭然。近來臺諫,爲使役於政官,而不知爲恥矣。鄭熙普遞差傳旨,今日在庭諸臣及問郞皆見之,今日事實,無異於以盜治盜也。上曰,掌令朱炯离,豈非北道人乎?今不來乎?陽來曰,見咸鏡監司狀啓,則炯离上來,到德源,病重不得上來,以奴名呈疏,此非堂下官所可爲,故退送之矣。上曰,誰識其面乎?陽來曰,臣待罪北關時見之矣。上曰,前日不爲從仕乎?命均曰,曾已從仕矣。陽來曰,大臣、金吾堂上、臺諫、問事郞廳,方出去矣。留門之意,敢啓。上曰,標信當下,丹鳳、金虎兩門留門,使之出去,可也。上,還宮,到仁政殿內,住玉轎,傳于柳儼曰,禜祭後雨意如此,事當更設於明日,而事神之道,在於誠潔,親鞫之後,自此受香未安矣,觀前頭議行,可也。{{*|出榻前下敎}} ==8月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坐直}}。同副承旨尹容{{*|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入房星。 ○領議政沈壽賢九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韓師得啓曰,掌令李以濟,正言金尙重在外,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鞫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大司諫柳復明,執義韓顯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以弘文館意啓曰,副校理趙明澤,旣已帶職蒙宥,校理李喆輔,昨日除拜,不爲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校理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尹陽來曰,政事,當日爲之。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式暇,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在外。行都承旨尹陽來進啓曰,判書金取魯式暇,參議徐宗玉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趙尙命爲持平,李匡世爲禮曹參議,安相徽爲司僕寺正,李宗白爲校理,金始暎爲工曹正郞,沈宗賢爲漢城府庶尹,尹光運爲大興郡守,鄭權爲濟原察訪,兼執義李宗白,兼持平吳彦胄。 ○兵批,判書尹游侍衛,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社稷差祭齋宿,右副承旨韓師得進。金世元付副護軍,鄭熙普付副司直,吳彦胄付副司果。 ○師得,以兵曹意啓曰,卽接尙瑞院牒呈,則保寧前縣監南泰良給馬下送時馬牌,終不來納,故招致京主人,査問其曲折,則其時馬牌作錢,竝果爲來到,故使其奴傳納本院,則其作錢及他司所納錢物從中偸取,竝持其馬牌而逃走,仍爲閪失云。莫重馬牌閪失之狀,誠極駭然,自本院推問之後,始爲發告,尤涉可痛。當該京主人,令攸司,依律勘罪,所失馬牌,字號相考,改鑄之意,分付工曹,何如?傳曰,所失馬牌,分付捕廳,期於跟捕。 ○尹容,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上年秋,因大臣陳達,《璿源錄》今年奉安事,命下矣。己酉式年《璿源錄》,壬子式年《璿源錄》及《譜略》改張,與今番所修御牒,當爲鱗次奉安于諸處矣。今月念間,五臺山先爲奉安,堂上郞廳行用印信各一顆及書吏庫子所騎馬,其他應行節目,依例擧行。本道監司,當於境上陪往,而廚傳有弊,依近例勿爲陪往事,分付該曹該道,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坐時刻,以巳初初刻爲之。 ○以黃海監司狀啓,文化縣用珍坊居生,鍼匠朴業贊等渰死事,傳于韓師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上疏。伏以臣,一病沈篤,長在床褥,無復有陽界意思者久矣。又自前月,添得吐瀉之症,首尾數旬,出入死生,而懔檁然猶有一縷之息,亦是怪事也。向者坤候遄復,賀儀載擧,而旣不得致身班行,仰申歡抃之忱,亦未能搆章自列,卽請慢蹇之誅,固已一念惶悚,無以自恕矣。昨伏聞有親鞫之擧,繼以嚴召下辱,而又復偃然坐逋,莫效輿疾之義,撫枕自悼,寧欲速化而無知也。玆敢略具短章,冒陳危懇,伏乞聖慈,亟命攸司,治臣前後負犯,仍命刊臣姓名於原任之列,使臣得以安意就盡,不任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癸丑八月初七日辰時,上御仁政門,親鞫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鄭亨益,同義禁洪鉉輔,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安重弼,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韓師得,同副承旨尹容,假注書權瑞東、南泰耆,事變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大司憲趙明翼,司諫李光溥,問事郞廳趙明謙、尹彙貞、安相徽、任{{!|𪼛|⿰王集}}、沈䥃、李喆輔、鄭亨復、南泰良,別刑房都事李尙文、李挺楫,文書色都事李埉、洪允輔入侍。左議政徐命均曰,昨日半日帳殿臨御,夜深而罷,風氣亦其不佳,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今日則日氣猝然凄冷矣。上曰,過於例常秋氣矣。命均曰,衣襨異於常時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午時則必不寒冷矣,未知有進御者乎?自前早時則無進御之事矣。上曰,姑不爲之矣。命均曰,丸劑亦不進御乎?上曰,今日則不爲之矣。命均曰,中宮殿有感氣已數日矣,而旣有無使外庭知之之敎,故湯劑不爲劑入,而醫女亦令不爲問候,今則已過累日,不爲大段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問郞李喆輔,不爲進來,當以問郞牌招乎?上曰,當以玉堂牌招矣。兵曹判書尹游曰,本曹侍衛入直當爲之,而參判李箕翊,病難侍衛云,故臣以侍衛入來,而參議朴聖輅,差祭進去。參知韓德全,不爲肅謝,輪直侍衛等事,極爲苟簡,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指勸杖都事曰,此誰也?判義禁宋寅明曰,卽李尙文也。上曰,曾爲山陵忠義者矣。左副承旨柳儼啓曰,問郞數多,而罪人訊問之際,以致都事替行,事體未安,竝推考,判義禁,亦爲失體,一體推考,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陽來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上曰,當日爲之。上曰,在任{{!|𪼛|⿰王集}}下問郞誰也?儼曰,沈䥃也。上曰,罪人訊杖度數,不爲明白稟達,以至於過一次,當該禁府都事,推考,可也。{{*|出擧條}}。陽來曰,判府事李宜顯看病書啓入來,而旣有熱勢,用藥有異他病,閭閻間此病盛行,不知爲何樣病,書啓入啓。不無萬一之慮,故將欲遲滯而入啓矣。上曰,唯。同副承旨尹容進曰,尹陽來、韓師得,進去吏兵批政事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命均曰,禁府堂上,出退私次,殿坐之時,未及入侍,請推考。上曰,依爲之。顧謂摠管趙儆曰,進來。儆進伏。上曰,汝在全羅兵營時,得見凶書乎?儆曰,雖有之云,而未得見矣。上曰,汝爲兵使時,在於思孝之時乎?在於李匡德時乎?儆曰,在於思孝時矣。上曰,兵曹郞廳,呈軍號時,出入太緩緩,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儼曰,莫重殿坐入侍時,右史一時俱空,事體極爲未安。當該翰林注書,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罪人捧侤音之時,不爲呼望,事涉疎忽。當該都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上曰,馬牌授去者,當親納耶?陽來曰,兵營則卽爲上送,而出使者則當親納矣。上曰,保寧縣監南泰良,何以授去馬牌給馬發送耶?元無親納之事乎?儼曰,臣待罪廣州時,授去馬牌,亦不親納矣。上曰,湖南人心,本來巧詐,而又爲如此之事,可謂悶矣。儼曰,如此之故,將爲棄地,無一分可恃者矣。上曰,左右捕將,使之入侍。儼曰,今已待令矣。招入之乎?上曰,虛實雖不可知,有出賊招者,問于判義禁而發捕,可也。命均曰,頃日筵中,今此獻陵陵幸時作路,以廣津已爲定奪,而三田渡路,則以新川浮橋之弊,勿使看審矣。今聞祭香,皆由此路,程道比廣津亦減十餘里,路亦不狹之故,已令兼司僕摘奸而來,後當更稟矣。上曰,若由三田渡作行,則浮橋之弊,多費民力,而且不無臨時水漂之慮。甲戌年陵幸時,作路廣津,蓋取萬全矣。命均曰,自箭串橋至陵所道路,皆爲民人之割耕。此雖民人犯禁之罪,而卽今各穀不成,預爲治塗,則許多民穀,將爲棄物云。當此荐飢之餘,傷害禾穀,豈不有傷於王者之仁政乎?分付畿營,道路修治,使之臨時爲之,而依寧陵陵幸時,道路尺數之例,一爲修治之意,竝爲分付,何如?上曰,已有寧陵時例,僅容五馬隊則好矣。若道路狹隘,事勢難便處,則雖不容五馬隊,從便修治,毋至於害穀,而亦必臨時修治之意,分付畿營,可也。{{*|出擧條}}命均曰,船滄之故,工曹方預捉船隻,船漢多怨云,分付該曹,若使臨時聚集則好矣。但船漢,謀避不來,故該曹不得不預爲捉置云矣。上曰,捕將進來,發捕之數告達,可也。張鵬翼曰,捕廳發捕者,只爲八名矣。上曰,文書必使搜探而來,可也。命均曰,日氣如是不佳,早罷親鞫,何如?上曰,嚴訊元八後欲止之矣。命均曰,不得端緖矣。明日更當親鞫乎?上曰,端緖旣不得,將又親鞫矣。命均曰,明日若嚴訊,則未知能得端緖,而當此換節之時,連日勞悴,極爲悶迫。命均曰,問郞作闕一員,而罪人不多,置之乎?上曰,事體不然,差出宜矣。命均曰,李喆輔,方在罷散中,冠帶常仕,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校理趙明澤之撕捱,未知何事耶?儼曰,其辭疏到院,臣見之則以爲,向者非但致勤嚴敎,周旋不能中矩,心甚愧赧,何可抗顔出仕云矣。上曰,此則過矣。上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坐時刻,以巳時初刻爲之。大司憲趙明翼啓曰,臣於本府正言趙鎭世請罷之啓,有不可冒當之嫌。臣於向者待罪國子時,以泮中事,重被鎭世之論劾,一則曰首善之地,爲傾奪之所,一則曰,新效已邈,舊套猶循,譏嘲侮弄,無所不至。臣旣被重斥,不啻深緊,則今於鎭世請罪之啓,不宜參涉也決矣。咫尺前席,旣叨入侍,所當傳啓,而情勢如許,爲難停連於其間,臣何可晏然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可停則停,可連則連,何以往事爲嫌?勿辭,亦勿退待。明翼連啓,上曰,如無所改者,只擧末端,可也。明翼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答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答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答曰,勿煩。趙鎭世事停啓,新除授掌令李以濟,時在忠淸道公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明翼啓曰,臣傳啓後,又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聞昨日承旨,以臺諫請牌,至有特罷之命云。夫臺諫請牌,何等關係,而近密之臣,其何可不俟稟旨,唯意出牌,進退臺官,無少爲難耶?譴罷之一番誤着,雖若等閑,實啓後日無窮之弊,伏乞特命還收承旨罷職之命。上曰,罷職傳旨中,無他曲折,而只以此書出耶?時原任大臣及左右捕將命招,使之參鞫,則城上所牌招,似必自在其中,故以其煩稟爲非,有此下敎,今聞都憲之言,爲後弊之說誠然。承旨罷職傳旨,改以遞差書出。{{*|出擧條}}明翼,以所懷啓曰,今玆趙鎭世之啓事已收殺,無可爭執,臣果停啓,而聞昨日帳殿,持平鄭熙普,以鎭世聯啓事,遭嚴旨,至於特遞,而縷縷下敎,實多臣子所不敢聞而不忍傳者云。今日臣隣望殿下如何,而殿下於本源之地,忽其存省之方,有些觸激?辭令之大段失中,類多如此,匹庶之口眚尙可爲戒,矧夫君人之言,不少裁擇,乃至於此乎?在熙普則不過爲不察之失,在殿下愼言之道,未免大段放忽之歸,此豈非慨然之甚乎?臣之忝叨三司,前後勉戒,亦非一再,而至若今番聖敎之過中,尤有所耿耿憂歎者,敢此仰勉,伏乞從今以往,痛加省察,毋致再誤,不勝幸甚。上曰,都憲能停啓,美矣。明翼曰,熙普事,非右袒政官而出也。上曰,都憲之言,聞來瞿然。予亦卽悟其所言之過矣。適當八元訊問之餘,絶痛其凶悖之言,不免轉激,以至話言之大段失着,陳戒之言,誠爲可嘉,當猛省加勉矣。上曰,鄭熙普,與閔瑗之心無異,承牌入來,卽爲連啓,故未免有過中之擧。十九日以後,無可論之事,而每每如此,鄭熙普,特薄物細故也。明翼曰,聖上之近所層激者,誠以十九日下敎後,猶無懲戢之事而然矣。人之氣稟,自有緩急酸醎之不同,雖或有惕慮勉承之意,人心之不齊,類人面之不同,其不可一時頓改也,明矣。詔牖誨飭,循循導誘,磨以時月,則自可有效,何可督責而困迫?如有少拂,大加觸激,其欲鎭安者,反致繹騷,朝著之上,氣象不佳,豈不慨然之甚乎?大抵近來處分之過當甚多,而倉卒帳殿之下,有不可一一枚擧,只以昨日事,敢效匡救之忱矣。在外臺諫,若値科場及朝家有故之時,則自前有變通之規,而昨日以竝爲罷職,特下備忘。夫許多諸臺,一倂罷職之擧,事係非常,未知聖意之激惱,在於何事,而無罪名之擧論,而忽有此擧,大小聽聞,莫不驚訝矣。伏乞還收多臺罷職之命。上曰,食君之祿而不爲供仕,以鄕爲重,以京爲輕,許身事君之義,果安在哉?晉時王衍,有三窟之說,今日朝臣,亦難免矣。儼曰,自古先輩長者,每往於松楸矣。陽來曰,兩司行公者,只有一員,是一變怪也。上曰,大臣進來。命均、興慶進伏。上曰,頃者承旨鄭羽良,亦有所達矣。外補雖是薄罰,而吳瑗則爲都尉奉祀。王者雖不可屈法伸恩,然罰已行矣。尹得和,亦無異同,分付該曹,此後則勿拘擬望,可也。命均曰,臣亦欲仰達而未果矣。此兩人,殊無顯救閔亨洙之事,而見此竄謫。身在玉堂,似不可無一言,而不是專出於伸救之言也。興慶曰,頃有所達,旣承嚴敎,不敢更達,而閔亨洙甲山荐棘,終涉過重矣。上曰,卿勿復言。予則不以爲過。恨不問之於此庭也。司諫李光溥進前連啓。上曰,如無所改者,只擧末端,可也。光溥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答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擧行。答曰,亟停勿煩。光溥曰,此啓至今不賜允從,群情抑鬱矣。上曰,若爲可從之啓,則豈可亟停二字乎?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答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答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勿煩。光溥曰,許多啓辭,皆是緊重,一向不賜允許,每謄傳故紙,反歸文具,不勝抑鬱矣。上曰,匪今斯今,若是允許者,則豈爲酌處乎?光溥曰,新除授正言金尙重,時在京畿漣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上曰,旣已發端故言之矣。近來有怪事,諸臣有食君之祿,而遞職則必下鄕,此豈可爲之事乎?有老父者亦下鄕,是於國於家,皆無所爲,可謂忠乎?可謂孝乎?此大舜所謂五品不遜之一端也。一入城門,則不勝鬱鬱,下鄕則不如是乎?君父必欲禁止,而爲臣子者,必欲違拒,是未可知也。興慶曰,昨日事,終未免過中矣。上曰,都憲有言,故旣以留意爲答,而昨日之以盜治盜,食逆賊祿等言,果爲過激矣。命均曰,辭令之間,未免過激,而小臣,欲爲陳達,姑未及矣。興慶曰,本來在鄕者,遞職後下鄕,不爲異事矣。命均曰,踪迹不便,則無意從官,下往鄕莊,便作時體矣。上曰,馬牌,關係不輕,而今者前保寧縣監南泰良受去馬牌,使邸人送納,則邸人之奴,持馬牌逃走,以致見失。馬牌,種種失之,而種種改造,則國家何以堪之乎?事在三月,而今始覺發,誠極駭然。尙瑞院不卽推納之罪,在所難免,當該官員拿推,兵曹堂上,從重推考,邸吏則下刑曹科罪,逃亡人則令捕廳,各別譏捕。刑曹囚禁邸吏幾何,而釋之乎?{{*|抄出擧條}}上曰,守令褒貶等第開坼後,政院必爲啓稟,以上爲中,以中爲下,是爲痼弊,而吏曹不爲,則亦爲缺然,又復爲之。貶句內一句雖不好,外一句好則自可置之,何必如是乎?此後則勿爲之,可也。命均曰,是故,十考十上誠難,而或置中考,則必懷怒而不爲下往矣。吏曹,今以江原道三邑守令之居中者,請置下考,而纔經賑政,若送新官,則未必有勝矣。吏曹雖置下考,姑爲仍任,何如?上曰,明日引見時,議爲之,可也。陽來曰,遞解實職後,卽爲下鄕者,所當依上敎直捧禁推傳旨,而金相奭、黃梓,皆是鄕人,宋秀衡、崔命相,時無軍職,朴師正,未付軍職前,已爲下鄕,故不爲現告矣。上曰,唯。校理趙明謙,修撰尹彙貞入侍。明謙曰,臣以館規事,敢此陳達矣,凡除拜,雖事撕捱者,一入禁門,不得不肅謝,旣肅謝則不得不行公者,自是通行之例,館職亦然。今者校理鄭亨復,修撰南泰良,旣以館職肅謝,則凡於問安省記,當以館僚自處,而稱以只行問郞之職,至於館職則不當參涉云者,不成事理,合有申飭矣。彙貞曰,雖是積久撕捱之人,若因事一肅則便爲行公,今此兩僚臣,則自謂以問郞一出,本職則不爲行公云,此爲近來謬習,自上合有申飭之擧矣。上謂左右相曰,卿等皆經玉署,此事,何如?鄭亨復、南泰良引嫌,未知何事,而今者玉堂之所陳誤矣。大臣政院,陳達則好矣。興慶曰,同僚之間,有此陳達,非矣,推考,何如?命均曰,推考則過矣。上曰,尹敬龍、尹得和、吳瑗,旣出仕矣。今旣參於親鞫,則何不從仕乎?明謙曰,與下番,有往復相議之事矣。玉堂雖不行公,事體有別矣。上曰,大臣旣達之後,無發落,而玉堂先爲分疏,非矣。瀛館之設,可謂無益矣。非久將無一人矣。以權爀怪異之一疏,玉堂皆不出仕,尹得和、吳瑗,旣出仕而欲以李喆輔爲證,此則非矣。李喆輔則以其兄之事,欲一伸廉隅,此則有可言者,而其外無他可言者矣。此則上疏已數矣,禁推亦屢次矣,人君豈兼館規之事乎?是則多事矣。明謙曰,下番亦欲陳達矣。上曰,何事?彙貞曰,臣之所欲達者,亦涉於館例。今以館例微細事,有所仰達,而致勤聖敎,臣不敢煩達矣。上曰,今玉堂之不出,卽由於先進之誤導,以致此弊矣。上還宮。 ○八月初七日四更三點,上御別第廂。入直承旨,右副承旨韓師得,同副承旨尹容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右副承旨韓師得進曰,臣等聞玉候未寧,下情不任驚慮。未知卽今何如?上曰,煉臍將欲爲之矣。同副承旨尹容曰,不平之候,未知指的何處?上曰,直當臍中矣。比初少減,而時有衝升之氣矣。容曰,未知本有之症患乎?頗似癨氣否?上曰,似疝氣也。容曰,臣等不知醫理,疝氣則煉臍而有效與否,未可知也。上曰,煉臍而若不愈,則直爲受灸爲計矣。容曰,藥房三提調,使卽入來,以爲入診,而其時留門以入,何如?上曰,唯。{{*|出榻前下敎}}容曰,待令醫官,使之先爲入侍,何如?上曰,唯。容曰,煉臍試爲之,何如?上曰,爲之。煉臍七壯。{{*|出榻前定奪}}上曰,臍中,加置鹽而灸之。以冷腹痛,煉臍,亦好否?醫官崔德齡曰,凡係疝症腹痛,皆有效矣。上曰,腹中所結之氣,如流散左右矣。容曰,煉臍後,似或有減否?上曰,其前已少減,而煉臍後,無分明加減矣。容曰,非癨氣則已有下敎,而未知有進御之物乎?上曰,水瀉五次爲之,而無所進之物矣。容曰,時有呻痛之音,此時其氣上衝而然耶?上曰,如初有異,今不上衝,而若以拳穿之,前後相牽痛矣。容曰,首醫金應三,來到闕門外云,留門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標信則使注書持往,而仍爲留門,以待藥房三提調而以入之意,注書,分付宣傳官,可也。醫官金應三入侍。上曰,昨日親鞫時,入少次,三次水泄,昏後又爲五次水泄,而似瀉痰,前日疝氣,每於氣弱後復發,故昨夕甘藿湯,進白飯數三匙,纔就睡,有牽痛卽覺。此必是日氣寒冷,痰在腰間矣。煉臍則試之於少減之時,而今則腹背相接,坐臥俱妨,症非前日疝氣上衝之如也。應三曰,進蟠蔥散一貼則好矣。上曰,唯。{{*|出榻前定奪}}承旨一員出外,監劑煎入,可也。同副承旨尹容,與醫官金應三,以劑蟠蔥散事,出去。上曰,又有背痛,有若人以手壓腰,時無上升之氣,此皆凝聚於腹中,以煉臍,不可得效矣。非但有疝氣,第有所進之物,薑湯,煖以入之,可也。右副承旨韓師得曰,蟠蔥散則使待令醫官監劑之,金應三,使之入侍,何如?上曰,唯。注書出往傳之,可也。師得曰,都提調來到闕門外,出送標信,留門以入,何如?上曰,標信,付注書出送,可也。假注書南泰耆,持標信出來。師得更進曰,都提調已於前留門時,入闕門,方到差備門外云,俄者誤知,而請出標信矣。還納,何如?上曰,注書留門時,不爲往見乎?胡不知都提調之已入乎?泰耆曰,注書則只傳給標信於宣傳官而已,留門時,元無往見之規矣。上曰,然矣。上曰,都提調來到,而若問安,則東朝必聞知矣,直來閤門外之意,注書往傳之,可也。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入侍進曰,未寧之候,加減,何如?昨日日氣猝寒,而衣襨甚薄,故致此症候,下情不勝驚慮。蟠蔥散有劑入之敎,想有感氣矣。御醫金壽煃、吳志哲,使之入侍可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症候如私人癨氣乎?上曰,不然矣。有泄則必有疝氣矣。師得曰,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來到闕門外矣。留門以入,何如?上曰,標信付注書出送,與之偕入。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入侍。師得曰,都承旨旣爲入侍,臣則出去之意,敢啓。上曰,唯。上曰,痛處離其舊處,轉側乍便矣。提調尹淳曰,患候上升,而及於何處?上曰,初則如穿矣,今則左右牽痛,止於中脘矣。副提調尹陽來曰,臣以煎藥事,出去之意,敢啓。上曰,唯。命均曰,卽今所御衣襨應薄矣。上曰,不薄矣。淳曰,奉只亦似薄矣。上曰,此乃木綿縷緋袴也。命均曰,雖使常人服之,未免薄矣。上曰,此豈薄乎?卽今坐臥皆不安,或坐或臥矣。淳曰,頭部熱乎?上曰,不熱矣。淳曰,四末,何如?上曰,不冷矣。今則有差勝之漸,腹中方鳴,似當泄下矣。廁具在於窓外,可也。淳曰,外氣不當觸矣。廁具置於風露不及處,何如?上笑曰,此易爲習,故不爲之矣。容進藥匙封及服法。淳曰,溫進然後,當有效矣。上進蟠蔥散曰,中焦方塞,藥不能穿下矣。命均曰,藥水不能順下否?上曰,如從傍流下矣。淳曰,俟藥少降,就寢,何如?陽來曰,臣以煎胡椒茶事,出去之意,敢啓。上曰,唯。命均曰,湯劑當更進矣。上曰,不可不更服。若不少減,則食前可再服,不然,午間更煎服好矣。淳曰,痛勢及於何處?上曰,夜則只在臍下,而今則升中脘上矣。淳曰,所御衾甚薄矣。上曰,不薄矣。淳曰,雖或臨廁,以薦衣之屬,擁之如何?命均曰,頭部亦着帽子之屬亦好矣。上曰,當如是矣。命均曰,此椒湯,不必盡爲進御矣,隨量進御,如何?上進胡椒茶。應三曰,藥力不可以一貼責效,受針受灸,未知如何?淳曰,太沖受針,似好矣。上曰,受針則痰可治乎?淳曰,降氣則痰不能作孽矣。上曰,非但氣也,此是痰也。受針恐無所益。淳曰,不然矣。命均曰,短屛置於頭部窓邊,何如?上曰,不必爲之矣。牛皮腰帶,何時當製入乎?淳曰,裁縫甚遲,至于今日,當催促入之矣。上曰,無疝氣之人,則此病當謂之腰痛矣。淳曰,針灸若於聖慮爲難,則臣等退閤門外,與諸御醫議藥乎?上曰,針灸何難也?此時人皆着縷緋衣,而予思單衣矣,昨日則日寒乖常,雖着冬衣亦可,而事甚怪異,故着此薄衣,惟以舊時之心,不能量力而爲之,終日寒氣不解矣。今則冷氣滿腹,疝氣挾痰用事矣。淳曰,此非疝氣,全是濕痰也。上曰,背痛甚,炒鹽以{{?|⿱蔚灬}}則,似好矣。淳曰,症候比初有減乎?脈度診察後,以爲議藥之地,何如?就寢已久,似是困惱矣。上曰,假寐矣。命均曰,進木米茶,何如?上曰,素不能飮矣。命均曰,症候有減乎?上曰,假寐者,以其減歇故也。應三,診脈候進曰,脈度比曉有減矣。命均曰,湯劑則當出外議定,而某物進御如何?常時有進御之物乎?淳曰,惺心後醬水所入者進御,何如?上曰,前日亦不好之矣。分付于內,米飮持來,可也。命均曰,米飮來矣。進御如何?中氣不實,必進此然後,可以鎭安而不爲困頓矣。淳曰,蟠蔥散,更當劑進,而醫官議論不齊,以他藥進御乎?上曰,溫中則無如蟠蔥散。淳曰,此非溫中之劑也。甚爲破氣,故前日雖進累貼,而腹中冷氣,終不祛除,濕痰盈充,遇冷輒發矣。命均曰,少無減氣於玉色矣。淳曰,寢睡時瞻望則有之。豈可全無,而今不可以感氣爲主矣。上曰,東朝常以痰宜於疏散爲敎,今不可聚而合之也。本藥中加入以入,可也。命均曰,此醬水所入之物,進御如何?上進少許而止曰,平日雖腹空之時,所食不過如此矣。巳時初,諸臣以次退出。 ==8月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尹容{{*|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南泰耆{{*|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退出閤門外,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蟠蔥散元方中,甘草減三分,肉桂、乾薑各加二分,加蘇葉一錢、茴香鹽酒炒五分,加進一貼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口傳再啓曰,午間諸節,更若何?煎入湯劑,其卽進御,而粥飮亦有所進乎?臣等不勝憂慮,惶恐敢啓。傳曰,諸節少差後一樣,湯劑已進御,粥飮則姑無所進矣。 ○口傳三啓曰,晩後諸節,更復如何?湯劑進御後,腹部之候,益有所減乎?臣等率諸御醫,更爲入診之意,惶恐敢啓。傳曰,入診爲之。 ○傳于尹陽來曰,今觀問安單子,則咸原府院君、李判府事入來,藥房提調入診時,同爲入侍。 ○尹陽來啓曰,咸原府院君、李判府事入侍時,右議政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陽來曰,咸原府院君、李判府事,右議政來詣閤外,卽爲啓達。 ○柳儼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崔奎瑞,腫患極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遣針醫,持藥物看病。 ○尹容,以禮曹意啓曰,卽接獻陵直長所報,則今夏潦雨時,兩陵上莎草,庫庫傷損,故詳細奉審尺量,則大王陵上亥方莎草稀疎處,長三尺廣二尺,駕石上莎草稀疎處,長廣各三尺,乾方莎草稀疎處,長二尺廣一尺,酉方莎草稀疎處,長五寸廣一尺,卯方莎草稀疎處,兩處各五寸許,屛風石起畫處剝落,地臺石四立動退,魂游石下磚石二立,似爲低下,西邊曲墻一庫,少許成隙。王后陵上戌方莎臺石上莎草稀疎處,長五寸廣一尺,丑方莎臺石上莎草稀疎處,長三寸廣一尺,屛風石起畫庫庫剝落,魂游石下磚石三立,似爲低下,兩陵上曲墻內外及面土蓋瓦,庫庫剝落,地臺石各四立動退,曲墻內邊地臺石上莎草,庫庫稀疎。兩陵上石物塗灰,庫庫剝落,丁字閣及碑閣蓋瓦破傷,庫庫滲漏,樑上塗灰,庫庫剝落云。依前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癸丑八月初八日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右議政金興慶,判府事李台佐,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右議政金興慶,判府事李台佐,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入侍。命均曰,俄間,何如?上曰,少愈矣。淳曰,米飮進御而不妨乎?上曰,無妨矣。興慶曰,猝聞未寧之候,不勝驚憂矣。上曰,卽今則比夜稍愈矣。有龜曰,玉體多有縮氣矣。上曰,卽今則溫矣。興慶曰,泄候,何如?上曰,藥房退出後,一巡矣。台佐曰,臣病甚語澁,故不得問候矣。昔年有如此患候,故每當此時則不勝憂慮,昨日風寒,故念慮不弛矣。曉頭猝聞未寧之候,扶舁入來,而聞少得差愈云,是則爲幸,而卽今往來之候,何如?上曰,比夜則差愈,而猶不無其氣矣。興慶曰,否滯gg痞滯g之氣,何如?上曰,今則無矣。台佐曰,臣之筋力,不能出入前席,而今日有命故入來,敢達所懷矣。殿下自在春宮時,衣襨甚薄,雖有感氣,每忍之。盛壯之時,則猶無所害,而春秋漸高,當思調養之道也。以臣賤身,年老之後,則心雖不老,居養之節,亦與少時大異。以此推之,則殿下調保之道,不密矣。卽今則雖不大段,此後衣服出入之節,愼之,可也。上曰,當留念矣。卿入侍未易,欲見顔面,起坐焉。台佐起坐。上曰,顔貌則不甚衰謝,言語亦不至艱澁矣。台佐曰,南原凶書,不勝驚愕。親鞫之時,豈無輿疾之意,而賤病不能起動,且欲上疏則不過病錄,而批答亦勞,故泯默而在矣。命均曰,醫官入侍,更爲診察,何如?上曰,何可更爲?命均曰,察色觀形,醫家之大方,使首醫二人觀察,何如?上曰,依爲之。聖徵曰,玉色比曉則似舒矣。上曰,比曉則氣似解矣。應三曰,比夜則有紅潤之色,必是氣舒而然矣。命均曰,便道,何如?上曰,無後重之氣矣。命均曰,終是風寒之氣矣。陽來曰,親鞫,聖候如此,平復間姑停乎?上曰,其者取服不易,故直欲正法矣,事勢如此,姑停事分付。{{*|出榻敎}}淳曰,如此之類,一日難置於覆載之間,雖使本府爲之,未爲不可也。命均曰,此者無情節加知之事,雖不至親鞫,亦可爲之矣。陽來曰,金吾郞,十三日當還來矣。上曰,其者亦不緊矣。命均曰,以獻陵莎草摘奸草記纔入,而此乃陵幸時例事也。崇陵則旣已定日,一人當爲進去,而獻陵則草記雖下,當觀勢而去矣。上曰,依爲之。陽來曰,判府事李宜顯看病書啓,昨夕來院,而聞似是拘忌之疾,故經宿後當入啓矣。上曰,依爲之。不足藥物,連續送之。上曰,卿等出去本院,蟠蔥散一貼,依前加入,加劑煎入,可也。{{*|出榻敎}}命均曰,直宿,何以爲之乎?上曰,豈至直宿乎?淳曰,出去則誠悶迫矣。上曰,醫官,本廳省記外,二人加入,可也。諸臣遂退出。 ○癸丑八月初八日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入侍。命均曰,腹部,何如?上曰,比朝則愈矣。氣似稍解,而起坐則猶有餘氣,痰氣似入於左腰矣。命均曰,頭部及他處,無痛處乎?上曰,無矣。命均曰,感氣,何如?上曰,感氣則似入而中止矣。命均曰,米飮無益於氣,而亦不得數數進御,是可悶也。上曰,時時進御矣。命均曰,衣襨如此之薄,豈不悶乎?每以此陳達,而已成規矩,不爲採納,是可悶也。醫官入診乎?上曰,何必入診?未入侍醫官爲之。陽來曰,朝者進御米飮至少,中氣必虛矣。上曰,有時似虛矣。命均曰,梳洗有害於調攝矣。上曰,若如夜間,則豈能扶持乎?俄者東朝親臨大內,故有起動之事而梳洗矣。命均曰,旣有汗氣,行步豈不悶乎?上曰,何關之有?起鵬曰,脈候左三部沈而不數,右三部暫闊,而大體則無縮矣。壽煃曰,左三部猶不盡舒,右三部調均且舒,而水剌久不進御,故元氣不足,有汗氣。此時當各別愼風矣。上曰,不欲梳洗,而若不起動,則東朝必尤慮,故强而爲之,而不至關係矣。命均曰,非萬全之道矣。上曰,常時非持身之人,故無所害矣。淳曰,雖賤人,年過四十則有異矣,各有所養。殿下卽今則必不得爲昔年侍湯時事。若得留念於衣襨之節,則必無今夜事矣。上曰,已爲規矩,予亦爲悶矣。淳曰,艾腰帶帶之乎?上曰,不帶矣。命均曰,二巡便道,如朝前乎?上曰,異於朝矣。命均曰,其後則不見乎?上曰,無所食故不見矣。命均曰,夜間又爲服藥乎?問于醫官,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蒼朮、甘草,不合於此時,故減之,肉桂、乾干,加入蘇葉,以爲取汗之地,可也。聖徵曰,此藥煎入進御,可也。上曰,依爲之。命均曰,不許直宿,臣等不勝悶迫矣。上曰,兩日連爲納冷,事勢如此矣。淳曰,雖少得鎭定,夜間不知何如,臣等豈敢出門乎?卽今則異於昔年,宦侍之外,無侍側之人,以家人父子之義言之,則豈有退去之義乎?三人雖不得直宿,一人當爲直宿矣。上曰,先朝亦有胸腹氣候,而無直宿之事矣。首醫知之乎?聖徵曰,有私受灸之時矣。上曰,今夜崔周慶,請入直承旨入侍,故予乃許之。可謂周詳矣。明日則必差,何必爲直宿乎?淳曰,今夜直宿,明日若得快差,則當退去矣。陽來曰,以私家言之,父病如此,則外處子息,豈可還家乎?淳曰,在傍者有所恃則退去,可也,而今則不可以前例思之也。上曰,夜間事未可知,而予亦有思,異於前矣。副提調,以本院入直則好矣。陽來曰,臣則當入直矣。淳曰,臣有腹痰腰痰,屢至死境矣,近年則流注於脚部,故腹痰無之。自上而下則好矣。上曰,此則分明是痰矣。聖徵曰,痰亦溫而散之,可也。淳曰,眞元旣實,則外邪不能入矣。命均曰,感氣旣無,則抑鬱亦不好矣。命均曰,米飮亦爲着實進御,可也。陽來曰,有穀氣然後,亦有藥力矣。上曰,不過一二番飮之則愈矣。淳曰,常時無所嗜之物,故如此矣。命均曰,聞月令醫員之言,則元八、鳳禧,病勢極重云,故以各別救療之意,申飭,而恐有失刑輕斃之慮矣。上曰,受刑雖不多,而傷於烙刑矣。然豈至死境乎?命均曰,恐有輕斃之弊,故敢達矣。上曰,觀今夜形勢,明日當有處分矣。諸臣,遂退出。 ==8月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容{{*|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奉命偕來}}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夕煎入湯劑,果已進御,而腹部之候,漸益減歇乎?寢膳諸節,亦復如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後,議定繼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湯劑曉頭進御,而寢睡差勝,腹部之候,尙有往來之氣。內殿氣候無事矣。 ○尹容啓曰,上候方在未寧中,平復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上候方在未寧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到院,而以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等相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腹部餘氣,猶有往來,入門方五積散,加人蔘五分,茴香鹽酒炒三分,連進二貼宜當云。此藥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師得,以兵曹意啓曰,謁聖武科初試試官,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依例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儼,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謁聖武科初試時,一二所禁亂官,當爲分差,而本府都事,俱以推鞫時進參,無以推移,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左右廳軍官各三十員內,賊黨窺捕事及亡命罪人譏捕次,出去外方者,左邊則四員,軍士八名,右邊則五員,軍士十名,而昨日因傳敎,推鞫罪人譏捕次,左右廳軍官各八員,軍士十六名出送,故餘存軍官及軍士,極甚苟艱,城內外譏察與夜巡分牌等事,若不變通,則無路推移。在前如此之時,例有軍官、軍士加出使用之規矣。今亦依前例,左右廳軍官各五員,軍士各十六名式,以加設,限出使軍官回還間,姑爲權差,而軍官料米及軍士雇價,令戶、兵曹,依例上下,以爲募得使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書啓曰,臣承奉朝賀李光佐偕入之命,來留楊州渼陰村舍矣。大臣晩伏聞聖候有不安節,不勝驚慮,欲進入城外承候,今方前進,臣亦隨行之意,爲先馳啓事。傳于韓師得曰,李奉朝賀來到城外云,遣史官,與之偕入。 ○假注書權瑞東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興仁門外奉朝賀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旨則以爲,臣於昨日晩,伏聞聖候未寧,驚憂靡定,卽欲疾趨承候於城外,少紓焦鬱之情,而倉卒未得所騎,坐費一夜,今到城外,伏聞症候顯有差減,區區喜幸,何可盡達?卽者復有此史官偕入之恩命,震惶感激,罔知所措。以臣情地,來伏城外,尙且憂悸懍蹙,其安敢蔑義冒恥,更進一步地,使大防壞盡,物聽驚駭乎?今不敢爲繁辭,以煩靜攝中關覽,只自瞻望雲闕,懸心結情戀慕涕泣而已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聞卿來到,病若祛體,今觀書啓,若添病焉。噫,往日之事,開釋無餘,卿之此意,予曰過矣。以卿爲國之誠,困我此時,須體慇勤之意,卽爲偕入焉。都門數步之地,未能致卿,欲爲强疾躬臨,而拘於格例,亦未若意,抑鬱曷喩事,更爲傳諭,期於偕入。 ○尹陽來啓曰,臣陽來,與右副承旨韓師得伴直矣。師得,以領議政沈壽賢箚批傳諭,與之偕入事,今方出去,伴直無人,同副承旨尹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咸鏡都事,以生鰱魚限內不得封進,待罪事狀啓,傳于尹容曰,勿待罪事,回諭。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臣,卽伏覩下藥院之批,聖候諸症,不無少減,仍有勿爲問安之命,臣子焦遑之心,稍紓一分,而第伏聞腹部餘氣,猶有往來,粥飮所進,亦無加勝,區區下忱,憂慮未已,而矧當秋序向半,涼意轉深,衣襨添減之節,風氣備禦之方,尤不可不十分審愼,伏乞聖明,深存少愈之戒,務適節宣之宜,遄復天和,以副群下祈祝之情,千萬幸甚。仍伏念聖上,每於萬機酬應之際,憂勞太過,寢饍靡遑,或至達夜竟夕,而不自覺其有受損之節,今玆患候,亦未必不由於此。雖幸藥物奏效,症患向減,而仰惟東朝一時惟疾之憂,爲如何哉?夫勤勵不怠,雖是帝王之盛節,嚮晦宴息,亦有聖人之至訓。伏願聖明,唯以宗社生民爲念,完養精神,澄嗇思慮,常使榮衛休暢,而疢疾不作,則國家幸甚,臣民幸甚。臣以床笫危喘,無復人事,而當此聖候未寧,大小憂遑之日,不敢偃伏在家,忍死作氣,舁進闕下,以爲朝夕承候之計,而咫尺禁扄,無由自力趨參於起居之列,少效臣子之義,情禮都虧,惶隕罔措。玆敢退歸私次,冒死自列,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罪,俾朝綱肅而賤分安,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於今國勢,豈令元輔尋單,而循例許暇者,以便調養之意,藥院起居之時,尤豈無敦勉之意,而惟往日勤勞之深,由爲卿曲盡者也。卿到闕門,今乃聞之,雖政院之朦然,予亦恧于誠淺。噫,予旣眷眷若此,卿胡不諒而若是過讓,不欲躬自入來問候耶?卿其體小子之至意,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卽偕入,用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傳諭,與之偕入。 ○癸丑八月初九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夜來腹部之候,何如?上曰,昨日差後一樣,而猶未忘矣,命均曰,寢睡差勝乎?上曰,二更頭入睡,覺之,則已爲曉頭,故煎入藥始服之矣。命均曰,背部之候,何如?上曰,艾腰帶帶之,故愈矣。其日不帶,而加以日寒故如此,是乃自取也。命均曰,如此而豈不生病乎?卽今則臍中外,無牽引之處乎?上曰,然矣。淳曰,艾厚則好云,改爲之,何如?上曰,鈍則不便矣。命均曰,腹部則大勢如此,自然差復,而水剌之不進,甚爲悶矣。上曰,口味不變,亦不厭進,而今朝粥飮,不如昨日,不過二匙矣。命均曰,白粥不好,則他味進御似好。今朝水剌,以何爲之乎?上曰,今朝則當爲例水剌計矣。命均曰,數日內無進御之物,是可悶矣。上曰,常時不多食,何關之有,而所苦者,挾痰也。淳曰,別症,是疝氣,而今則下移,冷氣尙存,故遇寒則微痛,非肪胱gg膀胱g之氣矣。上曰,然矣。昨夜則如有物壓之矣。淳曰,蟠蔥散,以方門言之,下氣之劑也。其藥決裂,故中氣充實之人,無所害,而淸弱之人,則爲難矣。脾胃有力然後,可責藥效,而常時滋補之力至少,三貼,皆決裂之劑,下腹猶有餘氣。雖不可專舍,蔘蓮茶,亦何可連進乎?滋補之道,無過於穀氣,衣襨飮食,當各別留意矣。上曰,無思食之念矣。淳曰,宮中饌物,雖不知如何,而自外進上者,無開胃之新味,思某物而下敎則好矣。寢睡勝於前云,或恐氣困而如此矣。上曰,就眠之後,似昏寢,必是氣弱矣。命均曰,所御之突,甚溫矣。上曰,昨日則不知溫矣。今日則甚鬱鬱,可知病愈矣。命均曰,松茸、銀口魚、蠏醢,今之新味矣。上曰,蠏醢則早矣。淳曰,霜前蠏有毒云,而不關係矣。上曰,再昨日甚寒,峽中則必霜降矣。上曰,朝者首醫則已診察,其下醫官,診察,可也。起鵬曰,左三部似沈而不沈,右三部似數而不數,今日則比昨日尤舒矣。命均曰,此處寢所乎?上曰,時時寢所矣。淳曰,無勝於此處乎?上曰,調病之所則無過於此矣。淳曰,何以不設屛風乎?上曰,自奉疎脫,擧此可知矣。壽煃曰,脈候左三部沈而比昨尤舒,右三部沈而不如左之舒矣。大抵脈體,顯有不足之氣矣。爾柱曰,臣昨日不爲入診,而以今日脈候見之,左右三部無沈體而有滑,是脾胃不足之致也。命均曰,蔥散或慮夜間有氣,故入之矣。淳曰,日三服則過矣。上曰,三更欲服之,以困睡之故,曉頭始脈之矣。陽來曰,昨日二巡進御粥飮,不過一保兒,而無他進御。春秋已多,滋養至少,豈不切迫乎?命均曰,藥則不可止,當退而議之矣。上曰,出去後消詳爲之。淳曰,卽今所緊者,滋補之道,惟望思而下敎焉。上曰,予豈爲宋帝之不索燒羊乎?無所思矣。淳曰,䑋湯,自藥房備入之敎,臣不勝欣喜矣。豈必其勝於自內所需,而䑋則有補而無頉,一巡進御,似好矣。命均曰,有膈痰則沈菜等物,不好矣。上曰,自服丸劑以後,不食沈菜矣。命均曰,禁忌則不可進御矣。上曰,蘿葍、地黃等物,不食,可矣。淳曰,箭串之菁,近來則不好,而文義、沃川之物爲上云。前頭八味元止後,雖生進,亦可爲別味,且非大段貽弊者,一嘗之,可也。上曰,日後進上便,一巡上來,可也。命均曰,䨄鶉好矣。上曰,此則有弊矣。陽來曰,以生進上故難矣。上曰,富平近處,多有而好矣。命均曰,䨄鶉及兒雉,分付畿營,何如?上曰,䨄鶉則爲難,兒雉,分付畿營,隨所得日次爲之,可也。命均曰,餘項魚,何如?上曰,此則進上來而亦不食矣。陽來曰,餘項魚無味矣。命均曰,上來之時,自然傷故如此矣。上曰,畿內亦有進上處矣。命均曰,一尾,若急急持來,則有其味矣。上曰,所産亦異於前矣。命均曰,侍中臺蠏有名矣。上曰,先朝有上來之事,而無甚異同矣。關西膏雉,秋後則好矣。淳曰,此則活雉,故味不變矣。上曰,有若瀟、湘諸景矣。淳曰,全州汁醬好矣。上曰,汁醬則不食,而一巡食之則不好矣。淳曰,明太卵,松、連魚卵,有進上者,而皆無味,若直封來則好矣。上曰,秀魚卵,亦不食,以其腴故也。淳曰,藥物有所思乎?命均曰,鮒魚,有補於脾胃矣。上曰,此則自內亦爲之矣。命均曰,蕨好矣。上曰,蕨亦以腴,故不食矣。淳曰,生眞茸,何如?上曰,茸則皆不食矣。瓜果無所食之物,其外何論乎?命均曰,自在潛邸時,培養如此矣。鮒魚自外蒸入,亦不難矣。上曰,一巡蒸入,可也。淳曰,池中所養之魚則不好矣。上曰,華陽井,非大水乎?淳曰,止水魚則以其水之不淸,故無味矣。分付訓鍊都監,則頃刻間捉得矣。命均曰,牛皮腰帶試之乎?上曰,已試矣。淳曰,生牛皮待令,爲腰帶而入之乎?上曰,入之。命均曰,粥飮加進,是所望也。上曰,白粥外無所食矣。命均曰,問于禁府,則罪人病勢,比昨稍減云矣。上曰,烙刑雖易傷,而旣不多爲,豈有杖毒乎?前後合準二次矣。命均曰,元八之徑斃可慮矣。上曰,若徑斃則有同無橋,發捕後處置爲難矣。命均曰,有所食云,無徑斃之慮矣。上曰,鳳禧雖加刑,無加知者矣。入於怪類,而不知其骨子者也。淳曰,自古湖南,多出術士,方書多妖誕者矣。上曰,地師則皆有依據,而相者,尤可怪矣。鳳禧編年之說,必有之矣。命均曰,不過聽人之言矣。上曰,永建者,有同木石,取服未易。監司狀啓以爲,皆能文云,而第二者,尤無識矣。元八則元犯故結舌不言,魁首則是元八,第二,元澤、永達、元河,不過緣坐矣。元八則加刑後,當直爲正法,而其餘則不可期於杖斃。王者愼刑之道,豈如是乎?皇明太宗時,方孝儒夷其九族。國法雖以嚴爲主,而明法過嚴矣。此亦渠不能自作,必謄來於他處矣。渠旣知文字,則豈敢謄來乎?永達則自有其律,而元河則無識,一人雖生,何關之有?主意如此,故昨日欲收殺而未果矣。四人竝殺,非予本意也。當初問目,旣捧遲晩,則無可更爲,當直捧傳旨矣。命均曰,明日與他大臣入診,則自上下敎,可也。上曰,救療各別爲之,可也。命均曰,元河,亦豈不知乎?上曰,亦必知之,而永達則無識矣。陽來曰,人心世道,倖門大開,人皆欲卒成,故有如此者矣。上曰,此則非直爲謀逆者也。考見秋曹良賤文書,則必有所知矣。丁哥以奴推尋,故痛入骨髓云矣。命均曰,聞南原倅之言,則其中一人,別惡云矣。上曰,元八極凶,雖某事,能爲之矣。淳曰,末世,人皆不安分,故如此矣。陽來曰,有一弊焉,謫居者有善不善,或有人知面而上來,爲萬戶僉使而下去,則見者皆企之矣。上曰,然矣。又從而助之矣。居鄕者,何以知偏論乎?各有所從矣。湖南者豈如此乎?濟州亦必如此矣。陽來曰,非理好訟之人,配之於邊地,則敎之於謫居之處,僞造印信之人,竄之於邊地,則亦行奸於其處,豈不難乎?上曰,知申之言,果是矣。陽來曰,奉朝賀閔鎭遠,聞上候未寧之奇,承候於闕外,而不使政院知之云矣。旣有所聞,故敢達矣。上曰,前後批旨,開釋無餘,安心入參候班之意,遣史官傳諭。{{*|出榻敎}}上曰,李奉朝賀則不知乎?淳曰,聞將來城外云矣。諸臣遂退出。 ==8月1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容{{*|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夕煎入湯劑,進御後,腹部往來之候,益有所勝乎?今日臣等,率諸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湯劑進御,腹部之候,雖差愈而有餘氣矣。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議政府領議政沈壽賢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牀笫危喘,奄奄待盡,禁扄咫尺之地,終不敢爲躬承起居之計,瞻望宸極,寸心如灼,而何幸佐郞遄損,候班旋撤,始敢退歸私次,冒死自列,冀被闕禮之罪矣,聖度天大,誅殛不加,乃於深夜靜攝之中,特降恩諭,近臣儼臨,傳宣批旨,仍有偕入之命,臣口誦天語,以首頓地,五內震惕,一身靡措,自不覺涕血之被面,而至於不欲躬自入來問候之敎,尤有所萬萬惶隕,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臣雖疾病冥惑,殆無省識,分義之嚴,豈至全昧,而惟是絲毫氣息,朝夕泯絶,實無自力蠢動,出入省闥,趨走班行之望,坐違嚴命,罪合萬殞,伏地兢惶,不知所出。謹當俟得心神之少定,更具一疏,仰請斧鉞之誅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權瑞東書啓,臣敬奉聖批,傳宣于奉朝賀李光佐處則以爲,臣承此下敎,地不可鑽而入,天不可階而升,驚惶震慄,豈足以形容臣之此心?秪自奉書隕泣,措處無所。到此地頭,他不敢計,而城門已閉,謹當待天明進伏闕下,恭俟威命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書啓,大臣,今方來到興仁門外村舍,不卽入城。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藥房入診時,李奉朝賀同爲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尹陽來,以禮曹意啓曰,崇陵王后陵上莎草頹下處修補事,臣思喆,今將進去矣。觀象監一員,亦當進去,而臣方帶本監提調之任,依前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儼,以兵批意啓曰,新除授慶尙左水使柳純章戶奴呈狀內,上典,猥叨新命,驚惶感激,宜卽趨赴之不暇,而以無兄弟獨身,偏母今年七十歲,疾病沈淹,其在情理,決不可遠離,卽速啓遞云。累遞之餘,今又改差,極爲未安,而親年七十無兄弟者,近例竝爲許遞,則獨不可强令赴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臺諫,仍卽牌招事,命下,而鞫坐旣已頉稟,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批意啓曰,宣傳官趙東鼎呈狀內,宿病眩症,遇暑復發,日漸添劇,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之望,而陵幸已定,勢難隨駕,特爲啓遞云。身病如此,則侍衛輪直之任,有難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意啓曰,今此獻陵行幸時,道路看審次,事知兼司僕發送之際,以大臣言,三田渡作路便否,使之一體看審以來矣。卽聞兼司僕所告,則三田渡作路,道里稍近,而民田畓損傷,比諸廣津路,多少顯殊。但新川,今方水漲,當用船渡,難以造橋,前頭水落灘淺,或可造橋,而水廣便同一江,深處殆過數丈,作橋誠爲巨弊。若或一夜之間,猝然下雨,則橋浮難通,不無臨期狼狽之慮,甲戌年定以廣津路,似由於此。三田渡作路,姑難輕議,而旣因大臣言看審以來,故亦爲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弑母罪人白振聲,旣已拿囚,而係是綱常,依法例三省推鞫,何如?傳曰,允。 ○忠淸兵使狀啓,丹陽等官居幼學朴舜傑子明世等,爲虎囕死事,傳于柳儼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罪人元八,遲晩取招後,快正邦刑事,命下矣。卽當依傳敎開鞫擧行,而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嚴慶遐爲鳳山郡守。 ○柳儼啓曰,凡箋文皮封,例爲具姓名書進,而卽伏見全羅道兵水使、守令所封進箋文,則其中南原縣監趙虎臣,只書姓字,樂安郡守李萬囿,亦不書名,只爲着署,有違格例,極爲未安,左水使李命祥箋文皮封,字畫麤大,殊欠敬謹。俱不可無警飭之道,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進,都承旨尹陽來進。 ○吏批啓曰,江原道貶窠守令,今當差出,而此是都目政應遷之窠,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相玉爲大司諫,閔珽爲執義,宋徵啓爲持平,安相徽爲正言,李景琦爲楊口縣監,趙尙紀爲狼川縣監,安健爲歙谷縣令,沈銈爲平康縣監,尹惠敎爲鐵原府使,黃旻爲刑曹佐郞,吳胤周爲典簿,沈聖希爲兼漢學敎授。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病,左副承旨柳儼進。以洪景輔付副司直,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臣於昨日,敢陳短箚,以伸俟罪之忱矣。不意近臣,半夜跋臨,傳宣聖批,恩顧之隆,夐越常倫,感激涕泣,自不覺其五情之震灼,而抑臣於此,尤有所惶恐悶迫者。以臣之冒陳私悃,乃於深夜靜攝之中,至下十行批旨,其所以有妨於玉體將攝之節者,爲如何哉?更願聖明,深存少愈之戒,加意節宣之道,凡於批諭酬答等事,亦必稍俟聖候之快安,務盡完養聖躬之方,實老臣區區日夕所祈祝者也。至若卿胡過讓,不欲入來問候之敎,尤不勝萬萬惶隕,精魂若失,秪有伏地待罪而已。臣雖孱骸縷息,日就凘綴,旣伏聞藥院諸臣留門入侍之報,蒼黃舁進於闕下,竊欲扶曳趨入,以爲承候之計矣。旋伏聞未寧之候,卽有向減之勢,而臣之氣息,亦倍委苶於驚憂奔趨之餘,四肢麻痺,不能運動,只得冥然留伏於闕門之外,經宿之後,敢還私次矣。臣之老昏癃殘,雖曰已極,犬馬戀主之情,根於血誠,其何敢以祈免見職爲拘,自阻於咫尺禁扄之內乎?念臣情實雖如此,而迹其所爲,終涉迷頑,戰慄怖懼,只自悼其不敏而已。仍伏念今臣所居,非比郊外,承宣留守,尤是格外之格外,私心悶蹙,益復有倍。伏乞亟令撤還,以安賤分,仍復垂矜於將絶之危喘,早許罷免,以重國事,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昨於批旨,罄悉予意,更何多誥?承宣偕來,乃是初意,累日將攝,自可勿藥。重卜屬耳,今若勉副,初何費心?卿其宜遵傳旨,安心勿辭,幡然入來,臥閤論道,用副朝野之望。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校理鄭亨復上疏。伏以臣,荐犯違逋,自速置對,悚伏牢狴,恭俟郵罰,適於帳殿親鞫之日,遽下傳敎,諭之以此非撕捱之時,特令放釋,仍差問郞。鞫事嚴急,義在執役,未暇他恤,顚倒趨進,旣入闕庭,職名猶在,進退維谷,轉步無路,則不得不冒昧肅命,拜稽天陛,惶愧罔措,出入前席,跼踖靡容。噫,臣之危苦懇迫之情,旣已罄悉於前後疏供,今不敢輒事煩瀆,而區區迷守,終不可變化。且其違格見差之嫌,比諸本來情地,雖似歇後,而是亦爲應遞之一端。當此聖體愆和,百僚憂遑之日,臣獨偃處,一不得隨參於起居之班,此雖出於不敢以見職自居之意,而情禮虧缺,罪合萬死。玆敢冒上短章,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俯加諒察,亟命鐫削臣虛縻之職,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少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旣在問郞之列,以鞫囚事,適有所懷,敢此附陳焉。連接禁府月令手本,罪人鳳禧、元八病勢俱重,命在垂絶云。此等千萬古所未有之凶賊,幾盡輸情,已捧跟脚,而若致徑斃,不得正法,則國家失刑,莫大於此,亟令該府,更審其病狀,稟旨擧行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末端事,已爲處分,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十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奉朝賀李光佐,右議政金興慶,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奉朝賀李光佐,右議政金興慶,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金世選入侍。上曰,榻前甚狹,注書退伏。命均曰,藥院批答,猶有餘氣云,未知何如?上曰,比初則盡愈,而猶不無其氣矣。命均曰,脅下牽引之候,何如?上曰,此則不然矣。命均曰,水剌進御乎?上曰,少進矣。不無思食之念,而對之則厭矣。命均曰,今朝有何進御乎?上曰,粥飮進御矣。命均曰,以試官落點,今夜必不能安寢矣。上曰,方欲下敎矣。常時,申飭試官,而昨日望單子入來時,不能覺察,以至夜深,故待朝落點,可宿時不宿矣。此非政院及試官之咎,當有處分矣。昨日則氣頗愈矣。今朝聞李奉朝賀入來後,又似困眠,見闕門外,書啓後,始乃下敎矣。命均曰,困惱之候存乎?上曰,氣不充實,故如此而非困惱矣。命均曰,昨晩煎藥以入矣。何時進御乎?上曰,初昏服之,而比蔥散則味好矣。淳曰,背部腰部凝結之氣,何如?上曰,此則忘之矣。命均曰,今夜則多涼氣矣。上曰,予則不知涼矣。光佐曰,臣自外來,切欲瞻望玉色矣。上曰,依爲之。光佐曰,玉色有紅潤之色,有患候故如此乎?上曰,氣上故如此矣。興慶曰,頃日帳殿瞻望,則有白氣,故以爲憂慮矣,再昨入侍瞻望,則有紅氣,玉色則勝於未寧前矣。上曰,自昨日,頗有溫意矣。只首醫診察,可也。聖徵曰,脈候沈靜,不如昨日,雖無縮氣,似有微數矣。上曰,脈候是矣。昨日晩後,頗異於前。感氣解則有數乎?聖徵曰,然矣。少數而有力,是感後脈也。應三曰,左三部調均,右三部微有數,而比昨日則尤解矣。上曰,今日脈,與症情同矣。聖徵曰,便道,何如?上曰,不燥不滑矣。淳曰,腹痛,例用少柴胡湯矣。上曰,於此於彼,皆止而觀之,何如?應三曰,脈候非感氣,不可用和解之藥矣。腹部不安,餘氣尙存,雖加一貼無妨,而其在愼重之道,姑觀而進御,可也。起鵬曰,溫劑連進之後,脈候例若是,而大勢旣差,更議進御好矣。壽煃曰,症候分明感氣矣。五積散雖輕微,而溫劑故脈候帶數矣。不可復爲和解,姑觀來日而進御似宜矣。世選曰,觸風生病,則脈候縮,而和解之後,則例有數氣矣。不可連進溫劑,止之爲宜矣。淳曰,昨日議藥時,諸醫所見各異,而終爲五積散矣。加進一貼,必無所害,而數日內連服四貼藥,姑觀一二日爲之,其在愼重之道,亦未爲不可也。上曰,惡寒則是感氣,而腹氣大作,卒爲泄瀉故如此矣。溫劑多服,故今則無思冷之心,而汗出則好,無汗則氣不平矣。數日止之,必無所加,姑觀而更議,可也。命均曰,明日議定,似好矣。上曰,然矣。命均曰,䑋湯入之矣,進御乎?上曰,少啖矣。命均曰,冷則不好矣。上曰,溫故無妨矣。命均曰,連爲進御,何如?上曰,何可數數入之乎?命均曰,臣在畿營時,見麻田、赤城松茸最好。分付上送,何如?上曰,勿爲入之。本來不食矣。上曰,諸醫先爲出去。上曰,奉朝賀進來。卿之所遭,前後已盡開釋,只嘆世道而已,更何言哉?以卿出城之擧,初以爲過,今日入城,誠深喜幸。遂事勿說,此後則勿復撕捱。奉朝之人,已何干於時事,而至於出城乎?予曾以必無如此之事爲敎,今復如此,心甚愧恧。十九許休有意存焉。卿若有不安之端,則雖或胥命,而出城則不可,此等擧措,勿復爲之。予近十年所忍之懷,半夜面諭者,非爲卿等,是爲國家也。卿何不諒此乎?光佐曰,小臣雖不肖,豈昧國家處分之意哉?凡人自幼時,所學者事父奉君,而人以不盡於其父其君爲言,則必無欲生之心。今者所被之言,覆載之間,不可暫時容息之語。近來人心怪異,有此等之說,而以臣身所遭言之,不知其幾十次,故傍人看作例談,而國家亦以不必若是引嫌爲敎。臣雖冥頑,不卽死滅,而豈有對人面目,擧顔在京,廁於人類之心乎?國家所爲,臣亦知之,前後聖敎,亦銘鏤於心,而致仕之後,豈有遣承旨偕來之事?況手書賜答,恩數迥出尋常,顧臣之蒙恩,古今所無,不翅感激而已。心常震慄,而有此身,故觸處牽礙,反貽憂於國家,每當恩榮,只自惶懍。受恩雖如此,變改無路,不得奉承,臣罪尤大矣。千萬意外,聖候未寧,聞最初承旨入侍,蓋爲受灸,而始見小報,驚惶何言?初欲前進城外,爲承候計,而不得所騎,急走京中,得馬疾馳而來,行到中路,聞差勝之報。以臣情勢言之,當留中路,陳疏還歸,而猶有數三餘症云,故仍到城外,待快安後欲爲還次矣。萬萬意外,又遣偕來史官,夜下批答,非人臣所敢當,臣達宵不寐,不暇他顧,待令闕外,又命入侍,故敢此入來,而臣之所遭,不至如此,則聖意之懇眷若此,而安敢不奉承乎?職名若存,則不可任意去就,而卽今則在鄕不過一老廢百姓,在京亦然,有何所關係於國家乎?前後開釋,雖已洞然,在朝廷八方之聽聞,遭如許殘酷叵測之言,雖頑不能滅,杜門空山,與世無聞可矣。不然則當不參人類矣。今日靜攝之中,應接已久,雖有千萬所懷,何可盡達?臣精神已耗,筋力殆盡,雖留京中,實無毫髮裨益之道,若有盡其力赴死之時,則臣豈忍草間苟活乎?因嗚咽曰,今番四十里之間,以不得馬,不卽入來,然此後則雖遭十番如許境界,不欲遠離於京輦之下,而殿下每使留京,遭此罔測之言,因爲蹲據,則臣之所經之職如何?不但臣身之廉恥都喪,於國體亦當如何?以此言之,雖欲隱忍留京,不可得也。況且末又奔屛出去,則有何益於國家乎?臣卽一未冷之尸,疾病轉痼,容貌換脫,今無可爲,留之無益,伏望曲賜監察。以此情勢,今亦爲承候入來,無事時則使臣退去,任便居住,則朝廷妥帖矣,小臣亦被終始生成之澤矣。倘蒙下燭,則臣千萬再生,而再生之餘,又望再生之德矣。上曰,予有許諾之心,則許之久矣。何如是相持乎?十九下敎,半夜召卿等休致,意有在焉,卿亦知之矣。許其致仕者,欲使卿等留京之意也。其時諭以此後則必無人言矣。成琢出後,又有閔亨洙,予實愧之。未來之事,不可逆料,而閔亨洙已極怪異,豈復有之乎?致仕之人,實無承旨偕來之規,而必欲留京故如此矣。世道漸下,雖無眞箇心,豈有如閔亨洙者乎?托以辭疏,侵斥奉朝賀者,非但欺君而已。着儒冠食君祿者,豈有如此之人乎?設或有之,於卿何害?卿淚隨言下,不知卿者,必以此爲凶惡。右相亦入侍,予未知其必爲感服矣。唐時有剖心者,范增、周瑜事亦有之,皆不欲生於人世故也。興慶曰,剖心者,卽唐之安金藏事,而其事則有大於此矣。上曰,以人爲逆,豈有大於此者乎?此則右相過矣。卿若忍而留之,則彼必自止矣。若有不安之端,則只伸廉隅胥命足矣。至於出城則非矣。奉朝賀,何關於朝廷乎?反不如微官,特一無事閑百姓耳。若留近畿,又遭如許事,則輾轉遠避,旣不得越去他境,則將安歸乎?以此思之,留在城中,有何所傷?許休致而使留京中者,向敎以保我宗社之意,四面侵斥,而卿若凝然不動,念我三百年宗社,不離一步地,則彼於卿何哉?予如是下敎,而卿不體念,則卿以何面目,歸見祖先乎?握手面諭,一之可也。又復頻煩,則亦欠誠實,故如是縷敎之意,卿其不念乎?脫有不虞,則到此地頭,雖入來,有何益乎?勿如祖逖聞鷄起舞之意,都城一步地,勿動,可也。今又有一節語,而姑不爲之。若不留京,則予亦當有思量事矣。如是勤懇者,有意存焉,卿須以奉朝賀,留京,可也。命均曰,朝廷倚以爲重矣。以意外事逬出,而聖敎及此,豈不留之乎?光佐曰,臣有塡臆之懷,而若有所達,則必勤聖敎,故不敢更陳,當待聖候平復,或以文字陳之,或面達爲計,而退去矣。上曰,予以閔奉朝賀及卿,多用心慮,氣落數層。以卿等數人,各爲標的立的者非也,媢嫉者亦非也。許卿等致仕者,人以爲過,而予則以爲自此朝廷無事矣。閔亨洙又復如此,是非憎卿也,乃憎予也。旣出於增予,則於卿,有何所傷乎?憎卿者,則以卿爲凶惡,憎閔奉朝賀者,則以閔奉朝賀爲輕躁,往往有此等氣習,而己酉閉閤,實前古所無之事。此亦亶出於爲卿等之意也。閔奉朝賀,今番不爲退去,予以爲是,而意謂以與卿同去就爲嫌而然矣。聞有物議譁然,至於出城,所謂物議,亦可謂怪矣。予之向日下敎,非疑閔奉朝賀之意也。故以斷斷無他四字爲敎矣。聞有物議,未免屛出,近來雖欲任使,大臣亦甚難矣。閔奉朝賀,不侍偕來而入來,性本慧悟,而卿則堅持太過,是卿病痛。閔亨洙之言,雖怪異,於卿何有?勿復以文字更煩,仍留之意,陳達然後,予當進朝膳矣。予之白毛如是種種者,以朝廷不靖之故也。光佐曰,殿下每欲勉出臣子之時,或閉閤或停藥,又諭以許諾後當進朝膳。雖迫不得已勉從,此非誠實底道,而其心亦不感服矣。上曰,予非以馳騁戈獵之事,卿等不從而有朝膳不進之敎也。昨日批旨中親往之敎,非予始創,先朝李頤命,以獨對時事,待罪江郊時,有予欲親往之敎。今若謂予當親往,則可謂不誠,而拘於格例,未去云爾,則豈曰不誠乎?古亦有此等文字矣。光佐曰,此事則臣實不思,而故相臣南九萬處,亦有如此之敎矣。上曰,古事予不知,而今若以不寢膳爲敎,則過矣,而己酉閉閤,十九下敎,出於不得已,卿之所懷雖是,予非以此恐喝也。實有苦心,無此節拍,則必不留故如是耳。光佐曰,殿下每以務誠實爲敎,而臣子迫於不敢聞之敎,不得已留之,其心則未嘗感服矣。八方小民,亦皆以此爲勉出之節拍,則其在王言如綸之體,此非信服之道。向者握手勉留,久而不釋,末梢歸宿,安敢不承命乎?又當未寧之時,聖敎如此,故不得已承命,而心則不安甚矣。上曰,夷、齊之首陽薇蕨,亦非周乎?朝鮮則一也。豈有城內外乎?卿一人,必不能撑宇宙,而予有所思矣。光佐曰,先朝雖有此等文字,而不可施之於如臣之類,終有傷於國體,躬臨二字若還收,則臣心差安矣。上曰,躬往與親臨豈異乎?古亦有問病大臣之事,豈以此爲過乎?光佐曰,若有所陳,則又有下敎,不勝悶迫。今雖留之,若有不得已事,則亦豈不出去乎?上曰,此則理外矣,光佐曰,今雖留之,決無安過之理。臣不足恤,而豈不有傷於國體乎?上曰,快留之。此後必無矣。若更有,則決不容恕,卿以此知之。十九日以後,心如鐵石矣。上曰,卿之筋力,前後見侵於人,而氣猶不損矣。閔奉朝賀顔貌,亦甚衰謝矣。光佐曰,速死則好矣。上曰,京邸休之。光佐曰,當依下敎爲之,而先爲退去矣。上曰,元八,當直爲正刑乎?命均曰,加刑一次後施刑,可也。上曰,以直招出之乎?興慶曰,旣置於渠家云,則便是決案矣。上曰,兩司不備,今日不可爲矣。陽來曰,臺諫罷職傳旨尙未下,而三人在外,四人違牌如此,故每事不可爲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罪人元八,誣人惡逆,掛書南原,雖不自服,所捉凶書,窮兇極惡,不忍聞不忍見,有倍於掛書,而渠敢謄書藏匿,兇心已露,渠之招辭,亦已承服。噫,戊申以後,苟有秉彝之心者,非特不敢萌兇心,此等凶書,亦豈敢忍自手寫,而南原有掛書之事,此賊又有藏凶書之擧,義理斁矣,綱紀滅矣。此等凶賊,決不可以些少脈絡之未承款,偃息覆載。渠旣自謄凶書,兇肚逆腸,綻露無餘,大逆不道之賊,豈稽王法?以此遲晩取招後,快正邦刑,少洩神人之憤。書畢讀之,上曰,直以傳旨啓下,可也。興慶曰,今日臣當出坐起令矣。上曰,若備員則爲之。傳旨下後,不待取稟而開政,可也。興慶曰,崔鳳禧則姑爲置之乎?上曰,推鞫,本府爲之,元澤加刑,永達、元河,姑爲仍囚,鳳禧,罪人拿來間,停刑。{{*|出下敎}}陽來曰,在外臺諫,何以爲之乎?上曰,傳旨下後,只罷職臺諫,差出,可也,而卽爲牌招參鞫。{{*|出榻敎}}上曰,昨日武所試官望筒入啓後,不卽稟達,以致稽滯。當該中官,罷職,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黃海監司狀啓,請新溪縣令及他邑守令催促下送矣。聞新溪水災孔慘云,不可久爲曠官矣。上曰,依爲之。新溪縣令,給馬下送,各邑守令,不多日內催促下送,可也。{{*|出榻敎}}命均曰,聞黃海道文官守令數少,試官,不能推移。鳳山郡守洪景輔,終無赴任之意云,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上曰,洪景輔,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各別擇差,給馬發送,可也。{{*|出榻敎}}命均曰,朴師洙狀啓,亦以科期迫頭,道內文官守令數少,試官無以分排,白川郡守,以文官,變通差送爲請,而當初狀啓,旣無以文官差送之語,故銓曹循例差出,已爲辭朝,今不可變通,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江原監司魚有龍,亦以貶窠守令不待都政間,以文官差出,趁科前下送事,爲請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都政異於他酬應,雖某日爲之,可也。命均曰,連有故無閑日,而只十九日、二十日無故矣。上曰,必於今月念前爲之。{{*|出榻敎}}命均曰,江原都事朴體素,亦以報瓜之故,不爲下去,監司亦請其催促下送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興慶曰,臣有所懷矣。俄者下敎中閔亨洙憎予之言,大段失當。臣非爲閔亨洙,此實人臣不敢聞之敎,故敢此陳戒矣。上曰,君父禁止,而必欲爲之,非憎乎?君臣父子,雖有主義主恩之異,而古語曰,父母之所愛,亦愛之。予之所愛,必憎之,故如是下敎,而殊欠過當,此後則當留意焉。命均曰,江華、赤裳山城、太白三處實錄奉安,待秋擧行,已有成命,而今年兩南農事,亦未登稔,此甚可慮,而累年不得擧行,今年又爲停止,亦涉未安。曾有從簡之例,依此爲之,未知何如?上曰,諸處不可一時竝行,江華,先爲之,可也。興慶曰,實錄奉安之累年遷就,事體未安,且史閣曝曬,久未擧行,經霾之後,易於滲漏腐傷,此亦不可不念。今秋竝送諸處,而凡干擧行等事,從簡爲之,則似無大段貽弊之端矣。命均曰,此是自本道擧行之事。從簡爲之之意,分付于翰林,則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自藥房內入鮒魚,蒸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金聲五事,觀刑曹照律公事,則定以流三千里。此與自己所犯有異,則律名未免過中。臣意則參酌減律,爲好矣。興慶曰,律文,以叔父母爲父母者,流三千里。今此金聲五所爲,則有異於是,勘律似涉過中矣。上曰,金聲五所爲,殊極無形矣。徒年則太輕,而流三千里則不入於赦云,參酌定配,可也。{{*|出擧條}}上曰,陵幸旣定,治道之時,民田必有傷損之弊。當使宣傳官摘奸,勿害民田之意,各別申飭於畿營。{{*|出榻敎}}命均曰,兵曹道路摘奸單子,尙未入啓,而聞二處皆摘奸,則三田渡則多有難便之事,廣津則民田多入云。九月初前,秋收決難盡爲,治道則必始於念後,此爲可悶矣。上曰,禮曹擇日單子入之,當有處分矣。兵曹單子,亦入之。興慶曰,上候旣如此未寧,因爲停止,則似好矣。適有言端,故敢此陳達。上曰,今年豈闕乎?不過日字差退矣。獻陵展謁,已至四十年,與予年同矣。先朝有展謁時下敎之事,觀日記後,予欲必行乃已矣。事勢如此,日字當退定矣。諸臣遂退出。 ==8月1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容{{*|病}}。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進後,腹部餘氣,益有差安之效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爲一向安寧乎?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趙儆,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馬兵等馬點gg巡點g事,南小門洞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藥房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愈矣。 ○柳儼啓曰,大司諫金相玉,正言安相徽,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本府設鞫命下之後,因兩司不備,尙未開坐,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金相玉,更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禮曹判書申思喆,以崇陵莎草修改事,今方出往,而勢將經宿,故所帶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洪尙賓,以弘文館意啓曰,校理李宗白,除拜已久,尙不出肅,副修撰南泰良,肅謝之後,連呈辭疏,不爲行公,校理鄭亨復,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宗白、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禁推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大臣有故,今明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湖南煮鹽事,頃已筵中定奪矣。節目,依嶺南例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都事安健遷轉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㢸爲義禁府都事。 ○柳儼,以義禁府意啓曰,三省推鞫事,命下矣。委官右議政金興慶,以崇陵奉審事出去,未復命之前,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監的官所告內,拾箭冶匠及軍士,有綢繆可疑之狀,卽爲詣其所,而遍爲搜覓,則貫革前藏匿兩矢矣。仍取其矢而來納試所。臣等取見其矢,則矢上擧子之名,乃今監察李衡身也。臣等不勝驚駭,捉入其冶匠軍士問之,軍士則以爲,偶然得之而來給冶匠矣,冶匠則以爲,軍士持矢而贈之曰,欲於夕間持去云,故受而藏之,果有此誤犯,死亦甘心云。雖以渠等招辭言之,其所發明,亦不能成說,而揆以事理,擧子但佩五矢而來,未射之前,兩矢必無見失之理,雖或見失,翻在貫革之下,尤爲可疑,而且正當衡身射隊將入之次,衡身筒箇五矢,亦自如,其無見失之事,明白無疑,中間用奸之迹,節節綻露。其與冶匠、軍士,表裏符同,先給二矢而藏之,發矢後以二中樣,欲爲瞞告之狀,昭不可掩。旣有贓物之現捉,則嚴査後,依律處置,斷不可已。衡身則係是朝官,移送禁府,軍士、冶匠,則移送刑曹,以爲覈實勘罪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容上疏。伏以臣,猥叨見職於親臨鞫囚之日,區區情地,有不暇言,黽勉承命,愧懼雖切,而三載離違之餘,昵侍帳殿,復近耿光,榮耀所被,微誠自激。豈欲復事祈免,遽辭禁闥,而臣於日前,重觸風冷,感疾非細,寒氣外束,而肢體攣縮,熱候內鬱而胸膈痞悶,有時暈倒,喘喘焉有難支之勢,而適値聖候違豫,百僚憂遑,臣迹忝近密,不敢言病,忍死扶曳,連日赴公,而起居班退,則輒僵臥院中,作一尸居者亦有日矣。昨日申退之後,諸症越添,達夜叫苦,加以泄痢兼發,登溷無算,今日曉仕,欲起還仆。不得不略具短疏,仰首哀龥,伏乞聖慈,特賜憐察,亟賜遞免云云。踏啓字 ○待敎趙榮國上疏。伏以,右副承旨臣韓師得,卽臣妻同姓四寸娚也。承旨,例兼春秋之任,與臣所帶之職,法有應避之嫌,而靜攝之中,煩瀆是懼,今始露章自列,伏乞亟令該曹,照例稟處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令該曹考例稟處。 ○黃海道觀察使朴師洙上疏。伏以臣,猥陳至懇,冀蒙恩遞,伏奉聖批,諭以藩臬重任,豈可輕遞?竊揆聖慈,非不垂矜於賤臣情理之難强,而特以任重,故不欲輕其遞易。第藩臬之任,所重莫過於周行郡邑,檢覈災實,以平一年賦役之政,使上不損國計,下少寬民力,而今臣情理,決難離朝暮難保之病母。作旬月周流之行役,前疏業已備陳,聖鑑固所下燭,顧猶因循羈縻,不早變通,使廢應行之務,而積尸素之罪,安在乎重其任之意哉?況今秋事漸殷,巡審漸急,其於國計民事,一日不遞臣,卽有一日之害,二日不遞臣,卽有二日之害。此臣所以不避屢瀆之誅,更煩疾聲之龥者也。臣方治疏封啓,流聞頃日大臣,以外方守令防給賦稅,力請其違道干譽之罪云。今春道內飢荒孔劇,至於黃豆,殆至絶種,故臣爲是悶,狀請稅豆之折錢上納,又與有司之臣,私相往復,遂將被災十七邑稅豆四分之一,以臣營賑餘之錢,依該曹折價上送,而其中一邑守令,見臣之爲,竝與四分之三,而全數防給者,果有之矣。玆事作俑者臣,而請罪獨及於守令,已失本末之序。況以防稅干譽,而論守令之罪,則爲監司而防稅干譽,其罪尤合先伏重誅,以明矯俗勵世之政。臣自聞此報,席藁悚息,祗俟威譴。其爲必罷當遞,非獨難强之情理而已,伏望聖明,亟命削臣職秩,以伸公法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引嫌太過,卿其勿辭察任。 ○判中樞府事李觀命上疏。伏以臣,年至望八,病轉危篤,氣息奄奄,不生不滅,神識昏錯,若存若亡,不是生人貌樣,便作未冷之尸,凡於大小朝儀,一未進參,病裏惶蹙,覓死不得。伏況日昨聖候,猝有未寧之節,百僚憂遑,候班遽設,而臣猶且偃伏牀褥,終不得一伸承候之誠。臣子分義,掃地無餘,是何人哉,是何人哉?揆以邦憲,合被重戮,亟宜陳章自列,以請鈇鉞之誅,而不但數行文字,亦難構成,而且以陋穢癃病之狀,冒塵於靜攝之中,有所不敢,抱罪淹延,罔知攸措。今始略暴危懇,仰首哀龥,伏乞聖慈,俯賜諒察,特垂憐悶,治臣前後負犯,以肅朝綱,仍命刊臣職秩,俾得安意就盡,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禮曹參議李匡世上疏。伏以臣,迂緩而未銳,拙疎而未工,本非黨臼世界中貌樣,凡係是非言議,一切逡巡退縮,此不但心之所惡,蓋亦性所未能,故知臣者恕之,不知臣者笑之。臣亦甘守本分,通籍十五年來,未嘗以黨論,被人指斥,上人唇吻。況今齒髮已變,志氣俱衰之日,顧以何心,猝然揚眉哆口,黨同伐異,以負我殿下飭勵之意哉?頃者一疏,不過痛世道之乖{{!|𪾜|⿱斁皿}},怪黨人之心腸,草草論請,冀或有裨於革黨建極之治,而文甚拙陋,語未別白,反承情外之嚴敎,追後特罷之命,尤是臣萬萬惶怖者。雖然,竊伏聞前後筵敎,輒謂臣無他意,又曰,非喜事人。臣伏知殿下,以惡黨鎭鬧之心,雖降一時薄譴,臣之本情,未嘗不在於明主之俯諒也。臣一懼一幸,以罪爲榮,凡於效已,以得一知己,猶欲爲之死。況如臣賤微,獲此於君父,非臣微分所能,上報訟愆之餘,感泣無涯,不自意譴罷未幾,恩敍遽下,繼有春官除命。臣仰感俯愧,措躬無地。雖聖度天大,收錄如舊,臣何敢唐突冒進,自同平人哉?且其時尹得和之疏,詆攻臣甚力,而畢竟罪臣者,乃在臣疏語之外,抑勒苟且,殆不成說,其後嫌不可否之儒臣,稍示警意於銓官,同聲以混加一邊人爲罪,臣之疏避,可按覈也。臣無是事,俱不足多辨,而至於鄭亨益疏語,游閃怳惚,莫曉其旨意之所在。臣未知果恐其身之混入,而欲免者耶?抑竝與聖敎中謂逆者,而欲脫之耶?且其初疏,只就十九日下敎,訟其斷罪者,故臣亦就其疏辭,有所論斥,則今忽拖引聯箚,滾同說去者,其用意誠可駭而亦可笑也。噫,諸黨中俱有逆者,聖意旣有所指於彼此,而其同仇共憤,猶恐不嚴者,已自脫然,無所事於疏辨。若乃陰護顯訟,敢煩章奏者,大乖恒情,非愚則僭,故臣之前疏所論,亶在於此,顧何嘗混驅於惡逆之科哉?獨怪夫聖敎旣下,斷案甚嚴,而乃敢曰非逆謂逆,忿恚如彼,如臣之遭憯辱,尙何足嘆也?臣屢煩筵責,餘悸尙在,積困人言,情地危蹙。聖體違和,大小驚憂,而終不得趨參於起居之班,虧分廢禮,罪又萬死。玆不得不瀝血哀龥於靜攝之中,伏乞聖慈,悶臣臲卼之踪,諒臣危苦之情,亟賜鐫罷,以靖私義,且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南泰良上疏。伏以,臣之情勢,豈有一分冒出之理,而適値親臨帳殿訊鞫凶魁之日,特差問郞之命,至及於囹圄幽囚之中,鞫事嚴急,他不暇顧,不得已一出承命,少伸討賊之義而已。至於綾被就直,晏然遂以館職自居,則亦決無此理。日昨聖候違和,至設庭候之班,而區區自畫之義,不敢以旣謝恩命而冒沒行公,終不得進詣於本館起居之列,辜恩廢禮,罪合萬死,惶懍之極,若無所容。且臣於數昨兵曹草記事,深有所難安者。臣之遞罷湖邑,亦久矣。馬牌之送付邸吏,則已是六朔前事,而今忽聞有見失之擧,已極駭痛,而因此一事,至有兵堂特推院官拿處之命。臣以原初齎去之人,亦安得免矇不覺察之罪,而倖逭郵罰,尤覺不安。情勢之外,卽此爲目下難進之端。且臣所患痰火之症,已在死境,而兩日參鞫,目疾苦重,其出入昏瞀,若將顚仆之狀,必爲聖明之所洞燭。以此病狀,尤無供職之勢,卽因本館草記,天牌儼臨,而情病俱苦,終難冒進。玆敢隨詣闕外,疾聲呼龥於靜攝之中,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命鐫削臣所帶職名,仍治罪臣執迷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方引咎祈免,固不敢妄有論說,而於目前事,竊有所懷,敢此附陳焉。臣伏見殿下,天資仁恕,聖性高明,而又輔之以學問之彊力,宜其充養深厚,自造於中正之域,而見於行事者,乃或失之於忿懥。雖以臣入侍兩日事言之,鄭熙普之懷私附勢,固可賤惡,而殿下所以待之者,罷削斥逐,無所不可,顧何必動氣詬責,以致辭令之過中耶?古人所謂可怒在彼,何與於己者,殿下旣失之於此矣。至於承宣特罷之命,在外臺臣之事,或不當罪,或傷太過。雖因憲長陳達,已示開悟之意,而臣之所憂,抑有在焉。發處旣暴露,而少含蓄,則所存所主,必有欠於平正和粹之美,更願殿下,加意於持敬之學,主靜以養其內,致恭以養其外,工夫純熟,以至於言語自少,而心氣自平,則發於外者,自無忿懥之失,而綏來動和,可致聖人之極功矣。愚忠惓惓,惟聖明財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附陳事,是矣。可不留意?上款引嫌,俱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十一日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哲、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朴道煥、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今夜則頗有涼氣,聖體若何?上曰,眠睡頗穩故愈矣。命均曰,腹部不平之候,何如?上曰,異於快愈,故以差愈爲批矣。初則意以謂疝氣矣,是乃冷氣也。臥而起坐,則有牽引處,必是冷矣。淳曰,痰久則凝聚,善撫者按察,則能知之矣。命均曰,平臥然後,可以按察矣。上曰,誰善爲乎?淳曰,入侍醫官中,有善爲者矣。命均曰,寢睡果安乎?上曰,再昨則不能眠矣,今夜則如常矣。淳曰,湯劑進御後,更有所覺乎?上曰,別無所知矣。首醫診察,可也。聖徵曰,脈候左三部柔而度數均,右三部度數均而暫有力矣。應三曰,脈候左三部不沈而度數均,右三部昨日則帶數矣,今則不然而好矣。上曰,金壽煃爲之。壽煃曰,左三部今日則不沈而調均,右三部本帶滑,而今則少緩矣,微有熱候,必是脾胃不足矣。上曰,氣弱時則數空虛矣。今則少有思食之念,而所啖不卽消下。他人以爲涼,而予則不知矣。必是感氣不盡和解之致,中氣不足,故食飮不消矣。淳曰,是傷寒而非感寒矣。上曰,非感氣而感寒矣。今則表則幾解矣。聖徵曰,今則寒變爲熱,而連服溫藥,胃氣鬱,故不淸而如此矣,非熱氣也。腹部積聚,是殿下本有之症,而以閭閻人言之,則有病然後乘之者也。雖診察,有病時則見,而無病時則不見,容氣勝然後見矣。腹部滯氣,人皆有之,胃氣實則飮食自然消磨矣。上曰,本是內傷故挾痰也。淳曰,朝則如此,而晩後則差乎?上曰,然矣。命均曰,異於常時乎?上曰,雖少食而似多食矣。應三曰,此非微感,而有熱有痰之中,風寒凝滯,連進和解之劑,而痰存胃中,故脾胃難平矣。調和,可也。上曰,其夜必是痰入臍中而如此矣。淳曰,寒氣外束故作痛矣。猶未快散故飮食厭進,是其所祟,而非有熱而然矣。聖徵曰,外議則以煉臍,爲好云,而常時不欲爲之,故不敢仰請矣。若灸中脘,則寢睡必善,前頭中脘灸之,可也。上曰,中脘灸則應好,而或以爲有妨於子宮云矣。聖徵曰,多有經驗者,萬無其理矣。上曰,先朝亦以爲善,故灸十餘壯後,不忍而止之矣。淳曰,中脘則壯數多,故落蓋後初壯爲難矣。彭祖煉劑方,爲之則何如?上曰,何以爲之?淳曰,藥材多入矣。方書以爲,百病皆無云,而非可輕議矣。命均曰,議藥,何以爲之?聖徵曰,姑停,可也。上曰,今則欲止矣。聖徵曰,雖有些少症候,姑觀一兩日爲之,可也。命均曰,諸醫皆以爲止而見之矣。上曰,依爲之。淳曰,五貼進御,旣已過矣。梳洗後則不知,而舌苔,何如?上曰,舌苔則無矣。聖徵曰,舌苔瞻望,何如?上曰,卽今則已養齒,雖見而不知矣。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不服矣。命均曰,使醫官按察,何如?淳曰,一巡爲之,使之仔細知之,可也。命均曰,大便,何如?上曰,猶未快安矣。命均曰,水剌如是厭進,而國忌當前,若進素膳,則是可悶矣。區區之禮,不可拘礙於如此時矣。上曰,欲下敎而未果矣。三日行素之難,曾有下敎。昨年以素膳事陳達,而予以爲傍牀非誠實云,則戶判以爲不自安之敎云矣。心有所不安,故傍牀爲之,而不過二三色置於體盤則,好矣。設令不能行三日之素饌,一兩日豈不可爲乎?命均曰,臣等所達,聖候如此,雖當日,不可爲矣。情禮雖如此,聖躬爲大,禮節爲少矣。淳曰,今月連有國忌,聖候如此,今月國忌,皆不行素,可也。爲區區少節,或生某病,則不勝悶迫矣。古禮所謂是日是當日也。今則雖是日之齋,亦不可爲矣。命均曰,雖閭閻之人,有病則不得行素於父母之忌日。況聖上一身,何等重大乎?幸而有所傷,則豈不悶迫乎?前頭平復,則可以爲之,而若如卽今,則雖一日,決不爲矣。淳曰,雖賤身,如此之時,決難行素。當此脾胃受傷之時,豈爲一時少節,犯此必至之慮乎?若未得承命,則明日又達之,更望深思也。於情於禮,保護爲急,豈必持難乎?命均曰,聖躬若平安,則臣等豈敢達之乎?上曰,予於明陵,行三日素矣。長陵,於予爲高祖,而經再昨年後,則百年後得見聖祖衣冠,故其後依崇陵例行素矣。今雖如此,是日之素,豈不爲乎?命均曰,前後巨創,執禮過度,故聖候之如此,皆其害矣。氣稟各異,所處不同。雖一日,豈可爲乎?決非固執事矣。上曰,已爲下敎,而明陵、崇陵,以不滿三日,猶以爲未安,豈可如此乎?淳曰,雖出天之孝,此則誠過矣。在誠,不在行素也。所患若是他症,則臣等不必區區陳達,而以此虛乏之症,若行素,則其所添傷,勢所必至,豈可爲之乎?此是小節,豈有一分未安之心乎?以此觀之,聖學不足於通達邊矣。上曰,吾身予豈不思乎?禮節,雖是文具,而忌祭不知而過之,不過行素而已。命均曰,豈望僥倖而爲此過中之事乎?淳曰,若可爲之事,則臣等豈如此苦口力爭乎?上曰,若以行素生病,則僧徒何以過乎?淳曰,此則生長如此故也。上曰,高麗王子,亦爲僧矣。淳曰,其時亦安知其必行素乎?陽來曰,若抑情行之,則必有頉矣。命均曰,常時自奉涼薄者,雖累日行素,亦無弊矣。淳曰,量筋力而爲之,乃聖人制禮之意也。陽來曰,古語云,有人在喪時,使家人烹鷄而食之,不過月餘有病,問于醫者,則醫曰,一月前若從權,則可以治之,而不然則不能生云,故以實告之,則醫謂之可生矣。淳曰,卽今一日,甚於常時十餘日矣。命均曰,若不允許,則臣等豈可退去乎?淳曰,水剌時晩,聞下敎而出去矣。上曰,予豈欺卿乎?姑觀明日,氣勝則二日爲之,一樣如此,則當爲是日行素焉。明日則無議藥之事矣。聖徵曰,脾胃不能消下,則寒冷不好,進御之物,別樣溫服,可也。上曰,然矣。命均曰,昨日禮曹草記入之矣。何以爲之乎?上曰,欲下敎矣。承旨書之。傳曰,自夫古昔,道路田疇,各有界限,況有國則有園陵,有園陵則有謁禮。近年以來,人心不古,倖路大開,東西大道,亦皆犯耕。曾以此申飭,而昨日以黔巖晝停所事,亦有下敎,則三田渡路,於古於今,俱無駕幸,則犯道起耕,豈曰異也,而廣津路則驪州行幸,纔過四年,則晝停之處,盡爲起耕云。甘棠之詩,古賢所致,予雖涼德,爲今東民數年前駐御之處,任自起耕,少無嚴畏之心,紀綱所在,極爲寒心。前後道臣推考,地方官竝從重推考。纔經荐飢,生民未蘇,民雖無狀,穀何辜焉?刈未熟之禾,予所不忍,亦非體聖祖重農恤元之意。陵幸吉日,更以開月旬間推擇以入事,分付該曹。道臣,亦體此意,申飭地方官,治道等事,必於臨時,亦勿廣治。書畢讀之,命均曰,聞摘奸兼司僕言,則民情如此矣。上曰,壬寅年隨駕時見之,多有犯葬處矣。命均曰,頃日帳殿,右相,以褒貶題目點下之外,吏曹輒請罷黜,似涉太過之意,陳達,則自上有後日稟處之命,而昨日政,平康已出其代,今無更達之事矣。上曰,政院及吏曹,必欲執頉而得之,此實弊端,然褒貶旣重,且開坼坐起,亦係重大,今姑置之,此後,申飭政院及吏曹,可也。{{*|出擧條}}陽來曰,三省推鞫時,委官,何大臣進去乎?上曰,右相推鞫後,仍爲進去,可也。陽來曰,臺諫,當爲牌招言送,而長官則不能言送矣。委官旣自鞫廳進去,仍以鞫廳進去臺諫進參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榻敎}}淳曰,水剌如此,入診不可廢却,明日亦當入診,觀夜間氣候,可也。上曰,姑觀明日爲之。諸臣遂退出。 ==8月1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齋戒。 ○下直,鳳山郡守嚴慶遐。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腹部餘氣益復差安乎?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今幾差愈,明日入診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武二所監試官進去,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尹東源在外,持平宋徵啓呈辭,朴弼載武一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意啓曰,今八月十一日,藥房入診入侍時,傳曰,陵行吉日,更以開月旬間推擇以入事,分付該曹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來九月初十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意啓曰,都目政,今月念前爲之事,命下矣。郞官差出然後,例有擧行之事,而銓錄當擬之人,方在罷散中,無以備望,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柳儼,以備邊司意啓曰,卽伏見義州府尹黃晸狀啓,則以盛京回覆咨文中遵奉約條之約字,不無敵體之嫌,曾聞使行咨文,有改以敎字之例,今不可仍存。把守將卒李守雄,追後被捉,則見拿二日,已先縱遣等語,未免差錯,不敢遽然越送,亟令廟堂稟旨,分付爲請矣。曾前使行時,約字改以敎字,未知其時因何曲折,而考見謄錄,則前後奏咨文中,多用約字,敵體之嫌云者,似出過慮,今不必改。把守將卒送還與被捉事,有先後不當竝擧,回咨則使之卽爲入送。李守雄被捉一款,亦令本府,具由馳通於鳳城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8月1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李宗城{{*|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匡世{{*|未肅拜}}。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 ○巳時午時,日暈。 ○下直,新溪縣令趙榮宗。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腹部之候,益臻差愈乎?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今幾差愈矣。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閔奉朝賀今日入診,同爲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臣等,退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蔘橘茶連進二貼,以爲調痺理痰之地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尙賓,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趙明謙,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以吏曹意啓曰,因本曹草記,郞廳望當擬之人敍用事,命下矣。大政時郞官,不可不備員,依近例連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澤爲吏曹佐郞。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匡世、李宗城爲承旨。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親鞫時問事郞廳八員內,安相徽罷職,鄭亨復禁推,竝不出代,依近例以六員察任,何如?傳于柳儼曰,允。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李喆輔、南泰良,今日仕進,而身病猝重,勢難察任,竝姑改差,其代以兵曹佐郞朴師順,副司果蔡膺福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于李宗城曰,允。 ○傳于柳儼曰,諸罪人事,盡爲擧行,則必致日暮,元八擧行後,卽爲姑罷,承旨入來。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三省罪人推鞫事,命下矣。鞫廳,今方開坐,鞫囚刑推後,三省罪人,繼爲鞫問,問有前例,今當依此爲之,而十三日、十四日,國忌正日,十五日,望日,此三日,不得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八月十三日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奉朝賀閔鎭遠,戶曹判書金在魯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奉朝賀閔鎭遠,戶曹判書金在魯,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崔周慶入侍。命均曰,數日東風,頗有涼意,聖體,若何?上曰,腹部,幾忘之矣。命均曰,然則猶有餘氣乎?上曰,雖不如常時,而無更作之事矣。命均曰,膈間飽氣,何如?上曰,此則乃虛飽,而厭進之症則一樣矣。雖湯藥停止後,雖無惡寒之心,頗似薪薪矣。淳曰,水剌,何以爲之?上曰,以豆飯進御,而不過一二匙則厭矣。淳曰,水剌厭進,是膈氣所祟乎?上曰,膈氣則不關矣。命均曰,診察爲之,何如?上曰,首醫爲之。鎭遠曰,醫官診察後,欲爲問候矣。上曰,依爲之。上曰,脾胃弱而以藥力之故,有熱矣。淳曰,寒氣不惡乎?上曰,時方亦溫矣。聖徵曰,左三部不沈而去來遲緩,右三部不數,而無筋氣元氣之不足,推此可知矣。應三曰,左三部不沈而度數均調,右三部去來好,而少不足矣。起鵬曰,左三部不沈而度數則均,右三部不數而比昨稍不足矣。壽煃曰,左三部不沈而舒,右三部比再昨則好,而顯有不足之氣矣。上曰,卽今脈則宜如此矣。命均曰,李奉朝賀入侍時瞻望,則玉色甚好矣。今則未知,何如?瞻望後議藥,可也。周慶曰,脈候大體調均,而皆無力,必是氣弱而然矣。鎭遠曰,玉色雖不知其瘦瘠而少血色矣。聖徵曰,玉色上氣時則紅潤,而卽今則白矣。上曰,今則氣似上矣。應三曰,玉色紅潤,不如數日前,少有疲氣矣。鎭遠曰,聖候大段未寧,中外驚遑,何可言乎?水剌至今不進,豈不悶乎?雖厭而味則知乎?上曰,味則知而厭矣。命均曰,昨日已達,而今日素饌,何以爲之乎?鎭遠曰,旣有症候,則不特今日,雖明日,亦不可爲矣。上曰,卿等昨以此陳達,故曾以是日行素爲言矣。命均曰,素饌不關於齋戒矣。上曰,此則忌辰故如此矣。命均曰,弱氣顯顯,何可論行素乎?淳曰,素饌大有禁忌於虛飽矣。上曰,古人則是日爲之,而我國禮文,則皆三日爲之者,在祭儀矣。鎭遠曰,有身病則雖喪中,亦用權矣。上曰,三日,是象三年之義也。命均曰,素是僧俗矣。上曰,此則高麗俗矣。命均曰,以是日爲敎,非臣等所望也。淳曰,昨日下敎,有當觀爲之之敎矣。脈候旣有弱氣,當此厭進水剌之時,必有害於胃氣,豈可留難乎?上曰,近來氣不如古,故當爲者,多不爲之矣。雖是前朝風俗,我國已行之,何可不爲乎?鎭遠曰,量筋力而行之,可也。上曰,今日入診,召閔奉朝賀入侍者,是乃追惟之意也。鎭遠曰,感愴之懷,何可盡達乎?上曰,事親之道,豈以見與不見而有異乎?予生此世界之日,聖母復位,故愛育之恩有加矣。一日行素,豈有所傷乎?命均曰,何可拘於一時少節乎?帝王家亦異於士庶矣。淳曰,以士庶言之,父母之疾如此,而欲行素,則其子豈不勸止乎?聖候如此,臣等豈以煩瀆爲嫌,而不爲陳達乎?承命後當爲退去矣。鎭遠曰,先王朝,亦有入侍時水剌進御之事,今日亦已晩矣。朝水剌進御,而使臣等見之,何如?上曰,予欲爲之,而卿等所請,是常膳也,此爲難矣。淳曰,下敎是千萬意外矣。奉朝賀所達,出於至誠,進御而使臣等見之則好矣。鎭遠曰,臣年已老,故若數日行素,則大有害矣。命均曰,臣等欲見水剌進御,而不敢仰請矣。閔鎭遠所達,出於至誠,諸臣見時,進御,可矣。淳曰,當此茶飮進御之時,何論行素乎?上曰,然則僧徒不食人蔘乎?鎭遠曰,僧則不食肉,故食肉則生病矣,至今不進朝水剌云,豈不悶乎?粥水剌則進御乎?上曰,米飮旣已進御矣。命均曰,議藥先爲之乎?上曰,卽今則似爲茶飮矣。聖徵曰,茶飮不過一時之效,卽今則當爲開胃之路矣。上曰,昨年爲蔘連茶矣。應三曰,若有熱則脈候有力,而卽今則數而無力,是脾胃不足而然矣。蔘蓮茶,連爲進御,可也。起鵬曰,脈候今日則似不足,湯藥不可以數帖責效,今則蔘蓮茶爲宜矣。壽煃曰,臣意則茶飮藥力甚弱,而其在愼重之道如何矣。周慶曰,脈候去夜則浮數矣。今則脈候甚弱而無力,蔘蓮茶進御爲宜矣。淳曰,以蔘茶出朝報,則外人必尤慮,是可悶矣。上曰,壽煃意如此矣。壽煃曰,蔘茶豈過乎?茯苓則不可入,而蓮則異於茯苓矣。上曰,欲入蓮者,不過借來矣。起鵬曰,然則三錢入之乎?四錢入之乎?議定,可也。上曰,蔘幾錢蓮幾錢乎?聖徵曰,蔘五錢蓮一錢入之,可也。上曰,有若五十步笑百步矣。借蓮子入之者,非誠實,而中外之動則亦悶矣。退去後消詳爲之,可也,而蓮子一錢無害,依此爲之。命均曰,然則啓辭爲之乎?上曰,直爲劑入,可也。上曰,少退,復入侍。上曰,腰部疑有痰矣,今則快知矣。俄有其症,纔已鎭定,而分明是痰矣。以其入於臍中,故誤認以爲疝矣。淳曰,腹部按察,則可以知之矣。上曰,初頭以其寒氣之入,故疑有疝氣,而有若烏飛梨落矣。命均曰,今日按察則可以知之矣。上曰,依爲之。淳曰,善爲按察,則痛處愈矣。聖徵按察。上曰,以手撫之則差矣。命均曰,衣襨何如是甚薄乎?上曰,厚衣則不着矣。玄起鵬曾於進修堂有所達,而其言有所見矣。聖徵曰,是消導之言,而胃氣積蓄,故痰如此矣。上曰,然則直爲湯劑乎?入於蔘茶乎?聖徵曰,臣意則蔘橘茶爲之。不然則六君子之屬似好,而姑未決定矣。淳曰,水剌厭進,亦由此矣。上曰,然矣。應三曰,上候之滯,非積聚也。只是濕痰,隨秋氣而不能流注,中氣充實則自然流散矣。猫皮,貼之於當處則好云矣。應三曰,久則成積可慮,中脘灸然後,可以有效矣。上曰,灸則難矣。陽來曰,艾小則不難矣。上曰,然則茶飮不止乎?聖徵曰,先服,可也。淳曰,臣意則先進茶飮,數三日內無效,則用湯劑,可也。命均曰,退去後,當相議爲之矣。水剌其間進御乎?上曰,當於藥院諸臣所見處,進御矣。上曰,唐猫皮好云矣。命均曰,無臭而如豚皮矣。上進御水剌。淳曰,豆飯乎?上曰,只染豆水矣。淳曰,去皮後交則好矣。上曰,置豆於米上而去之,則只染其水矣。鎭遠曰,水剌進御時,無牽引之處乎?上曰,無矣。命均曰,饌品,無常饌之效矣。鎭遠曰,雖少進而別無厭氣矣。命均曰,無滋補之物矣。上退盤而示諸臣曰,或有多於此時矣。命均曰,臣等以議藥出去,使他承旨入侍,可也。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陽來曰,左承旨安重弼,連有身病,不爲仕進,故院中凡事,極爲苟艱矣。上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陽來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後,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陽來曰,上候如此,十五日常參,何以爲之乎?上曰,停止,可也。{{*|出榻敎}}上曰,薑茶,非每服者,止之,可也。命均曰,臣等與諸醫,先爲退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右承旨洪尙賓,假注書南泰耆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及醫官,遂退出。 ○癸丑八月十三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奉朝賀閔鎭遠,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戶曹判書金在魯,左承旨洪尙賓,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以爲,今年災頉處,已爲詳細摘奸,捧置成冊,敬差官則未免有弊,依前年勿爲下送,而如以連年停廢爲難,則使之趁早覆審爲請矣。當初領右相與臣意則當此荐飢之餘,敬差官覆審,徒有廚傳情債之弊,少無所益,姑勿差遣爲宜,故以此陳達,而因戶判所請,自上以國家令式,不可每每停廢,仍前差定爲敎矣。監司狀辭如此,而過東堂後,始發檢田之行,則自當晩時,勿爲差送則爲好,而旣有成命,到今變改,似涉顚倒,未知何如。上曰,旣令敬差官覆審,不當續續變改,狀辭置之,可也。{{*|出擧條}}提調尹淳曰,不可動作而受外氣,當靜處溫散,若出外處,必有妨於發散矣。醫官金應三曰,玉體溫煖然後,當卽解矣。淳曰,必愼外氣,而房內亦不可擁鬱矣。命均曰,勿爲觸冷,勿開汗孔爲宜,而水剌所進,如是不多,下情不勝慮念矣。上曰,雖勝不過勝一匙數矣。命均曰,臣等出去,與醫官議藥之意,敢達。上曰,唯。奉朝賀閔鎭遠曰,小臣,負犯至重,濫荷天恩,每垂寬恕之典,而在於輦轂之下,則終有所惶恐不安者,出往郊外,恭俟聖譴矣。聖旨又復丁寧懇惻,至使史官偕入,豈意負罪之臣,得荷如此之恩眷哉?聞上候未寧之報,蒼黃入來,而豈比平人復敢束帶而入脩門乎?況此意外,有此入侍之命。臣雖入來,惶懍之極,不知置身之所也。上曰,前後批旨,已悉予意,而卿之斷無他意,予已知之。予不槪懷,卿亦忘不安之心,可也。鎭遠曰,京外出入及掃墳之行,曾以不稟往來之意,仰達,而父母墳山,數年不省,今番秋夕,切gg竊g欲往參節祀矣,未遂此計,稍待聖候平復,當下去矣。上曰,欲爲往來則依爲之。府夫人,何以經過乎?鎭遠曰,六七月僅僅安過,近來則厭食特甚,恐本病更發,而姑無大段呻痛處矣。小臣惶恐敢達。聖上以臣爲近戚之臣,每事寬恕,闔門惶感,而負犯如是至重,輕重間得蒙勘處,然後臣心少安,而若每以私恩伸之,則其在國體,恐有所傷矣。上曰,奉朝賀豈有所事乎?十九日許休時,已諭予意,而纔又以予不槪懷之意下敎,少無不安,卿若有不安之心,實非本意也。戶曹判書金在魯曰,久不登對,故淸齋之日,敢隨入診而入侍矣。地部凡百經費之苟簡,姑舍勿論,最是逐月頒祿、放料,國之大政,不可廢闕,而匪久將絶乏,不可不預爲之所,而中外蓄積,擧皆罄竭,自前取資者,只有惠廳,而今年則主管之臣,稱以我躬不閱,無相資之意,必須各自料理,然後庶可支繼矣。湖西、湖南米若干千石上送地部事,曾已定奪,而湖西則使之別爲督捧,趁凍前船運,湖南則使之冬前出浦,待解氷卽爲船運矣。第念待收捧船運,則雖別樣督捧,凍前準載,有未可必,卽今兩道儲留米穀,雖曰不敷,若以見在者,爲先上送,其代一邊收捧充納,則似爲便好。日昨賑廳堂上,亦以賑廳米,以儲留穀先爲上送事,陳達蒙允,而臣與賑堂相議,則亦以爲隨其緩急,互相推移無妨云。目前形勢之渴急,無如地部,毋論儲置米、軍餉米與其他某樣穀,今此地部當納之米,推移上送,以爲趁凍前來納之地事,分付兩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湖西有己酉年軍布作米,辛亥壬子兩年凶荒,厥米三千三百餘石,道臣狀聞,朝家分給各邑,使之補賑,而只以當初豐年時貿穀之價,每石三兩式備置,本錢其數合爲一萬三十餘兩,而姑無付屬處,故前監司臣李衡佐,頃報備局,稟問其會錄於何衙門矣。還朝之後,深慮地部形勢,勸臣陳達,作米取用矣。地部頒祿、放料,匪久將乏絶。今若得此,則亦足有補於明年新稅前支繼之道,分付本道,待市價稍登,作米上送地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本曹解由之規,田稅大同當等未收,則勿論多少,竝爲拘礙,而至於還上,則未捧雖多,不過越等矣。辛亥年,因京畿御史金尙星書啓,還穀未捧十石以上,有解由拘礙之令,而其時備局覆啓,元無他道一體擧行之語,故今此新令,只用於畿邑,已涉不均,且少遇凶歲,則十石未捧,元非異事,故備局回啓,又以大殺之年,則還上當有停捧,而常年則十石以上未捧者,解由拘礙爲言,而辛亥則以大殺之年,爲慮春後賑資,當年還上,使之準捧,此亦未免相左。辛亥年,旣不可以常年施行,則以還上十石之未捧,見拘解由,其在當該守令,亦爲冤痛。而況其後等守令,則壬子條舊還上,旣令停捧,守令姑欲徵捧,有不可得,而前等解由未出,則後等解由,不得徑出,故亦爲見拘,豈非尤爲冤痛者乎?今年事目,姑未知如何,而壬子條舊還,設或使之徵捧,辛亥條則必無徵捧之令,明年以後,亦未知何年,當有辛亥條徵捧之令,則許多守令之一倂被痼,將不知至於幾十年矣。此事初不深思,率爾改式,而終是壅窒難行之事,不如依前越等,勿拘解由,以此議于廟堂,則大臣諸臣,皆以爲誠然。今日大臣入侍,可以下詢變通,而大臣以議藥事,先已退出,姑下令廟堂,稟處之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春間則各倉所儲黃豆,一時頓絶,而上年黃豆極貴,各邑新稅太,亦多以錢以米代納,故頒祿時,不得已陳達變通。曾前凶歲,米代換給之太,姑爲還以米換給矣。厥後關西黃豆,旣已取來,今年黃豆,亦頗登熟,庶可繼用,而大米之不足,又甚不可不別爲愛惜節損。自今月或來月,勿以米代給,如前以太分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今年稅太一萬石,留賑本道,其代米五千石,自宣惠廳,移送地部事,前冬惠廳堂上,自爲陳白定奪,而尙不輸送,故臣累次疏陳筵奏,而近始得二三百石移送,其餘一向不送,事甚未安。況今則稅太一萬石,賑堂旣已陳達,取來於本廳,而其代之米,亦不移送,尤未妥當。來朔別營放料先匱,無以推移,稅太代米,作速輸送之意,更加另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平安兵使李遂良狀啓以爲,淸人旣已撤還,卽今別無酬應之事,姑俟民間穡事之將畢,今月晦間,出巡爲請矣。當初使兵使,因秋巡,先往江邊事,分付矣。到今事勢如此,依狀請施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8月1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李宗城{{*|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匡世{{*|未肅拜}}。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敬王后忌辰。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蔘橘茶,其已進御,而腹脅往來之氣,更復何如?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往來未已,蔘橘茶進御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今日入診時,中脘穴受灸事定奪矣。吉日,令醫官抄擇,則今十八日、十九日爲吉云。此兩日中,以何日爲定乎?敢稟。傳曰,十八日爲之。 ○以同副承旨李匡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大司諫金相玉,持平宋徵啓,俱爲呈辭,不爲進去,莫重鞫坐,不可遷就。大司諫金相玉,持平宋徵啓,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金相玉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廳,因諫院不備,未卽開坐,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金相玉更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金相玉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莫重鞫坐之一時遷就,極涉可慮。且有新拿來罪人,尤不可不急時推覈,而諫院多官,或武所監試官進去,或在外,或未差,他無推移之道。金相玉,一日三牌,有傷事體,故旣不得循例請牌。在前如此之時,雖値齋戒,例有變通差出闕員之事,政官卽爲牌招開政,正言有闕之代差出,仍卽牌招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澤爲吏曹正郞。 ○尹陽來,以吏批意啓曰,卽接光陵參奉牒呈,則參奉閔昌洙,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祭官進,左承旨洪尙賓進。以趙侹爲正言,徐宗伋爲同義禁,閔堦爲開城經歷,李聖龍爲禮曹參議,鄭觀河爲工曹佐郞,鄭厚一爲濟用判官,李廷益爲監察,蔡膺福爲司僕寺正,李道顯爲大興郡守,李夏龜爲司僕寺主簿。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差祭,參知韓德全病,左副承旨柳儼進。以李聖龍、尹容、柳純章付副護軍,安重弼付副司直。 ○柳儼,以兵批意啓曰,因賑恤廳啓辭,監官李萬秋、朴謹行等加資還收事,允下矣。原單子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大逆不道罪人元八,旣已承服正刑,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歲姓名居住存歿,令漢城府,考出帳籍,分付五部及該道,應坐諸人,一一査出,成冊牒報後,依律文施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而罪人元八父永建,時囚鞫廳,依律文,不待時緣坐處絞,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鞫坐,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同義禁徐宗伋,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臺諫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八月十四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曰、權守經、辛必昌入侍。命均曰,伏見下藥院批答,則腹部之氣未已云,其後無差道gg差度g乎?上曰,昨日夕後,背部有其氣,而夜深後則差愈,眠睡則安穩矣。命均曰,朝則何如?上曰,差後一樣,而若欲直坐則難矣。命均曰,昨日夕水剌,何如?上曰,如朝水剌矣。命均曰,茶飮何時進御乎?上曰,初昏進御矣。其後就寢,而無所知事矣。命均曰,昨日已爲診察,而鍼醫詳知此等事,故二人使之入侍,必詳知然後藥路可以明知矣。淳曰,昨日只爲大綱,今日則當詳爲之,然後有議藥之道矣。上曰,依爲之。上曰,艾腰帶甚苦矣。每有濕氣,而亦爲搔癢矣。淳曰,艾本有濕氣,而有汗氣,故搔癢。以二件交替帶之則好矣。聖徵曰,左右脈候和緩,而右邊暫有力矣。應三曰,左右脈候度數調均,而不如昨日之虛軟,然每不如常時矣。壽煃曰,脈體比昨日則舒暢,而姑有不足處矣。志哲曰,左右三部,度數則同,而左脈暫有力。以此見之,脾胃滯而然矣。命均曰,首醫今日亦爲按察乎?上曰,昨日已爲之,何必爲之?只新入侍醫官爲之。命均曰,然則平臥然後,可以爲之矣。上遂臥,諸醫按察。志哲曰,鳩尾下有界境,而此則非一時所出,章門下有物如半掌大,此則一時凝結之痰也。守經曰,腹部按察,則右傍及臍上,皆有凝結之氣,而不至堅硬,必是濕痰矣。必大gg必昌g曰,小臣所見,右脅鳩尾下季肋間,多有凝結之氣,此乃脾積矣。將來發動,則寒熱必出矣。淳曰,左邊則軟,而右邊肋邊,有漫延之氣矣。上曰,卽今則差矣。然雖謂之積,可也。淳曰,雖不成積,似入於皮裏間矣。上曰,今番觸冷,故如此矣。命均曰,專出於不能調攝之故矣。聖徵曰,積氣人皆有之,在下則爲疝,在上則爲胸痛,聚於膈間,則惡寒症出之,以臣所見,莫如灸中脘矣。上曰,灸則愈乎?命均曰,雖不卽效,是乃預防也。醫言旣如此,此是大經大法,試爲之,可也。上曰,此適二日受寒,故胃弱生冷而然也。自數年前,心有沓沓,則精神昏昏,恐爲心腹之疾矣。分明是痰,而氣下則愈矣。如此時,豈不受灸乎?命均曰,若灸中脘,則丁寧有效矣。上曰,痰入他處,豈以灸中脘而勝乎?淳曰,此則不關係矣。不過餘氣形體不大,雖無病人,亦多如此,此非深慮矣。應三曰,灸勝於藥,然亦不可捨藥而專灸也。上曰,若干灸則豈有效乎?聖徵曰,百壯則好矣。淳曰,中脘,百病預防矣。臣亦無數灸而無效,然聖候則其氣尙微,數百壯內必有效矣。上曰,若灸中脘,則季肋下症,亦爲預防乎?聖徵曰,然矣。志哲曰,艾炷小而灸之,則不甚熱矣。上曰,膚上置火,豈不熱乎?志哲曰,故判書臣權尙游欲灸而終不能忍耐矣。上曰,權尙游,爲人確實,豈不爲此乎?淳曰,臣兄尹游,亦不能爲灸矣。上曰,諸醫之言皆如此,第爲之。淳曰,若灸則水剌亦勝矣。但受灸,拘忌日甚多,不可逐日爲之。雖甚苦,限數百壯爲之,可也。上曰,何必期數百壯乎?陽來曰,百壯爲之,則必有下敎矣。上曰,蔘橘茶連進乎?聖徵曰,然矣,而來日入診後議定,可也。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上曰,然矣。命均曰,眼部患候,經夏後夬差乎?上曰,無更作之事矣。生脈散勿入爲敎,勿入,可也。淳曰,昨日退出後,若於鳩尾下有之,則藥路相妨,故以是爲慮矣。今日則分明知之矣。壽煃曰,昨日不能詳細按察矣。今聞諸言,則不是積聚,中脘受灸,是萬全之道,當擇日爲之。蔘橘茶,亦限二兩進御,則有效於痰矣。臣曾以何首烏丸陳達,而尙今未試矣。求之中原,得其大者,而一巡進御,則非八味元類矣。上曰,蔘飮欲多服者,壽煃之意已久矣。何首烏,形容,何如?命均曰,如鳥形矣。應三曰,有赤白雌雄矣。上曰,赤者雌乎?陽來曰,不知何物是雌是雄矣。臣服一望,則病愈矣。《東坡集》有之,故臣以臆見服之矣。赤何首烏尤好云,故得來之後,或者以爲有害故不食矣。上曰,其形大乎?有何害云乎?陽來曰,小便色異云矣。上曰,彼中人亦用之乎?陽來曰,不擇大小而服之矣。故醫李徵三每勸人服之,臣亦連服五六年矣。命均曰,今年使行,使醫官貿來,可也。陽來曰,江原道伊川、安峽,亦有之矣。淳曰,坡州亦有之矣。臣一家之人,有七八年連服者而有效矣。故相臣南九萬,以八味元爲糧,故至老不衰矣。淳曰,饌物,無開胃者,鄭勖先言,楡木朽處生茸,而味勝於松茸云矣。聞京畿光陵,亦有之,採得上送,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曾在私邸時,有脚長喙長之鳥,而東平尉長服矣。味則勝於鶉矣,本名何也?淳曰,《本草》必有之矣。上曰,卿食之乎?命均曰,兒時食之矣。命均曰,昨日,奉朝賀閔鎭遠,亦爲陳達矣。卽今聖候如此,行素決不可爲。昨以雖是日,亦不可行素之意陳達,而今日朝水剌,何以爲之乎?上曰,昨日則奉朝賀有所達,故已爲常膳,而今日則氣愈,勿爲過慮焉。命均曰,一時切迫,朝水剌則爲素膳,而夕水剌則以常膳爲之,何如?上曰,豈有半日素乎?淳曰,當此水剌厭進之時,些少肉味,亦不進御,必有害矣。素是末節,豈可自輕如此乎?若或有妨於禮節,則臣等豈敢請乎?雖匹庶,身有病則不得行素。臣等在保護之地,豈可奉承乎?上曰,豈以二時行素,有所添傷乎?命均曰,臣等雖無狀,若有害於誠孝,則豈敢煩聒乎?陽來曰,殿下以飮食爲非大段,故如此,而蔘茶進御之時,豈可爲素饌乎?命均曰,朝水剌則雖或爲之,夕水剌則勿爲,可也。上曰,豈有一時素乎?甚不誠實矣。淳曰,不爲行素,是乃誠實之道,在天之靈,亦以爲達孝矣。胃氣不足時,若爲行素,則又加一層胃氣必陷矣。旣有必至之慮,何可試驗乎?臣於醫藥無所知,而職責之外,與醫官同爲按察,此可見其憂之深矣。若是外感,則行素何關,而此則異於他症候矣。二時皆不能爭,而只請一時者,臣等亦有罪矣。若賜夬許,則臣等退去後,心可降矣。上曰,行素本非難事,而近年以來,則亦且爲難,故昨已下敎矣。予雖無誠孝,而《禮記》有思其所嗜之語矣。戊申年時敏堂入侍時,不待勸而進御,昨年遷陵時,以路中泄瀉,不能行素,只於啓陵時行素矣。二時行素,夫豈難乎?卿等如此陳達,予豈爲不誠實事乎?今番行素,强抑止之矣。淳曰,萬分多幸矣。上曰,欲展情禮,不過行素矣。陽來曰,承旨纔已變通,而李宗城,以式暇出去,同副承旨亦以只推下之。在前如此之時,有除式暇之規。李宗城、李匡世,竝卽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陽來曰,李宗白,見差京試官,而方在禁推中,試期迫頭,何以爲之?上曰,放送。使之速爲下送,可也。陽來曰,鄭亨復之撕捱則非,而旣與徐宗玉爲四寸,若爲啓辭而備擬,則渠何敢言乎?今番則改差,可也。上曰,大臣意,何如?命均曰,已前有如此事而許遞之規矣。上曰,付過放送,仍爲牌招,可也。{{*|出榻敎}}上曰,若牌招而不進,則其間當有處分矣。命均曰,科期迫近,大司成多有擧行之事,而兼帶同義禁,不得專一,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兼帶今姑政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可也。{{*|出榻敎}}諸臣遂退出。 ==8月1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坐}}。同副承旨李匡世{{*|未肅拜}}。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月暈左珥。四更,月暈。 ○下直,淸河縣監鄭敾,釜山僉使洪以圖。 ○備忘記,bb傳b于柳儼曰,今下弓矢,釜山僉使洪以圖處,給送。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日氣陰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腹部挾痰之候,更不往來乎?茶飮已盡於昨日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比昨差勝,而往來未已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卽伏見全羅兵使李重新各邑軍兵歲抄啓本,則封進日字,以六月二十五日書塡,而今始來呈,不可歸之於中路遲滯,其在事體,殊涉駭然。全羅兵使李重新,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賓廳坐起頉稟之後,仍爲待令,承批後出去,可也。今日備邊司郞廳來稟之後,還爲出去,不卽承批,屢次催促,緩緩入來,其在事體,極爲可駭。備邊司當該郞廳,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伏見全羅左水使李命祥,今癸丑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同副承旨李匡世,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今日鞫坐,諫院無進參之人,正言趙侹,纔已出牌矣。大司諫金相玉,亦爲一體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徐宗伋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不可遷就。同義禁徐宗伋,更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徐宗伋,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莫重鞫坐,如是遷就,事極未安。同義禁徐宗伋,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試官禮曹參判趙最壽,身病猝重,決難掌試,莫重科場,不可暫曠,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一所草記,試官趙最壽,身病猝重,決難掌試,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八月十三日,明陵忌辰祭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敦義門當該部將金光宇,招問闕直之由,則以今此謁聖武科初試,當赴擧子入射事,暫爲出往,以致出闕云。渠以赴科擧子,恐有呼不之患,不得已出去。雖不無可恕之端,而莫重都門,致有闕直之擧,事之駭然,莫此爲甚。令該曹依例決棍,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戶曹意啓曰,今此謁聖武科初試時,二所各樣雜物進排主掌官內贍寺直長李基宗病,代司宰監奉事張海翼,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意啓曰,故判書李彦綱,辛卯年藥房提調時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忠淸道丹陽郡數外官屯田畓倂六十九負九束,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郡,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義禁府意啓曰,武二所啓辭內,監察李衡身,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衡身,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文秀爲知義禁。 ○洪尙賓,以宣惠廳意啓曰,大同事體,至嚴且重,而和水、換木之弊,不可不嚴防,故和水則梟示,換木則論責事,曾有稟定,而以此申嚴,非止一再,國綱漸弛,人心尤詐,大丘大同監官金海傑,與該廳庫子裵時英,敢於令加嚴禁之下,潛與符同,以錢換木,混與着邑號木同,輸入官庭,旋卽現露,欲嚴加痛懲,則監官庫子,次第逃躱。爲先自本廳拘留,監官之隨從庫子之家屬,使之星火捉納,而尙今不爲來現,誠甚痛駭,而本廳異於譏捕衙門,無以捉得。此等犯禁之類,終若不卽捉治,則後來和水、換木之弊,必罔有紀極。各別嚴飭左右捕廳,期於數日內,捉送本廳,而至於該邑守令,則常時不能檢束,監色致有此中間換木之弊,其在警責之道,不可無責,其時大丘兼官營將尹慶哲,亦爲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狀啓,楊州等官居私奴春男等囕死事,傳于洪尙賓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禁府堂上不備,日勢已暮,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凡人,苟有一飯之恩,必思報效。況臣受恩罔極,身非已有者乎?臣旣無德無才,他無報恩之路,如有一分精力可堪趨承,則惟當以此爲圖報萬一之地,何敢爲干冒天威,連章祈免之計乎?顧臣犬馬之齒,已過七十,奄奄孱喘,朝夕不保,而又自今夏以來,重傷於暑濕,元氣一敗,不能復蘇,沈年筋力,月異而日不同。初猶運動於房闥之內,今則一委枕席,無望其復起矣。闔眼昏昏,如醉如寐,絲毫餘息,日就澌盡。雖不敢畢陳其醜穢之形,而大抵不可復强以生人之事則決矣。前後聖諭,每以調養臥閤爲敎,臣於此,益不勝慙惶煎迫,只自傷其忱誠無素,無以上格天衷,區區瀝血之懇,盡墮於飾讓之例套,誠無顔面可以復事籲號於父母之慈,而命臣疾勢之至此,只出於氣血耗盡,眞元已竭之致,實非安便調理之力所可望其回甦,而況臣少不猶人,老益昏眊,論道之責,非所擬議,而乃敢偃臥政府,視作養病之地乎?至於承宣之一向臨守,尤有所萬萬惶恐者。臣之所居,旣異郊坰,又非情地難安之比,而坐淹近臣於委巷之中者,已至累日。私心之震怖惶灼,爲如何哉?連事瀆擾,實有不敢,而冥然泯伏,益增稽逋之罪,玆復冒死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俯垂憫惻,曲賜鑑諒,亟命遞改臣職名,以幸公私,不勝至願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後批旨,罄悉心曲,而只緣誠淺,卿心莫回,愧恧之外,夫復何喩?勞悴之餘,雖有所患,而神明所相,自可勿藥,何固讓之若此,承宣則今若偕入,自可入矣,今若命入,初何命焉?卿其須體小子慇懃之至意,安心勿辭,其卽偕入,臥閤視事,用副企望。 ○傳于尹陽來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慶尙道觀察使金始炯上疏,伏以臣,責重而才已竭,務煩而病先劇,譬如縛者之求解,未暇緩呼,而辭病已成近例,飾讓便作故事,區區肝膈之懇,未蒙矜允,臣誠惶悶失圖,只恨孚格之無素也。噫,朝家以嶺南爲何等地耶?七十州休戚利病,都係藩臣之能否,而其事要之旁午,比諸路爲尤劇。假或一日廢衙,則文簿已紛然山積矣。此須早夜酬應,殆無霎時休歇然後,如臣鈍滯者,或可牽補苟度,故臣之粗自勉勵,唯在於殫竭筋力。自受任以來,固未嘗須臾放忽,而如其一身調護之節,便屬度外者,非臣之强自勤悴,卽臣本性然耳。使臣而雖有疾病,不過一時感傷之比,則今日廢事,可以明日視務,今月調病,亦可以來月供職。臣雖不忠無狀,豈敢言病圖便之計哉?不幸積傷之疾,轉入沈痼,朝晝飮冷,殆不知幾椀水,而飮止輒渴,渴止輒眩,當其眩氣之作也,臣亦不自覺其須人昏倒矣。此病或數日一發,四五日一發,源委已痼,加減無常,此固臣早晩不佳之兆,而通計一朔,則其曠廢職務,亦將爲幾何日耶?以臣狗馬之疾,不敢逐證煩縷,而如今尫陋換脫之狀,一近耿光,則臣雖貪戀藩要,聖明亦必深軫公私而亟許之矣。且臣於時囚人金應福供辭,竊有萬萬不自安者。應福所謂前尹,卽指臣也。其滿紙自辨之語,多有侵及於臣者,而至若官備之多寡,庫儲之虛實,便可一按簿而瞭然,彼雖籍臣而爲言,臣又逐段辨破之,則前有交承之誼,後有管下之義,臣何忍以事關自己而呶呶較辨哉?今因義禁府關文,至有令本道按査之命。所當定査官登時擧行,而彼之忽地侵臣如此,臣之不可參涉者,皎然明甚,旣不得奉行,則宜有從速變通之道。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曲賜照諒,特許鐫遞,俾令重務毋曠,査事毋滯。且得以安意調治,少延殘喘,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末端引嫌,業已處分,卿其勿辭察任。 ○西平君橈上疏,伏以臣之亡妻,初未永窆,尙在淺土。近纔卜得一穴於楊州金谷里先壟之側,將以來九月初八日移厝,而臣賦命奇窮,無一子姓可以看檢襄事者,不得不躬擬出往,俾爲及期經紀,而忝在崇秩,旣不敢擅自作行,循例呈告,亦無由畢暴情懇,玆敢據實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賜照諒,特許由暇,俾得以任便往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來焉。 ○垂死臣姜鋧上疏,伏以臣,老而不死,獲罪神明,白首垂盡之年,目見臣子之慘罹禍網。旣不敢退處鄕廬,以保軀命,亦不敢廁迹朝班,自同恒人,席藁私次,朝夕待命,已至六年之久矣。爲見子婦窆葬,月前隨喪下來于鎭川地,重患毒痢,縷喘將絶,永訣天顔,此生無階,瞻望宸極,死淚映睫。顧念臣本以譾薄,百無一能,而粗守先臣勿欺之庭訓,過蒙先大王曠世之恩遇,遍歷華貫,猥陞崇班,而孤根易搖,下流多謗,或遭讒言,或陷危穽,非止一再,而輒荷洪造,曲加寬貸,死灰重燃,朽骨復肉,自頂至蹱,皆我先大王及我殿下之賜也。隆天厚地,聖恩罔極,涓埃未報,冥限將迫,結草之報,只期泉下,而愛君之忱,猶結於肝膈之間。凡人之言,必善於將死之際,危苦之悃,敢此略陳。唯聖明勿以人廢言,試垂省察焉。仰惟殿下聰明出天,睿智冠古,九載臨御,一心對越,廣擇佳兆,以安聖祖衣冠之藏,克建皇極,欲破百世朋黨之禍,此誠帝王之盛節,前史之罕覿。疇不欲少須臾無死,思見德化之成,而邦運不幸,天心未豫,連遭大慼。又値極無絲綸日降,玉食靡寧,而實惠未孚,膏澤猶屯,感應之理,一何剌謬?我顯廟辛壬之勤勞,先大王乙丙之憂虞,卽殿下今日之龜鑑。伏願殿下,一動一靜,唯聖祖是法,一言一默,唯先王是則,養精神以合天和,正朝廷以恢公道,廣布仁惠,以濟群生,堅守科條,以振頹綱,克勉乾剛之德,益昭儉約之化,旁求俊彦,廓開言路,使淸明之治,馨香之德,終始如一焉。噫,源淸則流潔,表端則影直,是亦不可他求者。唯在於我殿下一心上誠不誠敬不敬如何,更願殿下,深留聖意焉。臣氣短神昏,語不成說,耿耿微忱,未能悉暴,歿有餘恨,目將不瞑,臣不勝撫膺呼天之至,謹昧死以聞。傳于柳儼曰,以三朝舊臣,棲遑江郊,逝於鄕外,逝訃纔上,又見遺章,傷悼曷諭?今無其人,無處賜批,特示傷歎之意,付原疏於史官,留意之意,自在其中。凡諸等事,令該曹依例擧行,亦令本道顧恤,以表予意,擔持軍,亦令本道量宜題給。 ○癸丑八月十五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夜間日氣不好,聖候,若何?上曰,自昨夕益愈,而寢睡時不能覆衾,或慮有觸風之道矣。命均曰,所御之堗甚溫,當此夜有涼氣之時,引風不難,是可悶也。淳曰,有病之時,足部之熱,乃是例也,而自膝以上,覆之,可也。上曰,此非有熱而然矣,就睡後則自然脫去矣。陽來曰,雖着衣而寢,入睡後則上下衣間,自然有隙,引風甚易矣。淳曰,所御上衣,何如?上曰,紬縷裶矣。淳曰,孔子必有寢衣,一身有半,如此爲之則好也。上曰,此必如婦人長衣,鄕黨篇有之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安穩矣。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昨夕則口味稍開矣。蔘茶數過三錢則爲難,而服初貼後尋常,故二貼連服矣。其前則喉間乾燥,若有物接者然,服蔘茶後,喉無乾燥之症,必是其效分明生眞矣。淳曰,蔘茶回眞於頃刻矣。命均曰,若有火之人,則喉門尤乾矣。上曰,東平尉一生不服矣。予則自在東宮時服之尋常矣。命均曰,醫官診察,何如?上曰,首醫爲之。淳曰,腰腹牽引處,何如?上曰,今則不然,而似有其氣矣。淳曰,臍傍之氣,何如?上曰,今則在於右邊,必是流注之痰矣。聖徵曰,脈候和緩而不能淸快,必是氣鬱痰滯而然也。命均曰,首醫之言如此,入侍醫官皆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應三曰,左右脈候度數之調勻則勝於昨矣。命均曰,寢睡之時,亦有汗氣乎?上曰,覺則身有汗氣而溫矣,若氣專則必無汗矣。然汗出則氣愈,無汗時則氣不如有汗時矣。壽煃曰,脈候左三部不沈而調均,右三部昨日則高矣,今日則比昨不高,而少不足於滑利矣。汗候則是和解之汗,而非虛汗,有汗氣而脈候之安靜最好矣。去番則微有熱候,而今則安靜矣。爾柱曰,脈候左三部度數均而和緩,右三部則雖不及左部而亦調均矣。數三日前則頗有不好處,今則比其時,顯有和緩矣。上曰,自今日服藥乎?命均曰,腹氣明知然後,可以服藥矣。上曰,每疑其或聚或積,見之,可也。淳曰,牛皮腰帶帶之乎?上曰,然矣。上入臥,諸醫按察,上出座。聖徵曰,右傍之氣,必是痰餘氣,而卽今則安靜,臍上亦微有形矣。淳曰,臍上之形,如宮片矣。聖徵曰,右相亦有凝聚之症,而生怒時則大如兒掌矣。應三曰,比再昨則大減,而臍上所存,比昨似下,季肋下則無之,丁寧流散矣。爾柱曰,今日則比昨大減,而臍上少有凝聚之氣,此是流注之痰,往來無常,善爲調攝則自然愈矣。壽煃曰,臣之嫡四寸金萬煃有痰,而知醫理,故䳺鶉膾二百餘首食之,微痰盡解。今則年至六十,而少無痰病,有若他人焉。此大有益於痰,故惶恐敢達矣。上曰,膾則不嗜矣。命均曰,䳺鶉進御乎?上曰,不如冬矣。命均曰,東朝問安,何以爲之?上曰,卽今則豈不爲乎?然不爲步往矣。命均曰,連有汗氣,觸風可慮矣。上曰,汗氣則不關係,而近年以來,雖盛夏,不能快開門戶矣。淳曰,問安時刻,不知何時,而卽今則日晷厚然後問安,可也。上曰,東朝亦爲軫念,故比常時差晩矣。淳曰,常禮則未寧中參酌,可也。命均曰,議藥則當退去而爲之矣。上曰,茶飮欲止,則議藥爲之,茶飮連進,則無議藥之事矣。聖徵曰,茶與藥,不可止矣。若爲湯劑,則貼數爲多,且受灸日迫頭,茶飮姑爲進御後,受灸後則當進生脈散矣。上曰,受鍼則生脈散,而受灸則竹葉茶爲之矣。聖徵曰,古規則生脈散矣。應三曰,若爲湯藥,則當用治痰健脾溫燥之劑,受灸時則服藥爲難,茶飮姑減錢數而進御,可也。壽煃曰,凡痰,元氣好則流行,而氣不好則凝結,故謂之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也。臣意則茶飮,數日加進好矣。爾柱曰,連用五錢重二貼後,脈候有和緩之氣,若用兩數多則必見效矣。淳曰,同參中金壽煃、鄭爾柱,術業精密,而外議亦以多數連進爲好云矣。上曰,金壽煃昨日則以爲二兩矣。今則以爲三四兩矣。淳曰,其在愼重之道,不敢斷請連進矣。上曰,蟠蔥散則有效,而不能扶元氣,此則元氣不足之弊,壽煃之言是矣。若是有熱,則服五錢重蔘茶然後,豈無害乎?昨日後則頗似淸快,分明是效,而當姑觀而爲之,加進一貼後,觀脾胃,可也。若進一貼,則必有所知,不可以少差而取快多服也。淳曰,適可而止,可也。臣聞故相臣尹志完gg尹趾完g有病,而瓊玉膏無數服之,其病則皆無,而以其分數之過,故生脚病云矣。上曰,蔘則異於附子、肉桂矣。陽來曰,鞫廳,事體至重,而以該房傳諭之故,代房進去,事體未安。該房承旨入來參鞫,領議政處偕來,他承旨進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昨日亦不爲鞫廳矣。臺諫則備員,而知義禁鄭亨益,纔入呈辭云,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今姑改差,可也。陽來曰,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東萊府使鄭來周狀啓以爲,對馬島舊島主平義誠身死之後,其子年幼,故其弟方熙承襲矣。今則其子年長,故方熙則退休,而其子承襲。我國自有問慰致賀之禮,而以其久在江戶之故,未及爲請,今始還島。請來裁判差倭,八月內當爲出送,堂上、堂下、譯官各一員,預爲差出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前例如此,依狀請差出之意,分付譯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都目,自上累度催促,聞吏判之言,則今十九日二十日無故,方欲定行矣。上候如此,方爲受灸,故不敢取稟云矣。上曰,都政還就,殊甚未安,勿拘受灸日,取稟,可也。{{*|出榻敎}}陽來曰,以時政記未修納之故,前翰林趙明履、洪昌漢,累日禁推,而堂上有故,不得開坐,故未得蒙放矣。上曰,放送後使之修納,可也。{{*|出榻敎}}上曰,金應福査事,金始炯以爲,有不可當之嫌云,何以爲之?命均曰,以道內守令定査官爲之,而無論列邑,是非之擧則似無難便之端矣。陽來曰,臣未見其原情,而旣以前府尹事爲言,則道內守令,必不敢當其査事。似聞金應福,可考文書皆存云。不待行査本道,而自金吾,現納其文書,則亦可得其實狀矣。上曰,其事終涉,如何?金應福亦無緊事矣。以守令而査道臣事,事體可怪,道臣亦不敢自當,豈可强其所不可爲乎?雖不行査,亦可爲之,令金吾,取考文書勘處,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實錄奉安,待秋擧行事,已爲定奪,而雖從略爲之,監司境上待候,凡干酬應,自多動民之弊。若於八九月前下往,則正當秋收,爲弊滋甚,秋收後十月間使之擧行則爲好矣。漢喆曰,小臣極爲惶恐,而職掌所關,敢此仰達。實錄,事體何等重大,而本館權安,今幾年矣。近來則翰林備員,多至四人,而尙未奉安。雖以年凶之故,至今遷就,而其爲未安,爲何如哉?大臣以正當秋收,爲弊滋甚爲慮,而今則早穀已收,晩稻未及,此時猶是農隙,且聞南中數三守宰之言,則今春旣已行會後,忽然中輟,故其爲沿路邑弊,反爲不少云矣。今番擧條啓下後,已卽行關於所經各道,又復中輟,亦似重難矣。上曰,旣已行會則何以爲之?十月則似晩矣。命均曰,事體雖重,卽今保民爲先,荐饑之餘,民弊不可不顧,秋收前則決不可爲矣。陽來曰,實錄奉安,雖是史官之責任,而大臣陳達之後,奉敎金漢喆,乃敢覆難於前席,有若爭辨者然,事體至爲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實錄奉安,以九月晦十月初擧行,可也。{{*|出擧條}}淳曰,內局藥材諸道所納,則纔已申飭,而至於唐材貿易,漸至無形。雖以甘草言之,許多所捧中,擇取御藥所用,而終無一介粉甘附子,皆不滿一兩,擧皆沈鹽,他材推此可知,誠極可駭,節行不遠。今番則各別申飭於任事員、役員輩,使之極擇貿納,而若復踵前習,則從重科罪之意,預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實錄堂上誰耶?漢喆曰,金東弼矣。諸臣遂退出。 ==8月1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坐}}。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午時,日暈。 ○下直,公山縣監李德載,德川郡守鄭崇,兔山縣監盧齊愼。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其已進御,而腹部挾痰之候,益有差勝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雖有往來之氣,□□□勿爲入診,問于入侍醫官,□□□。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之批,有勿爲入診,問于入侍醫官,繼進宜矣之敎,而繼進當否,不可不詳審,臣等入侍議定之意,惶恐,敢啓。傳曰,依爲之。 ○韓師得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Branch2○又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副修撰南泰良,陳疏承批之後,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儼,又以禮曹意啓曰,獻陵兩陵上莎草稀疎處奉審事,臣思喆今朝進去矣。觀象監提調一員,亦當進去,而臣方帶本監提調之任,依前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長生殿郞廳,以提調意啓曰,別梓宮合木事,旣已定奪矣。始役及合木吉日時,令日官推擇,則始役今八月十六日午時,合木同月二十四日巳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于尹陽來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聖希爲吏曹佐郞。 ○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參試官軍資監正李著,素患眼病甚重,連日參試之餘,症情添劇,不能視物,試冊記寫之役,不可暫停,而病勢如此,有難察任,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于柳儼曰,允。 ○柳儼啓曰,因武二所草記,參試官李著眼疾甚重,有難察任,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禦使申思喆,以禮曹堂上,獻陵奉審事,明當出去,日勢若暮,則必將經宿,所授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又啓曰,今八月十九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以都目政問議事,出往江上,尙未入來,參判宋眞明式暇,參議徐宗玉病不來云,故自本院累度催促,而日勢已暮,闕門纔閉,待判書入來開政,則必致夜深,有妨靜攝,所當以侍明朝開政之意稟達,而明日卽國忌齋戒。在前雖値齋戒,亦有開政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又以兵曹意啓曰,因政院啓辭,今月十三日明陵忌辰祭內摘奸時,敦義門部將金光宇,以赴科擧子,出往試所,以致闕點,令該曹依例決棍事,命下矣。當該部長金光宇,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意啓曰,來九月初十日獻陵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忠淸、江原三道驛馬添補之數,依前磨鍊,別單書入,而每當擧動時,外驛馬稍擇上送之意,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每輒苟充定送,故臨時生事之患,比比有之,其在事體,誠極未安。今番則以體大步才馬,各別精擇,各其營門,別定差使員,另加點擇,來九月初六日,京中逢點事,各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義禁府意啓曰,本府參下都事金聖采與新除授同義禁朴文秀,有同姓四寸娚妹應避之嫌。當此推鞫多事之時,都事不可不備員,金聖采,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玄風前縣監李友仁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友仁,時在京畿水原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推鞫姑罷。 ○判敦寧府事沈宅賢上疏,伏以臣,頃叨萬萬不敢冒之任,又値萬萬不可出之會,前後嚴敎之下,竟不得秪承,走伏金吾門外,惟竢鈇鉞之遄被,而聖度寬假,不卽加誅,末稍賜勘,止於罷免。臣且惶且感,以罪爲榮,徊徨屛伏,含恩訟愆,自作聖世之棄物矣。曾未幾何,敍命忽降,繼而有敦府新除,包荒納汚之德,有非負累之臣所可承當,感戴頌祝,不知死所。噫,臣之當初許多撕捱,非有他端,實緣臺疏之重發,而其疏雖不顯擧臣名,若其論臣者,則自在其中故耳。然而聖上之所以開曉臣責厲臣者,旣諄複矣,又截峻矣。殆無餘辭可以復措,雖豚魚之微,在所孚感,土石之頑,亦當蠢動,而臣乃冥然泯然,曾不是若,一向違逋,莫之趨承,譬若喪心易性之人,茫不知高天慈父之爲可嚴畏,律之以常憲,雖流放竄殛,亦不足償其負犯矣。雖以曲成之洪造,謂其簪履之舊物,不忍遽加誅絶,姑從末減之科,亦宜許久放廢,俾爲引分追諐之地,而乃反混賜之甄敍,有若微眚薄過者然。其所以爲臣地者,可謂至矣。獨不念朝綱之不振,而王章之有乖也哉?今臣徒以誤恩爲幸,而不思息黥補劓之道,晏然復廁朝端,自同無故之人,則是亦無忌憚者耳。臣豈敢爲此?況且其時僚堂,尙在坐罷之籍,則臣之罪固自如也。其不可冒進之義,於是乎益審矣。除命之降,已有日,而血痢之證久劇,數行控辭文字,亦不能自力矣。伏聞聖候未寧,至設庭候,區區情勢,有不暇顧,不得不冒沒出肅,仍參起居之班,粗伸情禮,非敢爲仍因供仕之計也。一疏申懇,在所不已,而喉司不諒,一向阻搪,控籲路閡,狼狽轉甚,此際得見承宣反詈之疏。又添臣難安之一端,臣不欲與之呶呶,以傷事體,而一時停望,有何可恕,譏詆銓官,若是深緊,臣實慨歎也。顧臣自靖之義,唯有退伏田野,杜門養痾,以贖前愆耳。毋論職責緊漫,一日虛帶,徒曾罪戾,玆敢仰首嗚呼。伏乞聖慈,察臣罪累之未湔,諒臣情病之難强,亟削臣新授之職,重勘臣積逋之罪,以嚴國體,以安微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卿其勿辭行公。 ○驪川君增上疏,伏以臣,以《璿源錄》奉安事,將於今十九辭陛,陪往于江陵地,而顧臣素有痰濕之病,積年沈痼,藥餌罔功,醫言此等之疾,若試溫井,可以責效云,而未得其便,恒以爲恨矣。今聞高城有一溫泉,頗有靈驗,人多見效云。江陵之距高城,不過數日之程,竣事歸路,簡其騶從,減其廚傳,仍便歷入,得以一試,則似無貽弊之端,而庶有濟病之望,玆敢不避煩猥,冒死仰籲於慈覆之下。伏願聖明,特賜矜許,俾得往浴,以卒天地生成之德,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來焉。 ○忠淸監司鄭彦燮上疏,伏以臣,辭陛之初,已有疎泛之失,到營之後,猥上竢譴之章,聖度天大,不賜罪罰,旣諭以不必許遞,又敎以從速察任,臣擎奉批旨,惶懍感激,置身無地。苟其所係甚細,則固不宜每因前事,遙瀆宸聽,而顧臣所坐,臨事則有不能敏悟之罪,處義則有黽勉下來之失。雖則覺得於城外,而終不如諦察於院中傳授之時也。及其怵迫朝命,强爲登程,而又曷如終伸私義於門外彷徨之日也。誠以一辭楓陛,便作外臣,咫尺天閽,見阻號籲,抱悶結轖,渡來錦水,而仍因蹲據,自處以見職,實非臣所敢爲也。且伏念,臣受稟脆弱,夙嬰奇疾,一行作吏,四年未歸,極南海邊,傷於水土,自去年夏間,轉成手足麻痺之症,今夏暑濕,一倍添劇,這麽身軀,本不關重,平日自待,亦且腆菲矣。何敢以猥屑疾病之言,仰瀆於君父之前?而顧以昔之麻痺,今成漲起之漸,瘴炎兼祟,精神昏錯,旣無以摠察事務,又難以管攝文簿,病勢至此,生意索然。噫,蟣蝨賤臣,蒙殿下奬拔之恩,如天如海,若夫才具智慮,則稟得旣劣,固無奈何,而顧其寸誠所逮,腔血所注,盡死盡力,向前擔當者,則只有不顧軀命,上承朝廷,下勉職事而已。不幸罹此痼疾,日就危域,誠恐一朝溘然,以負圖報國恩之初心,臣竊自悼焉。矧今營中凡務,此時益繁,道內農形,巡審亦急,而緣臣病劇,將至於因循癏廢,以情以病,以公以私,豈非萬萬悶慮者乎?玆敢冒死哀籲於聖鑑之下。伏乞聖明,亟許遞改,使情地粗安,而公務無滯焉云云。傳于柳儼曰,承批之後,不宜如是,還爲下送。 ○修撰兪㝡基上疏,伏以臣之父墳,在於畿內二日程,而自春徂夏,連縻職名,久闕省掃,霜露悽愴,已切至情,又因今年雨潦非常,莎土傷缺,若非臣親往看,當無以幹事,頃於月初,幸得恩寵,爲之下去,自然事役浩多,不免延至五六日。乃於本月初七日,自縣官齎傳,始伏祗承有旨,除臣以館職,令臣乘馹上來,光生蓬蓽,榮動楸榟,臣感激惝怳,殆不能自定,而又伏聞凶賊拿致,方有親臨訊鞫之擧,臣職忝近列,倍切驚痛,揆以分義,難淹鄕外,遂輟旣始之役,亟發路文,擬以翌日登程,繼以家人專足急報。伏聞玉候猝然欠寧,至設庭班,臣憂遑焦灼,五內飛越,不敢晷刻遲稽,卽於昏黑發行,罔夜上來,行到近郊,始伏承聖候諸症少安,有勿問安之敎,臣驚心少定,慶祝何極?臣於入城之後,宜卽出肅,而以臣情跡,有難輕進,連値齋戒,疏籲路阻。今始露章自列於靜攝之中,煩瀆之罪,死無所逃。噫,臣難冒之狀,惶恐之忱,久而未已,臣之情勢,臣自不言,則天門高遠,何以鑑燭?臣於向日筵敎,迄有所惶蹙不安者,當初與承宣相酬答者,不過微細之事,而前後嚴敎截峻,臣誠踖踧隕越,罔知所以自措,亦常以此冒上辭本,而只緣語不明白,誠不孚格,未承一字之批,至有還給之命。臣至今追思,猶切慙悸,仍伏惟念,官爵去就之節,貴在隨宜得中,不全以承命爲恭。臣於初頭,黽勉一出,非敢謂臣之才分,有可以一毫堪承而然也。只以其時,講官不備,臣若不得進,則將未免法筵之停廢,臣爲是之懼,果不計廉隅,不恤他故而膺命,兼欲小伸其分義故也。今則館僚應出,不無其人,臣若又以備員進講爲急,而揚揚就列,則不幾近於貪榮冒恥之人乎?如臣者,自玆以後,正合引分而退。又況方有目下情勢,未暇顧其分義者耶?此非臣樂爲撕捱,故欲餙辭而祈免也。雖以頃者筵中承旨所達,宜有一番疏暴之語觀之,可知公議之皆爾也。臣持此衷情,未能自暴之前,區區咫尺之守,有難弁髦,不但此也。伏聞殿下,以此時諸臣之在外,嚴敎飭厲,罷遞兩司多臺,臣亦三司中一也。同是在外,而譴罰則不加,其在廉義,何可以倖逭爲幸,而晏然冒進,以自喪其大防也哉?抑臣情勢之外,又有情事之萬分悶迫者,不得不仰籲於我聖上孝理之下。臣母以篤老之年,有沈綿之疾,氣虛眩暈,發作無常,近添寒熱之證,尤爲苦劇,寒始則渾身灑淅而生粟,熱承則頭部烘熱而如火,每日如斯,痛勢漸加,種種證形,雖不敢盡煩,而以臣焦熬之方寸,雖在無故行公之時,猶可以籲呼受暇,況臣卽今情理,尙何有暫時離側之望乎?此非循例恩由之暇,可期其差歇。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情勢之難於冒進,亟命鐫削職名,諒臣情理之有足可矜,特許任便救護,俾公法嚴而子職伸,不勝顒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參議李聖龍上疏,伏以臣,資性鈍滯,見事不捷,重以衰蹇轉甚,神精漸消,其憒憒之狀,到底難掩,固不待遇事以後始見。如是强之於夙夜之任,欲免其僨誤之罪,則顧其勢必無幸矣。果於日昨親鞫時,該房有故,身適代掌,而片時之間,釁郵百生,遂以憲臺請牌之事,乃有嚴旨特罷之命,此固臣之罪也。翌日改勘之敎,遽及省愆之際,臣心之惝怳感霣,益復如何?伊時事實,已經陳聞,今不敢覶縷提辨,而遞差傳旨中,混同請召一款,又有不得不仰暴者。夫憲府諫院,同一臺閣,或請變通,或請牌召,無所分別而異同之者,卽故例然也,故臣誠愚迷,輒用此例,而適會時當臨鞫,事多稽遲,循例擧行,竝亦爲罪,此亦臣罪,臣實自訟。乃於此際,伏奉春曹佐貳之命,一倍感惶,靡所容措。顧今玉候在攝,受灸指日,此時撕捱,分義所不敢,而罰名雖改,罪猶自如,情地兢蹙,後亦如前,揆以大防,已難冒出。且臣自八九日前,眼病猝劇,兩胞浮動,赤暈遍睫,雜試鍼藥,有增無損,蓋臣此疾,源委已深,調治差愈,難責時月,以情以病,俱不可强進。玆敢略控短章,仰伸呼籲,懇乞聖慈,亟許鐫削,俾靖私義,俾便調息,不勝大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李宗白上疏,伏以臣,猥叨湖左掌試、檢田之任,行期已迫,而玉署除命,忽下此際,顧臣情地之卼臲,決不可憑藉往役,冒沒承命,坐違嚴召,自速置對。不意筵敎特降,至有付過放送,下往試士之命,繼以天牌狎臨,此則非以館職責臣,只爲試事之緊急,則猶復撕捱,義所不敢,不得不冒昧出肅,方將辭陛,而第臣所叨本職,卽前日速戾之地,而同罪竝補之人,尙在下邑,則其在私義,已難晏然,而況昨年韓德厚之疏顯攻,雖在藩臣,而危怖之言,實出於竝中。向來金若魯之疏規諷,若論袞闕,而斥補之地,猶恐其不遠。雖使臣斂跡自靖,優遊冗散,猶難謝衆怒而遠駭機,奚暇論去就於淸朝榮顯之地?而日者亞諫東壁之暫肅恩命,初非敢以臺垣、經幄自處,只以反命事緊,承候義重,黽勉乍出,雖緣事勢之萬不獲已,終作因仍蹲冒之計。今不可夤緣事會,冒居榮銜,以自喪其廉義。且臣所帶南學敎授之任,當此大比迫近,課試積滯之日,亦不可虛縻出外,以貽瘝曠之弊。伏乞聖明,俯賜矜諒,將臣本兼兩任,亟許遞改,俾得以軍銜,奉命往來,不勝幸甚。且臣得見囚人金應福供辭,滿紙張皇,都不成說,而譏斥臣身,不遺餘地。或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末又歸之於上達不誠實之科,有若臣求罪於無過之地,而瞞奏天聽者然。應福見方在理,求免罪戾,其所爲言,無怪如此,而以臣觀之,其所自明者,未足爲自明之證,只益露醜耳。設如應福之供,一千一百餘石穀物,雖非可以補賑者,官耗自是一年繼用之資,三百石補賑,一百九十餘石刷馬價之外,尙餘六百餘石,正月遞罷之人,其可沒數擅用乎?只此一款,足以斷應福之罪矣。六百餘石去處,雖臚列名目,而率多巧作。試就其破綻難掩者言之,所謂祭用魚肉,本府旣有補膳廳,且有物膳監官,凡係官用,輒有所供,則今此給價之說,固已虛妄,而送舊之人夫,本府例以官屬責立,故本無雇價迎新之支裝等物,臣旣狀請新府尹,給馬發送,故勿令治送,而猶且白地虛張,欲掩其私用之跡,而至於兼官帖下各人之說,尤極不似。苟非病風喪心之人,豈以一時兼官憑用半百穀物之理乎?儘如應福之言,兼官亦可罪也。據此數條而槪之,則其所謂五百餘石移送官廳云者,亦可類推而知之。許多濫用之錢,果不從此中出耶?應福雖以其所納文書之有印跡爲言,而應福罷官之後,尙且佩印,自成下記,自打其印,此豈足爲憑信之資,而適見其窘遁之跡耳。大抵其納供旨意,必欲粧撰穀物之用處,故甚至以前官重記,歸之虛留,而臣尙記前官記付官廳廩餘,旣有加錄,雇庫米錢。又多別件,而暗地侵軼,若是爲言者,此蓋道臣卽前官,故欲令引嫌,使不得行査,其爲計亦巧矣。至於臣行入府時,午飯闕供,夜不燃燭,官廳吏刑推等語,都是孟浪,有不足辨論,而只以大體言之,應福蒙荷國恩,出入侍從,受委雄府,而且當大饑,街路之上,屍骸相枕,田廬之間,哭泣不絶,是宜彈竭誠力,節縮用度,使粒米斗粟,皆歸於饘粥賑活之資,而今乃以近千之穀,隨手用盡,殆無遺餘,雖使其用處,初無潤槖之嫌,其手固已滑矣。況此事實之難諱,文書之有據者,而猶欲遊辭自脫,歸怨王人,誠可駭也。臣於還朝登筵之日,已以瑣屑之事,不敢備陳之意仰達,則今不必一一索言,而若其供辭之不可不辨者,不得已略陳梗槪,乞下臣疏於金吾,俾爲憑處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上款引嫌,其涉太過,供辭侵斥,於爾何嫌?原疏下禁府,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十六日午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許信入侍。命均曰,雨餘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今日則氣愈矣。命均曰,背部牽引之氣,何如?上曰,亦忘之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何如?上曰,寢睡則尤勝,水剌,昨日則厭矣,今日比昨稍勝矣。命均曰,朝水剌已爲進御乎?上曰,已爲而比昨頗愈矣。淳曰,昨日茶飮進御後,有所覺乎?上曰,別無所知矣。淳曰,伏見下藥院之批,則有問于醫官,議定繼進之敎,未知聖慮如何乎?上曰,過猶不及,當爲適中,而亦不可無繼進之道,欲爲輕輕爲之矣。淳曰,醫以爲議藥則姑停,而受灸爲宜云矣。五錢則過重,而不可永止,此後則輕輕劑服,似無害,以此收議,可也。上曰,再明是受灸日也,予意則減其錢數,可也。命均曰,臣等未知其繼進之敎,更請入侍矣。上曰,議定誤書以繼進矣。淳曰,臣等只聞醫言,則不能仔細知之,故敢請入侍矣。命均曰,醫官診察,何如?上曰,首醫及許信爲之,前日茶飮,急進急止,故無效矣。聖徵曰,脈候左右度數調均,脈體亦和緩矣。應三曰,脈候調均,而往來極好矣。信曰,小臣不得入診,已至三四月,而無異於其時矣。命均曰,每請按察,極知惶恐,而若得按察,則可知與昨日何如矣。上曰,權聖徵、吳志哲二人按察,可也。上入臥,醫按察,上出座。聖徵曰,凝聚處比昨則頗軟,而尙有根本矣。上曰,直灸其處,何如?淳曰,若灸中脘,則自然無之矣。志哲曰,右邊比昨頗小,右脅下亦有其氣,此是痰矣。上曰,當初則如半掌大矣,今則如棋片矣。志哲曰,積則不動,聚則移動矣。茶飮進御後,諸節盡愈,痰若熱則氣血不流,易至於成痞成積,臣意則以多進爲難矣。上曰,汝不知予矣。予之痰,是生冷所祟矣。淳曰,根本則是冷痰,而旣多冷濕,則人蔘無害矣。上曰,分明有補矣。淳曰,傷寒挾熱,則當以溫散之,涼劑不可擧論矣。上曰,涼劑不可言,而淸心元、牛黃膏,亦不得進御矣。其中最厭者,是燥物也。淳曰,前頭議藥,則當用八味元,而兼服六君子湯,以爲相助之道矣。上曰,雖將來,湯劑豈可止乎?受灸日近,其間則如茶飮爲好,而以一錢爲三錢,以三錢爲五錢,若此不已,則將至於兩矣。此爲悶矣,預爲消詳而定之,可也。聖徵曰,橘皮是理氣和脾之劑,去番議藥時,欲與人蔘,等分爲之,而未果矣。以卽今脈候言之,則橘皮必有益矣。上曰,若爲三錢,則受灸時亦可服矣。應三曰,茶飮當爲進御,而五錢爲重,橘皮三錢亦重,皆減之,可也。吳志哲所達,乃居安思危之念,而卽今則無可慮矣。卽今之道,只在調攝之如何耳。信曰,卽今上候,乃胃氣不足,非氣虛也。古醫所謂,吾寧稍遲,計出萬全,以人蔘三錢,橘皮二錢,進御,可也。志哲曰,五錢重三貼,已爲進御。今則減其錢數而服之,受灸後當更爲議定,可也。上曰,若減則爲生脈散矣。壽煃曰,蔘劑自昨年已見效,而已進三貼,減其錢數,而進御爲宜矣。聖徵曰,當此脾胃不和之時,不可無心而在減,而進御之言極是矣。受灸時則粟米飮進御,何如?淳曰,權聖徵所達,極爲周詳矣。凝聚之痰,雖少有未散處,而受灸百餘壯,何必其盡爲消散乎?諸醫皆以愼重之道,持難於改藥,而上意所向,皆至當,故諸醫皆無異議矣。旣有形見之症,而不可以蔘茶,專責其效,當用輕輕湯劑,則可爲帶症之藥矣。上曰,雖無凝聚之痰,若深按腹部,則豈不痛乎?分明是寒氣未解而然矣。若無滯,則脾胃必好,而元氣泰然,則客氣豈傷乎?皆以受灸爲可,故已爲定日,而不勝念慮矣。上曰,湯劑及茶飮,何者爲可乎?淳曰,旣有形見之症,雖一二日,不可專止,當依下敎,以人蔘三錢,橘皮二錢,數日進御,可也。上曰,卽今不可專止,加進二貼後,受灸日,消詳爲之,可也。蔘橘茶前方中,人蔘減二錢,橘皮減一錢,二貼加劑以入,可也。{{*|出榻敎}}命均曰,便道,何如?上曰,如常矣。淳曰,饌品之自外所入,無新物開胃之味,或有所思,下敎則好矣。上曰,食性可怪,生鮮之腥者,皆不食矣。聖徵曰,脾胃弱故如此矣。上曰,蠏醢亦腥,數年來則灸與湯,皆不嗜,冬菁春蕨,亦不食,而所食者,只春則葵芹,夏則土蓮矣。信曰,自在潛邸時,蘿葍沈菜,亦不進御矣。上曰,然矣。近來則以服丸劑之故,不得食矣。命均曰,鮒魚連爲進御乎?上曰,鮒魚則自前食之矣,今番則亦有腥氣,故不食矣。命均曰,蒸亦腥乎?上曰,然矣。淳曰,䑋湯亦爲進御乎?上曰,遇則少啖,而亦不偏嗜矣。信曰,石魚有補於脾胃矣。上曰,不好矣。命均曰,民魚好矣。上曰,不食矣。淳曰,民魚卵好矣。上曰,卵屬元不食矣,欲食魚膳,則腥氣先生,難矣。聖徵曰,脾胃受傷,則先聞其臭矣。上曰,鱸魚,以其廉淡之故,偏嗜矣,今則亦腥矣。淳曰,安山魚箭石首魚,好矣。上曰,不如生大口矣。淳曰,錦鱗魚,好矣。上曰,鮒魚亦不食之,何論其他乎?陽來曰,中脘受灸之外無他矣。臣二十四歲時,自十月至臘月,一千四百餘壯灸,然後飮食淸勝矣。淳曰,松茸沈菜,好矣。上曰,松茸湯亦不食之,何論沈菜乎?命均曰,山猪肉,何如?上曰,今則不食矣。淳曰,兩西大石魚,有補於脾胃矣。上曰,乾物則難矣。命均曰,前秋陵幸時,楊州牧使李汝迪陳達於帳殿,以本州民戶萬餘,而應役之戶數少,若値大役,則民役偏苦,不能支堪,各樣名色中出役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今番畿伯,又以此事,論報備局,不可不陳稟分付矣。本州事勢如此,宜有變通。如守護軍、烽軍、各色軍兵元戶,則決不可使役,至於各色保人,每每出役,則必有呼冤之弊。元戶外保人及雜色目,則只於陵幸時使役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保人之名,意有在矣。命均曰,船倉役軍,幾入萬餘名云,雖使萬餘戶,盡爲役使,必不足矣。上曰,庚戌年所入如此乎?命均曰,然矣。以應役之民,決不堪當矣。上曰,朝家雜役元軍外,雜色保人,只於陵幸時使役,可也。{{*|抄出擧條}}命均曰,昨以晝停所事,有所分付,而此則異於東西道,以一時民田爲路,過後復爲田,而廣津以南十餘里,皆民田,本非御路也。秋陵幸則勿定於越水處似可矣。上曰,不然矣。園陵三年內,豈以越水,不爲展謁乎?此則不可定式矣。陽來曰,廣津本無御路,而驪州英陵,行幸已久,亦不知自何處渡水矣。上曰,必自廣津矣。淳曰,常時大路通處,路亦大矣。廣津則本非大路,故只於陵幸時修之,而英陵行幸,已多年所,御路及晝停所,何以知之乎?上曰,卿等奉審時,有駕馬行處乎?命均曰,三田渡有大路矣。上曰,頃者處分,意有在焉。南漢、江都,豈可使無御路乎?上曰,南漢亦由廣津作路乎?淳曰,自松坡館矣。命均曰,獻陵奉審,以臣等有故之故,至今遷就。右相方在鞫廳,且有身病,不得作行,臣今日下直,明日往還,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日字已急,故當此問安時,而欲去之矣。陽來曰,承旨不備,同副承旨又遞,故政事取稟,俄纔入之矣。下批後,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以爲,本道農形,擧皆近豐,惟永柔、龍川兩邑,偏被旱災,專無所收,此二邑之外,無給災處,而都事覆審,無益而有弊,今年則以安徐爲請矣。大抵戶曹之欲送都事,其意亦不在於西路矣。淳曰,西路量田已久,故田案無尋處,而大抵西路結役,一結所收,僅爲三南之半,而其間多有別役,故其處民,皆以田結之縮爲悶,而不願其給災矣。上曰,都事雖覆審,何必其不爲汎濫乎?依狀請許施,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實錄奉安之行,纔已退行矣。《璿源錄》奉安,定以來月十一日云,而今聞關東早霜,農形無涯云。雖未知實狀之如何,聞又請溫井之行,自江陵至高城,將至五六日程,其爲弊端誠爲不少矣。淳曰,《璿源錄》奉安使,例以一品宗室爲之,故各邑支待,比他別星,有倍若是,外朝則當此荐飢之餘,沐浴之行,不爲可也。諸臣遂退出。 ==8月1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式暇}}。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顯宗大王忌辰齋戒。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陞補試製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風雨終宵,日氣蒸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茶飮,其已進御,而腹部挾痰之候,益勝差安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雖微有往來之氣,今幾快愈,蔘橘茶進御矣。勿爲入診。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柳儼啓曰,昨日入診時,承旨待下批牌招事,命下矣。近日廳中,位甚不齊,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都承旨尹陽來進。以申宅夏爲副修撰,李廣道爲司成,金遇慶爲司饔院主簿,李匡輔爲承旨,李潝兼漢學敎授,禁府都事金聖采,氷庫別提申致重,相換。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病,參知韓德全病,右副承旨韓師得進。兵批,承旨啓曰,判書病不來,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假注書權瑞東,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十七日國忌齋戒,十八日國忌正日,此兩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同義禁徐宗伋,聞有實病,勢難行公,今姑改差,其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仍爲牌招察任,何如?傳于柳儼曰,允。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春躋爲同義禁。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參議徐宗玉,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柳儼啓曰,同義禁李春躋,承牌來詣闕外,而闕門已閉,待明朝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8月1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三更,有電光。 ○顯宗大王忌辰。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陞補考試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雨後風氣頗冷,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連爲進御,而腹部挾感之候,更無微氣之往來乎?今日乃中脘穴受灸定日,時刻定以何時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症之候,今幾快愈矣。時刻則定以辰正,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受灸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受灸後,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左議政徐命均書啓,臣等謹詣獻陵兩陵上,莎草稀疎處奉審,則大王陵上,亥方長三尺,廣二尺,駕石上,長廣各三尺,乾戌方,長二尺廣一尺,酉方,長五寸廣一尺。王后陵上,戌方駕石上,長五寸廣一尺,丑方,駕石上,長三寸,廣一尺,此乃陵官所報處,故圖形以進。此外亦有間間稀疎處,而詳細看審,則土色不至全露,莎根亦不枯損,卽今所見,姑不大段,爲此修補,動役於陵上,事體恐涉重難,姑待明春莎根蔓生與否,更爲稟處。兩陵上,屛風石起畫,間間剝落,魂遊石下磗石低下處,乃是流來執頉,有難輕易修改。今姑安徐,其他石物塗灰有頉處,不可不及時修擧。令該曹擇日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依爲之。 ○柳儼啓曰,小臣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尹陽來啓曰,行判府事李台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韓師得啓曰,奉朝賀李光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行判府事李台佐箚子,伏以臣於日者,伏聞聖候違豫,藥院之臣,至於留門入侍,焦迫之極,忽不知疾痛之在身,擔曳大庭之列,粗伸起居之儀。乃伏蒙特敎,賜對於診候議藥之際,內侍命扶,寵遇冞隆。顧臣神識昏錯,視聽殆癈,耳未能聆絲綸之音,目未能詳日月之輝,而昵侍黼扆,自覺衷情滿足,雖使明日就木,亦可以瞑目矣。第伏聞腹部挾痰之候,尙未快復,今日有中脘受灸之節,區區憂慮,尤不自勝,而牀簀之喘,一經行動,失汗受風,諸症越添,更無以趨簉候班,少伸犬馬之誠,禮曠情缺,伏地俟罪。仍伏念臣疾病纏髓,死亡無日,靜念平生,更無毫髮餘念,而惟是憂愛君父,實根秉彝,雖在枕席沈淹之中,一心耿結,北望獻祝者,只在於玉體康寧,百祿是膺,而昨今年來,靜攝之時,往往而有意者,節宣之方,或失其宜否。臣待罪藥院,侍殿下於養德之日,聖躬受傷之由,亦旣承敎而備悉矣。憂戚哀疚之相仍,誠有足以感損天和者,而幸不至於榮衛之大病,實賴平日居養之儉,無異於行簡之匹士,調護之方,有本於淸心之要訣故耳。若其七情之所傷,六氣之所感,藏伏隱蓄,隨時而間發者,固未嘗拔除根本,夬然無憂,則是宜愼疾之念,罔敢弛於日夕,而匙箸之進,不可不稍加滋味,使中元堅實,寢睡之時,不可不另爲節適,使夜氣安息。聲氣當愼其暴發,動作當忌於風寒,志以帥氣,靜以制動,俾百度從令,群診退聽,而竊聽於醫師之言。且稽於事爲之間,凡臣之所條論,一未之行焉,何殿下自輕如此,輾轉增傷,將奈宗廟太后何哉?況今暑氣纔收,新涼易感,少愈之戒,尤不容少緩,此臣所以懍然怵然,中夜無寐者也。嗚呼,人力分明奪造化,程子不云乎?臣曾以此說,仰塵宸聽,聖上亦屢賜提諭矣。修養之道,政好爲今日之藥石,而德修於己,取必於天,又是垂死老臣,眷眷蘄望之誠耳。伏枕締思,文不盡意。伏願聖明,毋謂言耄,另垂採納,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往者見卿,尙今欣慰,箚中勉戒,可不留意矣。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益加善養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朝賀李光佐,伏以臣於向日,幸登診筵,得以瞻望玉色,詳知聖候在蘇安之境,犬馬衷誠,滿心慰幸,而猶以水剌之尙少進,腹部之有餘候,少愈將攝之宜戒,新涼節宣之難適,區區憂慮,寢食不自安。今當受灸之日,固宜躬承起居,少伸此誠禮。顧臣雖因聖敎至切,作此淹滯,危辱驚心,夢有餘慄,尙安敢擧顔當世,輒赴朝列,有如常人哉?兼且勞動觸冒之餘,添感甚重,累日苦痛,氣息澌凜,尤無自力之望,席藁私次,恭竢闕禮之罪,不勝戰恐之至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旣承面諭,更何不安,以疾未參,亦何所傷?卿其安心,其勿引咎,須宜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十八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辛必昌、鄭文恒、白重圭。都提調徐命均進曰,非時冷雨,終夜不霽,聖體,若何?上曰,諸節如常矣。命均曰,腹部往來之氣,猶微有之乎?上曰,昨今則忘過,故俄者問安批答,以今已夬愈爲諭矣。提調尹淳進曰,臍上臍傍,以手按之,則知其有把捉乎?上曰,臥則以手摩之,不知其有,而今則起坐,故知其有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如常矣。命均曰,今則差早矣。朝水剌想未及進御,而昨日則,何如?上曰,水剌之節,雖少勝,終未夬勝,久然後自可如常,而忽然而有勝,忽然而有減矣。所進茶飮味甚苦,人蔘之味弱矣。蔘味淸而藥味則甚苦,似以橘皮之故也。命均曰,無異於進御蔘茶五錢重乎?上曰,腹部之氣,今雖差愈,而進五錢重然後,更無作輟,似當夬愈矣。淳曰,此由於非羅蔘之故也。外面美好,故內局不得已捧上,而非羌蔘也。羅蔘、熟蔘相雜之矣。上曰,今則未知如何,而曾於先朝,以江原道所進人蔘中,藏鉛鐵之故,豈不有下敎事乎?權聖徵診脈後進曰,脈候左右度數均而有力,亦不數矣。金應三診脈後又曰,脈候雖不爲大有力,而今則不數,比數日前,差有勝矣。上曰,繼進湯劑,其已議定乎?命均曰,以六君子湯繼進,議定之矣。淳曰,非大段氣虛,而豈可連進蔘劑乎?水剌厭進之症,爲卽今最悶,全以開胃爲主,而胃口有痰,故不知有虛乏之時矣。六君子湯則補氣,二陳湯則治痰,以白芥子加入,治除流注之痰爲宜,故以一味加入,議定矣。命均曰,今日是受灸定日,而初日則以單七壯受灸,議定矣。淳曰,忍耐甚難,故雖以單七壯爲定,而當以斯速收效爲期,不可曠日持久,不必以七壯爲法矣。上曰,然矣。旣是當爲之事,速爲受灸宜矣。受灸而能有效則可矣。若無效,則如是苦事,實難忍耐矣。命均曰,受灸以二百餘壯爲限,然後可能有效矣。淳曰,若熱則以閭閻人看之,艾炷四邊,以手搔之則,好矣。上曰,其事亦由於難耐矣。上受灸中脘七壯。上曰,連灸之,可也。命均曰,然則以幾許壯爲定乎?上曰,入來艾炷則盡灸,可也。命均曰,今日是初日也。以二七壯受灸,何如?上曰,以十五壯受灸,可也。淳曰,壯數已多矣。其耐熱之道,勝於初灸時乎?上曰,不知有異矣。命均曰,新灸之故,今則想必隱痛矣。上曰,雖能堪爲,而非樂爲之事也。艾炷不無淺深者,或有速燒者,或有遲燒者,第十五壯,最爲遲燒矣。淳曰,早知聖慮之可堪,則豈不早議受灸乎?命均曰,始作極難矣。上曰,聞他人則有叫聲者云,而豈是難堪之事也?淳曰,日已晩矣。粥水剌其進御乎?上曰,粥水剌不進矣。不嗜粥故,見之則甚厭矣。受灸至於三七壯,則意爲可堪矣。淳曰,豈過於三七壯乎?湯劑則以今日所稟者,當劑入矣。命均曰,再昨入診時,有水剌差勝之敎矣。今則何如?上曰,蠏醢之味少勝矣。淳曰,匙數比前,何如?上曰,雖差勝,然或有厭進之時矣。淳曰,所御單衫不柔,恐礙於受灸處,袪之,何如?命均曰,小臣以奉審獻陵事進去,歸時風勢甚惡,不能渡津,夜深後僅得渡涉,宿于東大門外,曉頭入來矣。陵上莎草,大抵稀疎,而所見不至大段。今若修改,則傍近莎根,亦被動搖,反有其害,故以觀勢爲之之意,敢達矣。至於魂遊石下磚石執頉處,自古如此,今難猝改,曲墻內外,亦難猝改處,竝當置之,而第聞丁字閣丹靑修改,禮曹因陵官所報,已爲啓下云。楹外則頗色渝,而閣內則間間雨漏,不至大段。若盡改丹艧,則日字已迫,恐難及期,只就其渝色處而修改,宜矣。上曰,例當陵幸,則陵官如是請其修改,而丹靑則應於甲戌年爲之矣。前年寧陵,陵幸時,丹靑亦不改爲之矣。命均曰,其時不爲一倂修改矣。上曰,然則改丹靑則勿爲之,色渝處修改及塗排gg塗褙g等事,則使之擧行,可也。{{*|抄出擧條}} ○蔘橘茶,今姑停止,六君子湯,加白芥子炒硏七分,三貼劑入事,榻前定奪。諸臣以次退出。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十八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右副承旨柳儼進曰,罪人崔鳳禧,依判付,施威嚴問,則鄭重濟、盧爾謙二人,謂之誣招矣。其藏置凶書,元八謄來之由,所當更問,而第受灸日,則諸般刑殺文書,不可出納矣。此賊則其情節窮凶極惡,不可以常例爲之,而當此受灸之日,大臣以下以爲,三省罪人,亦有停刑之規,此罪人則旣非時急鞫問之事,姑爲停鞫爲宜云。大臣之意如此,故敢此請對稟達矣。上曰,鳳禧自初有不勝杖之氣色,今雖嚴問,不必取招矣。儼曰,今日施威之時,亦不勝痛楚,以爲直招云,而反謂之誣服,若問其凶書藏置之事,則不可不杖訊,而自前受灸日,則刑殺文書,不爲出納矣。上曰,湖南罪人,豈非有未及來者乎?儼曰,有未及來者矣。上曰,豈念些少拘忌,而大臣以下,欲爲停鞫,意有所在。待罪人上來間,兼爲此事,姑爲停鞫,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1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成範錫{{*|在外}}。假注書南泰耆{{*|仕}}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流星出帝座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一二尺許,色白。 ○下直,龍潭縣令金東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雨濕乖常,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而腹部之候,益復快安乎?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辰正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今幾快愈矣。 ○藥房口傳啓曰,受灸正時已入,而雨勢如此,有拘於醫家鍼灸所忌,時刻姑爲退定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日已晴矣。入侍,可也。 ○大殿受灸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都目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陞補考試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闕啓,已至多日,而執義閔珽,掌令尹東源、李以濟竝在外,持平宋徵啓呈辭入啓,持平朴弼載,司諫李光溥,獻納南泰慶,正言趙侹竝呈辭,正言金尙重未肅拜,除在外呈辭入啓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南泰慶,正言金尙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申宅夏,以慶尙左道京試官,時在義興縣試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修撰兪最基,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傳曰,秋雨連仍,開霽罕日,秋事不遠,極可悶焉,祈晴之擧,豈容少緩,其令該曹,卽爲擧行事,傳敎矣。依聖敎,四門禜祭,不卜日,來二十一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新造大旗幟,今月十九日夕,神武門後旗祭設行,而行祭時,依例放砲吹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等,自捕廳發捕事,臣等親承傳敎後,卽爲發送軍官於諸處矣。其中罪人鄭元相,在囚於全州獄中云,故下去軍官,直往全州府,問其在囚與否,則在囚之人,非鄭元相,而乃是鄭元德。故軍官等,多般窺伺,捕捉鄭元相於全州府東面,纔已押來,爲先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慶尙監司狀啓,七八月令藥材山藥,當月內不得封進,待罪事,傳于尹陽來曰,勿待罪事,回諭。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受灸日相値,則三省推鞫,例不得開坐,姑待無故日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都目政,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右承旨洪尙賓進啓曰,都目大政時,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議徐宗玉病不進,卽爲牌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營將、邊將及守令中,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兵曹移文,則正郞金{{?|⿰禾道}},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都目政,直長仕日未準十日以上者,有啓稟陞六之規矣。今番都政,直長仕日未準六日二日者,似當依此陞六,而此非應行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陞六。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例矣。今春夏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以李重泰爲長興主簿,林象奎爲掌樂主簿,李延德爲典設別提,金始煐爲鴻山縣監,魚有成爲德山縣監,曺命宗爲長城府使,李謙佐爲永川郡守,安慶運爲蔚山府使,李載春爲銀溪察訪,李宅溥爲安奇察訪,李潝爲應敎,尹得和爲校理,吳瑗爲副校理,黃再淸爲司饔奉事,李彦緯爲尙衣僉正,申思建爲永禧殿令,朴祥震爲奉常判官,閔興洙爲貞陵直長,李匡直爲顯陵直長,金聖榟爲尙瑞直長,洪元益爲肅川府使,李徵休爲宣川府使,金亨魯爲嘉山郡守,權必恒爲鎭海縣監,金世儒爲輸城察訪,洪允輔爲宗簿主簿,宋堯和爲司僕主簿,朴弼勛爲司䆃主簿,韓師喆爲氷庫別提,洪泰斗爲昌原府使,申宗夏爲戶曹佐郞,車以載爲祥雲察訪,李義佐爲禁府都事,李時鼎爲金溝縣令,李晩白爲茂山府使,金瑞龜爲旌義縣監,田始赫爲高原郡守,李景白爲利城縣監,李龜休爲中和府使,李眞實爲典獄主簿,朴就徵爲造紙別提,鄭垕基爲平市奉事,尹明彦爲靖陵奉事,李渘爲尙瑞副直長,任崇元爲工曹正郞,安宗大爲鐵山府使,洪禹平爲龍川府使,尹㵑爲慶源府使,李壽海爲注書,崔衡輔爲禮曹正郞,許權爲監察,李顯望、鄭玉、朴聖龍爲典籍,洪禹齊爲廣興守,李箕鎭爲藝文提學,朴弼載爲副修撰,申晙爲禁府都事,姜鳳來爲繕工副奉事,韓儀朝爲兼引儀,沈珙爲副提學,尹淳爲校書提調,沈宅賢爲奉常提調,趙明澤爲兼校書校理,李坰爲錦山郡守,尹得徵爲兵曹正郞,林象奎爲刑曹佐郞,洪允輔爲工曹佐郞,學正單韓濟,學諭單康弘濟,書題單金之弼,商興君朴道常。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進。右副承旨柳儼進啓曰,慶尙左水使、訓鍊院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北虞候,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三品人,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黃海兵虞候申世洸,公廨軍器新備之功,旣有加資之命,而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金夏錫、安構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俱以篤老之人,除授本職,而疾病沈綿,萬無供職之望,入啓處置云。老病果爲沈篤,則西樞雖是閑局,不可等待其差歇,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張泰紹爲同知,安允文爲都摠經歷,趙德中、趙東夏、朴載海爲都摠都事,崔尙衡爲宣傳官,韓緖爲黃海兵虞候,申墉爲全羅右水虞候,邊柱國爲三陟營將,南益曄爲公山營將,李聃錫爲白翎僉使,權熻爲興陽監牧官,李必範爲珍島監牧官,咸俊昌爲同知,李徵瑞爲慶尙左水使,李玗爲訓鍊正,李說爲訓鍊判官,尹爾佐爲訓鍊主簿,蔡夢良爲昌洲僉使,金鳳來爲彌串僉使,韓萬慶爲宣沙浦僉使,崔維煥爲多慶浦萬戶,柳夔爲薺浦萬戶,禹弘圭爲中樞經歷,李重佐爲訓鍊僉正,洪榏爲訓鍊判官,趙東恒、金養中爲訓鍊主簿,沈溭爲訓鍊副正,崔八柱爲西北僉使,辛斗翊爲古城僉使,趙東夏爲宣傳官,張泰紹爲副摠管,張孝一爲北虞候,柳徽之爲慶州營將,朴鍵爲平安兵虞候,方大寧爲許沙僉使,洪禹績爲淸城僉使,朴枝雄爲丑山萬戶,邊翊中爲玉江萬戶,李田龍爲幕嶺萬戶,李亨紀爲會寧萬戶,尹{{?|⿰氵垕}}爲文山萬戶,趙重璧爲鹿島萬戶,崔東泰爲馬島萬戶,李信侃爲潼關僉使,崔昌奕爲乶下僉使,李世胤爲豐山萬戶,李德楷爲阿山萬戶,李道躋爲四山監役,曹命瑞爲都摠經歷,金錫漢爲訓鍊僉正,柳世德爲都摠都事,崔一衡爲訓鍊判官,崔粹和爲都摠都事,李載文爲神光僉使,趙儆爲禁軍別將,大興山城中軍單李昌壽。 ○吏兵批,承旨啓曰,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新除授三陟營將邊柱國,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新除授公山營將南益曄,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二十日文臣朔試射,以都目大政,亦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鄭履儉爲假注書。 ○韓師得啓曰,假注書鄭履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正言趙侹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新除授司憲府執義閔珽,時在京畿開城府經歷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韓師得啓曰,卽見忠淸監司鄭彦燮狀啓,則以定配罪人姜世胤父喪歸葬事,馳啓矣。凡罪人之許令歸葬,雖曰法典,世胤則臺啓方以拿鞫嚴刑,依律處斷爲請,不可循例狀請其給由,而如是啓聞,終涉疎率。忠淸監司鄭彦燮推考,此狀啓,還爲下送,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連伏見下藥院之批,聖候腹部挾痰之症,餘氣往來,尙未夬復,至有中脘受灸之節,下忱煼憂,有不可勝達,而伏況比日以來,風氣淒緊,冷雨頻仍,凡百節宣之方,視日氣暄暖之時,尤難適宜。雖知聖上愼疾之念,非或少忽,而區區老臣之情,憂慮冞切。伏願聖明,千萬加意,益自善攝,遄臻勿藥之慶,無任至禱。念臣疾勢,已至此極,雖不可復責以生人之事,一息未泯,職名自如,而一向偃伏於床笫之中,終不得致身於起居之班,粗伸臣子問候之誠。瞻望雲闕,寸心如灼,唯願速被金木之誅,少安垂絶之喘。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前後廢禮之罪,以嚴邦憲,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首陳勉戒,可不留意,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益加善攝,俟其少愈,卽爲偕入,用副企望。傳于尹陽來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司諫李光溥疏曰,伏以臣之庸下譾劣,本不合於淸朝言議之任,前後屢試,僨敗多矣。臣於頃年,忝居臺職,妄陳一言,重觸天威,至被譴罷之命,追思至今,惶懼冞切。雖不敢一一追提於事往之後,而負此釁尤,一未辨暴,則在臣廉隅,其不可以歲月之稍久,職名之屢改,抗顔復厠於言地也決矣。今此亞諫新除,斷無冒沒承膺之望,而適當親臨訊囚之日,他不暇顧,黽勉出肅,逖違軒陛之餘,得以一瞻耿光,是臣至幸,而進退無據,慙恧甚矣。又値武科開場,監試有命,義在往役,不敢不趨承,而因緣事會,有若無故行公者然,此豈私分之所自安者哉?況臣經年南邑,重傷水土,浹旬試所,晨夜奔馳,舊疾新{{!|𧏮|⿰虫恙}},一時俱劇,寒熱交作,昏眩特甚,宛轉床席,殆不省事。此際天牌儼臨,不敢坐違,忍死趨詣於九閽之外,而以情以病,俱難供職,玆敢略暴危懇,仰干宸嚴。伏乞聖慈,俯垂矜憫,亟許鐫削,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切有所耿耿于中者,敢此附陳,惟聖明之垂察焉。今番陵幸之差退日字,蓋出於沿路傷穀之憂,所經道路,亦命臨時修治,我聖上念民事之盛意,孰不欽頌?第伏念,聖候,雖曰遄復,餘氣未已,連又受灸,其在愼重之道,誠不可冒風露涉遠途,以犯少愈之戒也。況今冷雨連下,秋事漸晩,陵幸之前,勢未及收穫云。苟不慮及於此,而少有傷稼之事,則實非當初爲民退期之意也。若以來月念晦間差退,則其間聖候,可臻夬復,秋穀亦將盡熟,趁今變通,實合事宜。伏願聖明,特加三思,更令退定焉。且臣於囚人李衡身之供辭,極有所駭歎者,蓋其事實,俱在草記中,今不必更提,而其所發明,無非巧飾。至以試所處置,非十分公正爲言。渠若小有顧畏之心,安敢乃爾?渠之未射箭二矢,旣已現發於試所,則綢繆用奸之迹,昭然難掩,而係是朝官,不可詰問於庭下,亦不可與冶匠等,竝送秋曹,草記請罪者,此也,而衡身,反以不問事實,疑似構罪等語,侵斥試所,以爲自明之計,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臣職在監試之列,致此反詈之言,不容泯默,略陳委折,宜令該府,更加嚴覈而處之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差退,心猶耿耿,決難更退。末端事,令該府各別嚴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朴弼載疏曰,伏以臣於臺職,前後難冒之義,非止一端,而始則親鞫體重,終則武試事急,不敢以情勢爲辭,而仍卽冒沒出脚,奔奏監董於跗注較藝之場,昨纔竣事,而臣有八袠偏母,居恒善病,惟日懍懍。適玆涼燠之交,又復感傷惑重,寒熱交攻,而症似痎瘧,溏泄頻發,而兼患肚腹,浹月困劇,有加無歇,篤老元氣,已難支吾,而素有痰火奇疢,乘時陟添,咳甚而喘,氣逆而嘔,餌藥之屬,不能呑下,而奄奄床簀,實有朝夕莫保之慮。蓋臣夙夜鞅掌於試所,不得以時省母,醫救之道,遂失其宜,而輥到此危惡之境,子職都喪,恐不免重得罪於孝理之朝,循省愧惶,不特情理之焦迫而已。卽因本府闕啓,天牌又儼臨,而顧臣無一刻捨母就職之勢。玆敢秪詣闕外,拜章徑還,靜攝之中,瀆擾極矣,恩召之下,逋慢甚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推錫類之仁,特垂體下之恩,卽命鐫遞臣職名,俾得專心將護,以延病母垂絶之喘。仍飭有司,治臣違傲之罪,用嚴法紀,公私不勝萬幸云云。傳于尹陽來曰,旣已移職,此上疏還給。 ○雍正十一年癸尹八月十九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崔擎玄、鄭文恒。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冷雨無霽時,而日氣甚不均,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無他事矣。命均曰,腹部之候,今日藥房問安批答中,以今幾夬愈爲敎,其幾字,可知其猶不能如常也。未知有覺知之時乎?上曰,有痰氣故,有時覺知,而猶有未審者,故以幾字爲敎矣。命均曰,然則藥房問安啓辭中,勿書腹部症候乎?上曰,勿書,可也。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提調尹淳曰,腹部之候若夬差,則勿書,可也,而如或無常往來,後日問安啓辭,更爲書出,則豈不爲未安乎?上曰,明日問安批答中,當諭之矣。命均曰,昨日水剌差勝乎?上曰,少勝矣。命均曰,六君子湯,其進御乎?上曰,朝者問安批答中,忘未下敎,而昨夜進御矣。淳曰,當午進御,可矣。上曰,今日則當進御於午間矣。淳曰,白芥子有油,湯劑當不淸冽矣。其無妨於進御乎?上曰,無妨矣。命均曰,受灸處,何如?上曰,因汗氣,灸瘡似易爛矣。淳曰,灸瘡糜爛,然後能有效矣。上曰,若糜爛則將尤難矣。上曰,雨勢雖似驟雨,而久苦不霽,不無所思事矣。命均曰,禮曹,以雨意如此,將欲啓稟,設祈晴之擧,而今則似夬霽,而猶未信然矣。今番奉審獻陵之時,臣歷觀四十里,則田穀尙靑未熟,而雨下如此,必多傷害,恐違於前日所望。宮村前畓穀,常年則必大登,而今年恐未得豐字,他處亦當推此而可知,前頭之憂,可謂匪細矣。權聖徵診脈而進曰,脈度右三部寸關,似爲帶滑,而不爲大段矣。金應三診脈後進曰,脈候左三部,不沈而調均,右三部,關脈似滑,而常時脈度,亦爲帶滑,今與常時無異矣。命均曰,日氣頗冷,汗氣不出乎?上曰,乍減矣。命均曰,受灸時,雖斂衣襨,恐有艾炷散落之慮,例以腰帶包遮,而昨日則未及造成,今日始爲製入矣。上曰,腰帶,自前受灸時,例有之矣。命均曰,未及造入之罪,當有警責,首醫推考,何如?上曰,勿推,可也。命均曰,醫官皆以爲,受灸三七壯,太過矣。上曰,何過之有,當觀勢爲之,而瘡痂若落,則恐尤難堪矣。上灸中脘三七壯。上曰,六君子湯,亦有效於眩氣乎?淳曰,當用於眩症矣。權聖徵曰,時有眩氣乎?上曰,然矣。聖徵曰,近日內有或加減乎?上曰,有時發之,而靜臥少須,則卽爲鎭定矣。聖徵曰,寸脈帶滑,有氣升之症乎?上曰,氣升之症不已,氣升時則眉稜甚爲牽引,似是感氣,而亦非感氣,全是痰也。二陳湯似宜,而此藥於眩症,亦好否?聖徵曰,二陳湯亦是六君子湯也。淳曰,進御四五貼然後,當有效矣。上曰,然則六君子湯,此時正好矣,卽今汗毒特甚,以此腰帶之故也。癢時甚多,初則如田米,而今則如菉豆之大矣。淳曰,日氣甚熱,故如此矣。上曰,且爲灸瘡,兼帶腰帶,而未免有妨,恐致灸瘡糜爛之患矣。汗毒,灑滑石末則爲好,入之,可也。聖徵曰,夜來無他進茶之時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受灸後,凡調攝之道,尤當加意。淳曰,衣襨之屬,亦當愼旃。上曰,若如戶判金在魯着衣之事,則爲好矣。今腰脅有痰,故腰帶與袴紐之屬,亦爲謹愼矣。命均曰,風寒必當謹避矣。淳曰,雖避風寒,而亦不可一向壅菀矣。上曰,若善爲食治,則豈不好乎?癸卯以前,則臂部、脚部,甚爲細少矣。甲辰以後,肌膚稍不瘦矣。淳曰,骨與肉相均然後,好矣。上曰,數年來,氣血甚虛,脚部毛髮盡落,必由於血不足,而肌膚則堅硬矣。命均曰,受灸後,都政酬應,必爲繁多,是爲悶慮也。今日大政,吏曹參議徐宗玉,猝有身病,不能進參云矣。上曰,有撕捱之事乎?命均曰,以祭官進往陵所,聞有實病,而自前無吏曹參議,則無設開都政之事,而都政已始,事體未安矣。又曰,米飮進御乎?上曰,進水剌少許矣。命均曰,匙數,何如?上曰,時早故小進矣。命均曰,夕水剌前,當更進乎?上曰,當進米飮矣。糜食或醬水飮,數吸而能不虛乏,人皆聞之爲笑。淳曰,嘈雜以痰之故也。命均曰,他飮食,不爲進御乎?上曰,不進他飮食矣。淳曰,八味元,不可一向停止,六君子湯,極爲平和,多進後則可以兼進乎?上曰,湯劑則不欲進矣。自昨年連用補中益氣湯,而丸劑能有益於下元。今則日日所言,甚不喜聞矣。腰腹有痰,此爲甚悶。命均曰,丸劑久爲停止,甚缺然,丸數勿爲多進,則好矣。聖徵曰,丸藥雖好,而今進湯劑,受灸畢後,進御,如何?上曰,受灸着實爲之,則今月內,當過二百壯矣。聖徵曰,二十三日,二十四日,皆有拘忌,今月內未滿二百壯,而可爲百餘壯矣。上曰,於予爲百壯,爲他人千壯矣。聖徵曰,艾炷自昨稍大矣。上曰,今則頗熱矣。聞人或大其艾炷而灸之者云矣。聖徵曰,艾炷長廣,隨其人體。應三曰,丸藥當爲進御,而卽今膈間痰候猶在。且進湯劑,聖候快安,則當爲兼進,而今則不可矣。命均曰,工曹判書以爲,今此陵幸時,船倉及御駕船,當爲整齊,而肅廟朝幸齊、厚陵渡臨津時,不用御駕,船作浮橋,如陸地而過行云矣。上曰,臨津闊大乎?淳曰,廣津稍大矣。上曰,浮橋當如船倉矣。命均曰,金東弼以爲,宣、靖陵陵行時,或以八月晦,九月初行幸,而今則以八月初至九月初十日,捉船而船漢未及來到,故捉船甚少。若爲船倉,則船隻非但多入,亦且有弊。造浮橋,則可入大舶十餘隻,而笆子、莎草、補契板等物雖多入,然船隻則不爲多入云矣。上曰,如此則物力豈不多入乎?命均曰,物力則雖加入,而若以此爲之則好矣。旣無近例,議者以板木多入爲慮,而造浮橋然後,可以除弊而便易矣。上曰,板木用後還下,則何害之有?命均曰,然矣。淳曰,內各司皆有弊,而民弊則減矣。上曰,造船倉工夫極難矣。淳曰,此則如造橋矣。命均曰,橫泊船隻而爲之矣。上曰,莎草則必多入矣。命均曰,比諸船倉之役,有減矣。尹陽來曰,孝廟朝,以船隻造橋,而渡三田渡矣。上曰,曾於新川造橋矣。淳曰,浮橋非但省弊,今聞外議,則船倉所入,當至於四百餘船隻,而若過幸行後,放送船隻,則水上及外方船運,以致節晩,未免公私有弊矣。上曰,大舶必多入矣。命均曰,然矣。上曰,御駕船則豈非入三隻乎?淳曰,工判容入大舶,則易言之矣。命均曰,戊申秋宣、靖陵陵幸時,公私船運,亦致節晩矣。上曰,若省弊則造浮橋,可也。淳曰,古者,天子浮橋,諸侯泛舟矣。臨津、三田渡,則殊非闊大,而水廣則浮橋必致動搖矣。上曰,廣津長廣,何如?命均曰,比三田渡,將爲倍大矣。上曰,以廣字爲名,其廣可知,西氷庫江則頗不廣矣。淳曰,昔在壬辰年,故相臣柳成龍,以葛造成浮橋,一夜之間,能使天兵利涉矣。上曰,浮橋易爲動搖,其間數將爲幾何?命均曰,問于工曹,當更稟矣。上曰,相議後爲之,可也。上曰,承旨進來,書傳旨,可也。都承旨以藥房之故,今日都政,送代房否,入診畢後,當進去乎?陽來曰,他房已進去,出往後,當觀勢爲之,而明日則當進去矣。上曰,明日亦當入侍,無進參政席之暇矣。上曰,祈晴祭無齋戒,豈有妨於都政乎?陽來曰,然矣。傳曰,秋雨連仍,開霽罕日,秋事不遠,極可悶焉。祈晴之擧,豈容少緩,其令該曹,卽爲擧行。傳曰,初入仕各別擇擬事,每政飭礪,而猶歸文具,守令難擇,亦由此弊,另加申飭銓曹。傳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抄啓守令、邊將及淸白吏,戰亡子孫,各別錄用。戊申軍功別單人中,有尙未調用者,雖一番調用,有更不檢擬者,亦爲各別調用,而今番賑廳別單中,邊將承傳者,隨其輕重,爲先調用事,分付兩銓。傳曰,西北人及嶺南人各別調用事,分付兩銓,而東銓擧行,尤作文具,各別申飭。傳曰,親民之官,莫如守令,生民休戚,不外乎此。另飭銓曹,各別擇擬,而其須爲官擇人,勿爲爲人擇官事,各別申飭。 ○陽來進曰,假注書望筒入之,已多日,而姑不下批,假官當此大政之時,甚爲苟簡矣。上曰,前有申飭之事矣。今之假官遞易之頻數,雖不如前,猶未免數遞,此後則更爲申飭,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2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腹部之候,更復何如?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辰正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今已快愈矣。 ○大殿受灸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進。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受灸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尹陽來,以長生殿郞廳,以提調意啓曰,別梓宮尺度合木監時更稟事,曾有下敎矣。臣東弼、最壽等,連日進詣本殿,監蕫鍊正,則木品精好,而內廣若以二尺磨鍊,則不無疵欠,勢將以一尺九寸五分爲限,內長則以六尺五寸五分鍊治,趁吉日時合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兪最基,以訓鍊都監郞廳軍兵料,準坐起例,於每月二十日擧行,故今日晝仕出去,而朔下上下及軍布捧上時,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目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右承旨洪尙賓進啓曰,本曹參議徐宗玉,昨日違牌,有只推之命矣。大政時,堂上之不得備員,事甚未安。參議徐宗玉,更爲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旌義縣監金瑞龜呈狀內,親年七十六歲,法不當遠赴,入啓處置云。親年旣過七十,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梁山郡守金重熙呈狀內,矣身重得傷寒,首尾兩月,症情變幻,氣息澌綴,沈奄床席,與死爲隣,時月之內,萬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旣如是危重,則當此秋務方殷之日,不可等待其差歇,夫馬留滯之弊,亦甚可慮,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鄭厚一爲司宰僉正,元慶運爲社稷令,沈聖希爲兼校書校理,李淵起爲校檢,李載文爲長淵府使,南至爲昌樂察訪,趙義彬爲禮賓別提,宋昌周爲中部主簿,金啓白爲兵曹正郞,朴聖輯爲刑曹正郞,尹潗爲宗簿主簿,沈鳳儀爲活人別提,沈命達爲掌樂主簿,李壽海爲典籍,沈寶賢爲典設別提,尹得輩爲司宰主簿,趙迪命爲副應敎,鄭胤獻爲引儀,李炫爲司蓄別提,鄭錫疇爲氷庫別提,李敬臣爲司圃別提,申曙爲童蒙敎官,鄭履儉爲栗峯察訪,鄭基安爲連原察訪,李壽海爲兵曹佐郞,李顯望爲禮曹佐郞,柳尙徽爲濟用判官,成爾鴻爲司圃別提,李堣爲光陵參奉,金喜慶爲英陵參奉,尹東奭爲章陵參奉,李宗垣爲崇陵參奉,李思重爲懿陵參奉,鄭最容爲北部參奉,韓千齡爲假引儀,朴致文爲典籍,愼龜重爲旌義縣監,任震夏爲梁山郡守,慶基參奉李普萬,厚陵參奉徐海宗,相換。養賢主簿單朴昌徵,奉事單洪聖源,趙錫命爲大司諫,尹鳳九爲持平,金徵慶爲司錄,典籍四單,金徵慶、金極齡、權瑋東、成憲祖,李重泰爲工曹佐郞,鄭玉爲監察,長興主簿單宋敎明。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進,右副承旨柳儼進。 ○啓曰,新除授陸關僉使李信侃呈狀內,除授之下,欲爲往赴,而宿患風病,每當換節之際,輒復發作矣。卽今症勢添劇,萬無起動遠赴之望,入啓處置云。身病旣如此,則有難等待其差歇,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乶下僉使崔昌奕,母年七十六歲,阿山萬戶李德楷,母年八十歲,以人子情理,決不可遠離赴任,故俱爲呈狀乞遞矣。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乶下僉使崔昌奕,阿山萬戶李德楷,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豐山萬戶李世胤呈狀內,老父今年八十一歲,其在情理,決難遠離赴任,照法處置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翊衛將趙世完呈狀內,重得傷寒,方在苦痛,勢難入直云。輪番之地,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世元爲五衛將,趙德中爲都摠經歷,趙元錫爲訓鍊副正,申命堅爲僉知,韓泰箕爲僉知,兪隆基爲訓鍊判官,咸弘績爲五衛將,李維白、金必祐爲訓鍊主簿,鄭亨賓爲武兼,李益宗爲文城僉使,朴龍采爲德浦僉使,朴文佐爲草芝萬戶,李壽宏爲助泥浦萬戶,韓世愈爲德津萬戶,劉世健爲寅火堡萬戶,金壽長爲水口萬戶,李元芳爲楊下萬戶,池受溟爲仇寧萬戶,金龜祥爲{{?|⿱朱乙}}溫萬戶,趙碩藺爲舊所非浦萬戶,張爾碩爲正方山城別將,玄尙均爲九月山城別將,張振禧爲德池洞別將,尹弼商爲武兼,李希夏爲內禁將,李禧遠爲兼司僕將,鄭錫老爲四山監役,副司果趙載博,副司正鄭履儉、申光德爲宣傳官,趙徽爲都摠都事,李重佐爲神光僉使,申海昌爲荏子島僉使,孫壽聃爲椒島僉使,姜泰齊爲訓鍊主簿,文以維爲臨淄僉使,金次鼎爲天水僉使,林潤夏爲在德萬戶,禹弘圭爲都摠經歷,朴俊明爲古豐山萬戶,姜俊涉爲永達萬戶,徐必恒爲吾老梁萬戶,韓遇良爲黃龍山城別將,李聖采爲楸坡萬戶,李德洪爲魚面萬戶,尹忠彦爲中樞經歷,柳泰國、申得文爲宣傳官,任載大、金良弼爲武兼,崔后瞻、鄭德濟爲部將,朴始晉爲潼關僉使,吳萬俊爲豐山萬戶,朴昌文爲阿山萬戶,黃根爲乶下僉使,金養正爲訓鍊僉正,朴是亨爲同知,訓鍊主簿單朴廷達,護軍金相玉,李禧遠、柳得基、金錫基、李培源爲訓鍊主簿,河在瑞、金瑞奎爲武兼,柳德徵、趙之鎛爲部將,馬起河爲守門將,李聖魯爲訓鍊判官,李德觀、金必祐爲都摠都事,洪致咸爲景福將。權管秩,小農堡洪禹弼,甲巖金相兌,乾川趙完益,直叱洞林元成,乫軒洞李時震,僉知單,成碩臣、尹敬一,閔諗爲訓鍊主簿,梁處大爲部將。 ○傳曰,此承傳,與他傳旨有異,而塞責備擬於久勤之望,此後申飭。 ○以李碩臣爲假注書。 ○柳儼啓曰,假注書李碩臣,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洪萬遇、鄭文恒。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夜來涼氣頓生,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命均曰,昨日以腹部之候,差愈後問候爲難之意,有所稟達矣。今日問安批答,以今已夬愈爲敎,未知如昨日下敎而然耶?上曰,巧矣。今日則已夬差矣。命均曰,有覺知之時乎?上曰,如常,似爲中脘受灸之效矣。命均曰,然則不勝喜幸矣。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水剌無減乎?上曰,昨日則少勝矣。命均曰,眩氣,何如?上曰,朝則每加,而今日則似勝矣。命均曰,湯劑早爲進御乎?上曰,然矣。提調尹淳曰,受灸處礙於腰帶,能不痛乎?上曰,灸瘡乾貼矣。淳曰,冷則灸瘡遲爲完合矣。上曰,是氣弱之致,前日臍中受灸六七壯,而灸處卽爲陷下矣,今則不然,似爲乾矣。命均曰,壯數多則如此灸瘡,止灸後必出矣。上曰,自昨秋氣似緊矣。命均曰,雨霽後秋氣頗高矣。上曰,雨已夬霽,故日氣高矣。命均曰,雁聲出矣。畓穀當晩成,而早霜則爲悶矣。醫官權聖徵診脈後進曰,脈度左三部和平,右三部雖帶滑,今爲調均矣。醫官金應三診脈後進曰,左右三部調均,昨日則右三部帶滑矣,今日則平和矣。命均曰,自今日日氣頗涼,受灸時刻,稟達欲爲退定,而待今日入侍,欲爲稟啓矣。自明日改定時刻,何如?上曰,自明bb日b以巳初爲定,可也。淳曰,巳午間受灸則有效云矣。上曰,與水剌時相値,故早定時刻矣。命均曰,水剌進御乎?上曰,未及進御,而進米飮矣。提調進來,按察腹部,可也。淳按察後進曰,與彼邊有異而已,其形長矣。命均曰,醫官以爲,三七壯太多云,二七壯式間日爲之,何如?上曰,三七壯,幾何堪耐乎?副提調尹陽來曰,壯數少然後能有效矣。上曰,寧爲一時多灸,是爲堪耐之道矣。上灸中脘三七壯。命均曰,受灸後覺其日日有異乎?上曰,豈不隱痛乎?自昨艾炷稍大,艾氣入腹而鋪布矣。命均曰,湯劑今日當盡進御,明日當議定繼進矣。上曰,依爲之。應三曰,連日受灸,壯數不少,自上堪耐必難,與常人有異矣。醫書旣無一時多灸之言,若忍耐受灸,則氣必鬱鬱,不無灸熱發生之慮,減其壯數,未知如何?上曰,鬱鬱則無可言。若難堪則當爲下敎,而灸瘡漸廣,自是有腹痛者,以是爲悶矣。淳曰,灸瘡漸廣,此則爲好矣。應三曰,常人雖知熱,而不能知艾氣之入腹矣。上曰,失穴而然乎?淳曰,臣雖灸千壯,而不知艾氣之透徹,故未曾見效矣。應三曰,艾氣透徹,則必是正穴,而又將見速效矣。上曰,若難堪則雖三七壯,豈可堪爲之乎?熱則可將堪矣。初爲艾灸者,聞必有效,予則雖半功,似當收速,而始作極難矣。聖徵曰,不在多灸,百壯後更爲受灸則甚好,而若强而爲之,則豈不難乎?上曰,今月內可灸百壯,少休,更爲之,可也。陽來曰,艾炷火氣透腹,然後能有效矣。淳曰,腹中鋪行,必是有痰飮故也。上曰,有若相拍者然,此必是逐痰矣。聖徵曰,今則雖小灸,待十月更爲受灸似好,中脘艾灸,最和脾胃。若自上支離難堪,則後日更難爲始作,故以是爲慮矣。上曰,若支離則當止之,來月則欲爲休息,更灸於十月,無妨矣。淳曰,瘡完肌堅,然後可爲更灸矣。應三曰,雖閭閻之人,多不過日灸十五壯,無灸三七壯者,而連日三七壯,則不能爲矣。今則以十五壯爲式,如何?上曰,彼則以作輟爲慮,有此言耳。日灸十五壯,此爲支離,灸時則多灸。若爲支離,則休止似無妨矣。陽來曰,此艾炷,比看臣等之所灸者,差小矣。上曰,東朝以爲,如許艾炷,豈難堪耐乎?先朝則艾炷甚大爲敎矣。命均曰,日氣頗冷,衣襨奉只,當此勞悴之時,不可薄着矣。又曰,陽智縣監許信,聞上候未寧而上來,當此受灸之時,不敢還任矣。今無議藥之事,留之無益,使之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明日受灸時刻,以巳初爲之事,榻前定奪。諸臣以次退出。 ==8月2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齋戒。 ○未時,日有右珥。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受灸後,大殿、(大王))大王大妃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卽者,副校理趙明謙,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却,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者,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受灸入侍時,當議定繼進當否,而受灸時刻,依下敎定以巳初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尹陽來啓曰,臣與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右議政金興慶,咸原府院君魚有龜,禮曹判書申思喆,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兵曹口傳政事,右邊捕盜廳兼從事官趙德中。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節製、別製及殿講入格直赴會試,與給分之類,例於式年,東堂試許赴矣。今此壬子式年東堂初試,當在辛亥秋,而會試則當行於壬子春,以常規言之,則壬子三月以後給分之人,當次次許赴於後式年,而壬子式年,旣已退行於今秋,自前如此之時,式年三月以後給一分,則不得混付,而至於東堂會試設行前給二分,則連有一體許赴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依此爲之。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趙明謙,以親病,陳疏徑出,上番將未免闕直,應敎李潝,副應敎趙迪命,副修撰朴弼載,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應敎李潝,副應敎趙迪命,副修撰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得,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尹徵商、尹衡商兄弟窺捕事,命下矣。卽爲發送軍官,長水居尹徵商,南原居尹衡商等,今已捉來,竝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捕盜廳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扶安邊山月出菴僧太眞窺捕事,命下矣。卽爲發送軍官,今已捉來,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捕盜廳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數年前自咸陽移來南原崔鳳禧,洞內喪人李哥名不知人窺捕事,命下矣。卽爲發送軍官,使之窺伺,則自咸陽移來南原崔鳳禧,洞內喪bb人b李哥,果有之,而旣是名不知,故軍官不得辨別其眞僞,喪人李漢圭。李漢永等兄弟,竝爲捉來,故兩漢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參贊李廷濟疏曰,伏以臣,將率篤老之病母,不堪久據劇役之狀,抑聖鑑之所俯燭矣。臣之兼帶金吾之任,今過數朔,而不敢以私情,輒煩蓋高之聽,黽勉從仕,而情理則實有難抑者矣。臣毋居常奄奄之中,近因日氣不調,重感寒令,自昨宵寒熱間作,咳嗽苦劇,連用代茶之劑,少無減歇,仍有膈間煩鬱之症,痰絡結滯,燥火轉盛,暫時不得鎭定,頃刻之間,若不能自保,九耋如縷之喘,煩火所攻,實無可恃,涼補俱難,下藥無路,煼遑憫迫,罔知所措,以此情理,斷無一分從仕之望,不得不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諒至懇,先遞臣金吾兼帶,使劇任無闕,私情得伸,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情理雖若此,金吾之任,豈可輕辭?卿其勿辭,俟其少間察任。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鄭文恒、皮世麟。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問安批答,以無事爲敎,而腹中之氣,昨日已爲稟達,故不爲問候矣,未知自昨日一向差安乎?上曰,夬差矣。命均曰,連爲忘過乎?上曰,忘之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一向善爲之矣。命均曰,水剌有更勝者乎?上曰,差勝後無別樣更勝者,今非進米飮之時,而爲其無滯隔之患,猶進米飮矣。命均曰,口味無加勝之道乎?上曰,口味無勝而甚厭矣。命均曰,眩氣,何如?上曰,猶有之矣。命均曰,眉稜之氣,何如?上曰,日氣冷,故發作矣。提調尹淳曰,以痰故然矣。命均曰,湯劑盡進乎?上曰,然矣。命均曰,更無所知乎?上曰,然矣。命均曰,灸瘡,何如?上曰,如是而將完合矣。淳曰,冷則作痂不爲大矣。上曰,癢甚,恐於寢睡時,爲手所抉矣。淳曰,爪毒最悶,奉朝賀崔奎瑞之病,以此發矣,汗毒有減勢乎?上曰,比昨少減矣。上曰,灸癢凸則爲好,有氣者如此,而今則陷凹矣。淳曰,此例也,能容櫻桃矣。上曰,崔奉朝賀之病,以爪癢而成腫乎?淳曰,聞以汗毒而致此,而至有瘡根云矣。上曰,汗毒聚則如是矣。命均曰,饌品一樣,故水剌之節,不勝,此爲甚悶。提調尹淳,聞信實人之言,進黃茸烹矣,未知進御乎?非常所嘗進者,故不爲進御乎?上曰,松茸亦爲不嗜,故少許進之,而比諸松茸,味尤勝矣。予雖不嗜眞茸之屬,自東朝,甚嗜好之,更爲烹進之,可也。命均曰,自外烹進乎?上曰,外人能知烹熟之法矣。上曰,東朝甚厭油膩,勿令入油,爲可。淳曰,黃茸自生油矣。上曰,眞油雖爲制毒,而東朝甚厭,其少許調油矣。命均曰,多入油則不好,而少入則不可不也。上曰,與肉味無異也。命均曰,小臣先嘗後,進之矣。上曰,楡茸亦豈不食乎?命均曰,受灸時刻,退定之矣。朝水剌,其進御乎?上曰,時早,故進米飮少許矣。醫官權聖徵診脈後,進曰,左右三部,均而不數,大體亦不弱矣。金應三診脈後,進曰,左三部與前一樣,右三部大體調均,而少帶滑,是常時所有者,非別樣帶滑也。金壽煃診脈後,進曰,左三部不沈而調均,右三部帶滑,亦帶少數,而大體則近來脈候,比前頗不實矣。命均曰,連爲稟達,極涉惶恐,而聞醫官之言,則連日受灸三七壯,必致損氣云,減數未知如何?上曰,觀勢當爲之矣。上灸中脘三七壯,醫官吳志哲,按察腹部後,進曰,臍上左邊有之者,不深在焉,臍上右邊有之者,深按然後,始知其所在處,而大槪,比前有減勢矣。上曰,按之則知之,初有時則廣而有首矣。今則無之,在於臍邊左右矣。命均曰,受灸處不痛乎?上曰,不知有痛,不知有減,古有未有學養子而後嫁者之言,初意則以爲,針灸不可忍爲,今則爲可堪矣。聞人或有自灸者,亦有不痛而亦灸者云矣。淳曰,以唐時將帥李世勣分痛事,觀之,豈不痛乎?命均曰,六君子湯,診候後欲爲議定,而此藥更爲繼進乎?上曰,此藥無異茶飮,加入則依前爲之乎?須問于首醫。聖徵曰,六君子湯,旣治痰,而眩氣亦出於痰,此藥宜爲繼進,而前方中加天麻,貼數則以五貼進御,爲好矣。上曰,依爲之。 ○六君子湯前方中,更加天麻一錢,五貼劑入事,榻前定奪。諸臣以次退出。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別第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右議政金興慶,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請對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日氣晩後頗煖,受灸後,聖體若何?上曰,與朝一樣矣。命均曰,朝水剌,與昨何如?上曰,無異矣。命均曰,惶恐敢達矣。臣有耿耿于心者,昨今日入診時,當爲稟達,而受灸未暇,右相、國舅,以問安入來,亦爲悶迫,而欲同爲入侍,故未發而退出矣,今又請對矣。右議政金興慶進曰,聖候,聞下敎知之,而受灸後顯有其效乎?上曰,適當差愈之時,故今則夬勝矣。興慶曰,水剌之節,何如?上曰,比間少勝矣。咸原府院君魚有龜進曰,水剌之未復常,是爲最悶。醫家以爲,開胃進食之功,在於艾灸中脘,若多灸則水剌之節,似當有效,下情以此爲企望矣。上曰,將來則未知何如,而壯數今不多,姑觀前頭則可知矣。有龜曰,壯數多少,何如,而如規爲之,然後功無半道之廢,末乃責效,臣等以是望之矣。提調尹淳曰,玉體有汗,則灸瘡甚癢乎?上曰,當午則甚矣。興慶曰,臣等以陵行停止之意,旣爲發端,而今復煩達矣。向時聖候,猝然未寧,其時臣等之驚慮,當如何哉?當寒遠路行幸,旣甚重難,而受灸多數,然後可以責效,若以數百壯爲期,則行幸日字,旣不遠矣,受灸後當風遠役,亦甚悶切,臣等以停止之意,敢此稟達矣。命均曰,當初獻陵行幸,意有存焉。以一日往還爲敎,而今則決難爲之,當以二日爲定,而日字旣爲民而差退矣。日字早則日氣不寒,雖有經宿之事,恐無損傷於聖體,而今則霜已降矣,日甚冷矣。經宿之所,則下情之憂慮倍深,所經病患,雖已忘之,一出之後,則以閭家言,謂之有若知路者然,觸寒則易致復發,路中觸冒風寒,最爲悶迫。昨者,臣以奉審事往見,則齋室不好,決非寢御之所,香火廳房舍雖少勝,然亦甚疎冷,無他處可合寢御之所,而齋室年久,故諸齋室中如是不好,經宿處決不可爲之,寢御如是疎冷之所,而豈無病患復發之慮乎?無論春秋,明春爲之,則甚好矣。卽今群情莫不皆然,而判府事李宜顯病未差,判府事李台佐亦病,不能入來,不得同入力請,而今秋則病患纔新差,且方受灸,以明春退行之意,惶恐敢達。有龜曰,下情不勝憂慮,敢此隨大臣後而入來矣。園陵幸行,情理之所當然,在下之道,豈不奉承,而向者重經病患,當此風高之時,挾痰之候,復發必易,雖以前事觀之,有國之事,貴爲萬全,況爲聖體乎?勞動觸冒,非但有萬一之慮,實有八九分之慮,今若停行,則祖宗在天之靈,亦必悅豫矣。臣前夏入侍時,伏聞下敎,爲一驚而一喜矣。聖敎以爲,人君四十爲常人八十,爲聖躬調護之節,尤當加意,臣以是爲喜,而陵行今隔一望,秋日寒懍,當此時,雖無病患,易致傷損,況靜攝中受傷,當如何哉?伏望深思焉。淳曰,每年陵行,是常典也,聖躬無疾患,則奉行而已,第頃日所患,一時所感,則可無其憂,而秋氣旣高,且今所祟,全出於受傷風寒,本來有痰飮,故當此寒節,凝聚分野不輕之處。今則雖得和解,在臍傍餘氣,尙且未解,陵幸之前,決不可消散,而雖或消散,一夜之間,或散或聚矣。至於衣襨之間,各別保護,然後可以無憂,而江風旣惡,獻陵異於他陵,齋室之不好,臣亦見之,雖香火廳,亦不好,日熱之時,或可無害,而況日氣寒冷之時乎?前幸長陵時,曾爲經宿於參奉之齋室矣。今番雖如此,旣不得趁時厚着塗排,若痰飮觸寒更聚,則與初發時有異,藥效不可易期,曾經重病患之後,調護一節,最爲緊切,受灸後亦當謹避風寒,受風於闕內,亦不可,況五六十里地乎?寧陵幸行時,群下以怪異凶逆之慮,請其停止,而今則不然矣,願察臣等之心。興慶曰,此是常典,臣等以何事請停,而聖候旣有根委,受灸後,雖能有效,痰病觸冷,則易致復發,小臣有此病,乍觸風寒,必致復發,病豈有貴賤乎?旣經猝急之病患,而日字已迫,十餘日之間,灸瘡難合,雖御腰帶,若有日後受傷,則當如何哉?今日之萬事,無如聖躬康寧,此通朝之意也,伏願退行於明春。禮曹判書申思喆進曰,臣以禮曹稟定事,入來,而大臣之意,誠然矣,聖體向經猝急病患,其時群下之心,當如何哉?雖曰平復,群下之情,至今不釋,痰飮觸寒則易發,受灸旣始,則當有病加於少愈之戒矣,卽今之計,節宣起居,謹避風寒,然後庶無復發之慮。雖城內動駕,旣爲悶慮,況經宿之地,而中路渡江,受傷易矣,齋室疎冷,豈可御君父於此地乎?與大臣相語矣。若艾灸後,則以常人言之,必調護一月,然後亦爲供職,況聖體乎?雖城內,決不可動駕,豈可渡江而幸行乎?退定明春,則其幸不可言矣。副提調尹陽來進曰,諸臣已啓矣,臣無更達之辭,而今雖以夬愈爲敎,源委旣在,甚厭水剌,設令其時,厚御衣襨,天氣風寒,不可禦也。雖御毛物,瘡處必先受傷,若不如此,則常典之禮,豈欲廢行乎?此非但臣子之意也,其在殿下之心,豈以例事人君,視之乎?伏望特爲允許。有龜曰,受灸餘症,九月一日之內,善爲調保,然後庶有其效,聖體將安矣,今日之事,非但爲聖體憂也,爲東朝憂念之心也。上念宗社,則豈以萬一穩返爲意而幸行乎?退定於明春日氣和暢之時,則聖德有光矣。此事彼事之外,聖體安寧,爲今日之所望,勿以臣等之言爲迷劣,而亟爲允從也。命均曰,雖以今旣差矣,豈可復發爲心,而以私人觀之,痰病倏往倏來,一經此病後,則不知不覺之中,復發甚易,而觸寒則尤必發作,日氣今雖乍煖,來月旬間,則日氣應高,早時動駕,而御船渡江,宿處疎冷,則豈不復發乎?雖有七八之慮,爲宗社,亦當不行,況十分必有之憂乎?陵行知是春秋常典,而今秋雖或停閣,無損於聖孝,而爲萬全之圖也,三思體念,千萬祈祝。興慶曰,聖心雖以旣定之後,何可停止爲意,而帝王之孝,異於匹庶,古有奈宗廟太后何之語矣。觸冒風寒,則有十分之憂者,非過慮也,必以停止,爲敎焉。上曰,卿等之入來,其意可知,今則日氣頗煖,且以調攝爲心,多少說話,不必爲之,而豈樂於燒肌,而爲此受灸乎?此外無他語,更勿言之。淳曰,症候纔差之後,若冒風寒,則豈不復發乎?非以全然勿爲爲請也,以待明春爲之,爲請矣。上曰,已於再昨年,悉諭之矣。性稟本非柔緩,今則不知痰症,何時復出矣?如處子深藏之外,無他道矣。頃見先朝幸行獻陵時日記,卽甲戌年,而予之降生之歲也,豈無展謁之心於今日,而所患卽今已差,何可不爲也?今月則雖難,而九月猶餘一旬矣,今之受灸,意有所在,豈樂爲而爲之乎?醫官輩之意,亦誤矣。以日灸十五壯,爲請者,將欲拖過此月也,來月則將爲陵行,不當受灸,而醫官之用心,可知也。固執則非矣,事不當固執,而今之忍耐受灸,爲此平生所不爲之事者,專爲陵行而發也。今番之意,豈不知異於庚戌年,而臨時若或復發,則當停行矣,向者之病,若知其痰症,則其夜豈招承宣乎?素有疝氣,故未免生怯而招之矣。有龜曰,無論痰症與疝氣,日後不招醫官,則將何爲之?如此下敎,聞甚爲悶矣。庚戌年則久在哀疚中,久未幸行,故初甚欣悅,而今則聖候如此,雖調攝於十日之內,豈望夬復乎?秋冬則當爲靜處謹攝,而處子深藏之敎,亦過矣,俟人氣天氣和舒之時,行之,可也。命均曰,或觸寒冷,而疝氣挾痰而發,則豈不悶迫乎?日氣寒時,則十分有九分之憂矣。雖以卽今已差,豈不爲乎爲敎,而來月初旬間,則日氣當寒緊,決不可行也,預爲下敎,伏望,而自前或有故,則亦有停行之規矣。上曰,異於此矣。先朝或有三謁之陵,而予則嗣服九年,六年居憂,常談所謂人事未免全廢,事先之心,則愚夫愚婦皆有之,奉先之誠,隷儓下賤,亦有之矣。以氣力言之,則二日程陵幸,豈不可爲之,而卽今鬚髮盡白,四十之年如此,而他事何言?一日酬應,不過萬機,身則便矣,自內如有用心之事,則自覺身安,蓋自幼成習而然矣,今番非緣受灸,而實夬愈矣,不能善飯者,豈灸中脘而能善飯乎?雖以三百壯爲算,必不然矣,今以受灸,爲執言之端,如此之事,停止而不爲之,可也。興慶曰,雖以病患夬差,爲敎,痰症復發於頃刻之間矣,或痰或疝,若復復發,則當何如?日後惟以鎭定爲意,而不使臣下知之,則將何爲之?聞來下敎,不勝驚慮矣。受灸一節,置之不言,寒痰觸感發作,則非一日回還之地,而豈不悶迫乎?必不復發者,其在聖心亦不可預度也,待明春爲之,可也。上曰,見《政院日記》,則先朝幸行獻陵,還次船頭,下敎以爲,獻陵陵幸定行,則閭里間童謠以謂,國必有事故云,故自先朝無行幸之事,今予無事展謁而還,豈不幸歟?其時承旨姜鋧,有所達之言以爲,累朝列聖,定日之後,連有朝家事故,皆未得動駕矣。先朝闢訛言伸聖孝之盛意,於此可見,而考其年則甲戌年也,予若展謁,則豈不榮幸乎?初不知獻陵之不能一日往還,而定爲幸行矣。及知其爲二日程,切欲展謁於長陵,而心有所不忍,不能改下敎,冥冥之中,似有鑑臨而然矣,卿等須勿過慮焉。如是則恐爲一場苦惱之端矣。頃於露坐熙政堂,見其日記,不覺心動,其夜夜深後,始爲就寢,其日帳殿,亦已冷處,故痰病以致猝發,而蓋方寸不好故然也,雖臨行,若或有不寧之氣,則豈不停止乎?卽今若退定於來年,則其調護之道,將減五六分矣,今者非不知被服木綿單衣,而爲此陵行,故別樣謹攝,如是厚着矣。東朝亦有停止之敎,而予若勞心,則顯有顔色之覺瘦,向在庚戌年,許多辛苦,故未免瘦消矣,纔出闕門,容貌似勝,此隨氣而然也。命均曰,受灸之前,豈不稟達乎?非爲受灸而發此請也。淳曰,數日前,大臣到藥院,欲以此事,爲請對,而臣挽止之曰,受灸壯數多,然後稟達,爲當矣,諸議以臣言,爲宜而退去矣。臍上臍傍之痰凝處,多灸中脘,則庶有效,故群下之意如此,若限此月受灸,則水剌之節,豈無益勝之道乎?上敎以爲,痰症則輕,疝氣則重,而此則不然,疝氣降而歸于本地則無害,而痰症挾感,着于不輕分野,則豈不重也,而若聚於臟腑,則當爲襞矣。提調非診察之任,而爲診聖候,曾爲按察矣,堅硬處則不可易解,豈可輕視也?前日舊長陵、新長陵、寧陵幸行時,雖曠日動駕,而展其誠孝,故神氣疎暢,今番亦不無疎暢之道,而其在謹攝之道,事當停止矣。上曰,病纔差,卽忘之矣。淳曰,此事甚悶,善爲調理則易差,忽之則易發,其時帳殿寒冷,朝臣有衣者,皆乘隙而出來,厚着之矣,何以忍耐爲心耶?上曰,豈欺卿等乎?初意則以展謁禧陵、孝陵、思陵,爲計矣,改以獻陵爲定者,已無較量,而見日記而心忽動矣。累朝曠闕之典,先朝曾行之,予又生於甲戌年矣,豈不欲行之乎?堅定於心者,始於見日記之時矣。卿等之苦心,非不知之,予亦固執,其間豈無節目間事,而不許之外,無他語矣。興慶曰,聖人之所愼者,是疾也,見事之適可,然後可行。上曰,雖往而有不參祭之規,亦有預備祝文矣。陽來曰,衰白之敎,聖誕之敎,船頭之敎,於臣子之心,亦有惻惻者,而今日臣子之心,非過慮也,自東朝,必多惟疾之憂,伏願三思。命均曰,累年陵幸之曠廢,適値國家多事之致,而退行於明春,則好矣。上曰,明春則將欲展謁於懿陵矣,三年之後,一未往省,六月如昨日,而草已荒矣。曾在先朝,年年展謁諸陵,而於崇陵,間年而頻爲展謁,而予則不然。今不能間年展謁於明陵者,未及展謁之陵,甚多,不遠之地,亦有禧、孝陵,而貞陵,則壬辰年隨駕展拜之,昨年往寧陵時,歷謁英陵矣。有刻骨至痛者,自戊申以後,得聞不忍聞之語,無他伸展情禮之道,而只以頻數展謁,爲計矣。上仍於悒曰,人孰無父母兄弟?予於懿陵有至慟,故明春欲展謁。又欲乘間而展謁之,若謂向懿陵之心,加於明陵,則雖不成說,而豈有間隔之心哉?三宗血脈,只有予一人,故身不得自由矣。昔於先朝陵幸之時,臣子或請停止,則豈不有不捧諸臣掃墳呈辭之事乎?今造船倉而停行,則豈不爲弊,而若有所患復發之漸,亦當停止矣。懿陵陵幸之時,昔進湯飯而作行,閔奉朝賀曾知之矣。興慶曰,其時雖以進湯飯作行,爲敎,而卽今寶算,比其時,何如?上曰,前幸長陵時,腹痛大作,故喫粥而行禮矣。命均曰,其時瞻望玉色,則甚不好,如是忍耐,故發如此病患矣。保護聖躬,爲今日之大事,若有害於聖體,則臣等豈不稟達乎?興慶曰,歇視病患,故如是復發矣。命均曰,前規亦有臨時換幸近陵之事矣。淳曰,今番換幸懿陵、獻陵,則退明春幸行,何如?上曰,若差退,則明春亦將不能爲之矣。式年,今年幾乎不設,而乃以違格設行矣,凡事差退,則每如此矣。有龜曰,遠近陵換幸,則在下者不敢發,而次次差退,未爲不可。淳曰,臣等後當更稟,而聖慮必爲思量,無憂則行之,而姑以觀勢爲心,則好矣。上曰,今幾隔二十日,卿等過矣。豈隔二十日,而爲此退行之請乎?淳曰,預爲準請,則民弊亦除,故如是矣。興慶曰,豈但除民弊而已,前規亦有捨遠陵,幸近陵之事矣。上曰,雖似抑揚,若幸近陵,則當以初一日,擧動矣,諸臣曰,然則初一日,換懿陵幸行,好矣。上曰,此則卿等不能誠實矣。初一日動駕,則豈不傷損乎?興慶曰,若非經宿之所,則豈不幸歟?獻陵宿所,甚爲疎冷,故如是煩稟矣。上曰,自奉,元來如此,甚不關係矣。庚子年後,經過於二間草舍,其後入處大廈,心甚不穩矣。陽來曰,香火廳齋室,姑置之矣,若幸行則豈不某條厚着塗排乎?淳曰,受灸則至二十九日,而勿限壯數,如何?上曰,若謂明日止之,則殆歸於逆情,而當觀勢爲之矣。九十九壯,卽大數之極也,予當直言之,灸瘡若不完,則卿等應以灸瘡,請停矣。一心屬屬,而爲此受灸者,只爲陵行,而及聞卿等之言,此心反釋矣。興慶曰,爲陵行而若止受灸,則豈不悶乎?上曰,受灸非爲水剌,爲逐痰而爲之矣。命均曰,非以受灸,爲此請停也,受灸之前,豈不稟達乎?昨日入診之時,以工判之言,仰達矣。造浮橋之事,工判則以爲,如有物力,則可以及期造成云,而戶判則以爲,必大有民弊,不可輕議,右相之意,亦如此,如前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酬酢許久,眩氣,何如?上曰,不爲大段矣。命均曰,前全羅右水使尹光莘,以留賑米不爲上送,而擅自分給事,曾請拿問定罪,而後因赦令而蕩滌矣。全羅監司趙顯命,抵私書于卿宰以爲,湖南人心,極可憂,而光莘數月居職,事多修擧。且此時迎送有弊,要使稟請其仍任矣。閫帥不聽朝令,則國家命令,無以行於外方,故當初請罪,爲存事體,而卽今道臣之請仍,意亦有在,新水使雖已差出,前水使姑爲仍任,何如?上曰,赦者,小人之幸,而光莘,非則非矣,朝廷命令,不行於外方,則何以爲國乎?此是冊牀退物,而登科屬耳,已躋閫任,豈非早達乎?戊申年在魚水堂時,豐陵勸武,此人與李玗而同出矣。如此冊牀退物,不爲飭礪,則將來必多驕重之弊,今此飭礪,非他心也,欲爲將來之用也。初罰旣輕,道臣雖爲悶,朝廷體貌,不可如此,置之,可也。命均曰,久未次對,外方狀啓積滯矣。黃海監司朴師洙狀啓以爲,擾害之端,莫過於推奴,依前申禁,至於久遠徵債,亦合權行停閣,以待稍豐事,有令廟堂,稟處矣。上曰,徵債妨禁gg防禁g,此亦爲弊矣。應捧者不得捧徵,則豈不可悶乎?命均曰,推奴則臣在外方時,見之,以久遠奴良妻所生,指爲自己之奴婢,爲弊莫甚,申禁,宜矣。上曰,此亦有可悶事矣。陽來曰,守令、方伯,亦以私囑推給,故未免有弊矣。命均曰,然則推奴,則許之乎?上曰,右相之意,何如?興慶曰,果是自己應推之奴婢,則推之當然,而所謂推奴,每多久遠不明之類,推出之際,自貽民間騷擾之弊,當此荐饑之餘,限今年停止,似宜矣。上曰,限今年,亦已久矣。然限今年防禁,可也。至於徵債,則自有拘礙處,不爲濫雜,則在於守令,只令久遠者,勿爲徵捧,可也。命均曰,三南則何以爲之?上曰,待本道狀聞,許之,可也。{{*|抄出擧條}}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請給水沈災,而事目旣頒之後,不可續續加給災名矣。興慶曰,在外時,議于戶判金在魯,則以水沈災許給,極爲重難,而臣待罪海營時,巡審之路,目見水災之最酷處,則田場盡爲沙礫,穀莖擧皆腐傷,全無一粒之收,而以事目中不許給災之故,未免徵稅於白地,小民之冤痛,莫此爲甚。今若許給災名,則虛實相蒙之弊,固爲可慮,而另飭道臣,務爲精抄,則亦不至於過濫,臣意則水沈給災,恐無不可矣。命均曰,以諸道農形狀啓觀之,兩湖、關東、海西,皆有水災,不可獨爲給災於嶺南矣。旣給全災,其中明白被災者,監司、守令,自當推移給災,付入於未除草初不付種等處,不必加出災名矣。思喆曰,今年水沈之災,諸道同然,而事目旣頒之後,加出災名,則不無虛實相蒙之弊,且旣給初不落種未除草等災,則惟在守令推移善處之如何?臣意則不必加給災名矣。陽來曰,若加給災名,則未必有實惠於民,而反致實處混入於災頉,終歸中間消融之資矣。上曰,今年水沈,何處不然,置之,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以東萊府別騎衛今秋都試射姑爲停止事,爲請矣,此非急務,權行停閣無妨,而領相之意,亦然矣,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守禦使申思喆狀啓以爲,南漢合操春秋設行,自是定式,今秋則何以爲之?令廟堂稟旨,分付事,爲請矣。廣州畓穀,旣未免不實,又當陵幸,而大抵畿農,大異於始望,今秋合操,姑爲停止,何如?上曰,休息,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論報備局以爲,本道監司,以水陸操停止事,狀請,而魚鱗作隊,新有頒令,今年死亡,隊伍多闕,簡其騶率,巡點列邑,爲請矣。頃以水操則停止,陸操,姑觀農形,更爲稟處陳達,而連觀本道狀啓,則沿海及各邑,多被災害,民事可慮。且因忠淸監司鄭彦燮狀請,以營將巡點事,覆啓,分付矣。諸道竝一體使營將巡點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江原監司魚有龍狀啓以爲,莊陵碑石趁秋豎立事,命下,故方鳩聚物力,而碑石之長廣厚薄及碑閣大小,朝家明白指揮事,爲請矣。旣不設都監,而令本道擧行,則事體自別,該曹稟旨分付後,本道可以擧行,故曾以北路各陵碑見樣斯速謄報事,移文於本道,而姑未報來矣。本曹謄錄中,適有智陵碑石見樣,以匠人木尺度之,則爲四尺五寸,而崇陵碑石,則爲六尺云矣。使之比智陵碑石,稍大爲之乎?上曰,比崇陵減一尺,比智陵加五寸,以五尺爲之,則好矣。思喆曰,碑廣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以一尺五寸爲之,宜矣。思喆曰,厚則爲六七寸,何如?上曰,以六寸爲之,好矣。思喆曰,碑閣則各陵皆以一間八雀,爲之,今番則比明陵碑閣,制樣稍爲減殺之,何如?上曰,隨其碑樣,減殺之,可也,而峽中則碑閣,務爲堅緻,可也。思喆曰,豎碑時,當下送地官,而至於各色工匠邊首及寫字官下去之時,依頃年北路陵役例,當爲給馬下送,而續續啓稟,事涉煩屑,直爲移文該曹,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而豎碑則待明春爲之,可也。思喆曰,石役時所入物力不少,自監營用下會付穀後,報于備局,以爲減下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碑則誰當寫之?思喆曰,提調尹淳當書之矣。上曰,然則當下往碑所而書之乎?思喆曰,不必下往,當自京寫出,北漆下送矣。淳曰,下往而書之,宜矣。興慶曰,何必下往而書之乎?上曰,在京書之,北漆以送,好矣。{{*|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8月2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 ○昧爽,有霧氣。卯時,日有左珥。辰時巳時,日暈。 ○夜五更,有霧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受灸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劑入湯劑,其已進御乎?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巳初乎?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今後則只湯劑繼進日問安,宜矣。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體未安。應敎李潝,副應敎趙迪命,副修撰朴弼載,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本曹上直郞廳,無入直之處,依前例今日爲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一二所試官,當爲擬入,而堂上、堂下,曾經侍從人員,多在罷散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堂上、堂下中違牌坐罷人員,竝敍用。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尹陽來,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試官,今方擬入,而其中徐宗玉、李匡世、柳復明、申晩、尹汲、南泰良、洪昌漢、趙明履、安相徽,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徐宗玉、李匡世、柳復明,副司果申晩、尹汲、南泰良、安相徽、洪昌漢、趙明履。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尙絅爲知義禁,徐宗伋爲同義禁。 ○韓師得,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僧太眞捕捉時,文書搜探以來事,臣等親承傳敎,故軍官發送之際,罪人捕得後,文書一一搜來之意,申明分付矣。軍官等回告內,僧太眞所住處,元無文書等物,故不得搜來云矣,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一二所監試官望單子,啓。傳曰,監試官望,只是二人,旣無落點處,自本院,分付以送,可也。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鄭文恒、權燧。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數日來朝寒午暖,日氣淸明而極佳,聖體若何?上曰,無異矣。命均曰,腹部之候,如下敎忘過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連日善爲之矣。命均曰,昨夕水剌無異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時刻早矣。朝水剌不爲進御乎?上曰,然矣。提調尹淳進曰,昨日諸臣,自爾多言,故以致酬酢之頗多,臨罷時,望見玉色,氣升矣,眩氣未知如何?上曰,無異矣。命均曰,湯劑何時進御乎?上曰,早進矣。淳曰,眩氣猶有之乎?上曰,亦有之矣。淳曰,非但有眉稜之氣,又有運旋之氣乎?上曰,不至於運旋,而眉稜之氣則多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直爲受灸,可也。命均曰,腹部則診察,何如?上曰,爲之。醫官權聖徵,診察後曰,漸次融解,微有其氣,而無分明礙手之處矣。上灸中脘二十一壯,上曰,加灸二壯。淳曰,欲滿百壯乎?上曰,旣始之矣,欲加二壯矣。上加灸二壯,聖徵進曰,癢症,何如?上曰,受灸豈所欲,而心腹間有此病甚苦,故忍耐爲之,而何必二百壯後有效乎?予之百壯,比他人爲二百壯矣。欲觀前頭,更欲受灸,而日氣猶熱,故昨夕則癢甚,坐臥俱癢,若是躁人,則必奔走矣,今日則實難更灸,而意有存焉,故忍之,心旣解矣,且有固執矣,旣滿百壯,今不可復爲也。命均曰,下敎如此,更無所達之辭矣。非但有效於卽今病患,實爲預防,故非以累百壯,千壯爲期,而切欲多數受灸矣,下敎至此,非臣等之所望,若止百壯,則初何爲之?上曰,非以止之爲諭,實難堪矣。淳曰,明日、再明日,皆有拘忌,若休息數日,則庶可堪矣,今月只有四日,此則不多,而可近於數百壯,不無大有益矣。臣等切欲請停陵幸,故雖以灸瘡爲言,然旣不滿數百壯,則瘡處想必不爲大段,而陵幸前,亦可落痂生新肉,至於完合之境,豈有妨於陵幸乎?抑甚苦於聖慮,而欲爲止之乎?爲此陵幸而欲止之乎?上曰,豈欺心乎?人若屬屬於心而爲之,則自有忘遺之道矣。初意則受灸休息,三四日而作行矣,諸臣之意如此,故此心便懈,厭心却生,加灸二壯者,欲滿其百壯而止耳,以昨日事,觀之,此心專爲陵幸,故忘其癢矣,自昨夕,便覺難堪,腹部冷然後,癢症減矣。命均曰,下敎有心解之敎,上意旣定,則雖有臣等之言,豈如此乎?其時病患若差,則可以往矣,以此爲心,則好矣。上曰,怯於痰病,而爲此苦事矣。淳曰,豈爲妨於陵幸勞動,而爲此請耶?痰飮凝聚於不輕分野則可悶,故有此請矣。上之欲爲幸行,出於聖孝,臣等之挽止,出於苦心,豈有一分他意耶?昨日醫官曠日之敎,亦非本意也,隔陵幸一旬而休息之,過行之後,更爲受灸,爲計矣,以昨日諸臣之言,若止受灸,則非臣下之望也,實有歉於聖德矣。欲以此違拒群下之言,則亦非今日之所望也,限今月受灸,則當有顯效矣。命均曰,群下非以謁陵爲悶,以經宿爲慮,受灸之前,已有所達矣。淳曰,日氣寒冷,故有此請停,而若日出後動駕,則猶勝於一日回駕,侵晨犯夜而出入也,病患之餘,與常人有異,深處九重,而行過山林江河之邊,是爲悶迫,若以心解爲意,止此受灸,則實非所望也。上曰,難堪,故止之矣。淳曰,古語有若藥不瞑眩,厥疾不瘳之言矣。上曰,瘡痕四面已離,痂落之後,更難受灸矣。副提調尹陽來曰,昨日之請停,以致煩惱上意矣,强苦受灸者,非但爲陵幸也,若中途而廢,則非百壯耐苦之本意也。命均曰,功虧一簣,則豈非可惜乎?淳曰,無他談,明日早爲問安,再明日入診後,更當稟達矣。上曰,繼進湯劑日,使之問安,有意矣。命均曰,再明雖非問安日,二十五日是受灸日,當爲入診矣。上曰,廢閣次對者,久矣。卄五日欲爲次對矣。命均曰,卄五日,是國忌也。上曰,古亦有爲之之時,只欲引見備局堂上矣。上曰,藥房問安批答中,以夬愈爲敎之際,病亦夬愈,心實爲巧矣。今日灸瘡大而漸覺難堪,仍憶戊申年事,不覺心動,予則知而灸之,渠則不知而灸之,是以,心界不好矣。淳曰,更難陳達,而再明日,雖有勿爲問安之敎,臣等必請問安,許之,何如?腹部按察,不可不爲之。上曰,觀勢爲之,何必再明日爲之乎?淳曰,三思數日,更爲下敎,伏望。陽來曰,雖不受灸,入診,則好矣。上曰,此百壯,予則勉而爲之者。命均曰,以昨日事,欲止受灸乎?上曰,不必然矣。淳曰,臣則以爲,無昨日所達之事,則今日無此敎矣。上曰,癢症亦由此乎?淳曰,皆屬於心也。命均曰,昨日事,反爲臣等之罪,迫隘悶菀之外,更無所達矣。醫官金應三進曰,脾胃弱,故痰滯,況滯症是本有之症候,灸事雖難,臣等所知,必近千壯,然後能責效矣。腹部之候,以湯劑解之,則不知其至於幾貼,受灸則利於腹部諸等病患,下敎雖如此,今則決不可止此受灸也。湯劑則似躁,若爲盡解腹部之氣而用之,則有害於他症候,以治法看之,則極爲悶迫。受灸限數三百壯,然後可以有效,而若用湯劑,則必至累百貼,諸議皆以爲,受灸勝於用藥,腹部之氣,雖少愈如此,而不可進六味元矣。聖徵曰,受灸或爲三壯、七壯,中脘則或至百壯,或至千壯,非一時所爲之事,而工夫不輟,然後可以如此矣。卽今若以一時病患,受灸,則可以三七壯後止之,而若是永久病患,則至二百壯、千壯,然後可以責效矣。癢症則是好事,症候難以湯劑責效,六君子湯則扶脾胃而已,非治腹部氣之劑也,灸瘡則擧動之前,不可落下,若爲難堪,則明日止之,無妨,而今月受灸,來月動駕,少無所害。日寒之時,則尤宜受灸,俗謂冬宜灸,豈可至於百餘壯而止哉?將來或休十餘日,或灸十餘日,如此不已,則可得顯效,豈但以湯劑責效乎?後日更爲留意,是所望也。命均曰,今番始作,非泛然也,臣等則恐爲聖慮之難堪矣。旣灸之後,幸見堪耐,臣等退出,與諸醫相賀矣,今日猝承下敎,不勝悶迫,更難煩稟,再明入診時,當更稟矣。淳曰,此時豈可五日一次問安乎?想來向時病患,驚心猶在,動駕之時,且不遠,提調事當輪直而不離矣。上曰,問安只爲受灸矣,更何有問安之擧乎?淳曰,以腹部之氣,當頻爲問安入診矣。上曰,昔在先朝,病患差愈之後,則卽撤庭候矣。肅廟以五日一次問安,深以爲悶,以爲醫藥不可列而置之,而有事則當問安,無事則不可問安,無事而豈爲問安乎?時或無事而引見,醫官金有玄,以衿川縣監,適入來,肅廟招入,使之診脈,予亦今雖爲此事,恐驚動諸臣,而不爲之矣。命均曰,時勢與前有異矣。肅廟末年,多問安節,故儀文亦多矣,再明日欲爲問安,非爲他事也,入診後欲更定受灸矣。上曰,使之爲之,又使不爲,則非誠實底道也,今則實爲難堪矣。命均曰,然則二十五日,是受灸吉日,而止而勿爲之乎?初何以爲之?淳曰,以許久受灸,爲計矣,昨日臣等苦心之言,知其誤發矣。腹部之氣猶存,而臣等反爲退坐,則豈安於心乎?臣等終不釋於心,故欲爲頻數問安,而受灸雖至百壯,猶有奇效,腹部之氣,少解,水剌之節,亦勝矣。再明日入診後,欲定受灸與否,湯劑繼進之事,再明日問安,不可不爲之矣。上曰,承旨進來,書傳旨,可也。上曰,笞背法,漢明帝除之乎?淳曰,唐太宗,見明堂位而除之矣,傳曰,頃於帳殿,有所思,收殺日欲爲下敎,其日未臨而未果矣。自古制刑,俱有其法,其若法外,雖快取服,終欠恤刑,故昔雖有之,亦甚罕有,此可以仰體列祖盛意矣。往者乙巳,旣除壓膝,昨年因原任大臣陳達,捕廳剪周牢之刑,嚴飭除之,卽今所餘者,惟烙刑,而粵自戊申,其後鞫囚,極甚兇惡者,亦無其效,徒欠王政,三昨年正門烙刑之具,未撤於百僚奉慰之時,追聞儒臣陳達,而旣過何喩?今番元八親鞫時,情狀絶痛,故又施此刑,而未能取法,終歸刻憯,肉刑笞背,俱有古例,而漢文、唐宗,皆以除之,況法外者乎?且人心不古,法勝於禮之日,宜乎去之,依壓膝例除之事,分付金吾。命均曰,祖宗朝制設此法之意,殊未可知也。上曰,去戊申年,趙顯命,請烙刑弼夢,蓋絶痛其極兇惡而發也。命均曰,向日事,只爲施威,而豈不有稟達之辭乎?上曰,道隆雖爲施威,而見其面,則焦矣。命均曰,今日恤刑之聖德,可以爲範於後世矣。淳曰,戊申年間,親臨而見之,其時極爲悶迫,是無異於炮烙之刑矣。雖是祖宗所設置之法,而此事實有光於後世矣。上曰,烙字是炮烙之烙字矣。命均曰,鞫廳罪人,纔已來到矣。上曰,此是首坐僧乎?命均曰,然矣。上曰,有現捉文書乎?命均曰,只有經冊數三卷,而文書則無之云矣。嶺南發捕三罪人,今姑不來,而先來罪人,則捧原情,何如?上曰,從速爲之。命均曰,今日是受灸日,明日爲之乎?上曰,明早爲之,可也。命均曰,知義禁李廷濟,有九耋老母,病方甚重,遞其金吾之任,何如?上曰,昨於疏批,認其乞遞本職,而不許之矣。命均曰,同義禁朴文秀有病故,捧其辭單矣。上曰,予知其爲人,必舁疾而亦出,故落點矣。淳曰,瘡疾甚妨於刑獄之官矣。命均、淳一時進曰,腹部之氣,再明日不得診察,則甚悶矣。上曰,觀勢當爲之。上曰,法律則大明時,甚嚴,不能爲條,是悶切律矣。命均曰,然矣。淳曰,臣待罪芸閣,敢此陳達矣。書籍衙門,事體不輕,而前提調宋成明在外,久不行公,故館中凡事,將爲廢棄矣。芸館參下官入直香室,自是前例,而近來分館,不能簡嚴,無分隷本館者,故本館有兼校理,而不管本館事務,只有單校理,而自六月入直香室,不察本館之事,故收布凡事,全然抛棄,書冊鑄字,多有見失於鑄錢時者,而亦不能照檢,誠爲可悶。本館若無入直之員,則成均參下官替直香室,多有前例,故本館移文吏曹,請出假官,而國子堂上,防報不許,非有一經定奪,則芸閣參下未出之前,校理無脫直之日矣。凡事窮則必變,成均參下,依前例輪直香室,本館校理,時時出直,照管本館事,俾不至於全然抛棄,則庶可以稍成貌樣,以此意,分付吏曹,以成均參下,差出假官,何如?上曰,依爲之。鑄錢之弊,爲先如此矣。{{*|抄出擧條}}。上曰,近來無爲芸閣人乎?淳曰,當爲芸閣者,亦不爲之,故如是芸閣無官員矣。命均曰,古之士夫,或有世累,則亦歸於芸閣矣。陽來曰,鄕人之庶孽,猶隷於芸閣,而京居庶孽則多不爲之矣。 ○本府推鞫,明日爲之事。榻前下敎。 ○知義禁李廷濟,同義禁朴文秀竝改差,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2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有霧氣。 ○夜四更,月入東井,五更,月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陳疏入啓。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持平李顯望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早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連日受灸之餘,靜攝諸節,更復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尹得和,時在咸鏡道高原郡任所,副校理吳瑗,時在利城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錦平尉朴弼成,楊州地父母墳加土呈辭,傳于洪尙賓曰,給由馬澆奠牀,備給。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以應敎李潝,副修撰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朴弼載,旣以試官,坐罷,李潝,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二十三日弦日,二十四日國忌齋戒,二十五日國忌正日,二十六日國忌正日,此四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鞫坐,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知義禁趙尙絅,同義禁徐宗伋,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持平宋徵啓,正言金尙重呈辭。入啓。大司憲趙明翼,司諫李光溥,獻納南泰慶,正言趙侹竝呈辭,大司諫趙錫命未肅拜,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尹東源,持平尹鳳九竝在外,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在外呈辭入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南泰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因憲府之不備,尙未開坐,事體極爲未安。大司憲趙明翼,更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廳,當爲開坐,而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差,只有大司憲趙明翼,而再牌之下,承詣闕外,陳疏入啓,莫重鞫坐,如是遷就,事極未安。政官卽爲牌招開政,持平有闕之代,差出,仍卽牌招,使之參鞫,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小臣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卽今設鞫事,命下矣。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同義禁徐宗伋,更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鞫廳承旨之出去,已久,而尙不入來,何事耶?問啓。韓師得啓曰,問啓事,命下矣。問于鞫廳承旨,則以謂,罪人處,受原情以來,故自爾遲延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今午欲爲下敎,而忘未果矣,該房承旨,直爲入侍。 ○有政。行判書金取魯受由,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同副承旨韓師得進。兵批,判書尹游呈辭受由,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病,參知韓德全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呈辭受由,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李顯望爲持平,趙尙命爲副修撰,洪㬙爲兵曹正郞,邊翼老爲典籍,柳鳳齡爲綾州牧使,洪聖輔爲茂朱府使,尹尙喜爲潭陽府使,柳尙徽爲玉果縣監,李廣道爲順天縣監,金鼎臣爲龍安縣監,金時傑爲谷城縣監,鄭運采爲陽德縣監,洪以楫爲景陽察訪,李宗延爲兵曹佐郞。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朴是亨戶奴呈狀內,上典以年老之人,宿病添劇,轉側須人,萬無出肅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老病如此,不能肅命,則雖是閑局,不宜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副司直宋徵啓,副司正李碩臣,僉知單崔德齡。 ○李匡輔,以戶曹言啓曰,醫官崔有泰癸亥年恩賜田畓,尙未準受矣。江原道狼川縣數外官屯田畓竝十四負,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官,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二日,幼學鮮于埰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吳榮冠,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謝恩兼冬至使一行赴京時,所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可無未及之患。應把驛馬四十七匹內,忠淸道八匹,全羅道九匹,慶尙道十九匹,來九月三十日,京中逢點,江原道五匹,咸鏡道五匹,來十月初五日,直送安州,逢點之意,各道監司處,知委,何如?傳曰,允。 ○正言趙侹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姜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禁府時囚罪人金浹黷倫行淫之跡,旣已彰著於秋曹文案中,自王府必當依律處斷,而其父千重,本以奸惡之賤孽,濫通仕籍,固已可駭,而遭此家變之後,不思自處之道,乃敢冒據於字牧之任,如此之類,決不可一日置之於衣冠之列。請陽德縣監金千重姑先削去仕版。新除授司憲府持平尹鳳九,時在忠淸道德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諭事,依啓。 ○大司憲趙明翼疏曰,伏以臣之稟氣虛薄,疾病癃痼,不能久耐奔走之狀,固是聖明之所俯燭,而臣之受任,適在親臨訊鞫之日,輿疾義重,强起應命,旋當設科。又膺監試之役,晨夜往還,觸風處冷,阿睹之疾,胸脅之痛,同時添劇,往往有不可堪耐者,而不曾以賤疾,煩稟變通者,蓋以玉候方在靜攝之中,遞易之際,必爲累次稟請之擧,惟是之懼,而只以一忍字,爲耐住之要訣,屈指計日,翹待竣事,及至復命。又有大庭問候之儀,其在分義,不敢言病,逐日進參,日愈多而病益深,病愈久而氣益脫,侵曉詣班之際,强策粧束,便同無疾之人,自公退家之後,委倒床席,殆無生人之意,若不及今調治,實爲難醫之慮,此非臣飾言,以臣孱病,有此許久奔忙,而得免顚仆,亦不自料。臣自受命之初,至于今,無日不晨起而詣公,其有病勢之添苦,庶被仁天之鑑燭。伏乞聖慈,察臣病重實狀,亟許遞鞶,以爲調養殘喘,得免殊域之地,不勝萬幸。臣在武所監試之日,見囚人李衡身供辭,乃敢以非公正勒謂用奸等語,侵斥試所,少無顧忌。噫,今日朝廷,少有紀綱,科場用奸之罪人,肆口侵斥,何如是其放恣耶?端緖發現,旣由於軍士冶匠較功爭戰之說,此外情迹,亦多有狼藉難掩者,則渠欲自明,其可得乎?且渠旣異於遐鄕微匹,方帶殿中御史之任,而忍爲此擧,不以爲羞,臣竊痛之,此而緩治,不繩以法,則臣恐後日之患,將無不至也。武科取技之際,如爲等劃,則或重其講,或重其射,射、講輕重,隨時有異,雖以今番事言之,不但諸試官意見不同,有所爭執,遠外擧子,易致疑訝,有所稱冤。伏願聖明,令廟堂講確,著爲令甲,定式施行焉。臣及除見職,連赴茶坐,則監察未署經之人,多至五員,而聞有除拜已過十餘朔者,蓋以監察署經,比守令事體較重,諫院及本廳僉署而後,又待憲府之備員而爲之,其所許久積滯者,亦無足怪也。臣旣知其弊,故頃於承牌赴試之日,通于僚臺,同爲合坐,監察及守令之署者,竝爲許署,其中有一守令,旣經監察,而又未免阻滯,事涉無義。夫國典之待臺監,與臺侍等也,旣經臺署,則雖除外邑,元無更署之事,臣以謂依此例,守令之已經監察者,則使勿更署而許赴,宜矣。近來州牧之除,未免太驟,此已慨然,而自夫四五年間,國家之吉凶大禮,後先相繼,連設都監,以監造官出六者,甚多,纔通蔭籍,旋除外邑,昨日出六,今日陞品,銓曹之檢擬,少無難愼,仕路之奔競,由此益甚。伏乞聖明,申飭銓曹,自今日俾無如前驟躐之弊,而使之閱歷詞訟,習知事務,以之責效於臨民之際焉。金浹獄事,自是人世間一大變怪,自王府今方請刑,則罪犯之綻露,擧此可知,而其父千重,方爲陽德縣監,視同薄物細故,晏然冒據於官次,此已可駭,而渠之赴任時,敢以率去其姪妾,歷告卿宰云,事之無嚴,莫此爲甚。臣謂陽德縣監金千重爲先汰去,以懲其習,可也。臣於治疏將上之際,以鞫坐天牌儼臨,事當竭蹶趨承,而疾病之難强,如右所陳,不得不坐犯違傲,威罰是俟,未滿晷刻,荐召繼至,嚴畏分義,僅此隨詣,而束帶參鞫,實無其路,玆敢拜章徑歸,臣尤死罪。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以治違傲之罪,速賜變通,毋致鞫事之遷就,千萬是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衡身事,李光溥疏批已諭,而武科講、射輕重事,令該曹後日登對時,稟處,監察署經事,申飭銓曹,竝依施。金千重事,業已處分於院啓矣。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碩臣,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右副承旨柳儼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狀啓,捉送凶書賊人郭處雄,故不敢直上,謹此請對矣。上曰,狀啓上之。上覽訖曰,冊子上來乎?柳儼曰,未知矣。上曰,冊子數十卷來矣,注書出去持來。碩臣趨出閤門外,招兵營所送軍官,使之持來,軍官來納印封一行擔,卽持納于上前,未及開封,上已覽賊漢祭鷄龍山文曰,此漢非元八類也。元八則謄出凶書,而此則有意者也。柳儼開印封行擔,與翰林上下番,閱視,其中有兵營捧招封一,都會正草封一,詩、賦草十九丈,小貼冊一,詩、賦、疑、東人《楚辭》、《尙書》數十冊,朱符二丈,又有僧人書一丈。上曰,其書云何?讀之。柳儼讀畢曰,此似推命之說矣。上曰,大抵鬱抑者也。柳儼又讀小紙祭風神文。上曰,其言怪矣。以推命之說觀之,似是兩班矣。柳儼曰,慶尙道,本多郭哥兩班矣。上曰,竟是誰家之說?用崔致遠語矣。柳儼曰,卽駱賓王語也,其語意凶惡,誠不勝驚心痛骨,不知所達矣。凶書中西湖起雲,渭濱釣璜等語,殆有甚於南原掛書。今番黃振起事,亦終不無深慮,此等潛伏之類,當各別究問得情,然後可保無事矣,如此凶賊,乃不共戴天之賊也。湖、嶺之間,卽是可畏之地,居昌、安陰、知禮之界,卽希亮記事之地也,凶徒餘黨,多在其間,故有如許變怪,必須某條根探,期於必捕,然後可絶其根本矣。又曰,自古有如此狀啓,則自政院先爲開坼,而近來人心異前,故臣等完封上達,宜卽下詢于大臣,急速鞫問矣。上曰,元八則戊申後凶書謄出者,而謄出亦逆也。此祭文則語意極爲凶慘,此安知處雄之所獨爲也?以事體言之,宜卽命招大臣,而予亦有所疑,今姑止之,罪人處雄,爲先自王府設鞫,祈禱節次,各別究問,而凶書往示鞫廳諸臣,卽爲投火,可也。諸臣將退,上曰,處雄初招,若不承款,則各別施威嚴問。柳儼曰,事重矣,小臣不可以口傳,請以文字傳之。上曰,書去,可也。上答大司憲趙明翼疏批,柳儼書畢。{{*|批在日記}}。上曰,戶曹判書金在魯兼帶摠管,呈辭,初以爲,本職辭免,而有原單還給牌招察任之敎,在於惟允之地,不爲稟達,終涉未安矣。柳儼曰,小臣微稟矣。上曰,今聞承宣之言,始知有微稟,而司謁不無中間誤傳之罪,當該司謁,從重推考。{{*|出擧條}}。 ○同日四更四點,上御別第廂。右副承旨柳儼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碩臣,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柳儼持推案進伏,上曰,原情讀之。柳儼讀訖,上曰,處雄爲人,何如?奸詐乎,兇獰乎?柳儼曰,極爲巧詐矣。其招辭以爲,渠與曺永夏有嫌,故永夏欲爲誣陷,使其姪昌澤,僞造祭文,與兵營軍官,搜探渠家時,潛置於書冊中云云,姑未知永夏所供之如何,其言亦涉奸詐矣。又曰,悤忙中漏書罪人二字於捧招中,小臣亦有罪,而問郞推考,宜矣。上曰,問郞,爲誰?柳儼曰,趙明謙也。上曰,訊問時,罪人進問于虎頭閣乎?柳儼曰,稍退問之矣。上曰,其祭文,鞫廳大臣,皆見之乎?柳儼曰,皆見之矣,其祭文凶言,何可一日留置,而至於所上達一本,則宜留置矣。上曰,已封置矣,其祭文中蹀血二字,襲用敎文中語,以此觀之,鏡賊爲魁,而卽今猶有信其凶書者,故有如此之徒矣。柳儼曰,聖敎至當,其中必有魁首,湖、嶺之人,猶不革心而然矣。上命柳儼書傳敎曰,噫痛矣。戊申兇賊,亘古亘今所無者,則若元八之謄書,若葳輩之憑藉,兇肚逆腸,雖極絶痛,今者處雄之作此凶書,寔掇拾戊申之兇賊甘心誣上者也。覆載之下,豈復有此等凶賊,是可忍也?南原凶書,焉知其不出此手乎?其在嚴鞫體懲亂賊之道,決不可循例府坐,爲先卽爲庭鞫,爲之各別嚴問,快正王法。上曰,大司憲趙明翼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參鞫,鞫坐時不進時原任大臣,待開門命招,同參庭鞫事,卽時分付。上曰,庭鞫時,亦有左右捕將牌招之事乎?柳儼曰,事體重矣,例有捕將牌招之擧矣。上曰,依例擧行,自捕廳發捕法領等事,分付。{{*|竝榻前下敎}}柳儼曰,鞫廳事體,極爲嚴急,而近年以鞫廳頻數之故,殊無驚動之意,同義禁徐宗伋之牌招不進,極爲非矣。請從重推考,待開門更爲牌招,何如?上曰,牌招之時,日勢未晩,而不卽進來,金吾堂上,竝從重推考,同義禁徐宗伋,罷職不敍,其代卽爲口傳差出,牌招參鞫。{{*|出擧條}}柳儼曰,小臣惶恐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近來聖候未寧,方在受灸之中,聞此凶賊之報,至於夜深,而不能就寢,卽今四更已過矣,鞫事若付之諸大臣,則當盡心爲之。伏乞殿下,勿復爲慮,益加節宣之道,無致添傷,悠悠萬事,莫如保護聖躬矣。上曰,世變怪異,戊申以後,在朝鮮者,雖愚夫、愚婦,豈復有他心乎?爲君父討賊,諸臣必不歇後,而予亦曾有雖有此等凶逆,於予何有之敎?然每聞如此凶言,予心當復如何?覆載之間,又復有如許凶獰之人,鷄龍祈禱之心,尤極凶慘矣。柳儼曰,殿下亦一天地也,天誰詬,天不可詬,日誰罵,日不可罵,於我何有?嚴加究問,務去根窟,何如?是過用聖慮,此亦聖學工夫未盡而然也,臣不勝憂慮,敢此仰達矣。奏訖,諸臣以次退。 ==8月2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齋戒。 ○初昏,雷動電光。夜一更,雷動電光,流星出五車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四更五更,電光。辰時巳時,日暈。申時,雷動。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領議政沈壽賢,判府事李台佐,判府事李宜顯,命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奉朝賀李光佐,奉朝賀閔鎭遠,判府事李觀命,命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奉朝賀閔鎭遠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入啓曰,判府事李台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停灸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勿爲入診。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尹陽來啓曰,左承旨李匡輔,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時原任大臣命招事,命下矣。奉朝賀李光佐、閔鎭遠,一體命招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命招。 ○洪尙賓啓曰,今八月二十三日監試初試一所圍排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南墻軍士延安正金萬俊,無緣闕點,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傳曰,罪人上闕單子差遲,啓下,意有在焉。懿陵祭官受香後,罪人上闕事,分付。 ○鞫廳罪人上闕單子,傳于柳儼曰,處雄上之。 ○柳儼啓曰,懿陵祭官受香後,罪人上闕事,命下矣。卽招禁府都事,分付,則罪人處雄,傳敎未下之前,已爲上闕云。今姑移置於丹鳳門內,以避香路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罪人訊問後招辭,若爲正書,則必致遲延,該房承旨與推問問郞,持草文案入侍。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時,一二所禁亂官二員,以本府都事,差送矣。卽今庭鞫相値,都事不可不備員,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卽爲差出,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廷鞫gg庭鞫g時,罪人往來,當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九月朔頒料時,諸大臣祿牌,例當前期請受,而領議政沈壽賢,奉朝賀閔鎭遠,八月朔祿俸,不爲領受,故自本曹稟啓,而時未下批,八月朔祿俸未輸送之前,九月朔祿牌,不得循例請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兩朔祿俸,令倉官輸送,今後則依前擧行。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尹彙貞、任{{!|𪼛|⿰王集}},以監試試官,方在試所,沈䥃罷職,其代以軍資正李著,副司果趙鎭世,前掌令李慶錫差下,而李慶錫,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曰,姑罷,明日,庭鞫爲之。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兇逆之變,式月斯生,元八之獄,尙未窮覈,而又有處雄,亂賊橫肆,愈益凶慘,噫嘻痛矣。臣於病中,一聞此報,蹶然驚起,心骨俱痛,而此際庭鞫有命,按治方急,臣旣縷息未泯,則其在分義,誠不敢息偃在床,竊欲不計顚仆,趨造承命,以伸臣子同仇之義,而床笫殘喘,生意都盡,跬步之間,無望蠢動,竟未免坐違嚴召,臣罪至此,萬戮猶輕,惶隕之極,求死不得。伏乞聖明,亟降威罰,治臣之罪,以嚴國體,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其勿引咎焉。傳于洪尙賓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奉朝賀李光佐箚曰,伏以臣病裏,伏聞又有窮凶極惡之賊,爲帥臣所捕,上方設庭鞫,臣憤痛之極,心膽欲裂,此際有牌招之命。臣雖不與朝政,討賊之義,固當竭蹶趨赴,而顧臣狗馬之疾,幸荷天賜,醫餌收效,得以延活至今,而宿病乘久感,症情轉益沈重,氣息澌凜,承命無路,瞻望雲闕,心神飛越,跡涉慢蹇,宜受大何,力疾陳辭,恭俟威命,不勝惶恐戰慄之地。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爲引咎,其須善養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朝賀閔鎭遠箚曰,伏以臣,負萬戮難赦之罪,蒙生死肉骨之恩,旣寬恕之矣,又從而寵召之,旣命入參候班矣,又從而面諭甚勤,bb臣b是何人?叨此曠世之異數,闔門感泣,銘鏤心肝。第念以臣之故,撓屈典憲,聖渥愈隆,而臣罪益重,感恩則有之,而惶懍倍切,況又禍福榮辱,父子一體。今臣以罪人之父,釁累之賤,偃然束帶趨朝,冒處百僚之首,上以汚穢朝班,下以貽笑吏隷,則其何以擧顔自立於縉紳之間乎?以是,向於玉體受灸之日,雖日進闕外,承候起居,以少伸區區之下誠,而終不敢入參班行。今以將庭鞫,召牌下臨,而終不敢趨承,是豈臣犬馬戀主之悃,鷹鸇逐雀之心,獨無秉彝之天而然哉?誠出於萬不得已也,惟其闕禮之罪,有不可倖逭。伏乞聖明,亟治臣慢蹇之咎,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公私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頃者前席,已諭予意,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而況父子雖親,君臣義重,卿箚所辭,不亦過乎?卿須安心,勿復引咎焉。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亂逆相踵,神人共憤,元八之獄,尙未收殺,而又聞有嶺閫押送之罪人,繼伏見傳敎辭旨,臣於垂死之中,蹶然驚起,心膽戰掉,豈料覆載之間,更有萬萬窮凶之賊乎?憤痛之極,寧欲無生,庭鞫有命,嚴召儼臨,輿疾參按,快正天討,以少伸同仇之義,固是分義之所不容已者。顧臣病狀,近益澌頓,完轉床簀,起動無計,坐犯違慢,有臣如此,不如死,久矣,乞被嚴誅,以礪臣分。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安心勿爲引咎,其須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敎金漢喆疏曰,伏以臣於新除授兵曹佐郞李壽海陞六之事,竊有所慨然者。夫史局體例,至嚴且重,參下文官中,地望詞翰,如有可擬於史薦者,則自有送言銓曹,勿爲出六之例矣,今春壽海,以堂後仕滿,將出六品,而其文華才器,允合於珥筆之任,故臣於其時,與上番翰林宋敎明,相議,招致政吏,言及以不可陞遷之意矣。日昨大政,遽爾陞六,臣未知其間有何委折,而史官旣已送言,俾勿陞遷,則新薦未了當之前,銓曹不有故規,汲汲徑出,此無他,如臣疲軟,忝居史局,非但見輕於銓曹,致使流來館規,緣臣而虧損無餘,則以何顔面,晏然冒居於職次也哉?宋敎明則今已出六,不得干涉於此事,而臣以其時與議之人,有不容含默者,玆不得不露章自列,仰瀆宸嚴。伏願聖明,俯垂諒察,特寢李壽海陞六之命,仍卽鐫削臣職名,以重史體,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旣經其薦,今有上下番,該曹之陞六,固非異事,陞六、陞職,法典在焉。因其薦事,何可寢之?爾其勿辭察職。 ○應敎李潝疏曰,伏以臣於向日,妄陳一疏,自速大何,誅竄猶輕,而薄被補邑之罰,瘴癘之地,若就淸涼,及到海邑,賑事方張,臣惟以盡心賙民,期效一日之責,而才疎政拙,未能救活,若其逐年行役,水土所傷之病,則自爾添劇於瘴毒炎烝,諸般症樣,日加一日,自分爲海外未歸之人矣,不自意聖上至仁,特垂矜念,旣示欲生之意,仍降宥召之命,臣聞命驚感,不覺涕泗之交流。噫,臣之前後受恩,凡幾遭矣,有罪而輒末減,被譴而又遄赦,及至今日,乃復全保殘骸,生還故里,靜念曲保之至德,可謂生死而骨肉矣。召命之下,曳疾作行,中路又添泄病,留滯多日,僅僅入城,適値聖候違豫,至設庭班,急於承候,卽爲入肅,少伸區區之義,而顧臣情勢,誠有所萬萬窮蹙者,從前僨誤之地,決不可抗顔冒出,而陳章乞免,亦難瀆撓於靜攝之中,日昨始控短疏,見阻喉司,此際又有新除,天牌再辱,竟未得祗承,臣於此,益不勝惶隕罔措,玆敢略申控籲,仰暴微懇。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許鐫削職名,仍勘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別第廂庭鞫,刑房承旨柳儼,問事郞廳趙明謙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諸臣進伏。上曰,罪人招辭,以草持來乎?刑房承旨柳儼曰,或以草持來矣。上曰,問郞讀之。問事郞廳趙明謙讀畢,上曰,無他語乎?儼曰,祭文中盈貫二字,無心中問之曰,此何語也?處雄卽以《商書貫盈》,答之,似是拘於押韻而倒用之致,此可爲違端,而旣非問目中語,故敢此口達矣。上曰,永河之人事,何如?儼曰,此是難漢,曾與處雄同接,而知其行止之殊常,暗言于兵使,兵使廉問後發捕,則有此凶書,凶書則分明是處雄之所爲,已爲面質矣。上曰,面質辭緣讀之。明謙讀畢,儼曰,金觀海,卽一鏡之姪也。處雄,與之同接,情頗親密,而其奸情,有所不掩者,當初凶書藏於簡紙家,而外面書以金生員宅入納,昆山寓客候狀,故兵使問之曰,金生員,誰也?處雄答曰,卽金聖運也。兵使又問曰,昆山寓客,誰也?處雄答曰,卽李大將森也云,則簡紙外面所書,渠旣知之,則其內所在之凶書,豈有不知之理乎?永河之言,儘不虛妄,而十餘人等言,似是張大於兵使之說也。上曰,此則似是張大矣。明謙曰,處雄初言,與永河有嫌隙,而看其氣色則不然,文筆則頗優矣。且有僧札,而僧亦荒唐,其書辭,非若山僧,而似是京華士大夫之所爲,永河則似是眞實矣。上曰,作此貌樣,何以知之?明謙曰,永河言小小殊常之人,兵使皆譏察捉囚,故渠以處雄乙巳後不赴擧之事,言于兵使,而不知其有此凶書云矣。上曰,鞫廳啓辭,承旨達之。上曰,問郞之意,處雄與元八,何如?明謙曰,元八則甚爲獰惡,而此賊言足以飾非,有異矣。上曰,如此漢極難矣。不爲刑訊之前,則似爲畏怯,而及夫始刑之後,以忍耐爲心矣。儼曰,不可連次杖訊,徐緩鞫問,可也。上曰,徑斃雖爲可慮,而終不爲直招,奈何?儼曰,鄭哥,卽希亮之七寸姪云矣。明謙曰,小臣私問于前全羅監司李聖龍曰,掛書賊何不急急譏捕乎云,則聖龍以爲,到營後幾廢寢食,惟以譏捕此賊爲心,殊常之人,譏察捉囚後,若有援引,則欲爲鞫問,而今此鄭、盧兩人,人皆指目,故來時言于新方伯,使之捉囚矣,果出賊招,又有根脚,何不請對稟達云,而旣已發捕,故臣欲待後日召對,啓達而未果矣。上親呼鞫廳啓辭批答,而使承旨書之。上曰,兵曹罪人鞫問處稍遠,與禁府有異乎?儼曰,至近,而禁府問囚時,亦近坐而問之矣。上曰,處雄有父乎?明謙曰,有二兄而無父云矣。上曰,罪人若直招,有所援引,則請對稟啓,不然則循例爲之。儼曰,罪人不無徑斃之慮,是悶。明謙曰,祭文一本謄出,而本板則不下,割三四句,而下鞫廳,以爲憑考之地,何如?上曰,下此本板憑考後,封納于密匣而入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2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 ○莊烈王后忌辰齋戒。 ○午時,雷動。夜自一更至四更,電光。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罪人上闕單子,傳于柳儼曰,郭處雄、曺永河上之。傳于柳儼曰,今日姑罷,明日,庭鞫爲之。 ○柳儼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韓師得,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趙鎭世,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趙鎭世、李慶錫。 ○韓師得,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金虎門入直把摠李行相手本,則同門入直哨官沈坽,自昨日猝得重病,達夜叫痛,方在人鬼未分中,決難留置云,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癸丑八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御別第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左議政徐命均進曰,日間雖有秋氣,午則蒸鬱,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無他事矣。命均曰,腹部之氣,其能忘過乎,或有覺知之時乎?上曰,忘過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善爲之矣。命均曰,水剌之節,何如?上曰,與前一樣,而無加減矣。命均曰,進御匙數多寡,何如?上曰,比昨少勝矣。命均曰,湯劑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受灸處作痂乎?上曰,方欲作痂矣。右議政金興慶曰,醫家言久不落痂,爲好云矣。上曰,似爲易落而不落矣。興慶曰,有水氣乎?上曰,作痂,故無之矣。命均曰,醫官久不診察腹部,而昨日不許入診,下情深切鬱慮矣。上曰,何必日日診察,間日爲之,好矣。命均曰,世道怪異,如此之類,式月斯生矣。上曰,如此之類多,故如是頻生矣。命均曰,戊申以後,凶逆漏網者,傅會爲惡言,無非怨國之徒也。如此之類,旣爲不少,而此賊則其中最爲兇惡,其意思極爲兇悖,決非獨爲之事,未知以何樣爲心矣。上曰,忍杖乎?命均曰,漸漸難矣。興慶曰,初則痛叫二次後,不出一言矣。命均曰,聞救療官言,飮食專廢,容貌瘦敗,乘此時似若吐實,言亦殊常,而刑訊十度,則其招辭,亦非實語矣。上曰,昌澤之言,極爲殊常,問之乎?興慶曰,質問則以誣引昌漢,爲言矣。命均曰,其招辭難爲取信,其人不可發捕也。上曰,其文知之乎?命均曰,非渠所作,爲言矣。儼曰,問江湖望雲等語,後復問以兵氣化以春雨,誰人所作,則以申維翰所作,答之,而貫盈二字,反謂之不知,極爲妖惡矣。上曰,恰似李葳矣。命均曰,如此之類,如是凶獰,渠雖以爲昌漢素有嫌隙,文書搜探之際,昌漢作此兇書,潛置文書中云,而此等事,古雖有之,渠旣知其文勢,則其言虛罔矣。上曰,此漢優識文字乎?儼曰,自謂聰明,一覽不忘云矣。命均曰,渠之妻父辛翊世,旣證以處雄之筆,則捉來翊世,一問可知,而連次加刑,則恐歸失刑,不當如元八之加刑矣。上曰,其中有無限事矣。命均曰,數十人公山相會之說,脈絡終不分明矣。判義禁宋寅明曰,此分明是渠之所作也,凶檄則只在於驚動人心,而此祭文,則意非在於誑擾人心,必有窩窟,鄕曲士人,當此凶歲,擧皆思亂,戊申以後,兩班則如此,常人則不過爲盜賊矣。天誘其衷,幸得此漢,欲得端緖,百般詰問,百般綻露,忽然無心問之,則多有違端,如昨日所達,而亦多憂端,與元八,有異矣。上曰,元八輩將欲入如此儻矣。寅明曰,渠在南原,而以不知答之,情狀殊常,若得端緖則幸矣,此漢能文,欲吐不吐,眩亂獄情,若爲不勝杖之狀矣。上曰,麟佐終不吐實,維、翼稍優而骨子則亦不吐納矣。寅明曰,厲氣所鍾,故任瑞虎輩,亦不吐實矣。上曰,大則國,小則州縣等語,是李葳之事,而似有窠窟,不無菀菀之意,如是鞫問,在所不已,不知卿意何如,而雖使至於杖斃,不可如元八之徑爲正刑,逆賊雖與爛熳同謀,亦有自其中告變者,須誘而問之。興慶曰,若以贖其死,爲言則是難,而誘問則好矣。上曰,雖活此漢,於國法無傷,若贖其死,則於渠無異封勳,因此而知其窠窟,則豈不幸乎?亦於益衍,以置生爲言,若告全體,則當活矣。寅明曰,休息數日,待其神氣稍蘇,可以詰問矣。上曰,如是則恐有世龍唶舌之患矣。寅明曰,分付救療官,使之善爲保護,而其中出招者,待其更問,欲爲發捕矣。上曰,與他人,句句同作則不怪,而其法則如出一手矣。寅明曰,與南原凶檄,一串貫來,其風乎、天乎等,語意相似,筆亦無異矣。興慶曰,南原凶書,未知尙今留置,而與此筆,恰似矣。上曰,觀其文,似是使氣者,又是熟手矣。命均曰,較看凶書,七八分有疑,筆劃甚似矣。寅明曰,數日一問,而誘而問之,宜矣。上曰,辛翊世,何日當入來?命均曰,十一日程道也,十一日當往還。上曰,其間不可一向不問,而不告窠窟,則將若之何?寅明曰,氣窒病重外,無停刑之規,此人則時以停刑書出乎?興慶曰,鞫法,甚重矣。儼曰,若知其必死,則當不言,刑訊十度後,卽爲下獄,如或有言,又爲下獄,則渠疑或得不死,必喫飮食,然後以如此如此則必不死之意,問之,而第此賊與元八無異,問目外不出一言矣。上曰,其作人甚惡乎?興慶曰,是雜類,而亦似豪俠,旣有所作歌詞,又諳術數矣。命均曰,渠以昌漢爲言,若捉來翊世,面質則可知,而連次刑訊,則失刑可慮,待翊世間,姑爲停刑,又以不爲發捕事,欲爲稟啓而請對矣,今有明日庭鞫爲之之敎,何以爲之乎?上曰,一二打而問之,則好矣。寅明曰,以病重停刑,爲言,未知何如,而鞫體則當準次矣。上曰,若不直招,則加刑,爲宜矣。興慶曰,種種請對,甚難矣。上曰,承旨入侍時,稟啓,可也。興慶曰,許多罪人,當區別盤問矣。寅明曰,此則惟處雄一人,如有隙則時囚罪人,當上闕問之乎?上曰,爲弊不貲矣。命均曰,日勢猶早,姑罷庭鞫後,進往本府而問之乎?上闕時,有何弊端乎?上曰,豈不雇軍乎?儼曰,以小分門用之矣。興慶曰,久爲滯囚,則供饋之路及其他弊端,甚多矣。上曰,今日則旣已停鞫,明日同爲上闕,問之,可也,而罪人幾何?興慶曰,不少矣。上曰,元河、元澤則不緊,置之,其餘,明日上闕更問,而勿爲更稟,直爲上闕,可也。儼曰,今日往本府捧原情,爲好,而明日處雄,姑勿刑訊,請對稟啓乎?上曰,唯。儼曰,施威而問之,可矣。上曰,從容詰問,施威,可也。命均曰,身係藥房,故不得往參本府鞫坐,而今則庭鞫故進參矣,今日本府鞫坐,則何以爲之乎?上曰,進去,可也。命均曰,禮部咨文,當爲回咨,而曾有待鳳城答通爲之事,下敎矣。義州狀啓以爲,鳳城答通,只是例語云,或言待齎咨官回來,成送回咨,爲宜,而自彼中,旣已發官兵搜捕,被捉把卒,亦已還來,不可無回答稱謝之道,恐不必遲待齎咨官之回還,亦不當別送齎咨官,成出回咨,付送于鳳城,爲宜矣。西邊事,多憂悶,不可倉卒稟啓,以理山府使禹夏亨狀啓,觀之,極是悶事。上曰,回咨辭緣,不爲分明說去,勿言此處爲之,彼處爲之,只以賴大國之力而勦捕爲言,則好矣。命均曰,然則分付館閣,使之斯速撰出,何如?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上曰,太眞,何等僧耶?興慶曰,能知文字,在於深山云矣。上曰,似是所謂工夫僧也。命均曰,昨日不得入診,故旣不稟告,而今日行素,何以爲之?下情不勝慮念。肅廟朝,有一時行素之事,朝水剌若已行素,則夕水剌,則勿進素饌,如何?上曰,今則與向者,有異矣。上曰,南原掛書,渠若自作而自掛之,而告其全體,則貸其一死,何如?寅明曰,以實情告之,則容或可恕,而若援引而出端緖,則不可生也。儼曰,旣有主者,渠不過爲使喚,則何害於傅生也?命均曰,爲人所誘,則容有可恕。興慶曰,其有大窠窟,未可必知矣。上曰,此事非但爲誑惑人心而爲也。興慶曰,然矣。命均曰,得見湖南伯趙顯命私書,則湖南人心,怪異矣。上曰,抵書於則誰也?命均曰,抵於朴文秀,而以爲人心怪異,誠非細慮云矣。寅明曰,朔州編配人洪天漢者,擅離配所,來在南原,故前監司李聖龍,捉囚,欲送朔州矣,營獄囚人韓載休爲名漢,卽弼顯之同儻也。一日請辟左右,謂監司曰,天漢以爲,海浪賊出沒海中,匪久將有亂離,而其魁首,則在珍島郡島中云云,故監司趙顯命,押送京畿監營,則天漢至果川而逃躱云矣。上曰,天漢,何如漢耶?命均曰,懷德人云矣。寅明曰,監司之請仍尹光莘閫任,專爲此事而發矣。上曰,載休於弼顯,爲何任云乎?興慶曰,不過將校,而至今滯囚,海賊値此凶歲,不無憂虞之端,而至於海浪賊出沒等設gg說g,必是恐動人心。寅明曰,處雄與金觀海,相親,此漢,復將不見天日,譸出凶言,若是,若以與處雄相親,罪之,則亦涉如何矣。上曰,承旨知之乎?觀海年幾何?儼曰,不知矣。上曰,堯鏡謫於何地?興慶曰,謫於濟州矣。儼曰,羅州,諸島中要衝之地,設邑,則好矣。上曰,不備器具,但設邑而爲何?儼曰,臣聞其地,惟貞則雖少,而稅入于太僕,諸宮家折受且多,故不能設邑云,苟利於國,雖換給,何可不爲之乎?上曰,摠管亦難矣。儼曰,臣有地圖,不然矣。其形勢便否,前錦城縣監李衡坤,詳知之,分付廟堂,與之商確設邑,則甚好矣。上曰,當爲設邑處,是何島耶?儼曰,其中慈恩島稍大,臣待罪湖南時,極欲親見,而其時急於覆審,而未果矣。上曰,判義禁,知金浹事乎?寅明曰,可無發明事矣。上曰,金浹,何以從仕也?命均曰,出身矣。寅明曰,紅桃旣已承服,渠無發明之端,而擬律,無分明可據之律矣。上曰,其律,何如?寅明曰,《大明律》則不過刑問三次,流三千里也,未免太輕,而《受敎輯錄》,雖有可據者,而旣無妾字,罪則當抵極罪,此則似重,而我國素尙禮義,至於此事,人情齊憤,不可斷以《大明律》,待其承款,將欲稟達定罪,而當不可傅於生議,禁府則異於刑曹,不能反復詰問,只以原情斷罪,故禁府擬律甚輕,以左博見之,則似輕矣,及其當之則不然,以金應福事,見之,監司不爲査覈,而御史之言,如此,不可準信其言,而御史之言,亦不可不從,其何以爲之?文書則亦無可言者矣。儼曰,査覈則當從文書,而下吏輩,豈爲已遞之官而忍杖乎?此不可信也。寅明曰,金吾勘律甚難處,以前濟州牧使李守身事,言之,以濟馬持來事,就拿,而渠之元情,則皆有去處,非渠所持來云,無論渠之持來與否,旣已犯禁出送,則不可無罪,而旣非犯贓之事,雜犯死罪蒙宥之時,何可獨不入於赦令耶?以此仰稟上裁,而得蒙分揀之典,外議皆以爲罰太輕,金吾議啓,不得不爾矣。上曰,此事頗不輕,守身滿船載馬而出來,雖曰渠則不取,何可取信?此人則似當礙枳於仕路矣。命均曰,罷其職而累年不敍,則得宜矣。上曰,此亦輕矣。海島禁物,何敢私自持來乎?寅明曰,旣非贓汚,則禁錮終涉太過矣。上曰,分揀放送,未免輕歇,削職,可也。興慶曰,守身爲人,則可用矣。命均曰,然矣。上曰,御史沈聖希以爲,守身事多修擧云,而能修擧而又爲貪矣。昨年擧動晝停時,見其爲人,而沈聖希題目,極爲襯著,如此人作事,則最難,乍看書啓,而豈不知之乎?命均曰,臣有所聞,敢此仰達矣。前大興郡守沈湙遞來時,私自發賣倉穀,作錢取來,其他細碎不法之事,不一而足,各邑例有朔納馬鐵柳器等物,而亦皆預捧而來,其貪汚之狀,不啻狼藉,如此之類,禁錮宜當,而近來守令,入於御史書啓或臺啓,行査外方,則輒皆脫空,査覈一事,徒爲文具,以沈湙事,言之,若行査本邑,則亦難必其覈實,而不爲一番査問,直爲勘罪,亦渉如何?先爲拿問,似宜,而故豐陵府院君趙文命常以爲,此人不可爲守令矣,其後未知何以爲守令,而爲此不法之事矣。上曰,此人,文臣乎?命均曰,蔭官也。上曰,兩班乎?命均曰,是士大夫,卽靑恩府院君之一家也。寅明曰,臣知其爲人,故待罪銓曹時,終不一擬於守令望矣。儼曰,沈湙卽故海恩府院君吳命恒之妹夫也。上曰,其族,何不潔也?與椷賊,爲同壻,椷亦貪類也。大臣旣已陳達,則事體有別,拿處,可也。寅明曰,臣亦傳聞其大同米捧上後,有作錢料理之事,而所聞不能眞的,故姑未請罪矣,今旣拿問,則大同作錢事,亦爲添入問目,行査,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8月2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莊烈王后忌辰。 ○午時未時,日暈。 ○今八月二十六日,初昏,電光。夜二更,電光,流星出奎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尹陽來啓曰,右承旨洪尙賓,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bb曰b,罪人上闕單子中元河、元澤、永河外,竝上之。 ○柳儼啓曰,罪人元河、元澤、永河外,竝上闕事,命下矣。其中盧以謙、鄭重濟,已與鳳禧面質,有姑爲仍囚之命,則今姑無更問之端,一體仍囚,勿爲上闕,似宜,鞫廳大臣之意,如此,故敢稟。傳曰,置之。 ○傳于柳儼曰,曺永河今方取招云,招辭畢捧,與處雄面質後,持文案入侍。 ○柳儼啓曰,小臣依昨日下敎,持文案,來詣閤門之意,敢啓。傳曰,引見。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趙鎭世,方有親病,李著,眼病苦劇,竝改差,以前修撰朴弼載,前正言安相徽差下,而朴弼載,方在罷散中,安相徽,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四番別馬隊四十八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九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三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弼載、安相徽。 ○韓師得,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沈壽賢,奉朝賀閔鎭遠,今八月來九月兩朔祿俸輸送,則奉朝賀閔鎭遠,依例領受,而領議政沈壽賢以爲,不敢冒受之意,與前無異云,兩朔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九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判府事李宜顯家,請受祿牌,則以爲,病重不得供仕,冒受常廩,心甚不安,祿牌不爲出給云,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九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四十三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九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騎,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八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別第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鄭爾柱。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藥房批答,已諭之一樣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今月連有國忌,水剌厭進之中,尤爲深慮。上曰,一樣矣。命均曰,腹部之候,更無覺知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眩氣,何如?上曰,比間少勝矣。命均曰,眉稜之氣,何如?上曰,差勝矣。提調尹淳曰,氣升之時,則眉稜似重乎?上曰,公然有之,而氣弱則似加矣。命均曰,大便如常乎?上曰,如常矣。命均曰,日間朝晝異候矣。上曰,日氣甚佳矣。命均曰,起居之節,如何?上曰,如常運用,如前連服補劑,又灸中脘矣,殊未知何者有效也。命均曰,連爲受灸,下情所望,而今已遽止,不勝抑鬱矣。上曰,瘡痂將落,忍不能復爲矣。命均曰,陵幸不遠,此月之內,不可復始矣。淳曰,瘡痕乾燥乎?上曰,時有水矣。淳曰,臍傍使醫官按察,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乎?上曰,令首醫爲之。命均曰,罪人上闕單子下後,可以上罪人矣。上曰,與昨有異事,將下敎矣。上曰,灸瘡作痂,故自無礙痛事,是深作痂之致,而恐就睡時,爲手所觸,以膏藥塗覆,則何如?醫官權聖徵曰,按痂而起似易,而痂能久存,自致乾落,爲好,今至收斂之境,不可使速落,塗藥四邊,而勿爲多塗,宜矣。聖徵診察後曰,脈度左右三部,大體調均,而亦無少數,但極爲沈靜,氣多不足之致也。醫官金應三診察後曰,脈度左右三部不沈,度數調均,而終不如常,連進湯劑後,夜間或不無覺知之事乎?上曰,無有矣。應三曰,旣進六君子湯,連日受灸,而脈度不數,未知無煩轉之候乎?上曰,然矣。應三曰,中脘雖少灸,腹部之氣,無差勝之節乎?上曰,予之百壯,比他人可敵三百壯,腹中稍覺不虛矣。命均曰,幸至百壯而遽止,工夫可惜,陵行不遠,不可復望受灸,而回鑾後更議爲之,未知,如何?上曰,於心甚厭,何以爲之?命均曰,前頭更爲受灸,然後庶得有始有終矣。應三曰,水剌猶未復常,口味無變乎?上曰,不然矣。應三曰,惶恐敢達。水剌之終未加勝,似由於連進素膳,以私家言之,脾胃弱則行素,極難矣。上曰,常時忽然而勝,忽然而不勝,昔雖不能多進,而能甘食矣,今則不然矣。淳曰,對水剌,有厭進之心乎?上曰,他人則每待食而食之,予則不然,以其大食,故殊不廢却,昨年陵幸時,匙數頗不少,似由於氣不足矣。淳曰,陽氣不足,故待其動作而有勝,而痰飮亦爲順動矣。修鍊之家,其說雖妄誕,其中不爲難行而簡要者,問于醫官,書進其法而下覽,如何?上曰,其法見修養叢書,可以知之,而以予精神,日服之藥,或有忘時,按摩叩齒等事,何以爲之?睡覺後叩齒,則甚好,卽今齒根動搖,思則寒心,百荷鹽在傍,而梳洗時未免忘却,叩齒則雖爲之,而亦多忘時。淳曰,熊經鳥伸,雖是怪事,而其中自有簡要之法,先爲叩齒,又聚口中淸涎熨眼等事,每日爲之,則好矣。上曰,熊經鳥伸之法,必是生病之擧措也。淳曰,以第二指置於長指上,煖氣透生,則好矣。上曰,梳洗時,以手按鼻則多嚏矣。淳日,氣通,故然矣。以左手,按右耳,以右手,按左耳,如是者十餘次,以至暖氣自入,則甚好,卽今知事金始煥,爲此工夫,得效云矣。上曰,此人甚勤矣。李德壽以爲,摩足掌最好,此則然矣。淳曰,奉朝賀崔奎瑞,運氣至於足,送于左邊頭,又送于右邊頭,此等工夫誠難矣。上曰,崔奉朝賀能運氣乎?淳曰,然矣。初則運氣,至于膈間,則漉漉有下,而後能運氣,而納于丹田心中,若爲左邊不足,則運氣而送于左,於右亦然,故能解外感矣。今則氣衰,不能如前云,而如是故能得長壽,此法則自是閑人之所可爲者,而何暇爲於萬機之中乎?上曰,合眼則氣下矣。淳曰,若盡爲合眼,則未免菀菀,半開而視鼻則好矣。臣問崔奎瑞,此有方書乎?以爲自家能頓悟,下視至臍則氣降云,臣亦學其術,降氣至于臍上,而性品急急,不能久爲之矣。上候中眩氣與氣升之症,最悶,略行此法,則可得效矣。上曰,合眼則氣降,而不能合眼,則撓攘而難爲之矣,。淳曰,此則每朝恒常工夫也。命均曰,按察腹部乎?上曰,與前無異,令醫官診此受灸處,宜矣。淳曰,腹部以手按之,則無痛乎?上曰,自爲按之則不痛矣。聖徵曰,此氣猝難祛根,恐或觸寒復發,根柢雖微,分野猶有餘氣矣。淳曰,積凝而時有隱見,以手外按,則殊不深在,是痰滯而然也。上曰,是非流注之痰矣。聖徵曰,姑未成形矣。淳曰,此非腹中之氣也。塊與癖則雖觸寒,而無發作之事,而此則有異,當謹攝避寒,殊非成家不動者也。命均曰,上候乍觸風寒,則其害立見,尤當加意於調攝之道也。上曰,湯劑之更進與否,問于首醫,只服八貼,而豈可責效乎?聖徵曰,更進五貼,似好,而陵行不遠,進御扶脾之劑,宜矣。上曰,雖服兩半人蔘而姑無效害,此由於氣弱之致,知其少勝於用生脈散而已也。聖徵曰,依昨年補中湯,兼進丸藥,宜矣。上曰,補中益氣湯,似當更服矣。淳曰,六君子湯甚好,不必進服補中益氣湯,而如欲滋陰健脾降氣,無如八味元,似有效於眩氣,兼進六君子湯、八味元,則好矣。命均曰,昨年有補中益氣湯有效之敎矣。淳曰,六君子湯進御之數,如昨年所進,補中益氣湯,則可以責效,卽今痰飮爲悶,而殊不知氣虛也。應三曰,六君子湯,勝於補中益氣湯,而受灸已止,今若兼進丸藥,則可以無躁矣。上曰,服六君子湯,則依前加入,宜矣。丸藥則數少進服,亦宜矣。命均曰,昨年則一時所進丸數,太多矣。淳曰,量器當容百餘丸乎?上曰,豐陵,前日常謂丸藥如是少進,而豈有效乎?必以多數進服,爲言,而盛於量器而服之,則不難進服,而覆于掌中而呑下,則數多難服,人心例如是矣。聖徵曰,一量器所盛,幾次進御乎?上曰,兩次進服矣。命均曰,未免太多矣。上曰,以司饔院鍾子所盛米飮,盡下一量器丸藥矣。上曰,灸瘡所塗膏藥,自外淺塗以入,可也。應三曰,傍塗者若淡,則不能堅貼,四邊則多塗,宜矣。上曰,唯。淳曰,汗毒猶有之乎?上曰,如此故解却腰帶矣。淳曰,雖解腰帶,而如常無害乎?上曰,日氣少涼,不敢暫解,今則不然,此乃中脘受灸之效也。應三曰,陵行回還後,聖慮亦當更欲受灸矣。上曰,更無意思矣。淳曰,非但中脘也,氣海關元,無病人,亦常灸艾,中脘受灸,雖百壯,而若能有效,則自上必欲更灸矣。上曰,落痂而如常,則未知有此更灸之意,而今則意常在此,未可知也。上曰,十五壯式受灸,似好矣。淳曰,三七壯,似爲支離矣。命均曰,有不息之功,然後庶可責效矣。上曰,郭處雄,比昨日少醒云耶?命均曰,臣直來藥院,故不能詳知,而昨夕救療官以爲,頗不省氣云矣。上曰,待其精神之少省,方可問之,不然則亂招,似易矣。上曰,注書出往,處雄之省氣與否,問于刑房承旨而來達也。假注書南泰耆出外還啓曰,聞堂直書吏之言,則處雄自昨夕食粥飮,而氣稍省云矣。上曰,處雄之能食粥飮,是何意也?此漢應欲承款者,而不然則必廣爲援引矣。都承旨尹陽來曰,初一日,是輪對日次,而上候猶未復常,何以爲之?上曰,停。陽來曰,初一日常參,亦何以爲之?淳曰,殿坐處疎冷,停閣,宜矣。上曰,深殿涼冷,反不如露坐,停,可也。 ○六君子湯,依前加入,五貼劑入事,榻前定奪。 ○來初一日輪對及常參停止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庭鞫,刑房承旨柳儼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 ○刑房承旨柳儼進曰,此啓辭,處雄問目與病重停刑事也。上曰,達之。儼讀啓辭畢。上曰,若直招,則當得贖死之意,使聞知之乎?儼曰,然矣。上曰,朝者聞善爲飮息gg飮食g矣,未知何事也。儼曰,堂直書吏,誤知而來告矣。自昨夕不食米飮,雖食卽嘔,使善言都事,往其幕,百般開諭,則精神了然而以爲,死之外無他道理,又以昨日誣引者曺昌澤,告之,復爲施威,則以爲,崔柱方、朴東良兩人捉來問之,則可知云云,問其祭文辭緣,則反以不知,答之,其意在於忍杖不服,極涉兇獰,今若加刑,則必爲徑斃,置而不問,則又不食飮,如此,而恐有失刑之慮矣。上曰,大臣及金吾堂上、兩司,竝爲引見之意,注書出往傳之。假注書南泰耆承命出往,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趙尙絅,同義禁朴乃貞、趙侹、李顯望同爲入侍。徐命均曰,罪人頑忍,反復不吐,非無知覺,而作聲凶惡,低首不言,以外貌觀之,不如昨日矣。上曰,庭鞫加於本府乎?金興慶曰,少無所異矣。命均曰,形狀殊常,今若加刑,則徑斃可慮,故今請停刑,待辛翊世來到,問之,爲計矣。上曰,已聞承旨之言矣,待其氣省,問之,可也,而翊世不來,其間徑斃,則可慮。祭文則渠之所作也,可捧遲晩之招,而渠口所爲之事,極諱不告,是可悶也。宋寅明曰,此漢與元八無異,豈暫容於覆載之間,而徑斃之慮,反有加於元八?聞救療官之言,則似無朝夕之憂矣。儼曰,徑斃之慮,甚多矣。上曰,如此漢,易於摧折矣,若先捧根脚則似好,而但知其事而不食,而徑死亦不難矣。寅明曰,若有徑斃之慮,則當亟請正法,先捧根脚,宜矣。上曰,此賊與元八有異,元八雖兇,而不過謄來於他人,此賊則他人不知之中爲之,事極不淺矣。趙尙絅曰,其志不少,似有深處,若得端緖則甚幸,數日內不爲刑訊,則可無徑斃之慮矣。寅明曰,刑訊一二次,堪耐之後,能忍之矣。尙絅曰,此賊多詐,出外敎誘,則能食米飮云矣。命均曰,相去雖不遠,而在於廳上,故不能詳見其形狀矣。上曰,諸議未知如何?朴乃貞曰,臣無他議,而翊世雖至,旣無承款之意,反有徑斃之慮,待數日夬正邦刑,得宜,豈可暫容於覆載之間乎?李廷濟曰,上闕則若將隕絶,而事重於鉤得端緖,姑待一兩日處之,得當矣。李顯望曰,究覈爲重,一二日後正法,宜矣。趙侹曰,情節兇惡,不可使暫容於覆載之間,然姑置一兩日,觀勢爲之,甚宜矣。上曰,若直招則當贖其死,雖以此意言之,終無意於直招乎?命均曰,然矣。寅明曰,今日則雖自朝家贖命不殺,渠累次受刑,終不可復生,故如是堪耐矣。尙絅曰,渠已知緣坐等事,故終不欲直招,而見其白日場入格正草,則文詞非常矣。顯望曰,言辭累幻,朴東良諸人,或稱同儻中魁首,其在事體,當卽發捕矣。上曰,此不可信矣。寅明曰,實雖曖昧,程道不遠,則捉來一問,不無可知之事矣。乃貞發捕一問,不可已也。尙絅曰,一問此人,期得端緖,可也。侹曰,小臣之意,亦如此矣。上曰,四人皆當發捕乎?興慶bb曰b,難於的實,故姑置之,若似着實,自鞫廳,豈不請捕乎?上曰,雖止於此,而三南則必騷擾矣。顯望曰,此賊首稱東良矣。命均曰,捕來一東良,則自有可知之道矣。上曰,然則令捕廳捉來,可也。興慶曰,捕廳則元無遞驛之事,其歸甚遲矣。上曰,祭文則必是渠之所作也。寅明曰,渠雖作之,不忍直告,若捕來同儻而問之,則庶有參看之道矣。上曰,欲延晷刻之命,而引此東良,東良來而此漢已死,則階梯絶矣,是悶。寅明曰,分付慶尙兵使,使之譏察形止,或可爲之,而一向不爲發捕,豈不難乎?四處逮捕,雖爲可悶,而亦不可抛置。上曰,果是元犯,則雖日捕十人,可也,而若發捕無罪之人,則赤子反化爲龍蛇,易矣,古史豈不多如此之事乎?判義禁分付兵營之言,似好矣。曺永河,似爲同謀者,若加詰問,則豈不知之乎?興慶曰,渠則以爲倡義云矣。儼曰,若如南原掛書,則疑其永河之潛置,而至於祭文,豈能知之?上曰,兵氣化以春雨之句,誰人所作也?寅明曰,申維翰之科作也。尙絅曰,其時臣爲試官,此語不見於古,且甚不好,故臣有相爭之事,至今記憶,問處雄以何人所作,則卽對以此句矣。寅明曰,申維翰家在高靈,似相知矣。尙絅曰,分付兵營,終涉苟簡,嶺南旣送一都事矣,更送之,未知何如?上曰,發捕而又謂之誣引,則極爲難處,將中路放送乎?雜術者例多濫心,此非安詳之人也。寅明曰,此是雜類也。命均曰,問于永河而何知情節也?上曰,以常時何如之人,問之無妨,而處雄,姑觀數日而處之,好矣。寅明曰,連日詰問而見之,則可也。上曰,庭鞫有弊,明日則設於本府,可也。{{*|出榻前下敎}}。興慶曰,朴東良,置之乎?上曰,唯。寅明曰,以他事更推永河,好矣。命均曰,以處雄如是發明之事,問之,則好矣。上曰,此異於元八、崔斗徵,豈不告李葳乎?上曰,鄭元相、尹衡商兩人,依議啓,自此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太眞,何如?招辭極爲奸惡矣。興慶曰,似多隱情矣。命均曰,刑訊則當有可知之道矣。上曰,漢英,置之乎?何以爲之?興慶曰,與鄭元相、尹衡商等之被援,有異,故置之矣。寅明曰,以誣人一事,加刑鳳禧後,放送,可也。上曰,直請放送,可也。太眞則施威問之,何如?命均曰,面質後將欲請刑矣。上曰,鳳禧所告,似爲不實,而徵祥事,似着實矣。興慶曰,祕訣術士,間或有之矣。寅明曰,雖非死罪,惑世誣民之罪,當有之矣。命均曰,朝水剌,未知何如?上曰,今日則差勝矣。命均曰,今日,是遠代國忌,當有改素之道矣。上曰,頃日已有下敎,何可如是?命均曰,夕水剌時,勿爲行素,伏望。上曰,何必固執?當量力爲之耳。上曰,省鞫明日爲之,可也。興慶曰,獻陵受香,在於明日,似當拘忌而不爲之矣。上曰,靜言思之,世道怪矣,試看今日,金吾之內,三綱絶矣。興慶曰,子弑父、弑母,是罕有之事,而如是有之,變異之事也。儼曰,兩司旣爲入侍,當以所懷,達之矣。顯望曰,雖是舊例,今則使之勿爲事,新有定式矣。上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8月2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李匡輔{{*|病}}。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病}}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鐵原府使尹惠敎。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官gg副摠管g朴乃貞,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鞫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兵曹判書尹游三度呈辭。傳曰,兩銓之長,不宜久曠,原單給之,竝牌招察任。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二十七日,獻陵石物塗灰告祭受香,二十八日,行日,此兩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以科場應辦事,因司䆃寺所報備局甘結內,司䆃寺應辦官,當初大小科之竝定,蓋以添定義盈、內贍兩司之故,而內贍旣已移添於司宰監,則其所稱冤,不無所據,亦非當初定式之本意,所當依前例,只定於小科,而此是當初啓下之事,自禮曹草記定奪事,捧甘矣。司䆃應辦時,依備局甘結,依前例,只定於小科應辦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甲戌年謄錄,則獻陵幸行時,供上茶啖等事,自京各司擧行矣。今亦依前例,令各該司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甲戌年獻陵幸行時謄錄,則宿所定以安香廳,而香祝奉安於齋室矣。今此本陵幸行時,宿所亦依此例,急速修理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莊陵年例奉審,依北道諸陵例,五年一奉審事,曾有定式,今年當次,而本陵碑石豎立,定於今秋,故本曹堂上下去時,兼爲奉審事,草記,允下矣。本陵石物豎立之役,旣已待明春爲之,則年例奉審,不可退行,趁今秋擧行,而奉使印信一顆,依例齎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課製恩賜之類,合而計之,則自己酉十一月至壬子三月,給二分二十四人,自己酉至壬子三月,給一分四十七人矣。給二分二十四人,則依前例直赴會試,給一分四十七人,分送漢城試兩所,依定式付於元額之外,較藝等第,而壬子四月以後給二分六人,依傳敎,一體許付會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二十八日子時,神武門外新造旗麾祭時,放砲大吹打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朴道常手本,則保放罪人韓壽岳,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獻陵擧動敎是時,入把馬,依例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令兵曹,依前例,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何如?傳曰,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本廳郞廳柳鳳齡,移拜綾州牧使矣。本廳連値荐歉,歲入大縮,來頭策應,實爲茫然,而鳳齡練達廳務,綜核事實,頗有收拾之效,當此經費枵然之日,決不可遽爾遞易,付之生手。且久任郞廳,十五朔內不得遷轉,明有定式,鳳齡劃差久任,移文吏曹,不過五朔,而該曹備擬,未免不察,柳鳳齡,姑仍本廳郞廳之任,以爲責成之地,何如?傳曰,允。 ○慶尙監司,以寧海等官人物渰死,至於十七名之多,事極驚慘事,狀啓。傳于韓師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慶尙右兵使狀啓,漆谷等官居驛吏尹天敬等虎囕致死事。傳于韓師得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忠淸兵使狀啓,報恩等官居幼學鄭昌後妻金氏等囕死事。傳于韓師得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京畿監司狀啓,知敦寧府事朴師益病重上去不得事,踏啓字。 ○行都承旨尹陽來疏曰,伏以臣,分宜投閑,望絶供劇之狀,觀於外面,不問而可知,其中之朽敗無餘,伏想聖明,亦或俯燭於前後昵侍之際矣。只緣臣不喜稱老,不巧言殘,强策衰竭之氣,曳隨奔走之列,以此人或以老健,稱之,而譬如春寒,幾何其不至於澌盡也?臣之受任,初在藥院輪直未罷之日,後値聖候違和,百僚憂煎之時,義分誠禮,不敢圖便,夙夜竭蹶,不遑寧處者,首尾四十餘日矣。勞憊所積,百恙交集,榮衛益損,視聽俱昏,平昔未健之飯。又減一半,逢秋欲蘇之病,陡添數層,昨者,銓筵退出之後,忽覺精神迷昧,筋力弛軟,未及申刻,舁返私次,廢食失睡,達宵呻痛,伏枕宛轉,無計蠢動,此非一時之偶感,實是氣盡而病重,旬月之內,決無離席束帶之望,出納之地,保護之任,俱係緊重,不容久曠,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諒由中之懇,特推體下之恩,亟許鐫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延殘喘,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知申之任,豈可輕遞?卿其勿辭察職。 ○副提學沈珙bb疏曰b,伏以臣,重得死疾,經歲沈淹,一息如線,特不殊者幸耳。同朝諸人,勿論親疎遠近,擧皆聞而怪之,雖不敢以許多危症,猥自煩溷,而最是精神昏塞,不能成言語,肌肉銷脫,不能作轉動,僵臥瞪視,如痴如醉者,殆同一木偶,尙何有毫分餘念?自效生人貌樣,朝家體下之政,亦豈責以官職,而銓曹誤爲檢擬,聖上偶降恩點,意外除命,至及於床席奄奄之中,此殆臣死期將迫,天欲勦絶而然也。卽今聖候違和,庭班連設,名以玉署長官,不敢生意於起居之班者,分義道理,滅絶無餘,病裏惶霣,若負大何?玆敢倩人構疏,冒死哀籲。伏乞天地父母,特賜憐愍,亟許遞臣職名,俾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趙尙命疏曰,伏以臣於前月待罪本館也,略於疏辭之末,猥陳一言,誠未見孚,辭不達意,致有無批還給之擧,已不勝其惶悚,而繼又伏聞診筵嚴敎,誨責備至,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聖敎諄諄,有若臣心固非之,而外爲伸救者然,此則雖以日月之明,猶有所未盡燭者,臣請畢其說焉。臣於閔亨洙處分判下之日,伏聞在直玉堂,聯名箚救,自上特下斥補遠邑,催促發送之命,臣聞來,慨然而歎曰,彼兩臣者,平日之眷待,如何,而猶且甘心於護黨之習?今之世道,可謂末如之何矣。及取見其箚辭,則元無攙及本事,只是泛論聖上辭氣之太過,仍自效其匡救闕失而已,誠可謂不負職責矣。臣旣添館僚,無陳疏之事則已,旣陳疏則焉得不言之也?設令兩臣,眞有伸救亨洙之言,則臣固請罪之不暇,亦豈肯强爲之說乎?臣適於其日,有悲遑忙急之事,文不及點撰,意不及備述,草草一言,乃反未見信於君父,追思至今,不覺騂顔而沾背也。雖然,無論其言之緊與不緊,旣以玉堂言事,爲名,而致令還給,則是殿下不以三司,待之也,臣何敢揚揚復入於論思之列哉?仍竊伏念,臣卽俗臼中人耳,本非果忘之士,且無自重之意,少日業文,不過爲尋章摘句,決科干祿之計,則其於仕宦一事,豈敢有毫分撕捱之念哉?第玆經筵之責,視凡僚而自別,天顔咫尺,地分淸切,挾冊登筵,時加顧問,古所謂極儒者遭逢之盛,是豈庸駑人之所可承膺,而如臣濫竽,首尾累朔,其本末長短,業已前席之所鑑照矣?每當講筵之有命,輒復黽勉而進,瑟縮而退,其所以敷陳文義者,不過演解章句,參證旁註,而拙語不能達意,淺見無以探奧,尙安有警發睿志,開悟聖聰之望哉?當初冒出,愧懼徒積,早晩顚仆,固已自料,今若貪戀於新除之榮,冒沒於僨誤之地,則非但擧朝之嗤點,至於省中之吏隷,莫不唾罵而竊笑之,雖欲自强,焉可得乎?苟使臣刊名於榮顯之塗,廁跡於蔭散之階,得以策勵駑鈍,奔走筋骸,則庶可副其祿仕之願,而不失於淸朝器使之道也,臣豈敢以非情之辭,飭外之讓,仰瀆於黈纊之聽哉?伏乞聖慈,諒臣危苦之辭,察臣懇祝之情,亟令選部,削臣姓名於館錄,勿復檢擬於顯仕,以重官方,以安愚分,千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成洪鉉輔疏曰,伏以臣於本職,實無堪承之望,而逃避不得,黽勉出膺,旣在其職,則凡係職事,有不可不念,故今於一二事,竊有及時稟處者,敢此略陳,惟聖明裁察焉。本館物力,近甚凋弊,且經荐饑,一倍滋甚,凡諸責應,無以措辦,故大司憲臣趙明翼之在本館時,館屬田土,有遣郞官審檢之請,至蒙允許,臣又以趁期發送之意,啓達,而第念郞官及帶行書吏所騎馬匹,不可不依推刷官例許給,故以此書呈草記,則喉司謂無前例,退却不捧,今此遣官檢田,旣無前例,則所騎馬之前例有無,非所可論,而推刷檢田,俱是公幹,則旣給於推刷,而不許於檢田,決無是理,且此事又非歲以爲常者,則亦無後弊之慮。且以戶曹賑廳郞官摘奸外方事,言之,輒皆給馬,則獨於本館檢田之郞,使備私馬,事體之苟艱,其將如何?臣願一依推刷例給馬之意,令該曹擧行焉。四學設製之規,一歲四行抄選,然後本館當爲合製,而聞今諸學,只行一年條,尙餘二年條,目今監會不遠,若不趁早速行,則必有愆期不及之患,另加申飭,無故兼官,則使之及時擧行,若其在外者,則亦令銓曹變通,俾無窘急之慮焉。且念近來泮製稠疊,雖逐日設行,猶患其未易收殺,而以臣方兼摠管之故,每當在直,不得不晝仕出去,而以其夕輒還直,夜未考券之故,出榜遲滯,試事因此而漸退,番次苟艱,實無推移兩便之道,所叨兩職,決難竝帶。伏乞聖明,俯垂諒察,遞臣兼任,俾無彼此妨礙之患,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郞官事,依施,學製事,曾已下敎矣。更加飭礪,兼設在外兼官,今姑改差,其代,後政,以在京人,卽差,兼帶摠管,今姑許遞焉。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8月2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呈辭受由}}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載寧郡守尹世觀,天水僉使金次鼎 ○未時,日暈。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式暇,執義閔珽,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掌令李以濟未肅拜,陳疏入啓,持平李顯望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今下弓矢,天水僉使金次鼎處,給送。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李潝,連呈辭單,尙不出肅,修撰趙尙命,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副修撰趙尙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開坐,而堂上懸頉,甚多,兩銓長三告還給,特敎牌招之下,俱不出仕,事體未安,除實病公頉外,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吏曹判書金取魯,兵曹判書尹游,靈城君朴文秀,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兵曹判書尹游三單還給,特招之下,不卽膺命,竝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判義禁宋寅明,猝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戶曹言啓曰,光國功臣海平府院君尹根壽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京畿加平郡數外官屯田畓竝四結,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郡打量,成冊來到,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八日,鎭卒金順必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馬起河,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戶曹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陵所御齋室修理事,本曹正郞安允中,依前例除朝辭進往,與監役官,眼同看審,以爲及時修理之地,而往來時,給馬供饋等事,依例擧行之意,分付于該曹及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沈壽賢,今八月來九月兩朔祿俸,及判府事李宜顯來九月朔祿俸輸送,則李宜顯依例領受。而沈壽賢以爲,當俟病勢少間,更欲陳箚云,兩朔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行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之今日蘄免,未敢爲大政後例讓,寔出於情勢之至懇迫,而不意辭單還下,特召有命,事異常格,大失所圖,臣誠摧隕抑塞,繼之以悶鬱也。念臣至庸極陋,聞識粗闇,銓衡之責,固知其萬萬不近似,而初旣猥受謬恩,釁咎自彰,終又怵迫嚴敎,冒沒再出,反顧初心,慙悔實深,僨誤之地,理難復蹈,非不欲申控籲號,以冀天日之俯諒,而大政遷就,職事多闕,旣出旋入,亦涉不誠。臣若揆度此期,則臣之一遞,自有其限,以此商量,以此自劃,隱忍不發,以到于今,而若其因仍蹲據,恬不知去,揚揚如無故人者,決非廉義之所敢出也。仰惟聖明在上,無所不燭,而尙且靳許至此者,抑或以天官重任,姑難輕遞而然也,此亦有大不然者,惟其任重,故得人而任之,久固可也,若不問其人之如何,徒以遞易爲難,則其爲害反有甚焉。況如臣之伎倆已露,訾摘已至者乎?縱殿下苟充而强策之,其於一世之駭笑何,又將奚補於國事哉?且臣消中之病,已至難醫之境,肌肉消鑠,精力凋悴,實有朝夕顚仆之憂,春夏之間,解官調息,不無分寸之勝,使臣得以尙保殘喘者,何莫非天地父母生成之澤,而近來職務鞅掌,勞攘頓甚,秋氣乍高,證形復劇,火熱內伏,飮冷無節,眠食俱廢,元氣澌苶,血肉之軀,幾何其不摧殘也?無論餘事,只此病狀,亦無陳力供仕之望,而兩日之內,三違嚴召,尤增死罪。伏乞聖慈,俯憐危懇,將臣本職兼帶,亟賜遞免,仍治臣逋慢之辜,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冢宰重任,豈可久曠?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諫趙錫命疏曰,伏以臣,言議巽軟,風節銷靡,本不合於臺地,非但同朝之所共知。抑亦聖明之已俯燭,而從前冒叨,罔非誤恩,臣誠惶隕慙恧,而向以帶職不言,爲下僚所論遞,上貽名器之辱,下取縉紳之羞,則臺端一步,卽臣之鐵關,而其後臺臣一疏,復提前說,侵侮多端,譏嘲備至,臣誠不料數句相規之語,關人痛痒,至此之深也。臣於白首之年,固不欲與年少新進,說來說去,以傷事體,取傍觀之所竊笑,而若其不可復玷於言地,則一節又加一節矣。臣雖欲含恩畏義,黽勉出肅,豈有廉愧二字,先自放倒,而呼唱道路,自居於臺閣之上乎?憲長、諫長,府院雖殊,論人劾人,職責攸同,若使被駁之身,冒沒就列,復爲人軟地,則其所狼狽,尤加前日矣。以此踪地,決無抗顔冒承之勢。伏乞聖慈,亟遞臣新授職名,以存廉隅,以安微分,仍勅銓曹,勿復檢擬於言議之地,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李光溥疏曰,伏以臣於臺職,豈有一分冒出之理,而嚴畏分義,黽勉承膺,追後陳懇,反歸飾讓,一味蹲據,有若無故行公者然,廉隅掃地,自顧慙恧,且臣非但踪地之難安,又有情理之萬萬悶急者。臣父今年七十有四,宿疾沈淹,長在床褥,臣身單孑,無他兄弟,奔走職事,不遑將護,以致藥餌踰時,調攝乖方,近復重添外感,一倍危惙,咳嗽轉劇,喘息益促,癃羸澌削之餘,別症層生,奄奄有朝夕之憂,焦遑煎迫,萬無離側供仕之勢,其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趨詣闕外,拜章徑還,逋慢之罪,尤無所逃。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名gg命g鐫削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掌令李以濟疏曰,伏以臣,曾玷言地,荐遭狼狽,不惟臣心之自劃,世亦知其不合臺選,而迹遠楓宸,屢經寒暑,分甘田廬,夢斷榮塗,而昨年以未參國祥外班,至有勘罷之命,臣一味惶懍,內自訟疚矣,千萬意想之外,柏府新命,忽下於鄕閭病伏之際,臣驚惶恧蹙,莫省攸措。殿下倘以臣試可乃已,則已試僨敗之蹤,其不可再叨言責也,明矣,殿下倘以臣爲或有忠言奇謀,則臣之樸陋愚庸,最居人下,居常隱度,謾不能量時勢可否,則彯纓名塗,安可望激濁揚淸,陳善閉邪,以補我晠化之萬一者哉?且臣情勢之外,素多疾病,犬馬之齒,今迫六旬,而頭童髮白,已成篤老之人,白晝看字,猶不辨魯魚,對人酬酢,全不省細語。凡干思量于心者,旋卽遺忘而不記,雖在散職冗官,猶患其不能堪勝,況可責之以耳目,闢言路開聖聰,而納吾君於無過者哉?臣之不合是職,臣之自知甚明,而自聞鞫獄復起,聖候違豫,區區踪地,有不暇顧,力疾登程,今始來伏城外,而宿患足部之瘇,添劇於撼頓之餘,疼痛無時,行步難運,咫尺天陛,末由入謝,敢將疾痛之號,瀆擾於靜攝之下。伏乞天地父母,曲垂矜諒,亟許鐫遞臣職名,以重榮選,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竊有一得之愚,敢此附陳焉。夫良役變通,自先朝迄于今,講究規畫,靡不用極,而荏苒歲月,尙不得善策。噫,良役之弊,其來已久,變而通之,誠難其策,而與其諉之於無策而拱手坐視,曷若擇其變通之易者而行之,以除其一分之弊也哉?夫良役有定額,上納有定數,此係軍國重需,誠不可變通加減,而若其中間尾閭者,有不知其幾,臣不暇遠引,雖以全羅一道言之,臣待罪靈巖郡時,自兵營催納身布者,不但定額元軍而已。又有閑鎭軍名目,而厥數甚夥,臣詳問其故,則所謂閑鎭軍,係是備局加給云,而査閱本郡,指定額數,則初無元定之案,而收送身布時,一任兵營之頒降,或當徵於此邑者,移徵於他邑,而邑吏符同營吏,守宰怯於推論,京司上納,雖或闕遺,而兵營定限,刻期督送,及夫歲抄充額之際,幻弄移送,一如徵布之時,不但鎭軍而已。兵營所屬元額軍兵,亦皆散在各邑,而營吏之眩幻簸弄,少無忌畏,故其時道臣李匡德,爲是之慮,嚴飭列邑,修正軍額三案,一上該曹,一上巡營,一留本邑,而獨於鎭軍,置之不論,豈道臣以備局劃給時,自有定額,而係是元額之外者耶?不特此也,自兵營分定列邑者,又有大旗手、小旗手、採藥軍名目,而毋論良、賤,納布一疋,年久之逃故,指徵無處者,守宰不得不及期徵納,其間侵督吏族,虐害無由之狀,何待臣一二言哉?噫,脫有緩急,兵使之所督領者,只是各邑束伍馬兵而已,朝家之劃給良布者,只爲軍需之費,而猶慮其不足,加給鎭軍,則此外大小旗手,採藥軍納布者,已是科外,而元額軍兵,道臣已有成案,頒示各邑,則自今可有憑驗之端,而獨此閑鎭軍,大小旗手,採藥軍名目,列邑謾不知其元數,今若斟量列邑民戶,劃定成案,一留該司,一留監營,而兵營列邑,各留一件,使之參驗相準,則吏胥之幻弄移定,豈若是其無忌也哉?噫,兵營如是,則水營亦不無此弊,一道如是,則他道亦可推知,非一時泛行繡衣之所可覈得也。乞令廟堂,從長講求,另加査閱,參量事勢,或存或罷,頒示成案,俾有所規正焉。目今荐歲大歉之餘,今年穡事,初有登熟之漸,而冷雨彌月,獰風間作,及春播種者,雖不無傷損,而猶有西成之望。其他待晩雨移種者,太半直立,就其中稱以稍優者,顆之虛實,大較相半,春播早稻,其數零星,而鄕邑比畿邑尤罕,各樣田穀,早播者不至全失,根耕者擧皆傷損,而木花經雨,全無所收,閭里殆空,沃土之初不開墾者,甚夥,晩種未耘,田畝之蕪穢陳棄者,亦多,此皆臣之在鄕目覩,而參之以沿路所見者也。各道農形,臣雖未能詳聞,而蓋此孑遺之民,如人之荐經大病,榮衛旣虛,風邪易乘。若不靜以養之,節其飮食,補其氣脈,則危亡之患,匪朝伊夕,前頭新舊之米、布逋欠,良丁之搜括充額,二稅之出定督納,此皆秋成後應行之事,而若不斟量蠲減,一倂膠擾,則奉行朝令之人,不得不侵徵里族,而里族不能保,其勢必至於流散而後已。噫,國以民爲天,民以食爲天,而荐罹飢饉,終歲勤動之民,又困於各樣徵督,徂亡而不相保,則安可任其倒懸,而不思所以勞來安集也哉?竝乞申飭廟堂,悉心講磨,蠲停舊逋,量給田租,使我聖上若保之想,允保於蚩蚩之氓焉。臣病裏構草,未暇整理,辭理拙陋,不能達意,伏願聖明,特垂諒恕,勿以人廢言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8月2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呈辭受由}}。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狼川縣監趙尙紀,古城僉使辛斗翊。 ○李匡輔啓曰,同副承旨韓師得,稱病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大司憲趙明翼,持平李顯望,司諫李光溥,獻納南泰慶,正言趙侹竝呈辭,執義閔珽,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竝在外,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未肅拜,正言一員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獻納南泰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柳儼曰,今下弓矢,古城僉使辛斗翊處,給送。 ○傳于洪尙賓曰,召對爲之。 ○洪尙賓啓曰,卽者,召對事,命下矣。臣等來詣閤門之外,而上番翰林趙榮國,方在直中,膝腫甚重,不得入侍。預備翰林金漢喆,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韓師得,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諸員匠人等辛亥條災減之布,三十同四十四疋,壬子條災減之數,米則一百三十石十斗,布則二十同二十五疋三十四尺,而代受於賑廳者,辛亥條則不過三分之二,壬子條則亦不過三分之二,故累次移文往復,則惠廳諉諸各司酬應之不贍,終無變通之道矣。本院雖非災減之年,院中支用及分院物力,猶患其苟艱,而況連年災減,至於此多,其何以成樣乎?卽今本院員役之飢饑難保,雖在矜憫,固不暇恤,而燔造匠卒,擧皆顚連,莫重燔役,將未免停撤之境,此豈非朝家之軫念者哉?賑廳形勢,雖或難於周旋,至於本院,掌御供御器,則不可與各司,比而同之,院屬米、布災減之代,則請令賑廳,劃卽準數上下,以重事體,以完燔役,何如?傳曰,允。 ○江原監司魚有龍,以襄陽等官居金召史等燒死事,及春川居良女魯召史等囕死事,及高城居騎兵張守成等渰死事,及麟蹄居校婢春丹等壓死事,狀啓,傳于韓師得曰,囕死、渰死、燒死、壓死人等,竝令本道,恤典擧行。 ○持平李顯望啓曰,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bb還收b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措語見上}}。當此荐飢之餘,愼簡字牧,實爲急先務,此乃前後聖敎之各別申飭者,而試以近日都目及散政所差者,論之,多不擇人,錦山郡守李坰,地輕人庸,濫授名郡,長淵府使李載文,資淺績蔑,驟陞州府,順天縣監李廣道,衰拙且甚,不堪剸煩,玉果縣監柳尙徽,昏劣無能,決難稱職,除目之下,物情俱駭。請錦山郡守李坰,長淵府使李載文,順天縣監李廣道,玉果縣監柳尙徽竝改差。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洪尙賓啓曰,奉敎金漢喆,因待敎趙榮國之身病,替當入侍,以墜落館規,陳疏纔已退却,而待敎趙榮國,又爲引嫌,陳疏徑出,原疏亦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史局重地,不可暫曠,奉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尹游bb疏曰b,伏以臣於見任,萬不近似,黽勉一出,非爲久圖,而蹲冒垂及十朔,大政亦已再行,則在例應褫,便同瓜熟,重擔之釋,日夕顒俟,三單還給之命,忽下於千萬意想之外,驚隕憫蹙,措身無地。噫,管轄中兵,權衡人物,是何等責任,以臣庸虛衰鈍,經歲尸居,常懷溺職之憂,雖幸而免於罪,心焉懍惕,如履淵氷,則今不可以當遞不遞,重僨國事也,決矣。且臣素患泄病,五載沈淹,前後濱死者,屢矣,又自春夏以來,間甚無常,少有勞疲,諸症頓劇,形神漸鑠,眞元殆渴,實無一分餘力,可以日接塡門之韎韋,傍酬盈案之簿書,臣雖欲不計軀命,少效盡瘁之義,而其如危疾無可强之勢,重任無仍冒之理,何哉?況今國陵禮展,期日漸迫,本兵擧行,多有稟定之事,而以此情病,斷無可力之望,數日之內,三違嚴召,臣罪至此,萬戮猶輕。伏乞聖慈,諒臣苦懇,饒臣殘喘,亟賜褫免匪據,俾公私兩幸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兵重任,不宜久曠,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癸丑八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別第廂,召對入侍,參贊官洪尙賓,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兪最基,假注書李碩臣,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以次進伏。上曰,玉堂上下番讀之。趙明謙,讀自答余正叔,至三十一板答郭子從。上曰,下番讀之。兪最基,讀自孫敬甫至三十四板答汪會之。上曰,止之。趙明謙曰,二十六板侏儒觀優之論,此卽謂未知佛道之言也。綠衣黃裏之說,蓋恐儒道之變轉,而誤入於佛道也。兪最基曰,綠衣黃裏,此乃《詩傳》中語,而引用不同,此所謂黃者譬吾道,綠者譬陸學,此卽揚子法言中語,而惜乎,衣未成而轉而爲裳之意也。明謙曰,二十七板答曾無疑,謂聖人以喜怒,動其心云云。蓋謂聖人於喜怒,無動心與否之可言,而以堯言之,其仁如天,其智如神,則豈有加於堯、舜者,而猶言明四目達四聰之德矣。小臣惶恐,殿下聰明出天,智周萬物,而有低看群下之心,故於怒,或不無過中之時,是宜殿下留念處也。最基曰,聖人亦人耳,豈無全然心不動之理哉?其中喜怒竝稱,而七情之中,惟怒爲難制,匹夫猶然,況人君乎?此等處,宜聖上之加勉者,故敢達矣。洪尙賓曰,徵忿窒慾,卽《易經》之義也,儒臣所達,好矣。上曰,然矣。陳道士,是稱號耶?最基曰,道士,乃隱者求道之稱,如今居士矣,以結茅山巓,巖棲谷飮,觀之,可知其道士之稱矣。上曰,謂以求至約,則其道士似非凡類道士矣。最基曰,上候連在未寧中,而今日有召對之命,雖如臣等之不似講官,無一言、一事之可以仰裨聖德,開陳匡輔之益,而區區慶祝之心,曷有其極乎?至於展禮園陵之期,迫在不遠,臣等所蘄祝,只在聖候之速爲康復矣。以二十二板答鞏仲至書,觀之,早稻十分成熟,而不得一時收割,此爲可慮云云矣。朱子以聖賢愛物之心,雖於常時書尺中,猶爲此等語,況今陵幸時治道之際,禾稼損傷,必至之勢也。自上連下,申勅,有治道勿傷禾稼之敎,而小臣仍文義敢達,今若自上別爲下敎,以示藹然仁愛,或傷禾稼之意,俾小民,咸知軫念之意,則好矣。上曰,當留意矣。明謙曰,小臣連以問郞,往來庭鞫于金吾,至如罪人處雄,其作凶書,十分無疑,頑忍不服,無可奈何,賊情非不能究得,而罪人極凶獰,含口不吐,則必有嚴治之事,然後可以取服矣。上曰,元八則謄出者,而此漢之自作凶書,豈有他疑乎?明謙曰,觀海爲名者,本以賊鏡之至親,與處雄交契不泛,科場出入時,處雄作之,觀海書之,戊申以後,處雄廢科。且十四句祭文,多有襲用於賊鏡所撰敎文中語者,小臣致疑,則多在於觀海,合有處分之道矣。最基曰,臣亦聞上番往來鞫廳來傳之言,則曺永夏招內以爲,凶賊處雄,與觀海,極爲親密。且有往復書札之事,而書面所謂金生員者,卽觀海云,此與他人有異,旣是賊鏡猶子、猶父之間,則其在按獄詳盡之道,發捕覈問,如有端緖之綻露者,則依上番所達,爲之處分,似好矣。上曰,觀海年少乎?是堯鏡之子耶?明謙曰,觀海卽堯鏡之子,而堯鏡曾經館掌議,妖惡無比矣。最基曰,以常人言之,則或不須問,而此卽賊鏡猶子,則似當問矣。上曰,觀海初則與曺盛佐,同入場中,戊申後,必不欲見科,而乃見之,以致罷場矣。觀海則殊常,而今何可謂以其至親,而直爲捕覈乎?明謙曰,臣於掛書凶賊事,亦有所懷。雖以三代之時言之,成湯之孫戊乙爲名者,以革囊,懸空而射之曰,射天,上天高高在上,而乃敢誣辱,則自古一種梟獍之輩,厥有種類。今當末世,又經戊申以後,凶逆不能鋤治,故掛書之變,接踵而起,窮凶極惡之類,隱伏草澤之間,乃以不忍聞不忍見之辭,筆於書,置之於街路,臣僚旣覩其凶書,則不敢留置,至於上達。殿下一覽其凶書,則不勝憤惋之極,疚心痛懷,臣僚亦不勝肉顫骨靑,而亦無以鉤得罪人,立刻正法,此非可爲痛哭處乎?然而掛書兇狡之意,欲我殿下驚痛,今日朝廷處分,實未免適中彼梟獍蛇蝎之計,以堂堂千乘之君,不能鋤治亂賊,而徒致疚心痛懷,豈非痛心切憫乎?旣覽其凶書,則殿下之驚痛,爲如何哉?頃於日氣初寒時,終日親鞫,乃至於違豫,臣於是,尤不勝心焉如割,自上合有深思量處之道矣。上曰,旣有凶書發現,則勢將見之矣,予亦思之,而無好道理矣。明謙曰,臣亦有所思矣。以守令言之,有匿名書,而若置而不見,則不復更作,此後雖有凶書,使道臣或金吾,嚴治其根因,期於必捕,草薙而禽獮,毋使漏網,而惟其凶書措語,則不必上煩天鑑,如此則旣不失於治賊之道,而若使梟獍之種,初識其不爲登覽,則似不至於如今相續而出矣。最基曰,臣意則不然,國家旣有法,則如許凶書,雖不忍上聞,而旣發現之後,只當嚴覈詳究,快正典刑之外,豈有他道乎?明謙又奏曰,備局旣有陳達之事,而海防終始可慮,各別申飭,何如?最基曰,上番以海防事,仰達,而臣意亦以海防之極虛疎,爲憫,欲爲陳疏,而或恐搖動人心,有意未果矣。今日筵中,敢有所達,其在安不忘危之道,不可不深慮,槪聞近日海防,元屬可慮矣。上曰,何以則好耶?最基曰,小臣雖未能知何策爲好,而大槪,愼擇帥臣,各別申勅,則好矣。奏訖,諸臣退伏,玉堂上下番先出。上曰,承旨進來。洪尙賓進伏,傳曰,道路勿爲預治,亦勿廣治事,曾已下敎,而卽遣宣傳官,摘奸以啓。尙賓書畢,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復進伏,金漢喆奏曰,小臣惶恐,而切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校理趙明謙,請此後雖有掛書等凶變,不必上達,直自本道推治,亦不無意見,而臣則恐或不然。自戊申以後,此等變怪,種種有之,君臣上下,莫不憤痛,欲食其肉,其在道臣、守令之道,惟當趁卽登聞,送致王獄,多般窮治,期於得情,而何可以其文之不忍見,其說之不忍聞,不爲上達,直自外方,徑先推治乎?此令一下,後患無窮,臣雖不無越位之嫌,而旣有所見,則不得不冒昧陳達矣。參贊官洪尙賓曰,儒臣所達,則出於有懷必陳之意,而翰林金漢喆,必有後弊之說,雖有意見,秉筆之臣,如是陳達,不無越位之失矣。記事官李鼎輔曰,臣亦有所懷,惶恐敢達矣。昔在孝廟朝,先正臣宋時烈入侍時,史官有陳達所懷之事,其時承宣,請推,宋時烈曰,史官責任不輕,古亦有秉筆而諫者,有懷必陳,無害於朝體,孝廟嘉納其言,仍令史官,有懷則陳白。今此趙明謙之所達,未免失言,關係非常,故金漢喆,不避出位之嫌,有此仰達矣。洪尙賓曰,臣未知古事之如何,而史官之越例陳達,亦不無後弊矣。上曰,趙明謙之言,亦有意見,而似涉後弊,故予不發落矣。金漢喆之所達,出於憤痛之意,所見則有之,而先朝雖有此事,其後有防限,朝家旣有耳目之官,則不無越俎之嫌,推考,可也。{{*|出擧條}}。奏訖,諸臣以次退。 ==8月3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匡輔啓曰,右副承旨柳儼,病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行都承旨尹陽來三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原單給之,牌招察任。 ○韓師得啓曰,卽伏見平安監司權以鎭開市淸人撤歸狀啓,則着署晝gg書g樣麤大,殊欠敬謹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注書成範錫,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尹陽來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受由未出仕,參判宋眞明以臺啓引嫌,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陳疏。入啓。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卽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尙命,只推命下之後,尙不行公,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副修撰趙尙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校理李宗白疏批,原疏下禁府事批下矣。疏中臚列條件,一一抄出,金應福處發問目,更推,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知義禁趙尙絅本職刑曹判書,自在應遞之科,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趙尙絅。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官金時亮手本,則保放罪人金應福,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三十日朔祭,來九月初一日朔日,此兩日,省鞫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瀝血之章,凡幾章矣,意已窮矣,辭已竭矣。誠不知何說之陳,庶可以得蒙父母之憐察,五內煎熬,不知所處,晝不能食,夜不能寐,絲毫餘息,便當朝夕澌盡,只自恨其禽誠微薄,不能仰格穹蒼,抱此耿耿,將爲不暝之鬼,拊心悲泣,尙何言哉?雖然臣以不肖無狀,謬被聖知,致位至此,受恩無極,天地生成之澤,獨偏一物,如使臣萬萬不獲已之情,得一洞徹於蓋高之聽,則鞶帶之褫,豈俟終日,而特以臣前後陳懇,汎緩不切,有若飾讓之例套,而聖明之至今留難不許者,亦以爲或有一分可强之勢耳。此皆臣之罪也。情窮勢極,計無所出,不避煩猥之誅,更申疾痛之叫,惟聖明之少垂念焉。臣之疾勢,非如一時偶感之比,只是年老氣敗,眞元耗竭之致,不可以調治之久,望其回甦,不可以藥餌之力,望其責效,不但臣自知其決不可復起,凡在同朝,孰不知之,而臣旣誠淺辭拙,不能畢暴其底蘊也。他人又無爲臣言者,雖以我聖上至仁至明,猶有所未盡俯燭,而從前哀籲,反陷於欺君之罪。每下念至,慙汗悼懼,忽欲無生,而近侍相守,旣不敢爲循例尋章之計,則理宜連章祈免,期於準請。而不但靜攝中荐事瀆擾,至爲惶恐,以事體言之,則每一陳章,輒承不敢當之聖諭,綸綍之重,緣臣而爲屑越之歸,以臣私分言之,則不遞不出,引日虛縻,雍容養病,坐徼恩禮,人雖議臣以要君之罪,臣亦何說而自解乎?夫人臣之極罪,無過於欺君,亦無過於要君,有一於此,雖加之以湛滅之誅,猶不足塞其辜,臣雖萬萬無狀,亦不至全昧人臣之義。而乃以垂死之年,將絶之喘,進不免於欺君之罪,退又陷於要君之誅,更欲籲號,則煩瀆是懼。閔然不言,則情實莫暴,此臣所以徊遑迫隘,日夕號泣,只願速就溘盡,以底於無所省覺而已。玉體受灸,候班仍設,躬奉起居,是臣之分,鞫事連起,按治方急,輿疾致討,是臣之職,而冥然偃伏,若無聞知,一未進參,以伸臣子之情禮,國家紀綱猶存,則違逋之罪,臣豈倖逭,而一日二日,威罰不加,其何以嚴國綱而警百僚乎?且臣於承宣之一向臨守,尤有所不敢安者,自前偕來之命,雖及於遠外之臣,而今臣則方在都城之內,象魏之近,比之在外之人,大有所不同。而亦命近臣,相守偕入,荏苒之間,已過數旬,臣旣叨此希覩之恩數。而尙未能竭蹶趨承,以效不俟駕之義,徒使事體之重,緣臣而漸輕,恩渥之隆,以臣而大濫,卽此一事,死不足以贖臣之辜矣。惶怖懍惕之深,不得不附此陳聞,伏乞聖明,俯諒臣沈疾之不可復强,辜犯之不可屢赦,亟許遞臣相職,勘臣重律,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且命召還承宣,毋令久辱君命於委巷之中,不勝至禱焉。臣屢日締思,僅成文字,未及入寫,而四五日前,猝然大寒戰終日,達宵昏窒,不省人事,急灌藥物,僅得少定,至今支撑,實是怪事,而醫者以爲,陽臟純虛,元氣下陷之候,一縷奄盡,不過早晩間事。及此殘喘未絶之前,得卸重擔,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更乞聖明,特垂哀憫,卽賜處分。而至若常廩之不敢冒受,其義較然,每因該曹稟啓,屢煩輸送之敎,病裏惶隕,有不容言,亦乞俯諒賤懇,還收前命,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卿之陳懇,豈曰例讓?卿之衰老,亦豈不念?但所重者國事,依望者亦深,前後批旨,已諭心曲,卿有所患,今不多誥,因大臣陳達,知卿所患,心深念焉。此是相守,事近文具,承宣命姑入來,以便調養,其他未盡之懷,待卿勿藥之愈,其當更諭,卿其須體懇懃之意,勿復過讓,其須善攝,用副此意,不腆常廩,尤何過辭?亦安心領受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今日治道,莫要於選擇守令,臣自入銓以來,每邑窠缺,當其臨政呼望之際,則戞戞乎其難其愼。而知人之未易,聖人猶病之,且履歷之所已著,政例之所當遷,有不能如意取捨者,旣已擬差之後,於心不自滿者,則亦常有之矣。迺者臺章峻發,至以都目散政,多不擇人爲言,末乃結之以物情俱駭,臣誠瞿然慙悚,不知所云。噫,都政雖曰長席之所主張,而臣旣同參,至於兩邑倅,則又出於臣獨政之時,今所咎斥,偏在臣身,固不宜呶呶强辨。而第念李廣道曾經亞長,左遷一縣,蓋取其恬節,柳尙徽以時任郞官,出宰百里,亦循其公格,初非有私於臣者,然人見各異,劾論至此,臣安得自以爲是,晏然蹲冒,不思所以自處之道乎?今因開政之命,天牌下臨,而新有所遭,理難仍據,不得不坐犯違逋,悉陳難安之情。伏乞聖上,俯賜鑑諒,亟先免解臣選部之職,以謝公議,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三十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行工曹判書金東弼,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左參贊宋寅明,刑曹判書趙尙絅,吏曹參判宋眞明,同副承旨韓師得,校理趙明謙,正言趙侹,持平李顯望,假注書李碩臣,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以次進伏。左議政徐命均曰,數日來秋氣漸涼,聖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徐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比向日稍勝矣。徐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連日寢睡安穩矣。徐命均曰,湯劑今日已盡矣。連爲進御乎?上曰,姑未進御,而近有感氣,自昨差勝矣。徐命均曰,若不卽和解,則有添加之慮,使醫官入診,議進湯劑,宜矣。上曰,所謂鼻角,有何湯劑之可進乎?徐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姑不進御矣。徐命均曰,連日受灸之後,瘡疴,何如?上曰,付膏藥,故姑不大段矣。徐命均曰,陵幸不遠,更令醫官入診,何如?上曰,有何復診之事乎?感氣差勝後,氣候則如常矣。徐命均曰,若以謂微感而强之,則有添加之慮矣。上曰,近來鼻角,誰不經之乎?予猶以預經爲幸矣。徐命均曰,此乃全羅監司趙顯命狀啓也。蓋言本道田結之數,田政之弊,分付列邑,革罷都監書員之名,別定解事人,使各里人民,從所耕成單收納,然後守令憑準田案,親自摘奸其虛實,都成冊修報之意,成節目頒布,今方擧行矣。卽見年分事目,則災傷敬差官,以京試官兼差,試事罷後覆審施行。而若待九月罷場後覆審,則事勢有窒礙處,革罷書員之令,勢將中撤。而災年田政,實有延拖難便之端,故敬差官覆審之令停止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歲若豐登,則雖送京差官,不甚爲弊,而三南兩年凶荒之餘,今年亦多未登之處,敬差官覆審,徒有其弊,別無所益。且湖南伯則旣已措劃,必趁十月前作結徵捧,今若待敬差覆審,則事將掣肘,似不可不許施,而首揆之言亦如此矣。上曰,獨許湖南,似涉斑䮕,諸臣之意,何如?右議政金興慶曰,當此荐饑之餘,敬差官發送,固多弊端。而蓋敬差官,不無搜括田結之效,故戶判金在魯,以爲不可不差送,上意亦以舊例之廢閣爲慮,已有京試官兼行之令,而湖南則監司檢飭田政,事已就緖云。若使敬差官更爲覆審,則不無窒礙難處之端,依啓請不送,似好矣。徐命均曰,嶺南曾以預先執災,敬差覆奏無益,狀請勿送。而其時已爲定奪,故覆審防塞,而旣許湖南,則不可異同矣。左參贊宋寅明曰,無論監司、敬差,惟在其人之如何。趙顯命、金始炯,皆是誠心奉公之人,必不全務姑息,不顧國體,雖不送敬差,似無所妨矣。上曰,兩南敬差官覆審,停止,可也。徐命均曰,湖南狀啓中,又以尤甚七邑奴婢贖案,軍兵都案,限明秋停退事爲請,此則事勢誠然,似當許施矣。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曰,各衛門軍布,自京司催督,而決無徵捧之勢,隨代隨捧,陸續上送爲請矣。若此則京衙門恐難支撑,頃以各樣闕額歲末充補事,別爲稟達,分付,此則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啓曰,全羅監司趙顯命,以本道年事孔慘,故營將巡點,亦爲停止爲請,而詰戎之政,殊涉疎虞,巡點則亦不可停廢,尤甚七邑,則使營將抽栍巡點,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啓曰,江華留守李瑜狀啓以爲,諸道水陸操,竝命停止。令營將巡點事定奪,在前本鎭所屬各營軍兵停操之時,或有發遣中軍點視之例,今旣有營將巡點之令,則中軍巡點一事,似當竝停。而事係詰戎之政,宜有所明白,取稟云,中軍巡點,不無其弊,依他道例,令營將擧行,爲宜矣。上曰,只令營將巡點事,分付,可也。徐命均又啓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以爲,吾老梁萬戶李震柱,當蔘胡去來之際,發軍防塞,期於捕捉,則其事可嘉,而力足以捕捉,而有所思量,而旋爲放送,而亦涉可駭,有功中亦不爲無罪,其功罪,令廟堂,稟處矣。監司以萬戶,故爲虛張大言爲疑,而此則不可臆斷,設是實狀,別無功罪之可論矣。上曰,更觀其狀啓,則不無故放之意,功罪間無可議,置之,可也。徐命均又啓曰,摠戎使趙儐狀啓以爲,束伍軍兵春秋巡歷操鍊,廢閣已至四年矣。今年則依定式巡操事,令廟堂稟旨,分付,壯抄牙兵入直於廣智營事,亦令廟堂稟旨云。今歲畿甸農形,初則似有登熟之望矣,七八月以後,大異於前,未免失秩gg失稔g,故南漢旣已停操,此亦一體停止,廣智營入直事,當此荐饑之餘,軍兵旣難上番,本廳事力,亦難支放其料布,竝令姑停,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啓曰,慶尙監司金始炯,頃者狀請水沈給災,今又馳啓,備陳其本道水災之慘,以給災一款,令廟堂急速稟旨,分付爲言,而前狀覆奏,纔已防塞,今不可復許矣。不獨嶺南爲然,關東、關西皆如此,今若許嶺南,則諸道不宜異同,且朝家旣許兩災,道臣、守令,苟能善爲區劃,則全不掛鎌處,入於其中,而災名繁多,則易致冒濫,依初覆啓,勿許,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末端又以推奴徵債一切防禁事,爲請矣,此則因海西狀請,有所定奪,本道亦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非特嶺南也。諸道,竝以此例,分付,好矣。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江原監司魚有龍,亦請水沈災,而川反浦落,旣已參酌給災,則此亦依嶺例,勿許,似可矣。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徐命均曰,陵幸旣以兩日磨鍊,則出還宮時,動駕在平明後,外方勿令植炬,似宜矣。上曰,此亦除弊不少,京城十里則植炬,外方則勿爲植炬,而平明動駕,爲宜矣。上曰,近來國事寒心,省鞫亦欲忍杖,是亦世變也。請加刑,自古所無矣。宋寅明曰,鞫廳罪人,中間變辭拒逆,故渠亦有如此之事矣。上曰,旣是同庭,則豈不聞訊問之聲乎?金興慶曰,省鞫姑待無故日,以再明設行乎?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鞫廳罪人尹徵商之招,眞實無可疑,只參聽祕記而已,別無究問之端,何以爲之?宋寅明曰,南師古祕記,閭閻間亦多有之,而參聽而已,則別無可問之端矣。上曰,崔鳳禧旣不欲加刑,尹徵商放送,可也。徐命均曰,元澤祕記謄來事,終始隱諱,極爲凶惡矣。上曰,三省推鞫時,先爲加刑,使之遲晩,可也。上曰,鳳禧事,予有所疑者,當初全羅監司之脫之者,不無意見,親鞫時見之,則元八謂謄來凶書於鳳禧,鳳禧則以謂謄去者,只是得來太眞之祕記編年云,祕記則元八果謄於鳳禧,而凶書則似是別本,元八終不吐實,直爲推諉於鳳禧,且訊問之時,祕記則鳳禧間間記送,凶書則終不能誦一句語,其所告鄭重濟、盧以謙旣落空,亦似不勝杖而援引,以此觀之,終涉曖昧,《書》曰罪疑惟輕,酌處,似宜矣。金興慶曰,臣意亦如此矣。徐命均曰,其所援鄭復天,尙不拿來,姑待此酌處未晩矣。上曰,鄭重濟、盧以謙,雖是以瑚同生,希亮七寸姪,旣無犯逆之事,則不爲以逆賊至親,疑而罪之,王政固不當若是矣。徐命均曰,聖敎雖是,然重濟、以謙,俱是逆賊至親,且出賊招,則未結末前,姑不可輕放矣。上曰,盧以謙、鄭重濟,若除去好矣,而若送絶島,則是養賊也。若直問希亮事則可矣,而不然則當放送矣,疑人若如此,則渠雖欲革心,何可得乎?末乃易有石勒之患矣。崔鳳禧、太眞則姑爲停刑,以待結末,而鄭重濟、盧以謙則直爲放送,可也。徐命均曰,郭處雄終始忍杖不服,極凶獰矣。上曰,雖知其直告,則有可生之道而亦然乎?徐命均曰,終始頑忍不服矣。上曰,姑待罪人拿來間,停刑,可也。{{*|竝榻前下敎}}行工曹判書金東弼所啓,本曹年例所捧價布,每年不滿二百同,若無欠準捧,則僅能支過一年,量入爲出,且無別下之故,艱難繼用矣。辛壬兩年災減之布,多至一百三十餘同,曹中用度,以此大窘,卽今逐朔進上黃毛價及員役朔下,無他拮据取用之路,式年科應辦官,又爲當次於本曹,而應下之物力,無計上下,事勢切急,變通無路,災減代,受出賑廳之外,更無他策,他司則雖非賑廳給代,或有自其司周旋之路,而本曹則以一年應入,僅支一年應下之狀,人所共知,自前如此之時,連有災減給代之例,壬子條災減布五十七同內折半,使之劃給,以補時急經用事,分付賑廳,何如?上曰,卽爲參酌劃給之意,分付,賑廳,可也,{{*|出擧條}}行戶曹判書金在魯啓曰,地部諸般經費之匱乏,姑捨勿論,每朔頒祿放料,最是不可已之大政。而匪久將廢絶,故不得已以兩湖留賑米、貿米等若干千石,趁凍前取用事定奪,而又慮還捧換貿之際,易致愆期,更以勿論軍餉與儲置,見在穀中,先爲推移船運事,稟定行會矣。卽者忠淸監司鄭彦燮狀啓以爲,三處軍餉外,無他見在穀,勢將以此推移,而必有朝令,然後可以擧行云,旣以勿論軍餉,明白陳達允下,則便是成命,何待更稟乎?元狀啓,兼有他事覆奏之際,將費多日,凍前區處裝載,一日爲急,依前擧條,勿拘軍餉,斯速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金在魯又啓曰,別營所管訓局軍兵一朔放料,爲三千餘石,而來月晦前所放十月朔料,全然不足,不可不預爲之計,在前每取資於惠廳,而今年則惠廳亦云不足,無意相資。惟是兩湖稅太一萬石代米五千石,乃是應送之物,故自春每稱當送。而秋序已深,數百石外,尙不移送,累煩陳達,實涉支離,而九月放料前,必須取來,然後可以支放,斯速劃送之意,各別申飭於惠廳,何如?此是賑堂自爲稟定之事,而至今遷就,殊甚不可矣。上曰,湖西稅太,非私貸之物,則至今不送,事體未安,該廳堂上推考,使之斯速擧行。{{*|出擧條}}行左參贊宋寅明啓曰,曾以兩湖七月,嶺南八月內大同米上納,未及折半各邑守令決杖事,有所稟定矣。八月已盡,而嶺南大同米上納,未滿千石,依兩湖例,守令決杖,監司亦不能嚴飭,致有此全不上納,亦爲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決杖事,依爲之,監司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宋寅明又啓曰,外方監色推治,以其有弊,雖嘗禁斷,而至於畿邑,則與遠道有別,不可全無推論,而卽今畿邑留大同移轉賑本錢,勢將督納,非推治監色,無以動念,畿邑則間間推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宋寅明又啓曰,卽今生財之道,惟有煮鹽一事,故平安道薪島,最便煮鹽,自備局發關,使之煮鹽矣。監司以荒唐船往來爲慮,論報防塞,曾前監賑御史摘奸,知其無弊後煮鹽補賑,則古今何異?薪島屬之賑廳,以爲區劃煮鹽,每年添補賑穀之地,何如?吏曹參判宋眞明曰,薪島與彌串鎭相近,使彌串僉使主管煮鹽,似宜矣。上曰,竝依爲之。{{*|出擧條}}宋寅明又啓曰,金吾是王府衙門,而殘弊特甚,不成模樣,故戊申後逆家奴婢折受者頗多,而其貢布,各邑不爲捧納,故少無所益。自今年逃故査減後,生存實數,令該邑着實捧納,而未收邑,依他司例,守令解由拘礙事,定式施行,而新籍沒逆家田畓奴婢,亦隨所聞望呈,以爲添補支用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戶曹判書金在魯曰,禁府雖有奴婢折受事,而田畓則曾無劃給之例,今不可創許矣。解由拘礙,亦爲重難,而如不得已,則自定奪之年爲始,施行,似宜矣。上曰,然則田畓置之,奴婢則劃給,而解由拘礙事,依戶判所達,施行,可也。{{*|出擧條}}吏曹參判宋眞明啓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以長淵府使李玗仍任事狀請,而以治績雖未大著,其代未必勝前爲言而請仍矣,李玗方上京,今都政,爲訓鍊正,與時在其邑者有異,且其父重協,方爲密陽府使,自不無往來之弊,何以爲之乎?上曰,旣無大段治績,且父子各在西南,其父雖未年老,私情亦似難便,此狀啓勿施,其代各別擇差,可也。{{*|出擧條}}左議政徐命均啓曰,太僕所屬各道點馬,以年凶,久不差送,至於兩西,已至六年。今年則兩西稍勝,且海恩府院君吳命恒稟達,貿來胡馬種,放牧於鐵山炭島。今方捉出分養,而孶長實數,殊不分明,不可不一番摘奸,兩西則發送該郞,使之點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持平李顯望所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 f6a6k2z3f8d8j33scbvmtpt3jyjjl9p 2173336 2173334 2022-08-21T03:13:33Z Blahhmosh 79595 /* 8月16日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八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七月|七月]]|next=[[../九月|九月]]}} ==8月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坐直}}。同副承旨鄭羽良{{*|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履儉{{*|仕}}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麟山僉使金夏錫,北評事任珽。 ○尹陽來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曾有申飭,而兵曹正郞金{{?|⿰禾道}},監察宋守謙,權知承文院副正字李晉吉,成均館司成李光溥等,今七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殊無申飭之意,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常參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右副承旨金浩,今日常參時,當爲進參,而家有拘忌之疾,身旣熏染,勢不可出入於淸禁之地,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入之。 ○又啓曰,承旨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事,命下矣。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李龜休爲右副承旨。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判書、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 ○李聖龍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鎭日違牌,久不開政,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明朝更爲牌招開政。 ○傳于李聖龍曰,今下弓矢,麟山僉使金夏錫處,給送。 ○以判府事李宜顯楊州地父母墳加土呈辭,傳于李聖龍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領議政沈壽賢四度呈辭。傳曰,遣承旨敦諭。 ○以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今日常參,兩司當爲入侍,而憲府多官皆在外,一員未差。諫院則只有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亦皆違牌,時刻已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又啓曰,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再招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而在前常參時,無兩司俱不進參之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傳于尹陽來曰,時任大臣及判金吾入侍 ○李龜休啓曰,左右相、判義禁引見時,領敦寧府事魚有龜,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各陵展謁秋幸,每年取稟事,曾已定奪矣。今秋展謁,定於何陵,而擇日於何間乎?敢稟。傳曰,當展於獻陵,吉日以望間推擇以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各陵展謁,取稟草記,傳曰,當展於獻陵,吉日以望間推擇以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八月十四日國忌,十五日大段拘忌,十六日不宜出行,十七日國忌齋戒,十八日國忌,十九日不宜出行,二十日平吉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二十日定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江原、咸鏡等道所封七月令薦新生鰱魚,月令內當爲封進,而江原道則以節序差早,終未捉得,未及封進於限內之意,具由馳啓,咸鏡道則月令已過,終不封進,亦無頉啓,揆以事體,殊涉未安。咸鏡監司趙遠命推考,斯速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盛京回覆咨文,旣已正書,別定禁軍,給撥下送于義州府,傳給鳳凰城將處,轉送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七間許,因雨頹落,左右傍近,亦多傾圮,當築之處,至於九間許矣。今月初二日爲始,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七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鄭羽良書啓,臣承命馳往,敦諭于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病劇而無望復起,情急而不遑他念,猥尋辭單,冀蒙矜允,而微誠未格,溫批輒降,臣誠跼天蹐地,靡所容措,而不意此際,又有承宣敦諭之命,十行綸音,懇曲隆摯,稽首奉讀,不覺感涕之流落也。臣之苦心至懇,旣已悉暴於前後疏龥筵奏,今不敢一一更煩,而數日以來,疾勢增劇,神識迷罔,數行文字,亦無以自力締成,謹當稍待少定,更以一箚,仰請處分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黃海監司朴師洙疏曰,伏以臣之情理事勢,實難耐久在任,前此再暴血懇,未蒙矜許,夫豈以容光之明,體物之仁,有所遺照,而不爲之曲遂也哉?此殆臣前後章牘,皆附論事引嫌之端,意不專壹,辭不別白,故聖明視爲例讓而然耳。玆敢齋沐封章,更瀆聰聽,以冀聖慈之垂矜焉。念臣從來任外之考,多於在朝之日,亶爲老母年深,便養是急,至於所叨藩寄,雖任重才弱,恒懼不稱。昔專一州之養,猶祝洪造,今奓一道之養,實踰私分,揆以常情,是宜惟恐其不久於任耳,寧有連章累瀆,必求速遞之理哉?只緣臣母自經今春大病,精神知覺,日益昏昧,都不省旨甘之適口,綺絮之便體,言語亦輒迷錯,親屬或未辨認,特氣息如縷,綿延時日,而古所謂朝不及夕者,亦歇后語耳。以此蚤夜憂灼,了無一分榮養之歡,必欲及此涼生,解官將母,寸寸前進,得還京第,若或此願未遂,而挨到寒節,則更無轉動之勢,益有難言之憂。且於前日,母不忍一日離臣,故臣亦不忍一日離母,今則臣母之病,殆不知離臣之爲可悶,臣尤何忍曠日離側,卒貽無窮之悔哉。日昨金沙之行,迫於朝令,只以四五日爲限,擬於歸後,卽徹情懇,而今旣阻雨徑返矣。來頭東西巡歷,勢當各費旬月,以臣卽今情理,決難堪此,仰惟聖上,以孝爲理,必不忍令抑而行之。爲監司而廢此一事,又不成道理,事體非朝廷設官任職之意,況今雨水爲災,稼穡卒痒,檢覈災實,一日爲急,及今變通,不容少緩。此臣所以疾聲哀龥,顒俟處分者也。伏乞天地父母,亟命鐫遞臣藩任,擇人馳代,國事幸甚,私情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藩臬重任,豈可輕遞?卿其勿辭察任。 ○癸丑八月初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時任大臣、判金吾同爲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領敦寧魚有龜,判義禁宋寅明,右副承旨李龜休,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命均曰,雨後有涼意矣,今又蒸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寢膳水剌,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常參,每以朝儀不備,至於停止,不勝慨然矣。上曰,史牒,豈有朝儀不備而不行常參之事乎?金尙奎,若以吏判疏爲嫌,則入來避嫌,未爲不可,至於申晩之違牌,尤無意義矣。命均曰,申晩,則頃者有上疏還給之事,其所撕捱,雖無足怪,而入來引避,亦未爲不可也。上曰,分義決不若是,不可以循例違牌論之。大司諫金尙奎,獻納申晩,竝罷職不敍,可也。{{*|出擧條}}有龜曰,臣久未承候,故今玆入侍,而暑餘涼生,玉候素患眩氣,今年則何如乎?上曰,今年則無發作之事,而氣好矣。上曰,湖南狀啓,卿等見之乎?昨日欲命招卿等,而門已閉矣,人心易動,故不爲矣。卿等皆不見乎?命均曰,未及見之矣。上曰,承旨亦不坼見矣,如此凶書,渠豈敢一刻留置於家中乎?卿等皆見之。判金吾出去,發遣金吾郞,金永建四父子,卽時拿來,而卽今日長,不可以常時例往還,各別速爲往來事,申飭後,入侍,可也。有龜曰,崔哥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崔鳳禧亦爲一體拿來,可也。命均曰,見謄報,已知其凶慘矣。上曰,其付標處,卿等仔細見之。李領府事之名字,以他字書之者,乃辱之之意也。興慶曰,此書之凶慘,甚於向者檄書矣。命均曰,戊申凶書,臣不見矣。上曰,如此而只推戴一款,落漏於此矣。命均曰,此書不可留置矣。上曰,豈可頃刻留置乎?有龜曰,必有書之者矣。命均曰,弘遠亦有凶書,而猶不至如此矣。上曰,猶有抑鬱怨國之輩矣。興慶曰,一種逆種猶在,而只聞怨國之言矣。有龜曰,觀其名字,不似兩班矣。上曰,異於頃者檄書,湖南必有此一本矣。所謂紫薇云者,戊申年,亦有之云矣。命均曰,其言豈可信乎?但得之於元八文書中云,必是渠之所爲,而亦皆能文能書云矣。命均曰,旣已發捕,無可論難之事矣。龜休曰,臣俄纔承牌入來,雖未知凶書措語之如何,而此等重大之事,使驛卒上送,事涉泛忽。全羅監司趙顯命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將校則太重,而其在愼密之道,請推,是矣。命均曰,陵幸,以秋穀之未及收穫,當爲退行之意,陳達矣。問于禮曹,則此月內只是二日平吉,而亦非大吉之日,且二十一日,是國忌齋戒,若或經宿,則還宮時有所妨礙,何以爲之乎?上曰,一日內則決難往還矣。有龜曰,雖遠於明陵,而無他展謁之陵,若早爲動駕,則似能往還矣。上曰,此則以渡涉之故,難矣。然以除弊之道言之,則一日往還,爲好矣。命均曰,船役極難矣。上曰,此陵久無展謁之事,再昨年亦多伐木之事,故其時卽欲展謁而未果矣。康、泰陵則先朝有陪行之事,貞陵則壬辰年,以摠管侍衛陪行,而不見處,禧、孝陵、長陵、光陵、獻陵、齊、厚陵,故予有所思,而未遑爲之矣。若爲二日,則當展於長陵,而旣已下敎,何可改乎?若欲往還,則犯夜爲難,若經宿,則網子亦有弊矣。命均曰,今月內,皆有拘忌,九月初一日,大吉而無拘忌云,以此日爲之,則似好矣。興慶曰,來初則禾穀必皆收矣。上曰,昨年,明陵則不犯夜矣。命均曰,此則以過涉之故,遲矣。上曰,南漢去路,分於何處乎?龜休曰,分於夢村矣。上曰,甲辰年寅時動駕,辰時入矣。二十日則事勢如此,以今月二十日後九月初,更爲推擇吉日以稟之意,分付該曹。{{*|出榻敎}}命均曰,再昨之雨,終日達夜,聞近郊木花,多棄處,豆太亦多所傷云矣。上曰,此後快霽則幸矣,而今亦不無雨意,誠悶矣。命均曰,得雨之後,年事多幸矣。今番雨水之災,所傷不少,今則與豐登相反云矣。上曰,今年則雖爲豐年,民國俱難矣。命均曰,去辛亥年,則秋事大登云矣。今則不及於其時,此已可悶,而嶺南多有不實處,湖南四五邑,則無異上年云矣。命均曰,銓曹事,甚可悶矣。上曰,已盡開釋,事體豈如此乎?命均曰,吏判本多固執矣。上曰,不當固執處,亦何可固執乎?予以無道事,使之奉承乎?觀其疏語,則有若以五十步笑百步矣。敎文何關於科擧乎,豈不怪哉?此科,何朝爲之,今日臣子,誰之臣子乎?三年無改,可謂孝矣,而以先朝設科,爲不當用云,則於予心,何如?界限分明之後,豈有如此道理乎?如彼,故如此矣。怪異之輩,互爭利害,語及於不敢言之地,於予心何安?德修事,何關於予乎?妙哉之說,渠自爲之,誰能勸之,以此有玉色如常之說矣。帝王匹庶,誰無父母,而豈有如我者乎?今日怨國之輩,亦非白地爲之,以敎文及妙哉之說爲之矣。若無維賢、弼顯,則麟佐亦何以爲之乎?比之於妙哉之說,則歇後矣。命均曰,大抵根本則弼夢矣。上曰,非弼夢而鏡賊矣。弼夢招,有萬古綱常之說,故有如此也。命均曰,朝水剌不爲進御,判義禁雖復入侍,無他稟定之事,臣等退去,何如?上曰,然矣。上曰,領敦寧,近來久不入侍,連爲好過乎?有龜曰,得蒙聖恩,無事閑過矣。臣有所達之事,故入侍矣。今聞下敎之言,臣子豈敢爲他言乎?待後日,退去矣。上曰,今番凶書,與戊申年同,而燭影之說,添入矣。有龜曰,渠必不能獨爲,必有同類,當不爲分揀,皆夬正王法,然後庶可有畏戢之道矣。興慶曰,根本則維賢,而一鏡敎文爲根本矣。上曰,敎文先乎,妙哉之說先乎?自此之後,予不用妙字矣。興慶曰,科事今不能是非,而吏判所執,則以名不正爲言,只當開釋其是與非而已。下敎浩多,非得中之辭令矣。寅明曰,實都事二人,假都事二人,已爲發送。全羅監司狀啓,有官吏云云之說,此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此則無可爲矣。寅明曰,戊申年後,或有疑似者,而皆爲無名書,故置之矣。直捉則今番爲始,當窮問其出處,可也。上曰,然矣。諸臣遂退出。 ==8月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曺允濟{{*|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聖龍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本院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艱。左承旨安重弼,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開城留守李德壽留待。 ○傳于鄭羽良曰,開城留守李德壽引見。 ○傳于鄭羽良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鄭羽良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忠淸監司狀啓,早紅杮子,姑未成熟,勢難及期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尹陽來曰,勿待罪事,回諭。 ○事變假注書鄭基安改差代,以曺允濟爲事變假注書。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忠淸左道京試官沈䥃呈狀內,老父宿病添劇,焦憂以遣,而掌試之役,又兼檢田,則數三朔內,勢難往返,以此情理,萬無離側之勢,入啓處置云。今番京試官,旣兼檢田之任,則其難久離親病,情理固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不進,都承旨尹陽來進。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未差,參知韓德全進,左副承旨李聖龍進。 ○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海西貶窠守令,今當差出,而此是都目政應遷之窠,未准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及守令中,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金海府使,今當差出,未准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朴師正爲大司諫,崔命相爲獻納,鄭熙普爲持平,金相奭爲正言,趙明澤爲副校理,兪㝡基、尹彙貞爲修撰,南泰良爲副修撰,鄭亨益爲同義禁,柳儼爲禮曹參議,朴聖輅爲兵曹參議,愼無逸爲刑曹參議,沈䥃爲兵曹正郞,朴弼周爲掌樂正,尹光毅爲慶尙都事,鄭匡濟爲靈光郡守,金尙翼爲平安南道京試官,朴弼載爲全羅左道京試官,宋成明爲藝文提學,趙明澤爲兼西學敎授,李宗白爲兼南學敎授,洪景輔爲鳳山郡守,具僖爲龜城府使,尹世觀爲載寧郡守,權養性爲白川郡守,趙榮宗爲新溪縣令,盧齊愼爲兔山縣監,韓珩爲金海府使,成範錫爲注書。延安府使金希魯,今加通政,善治善賑事。活人別提金世元,今加通政,病飢民九十二名救活事。譯官鄭泰賢,今加資憲,高時彦,今加嘉義,韓斗燦,今加嘉善,折衝安重泰,今加嘉善,已上加資事承傳。通津府使李義翼仍任事承傳。兼持平三單,申宅夏、金尙翼、朴弼載。 ○兵批啓曰,新除授訓鍊院都正張泰紹戶奴呈狀內,上典於日昨政,除拜本職,而大上典,方帶本院知事之任,父子之竝據一院堂上,揆以私義,終涉難安,卽爲啓遞云。本院雖無應避之法,其所控辭,事理誠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副護軍柳東茂、鄭檝、尹光莘、柳瀅、柳萬增、李晩大、鄭道涵,副司直尹惠敎、李匡輔、朴師正、金浩、朴弼載,副司果安相徽、兪㝡基,訓鍊僉正單金聖應。 ○鄭羽良啓曰,新除授注書成範錫,時在濟原道察訪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兪㝡基,時在京畿陽智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校理趙明澤,修撰尹彙貞,副修撰南泰良,門限已迫,待明朝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砲保價布,乃是輦下親兵冬衣之資,當年十月內,盡數畢納,自是朝家事目,而近來國綱解弛,朝令不行,各邑守令,惟事遷就,不爲督納,每有過限未收之弊,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諸道壬子條價布災減外,應納未收湖西諸邑,尤爲特甚,而至於忠原,未納之數,多至四同零,故累度發關催促,而一不回報,揆以事體,極爲駭然。此而仍置,則非但後弊難防,在前砲保價布尤甚不納邑守令,有分輕重罷職推考之例矣。今此忠原縣監宋翼輔,依事目罷黜,其餘未收邑守令,姑先推考,監色,令本道兵使從重科罪後,未收價布,今月望前畢納之意,嚴飭分付於諸道道臣及帥臣,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於頃日,猥上箚本,冀幸父母之慈,俯垂哀憐之恩矣,及承聖批,不但不賜允兪,字字恩奬,莫非賤分所不敢承當者,伏地感泣,不知死所。顧臣危喘,奄奄待盡,實無以仰體勤懇之旨,竊欲更申血忱,以暴其千萬不獲已之情,而第伏念連事瀆擾,旣極惶恐,每一陳懇,輒勞賜批,臣心於此,益切兢惕。不得不仍出尋單之計,而孤恩慢命,罪實難逃,一倍惶隕,祗切俟罪之忱矣。不意誤恩罙隆,誥諭荐降,近密之臣,又復儼臨,奉宣綸音,丁寧懇摯,臣誠震灼,感懼交切,撫躬悲泣,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於平日,竊有所自誓於寸衷者,何敢有隱於君父之前乎?念臣匪才無能,冥升至此,圖報萬一,實無其路,蓋嘗以口語心曰,才與不才,出於性分,固不可有所勉强矣。至於筋力奔走,勿欺無隱,則猶出於秉彝之良能,如或自勉,庶可爲一分報效之地,故自在從宦以來,苟非決不可强之疾,不敢萌張皇祈免之意,燥濕之不敢擇,奔忙之不敢避,惟以氣力之所及爲限,此誠古人所謂下臣但以筋力事君之意也。到今白首垂死之日,受恩如天,致位此極,臣雖無狀,何忍遽變其一生之所自守者,而飾辭引疾,甘自陷於罔上之誅乎?今則老病誠已極矣,筋力果已盡矣。氣血精神,耗竭無餘,委倒床褥,不能自振,雖欲竭蹶奔趨,以效臣子之恭,肢體不隨,氣息如綫,鞭策不動,末如之何。以我聖上之至仁至慈,倘或俯燭臣耄昏癃殘,至於此極,瀝懇龥呼,果出於片片赤心,則必有以惻然矜念,卽賜處分,不待臣言之畢矣。伏乞聖明,垂慈於沈病之舊物,終惠於將絶之縷息,亟許罷免臣相職,使之生安死順,無復餘恨,以卒天地生成之澤焉。且臣於祿俸輸送之命,不克祗承,以至於屢煩稟啓,尤不勝惶蹙隕越之至。臣於從政之日,尸祿素餐,已極愧懼,矧今方在乞免之中,豈有晏然承命,冒受常廩之理?亦乞俯加諒察,亟寢倉官輸致之旨,仍命有司,治臣違迕之罪,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年老,予豈不知,而今卿巽讓,豈曰例讓乎?但顧今國勢,思予重卜,豈若是其邁邁乎?噫,當今之時,欲擇鼎席,重厚愨實,捨卿誰先?黃耉老成,望深輿情,勤勞之餘,雖有勞憊之事,安心善養,自可强健,何過讓之至此哉?五上辭單,箚單又上,增予恧焉。予志固定,雖日上五單,決難勉副,卿胡不諒而若是固讓?卿須體小子之至意,極寢巽單,安心善養,時時赴朝堂,共濟國事,弘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朝賀閔鎭遠疏曰,伏以臣之負犯,至重且大,日者冒死再籲,乞伏刑章,而猶蒙寬貰,乞歸田里,而亦靳俯許,辭旨懇惻,有踰尋常,臣感泣惶蹙,不敢徑歸,席藁私次,已多日矣。夫人臣負此罪名,自知難容於覆載之間,況敢一日偃息於輦轂之下哉?臣欲直出都門,以靖私義,則是違負君命也,欲仰承聖意,黽勉留住,則是縱肆無忌也。去住兩難,氷炭交中,夙夜思度,較其輕重,則縱肆之罪爲尤重,兩者皆罪,則毋寧捨重而從輕,恐不妨於自處之道。且伏聞物議譁然,莫不以臣之尙在城中爲駭,臣之行止,庶可於是乎決矣。昨者敢依前日,不煩稟達,出入鄕里之敎,退出郊外,以俟重勘,向者慰諭敦勉之聖敎,有若都不省識者然,臣之罪戾,至此而又加一倍矣。且臣母子俱老,情理有難久離,前頭暑氣旣收,臣母亦當隨臣而來,前此聖批,輒及臣母,其軫恤眷念之意,溢於辭表。噫,此豈爲臣母子地哉?伏而讀之,不覺嗚咽流涕,今因臣之不忠不孝,終不能遵依聖旨,莫非臣罪,尙何言哉?雖然,母子相守,苟存視息,則於京於鄕,何莫非我殿下錫類之化也?伏乞聖明,察臣違命之萬不獲已,憐臣情迹之至爲窮蹙,亟命有司,勘正其罪,仍許杜門田里,終養老母,則實天地父母終始生成之澤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批旨,業已諭矣,而今者尋舊,實是意外。噫,頃者下敎,由於不假借之意,批旨末句,亦由於追惟昔年感慨至誠。噫,往日之事,卿未深思,若聞此批,幾感傍人,況卿乎哉?命卿留京,於時於原,本非相職,旣致其仕,京鄕何間?噫,今卿所留,乃昔年所賜者,於昔年所賜之舍,體小子慇懃之批,奉府夫人安留,是卿於國於家,是忠是孝。噫,批旨之勤,府夫人之便,比諸浮議,輕重奚似?卿體此意,卽日偕入。有志事成,於前於後,予豈撓攘?仍傳曰,遣史官傳諭,與之偕來 ○敎開城留守李德壽書。王若曰,起卿閑曹,殿我名府。蓋舊都保釐之重秩,視方岳之尊,故今日諭勉之勤寵,頒綸綍之煥。眷玆松府一域,實是漢師陪京。關扼壯表裏之形,險阻旣足憑恃,舟車輳南北之賄,人物亦且富殷。顧昇平日久而戎備疎虞,而姦{{!|𩦱|⿰馬會}}gg姦獪g寢繁而財力耗竭。民困轉甚,政急撫安於飢荒之餘,客行頻仍,曷以策應於凋弊之後?疇能辦此?予喜得人。惟卿,確而能通,淵乎似智。文章渾撲,揜衆匹而雄鳴,聞識淹該,會群言而高揭。惟其學之有獲,是以施無不宜。擢主詞盟,士林之譽望允協,進貳銓柄,政席之甄注必公。才猷旣著於機要,績用宜試於牧禦。玆授卿開城留守兼管理使,大都鈐轄,庸委重而居留,一路儲胥,兼摠務而管理。卿其弘乃茂績,服予訓辭。惟居寬爲莅衆之方,惟守法爲奉職之本。綜理不厭其微密,規模宜務乎宏恢。政簡官閑,莫謂宰相回翔之地,本敝邦蹶,當先黎元蘇息之謨。於戲,興官耆事者治之幾,任公竭節者忠之會。當保障受任,苟寵章之靡隳,在出入宣猷,庶令譽之彌暢。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承源製進 ○癸丑八月初二日,上御熙政堂。開城留守李德壽留待引見入侍時,開城留守李德壽,同副承旨鄭羽良,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上曰,留守進來。有所懷乎?德壽曰,小臣常時多病,才能疎拙,不堪重務,迫於嚴旨,有此冒赴,而無稱塞之望矣。才力不逮,則無可奈何,至於力所可及處,豈敢不力乎?雖不能詳知其處事勢,而保釐之任,繭絲、保障二事矣。繭絲,則留守摠大綱而已,至於保障,則多可憂矣。我國事,若欲大段變通,則必有頉矣。大抵一路則防塞不難,而此則靑石谷、礪峴三大路相交,而只一礪峴僉使,脫有不虞,何以防禦乎?臣意,則欲於隘狹處,雜植松柏荊棘,其後又築障隄,則㺚馬不能馳突,似爲勝矣。雖不赴任,以所見,敢此預達矣。羽良曰,前留守欲移金川守於其處矣。上曰,勝則勝而重大矣。德壽曰,無他所達矣。臣職雖與內職一體,而離違闕庭,不無犬馬之戀,欲陳勉戒之言矣。上曰,爲之。德壽曰,臣極知惶恐,而有仰問者矣。語曰,人皆可以爲堯、舜,而堯、舜之後,更無堯、舜,殿下以此言爲例談乎,爲實談乎?臣欲知之矣。上曰,聖賢豈欺我哉?諸臣章奏間,非堯、舜不陳,有同陳談,而《孟子》曰,不爲也,非不能也。予豈以例談知之乎?德壽曰,今日榻前從容,臣請,皆達之矣。若謂之必爲堯、舜,此亦無理,謂之不可爲堯、舜,亦無其理。比之純金,砂石皆無,則爲純金矣,金之斤兩有異,或有過於兩者,或有不及斤者,而均之爲純金則一也。人君之爲心學,至於欲盡理存之後,則人品雖有大小之別,而均之爲聖人,則亦一也。堯、舜,是純金之重者也,後世帝王,則斤兩輕矣。周濂溪有言曰,無欲則靜,程伊川有言曰,有主則虛。吳澄以此言爲綱要,以爲外物不入,則中實而虛云,所謂外物,是聲色臭味也。內動則失靜,外物不入則,內實而有虛,體學問之功,至於外物不能動,則爲極工而爲純金矣。設使斤兩不足,爲天下寶物,與堯、舜一體,此乃萬古心學綱要之言也。若使外物來侵,則非但有害於聖工,亦有害於聖躬,故敢此仰達矣。皇明時,楊一淸進講時以爲,明主恐臣之不言,賢臣恐君之不聽,臣下不言,則治道難聞,人君聽言,當如高宗之於傅說,以此達於筵席,臣願殿下,法皇明焉。臣之所達,出於愛君之誠矣。自古君臣同德,故見君而知臣,以堯、舜爲君則有八元、八凱,桀、紂爲君則有蜚廉、惡來,唐太宗時有魏徵,宋高宗朝有蔡京。以我國言之,宣廟時兩儒臣外,有柳成龍、李恒福諸人,光海時有韓纘男、李爾瞻輩。自古聖明之世,賢臣多出,昏庸之朝,小人多出,今日朝廷之臣,爲後世聖明之臣,則豈不幸哉?以此觀之,則臣下之欲聖其君者,乃自爲之計也。年前《禮記》初卷進講時,臣以宣廟朝儉德,有所仰達矣。其後國昏時,百物皆半減,此可見聖德之崇儉,臣不勝榮幸,而今日所達,皆有益於聖德之言,倘得採用,則不勝萬幸矣。上曰,卿之質實,曾已知之,而今此所達,出於斷斷愛君之意,予當各別留意矣。羽良曰,李德壽所達誠好,而多引而不發,臣亦有所懷矣。聖學高明,臣竊感祝,而近來辭令之間,多有過中者,此雖出於欲祛黨論之盛意,而是由於涵養之工,未至而然也。以兩玉堂補外言之,閔亨洙所爲,旣已無據而爲之伸救,則處分之至此無足怪,而百年沈痼之黨習,一朝何可蕩然乎?雖不爲偏論者,亦未免査滓矣。如共斥留京之大臣等語,大有傷於王者絲綸之體,今後則勿復爲如此等下敎,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予當留意矣。羽良曰,吳瑗、尹得和,臣雖不親,而聞其非出於偏論矣。渠亦以衷情之未暴之故,至於泣涕云,如此處,當照察矣。鼎輔曰,小臣極知惶恐,而職掌所關,故敢此仰達矣。曾以修史事申飭,則他人則皆方修正,其中靈城君朴文秀,則以待差病修納之意,已爲下敎,閔享洙則竄謫,已無可言,而鄭益河則以上疏還給之事,一倍惶蹙,無意修正,汗靑無期,悶不可言矣。上曰,鄭益河,過矣。修史亦豈不爲乎?羽良曰,鄭益河向來所遭,可謂非常,一番承批之後,必欲爲之矣。上曰,以耳目之臣上疏,則豈不爲批,而以修史事陳疏,豈不過乎?羽良曰,旣授司果,則豈不可上疏乎?鄭益河向來事,出於李裕身之傳聞爽實,而忠原人心,大抵難治,强則取怨,柔則不治,李裕身之疏,亦豈欲構捏乎?其時臣父,適宰淸風,故臣詳知其間事。其中作家之事,是乃數十年前所作之家,材木已皆汚傷,至於淸風田稅,渠何敢用之乎?上曰,近來人仔細,則人疑其滑矣。至於李裕身疏中鳳鳴奉硯等說,誠過矣。羽良曰,殿下疑其爲偏論,而實不爲偏論矣。上曰,曾爲耳目時善爲,而亦有所爲事,發李明彦啓矣。羽良曰,雖出於嚴懲之意,而至於口招等擧,誠過矣。上曰,予知鄭益河之爲人已久,而人物如此,故媢嫉者以爲狠毒,爲世所疾矣。其爲耳目時,連鳳祥啓,發明彦啓,可謂善爲矣。承宣以口招之事爲過云,所達誠是矣。羽良曰,臣有慨然者矣。南原掛書之後,爲人臣者,孰無不欲與賊俱生之心,而今至累月,尙未斯得。兩捕廳所掌,只此等事,而右邊大將申光夏,則爲人甚柔,不善於譏察云,以任非其人之故,迄未捉得,臣不勝慨然矣。上曰,申光夏柔則柔,而亦非渠親往爲之之事,何關之有?蓋其爲人廉靜,予有所取矣。羽良曰,果廉靜,而如此等事,非其所掌矣。上曰,開城留守賜物,忘未能給之矣。當出送政院,傳給,可也。諸臣遂退出。 ==8月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聖龍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鄭熙普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五度呈辭。傳于安重弼曰,安心調理。 ○以左承旨安重弼,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左承旨安重弼,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憲府無行公之員,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新除授持平鄭熙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鄭熙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鄭羽良曰,此手書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于李奉朝賀處。 ○又啓曰,奉朝賀李光佐上疏手書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事,命下矣。手書事體自別,使史官,傳致于偕來承旨處,何如?傳曰,允。 ○注書成範錫在外代,以南泰耆爲假注書。 ○鄭羽良啓曰,假注書南泰耆,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趙明澤,副修撰南泰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羽良曰,禁推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忠淸左道京試官李宗白,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宗白。 ○吏曹口傳政事,忠淸左道京試官李宗白。 ○傳于尹陽來曰,召對爲之。 ○鄭羽良,以禮曹意啓曰,庚戌二月寧陵幸行時,陪從百官,先爲渡涉,留都百官,以靑天翼,只佩劍,出還宮時陪從事,榻前下敎,依此擧行矣。今此獻陵幸行,出還宮時節目,亦依此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李聖龍,以右邊捕盜廳意啓曰,去月二十五日,自禁衛營,捉送一賊於本廳,而其所賣去核殊常,似是斂襲所用之物,究問處置事據,卽爲推問其去核出處,則賊人姓名,卽白老味也。招內,渠本居生於廣津,船人爲業,而當此凶歲,不勝飢餒之中,近處居鄭姓人,七月十九日身死,草葬於其家後,故乘夜潛往,撤去草殯,屍體所着衣衾等物,沒數發出,其中去核,放賣市上之際,果爲禁衛軍所捉,不下一杖,箇箇自服,故未及放賣,衣衾六件及所捉去核,招致其屍親鄭焜,卽爲出給矣。歲飢民困,穿窬盜竊之輩,無日不捉於譏察軍官,而參究其情,從輕處置放送矣。今此白老味,係是墓賊,情狀絶痛,不可以飢餒所使之致而有所容貸,移送刑曹,依律處斷,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以尙衣提調金東弼、朴文秀,副提調尹陽來意啓曰,前月二十六日,本院冕服閣,點火次開見,則鎖金封標,與二十一日開閉時,官封有異,故事甚驚駭。閣中所上諸物,一一點關,則其中貢紬十一疋,公然見失,此必是偸兒竊去之致。臣等待罪本院,常時不能嚴飭,莫重衣襨所需,致有此偸竊之患,不勝惶恐,而其在飭礪之道,郞廳則不可不推考警責。至於所失貢紬,則依舊例,該掌色吏及其間直宿員役等處,一一分徵充上後,各別査實,自本院,將爲從重勘罪,而冕服閣偸竊之患,實是無前變怪,觀其形止,決非外處不知人之所爲,卽已送言于左右捕廳,今方窺捕,而另加譏察,期於斯得之意,更爲分付兩邊捕廳,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賑恤廳意啓曰,兩賑所施賞,或濫或不均者,依前例分等,草記稟旨事,命下矣。埋葬監官朴謹行、李萬秋、李日萬加資,旣無前例,竝宜還收,改施邊將除授之賞,都廳監官金有漢、趙世完,實仕更査,則未滿百日,今宜降等,有漢加資還收後,改以邊將除授施賞,世完邊將承傳還收後,改以熟馬施賞。各幕監官劉智傑、盧益明,都廳監官呂必善、李燮,一事疊賞,前例所無。旣有加資之賞,則僉知、僉使、邊將除授承傳,竝宜還收,救療官朴興運、金時宇、金九三,宜竝令該司,從自願施賞。染病監官姜尙熙,篤病監官姜尙渭勞苦,比李日萬有過無不及,竝依例改施,以邊將除授之賞,各幕監官廉德謙,都廳監官邦有彦,實仕更査,則皆過百日,亦當與朴始晉等,一體施以邊將除授之賞。其餘各人,竝依前別單判付施行,何如?傳曰,允。 ○手書答奉朝賀李光佐疏曰,省卿所懇。噫,卿之被誣,洞察無餘,奚待卿鳴冤,亦何必覆案?身旣休致,而猶且不已,此其意之非徒叵測,嘗試君父之意,亦在其中。今若捨卿,城外許休之意,焉在?卿須體小子慇懃之意,顧國勢岌嶪之狀,其勿困我,宜卽偕入,聽我面諭。 ○左參贊宋寅明上疏曰,臣於館閣之任,本不近似,而操持不固,初旣冒受,蹲仍至今,媿恧恒切。昨見政紙,從兄大司憲臣成明,新除藝文館提學,同堂兄弟之竝據兩館,公體私義,儘有難安,近日事例,輒皆容其自處,臣之遭此會亦屢矣。論其在下,臣宜見遞,而祗緣臣迂愚鈍遲,每欲龥號,輒已後時,貪冒之罪,誠無以自贖。代斲汗顔,亦旣多時,舍舊圖新,政在今日,玆敢引例陳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特垂均覆之仁,亟遞臣兼帶提學之任,使公法無枉,私分粗安,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令該曹考例稟處。 ○同副承旨鄭羽良上疏曰,臣妻死而無子男,而臣身爲父母之長子,有宗祀之責焉,爲是之懼,以父母之命,將再娶於湖左地,而日亦迫矣,須是及期下去。伏望聖慈,特加俯諒,俾許往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依所請往來焉。 ○奉朝賀李光佐上疏曰,臣於向日,敢徹哀號,瀆屑存戒,雖不敢盡言,而痛冤弸中,亦未暇擇辭,聖眷愈益隆厚,寬其干冒之律,諭以丁寧之敎,俾臣承聽面諭,以定去就,臣戴恩知罪,惝怳感激,不知涕淚之所從。臣不幸生命奇窮,重以自謀短拙,復値世道交喪,人心陷溺,致人之怨嫉忌媢,遂無所不至,其所索性讒誣,計必湛滅而後已。向非我聖上至仁至明至恩至慈,臣之百口,安得保全至今?而若夫今日所蒙被,尤是千古史牒所未嘗有,坑塹衽席,未足喩此。一毛一髮,無非再生,雖所以處分者,亶爲國家計,非爲臣一身地,而臣之與有至幸者,一至於此,寸心之銜結刻鏤,固非言語之所敢形容,而聖旨之昭垂萬代者,將與天日而不弊,臣須臾無死,得以快覩溘滅無所恨,實臣肝血之辭也。雖然臣惟有闔族隕結,傳世圖報,骨雖朽而心不化耳,至於進身承敎,所不敢爲也。顧臣所遭,是何等叵測,何許變怪?冒此而復呈身於京闕,寧有如許人理,凡事在可否間,尙容費辭耳。今臣苟能忍此其行止之放肆,亦足以實彼之誣,臣雖無狀,其敢爲此乎?如臣所處,雖使千萬人當之,固應如此,雖下詢千萬人,亦必曰當然而無異辭矣。此寧有敦勉之可施,去就之可定者,而猶復虛辱殊禮,荐降恩諭,至使隆旨委廢,寵數屑越,其爲損傷國體,當復如何?況今大飢之餘,麥沒而稻未登,民事尙急,聞見愁痛,而近侍久淹荒村,廚傳分定,遍及列郡,徵魚督鷄,隳突多端。當此之時,雖事在必施,猶宜有變通,乃今虛施於必不敢承之人,徒使曠日煩費,貽弊窮民,此何爲也?及時收廻,恐不可以少緩矣。且念臣所新被之誣,尤在逆獄之掩護,解縱而辨暴無路,崩迫彌甚,仍復席藁私次,冒萬死而畢陳之。伏乞聖上,天地日月,曲垂鑑燭,亟返近侍偕來之命,俾公私俱幸,仍命所司,取臣昔年參坐時鞫案,遍加考覈,昭察臣之有掩護解縱與否,定其情罪,毋置晻昧,存法紀之嚴,絶匹夫之冤,千萬至禱。臣無任懇迫激烈涕泣俟命之至云云。手書批答載上。 ○修撰尹彙貞上疏曰,臣情勢危臲,疾病衰頓,決難復廁榮塗,頃忝本職,自速違傲,旋蒙威勘,惶隕踧踖,歷日靡釋,不意敍復舊趼,召命狎至,見今館錄新成,英游騈列,論思風儀之地,不患乏使,如臣朽鈍蹇劣,已試僨敗者,奚以輒冒其間哉?反顧慙恧,莫省其由,況臣於館職,有決不容抗顔復出者。曩臣怵迫嚴命,妄一出脚於積久撕捱之餘,卽被其時承旨李聖龍橫議,其後卒至,顚躓狼狽,徑出禁門,陳章自劾,略辨事實,及其對疏出而費辭杜撰,專肆醜詆,其辱淸朝而羞當世,至此極矣。今臣若不顧物議,徒恃寵靈,揚揚冒進,則處義無謂之誚,必復發於近密之地,臣之顚躓狼狽,又倍於前日矣。臣雖罷下,豈忍爲此哉?此臣所以寧被慢蹇之誅,不敢復以承命爲恭,重取僚席自輕之譏也。玆敢隨詣闕外,仰伸血懇。伏乞聖明,亟削臣職名,使物議得伸,私分獲安,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三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聖龍,侍讀官趙明謙,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入侍。上曰,今日自止張數尤多,至二十五張,千萬之望,折半爲之。明謙,讀自答呂子約,至不可以一說拘也。上曰,承旨讀之。聖龍,讀自心猶鏡也,但無塵埃之蔽,至橫渠之說乃佳,可更詳之。上曰,注書讀之。瑞東,讀自答孫季和,至各指所之不可兼用。上曰,少退,復入侍。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衡輔讀自答陳安卿,至恐皆過當竝望正之。上曰,下番翰林讀之。鼎輔讀自此說甚善,至復以見敎千萬之望。明謙曰,有決厲之志,則無哀痛之意,雖善如丘山,非孝之謂也。第四板操舍存亡,非朱子初年說,而乃晩來之言也。聖人,亦不無人心,而道心爲主,此則非定見之謂也。第九板李春年爲土封,而其時人多怨之,見土封則謂之李春年墓,是怨之之言也。其下禹治水時,亦有不平者云,蓋民不可慮始,國家若有變易之事,則當的見其是非而爲之,若待民志歸一然後爲之,則有同道傍作舍,當體念矣。上曰,然矣。可爲末世之戒也。此是紹興年間,則秦檜所爲,而朱子以公心觀之,故是則謂是矣。以禹治水比之者,可見其公心矣。蕭何治宮室,以爲不如此,則子孫必廣之云,此乃因其勢而利導之耳。後世人主,或有卽日遷都者,此亦聞善卽行之意矣。漢高聽婁敬說,而卽日遷都,以外面見之,則似有弊,而此乃創國後當有之事,故民無所怨矣。以我國言之,都城,若欲卽今爲之,則民豈不怨乎?若以古有是事爲言,而必欲爲之,則豈不有弊乎?盤庚三篇之眷眷於遷都者,有意矣,儒臣所達,不爲無弊,故有此下敎矣。聖龍曰,靈臺詩云,庶民子來,必欲如此,而後爲之,則豈不難乎?上曰,漢高豈如文王乎?只以不得不爲之事,故民無怨矣。明謙曰,伏承下敎,則迥出尋常矣。蕭何治宮室於創業之初,高帝以婁敬說,移齊楚大姓於關中,而未聞其時,有民怨矣。大抵百姓至愚,而神事若出於不得已,則民雖勞而不怨,若可已而爲之,則必有怨矣。上曰,小宗大宗之說,猶依俙,儒臣達之。明謙曰,大宗爲百世不遷之宗,小宗則五世而遷,君之長子爲世子,繼其正統,其下皆不得宗,故其次適爲別子,而不得禰其父,又不可無統屬,故立先君之族,爲大宗之祖也。上曰,今始覺矣。王子爲百世不遷之宗,以此也。次子則無稱禰處,故自渠爲宗矣。明謙曰,別子之庶長,統先君之子孫,故爲五世則遷之宗也。上曰,適子,庶長之適子也,爲小宗之祖矣。明謙曰,萬金良劑,難責其效云者,張良之於漢高,魏徵之於唐宗,雖未及格君之道,唐宗,能容魏徵,漢高能用張良,故能成治效矣。君明然後臣直,故臣每以廣言路陳達,而朝家之置臺閣,其意至重,三司之臣,若當人君雷霆之餘,默無一言,則是乃苟祿之人也,此實所可留念處矣。上曰,比而言之,宋高宗時,救秦檜而謂之補闕,可乎?聖龍曰,君明然後臣直,故昏君暗辟之時,則無直言矣。唐太宗是可畏之主,而猶且敬憚於魏徵鷂死懷中,汲黯敢言武帝之內,多欲如此等言,不可用於例主矣。儒臣,以廣言路進戒,故敢達所懷矣。上曰,承宣之言是矣。汲黯,止於淮陽太守,此漢武之所以不如唐宗,而輪臺一詔,於其衰年而能覺之,非漢武則決不可如此矣。聖龍曰,聖敎至當,而衛武公九十,能作抑戒,帝王,尤當留意於晩節矣。明謙曰,千古晩節覺非者,漢武一人矣。上曰,幾渡海而還來矣,漢高則亦善於文辭矣。明謙曰,千古帝王家文詞,無過於大風歌矣。上曰,答熊夢兆書達之。明謙曰,以其心言之,則有同助長,愛其子雖天理之常,而必欲使之如此,則非正矣。上曰,欲其子之成立,父母之心固然,而必欲見其效,則是乃淺見也。明謙曰,聖敎至當矣。明謙曰,陳安卿,是淳之字也。上曰,朱子之答,只曰得之,此與夫子曰吾道一以貫之,而曾子曰唯之意同也。上曰,律呂,儒臣知之乎?明謙曰,別無奧意矣。上曰,正聲、子聲,何也?明謙曰,積黍而定寸,則黃鍾最長,而其外皆短矣。互相交錯,以長爲主,其餘爲佐,則是正聲也。以短爲主,折其半而爲佐,則是子聲也。以其一均之內,五聲,皆短於本律故也。若盡用全體,則佐使還長矣。明謙曰,以上下番之不備,久不開講。卽今新涼初生,正當勵精之時矣。上曰,事體不可,故纔下禁推傳旨,而無備員之期,豈有如許事體乎?此後召對,則當爲《國朝寶鑑》,而法講則當爲之冊,多不爲矣。明謙曰,兪㝡基,似無撕捱之事矣。聖龍曰,一番承批之後,豈可撕捱乎?上曰,已爲承批乎?聖龍曰,不爲承批矣。諸臣遂退出。 ==8月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病}}。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受由在外}}。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南泰耆{{*|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陽來啓曰,凡箋文,八道監司,收聚各營邑應封箋文,一時封進,例也。今者全羅監司趙顯命,只送本營箋文一度,而各營邑箋文,則無一處上送。若以遲滯爲慮,而先送本營箋文,則七月二十五日之封箋,殊涉稽緩,且旣已後時,則所當催促各營邑,星火收聚,一時封進,而不此之爲,獨爲封箋於過正日八日之後。以此以彼,俱未免疎忽,其在事體,至爲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鄭熙普未肅拜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陰雨纔收,涼意頗生,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且有稟定事,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內殿氣候,亦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安重弼啓曰,左副承旨李聖龍,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啓曰,兵曹判書尹游,以陵幸時稟定事,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六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安重弼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身病猝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遣御醫,持藥物看病。 ○事變假注書曺允濟偕來,代以金錫一爲假注書。 ○尹陽來啓曰,假注書金錫一,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修撰尹彙貞,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趙明謙,以御營廳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而雖不敢續續往來,軍兵朔下與軍布捧上之時,則每每稟啓,有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因參贊官李龜休所啓,直赴人鄭光益贈職一款,令該曹,考例處之事,命下矣。直赴而未及赴殿試者,與出身未分館身歿之人,有異,取考前例,則曾在先朝,因近侍疏陳,有特令贈職之事。今亦依此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氷庫牒報,則別提趙景彬,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時囚罪人洪天祐,素患疝症,時時發作,且有胸痛,無時不痛之中,自數日前,本症苦劇,又得輪感,頭痛及四肢如碎之症,萬分危篤,而疝氣上逆,不省人事,嘔吐兼發,食飮全廢,症勢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事當依傳旨卽爲合坐杖問,而右邊大將臣申光夏,身病猝重,不得合坐。待其差病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合坐罪人顯東,連加嚴杖矣,本月初四日辰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日前睦姓女人,呈狀本曹以爲,其女李召史,以故兵使金洙之妾,爲金洙之妻所投殺江中云,故推捉金洙奴子及李女婢子等,査問則李女,淫奸金洙之孽四寸金浹,至於産雛,而李女則自投江中而死云,故金浹則移義禁府處之事,草記允下,而獄情極涉可疑,故秘關于左右捕廳,李女使之窺捕矣,卽自左邊捕廳,李女、紅桃,捉得於楊根地,而移送本曹,故推問奸夫,則紅桃招內,與金洙孽四寸金浹相奸,産雛的實云。紅桃以士夫家孽屬,淫奸故夫至親,至於産雛,其爲情狀,萬萬絶痛,爲先刑推一次後,仍囚,其供辭,移送金吾,以爲發問於金浹之地,而當初睦女,隱諱其女之淫行,至以金洙之妻,投殺江中之意,誣飾呈訴,其爲奸惡,莫此爲甚,以律文中殺獄誣告之律,勘斷懲治,何如?傳曰,允。 ○以忠淸監司狀啓,進上生松茸,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安重弼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慶尙右兵使啓本,年例歲抄,過限磨勘,惶恐待罪事,傳于安重弼曰,勿待罪事,回諭。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二單,宋敎明、金漢喆,待敎單趙榮國。 ○尹陽來啓曰,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付職後牌招事,榻前下敎,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安重弼曰,今日內乘別軍職宣傳官駕後別抄試射時,駕後出身李永春,六兩一矢四十步,二矢四十二步,三矢四十五步。別抄折衝鄭世僑,一矢四十步,二矢四十三步,三矢四十五步,竝加資。 ○左副承旨李聖龍疏曰,伏以臣,言其筋力,則癃衰之甚也,言其職務,則夙夜之劇也。以是筋力,供是職務,固其勢不可爲者,而自惟蟣蝨賤微,死生非大故,則每每瀆擾,道理極不安,遂乃十分强策,挨到數旬,而職務則自如,筋力則轉減,此殆以有涯隨無涯,雖欲一向强之,有不能得,黽勉徊徨,罙增迫隘,此際得伏見修撰尹彙貞疏本,則直擧臣姓名,侵攻備至,臣竊不勝其駭惑也。玆事委折,春間臣之對疏與伊時僚臣嚴慶遐之疏,已悉無餘,伏想聖明,亦或記有之矣。到今儒臣,復提七朔前漫酬酢,强作去就間大欛柄者,多見其窘遁支離,則臣不欲輒與呶呶,轉生葛藤,惟其杜撰醜詆等語,是何等不美題目,而彼儒臣,加之太無端,言者,固容易,而當之者,獨不困乎?處義無謂四字,本非臣口所發,而今儒臣,慮其復發,不敢復進,則臣須不在近密之地,方可以除儒臣之慮也。顧臣筋力之難强,旣如上,情地之不安,又如此,惟有亟申號龥,祈得卸免而已。見方治疏將上之際,院僚不諒,遽請牌召,坐而違傲,義有不敢,謹詣闕外拜章而退,懇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鐫削,以便公私,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鄭熙普疏曰,伏以淸朝言責之任,固非如臣庸陋所可濫竽,而前後屢叨,黽勉承應者,蓋爲恩造踰涯,報答無階,只以筋力驅策,爲一分自效之地,若其乍遞旋入,揚揚冒據,本非臣平日自期於心者,而畸孤之踪,涉世昧方,瘡疣百出,拳踼四至,身名之僇辱甚矣,踪地之臲卼極矣。昨來郞署之職,義所不辭,而猶不敢爲唐突冒出之計,惟是斂跡窮廬,絶意名塗,庶爲臣守分自靖之圖矣,不意銓曹謬擬,誤恩荐加,柏府舊踐,遽及於杜門訟愆之餘,臣拜命踧踖,直欲循墻而不得也。以聖上藏疾匿瑕之盛德,必欲熏沐而用之,臣亦太和陶鎔中一物耳。豈不思仰感洪私,惟命是膺,而向來金尙重之疏,語意至險,詆斥非常,至今思之,駭惑交至。噫,在平昔而全昧其人之所秉,而其秉也不陿gg愜g自己之心,則謂之以心口相反,居言地而自無形迹之所拘,而其言也或拂所好之聽,則目之以被人頤指,臣之處此世難矣,出一言亦難矣。臣雖無似,粗識一箇義理,不欲與全痼黨習者,費辭呶呶,重傷聖朝篤厚之風也。雖然,人言罔極,餘悸在心,臺端一步,自劃已審。雖欲一謝恩命,少伸分義,其於一世之嗤點,何哉?且臣所患浮脹之症,轉劇於夏秋之交,急於尋醫,纔自東峽,舁入京裏,旅邸僵臥,虛銜在身,病裏添病,惶蹙靡措。昨於天牌之下,不敢偃伏,擔詣闕外,略控短疏,而喉司見却,竟歸坐違之科,只推之命,又出格外,臣誠驚惶震惕,繼以抑鬱。噫,廷臣之有所遭而疏辨者,旣是廉義之大防,而曾未聞喉司之一切退却。臣雖疲劣,亦係臺臣自辯之章,則視以例疏,終至不捧,莫非人微之致,到此地頭,益增窮蹙。情實未暴之前,去就一節,尤無可論,伏乞天地父母,諒臣危苦之情,矜臣沈淹之喘,亟許譴斥,以謝人言,以便調息,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參議柳儼疏曰,伏以,臣之罪,可勝言哉?前後受恩,迥出常例,而歷試內外,曾未報效,畢竟所坐,乃是不稟專輒之科。況臣於昨年辭陛之日,親承聖敎,以爲近來藩臣之違覆自擅,實爲痼弊,縷縷誨諭,亶在於是。臣於平日,亦以此爲不是,而遭値不幸,忽逢前古所未聞,八路所未有之凶荒,民情之所遑急,事勢之所拘掣,不得不弁髦前見,知而故犯,終負我殿下面諭之盛意。臣於其時,封上啓本之後,意緖不怡,寢息殆忘,只俟斧鉞之誅,以戒後來之人,而該府勘律,視罪猶輕,聖朝覆燾,念舊不置,恩敍旣降,除旨荐辱,臣誠感泣,繼之以慙愧無地也。噫,臣卽辜恩負職一無狀之人也。惟宜重被譴罰,以爲懲勵之地。或聖上,爲其任使之稍久,不忍罪籍之仍置,則使之卸免官職,屛伏省愆,而今反畀之以舊踐,廁之於廷班,此在微分,已萬萬難安,而其於朝家綜核之政,亦不宜如是也。且臣本來病痼,衰謝特甚,鬚髮盡白,齒牙動搖,一年居南,又傷水土,卽今精神筋力,厭厭若癃老之人,奔走供職,亦無其望。玆敢冒萬死癧血哀龥,伏乞聖明,特推深恩,先遞臣所帶職名,仍降明旨,重治臣前後辜犯,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知義禁鄭亨益疏曰,伏以臣,年已篤老,病亦深痼,居家有弔影之悲,當官無陳力之望,形枯心灰,萬緣俱空。乞骸骨歸田里,以畢餘命,此正其時,凡於朝論之是非,時政之得失,何敢有參涉之意也?第臣之在北時,竊有所訝於朝紙,而且於向日備忘中,甘心逆類之敎,不能無惑,故臣於請由出城之日,果有所率爾封章,而倉卒屬草,語欠婉曲,誠不足以導達宸聰,妄着之罪,實無所逃,乃蒙聖慈涵宥,不以深譴,筵席誨責,委曲寬恕。俄而臺疏峻發,聲罪狼藉,臣之踪地,轉益危蹙,縣道陳章,特許恩遞,俾得任便將息,前後體下之恩,無異慈父之處迷子。臣至今追訟,感鏤在心,日前坤聖違和,廷候連設,而情危迹畸,未敢隨造末班,只自依近京輦,以承起居,虧分廢禮,罪又難贖,乃者金吾新命,遽下意象之外。臣之免於辜已幸矣,矧復比竝朝紳,收錄如常,自顧駭惑,人將謂何?手奉除旨,五情隕越,罔知置身之所也。噫,臣之一疏,固已妄甚,而惟其悃幅,斷然無他。夫三尺童子,至無知也,卒然加之以逆名,則必艴然作色,掩耳而走,此秉彝之性卽然也。臣之疏語,有何忤咈於時諱,而李匡世之或疏或避,竭氣盡力,已極可笑。況乙巳以後,彼曰逆,此曰忠者,非他人,乃聯箚諸臣,而今諫臣,乃以定其所歸等語,有所勒加,隱然欲驅於亂逆之科,其指意所在,誠可駭痛,而前後臺章,相繼迭發,陰攻顯斥,恣意蹈藉。果如其言,竄殛猶輕,譴罷之請,可謂太寬,臣不欲隨加辨理,以自傷其忠厚之風也。噫,斥臣諸人,若能脫然於有字中字之中,則獨豈無一番疏辨之心,而反咎人之煩冤請質之言,尤可未曉也。念臣白首垂死之日,受人僇辱,至於此酷,身名汚衊,更無餘地。平居私室,對人發騂,顧何顔面,復廁班聯,以招一世之嗤點也哉?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命鐫削,以快人心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兵曹判書尹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兵曹判書尹游,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崔衡輔、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雨霽涼生,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連服矣。淳曰,膈痰,何如?上曰,此則例症,而晝則愈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中宮殿氣候,差復後一樣乎?上曰然矣。命均曰,臣等久未入診,且有稟定事,故今日入侍矣。上曰,診察則只首醫爲之,艾腰帶有效矣,一件入之。命均曰,玉音,異於前,無乃有感氣乎?上曰,晝則不如此矣。聖徵診脈曰,脈候比昨似高,而度數則均矣。命均曰,膈痰可悶矣。上曰,痰則分明矣。若臥溫處則無之矣。應三診脈曰,脈候左三部沈而均,右三部帶滑,而別無數氣矣。淳曰,常時衣襨甚薄,此甚可悶。上下衣襨,雖不能皆厚,下衣則必厚,可也。上曰,卽今則以調攝之故,已着裌袴矣。淳曰,少有涼意,則腰腹之氣動矣。應三曰,丸藥進御,今已幾日乎?上曰,五日矣。應三曰,此藥異於八味元,而已至五日,比前有所知乎?上曰,味則不知,而入去後無他事矣。上曰,稟定事,何事也?命均曰,昨伏見平安監司狀啓,我國潛商罪人金尙三等及李守雄,率軍官等捕捉取服,李四、千金等二名,高山里鎭將校又爲捉來,未及推覈,兵使以直爲梟示報監司,而監司則待朝令擧行之意回題,而請廟堂稟處矣。犯越罪狀,旣已現露,更無可問之端,所當依狀請梟示,而前日監司狀啓,有可憑問之事,且犯越之民,必非渠輩而已。以此爲先鉤問後施法之意,分付,何如?上曰,監司之不許直爲梟示,可謂善處矣。自備局,以此事發秘關,分付,可也。命均曰,道臣,今方發巡云,巡到江邊,親自推問後,仍爲梟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湯哥則堅執云,其言是矣。淳曰,湯字,必是唐字之誤矣。彼人,音同則書某字矣。命均曰,平安監司狀啓,以前渭源郡守權儆之善於處事,至請論賞,且今番赦令,旣已蒙放,故方以自望軍官留置云。頃日宋寅明,亦以此事陳達,而觀其前後處事周密,多有將略,不可無論賞之擧矣。上曰,當初拿問,不過體例間事,而其所處事則果善爲之矣。何以處之?命均曰,施以加資之典,似宜矣。游曰,權儆,非但武藝,人物才器,皆有可取,當初渭原之除,亦出於擇差矣。以前後狀啓見之,其間周旋,極爲周密。道臣,旣有所請,似當有別爲褒奬之道矣。上曰,特爲加資後,各別調用事,分付,可也。{{*|出擧條}}。上曰,此但我國之功,勿出朝報,可也。命均曰,權儆,旣已論賞矣,臣意則頃日湯、孫兩胡捕捉將校及今番上土僉使任致勛及捕捉犯越人將校,亦當有論賞之擧矣。上曰,上土僉使,是不易之人也。僉使,自廟堂,旣已知名,而諸將校姓名,令本道道臣,狀聞後分等論賞,可也。{{*|出擧條}}。上曰,所謂道令買之於胡云,同爲,何如?命均曰,犯越則一體,而渠亦爲使喚,同罪,可也。陽來曰,越一步地則梟示,可也。淳曰,疆域之事則愼守一切之法,可也。上曰,然矣。同爲之。游曰,陵幸,已爲擇日,故就考謄錄,則孝廟朝獻陵展謁時,則由三田渡作路,先王朝甲戌年,則由廣津作路。今則當依甲戌年例爲之乎?稟定後當使兼司僕,先爲看審矣。上曰,以廣津作路,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廣津則里數磨鍊四十五里,其日不得還宮矣,由三田渡則或可還宮矣。上曰,其間不甚相遠,此亦窘迫矣。淳曰,廣津路則寧陵行幸不久,治道想必不難,而三田渡則御路無痕,治道尤難矣。命均曰,領相之意,悶其留宿之爲難,欲見三田渡,而此亦不得回還,則二處橋梁,亦甚有弊,見之無益矣。上曰,宣、靖陵則其日還宮,而此亦更鼓已深矣。游曰,今番陵幸時,留都,以何軍門爲之乎?上曰,昨年何軍門爲之乎?游曰,御營廳爲之矣。上曰,今番則摠戎使,率禁衛軍留都,可也。{{*|出擧條}}游曰,取考甲戌年前例,則陵所設鋪帳,訓鍊都監次知,而不足處,則,分付畿營矣。今則使守禦廳爲之乎?且近例,必設要路斥候等兵,今番亦不可不爲之矣。上曰,御營廳,旣已隨駕,鋪帳不足,使御營廳爲之,伏兵則使守禦廳爲之,而當有標信,分付矣。{{*|出擧條}}。游曰,陵幸旣將經宿,甲戌年,亦設虎網子。其在備患之道,不可不設,依前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鋪帳外,以外方軍兵,有扈衛之事矣。今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此則勿爲,可也。游曰,甲戌年則隨駕訓局軍兵,十八哨,而近來則從略磨鍊,多以八哨,而己酉年長陵展謁時,以十二哨爲之。八哨則太似埋沒,何以爲之乎?上曰,十八哨則太多,依長陵展謁時例,限以十二哨,可也。{{*|出擧條}}。游曰,再昨年陵幸時,禁衛營留都,而以其孤單,使摠戎中軍,率訓局三哨軍,結陣於通化門外。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陽來曰,曾前陵幸經宿時,七道監司,皆有境上待候之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勿爲待候,可也。{{*|出榻敎}}{{*|出擧條}}陽來曰,前奉敎宋敎明、金漢喆,前待敎趙榮國,竝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職,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藥院提調,守宮大將兼之乎?驪州陵幸時,何以爲之?淳曰,其時別出矣。上曰,其時似無別出之事,考前例爲之,可也。命均曰,日氣有涼意,調攝之道,各別留意,可也。上曰,別樣爲之,故所着亦留意矣。淳曰,生脈散,涼生後則麥門冬有害,不爲進御,可也。上曰,服法,異於常規,而濃煎而進御矣。諸臣遂退出。 ==8月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李聖龍{{*|坐直}}。右副承旨李龜休{{*|服制}}。同副承旨鄭羽良{{*|受由在外}}。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安重弼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執義黃梓,掌令尹東源、朱炯离,持平金宗台在外,鄭熙普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七度呈辭。傳于尹陽來曰,安心調理。 ○尹陽來啓曰,右副承旨李龜休,同生兄故宣敎郞夢休妻孺人朴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廳中位甚不齊,事多苟簡。左副承旨李聖龍,病不仕進,右副承旨李龜休,已經成服,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李龜休,修撰尹彙貞,持平鄭熙普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安重弼啓曰,憲府多官,俱在外,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而持平鄭熙普,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禮曹意啓曰,去七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金聲五前後文案在焉,禮官問于大臣,定給世系事,榻前下敎矣。問于大臣,則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以爲,當初金峻德之爲後於金公諒者,雖出於特敎,而峻德之於公諒,爲從曾祖孫,則雖奉其祀,不可以稱爲父子,而峻德及其子時相,以公諒爲父祖,書塡於戶籍者,殊甚無識。到今時相之子聲五,捨其公諒,以其生曾祖弘謙,書諸戶口,似出於避諱公諒之意,而論其世系,則可謂歸正矣。凡侍養者,不許昭穆,只許奉祀,自是例也。今此聲五,旣自其父祖,已爲公諒之後,則自當依前奉祀,而以侍養五代祖,爲曾祖,有乖倫理。聲五曾祖,許令以弘謙書塡,恐爲得宜,而臣等俱昧禮意,敢以臆見仰對,伏惟上裁。領議政沈壽賢,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病不收議,奉朝賀崔奎瑞,奉朝賀李光佐,領中樞府事鄭澔,奉朝賀閔鎭遠,俱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登對時,稟處。 ○尹陽來,以吏曹意啓曰,曹所屬宗簿寺、司饔院官員等矣,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意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各司官員參謁時,軍資正李著,廣興守金弘權,尙衣僉正李寅漢,典設別提金遇慶,俱稱病不進,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意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時,考見各道殿最啓本,則蔚山府使尹就咸,以政或平易,事多泛忽,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政院,旣已請推道臣,不可仍置。昌原府使金相箕,以無文何傷,束濕宜勉,爲目。此是純貶,宜置下考,而置之中考。永川郡守兪業基,以惠政則有,猾吏莫戢,爲目。猾吏旣不能戢,則其不治可知。平康縣監趙哲命,以治聲漸衰,宜警其怠,爲目,此亦係是純貶,不可仍置。蔚山府使尹就咸,昌原府使金相箕,永川郡守兪業基,平康縣監趙哲命,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兵曹意啓曰,曹所屬司僕寺官員等去庚戌春夏秋冬等,辛亥春夏秋冬等,壬子春夏秋冬等,癸丑春夏等褒貶等第,因本寺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矣。自庚戌春夏等,至壬子秋冬等褒貶,其時官員,已多遞易,故依例蕩滌事,自本寺,啓稟蒙允,故癸丑春夏等褒貶等第,追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合坐罪人震佐,因杖毒,今日午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去七月二十五日次對入侍時,合坐罪人崔天瑞、辛大必,姑爲仍囚,以待顯東等收殺後放送事,親承下敎矣。今則罪人顯東、爾垕、震佐、乧老味等,旣皆物故,天瑞、大必等,依前下敎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戕殺本夫罪人玉丹,旣已拿囚,而係是綱常,依法例三省推鞫,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書啓,臣祗受史官所傳手札,宣諭于奉朝賀李光佐則以爲,萬萬意象夢寐之表,天書恩批,下降蓬蓽,明旨洞徹,瑞采焜燿,此豈無狀賤臣所敢更得於今日者哉?惝怳震驚,感淚先逬,跼天踖地gg蹐地g,不自省五心之所處。以臣罔極情地,乃被如許至恩,而祗命無路,爲罪轉甚,迷謬昏錯,茫然無以爲對。只俟驚魂之少定,迷識之少開,更冒萬死仰申哀龥,庶得以畢臣之衷曲云矣。臣以前後恩諭之餘,手札又下,不可不承膺,反復勸勉,而大臣尙無造朝之意,臣姑仍留緣由,竝以詮次善啓。 ○假注書曺允濟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于廣州西部面廣門里奉朝賀閔鎭遠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罪名狼藉,誅譴尙逭,雖蒙聖明之寬貸,義不敢一日偃息於輦轂之下。且伏聞物議,皆以臣之不知自處爲駭訝,此誠至論也。如是而猶且晏然,則是眞放肆無忌憚也。不得不逬出郊外,陳章自列矣,伏承聖批,縷縷十行,委曲開示,有若家人父子指敎家間事者然。負累如此,何以得此於君父哉?奉讀嗚咽,自然感涕之被面也。至於偕入之命,尤是曠世之異數,誠非席藁之賤所敢當也。臣旣承此敎,何敢仍留荒野,以孤聖意乎?第臣久曠省墓,不勝霜露之感,擬趁節祀,由本道馱往展掃而歸,歸後當依聖敎,復入京第,何待史官之相守而後,有所變動哉?伏望收還近侍,以安賤分而已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傳曰,從當入京云,偕來史官入來。 ○備忘記,湖南下去都事,定日已滿,尙無消息。當初下去時,不待定日事,亦爲分付,則其所稽滯,極爲無據。令該府上來後,各別嚴處。 ○左尹申光夏上疏曰,臣本庸愚,百不猶人,而濫蒙洪造,致位至此,前後蹈歷,罔非踰分,僬僥千斤,僨事是懼。今此南原掛書之賊,實是千古所無之凶變。凡爲臣子者,孰不欲趁卽捕得,食肉寢皮,以洩神人之憤,而顧臣忝叨捕將,幾至數朔,詗察窺捕,靡不用極,而遷延至今,迄未斯得。一日不得,增臣一日之罪,二日不得,增臣二日之罪,憂憤震惕,殆廢寢食矣。伏聞日昨筵中,承宣,以臣不善於譏捕,有所陳達云。筵席語秘,雖不得其詳,臣於是,益切惶隕,罔知攸措。蓋臣疲劣難任之狀,非獨臣自訟自懼而已,卽此而亦可見公議之嚴。苟使臣,果善於譏捕之道,則豈令此賊,尙今容息於覆載之間哉?反復思惟,惟宜早自解免,亟被僨誤之誅,有不可苟然尸居,以稽捕賊之期。玆敢不避猥越,仰控血懇,伏乞天地父母,先遞臣捕將之任,回授可堪之人,仍治臣不職之罪,以勵群工,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承宣所達,本非深意,卿勿過辭,察任。 ==8月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坐直}}。同副承旨尹容{{*|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沈壽賢八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陽來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又當省鞫,事多苟艱,而右副承旨李龜休,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時政記定限內未修納翰林,直捧禁推傳旨事,曾有定奪矣。副司果趙明履、洪昌漢,幾盡修正,亦有先納者,而旣已過限,依定奪拿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儼,以備邊司意啓曰,今日本司開坐,堂上懸頉甚多,不得備員,事體未安。除實病公頉外,行工曹判書金東弼,行吏曹判書金取魯,行議政府左參贊宋寅明,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刑曹判書趙尙絅,竝卽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陽來,以弘文館意啓曰,修撰尹彙貞,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意啓曰,新除授大興郡守李龍臣戶奴呈狀內,當初物情,未允於啓稟移除,卽今公議,又嚴於冒沒下直,其在分義道理,斷無强赴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公議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夫馬久滯,亦甚可慮,大興郡守李龍臣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禜祭設行後,乍晴乍雨,終無快霽之意,卽今雨勢又如此,向熟之穀,益致傷損,民事切悶,祈晴之擧,不可停止,依前例再次四門禜祭,不卜日來初八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莊陵奉審,依北道諸陵例,五年一奉審事,已有定奪,今年當次,所當依例擧行,而本陵碑石豎立時,本曹堂上一員,亦當進去矣。當此凶荒之時,一路廚傳之弊,不可不慮,碑石豎立時,仍爲奉審,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卽按敬陵、昌陵、明陵、翼陵、順懷墓官員等所報,則因北道監役官之以延曙川北出禁事,論報京兆,自京兆,草記蒙允,而事關非細,不可不變通,故玆將聯報矣。蓋陵寢垓子外,有所謂龜山里、葛古介、佛光里等地,距京城幾至二十餘里,所居村人,皆是諸陵守護軍,而又有若干民戶,庚子國葬後,自朝家,別爲募入,減除雜役者也。北道山直及各軍門松牌越境侵擾,無所不至,至於作爲契房,每戶各徵一兩錢,及夏麥秋稻,而其他小小收斂,無月無之,故陵軍輩不勝支當,呼訴陵官,論報備局,則自備局,定爲事目,以延曙川北定限立標,松牌禁吏之屬,俾不得越境出來,而不遵朝令,出來作挐,故丁未年陵卒等駕前上言,則禮曹回啓內,貞陵洞口外,乃京城十里內,而垓子外守軍所居處,山直輩不敢入去。懿陵,乃京城咫尺之地,而垓子外,分松令守軍禁伐,則陵寢事體,同一揆也。本陵,乃京城二十里之外,山直別牌,不當出來作挐,一依備局定限,更勿出送,而若有越境作挐之弊,則自陵所,一一捉送於該府該營,各別處置事,判下。厥後山直輩,必欲甘心於陵軍,猶不懲戢,頻頻出來矣,至於己酉年,與陵軍,至有秋曹對辯之擧。伊時秋曹,又以一依立石定界,俾無越侵之意,分付各軍門事,入啓蒙允,而其後又因北道監役報狀,四陵陵官,齊報本曹,則本曹啓辭有曰,蓋此事,曾自備局,旣已定奪禁斷,自延曙川以北爲限,山直別牌出去者,捉送於該府及軍門,治罪禁戢事,捧甘各衙門,以爲陵卒保存之地事,允下矣。山直輩,自失延曙北契房之利,嫉視陵軍,每欲一快私忿,而軍門松牌,亦自秋曹對辨之後,積成仇怨者,久矣。不意今者,山直軍,果售平日切齒之心,瞞告新差監役,至有此意外之擧。大抵龜、葛兩村及佛光里,旣是陵寢垓子外,又是陵軍所居之地,而不在京城十里內,則京衙門松牌,法不當出來,朝家之顧護陵軍,與他自別,爲其守護之重,有此立標定界,申嚴禁令,而啓下得決者,不翅四五番,則監役之只聽下輩之言,論報草記,誠是意外,而山直輩,自聞此報,橫行於龜、葛兩村及佛光里,或索錢兩,或撤家村,或破農器,故居民輩怯於徵錢恐喝之言,散而之四,村里空虛,非特關係世變,而明陵忌辰大祭,只隔十餘日,守護軍之離散者,多至五十餘家。卽今番軍之苟艱,姑舍勿論,莫重祭享,將無以推移合番,以此辭意,入啓變通,俾爲捉集之地云。陵寢垓子外定界,事體自別,曾自備局,立標於延曙以北,軍門松牌及京兆禁吏,使不得越侵之意,嚴立科條,永久遵行事,定式分付,該曹之入啓定奪,又不翅嚴明,而山直輩,蓄怨於契房之永罷,不有朝禁,任自作挐,致令陵卒,恐劫逃散,不能保存者,已極駭然,而京兆之草記變通,似未詳前後朝家定式之致。自今以後,一依備局定限,本曹定奪,各軍門松牌及京兆禁吏山直,一切勿送,亦令陵官,招集逃卒,以爲保存守護之地,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狀啓,淸風等官居河工曹、夫學里等七名渰死事,傳于安重弼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師得,以禁衛營意啓曰,本營分授肅靖門東邊體城頹毁處改築事,已爲啓下矣。今八月初八日始役,而改築石子,就城內近處洞壑,依前浮取以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昨今年飢饉癘疫之餘,諸道各色軍額死亡,必不可勝數。若不及今代定,則隣族侵徵,將爲生民難保之弊,而近來投屬多門,良丁日縮,外邑實無搜括塡補之路,自廟堂,不可無區畫指揮之擧。京外各樣名色額數,癸巳節目後加定新設之類,外方各營鎭邑軍官校院生,各廳募入額外冒濫之數,一竝汰定事,民少軍多邑名數,參酌移送於道內大邑事,營鎭邑驛吏奴鎭撫等良保,以私保,倍數換定事,竝令道臣,依此一切施行,而此係大段査正,若一番知委之後,更無定限覈實之擧,則必將如前泛忽,終無實效。死亡闕額,必今gg及今g限歲末畢代定,而各邑隨其畢代定,形止連續報本司,待明春別爲廉察,考其代定勤慢,嚴加賞罰之意,預先另飭於諸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意啓曰,今此文廟釋菜祭官,皆以文臣差出,而有公故外,實無推移之路,依例以生進人通融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儼,以兵曹意啓曰,今八月初六日,幼學姜思佐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惡,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守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江原道通川郡弑母罪人拿來出使都事申致重,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備忘記,湖南下去都事,定日已滿,尙無消息。當初去時,不待定日事,亦爲分付,則其所稽滯,極爲無據。令該府,上來後,各別嚴處事,命下矣。都事之定日申飭後,過限不來,誠極駭然。待其入來,依判付卽爲拿問定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罪人金元八,旣已拿來矣。今此窮凶極惡之逆,所當卽爲設鞫嚴問,以推鞫擧行乎?敢稟。傳曰,親鞫當爲之。時刻,以未正初刻定入,湖南罪人,竝上之。 ○傳于李聖龍曰,時、原任大臣命招,左右捕將、禁府堂上,依例牌招。 ○備忘記,傳于李聖龍曰,親鞫,事體何等嚴重,而親鞫命下之後,政院寥寥,無分付之事,事甚稽忽。當該承旨推考,此等極惡,不可煦刻偃息,各別催促擧行。 ○備忘記,bb傳b于李聖龍曰,政院凡事,極其稽滯。以今日事觀之,下敎已久,且有申飭,而尙無時刻入之事,極爲未安。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陽來啓曰,親鞫時刻,以未正初刻定入事,命下矣。禁漏官來言,未正已過云。以申初定入乎?敢稟。傳曰,時刻已過,應參人齊會後,時刻隨時入之。 ○又啓曰,親鞫時,例有軍兵扈衛之擧。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軍兵扈衛,勿爲擧行。 ○儼,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親鞫罪人往來時,例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師得,以吏曹意啓曰,今此社稷祭亞獻官,以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漢城府判尹張鵬翼,實預差啓下矣。李廷濟、張鵬翼,以兼帶知義禁捕盜大將,竝進參於親鞫,以南原君{{!|𪳣|⿰木卨}},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六員,前已啓稟差出矣。三員,因罪人拿來之過限,方在拿問中,餘存只是三員,似有不足之慮。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加數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右邊兼從事官田始赫。 ○吏曹口傳政事,以吳彦胄爲全羅左道京試官。 ○陽來啓曰,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尹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又以副校理趙明澤,副修撰南泰良,校理鄭亨復照律公事,傳曰,此非撕捱之時,付過放送,竝以問郞啓下。 ○又啓曰,親鞫正時,雖已入之,而自前親鞫時,無兩司不備之時。持平鄭熙普請牌啓辭及諫院在外多官變通啓辭批答,尙未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鄭熙普牌招,而在前推考者,亦有入侍之規,使之入侍,其餘則當有下敎矣。 ○傳于尹陽來曰,鄭熙普牌招,當該承旨罷職,在外臺官,爲先罷職,其中帶軍銜下鄕者,直捧禁推,政官,卽爲牌招開政。 ○承旨前望,以尹容、韓師得爲承旨。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式暇,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受由在外,行都承旨尹陽來進。以柳儼爲承旨,以趙明翼爲大司憲,以柳復明爲大司諫,韓顯謩爲執義,李光溥爲司諫,南泰慶爲獻納,朴弼載爲持平,金尙重爲正言,李喆輔爲校理,金浩爲戶曹參議,鄭羽良爲忠原縣監,趙尙鼎爲振威縣監,李以濟爲掌令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式暇,參議徐宗玉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兩司多官,今當差出,而實無推移備擬之路,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侍衛進,參議朴聖輅未肅拜,參知韓德全病,都承旨尹陽來進。以黃應洙爲內禁將,安宗大爲兼司僕將,金潝爲訓鍊都正,魚必遂爲宣傳官,申光德爲都摠經歷,柳純章爲慶尙左水使,以張泰紹、李宗城、安宗大,付副護軍,以李龜休、鄭羽良,付副司直,以南泰耆、金錫一,付副司正,安興僉使李譔仍任事,承傳。 ○傳于儼曰,持平鄭熙普,頃者入臺,已有誤着,其時下敎,尙且未久,則敢以掇捨右袒政官之閔瑗,因循傳啓,誨責之下,敢稱公議,初雖由於泛爲連啓,末梢彌縫之語,極涉無嚴,遞差。 ○傳于尹陽來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坐時刻,以辰正初刻爲之。 ○傳于師得曰,冊子出給,使之燒火矣。《璿源錄》,有御諱洗草之事,冊子中御諱洗草事,分付。 ○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都事申致重,氷庫別提崔昌愈相換。 ○傳于師得曰,親鞫時刻單子,雖已啓下,宗廟奉審,趁早爲始,盡爲奉審後,正時雖過,二刻,入之事,分付。 ○陽來啓曰,今日政新除授兩司多官,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意,敢啓。傳曰,允。 ○師得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司諫李光溥,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親鞫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上疏。伏以,今玆凶書之變,又出於前日掛書之地,凡有血氣者,孰不崩心痛骨,思欲食肉寢皮,少洩神人之憤,而當此親臨鞫囚之日,臣忝居首揆,一息未泯,而惟以乞免私懇,干瀆嚴聽,而召命之下,無路趨承,莫效臣子輿疾之義,律以邦憲,合被重誅。惶懍之極,求死不得,玆敢席藁私次,陳章請譴,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罪,少安垂絶之喘,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刑曹參議愼無逸上疏。伏以,世路太險,人心至危,橫逆之自外至者,從古何限,而未有若臣向日之所遭者也。臣旣不得刎心自明,又不敢仰首鳴號,惟思杜門謝世,息影滅迹,永作明時之棄物矣,幸賴天日至明,照燭靡遺,收其釁累,假以抆拭,拔之於坑塹之下,揚之於霄漢之上,卽臣絓結于肚中者,渙然昭釋,雖使臣當日就死,更無餘憾。臣於是,拜稽瞻天,感泣無窮,豈不欲卽起應命,以遂天地之大造,而第臣區區心事,尙有未徹於聰聽者,其敢以疏逖自阻,而不一暴哉?臣本以孤根弱植,四無扳聯,性且狷隘,不能容物,無事得謗,動被齮齕,古人所云多仇少與者,卽臣之謂也。早晩顚沛,固已自料,而惟彼諫臣之恣意醜辱,無故相加者,不亦異哉?噫,諫臣,初以遺臭異國一句語,突然提出,怳惚駭惑,莫知其所謂,及夫筵臣開陳,聖明下詢之後,復以豈非貪三字,追發口頭,而無所指的之事,卽旋引避也,又無別般說話,諫臣論人,亦可謂太疎矣。臣雖無狀,亦知愛惜臣名,奉命殊庭,事體自別,宜不忍肆行鄙悖,自汚其身,況彼人,初無供奉之規,使臣亦無求請之例,旣不可索賂於沙漠,又不可攫金於市肆,則雖有黷貨之心,自無着手之地,其所爲言,豈非萬萬理外乎?此則諫臣自不識彼中事情而然也。不須多辯,而所可恨者,彼以貪,爲遺臭之註脚,而本非兩般說,則初何不曰貪而曰遺臭,又何不曰某也爲某事,(爲某事,))此爲貪云,而只以沒把捉之單辭,驅人於罔測之科,天下寧有是耶?諫臣最後疏有曰,同行書狀,棍打幕裨,語意包含,其間若有大段事者然,此尤可怪也。書狀,檢束一行,設有有罪者棍打之擧,了不干於使臣,況臣之幕裨,元無被棍之事乎?諫臣之擧而爲證者,只此一事,而脫空如此,他何言哉?今之論者曰有是也,被論者曰無是也,一出於詆斥,一在於伸辨,則殿下亦孰從而信之哉?然而貪饕遺臭,果如諫臣之言,則遠人之所播傳,同行之聞覩,自有掩不得者。臣苟有一毫依俙彷彿之事,則雖伏斧鑕,少無所恨,如其不然,則容易句斷,置人於黯黮之中者,豈不冤甚乎?雖然,臣因此而亦有所自省者。臣之平日言行素著,有以見信於人,則人之世雖曰薄隘,而此言亦奚爲至哉?古人云,丈夫爲行,不使人疑之,又云君子之門,惡聲不至。臣於此,竊自痛恨,以爲終身羞也。市虎之言,昧者自惑,文犀之譖,千古猶冤。今臣之事,不幸近之,譬如一汚不潔之物,雖倒滄流而洞澡雪,猶若餘穢之在體,雖久而不滅也。爲今之計,惟宜絶意當世,避遠駭機,一爲桑楡息補之地而已,至於官職去就,非所可論。殿下特以任使之久,不忍終棄,生死骨肉,何莫非聖恩,而臣之不可置諸人數,重尋朝班,以貽識者之嗤點,則亦明矣。伏乞聖明,察臣踪迹之畸危,諒臣情勢之窮隘,明賜黜退,曲加全保,仍許永刊朝籍,歸伏田里,使得以守分自靖,詠歌聖德,不幸gg勝g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六日,上御仁政門親鞫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鄭亨益,同義禁洪鉉輔,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安重弼,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韓師得,同副承旨尹容,假注書權瑞東、南泰耆,事變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持平鄭熙普,問事郞廳趙明謙、尹彙貞、安相徽、任{{!|𪼛|⿰王集}}、沈䥃、南泰良、李喆輔、鄭亨復,別刑房都事李尙文、李挺楫,文書色都事李埉、洪允輔入侍。尹陽來進曰,自古推鞫,兩司皆爲進參,而卽今臺臣之不齊,古所未有者。憲府則皆在外,諫院則自大司諫至末官,而無行公之員矣。上曰,當下敎大臣矣。偕來承旨不可招還,右副李龜休,同副鄭羽良,竝改差,前望單子入之。徐命均曰,日氣不好,今此殿坐,聖體若何?罪人,當於昨日入來,而其日旣晩發,又多阻水,今始入來,而不爲大段遲滯矣。宋寅明曰,事勢誠如此矣。命均曰,旣如此則前日嚴處傳旨,何以爲之乎?上曰,欲觀其供辭,姑置之。上曰,親鞫命下之後,時刻已晩,凡事類如此,如是而何以爲國乎?極可寒心。凡在耳目者,爲其使役而皆生厭避之心,見君父遭如此怪惡之辱,而視若尋常,若父兄見辱於人,則於其心安乎?是以,如此之類每出矣。今日臣子,可謂駭然矣。罪人金元八入來後,卽欲親鞫,而政院不卽擧行,以致差過初定時刻,已極駭然,而卽今文理太勝。持平鄭熙普,又請牌招,何待稟旨而擧行乎?當該承旨罷職。{{*|出榻前下敎}}上曰,在外臺諫竝罷職。今日臣子,見君父遭如此之辱,而惟事撕捱,國家不置臺諫,爲是矣。大司諫朴師正,纔遞職在京矣,何以下鄕乎?古語云,親老不遠遊。今日臣子,豈在外之時乎?命均曰,臺諫有闕之代,牌招政官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兩司雖不備員,擧行親鞫乎?上曰,在戊申年,亦有如此之時矣。陽來曰,問郞金尙重、尹汲,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兵曹參議朴聖輅牌招事,榻前下敎。上曰,親鞫,事體自別,而今見入侍之班,政院皆空,承旨竝推考。{{*|出擧條}}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韓師得、尹容、洪景輔在京乎?命均曰,不知矣。上曰,兩司罷職中,有儒臣乎?儒臣則有間隔,事當分別矣。命均曰,只有掌令尹東洙一人而已。上曰,傳旨中,在外臺諫,儒臣外,竝罷職,以此書之宜矣。上曰,帶軍銜勿爲下鄕,已有傳敎,而猶且如此,極可寒心。此後則除實職而在鄕者,直捧禁推,可也。{{*|出擧條}}上曰,自今以後,凡堂上官遞職者,卽爲巡將啓下之意,分付兵曹,可也。{{*|出榻前下敎}}陽來曰,承旨有闕之代,牌招政官開政乎?上曰,尹容、金龍慶、韓師得,已落點矣。上曰,尹彙貞,時任玉堂乎?趙明澤、鄭亨復、南泰良,特爲放送,竝差問郞,可也。命均曰,問郞未差之代,只有二窠,而差下之人則三人矣,何以爲之?上曰,趙明澤,雖無撕捱之事,然則鄭亨復、南泰良差下。陽來曰,持平鄭熙普肅拜單子入之矣。上曰,唯。陽來曰,金龍慶,卽今在罷職中云矣。上曰,落點已下,敍用,可也。陽來曰,金龍慶,方在下鄕云矣。上曰,近來諸臣,今日遞職則必下鄕,豈食祿之人所可爲也?晉時有三窟矣,今日臣子,恐不免矣。今則,分付兵曹,遞實職下鄕者,這這摘發。陽來曰,然則金龍慶承旨望單子,爻周乎?上曰,依爲之。上曰,兵曹郞廳入來者誰也?及近前,上曰,此是以注書出六者尹得徵也。陽來曰,判府事李觀命,命牌不進矣。敢達。安重弼曰,金龍慶,以下鄕,已遞承旨矣。敍用何以爲之?上曰,勿爲敍用,可也。陽來曰,問郞中尹汲、金尙重,下鄕云,付軍職事,何以爲之?上曰,何付軍職耶?此所謂皮之不存也。陽來曰,承旨有闕之代,牌招政官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指一問郞曰,此誰也?陽來曰,卽李喆輔也。陽來曰,承旨尹容牌招不進,極爲非矣,罷職傳旨捧入。上曰,只推,更爲牌招。陽來曰,承旨一員旣入來矣,小臣則進去政廳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韓師得曰,新除授臺諫牌招,使之來參,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罪人猝難取服,而時刻已晩,進御水剌後,更爲臨鞫,何如?上曰,當爲之矣。上曰,擬大司諫首望李壽沆,卽今慶州府尹也。何時下往乎?命均曰,今春下往矣。上曰,罪人元河所謂難等內者,其時南原倅誰也?趙明謙曰,金濰云矣。陽來曰,政官出去,留門之意,敢啓。上曰,標信當下矣。尹容曰,藥房三提調請對入侍矣。上曰,入侍。命均曰,夜深矣。風氣不好,未知衣襨與常時有異乎?上曰,添衣而出來矣。尹淳曰,西風甚高,夜氣不好,玉體纔平復矣。衣襨未知何如,而奉只亦不薄乎?上曰,無傷矣。命均曰,氣候與入診時無異乎?上曰,然矣。陽來曰,承旨柳儼,承牌到闕外,留門以入之意,敢啓。上曰,標信當下矣。命均曰,更鼓已深,風日不佳,姑罷,何如?上曰,姑罷,可也。命均曰,來日是宗廟奉審日也。明日殿坐,當於何時刻爲之乎?奉審當早爲而還後爲之乎?上曰,奉審先爲之,雖久,辰時前當爲之矣。命均曰,小臣,參此親鞫,以提調進去宗廟奉審矣。上曰,提調誰也?命均曰,刑曹判書趙尙絅也。持平鄭熙普,進前連啓曰,只擧末端,何如?上曰,如無改則只擧末端,可也。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答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答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答曰,勿煩。請正言趙鎭世罷職。{{*|措辭竝見上}}上曰,措語更細陳之。發啓者誰也?熙普曰,閔瑗也。上曰,處分旣嚴之後,右袒政官,反斥臺臣,何可掇拾餘論乎?極爲未安,勿煩停啓,可也。熙普曰,閔瑗發啓之後,今日初爲聯啓也。熙普啓曰,近來敲撼銓地之弊,臣亦尋常慨然,旣發之啓,臺體所在,不宜徑停,故謄傳故紙,略降律名矣。今於傳啓之際,特示未安之敎,臣誠惶凜,繼以駭惑。夫臺啓之或停或否,都在於公議之如何,在聖明公聽竝觀之道,亦宜一付之臺臣,而因一官師相規之啓,致勤聖敎,莫非人微言輕,情志不孚之致,臣何顔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所論,公也,連啓,可也,所論,不公則停啓,可也。何必連啓?勿辭。尹容曰,持平鄭熙普,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呼尹容,使書鄭熙普遞差傳旨,載日記。上曰,向時閔瑗罷職乎?今日無公道矣。近來如此,故辱我之類,如是接踵而起,諸臣惟不悛改,視若尋常,如此則當食逆賊之祿矣。鄭熙普,終不改前習,極爲駭然。近來臺諫,爲使役於政官,而不知爲恥矣。鄭熙普遞差傳旨,今日在庭諸臣及問郞皆見之,今日事實,無異於以盜治盜也。上曰,掌令朱炯离,豈非北道人乎?今不來乎?陽來曰,見咸鏡監司狀啓,則炯离上來,到德源,病重不得上來,以奴名呈疏,此非堂下官所可爲,故退送之矣。上曰,誰識其面乎?陽來曰,臣待罪北關時見之矣。上曰,前日不爲從仕乎?命均曰,曾已從仕矣。陽來曰,大臣、金吾堂上、臺諫、問事郞廳,方出去矣。留門之意,敢啓。上曰,標信當下,丹鳳、金虎兩門留門,使之出去,可也。上,還宮,到仁政殿內,住玉轎,傳于柳儼曰,禜祭後雨意如此,事當更設於明日,而事神之道,在於誠潔,親鞫之後,自此受香未安矣,觀前頭議行,可也。{{*|出榻前下敎}} ==8月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坐直}}。同副承旨尹容{{*|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入房星。 ○領議政沈壽賢九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韓師得啓曰,掌令李以濟,正言金尙重在外,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鞫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大司諫柳復明,執義韓顯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以弘文館意啓曰,副校理趙明澤,旣已帶職蒙宥,校理李喆輔,昨日除拜,不爲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校理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尹陽來曰,政事,當日爲之。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式暇,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在外。行都承旨尹陽來進啓曰,判書金取魯式暇,參議徐宗玉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趙尙命爲持平,李匡世爲禮曹參議,安相徽爲司僕寺正,李宗白爲校理,金始暎爲工曹正郞,沈宗賢爲漢城府庶尹,尹光運爲大興郡守,鄭權爲濟原察訪,兼執義李宗白,兼持平吳彦胄。 ○兵批,判書尹游侍衛,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社稷差祭齋宿,右副承旨韓師得進。金世元付副護軍,鄭熙普付副司直,吳彦胄付副司果。 ○師得,以兵曹意啓曰,卽接尙瑞院牒呈,則保寧前縣監南泰良給馬下送時馬牌,終不來納,故招致京主人,査問其曲折,則其時馬牌作錢,竝果爲來到,故使其奴傳納本院,則其作錢及他司所納錢物從中偸取,竝持其馬牌而逃走,仍爲閪失云。莫重馬牌閪失之狀,誠極駭然,自本院推問之後,始爲發告,尤涉可痛。當該京主人,令攸司,依律勘罪,所失馬牌,字號相考,改鑄之意,分付工曹,何如?傳曰,所失馬牌,分付捕廳,期於跟捕。 ○尹容,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上年秋,因大臣陳達,《璿源錄》今年奉安事,命下矣。己酉式年《璿源錄》,壬子式年《璿源錄》及《譜略》改張,與今番所修御牒,當爲鱗次奉安于諸處矣。今月念間,五臺山先爲奉安,堂上郞廳行用印信各一顆及書吏庫子所騎馬,其他應行節目,依例擧行。本道監司,當於境上陪往,而廚傳有弊,依近例勿爲陪往事,分付該曹該道,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坐時刻,以巳初初刻爲之。 ○以黃海監司狀啓,文化縣用珍坊居生,鍼匠朴業贊等渰死事,傳于韓師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上疏。伏以臣,一病沈篤,長在床褥,無復有陽界意思者久矣。又自前月,添得吐瀉之症,首尾數旬,出入死生,而懔檁然猶有一縷之息,亦是怪事也。向者坤候遄復,賀儀載擧,而旣不得致身班行,仰申歡抃之忱,亦未能搆章自列,卽請慢蹇之誅,固已一念惶悚,無以自恕矣。昨伏聞有親鞫之擧,繼以嚴召下辱,而又復偃然坐逋,莫效輿疾之義,撫枕自悼,寧欲速化而無知也。玆敢略具短章,冒陳危懇,伏乞聖慈,亟命攸司,治臣前後負犯,仍命刊臣姓名於原任之列,使臣得以安意就盡,不任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念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癸丑八月初七日辰時,上御仁政門,親鞫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鄭亨益,同義禁洪鉉輔,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安重弼,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韓師得,同副承旨尹容,假注書權瑞東、南泰耆,事變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大司憲趙明翼,司諫李光溥,問事郞廳趙明謙、尹彙貞、安相徽、任{{!|𪼛|⿰王集}}、沈䥃、李喆輔、鄭亨復、南泰良,別刑房都事李尙文、李挺楫,文書色都事李埉、洪允輔入侍。左議政徐命均曰,昨日半日帳殿臨御,夜深而罷,風氣亦其不佳,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今日則日氣猝然凄冷矣。上曰,過於例常秋氣矣。命均曰,衣襨異於常時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午時則必不寒冷矣,未知有進御者乎?自前早時則無進御之事矣。上曰,姑不爲之矣。命均曰,丸劑亦不進御乎?上曰,今日則不爲之矣。命均曰,中宮殿有感氣已數日矣,而旣有無使外庭知之之敎,故湯劑不爲劑入,而醫女亦令不爲問候,今則已過累日,不爲大段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問郞李喆輔,不爲進來,當以問郞牌招乎?上曰,當以玉堂牌招矣。兵曹判書尹游曰,本曹侍衛入直當爲之,而參判李箕翊,病難侍衛云,故臣以侍衛入來,而參議朴聖輅,差祭進去。參知韓德全,不爲肅謝,輪直侍衛等事,極爲苟簡,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指勸杖都事曰,此誰也?判義禁宋寅明曰,卽李尙文也。上曰,曾爲山陵忠義者矣。左副承旨柳儼啓曰,問郞數多,而罪人訊問之際,以致都事替行,事體未安,竝推考,判義禁,亦爲失體,一體推考,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陽來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上曰,當日爲之。上曰,在任{{!|𪼛|⿰王集}}下問郞誰也?儼曰,沈䥃也。上曰,罪人訊杖度數,不爲明白稟達,以至於過一次,當該禁府都事,推考,可也。{{*|出擧條}}。陽來曰,判府事李宜顯看病書啓入來,而旣有熱勢,用藥有異他病,閭閻間此病盛行,不知爲何樣病,書啓入啓。不無萬一之慮,故將欲遲滯而入啓矣。上曰,唯。同副承旨尹容進曰,尹陽來、韓師得,進去吏兵批政事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命均曰,禁府堂上,出退私次,殿坐之時,未及入侍,請推考。上曰,依爲之。顧謂摠管趙儆曰,進來。儆進伏。上曰,汝在全羅兵營時,得見凶書乎?儆曰,雖有之云,而未得見矣。上曰,汝爲兵使時,在於思孝之時乎?在於李匡德時乎?儆曰,在於思孝時矣。上曰,兵曹郞廳,呈軍號時,出入太緩緩,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儼曰,莫重殿坐入侍時,右史一時俱空,事體極爲未安。當該翰林注書,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罪人捧侤音之時,不爲呼望,事涉疎忽。當該都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上曰,馬牌授去者,當親納耶?陽來曰,兵營則卽爲上送,而出使者則當親納矣。上曰,保寧縣監南泰良,何以授去馬牌給馬發送耶?元無親納之事乎?儼曰,臣待罪廣州時,授去馬牌,亦不親納矣。上曰,湖南人心,本來巧詐,而又爲如此之事,可謂悶矣。儼曰,如此之故,將爲棄地,無一分可恃者矣。上曰,左右捕將,使之入侍。儼曰,今已待令矣。招入之乎?上曰,虛實雖不可知,有出賊招者,問于判義禁而發捕,可也。命均曰,頃日筵中,今此獻陵陵幸時作路,以廣津已爲定奪,而三田渡路,則以新川浮橋之弊,勿使看審矣。今聞祭香,皆由此路,程道比廣津亦減十餘里,路亦不狹之故,已令兼司僕摘奸而來,後當更稟矣。上曰,若由三田渡作行,則浮橋之弊,多費民力,而且不無臨時水漂之慮。甲戌年陵幸時,作路廣津,蓋取萬全矣。命均曰,自箭串橋至陵所道路,皆爲民人之割耕。此雖民人犯禁之罪,而卽今各穀不成,預爲治塗,則許多民穀,將爲棄物云。當此荐飢之餘,傷害禾穀,豈不有傷於王者之仁政乎?分付畿營,道路修治,使之臨時爲之,而依寧陵陵幸時,道路尺數之例,一爲修治之意,竝爲分付,何如?上曰,已有寧陵時例,僅容五馬隊則好矣。若道路狹隘,事勢難便處,則雖不容五馬隊,從便修治,毋至於害穀,而亦必臨時修治之意,分付畿營,可也。{{*|出擧條}}命均曰,船滄之故,工曹方預捉船隻,船漢多怨云,分付該曹,若使臨時聚集則好矣。但船漢,謀避不來,故該曹不得不預爲捉置云矣。上曰,捕將進來,發捕之數告達,可也。張鵬翼曰,捕廳發捕者,只爲八名矣。上曰,文書必使搜探而來,可也。命均曰,日氣如是不佳,早罷親鞫,何如?上曰,嚴訊元八後欲止之矣。命均曰,不得端緖矣。明日更當親鞫乎?上曰,端緖旣不得,將又親鞫矣。命均曰,明日若嚴訊,則未知能得端緖,而當此換節之時,連日勞悴,極爲悶迫。命均曰,問郞作闕一員,而罪人不多,置之乎?上曰,事體不然,差出宜矣。命均曰,李喆輔,方在罷散中,冠帶常仕,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校理趙明澤之撕捱,未知何事耶?儼曰,其辭疏到院,臣見之則以爲,向者非但致勤嚴敎,周旋不能中矩,心甚愧赧,何可抗顔出仕云矣。上曰,此則過矣。上曰,親鞫姑罷,明日殿坐時刻,以巳時初刻爲之。大司憲趙明翼啓曰,臣於本府正言趙鎭世請罷之啓,有不可冒當之嫌。臣於向者待罪國子時,以泮中事,重被鎭世之論劾,一則曰首善之地,爲傾奪之所,一則曰,新效已邈,舊套猶循,譏嘲侮弄,無所不至。臣旣被重斥,不啻深緊,則今於鎭世請罪之啓,不宜參涉也決矣。咫尺前席,旣叨入侍,所當傳啓,而情勢如許,爲難停連於其間,臣何可晏然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可停則停,可連則連,何以往事爲嫌?勿辭,亦勿退待。明翼連啓,上曰,如無所改者,只擧末端,可也。明翼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答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答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勿煩。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答曰,勿煩。趙鎭世事停啓,新除授掌令李以濟,時在忠淸道公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明翼啓曰,臣傳啓後,又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聞昨日承旨,以臺諫請牌,至有特罷之命云。夫臺諫請牌,何等關係,而近密之臣,其何可不俟稟旨,唯意出牌,進退臺官,無少爲難耶?譴罷之一番誤着,雖若等閑,實啓後日無窮之弊,伏乞特命還收承旨罷職之命。上曰,罷職傳旨中,無他曲折,而只以此書出耶?時原任大臣及左右捕將命招,使之參鞫,則城上所牌招,似必自在其中,故以其煩稟爲非,有此下敎,今聞都憲之言,爲後弊之說誠然。承旨罷職傳旨,改以遞差書出。{{*|出擧條}}明翼,以所懷啓曰,今玆趙鎭世之啓事已收殺,無可爭執,臣果停啓,而聞昨日帳殿,持平鄭熙普,以鎭世聯啓事,遭嚴旨,至於特遞,而縷縷下敎,實多臣子所不敢聞而不忍傳者云。今日臣隣望殿下如何,而殿下於本源之地,忽其存省之方,有些觸激?辭令之大段失中,類多如此,匹庶之口眚尙可爲戒,矧夫君人之言,不少裁擇,乃至於此乎?在熙普則不過爲不察之失,在殿下愼言之道,未免大段放忽之歸,此豈非慨然之甚乎?臣之忝叨三司,前後勉戒,亦非一再,而至若今番聖敎之過中,尤有所耿耿憂歎者,敢此仰勉,伏乞從今以往,痛加省察,毋致再誤,不勝幸甚。上曰,都憲能停啓,美矣。明翼曰,熙普事,非右袒政官而出也。上曰,都憲之言,聞來瞿然。予亦卽悟其所言之過矣。適當八元訊問之餘,絶痛其凶悖之言,不免轉激,以至話言之大段失着,陳戒之言,誠爲可嘉,當猛省加勉矣。上曰,鄭熙普,與閔瑗之心無異,承牌入來,卽爲連啓,故未免有過中之擧。十九日以後,無可論之事,而每每如此,鄭熙普,特薄物細故也。明翼曰,聖上之近所層激者,誠以十九日下敎後,猶無懲戢之事而然矣。人之氣稟,自有緩急酸醎之不同,雖或有惕慮勉承之意,人心之不齊,類人面之不同,其不可一時頓改也,明矣。詔牖誨飭,循循導誘,磨以時月,則自可有效,何可督責而困迫?如有少拂,大加觸激,其欲鎭安者,反致繹騷,朝著之上,氣象不佳,豈不慨然之甚乎?大抵近來處分之過當甚多,而倉卒帳殿之下,有不可一一枚擧,只以昨日事,敢效匡救之忱矣。在外臺諫,若値科場及朝家有故之時,則自前有變通之規,而昨日以竝爲罷職,特下備忘。夫許多諸臺,一倂罷職之擧,事係非常,未知聖意之激惱,在於何事,而無罪名之擧論,而忽有此擧,大小聽聞,莫不驚訝矣。伏乞還收多臺罷職之命。上曰,食君之祿而不爲供仕,以鄕爲重,以京爲輕,許身事君之義,果安在哉?晉時王衍,有三窟之說,今日朝臣,亦難免矣。儼曰,自古先輩長者,每往於松楸矣。陽來曰,兩司行公者,只有一員,是一變怪也。上曰,大臣進來。命均、興慶進伏。上曰,頃者承旨鄭羽良,亦有所達矣。外補雖是薄罰,而吳瑗則爲都尉奉祀。王者雖不可屈法伸恩,然罰已行矣。尹得和,亦無異同,分付該曹,此後則勿拘擬望,可也。命均曰,臣亦欲仰達而未果矣。此兩人,殊無顯救閔亨洙之事,而見此竄謫。身在玉堂,似不可無一言,而不是專出於伸救之言也。興慶曰,頃有所達,旣承嚴敎,不敢更達,而閔亨洙甲山荐棘,終涉過重矣。上曰,卿勿復言。予則不以爲過。恨不問之於此庭也。司諫李光溥進前連啓。上曰,如無所改者,只擧末端,可也。光溥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答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擧行。答曰,亟停勿煩。光溥曰,此啓至今不賜允從,群情抑鬱矣。上曰,若爲可從之啓,則豈可亟停二字乎?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答曰,勿煩。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答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答曰,勿煩。光溥曰,許多啓辭,皆是緊重,一向不賜允許,每謄傳故紙,反歸文具,不勝抑鬱矣。上曰,匪今斯今,若是允許者,則豈爲酌處乎?光溥曰,新除授正言金尙重,時在京畿漣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上曰,旣已發端故言之矣。近來有怪事,諸臣有食君之祿,而遞職則必下鄕,此豈可爲之事乎?有老父者亦下鄕,是於國於家,皆無所爲,可謂忠乎?可謂孝乎?此大舜所謂五品不遜之一端也。一入城門,則不勝鬱鬱,下鄕則不如是乎?君父必欲禁止,而爲臣子者,必欲違拒,是未可知也。興慶曰,昨日事,終未免過中矣。上曰,都憲有言,故旣以留意爲答,而昨日之以盜治盜,食逆賊祿等言,果爲過激矣。命均曰,辭令之間,未免過激,而小臣,欲爲陳達,姑未及矣。興慶曰,本來在鄕者,遞職後下鄕,不爲異事矣。命均曰,踪迹不便,則無意從官,下往鄕莊,便作時體矣。上曰,馬牌,關係不輕,而今者前保寧縣監南泰良受去馬牌,使邸人送納,則邸人之奴,持馬牌逃走,以致見失。馬牌,種種失之,而種種改造,則國家何以堪之乎?事在三月,而今始覺發,誠極駭然。尙瑞院不卽推納之罪,在所難免,當該官員拿推,兵曹堂上,從重推考,邸吏則下刑曹科罪,逃亡人則令捕廳,各別譏捕。刑曹囚禁邸吏幾何,而釋之乎?{{*|抄出擧條}}上曰,守令褒貶等第開坼後,政院必爲啓稟,以上爲中,以中爲下,是爲痼弊,而吏曹不爲,則亦爲缺然,又復爲之。貶句內一句雖不好,外一句好則自可置之,何必如是乎?此後則勿爲之,可也。命均曰,是故,十考十上誠難,而或置中考,則必懷怒而不爲下往矣。吏曹,今以江原道三邑守令之居中者,請置下考,而纔經賑政,若送新官,則未必有勝矣。吏曹雖置下考,姑爲仍任,何如?上曰,明日引見時,議爲之,可也。陽來曰,遞解實職後,卽爲下鄕者,所當依上敎直捧禁推傳旨,而金相奭、黃梓,皆是鄕人,宋秀衡、崔命相,時無軍職,朴師正,未付軍職前,已爲下鄕,故不爲現告矣。上曰,唯。校理趙明謙,修撰尹彙貞入侍。明謙曰,臣以館規事,敢此陳達矣,凡除拜,雖事撕捱者,一入禁門,不得不肅謝,旣肅謝則不得不行公者,自是通行之例,館職亦然。今者校理鄭亨復,修撰南泰良,旣以館職肅謝,則凡於問安省記,當以館僚自處,而稱以只行問郞之職,至於館職則不當參涉云者,不成事理,合有申飭矣。彙貞曰,雖是積久撕捱之人,若因事一肅則便爲行公,今此兩僚臣,則自謂以問郞一出,本職則不爲行公云,此爲近來謬習,自上合有申飭之擧矣。上謂左右相曰,卿等皆經玉署,此事,何如?鄭亨復、南泰良引嫌,未知何事,而今者玉堂之所陳誤矣。大臣政院,陳達則好矣。興慶曰,同僚之間,有此陳達,非矣,推考,何如?命均曰,推考則過矣。上曰,尹敬龍、尹得和、吳瑗,旣出仕矣。今旣參於親鞫,則何不從仕乎?明謙曰,與下番,有往復相議之事矣。玉堂雖不行公,事體有別矣。上曰,大臣旣達之後,無發落,而玉堂先爲分疏,非矣。瀛館之設,可謂無益矣。非久將無一人矣。以權爀怪異之一疏,玉堂皆不出仕,尹得和、吳瑗,旣出仕而欲以李喆輔爲證,此則非矣。李喆輔則以其兄之事,欲一伸廉隅,此則有可言者,而其外無他可言者矣。此則上疏已數矣,禁推亦屢次矣,人君豈兼館規之事乎?是則多事矣。明謙曰,下番亦欲陳達矣。上曰,何事?彙貞曰,臣之所欲達者,亦涉於館例。今以館例微細事,有所仰達,而致勤聖敎,臣不敢煩達矣。上曰,今玉堂之不出,卽由於先進之誤導,以致此弊矣。上還宮。 ○八月初七日四更三點,上御別第廂。入直承旨,右副承旨韓師得,同副承旨尹容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右副承旨韓師得進曰,臣等聞玉候未寧,下情不任驚慮。未知卽今何如?上曰,煉臍將欲爲之矣。同副承旨尹容曰,不平之候,未知指的何處?上曰,直當臍中矣。比初少減,而時有衝升之氣矣。容曰,未知本有之症患乎?頗似癨氣否?上曰,似疝氣也。容曰,臣等不知醫理,疝氣則煉臍而有效與否,未可知也。上曰,煉臍而若不愈,則直爲受灸爲計矣。容曰,藥房三提調,使卽入來,以爲入診,而其時留門以入,何如?上曰,唯。{{*|出榻前下敎}}容曰,待令醫官,使之先爲入侍,何如?上曰,唯。容曰,煉臍試爲之,何如?上曰,爲之。煉臍七壯。{{*|出榻前定奪}}上曰,臍中,加置鹽而灸之。以冷腹痛,煉臍,亦好否?醫官崔德齡曰,凡係疝症腹痛,皆有效矣。上曰,腹中所結之氣,如流散左右矣。容曰,煉臍後,似或有減否?上曰,其前已少減,而煉臍後,無分明加減矣。容曰,非癨氣則已有下敎,而未知有進御之物乎?上曰,水瀉五次爲之,而無所進之物矣。容曰,時有呻痛之音,此時其氣上衝而然耶?上曰,如初有異,今不上衝,而若以拳穿之,前後相牽痛矣。容曰,首醫金應三,來到闕門外云,留門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標信則使注書持往,而仍爲留門,以待藥房三提調而以入之意,注書,分付宣傳官,可也。醫官金應三入侍。上曰,昨日親鞫時,入少次,三次水泄,昏後又爲五次水泄,而似瀉痰,前日疝氣,每於氣弱後復發,故昨夕甘藿湯,進白飯數三匙,纔就睡,有牽痛卽覺。此必是日氣寒冷,痰在腰間矣。煉臍則試之於少減之時,而今則腹背相接,坐臥俱妨,症非前日疝氣上衝之如也。應三曰,進蟠蔥散一貼則好矣。上曰,唯。{{*|出榻前定奪}}承旨一員出外,監劑煎入,可也。同副承旨尹容,與醫官金應三,以劑蟠蔥散事,出去。上曰,又有背痛,有若人以手壓腰,時無上升之氣,此皆凝聚於腹中,以煉臍,不可得效矣。非但有疝氣,第有所進之物,薑湯,煖以入之,可也。右副承旨韓師得曰,蟠蔥散則使待令醫官監劑之,金應三,使之入侍,何如?上曰,唯。注書出往傳之,可也。師得曰,都提調來到闕門外,出送標信,留門以入,何如?上曰,標信,付注書出送,可也。假注書南泰耆,持標信出來。師得更進曰,都提調已於前留門時,入闕門,方到差備門外云,俄者誤知,而請出標信矣。還納,何如?上曰,注書留門時,不爲往見乎?胡不知都提調之已入乎?泰耆曰,注書則只傳給標信於宣傳官而已,留門時,元無往見之規矣。上曰,然矣。上曰,都提調來到,而若問安,則東朝必聞知矣,直來閤門外之意,注書往傳之,可也。藥房都提調徐命均入侍進曰,未寧之候,加減,何如?昨日日氣猝寒,而衣襨甚薄,故致此症候,下情不勝驚慮。蟠蔥散有劑入之敎,想有感氣矣。御醫金壽煃、吳志哲,使之入侍可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症候如私人癨氣乎?上曰,不然矣。有泄則必有疝氣矣。師得曰,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來到闕門外矣。留門以入,何如?上曰,標信付注書出送,與之偕入。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入侍。師得曰,都承旨旣爲入侍,臣則出去之意,敢啓。上曰,唯。上曰,痛處離其舊處,轉側乍便矣。提調尹淳曰,患候上升,而及於何處?上曰,初則如穿矣,今則左右牽痛,止於中脘矣。副提調尹陽來曰,臣以煎藥事,出去之意,敢啓。上曰,唯。命均曰,卽今所御衣襨應薄矣。上曰,不薄矣。淳曰,奉只亦似薄矣。上曰,此乃木綿縷緋袴也。命均曰,雖使常人服之,未免薄矣。上曰,此豈薄乎?卽今坐臥皆不安,或坐或臥矣。淳曰,頭部熱乎?上曰,不熱矣。淳曰,四末,何如?上曰,不冷矣。今則有差勝之漸,腹中方鳴,似當泄下矣。廁具在於窓外,可也。淳曰,外氣不當觸矣。廁具置於風露不及處,何如?上笑曰,此易爲習,故不爲之矣。容進藥匙封及服法。淳曰,溫進然後,當有效矣。上進蟠蔥散曰,中焦方塞,藥不能穿下矣。命均曰,藥水不能順下否?上曰,如從傍流下矣。淳曰,俟藥少降,就寢,何如?陽來曰,臣以煎胡椒茶事,出去之意,敢啓。上曰,唯。命均曰,湯劑當更進矣。上曰,不可不更服。若不少減,則食前可再服,不然,午間更煎服好矣。淳曰,痛勢及於何處?上曰,夜則只在臍下,而今則升中脘上矣。淳曰,所御衾甚薄矣。上曰,不薄矣。淳曰,雖或臨廁,以薦衣之屬,擁之如何?命均曰,頭部亦着帽子之屬亦好矣。上曰,當如是矣。命均曰,此椒湯,不必盡爲進御矣,隨量進御,如何?上進胡椒茶。應三曰,藥力不可以一貼責效,受針受灸,未知如何?淳曰,太沖受針,似好矣。上曰,受針則痰可治乎?淳曰,降氣則痰不能作孽矣。上曰,非但氣也,此是痰也。受針恐無所益。淳曰,不然矣。命均曰,短屛置於頭部窓邊,何如?上曰,不必爲之矣。牛皮腰帶,何時當製入乎?淳曰,裁縫甚遲,至于今日,當催促入之矣。上曰,無疝氣之人,則此病當謂之腰痛矣。淳曰,針灸若於聖慮爲難,則臣等退閤門外,與諸御醫議藥乎?上曰,針灸何難也?此時人皆着縷緋衣,而予思單衣矣,昨日則日寒乖常,雖着冬衣亦可,而事甚怪異,故着此薄衣,惟以舊時之心,不能量力而爲之,終日寒氣不解矣。今則冷氣滿腹,疝氣挾痰用事矣。淳曰,此非疝氣,全是濕痰也。上曰,背痛甚,炒鹽以{{?|⿱蔚灬}}則,似好矣。淳曰,症候比初有減乎?脈度診察後,以爲議藥之地,何如?就寢已久,似是困惱矣。上曰,假寐矣。命均曰,進木米茶,何如?上曰,素不能飮矣。命均曰,症候有減乎?上曰,假寐者,以其減歇故也。應三,診脈候進曰,脈度比曉有減矣。命均曰,湯劑則當出外議定,而某物進御如何?常時有進御之物乎?淳曰,惺心後醬水所入者進御,何如?上曰,前日亦不好之矣。分付于內,米飮持來,可也。命均曰,米飮來矣。進御如何?中氣不實,必進此然後,可以鎭安而不爲困頓矣。淳曰,蟠蔥散,更當劑進,而醫官議論不齊,以他藥進御乎?上曰,溫中則無如蟠蔥散。淳曰,此非溫中之劑也。甚爲破氣,故前日雖進累貼,而腹中冷氣,終不祛除,濕痰盈充,遇冷輒發矣。命均曰,少無減氣於玉色矣。淳曰,寢睡時瞻望則有之。豈可全無,而今不可以感氣爲主矣。上曰,東朝常以痰宜於疏散爲敎,今不可聚而合之也。本藥中加入以入,可也。命均曰,此醬水所入之物,進御如何?上進少許而止曰,平日雖腹空之時,所食不過如此矣。巳時初,諸臣以次退出。 ==8月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尹容{{*|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直}}南泰耆{{*|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退出閤門外,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蟠蔥散元方中,甘草減三分,肉桂、乾薑各加二分,加蘇葉一錢、茴香鹽酒炒五分,加進一貼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口傳再啓曰,午間諸節,更若何?煎入湯劑,其卽進御,而粥飮亦有所進乎?臣等不勝憂慮,惶恐敢啓。傳曰,諸節少差後一樣,湯劑已進御,粥飮則姑無所進矣。 ○口傳三啓曰,晩後諸節,更復如何?湯劑進御後,腹部之候,益有所減乎?臣等率諸御醫,更爲入診之意,惶恐敢啓。傳曰,入診爲之。 ○傳于尹陽來曰,今觀問安單子,則咸原府院君、李判府事入來,藥房提調入診時,同爲入侍。 ○尹陽來啓曰,咸原府院君、李判府事入侍時,右議政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陽來曰,咸原府院君、李判府事,右議政來詣閤外,卽爲啓達。 ○柳儼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崔奎瑞,腫患極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遣針醫,持藥物看病。 ○尹容,以禮曹意啓曰,卽接獻陵直長所報,則今夏潦雨時,兩陵上莎草,庫庫傷損,故詳細奉審尺量,則大王陵上亥方莎草稀疎處,長三尺廣二尺,駕石上莎草稀疎處,長廣各三尺,乾方莎草稀疎處,長二尺廣一尺,酉方莎草稀疎處,長五寸廣一尺,卯方莎草稀疎處,兩處各五寸許,屛風石起畫處剝落,地臺石四立動退,魂游石下磚石二立,似爲低下,西邊曲墻一庫,少許成隙。王后陵上戌方莎臺石上莎草稀疎處,長五寸廣一尺,丑方莎臺石上莎草稀疎處,長三寸廣一尺,屛風石起畫庫庫剝落,魂游石下磚石三立,似爲低下,兩陵上曲墻內外及面土蓋瓦,庫庫剝落,地臺石各四立動退,曲墻內邊地臺石上莎草,庫庫稀疎。兩陵上石物塗灰,庫庫剝落,丁字閣及碑閣蓋瓦破傷,庫庫滲漏,樑上塗灰,庫庫剝落云。依前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癸丑八月初八日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右議政金興慶,判府事李台佐,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右議政金興慶,判府事李台佐,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入侍。命均曰,俄間,何如?上曰,少愈矣。淳曰,米飮進御而不妨乎?上曰,無妨矣。興慶曰,猝聞未寧之候,不勝驚憂矣。上曰,卽今則比夜稍愈矣。有龜曰,玉體多有縮氣矣。上曰,卽今則溫矣。興慶曰,泄候,何如?上曰,藥房退出後,一巡矣。台佐曰,臣病甚語澁,故不得問候矣。昔年有如此患候,故每當此時則不勝憂慮,昨日風寒,故念慮不弛矣。曉頭猝聞未寧之候,扶舁入來,而聞少得差愈云,是則爲幸,而卽今往來之候,何如?上曰,比夜則差愈,而猶不無其氣矣。興慶曰,否滯gg痞滯g之氣,何如?上曰,今則無矣。台佐曰,臣之筋力,不能出入前席,而今日有命故入來,敢達所懷矣。殿下自在春宮時,衣襨甚薄,雖有感氣,每忍之。盛壯之時,則猶無所害,而春秋漸高,當思調養之道也。以臣賤身,年老之後,則心雖不老,居養之節,亦與少時大異。以此推之,則殿下調保之道,不密矣。卽今則雖不大段,此後衣服出入之節,愼之,可也。上曰,當留念矣。卿入侍未易,欲見顔面,起坐焉。台佐起坐。上曰,顔貌則不甚衰謝,言語亦不至艱澁矣。台佐曰,南原凶書,不勝驚愕。親鞫之時,豈無輿疾之意,而賤病不能起動,且欲上疏則不過病錄,而批答亦勞,故泯默而在矣。命均曰,醫官入侍,更爲診察,何如?上曰,何可更爲?命均曰,察色觀形,醫家之大方,使首醫二人觀察,何如?上曰,依爲之。聖徵曰,玉色比曉則似舒矣。上曰,比曉則氣似解矣。應三曰,比夜則有紅潤之色,必是氣舒而然矣。命均曰,便道,何如?上曰,無後重之氣矣。命均曰,終是風寒之氣矣。陽來曰,親鞫,聖候如此,平復間姑停乎?上曰,其者取服不易,故直欲正法矣,事勢如此,姑停事分付。{{*|出榻敎}}淳曰,如此之類,一日難置於覆載之間,雖使本府爲之,未爲不可也。命均曰,此者無情節加知之事,雖不至親鞫,亦可爲之矣。陽來曰,金吾郞,十三日當還來矣。上曰,其者亦不緊矣。命均曰,以獻陵莎草摘奸草記纔入,而此乃陵幸時例事也。崇陵則旣已定日,一人當爲進去,而獻陵則草記雖下,當觀勢而去矣。上曰,依爲之。陽來曰,判府事李宜顯看病書啓,昨夕來院,而聞似是拘忌之疾,故經宿後當入啓矣。上曰,依爲之。不足藥物,連續送之。上曰,卿等出去本院,蟠蔥散一貼,依前加入,加劑煎入,可也。{{*|出榻敎}}命均曰,直宿,何以爲之乎?上曰,豈至直宿乎?淳曰,出去則誠悶迫矣。上曰,醫官,本廳省記外,二人加入,可也。諸臣遂退出。 ○癸丑八月初八日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入侍。命均曰,腹部,何如?上曰,比朝則愈矣。氣似稍解,而起坐則猶有餘氣,痰氣似入於左腰矣。命均曰,頭部及他處,無痛處乎?上曰,無矣。命均曰,感氣,何如?上曰,感氣則似入而中止矣。命均曰,米飮無益於氣,而亦不得數數進御,是可悶也。上曰,時時進御矣。命均曰,衣襨如此之薄,豈不悶乎?每以此陳達,而已成規矩,不爲採納,是可悶也。醫官入診乎?上曰,何必入診?未入侍醫官爲之。陽來曰,朝者進御米飮至少,中氣必虛矣。上曰,有時似虛矣。命均曰,梳洗有害於調攝矣。上曰,若如夜間,則豈能扶持乎?俄者東朝親臨大內,故有起動之事而梳洗矣。命均曰,旣有汗氣,行步豈不悶乎?上曰,何關之有?起鵬曰,脈候左三部沈而不數,右三部暫闊,而大體則無縮矣。壽煃曰,左三部猶不盡舒,右三部調均且舒,而水剌久不進御,故元氣不足,有汗氣。此時當各別愼風矣。上曰,不欲梳洗,而若不起動,則東朝必尤慮,故强而爲之,而不至關係矣。命均曰,非萬全之道矣。上曰,常時非持身之人,故無所害矣。淳曰,雖賤人,年過四十則有異矣,各有所養。殿下卽今則必不得爲昔年侍湯時事。若得留念於衣襨之節,則必無今夜事矣。上曰,已爲規矩,予亦爲悶矣。淳曰,艾腰帶帶之乎?上曰,不帶矣。命均曰,二巡便道,如朝前乎?上曰,異於朝矣。命均曰,其後則不見乎?上曰,無所食故不見矣。命均曰,夜間又爲服藥乎?問于醫官,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蒼朮、甘草,不合於此時,故減之,肉桂、乾干,加入蘇葉,以爲取汗之地,可也。聖徵曰,此藥煎入進御,可也。上曰,依爲之。命均曰,不許直宿,臣等不勝悶迫矣。上曰,兩日連爲納冷,事勢如此矣。淳曰,雖少得鎭定,夜間不知何如,臣等豈敢出門乎?卽今則異於昔年,宦侍之外,無侍側之人,以家人父子之義言之,則豈有退去之義乎?三人雖不得直宿,一人當爲直宿矣。上曰,先朝亦有胸腹氣候,而無直宿之事矣。首醫知之乎?聖徵曰,有私受灸之時矣。上曰,今夜崔周慶,請入直承旨入侍,故予乃許之。可謂周詳矣。明日則必差,何必爲直宿乎?淳曰,今夜直宿,明日若得快差,則當退去矣。陽來曰,以私家言之,父病如此,則外處子息,豈可還家乎?淳曰,在傍者有所恃則退去,可也,而今則不可以前例思之也。上曰,夜間事未可知,而予亦有思,異於前矣。副提調,以本院入直則好矣。陽來曰,臣則當入直矣。淳曰,臣有腹痰腰痰,屢至死境矣,近年則流注於脚部,故腹痰無之。自上而下則好矣。上曰,此則分明是痰矣。聖徵曰,痰亦溫而散之,可也。淳曰,眞元旣實,則外邪不能入矣。命均曰,感氣旣無,則抑鬱亦不好矣。命均曰,米飮亦爲着實進御,可也。陽來曰,有穀氣然後,亦有藥力矣。上曰,不過一二番飮之則愈矣。淳曰,常時無所嗜之物,故如此矣。命均曰,聞月令醫員之言,則元八、鳳禧,病勢極重云,故以各別救療之意,申飭,而恐有失刑輕斃之慮矣。上曰,受刑雖不多,而傷於烙刑矣。然豈至死境乎?命均曰,恐有輕斃之弊,故敢達矣。上曰,觀今夜形勢,明日當有處分矣。諸臣,遂退出。 ==8月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容{{*|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奉命偕來}}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夕煎入湯劑,果已進御,而腹部之候,漸益減歇乎?寢膳諸節,亦復如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後,議定繼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湯劑曉頭進御,而寢睡差勝,腹部之候,尙有往來之氣。內殿氣候無事矣。 ○尹容啓曰,上候方在未寧中,平復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上候方在未寧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到院,而以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等相議,則皆以爲卽今聖候,腹部餘氣,猶有往來,入門方五積散,加人蔘五分,茴香鹽酒炒三分,連進二貼宜當云。此藥煎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師得,以兵曹意啓曰,謁聖武科初試試官,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依例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儼,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謁聖武科初試時,一二所禁亂官,當爲分差,而本府都事,俱以推鞫時進參,無以推移,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左右廳軍官各三十員內,賊黨窺捕事及亡命罪人譏捕次,出去外方者,左邊則四員,軍士八名,右邊則五員,軍士十名,而昨日因傳敎,推鞫罪人譏捕次,左右廳軍官各八員,軍士十六名出送,故餘存軍官及軍士,極甚苟艱,城內外譏察與夜巡分牌等事,若不變通,則無路推移。在前如此之時,例有軍官、軍士加出使用之規矣。今亦依前例,左右廳軍官各五員,軍士各十六名式,以加設,限出使軍官回還間,姑爲權差,而軍官料米及軍士雇價,令戶、兵曹,依例上下,以爲募得使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書啓曰,臣承奉朝賀李光佐偕入之命,來留楊州渼陰村舍矣。大臣晩伏聞聖候有不安節,不勝驚慮,欲進入城外承候,今方前進,臣亦隨行之意,爲先馳啓事。傳于韓師得曰,李奉朝賀來到城外云,遣史官,與之偕入。 ○假注書權瑞東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興仁門外奉朝賀李光佐所住處,傳宣聖旨則以爲,臣於昨日晩,伏聞聖候未寧,驚憂靡定,卽欲疾趨承候於城外,少紓焦鬱之情,而倉卒未得所騎,坐費一夜,今到城外,伏聞症候顯有差減,區區喜幸,何可盡達?卽者復有此史官偕入之恩命,震惶感激,罔知所措。以臣情地,來伏城外,尙且憂悸懍蹙,其安敢蔑義冒恥,更進一步地,使大防壞盡,物聽驚駭乎?今不敢爲繁辭,以煩靜攝中關覽,只自瞻望雲闕,懸心結情戀慕涕泣而已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聞卿來到,病若祛體,今觀書啓,若添病焉。噫,往日之事,開釋無餘,卿之此意,予曰過矣。以卿爲國之誠,困我此時,須體慇勤之意,卽爲偕入焉。都門數步之地,未能致卿,欲爲强疾躬臨,而拘於格例,亦未若意,抑鬱曷喩事,更爲傳諭,期於偕入。 ○尹陽來啓曰,臣陽來,與右副承旨韓師得伴直矣。師得,以領議政沈壽賢箚批傳諭,與之偕入事,今方出去,伴直無人,同副承旨尹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咸鏡都事,以生鰱魚限內不得封進,待罪事狀啓,傳于尹容曰,勿待罪事,回諭。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臣,卽伏覩下藥院之批,聖候諸症,不無少減,仍有勿爲問安之命,臣子焦遑之心,稍紓一分,而第伏聞腹部餘氣,猶有往來,粥飮所進,亦無加勝,區區下忱,憂慮未已,而矧當秋序向半,涼意轉深,衣襨添減之節,風氣備禦之方,尤不可不十分審愼,伏乞聖明,深存少愈之戒,務適節宣之宜,遄復天和,以副群下祈祝之情,千萬幸甚。仍伏念聖上,每於萬機酬應之際,憂勞太過,寢饍靡遑,或至達夜竟夕,而不自覺其有受損之節,今玆患候,亦未必不由於此。雖幸藥物奏效,症患向減,而仰惟東朝一時惟疾之憂,爲如何哉?夫勤勵不怠,雖是帝王之盛節,嚮晦宴息,亦有聖人之至訓。伏願聖明,唯以宗社生民爲念,完養精神,澄嗇思慮,常使榮衛休暢,而疢疾不作,則國家幸甚,臣民幸甚。臣以床笫危喘,無復人事,而當此聖候未寧,大小憂遑之日,不敢偃伏在家,忍死作氣,舁進闕下,以爲朝夕承候之計,而咫尺禁扄,無由自力趨參於起居之列,少效臣子之義,情禮都虧,惶隕罔措。玆敢退歸私次,冒死自列,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罪,俾朝綱肅而賤分安,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於今國勢,豈令元輔尋單,而循例許暇者,以便調養之意,藥院起居之時,尤豈無敦勉之意,而惟往日勤勞之深,由爲卿曲盡者也。卿到闕門,今乃聞之,雖政院之朦然,予亦恧于誠淺。噫,予旣眷眷若此,卿胡不諒而若是過讓,不欲躬自入來問候耶?卿其體小子之至意,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卽偕入,用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傳諭,與之偕入。 ○癸丑八月初九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夜來腹部之候,何如?上曰,昨日差後一樣,而猶未忘矣,命均曰,寢睡差勝乎?上曰,二更頭入睡,覺之,則已爲曉頭,故煎入藥始服之矣。命均曰,背部之候,何如?上曰,艾腰帶帶之,故愈矣。其日不帶,而加以日寒故如此,是乃自取也。命均曰,如此而豈不生病乎?卽今則臍中外,無牽引之處乎?上曰,然矣。淳曰,艾厚則好云,改爲之,何如?上曰,鈍則不便矣。命均曰,腹部則大勢如此,自然差復,而水剌之不進,甚爲悶矣。上曰,口味不變,亦不厭進,而今朝粥飮,不如昨日,不過二匙矣。命均曰,白粥不好,則他味進御似好。今朝水剌,以何爲之乎?上曰,今朝則當爲例水剌計矣。命均曰,數日內無進御之物,是可悶矣。上曰,常時不多食,何關之有,而所苦者,挾痰也。淳曰,別症,是疝氣,而今則下移,冷氣尙存,故遇寒則微痛,非肪胱gg膀胱g之氣矣。上曰,然矣。昨夜則如有物壓之矣。淳曰,蟠蔥散,以方門言之,下氣之劑也。其藥決裂,故中氣充實之人,無所害,而淸弱之人,則爲難矣。脾胃有力然後,可責藥效,而常時滋補之力至少,三貼,皆決裂之劑,下腹猶有餘氣。雖不可專舍,蔘蓮茶,亦何可連進乎?滋補之道,無過於穀氣,衣襨飮食,當各別留意矣。上曰,無思食之念矣。淳曰,宮中饌物,雖不知如何,而自外進上者,無開胃之新味,思某物而下敎則好矣。寢睡勝於前云,或恐氣困而如此矣。上曰,就眠之後,似昏寢,必是氣弱矣。命均曰,所御之突,甚溫矣。上曰,昨日則不知溫矣。今日則甚鬱鬱,可知病愈矣。命均曰,松茸、銀口魚、蠏醢,今之新味矣。上曰,蠏醢則早矣。淳曰,霜前蠏有毒云,而不關係矣。上曰,再昨日甚寒,峽中則必霜降矣。上曰,朝者首醫則已診察,其下醫官,診察,可也。起鵬曰,左三部似沈而不沈,右三部似數而不數,今日則比昨日尤舒矣。命均曰,此處寢所乎?上曰,時時寢所矣。淳曰,無勝於此處乎?上曰,調病之所則無過於此矣。淳曰,何以不設屛風乎?上曰,自奉疎脫,擧此可知矣。壽煃曰,脈候左三部沈而比昨尤舒,右三部沈而不如左之舒矣。大抵脈體,顯有不足之氣矣。爾柱曰,臣昨日不爲入診,而以今日脈候見之,左右三部無沈體而有滑,是脾胃不足之致也。命均曰,蔥散或慮夜間有氣,故入之矣。淳曰,日三服則過矣。上曰,三更欲服之,以困睡之故,曉頭始脈之矣。陽來曰,昨日二巡進御粥飮,不過一保兒,而無他進御。春秋已多,滋養至少,豈不切迫乎?命均曰,藥則不可止,當退而議之矣。上曰,出去後消詳爲之。淳曰,卽今所緊者,滋補之道,惟望思而下敎焉。上曰,予豈爲宋帝之不索燒羊乎?無所思矣。淳曰,䑋湯,自藥房備入之敎,臣不勝欣喜矣。豈必其勝於自內所需,而䑋則有補而無頉,一巡進御,似好矣。命均曰,有膈痰則沈菜等物,不好矣。上曰,自服丸劑以後,不食沈菜矣。命均曰,禁忌則不可進御矣。上曰,蘿葍、地黃等物,不食,可矣。淳曰,箭串之菁,近來則不好,而文義、沃川之物爲上云。前頭八味元止後,雖生進,亦可爲別味,且非大段貽弊者,一嘗之,可也。上曰,日後進上便,一巡上來,可也。命均曰,䨄鶉好矣。上曰,此則有弊矣。陽來曰,以生進上故難矣。上曰,富平近處,多有而好矣。命均曰,䨄鶉及兒雉,分付畿營,何如?上曰,䨄鶉則爲難,兒雉,分付畿營,隨所得日次爲之,可也。命均曰,餘項魚,何如?上曰,此則進上來而亦不食矣。陽來曰,餘項魚無味矣。命均曰,上來之時,自然傷故如此矣。上曰,畿內亦有進上處矣。命均曰,一尾,若急急持來,則有其味矣。上曰,所産亦異於前矣。命均曰,侍中臺蠏有名矣。上曰,先朝有上來之事,而無甚異同矣。關西膏雉,秋後則好矣。淳曰,此則活雉,故味不變矣。上曰,有若瀟、湘諸景矣。淳曰,全州汁醬好矣。上曰,汁醬則不食,而一巡食之則不好矣。淳曰,明太卵,松、連魚卵,有進上者,而皆無味,若直封來則好矣。上曰,秀魚卵,亦不食,以其腴故也。淳曰,藥物有所思乎?命均曰,鮒魚,有補於脾胃矣。上曰,此則自內亦爲之矣。命均曰,蕨好矣。上曰,蕨亦以腴,故不食矣。淳曰,生眞茸,何如?上曰,茸則皆不食矣。瓜果無所食之物,其外何論乎?命均曰,自在潛邸時,培養如此矣。鮒魚自外蒸入,亦不難矣。上曰,一巡蒸入,可也。淳曰,池中所養之魚則不好矣。上曰,華陽井,非大水乎?淳曰,止水魚則以其水之不淸,故無味矣。分付訓鍊都監,則頃刻間捉得矣。命均曰,牛皮腰帶試之乎?上曰,已試矣。淳曰,生牛皮待令,爲腰帶而入之乎?上曰,入之。命均曰,粥飮加進,是所望也。上曰,白粥外無所食矣。命均曰,問于禁府,則罪人病勢,比昨稍減云矣。上曰,烙刑雖易傷,而旣不多爲,豈有杖毒乎?前後合準二次矣。命均曰,元八之徑斃可慮矣。上曰,若徑斃則有同無橋,發捕後處置爲難矣。命均曰,有所食云,無徑斃之慮矣。上曰,鳳禧雖加刑,無加知者矣。入於怪類,而不知其骨子者也。淳曰,自古湖南,多出術士,方書多妖誕者矣。上曰,地師則皆有依據,而相者,尤可怪矣。鳳禧編年之說,必有之矣。命均曰,不過聽人之言矣。上曰,永建者,有同木石,取服未易。監司狀啓以爲,皆能文云,而第二者,尤無識矣。元八則元犯故結舌不言,魁首則是元八,第二,元澤、永達、元河,不過緣坐矣。元八則加刑後,當直爲正法,而其餘則不可期於杖斃。王者愼刑之道,豈如是乎?皇明太宗時,方孝儒夷其九族。國法雖以嚴爲主,而明法過嚴矣。此亦渠不能自作,必謄來於他處矣。渠旣知文字,則豈敢謄來乎?永達則自有其律,而元河則無識,一人雖生,何關之有?主意如此,故昨日欲收殺而未果矣。四人竝殺,非予本意也。當初問目,旣捧遲晩,則無可更爲,當直捧傳旨矣。命均曰,明日與他大臣入診,則自上下敎,可也。上曰,救療各別爲之,可也。命均曰,元河,亦豈不知乎?上曰,亦必知之,而永達則無識矣。陽來曰,人心世道,倖門大開,人皆欲卒成,故有如此者矣。上曰,此則非直爲謀逆者也。考見秋曹良賤文書,則必有所知矣。丁哥以奴推尋,故痛入骨髓云矣。命均曰,聞南原倅之言,則其中一人,別惡云矣。上曰,元八極凶,雖某事,能爲之矣。淳曰,末世,人皆不安分,故如此矣。陽來曰,有一弊焉,謫居者有善不善,或有人知面而上來,爲萬戶僉使而下去,則見者皆企之矣。上曰,然矣。又從而助之矣。居鄕者,何以知偏論乎?各有所從矣。湖南者豈如此乎?濟州亦必如此矣。陽來曰,非理好訟之人,配之於邊地,則敎之於謫居之處,僞造印信之人,竄之於邊地,則亦行奸於其處,豈不難乎?上曰,知申之言,果是矣。陽來曰,奉朝賀閔鎭遠,聞上候未寧之奇,承候於闕外,而不使政院知之云矣。旣有所聞,故敢達矣。上曰,前後批旨,開釋無餘,安心入參候班之意,遣史官傳諭。{{*|出榻敎}}上曰,李奉朝賀則不知乎?淳曰,聞將來城外云矣。諸臣遂退出。 ==8月1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容{{*|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夕煎入湯劑,進御後,腹部往來之候,益有所勝乎?今日臣等,率諸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湯劑進御,腹部之候,雖差愈而有餘氣矣。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書啓,臣承命馳往于議政府領議政沈壽賢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牀笫危喘,奄奄待盡,禁扄咫尺之地,終不敢爲躬承起居之計,瞻望宸極,寸心如灼,而何幸佐郞遄損,候班旋撤,始敢退歸私次,冒死自列,冀被闕禮之罪矣,聖度天大,誅殛不加,乃於深夜靜攝之中,特降恩諭,近臣儼臨,傳宣批旨,仍有偕入之命,臣口誦天語,以首頓地,五內震惕,一身靡措,自不覺涕血之被面,而至於不欲躬自入來問候之敎,尤有所萬萬惶隕,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臣雖疾病冥惑,殆無省識,分義之嚴,豈至全昧,而惟是絲毫氣息,朝夕泯絶,實無自力蠢動,出入省闥,趨走班行之望,坐違嚴命,罪合萬殞,伏地兢惶,不知所出。謹當俟得心神之少定,更具一疏,仰請斧鉞之誅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權瑞東書啓,臣敬奉聖批,傳宣于奉朝賀李光佐處則以爲,臣承此下敎,地不可鑽而入,天不可階而升,驚惶震慄,豈足以形容臣之此心?秪自奉書隕泣,措處無所。到此地頭,他不敢計,而城門已閉,謹當待天明進伏闕下,恭俟威命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書啓,大臣,今方來到興仁門外村舍,不卽入城。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藥房入診時,李奉朝賀同爲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尹陽來,以禮曹意啓曰,崇陵王后陵上莎草頹下處修補事,臣思喆,今將進去矣。觀象監一員,亦當進去,而臣方帶本監提調之任,依前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儼,以兵批意啓曰,新除授慶尙左水使柳純章戶奴呈狀內,上典,猥叨新命,驚惶感激,宜卽趨赴之不暇,而以無兄弟獨身,偏母今年七十歲,疾病沈淹,其在情理,決不可遠離,卽速啓遞云。累遞之餘,今又改差,極爲未安,而親年七十無兄弟者,近例竝爲許遞,則獨不可强令赴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臺諫,仍卽牌招事,命下,而鞫坐旣已頉稟,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批意啓曰,宣傳官趙東鼎呈狀內,宿病眩症,遇暑復發,日漸添劇,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之望,而陵幸已定,勢難隨駕,特爲啓遞云。身病如此,則侍衛輪直之任,有難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意啓曰,今此獻陵行幸時,道路看審次,事知兼司僕發送之際,以大臣言,三田渡作路便否,使之一體看審以來矣。卽聞兼司僕所告,則三田渡作路,道里稍近,而民田畓損傷,比諸廣津路,多少顯殊。但新川,今方水漲,當用船渡,難以造橋,前頭水落灘淺,或可造橋,而水廣便同一江,深處殆過數丈,作橋誠爲巨弊。若或一夜之間,猝然下雨,則橋浮難通,不無臨期狼狽之慮,甲戌年定以廣津路,似由於此。三田渡作路,姑難輕議,而旣因大臣言看審以來,故亦爲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弑母罪人白振聲,旣已拿囚,而係是綱常,依法例三省推鞫,何如?傳曰,允。 ○忠淸兵使狀啓,丹陽等官居幼學朴舜傑子明世等,爲虎囕死事,傳于柳儼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罪人元八,遲晩取招後,快正邦刑事,命下矣。卽當依傳敎開鞫擧行,而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嚴慶遐爲鳳山郡守。 ○柳儼啓曰,凡箋文皮封,例爲具姓名書進,而卽伏見全羅道兵水使、守令所封進箋文,則其中南原縣監趙虎臣,只書姓字,樂安郡守李萬囿,亦不書名,只爲着署,有違格例,極爲未安,左水使李命祥箋文皮封,字畫麤大,殊欠敬謹。俱不可無警飭之道,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進,都承旨尹陽來進。 ○吏批啓曰,江原道貶窠守令,今當差出,而此是都目政應遷之窠,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相玉爲大司諫,閔珽爲執義,宋徵啓爲持平,安相徽爲正言,李景琦爲楊口縣監,趙尙紀爲狼川縣監,安健爲歙谷縣令,沈銈爲平康縣監,尹惠敎爲鐵原府使,黃旻爲刑曹佐郞,吳胤周爲典簿,沈聖希爲兼漢學敎授。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病,左副承旨柳儼進。以洪景輔付副司直,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臣於昨日,敢陳短箚,以伸俟罪之忱矣。不意近臣,半夜跋臨,傳宣聖批,恩顧之隆,夐越常倫,感激涕泣,自不覺其五情之震灼,而抑臣於此,尤有所惶恐悶迫者。以臣之冒陳私悃,乃於深夜靜攝之中,至下十行批旨,其所以有妨於玉體將攝之節者,爲如何哉?更願聖明,深存少愈之戒,加意節宣之道,凡於批諭酬答等事,亦必稍俟聖候之快安,務盡完養聖躬之方,實老臣區區日夕所祈祝者也。至若卿胡過讓,不欲入來問候之敎,尤不勝萬萬惶隕,精魂若失,秪有伏地待罪而已。臣雖孱骸縷息,日就凘綴,旣伏聞藥院諸臣留門入侍之報,蒼黃舁進於闕下,竊欲扶曳趨入,以爲承候之計矣。旋伏聞未寧之候,卽有向減之勢,而臣之氣息,亦倍委苶於驚憂奔趨之餘,四肢麻痺,不能運動,只得冥然留伏於闕門之外,經宿之後,敢還私次矣。臣之老昏癃殘,雖曰已極,犬馬戀主之情,根於血誠,其何敢以祈免見職爲拘,自阻於咫尺禁扄之內乎?念臣情實雖如此,而迹其所爲,終涉迷頑,戰慄怖懼,只自悼其不敏而已。仍伏念今臣所居,非比郊外,承宣留守,尤是格外之格外,私心悶蹙,益復有倍。伏乞亟令撤還,以安賤分,仍復垂矜於將絶之危喘,早許罷免,以重國事,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昨於批旨,罄悉予意,更何多誥?承宣偕來,乃是初意,累日將攝,自可勿藥。重卜屬耳,今若勉副,初何費心?卿其宜遵傳旨,安心勿辭,幡然入來,臥閤論道,用副朝野之望。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校理鄭亨復上疏。伏以臣,荐犯違逋,自速置對,悚伏牢狴,恭俟郵罰,適於帳殿親鞫之日,遽下傳敎,諭之以此非撕捱之時,特令放釋,仍差問郞。鞫事嚴急,義在執役,未暇他恤,顚倒趨進,旣入闕庭,職名猶在,進退維谷,轉步無路,則不得不冒昧肅命,拜稽天陛,惶愧罔措,出入前席,跼踖靡容。噫,臣之危苦懇迫之情,旣已罄悉於前後疏供,今不敢輒事煩瀆,而區區迷守,終不可變化。且其違格見差之嫌,比諸本來情地,雖似歇後,而是亦爲應遞之一端。當此聖體愆和,百僚憂遑之日,臣獨偃處,一不得隨參於起居之班,此雖出於不敢以見職自居之意,而情禮虧缺,罪合萬死。玆敢冒上短章,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俯加諒察,亟命鐫削臣虛縻之職,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少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旣在問郞之列,以鞫囚事,適有所懷,敢此附陳焉。連接禁府月令手本,罪人鳳禧、元八病勢俱重,命在垂絶云。此等千萬古所未有之凶賊,幾盡輸情,已捧跟脚,而若致徑斃,不得正法,則國家失刑,莫大於此,亟令該府,更審其病狀,稟旨擧行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末端事,已爲處分,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初十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奉朝賀李光佐,右議政金興慶,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奉朝賀李光佐,右議政金興慶,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金世選入侍。上曰,榻前甚狹,注書退伏。命均曰,藥院批答,猶有餘氣云,未知何如?上曰,比初則盡愈,而猶不無其氣矣。命均曰,脅下牽引之候,何如?上曰,此則不然矣。命均曰,水剌進御乎?上曰,少進矣。不無思食之念,而對之則厭矣。命均曰,今朝有何進御乎?上曰,粥飮進御矣。命均曰,以試官落點,今夜必不能安寢矣。上曰,方欲下敎矣。常時,申飭試官,而昨日望單子入來時,不能覺察,以至夜深,故待朝落點,可宿時不宿矣。此非政院及試官之咎,當有處分矣。昨日則氣頗愈矣。今朝聞李奉朝賀入來後,又似困眠,見闕門外,書啓後,始乃下敎矣。命均曰,困惱之候存乎?上曰,氣不充實,故如此而非困惱矣。命均曰,昨晩煎藥以入矣。何時進御乎?上曰,初昏服之,而比蔥散則味好矣。淳曰,背部腰部凝結之氣,何如?上曰,此則忘之矣。命均曰,今夜則多涼氣矣。上曰,予則不知涼矣。光佐曰,臣自外來,切欲瞻望玉色矣。上曰,依爲之。光佐曰,玉色有紅潤之色,有患候故如此乎?上曰,氣上故如此矣。興慶曰,頃日帳殿瞻望,則有白氣,故以爲憂慮矣,再昨入侍瞻望,則有紅氣,玉色則勝於未寧前矣。上曰,自昨日,頗有溫意矣。只首醫診察,可也。聖徵曰,脈候沈靜,不如昨日,雖無縮氣,似有微數矣。上曰,脈候是矣。昨日晩後,頗異於前。感氣解則有數乎?聖徵曰,然矣。少數而有力,是感後脈也。應三曰,左三部調均,右三部微有數,而比昨日則尤解矣。上曰,今日脈,與症情同矣。聖徵曰,便道,何如?上曰,不燥不滑矣。淳曰,腹痛,例用少柴胡湯矣。上曰,於此於彼,皆止而觀之,何如?應三曰,脈候非感氣,不可用和解之藥矣。腹部不安,餘氣尙存,雖加一貼無妨,而其在愼重之道,姑觀而進御,可也。起鵬曰,溫劑連進之後,脈候例若是,而大勢旣差,更議進御好矣。壽煃曰,症候分明感氣矣。五積散雖輕微,而溫劑故脈候帶數矣。不可復爲和解,姑觀來日而進御似宜矣。世選曰,觸風生病,則脈候縮,而和解之後,則例有數氣矣。不可連進溫劑,止之爲宜矣。淳曰,昨日議藥時,諸醫所見各異,而終爲五積散矣。加進一貼,必無所害,而數日內連服四貼藥,姑觀一二日爲之,其在愼重之道,亦未爲不可也。上曰,惡寒則是感氣,而腹氣大作,卒爲泄瀉故如此矣。溫劑多服,故今則無思冷之心,而汗出則好,無汗則氣不平矣。數日止之,必無所加,姑觀而更議,可也。命均曰,明日議定,似好矣。上曰,然矣。命均曰,䑋湯入之矣,進御乎?上曰,少啖矣。命均曰,冷則不好矣。上曰,溫故無妨矣。命均曰,連爲進御,何如?上曰,何可數數入之乎?命均曰,臣在畿營時,見麻田、赤城松茸最好。分付上送,何如?上曰,勿爲入之。本來不食矣。上曰,諸醫先爲出去。上曰,奉朝賀進來。卿之所遭,前後已盡開釋,只嘆世道而已,更何言哉?以卿出城之擧,初以爲過,今日入城,誠深喜幸。遂事勿說,此後則勿復撕捱。奉朝之人,已何干於時事,而至於出城乎?予曾以必無如此之事爲敎,今復如此,心甚愧恧。十九許休有意存焉。卿若有不安之端,則雖或胥命,而出城則不可,此等擧措,勿復爲之。予近十年所忍之懷,半夜面諭者,非爲卿等,是爲國家也。卿何不諒此乎?光佐曰,小臣雖不肖,豈昧國家處分之意哉?凡人自幼時,所學者事父奉君,而人以不盡於其父其君爲言,則必無欲生之心。今者所被之言,覆載之間,不可暫時容息之語。近來人心怪異,有此等之說,而以臣身所遭言之,不知其幾十次,故傍人看作例談,而國家亦以不必若是引嫌爲敎。臣雖冥頑,不卽死滅,而豈有對人面目,擧顔在京,廁於人類之心乎?國家所爲,臣亦知之,前後聖敎,亦銘鏤於心,而致仕之後,豈有遣承旨偕來之事?況手書賜答,恩數迥出尋常,顧臣之蒙恩,古今所無,不翅感激而已。心常震慄,而有此身,故觸處牽礙,反貽憂於國家,每當恩榮,只自惶懍。受恩雖如此,變改無路,不得奉承,臣罪尤大矣。千萬意外,聖候未寧,聞最初承旨入侍,蓋爲受灸,而始見小報,驚惶何言?初欲前進城外,爲承候計,而不得所騎,急走京中,得馬疾馳而來,行到中路,聞差勝之報。以臣情勢言之,當留中路,陳疏還歸,而猶有數三餘症云,故仍到城外,待快安後欲爲還次矣。萬萬意外,又遣偕來史官,夜下批答,非人臣所敢當,臣達宵不寐,不暇他顧,待令闕外,又命入侍,故敢此入來,而臣之所遭,不至如此,則聖意之懇眷若此,而安敢不奉承乎?職名若存,則不可任意去就,而卽今則在鄕不過一老廢百姓,在京亦然,有何所關係於國家乎?前後開釋,雖已洞然,在朝廷八方之聽聞,遭如許殘酷叵測之言,雖頑不能滅,杜門空山,與世無聞可矣。不然則當不參人類矣。今日靜攝之中,應接已久,雖有千萬所懷,何可盡達?臣精神已耗,筋力殆盡,雖留京中,實無毫髮裨益之道,若有盡其力赴死之時,則臣豈忍草間苟活乎?因嗚咽曰,今番四十里之間,以不得馬,不卽入來,然此後則雖遭十番如許境界,不欲遠離於京輦之下,而殿下每使留京,遭此罔測之言,因爲蹲據,則臣之所經之職如何?不但臣身之廉恥都喪,於國體亦當如何?以此言之,雖欲隱忍留京,不可得也。況且末又奔屛出去,則有何益於國家乎?臣卽一未冷之尸,疾病轉痼,容貌換脫,今無可爲,留之無益,伏望曲賜監察。以此情勢,今亦爲承候入來,無事時則使臣退去,任便居住,則朝廷妥帖矣,小臣亦被終始生成之澤矣。倘蒙下燭,則臣千萬再生,而再生之餘,又望再生之德矣。上曰,予有許諾之心,則許之久矣。何如是相持乎?十九下敎,半夜召卿等休致,意有在焉,卿亦知之矣。許其致仕者,欲使卿等留京之意也。其時諭以此後則必無人言矣。成琢出後,又有閔亨洙,予實愧之。未來之事,不可逆料,而閔亨洙已極怪異,豈復有之乎?致仕之人,實無承旨偕來之規,而必欲留京故如此矣。世道漸下,雖無眞箇心,豈有如閔亨洙者乎?托以辭疏,侵斥奉朝賀者,非但欺君而已。着儒冠食君祿者,豈有如此之人乎?設或有之,於卿何害?卿淚隨言下,不知卿者,必以此爲凶惡。右相亦入侍,予未知其必爲感服矣。唐時有剖心者,范增、周瑜事亦有之,皆不欲生於人世故也。興慶曰,剖心者,卽唐之安金藏事,而其事則有大於此矣。上曰,以人爲逆,豈有大於此者乎?此則右相過矣。卿若忍而留之,則彼必自止矣。若有不安之端,則只伸廉隅胥命足矣。至於出城則非矣。奉朝賀,何關於朝廷乎?反不如微官,特一無事閑百姓耳。若留近畿,又遭如許事,則輾轉遠避,旣不得越去他境,則將安歸乎?以此思之,留在城中,有何所傷?許休致而使留京中者,向敎以保我宗社之意,四面侵斥,而卿若凝然不動,念我三百年宗社,不離一步地,則彼於卿何哉?予如是下敎,而卿不體念,則卿以何面目,歸見祖先乎?握手面諭,一之可也。又復頻煩,則亦欠誠實,故如是縷敎之意,卿其不念乎?脫有不虞,則到此地頭,雖入來,有何益乎?勿如祖逖聞鷄起舞之意,都城一步地,勿動,可也。今又有一節語,而姑不爲之。若不留京,則予亦當有思量事矣。如是勤懇者,有意存焉,卿須以奉朝賀,留京,可也。命均曰,朝廷倚以爲重矣。以意外事逬出,而聖敎及此,豈不留之乎?光佐曰,臣有塡臆之懷,而若有所達,則必勤聖敎,故不敢更陳,當待聖候平復,或以文字陳之,或面達爲計,而退去矣。上曰,予以閔奉朝賀及卿,多用心慮,氣落數層。以卿等數人,各爲標的立的者非也,媢嫉者亦非也。許卿等致仕者,人以爲過,而予則以爲自此朝廷無事矣。閔亨洙又復如此,是非憎卿也,乃憎予也。旣出於增予,則於卿,有何所傷乎?憎卿者,則以卿爲凶惡,憎閔奉朝賀者,則以閔奉朝賀爲輕躁,往往有此等氣習,而己酉閉閤,實前古所無之事。此亦亶出於爲卿等之意也。閔奉朝賀,今番不爲退去,予以爲是,而意謂以與卿同去就爲嫌而然矣。聞有物議譁然,至於出城,所謂物議,亦可謂怪矣。予之向日下敎,非疑閔奉朝賀之意也。故以斷斷無他四字爲敎矣。聞有物議,未免屛出,近來雖欲任使,大臣亦甚難矣。閔奉朝賀,不侍偕來而入來,性本慧悟,而卿則堅持太過,是卿病痛。閔亨洙之言,雖怪異,於卿何有?勿復以文字更煩,仍留之意,陳達然後,予當進朝膳矣。予之白毛如是種種者,以朝廷不靖之故也。光佐曰,殿下每欲勉出臣子之時,或閉閤或停藥,又諭以許諾後當進朝膳。雖迫不得已勉從,此非誠實底道,而其心亦不感服矣。上曰,予非以馳騁戈獵之事,卿等不從而有朝膳不進之敎也。昨日批旨中親往之敎,非予始創,先朝李頤命,以獨對時事,待罪江郊時,有予欲親往之敎。今若謂予當親往,則可謂不誠,而拘於格例,未去云爾,則豈曰不誠乎?古亦有此等文字矣。光佐曰,此事則臣實不思,而故相臣南九萬處,亦有如此之敎矣。上曰,古事予不知,而今若以不寢膳爲敎,則過矣,而己酉閉閤,十九下敎,出於不得已,卿之所懷雖是,予非以此恐喝也。實有苦心,無此節拍,則必不留故如是耳。光佐曰,殿下每以務誠實爲敎,而臣子迫於不敢聞之敎,不得已留之,其心則未嘗感服矣。八方小民,亦皆以此爲勉出之節拍,則其在王言如綸之體,此非信服之道。向者握手勉留,久而不釋,末梢歸宿,安敢不承命乎?又當未寧之時,聖敎如此,故不得已承命,而心則不安甚矣。上曰,夷、齊之首陽薇蕨,亦非周乎?朝鮮則一也。豈有城內外乎?卿一人,必不能撑宇宙,而予有所思矣。光佐曰,先朝雖有此等文字,而不可施之於如臣之類,終有傷於國體,躬臨二字若還收,則臣心差安矣。上曰,躬往與親臨豈異乎?古亦有問病大臣之事,豈以此爲過乎?光佐曰,若有所陳,則又有下敎,不勝悶迫。今雖留之,若有不得已事,則亦豈不出去乎?上曰,此則理外矣,光佐曰,今雖留之,決無安過之理。臣不足恤,而豈不有傷於國體乎?上曰,快留之。此後必無矣。若更有,則決不容恕,卿以此知之。十九日以後,心如鐵石矣。上曰,卿之筋力,前後見侵於人,而氣猶不損矣。閔奉朝賀顔貌,亦甚衰謝矣。光佐曰,速死則好矣。上曰,京邸休之。光佐曰,當依下敎爲之,而先爲退去矣。上曰,元八,當直爲正刑乎?命均曰,加刑一次後施刑,可也。上曰,以直招出之乎?興慶曰,旣置於渠家云,則便是決案矣。上曰,兩司不備,今日不可爲矣。陽來曰,臺諫罷職傳旨尙未下,而三人在外,四人違牌如此,故每事不可爲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罪人元八,誣人惡逆,掛書南原,雖不自服,所捉凶書,窮兇極惡,不忍聞不忍見,有倍於掛書,而渠敢謄書藏匿,兇心已露,渠之招辭,亦已承服。噫,戊申以後,苟有秉彝之心者,非特不敢萌兇心,此等凶書,亦豈敢忍自手寫,而南原有掛書之事,此賊又有藏凶書之擧,義理斁矣,綱紀滅矣。此等凶賊,決不可以些少脈絡之未承款,偃息覆載。渠旣自謄凶書,兇肚逆腸,綻露無餘,大逆不道之賊,豈稽王法?以此遲晩取招後,快正邦刑,少洩神人之憤。書畢讀之,上曰,直以傳旨啓下,可也。興慶曰,今日臣當出坐起令矣。上曰,若備員則爲之。傳旨下後,不待取稟而開政,可也。興慶曰,崔鳳禧則姑爲置之乎?上曰,推鞫,本府爲之,元澤加刑,永達、元河,姑爲仍囚,鳳禧,罪人拿來間,停刑。{{*|出下敎}}陽來曰,在外臺諫,何以爲之乎?上曰,傳旨下後,只罷職臺諫,差出,可也,而卽爲牌招參鞫。{{*|出榻敎}}上曰,昨日武所試官望筒入啓後,不卽稟達,以致稽滯。當該中官,罷職,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黃海監司狀啓,請新溪縣令及他邑守令催促下送矣。聞新溪水災孔慘云,不可久爲曠官矣。上曰,依爲之。新溪縣令,給馬下送,各邑守令,不多日內催促下送,可也。{{*|出榻敎}}命均曰,聞黃海道文官守令數少,試官,不能推移。鳳山郡守洪景輔,終無赴任之意云,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上曰,洪景輔,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各別擇差,給馬發送,可也。{{*|出榻敎}}命均曰,朴師洙狀啓,亦以科期迫頭,道內文官守令數少,試官無以分排,白川郡守,以文官,變通差送爲請,而當初狀啓,旣無以文官差送之語,故銓曹循例差出,已爲辭朝,今不可變通,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江原監司魚有龍,亦以貶窠守令不待都政間,以文官差出,趁科前下送事,爲請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都政異於他酬應,雖某日爲之,可也。命均曰,連有故無閑日,而只十九日、二十日無故矣。上曰,必於今月念前爲之。{{*|出榻敎}}命均曰,江原都事朴體素,亦以報瓜之故,不爲下去,監司亦請其催促下送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興慶曰,臣有所懷矣。俄者下敎中閔亨洙憎予之言,大段失當。臣非爲閔亨洙,此實人臣不敢聞之敎,故敢此陳戒矣。上曰,君父禁止,而必欲爲之,非憎乎?君臣父子,雖有主義主恩之異,而古語曰,父母之所愛,亦愛之。予之所愛,必憎之,故如是下敎,而殊欠過當,此後則當留意焉。命均曰,江華、赤裳山城、太白三處實錄奉安,待秋擧行,已有成命,而今年兩南農事,亦未登稔,此甚可慮,而累年不得擧行,今年又爲停止,亦涉未安。曾有從簡之例,依此爲之,未知何如?上曰,諸處不可一時竝行,江華,先爲之,可也。興慶曰,實錄奉安之累年遷就,事體未安,且史閣曝曬,久未擧行,經霾之後,易於滲漏腐傷,此亦不可不念。今秋竝送諸處,而凡干擧行等事,從簡爲之,則似無大段貽弊之端矣。命均曰,此是自本道擧行之事。從簡爲之之意,分付于翰林,則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自藥房內入鮒魚,蒸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金聲五事,觀刑曹照律公事,則定以流三千里。此與自己所犯有異,則律名未免過中。臣意則參酌減律,爲好矣。興慶曰,律文,以叔父母爲父母者,流三千里。今此金聲五所爲,則有異於是,勘律似涉過中矣。上曰,金聲五所爲,殊極無形矣。徒年則太輕,而流三千里則不入於赦云,參酌定配,可也。{{*|出擧條}}上曰,陵幸旣定,治道之時,民田必有傷損之弊。當使宣傳官摘奸,勿害民田之意,各別申飭於畿營。{{*|出榻敎}}命均曰,兵曹道路摘奸單子,尙未入啓,而聞二處皆摘奸,則三田渡則多有難便之事,廣津則民田多入云。九月初前,秋收決難盡爲,治道則必始於念後,此爲可悶矣。上曰,禮曹擇日單子入之,當有處分矣。兵曹單子,亦入之。興慶曰,上候旣如此未寧,因爲停止,則似好矣。適有言端,故敢此陳達。上曰,今年豈闕乎?不過日字差退矣。獻陵展謁,已至四十年,與予年同矣。先朝有展謁時下敎之事,觀日記後,予欲必行乃已矣。事勢如此,日字當退定矣。諸臣遂退出。 ==8月1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尹容{{*|病}}。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進後,腹部餘氣,益有差安之效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亦爲一向安寧乎?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趙儆,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馬兵等馬點gg巡點g事,南小門洞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藥房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差愈矣。 ○柳儼啓曰,大司諫金相玉,正言安相徽,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本府設鞫命下之後,因兩司不備,尙未開坐,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金相玉,更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禮曹判書申思喆,以崇陵莎草修改事,今方出往,而勢將經宿,故所帶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洪尙賓,以弘文館意啓曰,校理李宗白,除拜已久,尙不出肅,副修撰南泰良,肅謝之後,連呈辭疏,不爲行公,校理鄭亨復,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宗白、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禁推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大臣有故,今明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湖南煮鹽事,頃已筵中定奪矣。節目,依嶺南例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都事安健遷轉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㢸爲義禁府都事。 ○柳儼,以義禁府意啓曰,三省推鞫事,命下矣。委官右議政金興慶,以崇陵奉審事出去,未復命之前,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監的官所告內,拾箭冶匠及軍士,有綢繆可疑之狀,卽爲詣其所,而遍爲搜覓,則貫革前藏匿兩矢矣。仍取其矢而來納試所。臣等取見其矢,則矢上擧子之名,乃今監察李衡身也。臣等不勝驚駭,捉入其冶匠軍士問之,軍士則以爲,偶然得之而來給冶匠矣,冶匠則以爲,軍士持矢而贈之曰,欲於夕間持去云,故受而藏之,果有此誤犯,死亦甘心云。雖以渠等招辭言之,其所發明,亦不能成說,而揆以事理,擧子但佩五矢而來,未射之前,兩矢必無見失之理,雖或見失,翻在貫革之下,尤爲可疑,而且正當衡身射隊將入之次,衡身筒箇五矢,亦自如,其無見失之事,明白無疑,中間用奸之迹,節節綻露。其與冶匠、軍士,表裏符同,先給二矢而藏之,發矢後以二中樣,欲爲瞞告之狀,昭不可掩。旣有贓物之現捉,則嚴査後,依律處置,斷不可已。衡身則係是朝官,移送禁府,軍士、冶匠,則移送刑曹,以爲覈實勘罪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容上疏。伏以臣,猥叨見職於親臨鞫囚之日,區區情地,有不暇言,黽勉承命,愧懼雖切,而三載離違之餘,昵侍帳殿,復近耿光,榮耀所被,微誠自激。豈欲復事祈免,遽辭禁闥,而臣於日前,重觸風冷,感疾非細,寒氣外束,而肢體攣縮,熱候內鬱而胸膈痞悶,有時暈倒,喘喘焉有難支之勢,而適値聖候違豫,百僚憂遑,臣迹忝近密,不敢言病,忍死扶曳,連日赴公,而起居班退,則輒僵臥院中,作一尸居者亦有日矣。昨日申退之後,諸症越添,達夜叫苦,加以泄痢兼發,登溷無算,今日曉仕,欲起還仆。不得不略具短疏,仰首哀龥,伏乞聖慈,特賜憐察,亟賜遞免云云。踏啓字 ○待敎趙榮國上疏。伏以,右副承旨臣韓師得,卽臣妻同姓四寸娚也。承旨,例兼春秋之任,與臣所帶之職,法有應避之嫌,而靜攝之中,煩瀆是懼,今始露章自列,伏乞亟令該曹,照例稟處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令該曹考例稟處。 ○黃海道觀察使朴師洙上疏。伏以臣,猥陳至懇,冀蒙恩遞,伏奉聖批,諭以藩臬重任,豈可輕遞?竊揆聖慈,非不垂矜於賤臣情理之難强,而特以任重,故不欲輕其遞易。第藩臬之任,所重莫過於周行郡邑,檢覈災實,以平一年賦役之政,使上不損國計,下少寬民力,而今臣情理,決難離朝暮難保之病母。作旬月周流之行役,前疏業已備陳,聖鑑固所下燭,顧猶因循羈縻,不早變通,使廢應行之務,而積尸素之罪,安在乎重其任之意哉?況今秋事漸殷,巡審漸急,其於國計民事,一日不遞臣,卽有一日之害,二日不遞臣,卽有二日之害。此臣所以不避屢瀆之誅,更煩疾聲之龥者也。臣方治疏封啓,流聞頃日大臣,以外方守令防給賦稅,力請其違道干譽之罪云。今春道內飢荒孔劇,至於黃豆,殆至絶種,故臣爲是悶,狀請稅豆之折錢上納,又與有司之臣,私相往復,遂將被災十七邑稅豆四分之一,以臣營賑餘之錢,依該曹折價上送,而其中一邑守令,見臣之爲,竝與四分之三,而全數防給者,果有之矣。玆事作俑者臣,而請罪獨及於守令,已失本末之序。況以防稅干譽,而論守令之罪,則爲監司而防稅干譽,其罪尤合先伏重誅,以明矯俗勵世之政。臣自聞此報,席藁悚息,祗俟威譴。其爲必罷當遞,非獨難强之情理而已,伏望聖明,亟命削臣職秩,以伸公法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所引嫌太過,卿其勿辭察任。 ○判中樞府事李觀命上疏。伏以臣,年至望八,病轉危篤,氣息奄奄,不生不滅,神識昏錯,若存若亡,不是生人貌樣,便作未冷之尸,凡於大小朝儀,一未進參,病裏惶蹙,覓死不得。伏況日昨聖候,猝有未寧之節,百僚憂遑,候班遽設,而臣猶且偃伏牀褥,終不得一伸承候之誠。臣子分義,掃地無餘,是何人哉,是何人哉?揆以邦憲,合被重戮,亟宜陳章自列,以請鈇鉞之誅,而不但數行文字,亦難構成,而且以陋穢癃病之狀,冒塵於靜攝之中,有所不敢,抱罪淹延,罔知攸措。今始略暴危懇,仰首哀龥,伏乞聖慈,俯賜諒察,特垂憐悶,治臣前後負犯,以肅朝綱,仍命刊臣職秩,俾得安意就盡,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禮曹參議李匡世上疏。伏以臣,迂緩而未銳,拙疎而未工,本非黨臼世界中貌樣,凡係是非言議,一切逡巡退縮,此不但心之所惡,蓋亦性所未能,故知臣者恕之,不知臣者笑之。臣亦甘守本分,通籍十五年來,未嘗以黨論,被人指斥,上人唇吻。況今齒髮已變,志氣俱衰之日,顧以何心,猝然揚眉哆口,黨同伐異,以負我殿下飭勵之意哉?頃者一疏,不過痛世道之乖{{!|𪾜|⿱斁皿}},怪黨人之心腸,草草論請,冀或有裨於革黨建極之治,而文甚拙陋,語未別白,反承情外之嚴敎,追後特罷之命,尤是臣萬萬惶怖者。雖然,竊伏聞前後筵敎,輒謂臣無他意,又曰,非喜事人。臣伏知殿下,以惡黨鎭鬧之心,雖降一時薄譴,臣之本情,未嘗不在於明主之俯諒也。臣一懼一幸,以罪爲榮,凡於效已,以得一知己,猶欲爲之死。況如臣賤微,獲此於君父,非臣微分所能,上報訟愆之餘,感泣無涯,不自意譴罷未幾,恩敍遽下,繼有春官除命。臣仰感俯愧,措躬無地。雖聖度天大,收錄如舊,臣何敢唐突冒進,自同平人哉?且其時尹得和之疏,詆攻臣甚力,而畢竟罪臣者,乃在臣疏語之外,抑勒苟且,殆不成說,其後嫌不可否之儒臣,稍示警意於銓官,同聲以混加一邊人爲罪,臣之疏避,可按覈也。臣無是事,俱不足多辨,而至於鄭亨益疏語,游閃怳惚,莫曉其旨意之所在。臣未知果恐其身之混入,而欲免者耶?抑竝與聖敎中謂逆者,而欲脫之耶?且其初疏,只就十九日下敎,訟其斷罪者,故臣亦就其疏辭,有所論斥,則今忽拖引聯箚,滾同說去者,其用意誠可駭而亦可笑也。噫,諸黨中俱有逆者,聖意旣有所指於彼此,而其同仇共憤,猶恐不嚴者,已自脫然,無所事於疏辨。若乃陰護顯訟,敢煩章奏者,大乖恒情,非愚則僭,故臣之前疏所論,亶在於此,顧何嘗混驅於惡逆之科哉?獨怪夫聖敎旣下,斷案甚嚴,而乃敢曰非逆謂逆,忿恚如彼,如臣之遭憯辱,尙何足嘆也?臣屢煩筵責,餘悸尙在,積困人言,情地危蹙。聖體違和,大小驚憂,而終不得趨參於起居之班,虧分廢禮,罪又萬死。玆不得不瀝血哀龥於靜攝之中,伏乞聖慈,悶臣臲卼之踪,諒臣危苦之情,亟賜鐫罷,以靖私義,且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南泰良上疏。伏以,臣之情勢,豈有一分冒出之理,而適値親臨帳殿訊鞫凶魁之日,特差問郞之命,至及於囹圄幽囚之中,鞫事嚴急,他不暇顧,不得已一出承命,少伸討賊之義而已。至於綾被就直,晏然遂以館職自居,則亦決無此理。日昨聖候違和,至設庭候之班,而區區自畫之義,不敢以旣謝恩命而冒沒行公,終不得進詣於本館起居之列,辜恩廢禮,罪合萬死,惶懍之極,若無所容。且臣於數昨兵曹草記事,深有所難安者。臣之遞罷湖邑,亦久矣。馬牌之送付邸吏,則已是六朔前事,而今忽聞有見失之擧,已極駭痛,而因此一事,至有兵堂特推院官拿處之命。臣以原初齎去之人,亦安得免矇不覺察之罪,而倖逭郵罰,尤覺不安。情勢之外,卽此爲目下難進之端。且臣所患痰火之症,已在死境,而兩日參鞫,目疾苦重,其出入昏瞀,若將顚仆之狀,必爲聖明之所洞燭。以此病狀,尤無供職之勢,卽因本館草記,天牌儼臨,而情病俱苦,終難冒進。玆敢隨詣闕外,疾聲呼龥於靜攝之中,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命鐫削臣所帶職名,仍治罪臣執迷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方引咎祈免,固不敢妄有論說,而於目前事,竊有所懷,敢此附陳焉。臣伏見殿下,天資仁恕,聖性高明,而又輔之以學問之彊力,宜其充養深厚,自造於中正之域,而見於行事者,乃或失之於忿懥。雖以臣入侍兩日事言之,鄭熙普之懷私附勢,固可賤惡,而殿下所以待之者,罷削斥逐,無所不可,顧何必動氣詬責,以致辭令之過中耶?古人所謂可怒在彼,何與於己者,殿下旣失之於此矣。至於承宣特罷之命,在外臺臣之事,或不當罪,或傷太過。雖因憲長陳達,已示開悟之意,而臣之所憂,抑有在焉。發處旣暴露,而少含蓄,則所存所主,必有欠於平正和粹之美,更願殿下,加意於持敬之學,主靜以養其內,致恭以養其外,工夫純熟,以至於言語自少,而心氣自平,則發於外者,自無忿懥之失,而綏來動和,可致聖人之極功矣。愚忠惓惓,惟聖明財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附陳事,是矣。可不留意?上款引嫌,俱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十一日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哲、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朴道煥、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今夜則頗有涼氣,聖體若何?上曰,眠睡頗穩故愈矣。命均曰,腹部不平之候,何如?上曰,異於快愈,故以差愈爲批矣。初則意以謂疝氣矣,是乃冷氣也。臥而起坐,則有牽引處,必是冷矣。淳曰,痰久則凝聚,善撫者按察,則能知之矣。命均曰,平臥然後,可以按察矣。上曰,誰善爲乎?淳曰,入侍醫官中,有善爲者矣。命均曰,寢睡果安乎?上曰,再昨則不能眠矣,今夜則如常矣。淳曰,湯劑進御後,更有所覺乎?上曰,別無所知矣。首醫診察,可也。聖徵曰,脈候左三部柔而度數均,右三部度數均而暫有力矣。應三曰,脈候左三部不沈而度數均,右三部昨日則帶數矣,今則不然而好矣。上曰,金壽煃爲之。壽煃曰,左三部今日則不沈而調均,右三部本帶滑,而今則少緩矣,微有熱候,必是脾胃不足矣。上曰,氣弱時則數空虛矣。今則少有思食之念,而所啖不卽消下。他人以爲涼,而予則不知矣。必是感氣不盡和解之致,中氣不足,故食飮不消矣。淳曰,是傷寒而非感寒矣。上曰,非感氣而感寒矣。今則表則幾解矣。聖徵曰,今則寒變爲熱,而連服溫藥,胃氣鬱,故不淸而如此矣,非熱氣也。腹部積聚,是殿下本有之症,而以閭閻人言之,則有病然後乘之者也。雖診察,有病時則見,而無病時則不見,容氣勝然後見矣。腹部滯氣,人皆有之,胃氣實則飮食自然消磨矣。上曰,本是內傷故挾痰也。淳曰,朝則如此,而晩後則差乎?上曰,然矣。命均曰,異於常時乎?上曰,雖少食而似多食矣。應三曰,此非微感,而有熱有痰之中,風寒凝滯,連進和解之劑,而痰存胃中,故脾胃難平矣。調和,可也。上曰,其夜必是痰入臍中而如此矣。淳曰,寒氣外束故作痛矣。猶未快散故飮食厭進,是其所祟,而非有熱而然矣。聖徵曰,外議則以煉臍,爲好云,而常時不欲爲之,故不敢仰請矣。若灸中脘,則寢睡必善,前頭中脘灸之,可也。上曰,中脘灸則應好,而或以爲有妨於子宮云矣。聖徵曰,多有經驗者,萬無其理矣。上曰,先朝亦以爲善,故灸十餘壯後,不忍而止之矣。淳曰,中脘則壯數多,故落蓋後初壯爲難矣。彭祖煉劑方,爲之則何如?上曰,何以爲之?淳曰,藥材多入矣。方書以爲,百病皆無云,而非可輕議矣。命均曰,議藥,何以爲之?聖徵曰,姑停,可也。上曰,今則欲止矣。聖徵曰,雖有些少症候,姑觀一兩日爲之,可也。命均曰,諸醫皆以爲止而見之矣。上曰,依爲之。淳曰,五貼進御,旣已過矣。梳洗後則不知,而舌苔,何如?上曰,舌苔則無矣。聖徵曰,舌苔瞻望,何如?上曰,卽今則已養齒,雖見而不知矣。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不服矣。命均曰,使醫官按察,何如?淳曰,一巡爲之,使之仔細知之,可也。命均曰,大便,何如?上曰,猶未快安矣。命均曰,水剌如是厭進,而國忌當前,若進素膳,則是可悶矣。區區之禮,不可拘礙於如此時矣。上曰,欲下敎而未果矣。三日行素之難,曾有下敎。昨年以素膳事陳達,而予以爲傍牀非誠實云,則戶判以爲不自安之敎云矣。心有所不安,故傍牀爲之,而不過二三色置於體盤則,好矣。設令不能行三日之素饌,一兩日豈不可爲乎?命均曰,臣等所達,聖候如此,雖當日,不可爲矣。情禮雖如此,聖躬爲大,禮節爲少矣。淳曰,今月連有國忌,聖候如此,今月國忌,皆不行素,可也。爲區區少節,或生某病,則不勝悶迫矣。古禮所謂是日是當日也。今則雖是日之齋,亦不可爲矣。命均曰,雖閭閻之人,有病則不得行素於父母之忌日。況聖上一身,何等重大乎?幸而有所傷,則豈不悶迫乎?前頭平復,則可以爲之,而若如卽今,則雖一日,決不爲矣。淳曰,雖賤身,如此之時,決難行素。當此脾胃受傷之時,豈爲一時少節,犯此必至之慮乎?若未得承命,則明日又達之,更望深思也。於情於禮,保護爲急,豈必持難乎?命均曰,聖躬若平安,則臣等豈敢達之乎?上曰,予於明陵,行三日素矣。長陵,於予爲高祖,而經再昨年後,則百年後得見聖祖衣冠,故其後依崇陵例行素矣。今雖如此,是日之素,豈不爲乎?命均曰,前後巨創,執禮過度,故聖候之如此,皆其害矣。氣稟各異,所處不同。雖一日,豈可爲乎?決非固執事矣。上曰,已爲下敎,而明陵、崇陵,以不滿三日,猶以爲未安,豈可如此乎?淳曰,雖出天之孝,此則誠過矣。在誠,不在行素也。所患若是他症,則臣等不必區區陳達,而以此虛乏之症,若行素,則其所添傷,勢所必至,豈可爲之乎?此是小節,豈有一分未安之心乎?以此觀之,聖學不足於通達邊矣。上曰,吾身予豈不思乎?禮節,雖是文具,而忌祭不知而過之,不過行素而已。命均曰,豈望僥倖而爲此過中之事乎?淳曰,若可爲之事,則臣等豈如此苦口力爭乎?上曰,若以行素生病,則僧徒何以過乎?淳曰,此則生長如此故也。上曰,高麗王子,亦爲僧矣。淳曰,其時亦安知其必行素乎?陽來曰,若抑情行之,則必有頉矣。命均曰,常時自奉涼薄者,雖累日行素,亦無弊矣。淳曰,量筋力而爲之,乃聖人制禮之意也。陽來曰,古語云,有人在喪時,使家人烹鷄而食之,不過月餘有病,問于醫者,則醫曰,一月前若從權,則可以治之,而不然則不能生云,故以實告之,則醫謂之可生矣。淳曰,卽今一日,甚於常時十餘日矣。命均曰,若不允許,則臣等豈可退去乎?淳曰,水剌時晩,聞下敎而出去矣。上曰,予豈欺卿乎?姑觀明日,氣勝則二日爲之,一樣如此,則當爲是日行素焉。明日則無議藥之事矣。聖徵曰,脾胃不能消下,則寒冷不好,進御之物,別樣溫服,可也。上曰,然矣。命均曰,昨日禮曹草記入之矣。何以爲之乎?上曰,欲下敎矣。承旨書之。傳曰,自夫古昔,道路田疇,各有界限,況有國則有園陵,有園陵則有謁禮。近年以來,人心不古,倖路大開,東西大道,亦皆犯耕。曾以此申飭,而昨日以黔巖晝停所事,亦有下敎,則三田渡路,於古於今,俱無駕幸,則犯道起耕,豈曰異也,而廣津路則驪州行幸,纔過四年,則晝停之處,盡爲起耕云。甘棠之詩,古賢所致,予雖涼德,爲今東民數年前駐御之處,任自起耕,少無嚴畏之心,紀綱所在,極爲寒心。前後道臣推考,地方官竝從重推考。纔經荐飢,生民未蘇,民雖無狀,穀何辜焉?刈未熟之禾,予所不忍,亦非體聖祖重農恤元之意。陵幸吉日,更以開月旬間推擇以入事,分付該曹。道臣,亦體此意,申飭地方官,治道等事,必於臨時,亦勿廣治。書畢讀之,命均曰,聞摘奸兼司僕言,則民情如此矣。上曰,壬寅年隨駕時見之,多有犯葬處矣。命均曰,頃日帳殿,右相,以褒貶題目點下之外,吏曹輒請罷黜,似涉太過之意,陳達,則自上有後日稟處之命,而昨日政,平康已出其代,今無更達之事矣。上曰,政院及吏曹,必欲執頉而得之,此實弊端,然褒貶旣重,且開坼坐起,亦係重大,今姑置之,此後,申飭政院及吏曹,可也。{{*|出擧條}}陽來曰,三省推鞫時,委官,何大臣進去乎?上曰,右相推鞫後,仍爲進去,可也。陽來曰,臺諫,當爲牌招言送,而長官則不能言送矣。委官旣自鞫廳進去,仍以鞫廳進去臺諫進參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榻敎}}淳曰,水剌如此,入診不可廢却,明日亦當入診,觀夜間氣候,可也。上曰,姑觀明日爲之。諸臣遂退出。 ==8月1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齋戒。 ○下直,鳳山郡守嚴慶遐。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腹部餘氣益復差安乎?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今幾差愈,明日入診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武二所監試官進去,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尹東源在外,持平宋徵啓呈辭,朴弼載武一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意啓曰,今八月十一日,藥房入診入侍時,傳曰,陵行吉日,更以開月旬間推擇以入事,分付該曹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來九月初十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意啓曰,都目政,今月念前爲之事,命下矣。郞官差出然後,例有擧行之事,而銓錄當擬之人,方在罷散中,無以備望,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柳儼,以備邊司意啓曰,卽伏見義州府尹黃晸狀啓,則以盛京回覆咨文中遵奉約條之約字,不無敵體之嫌,曾聞使行咨文,有改以敎字之例,今不可仍存。把守將卒李守雄,追後被捉,則見拿二日,已先縱遣等語,未免差錯,不敢遽然越送,亟令廟堂稟旨,分付爲請矣。曾前使行時,約字改以敎字,未知其時因何曲折,而考見謄錄,則前後奏咨文中,多用約字,敵體之嫌云者,似出過慮,今不必改。把守將卒送還與被捉事,有先後不當竝擧,回咨則使之卽爲入送。李守雄被捉一款,亦令本府,具由馳通於鳳城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8月1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李宗城{{*|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匡世{{*|未肅拜}}。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 ○巳時午時,日暈。 ○下直,新溪縣令趙榮宗。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腹部之候,益臻差愈乎?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今幾差愈矣。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閔奉朝賀今日入診,同爲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臣等,退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蔘橘茶連進二貼,以爲調痺理痰之地爲宜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尙賓,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趙明謙,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以吏曹意啓曰,因本曹草記,郞廳望當擬之人敍用事,命下矣。大政時郞官,不可不備員,依近例連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澤爲吏曹佐郞。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匡世、李宗城爲承旨。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親鞫時問事郞廳八員內,安相徽罷職,鄭亨復禁推,竝不出代,依近例以六員察任,何如?傳于柳儼曰,允。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李喆輔、南泰良,今日仕進,而身病猝重,勢難察任,竝姑改差,其代以兵曹佐郞朴師順,副司果蔡膺福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于李宗城曰,允。 ○傳于柳儼曰,諸罪人事,盡爲擧行,則必致日暮,元八擧行後,卽爲姑罷,承旨入來。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三省罪人推鞫事,命下矣。鞫廳,今方開坐,鞫囚刑推後,三省罪人,繼爲鞫問,問有前例,今當依此爲之,而十三日、十四日,國忌正日,十五日,望日,此三日,不得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八月十三日巳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奉朝賀閔鎭遠,戶曹判書金在魯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奉朝賀閔鎭遠,戶曹判書金在魯,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崔周慶入侍。命均曰,數日東風,頗有涼意,聖體,若何?上曰,腹部,幾忘之矣。命均曰,然則猶有餘氣乎?上曰,雖不如常時,而無更作之事矣。命均曰,膈間飽氣,何如?上曰,此則乃虛飽,而厭進之症則一樣矣。雖湯藥停止後,雖無惡寒之心,頗似薪薪矣。淳曰,水剌,何以爲之?上曰,以豆飯進御,而不過一二匙則厭矣。淳曰,水剌厭進,是膈氣所祟乎?上曰,膈氣則不關矣。命均曰,診察爲之,何如?上曰,首醫爲之。鎭遠曰,醫官診察後,欲爲問候矣。上曰,依爲之。上曰,脾胃弱而以藥力之故,有熱矣。淳曰,寒氣不惡乎?上曰,時方亦溫矣。聖徵曰,左三部不沈而去來遲緩,右三部不數,而無筋氣元氣之不足,推此可知矣。應三曰,左三部不沈而度數均調,右三部去來好,而少不足矣。起鵬曰,左三部不沈而度數則均,右三部不數而比昨稍不足矣。壽煃曰,左三部不沈而舒,右三部比再昨則好,而顯有不足之氣矣。上曰,卽今脈則宜如此矣。命均曰,李奉朝賀入侍時瞻望,則玉色甚好矣。今則未知,何如?瞻望後議藥,可也。周慶曰,脈候大體調均,而皆無力,必是氣弱而然矣。鎭遠曰,玉色雖不知其瘦瘠而少血色矣。聖徵曰,玉色上氣時則紅潤,而卽今則白矣。上曰,今則氣似上矣。應三曰,玉色紅潤,不如數日前,少有疲氣矣。鎭遠曰,聖候大段未寧,中外驚遑,何可言乎?水剌至今不進,豈不悶乎?雖厭而味則知乎?上曰,味則知而厭矣。命均曰,昨日已達,而今日素饌,何以爲之乎?鎭遠曰,旣有症候,則不特今日,雖明日,亦不可爲矣。上曰,卿等昨以此陳達,故曾以是日行素爲言矣。命均曰,素饌不關於齋戒矣。上曰,此則忌辰故如此矣。命均曰,弱氣顯顯,何可論行素乎?淳曰,素饌大有禁忌於虛飽矣。上曰,古人則是日爲之,而我國禮文,則皆三日爲之者,在祭儀矣。鎭遠曰,有身病則雖喪中,亦用權矣。上曰,三日,是象三年之義也。命均曰,素是僧俗矣。上曰,此則高麗俗矣。命均曰,以是日爲敎,非臣等所望也。淳曰,昨日下敎,有當觀爲之之敎矣。脈候旣有弱氣,當此厭進水剌之時,必有害於胃氣,豈可留難乎?上曰,近來氣不如古,故當爲者,多不爲之矣。雖是前朝風俗,我國已行之,何可不爲乎?鎭遠曰,量筋力而行之,可也。上曰,今日入診,召閔奉朝賀入侍者,是乃追惟之意也。鎭遠曰,感愴之懷,何可盡達乎?上曰,事親之道,豈以見與不見而有異乎?予生此世界之日,聖母復位,故愛育之恩有加矣。一日行素,豈有所傷乎?命均曰,何可拘於一時少節乎?帝王家亦異於士庶矣。淳曰,以士庶言之,父母之疾如此,而欲行素,則其子豈不勸止乎?聖候如此,臣等豈以煩瀆爲嫌,而不爲陳達乎?承命後當爲退去矣。鎭遠曰,先王朝,亦有入侍時水剌進御之事,今日亦已晩矣。朝水剌進御,而使臣等見之,何如?上曰,予欲爲之,而卿等所請,是常膳也,此爲難矣。淳曰,下敎是千萬意外矣。奉朝賀所達,出於至誠,進御而使臣等見之則好矣。鎭遠曰,臣年已老,故若數日行素,則大有害矣。命均曰,臣等欲見水剌進御,而不敢仰請矣。閔鎭遠所達,出於至誠,諸臣見時,進御,可矣。淳曰,當此茶飮進御之時,何論行素乎?上曰,然則僧徒不食人蔘乎?鎭遠曰,僧則不食肉,故食肉則生病矣,至今不進朝水剌云,豈不悶乎?粥水剌則進御乎?上曰,米飮旣已進御矣。命均曰,議藥先爲之乎?上曰,卽今則似爲茶飮矣。聖徵曰,茶飮不過一時之效,卽今則當爲開胃之路矣。上曰,昨年爲蔘連茶矣。應三曰,若有熱則脈候有力,而卽今則數而無力,是脾胃不足而然矣。蔘蓮茶,連爲進御,可也。起鵬曰,脈候今日則似不足,湯藥不可以數帖責效,今則蔘蓮茶爲宜矣。壽煃曰,臣意則茶飮藥力甚弱,而其在愼重之道如何矣。周慶曰,脈候去夜則浮數矣。今則脈候甚弱而無力,蔘蓮茶進御爲宜矣。淳曰,以蔘茶出朝報,則外人必尤慮,是可悶矣。上曰,壽煃意如此矣。壽煃曰,蔘茶豈過乎?茯苓則不可入,而蓮則異於茯苓矣。上曰,欲入蓮者,不過借來矣。起鵬曰,然則三錢入之乎?四錢入之乎?議定,可也。上曰,蔘幾錢蓮幾錢乎?聖徵曰,蔘五錢蓮一錢入之,可也。上曰,有若五十步笑百步矣。借蓮子入之者,非誠實,而中外之動則亦悶矣。退去後消詳爲之,可也,而蓮子一錢無害,依此爲之。命均曰,然則啓辭爲之乎?上曰,直爲劑入,可也。上曰,少退,復入侍。上曰,腰部疑有痰矣,今則快知矣。俄有其症,纔已鎭定,而分明是痰矣。以其入於臍中,故誤認以爲疝矣。淳曰,腹部按察,則可以知之矣。上曰,初頭以其寒氣之入,故疑有疝氣,而有若烏飛梨落矣。命均曰,今日按察則可以知之矣。上曰,依爲之。淳曰,善爲按察,則痛處愈矣。聖徵按察。上曰,以手撫之則差矣。命均曰,衣襨何如是甚薄乎?上曰,厚衣則不着矣。玄起鵬曾於進修堂有所達,而其言有所見矣。聖徵曰,是消導之言,而胃氣積蓄,故痰如此矣。上曰,然則直爲湯劑乎?入於蔘茶乎?聖徵曰,臣意則蔘橘茶爲之。不然則六君子之屬似好,而姑未決定矣。淳曰,水剌厭進,亦由此矣。上曰,然矣。應三曰,上候之滯,非積聚也。只是濕痰,隨秋氣而不能流注,中氣充實則自然流散矣。猫皮,貼之於當處則好云矣。應三曰,久則成積可慮,中脘灸然後,可以有效矣。上曰,灸則難矣。陽來曰,艾小則不難矣。上曰,然則茶飮不止乎?聖徵曰,先服,可也。淳曰,臣意則先進茶飮,數三日內無效,則用湯劑,可也。命均曰,退去後,當相議爲之矣。水剌其間進御乎?上曰,當於藥院諸臣所見處,進御矣。上曰,唐猫皮好云矣。命均曰,無臭而如豚皮矣。上進御水剌。淳曰,豆飯乎?上曰,只染豆水矣。淳曰,去皮後交則好矣。上曰,置豆於米上而去之,則只染其水矣。鎭遠曰,水剌進御時,無牽引之處乎?上曰,無矣。命均曰,饌品,無常饌之效矣。鎭遠曰,雖少進而別無厭氣矣。命均曰,無滋補之物矣。上退盤而示諸臣曰,或有多於此時矣。命均曰,臣等以議藥出去,使他承旨入侍,可也。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陽來曰,左承旨安重弼,連有身病,不爲仕進,故院中凡事,極爲苟艱矣。上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陽來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後,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陽來曰,上候如此,十五日常參,何以爲之乎?上曰,停止,可也。{{*|出榻敎}}上曰,薑茶,非每服者,止之,可也。命均曰,臣等與諸醫,先爲退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右承旨洪尙賓,假注書南泰耆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及醫官,遂退出。 ○癸丑八月十三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奉朝賀閔鎭遠,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戶曹判書金在魯,左承旨洪尙賓,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以爲,今年災頉處,已爲詳細摘奸,捧置成冊,敬差官則未免有弊,依前年勿爲下送,而如以連年停廢爲難,則使之趁早覆審爲請矣。當初領右相與臣意則當此荐飢之餘,敬差官覆審,徒有廚傳情債之弊,少無所益,姑勿差遣爲宜,故以此陳達,而因戶判所請,自上以國家令式,不可每每停廢,仍前差定爲敎矣。監司狀辭如此,而過東堂後,始發檢田之行,則自當晩時,勿爲差送則爲好,而旣有成命,到今變改,似涉顚倒,未知何如。上曰,旣令敬差官覆審,不當續續變改,狀辭置之,可也。{{*|出擧條}}提調尹淳曰,不可動作而受外氣,當靜處溫散,若出外處,必有妨於發散矣。醫官金應三曰,玉體溫煖然後,當卽解矣。淳曰,必愼外氣,而房內亦不可擁鬱矣。命均曰,勿爲觸冷,勿開汗孔爲宜,而水剌所進,如是不多,下情不勝慮念矣。上曰,雖勝不過勝一匙數矣。命均曰,臣等出去,與醫官議藥之意,敢達。上曰,唯。奉朝賀閔鎭遠曰,小臣,負犯至重,濫荷天恩,每垂寬恕之典,而在於輦轂之下,則終有所惶恐不安者,出往郊外,恭俟聖譴矣。聖旨又復丁寧懇惻,至使史官偕入,豈意負罪之臣,得荷如此之恩眷哉?聞上候未寧之報,蒼黃入來,而豈比平人復敢束帶而入脩門乎?況此意外,有此入侍之命。臣雖入來,惶懍之極,不知置身之所也。上曰,前後批旨,已悉予意,而卿之斷無他意,予已知之。予不槪懷,卿亦忘不安之心,可也。鎭遠曰,京外出入及掃墳之行,曾以不稟往來之意,仰達,而父母墳山,數年不省,今番秋夕,切gg竊g欲往參節祀矣,未遂此計,稍待聖候平復,當下去矣。上曰,欲爲往來則依爲之。府夫人,何以經過乎?鎭遠曰,六七月僅僅安過,近來則厭食特甚,恐本病更發,而姑無大段呻痛處矣。小臣惶恐敢達。聖上以臣爲近戚之臣,每事寬恕,闔門惶感,而負犯如是至重,輕重間得蒙勘處,然後臣心少安,而若每以私恩伸之,則其在國體,恐有所傷矣。上曰,奉朝賀豈有所事乎?十九日許休時,已諭予意,而纔又以予不槪懷之意下敎,少無不安,卿若有不安之心,實非本意也。戶曹判書金在魯曰,久不登對,故淸齋之日,敢隨入診而入侍矣。地部凡百經費之苟簡,姑舍勿論,最是逐月頒祿、放料,國之大政,不可廢闕,而匪久將絶乏,不可不預爲之所,而中外蓄積,擧皆罄竭,自前取資者,只有惠廳,而今年則主管之臣,稱以我躬不閱,無相資之意,必須各自料理,然後庶可支繼矣。湖西、湖南米若干千石上送地部事,曾已定奪,而湖西則使之別爲督捧,趁凍前船運,湖南則使之冬前出浦,待解氷卽爲船運矣。第念待收捧船運,則雖別樣督捧,凍前準載,有未可必,卽今兩道儲留米穀,雖曰不敷,若以見在者,爲先上送,其代一邊收捧充納,則似爲便好。日昨賑廳堂上,亦以賑廳米,以儲留穀先爲上送事,陳達蒙允,而臣與賑堂相議,則亦以爲隨其緩急,互相推移無妨云。目前形勢之渴急,無如地部,毋論儲置米、軍餉米與其他某樣穀,今此地部當納之米,推移上送,以爲趁凍前來納之地事,分付兩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湖西有己酉年軍布作米,辛亥壬子兩年凶荒,厥米三千三百餘石,道臣狀聞,朝家分給各邑,使之補賑,而只以當初豐年時貿穀之價,每石三兩式備置,本錢其數合爲一萬三十餘兩,而姑無付屬處,故前監司臣李衡佐,頃報備局,稟問其會錄於何衙門矣。還朝之後,深慮地部形勢,勸臣陳達,作米取用矣。地部頒祿、放料,匪久將乏絶。今若得此,則亦足有補於明年新稅前支繼之道,分付本道,待市價稍登,作米上送地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本曹解由之規,田稅大同當等未收,則勿論多少,竝爲拘礙,而至於還上,則未捧雖多,不過越等矣。辛亥年,因京畿御史金尙星書啓,還穀未捧十石以上,有解由拘礙之令,而其時備局覆啓,元無他道一體擧行之語,故今此新令,只用於畿邑,已涉不均,且少遇凶歲,則十石未捧,元非異事,故備局回啓,又以大殺之年,則還上當有停捧,而常年則十石以上未捧者,解由拘礙爲言,而辛亥則以大殺之年,爲慮春後賑資,當年還上,使之準捧,此亦未免相左。辛亥年,旣不可以常年施行,則以還上十石之未捧,見拘解由,其在當該守令,亦爲冤痛。而況其後等守令,則壬子條舊還上,旣令停捧,守令姑欲徵捧,有不可得,而前等解由未出,則後等解由,不得徑出,故亦爲見拘,豈非尤爲冤痛者乎?今年事目,姑未知如何,而壬子條舊還,設或使之徵捧,辛亥條則必無徵捧之令,明年以後,亦未知何年,當有辛亥條徵捧之令,則許多守令之一倂被痼,將不知至於幾十年矣。此事初不深思,率爾改式,而終是壅窒難行之事,不如依前越等,勿拘解由,以此議于廟堂,則大臣諸臣,皆以爲誠然。今日大臣入侍,可以下詢變通,而大臣以議藥事,先已退出,姑下令廟堂,稟處之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春間則各倉所儲黃豆,一時頓絶,而上年黃豆極貴,各邑新稅太,亦多以錢以米代納,故頒祿時,不得已陳達變通。曾前凶歲,米代換給之太,姑爲還以米換給矣。厥後關西黃豆,旣已取來,今年黃豆,亦頗登熟,庶可繼用,而大米之不足,又甚不可不別爲愛惜節損。自今月或來月,勿以米代給,如前以太分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今年稅太一萬石,留賑本道,其代米五千石,自宣惠廳,移送地部事,前冬惠廳堂上,自爲陳白定奪,而尙不輸送,故臣累次疏陳筵奏,而近始得二三百石移送,其餘一向不送,事甚未安。況今則稅太一萬石,賑堂旣已陳達,取來於本廳,而其代之米,亦不移送,尤未妥當。來朔別營放料先匱,無以推移,稅太代米,作速輸送之意,更加另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平安兵使李遂良狀啓以爲,淸人旣已撤還,卽今別無酬應之事,姑俟民間穡事之將畢,今月晦間,出巡爲請矣。當初使兵使,因秋巡,先往江邊事,分付矣。到今事勢如此,依狀請施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8月1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右承旨李宗城{{*|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匡世{{*|未肅拜}}。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敬王后忌辰。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蔘橘茶,其已進御,而腹脅往來之氣,更復何如?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往來未已,蔘橘茶進御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今日入診時,中脘穴受灸事定奪矣。吉日,令醫官抄擇,則今十八日、十九日爲吉云。此兩日中,以何日爲定乎?敢稟。傳曰,十八日爲之。 ○以同副承旨李匡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大司諫金相玉,持平宋徵啓,俱爲呈辭,不爲進去,莫重鞫坐,不可遷就。大司諫金相玉,持平宋徵啓,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金相玉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廳,因諫院不備,未卽開坐,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金相玉更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金相玉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莫重鞫坐之一時遷就,極涉可慮。且有新拿來罪人,尤不可不急時推覈,而諫院多官,或武所監試官進去,或在外,或未差,他無推移之道。金相玉,一日三牌,有傷事體,故旣不得循例請牌。在前如此之時,雖値齋戒,例有變通差出闕員之事,政官卽爲牌招開政,正言有闕之代差出,仍卽牌招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澤爲吏曹正郞。 ○尹陽來,以吏批意啓曰,卽接光陵參奉牒呈,則參奉閔昌洙,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祭官進,左承旨洪尙賓進。以趙侹爲正言,徐宗伋爲同義禁,閔堦爲開城經歷,李聖龍爲禮曹參議,鄭觀河爲工曹佐郞,鄭厚一爲濟用判官,李廷益爲監察,蔡膺福爲司僕寺正,李道顯爲大興郡守,李夏龜爲司僕寺主簿。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差祭,參知韓德全病,左副承旨柳儼進。以李聖龍、尹容、柳純章付副護軍,安重弼付副司直。 ○柳儼,以兵批意啓曰,因賑恤廳啓辭,監官李萬秋、朴謹行等加資還收事,允下矣。原單子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大逆不道罪人元八,旣已承服正刑,其父母、妻妾、子女、祖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伯叔父、兄弟之子,年歲姓名居住存歿,令漢城府,考出帳籍,分付五部及該道,應坐諸人,一一査出,成冊牒報後,依律文施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而罪人元八父永建,時囚鞫廳,依律文,不待時緣坐處絞,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鞫坐,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同義禁徐宗伋,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臺諫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八月十四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曰、權守經、辛必昌入侍。命均曰,伏見下藥院批答,則腹部之氣未已云,其後無差道gg差度g乎?上曰,昨日夕後,背部有其氣,而夜深後則差愈,眠睡則安穩矣。命均曰,朝則何如?上曰,差後一樣,而若欲直坐則難矣。命均曰,昨日夕水剌,何如?上曰,如朝水剌矣。命均曰,茶飮何時進御乎?上曰,初昏進御矣。其後就寢,而無所知事矣。命均曰,昨日已爲診察,而鍼醫詳知此等事,故二人使之入侍,必詳知然後藥路可以明知矣。淳曰,昨日只爲大綱,今日則當詳爲之,然後有議藥之道矣。上曰,依爲之。上曰,艾腰帶甚苦矣。每有濕氣,而亦爲搔癢矣。淳曰,艾本有濕氣,而有汗氣,故搔癢。以二件交替帶之則好矣。聖徵曰,左右脈候和緩,而右邊暫有力矣。應三曰,左右脈候度數調均,而不如昨日之虛軟,然每不如常時矣。壽煃曰,脈體比昨日則舒暢,而姑有不足處矣。志哲曰,左右三部,度數則同,而左脈暫有力。以此見之,脾胃滯而然矣。命均曰,首醫今日亦爲按察乎?上曰,昨日已爲之,何必爲之?只新入侍醫官爲之。命均曰,然則平臥然後,可以爲之矣。上遂臥,諸醫按察。志哲曰,鳩尾下有界境,而此則非一時所出,章門下有物如半掌大,此則一時凝結之痰也。守經曰,腹部按察,則右傍及臍上,皆有凝結之氣,而不至堅硬,必是濕痰矣。必大gg必昌g曰,小臣所見,右脅鳩尾下季肋間,多有凝結之氣,此乃脾積矣。將來發動,則寒熱必出矣。淳曰,左邊則軟,而右邊肋邊,有漫延之氣矣。上曰,卽今則差矣。然雖謂之積,可也。淳曰,雖不成積,似入於皮裏間矣。上曰,今番觸冷,故如此矣。命均曰,專出於不能調攝之故矣。聖徵曰,積氣人皆有之,在下則爲疝,在上則爲胸痛,聚於膈間,則惡寒症出之,以臣所見,莫如灸中脘矣。上曰,灸則愈乎?命均曰,雖不卽效,是乃預防也。醫言旣如此,此是大經大法,試爲之,可也。上曰,此適二日受寒,故胃弱生冷而然也。自數年前,心有沓沓,則精神昏昏,恐爲心腹之疾矣。分明是痰,而氣下則愈矣。如此時,豈不受灸乎?命均曰,若灸中脘,則丁寧有效矣。上曰,痰入他處,豈以灸中脘而勝乎?淳曰,此則不關係矣。不過餘氣形體不大,雖無病人,亦多如此,此非深慮矣。應三曰,灸勝於藥,然亦不可捨藥而專灸也。上曰,若干灸則豈有效乎?聖徵曰,百壯則好矣。淳曰,中脘,百病預防矣。臣亦無數灸而無效,然聖候則其氣尙微,數百壯內必有效矣。上曰,若灸中脘,則季肋下症,亦爲預防乎?聖徵曰,然矣。志哲曰,艾炷小而灸之,則不甚熱矣。上曰,膚上置火,豈不熱乎?志哲曰,故判書臣權尙游欲灸而終不能忍耐矣。上曰,權尙游,爲人確實,豈不爲此乎?淳曰,臣兄尹游,亦不能爲灸矣。上曰,諸醫之言皆如此,第爲之。淳曰,若灸則水剌亦勝矣。但受灸,拘忌日甚多,不可逐日爲之。雖甚苦,限數百壯爲之,可也。上曰,何必期數百壯乎?陽來曰,百壯爲之,則必有下敎矣。上曰,蔘橘茶連進乎?聖徵曰,然矣,而來日入診後議定,可也。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上曰,然矣。命均曰,眼部患候,經夏後夬差乎?上曰,無更作之事矣。生脈散勿入爲敎,勿入,可也。淳曰,昨日退出後,若於鳩尾下有之,則藥路相妨,故以是爲慮矣。今日則分明知之矣。壽煃曰,昨日不能詳細按察矣。今聞諸言,則不是積聚,中脘受灸,是萬全之道,當擇日爲之。蔘橘茶,亦限二兩進御,則有效於痰矣。臣曾以何首烏丸陳達,而尙今未試矣。求之中原,得其大者,而一巡進御,則非八味元類矣。上曰,蔘飮欲多服者,壽煃之意已久矣。何首烏,形容,何如?命均曰,如鳥形矣。應三曰,有赤白雌雄矣。上曰,赤者雌乎?陽來曰,不知何物是雌是雄矣。臣服一望,則病愈矣。《東坡集》有之,故臣以臆見服之矣。赤何首烏尤好云,故得來之後,或者以爲有害故不食矣。上曰,其形大乎?有何害云乎?陽來曰,小便色異云矣。上曰,彼中人亦用之乎?陽來曰,不擇大小而服之矣。故醫李徵三每勸人服之,臣亦連服五六年矣。命均曰,今年使行,使醫官貿來,可也。陽來曰,江原道伊川、安峽,亦有之矣。淳曰,坡州亦有之矣。臣一家之人,有七八年連服者而有效矣。故相臣南九萬,以八味元爲糧,故至老不衰矣。淳曰,饌物,無開胃者,鄭勖先言,楡木朽處生茸,而味勝於松茸云矣。聞京畿光陵,亦有之,採得上送,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曾在私邸時,有脚長喙長之鳥,而東平尉長服矣。味則勝於鶉矣,本名何也?淳曰,《本草》必有之矣。上曰,卿食之乎?命均曰,兒時食之矣。命均曰,昨日,奉朝賀閔鎭遠,亦爲陳達矣。卽今聖候如此,行素決不可爲。昨以雖是日,亦不可行素之意陳達,而今日朝水剌,何以爲之乎?上曰,昨日則奉朝賀有所達,故已爲常膳,而今日則氣愈,勿爲過慮焉。命均曰,一時切迫,朝水剌則爲素膳,而夕水剌則以常膳爲之,何如?上曰,豈有半日素乎?淳曰,當此水剌厭進之時,些少肉味,亦不進御,必有害矣。素是末節,豈可自輕如此乎?若或有妨於禮節,則臣等豈敢請乎?雖匹庶,身有病則不得行素。臣等在保護之地,豈可奉承乎?上曰,豈以二時行素,有所添傷乎?命均曰,臣等雖無狀,若有害於誠孝,則豈敢煩聒乎?陽來曰,殿下以飮食爲非大段,故如此,而蔘茶進御之時,豈可爲素饌乎?命均曰,朝水剌則雖或爲之,夕水剌則勿爲,可也。上曰,豈有一時素乎?甚不誠實矣。淳曰,不爲行素,是乃誠實之道,在天之靈,亦以爲達孝矣。胃氣不足時,若爲行素,則又加一層胃氣必陷矣。旣有必至之慮,何可試驗乎?臣於醫藥無所知,而職責之外,與醫官同爲按察,此可見其憂之深矣。若是外感,則行素何關,而此則異於他症候矣。二時皆不能爭,而只請一時者,臣等亦有罪矣。若賜夬許,則臣等退去後,心可降矣。上曰,行素本非難事,而近年以來,則亦且爲難,故昨已下敎矣。予雖無誠孝,而《禮記》有思其所嗜之語矣。戊申年時敏堂入侍時,不待勸而進御,昨年遷陵時,以路中泄瀉,不能行素,只於啓陵時行素矣。二時行素,夫豈難乎?卿等如此陳達,予豈爲不誠實事乎?今番行素,强抑止之矣。淳曰,萬分多幸矣。上曰,欲展情禮,不過行素矣。陽來曰,承旨纔已變通,而李宗城,以式暇出去,同副承旨亦以只推下之。在前如此之時,有除式暇之規。李宗城、李匡世,竝卽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陽來曰,李宗白,見差京試官,而方在禁推中,試期迫頭,何以爲之?上曰,放送。使之速爲下送,可也。陽來曰,鄭亨復之撕捱則非,而旣與徐宗玉爲四寸,若爲啓辭而備擬,則渠何敢言乎?今番則改差,可也。上曰,大臣意,何如?命均曰,已前有如此事而許遞之規矣。上曰,付過放送,仍爲牌招,可也。{{*|出榻敎}}上曰,若牌招而不進,則其間當有處分矣。命均曰,科期迫近,大司成多有擧行之事,而兼帶同義禁,不得專一,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兼帶今姑政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可也。{{*|出榻敎}}諸臣遂退出。 ==8月1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坐}}。同副承旨李匡世{{*|未肅拜}}。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月暈左珥。四更,月暈。 ○下直,淸河縣監鄭敾,釜山僉使洪以圖。 ○備忘記,bb傳b于柳儼曰,今下弓矢,釜山僉使洪以圖處,給送。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日氣陰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腹部挾痰之候,更不往來乎?茶飮已盡於昨日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比昨差勝,而往來未已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卽伏見全羅兵使李重新各邑軍兵歲抄啓本,則封進日字,以六月二十五日書塡,而今始來呈,不可歸之於中路遲滯,其在事體,殊涉駭然。全羅兵使李重新,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賓廳坐起頉稟之後,仍爲待令,承批後出去,可也。今日備邊司郞廳來稟之後,還爲出去,不卽承批,屢次催促,緩緩入來,其在事體,極爲可駭。備邊司當該郞廳,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伏見全羅左水使李命祥,今癸丑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同副承旨李匡世,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今日鞫坐,諫院無進參之人,正言趙侹,纔已出牌矣。大司諫金相玉,亦爲一體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徐宗伋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不可遷就。同義禁徐宗伋,更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徐宗伋,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莫重鞫坐,如是遷就,事極未安。同義禁徐宗伋,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試官禮曹參判趙最壽,身病猝重,決難掌試,莫重科場,不可暫曠,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一所草記,試官趙最壽,身病猝重,決難掌試,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八月十三日,明陵忌辰祭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敦義門當該部將金光宇,招問闕直之由,則以今此謁聖武科初試,當赴擧子入射事,暫爲出往,以致出闕云。渠以赴科擧子,恐有呼不之患,不得已出去。雖不無可恕之端,而莫重都門,致有闕直之擧,事之駭然,莫此爲甚。令該曹依例決棍,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戶曹意啓曰,今此謁聖武科初試時,二所各樣雜物進排主掌官內贍寺直長李基宗病,代司宰監奉事張海翼,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意啓曰,故判書李彦綱,辛卯年藥房提調時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忠淸道丹陽郡數外官屯田畓倂六十九負九束,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郡,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義禁府意啓曰,武二所啓辭內,監察李衡身,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衡身,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文秀爲知義禁。 ○洪尙賓,以宣惠廳意啓曰,大同事體,至嚴且重,而和水、換木之弊,不可不嚴防,故和水則梟示,換木則論責事,曾有稟定,而以此申嚴,非止一再,國綱漸弛,人心尤詐,大丘大同監官金海傑,與該廳庫子裵時英,敢於令加嚴禁之下,潛與符同,以錢換木,混與着邑號木同,輸入官庭,旋卽現露,欲嚴加痛懲,則監官庫子,次第逃躱。爲先自本廳拘留,監官之隨從庫子之家屬,使之星火捉納,而尙今不爲來現,誠甚痛駭,而本廳異於譏捕衙門,無以捉得。此等犯禁之類,終若不卽捉治,則後來和水、換木之弊,必罔有紀極。各別嚴飭左右捕廳,期於數日內,捉送本廳,而至於該邑守令,則常時不能檢束,監色致有此中間換木之弊,其在警責之道,不可無責,其時大丘兼官營將尹慶哲,亦爲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狀啓,楊州等官居私奴春男等囕死事,傳于洪尙賓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禁府堂上不備,日勢已暮,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凡人,苟有一飯之恩,必思報效。況臣受恩罔極,身非已有者乎?臣旣無德無才,他無報恩之路,如有一分精力可堪趨承,則惟當以此爲圖報萬一之地,何敢爲干冒天威,連章祈免之計乎?顧臣犬馬之齒,已過七十,奄奄孱喘,朝夕不保,而又自今夏以來,重傷於暑濕,元氣一敗,不能復蘇,沈年筋力,月異而日不同。初猶運動於房闥之內,今則一委枕席,無望其復起矣。闔眼昏昏,如醉如寐,絲毫餘息,日就澌盡。雖不敢畢陳其醜穢之形,而大抵不可復强以生人之事則決矣。前後聖諭,每以調養臥閤爲敎,臣於此,益不勝慙惶煎迫,只自傷其忱誠無素,無以上格天衷,區區瀝血之懇,盡墮於飾讓之例套,誠無顔面可以復事籲號於父母之慈,而命臣疾勢之至此,只出於氣血耗盡,眞元已竭之致,實非安便調理之力所可望其回甦,而況臣少不猶人,老益昏眊,論道之責,非所擬議,而乃敢偃臥政府,視作養病之地乎?至於承宣之一向臨守,尤有所萬萬惶恐者。臣之所居,旣異郊坰,又非情地難安之比,而坐淹近臣於委巷之中者,已至累日。私心之震怖惶灼,爲如何哉?連事瀆擾,實有不敢,而冥然泯伏,益增稽逋之罪,玆復冒死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俯垂憫惻,曲賜鑑諒,亟命遞改臣職名,以幸公私,不勝至願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後批旨,罄悉心曲,而只緣誠淺,卿心莫回,愧恧之外,夫復何喩?勞悴之餘,雖有所患,而神明所相,自可勿藥,何固讓之若此,承宣則今若偕入,自可入矣,今若命入,初何命焉?卿其須體小子慇懃之至意,安心勿辭,其卽偕入,臥閤視事,用副企望。 ○傳于尹陽來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慶尙道觀察使金始炯上疏,伏以臣,責重而才已竭,務煩而病先劇,譬如縛者之求解,未暇緩呼,而辭病已成近例,飾讓便作故事,區區肝膈之懇,未蒙矜允,臣誠惶悶失圖,只恨孚格之無素也。噫,朝家以嶺南爲何等地耶?七十州休戚利病,都係藩臣之能否,而其事要之旁午,比諸路爲尤劇。假或一日廢衙,則文簿已紛然山積矣。此須早夜酬應,殆無霎時休歇然後,如臣鈍滯者,或可牽補苟度,故臣之粗自勉勵,唯在於殫竭筋力。自受任以來,固未嘗須臾放忽,而如其一身調護之節,便屬度外者,非臣之强自勤悴,卽臣本性然耳。使臣而雖有疾病,不過一時感傷之比,則今日廢事,可以明日視務,今月調病,亦可以來月供職。臣雖不忠無狀,豈敢言病圖便之計哉?不幸積傷之疾,轉入沈痼,朝晝飮冷,殆不知幾椀水,而飮止輒渴,渴止輒眩,當其眩氣之作也,臣亦不自覺其須人昏倒矣。此病或數日一發,四五日一發,源委已痼,加減無常,此固臣早晩不佳之兆,而通計一朔,則其曠廢職務,亦將爲幾何日耶?以臣狗馬之疾,不敢逐證煩縷,而如今尫陋換脫之狀,一近耿光,則臣雖貪戀藩要,聖明亦必深軫公私而亟許之矣。且臣於時囚人金應福供辭,竊有萬萬不自安者。應福所謂前尹,卽指臣也。其滿紙自辨之語,多有侵及於臣者,而至若官備之多寡,庫儲之虛實,便可一按簿而瞭然,彼雖籍臣而爲言,臣又逐段辨破之,則前有交承之誼,後有管下之義,臣何忍以事關自己而呶呶較辨哉?今因義禁府關文,至有令本道按査之命。所當定査官登時擧行,而彼之忽地侵臣如此,臣之不可參涉者,皎然明甚,旣不得奉行,則宜有從速變通之道。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曲賜照諒,特許鐫遞,俾令重務毋曠,査事毋滯。且得以安意調治,少延殘喘,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末端引嫌,業已處分,卿其勿辭察任。 ○西平君橈上疏,伏以臣之亡妻,初未永窆,尙在淺土。近纔卜得一穴於楊州金谷里先壟之側,將以來九月初八日移厝,而臣賦命奇窮,無一子姓可以看檢襄事者,不得不躬擬出往,俾爲及期經紀,而忝在崇秩,旣不敢擅自作行,循例呈告,亦無由畢暴情懇,玆敢據實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賜照諒,特許由暇,俾得以任便往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來焉。 ○垂死臣姜鋧上疏,伏以臣,老而不死,獲罪神明,白首垂盡之年,目見臣子之慘罹禍網。旣不敢退處鄕廬,以保軀命,亦不敢廁迹朝班,自同恒人,席藁私次,朝夕待命,已至六年之久矣。爲見子婦窆葬,月前隨喪下來于鎭川地,重患毒痢,縷喘將絶,永訣天顔,此生無階,瞻望宸極,死淚映睫。顧念臣本以譾薄,百無一能,而粗守先臣勿欺之庭訓,過蒙先大王曠世之恩遇,遍歷華貫,猥陞崇班,而孤根易搖,下流多謗,或遭讒言,或陷危穽,非止一再,而輒荷洪造,曲加寬貸,死灰重燃,朽骨復肉,自頂至蹱,皆我先大王及我殿下之賜也。隆天厚地,聖恩罔極,涓埃未報,冥限將迫,結草之報,只期泉下,而愛君之忱,猶結於肝膈之間。凡人之言,必善於將死之際,危苦之悃,敢此略陳。唯聖明勿以人廢言,試垂省察焉。仰惟殿下聰明出天,睿智冠古,九載臨御,一心對越,廣擇佳兆,以安聖祖衣冠之藏,克建皇極,欲破百世朋黨之禍,此誠帝王之盛節,前史之罕覿。疇不欲少須臾無死,思見德化之成,而邦運不幸,天心未豫,連遭大慼。又値極無絲綸日降,玉食靡寧,而實惠未孚,膏澤猶屯,感應之理,一何剌謬?我顯廟辛壬之勤勞,先大王乙丙之憂虞,卽殿下今日之龜鑑。伏願殿下,一動一靜,唯聖祖是法,一言一默,唯先王是則,養精神以合天和,正朝廷以恢公道,廣布仁惠,以濟群生,堅守科條,以振頹綱,克勉乾剛之德,益昭儉約之化,旁求俊彦,廓開言路,使淸明之治,馨香之德,終始如一焉。噫,源淸則流潔,表端則影直,是亦不可他求者。唯在於我殿下一心上誠不誠敬不敬如何,更願殿下,深留聖意焉。臣氣短神昏,語不成說,耿耿微忱,未能悉暴,歿有餘恨,目將不瞑,臣不勝撫膺呼天之至,謹昧死以聞。傳于柳儼曰,以三朝舊臣,棲遑江郊,逝於鄕外,逝訃纔上,又見遺章,傷悼曷諭?今無其人,無處賜批,特示傷歎之意,付原疏於史官,留意之意,自在其中。凡諸等事,令該曹依例擧行,亦令本道顧恤,以表予意,擔持軍,亦令本道量宜題給。 ○癸丑八月十五日辰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鄭爾柱入侍。命均曰,夜間日氣不好,聖候,若何?上曰,自昨夕益愈,而寢睡時不能覆衾,或慮有觸風之道矣。命均曰,所御之堗甚溫,當此夜有涼氣之時,引風不難,是可悶也。淳曰,有病之時,足部之熱,乃是例也,而自膝以上,覆之,可也。上曰,此非有熱而然矣,就睡後則自然脫去矣。陽來曰,雖着衣而寢,入睡後則上下衣間,自然有隙,引風甚易矣。淳曰,所御上衣,何如?上曰,紬縷裶矣。淳曰,孔子必有寢衣,一身有半,如此爲之則好也。上曰,此必如婦人長衣,鄕黨篇有之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安穩矣。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昨夕則口味稍開矣。蔘茶數過三錢則爲難,而服初貼後尋常,故二貼連服矣。其前則喉間乾燥,若有物接者然,服蔘茶後,喉無乾燥之症,必是其效分明生眞矣。淳曰,蔘茶回眞於頃刻矣。命均曰,若有火之人,則喉門尤乾矣。上曰,東平尉一生不服矣。予則自在東宮時服之尋常矣。命均曰,醫官診察,何如?上曰,首醫爲之。淳曰,腰腹牽引處,何如?上曰,今則不然,而似有其氣矣。淳曰,臍傍之氣,何如?上曰,今則在於右邊,必是流注之痰矣。聖徵曰,脈候和緩而不能淸快,必是氣鬱痰滯而然也。命均曰,首醫之言如此,入侍醫官皆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應三曰,左右脈候度數之調勻則勝於昨矣。命均曰,寢睡之時,亦有汗氣乎?上曰,覺則身有汗氣而溫矣,若氣專則必無汗矣。然汗出則氣愈,無汗時則氣不如有汗時矣。壽煃曰,脈候左三部不沈而調均,右三部昨日則高矣,今日則比昨不高,而少不足於滑利矣。汗候則是和解之汗,而非虛汗,有汗氣而脈候之安靜最好矣。去番則微有熱候,而今則安靜矣。爾柱曰,脈候左三部度數均而和緩,右三部則雖不及左部而亦調均矣。數三日前則頗有不好處,今則比其時,顯有和緩矣。上曰,自今日服藥乎?命均曰,腹氣明知然後,可以服藥矣。上曰,每疑其或聚或積,見之,可也。淳曰,牛皮腰帶帶之乎?上曰,然矣。上入臥,諸醫按察,上出座。聖徵曰,右傍之氣,必是痰餘氣,而卽今則安靜,臍上亦微有形矣。淳曰,臍上之形,如宮片矣。聖徵曰,右相亦有凝聚之症,而生怒時則大如兒掌矣。應三曰,比再昨則大減,而臍上所存,比昨似下,季肋下則無之,丁寧流散矣。爾柱曰,今日則比昨大減,而臍上少有凝聚之氣,此是流注之痰,往來無常,善爲調攝則自然愈矣。壽煃曰,臣之嫡四寸金萬煃有痰,而知醫理,故䳺鶉膾二百餘首食之,微痰盡解。今則年至六十,而少無痰病,有若他人焉。此大有益於痰,故惶恐敢達矣。上曰,膾則不嗜矣。命均曰,䳺鶉進御乎?上曰,不如冬矣。命均曰,東朝問安,何以爲之?上曰,卽今則豈不爲乎?然不爲步往矣。命均曰,連有汗氣,觸風可慮矣。上曰,汗氣則不關係,而近年以來,雖盛夏,不能快開門戶矣。淳曰,問安時刻,不知何時,而卽今則日晷厚然後問安,可也。上曰,東朝亦爲軫念,故比常時差晩矣。淳曰,常禮則未寧中參酌,可也。命均曰,議藥則當退去而爲之矣。上曰,茶飮欲止,則議藥爲之,茶飮連進,則無議藥之事矣。聖徵曰,茶與藥,不可止矣。若爲湯劑,則貼數爲多,且受灸日迫頭,茶飮姑爲進御後,受灸後則當進生脈散矣。上曰,受鍼則生脈散,而受灸則竹葉茶爲之矣。聖徵曰,古規則生脈散矣。應三曰,若爲湯藥,則當用治痰健脾溫燥之劑,受灸時則服藥爲難,茶飮姑減錢數而進御,可也。壽煃曰,凡痰,元氣好則流行,而氣不好則凝結,故謂之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也。臣意則茶飮,數日加進好矣。爾柱曰,連用五錢重二貼後,脈候有和緩之氣,若用兩數多則必見效矣。淳曰,同參中金壽煃、鄭爾柱,術業精密,而外議亦以多數連進爲好云矣。上曰,金壽煃昨日則以爲二兩矣。今則以爲三四兩矣。淳曰,其在愼重之道,不敢斷請連進矣。上曰,蟠蔥散則有效,而不能扶元氣,此則元氣不足之弊,壽煃之言是矣。若是有熱,則服五錢重蔘茶然後,豈無害乎?昨日後則頗似淸快,分明是效,而當姑觀而爲之,加進一貼後,觀脾胃,可也。若進一貼,則必有所知,不可以少差而取快多服也。淳曰,適可而止,可也。臣聞故相臣尹志完gg尹趾完g有病,而瓊玉膏無數服之,其病則皆無,而以其分數之過,故生脚病云矣。上曰,蔘則異於附子、肉桂矣。陽來曰,鞫廳,事體至重,而以該房傳諭之故,代房進去,事體未安。該房承旨入來參鞫,領議政處偕來,他承旨進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昨日亦不爲鞫廳矣。臺諫則備員,而知義禁鄭亨益,纔入呈辭云,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今姑改差,可也。陽來曰,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東萊府使鄭來周狀啓以爲,對馬島舊島主平義誠身死之後,其子年幼,故其弟方熙承襲矣。今則其子年長,故方熙則退休,而其子承襲。我國自有問慰致賀之禮,而以其久在江戶之故,未及爲請,今始還島。請來裁判差倭,八月內當爲出送,堂上、堂下、譯官各一員,預爲差出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前例如此,依狀請差出之意,分付譯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都目,自上累度催促,聞吏判之言,則今十九日二十日無故,方欲定行矣。上候如此,方爲受灸,故不敢取稟云矣。上曰,都政還就,殊甚未安,勿拘受灸日,取稟,可也。{{*|出榻敎}}陽來曰,以時政記未修納之故,前翰林趙明履、洪昌漢,累日禁推,而堂上有故,不得開坐,故未得蒙放矣。上曰,放送後使之修納,可也。{{*|出榻敎}}上曰,金應福査事,金始炯以爲,有不可當之嫌云,何以爲之?命均曰,以道內守令定査官爲之,而無論列邑,是非之擧則似無難便之端矣。陽來曰,臣未見其原情,而旣以前府尹事爲言,則道內守令,必不敢當其査事。似聞金應福,可考文書皆存云。不待行査本道,而自金吾,現納其文書,則亦可得其實狀矣。上曰,其事終涉,如何?金應福亦無緊事矣。以守令而査道臣事,事體可怪,道臣亦不敢自當,豈可强其所不可爲乎?雖不行査,亦可爲之,令金吾,取考文書勘處,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實錄奉安,待秋擧行事,已爲定奪,而雖從略爲之,監司境上待候,凡干酬應,自多動民之弊。若於八九月前下往,則正當秋收,爲弊滋甚,秋收後十月間使之擧行則爲好矣。漢喆曰,小臣極爲惶恐,而職掌所關,敢此仰達。實錄,事體何等重大,而本館權安,今幾年矣。近來則翰林備員,多至四人,而尙未奉安。雖以年凶之故,至今遷就,而其爲未安,爲何如哉?大臣以正當秋收,爲弊滋甚爲慮,而今則早穀已收,晩稻未及,此時猶是農隙,且聞南中數三守宰之言,則今春旣已行會後,忽然中輟,故其爲沿路邑弊,反爲不少云矣。今番擧條啓下後,已卽行關於所經各道,又復中輟,亦似重難矣。上曰,旣已行會則何以爲之?十月則似晩矣。命均曰,事體雖重,卽今保民爲先,荐饑之餘,民弊不可不顧,秋收前則決不可爲矣。陽來曰,實錄奉安,雖是史官之責任,而大臣陳達之後,奉敎金漢喆,乃敢覆難於前席,有若爭辨者然,事體至爲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實錄奉安,以九月晦十月初擧行,可也。{{*|出擧條}}淳曰,內局藥材諸道所納,則纔已申飭,而至於唐材貿易,漸至無形。雖以甘草言之,許多所捧中,擇取御藥所用,而終無一介粉甘附子,皆不滿一兩,擧皆沈鹽,他材推此可知,誠極可駭,節行不遠。今番則各別申飭於任事員、役員輩,使之極擇貿納,而若復踵前習,則從重科罪之意,預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實錄堂上誰耶?漢喆曰,金東弼矣。諸臣遂退出。 ==8月1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韓師得{{*|坐}}。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瑞東{{*|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午時,日暈。 ○下直,公山縣監李德載,德川郡守鄭崇,兔山縣監盧齊愼。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其已進御,而腹部挾痰之候,益有差勝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雖有往來之氣,□□□勿爲入診,問于入侍醫官,□□□。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之批,有勿爲入診,問于入侍醫官,繼進宜矣之敎,而繼進當否,不可不詳審,臣等入侍議定之意,惶恐,敢啓。傳曰,依爲之。 ○韓師得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副修撰南泰良,陳疏承批之後,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儼,又以禮曹意啓曰,獻陵兩陵上莎草稀疎處奉審事,臣思喆今朝進去矣。觀象監提調一員,亦當進去,而臣方帶本監提調之任,依前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長生殿郞廳,以提調意啓曰,別梓宮合木事,旣已定奪矣。始役及合木吉日時,令日官推擇,則始役今八月十六日午時,合木同月二十四日巳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于尹陽來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聖希爲吏曹佐郞。 ○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參試官軍資監正李著,素患眼病甚重,連日參試之餘,症情添劇,不能視物,試冊記寫之役,不可暫停,而病勢如此,有難察任,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于柳儼曰,允。 ○柳儼啓曰,因武二所草記,參試官李著眼疾甚重,有難察任,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禦使申思喆,以禮曹堂上,獻陵奉審事,明當出去,日勢若暮,則必將經宿,所授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又啓曰,今八月十九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以都目政問議事,出往江上,尙未入來,參判宋眞明式暇,參議徐宗玉病不來云,故自本院累度催促,而日勢已暮,闕門纔閉,待判書入來開政,則必致夜深,有妨靜攝,所當以侍明朝開政之意稟達,而明日卽國忌齋戒。在前雖値齋戒,亦有開政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又以兵曹意啓曰,因政院啓辭,今月十三日明陵忌辰祭內摘奸時,敦義門部將金光宇,以赴科擧子,出往試所,以致闕點,令該曹依例決棍事,命下矣。當該部長金光宇,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意啓曰,來九月初十日獻陵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忠淸、江原三道驛馬添補之數,依前磨鍊,別單書入,而每當擧動時,外驛馬稍擇上送之意,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每輒苟充定送,故臨時生事之患,比比有之,其在事體,誠極未安。今番則以體大步才馬,各別精擇,各其營門,別定差使員,另加點擇,來九月初六日,京中逢點事,各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義禁府意啓曰,本府參下都事金聖采與新除授同義禁朴文秀,有同姓四寸娚妹應避之嫌。當此推鞫多事之時,都事不可不備員,金聖采,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玄風前縣監李友仁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友仁,時在京畿水原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推鞫姑罷。 ○判敦寧府事沈宅賢上疏,伏以臣,頃叨萬萬不敢冒之任,又値萬萬不可出之會,前後嚴敎之下,竟不得秪承,走伏金吾門外,惟竢鈇鉞之遄被,而聖度寬假,不卽加誅,末稍賜勘,止於罷免。臣且惶且感,以罪爲榮,徊徨屛伏,含恩訟愆,自作聖世之棄物矣。曾未幾何,敍命忽降,繼而有敦府新除,包荒納汚之德,有非負累之臣所可承當,感戴頌祝,不知死所。噫,臣之當初許多撕捱,非有他端,實緣臺疏之重發,而其疏雖不顯擧臣名,若其論臣者,則自在其中故耳。然而聖上之所以開曉臣責厲臣者,旣諄複矣,又截峻矣。殆無餘辭可以復措,雖豚魚之微,在所孚感,土石之頑,亦當蠢動,而臣乃冥然泯然,曾不是若,一向違逋,莫之趨承,譬若喪心易性之人,茫不知高天慈父之爲可嚴畏,律之以常憲,雖流放竄殛,亦不足償其負犯矣。雖以曲成之洪造,謂其簪履之舊物,不忍遽加誅絶,姑從末減之科,亦宜許久放廢,俾爲引分追諐之地,而乃反混賜之甄敍,有若微眚薄過者然。其所以爲臣地者,可謂至矣。獨不念朝綱之不振,而王章之有乖也哉?今臣徒以誤恩爲幸,而不思息黥補劓之道,晏然復廁朝端,自同無故之人,則是亦無忌憚者耳。臣豈敢爲此?況且其時僚堂,尙在坐罷之籍,則臣之罪固自如也。其不可冒進之義,於是乎益審矣。除命之降,已有日,而血痢之證久劇,數行控辭文字,亦不能自力矣。伏聞聖候未寧,至設庭候,區區情勢,有不暇顧,不得不冒沒出肅,仍參起居之班,粗伸情禮,非敢爲仍因供仕之計也。一疏申懇,在所不已,而喉司不諒,一向阻搪,控籲路閡,狼狽轉甚,此際得見承宣反詈之疏。又添臣難安之一端,臣不欲與之呶呶,以傷事體,而一時停望,有何可恕,譏詆銓官,若是深緊,臣實慨歎也。顧臣自靖之義,唯有退伏田野,杜門養痾,以贖前愆耳。毋論職責緊漫,一日虛帶,徒曾罪戾,玆敢仰首嗚呼。伏乞聖慈,察臣罪累之未湔,諒臣情病之難强,亟削臣新授之職,重勘臣積逋之罪,以嚴國體,以安微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卿其勿辭行公。 ○驪川君增上疏,伏以臣,以《璿源錄》奉安事,將於今十九辭陛,陪往于江陵地,而顧臣素有痰濕之病,積年沈痼,藥餌罔功,醫言此等之疾,若試溫井,可以責效云,而未得其便,恒以爲恨矣。今聞高城有一溫泉,頗有靈驗,人多見效云。江陵之距高城,不過數日之程,竣事歸路,簡其騶從,減其廚傳,仍便歷入,得以一試,則似無貽弊之端,而庶有濟病之望,玆敢不避煩猥,冒死仰籲於慈覆之下。伏願聖明,特賜矜許,俾得往浴,以卒天地生成之德,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來焉。 ○忠淸監司鄭彦燮上疏,伏以臣,辭陛之初,已有疎泛之失,到營之後,猥上竢譴之章,聖度天大,不賜罪罰,旣諭以不必許遞,又敎以從速察任,臣擎奉批旨,惶懍感激,置身無地。苟其所係甚細,則固不宜每因前事,遙瀆宸聽,而顧臣所坐,臨事則有不能敏悟之罪,處義則有黽勉下來之失。雖則覺得於城外,而終不如諦察於院中傳授之時也。及其怵迫朝命,强爲登程,而又曷如終伸私義於門外彷徨之日也。誠以一辭楓陛,便作外臣,咫尺天閽,見阻號籲,抱悶結轖,渡來錦水,而仍因蹲據,自處以見職,實非臣所敢爲也。且伏念,臣受稟脆弱,夙嬰奇疾,一行作吏,四年未歸,極南海邊,傷於水土,自去年夏間,轉成手足麻痺之症,今夏暑濕,一倍添劇,這麽身軀,本不關重,平日自待,亦且腆菲矣。何敢以猥屑疾病之言,仰瀆於君父之前?而顧以昔之麻痺,今成漲起之漸,瘴炎兼祟,精神昏錯,旣無以摠察事務,又難以管攝文簿,病勢至此,生意索然。噫,蟣蝨賤臣,蒙殿下奬拔之恩,如天如海,若夫才具智慮,則稟得旣劣,固無奈何,而顧其寸誠所逮,腔血所注,盡死盡力,向前擔當者,則只有不顧軀命,上承朝廷,下勉職事而已。不幸罹此痼疾,日就危域,誠恐一朝溘然,以負圖報國恩之初心,臣竊自悼焉。矧今營中凡務,此時益繁,道內農形,巡審亦急,而緣臣病劇,將至於因循癏廢,以情以病,以公以私,豈非萬萬悶慮者乎?玆敢冒死哀籲於聖鑑之下。伏乞聖明,亟許遞改,使情地粗安,而公務無滯焉云云。傳于柳儼曰,承批之後,不宜如是,還爲下送。 ○修撰兪㝡基上疏,伏以臣之父墳,在於畿內二日程,而自春徂夏,連縻職名,久闕省掃,霜露悽愴,已切至情,又因今年雨潦非常,莎土傷缺,若非臣親往看,當無以幹事,頃於月初,幸得恩寵,爲之下去,自然事役浩多,不免延至五六日。乃於本月初七日,自縣官齎傳,始伏祗承有旨,除臣以館職,令臣乘馹上來,光生蓬蓽,榮動楸榟,臣感激惝怳,殆不能自定,而又伏聞凶賊拿致,方有親臨訊鞫之擧,臣職忝近列,倍切驚痛,揆以分義,難淹鄕外,遂輟旣始之役,亟發路文,擬以翌日登程,繼以家人專足急報。伏聞玉候猝然欠寧,至設庭班,臣憂遑焦灼,五內飛越,不敢晷刻遲稽,卽於昏黑發行,罔夜上來,行到近郊,始伏承聖候諸症少安,有勿問安之敎,臣驚心少定,慶祝何極?臣於入城之後,宜卽出肅,而以臣情跡,有難輕進,連値齋戒,疏籲路阻。今始露章自列於靜攝之中,煩瀆之罪,死無所逃。噫,臣難冒之狀,惶恐之忱,久而未已,臣之情勢,臣自不言,則天門高遠,何以鑑燭?臣於向日筵敎,迄有所惶蹙不安者,當初與承宣相酬答者,不過微細之事,而前後嚴敎截峻,臣誠踖踧隕越,罔知所以自措,亦常以此冒上辭本,而只緣語不明白,誠不孚格,未承一字之批,至有還給之命。臣至今追思,猶切慙悸,仍伏惟念,官爵去就之節,貴在隨宜得中,不全以承命爲恭。臣於初頭,黽勉一出,非敢謂臣之才分,有可以一毫堪承而然也。只以其時,講官不備,臣若不得進,則將未免法筵之停廢,臣爲是之懼,果不計廉隅,不恤他故而膺命,兼欲小伸其分義故也。今則館僚應出,不無其人,臣若又以備員進講爲急,而揚揚就列,則不幾近於貪榮冒恥之人乎?如臣者,自玆以後,正合引分而退。又況方有目下情勢,未暇顧其分義者耶?此非臣樂爲撕捱,故欲餙辭而祈免也。雖以頃者筵中承旨所達,宜有一番疏暴之語觀之,可知公議之皆爾也。臣持此衷情,未能自暴之前,區區咫尺之守,有難弁髦,不但此也。伏聞殿下,以此時諸臣之在外,嚴敎飭厲,罷遞兩司多臺,臣亦三司中一也。同是在外,而譴罰則不加,其在廉義,何可以倖逭爲幸,而晏然冒進,以自喪其大防也哉?抑臣情勢之外,又有情事之萬分悶迫者,不得不仰籲於我聖上孝理之下。臣母以篤老之年,有沈綿之疾,氣虛眩暈,發作無常,近添寒熱之證,尤爲苦劇,寒始則渾身灑淅而生粟,熱承則頭部烘熱而如火,每日如斯,痛勢漸加,種種證形,雖不敢盡煩,而以臣焦熬之方寸,雖在無故行公之時,猶可以籲呼受暇,況臣卽今情理,尙何有暫時離側之望乎?此非循例恩由之暇,可期其差歇。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情勢之難於冒進,亟命鐫削職名,諒臣情理之有足可矜,特許任便救護,俾公法嚴而子職伸,不勝顒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參議李聖龍上疏,伏以臣,資性鈍滯,見事不捷,重以衰蹇轉甚,神精漸消,其憒憒之狀,到底難掩,固不待遇事以後始見。如是强之於夙夜之任,欲免其僨誤之罪,則顧其勢必無幸矣。果於日昨親鞫時,該房有故,身適代掌,而片時之間,釁郵百生,遂以憲臺請牌之事,乃有嚴旨特罷之命,此固臣之罪也。翌日改勘之敎,遽及省愆之際,臣心之惝怳感霣,益復如何?伊時事實,已經陳聞,今不敢覶縷提辨,而遞差傳旨中,混同請召一款,又有不得不仰暴者。夫憲府諫院,同一臺閣,或請變通,或請牌召,無所分別而異同之者,卽故例然也,故臣誠愚迷,輒用此例,而適會時當臨鞫,事多稽遲,循例擧行,竝亦爲罪,此亦臣罪,臣實自訟。乃於此際,伏奉春曹佐貳之命,一倍感惶,靡所容措。顧今玉候在攝,受灸指日,此時撕捱,分義所不敢,而罰名雖改,罪猶自如,情地兢蹙,後亦如前,揆以大防,已難冒出。且臣自八九日前,眼病猝劇,兩胞浮動,赤暈遍睫,雜試鍼藥,有增無損,蓋臣此疾,源委已深,調治差愈,難責時月,以情以病,俱不可强進。玆敢略控短章,仰伸呼籲,懇乞聖慈,亟許鐫削,俾靖私義,俾便調息,不勝大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李宗白上疏,伏以臣,猥叨湖左掌試、檢田之任,行期已迫,而玉署除命,忽下此際,顧臣情地之卼臲,決不可憑藉往役,冒沒承命,坐違嚴召,自速置對。不意筵敎特降,至有付過放送,下往試士之命,繼以天牌狎臨,此則非以館職責臣,只爲試事之緊急,則猶復撕捱,義所不敢,不得不冒昧出肅,方將辭陛,而第臣所叨本職,卽前日速戾之地,而同罪竝補之人,尙在下邑,則其在私義,已難晏然,而況昨年韓德厚之疏顯攻,雖在藩臣,而危怖之言,實出於竝中。向來金若魯之疏規諷,若論袞闕,而斥補之地,猶恐其不遠。雖使臣斂跡自靖,優遊冗散,猶難謝衆怒而遠駭機,奚暇論去就於淸朝榮顯之地?而日者亞諫東壁之暫肅恩命,初非敢以臺垣、經幄自處,只以反命事緊,承候義重,黽勉乍出,雖緣事勢之萬不獲已,終作因仍蹲冒之計。今不可夤緣事會,冒居榮銜,以自喪其廉義。且臣所帶南學敎授之任,當此大比迫近,課試積滯之日,亦不可虛縻出外,以貽瘝曠之弊。伏乞聖明,俯賜矜諒,將臣本兼兩任,亟許遞改,俾得以軍銜,奉命往來,不勝幸甚。且臣得見囚人金應福供辭,滿紙張皇,都不成說,而譏斥臣身,不遺餘地。或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末又歸之於上達不誠實之科,有若臣求罪於無過之地,而瞞奏天聽者然。應福見方在理,求免罪戾,其所爲言,無怪如此,而以臣觀之,其所自明者,未足爲自明之證,只益露醜耳。設如應福之供,一千一百餘石穀物,雖非可以補賑者,官耗自是一年繼用之資,三百石補賑,一百九十餘石刷馬價之外,尙餘六百餘石,正月遞罷之人,其可沒數擅用乎?只此一款,足以斷應福之罪矣。六百餘石去處,雖臚列名目,而率多巧作。試就其破綻難掩者言之,所謂祭用魚肉,本府旣有補膳廳,且有物膳監官,凡係官用,輒有所供,則今此給價之說,固已虛妄,而送舊之人夫,本府例以官屬責立,故本無雇價迎新之支裝等物,臣旣狀請新府尹,給馬發送,故勿令治送,而猶且白地虛張,欲掩其私用之跡,而至於兼官帖下各人之說,尤極不似。苟非病風喪心之人,豈以一時兼官憑用半百穀物之理乎?儘如應福之言,兼官亦可罪也。據此數條而槪之,則其所謂五百餘石移送官廳云者,亦可類推而知之。許多濫用之錢,果不從此中出耶?應福雖以其所納文書之有印跡爲言,而應福罷官之後,尙且佩印,自成下記,自打其印,此豈足爲憑信之資,而適見其窘遁之跡耳。大抵其納供旨意,必欲粧撰穀物之用處,故甚至以前官重記,歸之虛留,而臣尙記前官記付官廳廩餘,旣有加錄,雇庫米錢。又多別件,而暗地侵軼,若是爲言者,此蓋道臣卽前官,故欲令引嫌,使不得行査,其爲計亦巧矣。至於臣行入府時,午飯闕供,夜不燃燭,官廳吏刑推等語,都是孟浪,有不足辨論,而只以大體言之,應福蒙荷國恩,出入侍從,受委雄府,而且當大饑,街路之上,屍骸相枕,田廬之間,哭泣不絶,是宜彈竭誠力,節縮用度,使粒米斗粟,皆歸於饘粥賑活之資,而今乃以近千之穀,隨手用盡,殆無遺餘,雖使其用處,初無潤槖之嫌,其手固已滑矣。況此事實之難諱,文書之有據者,而猶欲遊辭自脫,歸怨王人,誠可駭也。臣於還朝登筵之日,已以瑣屑之事,不敢備陳之意仰達,則今不必一一索言,而若其供辭之不可不辨者,不得已略陳梗槪,乞下臣疏於金吾,俾爲憑處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上款引嫌,其涉太過,供辭侵斥,於爾何嫌?原疏下禁府,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十六日午時,上御別諸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權瑞東,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金壽煃、許信入侍。命均曰,雨餘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今日則氣愈矣。命均曰,背部牽引之氣,何如?上曰,亦忘之矣。命均曰,寢睡水剌,何如?上曰,寢睡則尤勝,水剌,昨日則厭矣,今日比昨稍勝矣。命均曰,朝水剌已爲進御乎?上曰,已爲而比昨頗愈矣。淳曰,昨日茶飮進御後,有所覺乎?上曰,別無所知矣。淳曰,伏見下藥院之批,則有問于醫官,議定繼進之敎,未知聖慮如何乎?上曰,過猶不及,當爲適中,而亦不可無繼進之道,欲爲輕輕爲之矣。淳曰,醫以爲議藥則姑停,而受灸爲宜云矣。五錢則過重,而不可永止,此後則輕輕劑服,似無害,以此收議,可也。上曰,再明是受灸日也,予意則減其錢數,可也。命均曰,臣等未知其繼進之敎,更請入侍矣。上曰,議定誤書以繼進矣。淳曰,臣等只聞醫言,則不能仔細知之,故敢請入侍矣。命均曰,醫官診察,何如?上曰,首醫及許信爲之,前日茶飮,急進急止,故無效矣。聖徵曰,脈候左右度數調均,脈體亦和緩矣。應三曰,脈候調均,而往來極好矣。信曰,小臣不得入診,已至三四月,而無異於其時矣。命均曰,每請按察,極知惶恐,而若得按察,則可知與昨日何如矣。上曰,權聖徵、吳志哲二人按察,可也。上入臥,醫按察,上出座。聖徵曰,凝聚處比昨則頗軟,而尙有根本矣。上曰,直灸其處,何如?淳曰,若灸中脘,則自然無之矣。志哲曰,右邊比昨頗小,右脅下亦有其氣,此是痰矣。上曰,當初則如半掌大矣,今則如棋片矣。志哲曰,積則不動,聚則移動矣。茶飮進御後,諸節盡愈,痰若熱則氣血不流,易至於成痞成積,臣意則以多進爲難矣。上曰,汝不知予矣。予之痰,是生冷所祟矣。淳曰,根本則是冷痰,而旣多冷濕,則人蔘無害矣。上曰,分明有補矣。淳曰,傷寒挾熱,則當以溫散之,涼劑不可擧論矣。上曰,涼劑不可言,而淸心元、牛黃膏,亦不得進御矣。其中最厭者,是燥物也。淳曰,前頭議藥,則當用八味元,而兼服六君子湯,以爲相助之道矣。上曰,雖將來,湯劑豈可止乎?受灸日近,其間則如茶飮爲好,而以一錢爲三錢,以三錢爲五錢,若此不已,則將至於兩矣。此爲悶矣,預爲消詳而定之,可也。聖徵曰,橘皮是理氣和脾之劑,去番議藥時,欲與人蔘,等分爲之,而未果矣。以卽今脈候言之,則橘皮必有益矣。上曰,若爲三錢,則受灸時亦可服矣。應三曰,茶飮當爲進御,而五錢爲重,橘皮三錢亦重,皆減之,可也。吳志哲所達,乃居安思危之念,而卽今則無可慮矣。卽今之道,只在調攝之如何耳。信曰,卽今上候,乃胃氣不足,非氣虛也。古醫所謂,吾寧稍遲,計出萬全,以人蔘三錢,橘皮二錢,進御,可也。志哲曰,五錢重三貼,已爲進御。今則減其錢數而服之,受灸後當更爲議定,可也。上曰,若減則爲生脈散矣。壽煃曰,蔘劑自昨年已見效,而已進三貼,減其錢數,而進御爲宜矣。聖徵曰,當此脾胃不和之時,不可無心而在減,而進御之言極是矣。受灸時則粟米飮進御,何如?淳曰,權聖徵所達,極爲周詳矣。凝聚之痰,雖少有未散處,而受灸百餘壯,何必其盡爲消散乎?諸醫皆以愼重之道,持難於改藥,而上意所向,皆至當,故諸醫皆無異議矣。旣有形見之症,而不可以蔘茶,專責其效,當用輕輕湯劑,則可爲帶症之藥矣。上曰,雖無凝聚之痰,若深按腹部,則豈不痛乎?分明是寒氣未解而然矣。若無滯,則脾胃必好,而元氣泰然,則客氣豈傷乎?皆以受灸爲可,故已爲定日,而不勝念慮矣。上曰,湯劑及茶飮,何者爲可乎?淳曰,旣有形見之症,雖一二日,不可專止,當依下敎,以人蔘三錢,橘皮二錢,數日進御,可也。上曰,卽今不可專止,加進二貼後,受灸日,消詳爲之,可也。蔘橘茶前方中,人蔘減二錢,橘皮減一錢,二貼加劑以入,可也。{{*|出榻敎}}命均曰,便道,何如?上曰,如常矣。淳曰,饌品之自外所入,無新物開胃之味,或有所思,下敎則好矣。上曰,食性可怪,生鮮之腥者,皆不食矣。聖徵曰,脾胃弱故如此矣。上曰,蠏醢亦腥,數年來則灸與湯,皆不嗜,冬菁春蕨,亦不食,而所食者,只春則葵芹,夏則土蓮矣。信曰,自在潛邸時,蘿葍沈菜,亦不進御矣。上曰,然矣。近來則以服丸劑之故,不得食矣。命均曰,鮒魚連爲進御乎?上曰,鮒魚則自前食之矣,今番則亦有腥氣,故不食矣。命均曰,蒸亦腥乎?上曰,然矣。淳曰,䑋湯亦爲進御乎?上曰,遇則少啖,而亦不偏嗜矣。信曰,石魚有補於脾胃矣。上曰,不好矣。命均曰,民魚好矣。上曰,不食矣。淳曰,民魚卵好矣。上曰,卵屬元不食矣,欲食魚膳,則腥氣先生,難矣。聖徵曰,脾胃受傷,則先聞其臭矣。上曰,鱸魚,以其廉淡之故,偏嗜矣,今則亦腥矣。淳曰,安山魚箭石首魚,好矣。上曰,不如生大口矣。淳曰,錦鱗魚,好矣。上曰,鮒魚亦不食之,何論其他乎?陽來曰,中脘受灸之外無他矣。臣二十四歲時,自十月至臘月,一千四百餘壯灸,然後飮食淸勝矣。淳曰,松茸沈菜,好矣。上曰,松茸湯亦不食之,何論沈菜乎?命均曰,山猪肉,何如?上曰,今則不食矣。淳曰,兩西大石魚,有補於脾胃矣。上曰,乾物則難矣。命均曰,前秋陵幸時,楊州牧使李汝迪陳達於帳殿,以本州民戶萬餘,而應役之戶數少,若値大役,則民役偏苦,不能支堪,各樣名色中出役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今番畿伯,又以此事,論報備局,不可不陳稟分付矣。本州事勢如此,宜有變通。如守護軍、烽軍、各色軍兵元戶,則決不可使役,至於各色保人,每每出役,則必有呼冤之弊。元戶外保人及雜色目,則只於陵幸時使役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保人之名,意有在矣。命均曰,船倉役軍,幾入萬餘名云,雖使萬餘戶,盡爲役使,必不足矣。上曰,庚戌年所入如此乎?命均曰,然矣。以應役之民,決不堪當矣。上曰,朝家雜役元軍外,雜色保人,只於陵幸時使役,可也。{{*|抄出擧條}}命均曰,昨以晝停所事,有所分付,而此則異於東西道,以一時民田爲路,過後復爲田,而廣津以南十餘里,皆民田,本非御路也。秋陵幸則勿定於越水處似可矣。上曰,不然矣。園陵三年內,豈以越水,不爲展謁乎?此則不可定式矣。陽來曰,廣津本無御路,而驪州英陵,行幸已久,亦不知自何處渡水矣。上曰,必自廣津矣。淳曰,常時大路通處,路亦大矣。廣津則本非大路,故只於陵幸時修之,而英陵行幸,已多年所,御路及晝停所,何以知之乎?上曰,卿等奉審時,有駕馬行處乎?命均曰,三田渡有大路矣。上曰,頃者處分,意有在焉。南漢、江都,豈可使無御路乎?上曰,南漢亦由廣津作路乎?淳曰,自松坡館矣。命均曰,獻陵奉審,以臣等有故之故,至今遷就。右相方在鞫廳,且有身病,不得作行,臣今日下直,明日往還,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日字已急,故當此問安時,而欲去之矣。陽來曰,承旨不備,同副承旨又遞,故政事取稟,俄纔入之矣。下批後,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命均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以爲,本道農形,擧皆近豐,惟永柔、龍川兩邑,偏被旱災,專無所收,此二邑之外,無給災處,而都事覆審,無益而有弊,今年則以安徐爲請矣。大抵戶曹之欲送都事,其意亦不在於西路矣。淳曰,西路量田已久,故田案無尋處,而大抵西路結役,一結所收,僅爲三南之半,而其間多有別役,故其處民,皆以田結之縮爲悶,而不願其給災矣。上曰,都事雖覆審,何必其不爲汎濫乎?依狀請許施,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實錄奉安之行,纔已退行矣。《璿源錄》奉安,定以來月十一日云,而今聞關東早霜,農形無涯云。雖未知實狀之如何,聞又請溫井之行,自江陵至高城,將至五六日程,其爲弊端誠爲不少矣。淳曰,《璿源錄》奉安使,例以一品宗室爲之,故各邑支待,比他別星,有倍若是,外朝則當此荐飢之餘,沐浴之行,不爲可也。諸臣遂退出。 ==8月1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式暇}}。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顯宗大王忌辰齋戒。 ○柳儼,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陞補試製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風雨終宵,日氣蒸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茶飮,其已進御,而腹部挾痰之候,益勝差安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雖微有往來之氣,今幾快愈,蔘橘茶進御矣。勿爲入診。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柳儼啓曰,昨日入診時,承旨待下批牌招事,命下矣。近日廳中,位甚不齊,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都承旨尹陽來進。以申宅夏爲副修撰,李廣道爲司成,金遇慶爲司饔院主簿,李匡輔爲承旨,李潝兼漢學敎授,禁府都事金聖采,氷庫別提申致重,相換。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病,參知韓德全病,右副承旨韓師得進。兵批,承旨啓曰,判書病不來,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假注書權瑞東,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十七日國忌齋戒,十八日國忌正日,此兩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同義禁徐宗伋,聞有實病,勢難行公,今姑改差,其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仍爲牌招察任,何如?傳于柳儼曰,允。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春躋爲同義禁。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參議徐宗玉,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柳儼啓曰,同義禁李春躋,承牌來詣闕外,而闕門已閉,待明朝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8月1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三更,有電光。 ○顯宗大王忌辰。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陞補考試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雨後風氣頗冷,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茶飮連爲進御,而腹部挾感之候,更無微氣之往來乎?今日乃中脘穴受灸定日,時刻定以何時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症之候,今幾快愈矣。時刻則定以辰正,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受灸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受灸後,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左議政徐命均書啓,臣等謹詣獻陵兩陵上,莎草稀疎處奉審,則大王陵上,亥方長三尺,廣二尺,駕石上,長廣各三尺,乾戌方,長二尺廣一尺,酉方,長五寸廣一尺。王后陵上,戌方駕石上,長五寸廣一尺,丑方,駕石上,長三寸,廣一尺,此乃陵官所報處,故圖形以進。此外亦有間間稀疎處,而詳細看審,則土色不至全露,莎根亦不枯損,卽今所見,姑不大段,爲此修補,動役於陵上,事體恐涉重難,姑待明春莎根蔓生與否,更爲稟處。兩陵上,屛風石起畫,間間剝落,魂遊石下磗石低下處,乃是流來執頉,有難輕易修改。今姑安徐,其他石物塗灰有頉處,不可不及時修擧。令該曹擇日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依爲之。 ○柳儼啓曰,小臣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尹陽來啓曰,行判府事李台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韓師得啓曰,奉朝賀李光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行判府事李台佐箚子,伏以臣於日者,伏聞聖候違豫,藥院之臣,至於留門入侍,焦迫之極,忽不知疾痛之在身,擔曳大庭之列,粗伸起居之儀。乃伏蒙特敎,賜對於診候議藥之際,內侍命扶,寵遇冞隆。顧臣神識昏錯,視聽殆癈,耳未能聆絲綸之音,目未能詳日月之輝,而昵侍黼扆,自覺衷情滿足,雖使明日就木,亦可以瞑目矣。第伏聞腹部挾痰之候,尙未快復,今日有中脘受灸之節,區區憂慮,尤不自勝,而牀簀之喘,一經行動,失汗受風,諸症越添,更無以趨簉候班,少伸犬馬之誠,禮曠情缺,伏地俟罪。仍伏念臣疾病纏髓,死亡無日,靜念平生,更無毫髮餘念,而惟是憂愛君父,實根秉彝,雖在枕席沈淹之中,一心耿結,北望獻祝者,只在於玉體康寧,百祿是膺,而昨今年來,靜攝之時,往往而有意者,節宣之方,或失其宜否。臣待罪藥院,侍殿下於養德之日,聖躬受傷之由,亦旣承敎而備悉矣。憂戚哀疚之相仍,誠有足以感損天和者,而幸不至於榮衛之大病,實賴平日居養之儉,無異於行簡之匹士,調護之方,有本於淸心之要訣故耳。若其七情之所傷,六氣之所感,藏伏隱蓄,隨時而間發者,固未嘗拔除根本,夬然無憂,則是宜愼疾之念,罔敢弛於日夕,而匙箸之進,不可不稍加滋味,使中元堅實,寢睡之時,不可不另爲節適,使夜氣安息。聲氣當愼其暴發,動作當忌於風寒,志以帥氣,靜以制動,俾百度從令,群診退聽,而竊聽於醫師之言。且稽於事爲之間,凡臣之所條論,一未之行焉,何殿下自輕如此,輾轉增傷,將奈宗廟太后何哉?況今暑氣纔收,新涼易感,少愈之戒,尤不容少緩,此臣所以懍然怵然,中夜無寐者也。嗚呼,人力分明奪造化,程子不云乎?臣曾以此說,仰塵宸聽,聖上亦屢賜提諭矣。修養之道,政好爲今日之藥石,而德修於己,取必於天,又是垂死老臣,眷眷蘄望之誠耳。伏枕締思,文不盡意。伏願聖明,毋謂言耄,另垂採納,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往者見卿,尙今欣慰,箚中勉戒,可不留意矣。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益加善養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朝賀李光佐,伏以臣於向日,幸登診筵,得以瞻望玉色,詳知聖候在蘇安之境,犬馬衷誠,滿心慰幸,而猶以水剌之尙少進,腹部之有餘候,少愈將攝之宜戒,新涼節宣之難適,區區憂慮,寢食不自安。今當受灸之日,固宜躬承起居,少伸此誠禮。顧臣雖因聖敎至切,作此淹滯,危辱驚心,夢有餘慄,尙安敢擧顔當世,輒赴朝列,有如常人哉?兼且勞動觸冒之餘,添感甚重,累日苦痛,氣息澌凜,尤無自力之望,席藁私次,恭竢闕禮之罪,不勝戰恐之至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旣承面諭,更何不安,以疾未參,亦何所傷?卿其安心,其勿引咎,須宜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十八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辛必昌、鄭文恒、白重圭。都提調徐命均進曰,非時冷雨,終夜不霽,聖體,若何?上曰,諸節如常矣。命均曰,腹部往來之氣,猶微有之乎?上曰,昨今則忘過,故俄者問安批答,以今已夬愈爲諭矣。提調尹淳進曰,臍上臍傍,以手按之,則知其有把捉乎?上曰,臥則以手摩之,不知其有,而今則起坐,故知其有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如常矣。命均曰,今則差早矣。朝水剌想未及進御,而昨日則,何如?上曰,水剌之節,雖少勝,終未夬勝,久然後自可如常,而忽然而有勝,忽然而有減矣。所進茶飮味甚苦,人蔘之味弱矣。蔘味淸而藥味則甚苦,似以橘皮之故也。命均曰,無異於進御蔘茶五錢重乎?上曰,腹部之氣,今雖差愈,而進五錢重然後,更無作輟,似當夬愈矣。淳曰,此由於非羅蔘之故也。外面美好,故內局不得已捧上,而非羌蔘也。羅蔘、熟蔘相雜之矣。上曰,今則未知如何,而曾於先朝,以江原道所進人蔘中,藏鉛鐵之故,豈不有下敎事乎?權聖徵診脈後進曰,脈候左右度數均而有力,亦不數矣。金應三診脈後又曰,脈候雖不爲大有力,而今則不數,比數日前,差有勝矣。上曰,繼進湯劑,其已議定乎?命均曰,以六君子湯繼進,議定之矣。淳曰,非大段氣虛,而豈可連進蔘劑乎?水剌厭進之症,爲卽今最悶,全以開胃爲主,而胃口有痰,故不知有虛乏之時矣。六君子湯則補氣,二陳湯則治痰,以白芥子加入,治除流注之痰爲宜,故以一味加入,議定矣。命均曰,今日是受灸定日,而初日則以單七壯受灸,議定矣。淳曰,忍耐甚難,故雖以單七壯爲定,而當以斯速收效爲期,不可曠日持久,不必以七壯爲法矣。上曰,然矣。旣是當爲之事,速爲受灸宜矣。受灸而能有效則可矣。若無效,則如是苦事,實難忍耐矣。命均曰,受灸以二百餘壯爲限,然後可能有效矣。淳曰,若熱則以閭閻人看之,艾炷四邊,以手搔之則,好矣。上曰,其事亦由於難耐矣。上受灸中脘七壯。上曰,連灸之,可也。命均曰,然則以幾許壯爲定乎?上曰,入來艾炷則盡灸,可也。命均曰,今日是初日也。以二七壯受灸,何如?上曰,以十五壯受灸,可也。淳曰,壯數已多矣。其耐熱之道,勝於初灸時乎?上曰,不知有異矣。命均曰,新灸之故,今則想必隱痛矣。上曰,雖能堪爲,而非樂爲之事也。艾炷不無淺深者,或有速燒者,或有遲燒者,第十五壯,最爲遲燒矣。淳曰,早知聖慮之可堪,則豈不早議受灸乎?命均曰,始作極難矣。上曰,聞他人則有叫聲者云,而豈是難堪之事也?淳曰,日已晩矣。粥水剌其進御乎?上曰,粥水剌不進矣。不嗜粥故,見之則甚厭矣。受灸至於三七壯,則意爲可堪矣。淳曰,豈過於三七壯乎?湯劑則以今日所稟者,當劑入矣。命均曰,再昨入診時,有水剌差勝之敎矣。今則何如?上曰,蠏醢之味少勝矣。淳曰,匙數比前,何如?上曰,雖差勝,然或有厭進之時矣。淳曰,所御單衫不柔,恐礙於受灸處,袪之,何如?命均曰,小臣以奉審獻陵事進去,歸時風勢甚惡,不能渡津,夜深後僅得渡涉,宿于東大門外,曉頭入來矣。陵上莎草,大抵稀疎,而所見不至大段。今若修改,則傍近莎根,亦被動搖,反有其害,故以觀勢爲之之意,敢達矣。至於魂遊石下磚石執頉處,自古如此,今難猝改,曲墻內外,亦難猝改處,竝當置之,而第聞丁字閣丹靑修改,禮曹因陵官所報,已爲啓下云。楹外則頗色渝,而閣內則間間雨漏,不至大段。若盡改丹艧,則日字已迫,恐難及期,只就其渝色處而修改,宜矣。上曰,例當陵幸,則陵官如是請其修改,而丹靑則應於甲戌年爲之矣。前年寧陵,陵幸時,丹靑亦不改爲之矣。命均曰,其時不爲一倂修改矣。上曰,然則改丹靑則勿爲之,色渝處修改及塗排gg塗褙g等事,則使之擧行,可也。{{*|抄出擧條}} ○蔘橘茶,今姑停止,六君子湯,加白芥子炒硏七分,三貼劑入事,榻前定奪。諸臣以次退出。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十八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右副承旨柳儼進曰,罪人崔鳳禧,依判付,施威嚴問,則鄭重濟、盧爾謙二人,謂之誣招矣。其藏置凶書,元八謄來之由,所當更問,而第受灸日,則諸般刑殺文書,不可出納矣。此賊則其情節窮凶極惡,不可以常例爲之,而當此受灸之日,大臣以下以爲,三省罪人,亦有停刑之規,此罪人則旣非時急鞫問之事,姑爲停鞫爲宜云。大臣之意如此,故敢此請對稟達矣。上曰,鳳禧自初有不勝杖之氣色,今雖嚴問,不必取招矣。儼曰,今日施威之時,亦不勝痛楚,以爲直招云,而反謂之誣服,若問其凶書藏置之事,則不可不杖訊,而自前受灸日,則刑殺文書,不爲出納矣。上曰,湖南罪人,豈非有未及來者乎?儼曰,有未及來者矣。上曰,豈念些少拘忌,而大臣以下,欲爲停鞫,意有所在。待罪人上來間,兼爲此事,姑爲停鞫,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1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李壽海{{*|在外}}成範錫{{*|在外}}。假注書南泰耆{{*|仕}}鄭履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流星出帝座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一二尺許,色白。 ○下直,龍潭縣令金東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雨濕乖常,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而腹部之候,益復快安乎?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辰正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之候,今幾快愈矣。 ○藥房口傳啓曰,受灸正時已入,而雨勢如此,有拘於醫家鍼灸所忌,時刻姑爲退定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日已晴矣。入侍,可也。 ○大殿受灸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都目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鉉輔,以成均館大司成,陞補考試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闕啓,已至多日,而執義閔珽,掌令尹東源、李以濟竝在外,持平宋徵啓呈辭入啓,持平朴弼載,司諫李光溥,獻納南泰慶,正言趙侹竝呈辭,正言金尙重未肅拜,除在外呈辭入啓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南泰慶,正言金尙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申宅夏,以慶尙左道京試官,時在義興縣試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修撰兪最基,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傳曰,秋雨連仍,開霽罕日,秋事不遠,極可悶焉,祈晴之擧,豈容少緩,其令該曹,卽爲擧行事,傳敎矣。依聖敎,四門禜祭,不卜日,來二十一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新造大旗幟,今月十九日夕,神武門後旗祭設行,而行祭時,依例放砲吹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等,自捕廳發捕事,臣等親承傳敎後,卽爲發送軍官於諸處矣。其中罪人鄭元相,在囚於全州獄中云,故下去軍官,直往全州府,問其在囚與否,則在囚之人,非鄭元相,而乃是鄭元德。故軍官等,多般窺伺,捕捉鄭元相於全州府東面,纔已押來,爲先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慶尙監司狀啓,七八月令藥材山藥,當月內不得封進,待罪事,傳于尹陽來曰,勿待罪事,回諭。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受灸日相値,則三省推鞫,例不得開坐,姑待無故日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都目政,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右承旨洪尙賓進啓曰,都目大政時,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議徐宗玉病不進,卽爲牌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營將、邊將及守令中,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兵曹移文,則正郞金{{?|⿰禾道}},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都目政,直長仕日未準十日以上者,有啓稟陞六之規矣。今番都政,直長仕日未準六日二日者,似當依此陞六,而此非應行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陞六。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例矣。今春夏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以李重泰爲長興主簿,林象奎爲掌樂主簿,李延德爲典設別提,金始煐爲鴻山縣監,魚有成爲德山縣監,曺命宗爲長城府使,李謙佐爲永川郡守,安慶運爲蔚山府使,李載春爲銀溪察訪,李宅溥爲安奇察訪,李潝爲應敎,尹得和爲校理,吳瑗爲副校理,黃再淸爲司饔奉事,李彦緯爲尙衣僉正,申思建爲永禧殿令,朴祥震爲奉常判官,閔興洙爲貞陵直長,李匡直爲顯陵直長,金聖榟爲尙瑞直長,洪元益爲肅川府使,李徵休爲宣川府使,金亨魯爲嘉山郡守,權必恒爲鎭海縣監,金世儒爲輸城察訪,洪允輔爲宗簿主簿,宋堯和爲司僕主簿,朴弼勛爲司䆃主簿,韓師喆爲氷庫別提,洪泰斗爲昌原府使,申宗夏爲戶曹佐郞,車以載爲祥雲察訪,李義佐爲禁府都事,李時鼎爲金溝縣令,李晩白爲茂山府使,金瑞龜爲旌義縣監,田始赫爲高原郡守,李景白爲利城縣監,李龜休爲中和府使,李眞實爲典獄主簿,朴就徵爲造紙別提,鄭垕基爲平市奉事,尹明彦爲靖陵奉事,李渘爲尙瑞副直長,任崇元爲工曹正郞,安宗大爲鐵山府使,洪禹平爲龍川府使,尹㵑爲慶源府使,李壽海爲注書,崔衡輔爲禮曹正郞,許權爲監察,李顯望、鄭玉、朴聖龍爲典籍,洪禹齊爲廣興守,李箕鎭爲藝文提學,朴弼載爲副修撰,申晙爲禁府都事,姜鳳來爲繕工副奉事,韓儀朝爲兼引儀,沈珙爲副提學,尹淳爲校書提調,沈宅賢爲奉常提調,趙明澤爲兼校書校理,李坰爲錦山郡守,尹得徵爲兵曹正郞,林象奎爲刑曹佐郞,洪允輔爲工曹佐郞,學正單韓濟,學諭單康弘濟,書題單金之弼,商興君朴道常。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進。右副承旨柳儼進啓曰,慶尙左水使、訓鍊院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北虞候,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三品人,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黃海兵虞候申世洸,公廨軍器新備之功,旣有加資之命,而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金夏錫、安構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俱以篤老之人,除授本職,而疾病沈綿,萬無供職之望,入啓處置云。老病果爲沈篤,則西樞雖是閑局,不可等待其差歇,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張泰紹爲同知,安允文爲都摠經歷,趙德中、趙東夏、朴載海爲都摠都事,崔尙衡爲宣傳官,韓緖爲黃海兵虞候,申墉爲全羅右水虞候,邊柱國爲三陟營將,南益曄爲公山營將,李聃錫爲白翎僉使,權熻爲興陽監牧官,李必範爲珍島監牧官,咸俊昌爲同知,李徵瑞爲慶尙左水使,李玗爲訓鍊正,李說爲訓鍊判官,尹爾佐爲訓鍊主簿,蔡夢良爲昌洲僉使,金鳳來爲彌串僉使,韓萬慶爲宣沙浦僉使,崔維煥爲多慶浦萬戶,柳夔爲薺浦萬戶,禹弘圭爲中樞經歷,李重佐爲訓鍊僉正,洪榏爲訓鍊判官,趙東恒、金養中爲訓鍊主簿,沈溭爲訓鍊副正,崔八柱爲西北僉使,辛斗翊爲古城僉使,趙東夏爲宣傳官,張泰紹爲副摠管,張孝一爲北虞候,柳徽之爲慶州營將,朴鍵爲平安兵虞候,方大寧爲許沙僉使,洪禹績爲淸城僉使,朴枝雄爲丑山萬戶,邊翊中爲玉江萬戶,李田龍爲幕嶺萬戶,李亨紀爲會寧萬戶,尹{{?|⿰氵垕}}爲文山萬戶,趙重璧爲鹿島萬戶,崔東泰爲馬島萬戶,李信侃爲潼關僉使,崔昌奕爲乶下僉使,李世胤爲豐山萬戶,李德楷爲阿山萬戶,李道躋爲四山監役,曹命瑞爲都摠經歷,金錫漢爲訓鍊僉正,柳世德爲都摠都事,崔一衡爲訓鍊判官,崔粹和爲都摠都事,李載文爲神光僉使,趙儆爲禁軍別將,大興山城中軍單李昌壽。 ○吏兵批,承旨啓曰,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新除授三陟營將邊柱國,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新除授公山營將南益曄,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陽來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二十日文臣朔試射,以都目大政,亦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鄭履儉爲假注書。 ○韓師得啓曰,假注書鄭履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正言趙侹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新除授司憲府執義閔珽,時在京畿開城府經歷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韓師得啓曰,卽見忠淸監司鄭彦燮狀啓,則以定配罪人姜世胤父喪歸葬事,馳啓矣。凡罪人之許令歸葬,雖曰法典,世胤則臺啓方以拿鞫嚴刑,依律處斷爲請,不可循例狀請其給由,而如是啓聞,終涉疎率。忠淸監司鄭彦燮推考,此狀啓,還爲下送,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連伏見下藥院之批,聖候腹部挾痰之症,餘氣往來,尙未夬復,至有中脘受灸之節,下忱煼憂,有不可勝達,而伏況比日以來,風氣淒緊,冷雨頻仍,凡百節宣之方,視日氣暄暖之時,尤難適宜。雖知聖上愼疾之念,非或少忽,而區區老臣之情,憂慮冞切。伏願聖明,千萬加意,益自善攝,遄臻勿藥之慶,無任至禱。念臣疾勢,已至此極,雖不可復責以生人之事,一息未泯,職名自如,而一向偃伏於床笫之中,終不得致身於起居之班,粗伸臣子問候之誠。瞻望雲闕,寸心如灼,唯願速被金木之誅,少安垂絶之喘。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前後廢禮之罪,以嚴邦憲,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首陳勉戒,可不留意,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益加善攝,俟其少愈,卽爲偕入,用副企望。傳于尹陽來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司諫李光溥疏曰,伏以臣之庸下譾劣,本不合於淸朝言議之任,前後屢試,僨敗多矣。臣於頃年,忝居臺職,妄陳一言,重觸天威,至被譴罷之命,追思至今,惶懼冞切。雖不敢一一追提於事往之後,而負此釁尤,一未辨暴,則在臣廉隅,其不可以歲月之稍久,職名之屢改,抗顔復厠於言地也決矣。今此亞諫新除,斷無冒沒承膺之望,而適當親臨訊囚之日,他不暇顧,黽勉出肅,逖違軒陛之餘,得以一瞻耿光,是臣至幸,而進退無據,慙恧甚矣。又値武科開場,監試有命,義在往役,不敢不趨承,而因緣事會,有若無故行公者然,此豈私分之所自安者哉?況臣經年南邑,重傷水土,浹旬試所,晨夜奔馳,舊疾新{{!|𧏮|⿰虫恙}},一時俱劇,寒熱交作,昏眩特甚,宛轉床席,殆不省事。此際天牌儼臨,不敢坐違,忍死趨詣於九閽之外,而以情以病,俱難供職,玆敢略暴危懇,仰干宸嚴。伏乞聖慈,俯垂矜憫,亟許鐫削,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切有所耿耿于中者,敢此附陳,惟聖明之垂察焉。今番陵幸之差退日字,蓋出於沿路傷穀之憂,所經道路,亦命臨時修治,我聖上念民事之盛意,孰不欽頌?第伏念,聖候,雖曰遄復,餘氣未已,連又受灸,其在愼重之道,誠不可冒風露涉遠途,以犯少愈之戒也。況今冷雨連下,秋事漸晩,陵幸之前,勢未及收穫云。苟不慮及於此,而少有傷稼之事,則實非當初爲民退期之意也。若以來月念晦間差退,則其間聖候,可臻夬復,秋穀亦將盡熟,趁今變通,實合事宜。伏願聖明,特加三思,更令退定焉。且臣於囚人李衡身之供辭,極有所駭歎者,蓋其事實,俱在草記中,今不必更提,而其所發明,無非巧飾。至以試所處置,非十分公正爲言。渠若小有顧畏之心,安敢乃爾?渠之未射箭二矢,旣已現發於試所,則綢繆用奸之迹,昭然難掩,而係是朝官,不可詰問於庭下,亦不可與冶匠等,竝送秋曹,草記請罪者,此也,而衡身,反以不問事實,疑似構罪等語,侵斥試所,以爲自明之計,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臣職在監試之列,致此反詈之言,不容泯默,略陳委折,宜令該府,更加嚴覈而處之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差退,心猶耿耿,決難更退。末端事,令該府各別嚴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朴弼載疏曰,伏以臣於臺職,前後難冒之義,非止一端,而始則親鞫體重,終則武試事急,不敢以情勢爲辭,而仍卽冒沒出脚,奔奏監董於跗注較藝之場,昨纔竣事,而臣有八袠偏母,居恒善病,惟日懍懍。適玆涼燠之交,又復感傷惑重,寒熱交攻,而症似痎瘧,溏泄頻發,而兼患肚腹,浹月困劇,有加無歇,篤老元氣,已難支吾,而素有痰火奇疢,乘時陟添,咳甚而喘,氣逆而嘔,餌藥之屬,不能呑下,而奄奄床簀,實有朝夕莫保之慮。蓋臣夙夜鞅掌於試所,不得以時省母,醫救之道,遂失其宜,而輥到此危惡之境,子職都喪,恐不免重得罪於孝理之朝,循省愧惶,不特情理之焦迫而已。卽因本府闕啓,天牌又儼臨,而顧臣無一刻捨母就職之勢。玆敢秪詣闕外,拜章徑還,靜攝之中,瀆擾極矣,恩召之下,逋慢甚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推錫類之仁,特垂體下之恩,卽命鐫遞臣職名,俾得專心將護,以延病母垂絶之喘。仍飭有司,治臣違傲之罪,用嚴法紀,公私不勝萬幸云云。傳于尹陽來曰,旣已移職,此上疏還給。 ○雍正十一年癸尹八月十九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崔擎玄、鄭文恒。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冷雨無霽時,而日氣甚不均,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無他事矣。命均曰,腹部之候,今日藥房問安批答中,以今幾夬愈爲敎,其幾字,可知其猶不能如常也。未知有覺知之時乎?上曰,有痰氣故,有時覺知,而猶有未審者,故以幾字爲敎矣。命均曰,然則藥房問安啓辭中,勿書腹部症候乎?上曰,勿書,可也。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提調尹淳曰,腹部之候若夬差,則勿書,可也,而如或無常往來,後日問安啓辭,更爲書出,則豈不爲未安乎?上曰,明日問安批答中,當諭之矣。命均曰,昨日水剌差勝乎?上曰,少勝矣。命均曰,六君子湯,其進御乎?上曰,朝者問安批答中,忘未下敎,而昨夜進御矣。淳曰,當午進御,可矣。上曰,今日則當進御於午間矣。淳曰,白芥子有油,湯劑當不淸冽矣。其無妨於進御乎?上曰,無妨矣。命均曰,受灸處,何如?上曰,因汗氣,灸瘡似易爛矣。淳曰,灸瘡糜爛,然後能有效矣。上曰,若糜爛則將尤難矣。上曰,雨勢雖似驟雨,而久苦不霽,不無所思事矣。命均曰,禮曹,以雨意如此,將欲啓稟,設祈晴之擧,而今則似夬霽,而猶未信然矣。今番奉審獻陵之時,臣歷觀四十里,則田穀尙靑未熟,而雨下如此,必多傷害,恐違於前日所望。宮村前畓穀,常年則必大登,而今年恐未得豐字,他處亦當推此而可知,前頭之憂,可謂匪細矣。權聖徵診脈而進曰,脈度右三部寸關,似爲帶滑,而不爲大段矣。金應三診脈後進曰,脈候左三部,不沈而調均,右三部,關脈似滑,而常時脈度,亦爲帶滑,今與常時無異矣。命均曰,日氣頗冷,汗氣不出乎?上曰,乍減矣。命均曰,受灸時,雖斂衣襨,恐有艾炷散落之慮,例以腰帶包遮,而昨日則未及造成,今日始爲製入矣。上曰,腰帶,自前受灸時,例有之矣。命均曰,未及造入之罪,當有警責,首醫推考,何如?上曰,勿推,可也。命均曰,醫官皆以爲,受灸三七壯,太過矣。上曰,何過之有,當觀勢爲之,而瘡痂若落,則恐尤難堪矣。上灸中脘三七壯。上曰,六君子湯,亦有效於眩氣乎?淳曰,當用於眩症矣。權聖徵曰,時有眩氣乎?上曰,然矣。聖徵曰,近日內有或加減乎?上曰,有時發之,而靜臥少須,則卽爲鎭定矣。聖徵曰,寸脈帶滑,有氣升之症乎?上曰,氣升之症不已,氣升時則眉稜甚爲牽引,似是感氣,而亦非感氣,全是痰也。二陳湯似宜,而此藥於眩症,亦好否?聖徵曰,二陳湯亦是六君子湯也。淳曰,進御四五貼然後,當有效矣。上曰,然則六君子湯,此時正好矣,卽今汗毒特甚,以此腰帶之故也。癢時甚多,初則如田米,而今則如菉豆之大矣。淳曰,日氣甚熱,故如此矣。上曰,且爲灸瘡,兼帶腰帶,而未免有妨,恐致灸瘡糜爛之患矣。汗毒,灑滑石末則爲好,入之,可也。聖徵曰,夜來無他進茶之時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受灸後,凡調攝之道,尤當加意。淳曰,衣襨之屬,亦當愼旃。上曰,若如戶判金在魯着衣之事,則爲好矣。今腰脅有痰,故腰帶與袴紐之屬,亦爲謹愼矣。命均曰,風寒必當謹避矣。淳曰,雖避風寒,而亦不可一向壅菀矣。上曰,若善爲食治,則豈不好乎?癸卯以前,則臂部、脚部,甚爲細少矣。甲辰以後,肌膚稍不瘦矣。淳曰,骨與肉相均然後,好矣。上曰,數年來,氣血甚虛,脚部毛髮盡落,必由於血不足,而肌膚則堅硬矣。命均曰,受灸後,都政酬應,必爲繁多,是爲悶慮也。今日大政,吏曹參議徐宗玉,猝有身病,不能進參云矣。上曰,有撕捱之事乎?命均曰,以祭官進往陵所,聞有實病,而自前無吏曹參議,則無設開都政之事,而都政已始,事體未安矣。又曰,米飮進御乎?上曰,進水剌少許矣。命均曰,匙數,何如?上曰,時早故小進矣。命均曰,夕水剌前,當更進乎?上曰,當進米飮矣。糜食或醬水飮,數吸而能不虛乏,人皆聞之爲笑。淳曰,嘈雜以痰之故也。命均曰,他飮食,不爲進御乎?上曰,不進他飮食矣。淳曰,八味元,不可一向停止,六君子湯,極爲平和,多進後則可以兼進乎?上曰,湯劑則不欲進矣。自昨年連用補中益氣湯,而丸劑能有益於下元。今則日日所言,甚不喜聞矣。腰腹有痰,此爲甚悶。命均曰,丸劑久爲停止,甚缺然,丸數勿爲多進,則好矣。聖徵曰,丸藥雖好,而今進湯劑,受灸畢後,進御,如何?上曰,受灸着實爲之,則今月內,當過二百壯矣。聖徵曰,二十三日,二十四日,皆有拘忌,今月內未滿二百壯,而可爲百餘壯矣。上曰,於予爲百壯,爲他人千壯矣。聖徵曰,艾炷自昨稍大矣。上曰,今則頗熱矣。聞人或大其艾炷而灸之者云矣。聖徵曰,艾炷長廣,隨其人體。應三曰,丸藥當爲進御,而卽今膈間痰候猶在。且進湯劑,聖候快安,則當爲兼進,而今則不可矣。命均曰,工曹判書以爲,今此陵幸時,船倉及御駕船,當爲整齊,而肅廟朝幸齊、厚陵渡臨津時,不用御駕,船作浮橋,如陸地而過行云矣。上曰,臨津闊大乎?淳曰,廣津稍大矣。上曰,浮橋當如船倉矣。命均曰,金東弼以爲,宣、靖陵陵行時,或以八月晦,九月初行幸,而今則以八月初至九月初十日,捉船而船漢未及來到,故捉船甚少。若爲船倉,則船隻非但多入,亦且有弊。造浮橋,則可入大舶十餘隻,而笆子、莎草、補契板等物雖多入,然船隻則不爲多入云矣。上曰,如此則物力豈不多入乎?命均曰,物力則雖加入,而若以此爲之則好矣。旣無近例,議者以板木多入爲慮,而造浮橋然後,可以除弊而便易矣。上曰,板木用後還下,則何害之有?命均曰,然矣。淳曰,內各司皆有弊,而民弊則減矣。上曰,造船倉工夫極難矣。淳曰,此則如造橋矣。命均曰,橫泊船隻而爲之矣。上曰,莎草則必多入矣。命均曰,比諸船倉之役,有減矣。尹陽來曰,孝廟朝,以船隻造橋,而渡三田渡矣。上曰,曾於新川造橋矣。淳曰,浮橋非但省弊,今聞外議,則船倉所入,當至於四百餘船隻,而若過幸行後,放送船隻,則水上及外方船運,以致節晩,未免公私有弊矣。上曰,大舶必多入矣。命均曰,然矣。上曰,御駕船則豈非入三隻乎?淳曰,工判容入大舶,則易言之矣。命均曰,戊申秋宣、靖陵陵幸時,公私船運,亦致節晩矣。上曰,若省弊則造浮橋,可也。淳曰,古者,天子浮橋,諸侯泛舟矣。臨津、三田渡,則殊非闊大,而水廣則浮橋必致動搖矣。上曰,廣津長廣,何如?命均曰,比三田渡,將爲倍大矣。上曰,以廣字爲名,其廣可知,西氷庫江則頗不廣矣。淳曰,昔在壬辰年,故相臣柳成龍,以葛造成浮橋,一夜之間,能使天兵利涉矣。上曰,浮橋易爲動搖,其間數將爲幾何?命均曰,問于工曹,當更稟矣。上曰,相議後爲之,可也。上曰,承旨進來,書傳旨,可也。都承旨以藥房之故,今日都政,送代房否,入診畢後,當進去乎?陽來曰,他房已進去,出往後,當觀勢爲之,而明日則當進去矣。上曰,明日亦當入侍,無進參政席之暇矣。上曰,祈晴祭無齋戒,豈有妨於都政乎?陽來曰,然矣。傳曰,秋雨連仍,開霽罕日,秋事不遠,極可悶焉。祈晴之擧,豈容少緩,其令該曹,卽爲擧行。傳曰,初入仕各別擇擬事,每政飭礪,而猶歸文具,守令難擇,亦由此弊,另加申飭銓曹。傳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抄啓守令、邊將及淸白吏,戰亡子孫,各別錄用。戊申軍功別單人中,有尙未調用者,雖一番調用,有更不檢擬者,亦爲各別調用,而今番賑廳別單中,邊將承傳者,隨其輕重,爲先調用事,分付兩銓。傳曰,西北人及嶺南人各別調用事,分付兩銓,而東銓擧行,尤作文具,各別申飭。傳曰,親民之官,莫如守令,生民休戚,不外乎此。另飭銓曹,各別擇擬,而其須爲官擇人,勿爲爲人擇官事,各別申飭。 ○陽來進曰,假注書望筒入之,已多日,而姑不下批,假官當此大政之時,甚爲苟簡矣。上曰,前有申飭之事矣。今之假官遞易之頻數,雖不如前,猶未免數遞,此後則更爲申飭,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2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腹部之候,更復何如?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辰正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腹部挾痰之候,今已快愈矣。 ○大殿受灸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進。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受灸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尹陽來,以長生殿郞廳,以提調意啓曰,別梓宮尺度合木監時更稟事,曾有下敎矣。臣東弼、最壽等,連日進詣本殿,監蕫鍊正,則木品精好,而內廣若以二尺磨鍊,則不無疵欠,勢將以一尺九寸五分爲限,內長則以六尺五寸五分鍊治,趁吉日時合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兪最基,以訓鍊都監郞廳軍兵料,準坐起例,於每月二十日擧行,故今日晝仕出去,而朔下上下及軍布捧上時,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目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進,參議徐宗玉牌不進。右承旨洪尙賓進啓曰,本曹參議徐宗玉,昨日違牌,有只推之命矣。大政時,堂上之不得備員,事甚未安。參議徐宗玉,更爲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旌義縣監金瑞龜呈狀內,親年七十六歲,法不當遠赴,入啓處置云。親年旣過七十,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梁山郡守金重熙呈狀內,矣身重得傷寒,首尾兩月,症情變幻,氣息澌綴,沈奄床席,與死爲隣,時月之內,萬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旣如是危重,則當此秋務方殷之日,不可等待其差歇,夫馬留滯之弊,亦甚可慮,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鄭厚一爲司宰僉正,元慶運爲社稷令,沈聖希爲兼校書校理,李淵起爲校檢,李載文爲長淵府使,南至爲昌樂察訪,趙義彬爲禮賓別提,宋昌周爲中部主簿,金啓白爲兵曹正郞,朴聖輯爲刑曹正郞,尹潗爲宗簿主簿,沈鳳儀爲活人別提,沈命達爲掌樂主簿,李壽海爲典籍,沈寶賢爲典設別提,尹得輩爲司宰主簿,趙迪命爲副應敎,鄭胤獻爲引儀,李炫爲司蓄別提,鄭錫疇爲氷庫別提,李敬臣爲司圃別提,申曙爲童蒙敎官,鄭履儉爲栗峯察訪,鄭基安爲連原察訪,李壽海爲兵曹佐郞,李顯望爲禮曹佐郞,柳尙徽爲濟用判官,成爾鴻爲司圃別提,李堣爲光陵參奉,金喜慶爲英陵參奉,尹東奭爲章陵參奉,李宗垣爲崇陵參奉,李思重爲懿陵參奉,鄭最容爲北部參奉,韓千齡爲假引儀,朴致文爲典籍,愼龜重爲旌義縣監,任震夏爲梁山郡守,慶基參奉李普萬,厚陵參奉徐海宗,相換。養賢主簿單朴昌徵,奉事單洪聖源,趙錫命爲大司諫,尹鳳九爲持平,金徵慶爲司錄,典籍四單,金徵慶、金極齡、權瑋東、成憲祖,李重泰爲工曹佐郞,鄭玉爲監察,長興主簿單宋敎明。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進,右副承旨柳儼進。 ○啓曰,新除授陸關僉使李信侃呈狀內,除授之下,欲爲往赴,而宿患風病,每當換節之際,輒復發作矣。卽今症勢添劇,萬無起動遠赴之望,入啓處置云。身病旣如此,則有難等待其差歇,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乶下僉使崔昌奕,母年七十六歲,阿山萬戶李德楷,母年八十歲,以人子情理,決不可遠離赴任,故俱爲呈狀乞遞矣。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乶下僉使崔昌奕,阿山萬戶李德楷,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豐山萬戶李世胤呈狀內,老父今年八十一歲,其在情理,決難遠離赴任,照法處置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翊衛將趙世完呈狀內,重得傷寒,方在苦痛,勢難入直云。輪番之地,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世元爲五衛將,趙德中爲都摠經歷,趙元錫爲訓鍊副正,申命堅爲僉知,韓泰箕爲僉知,兪隆基爲訓鍊判官,咸弘績爲五衛將,李維白、金必祐爲訓鍊主簿,鄭亨賓爲武兼,李益宗爲文城僉使,朴龍采爲德浦僉使,朴文佐爲草芝萬戶,李壽宏爲助泥浦萬戶,韓世愈爲德津萬戶,劉世健爲寅火堡萬戶,金壽長爲水口萬戶,李元芳爲楊下萬戶,池受溟爲仇寧萬戶,金龜祥爲{{?|⿱朱乙}}溫萬戶,趙碩藺爲舊所非浦萬戶,張爾碩爲正方山城別將,玄尙均爲九月山城別將,張振禧爲德池洞別將,尹弼商爲武兼,李希夏爲內禁將,李禧遠爲兼司僕將,鄭錫老爲四山監役,副司果趙載博,副司正鄭履儉、申光德爲宣傳官,趙徽爲都摠都事,李重佐爲神光僉使,申海昌爲荏子島僉使,孫壽聃爲椒島僉使,姜泰齊爲訓鍊主簿,文以維爲臨淄僉使,金次鼎爲天水僉使,林潤夏爲在德萬戶,禹弘圭爲都摠經歷,朴俊明爲古豐山萬戶,姜俊涉爲永達萬戶,徐必恒爲吾老梁萬戶,韓遇良爲黃龍山城別將,李聖采爲楸坡萬戶,李德洪爲魚面萬戶,尹忠彦爲中樞經歷,柳泰國、申得文爲宣傳官,任載大、金良弼爲武兼,崔后瞻、鄭德濟爲部將,朴始晉爲潼關僉使,吳萬俊爲豐山萬戶,朴昌文爲阿山萬戶,黃根爲乶下僉使,金養正爲訓鍊僉正,朴是亨爲同知,訓鍊主簿單朴廷達,護軍金相玉,李禧遠、柳得基、金錫基、李培源爲訓鍊主簿,河在瑞、金瑞奎爲武兼,柳德徵、趙之鎛爲部將,馬起河爲守門將,李聖魯爲訓鍊判官,李德觀、金必祐爲都摠都事,洪致咸爲景福將。權管秩,小農堡洪禹弼,甲巖金相兌,乾川趙完益,直叱洞林元成,乫軒洞李時震,僉知單,成碩臣、尹敬一,閔諗爲訓鍊主簿,梁處大爲部將。 ○傳曰,此承傳,與他傳旨有異,而塞責備擬於久勤之望,此後申飭。 ○以李碩臣爲假注書。 ○柳儼啓曰,假注書李碩臣,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洪萬遇、鄭文恒。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夜來涼氣頓生,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命均曰,昨日以腹部之候,差愈後問候爲難之意,有所稟達矣。今日問安批答,以今已夬愈爲敎,未知如昨日下敎而然耶?上曰,巧矣。今日則已夬差矣。命均曰,有覺知之時乎?上曰,如常,似爲中脘受灸之效矣。命均曰,然則不勝喜幸矣。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水剌無減乎?上曰,昨日則少勝矣。命均曰,眩氣,何如?上曰,朝則每加,而今日則似勝矣。命均曰,湯劑早爲進御乎?上曰,然矣。提調尹淳曰,受灸處礙於腰帶,能不痛乎?上曰,灸瘡乾貼矣。淳曰,冷則灸瘡遲爲完合矣。上曰,是氣弱之致,前日臍中受灸六七壯,而灸處卽爲陷下矣,今則不然,似爲乾矣。命均曰,壯數多則如此灸瘡,止灸後必出矣。上曰,自昨秋氣似緊矣。命均曰,雨霽後秋氣頗高矣。上曰,雨已夬霽,故日氣高矣。命均曰,雁聲出矣。畓穀當晩成,而早霜則爲悶矣。醫官權聖徵診脈後進曰,脈度左三部和平,右三部雖帶滑,今爲調均矣。醫官金應三診脈後進曰,左右三部調均,昨日則右三部帶滑矣,今日則平和矣。命均曰,自今日日氣頗涼,受灸時刻,稟達欲爲退定,而待今日入侍,欲爲稟啓矣。自明日改定時刻,何如?上曰,自明bb日b以巳初爲定,可也。淳曰,巳午間受灸則有效云矣。上曰,與水剌時相値,故早定時刻矣。命均曰,水剌進御乎?上曰,未及進御,而進米飮矣。提調進來,按察腹部,可也。淳按察後進曰,與彼邊有異而已,其形長矣。命均曰,醫官以爲,三七壯太多云,二七壯式間日爲之,何如?上曰,三七壯,幾何堪耐乎?副提調尹陽來曰,壯數少然後能有效矣。上曰,寧爲一時多灸,是爲堪耐之道矣。上灸中脘三七壯。命均曰,受灸後覺其日日有異乎?上曰,豈不隱痛乎?自昨艾炷稍大,艾氣入腹而鋪布矣。命均曰,湯劑今日當盡進御,明日當議定繼進矣。上曰,依爲之。應三曰,連日受灸,壯數不少,自上堪耐必難,與常人有異矣。醫書旣無一時多灸之言,若忍耐受灸,則氣必鬱鬱,不無灸熱發生之慮,減其壯數,未知如何?上曰,鬱鬱則無可言。若難堪則當爲下敎,而灸瘡漸廣,自是有腹痛者,以是爲悶矣。淳曰,灸瘡漸廣,此則爲好矣。應三曰,常人雖知熱,而不能知艾氣之入腹矣。上曰,失穴而然乎?淳曰,臣雖灸千壯,而不知艾氣之透徹,故未曾見效矣。應三曰,艾氣透徹,則必是正穴,而又將見速效矣。上曰,若難堪則雖三七壯,豈可堪爲之乎?熱則可將堪矣。初爲艾灸者,聞必有效,予則雖半功,似當收速,而始作極難矣。聖徵曰,不在多灸,百壯後更爲受灸則甚好,而若强而爲之,則豈不難乎?上曰,今月內可灸百壯,少休,更爲之,可也。陽來曰,艾炷火氣透腹,然後能有效矣。淳曰,腹中鋪行,必是有痰飮故也。上曰,有若相拍者然,此必是逐痰矣。聖徵曰,今則雖小灸,待十月更爲受灸似好,中脘艾灸,最和脾胃。若自上支離難堪,則後日更難爲始作,故以是爲慮矣。上曰,若支離則當止之,來月則欲爲休息,更灸於十月,無妨矣。淳曰,瘡完肌堅,然後可爲更灸矣。應三曰,雖閭閻之人,多不過日灸十五壯,無灸三七壯者,而連日三七壯,則不能爲矣。今則以十五壯爲式,如何?上曰,彼則以作輟爲慮,有此言耳。日灸十五壯,此爲支離,灸時則多灸。若爲支離,則休止似無妨矣。陽來曰,此艾炷,比看臣等之所灸者,差小矣。上曰,東朝以爲,如許艾炷,豈難堪耐乎?先朝則艾炷甚大爲敎矣。命均曰,日氣頗冷,衣襨奉只,當此勞悴之時,不可薄着矣。又曰,陽智縣監許信,聞上候未寧而上來,當此受灸之時,不敢還任矣。今無議藥之事,留之無益,使之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明日受灸時刻,以巳初爲之事,榻前定奪。諸臣以次退出。 ==8月2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齋戒。 ○未時,日有右珥。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受灸後,大殿、(大王))大王大妃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卽者,副校理趙明謙,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却,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者,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受灸入侍時,當議定繼進當否,而受灸時刻,依下敎定以巳初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尹陽來啓曰,臣與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右議政金興慶,咸原府院君魚有龜,禮曹判書申思喆,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兵曹口傳政事,右邊捕盜廳兼從事官趙德中。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節製、別製及殿講入格直赴會試,與給分之類,例於式年,東堂試許赴矣。今此壬子式年東堂初試,當在辛亥秋,而會試則當行於壬子春,以常規言之,則壬子三月以後給分之人,當次次許赴於後式年,而壬子式年,旣已退行於今秋,自前如此之時,式年三月以後給一分,則不得混付,而至於東堂會試設行前給二分,則連有一體許赴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依此爲之。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趙明謙,以親病,陳疏徑出,上番將未免闕直,應敎李潝,副應敎趙迪命,副修撰朴弼載,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應敎李潝,副應敎趙迪命,副修撰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得,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尹徵商、尹衡商兄弟窺捕事,命下矣。卽爲發送軍官,長水居尹徵商,南原居尹衡商等,今已捉來,竝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捕盜廳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扶安邊山月出菴僧太眞窺捕事,命下矣。卽爲發送軍官,今已捉來,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捕盜廳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數年前自咸陽移來南原崔鳳禧,洞內喪人李哥名不知人窺捕事,命下矣。卽爲發送軍官,使之窺伺,則自咸陽移來南原崔鳳禧,洞內喪bb人b李哥,果有之,而旣是名不知,故軍官不得辨別其眞僞,喪人李漢圭。李漢永等兄弟,竝爲捉來,故兩漢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參贊李廷濟疏曰,伏以臣,將率篤老之病母,不堪久據劇役之狀,抑聖鑑之所俯燭矣。臣之兼帶金吾之任,今過數朔,而不敢以私情,輒煩蓋高之聽,黽勉從仕,而情理則實有難抑者矣。臣毋居常奄奄之中,近因日氣不調,重感寒令,自昨宵寒熱間作,咳嗽苦劇,連用代茶之劑,少無減歇,仍有膈間煩鬱之症,痰絡結滯,燥火轉盛,暫時不得鎭定,頃刻之間,若不能自保,九耋如縷之喘,煩火所攻,實無可恃,涼補俱難,下藥無路,煼遑憫迫,罔知所措,以此情理,斷無一分從仕之望,不得不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諒至懇,先遞臣金吾兼帶,使劇任無闕,私情得伸,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情理雖若此,金吾之任,豈可輕辭?卿其勿辭,俟其少間察任。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金壽煃、鄭文恒、皮世麟。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問安批答,以無事爲敎,而腹中之氣,昨日已爲稟達,故不爲問候矣,未知自昨日一向差安乎?上曰,夬差矣。命均曰,連爲忘過乎?上曰,忘之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一向善爲之矣。命均曰,水剌有更勝者乎?上曰,差勝後無別樣更勝者,今非進米飮之時,而爲其無滯隔之患,猶進米飮矣。命均曰,口味無加勝之道乎?上曰,口味無勝而甚厭矣。命均曰,眩氣,何如?上曰,猶有之矣。命均曰,眉稜之氣,何如?上曰,日氣冷,故發作矣。提調尹淳曰,以痰故然矣。命均曰,湯劑盡進乎?上曰,然矣。命均曰,更無所知乎?上曰,然矣。命均曰,灸瘡,何如?上曰,如是而將完合矣。淳曰,冷則作痂不爲大矣。上曰,癢甚,恐於寢睡時,爲手所抉矣。淳曰,爪毒最悶,奉朝賀崔奎瑞之病,以此發矣,汗毒有減勢乎?上曰,比昨少減矣。上曰,灸癢凸則爲好,有氣者如此,而今則陷凹矣。淳曰,此例也,能容櫻桃矣。上曰,崔奉朝賀之病,以爪癢而成腫乎?淳曰,聞以汗毒而致此,而至有瘡根云矣。上曰,汗毒聚則如是矣。命均曰,饌品一樣,故水剌之節,不勝,此爲甚悶。提調尹淳,聞信實人之言,進黃茸烹矣,未知進御乎?非常所嘗進者,故不爲進御乎?上曰,松茸亦爲不嗜,故少許進之,而比諸松茸,味尤勝矣。予雖不嗜眞茸之屬,自東朝,甚嗜好之,更爲烹進之,可也。命均曰,自外烹進乎?上曰,外人能知烹熟之法矣。上曰,東朝甚厭油膩,勿令入油,爲可。淳曰,黃茸自生油矣。上曰,眞油雖爲制毒,而東朝甚厭,其少許調油矣。命均曰,多入油則不好,而少入則不可不也。上曰,與肉味無異也。命均曰,小臣先嘗後,進之矣。上曰,楡茸亦豈不食乎?命均曰,受灸時刻,退定之矣。朝水剌,其進御乎?上曰,時早,故進米飮少許矣。醫官權聖徵診脈後,進曰,左右三部,均而不數,大體亦不弱矣。金應三診脈後,進曰,左三部與前一樣,右三部大體調均,而少帶滑,是常時所有者,非別樣帶滑也。金壽煃診脈後,進曰,左三部不沈而調均,右三部帶滑,亦帶少數,而大體則近來脈候,比前頗不實矣。命均曰,連爲稟達,極涉惶恐,而聞醫官之言,則連日受灸三七壯,必致損氣云,減數未知如何?上曰,觀勢當爲之矣。上灸中脘三七壯,醫官吳志哲,按察腹部後,進曰,臍上左邊有之者,不深在焉,臍上右邊有之者,深按然後,始知其所在處,而大槪,比前有減勢矣。上曰,按之則知之,初有時則廣而有首矣。今則無之,在於臍邊左右矣。命均曰,受灸處不痛乎?上曰,不知有痛,不知有減,古有未有學養子而後嫁者之言,初意則以爲,針灸不可忍爲,今則爲可堪矣。聞人或有自灸者,亦有不痛而亦灸者云矣。淳曰,以唐時將帥李世勣分痛事,觀之,豈不痛乎?命均曰,六君子湯,診候後欲爲議定,而此藥更爲繼進乎?上曰,此藥無異茶飮,加入則依前爲之乎?須問于首醫。聖徵曰,六君子湯,旣治痰,而眩氣亦出於痰,此藥宜爲繼進,而前方中加天麻,貼數則以五貼進御,爲好矣。上曰,依爲之。 ○六君子湯前方中,更加天麻一錢,五貼劑入事,榻前定奪。諸臣以次退出。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別第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右議政金興慶,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請對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日氣晩後頗煖,受灸後,聖體若何?上曰,與朝一樣矣。命均曰,朝水剌,與昨何如?上曰,無異矣。命均曰,惶恐敢達矣。臣有耿耿于心者,昨今日入診時,當爲稟達,而受灸未暇,右相、國舅,以問安入來,亦爲悶迫,而欲同爲入侍,故未發而退出矣,今又請對矣。右議政金興慶進曰,聖候,聞下敎知之,而受灸後顯有其效乎?上曰,適當差愈之時,故今則夬勝矣。興慶曰,水剌之節,何如?上曰,比間少勝矣。咸原府院君魚有龜進曰,水剌之未復常,是爲最悶。醫家以爲,開胃進食之功,在於艾灸中脘,若多灸則水剌之節,似當有效,下情以此爲企望矣。上曰,將來則未知何如,而壯數今不多,姑觀前頭則可知矣。有龜曰,壯數多少,何如,而如規爲之,然後功無半道之廢,末乃責效,臣等以是望之矣。提調尹淳曰,玉體有汗,則灸瘡甚癢乎?上曰,當午則甚矣。興慶曰,臣等以陵行停止之意,旣爲發端,而今復煩達矣。向時聖候,猝然未寧,其時臣等之驚慮,當如何哉?當寒遠路行幸,旣甚重難,而受灸多數,然後可以責效,若以數百壯爲期,則行幸日字,旣不遠矣,受灸後當風遠役,亦甚悶切,臣等以停止之意,敢此稟達矣。命均曰,當初獻陵行幸,意有存焉。以一日往還爲敎,而今則決難爲之,當以二日爲定,而日字旣爲民而差退矣。日字早則日氣不寒,雖有經宿之事,恐無損傷於聖體,而今則霜已降矣,日甚冷矣。經宿之所,則下情之憂慮倍深,所經病患,雖已忘之,一出之後,則以閭家言,謂之有若知路者然,觸寒則易致復發,路中觸冒風寒,最爲悶迫。昨者,臣以奉審事往見,則齋室不好,決非寢御之所,香火廳房舍雖少勝,然亦甚疎冷,無他處可合寢御之所,而齋室年久,故諸齋室中如是不好,經宿處決不可爲之,寢御如是疎冷之所,而豈無病患復發之慮乎?無論春秋,明春爲之,則甚好矣。卽今群情莫不皆然,而判府事李宜顯病未差,判府事李台佐亦病,不能入來,不得同入力請,而今秋則病患纔新差,且方受灸,以明春退行之意,惶恐敢達。有龜曰,下情不勝憂慮,敢此隨大臣後而入來矣。園陵幸行,情理之所當然,在下之道,豈不奉承,而向者重經病患,當此風高之時,挾痰之候,復發必易,雖以前事觀之,有國之事,貴爲萬全,況爲聖體乎?勞動觸冒,非但有萬一之慮,實有八九分之慮,今若停行,則祖宗在天之靈,亦必悅豫矣。臣前夏入侍時,伏聞下敎,爲一驚而一喜矣。聖敎以爲,人君四十爲常人八十,爲聖躬調護之節,尤當加意,臣以是爲喜,而陵行今隔一望,秋日寒懍,當此時,雖無病患,易致傷損,況靜攝中受傷,當如何哉?伏望深思焉。淳曰,每年陵行,是常典也,聖躬無疾患,則奉行而已,第頃日所患,一時所感,則可無其憂,而秋氣旣高,且今所祟,全出於受傷風寒,本來有痰飮,故當此寒節,凝聚分野不輕之處。今則雖得和解,在臍傍餘氣,尙且未解,陵幸之前,決不可消散,而雖或消散,一夜之間,或散或聚矣。至於衣襨之間,各別保護,然後可以無憂,而江風旣惡,獻陵異於他陵,齋室之不好,臣亦見之,雖香火廳,亦不好,日熱之時,或可無害,而況日氣寒冷之時乎?前幸長陵時,曾爲經宿於參奉之齋室矣。今番雖如此,旣不得趁時厚着塗排,若痰飮觸寒更聚,則與初發時有異,藥效不可易期,曾經重病患之後,調護一節,最爲緊切,受灸後亦當謹避風寒,受風於闕內,亦不可,況五六十里地乎?寧陵幸行時,群下以怪異凶逆之慮,請其停止,而今則不然矣,願察臣等之心。興慶曰,此是常典,臣等以何事請停,而聖候旣有根委,受灸後,雖能有效,痰病觸冷,則易致復發,小臣有此病,乍觸風寒,必致復發,病豈有貴賤乎?旣經猝急之病患,而日字已迫,十餘日之間,灸瘡難合,雖御腰帶,若有日後受傷,則當如何哉?今日之萬事,無如聖躬康寧,此通朝之意也,伏願退行於明春。禮曹判書申思喆進曰,臣以禮曹稟定事,入來,而大臣之意,誠然矣,聖體向經猝急病患,其時群下之心,當如何哉?雖曰平復,群下之情,至今不釋,痰飮觸寒則易發,受灸旣始,則當有病加於少愈之戒矣,卽今之計,節宣起居,謹避風寒,然後庶無復發之慮。雖城內動駕,旣爲悶慮,況經宿之地,而中路渡江,受傷易矣,齋室疎冷,豈可御君父於此地乎?與大臣相語矣。若艾灸後,則以常人言之,必調護一月,然後亦爲供職,況聖體乎?雖城內,決不可動駕,豈可渡江而幸行乎?退定明春,則其幸不可言矣。副提調尹陽來進曰,諸臣已啓矣,臣無更達之辭,而今雖以夬愈爲敎,源委旣在,甚厭水剌,設令其時,厚御衣襨,天氣風寒,不可禦也。雖御毛物,瘡處必先受傷,若不如此,則常典之禮,豈欲廢行乎?此非但臣子之意也,其在殿下之心,豈以例事人君,視之乎?伏望特爲允許。有龜曰,受灸餘症,九月一日之內,善爲調保,然後庶有其效,聖體將安矣,今日之事,非但爲聖體憂也,爲東朝憂念之心也。上念宗社,則豈以萬一穩返爲意而幸行乎?退定於明春日氣和暢之時,則聖德有光矣。此事彼事之外,聖體安寧,爲今日之所望,勿以臣等之言爲迷劣,而亟爲允從也。命均曰,雖以今旣差矣,豈可復發爲心,而以私人觀之,痰病倏往倏來,一經此病後,則不知不覺之中,復發甚易,而觸寒則尤必發作,日氣今雖乍煖,來月旬間,則日氣應高,早時動駕,而御船渡江,宿處疎冷,則豈不復發乎?雖有七八之慮,爲宗社,亦當不行,況十分必有之憂乎?陵行知是春秋常典,而今秋雖或停閣,無損於聖孝,而爲萬全之圖也,三思體念,千萬祈祝。興慶曰,聖心雖以旣定之後,何可停止爲意,而帝王之孝,異於匹庶,古有奈宗廟太后何之語矣。觸冒風寒,則有十分之憂者,非過慮也,必以停止,爲敎焉。上曰,卿等之入來,其意可知,今則日氣頗煖,且以調攝爲心,多少說話,不必爲之,而豈樂於燒肌,而爲此受灸乎?此外無他語,更勿言之。淳曰,症候纔差之後,若冒風寒,則豈不復發乎?非以全然勿爲爲請也,以待明春爲之,爲請矣。上曰,已於再昨年,悉諭之矣。性稟本非柔緩,今則不知痰症,何時復出矣?如處子深藏之外,無他道矣。頃見先朝幸行獻陵時日記,卽甲戌年,而予之降生之歲也,豈無展謁之心於今日,而所患卽今已差,何可不爲也?今月則雖難,而九月猶餘一旬矣,今之受灸,意有所在,豈樂爲而爲之乎?醫官輩之意,亦誤矣。以日灸十五壯,爲請者,將欲拖過此月也,來月則將爲陵行,不當受灸,而醫官之用心,可知也。固執則非矣,事不當固執,而今之忍耐受灸,爲此平生所不爲之事者,專爲陵行而發也。今番之意,豈不知異於庚戌年,而臨時若或復發,則當停行矣,向者之病,若知其痰症,則其夜豈招承宣乎?素有疝氣,故未免生怯而招之矣。有龜曰,無論痰症與疝氣,日後不招醫官,則將何爲之?如此下敎,聞甚爲悶矣。庚戌年則久在哀疚中,久未幸行,故初甚欣悅,而今則聖候如此,雖調攝於十日之內,豈望夬復乎?秋冬則當爲靜處謹攝,而處子深藏之敎,亦過矣,俟人氣天氣和舒之時,行之,可也。命均曰,或觸寒冷,而疝氣挾痰而發,則豈不悶迫乎?日氣寒時,則十分有九分之憂矣。雖以卽今已差,豈不爲乎爲敎,而來月初旬間,則日氣當寒緊,決不可行也,預爲下敎,伏望,而自前或有故,則亦有停行之規矣。上曰,異於此矣。先朝或有三謁之陵,而予則嗣服九年,六年居憂,常談所謂人事未免全廢,事先之心,則愚夫愚婦皆有之,奉先之誠,隷儓下賤,亦有之矣。以氣力言之,則二日程陵幸,豈不可爲之,而卽今鬚髮盡白,四十之年如此,而他事何言?一日酬應,不過萬機,身則便矣,自內如有用心之事,則自覺身安,蓋自幼成習而然矣,今番非緣受灸,而實夬愈矣,不能善飯者,豈灸中脘而能善飯乎?雖以三百壯爲算,必不然矣,今以受灸,爲執言之端,如此之事,停止而不爲之,可也。興慶曰,雖以病患夬差,爲敎,痰症復發於頃刻之間矣,或痰或疝,若復復發,則當何如?日後惟以鎭定爲意,而不使臣下知之,則將何爲之?聞來下敎,不勝驚慮矣。受灸一節,置之不言,寒痰觸感發作,則非一日回還之地,而豈不悶迫乎?必不復發者,其在聖心亦不可預度也,待明春爲之,可也。上曰,見《政院日記》,則先朝幸行獻陵,還次船頭,下敎以爲,獻陵陵幸定行,則閭里間童謠以謂,國必有事故云,故自先朝無行幸之事,今予無事展謁而還,豈不幸歟?其時承旨姜鋧,有所達之言以爲,累朝列聖,定日之後,連有朝家事故,皆未得動駕矣。先朝闢訛言伸聖孝之盛意,於此可見,而考其年則甲戌年也,予若展謁,則豈不榮幸乎?初不知獻陵之不能一日往還,而定爲幸行矣。及知其爲二日程,切欲展謁於長陵,而心有所不忍,不能改下敎,冥冥之中,似有鑑臨而然矣,卿等須勿過慮焉。如是則恐爲一場苦惱之端矣。頃於露坐熙政堂,見其日記,不覺心動,其夜夜深後,始爲就寢,其日帳殿,亦已冷處,故痰病以致猝發,而蓋方寸不好故然也,雖臨行,若或有不寧之氣,則豈不停止乎?卽今若退定於來年,則其調護之道,將減五六分矣,今者非不知被服木綿單衣,而爲此陵行,故別樣謹攝,如是厚着矣。東朝亦有停止之敎,而予若勞心,則顯有顔色之覺瘦,向在庚戌年,許多辛苦,故未免瘦消矣,纔出闕門,容貌似勝,此隨氣而然也。命均曰,受灸之前,豈不稟達乎?非爲受灸而發此請也。淳曰,數日前,大臣到藥院,欲以此事,爲請對,而臣挽止之曰,受灸壯數多,然後稟達,爲當矣,諸議以臣言,爲宜而退去矣。臍上臍傍之痰凝處,多灸中脘,則庶有效,故群下之意如此,若限此月受灸,則水剌之節,豈無益勝之道乎?上敎以爲,痰症則輕,疝氣則重,而此則不然,疝氣降而歸于本地則無害,而痰症挾感,着于不輕分野,則豈不重也,而若聚於臟腑,則當爲襞矣。提調非診察之任,而爲診聖候,曾爲按察矣,堅硬處則不可易解,豈可輕視也?前日舊長陵、新長陵、寧陵幸行時,雖曠日動駕,而展其誠孝,故神氣疎暢,今番亦不無疎暢之道,而其在謹攝之道,事當停止矣。上曰,病纔差,卽忘之矣。淳曰,此事甚悶,善爲調理則易差,忽之則易發,其時帳殿寒冷,朝臣有衣者,皆乘隙而出來,厚着之矣,何以忍耐爲心耶?上曰,豈欺卿等乎?初意則以展謁禧陵、孝陵、思陵,爲計矣,改以獻陵爲定者,已無較量,而見日記而心忽動矣。累朝曠闕之典,先朝曾行之,予又生於甲戌年矣,豈不欲行之乎?堅定於心者,始於見日記之時矣。卿等之苦心,非不知之,予亦固執,其間豈無節目間事,而不許之外,無他語矣。興慶曰,聖人之所愼者,是疾也,見事之適可,然後可行。上曰,雖往而有不參祭之規,亦有預備祝文矣。陽來曰,衰白之敎,聖誕之敎,船頭之敎,於臣子之心,亦有惻惻者,而今日臣子之心,非過慮也,自東朝,必多惟疾之憂,伏願三思。命均曰,累年陵幸之曠廢,適値國家多事之致,而退行於明春,則好矣。上曰,明春則將欲展謁於懿陵矣,三年之後,一未往省,六月如昨日,而草已荒矣。曾在先朝,年年展謁諸陵,而於崇陵,間年而頻爲展謁,而予則不然。今不能間年展謁於明陵者,未及展謁之陵,甚多,不遠之地,亦有禧、孝陵,而貞陵,則壬辰年隨駕展拜之,昨年往寧陵時,歷謁英陵矣。有刻骨至痛者,自戊申以後,得聞不忍聞之語,無他伸展情禮之道,而只以頻數展謁,爲計矣。上仍於悒曰,人孰無父母兄弟?予於懿陵有至慟,故明春欲展謁。又欲乘間而展謁之,若謂向懿陵之心,加於明陵,則雖不成說,而豈有間隔之心哉?三宗血脈,只有予一人,故身不得自由矣。昔於先朝陵幸之時,臣子或請停止,則豈不有不捧諸臣掃墳呈辭之事乎?今造船倉而停行,則豈不爲弊,而若有所患復發之漸,亦當停止矣。懿陵陵幸之時,昔進湯飯而作行,閔奉朝賀曾知之矣。興慶曰,其時雖以進湯飯作行,爲敎,而卽今寶算,比其時,何如?上曰,前幸長陵時,腹痛大作,故喫粥而行禮矣。命均曰,其時瞻望玉色,則甚不好,如是忍耐,故發如此病患矣。保護聖躬,爲今日之大事,若有害於聖體,則臣等豈不稟達乎?興慶曰,歇視病患,故如是復發矣。命均曰,前規亦有臨時換幸近陵之事矣。淳曰,今番換幸懿陵、獻陵,則退明春幸行,何如?上曰,若差退,則明春亦將不能爲之矣。式年,今年幾乎不設,而乃以違格設行矣,凡事差退,則每如此矣。有龜曰,遠近陵換幸,則在下者不敢發,而次次差退,未爲不可。淳曰,臣等後當更稟,而聖慮必爲思量,無憂則行之,而姑以觀勢爲心,則好矣。上曰,今幾隔二十日,卿等過矣。豈隔二十日,而爲此退行之請乎?淳曰,預爲準請,則民弊亦除,故如是矣。興慶曰,豈但除民弊而已,前規亦有捨遠陵,幸近陵之事矣。上曰,雖似抑揚,若幸近陵,則當以初一日,擧動矣,諸臣曰,然則初一日,換懿陵幸行,好矣。上曰,此則卿等不能誠實矣。初一日動駕,則豈不傷損乎?興慶曰,若非經宿之所,則豈不幸歟?獻陵宿所,甚爲疎冷,故如是煩稟矣。上曰,自奉,元來如此,甚不關係矣。庚子年後,經過於二間草舍,其後入處大廈,心甚不穩矣。陽來曰,香火廳齋室,姑置之矣,若幸行則豈不某條厚着塗排乎?淳曰,受灸則至二十九日,而勿限壯數,如何?上曰,若謂明日止之,則殆歸於逆情,而當觀勢爲之矣。九十九壯,卽大數之極也,予當直言之,灸瘡若不完,則卿等應以灸瘡,請停矣。一心屬屬,而爲此受灸者,只爲陵行,而及聞卿等之言,此心反釋矣。興慶曰,爲陵行而若止受灸,則豈不悶乎?上曰,受灸非爲水剌,爲逐痰而爲之矣。命均曰,非以受灸,爲此請停也,受灸之前,豈不稟達乎?昨日入診之時,以工判之言,仰達矣。造浮橋之事,工判則以爲,如有物力,則可以及期造成云,而戶判則以爲,必大有民弊,不可輕議,右相之意,亦如此,如前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酬酢許久,眩氣,何如?上曰,不爲大段矣。命均曰,前全羅右水使尹光莘,以留賑米不爲上送,而擅自分給事,曾請拿問定罪,而後因赦令而蕩滌矣。全羅監司趙顯命,抵私書于卿宰以爲,湖南人心,極可憂,而光莘數月居職,事多修擧。且此時迎送有弊,要使稟請其仍任矣。閫帥不聽朝令,則國家命令,無以行於外方,故當初請罪,爲存事體,而卽今道臣之請仍,意亦有在,新水使雖已差出,前水使姑爲仍任,何如?上曰,赦者,小人之幸,而光莘,非則非矣,朝廷命令,不行於外方,則何以爲國乎?此是冊牀退物,而登科屬耳,已躋閫任,豈非早達乎?戊申年在魚水堂時,豐陵勸武,此人與李玗而同出矣。如此冊牀退物,不爲飭礪,則將來必多驕重之弊,今此飭礪,非他心也,欲爲將來之用也。初罰旣輕,道臣雖爲悶,朝廷體貌,不可如此,置之,可也。命均曰,久未次對,外方狀啓積滯矣。黃海監司朴師洙狀啓以爲,擾害之端,莫過於推奴,依前申禁,至於久遠徵債,亦合權行停閣,以待稍豐事,有令廟堂,稟處矣。上曰,徵債妨禁gg防禁g,此亦爲弊矣。應捧者不得捧徵,則豈不可悶乎?命均曰,推奴則臣在外方時,見之,以久遠奴良妻所生,指爲自己之奴婢,爲弊莫甚,申禁,宜矣。上曰,此亦有可悶事矣。陽來曰,守令、方伯,亦以私囑推給,故未免有弊矣。命均曰,然則推奴,則許之乎?上曰,右相之意,何如?興慶曰,果是自己應推之奴婢,則推之當然,而所謂推奴,每多久遠不明之類,推出之際,自貽民間騷擾之弊,當此荐饑之餘,限今年停止,似宜矣。上曰,限今年,亦已久矣。然限今年防禁,可也。至於徵債,則自有拘礙處,不爲濫雜,則在於守令,只令久遠者,勿爲徵捧,可也。命均曰,三南則何以爲之?上曰,待本道狀聞,許之,可也。{{*|抄出擧條}}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請給水沈災,而事目旣頒之後,不可續續加給災名矣。興慶曰,在外時,議于戶判金在魯,則以水沈災許給,極爲重難,而臣待罪海營時,巡審之路,目見水災之最酷處,則田場盡爲沙礫,穀莖擧皆腐傷,全無一粒之收,而以事目中不許給災之故,未免徵稅於白地,小民之冤痛,莫此爲甚。今若許給災名,則虛實相蒙之弊,固爲可慮,而另飭道臣,務爲精抄,則亦不至於過濫,臣意則水沈給災,恐無不可矣。命均曰,以諸道農形狀啓觀之,兩湖、關東、海西,皆有水災,不可獨爲給災於嶺南矣。旣給全災,其中明白被災者,監司、守令,自當推移給災,付入於未除草初不付種等處,不必加出災名矣。思喆曰,今年水沈之災,諸道同然,而事目旣頒之後,加出災名,則不無虛實相蒙之弊,且旣給初不落種未除草等災,則惟在守令推移善處之如何?臣意則不必加給災名矣。陽來曰,若加給災名,則未必有實惠於民,而反致實處混入於災頉,終歸中間消融之資矣。上曰,今年水沈,何處不然,置之,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慶尙監司金始炯狀啓,以東萊府別騎衛今秋都試射姑爲停止事,爲請矣,此非急務,權行停閣無妨,而領相之意,亦然矣,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守禦使申思喆狀啓以爲,南漢合操春秋設行,自是定式,今秋則何以爲之?令廟堂稟旨,分付事,爲請矣。廣州畓穀,旣未免不實,又當陵幸,而大抵畿農,大異於始望,今秋合操,姑爲停止,何如?上曰,休息,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論報備局以爲,本道監司,以水陸操停止事,狀請,而魚鱗作隊,新有頒令,今年死亡,隊伍多闕,簡其騶率,巡點列邑,爲請矣。頃以水操則停止,陸操,姑觀農形,更爲稟處陳達,而連觀本道狀啓,則沿海及各邑,多被災害,民事可慮。且因忠淸監司鄭彦燮狀請,以營將巡點事,覆啓,分付矣。諸道竝一體使營將巡點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江原監司魚有龍狀啓以爲,莊陵碑石趁秋豎立事,命下,故方鳩聚物力,而碑石之長廣厚薄及碑閣大小,朝家明白指揮事,爲請矣。旣不設都監,而令本道擧行,則事體自別,該曹稟旨分付後,本道可以擧行,故曾以北路各陵碑見樣斯速謄報事,移文於本道,而姑未報來矣。本曹謄錄中,適有智陵碑石見樣,以匠人木尺度之,則爲四尺五寸,而崇陵碑石,則爲六尺云矣。使之比智陵碑石,稍大爲之乎?上曰,比崇陵減一尺,比智陵加五寸,以五尺爲之,則好矣。思喆曰,碑廣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以一尺五寸爲之,宜矣。思喆曰,厚則爲六七寸,何如?上曰,以六寸爲之,好矣。思喆曰,碑閣則各陵皆以一間八雀,爲之,今番則比明陵碑閣,制樣稍爲減殺之,何如?上曰,隨其碑樣,減殺之,可也,而峽中則碑閣,務爲堅緻,可也。思喆曰,豎碑時,當下送地官,而至於各色工匠邊首及寫字官下去之時,依頃年北路陵役例,當爲給馬下送,而續續啓稟,事涉煩屑,直爲移文該曹,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而豎碑則待明春爲之,可也。思喆曰,石役時所入物力不少,自監營用下會付穀後,報于備局,以爲減下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碑則誰當寫之?思喆曰,提調尹淳當書之矣。上曰,然則當下往碑所而書之乎?思喆曰,不必下往,當自京寫出,北漆下送矣。淳曰,下往而書之,宜矣。興慶曰,何必下往而書之乎?上曰,在京書之,北漆以送,好矣。{{*|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8月2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 ○昧爽,有霧氣。卯時,日有左珥。辰時巳時,日暈。 ○夜五更,有霧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受灸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劑入湯劑,其已進御乎?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巳初乎?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今後則只湯劑繼進日問安,宜矣。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體未安。應敎李潝,副應敎趙迪命,副修撰朴弼載,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本曹上直郞廳,無入直之處,依前例今日爲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一二所試官,當爲擬入,而堂上、堂下,曾經侍從人員,多在罷散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堂上、堂下中違牌坐罷人員,竝敍用。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尹陽來,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試官,今方擬入,而其中徐宗玉、李匡世、柳復明、申晩、尹汲、南泰良、洪昌漢、趙明履、安相徽,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徐宗玉、李匡世、柳復明,副司果申晩、尹汲、南泰良、安相徽、洪昌漢、趙明履。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尙絅爲知義禁,徐宗伋爲同義禁。 ○韓師得,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所援罪人僧太眞捕捉時,文書搜探以來事,臣等親承傳敎,故軍官發送之際,罪人捕得後,文書一一搜來之意,申明分付矣。軍官等回告內,僧太眞所住處,元無文書等物,故不得搜來云矣,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一二所監試官望單子,啓。傳曰,監試官望,只是二人,旣無落點處,自本院,分付以送,可也。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別第廂。受灸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吳志哲、鄭文恒、權燧。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數日來朝寒午暖,日氣淸明而極佳,聖體若何?上曰,無異矣。命均曰,腹部之候,如下敎忘過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連日善爲之矣。命均曰,昨夕水剌無異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時刻早矣。朝水剌不爲進御乎?上曰,然矣。提調尹淳進曰,昨日諸臣,自爾多言,故以致酬酢之頗多,臨罷時,望見玉色,氣升矣,眩氣未知如何?上曰,無異矣。命均曰,湯劑何時進御乎?上曰,早進矣。淳曰,眩氣猶有之乎?上曰,亦有之矣。淳曰,非但有眉稜之氣,又有運旋之氣乎?上曰,不至於運旋,而眉稜之氣則多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直爲受灸,可也。命均曰,腹部則診察,何如?上曰,爲之。醫官權聖徵,診察後曰,漸次融解,微有其氣,而無分明礙手之處矣。上灸中脘二十一壯,上曰,加灸二壯。淳曰,欲滿百壯乎?上曰,旣始之矣,欲加二壯矣。上加灸二壯,聖徵進曰,癢症,何如?上曰,受灸豈所欲,而心腹間有此病甚苦,故忍耐爲之,而何必二百壯後有效乎?予之百壯,比他人爲二百壯矣。欲觀前頭,更欲受灸,而日氣猶熱,故昨夕則癢甚,坐臥俱癢,若是躁人,則必奔走矣,今日則實難更灸,而意有存焉,故忍之,心旣解矣,且有固執矣,旣滿百壯,今不可復爲也。命均曰,下敎如此,更無所達之辭矣。非但有效於卽今病患,實爲預防,故非以累百壯,千壯爲期,而切欲多數受灸矣,下敎至此,非臣等之所望,若止百壯,則初何爲之?上曰,非以止之爲諭,實難堪矣。淳曰,明日、再明日,皆有拘忌,若休息數日,則庶可堪矣,今月只有四日,此則不多,而可近於數百壯,不無大有益矣。臣等切欲請停陵幸,故雖以灸瘡爲言,然旣不滿數百壯,則瘡處想必不爲大段,而陵幸前,亦可落痂生新肉,至於完合之境,豈有妨於陵幸乎?抑甚苦於聖慮,而欲爲止之乎?爲此陵幸而欲止之乎?上曰,豈欺心乎?人若屬屬於心而爲之,則自有忘遺之道矣。初意則受灸休息,三四日而作行矣,諸臣之意如此,故此心便懈,厭心却生,加灸二壯者,欲滿其百壯而止耳,以昨日事,觀之,此心專爲陵幸,故忘其癢矣,自昨夕,便覺難堪,腹部冷然後,癢症減矣。命均曰,下敎有心解之敎,上意旣定,則雖有臣等之言,豈如此乎?其時病患若差,則可以往矣,以此爲心,則好矣。上曰,怯於痰病,而爲此苦事矣。淳曰,豈爲妨於陵幸勞動,而爲此請耶?痰飮凝聚於不輕分野則可悶,故有此請矣。上之欲爲幸行,出於聖孝,臣等之挽止,出於苦心,豈有一分他意耶?昨日醫官曠日之敎,亦非本意也,隔陵幸一旬而休息之,過行之後,更爲受灸,爲計矣,以昨日諸臣之言,若止受灸,則非臣下之望也,實有歉於聖德矣。欲以此違拒群下之言,則亦非今日之所望也,限今月受灸,則當有顯效矣。命均曰,群下非以謁陵爲悶,以經宿爲慮,受灸之前,已有所達矣。淳曰,日氣寒冷,故有此請停,而若日出後動駕,則猶勝於一日回駕,侵晨犯夜而出入也,病患之餘,與常人有異,深處九重,而行過山林江河之邊,是爲悶迫,若以心解爲意,止此受灸,則實非所望也。上曰,難堪,故止之矣。淳曰,古語有若藥不瞑眩,厥疾不瘳之言矣。上曰,瘡痕四面已離,痂落之後,更難受灸矣。副提調尹陽來曰,昨日之請停,以致煩惱上意矣,强苦受灸者,非但爲陵幸也,若中途而廢,則非百壯耐苦之本意也。命均曰,功虧一簣,則豈非可惜乎?淳曰,無他談,明日早爲問安,再明日入診後,更當稟達矣。上曰,繼進湯劑日,使之問安,有意矣。命均曰,再明雖非問安日,二十五日是受灸日,當爲入診矣。上曰,廢閣次對者,久矣。卄五日欲爲次對矣。命均曰,卄五日,是國忌也。上曰,古亦有爲之之時,只欲引見備局堂上矣。上曰,藥房問安批答中,以夬愈爲敎之際,病亦夬愈,心實爲巧矣。今日灸瘡大而漸覺難堪,仍憶戊申年事,不覺心動,予則知而灸之,渠則不知而灸之,是以,心界不好矣。淳曰,更難陳達,而再明日,雖有勿爲問安之敎,臣等必請問安,許之,何如?腹部按察,不可不爲之。上曰,觀勢爲之,何必再明日爲之乎?淳曰,三思數日,更爲下敎,伏望。陽來曰,雖不受灸,入診,則好矣。上曰,此百壯,予則勉而爲之者。命均曰,以昨日事,欲止受灸乎?上曰,不必然矣。淳曰,臣則以爲,無昨日所達之事,則今日無此敎矣。上曰,癢症亦由此乎?淳曰,皆屬於心也。命均曰,昨日事,反爲臣等之罪,迫隘悶菀之外,更無所達矣。醫官金應三進曰,脾胃弱,故痰滯,況滯症是本有之症候,灸事雖難,臣等所知,必近千壯,然後能責效矣。腹部之候,以湯劑解之,則不知其至於幾貼,受灸則利於腹部諸等病患,下敎雖如此,今則決不可止此受灸也。湯劑則似躁,若爲盡解腹部之氣而用之,則有害於他症候,以治法看之,則極爲悶迫。受灸限數三百壯,然後可以有效,而若用湯劑,則必至累百貼,諸議皆以爲,受灸勝於用藥,腹部之氣,雖少愈如此,而不可進六味元矣。聖徵曰,受灸或爲三壯、七壯,中脘則或至百壯,或至千壯,非一時所爲之事,而工夫不輟,然後可以如此矣。卽今若以一時病患,受灸,則可以三七壯後止之,而若是永久病患,則至二百壯、千壯,然後可以責效矣。癢症則是好事,症候難以湯劑責效,六君子湯則扶脾胃而已,非治腹部氣之劑也,灸瘡則擧動之前,不可落下,若爲難堪,則明日止之,無妨,而今月受灸,來月動駕,少無所害。日寒之時,則尤宜受灸,俗謂冬宜灸,豈可至於百餘壯而止哉?將來或休十餘日,或灸十餘日,如此不已,則可得顯效,豈但以湯劑責效乎?後日更爲留意,是所望也。命均曰,今番始作,非泛然也,臣等則恐爲聖慮之難堪矣。旣灸之後,幸見堪耐,臣等退出,與諸醫相賀矣,今日猝承下敎,不勝悶迫,更難煩稟,再明入診時,當更稟矣。淳曰,此時豈可五日一次問安乎?想來向時病患,驚心猶在,動駕之時,且不遠,提調事當輪直而不離矣。上曰,問安只爲受灸矣,更何有問安之擧乎?淳曰,以腹部之氣,當頻爲問安入診矣。上曰,昔在先朝,病患差愈之後,則卽撤庭候矣。肅廟以五日一次問安,深以爲悶,以爲醫藥不可列而置之,而有事則當問安,無事則不可問安,無事而豈爲問安乎?時或無事而引見,醫官金有玄,以衿川縣監,適入來,肅廟招入,使之診脈,予亦今雖爲此事,恐驚動諸臣,而不爲之矣。命均曰,時勢與前有異矣。肅廟末年,多問安節,故儀文亦多矣,再明日欲爲問安,非爲他事也,入診後欲更定受灸矣。上曰,使之爲之,又使不爲,則非誠實底道也,今則實爲難堪矣。命均曰,然則二十五日,是受灸吉日,而止而勿爲之乎?初何以爲之?淳曰,以許久受灸,爲計矣,昨日臣等苦心之言,知其誤發矣。腹部之氣猶存,而臣等反爲退坐,則豈安於心乎?臣等終不釋於心,故欲爲頻數問安,而受灸雖至百壯,猶有奇效,腹部之氣,少解,水剌之節,亦勝矣。再明日入診後,欲定受灸與否,湯劑繼進之事,再明日問安,不可不爲之矣。上曰,承旨進來,書傳旨,可也。上曰,笞背法,漢明帝除之乎?淳曰,唐太宗,見明堂位而除之矣,傳曰,頃於帳殿,有所思,收殺日欲爲下敎,其日未臨而未果矣。自古制刑,俱有其法,其若法外,雖快取服,終欠恤刑,故昔雖有之,亦甚罕有,此可以仰體列祖盛意矣。往者乙巳,旣除壓膝,昨年因原任大臣陳達,捕廳剪周牢之刑,嚴飭除之,卽今所餘者,惟烙刑,而粵自戊申,其後鞫囚,極甚兇惡者,亦無其效,徒欠王政,三昨年正門烙刑之具,未撤於百僚奉慰之時,追聞儒臣陳達,而旣過何喩?今番元八親鞫時,情狀絶痛,故又施此刑,而未能取法,終歸刻憯,肉刑笞背,俱有古例,而漢文、唐宗,皆以除之,況法外者乎?且人心不古,法勝於禮之日,宜乎去之,依壓膝例除之事,分付金吾。命均曰,祖宗朝制設此法之意,殊未可知也。上曰,去戊申年,趙顯命,請烙刑弼夢,蓋絶痛其極兇惡而發也。命均曰,向日事,只爲施威,而豈不有稟達之辭乎?上曰,道隆雖爲施威,而見其面,則焦矣。命均曰,今日恤刑之聖德,可以爲範於後世矣。淳曰,戊申年間,親臨而見之,其時極爲悶迫,是無異於炮烙之刑矣。雖是祖宗所設置之法,而此事實有光於後世矣。上曰,烙字是炮烙之烙字矣。命均曰,鞫廳罪人,纔已來到矣。上曰,此是首坐僧乎?命均曰,然矣。上曰,有現捉文書乎?命均曰,只有經冊數三卷,而文書則無之云矣。嶺南發捕三罪人,今姑不來,而先來罪人,則捧原情,何如?上曰,從速爲之。命均曰,今日是受灸日,明日爲之乎?上曰,明早爲之,可也。命均曰,知義禁李廷濟,有九耋老母,病方甚重,遞其金吾之任,何如?上曰,昨於疏批,認其乞遞本職,而不許之矣。命均曰,同義禁朴文秀有病故,捧其辭單矣。上曰,予知其爲人,必舁疾而亦出,故落點矣。淳曰,瘡疾甚妨於刑獄之官矣。命均、淳一時進曰,腹部之氣,再明日不得診察,則甚悶矣。上曰,觀勢當爲之。上曰,法律則大明時,甚嚴,不能爲條,是悶切律矣。命均曰,然矣。淳曰,臣待罪芸閣,敢此陳達矣。書籍衙門,事體不輕,而前提調宋成明在外,久不行公,故館中凡事,將爲廢棄矣。芸館參下官入直香室,自是前例,而近來分館,不能簡嚴,無分隷本館者,故本館有兼校理,而不管本館事務,只有單校理,而自六月入直香室,不察本館之事,故收布凡事,全然抛棄,書冊鑄字,多有見失於鑄錢時者,而亦不能照檢,誠爲可悶。本館若無入直之員,則成均參下官替直香室,多有前例,故本館移文吏曹,請出假官,而國子堂上,防報不許,非有一經定奪,則芸閣參下未出之前,校理無脫直之日矣。凡事窮則必變,成均參下,依前例輪直香室,本館校理,時時出直,照管本館事,俾不至於全然抛棄,則庶可以稍成貌樣,以此意,分付吏曹,以成均參下,差出假官,何如?上曰,依爲之。鑄錢之弊,爲先如此矣。{{*|抄出擧條}}。上曰,近來無爲芸閣人乎?淳曰,當爲芸閣者,亦不爲之,故如是芸閣無官員矣。命均曰,古之士夫,或有世累,則亦歸於芸閣矣。陽來曰,鄕人之庶孽,猶隷於芸閣,而京居庶孽則多不爲之矣。 ○本府推鞫,明日爲之事。榻前下敎。 ○知義禁李廷濟,同義禁朴文秀竝改差,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2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有霧氣。 ○夜四更,月入東井,五更,月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陳疏入啓。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持平李顯望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早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連日受灸之餘,靜攝諸節,更復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尹得和,時在咸鏡道高原郡任所,副校理吳瑗,時在利城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錦平尉朴弼成,楊州地父母墳加土呈辭,傳于洪尙賓曰,給由馬澆奠牀,備給。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以應敎李潝,副修撰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朴弼載,旣以試官,坐罷,李潝,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二十三日弦日,二十四日國忌齋戒,二十五日國忌正日,二十六日國忌正日,此四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鞫坐,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知義禁趙尙絅,同義禁徐宗伋,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持平宋徵啓,正言金尙重呈辭。入啓。大司憲趙明翼,司諫李光溥,獻納南泰慶,正言趙侹竝呈辭,大司諫趙錫命未肅拜,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尹東源,持平尹鳳九竝在外,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在外呈辭入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南泰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因憲府之不備,尙未開坐,事體極爲未安。大司憲趙明翼,更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廳,當爲開坐,而憲府多官,或在外,或未差,只有大司憲趙明翼,而再牌之下,承詣闕外,陳疏入啓,莫重鞫坐,如是遷就,事極未安。政官卽爲牌招開政,持平有闕之代,差出,仍卽牌招,使之參鞫,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小臣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卽今設鞫事,命下矣。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同義禁徐宗伋,更卽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鞫廳承旨之出去,已久,而尙不入來,何事耶?問啓。韓師得啓曰,問啓事,命下矣。問于鞫廳承旨,則以謂,罪人處,受原情以來,故自爾遲延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今午欲爲下敎,而忘未果矣,該房承旨,直爲入侍。 ○有政。行判書金取魯受由,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同副承旨韓師得進。兵批,判書尹游呈辭受由,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病,參知韓德全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呈辭受由,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李顯望爲持平,趙尙命爲副修撰,洪㬙爲兵曹正郞,邊翼老爲典籍,柳鳳齡爲綾州牧使,洪聖輔爲茂朱府使,尹尙喜爲潭陽府使,柳尙徽爲玉果縣監,李廣道爲順天縣監,金鼎臣爲龍安縣監,金時傑爲谷城縣監,鄭運采爲陽德縣監,洪以楫爲景陽察訪,李宗延爲兵曹佐郞。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朴是亨戶奴呈狀內,上典以年老之人,宿病添劇,轉側須人,萬無出肅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老病如此,不能肅命,則雖是閑局,不宜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副司直宋徵啓,副司正李碩臣,僉知單崔德齡。 ○李匡輔,以戶曹言啓曰,醫官崔有泰癸亥年恩賜田畓,尙未準受矣。江原道狼川縣數外官屯田畓竝十四負,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官,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二日,幼學鮮于埰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吳榮冠,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謝恩兼冬至使一行赴京時,所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可無未及之患。應把驛馬四十七匹內,忠淸道八匹,全羅道九匹,慶尙道十九匹,來九月三十日,京中逢點,江原道五匹,咸鏡道五匹,來十月初五日,直送安州,逢點之意,各道監司處,知委,何如?傳曰,允。 ○正言趙侹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姜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禁府時囚罪人金浹黷倫行淫之跡,旣已彰著於秋曹文案中,自王府必當依律處斷,而其父千重,本以奸惡之賤孽,濫通仕籍,固已可駭,而遭此家變之後,不思自處之道,乃敢冒據於字牧之任,如此之類,決不可一日置之於衣冠之列。請陽德縣監金千重姑先削去仕版。新除授司憲府持平尹鳳九,時在忠淸道德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諭事,依啓。 ○大司憲趙明翼疏曰,伏以臣之稟氣虛薄,疾病癃痼,不能久耐奔走之狀,固是聖明之所俯燭,而臣之受任,適在親臨訊鞫之日,輿疾義重,强起應命,旋當設科。又膺監試之役,晨夜往還,觸風處冷,阿睹之疾,胸脅之痛,同時添劇,往往有不可堪耐者,而不曾以賤疾,煩稟變通者,蓋以玉候方在靜攝之中,遞易之際,必爲累次稟請之擧,惟是之懼,而只以一忍字,爲耐住之要訣,屈指計日,翹待竣事,及至復命。又有大庭問候之儀,其在分義,不敢言病,逐日進參,日愈多而病益深,病愈久而氣益脫,侵曉詣班之際,强策粧束,便同無疾之人,自公退家之後,委倒床席,殆無生人之意,若不及今調治,實爲難醫之慮,此非臣飾言,以臣孱病,有此許久奔忙,而得免顚仆,亦不自料。臣自受命之初,至于今,無日不晨起而詣公,其有病勢之添苦,庶被仁天之鑑燭。伏乞聖慈,察臣病重實狀,亟許遞鞶,以爲調養殘喘,得免殊域之地,不勝萬幸。臣在武所監試之日,見囚人李衡身供辭,乃敢以非公正勒謂用奸等語,侵斥試所,少無顧忌。噫,今日朝廷,少有紀綱,科場用奸之罪人,肆口侵斥,何如是其放恣耶?端緖發現,旣由於軍士冶匠較功爭戰之說,此外情迹,亦多有狼藉難掩者,則渠欲自明,其可得乎?且渠旣異於遐鄕微匹,方帶殿中御史之任,而忍爲此擧,不以爲羞,臣竊痛之,此而緩治,不繩以法,則臣恐後日之患,將無不至也。武科取技之際,如爲等劃,則或重其講,或重其射,射、講輕重,隨時有異,雖以今番事言之,不但諸試官意見不同,有所爭執,遠外擧子,易致疑訝,有所稱冤。伏願聖明,令廟堂講確,著爲令甲,定式施行焉。臣及除見職,連赴茶坐,則監察未署經之人,多至五員,而聞有除拜已過十餘朔者,蓋以監察署經,比守令事體較重,諫院及本廳僉署而後,又待憲府之備員而爲之,其所許久積滯者,亦無足怪也。臣旣知其弊,故頃於承牌赴試之日,通于僚臺,同爲合坐,監察及守令之署者,竝爲許署,其中有一守令,旣經監察,而又未免阻滯,事涉無義。夫國典之待臺監,與臺侍等也,旣經臺署,則雖除外邑,元無更署之事,臣以謂依此例,守令之已經監察者,則使勿更署而許赴,宜矣。近來州牧之除,未免太驟,此已慨然,而自夫四五年間,國家之吉凶大禮,後先相繼,連設都監,以監造官出六者,甚多,纔通蔭籍,旋除外邑,昨日出六,今日陞品,銓曹之檢擬,少無難愼,仕路之奔競,由此益甚。伏乞聖明,申飭銓曹,自今日俾無如前驟躐之弊,而使之閱歷詞訟,習知事務,以之責效於臨民之際焉。金浹獄事,自是人世間一大變怪,自王府今方請刑,則罪犯之綻露,擧此可知,而其父千重,方爲陽德縣監,視同薄物細故,晏然冒據於官次,此已可駭,而渠之赴任時,敢以率去其姪妾,歷告卿宰云,事之無嚴,莫此爲甚。臣謂陽德縣監金千重爲先汰去,以懲其習,可也。臣於治疏將上之際,以鞫坐天牌儼臨,事當竭蹶趨承,而疾病之難强,如右所陳,不得不坐犯違傲,威罰是俟,未滿晷刻,荐召繼至,嚴畏分義,僅此隨詣,而束帶參鞫,實無其路,玆敢拜章徑歸,臣尤死罪。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以治違傲之罪,速賜變通,毋致鞫事之遷就,千萬是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衡身事,李光溥疏批已諭,而武科講、射輕重事,令該曹後日登對時,稟處,監察署經事,申飭銓曹,竝依施。金千重事,業已處分於院啓矣。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碩臣,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右副承旨柳儼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狀啓,捉送凶書賊人郭處雄,故不敢直上,謹此請對矣。上曰,狀啓上之。上覽訖曰,冊子上來乎?柳儼曰,未知矣。上曰,冊子數十卷來矣,注書出去持來。碩臣趨出閤門外,招兵營所送軍官,使之持來,軍官來納印封一行擔,卽持納于上前,未及開封,上已覽賊漢祭鷄龍山文曰,此漢非元八類也。元八則謄出凶書,而此則有意者也。柳儼開印封行擔,與翰林上下番,閱視,其中有兵營捧招封一,都會正草封一,詩、賦草十九丈,小貼冊一,詩、賦、疑、東人《楚辭》、《尙書》數十冊,朱符二丈,又有僧人書一丈。上曰,其書云何?讀之。柳儼讀畢曰,此似推命之說矣。上曰,大抵鬱抑者也。柳儼又讀小紙祭風神文。上曰,其言怪矣。以推命之說觀之,似是兩班矣。柳儼曰,慶尙道,本多郭哥兩班矣。上曰,竟是誰家之說?用崔致遠語矣。柳儼曰,卽駱賓王語也,其語意凶惡,誠不勝驚心痛骨,不知所達矣。凶書中西湖起雲,渭濱釣璜等語,殆有甚於南原掛書。今番黃振起事,亦終不無深慮,此等潛伏之類,當各別究問得情,然後可保無事矣,如此凶賊,乃不共戴天之賊也。湖、嶺之間,卽是可畏之地,居昌、安陰、知禮之界,卽希亮記事之地也,凶徒餘黨,多在其間,故有如許變怪,必須某條根探,期於必捕,然後可絶其根本矣。又曰,自古有如此狀啓,則自政院先爲開坼,而近來人心異前,故臣等完封上達,宜卽下詢于大臣,急速鞫問矣。上曰,元八則戊申後凶書謄出者,而謄出亦逆也。此祭文則語意極爲凶慘,此安知處雄之所獨爲也?以事體言之,宜卽命招大臣,而予亦有所疑,今姑止之,罪人處雄,爲先自王府設鞫,祈禱節次,各別究問,而凶書往示鞫廳諸臣,卽爲投火,可也。諸臣將退,上曰,處雄初招,若不承款,則各別施威嚴問。柳儼曰,事重矣,小臣不可以口傳,請以文字傳之。上曰,書去,可也。上答大司憲趙明翼疏批,柳儼書畢。{{*|批在日記}}。上曰,戶曹判書金在魯兼帶摠管,呈辭,初以爲,本職辭免,而有原單還給牌招察任之敎,在於惟允之地,不爲稟達,終涉未安矣。柳儼曰,小臣微稟矣。上曰,今聞承宣之言,始知有微稟,而司謁不無中間誤傳之罪,當該司謁,從重推考。{{*|出擧條}}。 ○同日四更四點,上御別第廂。右副承旨柳儼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碩臣,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柳儼持推案進伏,上曰,原情讀之。柳儼讀訖,上曰,處雄爲人,何如?奸詐乎,兇獰乎?柳儼曰,極爲巧詐矣。其招辭以爲,渠與曺永夏有嫌,故永夏欲爲誣陷,使其姪昌澤,僞造祭文,與兵營軍官,搜探渠家時,潛置於書冊中云云,姑未知永夏所供之如何,其言亦涉奸詐矣。又曰,悤忙中漏書罪人二字於捧招中,小臣亦有罪,而問郞推考,宜矣。上曰,問郞,爲誰?柳儼曰,趙明謙也。上曰,訊問時,罪人進問于虎頭閣乎?柳儼曰,稍退問之矣。上曰,其祭文,鞫廳大臣,皆見之乎?柳儼曰,皆見之矣,其祭文凶言,何可一日留置,而至於所上達一本,則宜留置矣。上曰,已封置矣,其祭文中蹀血二字,襲用敎文中語,以此觀之,鏡賊爲魁,而卽今猶有信其凶書者,故有如此之徒矣。柳儼曰,聖敎至當,其中必有魁首,湖、嶺之人,猶不革心而然矣。上命柳儼書傳敎曰,噫痛矣。戊申兇賊,亘古亘今所無者,則若元八之謄書,若葳輩之憑藉,兇肚逆腸,雖極絶痛,今者處雄之作此凶書,寔掇拾戊申之兇賊甘心誣上者也。覆載之下,豈復有此等凶賊,是可忍也?南原凶書,焉知其不出此手乎?其在嚴鞫體懲亂賊之道,決不可循例府坐,爲先卽爲庭鞫,爲之各別嚴問,快正王法。上曰,大司憲趙明翼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參鞫,鞫坐時不進時原任大臣,待開門命招,同參庭鞫事,卽時分付。上曰,庭鞫時,亦有左右捕將牌招之事乎?柳儼曰,事體重矣,例有捕將牌招之擧矣。上曰,依例擧行,自捕廳發捕法領等事,分付。{{*|竝榻前下敎}}柳儼曰,鞫廳事體,極爲嚴急,而近年以鞫廳頻數之故,殊無驚動之意,同義禁徐宗伋之牌招不進,極爲非矣。請從重推考,待開門更爲牌招,何如?上曰,牌招之時,日勢未晩,而不卽進來,金吾堂上,竝從重推考,同義禁徐宗伋,罷職不敍,其代卽爲口傳差出,牌招參鞫。{{*|出擧條}}柳儼曰,小臣惶恐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近來聖候未寧,方在受灸之中,聞此凶賊之報,至於夜深,而不能就寢,卽今四更已過矣,鞫事若付之諸大臣,則當盡心爲之。伏乞殿下,勿復爲慮,益加節宣之道,無致添傷,悠悠萬事,莫如保護聖躬矣。上曰,世變怪異,戊申以後,在朝鮮者,雖愚夫、愚婦,豈復有他心乎?爲君父討賊,諸臣必不歇後,而予亦曾有雖有此等凶逆,於予何有之敎?然每聞如此凶言,予心當復如何?覆載之間,又復有如許凶獰之人,鷄龍祈禱之心,尤極凶慘矣。柳儼曰,殿下亦一天地也,天誰詬,天不可詬,日誰罵,日不可罵,於我何有?嚴加究問,務去根窟,何如?是過用聖慮,此亦聖學工夫未盡而然也,臣不勝憂慮,敢此仰達矣。奏訖,諸臣以次退。 ==8月2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齋戒。 ○初昏,雷動電光。夜一更,雷動電光,流星出五車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四更五更,電光。辰時巳時,日暈。申時,雷動。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領議政沈壽賢,判府事李台佐,判府事李宜顯,命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奉朝賀李光佐,奉朝賀閔鎭遠,判府事李觀命,命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奉朝賀閔鎭遠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入啓曰,判府事李台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停灸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勿爲入診。 ○傳于洪尙賓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尹陽來啓曰,左承旨李匡輔,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時原任大臣命招事,命下矣。奉朝賀李光佐、閔鎭遠,一體命招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命招。 ○洪尙賓啓曰,今八月二十三日監試初試一所圍排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南墻軍士延安正金萬俊,無緣闕點,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傳曰,罪人上闕單子差遲,啓下,意有在焉。懿陵祭官受香後,罪人上闕事,分付。 ○鞫廳罪人上闕單子,傳于柳儼曰,處雄上之。 ○柳儼啓曰,懿陵祭官受香後,罪人上闕事,命下矣。卽招禁府都事,分付,則罪人處雄,傳敎未下之前,已爲上闕云。今姑移置於丹鳳門內,以避香路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罪人訊問後招辭,若爲正書,則必致遲延,該房承旨與推問問郞,持草文案入侍。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監試初試時,一二所禁亂官二員,以本府都事,差送矣。卽今庭鞫相値,都事不可不備員,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卽爲差出,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廷鞫gg庭鞫g時,罪人往來,當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九月朔頒料時,諸大臣祿牌,例當前期請受,而領議政沈壽賢,奉朝賀閔鎭遠,八月朔祿俸,不爲領受,故自本曹稟啓,而時未下批,八月朔祿俸未輸送之前,九月朔祿牌,不得循例請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兩朔祿俸,令倉官輸送,今後則依前擧行。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尹彙貞、任{{!|𪼛|⿰王集}},以監試試官,方在試所,沈䥃罷職,其代以軍資正李著,副司果趙鎭世,前掌令李慶錫差下,而李慶錫,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曰,姑罷,明日,庭鞫爲之。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兇逆之變,式月斯生,元八之獄,尙未窮覈,而又有處雄,亂賊橫肆,愈益凶慘,噫嘻痛矣。臣於病中,一聞此報,蹶然驚起,心骨俱痛,而此際庭鞫有命,按治方急,臣旣縷息未泯,則其在分義,誠不敢息偃在床,竊欲不計顚仆,趨造承命,以伸臣子同仇之義,而床笫殘喘,生意都盡,跬步之間,無望蠢動,竟未免坐違嚴召,臣罪至此,萬戮猶輕,惶隕之極,求死不得。伏乞聖明,亟降威罰,治臣之罪,以嚴國體,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其勿引咎焉。傳于洪尙賓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奉朝賀李光佐箚曰,伏以臣病裏,伏聞又有窮凶極惡之賊,爲帥臣所捕,上方設庭鞫,臣憤痛之極,心膽欲裂,此際有牌招之命。臣雖不與朝政,討賊之義,固當竭蹶趨赴,而顧臣狗馬之疾,幸荷天賜,醫餌收效,得以延活至今,而宿病乘久感,症情轉益沈重,氣息澌凜,承命無路,瞻望雲闕,心神飛越,跡涉慢蹇,宜受大何,力疾陳辭,恭俟威命,不勝惶恐戰慄之地。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爲引咎,其須善養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朝賀閔鎭遠箚曰,伏以臣,負萬戮難赦之罪,蒙生死肉骨之恩,旣寬恕之矣,又從而寵召之,旣命入參候班矣,又從而面諭甚勤,bb臣b是何人?叨此曠世之異數,闔門感泣,銘鏤心肝。第念以臣之故,撓屈典憲,聖渥愈隆,而臣罪益重,感恩則有之,而惶懍倍切,況又禍福榮辱,父子一體。今臣以罪人之父,釁累之賤,偃然束帶趨朝,冒處百僚之首,上以汚穢朝班,下以貽笑吏隷,則其何以擧顔自立於縉紳之間乎?以是,向於玉體受灸之日,雖日進闕外,承候起居,以少伸區區之下誠,而終不敢入參班行。今以將庭鞫,召牌下臨,而終不敢趨承,是豈臣犬馬戀主之悃,鷹鸇逐雀之心,獨無秉彝之天而然哉?誠出於萬不得已也,惟其闕禮之罪,有不可倖逭。伏乞聖明,亟治臣慢蹇之咎,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公私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頃者前席,已諭予意,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而況父子雖親,君臣義重,卿箚所辭,不亦過乎?卿須安心,勿復引咎焉。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亂逆相踵,神人共憤,元八之獄,尙未收殺,而又聞有嶺閫押送之罪人,繼伏見傳敎辭旨,臣於垂死之中,蹶然驚起,心膽戰掉,豈料覆載之間,更有萬萬窮凶之賊乎?憤痛之極,寧欲無生,庭鞫有命,嚴召儼臨,輿疾參按,快正天討,以少伸同仇之義,固是分義之所不容已者。顧臣病狀,近益澌頓,完轉床簀,起動無計,坐犯違慢,有臣如此,不如死,久矣,乞被嚴誅,以礪臣分。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安心勿爲引咎,其須善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奉敎金漢喆疏曰,伏以臣於新除授兵曹佐郞李壽海陞六之事,竊有所慨然者。夫史局體例,至嚴且重,參下文官中,地望詞翰,如有可擬於史薦者,則自有送言銓曹,勿爲出六之例矣,今春壽海,以堂後仕滿,將出六品,而其文華才器,允合於珥筆之任,故臣於其時,與上番翰林宋敎明,相議,招致政吏,言及以不可陞遷之意矣。日昨大政,遽爾陞六,臣未知其間有何委折,而史官旣已送言,俾勿陞遷,則新薦未了當之前,銓曹不有故規,汲汲徑出,此無他,如臣疲軟,忝居史局,非但見輕於銓曹,致使流來館規,緣臣而虧損無餘,則以何顔面,晏然冒居於職次也哉?宋敎明則今已出六,不得干涉於此事,而臣以其時與議之人,有不容含默者,玆不得不露章自列,仰瀆宸嚴。伏願聖明,俯垂諒察,特寢李壽海陞六之命,仍卽鐫削臣職名,以重史體,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旣經其薦,今有上下番,該曹之陞六,固非異事,陞六、陞職,法典在焉。因其薦事,何可寢之?爾其勿辭察職。 ○應敎李潝疏曰,伏以臣於向日,妄陳一疏,自速大何,誅竄猶輕,而薄被補邑之罰,瘴癘之地,若就淸涼,及到海邑,賑事方張,臣惟以盡心賙民,期效一日之責,而才疎政拙,未能救活,若其逐年行役,水土所傷之病,則自爾添劇於瘴毒炎烝,諸般症樣,日加一日,自分爲海外未歸之人矣,不自意聖上至仁,特垂矜念,旣示欲生之意,仍降宥召之命,臣聞命驚感,不覺涕泗之交流。噫,臣之前後受恩,凡幾遭矣,有罪而輒末減,被譴而又遄赦,及至今日,乃復全保殘骸,生還故里,靜念曲保之至德,可謂生死而骨肉矣。召命之下,曳疾作行,中路又添泄病,留滯多日,僅僅入城,適値聖候違豫,至設庭班,急於承候,卽爲入肅,少伸區區之義,而顧臣情勢,誠有所萬萬窮蹙者,從前僨誤之地,決不可抗顔冒出,而陳章乞免,亦難瀆撓於靜攝之中,日昨始控短疏,見阻喉司,此際又有新除,天牌再辱,竟未得祗承,臣於此,益不勝惶隕罔措,玆敢略申控籲,仰暴微懇。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許鐫削職名,仍勘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雍正十一年癸丑八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別第廂庭鞫,刑房承旨柳儼,問事郞廳趙明謙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諸臣進伏。上曰,罪人招辭,以草持來乎?刑房承旨柳儼曰,或以草持來矣。上曰,問郞讀之。問事郞廳趙明謙讀畢,上曰,無他語乎?儼曰,祭文中盈貫二字,無心中問之曰,此何語也?處雄卽以《商書貫盈》,答之,似是拘於押韻而倒用之致,此可爲違端,而旣非問目中語,故敢此口達矣。上曰,永河之人事,何如?儼曰,此是難漢,曾與處雄同接,而知其行止之殊常,暗言于兵使,兵使廉問後發捕,則有此凶書,凶書則分明是處雄之所爲,已爲面質矣。上曰,面質辭緣讀之。明謙讀畢,儼曰,金觀海,卽一鏡之姪也。處雄,與之同接,情頗親密,而其奸情,有所不掩者,當初凶書藏於簡紙家,而外面書以金生員宅入納,昆山寓客候狀,故兵使問之曰,金生員,誰也?處雄答曰,卽金聖運也。兵使又問曰,昆山寓客,誰也?處雄答曰,卽李大將森也云,則簡紙外面所書,渠旣知之,則其內所在之凶書,豈有不知之理乎?永河之言,儘不虛妄,而十餘人等言,似是張大於兵使之說也。上曰,此則似是張大矣。明謙曰,處雄初言,與永河有嫌隙,而看其氣色則不然,文筆則頗優矣。且有僧札,而僧亦荒唐,其書辭,非若山僧,而似是京華士大夫之所爲,永河則似是眞實矣。上曰,作此貌樣,何以知之?明謙曰,永河言小小殊常之人,兵使皆譏察捉囚,故渠以處雄乙巳後不赴擧之事,言于兵使,而不知其有此凶書云矣。上曰,鞫廳啓辭,承旨達之。上曰,問郞之意,處雄與元八,何如?明謙曰,元八則甚爲獰惡,而此賊言足以飾非,有異矣。上曰,如此漢極難矣。不爲刑訊之前,則似爲畏怯,而及夫始刑之後,以忍耐爲心矣。儼曰,不可連次杖訊,徐緩鞫問,可也。上曰,徑斃雖爲可慮,而終不爲直招,奈何?儼曰,鄭哥,卽希亮之七寸姪云矣。明謙曰,小臣私問于前全羅監司李聖龍曰,掛書賊何不急急譏捕乎云,則聖龍以爲,到營後幾廢寢食,惟以譏捕此賊爲心,殊常之人,譏察捉囚後,若有援引,則欲爲鞫問,而今此鄭、盧兩人,人皆指目,故來時言于新方伯,使之捉囚矣,果出賊招,又有根脚,何不請對稟達云,而旣已發捕,故臣欲待後日召對,啓達而未果矣。上親呼鞫廳啓辭批答,而使承旨書之。上曰,兵曹罪人鞫問處稍遠,與禁府有異乎?儼曰,至近,而禁府問囚時,亦近坐而問之矣。上曰,處雄有父乎?明謙曰,有二兄而無父云矣。上曰,罪人若直招,有所援引,則請對稟啓,不然則循例爲之。儼曰,罪人不無徑斃之慮,是悶。明謙曰,祭文一本謄出,而本板則不下,割三四句,而下鞫廳,以爲憑考之地,何如?上曰,下此本板憑考後,封納于密匣而入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2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 ○莊烈王后忌辰齋戒。 ○午時,雷動。夜自一更至四更,電光。 ○柳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罪人上闕單子,傳于柳儼曰,郭處雄、曺永河上之。傳于柳儼曰,今日姑罷,明日,庭鞫爲之。 ○柳儼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韓師得,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趙鎭世,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趙鎭世、李慶錫。 ○韓師得,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金虎門入直把摠李行相手本,則同門入直哨官沈坽,自昨日猝得重病,達夜叫痛,方在人鬼未分中,決難留置云,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癸丑八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御別第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 ○左議政徐命均進曰,日間雖有秋氣,午則蒸鬱,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無他事矣。命均曰,腹部之氣,其能忘過乎,或有覺知之時乎?上曰,忘過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善爲之矣。命均曰,水剌之節,何如?上曰,與前一樣,而無加減矣。命均曰,進御匙數多寡,何如?上曰,比昨少勝矣。命均曰,湯劑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受灸處作痂乎?上曰,方欲作痂矣。右議政金興慶曰,醫家言久不落痂,爲好云矣。上曰,似爲易落而不落矣。興慶曰,有水氣乎?上曰,作痂,故無之矣。命均曰,醫官久不診察腹部,而昨日不許入診,下情深切鬱慮矣。上曰,何必日日診察,間日爲之,好矣。命均曰,世道怪異,如此之類,式月斯生矣。上曰,如此之類多,故如是頻生矣。命均曰,戊申以後,凶逆漏網者,傅會爲惡言,無非怨國之徒也。如此之類,旣爲不少,而此賊則其中最爲兇惡,其意思極爲兇悖,決非獨爲之事,未知以何樣爲心矣。上曰,忍杖乎?命均曰,漸漸難矣。興慶曰,初則痛叫二次後,不出一言矣。命均曰,聞救療官言,飮食專廢,容貌瘦敗,乘此時似若吐實,言亦殊常,而刑訊十度,則其招辭,亦非實語矣。上曰,昌澤之言,極爲殊常,問之乎?興慶曰,質問則以誣引昌漢,爲言矣。命均曰,其招辭難爲取信,其人不可發捕也。上曰,其文知之乎?命均曰,非渠所作,爲言矣。儼曰,問江湖望雲等語,後復問以兵氣化以春雨,誰人所作,則以申維翰所作,答之,而貫盈二字,反謂之不知,極爲妖惡矣。上曰,恰似李葳矣。命均曰,如此之類,如是凶獰,渠雖以爲昌漢素有嫌隙,文書搜探之際,昌漢作此兇書,潛置文書中云,而此等事,古雖有之,渠旣知其文勢,則其言虛罔矣。上曰,此漢優識文字乎?儼曰,自謂聰明,一覽不忘云矣。命均曰,渠之妻父辛翊世,旣證以處雄之筆,則捉來翊世,一問可知,而連次加刑,則恐歸失刑,不當如元八之加刑矣。上曰,其中有無限事矣。命均曰,數十人公山相會之說,脈絡終不分明矣。判義禁宋寅明曰,此分明是渠之所作也,凶檄則只在於驚動人心,而此祭文,則意非在於誑擾人心,必有窩窟,鄕曲士人,當此凶歲,擧皆思亂,戊申以後,兩班則如此,常人則不過爲盜賊矣。天誘其衷,幸得此漢,欲得端緖,百般詰問,百般綻露,忽然無心問之,則多有違端,如昨日所達,而亦多憂端,與元八,有異矣。上曰,元八輩將欲入如此儻矣。寅明曰,渠在南原,而以不知答之,情狀殊常,若得端緖則幸矣,此漢能文,欲吐不吐,眩亂獄情,若爲不勝杖之狀矣。上曰,麟佐終不吐實,維、翼稍優而骨子則亦不吐納矣。寅明曰,厲氣所鍾,故任瑞虎輩,亦不吐實矣。上曰,大則國,小則州縣等語,是李葳之事,而似有窠窟,不無菀菀之意,如是鞫問,在所不已,不知卿意何如,而雖使至於杖斃,不可如元八之徑爲正刑,逆賊雖與爛熳同謀,亦有自其中告變者,須誘而問之。興慶曰,若以贖其死,爲言則是難,而誘問則好矣。上曰,雖活此漢,於國法無傷,若贖其死,則於渠無異封勳,因此而知其窠窟,則豈不幸乎?亦於益衍,以置生爲言,若告全體,則當活矣。寅明曰,休息數日,待其神氣稍蘇,可以詰問矣。上曰,如是則恐有世龍唶舌之患矣。寅明曰,分付救療官,使之善爲保護,而其中出招者,待其更問,欲爲發捕矣。上曰,與他人,句句同作則不怪,而其法則如出一手矣。寅明曰,與南原凶檄,一串貫來,其風乎、天乎等,語意相似,筆亦無異矣。興慶曰,南原凶書,未知尙今留置,而與此筆,恰似矣。上曰,觀其文,似是使氣者,又是熟手矣。命均曰,較看凶書,七八分有疑,筆劃甚似矣。寅明曰,數日一問,而誘而問之,宜矣。上曰,辛翊世,何日當入來?命均曰,十一日程道也,十一日當往還。上曰,其間不可一向不問,而不告窠窟,則將若之何?寅明曰,氣窒病重外,無停刑之規,此人則時以停刑書出乎?興慶曰,鞫法,甚重矣。儼曰,若知其必死,則當不言,刑訊十度後,卽爲下獄,如或有言,又爲下獄,則渠疑或得不死,必喫飮食,然後以如此如此則必不死之意,問之,而第此賊與元八無異,問目外不出一言矣。上曰,其作人甚惡乎?興慶曰,是雜類,而亦似豪俠,旣有所作歌詞,又諳術數矣。命均曰,渠以昌漢爲言,若捉來翊世,面質則可知,而連次刑訊,則失刑可慮,待翊世間,姑爲停刑,又以不爲發捕事,欲爲稟啓而請對矣,今有明日庭鞫爲之之敎,何以爲之乎?上曰,一二打而問之,則好矣。寅明曰,以病重停刑,爲言,未知何如,而鞫體則當準次矣。上曰,若不直招,則加刑,爲宜矣。興慶曰,種種請對,甚難矣。上曰,承旨入侍時,稟啓,可也。興慶曰,許多罪人,當區別盤問矣。寅明曰,此則惟處雄一人,如有隙則時囚罪人,當上闕問之乎?上曰,爲弊不貲矣。命均曰,日勢猶早,姑罷庭鞫後,進往本府而問之乎?上闕時,有何弊端乎?上曰,豈不雇軍乎?儼曰,以小分門用之矣。興慶曰,久爲滯囚,則供饋之路及其他弊端,甚多矣。上曰,今日則旣已停鞫,明日同爲上闕,問之,可也,而罪人幾何?興慶曰,不少矣。上曰,元河、元澤則不緊,置之,其餘,明日上闕更問,而勿爲更稟,直爲上闕,可也。儼曰,今日往本府捧原情,爲好,而明日處雄,姑勿刑訊,請對稟啓乎?上曰,唯。儼曰,施威而問之,可矣。上曰,從容詰問,施威,可也。命均曰,身係藥房,故不得往參本府鞫坐,而今則庭鞫故進參矣,今日本府鞫坐,則何以爲之乎?上曰,進去,可也。命均曰,禮部咨文,當爲回咨,而曾有待鳳城答通爲之事,下敎矣。義州狀啓以爲,鳳城答通,只是例語云,或言待齎咨官回來,成送回咨,爲宜,而自彼中,旣已發官兵搜捕,被捉把卒,亦已還來,不可無回答稱謝之道,恐不必遲待齎咨官之回還,亦不當別送齎咨官,成出回咨,付送于鳳城,爲宜矣。西邊事,多憂悶,不可倉卒稟啓,以理山府使禹夏亨狀啓,觀之,極是悶事。上曰,回咨辭緣,不爲分明說去,勿言此處爲之,彼處爲之,只以賴大國之力而勦捕爲言,則好矣。命均曰,然則分付館閣,使之斯速撰出,何如?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上曰,太眞,何等僧耶?興慶曰,能知文字,在於深山云矣。上曰,似是所謂工夫僧也。命均曰,昨日不得入診,故旣不稟告,而今日行素,何以爲之?下情不勝慮念。肅廟朝,有一時行素之事,朝水剌若已行素,則夕水剌,則勿進素饌,如何?上曰,今則與向者,有異矣。上曰,南原掛書,渠若自作而自掛之,而告其全體,則貸其一死,何如?寅明曰,以實情告之,則容或可恕,而若援引而出端緖,則不可生也。儼曰,旣有主者,渠不過爲使喚,則何害於傅生也?命均曰,爲人所誘,則容有可恕。興慶曰,其有大窠窟,未可必知矣。上曰,此事非但爲誑惑人心而爲也。興慶曰,然矣。命均曰,得見湖南伯趙顯命私書,則湖南人心,怪異矣。上曰,抵書於則誰也?命均曰,抵於朴文秀,而以爲人心怪異,誠非細慮云矣。寅明曰,朔州編配人洪天漢者,擅離配所,來在南原,故前監司李聖龍,捉囚,欲送朔州矣,營獄囚人韓載休爲名漢,卽弼顯之同儻也。一日請辟左右,謂監司曰,天漢以爲,海浪賊出沒海中,匪久將有亂離,而其魁首,則在珍島郡島中云云,故監司趙顯命,押送京畿監營,則天漢至果川而逃躱云矣。上曰,天漢,何如漢耶?命均曰,懷德人云矣。寅明曰,監司之請仍尹光莘閫任,專爲此事而發矣。上曰,載休於弼顯,爲何任云乎?興慶曰,不過將校,而至今滯囚,海賊値此凶歲,不無憂虞之端,而至於海浪賊出沒等設gg說g,必是恐動人心。寅明曰,處雄與金觀海,相親,此漢,復將不見天日,譸出凶言,若是,若以與處雄相親,罪之,則亦涉如何矣。上曰,承旨知之乎?觀海年幾何?儼曰,不知矣。上曰,堯鏡謫於何地?興慶曰,謫於濟州矣。儼曰,羅州,諸島中要衝之地,設邑,則好矣。上曰,不備器具,但設邑而爲何?儼曰,臣聞其地,惟貞則雖少,而稅入于太僕,諸宮家折受且多,故不能設邑云,苟利於國,雖換給,何可不爲之乎?上曰,摠管亦難矣。儼曰,臣有地圖,不然矣。其形勢便否,前錦城縣監李衡坤,詳知之,分付廟堂,與之商確設邑,則甚好矣。上曰,當爲設邑處,是何島耶?儼曰,其中慈恩島稍大,臣待罪湖南時,極欲親見,而其時急於覆審,而未果矣。上曰,判義禁,知金浹事乎?寅明曰,可無發明事矣。上曰,金浹,何以從仕也?命均曰,出身矣。寅明曰,紅桃旣已承服,渠無發明之端,而擬律,無分明可據之律矣。上曰,其律,何如?寅明曰,《大明律》則不過刑問三次,流三千里也,未免太輕,而《受敎輯錄》,雖有可據者,而旣無妾字,罪則當抵極罪,此則似重,而我國素尙禮義,至於此事,人情齊憤,不可斷以《大明律》,待其承款,將欲稟達定罪,而當不可傅於生議,禁府則異於刑曹,不能反復詰問,只以原情斷罪,故禁府擬律甚輕,以左博見之,則似輕矣,及其當之則不然,以金應福事,見之,監司不爲査覈,而御史之言,如此,不可準信其言,而御史之言,亦不可不從,其何以爲之?文書則亦無可言者矣。儼曰,査覈則當從文書,而下吏輩,豈爲已遞之官而忍杖乎?此不可信也。寅明曰,金吾勘律甚難處,以前濟州牧使李守身事,言之,以濟馬持來事,就拿,而渠之元情,則皆有去處,非渠所持來云,無論渠之持來與否,旣已犯禁出送,則不可無罪,而旣非犯贓之事,雜犯死罪蒙宥之時,何可獨不入於赦令耶?以此仰稟上裁,而得蒙分揀之典,外議皆以爲罰太輕,金吾議啓,不得不爾矣。上曰,此事頗不輕,守身滿船載馬而出來,雖曰渠則不取,何可取信?此人則似當礙枳於仕路矣。命均曰,罷其職而累年不敍,則得宜矣。上曰,此亦輕矣。海島禁物,何敢私自持來乎?寅明曰,旣非贓汚,則禁錮終涉太過矣。上曰,分揀放送,未免輕歇,削職,可也。興慶曰,守身爲人,則可用矣。命均曰,然矣。上曰,御史沈聖希以爲,守身事多修擧云,而能修擧而又爲貪矣。昨年擧動晝停時,見其爲人,而沈聖希題目,極爲襯著,如此人作事,則最難,乍看書啓,而豈不知之乎?命均曰,臣有所聞,敢此仰達矣。前大興郡守沈湙遞來時,私自發賣倉穀,作錢取來,其他細碎不法之事,不一而足,各邑例有朔納馬鐵柳器等物,而亦皆預捧而來,其貪汚之狀,不啻狼藉,如此之類,禁錮宜當,而近來守令,入於御史書啓或臺啓,行査外方,則輒皆脫空,査覈一事,徒爲文具,以沈湙事,言之,若行査本邑,則亦難必其覈實,而不爲一番査問,直爲勘罪,亦渉如何?先爲拿問,似宜,而故豐陵府院君趙文命常以爲,此人不可爲守令矣,其後未知何以爲守令,而爲此不法之事矣。上曰,此人,文臣乎?命均曰,蔭官也。上曰,兩班乎?命均曰,是士大夫,卽靑恩府院君之一家也。寅明曰,臣知其爲人,故待罪銓曹時,終不一擬於守令望矣。儼曰,沈湙卽故海恩府院君吳命恒之妹夫也。上曰,其族,何不潔也?與椷賊,爲同壻,椷亦貪類也。大臣旣已陳達,則事體有別,拿處,可也。寅明曰,臣亦傳聞其大同米捧上後,有作錢料理之事,而所聞不能眞的,故姑未請罪矣,今旣拿問,則大同作錢事,亦爲添入問目,行査,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8月2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莊烈王后忌辰。 ○午時未時,日暈。 ○今八月二十六日,初昏,電光。夜二更,電光,流星出奎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均,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尹陽來啓曰,右承旨洪尙賓,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bb曰b,罪人上闕單子中元河、元澤、永河外,竝上之。 ○柳儼啓曰,罪人元河、元澤、永河外,竝上闕事,命下矣。其中盧以謙、鄭重濟,已與鳳禧面質,有姑爲仍囚之命,則今姑無更問之端,一體仍囚,勿爲上闕,似宜,鞫廳大臣之意,如此,故敢稟。傳曰,置之。 ○傳于柳儼曰,曺永河今方取招云,招辭畢捧,與處雄面質後,持文案入侍。 ○柳儼啓曰,小臣依昨日下敎,持文案,來詣閤門之意,敢啓。傳曰,引見。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趙鎭世,方有親病,李著,眼病苦劇,竝改差,以前修撰朴弼載,前正言安相徽差下,而朴弼載,方在罷散中,安相徽,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四番別馬隊四十八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九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三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朴弼載、安相徽。 ○韓師得,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沈壽賢,奉朝賀閔鎭遠,今八月來九月兩朔祿俸輸送,則奉朝賀閔鎭遠,依例領受,而領議政沈壽賢以爲,不敢冒受之意,與前無異云,兩朔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九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判府事李宜顯家,請受祿牌,則以爲,病重不得供仕,冒受常廩,心甚不安,祿牌不爲出給云,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九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四十三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九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騎,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丑八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別第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吳志哲、鄭爾柱。 ○都提調徐命均進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藥房批答,已諭之一樣矣。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今月連有國忌,水剌厭進之中,尤爲深慮。上曰,一樣矣。命均曰,腹部之候,更無覺知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眩氣,何如?上曰,比間少勝矣。命均曰,眉稜之氣,何如?上曰,差勝矣。提調尹淳曰,氣升之時,則眉稜似重乎?上曰,公然有之,而氣弱則似加矣。命均曰,大便如常乎?上曰,如常矣。命均曰,日間朝晝異候矣。上曰,日氣甚佳矣。命均曰,起居之節,如何?上曰,如常運用,如前連服補劑,又灸中脘矣,殊未知何者有效也。命均曰,連爲受灸,下情所望,而今已遽止,不勝抑鬱矣。上曰,瘡痂將落,忍不能復爲矣。命均曰,陵幸不遠,此月之內,不可復始矣。淳曰,瘡痕乾燥乎?上曰,時有水矣。淳曰,臍傍使醫官按察,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乎?上曰,令首醫爲之。命均曰,罪人上闕單子下後,可以上罪人矣。上曰,與昨有異事,將下敎矣。上曰,灸瘡作痂,故自無礙痛事,是深作痂之致,而恐就睡時,爲手所觸,以膏藥塗覆,則何如?醫官權聖徵曰,按痂而起似易,而痂能久存,自致乾落,爲好,今至收斂之境,不可使速落,塗藥四邊,而勿爲多塗,宜矣。聖徵診察後曰,脈度左右三部,大體調均,而亦無少數,但極爲沈靜,氣多不足之致也。醫官金應三診察後曰,脈度左右三部不沈,度數調均,而終不如常,連進湯劑後,夜間或不無覺知之事乎?上曰,無有矣。應三曰,旣進六君子湯,連日受灸,而脈度不數,未知無煩轉之候乎?上曰,然矣。應三曰,中脘雖少灸,腹部之氣,無差勝之節乎?上曰,予之百壯,比他人可敵三百壯,腹中稍覺不虛矣。命均曰,幸至百壯而遽止,工夫可惜,陵行不遠,不可復望受灸,而回鑾後更議爲之,未知,如何?上曰,於心甚厭,何以爲之?命均曰,前頭更爲受灸,然後庶得有始有終矣。應三曰,水剌猶未復常,口味無變乎?上曰,不然矣。應三曰,惶恐敢達。水剌之終未加勝,似由於連進素膳,以私家言之,脾胃弱則行素,極難矣。上曰,常時忽然而勝,忽然而不勝,昔雖不能多進,而能甘食矣,今則不然矣。淳曰,對水剌,有厭進之心乎?上曰,他人則每待食而食之,予則不然,以其大食,故殊不廢却,昨年陵幸時,匙數頗不少,似由於氣不足矣。淳曰,陽氣不足,故待其動作而有勝,而痰飮亦爲順動矣。修鍊之家,其說雖妄誕,其中不爲難行而簡要者,問于醫官,書進其法而下覽,如何?上曰,其法見修養叢書,可以知之,而以予精神,日服之藥,或有忘時,按摩叩齒等事,何以爲之?睡覺後叩齒,則甚好,卽今齒根動搖,思則寒心,百荷鹽在傍,而梳洗時未免忘却,叩齒則雖爲之,而亦多忘時。淳曰,熊經鳥伸,雖是怪事,而其中自有簡要之法,先爲叩齒,又聚口中淸涎熨眼等事,每日爲之,則好矣。上曰,熊經鳥伸之法,必是生病之擧措也。淳曰,以第二指置於長指上,煖氣透生,則好矣。上曰,梳洗時,以手按鼻則多嚏矣。淳日,氣通,故然矣。以左手,按右耳,以右手,按左耳,如是者十餘次,以至暖氣自入,則甚好,卽今知事金始煥,爲此工夫,得效云矣。上曰,此人甚勤矣。李德壽以爲,摩足掌最好,此則然矣。淳曰,奉朝賀崔奎瑞,運氣至於足,送于左邊頭,又送于右邊頭,此等工夫誠難矣。上曰,崔奉朝賀能運氣乎?淳曰,然矣。初則運氣,至于膈間,則漉漉有下,而後能運氣,而納于丹田心中,若爲左邊不足,則運氣而送于左,於右亦然,故能解外感矣。今則氣衰,不能如前云,而如是故能得長壽,此法則自是閑人之所可爲者,而何暇爲於萬機之中乎?上曰,合眼則氣下矣。淳曰,若盡爲合眼,則未免菀菀,半開而視鼻則好矣。臣問崔奎瑞,此有方書乎?以爲自家能頓悟,下視至臍則氣降云,臣亦學其術,降氣至于臍上,而性品急急,不能久爲之矣。上候中眩氣與氣升之症,最悶,略行此法,則可得效矣。上曰,合眼則氣降,而不能合眼,則撓攘而難爲之矣,。淳曰,此則每朝恒常工夫也。命均曰,按察腹部乎?上曰,與前無異,令醫官診此受灸處,宜矣。淳曰,腹部以手按之,則無痛乎?上曰,自爲按之則不痛矣。聖徵曰,此氣猝難祛根,恐或觸寒復發,根柢雖微,分野猶有餘氣矣。淳曰,積凝而時有隱見,以手外按,則殊不深在,是痰滯而然也。上曰,是非流注之痰矣。聖徵曰,姑未成形矣。淳曰,此非腹中之氣也。塊與癖則雖觸寒,而無發作之事,而此則有異,當謹攝避寒,殊非成家不動者也。命均曰,上候乍觸風寒,則其害立見,尤當加意於調攝之道也。上曰,湯劑之更進與否,問于首醫,只服八貼,而豈可責效乎?聖徵曰,更進五貼,似好,而陵行不遠,進御扶脾之劑,宜矣。上曰,雖服兩半人蔘而姑無效害,此由於氣弱之致,知其少勝於用生脈散而已也。聖徵曰,依昨年補中湯,兼進丸藥,宜矣。上曰,補中益氣湯,似當更服矣。淳曰,六君子湯甚好,不必進服補中益氣湯,而如欲滋陰健脾降氣,無如八味元,似有效於眩氣,兼進六君子湯、八味元,則好矣。命均曰,昨年有補中益氣湯有效之敎矣。淳曰,六君子湯進御之數,如昨年所進,補中益氣湯,則可以責效,卽今痰飮爲悶,而殊不知氣虛也。應三曰,六君子湯,勝於補中益氣湯,而受灸已止,今若兼進丸藥,則可以無躁矣。上曰,服六君子湯,則依前加入,宜矣。丸藥則數少進服,亦宜矣。命均曰,昨年則一時所進丸數,太多矣。淳曰,量器當容百餘丸乎?上曰,豐陵,前日常謂丸藥如是少進,而豈有效乎?必以多數進服,爲言,而盛於量器而服之,則不難進服,而覆于掌中而呑下,則數多難服,人心例如是矣。聖徵曰,一量器所盛,幾次進御乎?上曰,兩次進服矣。命均曰,未免太多矣。上曰,以司饔院鍾子所盛米飮,盡下一量器丸藥矣。上曰,灸瘡所塗膏藥,自外淺塗以入,可也。應三曰,傍塗者若淡,則不能堅貼,四邊則多塗,宜矣。上曰,唯。淳曰,汗毒猶有之乎?上曰,如此故解却腰帶矣。淳曰,雖解腰帶,而如常無害乎?上曰,日氣少涼,不敢暫解,今則不然,此乃中脘受灸之效也。應三曰,陵行回還後,聖慮亦當更欲受灸矣。上曰,更無意思矣。淳曰,非但中脘也,氣海關元,無病人,亦常灸艾,中脘受灸,雖百壯,而若能有效,則自上必欲更灸矣。上曰,落痂而如常,則未知有此更灸之意,而今則意常在此,未可知也。上曰,十五壯式受灸,似好矣。淳曰,三七壯,似爲支離矣。命均曰,有不息之功,然後庶可責效矣。上曰,郭處雄,比昨日少醒云耶?命均曰,臣直來藥院,故不能詳知,而昨夕救療官以爲,頗不省氣云矣。上曰,待其精神之少省,方可問之,不然則亂招,似易矣。上曰,注書出往,處雄之省氣與否,問于刑房承旨而來達也。假注書南泰耆出外還啓曰,聞堂直書吏之言,則處雄自昨夕食粥飮,而氣稍省云矣。上曰,處雄之能食粥飮,是何意也?此漢應欲承款者,而不然則必廣爲援引矣。都承旨尹陽來曰,初一日,是輪對日次,而上候猶未復常,何以爲之?上曰,停。陽來曰,初一日常參,亦何以爲之?淳曰,殿坐處疎冷,停閣,宜矣。上曰,深殿涼冷,反不如露坐,停,可也。 ○六君子湯,依前加入,五貼劑入事,榻前定奪。 ○來初一日輪對及常參停止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申時,上御別第廂,庭鞫,刑房承旨柳儼入侍時,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 ○刑房承旨柳儼進曰,此啓辭,處雄問目與病重停刑事也。上曰,達之。儼讀啓辭畢。上曰,若直招,則當得贖死之意,使聞知之乎?儼曰,然矣。上曰,朝者聞善爲飮息gg飮食g矣,未知何事也。儼曰,堂直書吏,誤知而來告矣。自昨夕不食米飮,雖食卽嘔,使善言都事,往其幕,百般開諭,則精神了然而以爲,死之外無他道理,又以昨日誣引者曺昌澤,告之,復爲施威,則以爲,崔柱方、朴東良兩人捉來問之,則可知云云,問其祭文辭緣,則反以不知,答之,其意在於忍杖不服,極涉兇獰,今若加刑,則必爲徑斃,置而不問,則又不食飮,如此,而恐有失刑之慮矣。上曰,大臣及金吾堂上、兩司,竝爲引見之意,注書出往傳之。假注書南泰耆承命出往,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宋寅明,知義禁李廷濟、趙尙絅,同義禁朴乃貞、趙侹、李顯望同爲入侍。徐命均曰,罪人頑忍,反復不吐,非無知覺,而作聲凶惡,低首不言,以外貌觀之,不如昨日矣。上曰,庭鞫加於本府乎?金興慶曰,少無所異矣。命均曰,形狀殊常,今若加刑,則徑斃可慮,故今請停刑,待辛翊世來到,問之,爲計矣。上曰,已聞承旨之言矣,待其氣省,問之,可也,而翊世不來,其間徑斃,則可慮。祭文則渠之所作也,可捧遲晩之招,而渠口所爲之事,極諱不告,是可悶也。宋寅明曰,此漢與元八無異,豈暫容於覆載之間,而徑斃之慮,反有加於元八?聞救療官之言,則似無朝夕之憂矣。儼曰,徑斃之慮,甚多矣。上曰,如此漢,易於摧折矣,若先捧根脚則似好,而但知其事而不食,而徑死亦不難矣。寅明曰,若有徑斃之慮,則當亟請正法,先捧根脚,宜矣。上曰,此賊與元八有異,元八雖兇,而不過謄來於他人,此賊則他人不知之中爲之,事極不淺矣。趙尙絅曰,其志不少,似有深處,若得端緖則甚幸,數日內不爲刑訊,則可無徑斃之慮矣。寅明曰,刑訊一二次,堪耐之後,能忍之矣。尙絅曰,此賊多詐,出外敎誘,則能食米飮云矣。命均曰,相去雖不遠,而在於廳上,故不能詳見其形狀矣。上曰,諸議未知如何?朴乃貞曰,臣無他議,而翊世雖至,旣無承款之意,反有徑斃之慮,待數日夬正邦刑,得宜,豈可暫容於覆載之間乎?李廷濟曰,上闕則若將隕絶,而事重於鉤得端緖,姑待一兩日處之,得當矣。李顯望曰,究覈爲重,一二日後正法,宜矣。趙侹曰,情節兇惡,不可使暫容於覆載之間,然姑置一兩日,觀勢爲之,甚宜矣。上曰,若直招則當贖其死,雖以此意言之,終無意於直招乎?命均曰,然矣。寅明曰,今日則雖自朝家贖命不殺,渠累次受刑,終不可復生,故如是堪耐矣。尙絅曰,渠已知緣坐等事,故終不欲直招,而見其白日場入格正草,則文詞非常矣。顯望曰,言辭累幻,朴東良諸人,或稱同儻中魁首,其在事體,當卽發捕矣。上曰,此不可信矣。寅明曰,實雖曖昧,程道不遠,則捉來一問,不無可知之事矣。乃貞發捕一問,不可已也。尙絅曰,一問此人,期得端緖,可也。侹曰,小臣之意,亦如此矣。上曰,四人皆當發捕乎?興慶bb曰b,難於的實,故姑置之,若似着實,自鞫廳,豈不請捕乎?上曰,雖止於此,而三南則必騷擾矣。顯望曰,此賊首稱東良矣。命均曰,捕來一東良,則自有可知之道矣。上曰,然則令捕廳捉來,可也。興慶曰,捕廳則元無遞驛之事,其歸甚遲矣。上曰,祭文則必是渠之所作也。寅明曰,渠雖作之,不忍直告,若捕來同儻而問之,則庶有參看之道矣。上曰,欲延晷刻之命,而引此東良,東良來而此漢已死,則階梯絶矣,是悶。寅明曰,分付慶尙兵使,使之譏察形止,或可爲之,而一向不爲發捕,豈不難乎?四處逮捕,雖爲可悶,而亦不可抛置。上曰,果是元犯,則雖日捕十人,可也,而若發捕無罪之人,則赤子反化爲龍蛇,易矣,古史豈不多如此之事乎?判義禁分付兵營之言,似好矣。曺永河,似爲同謀者,若加詰問,則豈不知之乎?興慶曰,渠則以爲倡義云矣。儼曰,若如南原掛書,則疑其永河之潛置,而至於祭文,豈能知之?上曰,兵氣化以春雨之句,誰人所作也?寅明曰,申維翰之科作也。尙絅曰,其時臣爲試官,此語不見於古,且甚不好,故臣有相爭之事,至今記憶,問處雄以何人所作,則卽對以此句矣。寅明曰,申維翰家在高靈,似相知矣。尙絅曰,分付兵營,終涉苟簡,嶺南旣送一都事矣,更送之,未知何如?上曰,發捕而又謂之誣引,則極爲難處,將中路放送乎?雜術者例多濫心,此非安詳之人也。寅明曰,此是雜類也。命均曰,問于永河而何知情節也?上曰,以常時何如之人,問之無妨,而處雄,姑觀數日而處之,好矣。寅明曰,連日詰問而見之,則可也。上曰,庭鞫有弊,明日則設於本府,可也。{{*|出榻前下敎}}。興慶曰,朴東良,置之乎?上曰,唯。寅明曰,以他事更推永河,好矣。命均曰,以處雄如是發明之事,問之,則好矣。上曰,此異於元八、崔斗徵,豈不告李葳乎?上曰,鄭元相、尹衡商兩人,依議啓,自此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太眞,何如?招辭極爲奸惡矣。興慶曰,似多隱情矣。命均曰,刑訊則當有可知之道矣。上曰,漢英,置之乎?何以爲之?興慶曰,與鄭元相、尹衡商等之被援,有異,故置之矣。寅明曰,以誣人一事,加刑鳳禧後,放送,可也。上曰,直請放送,可也。太眞則施威問之,何如?命均曰,面質後將欲請刑矣。上曰,鳳禧所告,似爲不實,而徵祥事,似着實矣。興慶曰,祕訣術士,間或有之矣。寅明曰,雖非死罪,惑世誣民之罪,當有之矣。命均曰,朝水剌,未知何如?上曰,今日則差勝矣。命均曰,今日,是遠代國忌,當有改素之道矣。上曰,頃日已有下敎,何可如是?命均曰,夕水剌時,勿爲行素,伏望。上曰,何必固執?當量力爲之耳。上曰,省鞫明日爲之,可也。興慶曰,獻陵受香,在於明日,似當拘忌而不爲之矣。上曰,靜言思之,世道怪矣,試看今日,金吾之內,三綱絶矣。興慶曰,子弑父、弑母,是罕有之事,而如是有之,變異之事也。儼曰,兩司旣爲入侍,當以所懷,達之矣。顯望曰,雖是舊例,今則使之勿爲事,新有定式矣。上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8月2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李匡輔{{*|病}}。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病}}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鐵原府使尹惠敎。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官gg副摠管g朴乃貞,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鞫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兵曹判書尹游三度呈辭。傳曰,兩銓之長,不宜久曠,原單給之,竝牌招察任。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二十七日,獻陵石物塗灰告祭受香,二十八日,行日,此兩日,省鞫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禮曹言啓曰,以科場應辦事,因司䆃寺所報備局甘結內,司䆃寺應辦官,當初大小科之竝定,蓋以添定義盈、內贍兩司之故,而內贍旣已移添於司宰監,則其所稱冤,不無所據,亦非當初定式之本意,所當依前例,只定於小科,而此是當初啓下之事,自禮曹草記定奪事,捧甘矣。司䆃應辦時,依備局甘結,依前例,只定於小科應辦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甲戌年謄錄,則獻陵幸行時,供上茶啖等事,自京各司擧行矣。今亦依前例,令各該司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甲戌年獻陵幸行時謄錄,則宿所定以安香廳,而香祝奉安於齋室矣。今此本陵幸行時,宿所亦依此例,急速修理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莊陵年例奉審,依北道諸陵例,五年一奉審事,曾有定式,今年當次,而本陵碑石豎立,定於今秋,故本曹堂上下去時,兼爲奉審事,草記,允下矣。本陵石物豎立之役,旣已待明春爲之,則年例奉審,不可退行,趁今秋擧行,而奉使印信一顆,依例齎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課製恩賜之類,合而計之,則自己酉十一月至壬子三月,給二分二十四人,自己酉至壬子三月,給一分四十七人矣。給二分二十四人,則依前例直赴會試,給一分四十七人,分送漢城試兩所,依定式付於元額之外,較藝等第,而壬子四月以後給二分六人,依傳敎,一體許付會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二十八日子時,神武門外新造旗麾祭時,放砲大吹打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朴道常手本,則保放罪人韓壽岳,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獻陵擧動敎是時,入把馬,依例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令兵曹,依前例,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何如?傳曰,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本廳郞廳柳鳳齡,移拜綾州牧使矣。本廳連値荐歉,歲入大縮,來頭策應,實爲茫然,而鳳齡練達廳務,綜核事實,頗有收拾之效,當此經費枵然之日,決不可遽爾遞易,付之生手。且久任郞廳,十五朔內不得遷轉,明有定式,鳳齡劃差久任,移文吏曹,不過五朔,而該曹備擬,未免不察,柳鳳齡,姑仍本廳郞廳之任,以爲責成之地,何如?傳曰,允。 ○慶尙監司,以寧海等官人物渰死,至於十七名之多,事極驚慘事,狀啓。傳于韓師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慶尙右兵使狀啓,漆谷等官居驛吏尹天敬等虎囕致死事。傳于韓師得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忠淸兵使狀啓,報恩等官居幼學鄭昌後妻金氏等囕死事。傳于韓師得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京畿監司狀啓,知敦寧府事朴師益病重上去不得事,踏啓字。 ○行都承旨尹陽來疏曰,伏以臣,分宜投閑,望絶供劇之狀,觀於外面,不問而可知,其中之朽敗無餘,伏想聖明,亦或俯燭於前後昵侍之際矣。只緣臣不喜稱老,不巧言殘,强策衰竭之氣,曳隨奔走之列,以此人或以老健,稱之,而譬如春寒,幾何其不至於澌盡也?臣之受任,初在藥院輪直未罷之日,後値聖候違和,百僚憂煎之時,義分誠禮,不敢圖便,夙夜竭蹶,不遑寧處者,首尾四十餘日矣。勞憊所積,百恙交集,榮衛益損,視聽俱昏,平昔未健之飯。又減一半,逢秋欲蘇之病,陡添數層,昨者,銓筵退出之後,忽覺精神迷昧,筋力弛軟,未及申刻,舁返私次,廢食失睡,達宵呻痛,伏枕宛轉,無計蠢動,此非一時之偶感,實是氣盡而病重,旬月之內,決無離席束帶之望,出納之地,保護之任,俱係緊重,不容久曠,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諒由中之懇,特推體下之恩,亟許鐫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延殘喘,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知申之任,豈可輕遞?卿其勿辭察職。 ○副提學沈珙bb疏曰b,伏以臣,重得死疾,經歲沈淹,一息如線,特不殊者幸耳。同朝諸人,勿論親疎遠近,擧皆聞而怪之,雖不敢以許多危症,猥自煩溷,而最是精神昏塞,不能成言語,肌肉銷脫,不能作轉動,僵臥瞪視,如痴如醉者,殆同一木偶,尙何有毫分餘念?自效生人貌樣,朝家體下之政,亦豈責以官職,而銓曹誤爲檢擬,聖上偶降恩點,意外除命,至及於床席奄奄之中,此殆臣死期將迫,天欲勦絶而然也。卽今聖候違和,庭班連設,名以玉署長官,不敢生意於起居之班者,分義道理,滅絶無餘,病裏惶霣,若負大何?玆敢倩人構疏,冒死哀籲。伏乞天地父母,特賜憐愍,亟許遞臣職名,俾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趙尙命疏曰,伏以臣於前月待罪本館也,略於疏辭之末,猥陳一言,誠未見孚,辭不達意,致有無批還給之擧,已不勝其惶悚,而繼又伏聞診筵嚴敎,誨責備至,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聖敎諄諄,有若臣心固非之,而外爲伸救者然,此則雖以日月之明,猶有所未盡燭者,臣請畢其說焉。臣於閔亨洙處分判下之日,伏聞在直玉堂,聯名箚救,自上特下斥補遠邑,催促發送之命,臣聞來,慨然而歎曰,彼兩臣者,平日之眷待,如何,而猶且甘心於護黨之習?今之世道,可謂末如之何矣。及取見其箚辭,則元無攙及本事,只是泛論聖上辭氣之太過,仍自效其匡救闕失而已,誠可謂不負職責矣。臣旣添館僚,無陳疏之事則已,旣陳疏則焉得不言之也?設令兩臣,眞有伸救亨洙之言,則臣固請罪之不暇,亦豈肯强爲之說乎?臣適於其日,有悲遑忙急之事,文不及點撰,意不及備述,草草一言,乃反未見信於君父,追思至今,不覺騂顔而沾背也。雖然,無論其言之緊與不緊,旣以玉堂言事,爲名,而致令還給,則是殿下不以三司,待之也,臣何敢揚揚復入於論思之列哉?仍竊伏念,臣卽俗臼中人耳,本非果忘之士,且無自重之意,少日業文,不過爲尋章摘句,決科干祿之計,則其於仕宦一事,豈敢有毫分撕捱之念哉?第玆經筵之責,視凡僚而自別,天顔咫尺,地分淸切,挾冊登筵,時加顧問,古所謂極儒者遭逢之盛,是豈庸駑人之所可承膺,而如臣濫竽,首尾累朔,其本末長短,業已前席之所鑑照矣?每當講筵之有命,輒復黽勉而進,瑟縮而退,其所以敷陳文義者,不過演解章句,參證旁註,而拙語不能達意,淺見無以探奧,尙安有警發睿志,開悟聖聰之望哉?當初冒出,愧懼徒積,早晩顚仆,固已自料,今若貪戀於新除之榮,冒沒於僨誤之地,則非但擧朝之嗤點,至於省中之吏隷,莫不唾罵而竊笑之,雖欲自强,焉可得乎?苟使臣刊名於榮顯之塗,廁跡於蔭散之階,得以策勵駑鈍,奔走筋骸,則庶可副其祿仕之願,而不失於淸朝器使之道也,臣豈敢以非情之辭,飭外之讓,仰瀆於黈纊之聽哉?伏乞聖慈,諒臣危苦之辭,察臣懇祝之情,亟令選部,削臣姓名於館錄,勿復檢擬於顯仕,以重官方,以安愚分,千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成洪鉉輔疏曰,伏以臣於本職,實無堪承之望,而逃避不得,黽勉出膺,旣在其職,則凡係職事,有不可不念,故今於一二事,竊有及時稟處者,敢此略陳,惟聖明裁察焉。本館物力,近甚凋弊,且經荐饑,一倍滋甚,凡諸責應,無以措辦,故大司憲臣趙明翼之在本館時,館屬田土,有遣郞官審檢之請,至蒙允許,臣又以趁期發送之意,啓達,而第念郞官及帶行書吏所騎馬匹,不可不依推刷官例許給,故以此書呈草記,則喉司謂無前例,退却不捧,今此遣官檢田,旣無前例,則所騎馬之前例有無,非所可論,而推刷檢田,俱是公幹,則旣給於推刷,而不許於檢田,決無是理,且此事又非歲以爲常者,則亦無後弊之慮。且以戶曹賑廳郞官摘奸外方事,言之,輒皆給馬,則獨於本館檢田之郞,使備私馬,事體之苟艱,其將如何?臣願一依推刷例給馬之意,令該曹擧行焉。四學設製之規,一歲四行抄選,然後本館當爲合製,而聞今諸學,只行一年條,尙餘二年條,目今監會不遠,若不趁早速行,則必有愆期不及之患,另加申飭,無故兼官,則使之及時擧行,若其在外者,則亦令銓曹變通,俾無窘急之慮焉。且念近來泮製稠疊,雖逐日設行,猶患其未易收殺,而以臣方兼摠管之故,每當在直,不得不晝仕出去,而以其夕輒還直,夜未考券之故,出榜遲滯,試事因此而漸退,番次苟艱,實無推移兩便之道,所叨兩職,決難竝帶。伏乞聖明,俯垂諒察,遞臣兼任,俾無彼此妨礙之患,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郞官事,依施,學製事,曾已下敎矣。更加飭礪,兼設在外兼官,今姑改差,其代,後政,以在京人,卽差,兼帶摠管,今姑許遞焉。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8月2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呈辭受由}}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載寧郡守尹世觀,天水僉使金次鼎 ○未時,日暈。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式暇,執義閔珽,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掌令李以濟未肅拜,陳疏入啓,持平李顯望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今下弓矢,天水僉使金次鼎處,給送。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李潝,連呈辭單,尙不出肅,修撰趙尙命,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副修撰趙尙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開坐,而堂上懸頉,甚多,兩銓長三告還給,特敎牌招之下,俱不出仕,事體未安,除實病公頉外,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吏曹判書金取魯,兵曹判書尹游,靈城君朴文秀,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兵曹判書尹游三單還給,特招之下,不卽膺命,竝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判義禁宋寅明,猝有身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戶曹言啓曰,光國功臣海平府院君尹根壽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京畿加平郡數外官屯田畓竝四結,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郡打量,成冊來到,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八日,鎭卒金順必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馬起河,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戶曹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陵所御齋室修理事,本曹正郞安允中,依前例除朝辭進往,與監役官,眼同看審,以爲及時修理之地,而往來時,給馬供饋等事,依例擧行之意,分付于該曹及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沈壽賢,今八月來九月兩朔祿俸,及判府事李宜顯來九月朔祿俸輸送,則李宜顯依例領受。而沈壽賢以爲,當俟病勢少間,更欲陳箚云,兩朔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行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之今日蘄免,未敢爲大政後例讓,寔出於情勢之至懇迫,而不意辭單還下,特召有命,事異常格,大失所圖,臣誠摧隕抑塞,繼之以悶鬱也。念臣至庸極陋,聞識粗闇,銓衡之責,固知其萬萬不近似,而初旣猥受謬恩,釁咎自彰,終又怵迫嚴敎,冒沒再出,反顧初心,慙悔實深,僨誤之地,理難復蹈,非不欲申控籲號,以冀天日之俯諒,而大政遷就,職事多闕,旣出旋入,亦涉不誠。臣若揆度此期,則臣之一遞,自有其限,以此商量,以此自劃,隱忍不發,以到于今,而若其因仍蹲據,恬不知去,揚揚如無故人者,決非廉義之所敢出也。仰惟聖明在上,無所不燭,而尙且靳許至此者,抑或以天官重任,姑難輕遞而然也,此亦有大不然者,惟其任重,故得人而任之,久固可也,若不問其人之如何,徒以遞易爲難,則其爲害反有甚焉。況如臣之伎倆已露,訾摘已至者乎?縱殿下苟充而强策之,其於一世之駭笑何,又將奚補於國事哉?且臣消中之病,已至難醫之境,肌肉消鑠,精力凋悴,實有朝夕顚仆之憂,春夏之間,解官調息,不無分寸之勝,使臣得以尙保殘喘者,何莫非天地父母生成之澤,而近來職務鞅掌,勞攘頓甚,秋氣乍高,證形復劇,火熱內伏,飮冷無節,眠食俱廢,元氣澌苶,血肉之軀,幾何其不摧殘也?無論餘事,只此病狀,亦無陳力供仕之望,而兩日之內,三違嚴召,尤增死罪。伏乞聖慈,俯憐危懇,將臣本職兼帶,亟賜遞免,仍治臣逋慢之辜,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冢宰重任,豈可久曠?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諫趙錫命疏曰,伏以臣,言議巽軟,風節銷靡,本不合於臺地,非但同朝之所共知。抑亦聖明之已俯燭,而從前冒叨,罔非誤恩,臣誠惶隕慙恧,而向以帶職不言,爲下僚所論遞,上貽名器之辱,下取縉紳之羞,則臺端一步,卽臣之鐵關,而其後臺臣一疏,復提前說,侵侮多端,譏嘲備至,臣誠不料數句相規之語,關人痛痒,至此之深也。臣於白首之年,固不欲與年少新進,說來說去,以傷事體,取傍觀之所竊笑,而若其不可復玷於言地,則一節又加一節矣。臣雖欲含恩畏義,黽勉出肅,豈有廉愧二字,先自放倒,而呼唱道路,自居於臺閣之上乎?憲長、諫長,府院雖殊,論人劾人,職責攸同,若使被駁之身,冒沒就列,復爲人軟地,則其所狼狽,尤加前日矣。以此踪地,決無抗顔冒承之勢。伏乞聖慈,亟遞臣新授職名,以存廉隅,以安微分,仍勅銓曹,勿復檢擬於言議之地,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李光溥疏曰,伏以臣於臺職,豈有一分冒出之理,而嚴畏分義,黽勉承膺,追後陳懇,反歸飾讓,一味蹲據,有若無故行公者然,廉隅掃地,自顧慙恧,且臣非但踪地之難安,又有情理之萬萬悶急者。臣父今年七十有四,宿疾沈淹,長在床褥,臣身單孑,無他兄弟,奔走職事,不遑將護,以致藥餌踰時,調攝乖方,近復重添外感,一倍危惙,咳嗽轉劇,喘息益促,癃羸澌削之餘,別症層生,奄奄有朝夕之憂,焦遑煎迫,萬無離側供仕之勢,其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趨詣闕外,拜章徑還,逋慢之罪,尤無所逃。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名gg命g鐫削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掌令李以濟疏曰,伏以臣,曾玷言地,荐遭狼狽,不惟臣心之自劃,世亦知其不合臺選,而迹遠楓宸,屢經寒暑,分甘田廬,夢斷榮塗,而昨年以未參國祥外班,至有勘罷之命,臣一味惶懍,內自訟疚矣,千萬意想之外,柏府新命,忽下於鄕閭病伏之際,臣驚惶恧蹙,莫省攸措。殿下倘以臣試可乃已,則已試僨敗之蹤,其不可再叨言責也,明矣,殿下倘以臣爲或有忠言奇謀,則臣之樸陋愚庸,最居人下,居常隱度,謾不能量時勢可否,則彯纓名塗,安可望激濁揚淸,陳善閉邪,以補我晠化之萬一者哉?且臣情勢之外,素多疾病,犬馬之齒,今迫六旬,而頭童髮白,已成篤老之人,白晝看字,猶不辨魯魚,對人酬酢,全不省細語。凡干思量于心者,旋卽遺忘而不記,雖在散職冗官,猶患其不能堪勝,況可責之以耳目,闢言路開聖聰,而納吾君於無過者哉?臣之不合是職,臣之自知甚明,而自聞鞫獄復起,聖候違豫,區區踪地,有不暇顧,力疾登程,今始來伏城外,而宿患足部之瘇,添劇於撼頓之餘,疼痛無時,行步難運,咫尺天陛,末由入謝,敢將疾痛之號,瀆擾於靜攝之下。伏乞天地父母,曲垂矜諒,亟許鐫遞臣職名,以重榮選,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竊有一得之愚,敢此附陳焉。夫良役變通,自先朝迄于今,講究規畫,靡不用極,而荏苒歲月,尙不得善策。噫,良役之弊,其來已久,變而通之,誠難其策,而與其諉之於無策而拱手坐視,曷若擇其變通之易者而行之,以除其一分之弊也哉?夫良役有定額,上納有定數,此係軍國重需,誠不可變通加減,而若其中間尾閭者,有不知其幾,臣不暇遠引,雖以全羅一道言之,臣待罪靈巖郡時,自兵營催納身布者,不但定額元軍而已。又有閑鎭軍名目,而厥數甚夥,臣詳問其故,則所謂閑鎭軍,係是備局加給云,而査閱本郡,指定額數,則初無元定之案,而收送身布時,一任兵營之頒降,或當徵於此邑者,移徵於他邑,而邑吏符同營吏,守宰怯於推論,京司上納,雖或闕遺,而兵營定限,刻期督送,及夫歲抄充額之際,幻弄移送,一如徵布之時,不但鎭軍而已。兵營所屬元額軍兵,亦皆散在各邑,而營吏之眩幻簸弄,少無忌畏,故其時道臣李匡德,爲是之慮,嚴飭列邑,修正軍額三案,一上該曹,一上巡營,一留本邑,而獨於鎭軍,置之不論,豈道臣以備局劃給時,自有定額,而係是元額之外者耶?不特此也,自兵營分定列邑者,又有大旗手、小旗手、採藥軍名目,而毋論良、賤,納布一疋,年久之逃故,指徵無處者,守宰不得不及期徵納,其間侵督吏族,虐害無由之狀,何待臣一二言哉?噫,脫有緩急,兵使之所督領者,只是各邑束伍馬兵而已,朝家之劃給良布者,只爲軍需之費,而猶慮其不足,加給鎭軍,則此外大小旗手,採藥軍納布者,已是科外,而元額軍兵,道臣已有成案,頒示各邑,則自今可有憑驗之端,而獨此閑鎭軍,大小旗手,採藥軍名目,列邑謾不知其元數,今若斟量列邑民戶,劃定成案,一留該司,一留監營,而兵營列邑,各留一件,使之參驗相準,則吏胥之幻弄移定,豈若是其無忌也哉?噫,兵營如是,則水營亦不無此弊,一道如是,則他道亦可推知,非一時泛行繡衣之所可覈得也。乞令廟堂,從長講求,另加査閱,參量事勢,或存或罷,頒示成案,俾有所規正焉。目今荐歲大歉之餘,今年穡事,初有登熟之漸,而冷雨彌月,獰風間作,及春播種者,雖不無傷損,而猶有西成之望。其他待晩雨移種者,太半直立,就其中稱以稍優者,顆之虛實,大較相半,春播早稻,其數零星,而鄕邑比畿邑尤罕,各樣田穀,早播者不至全失,根耕者擧皆傷損,而木花經雨,全無所收,閭里殆空,沃土之初不開墾者,甚夥,晩種未耘,田畝之蕪穢陳棄者,亦多,此皆臣之在鄕目覩,而參之以沿路所見者也。各道農形,臣雖未能詳聞,而蓋此孑遺之民,如人之荐經大病,榮衛旣虛,風邪易乘。若不靜以養之,節其飮食,補其氣脈,則危亡之患,匪朝伊夕,前頭新舊之米、布逋欠,良丁之搜括充額,二稅之出定督納,此皆秋成後應行之事,而若不斟量蠲減,一倂膠擾,則奉行朝令之人,不得不侵徵里族,而里族不能保,其勢必至於流散而後已。噫,國以民爲天,民以食爲天,而荐罹飢饉,終歲勤動之民,又困於各樣徵督,徂亡而不相保,則安可任其倒懸,而不思所以勞來安集也哉?竝乞申飭廟堂,悉心講磨,蠲停舊逋,量給田租,使我聖上若保之想,允保於蚩蚩之氓焉。臣病裏構草,未暇整理,辭理拙陋,不能達意,伏願聖明,特垂諒恕,勿以人廢言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8月2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呈辭受由}}。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狼川縣監趙尙紀,古城僉使辛斗翊。 ○李匡輔啓曰,同副承旨韓師得,稱病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大司憲趙明翼,持平李顯望,司諫李光溥,獻納南泰慶,正言趙侹竝呈辭,執義閔珽,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竝在外,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未肅拜,正言一員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獻納南泰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柳儼曰,今下弓矢,古城僉使辛斗翊處,給送。 ○傳于洪尙賓曰,召對爲之。 ○洪尙賓啓曰,卽者,召對事,命下矣。臣等來詣閤門之外,而上番翰林趙榮國,方在直中,膝腫甚重,不得入侍。預備翰林金漢喆,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曰,推鞫姑罷。 ○韓師得,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諸員匠人等辛亥條災減之布,三十同四十四疋,壬子條災減之數,米則一百三十石十斗,布則二十同二十五疋三十四尺,而代受於賑廳者,辛亥條則不過三分之二,壬子條則亦不過三分之二,故累次移文往復,則惠廳諉諸各司酬應之不贍,終無變通之道矣。本院雖非災減之年,院中支用及分院物力,猶患其苟艱,而況連年災減,至於此多,其何以成樣乎?卽今本院員役之飢饑難保,雖在矜憫,固不暇恤,而燔造匠卒,擧皆顚連,莫重燔役,將未免停撤之境,此豈非朝家之軫念者哉?賑廳形勢,雖或難於周旋,至於本院,掌御供御器,則不可與各司,比而同之,院屬米、布災減之代,則請令賑廳,劃卽準數上下,以重事體,以完燔役,何如?傳曰,允。 ○江原監司魚有龍,以襄陽等官居金召史等燒死事,及春川居良女魯召史等囕死事,及高城居騎兵張守成等渰死事,及麟蹄居校婢春丹等壓死事,狀啓,傳于韓師得曰,囕死、渰死、燒死、壓死人等,竝令本道,恤典擧行。 ○持平李顯望啓曰,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bb還收b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措語見上}}。當此荐飢之餘,愼簡字牧,實爲急先務,此乃前後聖敎之各別申飭者,而試以近日都目及散政所差者,論之,多不擇人,錦山郡守李坰,地輕人庸,濫授名郡,長淵府使李載文,資淺績蔑,驟陞州府,順天縣監李廣道,衰拙且甚,不堪剸煩,玉果縣監柳尙徽,昏劣無能,決難稱職,除目之下,物情俱駭。請錦山郡守李坰,長淵府使李載文,順天縣監李廣道,玉果縣監柳尙徽竝改差。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洪尙賓啓曰,奉敎金漢喆,因待敎趙榮國之身病,替當入侍,以墜落館規,陳疏纔已退却,而待敎趙榮國,又爲引嫌,陳疏徑出,原疏亦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史局重地,不可暫曠,奉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尹游bb疏曰b,伏以臣於見任,萬不近似,黽勉一出,非爲久圖,而蹲冒垂及十朔,大政亦已再行,則在例應褫,便同瓜熟,重擔之釋,日夕顒俟,三單還給之命,忽下於千萬意想之外,驚隕憫蹙,措身無地。噫,管轄中兵,權衡人物,是何等責任,以臣庸虛衰鈍,經歲尸居,常懷溺職之憂,雖幸而免於罪,心焉懍惕,如履淵氷,則今不可以當遞不遞,重僨國事也,決矣。且臣素患泄病,五載沈淹,前後濱死者,屢矣,又自春夏以來,間甚無常,少有勞疲,諸症頓劇,形神漸鑠,眞元殆渴,實無一分餘力,可以日接塡門之韎韋,傍酬盈案之簿書,臣雖欲不計軀命,少效盡瘁之義,而其如危疾無可强之勢,重任無仍冒之理,何哉?況今國陵禮展,期日漸迫,本兵擧行,多有稟定之事,而以此情病,斷無可力之望,數日之內,三違嚴召,臣罪至此,萬戮猶輕。伏乞聖慈,諒臣苦懇,饒臣殘喘,亟賜褫免匪據,俾公私兩幸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兵重任,不宜久曠,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癸丑八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別第廂,召對入侍,參贊官洪尙賓,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兪最基,假注書李碩臣,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以次進伏。上曰,玉堂上下番讀之。趙明謙,讀自答余正叔,至三十一板答郭子從。上曰,下番讀之。兪最基,讀自孫敬甫至三十四板答汪會之。上曰,止之。趙明謙曰,二十六板侏儒觀優之論,此卽謂未知佛道之言也。綠衣黃裏之說,蓋恐儒道之變轉,而誤入於佛道也。兪最基曰,綠衣黃裏,此乃《詩傳》中語,而引用不同,此所謂黃者譬吾道,綠者譬陸學,此卽揚子法言中語,而惜乎,衣未成而轉而爲裳之意也。明謙曰,二十七板答曾無疑,謂聖人以喜怒,動其心云云。蓋謂聖人於喜怒,無動心與否之可言,而以堯言之,其仁如天,其智如神,則豈有加於堯、舜者,而猶言明四目達四聰之德矣。小臣惶恐,殿下聰明出天,智周萬物,而有低看群下之心,故於怒,或不無過中之時,是宜殿下留念處也。最基曰,聖人亦人耳,豈無全然心不動之理哉?其中喜怒竝稱,而七情之中,惟怒爲難制,匹夫猶然,況人君乎?此等處,宜聖上之加勉者,故敢達矣。洪尙賓曰,徵忿窒慾,卽《易經》之義也,儒臣所達,好矣。上曰,然矣。陳道士,是稱號耶?最基曰,道士,乃隱者求道之稱,如今居士矣,以結茅山巓,巖棲谷飮,觀之,可知其道士之稱矣。上曰,謂以求至約,則其道士似非凡類道士矣。最基曰,上候連在未寧中,而今日有召對之命,雖如臣等之不似講官,無一言、一事之可以仰裨聖德,開陳匡輔之益,而區區慶祝之心,曷有其極乎?至於展禮園陵之期,迫在不遠,臣等所蘄祝,只在聖候之速爲康復矣。以二十二板答鞏仲至書,觀之,早稻十分成熟,而不得一時收割,此爲可慮云云矣。朱子以聖賢愛物之心,雖於常時書尺中,猶爲此等語,況今陵幸時治道之際,禾稼損傷,必至之勢也。自上連下,申勅,有治道勿傷禾稼之敎,而小臣仍文義敢達,今若自上別爲下敎,以示藹然仁愛,或傷禾稼之意,俾小民,咸知軫念之意,則好矣。上曰,當留意矣。明謙曰,小臣連以問郞,往來庭鞫于金吾,至如罪人處雄,其作凶書,十分無疑,頑忍不服,無可奈何,賊情非不能究得,而罪人極凶獰,含口不吐,則必有嚴治之事,然後可以取服矣。上曰,元八則謄出者,而此漢之自作凶書,豈有他疑乎?明謙曰,觀海爲名者,本以賊鏡之至親,與處雄交契不泛,科場出入時,處雄作之,觀海書之,戊申以後,處雄廢科。且十四句祭文,多有襲用於賊鏡所撰敎文中語者,小臣致疑,則多在於觀海,合有處分之道矣。最基曰,臣亦聞上番往來鞫廳來傳之言,則曺永夏招內以爲,凶賊處雄,與觀海,極爲親密。且有往復書札之事,而書面所謂金生員者,卽觀海云,此與他人有異,旣是賊鏡猶子、猶父之間,則其在按獄詳盡之道,發捕覈問,如有端緖之綻露者,則依上番所達,爲之處分,似好矣。上曰,觀海年少乎?是堯鏡之子耶?明謙曰,觀海卽堯鏡之子,而堯鏡曾經館掌議,妖惡無比矣。最基曰,以常人言之,則或不須問,而此卽賊鏡猶子,則似當問矣。上曰,觀海初則與曺盛佐,同入場中,戊申後,必不欲見科,而乃見之,以致罷場矣。觀海則殊常,而今何可謂以其至親,而直爲捕覈乎?明謙曰,臣於掛書凶賊事,亦有所懷。雖以三代之時言之,成湯之孫戊乙爲名者,以革囊,懸空而射之曰,射天,上天高高在上,而乃敢誣辱,則自古一種梟獍之輩,厥有種類。今當末世,又經戊申以後,凶逆不能鋤治,故掛書之變,接踵而起,窮凶極惡之類,隱伏草澤之間,乃以不忍聞不忍見之辭,筆於書,置之於街路,臣僚旣覩其凶書,則不敢留置,至於上達。殿下一覽其凶書,則不勝憤惋之極,疚心痛懷,臣僚亦不勝肉顫骨靑,而亦無以鉤得罪人,立刻正法,此非可爲痛哭處乎?然而掛書兇狡之意,欲我殿下驚痛,今日朝廷處分,實未免適中彼梟獍蛇蝎之計,以堂堂千乘之君,不能鋤治亂賊,而徒致疚心痛懷,豈非痛心切憫乎?旣覽其凶書,則殿下之驚痛,爲如何哉?頃於日氣初寒時,終日親鞫,乃至於違豫,臣於是,尤不勝心焉如割,自上合有深思量處之道矣。上曰,旣有凶書發現,則勢將見之矣,予亦思之,而無好道理矣。明謙曰,臣亦有所思矣。以守令言之,有匿名書,而若置而不見,則不復更作,此後雖有凶書,使道臣或金吾,嚴治其根因,期於必捕,草薙而禽獮,毋使漏網,而惟其凶書措語,則不必上煩天鑑,如此則旣不失於治賊之道,而若使梟獍之種,初識其不爲登覽,則似不至於如今相續而出矣。最基曰,臣意則不然,國家旣有法,則如許凶書,雖不忍上聞,而旣發現之後,只當嚴覈詳究,快正典刑之外,豈有他道乎?明謙又奏曰,備局旣有陳達之事,而海防終始可慮,各別申飭,何如?最基曰,上番以海防事,仰達,而臣意亦以海防之極虛疎,爲憫,欲爲陳疏,而或恐搖動人心,有意未果矣。今日筵中,敢有所達,其在安不忘危之道,不可不深慮,槪聞近日海防,元屬可慮矣。上曰,何以則好耶?最基曰,小臣雖未能知何策爲好,而大槪,愼擇帥臣,各別申勅,則好矣。奏訖,諸臣退伏,玉堂上下番先出。上曰,承旨進來。洪尙賓進伏,傳曰,道路勿爲預治,亦勿廣治事,曾已下敎,而卽遣宣傳官,摘奸以啓。尙賓書畢,記事官金漢喆、李鼎輔復進伏,金漢喆奏曰,小臣惶恐,而切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校理趙明謙,請此後雖有掛書等凶變,不必上達,直自本道推治,亦不無意見,而臣則恐或不然。自戊申以後,此等變怪,種種有之,君臣上下,莫不憤痛,欲食其肉,其在道臣、守令之道,惟當趁卽登聞,送致王獄,多般窮治,期於得情,而何可以其文之不忍見,其說之不忍聞,不爲上達,直自外方,徑先推治乎?此令一下,後患無窮,臣雖不無越位之嫌,而旣有所見,則不得不冒昧陳達矣。參贊官洪尙賓曰,儒臣所達,則出於有懷必陳之意,而翰林金漢喆,必有後弊之說,雖有意見,秉筆之臣,如是陳達,不無越位之失矣。記事官李鼎輔曰,臣亦有所懷,惶恐敢達矣。昔在孝廟朝,先正臣宋時烈入侍時,史官有陳達所懷之事,其時承宣,請推,宋時烈曰,史官責任不輕,古亦有秉筆而諫者,有懷必陳,無害於朝體,孝廟嘉納其言,仍令史官,有懷則陳白。今此趙明謙之所達,未免失言,關係非常,故金漢喆,不避出位之嫌,有此仰達矣。洪尙賓曰,臣未知古事之如何,而史官之越例陳達,亦不無後弊矣。上曰,趙明謙之言,亦有意見,而似涉後弊,故予不發落矣。金漢喆之所達,出於憤痛之意,所見則有之,而先朝雖有此事,其後有防限,朝家旣有耳目之官,則不無越俎之嫌,推考,可也。{{*|出擧條}}。奏訖,諸臣以次退。 ==8月3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匡輔啓曰,右副承旨柳儼,病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行都承旨尹陽來三度呈辭,傳于洪尙賓曰,原單給之,牌招察任。 ○韓師得啓曰,卽伏見平安監司權以鎭開市淸人撤歸狀啓,則着署晝gg書g樣麤大,殊欠敬謹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注書成範錫,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尹陽來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受由未出仕,參判宋眞明以臺啓引嫌,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陳疏。入啓。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卽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尙命,只推命下之後,尙不行公,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副修撰趙尙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校理李宗白疏批,原疏下禁府事批下矣。疏中臚列條件,一一抄出,金應福處發問目,更推,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知義禁趙尙絅本職刑曹判書,自在應遞之科,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趙尙絅。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官金時亮手本,則保放罪人金應福,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三十日朔祭,來九月初一日朔日,此兩日,省鞫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臣,瀝血之章,凡幾章矣,意已窮矣,辭已竭矣。誠不知何說之陳,庶可以得蒙父母之憐察,五內煎熬,不知所處,晝不能食,夜不能寐,絲毫餘息,便當朝夕澌盡,只自恨其禽誠微薄,不能仰格穹蒼,抱此耿耿,將爲不暝之鬼,拊心悲泣,尙何言哉?雖然臣以不肖無狀,謬被聖知,致位至此,受恩無極,天地生成之澤,獨偏一物,如使臣萬萬不獲已之情,得一洞徹於蓋高之聽,則鞶帶之褫,豈俟終日,而特以臣前後陳懇,汎緩不切,有若飾讓之例套,而聖明之至今留難不許者,亦以爲或有一分可强之勢耳。此皆臣之罪也。情窮勢極,計無所出,不避煩猥之誅,更申疾痛之叫,惟聖明之少垂念焉。臣之疾勢,非如一時偶感之比,只是年老氣敗,眞元耗竭之致,不可以調治之久,望其回甦,不可以藥餌之力,望其責效,不但臣自知其決不可復起,凡在同朝,孰不知之,而臣旣誠淺辭拙,不能畢暴其底蘊也。他人又無爲臣言者,雖以我聖上至仁至明,猶有所未盡俯燭,而從前哀籲,反陷於欺君之罪。每下念至,慙汗悼懼,忽欲無生,而近侍相守,旣不敢爲循例尋章之計,則理宜連章祈免,期於準請。而不但靜攝中荐事瀆擾,至爲惶恐,以事體言之,則每一陳章,輒承不敢當之聖諭,綸綍之重,緣臣而爲屑越之歸,以臣私分言之,則不遞不出,引日虛縻,雍容養病,坐徼恩禮,人雖議臣以要君之罪,臣亦何說而自解乎?夫人臣之極罪,無過於欺君,亦無過於要君,有一於此,雖加之以湛滅之誅,猶不足塞其辜,臣雖萬萬無狀,亦不至全昧人臣之義。而乃以垂死之年,將絶之喘,進不免於欺君之罪,退又陷於要君之誅,更欲籲號,則煩瀆是懼。閔然不言,則情實莫暴,此臣所以徊遑迫隘,日夕號泣,只願速就溘盡,以底於無所省覺而已。玉體受灸,候班仍設,躬奉起居,是臣之分,鞫事連起,按治方急,輿疾致討,是臣之職,而冥然偃伏,若無聞知,一未進參,以伸臣子之情禮,國家紀綱猶存,則違逋之罪,臣豈倖逭,而一日二日,威罰不加,其何以嚴國綱而警百僚乎?且臣於承宣之一向臨守,尤有所不敢安者,自前偕來之命,雖及於遠外之臣,而今臣則方在都城之內,象魏之近,比之在外之人,大有所不同。而亦命近臣,相守偕入,荏苒之間,已過數旬,臣旣叨此希覩之恩數。而尙未能竭蹶趨承,以效不俟駕之義,徒使事體之重,緣臣而漸輕,恩渥之隆,以臣而大濫,卽此一事,死不足以贖臣之辜矣。惶怖懍惕之深,不得不附此陳聞,伏乞聖明,俯諒臣沈疾之不可復强,辜犯之不可屢赦,亟許遞臣相職,勘臣重律,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且命召還承宣,毋令久辱君命於委巷之中,不勝至禱焉。臣屢日締思,僅成文字,未及入寫,而四五日前,猝然大寒戰終日,達宵昏窒,不省人事,急灌藥物,僅得少定,至今支撑,實是怪事,而醫者以爲,陽臟純虛,元氣下陷之候,一縷奄盡,不過早晩間事。及此殘喘未絶之前,得卸重擔,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更乞聖明,特垂哀憫,卽賜處分。而至若常廩之不敢冒受,其義較然,每因該曹稟啓,屢煩輸送之敎,病裏惶隕,有不容言,亦乞俯諒賤懇,還收前命,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卿之陳懇,豈曰例讓?卿之衰老,亦豈不念?但所重者國事,依望者亦深,前後批旨,已諭心曲,卿有所患,今不多誥,因大臣陳達,知卿所患,心深念焉。此是相守,事近文具,承宣命姑入來,以便調養,其他未盡之懷,待卿勿藥之愈,其當更諭,卿其須體懇懃之意,勿復過讓,其須善攝,用副此意,不腆常廩,尤何過辭?亦安心領受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今日治道,莫要於選擇守令,臣自入銓以來,每邑窠缺,當其臨政呼望之際,則戞戞乎其難其愼。而知人之未易,聖人猶病之,且履歷之所已著,政例之所當遷,有不能如意取捨者,旣已擬差之後,於心不自滿者,則亦常有之矣。迺者臺章峻發,至以都目散政,多不擇人爲言,末乃結之以物情俱駭,臣誠瞿然慙悚,不知所云。噫,都政雖曰長席之所主張,而臣旣同參,至於兩邑倅,則又出於臣獨政之時,今所咎斥,偏在臣身,固不宜呶呶强辨。而第念李廣道曾經亞長,左遷一縣,蓋取其恬節,柳尙徽以時任郞官,出宰百里,亦循其公格,初非有私於臣者,然人見各異,劾論至此,臣安得自以爲是,晏然蹲冒,不思所以自處之道乎?今因開政之命,天牌下臨,而新有所遭,理難仍據,不得不坐犯違逋,悉陳難安之情。伏乞聖上,俯賜鑑諒,亟先免解臣選部之職,以謝公議,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八月三十日辰時,上御別第廂,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行工曹判書金東弼,行戶曹判書金在魯,行左參贊宋寅明,刑曹判書趙尙絅,吏曹參判宋眞明,同副承旨韓師得,校理趙明謙,正言趙侹,持平李顯望,假注書李碩臣,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以次進伏。左議政徐命均曰,數日來秋氣漸涼,聖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徐命均曰,水剌,何如?上曰,比向日稍勝矣。徐命均曰,寢睡,何如?上曰,連日寢睡安穩矣。徐命均曰,湯劑今日已盡矣。連爲進御乎?上曰,姑未進御,而近有感氣,自昨差勝矣。徐命均曰,若不卽和解,則有添加之慮,使醫官入診,議進湯劑,宜矣。上曰,所謂鼻角,有何湯劑之可進乎?徐命均曰,丸劑進御乎?上曰,姑不進御矣。徐命均曰,連日受灸之後,瘡疴,何如?上曰,付膏藥,故姑不大段矣。徐命均曰,陵幸不遠,更令醫官入診,何如?上曰,有何復診之事乎?感氣差勝後,氣候則如常矣。徐命均曰,若以謂微感而强之,則有添加之慮矣。上曰,近來鼻角,誰不經之乎?予猶以預經爲幸矣。徐命均曰,此乃全羅監司趙顯命狀啓也。蓋言本道田結之數,田政之弊,分付列邑,革罷都監書員之名,別定解事人,使各里人民,從所耕成單收納,然後守令憑準田案,親自摘奸其虛實,都成冊修報之意,成節目頒布,今方擧行矣。卽見年分事目,則災傷敬差官,以京試官兼差,試事罷後覆審施行。而若待九月罷場後覆審,則事勢有窒礙處,革罷書員之令,勢將中撤。而災年田政,實有延拖難便之端,故敬差官覆審之令停止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歲若豐登,則雖送京差官,不甚爲弊,而三南兩年凶荒之餘,今年亦多未登之處,敬差官覆審,徒有其弊,別無所益。且湖南伯則旣已措劃,必趁十月前作結徵捧,今若待敬差覆審,則事將掣肘,似不可不許施,而首揆之言亦如此矣。上曰,獨許湖南,似涉斑䮕,諸臣之意,何如?右議政金興慶曰,當此荐饑之餘,敬差官發送,固多弊端。而蓋敬差官,不無搜括田結之效,故戶判金在魯,以爲不可不差送,上意亦以舊例之廢閣爲慮,已有京試官兼行之令,而湖南則監司檢飭田政,事已就緖云。若使敬差官更爲覆審,則不無窒礙難處之端,依啓請不送,似好矣。徐命均曰,嶺南曾以預先執災,敬差覆奏無益,狀請勿送。而其時已爲定奪,故覆審防塞,而旣許湖南,則不可異同矣。左參贊宋寅明曰,無論監司、敬差,惟在其人之如何。趙顯命、金始炯,皆是誠心奉公之人,必不全務姑息,不顧國體,雖不送敬差,似無所妨矣。上曰,兩南敬差官覆審,停止,可也。徐命均曰,湖南狀啓中,又以尤甚七邑奴婢贖案,軍兵都案,限明秋停退事爲請,此則事勢誠然,似當許施矣。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曰,各衛門軍布,自京司催督,而決無徵捧之勢,隨代隨捧,陸續上送爲請矣。若此則京衙門恐難支撑,頃以各樣闕額歲末充補事,別爲稟達,分付,此則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啓曰,全羅監司趙顯命,以本道年事孔慘,故營將巡點,亦爲停止爲請,而詰戎之政,殊涉疎虞,巡點則亦不可停廢,尤甚七邑,則使營將抽栍巡點,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啓曰,江華留守李瑜狀啓以爲,諸道水陸操,竝命停止。令營將巡點事定奪,在前本鎭所屬各營軍兵停操之時,或有發遣中軍點視之例,今旣有營將巡點之令,則中軍巡點一事,似當竝停。而事係詰戎之政,宜有所明白,取稟云,中軍巡點,不無其弊,依他道例,令營將擧行,爲宜矣。上曰,只令營將巡點事,分付,可也。徐命均又啓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以爲,吾老梁萬戶李震柱,當蔘胡去來之際,發軍防塞,期於捕捉,則其事可嘉,而力足以捕捉,而有所思量,而旋爲放送,而亦涉可駭,有功中亦不爲無罪,其功罪,令廟堂,稟處矣。監司以萬戶,故爲虛張大言爲疑,而此則不可臆斷,設是實狀,別無功罪之可論矣。上曰,更觀其狀啓,則不無故放之意,功罪間無可議,置之,可也。徐命均又啓曰,摠戎使趙儐狀啓以爲,束伍軍兵春秋巡歷操鍊,廢閣已至四年矣。今年則依定式巡操事,令廟堂稟旨,分付,壯抄牙兵入直於廣智營事,亦令廟堂稟旨云。今歲畿甸農形,初則似有登熟之望矣,七八月以後,大異於前,未免失秩gg失稔g,故南漢旣已停操,此亦一體停止,廣智營入直事,當此荐饑之餘,軍兵旣難上番,本廳事力,亦難支放其料布,竝令姑停,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又啓曰,慶尙監司金始炯,頃者狀請水沈給災,今又馳啓,備陳其本道水災之慘,以給災一款,令廟堂急速稟旨,分付爲言,而前狀覆奏,纔已防塞,今不可復許矣。不獨嶺南爲然,關東、關西皆如此,今若許嶺南,則諸道不宜異同,且朝家旣許兩災,道臣、守令,苟能善爲區劃,則全不掛鎌處,入於其中,而災名繁多,則易致冒濫,依初覆啓,勿許,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末端又以推奴徵債一切防禁事,爲請矣,此則因海西狀請,有所定奪,本道亦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非特嶺南也。諸道,竝以此例,分付,好矣。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江原監司魚有龍,亦請水沈災,而川反浦落,旣已參酌給災,則此亦依嶺例,勿許,似可矣。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徐命均曰,陵幸旣以兩日磨鍊,則出還宮時,動駕在平明後,外方勿令植炬,似宜矣。上曰,此亦除弊不少,京城十里則植炬,外方則勿爲植炬,而平明動駕,爲宜矣。上曰,近來國事寒心,省鞫亦欲忍杖,是亦世變也。請加刑,自古所無矣。宋寅明曰,鞫廳罪人,中間變辭拒逆,故渠亦有如此之事矣。上曰,旣是同庭,則豈不聞訊問之聲乎?金興慶曰,省鞫姑待無故日,以再明設行乎?上曰,依爲之。徐命均曰,鞫廳罪人尹徵商之招,眞實無可疑,只參聽祕記而已,別無究問之端,何以爲之?宋寅明曰,南師古祕記,閭閻間亦多有之,而參聽而已,則別無可問之端矣。上曰,崔鳳禧旣不欲加刑,尹徵商放送,可也。徐命均曰,元澤祕記謄來事,終始隱諱,極爲凶惡矣。上曰,三省推鞫時,先爲加刑,使之遲晩,可也。上曰,鳳禧事,予有所疑者,當初全羅監司之脫之者,不無意見,親鞫時見之,則元八謂謄來凶書於鳳禧,鳳禧則以謂謄去者,只是得來太眞之祕記編年云,祕記則元八果謄於鳳禧,而凶書則似是別本,元八終不吐實,直爲推諉於鳳禧,且訊問之時,祕記則鳳禧間間記送,凶書則終不能誦一句語,其所告鄭重濟、盧以謙旣落空,亦似不勝杖而援引,以此觀之,終涉曖昧,《書》曰罪疑惟輕,酌處,似宜矣。金興慶曰,臣意亦如此矣。徐命均曰,其所援鄭復天,尙不拿來,姑待此酌處未晩矣。上曰,鄭重濟、盧以謙,雖是以瑚同生,希亮七寸姪,旣無犯逆之事,則不爲以逆賊至親,疑而罪之,王政固不當若是矣。徐命均曰,聖敎雖是,然重濟、以謙,俱是逆賊至親,且出賊招,則未結末前,姑不可輕放矣。上曰,盧以謙、鄭重濟,若除去好矣,而若送絶島,則是養賊也。若直問希亮事則可矣,而不然則當放送矣,疑人若如此,則渠雖欲革心,何可得乎?末乃易有石勒之患矣。崔鳳禧、太眞則姑爲停刑,以待結末,而鄭重濟、盧以謙則直爲放送,可也。徐命均曰,郭處雄終始忍杖不服,極凶獰矣。上曰,雖知其直告,則有可生之道而亦然乎?徐命均曰,終始頑忍不服矣。上曰,姑待罪人拿來間,停刑,可也。{{*|竝榻前下敎}}行工曹判書金東弼所啓,本曹年例所捧價布,每年不滿二百同,若無欠準捧,則僅能支過一年,量入爲出,且無別下之故,艱難繼用矣。辛壬兩年災減之布,多至一百三十餘同,曹中用度,以此大窘,卽今逐朔進上黃毛價及員役朔下,無他拮据取用之路,式年科應辦官,又爲當次於本曹,而應下之物力,無計上下,事勢切急,變通無路,災減代,受出賑廳之外,更無他策,他司則雖非賑廳給代,或有自其司周旋之路,而本曹則以一年應入,僅支一年應下之狀,人所共知,自前如此之時,連有災減給代之例,壬子條災減布五十七同內折半,使之劃給,以補時急經用事,分付賑廳,何如?上曰,卽爲參酌劃給之意,分付,賑廳,可也,{{*|出擧條}}行戶曹判書金在魯啓曰,地部諸般經費之匱乏,姑捨勿論,每朔頒祿放料,最是不可已之大政。而匪久將廢絶,故不得已以兩湖留賑米、貿米等若干千石,趁凍前取用事定奪,而又慮還捧換貿之際,易致愆期,更以勿論軍餉與儲置,見在穀中,先爲推移船運事,稟定行會矣。卽者忠淸監司鄭彦燮狀啓以爲,三處軍餉外,無他見在穀,勢將以此推移,而必有朝令,然後可以擧行云,旣以勿論軍餉,明白陳達允下,則便是成命,何待更稟乎?元狀啓,兼有他事覆奏之際,將費多日,凍前區處裝載,一日爲急,依前擧條,勿拘軍餉,斯速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金在魯又啓曰,別營所管訓局軍兵一朔放料,爲三千餘石,而來月晦前所放十月朔料,全然不足,不可不預爲之計,在前每取資於惠廳,而今年則惠廳亦云不足,無意相資。惟是兩湖稅太一萬石代米五千石,乃是應送之物,故自春每稱當送。而秋序已深,數百石外,尙不移送,累煩陳達,實涉支離,而九月放料前,必須取來,然後可以支放,斯速劃送之意,各別申飭於惠廳,何如?此是賑堂自爲稟定之事,而至今遷就,殊甚不可矣。上曰,湖西稅太,非私貸之物,則至今不送,事體未安,該廳堂上推考,使之斯速擧行。{{*|出擧條}}行左參贊宋寅明啓曰,曾以兩湖七月,嶺南八月內大同米上納,未及折半各邑守令決杖事,有所稟定矣。八月已盡,而嶺南大同米上納,未滿千石,依兩湖例,守令決杖,監司亦不能嚴飭,致有此全不上納,亦爲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決杖事,依爲之,監司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宋寅明又啓曰,外方監色推治,以其有弊,雖嘗禁斷,而至於畿邑,則與遠道有別,不可全無推論,而卽今畿邑留大同移轉賑本錢,勢將督納,非推治監色,無以動念,畿邑則間間推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宋寅明又啓曰,卽今生財之道,惟有煮鹽一事,故平安道薪島,最便煮鹽,自備局發關,使之煮鹽矣。監司以荒唐船往來爲慮,論報防塞,曾前監賑御史摘奸,知其無弊後煮鹽補賑,則古今何異?薪島屬之賑廳,以爲區劃煮鹽,每年添補賑穀之地,何如?吏曹參判宋眞明曰,薪島與彌串鎭相近,使彌串僉使主管煮鹽,似宜矣。上曰,竝依爲之。{{*|出擧條}}宋寅明又啓曰,金吾是王府衙門,而殘弊特甚,不成模樣,故戊申後逆家奴婢折受者頗多,而其貢布,各邑不爲捧納,故少無所益。自今年逃故査減後,生存實數,令該邑着實捧納,而未收邑,依他司例,守令解由拘礙事,定式施行,而新籍沒逆家田畓奴婢,亦隨所聞望呈,以爲添補支用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戶曹判書金在魯曰,禁府雖有奴婢折受事,而田畓則曾無劃給之例,今不可創許矣。解由拘礙,亦爲重難,而如不得已,則自定奪之年爲始,施行,似宜矣。上曰,然則田畓置之,奴婢則劃給,而解由拘礙事,依戶判所達,施行,可也。{{*|出擧條}}吏曹參判宋眞明啓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以長淵府使李玗仍任事狀請,而以治績雖未大著,其代未必勝前爲言而請仍矣,李玗方上京,今都政,爲訓鍊正,與時在其邑者有異,且其父重協,方爲密陽府使,自不無往來之弊,何以爲之乎?上曰,旣無大段治績,且父子各在西南,其父雖未年老,私情亦似難便,此狀啓勿施,其代各別擇差,可也。{{*|出擧條}}左議政徐命均啓曰,太僕所屬各道點馬,以年凶,久不差送,至於兩西,已至六年。今年則兩西稍勝,且海恩府院君吳命恒稟達,貿來胡馬種,放牧於鐵山炭島。今方捉出分養,而孶長實數,殊不分明,不可不一番摘奸,兩西則發送該郞,使之點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持平李顯望所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權攝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 78pzpzot074jca94sktev7ek93obrcp 承政院日記/英祖/九年/九月 0 1109891 2173340 2173241 2022-08-21T04:49:08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九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八月|八月]]|next=[[../十月|十月]]}} ==9月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潭陽縣監尹尙叶,鴻山縣監金始煐,忠原縣監鄭羽良,草芝萬戶朴文佐,幕嶺萬戶李田龍,德津萬戶韓世愈。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儆,以禁軍別將、禁軍等馬點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宗城曰,今下弓矢,幕嶺萬戶李田龍處,給送。 ○柳儼啓曰,兩司闕啓,事甚未安,而掌令李以濟,持平李顯望,正言趙侹竝呈辭,司諫李光溥陳疏受由,獻納南泰慶呈辭受由,執義閔珽未肅拜,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俱在外,時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受由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副修撰趙尙命,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卽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尙命,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卽因院啓,黃海都事李時熙,有罷職之命矣。東堂開場,在於今月初五日,已罷之都事,旣不可晏然主試,日字已迫,極爲可慮,黃海都事罷職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趁明朝給馬下送,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陵幸時,道路勿爲預治,亦勿廣治事,發遣宣傳官摘奸以啓事,命下矣。卽者摘奸宣傳官申得文來言,東大門外東南部所管處,則已始治道之役,而害穀之處不多。楊州境則姑不始治道之役,而自乞望浦,至坊門峴及廣津晝停近處,擧皆起耕,治道之際,不無害穀之慮,廣州境則自廣津至松波津gg松坡津g,姑未始治道之役。而晩時黍粟豆太,或有收穫之處,或有未及成熟之處,自松波gg松坡g至陵所,挾路左右,間有田畓,而幾盡收獲,故方始治道之役矣。未修治處則謹依聖敎,姑待各穀稍實後,治道事,分付,方爲修治處,亦勿廣治事,分付於兩邑鄕所監官、田夫等處,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都承旨尹陽來進。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病,左副承旨李宗城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刑曹判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長淵、錦山兩邑,皆以武弁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依允。 ○以李壽海爲正言,尹淳爲刑曹判書,趙尙絅爲知敦寧,徐宗玉爲刑曹參議,尹大英爲判決事,朴致文爲禮曹佐郞,權德載爲監察,李著爲司成,柳文龍爲校書校理,崔昌億爲濟用判官,李喆輔爲兼南學敎授,李彦熽爲監察,李彦燮爲長淵府使,李敏躋爲綾州牧使,趙東漸爲錦山郡守,申玳爲軍器判官,南渭老爲順天縣監,權秉性爲玉果縣監,成均博士單崔一星,學諭單邊是重,奉常直長單李權,奉事單李寅賓,兼春秋單鄭重器,錦原君朴師益,仁平君李普赫。 ○兵批啓曰,忠壯衛將崔德齡呈狀內,以本曹堂上軍官兼任內將,本來病弱,決難堪當兩任,兼帶內將,亟許遞改云,本兼俱是直宿之任,果不無難便之端,忠壯衛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吾老梁萬戶徐必恒呈狀內,素患膈塞之病,挾感添劇,鍼藥無效,症勢危惡,且老母積年沈痼之疾,十分危重,方在奄奄之中,以此情病,決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其母病與身病如此,則有難强令赴任,邊堡把守之任,亦不宜久曠,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以宋寅明爲都摠管,朴纘新爲副摠管,鄭壽期爲副摠管,李成極爲同知,李衡坤爲五衛將,金達魯爲忠翊將,張斗漢爲長木浦別將,金碩起爲豐德浦萬戶,梁濟雄爲知世浦萬戶,尙州浦權管鄭世雄,西水羅權管吳挺柱,副護軍朴宗榮、李景淑,副司直徐宗燮、金龍慶、愼無逸,副司果金尙重、柳鳳齡、權穎。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去八月朔,各廳堂下武臣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本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罪人陜川居鄭復尙一名道天,鄭復世一名遇天及鄭復天等三名,或居咸陽,或居南原,自捕廳發捕事,命下,故左右廳軍官,卽爲發送矣。軍官等回告內,元無此罪人持名者,故自陜川,馳往南原及咸陽,坊坊曲曲,無不搜索,取考帳籍,終無此漢等居生之事,不得捉來云,故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七間許頹毁處,旣已畢築,把守軍兵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左右廳出使軍官、軍士回還間,加設軍官各五員,軍士各十六名,因草記加出使用矣。出使軍官、軍士等,今已還來,加設軍官及軍兵等,自今初一日,還爲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以尙衣院副提調啓曰,本院所捧關西奴婢貢紬,乃是御供衣襨所需,事體至重且大,故收貢案,每於當年歲末,修正上送,憑考捧上者,自是法例,而近年以來,本道監司,不遵事目,當年條貢案,延拖時月,及至翌年上送,致令莫重貢紬,捧上之際,多所錯誤,無以照憑,事極駭然,故依例趁限上送之意,自本院行關,申飭者,非止一再而且以上年冬,以奴婢收貢案與身貢,及期上納之意,別爲節目,入啓。判下,條列捧承傳辭意,收貢案,十月內修正,色吏准數領納,與舊案相准,身貢則歲前色吏頭目領納。而或有差誤過限未收之弊,則守令解由拘礙,色吏刑推事,明白知委。而且關西異於三南,監司親執,磨勘上送者,乃是古例,而新頒事目之下,如是稽緩,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前後道臣,推考警責。貢紬,每年及期上納之意,竝爲分付,申飭,何如?傳曰,允。 ○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啓曰,請還收罪人尹䆳,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gg㙉g,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正言趙侹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姜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近來官方大壞,銓注之際,全不留難,識者之寒心,固已久矣,尹大英之附麗凶徒,受其指使,擊去士類,挺身自當,及夫凶黨伏法之後,不復檢擧政目之間矣。昨年西邑之除,已是意外,而昏庸鄙瑣,致成弊邑,況此隷院長官,何等重任,而詎可付之於如此之類乎?題目之下,物情俱駭,請新除授掌隷院判決事尹大英,特先罷職,分付該曹,勿復檢擬。方外科場之不嚴,未有甚於近日,平安南道罷場之擧,已極驚駭,而不但此也。黃海都事李時熙,以本道監試主試之官,場屋防奸,不能嚴密,書題未懸之前,金川官吏,潛自謄出,投傳外間之際,見發於多士,捉入試院,作挐備至。金川郡守,以割封官,適爲入來試所,則所謂多士,爭出扶執,以符同下吏,謄出書題之意,裂破衣冠,無數恐喝,亂投瓦礫,毆擊之患,至及於廳上,試官以下,莫不逃竄,至使本官,令招邑底將校,捉囚作亂者,日晩後,僅得試士,幸免罷場。而究其亂源,實由於主試者之不能嚴密場屋,預示書題於奸吏之目,致此無前之駭擧,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黃海都事李時熙,姑先罷職,其作亂擧子等,令本道各別査治,以杜日後之弊,新除授正言李壽海,時在平安道永柔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諭事,依啓。 ○洪尙賓啓曰,下番翰林,雖有公私緊故,不得離直者,自是古規,卽者下番翰林李鼎輔,稱以監試一所坼榜,欲爲出去。故據例防塞,則終不聽從,任意出去,其在事體,殊甚爲駭,此與無端徑出有異,而不可無警責,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已申飭,而承政院注書成範錫,承文院校檢李淵起,今八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近來百隷怠官,名官之慢蹇,尤爲成習,吏曹佐郞沈聖希,連使假郞廳,替呈省記,屢度申飭,終不入來,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吏曹佐郞沈聖希,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卽伏見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則京試官金尙翼,誤以金相奭書塡,奏御文字,事體至重,而試官名字,有此做錯,殊極未安,平安監司權以鎭,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卽因本院啓辭,黃海都事,口傳差出,趁明朝給馬發送事,命下矣。口傳政事,屢度催促,而判書金取魯,謂以受由未出仕,參判宋眞明,諉以因臺啓引嫌,參議未差,終不擧行云。東堂開場,只隔三日,雖趁今日差出,趁明朝發送,尙有未及之患。而更鼓向深,不卽差出,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都事有闕之代,急速口傳差出,必於明朝發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得徵爲黃海都事。 ○行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於銓職,有必遞之勢,而無仍冒之理,敢暴情病,顒俟兪音。及奉恩批,大違所望,此殆前後居是任者,過都政則必有告,過三告則必有疏,便作政曹故常,如臣瀝血之辭,亦未免一例套,臣心愧恧,不暇言,公私狼狽,可謂非細事也。然天鑑在上,醜拙莫掩,執法在傍,公議莫嚴,至於數昨憲啓,而臣之罪益彰矣。其所論中錦山、長淵兩窠,旣出大政,臣實當之。而李坰則前涖嶺邑,頗有廉謹聲,積仕秋曹,亦以詳明稱,李載文則久於摠府,曾擬州府,且自西銓,已除三品,故臣果檢擬。今臺臣,或謂之濫授,或謂之驟陞,臣竊訝之。字牧之愼簡,臣非不知。聖敎之勤飭,臣亦仰體。而都目之政,調遷爲主,用舍之間,全無活法,數十窠差擬,何望其盡愜物情?且知人固未易,聞見各不同,臺閣之隨事可否,自是美事,臣不必呶呶多辨,而多不擇駭物情之斥。旣發於司直之地,若論其罪,罪在銓官,畢竟見勘,無待臣自籲,臣惟當悚然縮伏,恭聽處分,而第臣情事至憫惻,有不容一日忍住者,君臣猶父子,何言不盡?乞以前疏之囁嚅未盡發者,畢陳之。臣今以衰齡,而罹危疾,輾轉沈痼,日異而月不同,將此證形,較此筋bb力b,自分數歲期難矣。厚被恩造,涓埃蔑報,祿位踰分,鬼責方至,雖死不足惜,而惟是臣老母,飽經喪故,氣衰心弱。自臣抱疴,憂怯太甚,藥餌飮食,必親管檢,晝宵相守,如護穉孫,呻喟之色,或見於外。則輒問曰,汝病加否,一飯之匙,或失於前,則亦問曰,汝病加否,今日如此,明日如此,小則疚心,大則釀涕,長時焦熬,未嘗一日開口笑語,時時又執臣手而語臣曰,汝兄病渴死,汝又得此病,決知其不久於世,傷虎之心,寤寐危厲。而吾今年踰八袠,頹殘日甚,朝暮未可恃,汝其陳情丐暇,將理病軀,得無死於吾生之前,以寬吾憂懷,以保吾餘年。臣每聞斯言,怛然傷悼,病裏撫枕,當作何抱?蓋臣此病,醫家所謂末疾也。一發則必死,其死特有淹速耳。千百,一無幸焉。而臣旣不幸得之,再爲完人,此生已矣。所冀惟在服樂節宣,幸延時日之命,無貽老母之戚,而澌頓氣力,與病不相敵,煞有勞攘則劇,少失眠睡則加,胸煩而若火之爇,口燥而如沙之磨,飮水無算,溲溺倍之,一飮一溲而內消外鑠,漸就危綴,不可責以生人事。而春夏來,家居調息,保有今日者,皆聖主賜也。近因職事之絆身,奔走鬧擾,無一時閑,兩日冷廳,受傷尤多,諸症頓添,昏倒床玆,奄奄若頃刻殞絶,臣母之深憂過㤼,視前日不翅數倍,殆至於忘寢與食矣。雖使老人,身無疾{{!|𧏮|⿰虫恙}},心無惱撓,下山之景,恤恤爲懼,而今臣之母,緣臣之病,憂恐煎慮,一至於此,萬一一日二日,遽有靡及之悔,則固將爲不孝之人,使臣身而病亟而死,未卒終養之願。且將爲不孝之鬼,是臣生亦不孝,死亦不孝,情理到此,其亦悲矣。噫,惟我聖上,奉長樂敦孝爲理,朝紳之以情理言者,輒皆矜許之。且殿下不以臣不肖,十年任使,眷顧臣保全臣者,岳崇而海深矣。見今情理病勢,萬萬切急,强策供劇,斷無其望,則臣豈敢煩瀆是懼,不卽陳聞,以自阻於愍覆之天也?玆敢和淚爲辭,申控裏懇。伏乞聖明,俯垂哀憐,特推仁恩,卽命遞解臣職,俾遂至願,仍治臣荐違嚴召,再瀆宸聽之辜,以警具僚,千萬至禱,疾痛之呼,未暇緩聲,情隘勢極,言不知裁,臣誠死罪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本職亦不必曠,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知中樞府事李眞望疏曰,伏以臣一出周歲,歸掃先阡,情思哀愴,不獨霜露之感,恩命所許,至情所伸,節祀之後,宜卽趨歸闕下,以效反面之禮。而臣於還鄕之初,偶因午熱,脫着失宜,遽得寒感,始不至甚苦,强起於墓祀,遂至大添,仍以宿患,泄瀉兼發,轉輾沈深,日夜叫痛,食飮全減,神氣萎苶,無望起動,由限已過,郵罰將及,臣於是惶恐悶蹙,不知所出,玆不得不露章仰暴,自請重勘焉。且念臣,本以癃痼之身,近年以來,衰謝忒甚,殆若日月有加,而頃在燕館,得疾幾危,二旬乃起,方其在途,猶未能自知其有異。稅車之後,又經一番重痛,遂覺精神筋力,不翅落下數層,重以長夏旅邸,受傷尤多,故到今涼氣少動,諸症已發,從此以往,涼而寒,寒而沍,則群沴衆邪,日益湊攻。而綿氣弱力,日益澌綴,將不知轉到何等境界,在臣圖生之道,惟有烘堗塞戶,先寒而蟄,一意調將然後,庶保無他,則自力起身,趨簉轂下,誠不敢以時月爲期。其爲惶恐悶蹙,尤有所萬萬者矣。臣之所叨樞部,雖曰閑任,亦非在外賤臣,所可遙帶,況講筵之職,尤不容一日虛縻,以致朝體之損傷,臣之罪積累。伏乞聖慈,特加諒察,先遞臣同知經筵之任,仍命有司,勘臣受暇違限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經筵之任,尤何過辭?卿其勿辭,上來察職。 ==9月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柳儼{{*|病}}。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宗城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三省推案及罪人元澤推案。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尙命,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黃海都事尹得徵,兩司皆未及署經,而東堂日期已迫,不可不急速發送,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除署經卽爲發送。 ○領議政沈壽賢十度呈辭。答曰,承宣召還,以便調理,而承宣之纔入復見長單之遽上,何情志之不孚若此哉?尤恧誠淺,良欲無語。噫,卿謂今國勢何,生民何,而罔念倚毗之重,邁邁若此乎?實非重卜之意,慇懃之旨也。卿須體小子之至意,勿復尋單,安心善攝,俟少間而幡然造朝,用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往諭。 ○洪尙賓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批,遣承旨往諭事,命下矣。臣與左承旨李匡輔伴直矣。李匡輔,今方入侍,臣則守院,他無推移之員,同副承旨韓師得,卽爲牌招,使之傳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李碩臣,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館學到記,儒生及四學儒生,明日殿講爲之,當畢於兩日,初日則以親臨磨鍊,翌日仁政殿,命官爲之事,分付,親臨處所,熙政堂爲之。 ○傳于洪尙賓曰,明日親臨殿講時刻,以辰正二刻爲之。 ○假注書李碩臣改差,代以金漢喆爲假注書。 ○傳于洪尙賓曰,召對爲之,鞫坐今方開坐,進去玉堂,不爲入侍,只入直玉堂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昌壽爲兼內乘。 ○韓師得,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朴弼載,親病甚重,蔡膺福身病猝劇,俱難察任,竝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權顈,長興庫主簿宋敎明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宗城bb曰b,推鞫姑罷。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八員內,正郞任{{!|𪼛|⿰王集}}、金啓白,俱以一二所監軍受點,洪㬙內司入直,一員未差。佐郞宋時涵兼春秋預備,朴師順問事郞廳除本司,李宗延二所監試官,方入試所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外司上直他無推移之員,依近例以都案郞廳使之直宿,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典僕,守護聖廟,供養多士,他無資業,故朝家特許屠肆,以爲保存服役。而三法司所納贖錢,每朔乃爲五百四十八兩零。而通一年合計,則多至六千五百八十餘兩矣,屠肆近甚失利之中,且經荐饑,不堪贖役之繁重,撤業渙散,迫在朝夕,大司憲臣趙明翼,在本館時,目擊典僕慘然難支之狀,憲府、京兆所納懸房肉贖,依甲申年肅廟朝成命,特減其半,而旣減之後,俾無更侵之意,陳疏。自上特許依施,而又因憲府、京兆之陳奏,旋卽復舊之後,京兆則每朔贖錢五十四兩零,限三朔權減,而憲府則依前責捧矣。此事每每相爭,似涉煩屑,而典僕一脈生路,只係屠肆,朝家旣許屠肆又復徵贖,實無意義,故前後本館堂上之請,減其贖者,誠以此也。京兆之限朔權減,已極不當。又況憲府,終不減贖,輒復防啓,殊無共濟之意,本館典僕之渙散,不但本館之所獨憂,亦是朝家之所深慮也。司憲府所納懸房贖錢,依前判下,永爲半減,而漢城府權減贖錢五十四兩零,仍爲永減,以爲本館典僕支保應役之地,俾勿如前互爭事,分付憲府、京兆,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初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兵曹判書尹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記事官成範錫,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權守經、金世選同爲入侍。徐命均曰,數日間,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感氣又復往來乎?上曰,當初旣不至大段,而近日則快差矣。命均曰,寢睡一向安寧乎?上曰,然矣。命均曰,水剌之節,亦復何如?上曰,如常矣。命均曰,眩氣近復不作乎?上曰,然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令首醫診察,可也。權聖徵診察。尹淳曰,眉稜疼重之候,何如?上曰,差矣。淳曰,水剌進御,比前不逮時言之,所勝有倍乎?上曰,然矣。淳曰,近日所進水剌,以米計之,一次,其爲二合乎?上曰,二合,則似過矣。命均曰,御供升合,小矣。淳曰,以閭閻升合計之,御供食器所盛,不過爲七合餘矣。聖徵退伏曰,脈候左三部調均,右三部軟而微帶數,然大抵調均矣。金應三診察。淳曰,感氣若不解,則玉音似必重濁,而今則玉音如常矣。命均曰,灸處,今已完合乎?上曰,今纔落痂,而有黃暈,姑未快完矣。聖徵曰,落痂處,有紅色,則好矣。應三退伏曰,脈度左三部調均,右三部蹔帶數,姑未得如常矣。命均曰,湯劑久未進御,今與諸御醫,詳議繼進當劑爲宜。上曰,六君子湯更進乎?問諸醫劑入。淳曰,近日亦思進空茶飮乎?上曰,感氣前,連思空茶飮,而今則不然矣。聖徵曰,引飮,蓋是受灸後例候,不必因有感氣而然,丸藥仍進,湯劑姑觀數日,進御爲好。淳曰,卽今感冒之候,猶未快和,故醫官之意,姑欲停止矣。上曰,六君子湯,雖姑無顯效,更欲進之矣,眩氣雖差,天麻則仍存,可也。聖徵曰,六君子湯與八味元,兼遞則儘好矣。上曰,六君子湯,依前加入,五貼劑入。{{*|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園陵動駕不遠,而聖候猶未快和,不勝憫灼,令醫官,瞻望玉色,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先蹔瞻望曰,玉色,似不如前日矣。上曰,比前不逮,固其宜矣。聖徵曰,玉色紅潤,雖似無減,頓有瘦脫之候矣。應三曰,紅潤,雖比前無損,而稍似瘦脫矣。上曰,過微感後,然矣。淳曰,臣等,每以調攝之方,前後陳達矣,其間有感冒之候,數日未和,而不卽下敎於藥院,諸臣未卽聞知,臣甚憫抑,今以此觀之,自內節宣調養之術,其或有少忽之慮耶?上曰,常談所謂鼻角,何必醫治乎?命均曰,微感而若不卽和解,則可憫矣。淳曰,傷寒則有日數,而感氣,如不卽善爲和解,則轉變爲他症,甚憫矣,而事過之後,今始下敎,尤憫煎矣。上曰,設令痰入手指,則猶以爲病,而分付醫官乎?不緊之藥,雖停止無妨矣。蘇羌之劑,不宜於長流汗之時,自內善加調攝,至翌日,氣似快愈矣。卽今汗氣未已,猶爲可憫,然如此之病,種種分付,豈不可笑乎?鞫囚文案,同在密匣中,而承旨之單擧元澤文案啓請,殊極未安,其在嚴鞫體之道,不可置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命均曰,移囚捕廳罪人鳳禧,所供援引,極虛疎矣,其所援引諸人,自捕廳發遣部將,依鳳禧所供,使之捉來,則鳳禧所謂居住於某處云者,旣無其人,名字亦不入於帳籍,以此累日詗察,而無蹤可尋云矣。上曰,然則以捕廳草記,鞫廳罪人崔鳳禧處,更推事,分付。{{*|出榻敎}}命均曰,內乘趙東漸,爲錦山郡守矣,以擧動迫近之故,本寺提調,有所草記,而臣意,不必仍任矣,以堂上老熟人,擇差,何如?上曰,趙東漸,頃在關西,有治績,當此守令擇差之時,不可以時任內乘,有所拘礙,故落點矣,內乘有闕之代,以堂上中口傳差出。{{*|出榻前下敎}}命均曰,藝文提學李箕鎭,成命之下,尙不上來,更爲催促,何如?上曰,催促,使卽上來。{{*|出榻前下敎}}命均曰,政注靳點,聖意有在,小臣有不敢開達者,而先朝亦多有自下仰請收用之例,故臣惶恐敢達,李匡德,雖有病痛處,才識通敏,言議愷切,宜可差除備局堂上之任。使之盡心國家,而姑無缺窠,不得啓下矣。自上留念收用,毋使在外也。上曰,時在何處耶?命均曰,聞時在果川其父所住處矣。上曰,其固執,予已知之,每有除拜,輒不膺命,故自爾靳點矣,此後則當記念矣。兵曹判書尹游曰,有稟定事,入侍矣。今此陵幸時,駕前前排巡視,令旗手及軍牢手各五雙,別差備軍牢一雙,例爲磨鍊,而戊申年,因特敎,各十雙擧行,其年靖陵擧動,庚戌寧陵擧動時,皆以各十雙爲之,而其後陵幸時,依前以各五雙擧行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旣是經宿之地,以十雙擧行,可也。{{*|出擧條}}游曰,臣於頃日入侍時,隨駕軍兵,依己酉年長陵展謁時例,以十二哨稟定矣,及見擧條,則長陵,誤書以順陵事,當更稟後擧行,故敢達。上曰,其時注書,誤記以而然也。當該注書推考,以長陵改書啓下可也。{{*|出擧條}}游曰,在前陵幸時,都城十里內,伏兵及屛門把守都監,例爲擧行十里外,則守禦廳擧行事定奪,故自前本廳,直爲擧行,無標信出送之事云,今亦依前擧行乎?上曰,除標信擧行,可也。{{*|出擧條}}游曰,扈衛軍官等,甲戌陵幸時,敦化門外結陣,庚戌寧陵行幸時,自金虎門,至曜金門排列扈衛事,定奪矣,今亦依此擧行乎?上曰,依爲之。游曰,闕門開閉,亦依近例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在前陵幸時,訓局馬兵,例爲侍衛於前廂步軍之頭局,而庚戌寧陵行幸時,因前判書金在魯陳達,分半分屬於前後廂矣。蓋馬兵,與宿衛禁旅,事體不同,且一營之卒,分而二之,凡於號令節制之際,必有窒礙掣肘之端,今番則依前全屬前廂,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城內屛門把守例自留都營當之,曾前御營廳留都時,摠戎軍上來,故二百餘名,除出補用。而今番則摠戎軍,元不上來,無他推移之勢,自下私議於御營廳,則以爲無餘軍可以推移者云。禁衛營則竝與所謂七色兒旗手磨鍊,各處把守,比前亦減數,而一百二三十名,尙且不足,無他變通之道,訓局隨駕挾輦及各處分排之外,亦必不敷,而別爲周旋,則庶可推移,此外更無責立充補之處,何以爲之?上曰,訓局則猶可推移,依爲之。{{*|出擧條}}游曰,寧陵擧動時,先驅禁軍,則依例侍衛,至津頭,次次先渡,攔後禁軍,則大駕津頭晝停所駐輦時,預先渡江,結陣進發時,各其信地,依例侍衛,而晝停所扈衛,則只以駕後禁軍及別抄武士挾輦砲手爲之,今亦依此磨鍊於節目中乎?上曰,依爲之。游曰,在前陵幸時,津頭晝停所駐輦時,前廂軍兵則先已渡江,而龍舟進發時,應砲、起火、旗幟、迎接等事,訓將率各色標下軍,例爲擧行矣。庚戌年寧陵行幸時,因本兵之臣陳達,前厢步軍一半則先渡,一半則御船進發時,鱗次渡涉事定奪,而聞其時下船時,軍兵未及齊渡,多有落後窘迫之弊云,今番則依前擧行,恐合事宜。上曰,依前先渡,可也。提調尹淳曰,軍兵卜馱及各司卜馱,亦令前期渡江,大駕到船所後,軍兵外,無使有混雜紛沓之弊,好矣。上曰,前期一日,使之先渡,可也。{{*|出擧條}}游曰,因大司憲趙明翼疏,以射講事,令該曹稟處,故敢達,武科講書通略,比之於武技優等,粗則比之於武技,僅爲入格者,先取講書,次取武技事,丙寅定奪,每於設科時,節目啓下,而其後主試者,未詳節目之如此,所取不一其規。明翼,亦未照檢而有此請,別無可以更爲稟定之事,今後則一依節目擧行事,申飭,何如?上曰,節目申飭,非止一再,而掌試之人,每以己意爲之,極爲非矣。此後則節目頒下之時,別爲謄揭於試所,使之一從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上曰,柳葉箭騎蒭,同劃乎?游曰,騎篘倍劃矣。回啓,自上申飭,而不卽擧行,極爲惶恐,近來賞加甚多,而若究其本事,則實多虛罔,至若拯活捉虎,尤難取信矣。令本道從實査報,而終無的實可據之跡,以是爲憫。上曰,其奸僞,終難防矣。江居宗室輩,拯活云者,尤難取實,其指揮號令,民人輩不敢違拗,不得不上來,爲之狀請矣,此問諸水濱而不可知矣。游曰,近來監、兵使及御史,皆於發巡之時,以試射沒技,狀請直赴,事甚不然,北道御史趙漢緯,濟州御史沈聖希,亦以沒技,狀請直赴,而其數夥然,宜可一倂防啓矣。上曰,外方沒技甚多,事可怪矣。而此兩道則有異他道矣。命均曰,臣曾於待罪松都時,試射軍兵,而慮有奸僞,身親詳審,則沒技者,不過一二矣。游曰,臣亦於待罪關西時,沒技者甚多,故各別詳審,則沒技,果不出巡到安州試射二千六百餘名軍校,而終不出。其後使中軍替試,則沒技者有三,此無他,必有從此弄奸而然也。近來科擧頻數,出身積滯而仕路甚窄,無以收拾,慰悅之科,反致怨咨矣。此後監、兵使及御史巡歷時,沒技狀請,一倂防啓爲好矣。上曰,貫革中不中,爲試官者,如不詳察則其將焉用?各別申飭,初不令濫僞,可也。尹淳曰,臣昨蒙刑曹判書除拜之命矣。宜卽據例疏籲,而今日似爲入診,故未果陳請矣。藥房提調之任,例不兼刑獄之官,敢此仰達。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命均曰,判金吾、秋判,例不兼保護之任,曾前多以此許遞矣。上曰,然則本職今姑許遞,今日政,政官牌招差出。{{*|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再明日,當爲旗軍洗馬,而金取魯,方兼帶司僕提調,不爲膺命,事甚未安矣。上曰,事體不然,吏曹判書金取魯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出榻前下敎}}上曰,承旨進來,視事,取稟,自明日本院,取稟。{{*|出榻前下敎}}上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諸臣以次退出。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初二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匡輔,檢討官兪最基,記事官成範錫,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同爲入侍。兪最基始讀,答或人書,誠者理之實然,止與田侍郞子貞書。上曰,承旨讀之。李匡輔始讀與章侍郞茂叔書,止與陳同父書。上曰,注書讀之。成範錫始讀與呂子約書,止與蔡季通書。上曰,下番讀之。李鼎輔始讀與程可久書,止與劉共甫書。最基曰,昔宋臣張九成,嘗論誠字功夫。奏其君高宗曰,陛下於深宮燕閑之間,能爲誠乎?高宗曰,然。九成曰,陛下於嬪御昵待之際,亦能爲誠乎?高宗默然不答,九成所奏之語,甚切實矣。蓋誠者,不欺之謂也。幽獨得肆之地,能不欺,然後方可謂之誠矣。臣於此誠者指人之實其心而不自欺云者,切有所懷,敢此開達。上曰,所達,誠切實矣。最基曰,人主非賢臣,無與爲治,人臣非賢君,不能有爲,蓋萬機至繁,非一人之身,所可獨理,故必求賢以自輔,所謂非賢罔乂者,此也。至於人臣則雖有擔當國事之志,而爲其君者,若不足與有爲,則亦無以行其志矣,此可見古人相須之義,而亦可爲後辟交勉之資矣。上曰,所達好矣。最基bb曰b,爲治莫如求廣人才,而黨色旣出之後,公道不行,用捨不公,至於字牧之任,亦皆一任其好惡,全不愼懌,臣意則以五考五上,十考十上之類,及御使純褒之人,各別收用,則似或有得人才之道矣。臣平日有所懷,今於求廣人才之說,尤有所激發者,敢此陳達矣。上曰,守令數遞,十考十上之類,旣不多,至於御使純褒,亦或有不公之弊矣。最基曰,御使奉命而在外,苟有人心者,豈敢循私乎?上曰,銓曹而旣不免循私,則安保其御使之不獨循私乎?最基曰,守令之任,毋論文、南、武,惟才是擇,如沿海珍島、巨濟等邑。乃是絶海,恩化未易覃及,尤宜以才望素著,地位稍高者,各別擇差以送,尤好矣。上曰,所達,不無意見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彌串僉使金鳳來,荏子島僉使申海昌,靈光郡守鄭匡濟。 ○傳于李宗城曰,今下弓矢,彌串僉使金鳳來處給送。 ○洪尙賓啓曰,明日殿講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持平李顯望呈辭,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假注書金漢喆,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臣敬奉聖批,傳喩于議政府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於床笫委綴之中,又添別症,一倍危劇,凜凜之形,頃刻難支。而伏蒙天地父母,曲垂憫念,旣許召還承宣,俾便調息,繼而醫來視疾,頒以珍劑,殊恩異渥,淪浹肥髓。伏地感泣,何可勝喩?顧以疾勢至此,已無可爲,重擔在身,尙未卸解,情窮勢極,計無所出,猥復尋單,顒俟矜允。而乃於千萬不意,近侍復臨,恩喩特宣,十行辭旨,丁寧懇摯,莫非賤分所不敢承當者,格外恩數,至於此極。自念殘生,圖報無路,撫躬悲泣,尙何言哉?卽今病情,萬分危苦,神思昏瞀,殆無省覺,實無締成文字之望,如或支撑數日,少得回甦,則謹當更構一箚,仰請處分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日昨己酉以後,恩賜給一分之類,分送漢城試兩所,付於元額之外,較藝等第事,啓稟,蒙允矣。卽者尙州幼學韓旭,呈狀本曹,以爲去丁未十月殿講時入格,恩賜給一分之後,己酉正月,遭父喪,未赴於己酉式年,仍出陳試公文矣。願赴於今此式年云,考見丁未恩賜承傳,則韓旭,果以一分入格,而陳試公文,亦爲明白,今初五日,文科初試時,使之一體許赴於漢城試,付於元額之外,較藝等第後,許赴會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工曹言啓曰,庚戌年寧陵幸行時,因前導之未及渡涉,致有該郞拿問之命,臣曹至今惶悚矣。伊時因隨駕軍門及各衙門卜駄之競渡軍行失伍,至下嚴敎,則況今臣曹,當思所以無弊奉行之道,而卽接三田渡別將所報,則以爲本津年老津夫等所告內,甲戌年獻陵幸行時,隨駕軍門諸衙門卜太及問安中使,時急大小一行,皆由松坡津,直路渡涉云,事當依前擧行,而有難擅便,斯速指揮事,報來矣。若如甲戌年例,隨駕一行外,軍門及各司卜駄,皆由松坡津渡涉,則可除軍行錯亂之弊,以此意,分付於隨駕軍門及各衙門,使之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漢喆單付奉敎,趙榮國單付待敎。 ○九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親臨儒生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宗城,右副承旨柳儼,同副承旨韓師得,記事官成範錫,假注書金漢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考官右議政金興慶,副司直尹淳,行大司成洪鉉輔,參考官戶曹參議金浩,兵曹參議朴聖輅,副修撰兪最基,軍資正李著,以次入侍。諸試官,先行四拜後,竝上殿。金興慶進伏曰,近來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興慶曰,腹部不平之候,近來,何如?上曰,快愈矣。興慶曰,今日親臨試講,必將終日,纔經重患,終日勞攘,則恐致重添,未知聖念,自量,何如?上曰,予欲試之,故有是擧矣。興慶曰,感氣不復發作耶?上曰,今已愈矣。興慶曰,今明日則省鞫不得擧行矣。上曰,知道。淳曰,湯劑其已進御乎?上曰,自昨始服矣。淳曰,丸藥亦爲兼進乎?上曰,亦進矣。儼曰,三省推鞫之說,大臣仰達,而莫重逆獄推鞫,事體尤重,何以爲之耶?上曰,明日開坐事,分付。{{*|出榻前下敎}}興慶曰,大司成,方以考官入來,而陞補已始設行,數日將不得連設矣,亦甚可悶。上曰,似異於他,故原單子,付標以入。宗城曰,臣意則似不然矣,親臨試士,師儒之長,以試官旣已入來,何可徑先出去?上曰,其言是矣。今日則姑置之。鉉輔曰,四學敎授中,多不爲行公者,故姑未設行,令政院,申飭,何如?宗城曰,四學敎授,成命之下,尙不擧行,事甚未安,請竝命推考。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掌議不爲入來耶?鉉輔曰,但以到記儒生入來,故掌議則不爲入來矣。上曰,東西掌議,誰耶?鉉輔曰,東齋掌議趙聖逵,西齋掌議朴興源矣。上曰,一日之內,每難盡爲受講,故爲先點下二十人,其餘則明日受講,可也。承旨以此言傳諭于儒生等。尙賓趨出殿前,傳諭于儒生等。上曰,生員與進士,有後先之異耶?宗城曰,先生員而後進士矣。上曰,同是司馬,而何其異耶?鉉輔曰,閭閻稱幼學謂生員,蓋其尊稱也。上曰,入侍上注書,誰耶?宗城曰,乃成範錫也。故先正臣成渾之後孫也。範錫趨出殿前,呼生員尹倬上殿,俯伏於榻前,興慶出講章,《書禹貢》淮海惟揚州章,倬不通,諸試官出栍,範錫收栍,跪告純不,倬着銜書不後趨出。注書,以次呼入生員朴壽松,進伏講禹貢西傾因桓是來章,不。生員崔一泰進伏。講禹貢荊河惟豫州章,不。生員申楗進伏,講洛誥四方迪亂章,不。進士尹鳳三進伏,講禹貢雷夏旣澤章,不。進士李邦佐進伏,講顧命玆旣受命還章,不。進士徐胄世進伏,講盤庚予其曰惟爾洪無度章,不。進士李民秀進伏,講顧命太保受同章,不。幼學任聖元進伏,講太甲若虞機張章,不。幼學李泰運進伏,講說命爾惟訓于朕志章,二通、五略。幼學康德衢進伏,講洪範四五紀章,四通、三略。宗城曰,副摠管具聖益,以侍衛摠管,無端出外,時久不入,事體未安,請推考。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少退,諸臣竝退待閤門外,未時更引入,諸臣以次進伏。幼學丁錫敷進伏,講盤庚今我旣羞告爾于朕志章,四略、二粗、一通。幼學趙命宅進伏,講微子之命王若曰猷殷王元子章,不。幼學南泰運進伏,講太甲先王子惠困窮章,不。幼學金宗冀進伏,講顧命狄設黼衣綴衣章,不。幼學金錫魯進伏,講禹貢五百里要服章,不。幼學呂光世進伏,講說命說拜稽首章,不,幼學李泰垕進伏,講多方乃惟爾辟章,不,幼學南顯老進伏,講皐陶謨皐陶曰朕言惠章,四略、三粗。講畢,諸生隨講隨出。上笑曰,試官皆笑儒生之不善講,而朝士亦安知其盡善講也?儼曰,非但殿講,別試講,亦難爲之矣。上曰,別試講,亦難乎?僉曰,難矣。宗城曰,臣待罪出納之地,若有所懷,宜請徼還矣。頃因宋寅明所達,有義禁府奴婢身布未收,解申拘礙之命,而臣意竊以爲未然,若然則他各司,亦當尤而效之,恐不可開路矣。大臣入侍,下詢處之,何如?興慶曰,承旨所達是矣。上曰,承旨所達是矣。勿施,可也。{{*|出擧條}}宗城曰,交河郡守,曾有各別擇差之命,故洪晉猷,至以高陽郡守移除矣。其後鄭錫疇、金彦熙,俱以善治之人,皆卽圖解,殊無前日,申飭之意,故敢達矣。上曰,交河郡守事,當初申飭果何如,而如是數遞,不可以事在旣往而置之,監司推考,金彦熙仍任可也。{{*|出擧條}}宗城曰,頃因備局堂上宋寅明陳達,有薪島煮鹽之命,而薪島介在義州、龍川之交,無人居生,且近彼地,若許煮鹽,則亦不無潛商之弊矣,若令道臣,更加詳察,狀聞處之,恐爲得宜矣。上曰,當初道臣,已爲持難矣。令廟堂,更爲商確稟處可也。{{*|出擧條}}宗城曰,近來百隷怠慢,吏曹佐郞,以名官之故,應行職事,輒使假郞廳替行,殊甚未安。故日者,臣有所請推,而沈聖希,聞有親病,推考之後,亦不來呈省記。大抵旣有實郞廳,則假官,設或因公故啓下,不可長存。此後吏曹假郞廳差出之後,過三日,卽爲減下,勿爲長存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所達是矣。吏曹假郞廳,一出之後,無限節久存,此後則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淳曰,臣以交河防川事,每欲仰達而未果矣。承旨,適以交河事發端,臣惶恐敢達矣,臣於前年夏間,因筵敎,往審交河防川之役,作事失宜,直爲築筒,橫截急流,屢成屢圮。臣詢諸土人,則皆以爲防川之法,必先疏導舊浦,使水勢注射,則淤泥塡塞,非久蕩噬,水道漸深。而新水道,自然泥生,若然則雖不費力,築筒漸可復其舊道云,其言誠有理矣。旣始之役,今若中撤,而待其水勢之自入於舊浦,則早晩未可知,其在事體,極爲未安,若或水勢泛濫,別走他道,則不無割破明堂之慮,此則尤不如案山下直流之爲愈。卽今事勢,決難更費財力,募軍畢役,待農隙,調發煙軍,趁兩弦水縮時,限三日,鑿掘舊浦,回其水道,徐觀築筒處,泥生形止,略略補築完役,似爲得宜,康舜道,以首尾監董之人,頗解妙理,亦令同爲看役,何如?上曰,若發隣近數三邑民丁,則不過二三日間畢役,金彦熙之特爲仍任,亦有意焉。專委此事,乘農隙董役,而康舜道則只使往來見之,可也。{{*|出擧條}}陽來曰,先王朝獻陵行幸時,實承旨六員,皆隨駕差出,假承旨守宮矣,頃年長陵行幸時,以實承旨守宮,今番則當依何例擧行乎?動駕不遠,故敢達矣。上曰,其時以實承旨守宮,予有意矣。今番亦依此例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藥房留院提調,依近例,以守宮大將,兼察直宿事,分付。{{*|出榻前下敎}}儼曰,連歲凶歉之故,凡干減省之物甚多,今其中啓覆文書,該曹不稱爲減省,以白紙送之,太薄不堪用矣。上曰,戶判,前已達之矣。御覽文書外,承旨所持文書,欲爲差等其紙品,故予不聽從矣。更加申飭,可也。上曰,金漢喆,今日以假注書入侍,而違罷翰林,不宜久置,竝敍用,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遂退出。 ==9月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在外}}。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有霧氣。 ○下直,龜城府使具僖,平康縣監沈銈,金溝縣令李時鼎,薺浦萬戶柳夔。 ○尹陽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柳儼啓曰,內乘來言,今日旗軍洗馬,至晝停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儒生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東堂試官,當爲差出。而判書金取魯,以司僕提調,旗軍洗馬進去,參判因臺啓引嫌,參議未差,不得磨鍊云。東堂開場,在於明日,試官差出,一時爲急,參判宋眞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東堂開場,在於明日,試官差出,一時爲急,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東堂文科試官,當爲擬入,而吏曹判書金取魯,以旗軍洗馬出去。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判書之回還,必致昏暮。參判則被斥臺避,不肯入來。且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參議未差,他無推移之道,旗軍洗馬,旣有一提調進參,判書金取魯,卽爲牌招,以爲試官望,趁速擬入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今日試官望,必致夜深,吏曹判書牌招去來,各別催促。 ○韓師得,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崇陵參奉李宗垣呈狀內,矣身老父,重患風痰之餘,一味昏綴,離違病側,往來齋所,實無其勢,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如此,旣難離側,則陵寢重地,替直苟簡,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李宗城進,以李匡德爲吏曹參議,以金東弼爲刑曹判書,以鄭亨復爲副修撰,以鄭熙普爲兵曹正郞,以兪彦協爲兵曹佐郞,以金廷潤爲軍資正,以邊翼老爲奉常主簿,以徐宗集爲濟用主簿,以沈寶賢爲信川郡守,以趙明澤爲應敎,以安相徽爲獻納,前郡守權儆今加通政。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講官進,參知韓德全病,同副承旨韓師得進,以尹淳、沈珙、南泰慶爲副司直,以李潝爲副護軍,以李台齡、李以材爲副司勇。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潼關僉使朴始晉呈狀內,老母今年,七十七歲,人子情理,決難遠離赴任,斯速啓遞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吏曹言啓曰,今式年東堂文科初試試官,今方擬入。而其中韓顯謩、趙鎭世、李裕身、鄭亨復、南泰慶、鄭益河、安相徽、朴弼均、金廷潤、李重震、李箕獻,俱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大科初試收券官及査枝同官,例以二員啓下,而式年東堂則儒生錄名不多,收券數少之故,各減一員,亦有前例,今亦各減一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副司果韓顯謩、趙鎭世、李裕身、朴弼均、李重震、李箕獻、李載厚。 ○假注書金漢喆遷轉,代南泰耆。 ○尹陽來,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年冬至使行,貿易唐材中元數,有不緊而有裕者,有緊要而不足者,亦有不當減而全減者,更爲參酌加減,依前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醫玄載泰有頉,代醫人李以材,術業素稱精詳,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針醫玄孝綱有頉,代治腫廳針醫李台齡,術業素稱精明,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八月三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啓曰,太僕所屬各道點馬,以年凶,久不差送,至於兩西,已至六年,今年則兩西稍勝,且海恩府院君吳命恒稟達,貿來胡馬,放牧於鐵山、炭島,方捉出分養。而孶長實數,殊不分明,不可不一番摘奸,兩西則發送該郞,使之點馬,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兩西點馬官,當爲發送,而本寺郞廳,俱有職掌,平安道則兼內乘李義璧,爲先下送,黃海道則令該曹,別擇可合人,差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陵所設布帳次,軍二百三十四名,將校率領。今月初六日出送,畢役後,初八日回還,而其中五十二名,仍留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式年文、武科初試時,五所禁亂官,當爲分差,而本府都事,俱爲進參鞫廳,無以推移,假都事五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弑夫罪人玉丹,旣已承服正刑,依法文,破家瀦澤,降其邑號,子女爲奴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鞫坐,大臣有故,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龍仁幼學鄭升賓呈狀內,丁未十月殿講時入格,給一分之後,在喪未赴,於己酉式年,仍出陳試公文矣。願赴於今此式年云,考見丁未恩賜承傳,則果以一分入格,陳試公文,亦爲明白,今此式年文科初試時,依前例許赴於漢城試,較藝等第之意,分付四館所,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居首生員李長夏,幼學金光潤、高命說,竝直赴殿試,之次生員金以復、康侃,進士安宅重,生員權㰒,幼學康德衢,竝直赴會試,進士閔震炡,幼學李泰運、韓命鳳、李台奭、李春英、丁錫敷,進士李仁好,幼學金若礪、南顯老,各給二分,幼學鄭翰周,進士崔麟瑞,生員尹鏶,幼學李陽泰、崔鎭岳,各給一分。 ○傳于韓師得曰,今番到記殿講時,直赴會試者,給二分者,許赴於東堂初會試。 ○持平李顯望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今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新啓,人臣之暗入文字,本非淸朝之美事,而日昨江華留守李瑜,以分司之臣,無端密啓,固已可駭,況其辭意,全無着落,只是贊頌君上處分而已。元無可祕可諱之事,而必請留中者,抑亦何意?擧措乖常,物情致惑,久而未已。其在嚴朝體杜後弊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江華留守李瑜,罷職不敍。答曰,事雖率爾,意重保障,所請過矣,從重推考。 ○正言趙侹啓曰,臣於日昨,以尹大英注擬之濫,有所論啓,自附於官師之相規,卽伏見亞銓對疏,則盛加疑怒,或謂之不專指一除目間事,或謂之觀其頭勢,似不但已。有若臣私好惡於其間,而侵攻銓地者然,以爲操切臣身之計,良可異也。夫大英之辛壬間罪犯之狼藉,人無不痛惡而唾罵,則何獨亞銓不知,而必欲待臣明言耶?至於未厭人心,見非公議者,一例疏通云者,何其無忌之甚耶?噫,李廷弼之擬以州郡,而人無言者,朴胤東之除以淸貫而又無論者,今日世道之憂,將復如何?從前居銓地者,豈無私意之參錯,而不敢以負犯狼藉之人,肆然注擬者,蓋以公議之至嚴故也。輓近以來,聖上之扶抑太偏,名義之大防漸壞,故乃反其道,恣意用私,稍存公議之地,率皆攘臂而奬進之,至於論一大英之濫爵,亦且怒眼而視之,露章而斥之,使不得出一口氣,臣實痛心,雖然,臣旣被其斥,則不可以言事無謂,晏然自居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柳儼啓曰,正言趙侹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試官李載厚承牌入來,以爲接慰官,復命後,軍職自在減下之中。而該曹草記,旣不擧論,望單子,至以副司果書入受點云,莫重入啓單子,有此疎漏,事甚未安,吏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李載厚,卽令該曹,一體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判中樞府事李宜顯疏曰,伏以臣,重嬰危疾,殆將暴殞,伏蒙聖慈,特垂哀愍,太醫留視,珍劑續降,遂得扶接幾絶之喘,復爲陽界之人,古所謂枯楊華荑,朽骨豐肌,豈足以喩此渥澤?仍念臣,歷事累朝,厚沐洪造而,絲毫蔑報,罪衅弘多,倖逭刑章,極荷寬恩,因其自疾,任其顚斃,無少可惜。而猶且過軫簪履之舊,曲丐生全之路,今臣奄奄殘息,延至月餘者,莫非我聖上之賜也。再生之恩糜粉何酬?臣大勢少歇,眞元已鑠,食飮全却,癃羸到骨,須人暫起,旋卽仆倒,復近五雲,此生已矣。惟有宛轉床簀,感淚被面,生爲祝聖之民,死作結草之鬼而已。且臣於垂盡之中,聞以鞫事,洊有牌召之命,而俱不得進,中間聖候靡寧,百僚起居,而亦無由參班,臣之病難自力之狀,庶蒙天鑑之俯燭。而義分虧闕,悚恨俱切,論以邦憲,罪尤罔赦,精神短乏,不能綴成文字,今始略申叩謝之忱,兼暴引罪之義。伏乞聖明,憐臣疾病之沈篤,察臣負犯之深重,將臣所冒職名,亟命鐫削,俾臣含恩知罪,安意就瞑,卒被天地生成之澤,不勝萬幸,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勿藥以瘳,心深欣慰,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尤可長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此時是何等時也?黨之爲禍,至於滔天,而世道之滄桑,凡幾易矣。何幸聖君在上,洞然大觀,深加懲創,百年痼弊,思欲一變,絲綸每下,丁寧惻怛,有足以泣神鬼而感豚魚。苟有心腸者,其孰不惕然回悟,思所以奉承德意也哉?臣之愚妄,不度時宜,竊以爲非大包荒大恢蕩,不足以仰贊聖上今日之治,故自入銓初,凡於注擬之際,亦豈無未厭人心,見罪公議者,而臣則一例包恕,專務疏通,勿論北南西東,除非名在罪籍者,則已往之事,都付之於開闢以前,或以淹滯之久速爲先後,或以所坐之輕重爲差等。而要欲歸之於聖代無終棄之人,明時無向隅之歎,苦心所在,斷斷如此,而其見怪於偏見套眼,則固已多矣。日昨諫院之啓,劾罷判決事尹大英,而其頭辭有曰,銓注之際,全不留難,外面見之,似若略論泛斥,而其不專指一除目間事,則斷可知矣。夫大英之附麗何樣凶徒,擊去何許士類,彼旣不肯明言,臣固未詳其當錮與否,而臣之所檢擧者則只爲其侍從陞資,七年而不付堂上職者,有乖政例故也。一除拜駭物情,已足爲銓官引遞之端,而況此諫啓?觀其頭勢,似不但已。今若以狹小之規模,復欲行黨伐之習套,則此誠萬萬非臣愚之本志,而其爲乖朝象而敗國事者,當十倍於前矣。使臣而雖大耐官職,明知其意見之難行,灼見其禍害之必至,而猶且牽合苟同,盤礴不去,誠不忍爲也。念臣之叨是任,亦旣五朔之久矣。中間許多節拍,無非臲卼宜遞之端,而特不過一是非間事耳。或自爲辨理,或過被敦迫,輒復黽勉仍冒,挨至于今,而惟此所遭,實係非常,臣之所以藉手而欲報効聖上者,已無望矣。雖殿下,强欲留臣於此職,其亦何益哉?在臣之道,惟當力避睢盱之塗,退處閑漫之地,殫竭誠力,奔走自効而已。至於銓地一步,便欲自劃,仰惟睿鑑,日月竝明,如臣肝膈之辭,宜在照燭之中。伏願聖上,俯諒臣苦衷至懇,先將臣選部之職,亟許解免,以全微守以快人心,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辭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柳儼啓曰,江華留守李瑜,從重推考,傳旨所當捧入,而臺諫今方論啓,不得捧傳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李匡輔{{*|式暇}}。右承旨洪尙賓{{*|病}}。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在外}}。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電光。 ○韓師得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宗城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未肅拜,司諫李元溥呈辭受由,正言李壽海在外,正言趙侹引避退待。今日鞫坐,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呈辭受由引避退待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司諫未差,獻納安相徽陳疏。入啓。正言趙侹引避退待,正言李壽海在外,今日鞫坐,無推移進參之員,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廳,因諫院不備,尙未開坐,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大司諫趙錫命,纔已出牌。而獻納安相徽,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南泰耆,諉以下鄕,不爲入來,依定式直捧禁推傳旨,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韓師得啓曰,史官三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二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戶曹判書金在魯所達,畿內還上十石未捧守令,解由拘礙一款,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當初御史,爲慮畿內餉穀之專歸逋欠,有此改法嚴飭之請,而本司覆啓,以常年則十石以上未捧,解由拘礙爲言者,蓋爲其殺歲,則或停捧或減捧,自在勿拘之中故也。今以辛亥一年言之,年事則大殺,而新還,無停退之令,故以常年例拘礙,未免相左,京畿外七道,姑未一體頒令,似涉不均,此法終有過重窒礙之弊。自今還上未收,依前勿拘解由,只施越等之法,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式年東堂文科初試,易書書吏,一、二所,各五十人,館試三十人定送事,自禮曹節目,啓下矣。式年異於增廣,收券之數不多,依近例,一、二所各減二十人,館試減十人,以存省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纔因本監之臣陳達,城內屛門把守,令訓局推移定送事,命下矣。城內把守,例自留都營擔當,而因禁營軍卒之不足,有此變通之擧,都監軍卒。若有餘數,則卽當依此擧行,而第本局軍兵隨駕之外,內外元入直禁、御兩營替直處,及留都軍斥堠伏兵門外,屛門把守之數,磨鍊計之,則尙多不足,實無周旋推移之勢。今此城內屛門把守,則更令兵曹,急速變通,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省鞫,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顯望啓曰,臣於昨日,以沁都密啓事,草草論列矣。聖批溫諄,意在開納,臣捧戴感屬,深仰擇蕘之聖量。而第於所請過矣之敎,竊有所瞿然者。臣本乏骨鯁,玆事擬律,十分斟酌,可謂失之太寬,而聖敎至此,以臣所請,爲過中之論,此已臣難安之一端。而且於長僚捉囚府吏之擧,所遭非常,蓋臺閣舊規,旣與長席,行相會禮,則凡有新啓,必詣其家,一番面商後發啓。而此涉煩瑣,不必膠守,則以只行簡通之意,相面時預爲講定者,亦是府中前例,故頃日相會禮時,臣以此意言及,則長僚亦頷可,伊後數次發啓,皆以簡通相報,而無所違難矣。昨者新啓,依前簡通,則初不拆見,忽引古規,硬要面議後發啓,臣意則當初,旣已不須面議,只送簡通,丁寧面定,今不必强循其意。且送簡通於他僚,則便作已發之白簡,決不可中輟,累次往復,終至傳啓矣。迺者長僚,以爲隳損規例,而移怒下吏,至於囚禁,臣之疲軟見輕,莫此爲甚,將何顔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柳儼啓曰,持平李顯望,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皇天之於萬物,雨露育之,而風霆肅殺之威,固所不廢,父母之於子姓,乳哺慈之。而呵責訓戒之嚴,亦所不免,今臣之違傲嚴命,罪戾日積。而威罰不加,恩顧冞隆,召還承宣,俾便調息,繼下溫綸,勉諭備至,曲軫矜諒,至於此極,殿下之於賤臣,有皇天之至仁。而不加其威邁,父母之至慈,而不施其嚴矣。臣雖不忠無狀,頑如木石,亦具心腸,猶知感刻,苟有一分氣力,可起而承命者,尙安忍偃息床笫,不思所以趨造乎?臣之病勢,已無餘地,別症添劇,一倍危綴,實有朝夕澌盡之形,而乃蒙聖上愛欲其生之鴻慈,每敎以安意調養,顧臣危喘,萬無支撑重蘇之望,銜恩戀德,涕零如雨,自悼殘生,更無報答之階而已。臣旣神識迷罔,不成文字,兼以分義惶悚,陳乞路窮,不敢復爲支煩辭說,重自陷於瀆擾之誅,惟於委昏垂盡之中,仰首祈天,或冀聖慈,俯垂哀憐,不至使任使舊物,帶職隕斃於耄耋之年,以貽朝廷之羞辱焉,臣無任云云。傳曰,遣承旨敦諭。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銓官之常帶,滿囊推緘,卽古來流傳之美譚。而臣之所望,亦在於勤攻闕失,則顧於不留難三字之斥,豈遽有怒意?設令其言稍重,而有可怒者,臣何用示赩然色於彼一臺官耶?臣之昨疏,不過爲世道深憂永慨,洞陳今日治法與後來流害而已。元無片言當着於臺官,則出而强避,誠涉意外。第其添發兩人之事,正符臣頭勢不但已之語,吁其可怕矣。噫,尹大英之出入臺憲,適在臣居憂之時,其罪犯有無,臣固未詳,始於近日,無論彼此,逢人輒問,而皆云不知,臺臣果獨知之,則何不顯言直斥,只爲此籠罩掩殺之計也?以臣見之,臺臣之不能明知,與臣同矣。且李廷弼則前後繡衣之所共稱冤,而州郡之擬,非今創始,朴胤東則六七年之間,歷職內外,少無所礙,臣亦循例檢擧,何獨始於今而大驚怪乎?至於除以淸貫之云,又是爽實,有不足多辨也。臣疏所謂未厭人心,見罪公議者,自有所指,語脈昭然,而今臺臣,隱然以此歸之於尹大英輩下,得無忌二字,把作攻臣之奇貨,若臺臣,不閑於解見文字則已矣,不然則可謂世間有抑揚手段也。其漫言醜詆,不可殫記,而恣意用私之說,尤極可笑。臣與數三人者,旣非葭莩之親,有何毫私之可言?徒欲恢廣規模,贊我聖治,故苟不罥於罪,則將漸次甄敍耳。其在一邊,亦豈無蔑分犯義,背公悖理者?而臣則閉目囚舌,不曾相難者,非臣盲且啞也。區區苦心,過於滌蕩,急於䌤綸,臣之疲軟,臣亦自知,公議之疵論,臣亦任之,中間層生之節拍,固多臣可遞之端。至於前參議徐宗玉,罷免之後,則臣以終始同事之人,實有同其退之義。而猶且隱忍遲回,苟然不去者,誠以粗完之朝象,不可虧裂,將傾之國勢,思欲撑拄故耳。臣之這般秉執,可質鬼神,同朝之間,庶幾見諒。而人心已乖,世道益敗,今則非臣瑣力所可挽回,臣之自初所欲報效者,已八九壞了,而徒作去就郞當,進退無據之人,莫非臣不量時勢,妄意擔夸之致,自顧慙恨,尙誰尤哉?顧今臺言之淺深,無足加損於已決去之臣身,而蹈藉之極,有難一刻苟冒。伏乞聖上,亟命斥罷臣銓任,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且臣一日未去職,則亦有政格之不可不修明者,昨日政納言兩望,係是新通長席,則曾以此私相酬酢於臣,使郞官不參政,而只長席主之,則誠無所妨,而今郞官,旣秉筆在政席,則凡堂下通塞,固其所主,其在體例,所當來議於臣,而不問可否,臨政直通。若郞官,謹書呼望,不自主張,則可謂矇矣。若能主張而不肯問臣,則其亦肆然,臣方囚吏督過,而臣之見輕,則無餘地矣。亦願亟正郞官壞例之失,俾得以存事體而嚴銓法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當該郞官,從重推考,卿勿過辭察職。 ○獻納安相徽疏曰,伏以臣之踪地,豈是復玷於臺職者哉?噫,人雖不稱,職是臺官,則凡係進言,勿論其所言得失是非之如何,未有不賜批還給之規者。蓋以國朝故典,待臺閣最重也。如臣庸陋,屢叨言地,不能進一策論一事,言議曾未有補於世道,誠忱亦未見孚於君父,居常愧懼,可勝言哉?向來一疏,言雖止於草草數句,意實出於憂愛無窮。而言未有槪,旣無一字之賜批,又降非常之嚴敎,威喝之,脅持之,無復餘地,臣之一身顚沛,固不足恤,其於聖明待臺閣之道,豈不有歉耶?官以諫名,而未能效繩糾之責,反成君上無前之過擧,臣罪於此,無以自贖,而從玆以往,臺端一步,已非抗顔之所矣。蓋以頃日諫除,不得不坐犯逋慢,而罰止例勘,惶隕益切矣。見罷未幾,恩敍旋降,問郞之應命,考官之承牌,雖出於分義之粗伸,而若其難安之情勢,則固自如也。今於千萬夢想之外,忽有納言新除之命,臣誠惝怳震惕,莫知所以自措也。以臣臲卼之蹤,危蹙之情,雖是宿趼舊踐之地,揆以廉隅,決不可冒沒復入,以增臺閣之羞,況此所叨之職,地望自別,尤豈譾劣僨敗之人,所可濫竽者耶?情勢之難强,旣如彼,職名之不襯,又如此,則去就一節,非所可論,而鞫事方張,召牌儼臨,義在討逆,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九閽之外,而千思萬惟,無一分可進之勢,玆敢拜疏徑歸,臣罪尤大。伏乞聖明,亟遞臣新授之職,以重官方,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旣不可以臺官自處,則不宜有所贅陳。而臣以問郞,連參鞫坐,有所目覩,不忍容默,敢此附陳焉。處雄情節,旣著於祭文一紙,其所自撰,昭然難掩。而半吐半呑,頑忍抵賴之狀,直欲食其肉寢其皮,而不可得也。渠亦自知其罪,噤口不食,終至徑斃,致使覆載間難容之賊,未免失刑之歸,輿情之痛惋,爲如何哉?此等窮凶極惡之類,不可以常例處之,宜令該府,亟施孥籍之典,以伸王法。且近來鞫囚之似有端緖者,多致徑斃,此雖由於頑忍不服,累次嚴訊之致,而不可無另加,申飭之道,亦令該府,各別救療,俾無重囚徑斃之弊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處雄事,雖極絶痛,法外之典,不可輕施,飭勵事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九月初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知事金在魯,特進官趙儐,參贊官李宗城,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兪最基,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武臣行副護軍白守一,宗臣原陽都正炅入侍。上講前受音,自是月也農乃登黍,止其器圜而閎。明謙曰,向日晝講,臣未入侍,而聞其時上敎,以爲陵幸臨迫,晝講當略略爲之云,而語未畢。上曰,非略略也,乃量力云,而諸臣聽瑩矣。明謙乃講,自孟秋之月日在翼,止民多瘧疾,上又講訖。明謙曰,是月昏中,不以二十八宿爲言者,其說已見仲春,蓋其躔度太廣,故不曰斗,而曰建矣,其日庚辛,蓋取更新之意。上曰,此有不可知者,其帝云云,炎帝、少皞之前,何以稱之也?在魯曰,是書,作於炎帝、少皞之後,後人,取其德之最盛者,分配言之也。最基曰,其音商云,蓋五音,宮屬君,商屬臣,角屬民。故《樂記》曰,商亂,其官壞,曹侯振鐸之時,商侵宮,角侵商,人知其國之將亡矣。今我國,自祖宗時,儀文度數,井井堂堂,未嘗紊亂,近者漸不如古,下之人,或有陵僭其上者,臣竊慨然也。自上,宜思所以矯救也。在魯曰,用始行戮云,此大文,他月則只言時候,而不言政令,於此以行戮爲言者,蓋因鷹之搏擊而推其義也。上曰,鷹乃祭焉。馬氏注曰,況於人乎?然人之汨於物慾,失其本性者,反不如禽獸,寧不愧乎?明謙曰,誠如聖敎,蜂蟻之君臣,烏燕之父子,睢鳩之夫婦,鶺鴒之兄弟,人之不如此者,多矣。聖人所謂可以人而不如鳥乎者,有足以警萬世也。在魯曰,總章左介,此制度甚美作一宮而異其所爲,四時攸居,體天行令,故曰明堂,王者出政之所,此非虛誕之事也。上曰,白旂白衣,皆純素耶?天子尙黃,而此時則無此制度耶?在魯曰,想不至如今之純素矣。最基曰,秋象,金氣,故以白色爲重,似或以白色爲本,而緣以各色矣。宗城曰,人君,無所往而不體天,故以月令,爲假令而已。雖在秋月,天子衮冕之服,豈舍山龍黼黻之章,而但從白色乎?且如飮食,豈獨用麻與犬乎?在魯曰,白衣,或是燕服也。上曰,此等處,終似容人意耳。明謙曰,雖似細瑣,古制眞如是矣。上曰,宋寅明嘗言,經禮三百,曲禮三千,不獨以毋不敬蔽之,皆從毋不敬出來,此雖法物度數,而敬天之意,自在其中矣。在魯曰,以立秋以下文義觀之,則立秋之後,乃可以戮有罪,聖人,雖春夏,豈不刑有罪者乎?如此之說,可見其拘滯矣。上曰,務搏執之務字,殊未可曉,聖人,物來順應,遇有罪者則治之而已,何必務乎?在魯曰,務之爲言,如主字矣。上曰,命理注,好矣。明謙曰,五刑之慘,聖人豈欲用之,而亦出於不得已也。故書之欽恤,此篇之嚴斷刑,其意則一也。在魯曰,天地始肅,不可以贏,朱氏註,誤矣。贏字,是張大之意,蓋陰氣方盛,欲其收斂蓋藏也。宗城曰,知事所達文義,好矣。而陽當使長,陰當使消,肅殺之中,尤當有陽和之氣,故上言戮有罪,此言瞻傷明,是聖人之言也。上曰,參贊官,平日所言如是,故文義,亦如是陳達,而知事之言,爲好,若以抑陰扶陽爲說,則似過矣。明謙曰,此以下,不必盡然,推移活看可矣。上曰,如人在秋,而持身如冬月,則豈不生病乎?明謙曰,古人言,天人三策,道不得《樂記》中一句語,此書,不可專以爲後人所述也。爲君師之道,四時當體天矣,後世雖不能盡如此,今殿下,於發號施令之際,以此存心則於體天之道,存心之方,咸得其宜矣。如此篇者,或爲屛簇,常目在之,好矣。宗城曰,文義則玉堂之臣與知事,逐段陳達,幾無餘蘊。而進講大體,必以今日事,比方看之爲好,見今國網解弛,人心玩愒,若欲順時而治之,則當從秋令,奮發激厲然後,可以有爲,殿下,雖不必規規於居室飮食,而凡事必行此,方可爲講月令之效矣。上曰,所達好矣。上曰,掌令李以濟,來到閤門外,注書出去招入。錫一趨出引入,以濟進伏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以濟曰,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上曰,勿煩。以濟曰,人臣之暗入文字,本非淸朝之美事,而日昨江華留守李瑜,以分司之臣,無端密啓,固已可駭,況其辭意,全無着落,只是贊頌君上處分而已。元無可祕可諱之事,而必請留中者,抑亦何意?擧措乖常,物情致惑,久而未已,其在嚴朝體杜後弊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江華留守李瑜,罷職不敍。上曰,昨已處分,其勿更煩。以濟曰,外方科外徵斂之弊,必多有之,此已可駭,而至若軍卒,視齊民尤別,其不可一毫侵徵也,明矣。咸鏡道南兵營別寺軍一哨,當初設置,意非偶然,爲主將者,當撫循精鍊,以需緩急之用。而不此之爲,惟事椎剝,一半則勒徵㐙粥十五斗,一半則俾納四斛餘柏子,㐙粥旣非土産,而必須採取於絶塞窮峽之中,柏子亦非棗栗之比,一一散貿於諸處。而一斗之價,至於一斛之粟,貧殘軍卒,不勝茶毒gg荼毒g,雖欲赴愬於道臣及繡衣,而㤼畏兵營,囁嚅而不敢發,流離轉徙,徂亡相繼,隣族侵徵,勢所必至。噫,當初作俑,未知始於何人,而如許無名之徵,可祛之弊,兵營之視若常供,因循不罷者,殊甚駭惋,請令本道,另加嚴査,㐙粥、柏子,一倂革罷,兵使李義豐罷職,以懲日後之弊。上曰,其所濫捧,始於時帥,則今此所論,可謂得宜,旣未知其始於何人,則請罷義豐,不亦過乎?上款事依啓。以濟曰,竝引嫌而退,當初論劾,語多挾雜,揆以公義,勢難仍在,請正言趙侹遞差,聖敎溫諄,元非可嫌,長僚囚吏,不必相較,請持平李顯望出仕。上曰,依啓。以濟曰,夫南兵營收斂軍卒之弊,非時任兵使之事,臣非不知,而如此無名之徵,積痼之弊,至今因循不革,則兵使亦不能無罪。故臣之請罷兵使者,蓋出於嚴懲礪杜後弊之意,而未安之敎,遽出於意外,此已臣萬萬惶恧之端,而緣臣聽瑩,不卽引避,循例論啓,有若無故者然,此尤臣難冒之一端,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宗城曰,掌令李以濟,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以濟先退。上曰,李以濟,鄕人乎?宗城曰,居全州矣。上曰,何時入臺乎?予未記憶矣。宗城曰,甲辰以前,嘗拜臺職,其後連在外職矣。上曰,宜予之不識面也。宗城曰,臺諫筵中傳啓之體,常以半文半言爲之。而古語曰,對仗讀彈文,臣謂不須如今之爲矣。在魯曰,中國,言是文,故古語如此矣。在魯曰,頃者賓廳次對,臣亦入侍,嶺南敬差官停罷事及金吾田畓劃給便否,臣亦有所仰對矣。注書不爲簡問,而出擧行條件,臣之所達則見漏不載,金吾田畓事,臣見有異,金吾,贖錢旣多,支用不乏,不必又添以田畓也。至於守令解由之拘礙,如田稅大同不得已者外,各衙門所納未收之見拘解由,已不勝其弊。今若許金吾之折受田畓,而又以其未納,見拘解由,則豈不難哉?此段,臣之所言頗多,而略綽說去,全沒本意,此後依規例簡問事,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田稅大同,乃是諸般上納中最重者,故雖些少未收,皆有解由拘礙。祿俸越等之法,而本曹所納正布價米及次歲幣木,自惠廳,以大同中劃送者,而元無解由越等擧論之事,故每年有未收之弊,旣是大同。而只以移納本曹之故,不拘解由,事極無謂,已往,雖難追行,自今年條以後,如有未收,一依大同例,解由越等拘礙事,定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頃者內需司啓達,以爲寧嬪房田畓,在於湖南潭陽地,請與戶曹所屬籍入田畓之在京畿者相換,判下允許。而不但其陳起之不相當,所籍入田畓,皆已劃屬於糧餉廳,爲軍門之物,則異於戶曹閑田,不得相換之意,分付該宮任掌矣。其後內司,又添入昆陽所在田畓,而以相換事啓稟,自上別判付,以不過相換,何必相持,依手本許施爲敎,此雖與直下政院之傳敎有異,旣已再降判付,有不敢自下寢而勿施,勢不得不一番筵奏,而宮房與軍門田土相換,實關後弊,有難開路,終不得奉行之意,敢達。上曰,糧餉廳,非屬地部乎?在魯曰,糧餉廳,是訓局所屬,而戶曹,例兼其提調,故臣亦主管矣,然後弊深有可慮,故不得許施矣。宗城曰,旣屬軍門,而自宮房換占,實爲有弊,有司之臣所達,是矣。上曰,戶判所達,不無意見,而餉廳旣與都監有異,且不過相換而已。異於奪給,而本房,又非他宮之比,自先朝待遇殊別,換給,可也。宗城曰,聖意所在,臣等豈不知之,而餉廳,亦是軍門也。軍門田畓,宮房換給之例,自今日創始,則前頭,豈不難乎?戶判爭執,誠爲得體,上敎雖如此,臣在近密,竊附於繳還之義,復此煩達。在魯曰,自上殊待該宮房之意,非不美矣,而但軍屯換給,終有所未安,此路一開,後必有援例爲請者,豈非重難之甚乎?上曰,曩時靑山島則卽還于訓局矣,今此下敎,所重在焉。且保無日後援例之慮也。在魯曰,然則此後永爲防塞,毋得援例請換之意,嚴明定奪,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今春權瑩事,聖上處分太過,臣每欲陳達而未得間矣。瑩之疏,不過新入臺閣,欲塞其職責,實無比他人別爲峻論之事,而適於其時,筵臣以沈命說疏後,朝著有乖裂之形爲言者,故自上特下備忘,諭以必有復襲舊套者,國有三尺,斷不容貸。而俄頃之間,瑩疏遽上,適投機會,聖上之痛惡而嚴譴者,此也。其疏雖已寫置,見此備忘,則姑徐爲宜,而渠以新進臺官,旣令下吏,寫疏將上,見備忘而停止,則有若畏㤼者然,故必以此自歉而不止矣。其時筵話,雖未詳聞,蓋多有不忍聞者,而聖上,似以瑩爲暴戾倨慢之人,此則恐未俯燭也。臣與瑩,自韋布時相熟,其爲人良善,且非倨傲之人,而以白眼仰視爲敎云者,冤矣。新進生疎,欲瞻天眼,一番仰視,亦非異事,況其眼大?自是本貌也。且渠,只聞臺職遞差之敎而退出,未聞竄謫之命,蹔入親戚直所,亦無足怪,以此斷以放肆,尤豈非太過乎?上笑曰,卿謂權瑩良善,而俗稱良善之人,若爲偏論則尤難矣。在魯曰,古語云,方長不折,瑩以新出身之人,初入臺地,一言不槪,竄之極邊,摧折太重,竊恐有乖於方長不折之義也。瑩之竄配,已至九朔,罰已行矣。霜露風雨,無非爲敎,特加思量,改下處分,實爲允當矣。上曰,昨年洪領相喪後,予以洪領相之責,付之於卿矣,卿心雖不下於洪領相,而知人則不如也。向者語及卿事,有所下敎於左相,則左相,以卿言陳達曰,某以爲年少輩所爲之事,無以知之云矣。雖然,予之今日所期望,惟在左揆與卿,古語曰,人孰無過?改之爲貴。予則曰,終不如初,無過之爲善。卿之請放權瑩,曷若使瑩初無此等事耶?予見權瑩於燭下,與權爀彷彿,而爀則任使稍久,外貌似猛而心則不然,瑩之爲人善惡,予何以詳知?不過見其容貌,似不良善,故言之如此耳。瑩年紀不少,俗所謂足有計慮之年也。自釋褐前,有揣摩陳疏之心,登第之初,卽陳如此之疏,予之痛惡者,此也。瑩非少弱之人,何可謂之方長不折乎?在魯曰,臣所謂方長不折者,蓋渠登第屬耳,初入臺地,一開口,便過加斥絶故云爾,非謂其年也。上曰,頃者金若魯疏中,論時象假子之說,予亦自覺其失言,而瑩何敢於君父之前,發假子等口業乎?在魯曰,瑩疏中假子之說,非瑩創出也。己巳後臺章間語,而渠乃循用,故臣亦言其文字之非矣。瑩疏只論兩臣及李普昱等,而兩臣事,自上旣以不足可怪爲敎,李普昱事,雖有下語之失,亦胡大罪,而極邊遠逐?終涉太過。且自上每以十九日前後爲敎,而此事在於十九日前,宜有蕩宥之典矣。最基曰,假子之說,臣亦非之,而自上反以時象假子斥瑩,豈非失言之大者乎?上曰,以沈聖希書啓見之,權爀居官甚善,故民皆追思稱頌云。海島之人,將曰如此之人,遠謫海島,時君必非矣,此亦可悶。今此權瑩,國家若無法則已,旣有法則決不但已,而當初特移陸地者,非謂其罪輕也。自有意焉,亦欲久置也。其界限則嚴,予志定如金石,何可撓改乎?宗城曰,聖人尙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聖上以容貌斷人,恐爲未安矣。上曰,其言是矣。在魯曰,且臣於向者,伏覩聖敎之責權{{!|𥛚|⿰礻啇}}者,以遺臭異國之人,擬望無礙爲敎,臣心深以爲未安,欲一仰陳矣,愼無逸之事,旣經王府査辨,若有所犯,則當明施罪罰,旣無其實,分揀放釋,則在下者,設或復爲持之,君上則當爲抑之。而今乃以已脫之事,直作斷案,如是下敎,非但辭令之迫切,恐有歉於人君御下之道也。無逸所遭,事在異國,臣亦何能質言,而當初鄭羽良陳達之時,尹惠敎,以踵後赴燕之人,卽席仰陳其所聞,其言最爲可信,後來奉使如李日躋諸人,亦言其專出於譯者之謗矣。我國使燕之人,異於彼使之來我國,元無廉貪之可施,雖以渠之供辭觀之,彼中賞銀,不過三十兩,而二十兩分給一行,十兩買來書冊云,此乃有例易知之事,此外更有何貪汚之道乎?聞無逸,操切譯屬太甚,或被拿入,或被罪責者,以此一行騷怨,彼人亦或傳說云。雖以不虞備銀事觀之,自前不虞備銀,若不見用,則例爲分給譯官,使之取利,還納本銀,而無逸則竝爲還持來完納於本處,此一事,亦可見其取怨矣。無逸,文字人地。豈不合諫長,而鄭羽良,旣聞此流謗,又見諫長之通,心以爲不可,率爾陳達於前席,羽良年少敢言之氣,臣亦不非之。而朝家旣逮問,金吾終無跡狀,則當待之如舊臣,尙記肅廟朝,臣僚雖所遭甚重,及其査辨得脫之後,則設有復以爲言者,肅廟,輒解釋而,扶護之,人君之待臣下,固宜如是,今殿下,旣伸脫其罪,而復欲把作斷案,豈不過乎?區區之意,竊恐有傷君德,故敢達。上曰,重臣之言是矣。其時因承旨枳望事,欲爲抑制銓官,故辭語之間,未免激而過矣。旣經査辨,在下者雖持之,在上者當抑之云者,卿言誠好矣。卿以鄭羽良敢言之氣爲言,亦是矣。羽良,只是風聞論事,非有深意也。在魯曰,羽良對臣,亦言當初,不過以風聞,率爾陳達,非有執持之事,而聖敎,直以爲斷案,至斥漫職之擬望,則於心甚爲不安云矣。上曰,其言是也。宗城曰,臣於近日新定挈令,竊有所懷,玆因言端,敢此仰達矣。祖宗朝贓法至重,旣罪其身,又錮其子孫,其嚴如此,而今者創定限年禁錮之法,論以贓吏,勘以限年,名義極不當,假如守令之貪汚者,取十年之資而見錮十年,及其蒙赦後,又得一邑而取十年之資,則顧安有嚴懲之意哉?金石之典,恐不可撓改,近來繡衣,書啓中人,類多以贓爲罪,若其輕者,固不必一切以贓論,而若以贓爲名,而限年禁錮,則終非嚴處之道矣。上曰,承宣所達,似不然矣。贓有輕重,則律亦豈無輕重乎?宗城曰,今之贓吏,或有繡衣所按,或爲臺官所奏,國家,常不能採其實而斷其罪,其有勢力者,雖限年之罰,亦不得施之矣。不如是,則不過聽其自明之言,而計其石數,定以年限爲法,不亦太輕乎?故限年之法,只可施之於還上虛錄之類,不可施之於贓吏也。且祖宗成憲,非有大段窒礙者,不宜輕改也。在魯曰,承宣所達,大體是矣。且向日金吾,以玆事定奪時,臣亦入侍,而其時金吾長,以爲過禁錮年限後,當甄錄如常爲言,臣以爲尋常罪名,自上或至累年不敍,若過三年五年,便爲收錄,則反涉太輕,似當於收敍後,用此年限云,則自上以臣言爲是矣。到今思之,旣下敍用,又命禁錮,事理顚舛,設或仍存限年之法,恐當於禁錮年限盡後,始爲書入於歲抄,不當於收敍後,反爲禁錮,而其時定奪擧條,不得詳記,宜令承旨,考見後更稟矣。上曰,旣命敍用之後,又何限年禁錮乎?今因承宣之言,有所悟焉,其不可與還上虛錄比竝則然矣。後日次對,令金吾廟堂,更爲稟處。宗城曰,臣待罪承宣之初,嘗以廣州事,當得間一陳之意,仰達矣。廣州幅員人民,少不減於水原,而水原則軍兵,雖是摠廳所主管,而專屬本府,團束操鍊,故精銳可用,號稱小訓局,而廣州則只是若干束伍,其數不滿十三哨矣。上曰,水原軍兵幾何?儐曰,四十哨矣。宗城曰,水原則如是,而以廣州之大,一土一民,朝廷無所與知,一委於守禦使及本府尹,而畢竟軍政如此,田賦則故相臣金壽興,爲本府,而當量田時,深念繭絲保障之輕重,一任以寬,故所入甚少,而所費至廣,竝與年年添補之數,而未足以當其費,此非細憂也。今番陵幸時,引見守禦使與廣州府尹,以鳩聚糧餉,團束軍兵之方,下詢而飭勵之,俾有其效可矣。上曰,每聞筵臣所達,軍餉誠罔涯矣。宗城曰,當初十一萬石,今不滿數千石,殿下試思之,十一萬石鳩聚之際,祖宗,幾費經營,名臣碩輔,幾勞籌劃耶?若無變今之道,則未及十年,軍餉無一石,而南漢爲空城矣。上曰,今府尹,承宣於交龜時見之,其亦有意於此乎?宗城曰,未及以此相語,而臣父爲守禦使,金尙奎爲府尹時,與之商確,以軍政事,條列狀問而有成命,今曺命敎,若見此,則必有所思矣。上曰,武臣亦有所懷乎?守一曰,臣待罪江界時,旣知廢四郡境把守軍難堪之狀,惶恐敢達,廢四郡把守爲役之偏苦,非他凡軍之比,苖丹黃三節守把。自五月至九月五朔,長在江邊,全廢農業,旣甚可矜,至於把糧六斗米,年凶則減給,年豐則還捧,以禁、御兩營之軍言之,旣有捧足。且上番時,逐朔給料,比此把守之軍,苦歇懸殊,事甚斑駁矣,把糧分給,厥數不多,收稅耗縮,雖或可慮,毋論豐凶,一倂減給,其在優恤之道,恐無所妨。上曰,西邊事,承宣必詳知矣。宗城曰,武臣所達是矣。然係是邊事,更詢于本道監司而處之,似好矣。上曰,令廟堂,問于道臣,稟處。宗城曰,玉堂,古無晝仕之事,中間因實錄郞之兼帶,草記往來,遂以爲例,近來則以軍門郞廳兼帶之故。每於捧上時出去,而以每每草記爲煩,至於除草記往來,事未妥當。今後則只於坐起日,章記出去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皆退出。 ==9月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式暇}}。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只晝講。 ○夜四更五更,電光。 ○下直,楊下萬戶李元芳,楊口縣監李景琦,谷城縣監金時傑,在德萬戶林潤夏,大興郡守李道顯,文山萬戶尹CChar,會寧萬戶李亨紀,仇寧萬戶池受溟,水口萬戶金壽長,文城僉使李益宗,臨淄僉使文以維,栗峯察訪鄭履儉。 ○洪尙賓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陽來曰,下直守令、邊將留待,晝講,同爲入侍。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之一向遷就,極爲未安,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安相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城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掌令李以濟引嫌退待,大司憲趙明翼陳疏入啓,執義閔珽鞫坐進,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俱在外,持平李顯望纔已違牌。而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諫院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呈辭,或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安相徽,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李匡德在外,判書金取魯陳疏入啓,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政官牌招開政事,命下矣。參判、參議,纔已出牌,而判書,疏批未下,不卽出牌之意,敢啓。傳曰,批下後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判書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開政。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進講《禮記》篇次,前已抄出矣。今因下敎,上番副校理臣趙明謙,領事處問議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凡陵幸擧動時,若是經宿之地,則陪從掌務官一員,例自司僕寺,補把驛馬許給矣。今此陵幸時,依前例許給事,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且與式年東堂文科初試,終場日相値,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承政院假注書南泰耆禁推事,傳旨啓下矣。南泰耆時在京畿楊根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工曹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廣津渡涉時,御駕粧船及各樣應把船隻,別單書入。而許多軍兵及各司下人,爭渡之際,不無雜亂之弊,量其人馬容載,計其船隻,分排整齊而後,可無紛爭墊溺之患,而以本曹數三使令,決無號令禁雜之勢,不可無別樣變通之道,分付守禦、摠戎兩廳,旗手、軍牢各十雙,分半定送,使其哨官領率,來待於津頭,以爲排立禁亂之地。而亦以此,分付隨駕軍門及各司,如有違令爭先者,勿論軍兵上司下人,卽其船所,從重決棍,甚者,入啓論罪,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趙明翼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持平李顯望避辭,以臣之囚禁下吏引避。而其所爲說,殊涉窘遁,欲掩不得,臣看來,不覺爲之一笑,本府舊例,長席旣行公,而爲相會禮,則凡有新啓,具刺請謁,面對共商,可則聯啓,不可則以不合於長僚,詣臺引避者,自是流來故事也。臣曾參庭鞫,邀致僚臺于騎省,行守令署坐,僚臺以具刺請謁之爲,難與傍人酬酢,臣則但聞之而已,不發一言矣。今其避辭,以爲長僚亦頷可,以其亦字觀之,其言之向他人酬酢。自可了然,臣則特以在傍之故,雖無所言,橫入於頷可之中,豈非意慮之外耶?其避以爲數次發啓,以簡通相報而無所違難,昨者新啓,依前簡通,則初不坼見,忽引故規,硬要面議後,發啓云云。何其不自審量,惟意說去,必欲務勝,乃至於此耶?日前守令請罷之啓,在臣呈告之時,則其以簡通送之者,是也。臣之不以爲非者,亦是也。今則臣旣撤辭單,連以行公見在,而乃又以前日之只送簡通爲例,待之以呈告之人,其果成說乎?噫,僚臺之來見長席,相議新啓,自是國朝故典,則但當循蹈而已。初旣率爾詣臺,厥後屢次往復,言其臺例之不可壞損,而硬是已見,任自打乖,及至臣欲守故例,囚禁下吏,則反爲費辭張皇,若無所失者然,初何捨其當然易行之故事,而終復自取艱辛如此也?蓋不但不爲來見臣,旣不開見簡通,則無可否之可言矣。不聞長席之可否,直爲發啓,無所持難,寧有如許臺體耶?臣竊爲之慨然,而在臣廉義,亦不可抗顔冒居於長席,且況僚臺,旣以此引避,則臣亦宜詣臺自列。而纔遭長女之喪,情理已極慘毒,而兼之宿患痰火之症,添劇於悲哀哭泣之中,頭疼眼眩,精神昏瞀,食飮全廢,筋力澌綴,實無束帶詣闕之望,玆具短疏,略陳委折。伏乞聖明,俯燭臣情病之難强,特賜恩遞,以便調治,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於卿何嫌?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不幸而當今日之銓地,又不幸而銓地之上,事端疊生,昨日亞僚之疏上。而臣之難安,轉加一層,是臣不早引去之罪,立朝許多年,一身之不自謀如此,慙恧之極,悔將何及?向臣與前參議徐宗玉,雖有爭一政注事,而其復出也。宗玉與臣同之,其赴政也。宗玉與臣同之,其後大政,宗玉引疾不來,臣心訝之,問諸亞僚,則謂有實病,且聞大臣,亦以病筵達,故臣果信之不疑。今亞僚,忽以此作爲可遞之一端,至謂之隱忍遲回,苟然不去,則去就之郞當,臣亦如之,進退之無據,臣亦如之,臣之矇然擿埴,其亦甚矣。至於納言新通,前已酬酢於政席,及其窠缺,又復相對停當,而亞僚無異辭矣。爛熳面議之後,不復簡問,亦例也,而二昨之政,更爲發簡蓋,出於存事體嚴銓法之意。而今其疏意,有若臣汎然酬酢,臨政直通者然,乃以郞官,不爲躬進,督過太深,至請譴罰,則主通者臣也,呼望者臣也。咎責之來,臣何敢獨自晏然哉?噫,臣於銓職,以踪地則齟齬,以病情則危劇,前後冒出,臣豈樂爲,而國勢有凜綴之憂,主恩無涓埃之酬,中夜繞壁,不覺臣身之自有,一段苦誠,只在於愼名器而抑躁競,調甘辛而鎭浮囂,衆目睢盱,而若不知,群嘵蹲沓,而若不聞,今日無事則挨過一日,明日無事則挨過二日,淟涊盤礴,奄及四朔,知進不知退之譏,臣不敢辭,而今則僚疏一出,去就決矣。臣雖無恥,決不可一日苟冒,臣雖萬被誅譴,亦不可轉進一步,玆敢略控危悃,冒死仰聞。伏乞聖明,俯賜照諒,將臣職名,遄行鐫削,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微事其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領中樞府事鄭澔疏曰,伏以臣,自夏初重病之後,神精益銷,人理殆泯,秋令乍戒,薄寒中體,老氣凌兢,一味坯蟄,戶內事,都無所省識,不意今者,乃伏聞玉候,頃當違豫,惟天所祐,不日迺瘳,當初上下之憂遑,倘復如何?候班旣設,外臣皆入,而臣獨瞢無聞知,頑不蠢動,由始迄終,禮闕情缺,有臣如此,分義滅矣。藉曰耄荒,豈容全赦?伏乞聖明,亟命有司,照擬勘律,以警具僚,私分幸甚,臣臨簀氣短,語不聯續,負罪引慝,莫罄所懷,其爲不恪,抑又甚焉。尤無任惶恐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衰老,業已知之,其何引咎?卿其安心勿辭,調養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持平李顯望疏曰,伏以臣本無似,猥叨言責,新入臺地,觸事生疎,早晩顚沛,固已自料矣。昨於長僚之囚吏,所遭非常,詣臺自列,冀蒙遞解,處置請出,旣是意表,繼以天牌儼臨。而情跡臲卼,未免坐違,只推之命,夐出常格之外,臣震惕之餘,感惶罔措,此際又以僚臺處置,荐召有命,揆以義分,固宜竭蹶趨承之不暇,。而卽伏見長僚疏本,則其所凌轢,不遺餘力,臣之受困,更加一層,臣何敢冒沒徑進,以自壞其廉義也哉?臣之輒事辨理,甚覺疲勞,而今其疏語,亦有不得不言者,復此略暴委折焉。玆事肯綮,都在面定與否,而全沒實狀,專咎臣身,臣竊訝惑也。厭煩屑之勞,而喜簡便之規,卽人之常情耳。相會禮時,臣旣知預定簡通之例,則何爲而樂取造門面議之規哉?臣之向長僚,請以除面議而行簡通者,不啻丁寧,而今乃歸之於與傍人酬酢,此豈非意慮之外乎?臣必欲不行面議之規,則捨在坐之長僚,而只與別人語,除非病風,決不爲此也。臣言之而長僚聽之,不見留難之意,臣果認以爲頷可矣。乃以避辭中亦之一字,把作向他酬酢之明證,良可笑也。凡兩人相對之語,必稱吾旣如此,彼亦如此云者,自是行語間例法,何必更有別人於其間然後,方着亦字也?以此爲言者,不但事涉零瑣,竊恐窘遁之譏,不在他也。長僚若以不爲明白置諾,謂非頷可,則容或可矣。竝與臣面請之言,都歸之於不知者,抑何故也?伊時長僚,以其女病之危急,蒼黃出去,無乃憂遑膠擾,未暇領會而然耶?若只以臣不待可否,徑先發啓,謂之有損臺體,則臣固受而不辭,而必欲指有爲無,費辭操切,亦豈非務勝之意耶?滿紙譏詆,極意蹈藉,臣之見輕,非比囚吏,臺閣羞恥,莫過於此,實無抗顔,復出之理,玆敢隨牌詣闕,陳章徑退。伏乞聖慈,俯賜鑑燭,亟罷臣職,仍勘臣罪,以靖私義,以肅朝綱,千萬大幸,臣旣不以臺職自居,則不宜妄進他說,而適於目下事,竊有慨惋者,敢此尾陳,惟聖明澄省焉。噫,今日聖上之所勅勉,群下之所體行,惟在於消融彼此,大施恢蕩之政,以爲一分捄世之要道,而間有喜事之類,必欲厮壞而後已,舊套復張,流害莫遏,此誠有識之所共憂歎。而日昨前正言趙侹,初論無所坐之尹大英,追發已收錄之兩臣,以售其憑藉傾陷之計者,其意專出於沮敗時事,壞亂朝廷,論其情態,已極可惡,而況且愚騃不文,受人指使,白簡之寫,字多訛謬。傳啓之際,讀不辨音,醜拙難掩,擧措可駭,見者莫不捧腹,如此之類,決難置之於臺省之列,以貽淸朝之羞,不可以處置遞差而止,臣謂宜罷其職,以礪不靖之習,仍令銓曹,勿復檢擬於淸選也。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趙侹旣遞其職,復何論罪?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九月初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同知事尹游,特進官李普爀,參贊官柳儼,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兪最基,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宗臣海春君栐,武臣行副護軍柳東茂入侍。儼曰,下直守令、邊將,有留待之命矣,卽今使之入來乎?講畢後,使之入來乎?上曰,講畢後,使之入來。儼曰,有當急爲稟定之事,臺諫不備,鞫坐連日停止,諫院則大司諫再招不進,獻納安相徽,亦爲違牌,傳旨纔已捧入,無他推移進參之員,司諫、正言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以爲參鞫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安相徽,亦爲只推,牌招,可也。上講前受音訖,明謙講,自仲秋之月日在角,止角斗甬,上講訖,明謙、最基,略陳文義。游曰,臣方待罪典牲署提調,今者進講,適及犧牲事,故因文義,仰達矣。人君事天事神,所重在於祭享,而祭必用牲,以此章觀之,其敬愼之意備矣。見今本署,不成貌樣,戶曹例有畜料劃給之事,而近年仍凶荒災減,厥數已不如舊。而本署下屬,又從而偸竊,以致牲畜之瘦瘠,此則臣方申飭之矣。至於黑牛,自濟州進貢,而分送于湖西各邑,使之留養,其規例,如國馬分養矣。然國馬則如有故失瘦瘠者,其守令及監色,輒加論責,故喂養之節,頗爲致謹。而黑牛則雖甚病瘠,無朝家論罰之事,故各邑,全不留意看護,以此祭享所用,類多苟充之弊,誠極寒心。此後則各邑留養黑牛,與太僕分養馬,一體申飭,其有瘦瘠者,論責其守令、監色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方欲下敎,而同知事,先達矣。古訓曰,黍稷匪馨,明德惟馨。又曰,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此言事天事神之道,當以誠敬爲本也。夫子曰,禘自旣灌以往,吾不欲觀,蓋歎其誠敬之衰也。此文所謂上帝其饗,亦以其誠敬也。豈徒以五者之備,當乎?然五者不能備當,則又何可謂之誠敬乎?近者百隷之怠官,極矣,犧牲之不中用,亦已料矣。凡祭,大祝親牽犧牲,是乃宰祝循行犧牲之義,而曾不加意於五者,則亦歸於應文而已。曾以獻官事,下敎屢矣。此亦在於獻官,尤豈可不擇差乎?更以此意,分付銓曹,又此注疏曰,況群神乎?因此而有可推知者,郊廟之祀如此,則外方,尤當如何?今後則各別申飭之意。出擧條,知委牲署,畜料之嚴飭,有提擧存留養論罰事,依所達施行,可也。游曰,乃勸種麥此一章,是王政之緊切者,不可泛看矣。仲秋種麥,孟夏登麥,古者月令如是,舊穀已盡,春饑方甚,繼之以麥,民得以蘇,其爲利大矣。我國頗尙春麰,而終不如秋麰之爲善,蓋秋以種之,冬春而長養之,夏以穫之,四時之氣皆備,故最利於人,農夫暑月,服勞而不病者,以食麥故也。種之必早然後,登之亦早,故先王,勸民種之,毋或失時,其有失時,行罪無疑,其意可見也,今若取此時義,知委於八道監司兩都留守,使之各別申飭,及時勸種,則必有其效矣。上曰,所達甚好,令廟堂,卽爲分付,而所貴乎經筵者,不在於記誦,而在於體行,今予於角斗甬之義,亦有所感矣。毋論京外,損上益下之政,固未易行,而如糶糴之際,斗斛或有同異,則是豈居民上者之道耶?聞外方,不無此弊云,竝爲申飭,可也。游曰,臣於日昨入侍時,以屛門把守軍不足者,以訓局餘軍推移之意,稟定矣。訓局纔又草記防塞,無可以變通者,故更與御營大將相議,則餘軍五十名,當爲定送云,以此添補磨鍊,而亦甚不足,故定送將校摘奸,則南北邊小小屛門,巷塞不通路處,爲十五六處,此則定送把守,將與家前,同爲把守,似涉便宜,敢達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武臣,初入侍乎?使之進前,陳其職姓名,可也。東茂進伏曰,小臣,禁衛千摠柳東茂也。上曰,曾爲守令乎?使陳其履歷,可也。東茂陳履歷。上曰,然矣。以居昌善治,嘗聞其名矣。今始見其面,爲人與治績,似矣。儼曰,臣待罪廣州時,啓請東茂,以中軍任使數月,剛而有才,事無不辦,故南漢設置以來,中軍之能者,稱全百祿與此人矣。自南漢中軍,移拜楊根郡守,楊根與廣州隣壤,臣聞其治聲藉,甚矣。上曰,其族,誰也?游曰,故參判柳之發宗族也。其爲人如此,而其才則又有過焉,不獨良善而已。剛硜,可堪百事矣。上曰,其年幾何?東茂曰,臣年今四十二矣。上曰,年亦不晩矣。上曰,注書出去,招入守令、邊將,錫一趨出傳敎。大興郡守李道顯,谷城縣監金時傑,楊口縣監李景琦,文城僉使李益宗,臨淄僉使文以維,會寧浦萬戶李亨紀,文山萬戶尹CChar,在德萬戶林潤夏,楊下萬戶李元芳,水口萬戶金壽長,仇寧萬戶池受溟入侍。上曰,以次進前。道顯進伏。上,使陳履歷及七事,又問其所懷。道顯曰,臣未赴任,邑事未知其頭尾,下去後,若有大段弊瘼,則當報于道臣而轉聞矣。儼曰,李道顯,卽故判書益壽之子,益壽,先朝名卿,而道顯,善治邑,閔奉朝賀,乙巳還朝,於初筵,以其高山縣治蹟,仰達矣。上曰,然乎?是閔奉朝賀所達者耶?時傑進伏。上使陳履歷及七事,又問所懷。時傑曰,臣纔除是邑,而因道臣狀啓催促,朝廷給馬發送,尙不得與邑人相接,故無所聞矣。景琦進伏。上使陳履歷及七事,又問所懷。景琦曰,臣姑未赴任,雖略有所聞,以傳聞仰達,有欠誠實,故未敢矣。儼曰,三守令,請使進伏,聽宣諭,遂宣諭訖。上曰,大略則在宣諭,而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前頭當有所申飭,而爾等須着意爲之,況守令之留待引見者,與他守令尤異矣。李道顯,前日雖有大臣褒奏,詩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旣以善治見稱,則心易懈矣。日後或遣繡衣,或道臣狀聞,當比他殊看矣。邊將六人,以次進伏。上使各陳其履歷,又問所懷,皆無所對。上曰,邊地四邊將來前,爾等所去之地,異於他處,爾等下去後,將何以爲之?皆不能對。儼曰,卽今邊上事情狀報之類,此屬或未及知矣。上曰,土兵單弱,邊圉疎麤,朝家之差遣爾等,亦未偶然,爾等,毋以久勤例除爲心,着力率職,可也。儼自袖中出啓目以進曰,此是刑曹擊錚人捧招啓目也。陽德兔城鎭卒金順必,以本鎭鎭卒之偏苦,請其變通,永罷本鎭,或以吳江花村與順川兮谷,割付本鎭,一依寧城鎭金川屯之例,作爲獨鎭事也。近來紀綱解弛,民不畏國,上言擊錚,視以爲尋常容易之事,陵幸時上言,不勝其多,差備門擊鼓,殆無虛日,誠極寒心矣。今此金順必事,亦甚猥濫,旣下秋曹則本曹之捧入其招辭,固不易也。而曾前亦有擊錚之猥濫者,直爲草記勿施之下敎,則如此者,宜在勿施之科。而該曹循例捧入,未免不察,當該堂上推考,金順必嚴刑定配然後,可杜後弊,故敢達。上曰,依爲之。此後則四件事外,直爲草記勿施事,定式施行,可也。上曰,楊口縣監李景琦,誰也?向者輪對,亦入侍矣。儼曰,咸恩君李森從姪也。上笑曰,自有乃家模樣,與其叔同塗而進則將好矣。又敎曰,守令之愼簡,固難矣。而邊將,尤貿貿如此,誠難矣。然久勤差遣之外,無他道,奈何?儼曰,久勤不可不調用,故自前兵判,必使久勤無滯然後,方稱善矣。上曰,今日諸邊將中,其以禁軍久勤出去者爲勝,如鄕久勤之屬,無可言矣。諸臣皆退出。 ==9月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柳儼啓bb曰b,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陵幸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大王大妃殿兩次問安,承旨二員,當爲進去,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右承旨進去。 ○又啓曰,獻陵幸行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右相留都。 ○李匡輔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守宮。 ○又啓曰,左副承旨李宗城守宮事,命下矣。陵幸時,兵房承旨,多有次知擧行之事,李宗城方帶兵房之任,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所重守宮,以右副承旨兼察。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未肅拜,正言李壽海在外,司諫及正言一員未差。今日鞫坐,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掌令李以濟,引避退待,已至多日,而尙未處置,事甚未安。憲府除在外、鞫坐進參外,大司憲趙明翼,持平李顯望,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之一向遷就,極涉未安。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安相徽,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城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省鞫坐起,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將官,內三廳守門將,建陽門哨官,例以中日啓下,以爲趁期替直之地,而今與陵幸日相値,勢難入啓受點,依舊例,以初七日受點人員,十二日至,仍爲入直,監軍巡將,亦以初九日受點人員,十一日至,竝爲仍察,初十日軍號,初九日啓下,留置政院,臨時受出,而十一日還宮時,若或日暮,則軍號啓下,不無窘速之患,亦爲一體啓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受馬及病蹇之類,依舊例,自初九日推移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都監軍兵隨駕之外,各營入直,其數尙多。依長陵擧動時例,局別將一員,別爲入直於北營,使之摠察,以重宿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初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記事官成範錫、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玄起鵬、金壽煃、崔德齡、鄭爾柱同爲入侍。徐命均曰,秋日蒸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近以殿講及晝講,連日殿坐,酬接臣隣,不瑕有妨於靜攝之節乎?上曰,無妨矣。命均曰,水剌、寢睡之節,比前,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眩氣不復作乎?上曰,眩暈則漸勝矣。命均曰,前劑入湯劑,已進於昨日乎?上曰,然矣。尹淳曰,前後劑入,十三貼矣。眩氣雖勝,眉稜痛重之候,亦復何如?上曰,殊不知其顯效矣。淳曰,空茶飮,不復進乎?上曰,然矣。淳曰,丸劑連爲兼進乎?上曰,然矣。淳曰,膈痰往來,何如?上曰,差勝矣。淳曰,水剌,其或有一分差勝之道乎?上曰,雖不如常,頃日少勝後,一樣矣。命均曰,日氣如此,而動駕不遠,臣切憂慮。上曰,今則秋序已深,還思涼意之稍生,而日候尙蒸鬱,亦可憫矣。命均曰,日氣雖暖,衣襨脫着,宜可審愼矣。上曰,然矣。而如戶判金在魯所爲則難矣。命均曰,今番出宮嚴時刻,似不早矣。上曰,然矣。雖以卯時定三嚴,必於午前入達矣。命均曰,然矣。淳曰,三嚴,在日出後則好矣。上曰,以東明定三嚴,好矣。淳曰,駕轎三面雖隔,日明時,例必有東風,日出後,出宮好矣。命均曰,御路磨鍊,只是五十里,不必如此之太早矣。上曰,臨時更當下敎矣。命均曰,以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以首醫等,診察,可也。權聖徵診察訖曰,左右三部脈度,和緩調均矣。玄起鵬診察訖曰,左三部脈度鎭定,右三部則雖暫帶滑,而大抵調均矣。金壽煃診察訖曰,脈度左三部均好,而右三部暫滑似不逮,大抵以脈候言之,則聖候和健,終不如常矣。命均曰,動駕前,只有三日,繼進湯劑,以此日數,計之劑入乎?上曰,其前則姑欲停止矣。聖徵曰,前劑入湯劑,有加入矣。腹部之候,何如?上曰,無妨矣。聖徵曰,刪加入,姑爲進御爲好。上曰,刪門冬,如茶飮而進服則好耶?聖徵曰,刪天麻、白芥子,則便同茶飮矣。上曰,此藥雖於幸行所,可以服之,回鑾之日,日勢亦必早,其日猶可服矣。一二貼,爲先劑入,在幸行所所進,則自藥房煎入,可也。來十二日,當爲問安,繼進之劑,更加商量,劑入好矣。六君子湯,依本方三貼劑入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早朝則例有東風,不可無頭部所着,而衣襨,亦不可不累件持去,以備涼暖矣。上曰,此時何有頭部所着耶?頃着小帽子而頗暖,故卽脫矣。命均曰,宋寅明,已著幅巾矣。淳曰,如小揮項之屬極便妥,不可不預備矣。上曰,預備則無妨矣。內間此等制樣,極疎闊,自外製入,可也。國制駕轎,甚不好,何以則便好耶?淳曰,輦內有交椅乎?上曰,然矣。曾於先朝溫幸時,駕轎內交倚,甚以爲不便,命去交倚矣。予則轎內甚薰熱,故不得不踞坐交倚,而兩脚垂下,甚不便好,故又據踏板,而踏板亦不便矣。命均曰,然則踏板稍高似好,且交倚,稍置後面,亦似便好矣。然而交倚若久坐,則大抵不便矣。上曰,交倚雖便,而坐板以木爲之,故若久坐則不便。蓋予近來肌肉瘦脫,亦有妨於久坐硬堅處而然矣。淳曰,然則臣等退出,詳審其駕轎體制後,當商議其便好之道矣。上曰,少退。俄而諸臣還爲入侍。淳曰,自內有背子之屬乎?上曰,有之矣。淳曰,此旣不煩於脫着,而寒則着,暖則脫,隨其寒暖,脫着便易,此不可無者矣。上曰,俄者誤以爲背據伊而答之耳。卿等,必於先朝時,有所瞻望而知之矣。背據伊則果有之,而所謂背子則無之矣。其制樣,何如?今始初聞矣。淳曰,大體則如背據伊,而制度,後長前短,後則全掩背部,前則只掩胸脅上,寒則緊束之,暖則稍緩之,外風不得入,足當一厚綿衣矣。命均曰,今制,比古制尤緊,而近來閭閻之間,人無不着,槪其便妥而然矣。尹陽來曰,閭閻之人,以毛物爲之,其便暖無甚下於全裘矣。上曰,其緊要,若是之甚乎?所謂裏小衣,極緊要,而非國制云,故不着矣。然其緊要云者,槪其近體而然也。淳曰,感氣與痰核流注,皆由於寒氣之逼體而然。其在聖躬調保之節,宜無所不用其極,故敢達矣。上曰,自藥房,竝與揮項,而一體製入,可也。命均曰,今年又已九月矣。臣民之晝夜祈祝,曷有其極?在前則每常間六七朔,而有所下敎矣。今或有消息耶?臣等不勝憫鬱,敢此仰達。上曰,前則如此,而今則無之矣。淳曰,近來連用補劑耶?以閭閻之人言之,則五六年之間,若經四五産畜,則氣血盡削,無復餘地矣。嗣續之道,氣血若不足,則萬無可望之道,豈不爲萬萬憫迫者乎?聞醫官之言,八物湯劑入云,此後,分付醫官,以爲各別調保之地幸甚。上曰,當依所達矣。頃見監試初榜,鶴城君之子,年二十二而參榜矣。鶴城,卽予同甲也,而其子,能爲初試矣。予若有元良,則予豈必羨人耶?卿等於戊申年冬,亦必見之矣。其時予不甚過傷,而今則年已四十餘矣。每見他人,雖不必艶羨,而心緖自然不佳矣。命均曰,下敎至此,臣亦抑塞,無仰對者矣。又曰,鞫廳罪人處雄徑斃後,臺臣請其孥籍之典矣。此雖是法外,處雄罪犯,狼藉無餘,宜可聽施矣。上曰,豈不痛惡乎?然而如元八則猶可,而此亦法外。戊申逆賊,則乃是稱兵之逆,果用此律,而今此法外之律,不必每施也。辛壬後,此弊特甚。國家常法,則雖遲晩後徑斃之賊,無追論之事矣。頃於甲辰,戮屍之律,施之於鏡、虎,而此予有意而然。壬寅年間,師尙、一鏡求對,請用此戮屍之律矣。商鞅所謂爲法自弊者,鏡亦是也。命均曰,省鞫罪人振聲,罪惡窮凶,而未及正法,徑先致斃,事甚痛惋。俄聞律官之言,則《大明律》附註,有此等罪人徑斃後戮屍之文,本府方欲依此草記,稟旨云矣。上曰,忍杖不服,尤極凶頑,而省鞫罪人徑斃,旣是前後所無,而三次受刑之後,如是徑斃,此終是金吾堂上之失也。金吾堂上,竝從重推考,當該郞官,拿處,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鞫廳,因臺諫之不備,久未爲之矣。臺諫有闕之代,旣有差出之命,而政官撕捱,久不膺命,鞫事誠甚可慮。上曰,銓曹因一不緊之事,撕捱若此,極爲非矣。命均曰,判書引嫌,旣不大段,而參判則以尹大英事,所遭臺言,極其非細矣。陽來曰,判書引嫌,不但此納言一事也。聞以吏曹前參議徐宗玉引遞事,參判有所云云,而亦爲引嫌,故判書必欲與宗玉,同去就云矣。上曰,徐宗玉,其時以實病而遞矣。命均曰,宗玉,以本曹褒貶坐起事,初果爲引嫌云,而終是以實病,呈辭得遞矣。上曰,然則雖以實病呈遞,而果不無嫌意帶得矣。雖然,亦無形跡之可言者矣。命均曰,參判之到今引嫌,似是過激。上曰,參判必有所激而然,而予意則判書、參判之到今引嫌,皆不大段,俱出行公,可也。淳曰,參判則臺避尤如此,必不行公矣。命均曰,臺啓中所謂尹大英,附麗凶徒,擊去士流等說話,極爲爽誤矣。槪大英前後居臺,無一發啓,只參連啓而已。此則同朝之所共知矣。上曰,連啓之人,則不但此尹大英一人,如亞銓及承旨李匡輔諸人,誰不參連啓耶?仍傳曰,開政命下之後,因政官撕捱,尙不爲之,其在事體,已極未安,而因其微事,長席佐貳,互相陳章,有若重事,尤涉過中,而今聞大臣陳達,亦無復嫌之端,況參判之所被侵斥,其所惹鬧之狀,業已洞知,則決不可以此遞其本職。使今日,無紀綱無分義則已,豈可因微事?以固定之志,解甫合之政席,若此撕捱,徒傷事體,判書、參判,竝從重推考,明朝牌招開政。{{*|出榻前傳敎}}上曰,趙侹,誰也?陽來曰,趙儼之同生弟也。上曰,是矣。昨年黔岩喪魄云,而其爲人,極不了了矣。向者白簡中,多有誤字云,而今者李顯望所論則已甚矣。命均曰,顯望疏中,勿復檢擬淸選等語則過矣。近來臺諫,多不擇選,故其所論劾,槪如此矣。上曰,臺諫之任,宜可難愼矣。淳曰,自主張之人則每規避,不爲行公,故其所注擬之際,或不無如此之弊矣。命均曰,君上,有時輕侮臺諫,故其中自好者,率多規避矣。上曰,正言淸選,自可與掌通有異者矣。命均曰,以交河郡守金彦熙,催促下送事,有命矣。聞彦熙實病甚重,有難强令赴任矣。卽今秋務方劇,催促之下,若以病不卽下去,則徒爲邑弊,故敢此仰達。上曰,年老乎?陽來曰,戊午生矣。彦熙治績,雖可賞,有不宜許遞,而卽今實病甚重,決無起動之勢云,若一向催促,而如不卽下去,則徒傷事體之歸矣。上曰,守令數遞,爲弊甚多,已令申飭,而至又交河,乃是新創,數遞尤可慮。以彦熙實病而不許遞,他人必不生心矣。病勢旣難下去,而一向催促,有似文具,然而更加催促,可也。催促下送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綾州牧使有闕之代,以信川郡守李敏躋移除矣。湖南道臣,以催促下送事狀啓矣,而自信川上來,辭朝下去之際,自可費了日月,且聞敏躋在信川,多有治績云,姑令仍任,綾州牧使,自京差出,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信川郡守李敏躋仍任,綾州牧使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給馬下送事。{{*|出榻前下敎}}上曰,今番則事勢然,而以善治而久存,不爲擢遷,則反有違於褒奬之道矣。若拘於久任,無所陞遷,則終必怠惰矣。命均曰,宋寅明以爲,都政則陞擢移除,有不得已者,而自上一切靳點,此亦足爲抑鬱之道云矣。上曰,予意亦然,故有所下敎矣,人固未易知矣。大興郡守李道顯,以外貌見之,則其爲人,不了了矣。頃年閔奉朝賀,以道顯治績,有所仰達,而其外貌則終不了了矣。命均bb曰b,道顯同堂諸兄弟,狀貌擧多如此矣。李道謙,戊申以湖西御史,適當逆變之出於道內,不善措畫,徑先上來,此雖是大段失着,而其家世淸白可賞,終不必永廢矣。上曰,道謙其時事,極非矣。渠以御史,在其道內,適當凶變,則事當措畫指揮,思保一面,而不此之爲,徑先上來。此後雖擢用三司,伊時失着,有不得免焉者矣。淳曰,臣於其時,亦言其大段失着,而其爲人,則有不可因此一事而永痼矣。命均曰,近來庭試,散出箴銘頌等題,槪聖意有在,必欲使儒生,廣博篤實,無文不(不))致力,而近來科場四字之文,全失古作者體法,惟以不曳白爲主,其功反易於四六,一人而能作四五篇,呈券之數,比前太多矣。肅廟初年科試,連出銘頌,而其弊亦然,故故淸城府院君金錫胄,奉朝賀南九萬,陳達銘頌弊端,其後連出四六矣。卽今謁聖迫近,臣有所懷,敢達矣。上曰,散出各題,予亦有意而然矣。大抵京華儒生則專治四六,鄕外儒生則專治辭賦,所尙有不同者矣。頃於甲午冬謁聖,命出表題,差退時刻,而奉朝賀閔鎭遠,有所陳達,改以午時,呈券猶多。吾東士子之表才,誠難矣。以銘頌四六序觀之,其技能所使,推可知矣。淳曰,我國旣是事大之邦,則事大文字,無出四六矣。且富於文辭者,無文不沛然,而其中四六,則必有功程然後,可得爲倂儷之體,至若四字文,臨時猝辦,而猶可完篇矣。以此其所作,尤草草無可觀矣。近來科試書題,無一規,散出各題,故擧子輩,旣不篤實加勉,亦不指一下功,悠悠浪度,此甚可慮。表題出於《史記》,故做表之士,以解題相考,披繹史冊,亦足爲博覽之資矣。臣雖不敢直請某文,而若自上諒宜,而有所一定之規則好矣。上曰,近來科選四字文,或有無形者矣。第當留意,而四六,猶不可一向專主矣。淳曰,賦辭若不押韻,則便是童蒙古風,而近來科賦,多不押韻。陞學課製及今番監試入格之賦,無一押韻者。莫重國試,何可取無韻之文?此不過擧子輩,取其便易,而試官全不覺察之致,事極未安,此後大小科賦,不押韻落韻之類,一倂拔去事,申飭,何如?上曰,左相之意,何如?命均曰,尹淳所達是矣。此後無韻落韻之賦,以違格例拔去事,節目,申飭好矣。上曰,賦辭,例皆有韻,而今則已成謬習,押韻者常少云,極其非矣。此後依古規押韻然後,入格事,添入於禮曹科場節目,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陽來曰,以左副承旨李宗城守宮事,落點矣。宗城方帶兵房之任,擧動時兵房,多有擧行之事,何以爲之乎?上曰,戊申以後,以實承旨守宮矣。擧動之時,兵房之任,非不知關緊,而守宮尤有重焉,故果爲落點矣。兵房則以他承旨,姑爲替代,可也。今番留都大臣,因首相之病,以右相爲之事,命下矣。左相雖隨駕,以藥房進去,從班則無大臣,事體苟簡矣。以李判府事留都事,分付,右相陪從,可也。{{*|出擧條}}陽來曰,李顯望之駁論沁都留守也,語多過中,暗入密啓等說,尤極危險,臣竊慨然。上曰,李瑜事,雖涉率爾,臺啓則過中矣。命均曰,當初其狀本留中之請,終有所如何,臣以出付備局之意,仰請而卽下矣。及見狀本措語,元無別般辭意,而至請留中,人之見者,莫不爲是矣。上曰,李瑜本以自爲之人,凡於動作,務爲奇異。今番之事,未必不由於此矣,而凡於國事,槪欲盡心而爲之耳。當初政院及臺諫,以其率爾,請推則可也,而今已過久,罷職不敍之請,未免過激。耳目之臣,過則無甚怪,而以暗入等語爲啓,極其不好矣。命均曰,以顯望啓辭,議論不齊,爲李瑜地者則以爲,顯望所論,大不稱停,主和平之論者,則謂之以過激,而大凡年少之論,一如顯望所論,而其不敍之請,終未免過矣。上曰,然矣。大臣分三等所達,誠是。今顯望所論,非如趙侹起鬧,而大凡其過中矣。陽來曰,臣又於南兵使李義豐請罷之啓,有所慨然者,敢達矣。啓辭所謂㐙粥、柏子貿易事,臣昔在甲山時,詳知之矣。南兵使曾往甲山,故今有行營,而營奴婢尙多,使其奴婢,貿易㐙粥、柏子者,例也。所謂別寺軍,未知何樣名色,而未聞有軍卒貿易之事。或慮臣還歸後,八九年內,創有此規,問於新遞甲山,方爲承旨臣韓師得,則亦無此事云,臺啓云云,似非實狀。況且設有軍士貿易之事,例於十月爲之,李義豐之到任,在於今年三月,則上年,非義豐所知,今年則未及十月之期,其濫捧與否,何可預知乎?蓋義豐,剛明廉約,曾任鳳山,已著治效,臣待罪畿營時,義豐亦爲南陽倅,聲績頗著矣。臣意則以爲,剛明之故,其地之不悅,必欲擊去,中間飛語,入於臺諫之耳。臺諫耳闊,不能思諒而發此啓也。上曰,予亦見李義豐,而其爲人,極猛矣。臺臣之以義豐尾陳於啓辭之末者,誠爲非矣。義豐,似將以此引嫌矣。左相知此,雖或有呈備局之事,勿許遞也。命均曰,宮房折受,實爲近來之弊,前後諸臣,已多陳達,至於各司折受,尤是難支之弊矣。卽者春川府使論報備局,以爲本府,以兼防禦使,用度甚繁,而幅員只是十二面,而六面已爲折受於諸宮家,卽今所餘,只是六面,其中鎭東面,曾爲貞明公主房折受,肅廟朝,特命革罷。其後翁主房及內資寺,又爲折受,因道臣狀聞,自朝家卽令還給矣。宗簿寺,今又折受,行關打量,而以此累次往復矣。本寺提調,今於《璿源錄》奉安之行,移囚下吏,使之修納成冊,宗簿寺形勢殘蔽,有若干田結劃給之命,而今此春川鎭東面,則自先朝還給宮房折受之處,而其後亦復一竝還寢,則該寺之如是橫侵,殊涉不當。當初折受置之,更勿侵督之意,申飭本寺,何如?上曰,依所達勿侵事,分付,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9月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夜一更,月犯立星。五更,流星出軍市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洪尙賓啓曰,明日親祭齋戒,初十日十一日,擧動相値,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今此陵幸時三嚴,以卯初三刻,磨鍊以入。 ○李宗城啓曰,昨日入診時,大臣,以省鞫罪人振聲徑斃,本府方欲依《大明律》附註,草記稟旨之意陳達,則自上以戮尸則終有所不可,《大明律》,槪多嚴密爲敎,擧條啓下矣。今者禁府戮尸草記,以依啓判下,昨日擧條中下敎,似當附標以入。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掌令李以濟,引避退待,已至累日,而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鞫坐進去外,執義閔珽,持平李顯望,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鞫坐之一向遷就,事極未安。更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南泰耆,以在鄕之故,今方禁推囚單子,纔已留院,而追聞泰耆,果以覲親事下鄕,則與身在京第,稱以下鄕者有異。且當此陵幸時,廳假注書,不可不各別擇差,注書望單子,雖已入啓,落點姑未下。南泰耆,似當有變通仍察之道,而泰耆,方在禁推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放送。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今日又爲違牌不進矣。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遷就,事體未安,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鞫坐,因諫院不備,一向遷就,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大司諫趙錫命連日違牌,獻納安相徽陳疏留院,正言李壽海在外,司諫及正言一員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大司諫趙錫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懸頉甚多,不得備員,事甚未安。除實病、公故外,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吏曹判書金取魯,漢城判尹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知敦寧府事趙尙絅,靈城君朴文秀,吏曹參判宋眞明,行副司直閔應洙,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南泰耆拿推,代以李權爲假注書。 ○李宗城,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本廳諸色標下餘軍,量宜作隊,各其將率領,本營留待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標下軍之居在畿邑者外,以其京居者,抄擇一百二十名,依該曹節目作隊,而使將官領率,入直于三淸洞本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因工曹草記,獻陵幸行廣津渡涉時,許多軍兵及各司下人等,爭渡之際,不無雜亂之弊,分付守禦、摠戎兩廳,旗手軍牢各十雙,分半定送,使其哨官,領率來待於津頭,以爲排立禁雜事,允下矣。本廳旗手軍牢合十雙,使哨官領率,預待津頭,以爲禁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員,而兼司僕將李禧遠,時在中和府任所,未及交龜上來,今姑改差,與羽林將有闕之代,竝口傳差出,宣傳官趙東漸外任之代,亦爲一體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柳東茂爲宣傳官,以金彦慶爲羽林將,以白守一爲兼司僕將。 ○李宗城,以禁府都事,以委官意啓曰,罪人振聲,弑母殺妹節次,本道推覈時及敬差官按問時,旣已箇箇承服,依例結案取招,而到禁府三次嚴訊之下,頑忍不服,遽爾徑斃,未免失刑,論其情狀,誠極絶痛。此與承款後,未及正法而物故者,雖似差間,而《大明律》附註,有曰子孫謀殺父母,已殺者,凌遲處死,如有監故在獄者。仍戮其屍云。今此振聲,罪惡通天,不可物故而置之,依此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啓。 ○李宗城,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九月初十日,獻陵擧動時,建陽門西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替代後,仍赴留都陳,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陵幸時,本營軍兵留都事,旣已定奪矣。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軍兵,今初九日,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替代後,本營五哨軍兵及別驍衛,專屬留都大將,而本營則千摠申命尹,把摠金養一,哨官朴昌基,敎鍊官金澻,率領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入直,南別營則哨官權{{?|⿰香咸}}、別騎衛六人,率領工匠、牙兵十名入直,火藥庫則哨官具鵬瑞,率領別破陣十二名,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禁衛軍兵及東營入直御營軍兵,依前例以訓局軍兵,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金東藎,東營軍五十名,哨官李漢根,西營軍五十名,哨官徐命奎,率領,前期一日,與禁、御兩營軍兵,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東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九月初九日,東營入直馬步軍兵,與訓局餘軍替代,而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弑母罪人振聲戮屍事,允下矣。所當卽爲擧行,而自今初八日至十六日,連有拘忌。振聲屍體,旣已出付典獄署,令漢城府檢驗,而仍使典獄署,着實看護,待無故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節目,今此陵幸時,左邊捕盜大將張鵬翼,以訓鍊大將領軍隨駕,依前例以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姑爲兼察事,啓下矣。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待明朝牌招,以爲聽傳旨之地,何如?傳曰,允。 ○執義閔珽啓曰,倥侗如臣,蒙被誤恩,猥忝是職,揣量才分,夫豈有一分承當之望,而召牌之下,不敢違逋,冒沒入肅,只爲一謝恩命,少伸義分而已,本非因仍蹲據之計,而祗緣鞫事方急,陵幸且近,不敢言私,淟涊苟冒,而孤負職責,一味虛帶,日夕慙悚,若無所容矣。今以僚臺處置,天牌下降,不得不隨詣,而第臣於僚臺處置,有不可冒當者。伊日僚臺之發新啓也,簡通於臣,臣旣開見,書送謹悉,則雖不聯名,無異同參,烏可以不爲親承嚴敎,獨自晏然,有所立落於其間乎?臣之嫌難可否,揆以事理,較然甚明,而旣不當處置,則亦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韓師得啓曰,執義閔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豈容若是?竝從重推考,明朝牌招開政。 ==9月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服制,牌不進,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避嫌退待,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李顯望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陳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仍爲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陵幸時,兩司當爲隨駕,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陳疏留院,或未肅拜。除在外、陳疏留院外,大司諫趙錫命,卽爲牌招,以爲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陵幸時,諫院無一員隨駕,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陳疏,或未差,只有大司諫趙錫命,而連違召命,無意出仕。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明日動駕時,諫院將無陪從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卽牌招。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承牌來詣闕外,待開門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竝引嫌退待,而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俱在外,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尙未下。大司憲趙明翼,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引避退待,處置不可遷就,大司憲趙明翼,纔已請牌蒙允矣。持平李顯望,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推移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今此陵幸時,本院印信,當爲持去,留院承旨使用印信,禮曹印信一顆,依前例取用,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極爲未安。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今此陵幸時,工曹堂上,當爲隨駕,而判書未差,參判鄭壽期,以摠管守宮落點,參議李承源,以文科試官,方在試所,無隨駕之員。判書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累日,陵幸隔宵,陪從緊窠,尤不可不急速差出。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開釋之後,若是違牌,極爲寒心。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開政。 ○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李匡德未肅拜,同副承旨韓師得進。 ○以趙尙絅爲工曹判書,尹彙貞爲司諫,趙明謙爲正言,沈聖希爲修撰,兪勉基爲典設別提,洪曙、朴守謹爲典籍,李承源爲崇陵參奉,鄭錫疇爲綾州牧使,洪正輔爲司錄,李敏躋信川郡守仍任事,承傳。 ○韓師德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服制,參知韓德全進,同副承旨韓師得進。 ○以權儆、趙德基、李光溥爲副護軍,尹彙貞、趙侹爲副司果,李時馨爲司勇,同知單尹就履,僉知三單申命擧、成碩臣、金重頀。 ○以黃海監司狀啓,莫重國試,因試官引嫌,不得開場,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柳儼,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行判中樞府事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啓下事目,率領扈衛三廳軍官,今日申時,結陣於自金虎門、曜金門外,至大報壇前路,排列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今此獻陵行幸時,內乘二員,當爲隨駕,而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假內乘一員,依例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羽林衛將金彦慶,今方在外,今日內,勢未及上來云。姑爲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以爲及時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時馨爲假內乘,鄭檝、鄭震輔、金養浩爲羽林將。 ○柳儼,以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啓曰,陵幸相値,今日鞫坐,不得爲之,而初十日十一日,竝推鞫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1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隨駕}}。左承旨李匡輔{{*|隨駕}}。右承旨洪尙賓{{*|隨駕}}。左副承旨李宗城{{*|守宮}}。右副承旨柳儼{{*|隨駕}}。同副承旨韓師得{{*|隨駕}}。注書成範錫{{*|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隨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守宮}}。 ○上在獻陵齋室。 ○嘉林府夫人大祥,大王大妃殿望哭後,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政院啓曰,日出已久,霧氣愈加,雖已晩後,似無開霽之意,坐馬動駕,似有觸冒之慮。自仁政門外駕轎,閉左右面窓動駕,實合於愼重之道。諸大臣之意亦如此,惶恐,敢啓。答曰,旣已下敎,且日已晩矣。仍前爲之。 ○大駕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奉審,還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司諫尹彙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曰,喧嘩太甚,各別申飭。 ○柳儼啓曰,奉朝賀李光佐,方祗迎於晝停作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引見事,遣史官傳諭。 ○又以兵曹言啓曰,齋室及行祭時扈衛,當以挾輦砲手二百名爲之,而以此數排列,甚爲稀疎。依乙酉順陵擧動,辛亥長陵擧動時例,外扈衛兩營軍兵,限二百名,推移作哨,別定將官,與挾輦砲手,合爲四百名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似合事宜,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兩軍門,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兵曹草記,齋室及行祭時,挾輦砲手,甚爲稀疎,依乙酉順陵擧動,辛亥長陵時例,外扈衛兩營軍兵,限二百名推移作哨,與挾輦砲手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事,允下矣。作門外行列,立本廳右,後哨軍各四十名及京標下軍二十名,合一百名,哨官申CChar率領,依定奪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卽因兵曹草記,齋室及行祭時,扈衛挾輦砲手二百名,排列稀疎,依乙酉、辛亥兩陵擧動時例,外扈衛兩營軍兵,限二百名,推移作哨,別定將官,與挾輦砲手,合爲四百名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之意,分付兩軍門事,命下矣。都監七色軍兵一百名,哨官安泰岡率領,卽爲入送,使之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狀啓,闕內無事,觀象監霧氣、日有左珥單子一道,監封上送事。踏啓字。 ○大司憲趙明翼啓曰,掌令李以濟,以夫南兵營收歛軍卒之弊,非時任兵使之事,臣非不知,而如此無名之徵,積久之弊,至今因循不革,則兵使亦不能無罪,故臣之請罷兵使者,蓋出於嚴懲勵杜後弊之意,而未安之敎,遞出於意外,此已臣萬萬惶恧之端,而緣臣聽瑩,不卽引避,循例論啓,有若無故者然,此尤臣難冒之一端,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執義閔珽,以倥侗如臣,蒙被誤恩,猥忝是職,揣量才分,豈有一分承當之望,而召牌之下,不敢違逋,冒沒入肅,只爲一謝恩命,少伸義分而已,本非因仍蹲冒之計,而祗緣鞫事方急,陵幸且近,不敢言私,淟涊苟冒,而孤負職責,一味虛帶,日夕慙悚,若無所容矣,今以僚臺處置,天牌下降,不得不隨詣,而第臣於僚臺處置,有不可冒當者。伊日僚臺之發新啓也,簡通於臣,臣旣開見,書送謹悉,則雖不聯名,無異同參,烏可以不爲親承嚴敎,獨自晏然,有所立落於其間乎?臣之嫌難可否,揆以事理,較然明甚,而旣不當處置,則亦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竝引嫌而退。因循謬例,終有所失,當初簡問,旣書謹悉,嫌難處置,臺體則然,請掌令李以濟,執義閔珽,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九月初十日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上在獻陵齋殿。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申時,日有左珥。夜四更五更,電光。五更,流星出參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嘉林府夫人大祥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城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大駕出宮後,移陣於敦化門外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都事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城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都事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卯時,上乘小輿,出仁政殿,都承旨尹陽來曰,俄者已達,而霧氣如此,坐馬動駕,似有觸冒之慮,駕轎閉窓,實合愼重之道矣。敢達。上曰,諸具已陳,不可延時,仍前爲之,可也。左副承旨李宗城曰,俄者承宣陳奏之際,左、右史,未及入侍,事體未安。左右史官,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至宗廟前替馬所,諸臣又請駕轎,上不允。右副承旨柳儼曰,大駕至近之地,喧嘩太甚,禁喧郞廳,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至東關王廟前,方捨馬御轎。上曰,捲三面。諸臣,又陳不可之意,上曰,袖裏持揮項而來,日後稍冷,則可以禦寒矣。巳時,至廣津津頭晝停所。上曰,日已晩矣。凡具催促行之。左承旨李匡輔曰,注書李權,當前記事,殊涉未安,推考,何如?上曰,勿推,申飭,可也。上進御船上帳殿,柳儼,以兵房承旨,當前指揮,宣傳官以次應命。柳儼曰,上船砲傳唱之際,宣傳官語聲低迷,申飭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上,中流,謂柳儼曰,彼何處,此何處乎?柳儼,歷數以對曰,下邊松坡津,上邊漢陰也。御船進次江之越邊。柳儼曰,駕後宣傳官,不爲待令,記過之意,敢達矣。上曰,依爲之。上遂下船,御轎至中路,前隊攔阻,不得進。柳儼曰,使信箭宣傳官,持令旗,前往探知,何如?上曰,使巡令手,催促,可也。上曰,駕後信箭,爲誰?對曰,申得文也。大駕行至洞口,問曰,彼假家,爲何司假家乎?右承旨洪尙賓對曰,問之則司憲府假家,而自坡州造成云矣。上曰,禮曹節目,旣有勿造假家之令,而彼假家則無異草家貌樣,此亦生民膏血矣。憲府,身爲執法之官,豈可如此?從重推考。當該守令,只畏憲府,而不畏朝令,坡州牧使,使之待令於船所,而本道監司,亦難免不能申飭之失,從重推考,可也。柳儼曰,京上司之隨駕者,例爲知委該道監營,則監營分定各邑,造待假家,故非獨憲府也。本院亦造假家,警責之罰,臣等亦宜先被,惶恐敢達。上曰,然則凡造假家,各司官員,一倂從重推考,可也。{{*|擧條}}上下轎,御于安香廳,問安罷後,上將親爲奉審。上曰,左、右相同爲奉審。上又曰,藥房提調尹淳,時帶何官耶?柳儼對曰,副司直矣。上曰,亦爲入侍,可也。上入紅箭門內,行望陵禮,仍步詣陵上,御座于內階上,諸臣左右環侍,上顧問侍臣等曰,此何向背耶?尹淳對曰,乾坐巽向,而氣勢雄渾,似爲諸陵之最矣。柳儼曰,以氣勢言之,則似不及於光陵。光陵,如捧日月之狀矣。上曰,光陵則草木之茂盛,加於此乎?尹淳曰,光陵則松樹盡爲枯死,而左右鬱密者,盡是檜樹而已。上環顧左右曰,大抵穴處,最爲含包矣。尹淳曰,北邊似小低矣。上曰,其處爲何際耶?淳曰,卽舊寧陵近處也。上曰,草樹擁蔽,不能詳知,而彼靑龍邊,甚濯濯,似當養木,而不爲者何耶?上仍問參奉爲誰?參奉李權中進伏。上曰,此爲誰?左議政徐命均曰,故參判臣李顯祿之子也。上曰,見其人,思古人矣。上曰,諸面皆圍包,而彼邊似虛,此後某條長養,可也。權中曰,聞諸故老之言,則大抵壬辰變後如此,而主峯之濯濯,亦由蟲損之故也。上曰,此案山,爲何處耶?指示,可也。權中曰,鳳升山也。上曰,何峯爲鳳升山耶?對曰,東南間枯木立處是也。上曰,奇矣。有如人工而爲之者矣。柳儼曰,甲戌行幸時,姜鋧,以此山,始於長白山,開張於俗離等語爲達,而此則過於鋪張矣。上曰,其人能知地理乎?儼曰,秘藏所記,如此云矣。上曰,甲戌行幸後,至今四十餘年矣。豈意予之重來,復坐于此也?甲戌,是予之生年也。今日來此,感舊之懷,自倍矣。尹淳曰,當時諸臣,亦有仰達,而此陵,自前行幸時甚少,而如欲爲之,則輒有事,故未得行幸矣,至肅廟而始爲行幸,今聖上,又爲親臨展謁,誠孝益光,臣民幸甚。上曰,此陵行幸,幾時爲之乎?以甲戌下敎觀之,似已久矣。尹淳曰,世宗朝,蓋嘗行幸云矣。上曰,世宗朝以後,肅宗朝以前,更無行幸事耶?尹陽來曰,孝宗朝,嘗欲行之,而以敕使相値,中止矣。上曰,其前雖不可知,而世宗朝後,不爲行幸,則分明矣。上曰,此應有本陵誌矣。李權中曰,無之矣。上曰,先朝亦爲下敎矣。今番陵幸,予亦定日,而猶未必其能行矣。今日來此,予心之感幸,當爲如何?上仍循西而北,北而南,奉審一周。上指示靑龍邊曰,俄者下敎養木之處,爲垓子外耶?然則置之,可也。上手摩陵前魂游石曰,膩滑如此,此亦鍊磨而爲之耶?右議政金興慶曰,似是風磨兩洗而然矣。左議政徐命均曰,今人雖似工巧,而牢實,終不如古人矣。上降詣碑閣,次于閣門內。尹淳曰,古碑雖有傷處,而制作之堅緻,若比於新建之碑,則有不可同日而語矣。上曰,此則或過矣。世傳景福宮麒麟石,有生氣云,而以予所見,則亦未見其如此矣。豈非聲聞之過耶?上指新建碑曰,甲戌行幸後,仍建此碑耶?尹淳曰,然矣。壬辰變後,舊碑如此,而申戌行幸時,以埋安爲未安,舊碑仍前置之,而復建新碑於其傍,以記事實,故下面所載錄者,爲肅廟朝人也。上仰瞻曰,樑爲浮樑乎?先立碑而後建閣乎?尹淳曰,誠如上敎。上曰,甲戌行幸後,丁閣丹靑一新乎?命均曰,比之於近來丁閣,則似不及,而階砌又似太近矣。上曰,然矣。上曰,王后陵氣勢,似長於大王陵矣。興慶曰,東邊則似是補土而爲之矣。權中曰,王后陵下,有一線路,此是神道云矣。上曰,人巧,必不如此矣。上自碑閣,步下至紅箭門內,行四拜禮,乘小輿至齋室。洪尙賓啓於駕前曰,祭官往來及百官陪祭時,紅門外,當植炬,而陵卒,不能進排。地方官以爲,紅門內外植炬,陵卒,有擔當之舊例云矣。祭官昏黑之夜,往來爲難,諸議皆以爲,當有稟旨擧行之事云,故敢達矣。上曰,雖在他時,亦不可如此,況當親祭之時,百官炬火,豈可責之於陵卒耶?且京外植炬,旣令勿爲,則何獨於此爲之耶?承宣所達,極爲非矣,推考,可也。{{*|出擧條}} ○巳時,大駕至廣津晝停所,右副承旨柳儼啓曰,奉朝賀李光佐,來在作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啓。上曰,引見。引見入侍,奉朝賀李光佐,右副承旨柳儼,注書成範錫,假注書李權,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李光佐進伏曰,聖候連在靜攝之中矣。今日觸冒霧氣,不無勞動之慮,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光佐曰,臣是老病村氓也。聞有陵行之擧,思瞻羽旄,以野服,祗伏於路左矣,猝承入侍之敎,章服不成貌樣,惶恐矣。上曰,是何傷?近來,何如?光佐曰,小臣狗馬之病,入於骨髓,呻痛度日,不足煩天聽矣。路上動駕,與深宮之時有異,往來勞動之慮不少,願趁速動駕,早爲奉審,而明日仍卽還宮,專以調養聖體爲念,雖有他奉審處,使大臣替行,亦無妨矣。上曰,當觀勢爲之矣。光佐曰,動駕時急,小臣辭退之意,敢啓。上曰,唯。還宮後,當從容下敎矣。光佐趨出。儼啓曰,乘船後,上船吹,先爲分付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儼曰,俄者上番翰林趙榮國,不卽待令,以致入侍之遲滯,極爲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儼曰,俄者信箭差備內官,不爲待令,以致屢度催促,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9月1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雷動電光,雨雹狀如榛子大,申時酉時,雷動電光,夜一更二更電光,自三更,至五更有霧氣。 ○大駕出齋室時,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親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宗城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依節目,移陣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百官揷羽。 ○傳曰,自栗峴至往十里,捧上言事,分付。 ○傳曰,洞口諠嘩太甚,各別申飭。 ○傳于韓師得曰,廣州父老中解事者,書停所待令事,京畿監司處,分付。 ○傳于柳儼曰,謁陵行禮,少伸霜露之感,而本陵行幸,于今四十秋,其所役民,必倍他路,又値秋成,尤豈比於甲戌?其令廟堂,考例矜恤。 ○尹陽來啓曰,明日視事,取稟。傳曰,只晝講。 ○傳于洪尙賓曰,永昌大君墓,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事,依甲戌年例,令禮官卜日擧行。兩公主墓,則今下親製祭文用之,永昌大君墓,則以知製敎撰進,海昌尉、明安公主墓,亦爲遣禮官致祭,而祭文,亦以內下者用之。 ○傳于尹陽來曰,京畿監司、楊州牧使、地方官,引見。 ○尹陽來,以禮曹意啓曰,傳曰,永昌大君墓,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事,依甲戌年例,令禮官卜日擧行。兩公主墓,則今下親製祭文用之,永昌大君墓,則以知製敎撰進,海昌尉、明安公主墓,亦爲遣禮官致祭,而祭文,亦以內下者用之事,命下矣。致祭吉日,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九月十五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祭物執事,依前例,令本道差定進排,永昌大君墓,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祭官,亦令吏曹差出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曰,百官雨具。 ○李宗城啓曰,闕內無事,本月十一日,兵曹一、二所巡將,各更巡更無事單子,及烽燧候望無事單子,各一道gg度g,觀象監電光、流星單子一度,黃海監司封進誕日方物單子一度,合四道監封上送,而黃海監司狀啓,長淵府使李彦燮催促下送事一度,鳳山郡守嚴慶遐罷黜代擇差事狀中,有錯書字,惶恐待罪事一度,忠淸監司狀啓,持平尹鳳九辭職上疏上送事一度,忠淸右道監試初試榜目一度,合四度及持平尹鳳九上疏段,姑爲留院,馳啓事。{{*|踏啓字}} ○李宗城,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大駕旣已還宮,假內乘李時馨,依例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趙明翼,行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正言趙明謙啓曰,臣等俱忝陪扈之列,以班序之稍遠,纔到作門,忽伏聞鸞馭,已向齋殿,以兩司假家之過侈,特下嚴敎,至有重推之命。臣等得聞其報,相顧惝怳,莫曉其所以也。及到所謂依幕而始見之,加椽而覆草,簟遮替壁,紙塗爲窓。顧此一宵經過之地,雖是還下之物,何乃費了功力,至於此也?以殿下恤民隱省浮費之聖德,有此飭厲,意甚盛也。然此事非今日之始有,自前行幸之時,每有之,蓋陵幸定行有命,則必自畿營,知委列邑,分排各司,而使之作假家以待之,此乃流來舊規,非監司、守令之到今始創者也,且非兩司有所干涉而指揮者也。殿下於此,不加細察,直斷以臣等之罪,此實殿下於待臺閣甚薄,故隨處觸發者,類多如此,臣等竊以爲慨然也。且臣等,竊有所赧然,無以抗顔者,俱以無似,忝居臺端,微忱莫效於痛祛浮文,盛化蔑贊於躬行節儉,忽以無妄之事,至承未安之敎,莫非臣等平日誠信,不能見孚之致。今聞以承宣之陳達,命令勿施,而初旣承問備之命,則自是臺官應遞之規。今雖反汗,便同已遞之人,則其何可幸其苟逭,自同無故,晏然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韓師得啓曰,大司憲趙明翼,行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正言趙明謙,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十一日四更一點,上乘小輿,至紅箭門內,禮曹判書申思喆,以贊禮前導,上詣亭子閣東邊階上板位,西向立。上奠獻畢,復位。右副承旨柳儼,請退休少次。上曰,其間不久,何必退休?亞獻左議政徐命均,終獻右議政金興慶,以次奠獻。柳儼曰,今此將事之時,齋郞祝史,以淺淡服、穿黑靴、齋服,未免參差,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還下紅箭門內,行辭陵禮,方乘輿,顧謂侍臣曰,驪興府院君子孫,今有何人乎?今日拜陵,感懷自倍。其子孫,分付該曹,使之收用,而先朝甲戌行幸時,特有諸功臣子孫錄用之之敎,先朝待功臣之意,可謂至矣。其子孫中可用者,各別收錄之意,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大駕還御齋室,藥房、政院、朝廷問安。答曰,知道。上,下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御製祭文,仍令禮官擧行。卯時,上出齋室,乘駕轎。都承旨尹陽來進曰,經宿將事之餘,朝氣頗冷,閉左右窓,實合愼重之道,故惶恐敢達矣。徐命均亦請閉窓,上曰,閉窓,令人心鬱矣。藥房提調尹淳曰,昨日湯劑,果爲進御乎?上曰,卽爲進御矣。上在路次,招兵房承旨柳儼下敎曰,前廂訓局,先爲渡軍,札住華陽亭前,仍以旗鼓迎接,後廂軍兵,則趁大駕未乘船之前,先爲渡江,津頭札住,以旗鼓迎接之意,各送信箭,分付,可也。柳儼,招駕後宣傳官柳泰國、申得文,出給信箭,依聖敎,分付,柳泰國未及解聽,踟躕不卽行,上曰,宣傳官之不卽擧行,極爲駭然。記過,可也。柳儼曰,曾於甲戌,有留都營合操之事。今番亦依此爲之乎?上曰,留都則所重有在,勿令出待,可也。大駕至廣津津頭晝停所,入幕次,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成範錫,假注書李權。儼曰,臣有稟定事,敢此請對矣。先廂軍,札住華陽亭前,則旗鼓迎接之路次,當出於箭串橋項,馬場門,甚爲迂回不平,而前例如此,故敢達。上曰,庸何傷乎?儼曰,後廂軍,當爲津頭札住,則旗鼓迎接之際,似涉促迫。大駕乘馬後,雖未及下船,先放信砲,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大駕上將臺後,諸將校,有參現之禮,又有聽發放之規。竝爲之乎?敢稟。上曰,竝爲之。儼曰,先廂、後廂,竝先爲渡江,則只以禁軍旗鼓,挾護御船乎?上曰,依爲之。儼曰,曾聞大駕親行操鍊時,入軍門後,侍衛以下從官,皆步從,至於丁未箭下里操鍊時,亦用此規云,此甚不然矣。漢文帝,入細柳營時,按轡徐行,從官皆步者,乃勞軍也,非鍊卒也。今則聖上親臨鍊兵,便主大將之事,則當依常操例,從官竝皆乘馬,依班次,直向將臺上去,誠爲得宜,故敢達。上曰,所達誠爲得體,依爲之。儼曰,信箭事體至重,在內時則雖有差備內官,而大駕出宮後則有兵房承旨焉,又有信箭宣傳官焉。令番則信箭出納,使宣傳官擧行,何如?上曰,所達誠是,依爲之。儼曰,坡州牧使金道洽,依聖敎待令,而今此假家造作之邑,非特坡州而已,未及畢辭。上曰,欲爲下敎而未及矣。此非獨坡州一邑之事,金道洽記過,勿施,可也。尹陽來曰,坡牧記過事,旣令勿施,則京司之令造假家者,亦非獨憲府也。何以爲之?上曰,雖推考薄罰,亦不可班駁gg斑駁g,憲府推考,還宮後,勿施,可也。{{*|榻前下敎}}京畿監司申昉,都差使員南陽府使兪拓基,道路差使員水原府使具聖任,地方官廣州府尹曺命敎,楊州牧使李汝迪,留待引見入侍時,都承旨尹陽來,記事官成範錫、趙榮國、李鼎輔,假注書李權,申昉進伏。上曰,四十年後,始爲行幸矣。有何所達?昉曰,臣可稟之事非一,而怱遽之際,未敢盡達矣。大抵今年農形,雖云稍勝於辛、壬兩年,初未落種,全坪陳廢者,在在有之,未鋤晩移,風水被災者,亦多有之,不可比之於常年,而連歲大殺之餘,逋欠無數,元還上及各處移轉軍餉,兩等退大同等穀,今年應捧者,十八萬石零,昨年未捧四萬餘石,合而計之,將爲二十二三萬石,而當年條大同田稅,及各邑之私自請得於京司賑救者,又在其外,雖盡括畿內之粟,無以充其數。以身役言之,騎、步兵排朔價布,非所可論,而雜色軍保米布及京各司匠保奴婢等身貢未收者,亦甚夥然。若一時徵出於今年,則民何以支保耶?還上退捧,固知萬萬重難,而以卽今形勢言之,當年條外,實無竝徵之勢。至於大同、惟正之供,尤非輕易擧論之事,而雖常年,兩等大同,民間僅能備納,而況此荐凶之餘,今年亦未登稔,而四等大同,一時竝徵,決知其難矣。經用之匱竭,臣亦詳知,身役之未收者,何可不捧,而以今民力,若欲竝督新舊,則其勢末由。今此所陳諸條,朝家雖不許停退,萬無準捧之理,徒致騷擾怨苦。竝與當年條所捧,而將有不實之患,不可不念矣。此等事,例於分等後陳請,而卽今道內形勢,毋論尤甚稍實,許多名目,欲於一時竝徵,則生民之難保,如上所陳。若令廟堂,從便商確,雖不盡許諸條之蠲停,其中可以變通者,特許擧一道停免,以示朝家德意,使萬死一生僅僅孑遺之民,均被其惠,其餘名色,待分等後,差等減分,則似愈於終不得盡捧,而徒有不許蠲停之名矣。俄者,有廣州父老招待之命,實出於欲詢民情之聖心,而臣之所欲言者,不但一州之事,故敢陳一道事勢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曺命敎曰,臣於倉卒間,未能盡達,而大抵本州,有六倉矣。今則軍餉米纔三千餘石,太纔二十石,向來六倉之所入,今以一倉而有餘,倉內居民,向來一千餘戶,而今則纔有八百餘戶。雖有金城湯池,無食無民,將何以守之?昨年移轉,至於一千八百餘石之多。此後一切禁斷,何如?上曰,此雖可憫,而非但廣州,江華、北漢,皆然矣。南漢,是保障地也。倉卒間,實難爲守,各別努力爲之,可也。命敎曰,臣以無似,待罪本州,敢不竭力,以爲圖報之萬一,而方疎力短,實難爲下手矣。俄者聖敎及此,請與守禦使相議爲之矣。汝迪曰,臣以晝停所船滄gg船艙g事,有所仰達矣。晝停所基址,本邑小民之私田,而晝停所,曾無減稅之規,故守令不得禁斷,幕次上臺,仍使之陳廢,莎草成荒,其餘中臺以下,每每起耕,事體極bb爲b未安,日後陳廢之策,不可不趁速變通矣。船滄gg船艙g基址取土處,卽春草亭一寒士之田,而所謂春草亭,卽世宗朝親王子佐翼功臣翼峴君璭之廟田也。每當陵行時,掘其土而築船滄gg船艙g,量付五日耕,幾盡成江,餘土一日耕,今又剔去,彼巋然一間屋,乃翼峴君神主所在處,而其適長孫李徵垕,窮不能自存,船滄gg船艙g隈若干土,非久將無餘地,此亦可矜矣。不可無蠲減賦稅之道,故採取民情敢達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上曰,京畿監司及地方官賜給,仍出豹皮、弓矢等物以賜之。上曰,俄者廣州解事父老來待事,分付矣。問啓船上,可也。諸臣將退,上謂曺命敎曰,展謁行幸之際,必多勞民,各別惕念,勿使之重困,可也。上出幕次乘輿,兵曹判書尹游進曰,閱武時吶喊,元無前例,自先朝始有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吶喊爲之。游曰,閱武時節操,兵判指揮,雖有前例,而外議或以爲,不必親自指揮云,未知何以爲之乎?上曰,兵判當親自指揮。執事指揮,事體未安矣。參現等節,亦依軍門例,兩跪一揖,可也。游曰,諸將參現,亦皆爲之乎?上曰,千摠以上,皆以軍禮參現,可也。大駕進御船頭,柳儼稟乘船砲、乘船吹如例,上進御船上帳殿,柳儼稟擧碇砲、擧碇吹如例。游曰,軍禮參謁,已有下敎,而曾無前例之事,或有事過後物議,則不如先講節目,問議大臣,何如?上曰,一依戊申例爲之,可也。游曰,戊申亦爲參謁,則已成前例,而小臣未諳戊申例而,仰達矣。上曰,其時李奉朝賀,講定節目,而宣傳官,乃柳經章也。介胃之士,不拜,古語亦有之矣。儼曰,諸將當爲具甲胄,將自此爲之乎?往閱武所爲之乎?上曰,御將則津頭跪迎時,爲之,可也。儼曰,訓將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往彼爲之,可也。尹陽來進曰,臣敬承聖敎,傳諭于父老等處,則莫不感泣矣。其言以爲,今年不給災頉,倘因行幸之時,許給全災,則小民輩,可得蒙惠云,而此則自有廟堂之處分,如是徑請,涉於猥濫矣。此外則以司饔院加會米,民間甚苦,請蠲二年未收云矣。上曰,猥濫矣。柳儼曰,留都百官,祗迎於津頭,旗鼓迎接之時,必有紛沓之弊,使之稍退班列,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承旨進來。柳儼進伏。上曰,越邊百官整齊事,分付,可也。儼曰,鳴鑼取稟,兵判似當爲之,敢達。上曰,依爲之。藥房都提調徐命均進伏曰,日候陰冷,聖體傷損可慮,請着揮項之意,敢達。上曰,已置袖中,寒則當着之矣。提調尹淳曰,所進之藥,已爲進御乎?上曰,已爲進御矣。御船進次江之北岸,柳儼稟下碇砲、下碇吹,下船砲、下船吹如例。上乘馬。儼進曰,後廂御營陣旗鼓在前,請駐蹕。上按轡駐馬。儼進曰,請放信砲三聲。上曰,知道。又進曰,御營陣敎鍊官,來請信箭,出給藍白信箭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又啓曰,御營廳吹打爲之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儼進詣駕前啓曰,臣以該房,多有擧行事,步隨駕前,則使官當爲隨後,而左、右使,不爲來待,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御駕駐路次,下敎曰,侍衛不爲前進者,何故耶?問啓。儼招御營廳敎鍊官問之,敎鍊官對曰,大將,以無信箭,不開陣門,如是阻滯,出給信箭之意,請爲啓達。上笑曰,欲依細柳營前例乎?出給信箭,可也。儼曰,不然矣。御營大將之事,極爲非矣。細柳營則大將在陣,天子勞軍,故前驅至而不卽開門,固也,今則初以信箭,分付,使之札住,以旗鼓迎接大駕,則大將自當陣頭跪迎,況該營敎鍊官二人?各執信箭在前,則如是阻滯,更請信箭,極爲未安矣。上曰,所達誠是。申飭,可也。御駕進次箭橋前路。儼進曰,先廂都監陣旗鼓在前,請駐蹕。上按轡駐馬。儼進曰,請放信砲三聲。上曰,知道。儼進曰,都監陣跪接,敎鍊官來請信箭,出給藍白信箭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儼曰,都監吹打,旣已待令,御營廳吹打,則使之退去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尹游進稟曰,駕後禁軍及別抄,使之先往將臺,左右護衛,何如?上曰,入軍門後,當爲分付矣。御駕入軍門,有分付事,柳儼,連招信箭宣傳官,而終不來待。儼曰,政院推考之外,無他請施之罰,何以爲之?上曰,宣傳官之事,極爲駭然,仍命拿入,宣傳官李禧祖,決棍五度。儼曰,大駕閱武時,百官若盡入陣中,則必有紛沓之弊,大臣三司外,使之勿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吏判則與他百官有異,似當同入矣。上曰,唯。儼曰,俄者兵判,以駕後禁軍別哨,先往將臺護衛之意仰達,則自上有入軍門後,分付之敎矣。何以爲之乎?上曰,出給信箭,分付當該禁軍別抄牌頭,使之先往,幕後護衛,可也。有頃,都監陣中,砲聲亂發,陣外人馬奔突,訓將張鵬翼,持手旗來稟駕前曰,請出方陣號令。上,下敎曰,不必方陣,斯速出令,禁止砲聲,仍送信箭,招禁軍別將趙儆,使之急退禁軍,上仍詣將壇御帳殿。左參贊宋寅明,靈城君朴文秀齊進曰,俄者砲聲,亂發於御駕咫尺之地,訓將事,極爲未安,不可無罰矣。左承旨李匡輔曰,不然矣。禁軍旣犯札住之陣,則訓將之意,其有暗令,出而應接,揆以兵法事理,斷不可已矣。寅明曰,雖然,旣無暗令,則便爲罪矣。尹游曰,訓將之事,終爲未安矣。儼曰,駕後別抄,旣已馳突犯陣,則訓將安得不出應乎?認以暗令,意在護駕,臣意則終未知其有罪矣。上曰,訓將素諳鍊兵事,意有暗令,出而應接,誠無足怪矣。儼曰,御幕左右,喧嘩特甚,此亦是陣中,當該大將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儼曰,兵判亦爲具甲胄入參乎?上曰,以軍禮參現,而兵判及各營大將則參現,宣傳官以下則勿爲參現,可也。儼進稟小開門吹打,兵曹判書尹游,訓鍊大將張鵬翼,御營大將魚有龜,禁軍別將趙儆,各以甲胄進前,行兩跪一揖之禮,張鵬翼、魚有龜、趙儆,竝還本陣。游進稟升帳砲,儼進曰,諸將聽發放時,或磨旗發放,或掌號笛發放,今番何以爲之乎?上曰,掌號笛發放,可也。各營大將及中軍,皆馳馬詣壇前,聽發放。儼曰,風日如此,請設帳。上曰,依爲之。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進曰,風日如此,極爲可悶,操鍊節次,略略爲之,卽爲停止,何如?上曰,諸將已來者,聽發放,未及來者,仍爲停止,可也。時天雨雷電,風雹交作。上曰,百官雨具。儼曰,自上雖有雨具之命,而聖躬,方露處之時,班列中,有先着雨具者,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旣已下敎,勿推,可也。仍發行營號令。上乘駕轎出陣門,命停吹打,行數里。柳儼駕前請對曰,風雨急遽之中,尤當安徐,以示從容之意,毋疾其驅,似宜矣。上曰,所達誠是,依爲之。又啓曰,風雨如此,仗衛不齊,依寧陵行幸時例,臣等進陪駕後,何如?上曰,依爲之。大駕到往十里,柳儼又於駕前請對曰,都門在近,士民觀瞻,請擧三窓。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大駕至宗廟前路,有一人亂呼御駕咫尺之地,上招刑房承旨下敎曰,彼號唱之人,卽爲移送該曹,以爲取招之地。 ==9月1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服制}}。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茂朱府使洪聖輔,德山縣監魚有成,歙谷縣令安健,丑山萬戶朴枝雄。 ○夜五更,下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卽伏見江原監司魚有龍放未放啓本,則量移罪人李壽岳,置之放秩。壽岳之當初罪犯,旣係殺獄,則參酌量移,已是寬典,到今全釋,殊涉率爾。江原監司魚有龍,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文二所試官鄭亨復,出榜詣闕,以本職引嫌,不爲入肅,陳疏到院,原疏纔已退却,而事體極爲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明日,誕日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祗謁園陵,情禮俱伸,而回鑾之際,風雨非常,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湯劑,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瞻拜喬山,情禮少伸。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勿爲入診。六君子湯,欲爲加進,問于醫官,劑入宜矣。 ○藥房再啓曰,六君子湯加進事,命下矣。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六君子湯,依前方加進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兩司多官,竝引避退待。除在外、陳疏入啓、未肅拜外,執義閔珽,持年李顯望,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李匡輔啓曰,左副承旨李宗城,同姓三寸姑母,故牧使元命龜妻淑人李氏身死,服制出嫁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卽者吏曹參議李匡德陳疏到院,而觀其措語,以帶軍銜下鄕自首。依定式禁推傳旨,直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監司、留守,與守令有異,雖在罪罷中,賀禮箋文,例爲封進,而江華留守李瑜,大殿誕日箋文,至於闕封,其在事禮,殊甚未安。李瑜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兪㝡基,以訓鍊都監郞廳軍布捧上事,明日晩後,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凡賀禮箋文,事體極爲嚴重。外方箋文則差使員,齎捧上來,卽爲進呈,奉安本曹,而今此大殿誕日,全羅道箋文差使員碧沙察訪,今月初五日上來,初六日肅拜後,箋文則留置私室,累日之後,今始進呈,事甚駭然。碧沙察訪李輔賢,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番陵幸時,行副司直吳光運,西班每品陪從,啓下之後,只參江頭散班,陵所則不爲陪進,其在事體,極爲未安。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統制使啓本,刑曹粘目,助羅浦前萬戶李萬成、魏挺章、玄相均、高宇柱、咸有相、洪錫夏、洪德綱,唐浦萬戶韓履朝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高宇柱、洪錫夏、洪德綱,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萬成,以首陽山城別將,時在任所,玄相均,以九月山城別將,時在任所,韓履朝,時在任所,發遣府羅將,依例交代後拿來,魏挺章,時在江原道春川地,咸有相,時在金化地云,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改築處女墻,今已畢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昨日風雨雷雹之變,忽在於謁陵回鑾之路,敎場閱武之際,而時則又是閉藏之節也。嗚呼,此何事也?先陵展慕,聖孝有光,諸營操鍊,戎政克詰,則天以是時,降是災而示警者,抑何意也?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而蕭鬯裸薦之儀文,不如志事繼述之實功,耀德而不觀兵,乃是先王之美政,則臣等,未知殿下繼述之功,未至,耀德之政未修,以致天心未豫,天怒斯赫,欲警我殿下之心而然耶?洪惟我太宗大王,鴻功盛烈,至仁大德,莫非神孫之鑑則,而臣等死罪,竊觀今日時勢,連歲飢荒,八路同災,內而財用匱竭,外而民生顚連,又且倫義晦塞,人志靡定,無一毫可恃之勢,有十分難言之憂,而殿下,曾無大警動大振勵之意,使聖朝付畀之重,日就委靡之域,天之所以警告於今日者,其意至深而亦可畏也。臣等謹按太宗大王,因災下敎曰,蓋聞天人之際,相與無間,政失於下,謫見於上,動作失當而己德虧歟?嬖寵得進而私謁行歟?刑罰不愼而人無勸懲歟?用舍失宜而人才堙鬱歟?享祀不潔而百神不歆歟?賦役不均而庶民怨咨歟?姦邪撓法而獄訟滯冤歟?豪猾肆凶而里有愁嘆歟?此皆上干和氣,以召災異者也。欲脩弭災之道,宜求讜直之言。參贊門下事權近,上書陳戒,其言甚切直,而獲蒙一一採施,又遇水災,責知申事曰,爾胡不言?於此可見我聖祖應天以實之德矣。以是治化大行,慶澤旁流,式至今日休。今我殿下,承太宗之基,謁太宗之陵,則宜守太宗之遺規,以繼太宗之治道,而歷數政令之間,不能無虧欠處。若太宗自責八條,雖不敢謂皆有是事,而大抵殿下之病痛,實在於不能容直,種種疵疣,皆從此出,留意猛省之敎,前後迭發於筵敎批旨之間,而其實則終無敷施之效,聲氣色辭之際,輒示不平於切己逼躬之言,而其害也,每歸於自聖之累,雖治平無事之時,用是道而爲政,則未或不危,未或不亂。況今日何時,而過於自吝,因循不改,以致時尙之衰薾,士節之消磨,終至於上干天和,災沴荐疊耶?聖祖心法,炳若丹靑,聖祖訓謨,昭在方策,苟能因是而警省,因是而遵法,以太宗責知申之心爲心,則天怒可解,而災異可弭。今日上天之怒,安知非玉成我殿下之好幾耶?至於閱武一事,則王政之不可廢,聖考之所已行,則今玆之災,未必在是,而殿下之實德,旣未足以孚感上天,故乃反動威於坐壇鍊兵之時,欲使殿下,惕然而懼,瞿然自反,今殿下,若以爲予今拜陵,而天乃警告之,是則予繼述之政,不及也,予今講武,而天乃警告之,是則予修德之功,不至也,仍以聽納之不弘爲戒,推實心而行實政,則聖祖治化之盛,可復繼於今日,而災反爲祥之效,亦在於轉移之間,不審殿下,將何以爲心,將何以答譴?臣等忝居近密,不能憂慮,略貢草草之言,以備省察之資,伏乞裁擇焉。答曰,悸懼之心猶切,勉戒之言切實,豈不猛省焉? ○領議政沈壽賢上箚曰,伏以,聖候久在靜攝之餘,動駕經宿之地,拜陵禮成,聖孝克伸,羽旄所臨,民情胥悅,而第於回鑾閱師之際,適因雨雹之驟至,以致仗衛之沾濕,下忱耿耿,竊不勝終宵憂慮之至。臣旣殘喘未泯,不敢偃息,在家僅僅擔舁,進伏路左,仰瞻屬車之塵,粗紓戀結之悃,而第念臣之積違嚴命之罪,已不勝誅。今又冥然跧蟄,不能致身於陪扈之列,淸蹕還宮之後,恭候起居,又是誠禮之不可闕者,而亦無以自達微誠,臣子分義,掃地盡矣。罪戾至此,猶逭威罰,則其何以尊國體而厲臣節乎?惶霣震怖,祈死不得,玆敢席藁待罪,仰首自列,伏乙聖明,赫然下命,亟令有司,議臣之罪,寘之重典,以肅朝廷,不勝幸甚。 ○吏曹參議李匡德上疏曰,伏以,臣於病淹鄕廬之中,伏奉恩除,復玷銓地,聞命以來,驚惶震駭,不知所喩。臣之至迷無能,有百疵無寸善,加以身名瓦裂,蹤跡滓穢,豈可與論於冠冕周行之列,而聖明洪恩,過賜剪拂,朝議曲恕,尙稽彈棄,一叨再叨,迹未刊於朝籍,名尙玷於榮選,臣雖至愚無識,豈不知恩有感激?義當竭蹶,而顧臣自辛亥以後,區區所守,殆成金石,日居月諸,盟詛已堅,此不但同朝諸人之所共聞知,抑或天地日月,已曾監諒之矣。臣固不敢每每輒事覼縷,重貽瀆擾之誅,而惟是虛縻職名,一日爲罪,不得不仰首哀籲焉。且臣踪地,旣不敢自比於在朝供仕之人,則所當自鄕陳情,亟請處分,而本來情勢之外,又未免新獲罪犯。蓋臣夏間自湖南歸也,狗馬之疾甚重,未卽復命,而城中無屋,住著不得,迫於調治,逕歸郊扉,而所帶軍職則時未及解也。今伏聞新有申飭之令,帶軍銜下鄕者,自有拿勘之例。臣於是,尤所惶蹙萬萬,不知措身之所。聞命之日,亟宜走伏司敗,卽請嚴何,而床席沈痼之身,不能任意轉動,纔於數昨,始得擔舁入城,而又値展陵,淸齋之際,露章自列,亦復稽延至此,臣罪到此,尤不可贖矣。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將臣前後罪犯,照法勘處,以嚴邦憲,以安私分,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安相徽上疏曰,伏以,臣於臺職,無一分可進之勢,已悉於前疏中,而聖批溫諄,惶感無地,鞫事遷就,亦甚未安。一日之內,天牌再辱,區區私義,有不可顧,黽俛承命,及到闕下,則亞銓之疏,適已來呈,臣之不可冒出,於是而益判斷矣。屢犯逋慢,例勘不加,喉司不諒,鎭日請牌,私分之惶霣窮蹙,已不可言,而其於國體之虧損,爲如何哉?亞銓之請罪銓郞,全出於納言新通時,政格之有違,則臣是新通中一人耳。其何可徒怵分義,冒沒承膺,以自壞廉隅之大防也耶?臣之難强情勢,非獨通朝之所共知,抑亦淵鑑之有所下諒矣。義在必遞,不敢承命,日事違牌,罪積慢蹇,而若不悉暴情悃,仰請譴何,則臣罪尤大,故玆不得不冒死呼籲,伏乞聖明,削臣職而治臣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之職名,雖姑未卸,便是已遞之人,何敢自附於言事,而第於近事,有所慨然,略此尾陳焉。荐饑以後,守令之除,宜加另擇,而屢經字牧,頗效治績者,多在京司之腴窠,或有外除,若不滿意,則厭赴成風,輒有草記仍任之規,此誠弊習,不可不革。伏願殿下,永杜京司仍任之規,以示爲民擇守之意焉。科場事體,何等嚴重,而金川郡守鄭錫耆,以割封官,入處試所,而軍士,持出書題,爲擧子所捉而詰之,則以爲金川守書給云,故致有作挐之擧。作挐擧子,已有推治之命,而錫耆所爲,亦極駭然。臣之所聞,得之於海西赴擧者,而與頃日臺啓,措語差異。然於此於彼,其失已著,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不拿問處之也。近來外方試所,亂場之弊,比比有之,而皆由於擧子輩改題之請,此習誠可痛惋。宜有各別査治之擧,而爲其試官者,若能善爲調劑,則亦豈至於罷場耶?式年大比之科,京外士子之所懸望者如何,而今此淸南,終至罷場,致使一方之士,擧懷落莫之嘆,掌試者,豈可全諉於罪在擧子,而無所責罰乎?同掌試事則參副無間,而憲啓之只請主試人推考,未免議律之乖當。臣謂平安南道三試官,竝爲罷職宜矣。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竝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議徐宗玉上疏曰,伏以臣,伏聞日昨承宣,以鎭卒金順必猥濫擊錚事,請推該堂,臣竊不勝愳然之至。擊錚人之例刑後啓目,非今斯今,而必待議處之命然後,始乃或施或否,此卽公事階梯也。今承宣之斥以不察,豈未及照例而然耶?雖然臣當受以爲罪,而至於順必刑推定配之請,實未知得宜也。朝家之許以擊鼓,蓋欲聞下民之冤狀,而今因順必之猥濫,輒施重律,則此後無告殘氓,眞有冤刻之情,而不得申於守令、方伯者,亦將懲是而却步,顧其弊豈尠乎哉?臣意,姑寢前命,只以四件事外,直爲草記勿施事,謹依特敎,定式施行,則恐合於示遠民之道也。且臣於兩銓堂之疏,深有訝惑者。臣之忝叨佐貳也,以政注間事,與長僚相難,而已成了案,則更無情勢之可言,此外雖不無難安之端,而一味撕捱,臣亦支離,旣出而行公,又隨而參政矣。都政違牌,實由於死病之難强,而飜成說話,至登於章牘,又煩於筵席,臣之一身去就,何關於他人?況其實狀,又復如此,則言之紛紜,大是慮外。噫,臣於銓地,自生鬧場,十數違命,其罪萬死,而顧今不靖之端,猶且以臣爲言,臣實慙懼,無以自釋,豈可以已離其職,而晏然於榮次乎?亦乞聖明,俯加諒察,亟令鐫削,以謝公議,俾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前郡守尹鳳九上疏曰,伏以臣本無似,屢辱宣召,而只以自知甚明,自量甚熟,曾不敢爲冒進之計,今者柏府新命,又出意外,馹召繼至,臣誠惝怳驚愧,莫知所喩。顧臣才疎學蔑,論其職任,小大閑劇,無一可稱,況此風憲之職?其責任尤重,必得端方正直,言議可以動君聽,風采可以彈衆望者,可無匪據之誚。如臣之迂緩拙劣,而廁近耿光,冒居臺端,則豈大不爲淸朝羞也?今策名文譜,節次推遷,則雖朝除夕遷,而不駭聽聞者,以循例故也。若拔之於尋常蔭途,猝然置之於淸班邇列,則人必指點而笑之者,以非常調也。藉使臣,早登科名,逐隊隨行,猶懼其不稱,況於千不似之職名,萬不當之優恩乎?臣固不足道,而人將謂聖明擧措何如哉?念臣於辛亥夏,猥膺《輯要》參講之命,敢附執藝之義,略掇《輯要》中一語,以伸箴規之忱,而及承聖批,則擧先正句語,特示未安之意。以殿下崇儒好學之意,猶不免讀其書而棄其意,甚可惜,而由臣鄙薄,至使先正之語,不見槪於君心,臣心惶愧,尤當如何?至於韓元震事,臣於其時,處分顚末,未及盡知,只於疏末,略進同進退之意,而批以元震侵侮不敢言之地,難掩於其疏,特下備忘,至以仗尊周之大義,討悖說之人爲敎。臣未敢知,如何而爲尊周之義耶?尊周之義,莫大於《春秋》,而周天子過失,不一書之矣。尊皇明之義,莫明於我孝廟時,又如先正臣宋浚吉,一生所秉持者是義,而進論治道,語及皇朝,隨其得失,盡言不諱,此在浚吉年譜,班班可考,至於先正臣李滉與人書,以洪武禮制,爲亂聖典,不可爲世敎,豈非尊君之義,論事之體,竝行不悖耶?今若以事關大朝,而不敢言其是非,一辭贊美,謂是之尊周,則果成甚道理?元震旣有所聞,敢附匡救之義,溯本而言,攙及皇朝事實者,揆諸事理,誠恐無怪矣。以此謂之侵侮,而得罪尊周,則亦豈元震一毫萌於心者哉?嗚呼,殿下於頃年,招徠元震以儒士,恩禮如彼其盛,而先入爲主,疑怒太過,前後聖敎,聲罪狼藉,一言斥絶,不少顧藉,不承權輿之歎,其將如何?臣與元震,小少同學,志竝意合,飢飽寒煖,宜無與殊,豈可以初不相干,而獨爲榮進之理哉?顧臣庸陋,無足備數,而病殘衰劣,望絶世道,出處一節,已不須言也。不然而如使臣,有可以膺命者,最有一事,實關今日去就。臣於收召之下,終不敢一言之,則是臣先自疏於殿下也。嗚呼,我肅宗大王,閱歷世變,究厥是非源委,以謂今日紛紛,其本由於斯文之事,而旣以先正臣宋時烈爲大賢君子,則其背悖時烈者,是小人也。至晩年處分,光明牢落,可謂質鬼神而俟百世矣。蓋以最初分裂,實有公私邪正之判,而自玆四五十年之間,小大議論,每每如黑白之相反,以至擧一國之人,莫不有一定之色目。立心制行,言論風習,正薰蕕氷炭之不可同器,故玆乃不復假借,如刀兩斷,作爲文字,以貽燕翼,至於傳禪之際,竝與精一之法而命之,此豈卒乍間,偶然之處分耶?今殿下,以蕩平二字,作爲治之符,調停之機,必欲施自源頭,故至有丁未下敎,而不以爲難,以至世道日變,亂逆層生,則實建中調停,終致靖康之亂者,前轍昭昭。此莫非殿下蕩平之不得其要,而殿下,尙不悟此,反以近日變亂,謂由於朋黨,而朋黨之源,起於斯文,視斯文如弁髦,惡士論如烏喙,至使士林之間,正論消亡,朝廷之上,忠節靡然,大往小來,陰長陽消,時烈之道,日以益晦,敗破無餘。昔和靖尹氏,以程氏之見斥,辭不赴召曰,學程氏者我也,請就斥。今臣,學於先正臣權尙夏,師時烈之道,而時烈之道,旣無以復誦於今日,則固自甘於棄斥草莽矣。豈敢爲龜山之一行,以貽朱子之譏耶?伏乞殿下,俯察微臣無可取之實,特寬虞人不敢往之誅,所授憲職,亟令鐫改,使名器不至猥屑,愚分得以粗安,則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大往小來,陰長陽消等說,欲鬧甫定之世道,此等之事,爲儒者而深慨。疏辭若此,本職許遞焉。 ○答領議政沈壽賢箚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辰時,上御別儲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請對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權,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徐命均離席而伏曰,朝來霧氣愈加,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昨日勞動之餘,不瑕有稍損之節乎?在彼時饌品,與闕內有異,水剌之節,未知若何?上曰,比前反勝矣。命均曰,朝水剌爲之乎?上曰,未及爲之矣。金興慶曰,日昨出宮時,已有霧氣,畢竟風雷雨雹,極其非常,軍容不成模樣。經宿勞動之餘,聖候安寧,是則爲幸,而此時之風,猶或無怪,而九月之雷,胡爲乎起哉?天意深遠,未知將來,有何事變,而如臣等無似,忝居大臣之位,亦可以召災矣。請改卜賢德,以答天譴。上曰,右相所達之事,皆由於寡躬。卿等何與焉?命均曰,腹部受灸之處,亦何如?上曰,腹部元不大段,而受灸處,落痂後,又作痂矣。命均曰,向者受灸似少,加灸爲好,而以擧動相値,旋卽停之。還駕後,卽當始灸,而此則姑待入診後,與醫官相議爲之矣。累朝未行之事,肅廟蓋嘗行之,聖上之必欲行事者,固出於誠孝,而臣等則以秋冬之交,經宿勞動爲慮,而上敎堅執,臣等不能挽止,臣等固有罪矣。天意深遠,雖未知如何,而日昨風雷雨雹之變,實耳目之所罕有,行軍之際,不成貌樣,百官徹底沾濕者,亦多有之。當此雷bb始b收聲之日,迺有雨無正之災,況今世道人心,無一可恃,國計民憂,靡所止泊,災不虛生,必有所以。如臣等無似冒居,無一裨補,災異之生,未或不由於臣等,臣等實爲惶恐,而願自上益加修省,大警動大振作,無徒爲言語,而惟以實心行實政,則今日天變,未必不爲將來之瑞矣。興慶曰,災異深遠,雖不可知,而漢時,亦有責免三公之制。臣等固當待罪之不暇,而亦願聖上,責躬反己,以實心行實政,君德上工夫旣至然後,注措云爲,自無過不及之差矣。《書》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此正實地上語也。各別省察,望之矣。上曰,左、右相所達皆好,當各別留念焉。命均曰,今日晝講爲之事下敎,而勞動之餘,未知如何?判府事李台佐,以爲六氣所關,日氣如此,何不稟停云,而經筵事體重大,欲於入診時稟定,而以勿爲入診下敎,故未及爲之矣。上曰,予之誠孝,何敢望聖考,而聖考已行之事行之,豈不有光乎?初則只以久闕展省爲憫矣,及見日記,頗覺用心矣。自謂聖考之事,末終無事行之,予何敢望矣,及入齋室然後,自以爲幸矣。昨日講武,實非張大之意,亦出於繼述聖考之事,而至如致祭一節,亦聖考之所已行者也。回鑾時災異,或由誠孝不足之致,而予心,若小放過,則天人一理也。豈不可畏乎?其時史官,亦爲仰視,必欲觀予辭色之動與不動,而予亦色動,此亦不及於聖考處也。此言雖近於傅會,而亦非例讓之語也。柳儼曰,疾風雷雨,無變,雖是聖人不動之事,而迅雷必變,亦出於敬天之意也。上曰,疾風雷雨必變,廼古語也。予非慕效而然。庚戌鞫廳時,柳儼,亦以問郞入侍矣。其時人皆畏之,而予則實不如此矣。平居如此之時,雖寢而未嘗脫衣,若困則伏於枕上。如此事人必以爲怪,而非出於矯飾,自幼時如此,心有所不安故然矣。日昨還駕時,柳儼請吹鑼,而以停之爲敎者,意實有在矣。命均曰,雖以私人言之,天威疾雷之時,亦有所不敢自安者矣。上曰,古語曰,上帝臨汝,無貳無虞。每觀此語,必爲起坐。平時見天字,卽沈之於水。不爲人所不爲之事,人則必以爲過矣。命均曰,敬天之意,孰謂之過乎?平時猶然,況災異之來,豈可恬然而不動乎?興慶曰,勞動之餘,聖候平康,臣等喜幸,何可勝言,而回鑾時非常之災,臣等亦以爲瞿然矣。俄聞聖敎,其於聖德尤光矣。雖然,古人曰,應天以實不以文,又曰,敬天之怒,無敢戲豫。常以日昨遇災之時,爲心則好矣。儼曰,上敎如此,臣民之幸,大臣所達以實心行實政之語,誠好矣。列聖相承,敬天憂民之意,何嘗不以實心行之,而肅廟每當災異,憂形于色,孝廟亦以不有實政,何以答天譴爲敎矣。日昨自上,行列聖久未行之事,繼述先王,聖孝益光。災異之來,安知非不出於仁愛之意耶?展省之餘,益切霜露之感,願追思太宗至仁盛烈之德,以孝廟答天譴之訓爲意,而益加勉厲,行之悠久,則其爲繼述之孝,孰大於是?古語曰,先王耀德不觀兵,詰戎講武,雖非喜功之比,而亦加留念,伏望矣。上曰,所達切實,當留念焉。命均曰,故相臣南九萬,在肅廟時,亦以展省之餘,方切霜露之感,不宜有講武之擧,爲達矣。今番,初謂此是久遠之陵,方秋茅草新刈之餘,必有人馬致傷之慮矣,日昨見之,則圉場寬闊,人馬亦無傷足之慮,而大抵講武,不必於陵幸之時,春秋二節,擇日爲之,亦好矣。興慶曰,如周宣之大蒐,不必於陵幸,當其場圍gg場圃g旣滌之時,擇日講武,亦似無害。諸議皆以爲然矣。命均曰,日昨陣中軍兵,不成貌樣。其時臣等,亦以爲自上必有暗令而然矣。追後問之,則元無出令之事,而禁軍都監陣,互相誤知而然矣。其時帳殿,亦無諸臣議論,而歸後是非不止。雖未知其誰得誰失,而大抵未有出令,而妄相忖度則有之。都監禁軍將,皆當拿問處之,而未知何如?上曰,未有出令而出,其不意突過陣中,則其意雖過,而應之亦無怪矣。柳儼曰,昨日都監陣之不待號令,任自輕動,外議紛紜,皆以爲不可無責罰云,而臣意則不然。駕後禁軍及別哨上去之時,縱馬疾馳都監陣,而或意有暗令,出而應接,亦無足怪。臣等當初送信箭于禁軍別哨時,以先爲分付於都監陣之意稟達,則必無如此之擧,而倉卒之際,未及擧行,若論其罪,亦爲鎭群議之道矣。命均曰,承旨自當,其意亦好,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承旨所達誠然,從重推考,可也。{{*|擧條}}儼曰,其時御幕,有竹折帳捲之患。次知司鑰,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此非司鑰之罪也。予不欲張大其事,故只以帳一浮,交椅一坐,持往云矣。如此風雨之際,竹雖多,何以支撑?捲折,固無怪矣。儼曰,雖出於無心,而次知司鑰,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無發落。儼曰,昨日大駕,以人夫涉水之際,司僕寺官員,當下馬隨轎,而不爲待令,事體亦涉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興慶曰,伏聞昨日回鑾之時,侍衛諸臣,散亂無次,不成貌樣云。一時風雨,猶尙如此,脫有事變,將何以爲之耶?誠可寒心矣。侍衛諸臣,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儼曰,昨日記過諸人,有推考之命,此非嚴紀律之道也。人或以風雨蒼黃之時,未暇責罰,減以推考爲言,則所聞尤不好。宜令兵曹,從輕重施罰矣。上曰,特令記過者,令兵曹,從輕重決棍,其餘竝蕩滌,可也。儼曰,駕前兵曹郞官記過者,則宜施推考之罰矣。上曰,依爲之。{{*|擧條}}儼曰,信箭,自內有差備內官,而出宮後則旣有兵房承旨,又有次知宣傳官,故今番則臣旣陳達,以宣傳官次知矣。此後,仍爲定式施行,何如?上曰,出宮後則旣有次知宣傳官,依所達爲之。{{*|擧條}}儼曰,昨日大駕,自敎壇離發之時,挾輦砲手,多有離次先退者,當該將官,似當有罪矣。上曰,令都監決棍,可也。{{*|擧條}}儼曰,昨日標信誤傳宣傳官二人,自本院啓請罪罰,而批旨未下矣。標信何等重大,而或混傳或徑歸,至於弘化門外留都陣,則初不往傳,事極駭然矣。上曰,令兵曹,從重決棍。{{*|擧條}}命均曰,未有暗令,而徑出應接,以軍法論之,則皆謂不然云。議論旣出之後,不可中止,訓將及禁將,似不可終置,當思其鎭定議論之道矣。上曰,頃者,以可賞而不可罰,爲敎矣。宋寅明、朴文秀,於此爲峻云耶?興慶曰,武弁輩則皆以爲宜云。蓋以彼旣突入,則在我之道,不可不出而應接故耳。上曰,予於其時,御營中軍則欲爲拿入者,有意存焉。蓋大旗幟迎接後,則不可如此矣。上曰,兵判於參現等事,雖當草草之際,而善爲之,與武將無異矣。儼曰,其人素有氣矣。其朝,適患泄瀉,强作爲之,而亦能如此,諸議以爲若非病,則尤善於此云矣。上曰,今日晝講,領事一員,入侍,可也。儼曰,鞫坐無進去之員,尹彙貞雖未肅拜,而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司諫尹彙貞,卽爲牌招參鞫事,榻前下敎。命均曰,昨日以假家事,特命推考諸臣,旋卽還寢矣。當初畿伯,以甲戌獻陵時謄錄報來,自備局行關,使之依舊長陵例,從略爲之,而至於溫堗,別爲禁斷矣。今聞政院假家,爲溫堗云,事甚不當。政院竝爲推考,何如?興慶曰,假家則固是依謄錄爲之,而至於溫堗,則自備局禁斷矣。若爲溫堗,則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柳儼曰,災異之說,雖深遠難知,而己酉十四日雷震,庚戌有慘禍,昨日雷雹之變,又復如此,未知將來,有何變異,而大抵親臨閱武之際,天以肅殺之氣助之,此正君臣上下,各別惕念處也。上曰,當各別留念焉。諸臣以次退出。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藥房提調尹淳,執義閔珽同爲入侍時,領事徐命均,知事宋寅明,特進官朴文秀,參贊官洪尙賓,侍講官趙迪命,檢讀官兪㝡基,假注書李權,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宗臣夏溪君椐,武臣李廷彬以次進伏。上前受音,講《禮記》第三卷五十一板,月令仲秋之月,止同度量。趙迪命曰,舊簽,止於日夜章,而細觀文勢,則是月也,當爲首章。請移簽於上大文。上曰,依爲之。迪命,講是月也易關市大文,止合諸候制百縣,上新受音,亦如之。講畢,迪命進伏曰,臣於第五大文行冬令之語,有所感焉。日昨講武之際,風雨非常,未知何樣禍機,藏伏於冥冥之中,而八月雷始收聲,九月爲純坤之月。況於十月講武之時,疾風雨雹如此?其爲可驚可愕,孰甚焉?願各別惕念,大警動大振作,思所以少答天譴之道矣。宋寅明曰,近來變異層生,無月無之,而非時雷雹之變,適在於省陵講武之日,漢儒災異之說,人或笑其傅會,而亦不可謂全無是理。今日方講月令矣。災異之生,安知其不由於不能行令之兆耶?卽今百度解緩,綱紀頹弛,以五行推之,竊恐春生秋殺之令,或失其道而然矣。自古非大無道之君,孰不知災異之爲可懼,而惟其立志不剛,則霎間知懼,事過後,旋卽忘之。且未知其弊端,從何出來,而冥然漠然,不能收拾之致矣。故曰,主聖臣良則災反爲祥。庸主之世,無災而爲災。況有災異以兼之乎?願自上,各別惕厲,克祛因循玩愒之習,揮霍奮發,使群下咸仰聖德矣。雖或惕厲,而乍行乍輟,則亦非所以惕厲也。未知聖意何居焉?上曰,此非二條也。遇災而飭厲,則災異可消,末世則由不能覺察而然矣。仁愛之天,非惡其國也。欲使其覺察而然也。洪尙賓曰,失道之君,其災遲,有道之主,其災速。日昨殿下,躬臨閱武,而俄頃之間,雷霆猝起,天之降災,若是神速。意者行軍節操之際,或失其道而然耶?願以上天之心爲心,而丕惟曰災異之速,乃所以警動我也,益加惕厲之道焉。徐命均曰,災異之來,雖未知何以應之,而徒以虛言而已,則終亦無效。唯以實心行實政,無徒爲文具之歸,是第一急務也。宋寅明曰,以月令時義觀之,王者,仁恩法春夏,威罰法秋冬,竝行兼備而後,治道可成矣。卽今百度弛緩,威罰不行,雖以日昨假家一事言之,奉行上司之令,造成假家之守令,旣命記過,而及知督令造成之由於京司大官,則推考薄罰,亦令還收,此豈事理之所宜,而亦豈無在下之竊議耶?特進官朴文秀曰,小者則罪之,而大者不罪,則民之蒙害必甚矣。初爲假家者,今作窓戶,則其流之弊,將來必爲丹靑矣。尹淳曰,大抵假家等事,諸司不必皆然,如政院、玉堂無器具之司,申飭各官善造,而一司假家過侈,則他司假家,亦皆效之矣。兪㝡基曰,以假家事,推考兩司,臺諫則引避,而玉堂亦三司也。臣等實爲未安矣。當初本館下人來告,以爲自政院招致畿營吏,而申飭其造成假家之事,依政院例爲之云,故臣等只聞之矣。其後見政府捧甘,則有不爲溫堗之語,故臣乃更招畿營吏,使勿濫侈,而溫堗亦使停寢矣。命均曰,當初備局行關,使之一依舊長陵例,而至於溫堗,則亦在於捧甘之中矣。俄聞政院爲之云,故請推矣。上曰,舊長陵時,雖爲假家,而亦不大段矣。今番假家見之,至有爲竈者,有同軍行之時。承旨柳儼,亦言自政院分付之事矣。事極駭然。當該承旨,罷職,可也。{{*|出擧條}}尙賓曰,臣於其時,以節目講定事,達宵經過於外處,未知果爲溫堗與否矣。上曰,以月令觀之,卽今日氣猶暖,可謂時氣失節矣。常年此時,寒衣環着矣。今乃如此,來頭冬寒,未可必矣。寅明曰,周末無寒年。咎徵之應如此矣。願加惕念焉。上拈下章曰,豺乃祭獸戮禽,頃者金在魯,以戮禽二字,屬上絶句矣,觀此鷹乃祭獸之語,則其言尤明白矣。上曰,爵入大水爲蛤,人或有見之者乎?尹淳曰,聞海邊人之言,則當八九月之交,爵之自溺於海者,蔽於水上云,此蓋爵化爲蛤之時也。上曰,如蝦蟆爲蛙之時,尙有尾者乎?此則其理昭然矣。淳曰,此下百工休,民力不堪,其皆入室云者,其意尤好矣。上曰,雖云呂不韋之書,而其言眞聖人之訓也。淳曰,禮之爲用大矣。如《儀禮》等節目,極其纖悉,而只有士喪禮,無公朝禮矣。幸有《禮記》,多載《儀禮》之所未備者,而經禮三百,曲禮三千。今觀其書,極爲細微。如月令所載飮食、衣服等節,我國人心麤,雖不知其意義所在,而文理密察,皆有井井尺度矣。寅明曰,民力不堪,其皆入室云者,尤好矣。蓋古者,農作之節,民皆野處力作,及其寒至之日,恐其民之或傷,而令之曰,其皆入室,聖人之爲斯民慮如是。卽今民之凍餒失所者,不知其幾,而日昨講武之時,觀光者老弱皆會,卒然風雨之頃,雖臣等,亦喘急不能定,老弱之或致傷斃,無異矣。傳聞陣內將校輩,爲暴雷震死者,有之云矣。命均曰,此見火箭被傷之人而云耶?若然則事事,皆當關念矣。命均因下章文義啓曰,以天子之國,而諸侯所稅gg取稅g之或輕或重,無不知之,而我國則外方事,全然不知,非特外方,京各司出入等事,朝臣中知者蓋寡。如此而財安得不匱,民安得不困乎?淳曰,爲國之道,當用賞罰御下,而外方則猶有監司、御史,以考其勤慢,而京官則治與不治,未嘗問之,財悖而出之患,未必不由於此矣。朴文秀曰,當其入之之時,則浚膏血以充之,而及其用時,則不知去處矣。寅明曰,賞恩威罰,各當其理然後,庶無錯亂之弊,而以今年還上言之,或曰可停,或曰不可停,聞外方上來人之言,則或曰豐年,或曰慘凶,非過則不及,農形豐否,亦難的知矣。淳曰,雖以彼國事言之,天下財賦,皆入於戶部,大小經用,無不由之,而我國則散於各司,一處所供之物,供於十處,而供之之時,又有人情等債,其出多歧,雖欲計知,而無可奈何矣。命均曰,雖以司僕事言之,只計一年經用劃給,則無此弊,而通同混雜,有若私用之物,用盡則便告以無,豈有如此道理?今計一年所用與之,而一年內,若不足,則罪其官員,可也。如宗簿寺,折受處亦多,而爲其司私用之地,各陵守護軍,古無位田,而今皆有之矣。寅明曰,我國定法之初,限以年歲,一處若壞則爭言不便,雖微細之事,必先定規模,以成一代之治。若聞此言而信之,又聞彼言而信之,數數改易,則爲事終無頭緖矣。淳曰,我朝列聖,純用王道,而式至今休,聖德仁明,或過於寬容,其弊易至委靡。卽今世道,雖使聖人當之,如三代之損益,各有其道矣。自古識治之士,如諸葛亮、子産、崔寔之徒,皆以嚴爲主,非樂爲之也。當委靡之世,救弊之道,不得不如是。俄者所謂人情一路,其終將至於國斃而後已,欲革此弊,當自貴近始。若容一分寬恕,則雖欲防塞,亦末如之何矣。上曰,《傳》亦曰,唯仁人,爲能惡人矣。文秀曰,雖以日昨假家事言之,不可專責於守令,道臣先加責罰,爲宜矣。上曰,京畿監司,從重推考,可也。{{*|擧條}}寅明曰,臣敢因務斂於內文義,有所仰達矣。京中之與外方,不無內外緩急之別,卽今賑廳,連年設賑,儲蓄罄竭,根本之地,實爲罔措矣。常賑穀物之在外方者,雖直令輸納,以實京廳,亦無不可,而第以此等括來之政,是割肉充腹。近來諸道,還穀耗損,民食常艱,尤不當割來。自京廳艱辛收合錢兩,以爲貿穀之計,差人素有弊端,旣不欲循用謬例,外方各邑,或有結役米租,或有火田穀物,無非自該邑作錢,錢用者。且雖非穀賤之時,民人之轉轉貿錢,勢所難免,分送廳錢於諸道,使之分俵各邑,一從市直,貿米上送,公私似爲兩便。至於海西詳定米,則多歸於勅需及開市所用。雖以米上下,畢竟皆將作錢需用,鳩聚運輸之際,固知有些少民弊,而事有輕重,未暇盡恤,旣異無端括來者,則爲道臣者,念及國計,宜不稱頉,而定奪知委之後,湖西道臣及海西道臣,相繼馳啓防塞,視如臣之私事,海西道臣,又盛加譏詆,務爲必勝,至於價直云云,尤未可曉。本道市直,比臣所定,果有所加,則卽今販賣,當用卽今市直,詳定定式,宜無可論,要之皆不欲擧行而然矣。前後他司之無端括來者,猶皆擧行之不暇,而在本廳,則雖係換貿之事,必欲如是防塞,此莫非臣,人微望輕,初不足數之致。臣之兼帶錢穀之任,宜先遞改,而兩道道臣,亦宜有警責矣。命均曰,鄭彦爕狀啓,自備局已爲防啓,而朴師洙狀啓,則未及回啓。然則此狀啓辭緣置之,賑廳錢則使之卽速下送,爲宜矣。上曰,兩道道臣推考,更爲催促上送,而海伯狀啓,置之,可也。{{*|擧條}}上曰,白振聲事,草記已下耶?史官出往問啓,可也。李權,出而回啓曰,草記已下,而姑留於政院云矣。命均曰,江原監司魚有龍狀啓,以爲今年當爲三鎭合操,而嶺東、嶺西等邑,多被災異,累千軍兵之裹糧赴操有弊,以營將合操,姑爲停止,而遣解事敎練官眼同,本邑哨隊鍊習爲請矣。今年年事又如此,依上年例,合操停止,使之哨隊鍊習,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命均曰,魚有龍狀啓,又以爲,都事當依事目覆審,而都事朴體素,以試士事往來,且旣已瓜報,則似無擔當之理,新都事,令該曹各別擇差,催促下送云,而都事雖已瓜滿,試事已畢,覆審方急,仍令時任都事,覆審,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命均曰,忠淸監司狀啓,以爲本道農形,纔因實錄奉安迎候,來待境上,略爲巡審,敬差官覆審,殊涉不緊,請依兩南例,勿爲覆審矣。頃以兩南伯則旣已措劃,不得不許,而湖西伯,到任不久,姑無狀請,仍使敬差官覆審之意,陳達矣。今始有此狀請,而試事想已出場,不日發行,狀辭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文秀曰,勿遣敬差官事,旣許於兩南,則其在朝家事體,湖西似不可分而異之矣。上曰,此言然矣,。不可異同,事當許施,而敬差官,旣已發巡,則有難中止,如或未及發行,則使之勿爲覆審,而監司處,各別申飭,可也。{{*|擧條}}命均曰,江華留守李瑜狀啓,以爲延安吏奴作隊,勿令兵使巡點,而專屬於本營事,筵奏取旨矣。延安屬邑白川,亦當如延安,兵使巡點,一體停罷爲請矣。延安、白川,同是江華屬邑,似當一體許施矣。淳曰,當初吏奴作隊,盡爲守令手下親兵,有難則爲守土之卒矣。延安爲江華後營將,束伍則當赴江都,而吏奴作隊則不宜盡屬於江都。況白川爲延安之屬邑?束伍當領付於營將,而吏奴則郡守當領率。守土,旣守其土,則當聽本道兵使節制,尤不當越屬於江都,而時以兵使巡點有弊之故,欲全屬於一處,而其實則本郡,不思臨難無兵之患矣。文秀曰,當初吏奴作隊,蓋出於各邑守令,領付束伍軍於營將,而還邑則無手下親兵,雖有賊,難以防遏,故有此作隊之擧也。今此江留,請延白吏奴隊,專屬本營,勿令兵使巡點者,恐未詳知作隊之本意也。雖或以西沿無防爲慮,而有此請,若有西賊,則黃海監、兵、水使,沿海各邑,自當爲後防。今請以專屬,未知何據,而江都所管延白之兵,旣令兼營將領付,而營將還邑,則是延安府使也。至於白川,亦然,設有監、兵使徵兵之事,勢當擧行,而兼營將,若或領兵赴江都,則座首,當替行府使之事。然故各邑座首,常時有軍務次知之事。監、兵使巡歷時,以軍禮現謁,蓋以此也。由是觀之,吏奴作隊之皆屬於本道本邑可知,決非江都所句管者。至於巡點一事,必有朝家命令而爲之。若有弊端,則廟堂,更當講確,稟裁罷之。今若因江都狀啓,猝然發巡點之命,而不爲更考巡點節目之有無而爲之,則各營各邑,必以爲當初朝家,旣令巡點,而今忽有若本道不稟而巡點者然,責之而罷之云,則朝家擧措,豈不貽笑於四方乎?命均曰,吏奴作隊之使兵使巡點,極有弊端。此等節目,未知在於何時,而當初江留筵達後,旣已分付。此則不過枝葉,而諸議如此,更考節目,延安專屬江都一款,定其施否然後,此事可以分付矣。上曰,吏奴作隊,迺守令手下親兵也。亦非兵使之所當管攝也。若使之巡點,則爲弊必多矣。兵營巡點,一切停罷,而江都狀啓,更爲考稟,可也。{{*|擧條}}命均曰,昨日行幸,有軫念廣州民之敎矣。甲戌年則有還上蕩減之事,而卽今廣州還上,連年大凶之餘,元數無多矣。文秀曰,廣州還上蕩減,不必持難矣。每以軍餉添儲,劃給大同米及他樣穀物,前後甚多,若不停捧,則其數必過十萬餘石,而三十年來,本州便作名士陞資之地,而所謂名士,雖非凶年,欲停當年之還穀,思得一時之民譽,周旋廟堂,則廟堂拘於名士之顔情,雖知不當停捧,而曲施其請,今年如是,明年如是,卽今所存者,不過三四千石云,寧不痛心?其得食還上而不納者,若非邑中兩班,則盡是京裏士夫家,停捧年久之類,死者已多,朝家雖欲捧,年久停捧者,萬無捧出之理,雖不蕩減,便同蕩減,不蕩減何爲乎?今則只存空城,設有緩急之事,民無食,誰肯爲國家守之乎?朝家若嚴査其前後停捧之守令,大加論罪,則庶爲懲後之道,若不然則朝家雖慮其無軍餉,而又爲劃送某穀,不過爲府尹要譽之資,亦不過爲邑中兩班,京裏士夫所食之物,雖有穀如山,送亦何益,?然則蕩減停捧,反爲慳惜,不亦可笑乎?大抵水原、廣州置兩營,其慮甚遠,而多不擧職,恐難爲日後國家之所持賴,此誠寒心矣。臣於今者還上蕩減事,不爲持難,而如是仰達者,蓋知其於國無損益故也。命均曰,當取考本州還上未捧年條,而更稟矣。上曰,依甲戌例爲之,可也。上曰,日昨駕前亂言者,爲公州人耶?問之則所言,爲何事耶?文秀曰,陵寢事云矣。命均曰,湖南譏察,凶書見捉之後,眞賊尙未斯得,人心未定,此爲可憫矣。文秀曰,譏察,得其人然後,可以爲譏察,而今則自捕廳送各軍門將校,所謂將校者,不過持草料討食,而卽今湖南等地,家家彌滿。夫不敢言於妻,妻不敢言於夫,爲民間作弊,罔有紀極,而議察事,終無頭緖。蓋當初原不以必得爲意,而惟以不送得罪爲懼,如礪山若送十人,則全州送二十人,互相爭送,而其實則皆無用矣。寅明曰,以日昨事言之,禁軍一隊入後,而都監陣遮截,至於砲銃亂發,莫不駭然。彼是則此非,二者必居於一,而卒皆無事,自上似未及細思而然矣。柳儼以爲,宋寅明、朴文秀,爲峻論云,臣等亦有何峻論之事耶?直以事涉大關係處,不得不言矣。文秀曰,入陣門之後,自上爲大將,則禁軍雖以上令入後,而旣無相犯之事,則都監陣,豈可出而相接乎?上曰,此蓋兩軍,相疑而然矣。叱代人而還封千戶侯者,漢高之事也。予於其時,拿問而赦之則好矣,而未及爲之矣。上曰,雲寶劍,其任亦不輕矣,予爲摠管時,文臣則無揷筒介者,而予則揷之矣。日昨駕轎時,有闌入者,予以侍衛爲寒心矣。文秀曰,臣於其時,與宋寅明携手疾馳而入之矣。大抵軍法嚴然後,可以爲國。日昨挾輦砲手,自上未及登壇,而盡出於後,將壇空虛者,可謂寒心矣。古者,戚繼光行軍時,其子爲前隊而回顧,卽斬以徇軍法,果何如耶?小臣兒時,及見肅廟行幸時,雖遇雨而行伍自若矣。雖雨中,當鼓吹徐行,無失節操,爲可矣。上曰,若只遇雨,則豈可如此?雖吹打而行亦可也。直以上天之譴告,有所敬懼之意而然耳。文秀曰,雖敬懼,而行軍則不可不嚴矣。祗以恐懼之意,而軍行不嚴,或有不虞之事,則何以爲之?臣曾以嶺伯巡歷時,宿仁同,欲去星州,而時乃極寒,欲觀監司號令之如何,一夜間,使之速開氷路,而明日至于津頭,則左右氷厚三尺,而亦能以船渡江矣。況以人主之尊,而若干風雨之際,扈衛不成模樣,此不可使聞於他人矣。兪㝡基進曰,朴文秀筵奏,臣未曾聞之矣。今聞所達,似有愚忠或有可取者,而第其嶺伯巡歷時云云之語,屑越張皇,大失筵奏之體,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臣以提調職掌事,有所仰達矣。頃以出帳時,脫衣召病爲敎,而曾不爲戒,日昨犯霧氣,不御駕轎,至于替馬所方換。雖以天幸,聖候安寧,而凡事當有懲毖之道,願以昨日觸冒爲戒,而益加將攝之節焉。上曰,當留念矣。淳曰,朝水剌,無異常時乎?上曰,無異矣。寅明曰,當此遇災之日,自上宜詢問闕失,而臣下亦當極言不諱矣。自上刻厲之意常少,而仍循之習常過,臣等以是爲憫矣。上曰,曾對李宗城,以雨暘過時,方寸沓沓爲敎矣。頃者親祭時,趙明謙讀祝,而聞其延我宗祊一句語,不覺淚下,因俯伏而拭淚矣。入侍諸臣聞之,亦必以爲過矣,而不孝之中,無後爲大,追思祖宗功德,自然如此。每事予豈不欲振作,而實無振作之氣矣。寅明曰,聖敎如此,臣等之所仰慮者,在此矣。聖識非不高明,而或欠於遠大規模,取人則惟以容悅爲喜,做事則每以目前爲急,不動聲色底氣像少矣。惟學,可以變化氣質,願自上,益自惕厲,博取群言,雖難於行厭於聞,而苟可以利於國,則行之如針箚身,不自容恕焉。文秀曰,殿下縱自輕,奈三百年宗社何?殿下一身,關係甚重,憂愁鬱抑,或至受傷之境,則其爲害,尤當如何?淳曰,聖質高明,其於世代風氣,人情物態,太分明故,或欠於弘遠氣像,君臣相對涕泣。此何等時世,而辭令之間,常多鬱悒之氣?臣以爲如此而已者,徒爲有害無益之歸矣。仍更端而起曰,湯劑進御,已至十八貼,別無效害乎?上曰,雖無顯效,而今番亦依舊者,似是其效矣。淳曰,六君子湯,調和中氣,外感不入,諸醫以爲五貼進御後,加進爲好云,而當於後日入診時,議爲之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時則風勢好耶?此是何風耶?尙賓曰,西風矣。淳曰,臣以藥房事,有所仰達矣。卽今上候,人蔘最有功效,而近來兩道所納,蔘品漸下,所謂羅蔘,多雜熟蔘,每當劑藥之時,雖箇箇揀擇,而終無佳品。雖閭巷之人,爲親病求蔘,能得極品。私局所貿,或有一二兩重絶大之蔘,而內局所納,極不過一本數三錢而已。今若以許多所捧,盡爲責納極品,則誠有弊端,雖若干兩,務求體大多津者來進,以爲茶飮之用,則其效必倍蓰矣。國中無好蔘則已,私局所有,內局獨不得用之,誠爲寒心。臣願嶺南、江原兩道道臣處,以筵敎申飭,務求上品,雖二兩代捧一兩,期於必得,勿拘多少,使之隨所得上送,何如?上曰,二兩代捧一兩,則亦不無前頭之弊,第令道臣,各別擇捧事,申飭可也。{{*|擧條}}淳曰,靑大竹體小事,曾有下敎矣。竹瀝,爲急病之用,故在前則院中雖應求於親舊間,掖屬輩,時時覓去於掌務官,而猶無不足之患矣。近來則竹體瘦纖枯黃,一月兩道所納五十箇取瀝,十分節用,每患乏絶,而各殿別監軍,求覓日甚,或於提調所見處,任自鋸斷而去,少有禁斷,則侵困掌務官,罔有紀極。頃年豐原君趙顯命,爲副提調時,陳達申飭,稍有其效矣。今亦更加嚴飭,俾勿濫雜,亦勿侵困掌務官,何如?上曰,曾已下敎,而更當各別嚴飭矣。{{*|擧條}}朴文秀,因極言朝著之弊,而至曰卽今敎化行歟?法度立歟?人才盡用乎?士夫有廉恥乎?生民困矣,財用竭矣。下犯上者有之,妻殺夫者有之,子殺父母者有之,是敎化之不行也。有勢則免,無勢則不免,是法度之不立也。群下之輕儇喋喋,或以微事自衒者,便以爲妙,故所用者,非細瑣浮躁之類,則皆庸闒儱侗之人,上之取人如此,群下之希望亦如此,苟且彌縫,薰蕕同器。古者,李濯論大臣而明日卽爲吏判,今則以推考而至欲絶交,古無名士乞郡之語,而今則昏夜乞哀,士夫之無廉恥極矣。自上至明至仁,德意深厚,而蠲減之令,或及於目前,遐遠之方,無緣以上聞,生民之困宜矣。用度百出,府庫空虛,堂堂千乘之國,直作寒乞兒契闊,財用之乏,甚矣。三百年付託之宗社,至于今日而壞了無餘,後世之視今日,以臣等爲何如,以殿下亦將爲何如也?群下之有識者,皆憂於家而不敢言於內,如此而家豈有不亡,國豈有不亡者乎?殿下亦無大警動大振作之意,如今日所陳,輒以留念爲敎,而明日則不行矣。臣扶病扈還之餘,難以入侍,而不勝犬馬區區之忠,略以關係大體者,仰達矣。寅明曰,朴文秀所達,皆是矣。雖臣等相語於外者,不能盡達於入侍之際矣。上曰,所達切實,留念之說勿爲,而其弊皆由於予也。執義閔珽進伏,府前啓,睦天顯、睦聖觀、李夏宅、權攝、金重器、南泰績、尹邃、炯、烒、燁、{{!|𪸸|⿰火典}}諸子及明彦等事。上曰,勿煩。坦事。上曰,亟停勿煩。李瑜罷職事。上曰,不允。大司憲趙明翼,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正言趙明謙遞差事。上曰,依啓。又啓曰,昨日風雨雷雹之變,雖極異常,侍衛之人,所當整頓待令,不失尺寸,而擧皆蒼黃星散,大駕還宮時,班行斷絶,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不可以已施問備,置而不論,請侍衛諸臣中,離班散處,不卽隨駕者,令政院現告,一竝罷職,東西班監察,亦令拿處。上曰,侍衛落後者,自政院査告依啓,而監察,無與於侍衛,勿爲拿處。{{*|擧條}}又所啓,日昨回鑾時講武事,預爲下令,則大駕所駐將臺御幕,事當依例,將臺而不設屛帳,不蔽風雨,全不成模樣,所見極爲駭然。請當該司鑰,從重科罪。上曰,予意不欲張大其事,當初只以遮日一浮及帳一浮,使之持往,司鑰之不爲待令,非渠之罪也。從重科罪事,不允。{{*|擧條}}上曰,白振聲戮屍,終是法外也。入侍諸臣,皆陳之,可也。寅明曰,自本官監營承服,三省推鞫未決案,而徑先杖斃,事體雖重大,而戮屍,終是法外,誠如聖敎矣。淳曰,頃以《大明律》爲過,下敎,而政院還寢啓辭之時,臣亦見之矣。如振聲者,雖碎骨飄風,有不足惜,而將來次次比律,恐或有濫觴之弊。當初下敎,可以垂諸萬世,而明日又爲允從者,聖意固有所在矣。雖以臣愚見,則當初下敎,似好矣。文秀曰,論振聲之罪,則戮屍加戮屍,不足爲快,而其律,出於附註。以附註而容手於其間,則未知何如矣。㝡基曰,臣則所見有異bb於b此。旣已結案,且以附註議讞,而又爲撓改,未知其得中矣。上曰,逆賊,雖結案而徑弊,亦不用戮屍之律矣。振聲,有何所惜?而王者於此等事,當加深審矣。珽曰,後世雖有此律,而皆小人當朝之時也。審愼之敎,至當矣。上曰,承旨進來。洪尙賓進伏,上口呼白振聲事傳旨。諸臣以次退出。 ==9月1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在外}}。右副承旨李宗城{{*|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大殿誕日,大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卽者下番翰林李鼎輔,以親病陳疏徑出,上番翰林趙榮國,諉以不能檢下,亦爲陳疏徑出,原疏竝已退却矣。卽當竝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史局重地,不可暫曠,奉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禁軍及軍兵,當爲中日習射,而大殿誕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領議政沈壽賢十一度呈辭,傳曰,遣承旨敦諭。 ○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宗城等上疏曰,伏以臣等,伏聞昨日筵中,以假家溫堗事,有當該承旨罷職之命,臣等竊不勝惶懍之至。噫,荒歲民力,一毫可惜,而聖上之前後申飭,不啻丁寧。臣等忝在近密,旣不能奉揚德意,反自速於辜犯,俯仰慙歎,無所自容。今此溫堗,旣是齊坐分付之言,而初非一人主張之擧,則豈有當該之可論?惟有竝被嚴譴,以厲群工也。顧此待勘之蹤,義不容晏然於禁近之地,而今當誕彌之辰,區區犬馬之忱,實不敢闕焉於承候之列,冒昧趨班,始爲相率逬退,泥首俟譴,放倒廉隅,尤切愧恧。伏乞聖慈,特垂照察,亟命鐫罷臣等之職,且治臣等之罪,以嚴公法,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傳曰,已爲處分,更無可以批答者,原疏還給。其他則待下敎,政官牌招開政,入直承旨下敎之前,不可空廳之意,知悉。 ○韓師得啓曰,昨日筵中,以假家溫堗事,有當該承旨罷職之命矣。朝者問安承批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宗城,右副承旨柳儼,竝皆引嫌,徑出俟譴。臣師得則情勢,與同僚無異,而以守廳無人之故,不敢逬出,不得已獨爲留院。徑出諸僚,所當竝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爲生民嚴紀綱之道,已下敎之後,不可以多官而置之,當該承旨傳旨,爲先捧入,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龜休爲左副承旨。 ○傳曰,新除授承旨,卽爲牌招。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政院左副承旨李龜休,時在京畿水原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今姑改差,其代前望單子入之。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牌招,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以金浩爲左副承旨。 ○新除授左副承旨金浩,在外事微稟,傳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中,在外人付標以入。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朴師洙狀啓,濫刑致死人金夏奎,誤以夏均書塡待罪事,傳于韓師得曰,勿待罪事,回諭。 ○韓師得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大臣有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副應敎趙迪命,修撰兪㝡基等箚曰,伏以聖上,祗謁園陵,克展誠禮,修積年未行之儀,述先朝已行之事,仰惟聖心,必倍感慕,迺於回鑾之路,親行閱武,此亦克詰之政,而非出豫大之意,士女傾都,耋艾環山,欣欣然爭瞻羽旄之美,有吾王無病之喜矣。夫何軍容乍閱,疾雷忽轟,風暴雨驟,飛雹亂下,俄頃之間,舒慘頓異,倉卒之際,威儀不備,和鑾不得容身,陪衛未免顚倒。噫,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之中,而天之降災,若是其酷耶?嗚呼,殿下方講《禮記月令》篇。臣等謹按月令曰,仲秋之月,雷始收聲。先儒解之曰,八月雷入地,雷入則萬物入。況此陽剝之辰,遽有雷雹之警,其爲災甚大,可不懼哉?詩人所謂不寧不令者,非過語也。臣等竊觀今日之國事,可謂罔涯矣。世道媮靡而國勢綴旒,朝象泮渙而王綱解紐,鞫獄連起而兇言罔測,倫彝滅絶而變怪層生,以至饑饉荐臻,而京外之財用盡矣,膏血已竭,而生民之凋瘵極矣。爲今之道,惟有大振作大奮厲,可以祛積久之弊,爲轉移之策,臣等,請以我祖宗,以實心行實政之效,爲殿下陳之。肆昔我世宗大王,當遇災修省之日,下敎中外曰,凡非法之斂,不急之役,一切盡罷,以寬民力。肆世宗大王在位三十餘年之間,至化旁達,邦籙永昌,宣祖大王,當壬辰、癸、甲之間,銳意圖恢,至誠求治,乃能維持,轉危爲安。肆宣祖大王在位四十餘年之間,國綱振肅,民庶樂業,此豈非今日殿下之所當法者乎?臣等死罪,若言殿下病痛處,則殿下未嘗必欲拒諫,而自然士氣消沮,言路將至於杜塞。殿下雖無大段失德,而惟其已見必遂,凡事每主於自用,馴致君道日亢,百弊日滋,此非國家之福,而其爲聖德之累,誠大矣。殿下何不以此時,首下哀痛之詔,廣求直言,日引輔弼之臣,另講治道,丕新四方之瞻聆,作爲一王之典則,以盡修省禳弭之道耶?噫嘻痛矣。今日國體不尊而民志靡定,主威日卑而王綱不振,可驚可愕之事,不一而足,顧其振刷淬勵之責,豈不在於殿下一身乎?伏願殿下,亟恢其志氣,益强其心力,毋以治效之邈遠,而少沮其邁往之意,毋以災異之孔酷,而或挫其剛大之心,凡諸一號一令,一動一靜,無不出於嚴正周愼,以之尊朝廷於日月之明,奠國勢於磐石之安,使天心克享,休命迓續焉。臣等又有區區所懷,敢此尾陳焉。再昨大駕廻還之時,陪衛之失次,實有由焉。承宣之臣,妄引寧陵行幸時前例,排却駕後侍衛,身請陪從,以致班行散失,如臣等之昵陪者,猶爲之驚惑,況彼道路之群瞻,當以爲如何耶?雖以昨日憲啓所謂侍衛離散等語觀之,公議所在,斷可見矣。噫,京城咫尺之地,風兩急遽之時,尤宜安詳,而如許做錯之事,殿下許之以得體,臣等竊不勝其慨然也。其在嚴事體慮後弊之道,不可略而不論,請加責罰,以毖日後焉。臣等昨於講筵,略演文義,有所陳戒,而姿性鈍滯,言語疎率,未罄所懷,餘衷耿耿,玆將短箚,仰瀆崇聽,惟聖明留神焉。答曰,昨諭政院之批,勉戒之言,可不留意焉? ○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上箚曰,伏以日昨雷雹之變,極其非常,凡在蠢動,莫不驚愕。伏惟聖上,怵然警惕,益思修省之方,臣等敢於前席,略貢勉戒,言辭短拙,見識昏昧,不能明白指陳,尤增惶愧負罪之至。大抵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之中,而目今世道人心,無一可恃,國計民憂,靡所止泊。唯願聖上,大驚動大奮發,以實心行實政,罔或豫怠,克盡消弭之策,毋徒以言語文具而已,則今日天心之示警,安知非轉災爲祥之一大機會也耶?《詩》曰,畏天之威,于時保之。臣等竊不勝區區祈望焉。且念自古聖君喆辟,必得輔相而後,可以做治。今臣才性庸下,疾病纏痼,燮理之責,非所可望,而簿書之會,亦且未能,則正宜因此天災,亟賜罷斥,以應古者策免之義,而改卜賢德,以幸國事,尤係核實之政,懇乞聖明,毋視例讓,夬降處分,千萬幸甚。 ○兵曹參知韓德全上疏曰,伏以,本曹堂郞之入直內司者,其職掌所轄,不過禁喧鬧遏闌入而已。勿論大小下人,隨犯懲治,古例則然,若以衙門之尊卑,勢力之輕重,有所揀別,而分數之,則誠有取舍難行之弊矣。向臣在直之時,有一下隷,高聲喧鬨,略無顧忘,臣使仗卒,捽入問之,則稱以政院使令,故兩次送言於政院,而略爲決遣,此於喉司,所謂尊體統之義,有何觸動以微瑣之事,至於上瀆天聽,而措語之間,全不稱量,臣竊慨然也。噫,簾離塞兌,瞌睡以過,則便自都無事,而稍欲振刷,輒喫苦境,臣可謂不識自便之道也。喉院,欲立此一副立案,使不敢犯手,此後院隷,雖萬般作怪,無人磕着,渠是何人,獨能縱橫於闕內耶?自前本曹堂郞之因公斷治院屬,間間有之,未聞至於煩稟,而今獨持臣不已,專以閑氣壓之者,只緣臣鄕曲寒生,人望素輕,易於困殢蹈藉而然,不亦苦哉?連値國忌,疏未登徹,園陵行幸,不敢言私,事過之後,今始自列,臣罪尤大。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以快人心焉。臣有耿耿之忱,不避煩猥而贅附,惟聖明垂察。駕出之朝,淫霧四塞,回鑾閱武之際,震霆擊於帳外,風盲兩驟,怪雹交墜,可驚可愕之災,沓聚於一瞬之頃。噫,當此國勢孤危,世道壞亂之日,天之告警,至於此極,臣實懼焉。間者以來,變異數見,金星晝芒,素虹昏升,日傍之沴尤多,周官十暉,幾乎備見,而上下恬安,不知畏惕,紙上空言,近亦不復見矣。眞若古人所謂天變不有痛於四體,震蝕不卽損於聖躬云者,故上天至仁,欲殿下自見而知畏,特於野次之日,騈降衆異,使之眞誠警悟,密切修省,改德正事,轉災爲祥,天之點惺殿下之心,雖耳提而面命,不是過矣。夫雷收復震,是謂愆陽,陰聚包陽,厥異爲雹,此皆非常之災,罕有之變。伏願殿下,內自心術之微,外至注措之間,一切點檢來,語默或無節歟?動止或不常歟?事或文多而實少歟?意或牽私而害公歟?威斷不行,有失剛健之體歟?好惡多偏,有歉宏大之規歟?察少遺大,或昧於遠圖歟?擧邇遺遐,或乖於一視歟?言路壅隔,耳目無所託歟?綱紀挺緩,百工怠於職歟?雖戒奢崇儉,而後宮,或欠弋綈之德歟?雖念災恤隱,而窮民,或尠實惠之被歟?於此數者,潛心默算,思其闕誤,因爲申戒大小臣僚,以求天意之所在而交修焉,則災害可消,天心可回,將亡之國,庶幾危而復安。臣猥在待衛之列,目見乖常之變,終宵繞壁,莫究其端,僅以草草陳言,尾係辭疏,伏乞聖明,不以人廢言。答曰,省疏具悉。勉戒事,可不留意?爾其勿辭察職。 ○全羅監司趙顯命上疏曰,伏以臣,卽見宣惠廳關文,因重臣陳達,有未捧守令營門決杖之命。近來守令,慢不畏法,事多稽緩,有司之論,安得不如此也?然此皆臣罪也,非守令之過也。臣於月前,以之次以下各邑,壬子未捧,一竝停退之意,陳疏,得承稟處之批。臣妄意廟堂,必當仰體聖上子視元元之意,而渙發之音,朝暮且下,與五十州軍民,日夜喁俟者,已月餘矣。廟堂之至今無皁白,未知何故,而民皆祈希德音,多不肯備納,爲守令者,雖朝笞而暮撻,其於民不納,何哉?近聞沿民,畏避官督,在在離散,守令至或撤津船守要路以防之,民情之慘惻,槪可推知,而亦緣臣迷不知蔀屋之遠於廟堂,妄陳枘鑿之論,有以倡奸民頑拒之習,而使許多守令,卒不免陷於罪辟,若論未捧之罪,則臣當爲首,守令奚罪焉?身爲罪首而,特以名稱道臣之故,幸免於露肉受撻之困,顧乃坐監同罪者之庭杖,則是乃自撻也。臣雖無恥,忍爲此也?成命之下,非敢稽忽,而廉隅所在,奉承無路,臣罪至此,尤萬萬矣。雖然臣雖不似,亦旣比數於道臣之列,因民情之切急,有所控籲於天聽,則稟處命下之後,是非可否間,理宜卽賜處分,而顧置之度外,聽若蚊䖟之過耳,一邊嚴督,惟縛束馳驟是事,此莫非疲劣不足數之致,而羞聖朝藩宣之重則,甚矣。更何顔面,冒據於一路軍民之上也?抑惟宋仁宗時,京師失火,度支財穀盡燒,無以繼經用,大臣王朝密督外方漕運而戒勿宣洩曰,根本之空虛,不可使四方知之謀國之體,固當如是,而今日朝廷則不然,大小掌財之臣,日日指揮於外方者,一則曰國用罄竭,二則曰御供不繼,雖溝壑顚連之慘,有不暇恤,譬若寒妻,對人言貧,惟恐人之不知,而殊不念草昧奸賊,闖然生輕朝廷之心,臣竊爲之慨惜也。臣之此來,本爲掛書一事,而眞賊尙未捕,臣罪一也,妄言無補,徒以訛誤民習,而陷人於罪,臣罪二也,嫌不敢奉承朝令,無以振肅頹綱,臣罪三也,今又誤觸朝廷,損失藩臣之體,臣罪四也。持此四罪,而仍冒重任,斷無是理矣。臣方發秋巡,勢將撤歸,先此在途封疏,仰瀆宸聽,伏乞聖明,亟命先遞臣職,回授無故之人,使之擧行朝令,仍下臣司敗,盡分勘處,以爲人臣方命不職妄言者之戒。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爲嫌,卿勿過辭察任。 ○以咸鏡監司狀啓,永興居禹世萬女兒等渰死事,傳于韓師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9月14日== 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陽德縣監鄭運采。 ○韓師得啓曰,明日經筵,取稟。傳曰,晝講爲之。 ○又啓曰,今日鞫坐,諫院當爲進參,而司諫尹彙貞,牌不進,傳旨未下,正言李壽海在外,大司諫、獻納、正言一員,俱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政官卽爲牌招開政,闕員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以洪好人爲左承旨。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旨洪好人,頃以試官違牌,方在罷職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初政院之不爲付標以入,殊涉率爾,前望單子,更爲入之。 ○承旨前望,以洪景輔爲右副承旨。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洪景輔,卽當請牌,而拘於廳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洪景輔曰,其餘承旨五人,罷職傳旨竝捧入,政官牌招開政。 ○洪景輔啓曰,承旨五人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常參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諸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陳疏入啓,參議李匡德方在就理,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宋眞明更卽牌招,使之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批已下,卽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竝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常參時,承旨、臺諫有闕之代差出,一時爲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體殊涉未安。參判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判書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明日常參時,吏曹堂上,亦無進參之員,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牌招。 ○又啓曰,明日常參時,政府西壁及六曹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左參贊宋寅明,右參贊李廷濟,工曹判書趙尙絅,參議李承源,俱以病不進,參判鄭壽期受由在外,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受由、在外外,政府及工曹堂上,竝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左水使狀啓,旣任舟師之責,不能申飭,大小諸船,多有傷損處,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忠淸監司狀啓,林川郡居私婢愛今等渰死事。傳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景輔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崔奎瑞有病患,醫治次,來詣城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遣御醫看病。 ○備忘記曰,今聞卿之來到城外,心甚欣慰。醫藥調治,豈若京邸?卿須入城調理事,遣史官傳諭于崔奉朝賀。 ○假注書金錫一啓曰,臣祗奉聖諭,傳宣于敦義門外奉朝賀崔奎瑞所住處,則以爲臣,伏蒙天地罔極之恩,向者遣御醫齎藥看病,得以不死於難醫之毒腫,今又遣近侍宣諭,御醫又臨,臣誠惶恐感激,不知死所。臣於大病之後,元氣消盡,舊患痰火之症,乘時復發。臣自知大限已盡,急速出海,出於狐死首丘,葉落歸根之意,豈有一分問醫圖生之意哉?中路病添,無計直達,所向之處,姑且留止城外,以俟稍蘇,因此得以一瞻象衛gg魏g,是爲幸也。而一縷危命,無復更躡彤庭之望,尤不勝悲泣,臣之處地,聖明所審察也。且臣是墓木已拱之人,伏願聖明,置臣於人數之外,勿復濫加匪分之恩,使臣得以任便居住,遂初歸盡,則庶贖臣累朝負國之罪,而君臣知遇之感,亦得益光於千古矣。無任涕泣懇禱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掌樂院牒呈,則正朴弼周,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金虎門入直把摠李行相手本,則弘化門入直哨官朴弼根,自昨日猝得重病,達夜苦痛,不省人事,言語不通,方在危境中云。如此病重之人,不可仍置直所,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濟州牧爲奴定配罪人朴泰晦,去壬子八月二十六日出陸事,承傳啓下,故朴泰晦,以全羅道康津縣定配所,未及出陸之際,臺諫以還收論啓,不得移配矣。今已停啓,仍前罪目,依前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于康津縣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全羅監司報狀及該邑所報成冊,則逆賊元八應坐之類,列錄以來矣。元八妻陳今女假士阿希、於仁阿只子昌圭,年五年未滿。慶尙道豐基郡緣坐爲奴婢,母嚴禮同生妹末代、末愛、末禮等,眞寶縣爲婢,同姓叔父永汗,江原道平海郡流三千里安置,同姓姪子太老味、德柱等,眞寶縣流三千里安置,而右罪人等,時囚南原縣,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九月十二日晝講,藥房提調尹淳,執義閔珽同爲入侍時,傳曰,以白振聲事,頃者已諭微意,而該府草記,處分所異者,省囚,杖斃,未有所聞,振聲所爲,絶痛故也。伊後思之,窮凶極惡之振聲,雖不足惜,此律旣禁之後,不可以其人之不足惜,有所低仰。此亦本非原律,不過附註,物故者,雖施此律,非所快,而改禁令,啓其弊則大矣。分付禁府,只除戮律,其他等事,依正法例,以此受敎承傳,使日後參互附註事,命下矣。物故戮母罪人振聲,依正法例,破家瀦澤,降邑號,子女爲奴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九月十二日,引見入侍時,因承宣所達,大駕自敎壇離發之時,挾輦砲手,多有離次先退者,當該將官,令都監決棍,可也事,命下矣。當該把摠安世福,哨官崔壽岡,決棍各三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金取魯上疏曰,伏以臣之今日去就,只有一遞耳。頃暴危懇,未蒙矜照,積逋召命,又逭威罰,特敎連降,辭旨轉嚴,五內震薄,求死不得。陳章再籲,誠不獲已,而時値淸齋,屢呈見却,行幸隔宵,事多擧行,深夜三牌,理勢窮阨,到此地頭,他不暇顧,黽勉承命,陪扈往來,雖非出於因仍蹲冒之計,而點檢出處,乖戾極矣。顧臣情勢,決不可不遞之狀,已悉於前疏,今不必煩陳,而目下難安之端,又有加於此者。伏聞大臣,以前參議徐宗玉,因貶坐不請牌,有煞不安,終以病遞之意,陳達筵席,且聞宗玉,自爲言亦如此。今而後,始知宗玉之遞,不在病而別有事耳,甚矣臣之聾瞽於世也。蓋此事,亦有委折,向日貶坐,旣與兩僚,相議出令,而及到其日,參議謂有病不來,臣初欲請牌同參,而曹中前規,備二員則開坐而已,曾無爲貶坐請牌之事,屢次博考,終不得其例。臣意以爲,銓部異於他司,三堂之一時竝進,固未易,故從前無此例者,意或有在。且僚堂請牌,事體有別,創行無前之規,恐欠相敬之道,遂與亞僚,相議已之矣。貶坐請牌,若有舊例,則三堂之竝席,在臣有何損益,而不肯爲哉?其後宗玉,有政而同赴,有簡問而輒答,僚好之誼,無少阻礙,而今忽以無情之事,責之格例之外,有所不平於心者,實是意慮之所不到也。雖然,早知此事之輾轉至此,則格例有無,初何必爲拘?又知參議之必遞乃已,專由於此,則臣之自處,亦不待今日矣。士夫持身,廉隅爲重,僚席處義,不與他同,而宗玉,旣緣臣而遞去,亞僚,又以此而引嫌,終至於大僚,提聞天聽,今不可以微瑣一事論之。又不可以尋常小嫌處之,則臣於見職,殆同已遞,雖欲饕榮戀寵,一日冒居,人必議於後曰,夫夫也,沒廉媿矣,太放肆矣,臣雖百喙,又將何以自說乎?如臣無似,忝叨銓地,僚寀之間,節拍輒生,說來說去,可謂不等,而此非臣樂爲,其亦末如何矣。蹤地危蹙,轉動無路,誕辰起居,亦未趨參,情虧禮缺,罪上添罪,玆隨政牌,拜章而退。伏乞聖明,亟命鐫臣之職,勘臣之辜,使朝綱振而私義靖,幸甚。 ○藝文提學李箕鎭上疏曰,伏以臣,自經禍故,便成癃廢,寄命山足,待盡朝暮,生意索然,人理都絶,官職去就,非所暇論。而徒以名係朝籍,尙備在外諸臣之數,混被促召之旨,望斷趨承,罪積慢蹇,固已萬萬惶懼。間者聖體違豫,百僚廷候,而緣臣峽居荒僻,晩始得之塗聽,行至半日程,覓見過去邸紙,審有乃瘳之慶,不勝忭祝,而臣倉卒勞動,病情陡劇,在路幾殊無由前進,奴狀代訴。蓋非獲已,道臣據實之聞,亦被喉司之格還,疎逖賤臣,籲天無從,情地窮蹙,求死不得。忽於此際,添有藝苑兼帶之命,臣尤惝怳駴惑,莫省其所以致此也。以臣蒙學蔑文,擬諸詞閣重任,千不似萬不似之狀,凡今之人,夫孰不知,況則哲之明,宜無不燭,亦何待臣之費辭自列乎?兩館之設,何等嵬選,而前後掌銓之臣,略無稱量,謬擧爲習,卒之恩點誤下,以致駭四方之聽,貽一世之笑,上累聖簡,下辱名器,臣心媿恥,姑不足言,實爲淸朝官人之方,深有所慨惜也。臣若徒慕榮名,不恤公議,厭然掩匿其所不能,恬然冒受其所不堪,則不惟自欺而欺人,終不免爲欺天之歸,臣雖無狀,其敢爲此?縱使臣,本來蹤地,無難安之情,目下疾病,有可强之勢,只此匪據之華銜,已斷了一步進身之路,臣於是乎唯有引分屛,伏沒齒田廬而已。噫,畜莫賤於犬馬,而尙知戀主,物莫微於葵藿,而亦解向日,臣固微頑,卽一人耳,豈秉彝所賦,曾禽獸草木之不若,而忍以何心,欲便永訣於聖明之時哉。特其遭値,輾轉至此,撫躬悼歎,尙復何言?臣於病頓之中,伏聞聖候,纔復天和,而遠勞玉趾,展禮園寢,臣子微誠,自切懍憂,承候是急,拚死起程,水陸間關,僅達陵下。而行殿咫尺,旣阻駿奔之列,法駕旋返,莫追陪扈之班,身伏田間,心懸屬車,蹜跡隕越,靡所容措。臣又伏聞,近因大臣筵奏,申下嚴命,催臣趨朝,揆諸義分,固當行不竢駕,而臣累日舟中,觸冒風霧,所患痺病疝症,一時添劇,祗送回鑾,便卽仆地,手足麻木,精神迷瞀,加以奔豚氣逆,幾乎窒絶,舁入道傍村舍,急灌藥物,移晷僅蘇,以此危疾,急於返骸,不得不自此轉尋歸路,迹近逋遁,罪在罔赦,回望終南,只自隕涕,臣之情事,其亦戚矣。臣固知縣道疏,非朝家禮遇之臣,禁不得登聞,而以臣妄揣,此不過爲帶職下鄕,無故撕捱者設耳。若臣苶毒餘喘,辭免新除,似不在此例,而況輦道所經,雖在氓隷之賤,尙皆得以披訴幽枉,臣以近班舊臣,抱玆血懇,趨詣行在,疾痛之呼,宜無自阻。玆敢冒死封章,仰首哀鳴於閔覆之下,僭猥之誅,實所甘心。伏乞聖慈,俯垂憐察,亟將臣新授提學之任,先賜改正,且治臣違命瀆擾之罪,以肅政紀。仍命選部,永刊臣名於仕籍,俾臣得以退守本分,延保殘骸,亦所以卒天地父母生成之大德也。今我聖上拜陵之禮,亶出追遠之誠,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第帝王之孝,異於匹庶,不但以灑掃無缺,爲至也,明矣。矧今國勢孤危,懍若綴旒,宗社神人之託,只在殿下一身,則悠悠萬事,孰有大於保護聖躬乎?閱月靜攝之餘,鑾輅初動,士民傾都,聳瞻羽旄之美,庶幾無疾,擧切欣欣之祝。而臣於淸路嚴畏之地,蹔近日月之光,雖屛息鞠躬,不敢游目,而積年離違之情,自不禁愛慕,歘乍彷彿之間,略有所諦審者,朱文公所謂臣之蒼顔白髮,已迫遲暮,而竊仰天顔,亦覺非昔時者,益知其語意之悲且切矣。何幸百靈扶衛,返蹕無虞,而風涼陰霾,天氣失適,乘輿渡漢,齋殿經宵,陟降展省,勞動必多,在臣私憂過計,終覺其大有乖於聖人愼疾之道。伏願聖上,從今以往,益存至戒於少愈,惟恐或失於將攝,雖一動靜一起居之間,務適節宣之宜,克盡保嗇之方,以爲迓續景命之基焉。漢臣之告其君曰,陛下縱欲自輕,奈宗廟何,太后何?以聖孝之出天,倘念及此,其爲感於淵衷,必不待臣言之畢,臣敢復爲殿下誦之。答曰,省疏具悉。疏末勉戒事,可不留意?如是過辭,事體不當,復尋鄕路,尤涉過重。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工曹判書趙尙絅上疏曰,伏以臣,素抱痰喘之症,每當換節之時,必如期而發,發輒危死僅生,此是十數年沈痼之症也。近因寒煖不適,宿病猝劇,昨自候班,扶曳歸家,委身牀席,喘喘欲死。又兼之以吐瀉之症,氣力澌苶,復起爲人,固未以時月爲期,驅策供仕,斷無其望。玆不得不略陳病狀,仍暴情勢之不可仍冒者,以冀聖明之俯察焉。向臣之待罪秋曹也,凡諸回啓,別有催促之命,臣不敢以儱侗蹇劣爲辭,奏讞重囚,殆近百數,而海西殺獄罪人崔德松事,亦其一也。千萬意外,因此而重被監司朴師洙之無限醜詆,臣竊不勝其駭訝也。臣之奏當,若不合其意,則平說事理,明其不然,何所不可,而必演出思慮所不到之言,盛氣張皇,專以蹈藉爲事,實是常情之外,臣不欲呶呶爭辨,而第其獄情,初頭有可疑之端。及夫承服之後,則尤不可不具格式,而結案前,同推取服一節,全然闕漏,臣之攙及於覆啓者,不過重大辟存獄體之意,此何近於反案?又何有可怒gg恕g者耶?外方獄案之上送京司也,或有可疑疎漏之處,則一査再査,至於三四違覆者,前後何限,而未聞道臣,以此聲色相加,侵斥刑官,如今日師洙之爲也。果使臣,不問獄情之疑不疑,格例之成不成,謂出於師洙之手,而不敢措一辭然後,方可快足於其意耶?其所責人望人,可謂難矣,臣等拙劣,素無駕氣陵人之手段,其所謂太拙澁不快活云者,亦何足怪也?噫,如臣無似,猥叨重任,毫無補益,自取狼狽,莫非臣宜去不去,一任蹲據之致,尙何咎人?卽今情地病勢,實無一刻仍冒於職次之望。伏乞聖明,亟削臣本兼諸任,仍記臣辜犯,以肅朝綱,以快人心,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大臣陳達,業已知矣。今卿所嫌,不亦過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檢閱李鼎輔上疏曰,伏以臣老母,今年六十六也。積傷喪威,素抱癃疾,痰暈火嗽,頭痛口瘡等症,十數年來,輾轉沈痼,居常懍懍,不離牀席,蓋源委已深,氣血漸衰之致也。今春初,隨往臣父任所原城縣,臣之情勢,實難離側供仕,而怵分畏義,牢鎖直中,不得省覲者,今幾月矣。自入秋以來,諸症視前倍劇,閱月彌篤,不得已爲醫治計,日昨以本道,艱辛作行,纔入京口,而船上撼頓,觸傷風露,宿病之中,又添寒疾,目下症情,十分危篤。在臣情理,固當陳章急歸,專意救護,而適當園陵展謁迫臨,百僚駿奔之日,臣職忝邇班,不敢言私,抑情挨過者,將至五六日矣。卽接家信,則病勢自昨轉加,飮啖全廢,氣息奄奄,澌憊綿綴,無復餘地,臣自聞此報,五內煎灼,急於往護,玆不得不拜章徑出,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察,亟命鐫削臣職名,俾伸至情,仍治臣擅離職次之罪,以肅朝綱。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答吏判金取魯疏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過嫌,卿其勿辭行公。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知事金在魯,特進官朴乃貞,參贊官洪景輔,侍講官趙迪命,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李權,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海恩君BChar,武臣行副護軍趙國彬,以次進伏。上前受音,講《禮記月令》第五十五板,自易關市章,止五十九板合諸侯大文。趙迪命講是月也乃殺於田獵大文,止是月以立冬大文。上新受音,亦如之。至司徒搢扑之扑,金在魯曰,扑之爲音,乃扑作殺刑之扑也。講畢,迪命,指田獵大文曰,古者田獵,隨時而各異其名,非直爲禽獸殺獲,馳騁戈獵之是快也,乃以奉祭祀而享宗廟,此意備悉於《詩》、《書》、《禮記》等書矣。上曰,田獵之名,各異其義矣。在魯曰,田獵非但爲祭祀而設,因其事而寓敎,以爲詰戎講武之擧,古先王隨處不忘戰之意,可謂至矣。上曰,《孟子》亦以爲言矣。古之田獵,與後世之田獵,固異矣。朴乃貞曰,大閱仲冬云者,不必田獵之謂也。迪命曰,五戎,卽五兵也。弓矢殳矛戈戟,謂之五兵矣。上曰,矛戟,其形頗相近,在於《詩傳》圖矣。在魯曰,非但《詩傳》,亦在於《周禮》圖矣。迪命曰,此下班馬政云者,乃齊其馬色之謂也。《漢書》曰,不具匀駟,天子諸侯,雖有等級,而所乘之馬,必爲整齊均一,使無參差相雜之患矣。此下搢扑之義好矣。搢其扑者,所以示其不用之意也。在魯曰,下章文義好矣。旌旗亦各異其名,如龜蛇爲旐,柝羽爲旌,天子畫日月爲常,諸侯畫蛟龍爲旗,雖不能盡達,而皆有次第矣。乃貞曰,祭禽于四方者,如春苗夏狩秋獮冬蒐,各異其義,有報祭之義,中原皆有報祭,如祈雨而得雨,亦皆有祭,而我國則無之矣。上曰,此亦有之,而其祭名,不能記得矣。㝡基等,因逐章文義,至雉入大水章。乃貞曰,此註謂雉入淮爲蜃,晉語,亦有此語,而蓋物之變化,亦物之性也。臣聞海邊人之言,則所謂海參,亦以沙參,入水而化爲海蔘云矣。在魯曰,蜃乃大蛤也。海中能噓氣成結,望之隱然若空中樓閣,雖微物,而能成造化如此矣。上曰,鱗蟲之類,多有假他而成者矣。註中,蟂爲何物耶?在魯曰,雖不知爲何物,而此當在於《韻會》等書矣。迪命曰,下章所謂賞死事,恤孤寡云者,先王之制美矣。蓋死於國事者,旣有褒崇之典,又不但己也,必以賞之延及于嗣,如晉賞顔濁聚之子,漢武官羽林孤兒是也。鱞寡孤獨,當爲窮民之最無告者,矜恤之典,尤不可已矣。在魯曰,此蓋謂死事者之孤也。文義畢後,在魯曰,日昨駕還之時,風雷雨雹之變,可謂非常。當此閉藏之節,雷雨之變,已是可愕,而又有雹災,書雲觀單子,謂狀如榛子大,而以臣所見,則尤有大於榛子矣。陪從之臣,冠服盡濕,當是時,聖躬不瑕有害,其爲憂慮,何可勝言,而畢竟無事還駕,勉戒之言,玉堂大臣,皆已盡達,而臣今始入侍,故不勝耿耿之忱,玆敢仰達矣。㝡基曰,震死之說,果然乎?在魯曰,此則的實矣。其處爲司僕寺地,故聞之矣。卽爲移文於漢城府,以問之,則陳外死者,有三人云矣。乃貞曰,見文報則竝三人,而一則高陽吏,一則宮村人矣。臣追聞李聖龍之言,則其時火氣,直下於將臺之後云矣。在魯曰,天道深遠,災異之來,雖不可知,而人心皆以爲懼,聖心之戒懼,必不待在下者之陳達,而心之操舍,頃刻有異,雖能收歛於一時,而稍久則易至於放佚,願常以其日之心爲心,而勿使或怠,比如子事父母,父母有怒則悚然思過,使親心底豫然後,可以爲孝矣。卽今聖躬,雖無大過失,而形於外者,亦豈能盡其道乎?古人有言曰,人間私語,天高亦聞,幽獨得肆之地,人所不知而已所獨知者,尤加常常照管好矣。故曰,天德王道,在謹獨。《易》曰,震來虩虩,笑語啞啞,恐致福也。要之震之爲卦,不外乎恐懼修省四字矣。我太宗朝,豈非盛時,而亦不無災異。太宗克加恐懼之意,常以旱災下敎曰,禁酒而不能止,此予不爲斷酒之致,此後勿復進酒,自是群下,無敢飮者,嘗謂憲臣曰,人家臧獲,投屬於本宮者,一一査出,雖是微事,而聖斷可見矣。古人謂欲法堯、舜,惟法仁祖。臣亦願以太宗爲法,而痛祛拘攣仍循之習,常加刻苦悠久之工,必以天心之底豫,世道之挽回爲期,則安知今日之災,不爲他日之福耶?洪景輔曰,冬月之雷,已是非時,而又不先不後,必於講武之時,天意必非適然矣。隱於中者現於外,天象如此,人事可知,俄者知事所達好矣。其時臣在於試院,未得扈駕,而出而聞之,則軍容不成貌樣云。一時風雨之際,猶尙如此,脫有事變,將何以爲之耶?可謂寒心矣。臺啓,侍衛落後者,使之現告,而終無現告之事,尤可寒心矣。上曰,昨日政院之批已諭,而此予不德之致,戒懼之心,雖不敢自已,而此語亦近於文具矣。今日開筵,知事之言切實,當各別留念焉。乃貞曰,重臣已達,而雷霆者,天地之怒也。刑政失當,則天地之怒應之,而不必刑政,一念之差,亦有召災之道,常加省察好矣。俄者,重臣所達震卦之說,誠是矣。在魯曰,奢侈甚則亦有召災之道,聖上躬行節儉,如服御等物,有百儉而無一奢,昭儉之德,可謂至矣,而此則猶其小者,願推而大之,雖如賞賜及宮房折受等物,亦不可爲濫,濫則非所謂儉也,勿以小儉爲足,而思盡大德好矣。其於言路則嘉尙之敎,不絶於批答,而第自上每有臆逆之病,臆逆故下亦成風,惟以苟掩形跡爲務,言路漸至杜塞,臺啓亦罕。此雖在下者不能無罪,而抑亦聖上輕視臺官之弊,有以致之。蓋臺官,官旣卑而入侍又罕,擧止或失常度,願勿以爲異,而察其言之是非,是非通塞,直以爲己任,而使人人盡言,則國之福也。今當遇災之日,宜有求言之道矣。上曰,知事之言如此,當各別留念焉。迪命曰,小臣久違筵席,今番屢次入侍,每承方寸已亂之敎,實爲切迫矣。人主一心,萬化之源,委三百年宗社之託,都在於殿下一身上主宰,而心弱如此,今日除却悠悠萬事,願於心學上加意,心學旣明,則自無心弱之病矣。臣於昨日箚中,已言之,而其中益剛心力一轉語,微臣之滿腔誠血,都輸在此,懷不能已,玆敢仰達矣。在魯曰,玉堂箚子好矣。小心之過,易至於心弱,而反欠於剛大之體,無以治效之邈遠,而少沮其邁往之氣,無以災異之震疊,而或挫其剛大之志,大振作大警動,以答天譴而慰民望,無負祖宗三百年付託之重,卽今日其幾也。景輔曰,臣未及見箚子,而其意好矣。非因災異而言,心弱之病,不可不亟思其救之之道,而以藥言之,瞑眩之劑,要不出《論語》中弘毅二字矣。小臣曾以此意仰達,而今因諸臣之語,復申前說矣。上曰,昨日已諭於重臣矣。予非不知,而每當雨暘不適之時,則方寸沓沓,入侍諸臣,必以予謂有操舍之泛,而雖不欲如此,戒懼之意,自不得不然矣。知事所謂過於小心云者,語意切實矣。景輔曰,心有所恐懼,則不得其平,徒恐懼而不有恐懼之實,則畢竟做得,不過不得其平四字而已。上曰,此《大學》語也。予非不知,而心氣尙猶不下,與人酬酢,頗覺爲好矣。承宣所達弘毅二字,有如蔘補,其於受用之道,儘爲有益矣。景輔曰,言路不張,實爲可憫。自上非無納諫之德,而士氣消沮,未有甚於此時。此是臺諫不善其職,以致君上之輕視,而君上待臺閣之道,不可如是。言路關係甚重,古者,雖草野之士,亦有求言之道,不以文具,而以實心求之,則言路自開矣。乃貞曰,言路比如血脈,使之流注貫通然後,可無壅滯之患矣。人君聽諫之道,其言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置之而已。上曰,唯。在魯曰,近日臺諫之永勿檢擬者,實非待人之道也。雖以日昨趙侹事言之,尹大英之爲判決事,物情多以爲駭。其人之可合,固未可必,而曾者亦有他事云矣。當其時,不議於他人,隨所見卽爲發啓,臣則以趙侹爲奇矣。末終處置,反歸於落科,夫論人之臺諫,置諸落科者,已爲非矣,而其後一臺諫,又謂之不文云,所謂不文者,以其時除授之除字,偶以題目之題字書之,而倉卒間事,亦可深怪。趙侹之文,元非不足,其啓辭,亦於頃刻間爲之,而乃謂受人指使。且請其永勿檢擬,臣於目前事,深有所慨然者,故玆以仰達矣。上曰,永勿檢擬云者,實爲今日之極弊矣。景輔曰,領相敦諭事,命下,而院中,只有小臣一人,待諸承旨除授後,往傳之意,敢啓。上曰,唯。上曰,《禮記》抄選事,已爲問議耶?迪命曰,已問議于大臣,而未及入達矣。俄與知事相議,則六篇抄刪,入講爲好云矣。在魯曰,如曾子問、明堂儀、聘儀、燕義、三年問等文字,亦好矣。此則更爲問議後,可以入啓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15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南泰耆{{*|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蔚山府使安慶運,阿山萬戶朴昌文。 ○洪景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常參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以備忘記,傳干洪景輔曰,今下弓矢,阿山萬戶朴昌文處,給送。 ○洪景輔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體未安。今日常參時,承旨有闕之代,不可不及時差出。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今日常參,承旨不可不備員,政官牌去來催促, ○傳曰,此後時刻,待開政,知悉入之。 ○傳曰,都承旨前望單子及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而其中在外與有頉,皆付標以入。 ○都承旨前望單子,以李春躋爲都承旨,承旨前望單子,以李聖龍爲左承旨,洪景輔爲右承旨,李玄輔爲左副承旨,尹容爲右副承旨,兪彦通爲同副承旨。 ○傳于李春躋曰,承旨不備,而有常參爲之之例耶? ○李春躋啓曰,承旨不備,而有常參爲之之例耶事,命下矣。在前有一員不備而爲之之例,而卽今左副承旨李玄輔,右副承旨尹容牌不進,同副承旨兪彦通出牌,而姑未入來矣。傳曰,違牌承旨傳旨,當啓下,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濟爲右承旨,洪景輔爲左副承旨,韓德全爲右副承旨。 ○李春躋啓曰,新除授承旨李濟、韓德全,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德全曰,晝講時刻,常參後入之。 ○注書成範錫呈辭,代以南泰耆爲假注書。 ○洪景輔啓曰,臣敬奉聖旨,敦諭于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旣承聖批之後,又敢爲尋單請急之計者,實出於情窮理極之致,而自知蹇傲罪大,方在兢霣懍惕之中矣。不意近密之臣,又復臨傳聖諭,勤懇之旨,愈往愈隆,稽首奉讀,感涕漣洏,不知積罪賤臣,何以獲此於君父也?臣之病情,若有一分承命之勢,則何敢坐邀恩禮,至於此極,而猶復冥然偃伏,不思所以變動乎?顧今縷息雖存,人理都盡,明旨之下,無以奉承,祗有伏地悲泣,恭俟違慢之誅而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宇手本,則時囚罪人沈湙,本以抱病之人,久處冷地,重得泄瀉,度數無算,食飮全廢,兼得氣瘧,逐日寒戰,漸至委頓,實有頃刻難保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李聖龍,以漢城府言啓曰,今番陵行回鑾時,馬場內,觀光三人,爲暴雷震死,人言藉藉,故分付當部,使之探問牒報矣。再昨南部參奉梁夏吉牒報,以爲部屬新村里任掌高成楫手本內,得聞今月十一日,馬場內三人致斃之言,卽往場內,各其屍體所佩號牌相考,則本洞居司僕諸員姜世輝、交河衙洞面居驛吏金世起,而雷震致死與否,未能的知,故部官親往,摘奸牒報之意,申飭分司矣。部官更報內,三屍仰合面,飜轉看審,則元無糜爛破脫等傷處,且無骨節銷碎之聲,面部只有黑色云,而其在詳審之道,不無未盡之慮,發遣本府郞廳,更加詳細看審,則與當部摘奸報辭,別無異同矣。旣無傷處,則其雷震致斃,雖未能的知,而觀光三人之一時暴死於場內,事極驚慘,故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申昉上疏曰,伏以臣於陵下諸司假家事,實有萬萬惶懍者。蓋自前有陵幸,而在經宿之地,則政府、樞府等諸上司及承史、三司之無力自辦者,入接之所,例自本營,分排各邑,使之造待,不知始自何時,而其來已久矣。臣於今番陵幸定日之後,就甲戌獻陵展拜時謄錄,比較於近來各陵幸行時謄錄,凡諸事件,皆從節酌。至於假家間數,亦略裁省,又經稟報於廟堂,得其減削之令,知委列邑而,申飭矣。惟其事在眼外,無以親自檢察,而外邑下吏,或慮京司之督過,務爲精緻,至勤聖敎,辭旨極嚴。臣旣待罪按臬,莫體聖上愛民恤費之至意,致有此浮靡之事,論其辜愆,合被嚴譴,而問備薄罰,終歸太寬,臣何敢幸其苟逭,晏然仍冒,不思自處之道哉?且臣於頃日金彦熙仍任之事,亦有恧蹙不安者。彦熙實病危篤之狀,人所共知,至登於前監司殿最之目,還京調治,累月抛務,而聞其病情,已益添重,實無耐煩理劇之勢云。雖其治績可惜,旣不能供職,則無益於事,而徒爲曠官之歸,故臣果啓罷矣。承宣所達,不知實狀,有若臣曲副其圖解之願者,至有特推之命,臣宜卽自列,而適當陵幸迫近之日,事務叢沓,不遑控暴,惶愧之心,至今未已。噫,臣以不才,謬當重寄,觸事憒憒,一無稱塞,一旬之內,再被責罰,其凡庸愚昧,不堪任使之狀,卽此益著。雖幸聖上,特賜寬宥,不加重誅,在臣之義,其不可徒戀寵祿,因仍盤礴,重誤京輔一路之事也,審矣。玆敢冒昧煩猥,略陳微懇。伏乞聖明,俯垂照察,將臣職名,亟行鐫削,仍命所司,重加勘照,以爲任事不職者之戒,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寅時,上御宣政殿。常參入侍,行都承旨李春躋,左承旨李聖龍,左副承旨gg右副承旨g洪景輔,右副承旨韓德全,假注書李權,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東班,左議政徐命均,行戶曹判書金在魯,禮曹參判趙最壽,漢城左尹申光夏,司憲府執義閔珽,弘文副應敎趙迪命,修撰兪㝡基,監察李彦熽,禮曹正郞李世垕,戶曹佐郞申宗夏,吏曹假郞廳鄭輯寧,西班,領敦寧魚有龜,月城尉金漢藎,鶴城君楦,彦城君金重萬,同知中樞李震基,工曹參議李承源,刑曹參議徐宗玉,參知韓德全,兵曹正郞任{{!|𪼛|⿰王集}},刑曹佐郞林象奎,工曹佐郞李重泰,分班序立。左議政徐命均進伏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寢睡之節,一樣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近日朝廷事,每患不一,雖例常參,事多不備,不能趁時爲之。吏判引嫌,與參判有異,而連日違牌,此爲可憫矣。上曰,吏判過矣。昨日又以全然不知,爲引嫌矣。向來知申所達,帶得此意思,而昨日引嫌,有若初聞徐宗玉之言者然,誠爲過矣。命均曰,右相,以司譯課試事,日晩不得留待,纔已出去矣。謁聖,日子不遠,而禮判以惠民提調,課試雜科事出去,而送言於臣等,以爲在前謁聖之時,或有卽爲還宮,而試士於春塘臺,丁巳、辛酉、戊寅之例,亦如此云矣。上曰,丙午年,亦爲之,而其時則慮有蹂躪之患而然矣。命均曰,日氣如此,念後風勢或寒,則帳殿久御爲憫,且近來士子多聚,蹂躪之弊可慮,旣有前例。今番亦依前爲之,未知,何如?上曰,近來,皆試士於泮宮矣。命均曰,戊寅後,多有仍於其處試士之事,而日氣適寒,擧子且多,此爲可憫矣。上曰,若過泮水堂,則似不至於蹂躪矣。洪景輔曰,臣頃以試官見之,則士子之多,近來所無,雖泮水廣庭,亦難容之矣。上曰,其時觀日勢,臨時變通,亦易矣。命均曰,若太臨時,則其於治道等事,似有窘束之患矣。上曰,武壇則本自有之,設場於下輦臺矣。前期數三日,亦可優爲矣。命均曰,然則節目,使禮曹依例爲之乎?上曰,唯。命均曰,咸鏡監司趙遠命狀啓,以爲北關水災孔慘,人物渰死,家戶漂沒,極其數多。南關則雖不如北關,而風災尤甚,身役戶役,請一竝蠲減。此則當待分等狀啓,可以量處,而昨年北關之穀,移賑南關,亦爲移粟關東,餘存無幾,而今年年事,又如此,未知何以接濟乎?南、北兵使巡操,推奴徵債,亦請停止,而諸道習操,旣以停止分付,推奴徵債之禁,亦已一體知委,更無可論,而至於歲抄簽丁,則一竝停廢爲難。此則勿許,而使之仍爲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通津府使李義翼,以擧動時差員上來,言本府四面,雹災尤酷,禾穀被傷,更無餘地,今日通津之民,十百爲群,擁道號訴。又親聽奉朝賀崔奎瑞言,則歷路所見愁慘,民至號泣於道路云矣。尤甚被傷處,不可不矜恤,使監司各別摘奸,十分精抄,特爲給災,何如?金在魯曰,雹災雖咫尺間,或有全不及處,且已收獲處,元無可論,而今若以此給災,則虛實相蒙之弊,必多有之,極爲可悶。且臣纔見海伯私書,則乃十一日所出也。其書以雨雹如此,回鑾時,聖體不瑕有傷爲慮,而無穀物慘被傷損之語,可想他道之不至大段矣。雖以通津言之,雹災尤甚面里中,亦察其被雹與果爲未獲,各別精抄,俾無虛實相蒙之弊事,另加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命均曰,日昨崔奉朝賀入來,臣以一家之人往見,則言其辛亥入侍之事,而頗有感悽之意矣。上曰,亦能起居入來乎,形貌何如矣?命均曰,不及於向時矣。今番落傷之後,不能運寸步,而自言大限已迫,不可待死於島中,故欲爲畢命於近京之地矣。上曰,入來,果有深意而然矣。命均曰,雖無時刻危急之病,而所見頗爲危綴,無登筵之期,欲於郊外,僦舍以居矣。旣來城外,留之在京,調理好矣。上曰,當更爲下敎矣。命均曰,中和府使李龜休,以承旨蒙點,而承旨旣遞之後,則守令遞易有弊,使之仍任,何如?上曰,前望單子入之,故不覺而落點矣。中和府使李龜休,仍任,可也。命均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以鳳山郡守嚴慶遐,麒麟察訪曺命敬之不爲東堂開場,竝爲罷黜,而聞事實與臺言,大段爽實,都事元無可罪之事,而主試官旣罷職,則下試官之引嫌,不是異事。監司雖以事體狀罷,而鳳山郡守,到任屬耳,遞易有弊,竝爲仍任,何如?在魯曰,新都事,朝家罔夜下送,俾趁東堂,則都事旣到之後,參試官,何可不有朝令,任自散歸乎?今雖仍任,似當有推考之罰矣。上曰,竝從重推考,而仍任,可也。{{*|出擧條}}鳳山郡守嚴慶遐,麒麟察訪曺命敬,竝從重推考,勿罷仍任事及中和府使李龜休仍任事。{{*|榻前下敎}}上曰,金川守,爲鄭錫耆耶?安有如許人乎?必於科場上用情,故爲此矣。魚有龜進伏曰,小臣陵幸回還後,不得承候,下情抑鬱,玆以入侍矣。春間曾有所達,而朝家用人,各當其才,耕奴織婢,各有其任。今番軍容之不成貌樣,皆臣庸劣所致,聖鑑想已照燭,而一向假借羈縻,前頭僨敗,實爲可慮。臣今白首殘年,筋力精神,決難堪任,罷斥臣職,回授可堪之人,爲當今第一急務矣。上曰,前已下敎矣。付卿以此任,有意存焉。何必如是?卿勿復辭。在魯曰,以平安道罷場事,若罷其守令,則未知前例有之,而若試官不善其職,則罷之固宜,而其事或出於擧子,則罷其守令,恐有後弊矣。上曰,試官若非,則罷職似可,而前頭恐有弊矣。魚有龜曰,近來朝令,不行於外方,以軍餉一事言之,誠爲寒心矣。御營廳餉米,元數二萬石內,除災減則僅爲一萬石,災減外應納者,盡數捧納然後,冬春可以繼用,而三南各邑,尤甚不納,合以計之,則未收之數,至於四五千石之多。雖曰年凶難捧,必無全數未捧之理,而壬子條,當年所納,全不上納者亦多,不可無各別催促之道。定奪申飭,使之督納,而合氷後,如有多數未上納者,則勿以守令數多爲拘,抄出啓稟,別樣論罪之意,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春躋曰,晝講將晩,稟辭從簡爲之。有龜又啓曰,臣以敦寧府事,頃有所達。該府本來凋弊,而祖宗朝,有賜與漁箭鹽稅,在於全羅道、務安、古阜、茂長、咸悅等地矣。丁未因御史書啓,移屬戶曹,收捧後,除送於本府,而許多文案中,戶曹亦不能致察。一自變通之後,彼此俱失,不過爲各其邑私用之物,而其鄕色侵漁之弊,反復甚焉。下詢于戶判,還屬本府,未知何如。上曰,旣定之後,不可旋改,申飭戶曹,使之收送于本府,可也。在魯曰,近年以年凶,或稱未捧,或稱補賑,元屬戶曹之鹽船稅,本道亦不輸送,無可奈何?非但敦府,諸宮家鹽稅,戶曹何能督捧而移送乎?反不如本處之直捧矣。有龜曰,若使經費有賴,則臣不必煩達,而其實爲各邑所私,戶曹亦不得推之,故敢以還屬之意,仰達矣。上曰,此事終涉苟簡,而蓋由於度支不能檢督之致,此非卽今戶判之咎,而前後戶判,從重推考,使之督捧,移送,可也。{{*|擧條}}金在魯啓曰,今年歲入大縮,而逐朔頒祿放料之數,極其夥多,大米之全然不足,前已屢達,而至於小米,則每年應入,本來些少。今年則以有關西小米五千餘石,故急於大米之節損,祿料中大米,略以小米代之,貢物價上下,亦必以大小米參半,故小米用度頓增。明春新捧前不足,近二千石,而無他推移貸用之道,海西貢物價小米,每年應納地部者,爲七八千石。此是詳定米中,除出上送者,故爲先從略,以一千五百石,不待新捧,以舊詳定推移,趁凍前船送之意,私書以議于黃海監司,則答以此是詳定中應納之物,勿論新舊,先爲推移不難,而但詳定小米,全在於長山以北,而卽今風高海險,決難輸運。以南則小米至少,僅僅分排於南漢,納一千石,更無餘地。若以南漢當納之米,先納於地部,繼用於冬前頒祿放料,則南漢之米,待解氷,卽當上送,以此定奪分付,爲宜云。南漢軍餉之特令輸送添補,意固有在,而非如目前渴急,南漢分排米一千石及更加五百石,急急上送于地部,待明春解氷後,南漢所納米,亦卽嚴督上送,俾及於三月之內爲宜,已與大臣相議,依此分付,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徐命均曰,南漢軍餉,極其哀痛,令當秋捧,先爲推移,未爲不可。但長山以北私卜,亦於九月,裝載而上來,貢物價米若趁卽上送,則似無不及之患矣。在魯曰,長山以北,海險風高,今始分付知委,則似難及矣。尹游曰,以新詳定之明春納戶曹者,換此南漢之劃送,意在推移,而第南漢劃送定奪之後,延拖至今,始爲輸送,若又換用則明春又卽輸送南漢,未可必,當初定奪之意,恐歸無實矣。在魯曰,道臣旣明言南漢米則待解氷,卽當輸納,且以明春戶曹應納之詳定米,移送于南漢,則設令他監司當之,有何稱頉遷就之理乎?上曰,南漢雖可憫,而不過數月先後矣,依爲之,而戶曹應納貢物價米,趁解凍卽卽上送南漢事,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在魯又啓曰,田稅大同,上納中最重者也。田稅之三月內裝載,自是事目,而今至九月,多有未收,或有全未納者,事體誠可駭然。宣惠廳再次仰稟論罪,而臣則猶待其漸次來納矣。至今不納,則論罪之擧,有不可已,其中全不納及三分之二未納者,拿問,折半以上未納者,營門決杖。未及折半者,竝從重推考,更加各別催促,使之上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洪景輔曰,因臺啓,侍衛落後者,使本院受現告,而亦無指的可問之道矣。閔珽曰,駕後多有落後者矣。尹游曰,然則此非侍衛也。珽曰,陪從多有落後者矣。上曰,然則國事,豈不可笑乎?侍衛之入陣內與否,御將似知之矣。有龜曰,侍衛之入陣內,非陣法也,故臣初則防塞之矣。及承送信箭令入之敎,則惶恐卽爲入之,而後廂軍兵旣解之後,則百官,皆許入之矣。珽遂避嫌曰,日昨展陵時,以憲府假家之過侈,特推多臺也。臣則留都之故,得以倖免,然臣方忝居憲職,而當初事端,出自憲府,則事雖無妄,獨自晏然,誠有所不安。初欲以此詣臺自列矣,諸臺之議,皆以爲此事,初無一毫與知之端,而只以吾輩之意外被推,强引爲嫌,殊涉過當云云。臣亦不能固守己見,勉從衆議,出當處置矣。今聞外議,多以臣爲不宜可否於其間,而苟然不避爲非云。此莫非臣見事不明,脆懦無守之致,固不敢自處以無失,而且臣於日昨筵中,以侍衛諸臣落後事,論啓請罷,卽蒙允可矣。追聞物議,則伊日侍衛諸臣,別無大段落後者,而陪從諸臣,因傳敎不入於閱武之場,仍爲前進,則車峴之北,或有散處於往十里,故大駕自敎場回還時,後班一空,不成貌樣。及至中路,稍稍來集,僅成班行,而臣則倉卒之際,侍衛陪從,不能分明區別陪從之散落失次者,混稱侍衛而請罪,未免疎漏云。臣之昏憒不察之失,誠無以自解,以此以彼,其何敢淟涊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韓德全曰,執義閔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珽趨出。上曰,閔珽之下避嫌則或可,而上款避嫌則亦晩矣。當朴文秀言之之時,可避,而至當處置,過矣。有龜曰,倉卒之際,事難得中,其時大駕迎接之後,百官當步從,而政院不能稟達矣。上曰,其時柳儼,以爲大旗幟迎接,當乘馬云,故許之矣。命均曰,臣初未見之矣。追見兵曹節目,則甲戌謄錄,定奪外假家等事,一切禁斷云,日後當啓稟定奪矣。上曰,假家之爲窓戶,亦過矣。非但兵曹也,禮曹節目,亦有勿造假家之語矣。李春躋曰,臺諫以侍衛落後事發啓,爲爽實,而以陪從百官爲言,然則陪從百官落後者,自政院受現告乎?上曰,臺啓旣以爽實避嫌,則更無可問之事,勿施,可也。遂罷。 ○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知事尹游,特進官趙最壽,參贊官兪彦通,侍講官趙迪命,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李權,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鶴城君楦,武臣僉知中樞府事申命擧,以次進伏。上前受音,講《禮記》月令第五十九板,是月也天子乃敎於田獵。迪命曰,註中蟂字,以《韻會》考之,則水蟲也。有四足而有毒,能害人云矣。上曰,第讀之。迪命講六十四板,是月也命太史大文,止六十八板。上新受音,至完要塞塞徯徑。上曰,上塞字,當讀之以色,而下塞字,爲斯耶。迪命曰,然矣。講畢,迪命進伏。爲文義曰,所謂是月云者,乃建亥之月也。上曰,謂是呂不韋書,而觀此則亥月而非歲時也。迪命曰,《周禮》,龜人上春釁龜,夏之正月,卽秦之十月也。上曰,孔子亦謂行夏之時,所謂夏時,卽寅月也。游曰,此則與《周禮》異矣。釁龜乃冬令,則不必歸之於春也。上曰,此是秦時書,故謂《周禮》釁龜之上春,卽秦之孟冬也。上曰,占兆爲旀吐,爲是耶?迪命曰,《易》謂之卦,占謂之兆也。游曰,此所謂審卦吉凶者,全指卜筮之謂也。上拈是察阿黨章曰,此註,何如?察阿黨省察等語,專歸於獄吏者,其意似單矣。游曰,此註非出於程、朱,得其本意,亦何可必,而正而省察云者,無處不體念,好矣。兪㝡基曰,是察阿黨則罪無有掩蔽,此章文義好矣。獄吏,如或有阿私曲循之弊,則人君當審察之謂也。然則犯罪者,無曲直相衒之理,而爲獄官者,亦不得容私於其間矣。且以月令言之,孟冬,乃寒氣將至之時,故物皆閉藏,思其蟄伏,其在體天順時之道,至於刑獄,尤不可不念,卽今寒節漸深,外方同推及獄囚之久滯,尤豈非矜恤處乎?各別申飭於外方,俾無滯獄之患,何如?上曰,所達誠是。不徒外方爲然,秋曹亦令,申飭,可也。{{*|擧條}}迪命曰,此下天氣上騰,地氣下降,而天地不通則因否塞而成冬,否極爲泰,泰亦不能長泰,臣請言處泰之道矣。九二曰,包荒用憑河,程傳,謂泰久則弛緩,必有變通之道,而急之則敗,故曰包荒。包荒者,包含容忍之謂也。徒務包荒,而不有剛果以濟之,則亦難成,故曰,用馮河。用馮河者,其註所謂用剛果,濟深越險者是也。以此觀之,泰可爲否,否亦可以爲泰,傾否回泰之道,要不出包荒馮河四字中矣,願加體念焉。兪彦通曰,天氣下降,地氣上升,天,君道也,地,臣道也。君臣情志相通然後,平泰之象,可以做得,體群臣通下情之意,願加留念焉。上曰,所達皆好,而爲此章文義,則太深矣。游曰,講官以泰卦陳達,而承宣,以註中所謂不交則不通之義,爲達矣。㝡基曰,此下固封疆備邊境之云,爲國之道,當如是矣。我國邊疆之重,無過於六鎭,而防守之道,殊甚疎脫,不過以數百餘卒,候望而已,未知何以則得當,而實爲可慮矣。游曰,月令者,先王出治之本也。隨月各異其令者,爲意甚好。我國亦豈無意,而未嘗有月令,江邊事,臣曾已仰達,而卽今冬月已迫,禁商旅固封疆,正其時也。若使地堅氷合,則卒難變通,雖此中所達之語,亦爲申飭廟堂,使之奉行爲好矣。上曰,我國誠異矣。冬月則氷堅易渡,而盡撤把守,所達申飭事,非不好矣,而小民輩,不知因文義而設,謂必有事而然,恐爲徒擾無益之歸矣。游曰,聞人言則固封疆之事,姑舍無論,邊備之虛疎,甚矣。彼中必不知如此,而在我防備之道,疎脫如此,未知將來,有何事機,此正加意處也。上曰,唯。㝡基,因拈下章曰,古者,上下各有等威,此章所謂飭喪紀,辨衣裳,墳高四尺等語,可見,而卽今全無等級,閭閻間,棺槨過侈,望柱表石,無不遍滿於丘壟之間矣。上曰,今番歷路見之,則所謂墳形亦太高,此則無知妄作而然矣。㝡基曰,治喪之過度,實爲大弊,卽今食粟下賤之家,比諸士夫家,尤爲過濫矣。上曰,如弁格等物,士夫用之,故常漢輩,亦借而用之矣。游曰,返魂時龍輿,因臺啓有禁,小民則畏法,頗不爲之,而豪富之民依舊,先王朝,石物亦有禁斷,而此亦不可以威力制斷,高髻廣袖,惟在倣效之間,自上躬行節儉,則奢侈之風,自然漸祛,而區區法令,有難一一禁斷矣。上曰,唯。㝡基曰,此下無作淫巧,以蕩上心者好矣。器用,必以堅緻爲上,而不以工巧爲美,勒名工以考其勤慢,古先王儉德,此等處可見矣,願加留念焉。上曰,春令,言始工之事,而此章,言戒工之道矣。游曰,以器用言之,工美之物,人情豈有不好,而悅於目,玩於心,其害無窮,小人逢迎之態,甚可畏也。反隅而言,巧言令色,好於人之聽聞,大奸似忠,察之尤難,聖人於此等處,丁寧訓戒曰,有言逆于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志,必求諸非道。雖有遜志之言,而察其情態,則豈不好哉?上曰,唯。游曰,臣方待罪本兵,今因乃命將帥講武習射御之文,敢此仰達矣。孟冬行此令,仲冬始大閱,則隆古詰戎之政,蓋可想矣。臣聞中國則猶有古意,專以試藝角才爲重,而我國則不過設假倭放虛銃,數三進退而名曰,習陣,誠可笑矣。雖以日昨親臨行操事言之,前廂及禁軍陣,俱未免失措,一場紛挐,未知緣何以致此,而外議亦紛紜,或以爲非,或以爲不非,而此亦皆未詳親操節目其時事狀,而有所云云,皆非的論。遽因雨勢,未畢操事,功罪無査,事過之後,不必追論,而訓將張鵬翼,素有名望,爲將已久,別將趙儆,才器見稱,亦儲將望,而當親操迎接之際,失措如此,誠爲可惜矣。仍惟自在先朝,優待武臣,殿下尤特加眷遇,故近來武習益驕,而亦且狃安。官至閫帥,則唯以自尊自便爲事,不知弓矢之爲何物,兵書之爲何事,則進叨將領之地者,尤當,如何?臣竊慨然。我朝培養武臣之法,非不該悉。如賓廳能麼之課講,堂上、堂下之朔射,俱所以勸奬講習之規,而怠慢成習,便作文具,武臣之稍有名位者,則多方懸頉,都不進參,實爲駭然。此後則使之無得懸頉,一齊進參之意,嚴加申飭,而至於各軍門敎鍊官,專責承接號令之事,則其任不輕,不可不擇,而或未免循情苟充之弊,故日昨軍門失措之擧,亦由於敎鍊官之非其人,別爲分付各軍門,必以能通兵學,曉解軍務者,各別擇差,何如?上曰,所達甚好,爻周申飭可也。{{*|擧條}}游曰,聞魚有龜之言,則日者陣門之見塞,蓋緣信箭之等待也。上曰,大旗幟迎接後,何待信箭耶?其時以大將爲國舅,故雖不爲之,而中軍則幾欲拿入矣。游曰,大旗幟迎接後,則御前建大龍旗鼓,自上爲大將矣。所謂大將,不過奉行上令而已,豈有作門見塞之事耶?上曰,此言然矣。游曰,臣在於陣內,未知陣後事實,而追聞從行者之言,則未及上壇,而駕後先入,故謂有暗令,而遂致奔突之患,其實則駕後元不犯陣,而直爲應聲所動云矣。非身爲大將,則每事不可不先稟,而倉卒間未及慮之矣。上曰,若先以暗令與否,稟而行之,則亦無不可主張之事矣。游曰,此等語意,兵書雖或有之,而徒知膠守古語,不知合辨,當稟而不稟,節節皆誤,其實敎鍊官輩,以爲若有號令,則當別樣善爲之,而卒然當着,不覺如此。此莫非不及古人而然矣。仍啓曰,今番行幸時,特令記,過者,自兵曹從輕重決棍事命下,而自政院,尙無指名,分付之事。蓋以諸承旨之□罷,未及分付,而命下之後,未卽擧行,故敢達矣。上曰,其時兵房承旨柳儼所請記過者頗多,故其中特令記過者外□□□□□□□崔□□□□文以留都罷陣事記□□□方爲決□□其□□□□□□草冊,特令記過者決棍,其餘仍爲蕩滌,可也。{{*|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16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式暇}}。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病}}。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宣沙浦僉使韓萬慶,淸城僉使洪禹績,馬島僉使崔東泰,知世浦萬戶梁濟雄,朱乙溫萬戶金龜祥,助泥浦萬戶李壽宏,玉江萬戶邊翊中,鹿島萬戶趙重璧。 ○兪彦通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景輔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執義閔珽避嫌退待,掌令尹東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十五字缺}}。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五字缺}}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十二度呈辭。傳曰,更遣承旨敦諭。 ○李聖龍啓曰,右副承旨韓德全,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淸城僉使洪禹績,玉江萬戶邊翊中,朱乙溫萬戶金龜祥等處給送。 ○兪彦通,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應敎趙明澤,以中學兼敎授,昨日儒生試取,未及課次,而封置入直矣。今以考課,晝仕出去,而一日之內,勢難畢考。限畢考,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再昨日晝講時,進講《禮記》篇次抄刪,更爲問議事,命下,而連値晝講,不得擧行矣。本館下番修撰臣兪㝡基,以問議事,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九月十六日忠義衛李聃道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卓之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常參時刻,待開政入之事,命下矣。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開政。 ○咸鏡監司趙遠命狀啓,以咸興等官居幼學柳昌俊等十三名爲虎囕死事。傳于李聖龍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兪彦通,以漢城府意傳gg啓g曰,頃因幼學韓泰基呈狀備局,有令京兆斯速決給之題。觀其狀辭,則泰基與法聖僉使金世寬田畓相訟事,而又陳世寬本名以世澤,丁酉年科擧,其弟世寬,登科下去,則世澤掠取科第,仍換其弟之名,以世寬行世,至通仕路,而帳籍中,亦爲換錄云。此雖相訟間訐揚之言,而旣已因事現發,不可置之,故爲先考籍,則文化縣丁酉帳籍中,幼學金世澤,改名世寬,年庚戌生,同里又有幼學金世寬,年壬戌生,載錄而其四祖相同,乃是兄弟也。兄弟同名,極爲怪訝,而世寬方在法聖鎭任所,無路推覈。故世寬之子舜年捉送之意,移文黃海監營,則海營不爲捉送。査覈回移內,世寬子舜年招中以爲,伊時□□世寬謂其父曰,吾名有吉夢,以吾名爲兄之名,則必登科之故,其父果以世寬改名云云者,殊不近理。且韓泰基呈本府所志內,世澤出其財物,使其弟世寬圖其科,而其弟世寬,以金萬益代射占科,則世澤,仍奪其弟世寬之名云。雖未知事實之如何,而帳籍中兄弟同名,事極殊常,所當査實,而世寬旣是時任邊將,且係科擧重事,臣府有難擅便,令攸司拿問覈處,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臣與同副承旨兪彦通伴直矣。彦通,以領議政沈壽賢處敦諭事,今方出去,伴直無人。右副承旨韓德全,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書啓,臣敬奉聖旨,敦諭于領議政沈壽賢所住處,則以爲臣雖病昏之極,人理都絶。比之木石,猶有知覺,則一邊義不敢當之恩諭,一邊爲鎭日尋單之計者,此豈分義之所敢出,而只以疾勢轉輾,到此地頭,自量絲毫氣息,便當泯絶於朝夕間,決無復起承命之路,惟願速被誅殛,少塞違傲之罪矣。不意承宣敦諭之命,又出於格外之格外,十行辭旨,愈益隆摯。臣於此,精魂若失,涕淚交流,誠不知一身之所處也。仍伏念綸綍之重,豈止如嚬笑之節,而緣臣冥迷,不知變通,徒使恩禮屑越,至於此極,惶懍震灼,祈死不得,有不敢更煩他說,仰瀆嚴聽。祗自伏地戰悸,恭俟鈇鉞之誅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韓德全上疏,伏以,臣頃塵本院,事事生疎,終被特遞之嚴敎,雖日月稍久,每一追思,氷火竝集,悸媿無容。噫,臣性旣侻率,氣欠細軟,加以久屛田間,打乖自便,譬若病馬放草,飮吃無礙,鞿銜鞭捶,不可復施。以此觕野樣子,雖處以冗地散局,猶慮不可,況猝然置之機務坌集第一劇部哉?其露出本色,自取僨誤無怪矣。臣初疏所謂不量遽入,終必顚沛云者,非外面帶俗語,量才量力,皆在所量之中,則實出自知之審,肝肺之懇也。夫兀然冠帶而坐院中,事到手頭,矇不別白,伸紙漬墨,必待下吏之援例,始乃落筆。此已流來蹺蹊之規,而至於伊日事,做錯尤大,徒知臺臣闕直之爲重,不知靜攝中瀆擾之依罪,日已薄曛,九門下鑰之際,輒煩以冗剩沒緊之請,論其所坐,宜置重案,而天地之大,過於容包,反下諄切之誨,勘以至微之罰。臣誠惶仄感誦,置軀無地。顧念侏儒之短,一節可知,則只此一事,足斷平生,而曾未半月,祓璺薰瑕,起省愆之蹤,畀周衛之重,倉卒冒受,靦然仍據,在聖朝,雖出不終棄之意,而一身廉隅,已在笆籬邊矣。夢寐之外,新命重下,此是已敗之轍迹,自誓之地面,辦却一副面皮,投足望門之內,寧有是理?昨日事勢,可謂窮極,鳳尾正開,鵷行已列,身在表著,遽承恩旨,窄巷無轉身之門,殿角有催班之臚,遂出不得已之圖,盡棄微守,進身文陛,而若夤緣幸會,爲仍蹲久叨之計,則其處義將何如耶?非但微臣之廉隅一節,不可放倒,朝廷使人,亦不當必令專捨情勢,冒進於已誤之地。伏乞聖慈,亟罷臣職,以整朝綱,以靖私義焉。治疏將上之際,召牌儼臨,隨詣闕外,拜章徑歸,亦命更勘違傲之罪,幸甚。 ○應敎趙明澤、修撰兪㝡基等,伏以執義閔珽,以日昨展陵時,以憲府假家之過侈,特推多臺也,臣則留都之故,得以倖免。然臣方忝居憲職,而當初事端,出自憲府,則事雖無妄,獨自晏然,誠有所不安。初欲以此,詣臺自列矣,諸臺之議皆以爲,玆事初無一毫與知之端,而只以吾輩之意外被推,强引爲嫌,殊涉過當云云。臣亦不能固守己見,不得不勉從衆議,出當處置矣。今聞外議,多以臣不宜可否於其間,而苟然不避爲非云,此莫非臣見事不明,脆懦無守之致,固不敢自處以無失,而且臣於日昨筵中,以侍衛諸臣落後事,論啓請罷,卽蒙允可矣。追聞物議,則伊日侍衛諸臣,別無大段落後者,而陪從諸臣,因傳敎,不入於閱武之場,仍爲前進於車峴之北,或有散處於五十里,故大駕自敎場回還時,後班一空,不成貌樣。及至中路,稍稍來集,僅成班行,而臣則倉卒之際,侍衛陪從,不能分明區別,陪從之散落失次者,混稱侍衛而請罪,未免疎漏云,臣之昏憒不察之失,誠無以自解。以此以彼,其何敢淟涊冒據於臺次乎?引嫌而退,未卽引避,雖非大段啓語,不審有乖臺體,請執義閔珽遞差云云。 ○靈城君朴文秀上疏,伏以臣於今日朝紙中,伏見當該承旨罷職擧條,則以大臣、重宰、承旨、儒臣之所仰達者,混同合一,有若臣獨奏出於擧條,誠不勝其駭惑。卽爲書問於注書,則答以與承旨相議,從簡爲之云。噫,記注之法,非但至嚴且重,凡係擧條,諸臣所陳之言,勿論多寡,亦莫不盡書而啓下,則未知承旨,今何所據,而與之相議,拔去許多人,而以許多人之所言,合爲一人之辭,而作此擧條入啓耶?臣於日昨,得見注書簡通,臣之所奏,不過曰初爲假家,今作窓戶,則其流之弊,將來必用丹靑矣。數句語,則今此擧條,非臣所奏,注書已知,承宣寧獨不知乎?知之而猶且爲之,抑何意耶?然在臣,此是微事,事亦不非,則臣自獨當,實無所妨,而第念此路一開,而事有大關於國者,承旨、注書,若或倣效,任自刪改,則其流之弊,將至於如何境耶?況且入啓文字,事體旣嚴,則失實之責,又烏得免乎?其在嚴法杜弊之道,不可事過而置之。伏願聖明,亟令喉司,更考諸臣筵奏,卽爲改啓,而亦願另賜,申飭,俾記注之事,毋至混亂,不勝幸甚云云。 ○副司直閔應洙上疏。伏以,臣負犯甚大,而每蒙寬貸,情病俱苦,而尙廁朝籍,剪拂之恩,收錄之寵,非臣隕結,所能仰報其萬一,而廉隅至重,邦憲莫嚴,絶塞經還,已出望外,則從宦一節,元無可論,而向來監賑之命,義同往役,金吾之除,適當親鞫,雖不得不黽勉冒承,內自循省,尙且媿忸,要班顯秩,仍因冒進,斷無是理。至於宥密之地,與聞軍國之政,責任之緊重,遴選之難愼,視他職自別,尤非人人所可冒玷,則念臣之庸陋譾劣,最居人下,歷試內外,長短畢露。設令臣無他情勢,夙夜供職,論其才分,可謂千不近萬不似,而伏況聖朝,惟才是用,雖微官庶僚,罔不愼簡,則此何等職任,而乃使如臣滓穢愚賤之蹤,苟然濫廁於廟堂訏謨之列,羞當世而駭聽聞,孰過於是哉?匪分之榮,固難一日冒居,而家內久未乾淨,亦不得劃卽自處,旋又背生大腫,屢朔沈篤,前後候班,俱不能進參,揆以分義,已極惶悚。而每當次對之時,本司之坐,又輒以移疾爲事,循墻之懇,格而未徹,虞旌之招,終未祗承,瘝曠之罪,違逋之誅,俱無所逃。而郵罰不加,重擔尙在,跼蹐高厚,靡所容措。不但臣之進退狼狽,其在朝家量才授官之道,亦不可强令虛縻,一任其徒事撕捱,而不爲之變通也。且臣猥膺專對之任,行期不遠,而竊有區區私懇,亦不敢自阻於孝理之下者。臣之父母墳山,在於驪州地,不得歸省,亦將閱歲,霜露旣降,節物屢變,瞻望丘壟,一念怵惕,矧當遠役,情理倍切。伏見朝臣之受命赴燕者,例皆陳情請暇,拜辭丘墓。今臣出疆,只隔月餘,逡巡之頃,荏苒時日,則前頭餘隙,實爲無多。玆敢不避僭猥,兼暴至懇。伏乞聖慈,曲垂諒察,遞臣籌司之任,仍許臣展掃之暇,以安微分,以伸至情,不勝幸甚云云。 ○修撰沈聖希上疏。伏以,臣情危病痼,素無束帶供仕之望,而況向來忝叨,世所稱榮宦?尤非如臣謏才蔑識,所可堪承,而適當聖體受灸,候班連設,且有都政催促之命,臣於此時,若以情病撕捱,則草記出納,必致瀆擾。惟是之懼,不假他顧,黽勉出肅,而目今世路多囂,辛甘難調,備員於人物進退之地,廁跡於衆目睢盱之中,早晩顚沛,臣固自料。果於日前,承旨李宗城,諉以假官替行之弊,忽地請推,而其所措語,全沒實狀。蓋臣自過大政之後,鎭日供仕,乃於前月二十八日,以譯院祿試之坐,始出假官,早赴嘗歸者,其間不過二三日,而此亦公事,非臣自便也,則其謂慢蹇成習,申飭不來云者,吁亦異矣,此果告君以實之道耶?況聞假官進去,大聲詬叱,斥呼以彼漢,至令歐其顱而逐出,大小瞻聆,莫不駭愕云。夫假官差出,非今創始,而旣差之後,進去奚罪,其官雖微,亦在薦紳之列,則賤惡蹴踏,何遽至斯?揣以常情,莫究其聲氣噴薄之端,無乃有別般慍憾者存,而移怒於不干之假官耶?此則固付之一笑,而至於吏曹參判宋眞明之疏,則罪狀臣身,便一彈文,臣誠駭歎,莫知其所以也。近來納言望出入之人,或在外任,或被彈論,連以當品數人,輪回除拜,事涉苟艱。臣向見首席,欲以某某人新通之意,歷擧言及,首席亦以爲可。厥後相對,更及此事,臣以爲,亞堂之意,當如何云爾,則首席以爲,頃以郞官所言中人,與之相議,則亞僚亦無異辭云,故頃於納望之出也,以前日所議之人,果爲新通。蓋都目大政之外,至於散政,小小通淸,諸堂與郞官,不必一一面議,彼此許可之意,堂郞之間,互相傳及,則雖不親問,臨政通擬者,前後無限,曾經銓郞之人,亦多言之。且郞官之所以往問者,問其所通人當否而已,今此兩人,卽臣所議於首堂,而見許於亞銓者也。自非別人,則郞官雖親往,更何可聞耶?今亞銓豈不知此而苛摘不親往一款,張皇論列,謂之以見輕,勘之以壞例,曰矇曰肆,游辭抑揚,詆斥備至。且其未徹之疏,其所聲罪,尤益狼籍,此何故也?設令臣果有疎漏之失,從前堂郞之以此等體例相爭者,何限,而未聞登諸章牘,操切迫逐,若此之爲也。噫,論議牴牾,好惡難平,不能相容,固其勢然,而陰擠顯踢,竝中堂郞,拖作胥溺之計,人孰不知,殆亦甚矣。臣不諒時世,率易出脚,險途難盡,左右機穽,冥行遭躓,臣安得免一身爲的,衆鏑紛集,臣之狼狽,自取誰咎,而可不爲世道深憂耶?且臣於見職,本來情勢,有萬分臲卼者。前有筵席截嚴之敎,至今惶蹙,餘悸靡定,後有奉使擅便之罪,因赦倖逭,辜犯自如,揆以廉義,莫非臣難冒者,而在臣此猶餘事。念臣太馬之齒,纔滿五十,而眼視之昏翳,比他衰兆,尤爲暴急,晴窓朝旭,不能辨尋常册字gg冊子g,作一瞽盲。蓋自昨今年來,三夏毒癘,八朔瘴海,氣血耗竭,無復餘地,而惟眼受病最酷故耳。前後政席書進望單之際,輒借眼鏡,僅僅成樣。上自諸堂,下至胥吏,萬目所覩,莫不駭笑。其字晝之怪拙荒雜,業已聖上之所鑑燭,臣豈敢一毫飾虛,自陷欺慢之科乎?挾冊登筵,寔同瞽者之丹靑。惟此一節,卽臣難進之端,以情以病,寧復有去就之可論耶?且伏聞頃日筵中,以庠製遷就,至被問備之罰。臣誠惶恐,臣非不欲劃卽奉行,而區區情勢,如上所陳,本職未遞之前,誠難冒沒設行,而覆誠不遠,一向擔却,臣罪尤大。今於恩牌之下,不敢坐違,趨詣闕下,拜章徑歸。伏乞聖明,察臣所遭之非常,憐臣目疾之難强,亟遞臣所帶館職,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 ○答韓德全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玉堂箚子曰,依啓。 ○答朴文秀疏曰,省疏具悉。擧條事,所請是矣,依施。今後則各別申飭,而頃者因戶判陳達,有所飭勵,則注書之只聞承旨之言,若是怠忽,當該注書,爲先從重推考,使之卽更啓下焉。 ○答沈聖希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閔應洙疏曰,省疏具悉。備局提擧,其何過辭?卿其勿辭往來焉。 ==9月17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月暈。 ○下直。綾州牧使鄭錫疇,順天縣監南渭老,西北僉使崔八柱,古豐山萬戶朴俊明。 ○藥房啓曰,冷雨終日,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勿爲入診,議定繼進當否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湯劑議定繼進當否事,命下矣。臣等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六君子湯前方中,加白芍藥微炒一錢,加進五貼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濟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掌令尹東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西北僉使崔八柱,古豐山萬戶朴俊明等處給送。 ○領議政沈壽賢,十三度呈辭。答曰,承旨敦諭之,往諭予至意。卿心莫回,辭單又上,何情志之不孚若此哉?噫,此等時也,所依望者何也,而時日已久,幾乎勿藥,新涼已深,氣力度强,卿其須體前後慇懇之意,安心勿復尋單,卽起視事,用副小子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傳諭,與之偕來。 ○李濟啓曰,注書成範錫,連日不爲仕進,檢閱李鼎輔由限已過,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春濟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事體殊甚未安。參判陳疏入啓,判書更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參判宋眞明,陳疏未承批。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判之前後開釋之下,强因不當引之嫌,若是違牌,古今天下,焉有若此分義乎?予志固定,決難許遞,從重推考,牌招開政,而參判引嫌,亦涉過重。批已下焉,亦爲牌招。 ○又啓曰,吏曹參議李匡德,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備忘記于李濟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李匡德牌不進,右副承旨韓德全進。吏批啓曰,臺諫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咸從府使,碧潼郡守,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箕鎭爲大司憲,趙最壽爲大司諫,朴弼周爲執義,李榕爲司諫,安相徽爲掌令,宋徵啓爲持平,鄭熙揆爲持平,金廷潤爲獻納,鄭亨復爲正言,趙明謙爲副校理,權{{!|𢢜|⿰忄業}}爲知敦寧,趙明翼爲同義禁,柳復明爲戶曹參議,金龍慶爲禮曹參議,金浩爲兵曹參知,鄭重器爲禮曹正郞,南漢明爲氷庫別提,柳東茂爲咸從府使,成殷錫爲碧潼郡守,蔡膺福爲龍岡縣令,趙鳴鳳爲杆城郡守,中和府使李龜休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呈辭入啓。參議朴聖輅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韓德全進。以趙明翼、沈瑎、閔珽、李以濟付副護軍,趙錫命、金浩、尹鳳九、安相徽付副司直,趙明謙付副司果。 ○兪彦通啓曰,卽伏見黃海道雨雹狀啓,則監司朴師洙,以陳疏辭職爲嫌,令都事替封。曾前道臣,非有大段所遭,則雖有陳疏引嫌之事,元非狀啓替封之例。況旣已承批之後,莫重狀啓,不爲親封,使都事替行,事體極爲未安。監司朴師洙,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兩司俱無行公之員,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明朝竝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南泰耆,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臣與右承旨李濟伴直矣,李濟以領議政沈壽賢偕來事,今方出去。同副承旨兪彦通,卽爲牌招,以爲伴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于韓德全曰,長番內官金以載,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傳于李濟曰,謁聖後春塘臺試士謄錄,付簽以入。 ○李濟,以禮曹意啓曰,卽接幼學田遂元,呈狀本曹以爲,矣身今此式年生員試,得參於二所,本名則遂元,而出榜時元字,誤以億字,書塡於榜目中,斯速釐正云。取納其秘封而憑考,則田遂元之元字,榜目中誤以億字書塡。秘封則無誤書之事,原榜目中改付標以入,而當該試官及四館,難免不察之失,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義禁府意啓曰,金海府使李馨遠拿來事,傳旨啓下矣。李馨遠,自任所時未上來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濟曰,謁聖後文武科試取,當於春塘臺爲之,令該曹依此磨鍊。 ○李濟,書啓,臣敬奉聖旨,敦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之積違嚴命,已至三朔之久,猶復偃息自如,未蒙威罰,國體之傷損,臣分之廢閣極矣。日夕憂怖,祈死不得。昨於承宣之還,敢以亟被誅殛,少塞辜犯之意,有所附達矣。不意近密之臣,又復踵臨,聖諭特宣,仍有偕來之命,辭旨之隆絶,恩數之稠沓,莫非積罪賤臣之所不敢當者。此殆臣謬寵誤恩,盈溢涯分,自底於顚覆滅死之秋也。心跳神越,五情迷錯,伏地號泣,不知所出,而臣之卽今病勢,奄奄垂盡,決無一分轉動之望。實是近侍之所目見,而神昏氣短,言不成說,謹當竢得少間,更暴血懇,以請違命之誅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法聖僉使金世寬拿問覈處事,傳旨啓下矣。金世寬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申昉狀啓,楊州居守護軍趙丁萬妻金召史等囕死事。傳于兪彦通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武臣掌上以上,朔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時,副護軍金厚昌、許樑等,病不進,依承傳罷職,何如?傳于韓德全曰,允。 ○答左承旨李聖龍疏曰,省疏其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行副司直尹淳疏曰,省疏具悉。所請事,此後入侍,當下敎矣。 ○答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省疏具悉,往事本非撕捱者,而違牌爲事,其在事體,決不若是。今者所辭,於卿何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承旨李聖龍上疏。伏以臣數朔患眼,百慮灰心,意外伏奉銀臺移除之命,適當常參時迫,院僚不齊,遂乃力疾入參,一宿直廬,而仍因强策,固無其望。此際得見儀曹草記,以二所榜目中,擧子名字誤書事,有試官問備之請,臣旣伊時主試之人,則其瞿然不安,當如何也?蓋拆締書榜之規,使成均吏,開秘封而呼名字,四館官,從其呼而書草榜,所謂能書書吏者,以其草榜正書御覽件,監試官與四館,逐名呼准,而自多紛擾,易致差誤。故臣與諸試官,雖十分另飭,而終未能無此慮,今果然矣。凡奏御文字,固無不重,而榜目尤有異焉。論其不察之失,臣實爲首,則宜不可以推考薄勘而止。此固臣難冒之一大端也。臣方退俟重譴,義不敢復言賤病,而念臣阿覩之疾,其源已久。數年以來,轉覺有添,尋常視物,每患辛艱。蓋其年紀已衰,氣血隨涸,故理勢固自然矣。自初月初,又經兩眥暈疼之症,仍有十數日,掌試之役,轉轉沈痼,今則已難醫矣。晴瞳昏翳,睇視不明,至於多行小字,全無省識。在院兩日,合眼度了,許多出納之文書,一不能身親檢過,而只備員充數,仕進直宿,爲擧職之道,則承宣之設,豈端使然哉?在私速尸位之罪,在公貽廢事之患,情勢之外,此最不可强者。玆將疾痛之呼,敢附請譴之章。伏乞聖明,特垂諒察,遞臣之職,勘臣之罪,俾科事得嚴,而院務無曠,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副司直尹淳上疏。伏以臣有懇迫情私,久欲陳聞而未果者矣。臣之前年請暇一出,不但踪地危厲,義在必退。兼欲及於未死前,營遷父母墳山,其時縣道之疏,附陳此意。獲蒙金吾之許解,體下恩慈,銘鐫在骨,自此數年間,臣得專意於山事,奔走看占,始定厪可之地,將以秋節卜葬。會赴藥院,承候無暇,退定於開月旬後,日期漸迫,而術人之追後往審者,議岐於立向,尙未歸一,非臣自往商確,難以完決。且臣父葬,今垂五十年,淺士薄封,初非久圖,壙內之事,思之凜然,改遷之役,時月爲急。若失今年吉運,又將進以數歲,臣兄弟俱已衰且病矣,其間人事,有未可保。況臣情理,尤有不類於恒人者。臣十歲爲孤,不記父顔,麻斬寄慕,都過於弱弄穉昧之中,生我之恩,無報萬一,而永爲穹壤間一罪人耳。在今自盡之地,惟在於窀穸一事,而職縻係護,身不得自由,私腫痛迫,夙宵靡寧,然聖候諐違,如向來彌留,則臣何敢猥以此聞?近幸諸節康和,憂慮頗釋,公私緩急,庶可以相參。玆敢血泣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俯垂愍矜,特許遞改臣內局之任,俾臣歸定穴坐,留營緬事,少伸人子罔極之情,幽明受賜,天地莫量。臣無任攢手號呼望恩之至云云。 ○吏曹參判宋眞明上疏。伏以凡遭人言者,旣經辨理,便卽呈遞,自是常事,而候司之尙不捧入臣辭單者,始則以外面文具,姑且羈縻,終因諸承宣逬出,遷就至今,擧世皆云當遞之地,一日蹲仍,增臣一日之恥。且於其間,違牌者以十數,闕禮者非一二,嚴敎荐降,而若無聞覩,殆同木石之頑,是豈臣所樂爲哉?誠以所遭如臣,而復出行公者,古今之所未有故耳。噫,身將隱矣,焉用文爲,卽古之言也。今臣一遞,乃朝夕間事,則不必更事較挈於外至之言,而第長席過嫌之端,由於臣疏,儒臣橫噴之章,怒在臣言,則職尙在身,而其可默然而已乎?臣之前疏中,歷擧中間可遞之端,不與徐宗玉同其退者,亦一事也。此不過伊時不遞,終遭迫逐,自致愧悔之意而已,初豈有一毫他意?況宗玉疏出,質言其以病遞罷,則其在長席,更有何可嫌之端耶?至於納言望事,新通兩人,臣無異議,且面言而簡問者,在長席,可謂周詳,臣之督過郞僚,只欲存事面,而明銓格也。首於銓席而替當一辨,固不害爲爲郞寮藏拙之厚意,而所可駭者,爲當日郞官者,藉其移職,公肆反詈,若是無忌也。其首尾張皇,無非遂非之說,而果如其言,屢與首席相議,則許多日字,獨不肯來問於臣者,抑何意也?臣則出世稍早,猶及見古銓曹規模矣。郞官在焉,則凡堂下通塞,一皆主之,遍問於三堂,咸曰可,然後始爲入擬,無郞官則判書或直通,而稱之曰臨政通淸,尤必愼簡矣。今其所謂問亞堂意於首席者,及彼此許可之意,互相傳及云者,實所創聞,其亦簡便之甚,未知何許曾經者,傳此訛謬之規也。夫官長之於郞僚,草記進退,亦無不可,而以吏郞名流,故疏末請罪,極是相待之意。而今反以登諸章牘,看作異事,不止就事而陳辨,揷入情外之剩語,隨意侵凌,要快口氣,有若輩行相較者然,臣未離職,而事在郞時,則宜無如此道理,臣何足言,有傷朝體?念臣宜遞不遞,節拍層生,徒使逋慢之罪,日以益積,惶悶抑塞,直欲鑽地以入,而顧乃與微事强嫌之長席,一例督迫,實恐非朝家綜核之政。伏願聖上,明賜處分,亟將臣本兼職任,盡行勘削,俾臣得以退屛田廬,守分自靖,不勝幸甚云云。 ○癸丑九月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時,同知事宋寅明,特進官申光夏,參贊官韓德全,侍講官趙明澤,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長溪君棅,武臣副護軍鄭震輔入侍。上受前音讀,自是月也命太史釁龜筴,止行秋令則雪霜不時,一遍訖。上曰,是十月也。臘先祖之臘字,何意也?參贊官韓德全曰,雖以田獵之獵字意言之,卽臘平之謂也。同知事宋寅明曰,周以十月爲歲首,故臘在十月矣。侍講官趙明澤,讀自仲冬之月日在斗,止山林藪澤有能取蔬食田獵禽獸者。上受新音讀一遍訖。明澤曰,仲冬之月,與孟冬無異,無所陳達之辭,而死事則兵陣之事,故謂之死事。以一年之內言之,則仲冬可爲飭勵之時,而以平常無事時言之,無非飭勵之時,必預爲飭勵,然後可有效於臨亂之時矣。卽今以我國軍政言之,則各軍門皆不如前,軍律無所可言,外方尤無所恃。今番親臨閱武時,軍門蒼黃失措,不知頭緖,豈不寒心乎?檢討官兪㝡基曰,上番所達,大體好矣。仲冬殺氣方生之時,故飭勵軍士,使之皆懷死心。此《孟子》所謂死上與子弟之如衛父兄也。上曰,鶡朝gg鶡鳥g,何鳥也?㝡基曰,此鳥戰必至死,故其羽用於軍容矣。明澤曰,此陰鳥也,當陽生之時,不鳴矣。㝡基曰,此鳥亦比於君子小人之進退矣。寅明曰,儒臣之言,皆好矣。國家不可長享太平,而至於軍中紀律,無一可恃,此當加意處也。上曰,然矣。寅明曰,天地之氣翕聚,閉藏不洩,然後當春能得直遂,而冬若不能翕聚,行春令,則其害及於萬物矣。以心學之工言之,常有存養之功,然後可能省察,是以存養省察,不可偏廢。以治道言之,肅然然後方可爲之,冬則屬智,智則明,智則屬水,水亦明,條理緊密,雖爲惠民之政,至終不怠,可也。漢文帝,雖謂之學尙黃、老,玄默無爲,而旣用周亞夫,又親行勞軍,其智勇可謂明決矣。漢高祖雖若寬厚無能,臨事則能勇決果斷,此皆後世人君不及處也。上曰,其言切實矣。德全曰,以冬雷之變觀之,知事之言,是也。朱子以爲,冬雷則不能翕聚,有嗣歲之憂云矣。寅明曰,殿下雖以至誠爲治,凡百紀綱,比前漸頹而難振,殿下雖以長短用人爲心,而亦不能得其人,此殿下翕聚涵蓄之工,未盡而然也。上曰,敢不留意焉?㝡基曰,天地之房字,如人bb之b有房,不爲宣泄之謂,其謂房字,甚好矣。上曰,上番進文義,可也。明澤曰,奄尹卽宦侍也。申宮令謹房室,卽嚴宮禁之意也。省婦事毋得淫,欲使近嬖之人,毋爲過侈也。近習,卽指左右嬖妾也。自古明王賢主,必自近侍而始,飭勵其毋爲奢侈,而亦必以嚴宮禁爲務也。㝡基曰,毋有不禁之意甚好,貴戚近習,亦爲禁之,毋令爲過侈矣。明澤曰,下番旣有所達,而古者以爲,四方高一尺事,當先禁於貴戚近侍,而後及於疎遠也。寅明曰,若欲省婦事毋得淫,必先自近侍而始,然後可以行之,必加意而行之也。德全曰,列聖朝,皆以嚴宮禁爲先務,先朝有內間之言,何從而出外之敎,有一侍臣,對以自外間言入來處,內間之言,亦從而出去矣。此言是也,嚴宮禁之道,各別加意可矣。上曰,月令,或謂呂不韋所作,此則非矣。寅明曰,呂不韋,渠何以作得此文也?明澤曰,不韋懸千金之財,而製於人云矣。㝡基曰,秫稻必齊,麯糱必時,詩云十月獲稻,作此春酒。此預爲造釀,不欲一物違於法式也。山林藪澤中,至於蔬食,而亦或爭奪,則皆有罪。古之賢相,有拔其園葵,恥與民爭利者,雖如是微物,亦有罪矣。寅明曰,今則小小山藪,皆有折受而主管者,故儒臣如是,仰達矣。德全曰,古語云,靑山亦不爲縣官之物云矣。㝡基曰,今因文義,有所陳達矣。臣久直闕內見之,則凡入闕門者,必有章標,然後兵曹始可許入,而近來闌入之弊甚多。兵曹堂郞,雖曰禁斷,而亦不能一一嚴飭,闕門咫尺之地,其不能嚴截如此,豈不慨然乎?雖以外方言之,守令若嚴飭,則其衙門肅然,不爲紛挐,豈以堂堂千乘之國,而無禁斷雜人之理乎?若以嚴宮衛之道言之,則此係末節,而如是仰達矣。上曰,以禁戢之意,出擧條,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各祭享所用之酒,白奉常寺釀備乎?寅明曰,然矣。上曰,親祭時見之,祭酒旣盛於爵,則其色有不可詳知,而終未免色濁,反不如內房之酒,此豈敬神之道也?寅明曰,臣雖不得目見,而國家之紀綱,日漸頹弛,不能逐事而禁止之矣。上曰,申飭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向日天災,至今思之,懍然於聖心,雖已屢日,若點檢,則無少懈之念乎?上曰,豈然乎?若欺臣則是欺心也。非敢忘之,而猶不如伊日之所當,人心如是怠忽矣。寅明曰,前日祖宗朝,若遇災則必下旨求言。此惟是文具,而今番殿下,遇非常之天災,而無求言之事,若恭默思道,則豈不勝於此等文具乎?上曰,草野無士,怪異之言,初則頻頻來聞矣,今則不見,此由於予無容受之量也。旣草野無士,故亦不欲求言,而近來甚厭於文字上,如是文具,不爲之矣。德全曰,草野無士之敎,臣不勝慨然也。殿下不能養士,故不得見眞箇士矣。若誠心求之,則一國之內,豈無士乎?㝡基曰,臣等亦已箚請,而若厭於文字上酬應,則何不以政院代草乎?寅明曰,不必求言於草野,招諸臣延訪治道,此亦弭災之一道也。兩奉朝賀留置城中之意,是欲時時延訪。閔鎭遠之知無不言,李光佐之爲忠不貳,諸臣之所不及者,何不晉接諮諏之乎?明澤曰,殿下辭令之間,摧折臣僚太過,故今日臣子以爲,此時何可爲一言竄逐耶云矣。古者草野之人,或論時弊,語涉妄怪,而不以爲罪。蓋以謂必自草野始,然後直言可進故耳。臣雖待罪館職,未嘗發一言者,爲此言則恐涉於彼,爲彼言則恐涉於此,如是含默,此亡國之兆也。上曰,雖然予豈欲使人不言耶?寅明曰,言可用則用之,言不可用則置之,是矣。寅明曰,每當赦令,雜犯死罪,皆爲蕩滌,故本府,不敢不以循例上栽爲稟,而往往有罪重罰輕者,自上從其輕重,參酌施罰則好矣。上曰,赦者小人之幸,金石之典,不可低昻,而雖在赦前,不當有仍置之事矣。寅明曰,前慶州府尹金應福所坐,不過官耗濫用而已。官耗自是官中需用者,則旣非科外。且其用下,皆有名色文書,不可斷以入己。然官耗當爲一年需用者,而散盡於數朔之間,則御史安得不致疑,而似難免濫用之罪矣。赦令雖過,其在重御史勵守令之道,全釋終涉未安矣。上曰,向時豈不爲下敎乎?事雖在於赦前,不可置之,削職,可也,禁錮終不可也。寅明曰,大同七月前折半未納邑守令決杖事,曾已定奪知委矣。全羅監司趙顯命以爲,守令之不能督納,由於營門之狀請停退,責在營門,非守令之罪云,而嫌不欲擧行,至於陳疏矣。然此有不然者,惠廳若責其準數,上納於秋前,而未準納者,一倂決杖,則顯命之引嫌,猶可爲說,而大同自是春夏當納者。惠廳以七月前折半爲限者,已是十分寬恕之意,至於折半,則顯命未爲監司前,所已應納者,而設令朝家許其停退,必不全數許退,則折半自在當納之中。全然不納,豈非守令之罪,而顯命之嫌不擧行,恐無其義,成命旣下之後,豈可因道臣不當之過嫌,廢却不行耶?顯命推考催促,使之擧行,何如?上曰,從重推考,使之擧行。{{*|出擧條}}寅明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抵書于卿宰,以爲處雄上來後,譏察一處,捉得林遇棟爲名漢,與處雄爲莫逆交,而其筆劃,與處雄恰似,寫祭文之書,分明是遇棟之筆。今送筆跡于鞫廳,欲審其同不同矣。臣持往于左相所見之,則以爲同一筆也。柳儼之意亦如此,而右相及諸堂上,未及見,相議後前頭次對時,當更稟矣。上曰,惟。寅明曰,臣入來時,進去藥房,則左相以爲,今日若爲入診,則當以濟原察訪鄭權事,稟旨變通,而旣不爲入診,故左相要臣稟達矣。鄭權以嶺南人,有文才,仕滿槐院,今當出六,而今除郵官,勢將更滿三十朔而後,可得出六,此事有違格例矣。上曰,濟原,認爲六品窠而落點矣。寅明曰,此是參下察訪也。旣是可用之人,則陞六後何職不爲之乎?此非政格也。德全曰,臣知槐院規例矣。事雖如此,旣下批之後,不可變通矣。上曰,誤知而落點,雖違格例,旣除之後,復此變通,事涉如何?使大臣考例更稟,可也。㝡基曰,臣以《禮記》篇目抄刪事,往問于左右相,齊會於賓廳時,則以爲,戶判金在魯,旣熟《禮記》,知事中有兼帶提學之人,若竝前大提學,同會於玉堂,相議抄出,爲好云。故昨日以此意,問議於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知事二人及前大提學三人之外,諸在京知事,一竝牌招,來會於玉堂,以爲同議抄刪之地,似爲得宜云,故敢達矣。上曰,領相之意好矣。在京知事及前大提學,同會於玉堂,抄出,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18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式暇}}。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德浦僉使朴龍采,許沙僉使方大寧,永達萬戶姜俊陟,甫乙下僉使黃根。 ○李春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式暇,持平宋徵啓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備忘記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甫乙下僉使黃根,永達萬戶姜俊陟等處給送。 ○以司諫李榕,獻納金廷潤,正言鄭亨復,持平宋徵啓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德全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諫院多官,一竝違牌,推考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因臺諫不備,至今遷就,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趙最壽,更爲牌招,以爲參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諫李榕,獻納金廷潤,正言鄭亨復,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知義禁趙尙絅,今日鞫坐,病不進參云。趙尙絅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同義禁趙明翼,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本曹判書臣尹游今日宮、都城摘奸進去,參判臣李箕翊呈辭受由,參知臣金浩在外未上來,臣聖輅,以親病陳疏受由,今方出去,而替直無人。宿衛重地,將未免闕直,事甚可慮,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草記,判書尹游宮、都城摘奸進去,參判李箕翊呈辭受由,參知金浩在外,參議朴聖輅陳疏受由,今將出去,替直無人,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呈辭受由及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受由人員,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入直。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錫命爲兵曹參判。 ○傳于洪景輔曰,推鞫姑罷。 ○兪彦通,以禮曹意啓曰,各陵殿官員試暇假官,以付祿忠義差送矣。卽接忠義廳所報,則今此謁聖時,以二十員忠義,各陵殿,不得推移差送云。其不足之代,則依前例,以三醫司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兵曹參議朴聖輅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洪景輔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參議朴聖輅上疏。伏以臣以情則十分危蹙,以病則積年沈痼,萬無束帶從宦之勢,而本職除命,適當兇醜親鞫之日,在臣分義,不敢言私,拚棄所守之廉隅,驅策難强之病軀,黽勉出肅,仍因蹲冒,今幾月餘矣。屢忝陪扈,雖幸耿光之復覲,而宿衛重地,反作養病之坊,如坐針氈,尋常媿懼矣。卽於直中,聞臣老父宿病沈淹之中,添得泄痢之症,飮啖全廢,登溷無算,腰復絞痛,叫楚難忍,一夜之間,症情屢變,數日之內,形神大脫。臣自聞此報,方寸煎CChar,不能自定,今臣情理,豈有一刻淹直之望哉?臣父今年七十有五,居常善病,不離床褥,臣左右扶將,未嘗離捨,邇年以來,天行之疾,無不及。臣家十口,轉相傳痛,臣亦不免,而長子家弟,相繼夭歿於半年之中,篤老之人,遭此禍變,驚CChar之極,呼痛之苦,何以能堪?自玆以後,精神氣力,不啻落下數層,如日下山,常有凜凜之慮矣。況今新症越添,宿恙兼發,湯劑罔效,回蘇未易,臣之情界,不但目前看護之爲急,宗無常離供職之勢。玆敢疾聲仰龥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悶,亟命鐫遞臣職,俾臣得以專意救護,千萬幸甚云云。 ○癸丑九月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時,知事金在魯,特進官李普赫,參贊官洪景輔,侍講官趙明澤,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東陽君㭻,武臣副護軍具聖益入侍。上受前音讀一遍訖,侍講官趙明澤讀自是月也日短,止乃畢山川之祀。上受新音讀一遍。明澤曰,仲冬之月,是時積陰相拍,積陰之中一陽初生,故萬物有發動之意也。當善保微陽,無有發泄,卽與復卦閉關之意,一揆矣。檢討官兪㝡基曰,《禮記》以敬字爲主,安字靜字,卽敬之本,而非虛無之意,必須加意焉。知事金在魯曰,此書雖謂呂不韋所作,而集群儒之言爲書,其愛惜微陽之意,與閉關之意同,其義信好矣。一陰退故鹿角退。此月則一陽生故糜角解,鹿則屬陰,糜則屬陽,或云鹿麋,雌雄云矣。此正靜養之時,故雖設權宜之官,及此時,皆罷之矣。人昏迷無知,雖沈於物慾,有或善端萌心之時,卽一陽生之際也。亦天一生水之象也。明澤曰,大難則如今時設儺,積陰之中,長陽之意也。在魯曰,水氣太勝,故用土牛以制之,亦示將作農耕之意也。昨日進講中,飭死事三字,朱子以爲衍文。蓋謂在上者,不可以死飭勵軍士也,文義似殊常矣。在魯曰,臣因前講中,物勒工名,必行其罪之語,敢有所仰達。臣嘗考《大典續錄》,凡印冊時,每卷計其誤字多少,有監印官唱準匠人以下分等論罪之規,而近來此法,廢而不行。故全無惕念懲畏之道,芸閣之官,設或疎鹵於文字,若果盡心着眼,一一對準,則寧有誤字乎?臣近伏見《國朝寶鑑》,則誤字甚多,畢看後,當錄送玉堂,使卽刊改,而自是冊爲始,監印官以下,依法典論罪,以爲日後警飭之地,似好矣。上曰,所達是矣。如是帙少之冊,校正不難,而誤印之字尙多,極可駭也。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日昨,以田稅未納守令,分三等論罪事定奪,方將抄出啓下,而其中湖南尤尤甚七邑,則監賑使李匡德,以全數退捧之意,直爲分付後,上來陳請,朝家不許,只加劃而給米三千石,以爲推移上納之地矣。匡德還下去後,又盡用於白給,無一石移納,故七邑田稅,仍爲全然未捧之歸,此乃監賑使之失,非守令之罪也。守令雖欲隨力收捧,監賑使旣嚴禁之,民誰肯備納乎?日昨全羅監司趙顯命,以狀請退捧之故,引嫌於惠廳所達決杖之令,而五月下去之監司,其何能爲之?監賑使不可無責,臣意李匡德推考,七邑全未捧守令,差減一等論罪,似宜矣。上曰,守令亦非矣。憑藉奉使人之言,凡干朝令,全不遵行,雖責在李匡德,守令亦何可容恕乎?在魯曰,惟正之供,何等重大,而道臣不善督飭,以致至今未收,三南監司,竝一體推考,何如?上曰,竝推考,可也。在魯曰,然則李匡德推考,七邑守令勿爲差減,依前定奪論罰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訓局軍兵放料之資,自今月乏絶,故湖西稅太代米,當送不送者,斯速移送事,頃日陳白定奪後,依擧條報惠廳,則惠廳題辭以爲,其間大同船穀,多數來到,則當以全船劃送,不然則當以倉儲劃送云。而今則放料日字,只隔五六日,有難等待船到,故更爲移文,請以倉儲劃送,則惠廳,乃以限折半先送爲題。若只送折半之數,則大不足於放料之用,必須準一朔放料數移劃,以爲頒軍進本倉放料之地爲宜。且此穀乃是田稅相換者,非如昨年別爲劃得之比也。曾前別劃得之米,亦有量給之例,而昨年惠廳,不許量給,以致欠縮極多。今年則旣係應送,必以新捧米,一一斛量出給之意,竝分付惠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荐飢之餘,歲入大縮,而夏間則凡事一倂停減,且連有若干捧入之物,故僅得支過,而秋後則百事皆起,陵幸諸需及許多科場用度,實爲無節,而新捧則已絶,誠爲切悶。在前如此之時,朝家有他衙門,或軍門錢木劃給之規,而今則彼此俱乏,無以相資。嶺南修城錢,前監司趙顯命,以自京司取用爲請,故臣曹陳達,請爲取用,而道臣、御史,相繼啓請留賑,朝家不許催促上送,而少無動念上送之事,誠極未安。本道旣請貿牟留賑,則已捧之不少可知,而朝令累下,全不奉行,道臣推考警責,已捧者使之急速上送,未捧者,亦爲陸續收捧上納之意,更加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以內摘奸事,有所稟達。當此卯仕酉罷之時,飭勵之道得矣。向者申後,出送摘奸,故漢城府右尹吳光運,罷坐還歸後,聞以闕懸入,昨日摘奸,亦申後出去,戶曹未知以誰某不進書入,而日短時,則《大典》法,以辰仕申罷爲規,此後則申前出送摘奸,何如?上曰,預則不可,而欲知其仕進與否,出送摘奸,則中使、史官,皆非前日經歷者,而新往者,故如是矣。上曰,昨日內摘奸時,漢城府則無一員仕進者,不可無警飭之道,判尹、右尹,推考,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有所懷,每欲一陳而未果矣。故慶尙監司黃璿,當戊申變亂,晝夜勤勞,其所規劃,皆中機宜,指揮諸將,亟平凶賊,其功實大。臣以安撫使,得罪忠州,故得以稔聞矣。爲國盡瘁,兵事甫定,身乃暴殞,此誠經所謂以死勤事者。其時朝家,初欲錄勳,終至見漏,公議至今嗟惜。勳臣則雖在卑官,亦必贈諡,而黃璿本秩是參判,又特贈吏曹判書,議者以爲,宜特許易名,以示優異之意。此則未知如何,而第聞其老母妻子,不免於飢寒流離,極可矜憐。今若錄用其子,俾養其母,則似合於念功恤孤之道,故敢達。特進官李普赫曰,臣受黃璿之指揮,領兵赴陣,未及歸見,而已爲身歿矣。臣則無功濫賞,而黃璿則勤於國事,備盡勞悴,而遽忽不報,已極慘惜,而其老母孤兒,貪寒莫保,流離失所,所見尤極矜悶。臣嘗愧忸于心,每欲一番陳達矣。知bb事b旣已發端,故臣亦附陳收錄其子,俾養其母,似合於軫恤之道矣。上曰,其家貪寒至此乎?是黃夏臣之族乎?在魯曰,是黃處信之子,而黃廷彧之後也,非黃夏臣之族也。上曰,黃處信,曾於先朝,豈不以郞官入侍乎?普赫曰,然矣。上曰,黃璿之其時事,予豈不念?錄勳則雖或過矣,而不知其貧寒之至此也。其子年今幾何?普赫曰,年近三十,而其爲人亦可堪百執事矣。上曰,依勳臣例,子孫錄用事,分付。{{*|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19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式暇}}。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洪景輔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式暇bb?b鞫坐進,持平宋徵啓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李榕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德全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兩司闕啓,已至多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在外、鞫坐進去、牌不進、罷職傳旨捧入外,大司諫趙最壽,獻納金廷潤,持平宋徵啓,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子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今日鞫坐,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知義禁趙尙絅,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韓德全曰,明日次對,有下敎之事,今日推鞫,姑罷。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番陵幸時,記過宣傳官及標信誤傳宣傳官等,令兵曹決棍事,命下矣。記過宣傳官柳泰國,標信誤傳宣傳官崔尙衡、申得文等,各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意啓曰,今九月二十日禁軍等,戎器點考,都摠府眼同設行於盤松亭矣。入直禁軍等,依例除標信出來逢點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大興前郡守沈湙,泰安前郡守李麟興,瑞山前縣監李泰昌等,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沈湙,以他罪方在囚禁中,待結末,發問目捧招。李麟興時在慶尙道咸昌地,李泰昌亦在開城府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蔡膺福遷外任,趙明謙中間移拜臺諫,安相徽方帶臺職。其代以副護軍閔珽,副司果金尙重,前掌令李重震差下,而李重震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于洪景輔曰,允。 ○兪彦通,以工曹意啓曰,本曹匠布壬子條災減代趁卽上下事,前判書臣金東弼,旣已陳達蒙允,而該廳一任遷就,尙不移送本曹,他無推移之勢,逐朔進上價,無以計給,來朔則必未免闕封之患,事甚渴悶。災滅代令賑廳急速上下之意,更加申飭,何如?傳曰,允。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己酉以後四學製,必於數三日內畢製,然後自本館當爲合製,以付監試覆試,而中、西學則今方設製,幾至垂畢,而東、南學則庚戌秋冬等及辛亥條,以兼官有故,尙未設行。監試、會試,只隔旬日,事勢甚爲窘急。東學兼敎授沈聖希,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南學兼敎授李喆輔,亦令政院各別催促,使之一兩日內畢製,以爲會試前合製之地,敢啓。傳于兪彦通曰,知道。 ○兪彦通啓曰,卽者修撰兪㝡基,以親病陳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答領議政沈壽賢箚子曰,省箚具悉卿懇。前後批旨,罄悉心曲,而昨於承宣偕來之往,亦諭意焉,更何多誥。惟願卿效古人盡瘁之義,顧國事板蕩之狀,安心勿復困我,播然偕入,臥閤視事,用副小子慇懃之望。傳于韓德全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答修撰兪㝡基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答兵曹參判趙錫命疏曰,省疏具悉。伊時事,軍法則固也,做錯則果有,訓將從重推考宜矣。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凡人窮阨則號天,疾痛則號父母,臣子之以情病而控籲者,是亦號天號父母之意也。然而挽近辭職之節,常患稍過於分數,臣嘗自誓寸心,不敢生一分便身之圖,萌一毫欺天之心,惟以尊君命嚴分義,爲一生自勉之地矣。誠不自意,白首垂死之年,乃反自陷於平日之所切戒者,轉輾滾入於飾詐營私,欺謾君父之科,莫非臣不肖無狀,忠信素簿,區區忱誠,不足以仰格於高穹之致也。撫躬慙悼,尙何言哉?臣於前後,屢承聖諭,顧其朽老眊昏,實無餘地之狀,伏惟日月之明,固已照臨之矣。惟是狗馬賤疾,非如一時猝急之症,雖氣血精神,耗竭殆盡,猶能支撑時月,尙延縷息,故同朝之間,無以臣危綴之形,窘迫之情,開陳於嚴聽者。而聖上亦意其調息之久,秋涼之深,病勢庶幾少歇,氣力猶或可强,洊下勤懇之旨,復辱偕來之命。噫,若使臣澌敗困篤,可矜可傷之實狀,得以少徹於慈覆之下,則其所以憫惻宥諒,收還誤命者,何待臣辭之畢乎?癃老一物,有何可取,聖心之眷戀不釋,一至於此。臣之未覲耿光,已過數朔,戀主之誠,犬馬猶然,臣獨無銜恩戀結之悃哉?而積病沈頓之中,又添前日別症,氣息之日微,殆同下山之日,自念殘生,朝暮是俟,瞻天望聖,殊無其期,恩深報蔑,益不勝眷慕而悲傷焉。近臣再來相守,陳乞亦復路阻,自悲一身轉入於窮迫境界。然此猶私事耳,臣之所大懼者,國體之日益傷損,國事之日益可悶而已。伏乞聖上,廓然深念,幡然下命,劃賜處分,以幸公私,臣不勝至禱云云。 ○修撰兪㝡基上疏。伏以,臣之持被在直,今爲一月有餘矣。臣有七十偏母,宿病長時沈綿,而未能昏曉省視,左右扶將,抑情供職,每於朝伻之回,探得母病消息,曰無事然後心始少定,不然則方寸焦鬱,耐住不得。蓋臣家無幹蠱,情事有異於人故耳。卽於講筵退出後,得聞家報,則臣母於朝餐之際,誤喫食物,罣滯心胃,終不消化,呑嚥俱妨,移時而不得定,精神昏迷,氣力澌綴,委頓床席,無以收拾云。臣之方寸攪亂,玆拜數行短章而出去,惶忙急遽,辭不成理。伏乞天地父母,憐臣籲號切急之狀,特許遞臣職名,俾臣得以隨便救護,仍治臣任情瀆擾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 ○兵曹參判趙錫命上疏。伏以,臣本一措大,未嘗閒軍旅之事,而只知軍中之坐作進退,一出於將令而已。頃日親臨閱武也,自上命以大臣、三司隨入陣中,臣亦忝臺官之列,陪從於陣門之內。而大駕未及上壇之前,禁軍一隊,欲爲徑入則後陣步軍,遮攔使不得入,一枝馬兵,竝爲突擊,砲聲四起,神箭繼發,隊伍漸促,班行束立。意以爲,自上特出暗令,以試一時之號令,而還宮後追聞人言,則元無暗令之事云。臣時在後班,雖未知前面事情,何以致此,而躬親講武,則自上爲大將也。令旣不出於上,則何爲此放砲追擊之擧也?今伏聞自上,以禁軍結陣於御幕後爲敎,故該房承宣,稟送信箭於禁軍別將云。大駕上壇之後,則雖無信箭,禁軍自當爲攔後之陣,該房之徑請,未免率爾,而本兵之長,必諳此例,何不陳達停止乎?旣不送信箭於訓將,則徑入之禁軍,防塞不納,軍法當然云,而至於亂放砲箭於御駕咫尺之地,則訓將時在陣中,而不爲啓稟,何也?毋論所失之在彼在此,伊日擧措,莫不驚惋。噫,平常暇豫之時,猶不得依倣其節次,則他時臨陣對敵,豈可望如臂之使指乎?漢臣有言曰,卒不服習,以其將予敵也。將不知兵,以其主予敵也。臣以爲此非細慮也,而大臣不言其非,三司不請其罪,殿下亦視之尋常,國之大事,墮壞至此,而曾不知警飭,豈不大可寒心哉?臣近觀朝著之上,事係儻論,則莫不明目張膽,彈擊相隨,而如此關係至重之事,迄無一言,今日國家,若有一分紀律,則寧有是理?臣素乏識解,不慣世事,而自念此一著,足係安危之大關,獨抱杞憂,中夜耿耿,旣有所懷,不敢不陳,惟願聖明留神焉。臣無任云云。 ○癸丑九月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時,特進官尹淳,知事金東弼,參贊官兪彦通,侍講官趙明澤,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密陽君梡,武臣行副護軍李國馨入侍。上受前音讀一遍訖。侍講官趙明澤,讀自是月也命漁師,止行夏令則水潦敗國。上受新音讀一遍。明澤曰,命漁師始漁,天子又爲親往,則是爲薦先而然,而必於此月者,魚咸聚水底,故漁獵之矣。取氷氷以入之句節,怪異矣。上曰,文勢頗怪矣。檢討官兪㝡基曰,藏氷凌陰,是導達陽氣之意也。知事金東弼曰,藏氷非但備暑,此時陽氣方伏,故亦欲導達,是王者體天行道之事也。明澤曰,出百種具田器,皆欲及時之意也。東弼曰,歲將終而春及,是預備之意也。若飢而求食,寒而求衣,則未免後時,故如是預備,此章當與七月篇參看矣。上曰,然矣。特進官尹淳曰,是陰事方終,將欲以陽繼之也。上曰,此順時氣之事也。明澤曰,命四監收秩薪柴,皆來歲之憂也。㝡基曰,專而農民,大旨好矣。與《論語》使民以時之意同,不奪民時也。若奪時則以外方言之,一日失機,漸次差遲,爲害不少。殿下恒欲不奪民時,故臣敢玆稟達矣。東弼曰,農者,衣食之本,生民之命,王者必欲無一人不專意於農耕,故用民之力,歲不過三日,若如此則民豈不專意於農作乎?參贊官兪彦通曰,使民以時之時,卽謂冬節也。明澤曰,天子乃與公卿大夫,飭國典論時令者,爲來歲之計矣。淳曰,有若田結之徭役,明年所役者,自今年始議也。東弼曰,此章甚好,當留意矣。上曰,然矣。淳曰,《禮記》可觀者,月令、王制經禮、曲禮,其外大體相似,不必盡爲進講,月令,不但與七月篇互相參看,我國《經國大典》,亦此意。若修明祖宗法制,則月令之意,自在其中,而金科玉條,皆廢弛不行。今若以此較看,以爲何事今廢,何事今頹云,然則祖宗法制,庶可以修明矣。上曰,所達之言好矣。明澤曰,臣方叨中學兼官,以庠製事,欲有所稟達,而惶恐趑趄。俄於閤門外,略言委折於知事,則知事以爲,庠製迫急,不可不稟告變通云,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何事也?東弼曰,四學課製,年年不設。今方積滯,會試將迫,今晦前必當收殺,而中學兼官趙明澤,今當課試之役,晝仕出入。且參法講,不能專意考試,故設行學製,已過五日,而榜猶未出,宜令出直而課次矣。上曰,依爲之,而此事與古有異,各年條,或抄選於一時云,甚非矣。東弼曰,古規則各學,課試諸生於春夏秋冬,以爲勸奬之方矣。今則年年廢閣,慢不擧行,及當會試之不遠,忙急課取,苟然充數,徒爲文具矣。上曰,方在玉堂之任者,有誰乎?明澤曰,卽今在京無故人,只有副應敎趙迪命矣。今番學製則會試不遠,故赴試者甚多,收券之數,無異於監試初試,故考課之際,未免費了日字,而目今會試不遠,其前收殺未易,是可悶也。上曰,四等試士,俾赴會試,先朝設法,非不重大,而一時合選,豈是古規乎?淳曰,庠製之規,意非偶然,一年之內,四次課試,以爲勸奬成就之地,而近來當年條,無設行於當年之事,三年積滯,一時抄出於會試臨迫之後,殊非三年培養之道也。自今年爲始,如有當年條終歲不設者,嚴加罪罰,然後庶見惕念設行之效矣。上曰,其法如文臣月課,而陞學初試者,從自願許付於初終場,古之法意之曲盡,於此可見矣。明澤曰,陞補及庠製,雖不如監試之一時廣取,其抄之又抄,反有勝焉,故自古得人才,多在於陞學中矣。東弼曰,四學庠製,若積滯不行,而會試迫頭,則大司成,亦或聚士於泮宮而抄選。今則有同令前,不必廢閣,催督設行,而此後則各別定式,必令當年內設行,何如?上曰,大司成之抄選,尤爲苟簡。是豈選庠陞太學之意也?事之懈惰如此,若使當年條,毋出其歲,則此亦修明舊典之一段也。毋爲懈惰,以臨時選取爲心,逐年擧行之意,分付,可也。淳曰,循例分付,則終歸於虛套矣。四學每年設行與否,歲末報于成均館,而自成均館,考其勤慢,稟達之意,分付,則好矣。上曰,太學歲末考勤慢擧行則誠好,而太學陞補,亦安知每年設行,不至稽滯乎?庠製與陞補當年條設行與否,歲末考勤慢,一體草記,可也。{{*|出擧條}}上曰,學官之晝仕出入,亦非嚴科場之意。彦通曰,上敎非科場之道,是矣。卽今學官,皆名流,不可致疑,而士子必多疑謗,不當如是出入矣。上曰,事體則如是矣。彦通曰,鄕之公都會,是京之陞學,臣在外見之,公都會則甚爲嚴秘,而京之陞學,可笑矣。上曰,若爲定式,則亦有掣肘之端矣。彦通曰,然則趙明澤,姑勿入直,專意學製事下敎矣。使之先爲出去,如何?上曰,唯。{{*|出榻前下敎}}上曰,日昨駕前白活人事,何如?東弼曰,年少似非狂逆gg狂易g之人,而高聲以爲,爲國家如此,意專在於望賞矣。上曰,不可謂如此矣。此路一開,則不無後弊,事體所關,雖當處分,常漢或於其心,甚爲畓畓,愚忠所激,爲此事矣。東弼曰,依判付擧行,可也。上曰,遠地徒配則何害,而嚴刑則不當,何如?不無所思矣。東弼曰,昨日坐起,見事多積滯,而刑曹參判李眞淳,參議徐宗玉,呈辭不爲行公,竝牌招,何如?上曰,申飭牌招。{{*|出榻前下敎}}淳曰,進講《禮記》抄刪事,命下。今日當會議于玉堂,如臣者,亦以曾經文任,勢將進參,而有區區所懷,敢此陳達矣。經書進講之法,自有其序,先講四書,後講三經而後,當及於《禮記》、《春秋》矣。頃年當進講《詩傳》之日,上方在亮陰中,不可進講押韻之書,故未免停止。《詩傳》本爲性情之源,而三代謳歌王政之書也。於學問之工,最爲要切,至今不得進講,甚可恨也。《禮記》,篇章浩汗,故昔當先朝未寧之時,故相臣崔錫鼎,以抄刪進講稟定。而帝王之學,與科儒有異,不必以抄略爲法,當進講全書,而若講全書,則必消費歲月,詩易進講,漸致差退,是爲可悶。今者雖抄講《禮記》若干篇,其爲未卒之業則一也。臣意則姑停《禮記》,進講《詩傳》,似好矣。上曰,法講事體甚重,今講此而後講彼,則未免參錯。《禮記》旣令抄刪,畢讀後,當先講《詩傳》,復以《書傳》周易《春秋》,循序進講矣。淳曰,以法講事體爲敎,臣當出往,與諸臣相議,而法講則先以《詩傳》進講,待三經畢後,循序而及於《禮記》,恐無所妨矣。上曰,若然則《禮記》,進講於召對之時,何如耶?淳曰,進講於召對之時,甚好矣。東弼曰,尹淳所達之言,已於閤門外相議,而玉堂諸臣之意,皆一爲好矣。今以事體爲下敎則至當,而《禮記》中前已所進講者,俱是巨編,亦可以驗察其大旨矣。月令以下,編秩旣多,令姑停止,進講《詩傳》,而《禮記》則不必抄刪,以全帙講於召對之時,則旣無顚倒之慮,而又非全然廢閣之比,未知何如?上曰,向者因儒臣謄奏,始知先朝進講《禮記》時,自止在於曾子問篇,今月令已畢,曾子問篇當次,予有不忍繼講之意,而豐陵,曾以爲當卒先朝未了之業,此言深有感於予心也。曾子問章,當入於今番抄刪中乎?淳曰,曾子問章,不過曾子問變禮於孔子者,似不必入於選中矣。上曰,念先朝事,欲爲進講,意有在焉,豈不有不忍讀之心,而亦欲忍而讀之矣。曾子問,若不入於抄選中,則勿爲若干抄出,依先朝之所抄刪而爲之好矣。淳曰,臣承此下敎,亦切感愴。以王裒廢蓼莪之意,不爲進講,亦無妨矣。《詩傳》則感發人之善心,懲創人之逸志,自上有方寸受傷之敎矣。若進講此書,則此書卽經書中音樂也,不無鼓發宣暢之效矣。此後則以此書進講,《禮記》則進講於召對時,何如?《禮記》雖是經書,旣多漢儒之言,雖講於召對,恐無所妨也。上曰,然則先講《詩傳》,《禮記》則進講於召對事,使玉堂問于領事,可也。上謂尹淳曰,卿之上疏事,欲待大臣而下敎矣,卿已入來故下敎矣,今爲經營,而預爲下去,則是欲欺我而不爲上來也?淳曰,緬禮經營,然後可以過之,而初則定於夏間矣。有此縻係,故日字漸退,且向配未定,臣當下去後,可以定之,破舊墳,亦將不遠,事狀如此矣。上曰,然則過事後,欲爲上來乎?淳曰,猥越私情,何可盡達,而小臣立身以後,絲毫無補,而屢遭人言。且念才能,百不如人,故世念都灰,今雖官秩至於此,供仕之日,可以日月計之,本心如此,故歸心夙夜耿耿,遭此聖明之世,雖肝腦塗地,豈忍欲便訣乎?在前以小臣之故,幾有朝著不靖之患耶。旣非高蹈之人,而在世有害無益,故欲以杜門不仕,爲報國之計矣。上曰,崔奉朝賀,受由下去,仍爲不來矣。淳曰,崔奎瑞有老親,故如是矣。崔奎瑞常謂臣曰,平生未嘗留疏徑歸,臣亦以此爲心矣。今之世,投疏徑出者幾許人耶?國恩如此,當以身死之,或恐久在京裏,不知又遭何許事故,私情如此矣。今以議藥事上來,因緣倖會,盤礴不去,則人當謂何?如臣者,不可以廉偶一節責之矣。上曰,旣以藥院事上來,故欲爲下去矣,顧今國勢,何如?以此遷葬爲言,則人子至情,不可不許,而當臨時許由矣。彦通曰,進講冊畢矣。視事,溫繹間頉稟。上曰,唯。{{*|出榻前下敎}}㝡基曰,上番空矣,副應敎趙迪命,牌招入直,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20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月入東井星。 ○下直,長淵府使李彦燮,鎭海縣監權必恒,白翎僉使李聃錫。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式暇,持平宋徵啓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具聖益,禁軍等戎器點考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趙迪命,昨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趙明謙,自鄕才已上來云,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景輔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入侍,而諫院多官,或未肅拜,或呈辭,或在外,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俱在外,掌令安相徽,今日次對入侍,而以式暇,不得茶時。持平宋徵啓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持平宋徵啓,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金廷潤,持平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德全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景輔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洪景輔啓曰,今日次對時,金吾堂上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重震、沈聖希付副司果。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單金漢喆,待敎單趙榮國,檢閱單李鼎輔。 ○洪景輔啓曰,奉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檢閱李鼎輔,旣已付職,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濟,以禮曹意啓曰,戊寅年文廟酌獻禮後春塘臺取人時,擧子由靑陽門入庭,使坐於往來人相遠處,俾不混雜,而別定部將,嚴禁雜人,使不得出入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戶曹意啓曰,咸恩君李森,以奮武功臣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慶尙道尙州牧數外官屯田畓竝三結四十五負八束,望呈願受。故査問本州,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意啓曰,今年田稅全未納及三分之二未納邑守令,拿問,折半以上未納者,營門決杖,未至於折半者,從重推考,更加催促上送事,日昨筵中,旣已定奪矣。未納各邑及守令姓名,今始抄出,別單書入,而其中五六月遞易者,前官依此論罪,後官則姑先推考,以觀前頭,二三月遞易者,前後官一體論罪,身故及七八月以後新除者,勿論。且正布作米及歲幣次木代大同木及火田稅木不納之邑,亦甚夥然,不可無警責催促之道。正布作米歲幣代木全未納守令,從重推考,數內未收邑守令及火田稅木十疋以上未收邑守令,推考。一體督納宜當,以此分付於該道該曹,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在京玉堂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副校理趙明謙疏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趙明謙上疏,伏以臣頃忝諫職,不能仰體恤民隱省浮費之德意,乃於一宵經過之處,任其過費工力,臣之移拜,在於幸行隔宵,則似若無所干於造幕之侈濫與否,而雖隔一日,猶可以及期申飭,而慮不及此,此實由於奉公不能如家之罪也。且臣初以館職,亦在陪從之列,而惟以所住處薄疏爲慮,不能念及於浪費物力,及聞勅勵之敎然後,始覺其所當省約,而不能檢察,然則論其負犯,不可以臨時移職,有所自恕也。憲臣處置,雖置落科,比諸諸承宣勘律差輕,臣方蹙踖竢譴之中,旋蒙新除,召牌降臨,揆諸分義,所當竭蹶趨承,而旣在執法之列,反見勘罪者輕,則豈可以事在旣往,苟免爲幸,而揚揚於榮次乎?玆未免隨牌詣闕,拜章徑歸,伏乞聖明,亟許鐫削臣職,以勵群工,以安私分焉。臣治疏將上之際,得伏見參判臣趙錫命疏本,以親臨閱武時,三司之臣,當言不言,深加譏斥。臣於是日,亦隨臺班,陪從陣後,忽地景像,實多驚惑。臣以謂自上出暗令相搏之致,而又自謂大駕上壇後,次第出令,亦非晩矣。此何景色之蒼黃急遽也?追後得聞,則初非暗令,乃是陣中顚錯失措而然也。臣於是,不勝慨然,欲有所論列,而方帶問備之命,不得引避之前,則不可以臺臣自處,旋遞見職,無以自達。今此宰臣所論,可謂得體矣。臣於伊日,雖曰帶推,求對陳列,亦何不可,而拘於區區格例,終未免緘默而歸,則有負職責之失,在所難免,以此以彼,俱難仍冒。伏願重勘臣不言之罪,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癸丑九月二十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金吾堂上引見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戶曹判書金在魯,吏曹判書金取魯,左參贊宋寅明,工曹判書趙尙絅,同義禁朴乃貞、趙明翼,左副承旨洪景輔,掌令安相徽,假注書南泰耆,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入侍。左議政徐命均曰,數日日氣不如秋日矣。今日始霜降而氣好,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水剌寢睡,何如?上曰,如前矣。命均曰,丸製湯劑兼進之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鞫囚初非大段,而欲知處雄之行止,捉來問之,別無可知。翊世則不無覆掩之意,而不可刑訊,永河復有他事,今請更推矣。命均曰,今番陵幸時,帳殿引見時,京畿監司申昉,以畿內今年應捧各穀及身布,參酌徵捧,以除民力之意陳達,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畿內農形,大違初料,上年則沿海及漢南等邑,雖尤甚,而近峽處則田穀稍豐矣。今年各邑,初不落種處,雖不可論,而其落種處,不無少豐之望矣。後因災害,與上年無甚異同,峽邑因睌潦風災,不及上年云。凡干上納應捧之物數多,不可無裁量停減之道,而若預爲領布,則必有虛實相蒙之弊,待其年分,分等上來,隨其災實,量宜停減,得宜矣。京畿分等狀啓,各別催促,而諸道亦已秋成,竝卽擧行之意,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頃日晝停所本道方伯、守令引見時,楊州牧使李汝迪,陳達以爲,舡滄取土時,親王子別墅五日耕田,幾盡掘坎,減其賦稅爲宜云。此則旣有量案,可以知之,而春草亭,旣非大路,而舡滄處,亦非常時舡路,若當陵幸,則一時爲晝停所,其處皆是民田,過擧動後,則還爲起耕矣。上曰,以晝停所還爲起耕事,已爲下敎矣。此時以造舡滄時取土事爲言矣。命均曰,考其量案田畦,若多掘破,則減給賦稅宜矣。上曰,楊牧以爲,祠堂是不遷之位,而兀然獨存,田土盡爲掘破云。豈不切悶乎?宜有減稅之道,而楊牧則似以代土爲請矣。命均曰,此不過爲取土,而五日耕之地,豈可盡入乎?田土沿江而在,故指其浦落處而憑藉之言也。若尺量則可以知之,代土則不當給。且楊牧所達,元無此說。上曰,使地部摘奸,果爲盡掘無餘,則給代土亦可,不然則從所掘減稅,宜矣。戶曹判書金在魯曰,發遣本曹郞官與楊州牧使,眼同摘奸後,更稟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貪吏過五年後,依舊用之矣。頃者倉卒之際,不思敍用後用限年之法,而若謂貪贓,則限年禁錮,事涉如何?大則死,小則終身禁錮,宜矣。命均曰,近來貪法無懲,雖有御史及臺諫,所劾不無爽實,或使曖昧者入之。故其在國法,如是拘礙,而明有所犯,則朝臣孰不陳聞乎?李宗城以爲,貪吏豈有限年乎?此言是矣。上曰,李宗城之言是矣。旣謂贓則何可解之乎?命均曰,烹阿永錮,自有其律,而不能的知,其難言一切之法也。上曰,近來豈能眞知而得貪吏乎?命均曰,以犯用斛數之夥然,定之何如?上曰,我國幅員甚少,豈若大國之貪贓乎?命均曰,官物民物之濫用,無異矣。上曰,官物,豈非民之膏血乎?右議政金興慶曰,豈有刮民之膏血者乎?上曰,不然。憑藉賑政而入己者,是奪民之食也。是何異於以刃殺人乎?命均曰,若是自備穀之剩餘者,則何必深罪乎?上曰,亦不然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雖是自備之穀,若歸私用,則尤無狀也。以自備有加資者,而虛張名目,謂之千石,而無三分之一賑民之事矣。左參贊宋寅明曰,元來處分,有始無終,當初鄭宅河,今則罪必止於罷職矣。殊非一定之法也。上曰,然矣。在魯曰,尹植亦然矣。命均曰,限年之法,去之亦悶,永爲禁錮,亦悶矣。上曰,自今以後,禁錮者豈不冤乎?興慶曰,詳考文書後爲之,何如?上曰,隨罪定律,至于永不敍用,可也。歲抄時永不敍則自下啓稟,而禁錮則無啓稟之事矣。吏曹判書金取魯曰,日昨臺諫,以前濟州牧使李守身,令該曹限年禁錮事,論啓蒙允,而凡係勘罪,自是禁府事,非該曹所爲,故前後朝臣禁錮,皆自禁府稟處矣。今此李守身禁錮一段,亦令禁府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如守身事,不必禁錮矣。上曰,若無限年之法,則自無懲畏之心矣。命均曰,前羅州牧使宋堯卿,長城府使李宜祿定配事,李匡德,只以文書不察狀聞,而非以貪贓論斷,而自上不解,故尙在罪名。沈世浚、尹植,以田結玉石事,至今廢痼。此由於臨御之初,重其罪罰矣。在魯曰,萬機之中,有難遍察,而不無不均之歎矣。上曰,以文案不可詳知,異中有同,同中有異,臺諫風聞則卽爲解釋,而至於御史則雖有善、不善,其言不可不信,而十年後則天道亦變,豈可永錮?命均曰,宋堯卿,以身病,雖有文書不察之失,而旣非貪贓。此人卽先正臣之後裔,前後有治績,不可一向禁錮矣。取魯曰,貪法雖有,而大官旣不入,雖入之,皆白脫矣。在魯曰,監司無一人入者,有形勢則未見其入矣。取魯曰,未如曾以臺諫、御史之言,行査而有罪之者乎?康節詩以爲,貪贓滿天下,正爲今日道也。寅明曰,此法恐或頹廢,不可不嚴矣。左副承旨洪景輔曰,宋寅明之言,是也。命均曰,限年之法,更考文書乎?上曰,不可疏率,詳考文書,可也。命均曰,統制使論報備局,以湖南各邑鎭舟師軍器,每於秋末,不時點視,考勤慢處置事,請爲定式。又以爲,本營屬各邑鎭射砲手射放,例於冬初,發遣虞候擧行,而若値停操之年,則軍器什物,兼有摘奸者,自是前規,荐饑之餘,公私難支,而舟師巡檢之政,亦不可廢置。姑待明春,統制使簡其騶率,遍審海防形便及舟師軍器等物矣。頃以湖南諸鎭舟師摘奸事,特推本道方伯,決棍論報邊將,故有此所報,而湖南洊饑之餘。今年沿海災歉又如此,有難許施,使之姑待年豐更報,至於舟楫軍器點閱等事,不可專廢,本道則令虞候抽栍點閱,而諸道水使處,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京畿水使,亦請其所屬永宗等五鎭舟師巡點事矣。水使巡點,旣皆停止,則不可獨許,而本營無虞候,只有中軍,中軍人微望輕,雖使依他例代行,未必有其效,姑令竝停,何如?寅明曰,今年畿甸穡事又如此,凡係擾民之政,誠難擧行,而但念近歲戎務久抛,海防益致疎虞,本營所當巡點者,只是五鎭而已。臣意則使之依前擧行,似好矣。上曰,所達誠然,水使簡其騶率巡點之意,分付,可也。{{*|竝出擧條}}。命均曰,東萊府使鄭來周狀啓以爲,島倭又持天銀出來,不有今春朝令,敢復如此,情狀絶痛,故已爲還送云。此則無可更稟,而末端又以此後銀貨還送之際,任譯輩別爲搜檢,雖分錢之物,如有奸細輩符同潛出者,則當該任譯,亦依潛商律處斷事爲請。其在防奸懲後之道,當依狀辭施行,而渠國銀路,未知不足,而必以天銀出來,我國之人,爲彼所欺,失利不貲矣。上曰,勿論見欺界限,不可不嚴,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守大體而已,不可出新法矣。新銀、天銀之換捧,何害之有?寅明曰,年年以天銀來納,見欺甚多,不可不嚴飭矣。在魯曰,倭人欲爲嘗試而多詐矣。退捧之可也。命均曰,獻納金廷潤,疏請通津雨雹處給災,而尤甚處,雖當給災若干過去處,何可盡給災乎?隨道臣狀聞,施行宜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正言鄭亨復,來待閤門外云。注書出往,使之引見。假注書南泰耆,承命出往,引鄭亨復而入侍。同義禁趙明翼曰,翊世似有奸情矣。興慶曰,旣是處雄之妻父,則其所掩護,不是異事。寅明曰,太眞之妖言,法當重治,不與同中國,可也,而鳳熺則雖爲承款,猶有未然之心矣。同義禁朴乃貞曰,鳳熺不可容貸矣。上曰,精神不好,頓忘曺永河矣。頃在戊申年,以金重萬放釋,諸臣皆爲爭執,而永河旣捉納處雄,則至今拘係,豈不冤乎?放釋後若平易問之,則渠必喜其得生,必盡言之,若更上問之,則必生怯不言矣。命均曰,今日欲稟旨放送矣。上曰,隨其緊歇而當放釋矣。命均曰,朝水剌想未及進矣。上曰,然矣。興慶曰,見其筆跡則可知,而豈以筆劃之恰似,刑訊之乎?寅明曰,筆劃分明相似,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少退詳議之,可也。寅明曰,金在魯甚爲精詳,雖非府堂,使之眼同憑驗,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少退。有頃,更爲入侍。上曰,詳驗文書乎?命均曰,大體不甚相遠,而亦不可謂恰似矣。僚相及備堂皆以爲,十分八九分相似,而大抵此體,多有於一邊人,南中筆劃,皆相似而然。今不可謂無十分之疑矣。工曹判書趙尙絅曰,無他事而不可以筆劃之相似,發捕矣。上曰,諸議何如?使之各陳。乃貞曰,彷彿相似而已,不知其出於一人之手矣。寅明曰,或有相似者,不可謂十分恰似矣。命均曰,似是故相臣許穆之筆體矣。上曰,許穆之筆,豈不有斷續者乎?命均曰,冊書則與許穆同體,而與兇書字體有異,不可以筆劃之彷彿,發捕也。寅明曰,二事皆難,果是魁首,則恐有漏網之慮,或非其人,則豈不冤乎?上曰,此事從徐議之,元河事,議之可也,而此漢自初看之,甚爲迷劣矣。興慶曰,元澤則有所犯事,而元河則似不知矣。上曰,親問後更不一問者,爲其迷劣也。用以應坐律,何如?命均曰,旣不同參,則以本律用之,宜矣。興慶曰,在外相議,諸議皆如此矣。上親呼傳旨,使承旨書之曰,罪人黃命垕、辛翊世、曺永河放送,金元河施以本律,太眞島配,崔鳳熺減死絶島定配。{{*|出榻前下敎}}。上曰,太眞則以南師古爲言,雖非渠之所爲,而非守分而似有干涉之事矣。興慶曰,自謂首座僧,而人物甚爲輕妄矣。上曰,雖無造言亂民之事,而自有誑惑人心之罪,其在杜妖讖之道,不可置之,故減其死而徒配矣。上曰,鳳熺初以爲與元八不相議,此甚詐也。當捧大逆遲晩之招,而秘記凶書,不能詳知,問凶書則反以秘記對之。其後招辭,又無形狀,是以欲傅生議,大臣及諸堂之意,何如?命均曰,親鞫時雖爲承款,而終歸虛妄矣。上曰,誣人惡逆,似出於不勝杖。此情法參看處也。命均曰,聞鳳熺以庶孼,非理好訟無形狀之人也。近來久不刑訊,意有所在。今若一杖,則致斃必矣。下敎如此,實出於罪疑惟輕之盛意也。興慶曰,鳳熺當初承服,今無可言。兇書則元無謄來之事,而所謄來者,秘記也。秘記謄來,殊非死罪,下敎至此,甚好矣。明翼曰,論其大體,殊無可生之路,而初則似有端緖,終不吐實。故傅之生議。前後如此者,非止一二,是可悶也。正言鄭亨復曰,當初元八之兇書,謂之謄出於渠,則不可輕議原恕。上曰,執法之人,當如此矣。寅明曰,親鞫時,鳳熺有妖惡之語。上曰。不能記得而似有之矣。掌令安相徽曰,鳳熺初則以爲,與元八不相知,而後則以爲,兇書秘記,皆謄於渠云,而其外又有妖惡之言,不可輕傅生議,正法宜矣。亨復曰,此賊不無死中求生之意,而秘記不知何書,藏置渠家,此事亦當有罪。上曰,尹陽來以爲,秘記藏置者,當斬之,此言過矣。寅明曰,人或謄置秘記,而今若現出,以礪百之意,合有罪矣。上曰,趙明翼以爲,元八、處雄,初則似有端緖,而後皆不服,此言是矣。國事如此,豈不可笑乎?然此類之正刑,非王者欽恤之意,減死得宜矣。上曰,發捕一事,有可悶事,湖南、嶺南雖無事,不無可慮,而其中與元八、處雄輩同事者,未知有幾人,而魁首則旣不得,又不能使之革心,疑懼之心,想必加矣。此甚可悶。掛書之賊,旣不得,今不可止,而禁其濫雜,可也。嶺南則有人或可相勝,而至於湖南則聞柳儼、李匡德之言,極可悶也。命均曰,湖南人心,以其道臣私書觀之,無一可恃。上曰,戊申年,安東不從,故麟佐咄咄而還云。此相制處也。興慶曰,島中編配者多,而人心如此,大島中,設一邑總領之,則似好矣。上曰,不可無變通,李匡德以爲,卽今人心,又有異於渠爲監司時云矣。命均曰,若得譏捕正犯則,可也,而不可使至於濫雜矣。興慶曰,鎭定之道,可以爲之矣。上曰,何以則鎭定耶?人心如此中,謫去者,又以怨國之言動之,豈不悶乎?寅明曰,兵營營將,兩捕廳譏察,可有變通之道,使監、兵使爲之,兩捕廳則罷之,可也。上曰,一邑各處,譏察會坐云,此甚事也。明翼曰,江華留守李瑜以爲,捕廳部將,多往江華,而聞捕將言,無一人發送江華之事云,甚可怪云矣。上曰,或有憑藉而假稱者耳,今則人不能偶語矣。取魯曰,昔之捕廳,部將所去處,不知爲何等譏察,而今之部將。惟恐不知,各邑亦然,惟在當之者,善處而已,自朝家不可防禁也。明翼曰,捕廳部將,於各邑,徵索酒食云,孰豈不知?取魯曰,嶺南則自有質樸處,而湖南則父子亦不相對語云。故各邑將校,不無作弊之擧,不能偶語之敎,自上亦已洞察之矣。旣有假御史,則此時人心,亦豈無假稱譏察之弊乎?上曰,前年酒禁時,亦有假酒禁矣。取魯曰,假稱禁亂者,僞造其牌,捕廳通符,豈無僞造之患耶?自朝家若謂作弊,則止其譏察,一有賊人,又送譏察,朝廷事體甚輕,恐取笑於各方也。上曰,不爲申飭,不見其效,向來以不善譏捕,大將、監司,幾番罪罷,而今又罷之,則未免顚倒,而京則捕廳,鄕則監營、兵營,譏察之未免太廣,豈無僞稱之弊耶?命均曰,非但假稱,正犯則不得,而徒擾於小民,故如是矣。上曰,廟堂勿爲申飭,使之羈縻可也。以先朝延詔門折鐵事看之,譏察至今不止矣。若緩緩譏捕,則或有可得之路,而今則網密,故不能斯得,予意則以爲,不必捕得已掛者也。其在礪不道之道,若捕得將欲爲之者則幸矣,若是幻術之人,則或可捉得,而今從何處捉得乎?雖有贓物,如元八、處雄輩,其於不服何哉?興慶曰,懸賞求捕,意有自其中來告者,而姑不見矣。寅明曰,虛疎者不入,故不相來告矣。景輔曰,嶺南下道及湖南人心,不淑極矣。若止譏察,則魁首聞而必笑之,各別譏捕之意及勿爲亂雜之意,各別申飭,何如?民人見上款而礪焉,見下款而意釋矣。上曰,承旨之言,是矣。命均曰,向者文書中,現捉一僧,發捕已久,至今不來矣。興慶曰,浮雲蹤跡,故如是矣。上曰,如此譏察,止之無妨。命均曰,以處雄之友捉來,而不可以筆劃之相似罪之也。興慶曰,遇東問于永夏,則有可知之端,渠則以爲,與處雄不知,永河若以爲相知,則是爲違端矣。上曰,此時孰謂與處雄相知乎?寅明曰,逆鏡之姪,在河東,與處雄相親云矣。處雄則能文,觀海則善書,故入科場,以他人名製呈,以結人心,今謫珍島,有云云之事。今不可以此爲罪,而移配他所,送于西北,則似好矣。上曰,西北難矣。興慶曰,珍島之說,雖知傅會,而離其謫所,可也。取魯曰,堯、鏡亦在謫所,興謠造訕云矣。景輔曰,戊申廢族,時時移配,而不示疑心,誘以年凶,則似好矣。尙絅曰,承旨移配之言,是矣。上曰,移配雖好,處處誑惑,豈不悶乎?取魯曰,戊申後,此弊誠難矣。上曰,閔哥、尹哥,皆在湖南乎?景輔曰,然矣。不爲誑惑,則西北勝矣。上曰,不可的知,而若有心則當解散,移配,可也。寅明曰,北道三、甲等地,似好矣。上曰,彼國之事,事多可慮,邊地人心,旣極巧詐,而以其邊地申飭,生涯絶矣。若有他變,則此輩恐爲先導,北地深癖處,移配之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承旨進來,書傳旨。親呼傳旨曰,往者以南原掛書事,譏捕之命已久,而元犯尙未斯得,可勝痛哉?國有三尺,此等兇賊,若是偃息於覆載之間,左右捕將本道監司,爲先從重推考,各別嚴飭,期於捕捉,而若因此,而騷擾道內,侵虐凡民,則是豈王政所宜?今聞大臣、筵臣陳達,果有此弊,民不安靜,莫敢偶語云。此京外有司之臣,不能檢戢之致。今後則另加飭勵,而若不善譏察,憑藉擾民,橫侵閭里之類,毋論京外將校,報備局各別痛懲,此猶若此,其他冒稱作弊者,不足煩聞,而自可痛禁,其令廟堂,分付左右捕廳及諸道監司。景輔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大臣所陳之語,旣入傳旨中,則上敎中不能偶語之敎,添入之,使愚民知此聖上之洞察,何如?上曰,好矣。添書于傳旨中,可也。上曰,嶺南及湖西,元無譏察事乎?命均、興慶僉曰,然矣。上曰,然則兩道,以諸道改書之。命均曰,常參時,禮曹判書,以春塘臺試士爲請,昨日已有節目磨鍊以入之敎,而前頭日字,猶餘三四日,未知風寒稍解,而後苑有映華堂,時時入臨,可無久御帳殿寒冷之慮矣,甚幸。外議以爲,今番災異非常,其在遇災修省之道,謁聖之擧,亦當中止云,而臣意則以初試旣過,故不欲稟達矣。聞文武試取後,軍門將校,前有一巡試射之規,故擧皆希望云。此是特敎,不可爲援例,而荐飢之餘,不當爲此豐亨豫大之擧,未知上意何居,而欲行賞格,則亦有乖於節換之道,今時與前有異矣。興慶曰,泮宮試士,則可以久御寒冷之所,後苑則有映華堂,移設於春塘臺,甚愜下情,而旣試文武,則前有三廳將校試射之規。此可以特敎爲之,不可援以爲例,觀武才則終歸於豫大之擧,故僚相如是陳達矣。上曰,大臣不知予意矣。昔在先朝,謁聖觀武才,頻頻設行者,出於勸課慰悅之意,而予則嗣服九年,不幸連有事故。戊申年,只爲一番設行,庚戌年則當爲設行,而適値多事,荏苒至此,所重惟在於謁聖,而今春視學,意有所在,不設觀武才久矣。豈不爲此,而當此民窮財竭之時而爲之乎?丙午年,久臨泮宮帳殿,其時日氣亦寒,趙明翼,時爲注書而見之矣。予初始衣裘,而諸臣不知之,豈不請推宦寺之擁裘者乎?先朝春不設科者,下敎以爲,有父母者,見科慶則豈不慰悅而遊街乎?春則易禁遊街,故每常待秋而設科矣。其體下之聖意,可見矣。今之設科於春塘臺者,是不欲豫大之意也,今何以三軍門將校,試射之乎?無寧少待之,夬設春塘臺,將慰將士之心也。春塘臺排設時,司鑰輩以爲,補契板當多入云,而予以省減爲務,使以闕內所在若干板立用之,而勿爲索用於該司矣。命均曰,臣等可謂以小人之腹,妄度之也。下敎如此,修省節儉之德,可見矣。持此不懈,則實爲國家之福也。興慶曰,臣等豈盡知之?旣有前規。故妄爲陳達,而非但此也。事事物物皆如此,則不勝幸甚。命均曰,戶曹判書金在魯,頃以田稅未捧守令,分輕重拿問或決杖事,稟定矣。其中有面看交代後拿來者,遞易有弊,雖使拿來,不過付過還職而已。巨濟府使、珍島郡守,不可無變通之道,使之營門決杖,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日,統制使啓本下,禁府以戰舡致傷論罪,晉州牧使及各鎭邊將,禁府所當啓請拿來,而大臣謂有今日稟定事,姑令安徐。故未及啓請,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統制使則以事體如是矣。晉州牧使,豈不赴任屬耳乎?命均曰,然矣。統制使狀請,不過事體。且慶尙左水使柳萬增,以機張戰舡破舡事狀聞,而本縣縣監,以祭官出他,有難論罪爲言,而本邑戰舡,旣已破傷,則守令難免其責,晉州牧使、機張縣監,竝從重推考,邊將則決棍勘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宋寅明,頃以鄭權事,有此稟達。鄭權,以司錄仕滿之後,爲此察訪,復將三十朔,仕滿後出六,殊違政格矣。上曰,予則知爲六品窠,而爲渠落點矣。將更仕滿後出六乎?命均曰,尹淳以爲,此事俱有害於公私,稟白無害云。故宋寅明,想爲稟達矣。前規雖不能知,而渠則以恩點,將欲下去,事違體例,故如是更達矣。取魯曰,冬間雖當出六,從前亦不無仕滿後爲之者矣。如是煩細之事,陳稟甚繁。臣則以爲不可也。命均bb曰b,鄭權,以嶺人有才,人皆惜之,故如是矣。寅明曰,渠若呈于吏曹,可以解褫。今冬出六,而渠以末擬恩點,將欲赴任,公議甚惜之矣。雖謂之旣有前例,事涉煩細,而至於奉事直長,或有稟達仍任者,鄭權雖爲疲弊,豈可以此比看乎?命均曰,近來筵奏,未免煩碎矣。上曰,予則爲鄭權而落點然於渠甚悶,晝講時已諭之。鄭權雖是人才,旣不能及第,則當何以爲之?大臣旣爲稱冤,則事當陳稟矣。取魯曰,宋寅明稟達,故臣言如是矣。上曰,以大臣之意來稟矣。取魯曰,自此有弊矣。上顧謂命均曰,昨日尹淳所告進講冊子事,卿知之乎?命均曰,來閤門外,見擧條而知之矣。上曰,知事二人,旣爲入侍,且多卿宰,商議之。命均曰,見先朝抄刪則甚好。其中切實而最緊於帝王之學者,從簡抄出爲計,而聞尹淳,以先講《詩傳》爲稟,此言非不好也。但《禮記》雖是漢儒之書,旣入於經,則進講於召對時,終涉於未安。限十餘篇略抄,以卒其業,似爲得當矣。興慶曰,先朝旣有刪抄者,卒業後進講他書爲宜,而《禮記》,元非進講於召對時之書也。上曰,召對當讀註矣。尹淳以爲,先講《詩傳》,後講《禮記》爲宜云,而法講事體重大,甚斑駁不可矣。在魯曰,《禮記》進講於召對,雖無必不可之理,而不可草率講讀。依前所達,長其自止,略抄進講,則幾何當畢乎?取魯曰,月令已畢,而其後亦多好篇,卽今玉堂備員,連設講筵,畢後進講《詩傳》得當,金在魯之言是矣。寅明曰,《禮記》一帙,曲禮三百,儀禮三千,未免煩多。故古人有加抄之規,若精抄則不過爲十餘篇,而經書不當講於召對,亦不可略略閱過,畢講後進講《詩傳》,爲宜矣。上曰,不然。《小學》、《近思錄》,旣講於召對,則《禮記》亦何不可,而如金在魯之言不當泛過,是矣。宰臣趙明翼,旣經玉堂,且熟經書,來達之。明翼曰,召對不過一番讀過,且無問難之事,法講事體之敎,誠爲至當。尹淳以爲,《詩傳》能感發人之善心。且自上方寸受傷,可得宣暢爲辭,畢講《禮記》後,進講《詩傳》,甚好矣。玉堂雖已新錄,開講甚罕,此爲可悶。連設法講,則當此歉歲,不無因文陳達之語,方寸受傷處,因文遣懷,亦或一道也。景輔曰,法講事體之敎至當,經書不可進講於召對,依大臣所達爲之,何如?上曰,溫繹間爲七日也。謁聖後勢當爲之,依前下敎,知事及諸儒臣,會于玉堂,抄刪《禮記》,可也,而四五日內爲之。{{*|出榻前下敎}}。聞特進官言,曾子問,將見漏云。此亦有意,初欲闕之,而豐陵有言,其意甚好,不忍者心也,繼述者事也。將欲進講矣,先朝自止,旣不知,切欲不知而過矣。見玉堂謄奏,始知先朝進講,止於吾問諸老聃也。上仍於悒不能成聲曰,非但冊也。自止,已知之,當進講時,將作何懷?其時予年幼,不能記憶,而講《春秋》訖,進講《禮記》,予亦參見於法講之時矣。予實有感於豐陵之言,必欲進講,而傳受音之際,不知何以堪之。或以爲初不進講爲宜矣,而先朝未了之業,繼而述之者,其意亦大矣。知經筵李眞望,昔爲王子師傅時,至王裒廢蓼莪之章,涕泣而告之。其時予心亦感矣。在東宮時,趙顯命,亦讀至此章,不告文義矣。予欲不爲傳受音而畢其卷,勿爲刪去之意,言之可也。寅明曰,勿爲進講,似好矣。上曰,先朝所進講者,不爲進講,亦如何矣?文王世子篇雖大,亦不多矣。命均、興慶僉曰,刪之無妨矣。寅明曰,於進講時,當作何懷?上曰,判義禁,恐余傷懷而如是矣。寅明曰,古人有不忍竟篇之事,勿爲進講,得宜矣。雖如此,恐不違於聖孝也。命均、興慶僉曰,臣等,不知此事,而欲刪去矣。上曰,大臣、重臣,有意而欲刪去矣。當其進講時,不必强其不忍而爲之,雖越次爲之,亦無妨,須勿刪去也。若言之則我心不好處,不但在於曾子問一帙而已,無非傷心處也。取魯曰,三司擬望無人,不得已竝擬外任,極爲苟簡,罷職儒臣,合有變通之擧矣。上曰,違牌坐罷玉堂,別單書入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向者兩司坐罷人員,何以爲之?上曰,在外兩司罷職人員,竝敍用。{{*|出榻前下敎}}。景輔曰,玉堂備員然後,可以抄刪進講冊子,而趙迪命、趙明謙違牌不進。趙明澤則使之專意庠製,兪冣基外三人,竝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備局堂上閔應洙,別無引嫌之端,而差下之後,一不參坐,事體未安。從重推考,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時政記,終無修納者,別爲催促,何如?上曰,依爲之。有翰林然後,可知其某某不修納,而實左右史不備,違牌翰林,竝敍用。{{*|出榻前下敎}}。上曰,以官職言之,大者朴文秀不爲修納矣。命均曰,有身病故如是矣。興慶曰,隱逸之士,自國家待遇有別,而因一辭疏,特遞掌令尹鳳九之職,實有乖於禮待之意也。上曰,以此知之,不怪矣。漢光武,以不用嚴子陵爲非,而其文以爲,非子陵則不能成光武之大矣。此時不用,故有去之者,而厥事不爲分明說去,以爲有根本,世之事至於此境,由於何事,以無益斯文事,至於此也。不輟法講,不無其益。司馬光以爲,前賢之事,知其非而不可斥而言之,予亦體念矣。豈以道路之傳聞,遽爲此言耶?引前言而失其當矣。予豈逼辱《孟子》而爲之耶?尹鳳九之與某同去就之說,豈不過乎?精神不好,忘其批答矣。其疏語爲何?景輔曰,以大往小來爲言矣。上曰,朱子於黑白分明處說去,而今之山林之士,憑藉朱子之言,逐逐名利如是矣。予除職尹鳳九之時,不知爲誰矣。其後思之,卽翊衛司官員尹鳳五之弟也。儒者,無情迹之嫌然後,可謂儒者,儒者之如此事,予甚不是矣。大往小來之說,決非儒者之言也。先朝於儒者,磨牙挾矢之說,曾有慨歎之事,予亦不忘矣。旣知其非,而答以斯速上來,則殊非誠實底道理。鳳九若上來,則效鳳九者,當爲幾層過激之論耶?堂下官許遞二字,亦出於待遇之意,在山林而如此者,其不能潔潔,可知也。興慶曰,遞職不關,而徑先許遞,非禮待之意,故如是稟達耳。上曰,漢武帝,以大力量,於正服易朔之言,默焉不答,此史官善書之也。武帝用霍光、金日磾,皆以誠實,而於此事,甚不誠實。予甚慨然,更勿如此言之意,言于儒者輩,可也。景輔曰,庠製日急,而南學敎授李喆輔,不爲仕進,政院則無以此出牌之事,何以爲之?上曰,從重推考,更爲催促,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李喆輔苦不膺命,何事也?命均曰,以其出身之科榜,如此矣。上曰,以此撕捱亦支離矣。命均曰,李喆輔似不出仕矣。上曰,如此則將爲棄人乎?在魯曰,臣今因庠製事,仰陳所懷。凡名紙正草紙,朝家永定其價,俾不得加減,故紙廛人,亦依此浮出,無有好否,頓革十數年前紛紜務勝之弊。館學製正草,亦隨而禁其紙好,而以無一定之式。故每有爭高之患矣。近聞泮製正草,則大司成自初嚴令,壯紙等屬外,使不得用之,而庠製則庠官無所另禁,故直用大科正草紙者多云。士習可慨,而庠官亦非矣,一依泮宮例嚴禁之意,分付何如?取魯曰,此亦非榻前定奪之事也。如此則外方公都會正草,亦爲稟達乎?自備局亦且禁之,何必煩稟?在魯曰,臣於頃年,亦以此事,陳達申飭,而令久解弛。當此朝家凡百紙品降損之日,不可不更飭,故如是敢達。上曰,學敎授推考後,使備局申飭可也。{{*|出榻前下敎及擧條}}。尙絅曰,臣以職掌事,不得已煩稟矣。本曹一年需用者,只是外方匠人價布與舡稅,而近因凶歉,價布逐年災減,舡稅則革罷。郞廳摘奸之規,只令東西江管領輩,現告冒錄舡,而來告者絶無,以此下輩朔布,不能繼給,逐朔進上價,無以拮据。監試會試應辦官,又爲當次,而本曹物力,如是枵然,罔知爲計矣。前判書金東弼,以災減代木五十餘同,自賑廳移送補用之意,陳達蒙允已久,而該廳終不出給,事勢切迫,必於不數日內,依數移送之意,更加申飭何如?寅明曰,前工判雖有稟請,而考見賑廳謄錄,自前災滅時,工曹曾無給代之例,上年始創給若干同。蓋以工曹是閑司,需用別無緊急故也。卽今依例當下之物,方皆蠲損,前例所無,何以給之?以此不得許之矣。尙絅曰,聞他各司則皆得之,而獨於臣曹,不爲出給。災減代五十餘同,雖不能準數出給,若以折半移送,則可以用之於來朔進上價矣。上曰,進上黃毛,工曹貿納之乎?尙絅曰,然矣。出給價本,使筆工輩貿納,而卽今黃毛絶種,極爲踴貴,筆工無路貿納,幾盡逃散矣。必得災減代然後,庶可有支撑之道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興慶曰,臣於昨年冬,數朔待罪於工曹,詳知其匱竭之狀矣。蓋兩年凶歉,匠布之災減甚多,斷無繼用之道,而至於進上黃毛價,此是不可已之事也。今此災減代,賑廳莫不上下,則本曹形勢,萬萬切迫,工判所陳,誠是矣。謄錄有無,不必可論矣。上曰,右相則雖曾經而稔知之,左相之意,亦以爲當出給耶?命均曰,有司之臣,靳固如是,而豈無變通之道乎?當觀其緊歇而處之,前例有無,不可論矣。上曰,有司之臣持難,不是異事,而本曹事勢如此,參酌出給,可也。{{*|出擧條}}。明翼曰,臣待罪憲府時,本府多有變通之事,欲一稟白,而未有登筵之事。而以工曹弊端,判書趙尙絅,有所陳達。臣亦以憲府事敢達。憲府,各司之中,最爲殘弊,不能成樣。蓋以官員朝除暮遷,無主管之人而然也。臣於今番,略有所變通及鳩聚者,而旣無文書之成置。且無掌視之人,則必將盡爲消磨。請監察中解事一人,以爲久任摠察之地,何如?命均曰,雖請監察久任,今已離職,不必論矣。景輔曰,此非奏達之語也。旣涉煩屑,雖或有請,以郞廳久任,照察上下財錢,而臺諫無郞廳,尤無可論矣。請推考。上曰,趙明翼之意,欲令其所鳩聚之物,不至盡散,而承宣請推,大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相徽曰,臣之情地,不可復玷於言職,而纔遞薇垣,旋除柏府,九朔之內,八入臺地,未有建明之事,徒積含默之誚,自顧慙恧,人謂斯何?日昨之黽勉應命。蓋爲進參鞫坐,粗伸分義之地,非爲仍因蹲冒之計矣。卽伏見宰臣之疏,以親臨閱武時,陣上軍兵,遮攔突擊,擧措驚惋,而三司迄無一言,大加非斥。臣於是,益不勝瞿然,而莫知所以爲辭也。臣於其時,雖帶臺銜,情勢難安,陳疏留院,祗迎津頭,未參陪班,伊日事實,旣未目見,傳播之說,亦未眞的,故及除是職,囁嚅度日。今此宰臣之疏,實據當日之日擊,則臣之不言之失。於此益著矣。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景輔曰,掌令安相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亨復曰,臣於臺地,屢遭顚躓,前後除命,一未承膺,跡涉慢蹇,罪在難赦。近日以來,又忝千萬不近似之館職,抵死撕捱,尋常悚懼,乃者薇垣除拜之命,出於意象之外。而因鞫廳之久停,召牌再辱於一日之內,揆分揣義,不敢一向偃處,黽勉入肅,仍參昨日鞫坐,以少伸懲討之義,而非爲仍冒之計矣。卽因次對,嚴召儼臨,不敢坐逋,謹此承詣,而卽伏見宰臣疏本,則以頃日親臨閱武時,軍門有駭異之擧,而三司無言,大加非斥,臣不勝瞿然。臣於陵幸回鑾之時,適入試院,未參陪班,伊日擧措,旣未能目擊,厥後雖有塗聽之說,而此異於文字之出於朝紙者,傳聞之言,終欠眞的,則未卽爲言,其勢然耳。雖然臣之虛縻館職,旣已久矣。移叨臺銜,亦有日矣。若論三司不言之失,臣實爲首,今於人言之來,顧何敢以未詳事實,有所自解,而晏然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景輔曰,正言鄭亨復,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曰,趙錫命之言,是也。在耳目者,似當有言矣。命均曰,臣豈不以臺諫,當有言陳達之乎?寅明曰,其時卽有處分之事則好矣。凡事推托至此,故如是矣?兵判以爲,旣有暗令,則何以知之乎?此言好矣,其後思之,禁軍若援鞭梱而突入,則放銃可也。執轡徐入,則放銃未免徑先,有人問訓將禁軍援持鞭梱乎?訓將不答云矣。此雖是無情之事,晝講時已有下敎。以御營中軍,亦欲拿入,而大張之中,恐駭人見,且將速爲還宮。故未果爲敎,其時若拿入則,似好矣。不知中軍先放,大將先放,而軍律則大段做錯,挾輦砲手,亦爲放銃云,然乎?興慶曰,挾輦砲手,亦放銃云矣。上曰,不然。予見之,緊持火繩矣。訓將事,是出於無情也。取魯曰,有情則豈有可言之事乎?上曰,靜言思之,適幸令張鵬翼當之,若使咸恩當之,不知有何許人言也。取魯曰,臣與金在魯,隨駕先來,目覩之,御營軍皆隨後,隊伍稀疎,所見極悶,曾見先朝,親率軍兵而入,使留都大將出來,作爲後射隊也。 ○諸臣以次退出。 ==9月21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病}}。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肅川府使洪元益,中和府使李龜休,錦山郡守趙東漸,楸坡萬戶李聖采。 ○備忘記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楸坡萬戶李聖采處給送。 ○韓德全啓曰,掌令安相徽,引避退待,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宋徵啓,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于兪彦通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景輔,以吏曹意啓曰,奉常寺判官朴祥震,本曹假郞廳差下之後,稱病不爲仕進,祥震旣已進參於昨日朔試射,則其無實病可知,而昨夕省記,不卽進呈。今日政事,亦不來待,怠慢之習,誠甚駭然。奉常寺判官朴祥震,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訓鍊都監知彀官來言,今日隨駕軍兵{{!|𩝝|⿰飠高}}饋gg犒饋g事,旣已啓下。各軍兵今方聚待,{{!|𩝝|⿰飠高}}饋gg犒饋g亦已設辦,而大將張鵬翼,因兵曹參判趙錫命疏本,謂有情勢難安,不爲進去云,莫重{{!|𩝝|⿰飠高}}饋gg犒饋g,聚會軍兵之後,不得設行,事甚未安。大將張鵬翼推考,仍卽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事,命下矣。判書金取魯病不來,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李匡德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李匡德牌不進,右副承旨韓德全進。 ○以趙明翼爲禮曹參判,申晩爲修撰,尹汲爲副修撰,尹彙貞爲司僕正,黃梓爲軍資正,崔命相爲掌樂正,洪曙爲禮曹佐郞,李遇春爲求禮縣監,溟城君單咸俊昌,東川君單申德夏,兼春秋單朴致文。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趙錫命進,參議朴聖輅病,參知金浩未肅拜,右副承旨韓德全進。 ○以朴廷達爲唐浦萬戶,崔守星爲首陽山城別將,李天培爲九月山城別將,洪萬鼎爲忠壯門bb將b,朴尙采爲吾老梁萬戶,柳萬增爲宣傳官,趙國彬爲同知,洪榏爲德聖僉使,朴慶泰爲潼關僉使,尹忠彦爲點馬別監,以宋成明、李箕翊付副司直,朴師正付副司果,南泰耆付副司正。 ○兪彦通啓曰,今九月二十一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兵批意啓曰,新除授四山監役官鄭錫老呈狀內,年旣衰老,病且沈綿,平居人事,便已斷絶,束帶供職,尤無可論,卽許遞改云。老病如此,則巡山之任,勢難堪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意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郭庶績,以老病之人,强疾肅謝之後,病勢添重,實無復起供職之望。僉知中樞府事韓泰箕,年老病痼之人,蟄伏鄕家,決無上來之勢,俱各呈狀乞遞。同知中樞府使吳重周,僉知中樞府事申命堅,皆以篤老之人,在鄕病重,除拜累朔,末由上來肅謝云。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意啓曰,新差直叱洞權管林元成呈狀內,老母年今八十歲云。邊將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乫軒洞權管李時震呈狀內,纔經時疾,仍成半身不遂之症,無以遠赴云。其廢如此,則有難强令赴任,邊鎭把守之任,亦不宜久曠,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意啓曰,忠翊衛將朴道煥呈狀內,素以痼疾之人,從仕藥院,又兼衛將,兩所入直,不能支當之中,重得吐瀉關格之症,實無供職之望,入啓變通云。身病如此,則兩處入直,有難堪當,忠翊衛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賑恤廳意啓曰,今春本廳爲貿牟,有送錢羅里鋪之事,而順天縣請報本廳,以三月內準送該鋪之意,定限受去矣。過限許久,終不移送。使本鋪不得趁時貿牟,已過半年。又不以本錢上納京廳,其在事體,極爲駭然。當該順天縣監權䌖,拿問處之,監色,令本道嚴刑懲礪,本錢三千兩,督令上納京廳,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奉敎金漢喆,疏批已下,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獻納金廷潤啓曰,臣於臺職,有必可遞之義,悉陳於日昨辭疏,聖明亦已俯燭矣。再犯違傲,誠不獲已,而聖度天大,終靳例勘,喉司不諒,不捧辭單,臣之進退,已極狼狽,而卽伏見宰臣疏本,則以頃日親臨閱武時事,侵斥三司,語意深緊,臣竊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時,隨參陪班,在作門之外,而所處稍間,陣中之事,雖不得目覩,厥後果聞傳說之言,心甚驚駭,而不但所聞不爲眞的,適有難安情勢,未及論劾矣。今者宰臣之言如此,則臣之當論不論之失著矣。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宋徵啓啓曰,臣踪地危臲,望絶從宦,累逋嚴召,終靳例勘,迫隘窮蹙,罔知攸措矣。昨伏見兵曹參判趙錫命之疏,則以親臨閱武時事,論斥三司之不言,而臣於伊日,以散班出伏津頭,只參祗迎之列,軍中事實。初未目擊,追後辭說,亦難準信,而及授本職,情勢難安,不敢以言官自處,泯伏含默。惟以䣃免爲期。非斥之言,旣非尋常,引避之章,相繼迭發,則臣何敢一向退伏,不思自劾之道乎?玆隨天牌,詣臺自列。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諫趙最壽啓曰,臣於臺地,自劃已久,前後忝叨兩司之長,非止一再,輒事撕捱,必遞乃已。此非但通朝之所共知,抑聖上亦有所俯燭之矣。不意薇垣長席之命,又及於無似之身,臣之情勢,與前無異,決難冒沒承膺,而迫於鞫事之遷就,黽勉出肅,仍參鞫坐,粗伸懲討之義,元非因仍蹲冒之計。加以宿患痰症,遇寒添劇,閉戶涔涔,連違嚴召,罪戾增積,方切惶懍之忱,昨得見宰臣疏本,則盛言親臨閱武時將臣失措之狀,至以三司之不請其罪,大加非斥。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日,在倍從之列。伏聞大臣三司外,勿入陣門之傳敎,退在場外稍遠處,軍中之坐作曲折,全未知之,及夫隨駕還都後,略聞傳播之言,而臣旣未及詳悉伊時事狀。且臣情地,本不敢以言議自處,泯默爲事,人言之來,固所難免,臣方帶諫職,旣被不言之目,則其不可晏然仍冒於臺次也,決矣。請亟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答奉敎金漢喆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應敎趙明澤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應敎趙迪命疏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察職。 ○答司諫李榕疏曰,省疏具悉。勉戒之言,可不留意焉。末端事,各別申飭。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校理趙明謙疏曰,省疏具悉。當下敎于次對矣。 ○答同副承旨兪彦通疏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察職。 ○奉敎金漢喆上疏,伏以臣頃因下番之徑出,引例違罷矣。忽於千萬意外,特命甄敍,職名如舊,臣誠惶霣感激,不知所措。玆於天牌之下,不敢偃伏在家,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而第念館中古風,至嚴且重,苟非公故出使與親病受由,則右位元無替下僚入直之例。卽者上番翰材趙榮國,病勢十分危劇,無計起動。此非但通朝之所共知,臣亦有所目覩,則固不可諉之以托病圖便,而若以事實如許,黽勉替直,則臣身去就之苟且,姑捨勿論,而其於館規之大壞了,何哉?反復思惟,終難冒出,不得已拜章徑歸,臣罪至此,萬隕猶輕。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存體例,以嚴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應敎趙明澤上疏,伏以臣昨伏見兵曹參判趙錫命疏,則以頃日回鑾閱武時,禁軍徑進,步兵遮欄,以至發砲追擊,謂諸將任之失,而因論三司之不請其罪。臣於此,竊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日,以館職,亦在隨駕之列,目見其時擧措,心甚驚惑,而班行差後,未詳前面事情,意謂自上必有暗令而然。追後聞之,始知其不然,竊以爲駭,欲以此有所論列矣。旋聞大臣筵臣,已有奏達之言,臣之更爲追論,未免疊床,故遂未果焉,而今者非斥之論峻發,至謂之大可寒心,則臣之當論不論之失,已著矣。其何敢抗顔冒據於職次乎?今以《禮記》抄刪事,天牌降臨,而情地難安,斷無趨承之路,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且臣因前下敎,方欲專意於庠製,本職旣不得仍冒,則兼官之任,亦難行公,覆試迫近,試士爲急。伏乞聖明,俯賜量燭,亟命削臣本兼之任,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副應敎趙迪命上疏,伏以本館闕直,喉司請牌,兩日之內,恩召繼降,在臣分義,何敢不竭蹶趨承,而第臣於宰臣論斥訓將之疏,有不可晏然者。臣以伊日陪從三司,目覩其顚錯失措之狀,而終不得論列,臣之罪誠大矣。今者非斥之言,若是峻發,其在廉隅,有難冒進,再召之下,荐犯違傲,而聖度天大,至靳例勘,臣尤惶蹙,罔知所措。此際又以《禮記》抄刪事,嚴召辱臨,而反復揣量,終無承膺之路。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上,亟命先削臣職名,仍治臣不言之罪,以爲人臣緘默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司諫李榕上疏,伏以臣頃忝是職也,目見君父之過擧,猥陳一疏,略效匡救之義,區區寸忱,實出無隱,而不惟不賜批旨,反下不忍聞之嚴敎,摧折脅持,無復餘地,追恩至今,惶感罔措。從玆以往,念絶榮塗,杜門俟譴。不自意薇垣除旨,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聞命惝怳,罔知攸爲。顧臣道蹙之蹤,決難復明僨敗之地。日昨洊召之下,未克祗承,聖度天大,罰靳例罷,感戴恩數,益無所容。今以賓廳次對,天牌更臨,其在分義,不敢一向坐違,謹此隨詣闕下,而左思右度,終難冒出。玆不得不拜章徑歸。伏乞聖明,俯察臣情勢之萬分窮蹙,特賜鐫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旣不以言官自處,宜不敢贅及他說,而耿耿愚忱,不能自已,敢此附陳焉。噫,今日殿下之宵旰憂勤者,何莫非敬天恤民之至意,而乃者風雷之變,雨雹之災,複出齊現於園陵返駕之日,威恕震蕩,光景慘憺,臣未知政令施措之間,有甚闕失,而皇穹之警告,乃至於斯也。《易》曰,恐懼修省。伏願殿下,益加兢惕。凡於一動靜一號令之際,痛祛文具,務盡實效,以答仁愛之天焉。臣伏聞入直香室官員之言,則忠義輩寫祝之時,或有脫冠解帶者,事之寒心,莫此爲甚。雖以私家言之,必須潔其筆硯,整其衣冠然後,方寫祝文。況香室寫祝,何等嚴重,而渠輩之如是不敬,殊極駭然。臣謂各別申飭,俾無如前不敬之弊,可也。臣無任云云。 ○副校理趙明謙上疏,伏以,君臣之間,論其嚴畏,則有若天地之截然,而及其疾痛號籲之處,亦有父子之義焉。又竊觀殿下於諸臣之爲親陳懇,莫不矜許。此蓋由於方以孝理化一國,廣推錫類之仁,雖一物之微,莫不遂其願也。臣何敢自阻於仁覆之天乎?臣有偏母,今年七十一歲,無他子,只有臣一人,而半世塊癖之症,已成痼疾。雖平常之時,委頓床席,轉側須人,臣豈有離側供仕之暇,而臣母常戒以事君必主誠實,毋事假飾。且非一朝一夕之病,則豈無忠孝俱完之道乎?臣內受母戒,外迫嚴命,常若無故之人,長在淹直之中,而方寸結轖難於晷刻少弛,每値禁門下鑰,則眄望徊徨,殆不能達宵自安,又接家中便信,則疑有病報,或不免掉手開緘,臣情可謂慽矣。家計本來剝落,又値連歲饑荒,菽水屢空,飢寒難免,不敢以區區私計,縷縷畢陳,而要之勢難支住於京洛矣。一身榮耀,已踰涯分,而劬勞之恩,無由報效,業欲乞一小邑,以遂便養之願,而煩瀆私情,有所屑越。又緣向來講僚不齊,囁嚅未發者,已多日矣。今則新舊錄中,館僚諸臣,次第膺命,顧臣一人之去就,無異九牛之一毛。且念古人有言曰,事君日長,事親日短,臣母景迫西山,餘輝無多,失今不圖,則後雖獲千鍾之祿,而嗟無及矣,將爲李令伯、陳茂烈之罪人,言念及此,豈不懼哉?玆敢不避僭猥,仰暴至懇。伏惟天地父母,俯垂諒鑑,更加哀矜,俾得一縣之補,以遂數年之養,則生成罔極之恩,豈臣隕首結草之所可圖報也哉?臣無任云云。 ○同副承旨兪彦通上疏,伏以臣之目疾,十年沈淹,已成廢疾,自在臺省,屢煩陳暴,而昨年夏,始入喉司,適値陪祭,昏瞀失措,將事不得,是則聖明之所以俯燭,班行之所共指點,而伊後社壇親禱之日,不敢强冒陪入,重犯喪儀之誅,終未免違召坐罷。追思至今,悚蹙靡措,因此念絶榮塗,分甘廢捐,不料聖明,曲加收錄,復置宿踐。臣誠惝怳驚惕,感淪骨髓,顧此症形,此前無減。聞命之初,勢難强進,而伊日常參,時刻已過,前望出入頻數,嚴畏分義,不敢言私,蒼黃入肅,仍卽持被,挨過數日,三登文陛,經年戀闕之餘,獲近天日之光,私心愉快,不可名狀。夫豈無策礪朽鈍圖起萬一之願,而病與心違,昏憒日甚,辜負職責,罪將至矣。是聖朝不廢臣,而臣自廢於聖朝也。但臣旣屢造筵席,出入拜起,或類平人,以此訴疾之私,未盡見諒於君父,則臣之惶懼抑塞,又甚矣。臣豈敢以曾已陳暴,而不復細列病情於前哉?臣之病祟,卽所謂內障也。形未虧而精已耗,外若瞭而內實瞀,晝則依藉大明,僅分黑白,而向暮以後,渾無所辨,就直之後闕門出入,若値昏黑,則須人扶導,助炬必近,遠火尺許,便不省視。至於細字文簿,燭下亦不能諦檢,出納之地,曠廢常多,向者登對時容狀,乃在淸晝,聖上何以俯察此病情乎?然而常參之日,法講差晩,退出之時,日未向曛,視猶曚曨,下殿失足,幾致顚仆,此後入侍,又或犯夜,則其狼狽罔措,當復如何?此已惴惴懍懍,甚於淵谷,而況今文廟酌獻禮,隔在數日,深夜陪從,廟庭駿奔,決非無相之瞽,所可堪任,此則昨夏之所已獲罪者,而語其難强,則今又陪簁,敬念及此,憂懼不能自定,若未及時變通,則臣之僨敗,雖不足恤,而肅敬嚴重之地,緣臣病瞀,致有儀節之廢觖,則所係亦不輕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危迫之至懇,亟命鐫罷,回授無故可堪之人,以重陪儀,以安微分,千萬幸甚。 ○祭丑九目二十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官引見時,右副承旨韓德全,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中樞府經歷尹忠彦,敦寧府參奉徐宗翕,刑曹佐郞黃旻,東學訓導朴時泰,瓦署別提金省魯入侍。上曰,輸對官以次入之。承旨、史官,先爲進伏于左右後。中樞府經歷尹忠彦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忠彦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忠彦曰,登戊申別試武科,庚戌六月都政除拜參下武兼宣傳官,壬子六月都政除拜訓鍊院主簿,十二月都政除拜都摠府都事,兼帶捕盜廳從事官,癸丑六月都政,除拜本職矣。上曰,所懷達之。忠彦曰,別無所達之事矣。上曰,職掌何事?忠彦曰,以原任大臣之府,或治有罪下吏,或收納布而已,更無他事矣。忠彦退伏其位。敦寧府參奉徐宗翕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宗翕擧其職姓名。上曰,職掌何事?宗翕曰,守國朝寶冊矣。上曰,所懷達之。宗翕曰,別無所達之事矣。宗翕退伏其位,刑曹佐郞黃旻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旻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旻曰,壬寅年除授思陵參奉,甲辰年移司宰監奉事,病遞,丁未年復職爲典牲署奉事,在喪,辛亥年復職爲內侍敎官,癸丑年三月除拜長興庫主簿,去八月移授本職矣。上曰,職掌何事?旻曰,掌禁二房刑獄禁亂矣。上曰,所懷達之。旻曰,大事則堂上稟啓,小事則堂上處置,郞廳則卯仕酉罷,推閱所志矣。旻退伏其位。東學訓導朴時泰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時泰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時泰曰,己酉年式年,蒙天恩參榜,其時年已五十六歲,國典例當出六,而適無窠闕,故待罪見職,于今三年矣。上曰,職掌何事?時泰曰,掌饋饗,居齋儒生學製時,與敎授同爲考課矣。上曰,所懷達之。時泰曰,本學本來殘弊,祇收奴婢貢布而成樣矣。小臣在此職三年之內,生産則無,逃故則多,將無收貢者,而又當荐凶,盡爲災減,故無以支撑,國家重學養儒之盛意,將無以奉行矣。上曰,東學學製,設行幾年條乎?時泰曰,庚戌條則已爲抄選,今日始設壬子條矣。時泰退伏其位。上曰,似是鄕人矣?右副承旨韓德全曰,家在寧海地云矣。瓦署別提金省魯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省魯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省魯曰,庚戌年除授獻陵參奉,同年移義禁府都事,辛亥年相換濟用監奉事,同年陞平市署直長,壬子年移陞長興府主簿,同年除拜工曹佐郞,旋拜原城縣監,未赴而遞,癸丑年復職,爲瓦署別提矣。上曰,職掌何事?省魯曰,掌燔瓦。上曰,遺在幾何?省魯曰,遺在常瓦爲五百七十餘訥,而其中傷瓦爲二百餘訥,前提調稟旨,變通蕩減矣。數年前自戶曹還錄矣。上曰,所懷達之。省魯曰,別無所達之事矣。省魯退伏其位。德全進曰,臣以職掌事,敢此陳達,各司回啓,屢次申飭,而慢不擧行。刑曹則未回啓者,至於十一度,而或有已過屢月,不爲擧行者,各房則臣雖未能詳知,而亦多有稽滯之弊云,各別申飭,何如?上曰,各房中未回啓多者,推考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業欲下敎矣,肅拜單子,事當早呈,開門後卽爲之可也,而今則開門後晩來呈入,極爲怠慢。此後則各別申飭,趁早捧入,可也。{{*|出榻前下敎}}。德全曰,臣等,待開門入來廳坐後,肅拜單子,卽爲捧入,而下敎如此,未知遲滯於何所矣。上曰,待開門卽爲來呈乎?德全曰,承旨入來,則卽隨而呈之矣。開門之規,國初則待罷漏開鑰,故諸承史四更皆進來,坐待漏院,開門則卽爲入來矣。厥後因南怡亂,天明時始爲開門,今則漸至差晩,旣是謬例,而前例則如此矣。 ○諸臣以次退出。 ==9月22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齋戒。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藥房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處置歸於玉堂,而玉堂亦以伊日三司不可冒當,陳疏引嫌。司諫李榕,雖未肅拜,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濟啓曰,同副承旨兪彦通,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應敎趙明澤,以考試事,方往中學,雖承姑勿輪直之敎,而會議進講冊子,事體較重。副應敎趙迪命,昨日疏批已下,竝卽牌招,與知事來會本館,商確抄刪,下番屢日闕直,事體未安。修撰兪㝡基,由限已過,修撰申晩,昨已拜除,不爲出肅,一竝牌招,以爲推移入直。新除授副修撰尹汲,時在京畿果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以應敎趙明澤,副應敎趙迪命,修撰兪㝡基、申晩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玉堂下番,今方闕直,校理李宗白,以忠淸左道京試官,旣已復命,則所當入直,而以親病陳疏出去。原疏以國忌齋戒,才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在直而無端徑出者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榕啓曰,臣於臺地,萬無冒進之勢,屢違召命,未蒙例勘,尋單見阻,方切悶蹙。今以處置事,天牌降臨,嚴畏分義,黽勉趨承,而諸臺之相繼引避,出於宰臣之疏斥,而臣之忝叨臺職,亦多日矣,則不言之失,臣亦有之。園陵回鑾之日,臣以散班,祗迎江頭,陣中擧措,旣未目擊,雖有傳說,亦涉塗聽,及除見職,含默度日,人言之來,烏得免乎?臣方自處之不暇,何敢處置可否於其間哉?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兪彦通啓曰,司諫李榕,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兵曹判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李春躋,兵曹判書尹游,記事官成範錫、李㰕,編修官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崔龜慶、權守經、金世選同爲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曰,數日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水剌之節,一向若何?上曰,頃日差勝後一樣矣。命均曰,㾛睡之候,何如?上曰,差勝矣。命均曰,灸處日漸完合乎?上曰,然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使首醫一二人診察,可也。權聖徵診察。命均曰,提調尹淳,身病猝劇,不得入侍矣。聖徵診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差浮動,而大抵完均矣。金應三診察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頗有力矣。命均曰,眩氣近復不作乎?上曰,然矣。命均曰,膈痰往來之候,何如?上曰,不至大段矣。命均曰,前日劑入六君子湯五貼,已盡進御乎?上曰,然矣。此藥頗緊合,欲爲加服矣。五貼依前加入劑入。{{*|出榻前下敎}}。命均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服而殆過半矣。命均曰,以米飮進御乎?上曰,以米飮呑下好矣。命均曰,前日受灸中脘,而壯數不多,雖幸責效於一時,復發終有所可慮者,限以千壯,更灸爲好。上曰,予意亦然,過謁聖後受灸吉日,推擇以啓。{{*|出榻前下敎}}。聖徵曰,卽今灸處幾番作痂乎?上曰,三次作痂,而不燥不爛矣。聖徵曰,然則誠好矣。命均曰,朝水剌已爲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黃海監司朴師洙陳疏以爲,本道崔德松殺獄狀啓,刑曹覆啓,有所駁論,令廟堂取考處決爲請矣。此獄始於前監司徐宗玉時,而監司親問取服,則不必更行同推,第其初覆檢無實因。故有同疑獄,而取見其獄案,則情節狼藉,無可疑矣。刑曹覆啓,不過格式間事,而監司疏語,大加侵詆,殊似過當。且以此事引嫌,至使都事,替行狀聞,其在事體尤爲未安。獄案則依本道狀聞施行,監司朴師洙,推考何如?上曰,千金之子不死於市等語,終是過中,而因此微事,使都事替啓,尤涉太過,從重推考。獄案則依法處斷事,施行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以覆沙給災事有所狀請,而當初年分事目頒布時,各道未有水災。故不給覆沙災,而其後嶺南請給水沈災,防塞不許矣。蓋災名多則不無虛實相蒙之弊,故事目中追給災名,一切勿施者,意有所在,旣給全災,則自當推移,海西所請覆沙災,勿施何如?尹游曰,覆沙之災,雖豐年,必有一大水,故與川浦落,例爲給災。今年之不許。蓋慮守令,因災名之多,有所冒濫,而沙礫盈疇之地,若至徵稅,則民必歸怨於國。臣曾待罪湖邑,首尾四年,無不給覆沙災之年,似不當一例防塞矣。上曰,兵判所達,大體是矣,而嶺南旣不許施,則不宜異同。且全不掛鎌,旣已給災,則覈沙之類,自可推移,自廟堂以此知委,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外,有私書於臣,其書中以爲,起賊直欲往捕而不可得。高山里居申尙重者,爲其主人,潛相往來,而尙重兄弟二人,亦方越在彼中,理山府使禹夏亨,其父爲高山里僉使時,與尙重相親。故因此漢而多有所聞,前後探報者,皆由此路云。頃於夏亨之子下去理山時,臣亦以極力詗探捕得之意言送,而尙重,方以梟示次,押送之於理山府云矣。上曰,狀啓中則無提及申哥之事矣。命均曰,以鎭以不能善書,不得親寫狀啓,而恐或漏洩,亦不敢登諸狀啓中,以私書替請稟處於臣矣。游曰,其所稟請者,卽誘說尙重,如果捕得,起賊則當許尙重貸死之意,而此必已與夏亨,有所相議之事而然矣。上曰,此則以依施,分付可也。命均曰,以鎭以廟堂公事之遲滯,請趁速回啓矣。方與僚相相議回啓,而咨文之請,何以爲之乎?上曰,雖坐齋戒,齊會於備局相議回啓,而至於咨文一節,則姑置可也。游曰,謁聖後試士春塘臺,前例無多。先朝戊寅年謁聖後,試士春塘臺,而時御所,旣是慶德宮,則與卽今亦有不同者,禁御兩軍門結陣一款,何以爲之乎?上曰,依前春視學例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侍衛諸臣,金虎門留門入之,擧子,弘化門左右挾及通化門留門入之。{{*|出榻前下敎}}上曰,春塘臺殿坐後,挾輦砲手,扈衛臺上。{{*|出榻前下敎}}。副提調李春躋曰,今此謁聖試官,當以三望備擬,而在京無故人絶少,堂上以下罷散居多,末由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庭試試官則爲十七,而謁聖試官則當爲三十,若以無故人極擇擬望,則似難備三望,前例何如?春躋曰,辛酉以後《謁聖謄錄》,皆以二望備擬,或有未滿二望時矣。上曰,今亦依近例二望備擬,而違牌坐罷人員,竝敍用可也。春躋曰,違牌坐罷人,不過十餘,而此外如監司罷黜,該曹啓罷及特罷人員,亦多矣。上曰,堂上侍從以下特罷外,循例坐罷人,竝敍用,可也。命均曰,然則承旨特罷,亦不入敍用中乎?上曰,然矣。堂上以下曾經侍從人特罷外,循例坐罷人員,竝敍用事,及謁聖試官,依近例以二望備擬事。{{*|出榻前下敎}}。上曰,尹淳之病,何如?頃以其父母遷窆事,疏請由暇,而姑不許矣。向年欺我受由,下去而不來,今又亦將長往云。故果不許,而聞其窆期在來月。且今重臣在京者無多。故姑爲挽留,然而從當有下敎之事矣。尹淳頃以旋卽上來之意,有所筵達矣。命均曰,試官亦當陪從乎?上曰,試官當先爲落點,率擧子,只爲迎送於春塘臺下可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23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引避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珍島定配罪人金觀海,移配豐川府椒島鎭單子,纔已啓下矣。此罪人異於他罪人,而椒島旣是內地便近之處,則其在懲惡之道,殊無移配之意,配所使之改入,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今此謁聖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而右承旨李濟,以領議政沈壽賢偕來,進去,在前如此之時,有偕來承旨姑令入參之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來進參。 ○又啓曰,自前親臨庭試及觀武才時,有宗宰差出入侍之規,而曾於先朝,有闕內異於外處,勿爲差出之敎,其後謁聖後春塘臺試士時,連爲頉稟,今亦依近例爲之乎?且大臣例爲入侍,而原任大臣,亦有入侍之時。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依此擧行。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進講《禮記》篇次,昨日與諸知事,旣已抄刪矣。臣明謙,領事處問議事,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審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修撰兪㝡基、申晩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南學敎授李喆輔,從重推考,更爲催促事,筵中下敎矣。昨今累度催促,而終不應命,卽今會試迫頭,庠製設行,一日爲急,而自本院無他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涉未安。罷職,其代令該曹卽差。 ○又啓曰,因本院啓辭,南學兼敎授李喆輔罷職,其代令該曹卽差事,命下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顯謨爲兼南學敎授。 ==9月24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直}}。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坐直}}。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濟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到院,而以文廟酌獻禮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仍爲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處置歸於玉堂,而玉堂又爲引嫌,不爲處置,非但處置經宿之爲未安,文廟動駕,只隔兩宵,侍臣不可不備員,而退待諸臺之外,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正言李壽海俱在外,無他處置之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員,今姑改差,其代政官牌招開政。 ○李春躋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議李匡德,以試官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當捧入,參判宋眞明三度呈辭留院,開政命下,而不卽擧行,判書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非但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副應敎趙迪命論斥之疏,才已留院,亦難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豈容若是?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戶曹參議柳復明,前郡守徐命彬,校理李宗白,應敎趙明澤,副司果金尙重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濟曰,試官似爲不足,只推,更爲牌招 ○李濟啓曰,讀券官尹淳、宋寅明、金取魯、金東弼、趙尙絅、鄭亨益、李廷濟、朴文秀、金相玉、吳光運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讀券官,將無無以備員,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濟啓曰,讀券官尹淳、金東弼、鄭亨益、李廷濟、朴文秀、金相玉、吳光運、趙明翼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讀券官十望,大臣外當爲九員,而承牌之人,只是九員,殊無擬望以入之意,一日三牌,雖傷事體,試官則自前有三牌之規,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今此謁聖文科對讀官望中,尹容、徐命彬、李匡世、趙命臣、李玄輔、洪好人、朴弼均、朴弼載、趙尙命、南泰良、沈䥃、趙鎭世、李顯望、趙明履、洪昌漢、李載厚,時無職名,今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濟曰,丙子年申飭之後,今又申飭,而試官公然違牌,將至徹夜。爲臣子者,君父動駕之時,使未能寢睡,事體然耶?申飭。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尹容、李匡世、李玄輔、洪好人、徐命彬、趙命臣,副司果朴弼均、朴弼載、南泰良、趙尙命、沈䥃、趙鎭世、李顯望、趙明履、洪昌漢、李載厚。 ○傳于李濟曰,今番試官,異於常時,牌去來申飭。 ○兪彦通,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修撰申晩,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濟曰,推考傳旨捧入。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監試覆試,期日迫近,南學兩年條學製,尙不設行,一兩日內試取然後,可以合製,而新除授本學兼官韓顯謩,聞方在外云。當此臨急之時,不可無變通之道。請令政院稟旨,斯速擧行,以爲及期設製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因成均館草記,南學兼敎授韓顯謩在外,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監試覆試迫近,而韓顯謩旣在外,則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其代今日政差出。 ○洪景輔啓曰,卽者訓鍊都監知彀官來言,明日謁聖擧動嚴時刻啓下後,軍兵聚會等事,卽當傳令,而大將張鵬翼,謂有情勢,難安不爲擧行云。將臣事體,與他有別,而莫重擧動時,諉以情勢,如是引入,極爲未安。大將張鵬翼,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凡防禦使遞來後,密符親納,例也,而前濟州牧使鄭必寧,謂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納,而亦不封標着署,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讀券官趙明翼,隨牌來詣,闕外陳疏,而元疏因齋戒退却,則諉以疏未,附陳所懷,强請留院。凡齋戒日,大臣上疏及三司言事疏外,雖重臣所懷疏,不得留院,乃是規例也。以此意累次往復,而牌去來,終不明言,仍爲還歸,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推考警責,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新除授南學兼敎授韓顯謩,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顯謩付副司果,以趙倓爲宣傳官。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此謁聖武科殿試時,行首宣傳官,以宰樞執鼓差備官,當爲進參,而新除授宣傳官柳萬增,以前任慶尙左水使未及交龜上來。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以潛商犯越諸罪人,令廟堂,稟處爲請矣。裵萬已、李禮建、金俊發,道臣之區別請放,不無意見,竝許施。李四千金、金尙三,旣已取招,更無可待,姜秀興,承款狼藉,宜卽正法,竝令梟示。鄭者斤老味、李已男,旣被脅賣。且係稚弱,宜有參酌之道,依狀請定配。李守雄則已男等所供雖如此,以當初任贊必等招辭觀之,情狀絶痛,不可輕議容貸,與贊必等對質更査後,狀聞勘處。金聖智,金處玄移囚査處事,亦爲依施。李信侃,渠雖自明,永三處賣蔘一款,果是實狀,則不可無罪,更加嚴覈狀稟宜當,竝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擧動相値,明日監軍及守門將,局別將哨官,內三廳單子,盡爲入之。 ○韓德全,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春塘臺設場時,本府都事十員,竝皆赴擧,文廟酌獻禮擧動時,考喧左右都事二員,靑陽門禁亂都事一員,本府及當直入直都事各一員,公事交代都事一員,當爲分差。假都事六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傳曰,遣承旨敦諭。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臣頃陳賤懇,猥承溫諭,勉以古人盡瘁之義,申以國事板蕩之狀,辭旨之懇摯,倚毗之隆重,愈往愈切。臣尤不勝感激涕泣,繼之以窘迫憂怖,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雖不肖愚惑,無所知識,至於爲人臣子,不敢自有其一身,奔走服勤,不敢共勞之義,不至全昧。亦所粗勉於心者,而筋力已竭,氣息日微,無以自效其款款之誠,少答如天之恩,中夜不寐,有時自悼而已。臣之情事,良足悲矣。至若國勢之多艱,民夏之切急。臣固愾然寤歎,不敢暫弛于食息,而毋論從前尸素之愆,有不勝贖。雖以目前言之,床褥危喘,虛縻累朔,不能積誠陳懇,早解重擔,徒令廟務日貽癏曠之憂,此尤臣之罪也。伏惟聖上淵然澄慮,深憂機政之泮渙,而一向因循,不卽處分,實非所以尊國體而重天工也。臣竊惑焉,臣竊悶焉。伏聞聖駕臨雝,百僚駭奔,臣獨冥然偃伏,末由致身於陪衛之列。此豈臣分之所敢安者乎?前後闕禮,積罪無限每逭威罰,冞切惶怖,不得不猥復自列,乞命有司,亟勘臣罪,以厲群工。不勝幸甚云云。 ==9月25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條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日出時,月色赤。 ○大駕成均館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上行祭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上試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謁聖擧動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薦,以徐宗玉爲吏曹參議。 ○李春躋,以吏批意啓曰,卽接司圃署牒呈,則別提成爾鴻,以其母病,不仕下鄕,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徐宗玉進,都承旨李春躋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牌招不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宋成明爲大司憲,李著爲執義,李光湜爲掌令,尹汲爲正言,朴弼載爲持平,趙明謙爲南學敎授,趙尙命爲校理,李匡世爲戶曹參議,尹容爲刑曹參議,典籍單李錫杓,文科壯元,司圃別提單李廷善,武科壯元。 ○兵批,判書尹游侍衛進,參判超錫命侍衛進,參議朴聖輅侍衛進,參知金浩進,左副承旨洪景輔進。 ○以朴弼周、尹東源付副護軍,李箕鎭、鄭熙揆付副司直,李壽海付副司果。 ○癸丑九月二十五日四更一點,上謁聖後,御春塘臺試士時入侍。上自春塘臺乘玉轎,出集春門,至泮宮入幕次後,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傳曰,天色將曉,展謁之禮,速爲擧行。上自幕次乘玉轎,至聖廟門下轎步入。都承旨李春躋曰,所御衣襨,不至太薄乎?上曰,然矣。春躋曰,通禮於請釋圭之節,有失措之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措gg擧條g}}上以衮冕赤舃,秉圭趨進,至大成殿西向,先行四拜禮,就盥洗位。盥洗訖。春躋曰,同副承旨兪彦通,當爲奉罏,而素有眼病,夜則尤不能視物。至敬至嚴之地,恐致生事,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然則以右副承旨代行,可也。上入殿內,奠爵訖,復位。復行四拜禮。上顧謂春躋曰,諸生班中,有欠噫聲,申飭可也。禮畢,上還幕次,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上傳于春躋曰,還宮速爲之,可也。上從集春門還入,御春塘臺、帳殿,召兵曹判書尹游下敎曰,天色未明,而泮宮參祭儒生,今將入來。若此時放送軍兵,則易致躪傷,軍兵姑待天明解送。游曰,殿坐處是闕內也。挾輦砲手,何以爲之?上曰,前規則宣傳官十員外,皆落後,至於纛蛟龍旗,駕前挾輦,則觀武才時例入之,挾輦都監軍,解嚴後出送標信,解送。春躋曰,吏曹判書金取魯,昨日三招不進矣。開政已有命,且新恩政事爲急。今當更請牌招,而以副應敎趙迪命之疏,吏判引嫌,有難循例請牌矣。上曰,其疏云何?春躋曰,雖無請罪之事,措語則不輕矣。上曰,吏判別無引嫌之端矣。趙迪命,不先不後,乘機沮戲,極爲無據,趙迪命遞差,原疏還給,吏判從重推考,牌招可也。左副承旨洪景輔進伏曰,宰樞執鼓,取稟。上曰,唯。左議政徐命均曰,侵曉動駕,將事之餘,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所御衣襨,何如?上曰,不薄矣。上曰,今日時刻已晩,書題當速出,書題下時,右相及文武試官諸承旨,姑爲少退,廳注書,下番翰林只爲入侍,前例如此矣。上親下書題封,命均拆見進曰,此題在於古東人矣。上更復手書書題而下曰,前題在於東人,則必有弊於儒生,此題出之,可也。景輔曰,武所入門官伏地矣。上曰,使達之。景輔曰,入門官以爲,海美居武擧子南益蕃,遭妻喪,不爲赴擧,開城府居武擧子金亨基,以染病不能赴擧云矣。游曰,服制,法例當陳試,而至於染病,則近來以不爲陳試,新爲定式矣。上曰,依此施行。景輔曰,矢數執鼓,取稟。上曰,貫中打鼓五,邊中打鼓三。命均曰,趙迪命事,聞已處分矣。上曰,趙迪命怪異矣。命均曰,常時非如此之人,不喜交遊,與處子無異,年輩不等。故臣與不相親熟,而猝有此事。且如此事,忽地有之,是不知之事也。上曰,上疏措語不美乎?右議政金興慶,吏曹判書金取魯,今方有牌召之命,而得聞趙迪命之疏,以爲主威日卑,國體日壞,而金取魯之職自如,又以爲天譴,有若由於金取魯者然,而且有湛身滅宗,亦所不辭等語,極爲非常云。今雖出牌,似難卽爲膺命,其在待重臣之道,不宜督迫,而新恩政事,見方緊急,參議有闕之代,或可以變通差出耶?上曰,視若權臣,似不如趙迪命之事,而不先不後,必於此時爲之,極爲非矣。春躋曰,其疏適出於昨日,果似非時,雖欲送言姑還,而三司言事之疏,不可退却。且雖還送,吏判之難安,則似無加損。故原疏則留院,自上入覽然後,可知其措語之如何矣。興慶曰,原疏入覽,則當有處分之道矣。上曰,不可遞差而止,趙迪命遞差事及吏曹判書金取魯牌招事,竝姑還寢。趙迪命疏,過齋戒後入之,而吏曹參議有闕之代,卽令該曹問于大臣,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凡秤箭之規,衛所軍士,來傳於別監,則別監呼宣傳官入之,自是前規,而今則衛所軍士,直傳于秤箭官,徑先秤箭,極爲非矣,秤箭官與監的官,竝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試券當考於何處乎?命均指帳後曰,考於此處。上曰,雖是前例,戊申年,旣考於帳殿之前,依此爲之,可也。上曰,有一儒伏地,使人問之。景輔曰,問之則江華儒生韓命柱,以關防事,來呈上疏云矣。上曰,當呈政院,來呈帳殿,極爲猥濫,使之退去。景輔曰,又有一儒伏地矣。所懷問而達之,何如?上曰,唯。景輔曰,伏地人是忠淸道西原居儒生,以民瘼事,來呈上流云矣。上曰,當呈政院,來呈此處,極爲猥濫,使之退去。春躋曰,新恩政事時急,而吏曹參議徐宗玉,方以試官入來,牌招開政,何如?上曰,使之肅謝,出榜後卽爲開政,可也。{{*|出榻前下敎}}。景輔曰,宗班諸人伏地,故使人問之,則以爲。今者旣試才於春塘臺,則柳葉箭,帿箭中願射云矣。上曰,今則文武設科而已。與別試射有異,各軍門將校,亦不試射,使之退去,可也。武科取李廷善等五人。上曰,今番科規,以三中定式,規矩不歇。故入格者甚少,殊非慰悅之意,科規嚴重,不可低昻,而曾在先朝,愛惜武士,三中定規之科,有貫一中,邊一中者,特命賜第之規。今此貫一中邊一中者申裕夏、文斗彩、朴梓彬等三人,亦依先朝古例,特爲賜第,可也。{{*|出擧條}}。景輔曰,監的官伏地,故使人問之,則武擧子黃宷,貫一中,邊一中的實,而今此貫一中,邊一中,特令賜第之時,黃宷未免獨漏,故如是伏地云矣。上曰,試所矢記上之。參考官任{{!|𪼛|⿰王集}},持矢記進曰,黃宷入射時,傳箭官,以貫中呼中,而自試所望見,則似是貫邊之間,不爲分明,使之査問,則更以邊中呼之,故試所文書,則以邊中載錄矣。上曰,都廳矢記上之。參試官金潝曰,都廳矢記,則黃宷以貫一中,邊一中載錄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興慶曰,其間雖有疎略之事,以試所載錄歸重,爲宜矣。參試官尹游曰,若不以廳上所載錄爲重,則殊非嚴科場之道,當以試所文書施行矣。上曰,試所旣令査問,則傳箭官,隨問隨答而已。不爲詳査,疎略如此,傳箭官,從重推考,可也。景輔曰,科場事體嚴重,在前有如此之事,皆爲拿處矣。傳箭官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景輔曰,然則伏地擧子黃宷,使之退去,何如?上曰,唯。上曰,彼邊伏地人,問而達之。景輔曰,伏地九人以爲,渠以遐鄕擧子,旣爲邊二中,而今者有貫邊二中特令賜第之事,渠輩亦願蒙天恩矣。上曰,都監前排待令乎?問之。景輔曰,待令於弘化門外云矣。上曰,前排招入之,伏地武擧子中,首倡者使之拿入。上曰,拿入擧子,其姓名居住問之。景輔曰,問之則其姓名崔東倫,而鄕人云矣。上曰,貫邊二中,旣得付科,汝輩希望當然,而規矩旣定,雖不可一分低昻,至於二中三分,則曾有先朝賜第之規。故援例爲之。汝輩得聞此令,敢爲伏地而請,極爲猥濫。科場事體,不可不嚴。且此事出於慰悅武士之意,不可以言語退送。故如是拿入,欲示國法之所在也。此後則更勿如是之意,分付出送與伏地諸擧子,同爲退去,可也。上曰,兵判進來,戊申以後上言,極爲猥濫。今此二中類後必上言,此無國法也。今則如此上言,不但勿施,當有罪矣。上言之不足,而又爲之伏地,極爲駭然。興慶曰,四件事有令。故有子則雖年才四歲,以此上言矣。游曰,此由於紀綱之解弛也。上曰,如此上言之類,京人必先倡,鄕人何敢生意乎?上曰,朝已分付,而政院、兵曹號令,如是不行,極可寒心。承旨,竝推考可也。{{*|出擧條}}。春躋曰,大司成草記以爲,南學敎授韓顯謩在外,會試不遠,而學製,其前勢難了當,今日政,使之差出其在外之代,何如?上曰,學敎授當爲者誰有之?春躋曰,今日雖差出,自前無敎授,則大司成有兼設之規矣。上曰,此終是苟簡之政矣。大司成使之入侍可也。大司成洪鉉輔入侍。上曰,韓顯謩在外之代,今日政當差出,而大司成兼設,旣是苟簡之政,至今未了,亦是苟簡之事,事勢如此,依近例爲之,可也。鉉輔曰,學敎授,今日政當差出,而昨聞大臣之言,今雖差出,其趁卽設行,未可必也。考課甚遲,終不如大司成之與諸學官設行便好云矣。上曰,文科額數取五人,取李錫杓等五人。景輔曰,門限已迫,何以爲之?上曰,此與常時有異,金虎門、通化門兩處,使之留門,勿爲下鑰,可也。上曰,帳殿臨御,與法殿有異,且當昏夜,自致紛擾,而帳殿南邊,雜人太多,兵曹不能禁斷,禁喧郞廳,推考可也。{{*|出擧條}}。春躋、景輔跪伏左右階下曰,放榜。上曰,明炬於前,可也。上曰,天童何不面給乎?景輔曰,問于通禮院書員,則元無自帳殿面給之事云矣。俄而復進曰,卽聞天童,例於賜蓋時,列坐子前,前例如此,而通禮院書員,以臆托告之,極爲駭然。上曰,兵房承旨進來,新來所騎馬,自司僕給之,而今則無隨駕還宮之事,不無疎忽之弊,所騎馬着實覓給之意,分付,可也。上曰,親臨科試,何等嚴重,而雜人多入於咫尺之地,入格武擧子脫衣之際,紛拏如此,兵曹禁喧郞廳,爲先從重推考,各別申飭。{{*|出擧條}}。通禮跪告禮畢,上還宮。 ==9月26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璧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 ○藥房啓曰,昨日凌晨動駕,酌獻聖廟,臨御帳殿,終夕試士,伏未審夜來,聖體不瑕有勞傷之節乎?受灸吉日擇入事,命下矣。問于醫官,則今二十七日八日爲吉云,以何日爲定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受灸定以二十八日。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持平朴弼均未肅拜牌不進,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新除授人員,除在外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持平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趙明謙,以南學兼敎授,今日儒生課次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駞酪粥,自十月初一日,當爲封進,依前例擧行事,預爲分付司僕寺之意,敢啓。傳于兪彦通曰,知道。 ○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內乘李義璧,以平安道點馬事,旣已出去矣。限回還間,依例假內乘一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于洪景輔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思彦爲假內乘。 ○兪彦通,以戶曹意啓曰,日昨田稅未納守令別單中,宜寧縣,入於折半以上未納秩矣。更加詳考,則米三百餘石,有新到,未及照勘於該倉者,竝此數以計,則當爲未至折半,而混入於過折半未納中,宜寧縣移錄於未至折半秩,改捧傳旨爲宜。且火田木十疋以上未收秩査抄時,河東、昆陽、鎭海見漏,當該算員,自本曹科罪,此三邑守令,一體推考,追捧傳旨,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義禁府意啓曰,鞫廳罪人金元河,施以本律事,下敎矣。大逆不道罪人元八同生弟元河,咸鏡道吉州牧緣坐爲奴,而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寶城郡守吳泰麟,長興前縣監李日馨,樂安郡守李萬囿,興陽前縣監權相稷,唐津前縣監任轍,時縣監徐命杰,海南前縣監申慶瑞,光陽縣監朴東亨,咸安前郡守柳萬春,漆原前縣監河必圖,奉化縣監申命蓍,順天前縣監權䌖,固城縣監許錫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李日馨、任轍,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權䌖以他罪,方在囚禁中,吳泰麟、李萬囿、徐命杰、朴東亨、許錫等,時在各其任所,申命蓍,時在忠淸道庇仁地,河必圖,以興海郡守,時在任所,權相稷,以平安監司軍官,時在平安監營,柳萬春,時在京畿廣州地,申慶瑞,時在竹山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人臣事君,當有懷無隱,若有所陳,職在經幄,有何不可,而今觀趙迪命之疏,雖與昨日所聞差間,其後入侍凡幾次,而終無所陳,不先不後,乘時傾軋。此乃惡異己者之銓地者也。其所下語,已多不擇不體君父之意,若是惹鬧,極爲無據,罷職,原疏給之。 ○答副校理趙明嫌疏曰,省疏具悉。已有下敎,畢試後入來,可也。 ○校理尹得和上疏,傳于兪彦通曰,此等之疏,不知所以賜批,還給。 ○答修撰兪㝡基疏曰,省疏具悉。所陳事是矣。其令該曹,依前下敎擧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趙明謙上疏,伏以臣爲課次儒生,來到南學,今方開場,監試會試迫近,又以纔經大科之餘,京鄕擧子,坌集入門,數至於累千人之多,則雖達夜考次,無以明日內出榜。本學課次者,尙餘兩年條。又有合製會試,餘日只隔四日,必當滯宿庠中,以夜繼日然後,庶可以趁期了當,而臣晝仕出來,則經筵入番,事體亦重,非臣所敢擅便,玆敢仰瀆崇聽。伏乞聖明,特加諒察,亟賜變通。俾無臨時苟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校理尹得和上疏,伏以,臣妄觸雷威,罪犯罔赦,特荷天慈,倖逭常刑,末減薄罰,僅止外補,蒼黃辭陛,惶感無地,路阻潦水,上任稽滯,官程有式,日字過限,罪上添罪,若隕淵谷,曾未幾何,內遷有命,征鞍纔卸,歸裝旋促,榮生道路,恩浹骨髓,臣是何人?叨此異渥,瞻望雲闕,涕淚交橫,重入脩門,衷情倍激,宜卽叩謝天陛,少伸犬馬微悃。第伏念,向來備忘中,只爲亨洙不知君父等敎,實非人臣所敢聞者,至今追思,心寒骨靑,直欲卽刻滅死,而不可得也。夫護黨乃人臣之極罪,無君寔覆載之難容,以臣之罪,擬臣之律,雖加萬戮,亦云輕矣。聖明至仁,過加曲貰,一時薄補,猶且特宥,玉署召命,又復遠辱,包荒納汚之德,非臣糜粉所可仰報,感戴頌祝,不知死所,一出膺命,豈敢少緩,而顧臣罪名,有非薄過微眚之此。今若徒貪恩榮,自掩釁戾,抗顔邇列,恬不知懼。是眞放肆無忌憚之甚者,一身廉隅,雖不足恤,其於王法朝綱之虧壞無餘,何哉?噫,臣本迷騃,百無寸長,然其斷斷愚衷。惟以竭誠盡職,爲報答萬一之計,故冒出於衆人力辭之時,叨直於館僚獲罪之際,目見殿下處分非常,實出慮意之外,辭令失當,終爲聖德之累,臣妄以爲,人臣敬王之道,經幄補衮之責,在於隨事匡救,而不在於順旨容悅,草草短箚,自附憂愛,而祗緣臣事君無狀,旣不能見重於平日,誠淺辭拙,又不足孚感乎聖心,區區格非之誠,卒陷忘君之科,撫躬慙悼,尙誰咎哉?且臣於被譴之後,閔亨洙罪律,又添一層,則臣以當初箚救之人,營護之罪,宜加不宜貰也。乃反蠲其薄勘,縻以榮秩,在臣雖幸,在國家典章,差舛極矣。念臣心事莫暴,罪累未湔之前,無非臣縮伏待譴之日,官職去就非所可論,而如臣無似,偏蒙殊渥,前後歷敭,涯分踰溢。惟其一心圖酬,只在有懷無隱,觸處生疣,累致顚躓,殿下每賜包容,曲加抆拭,天地生成,不足以喩此洪造,殞首結草,是臣素誓,禁闥補拾之願,豈敢一飯暫忘,而自惟偏性難化,熱羹未懲,雖令臣怵分畏義,復就舊列,安知其隨事妄發,不有甚於前者乎?儻殿下俯軫簪履之舊,不欲其重陷大戮,則莫若及今斥退,不復收錄,俾得戴罪含恩,涵囿聖澤,終始曲保之德,眞所謂生死肉骨矣。仰恃日月之照,畢陳肝膈之懇。伏乞聖明,俯垂矜諒,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安賤分,以嚴邦憲,千萬幸甚云云。 ○副應敎趙迪命上疏,伏以,臣於館職,豈有一分可進之勢,而適値園陵行幸之日,不敢以情勢爲言,黽勉冒出,粗伸分義,而至於仍因蹲據,非臣本意。且於宰臣疏斥,竊有所不自安者,略控短疏,備陳私懇,而恩批反降,職名猶舊,臣誠惶霣,罔知攸措。玆敢復申肝膈之辭,仰瀆崇高之聽。伏願聖上,亟命鐫遞臣職,因治臣前後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於目前事,竊有所慨然者,敢此附陳,唯聖明裁察焉。噫,今日主威之日卑,國體之日壞,久爲有識者之憂嘆,而若究其弊源,則此非特群下之罪,抑亦由聖上啓之也。臣請冒死言之,竊瞷殿下,仁恕爲治,上下無阻隔之歎,規模先定,事爲有就緖之效。然而政令之間,人情曲循,則反損威重之勢,施措之際,固必太過,則或爲苟且之患,駸駸陵夷,以至於主威卑而國體壞矣,可不懼哉?若以近日銓曹事言之,金取魯之枳塞李玄輔,在彼固非異事,若以變節爲恥,固守所執,則甘心譴罰,牢臥不動,一道也。若以分義爲重,迫於嚴命,則姑屈己見,奉承聖旨,亦一道也,而君上御下之道,亦不出於責此二者而已。殿下之於取魯,乃反曲護而爲其地,替銓筆而自注,使取魯而爲之辭者,此已萬萬損體,而取魯一見此擧,便已仰闚上意,自開一條,似從似違,籠罩難摸之活路,或托式暇,或托問政,作爲名目。惟以巧避爲得計,畢竟君父之命,反不及於弁髦之一用,而取魯天官之位,自如而無損,取魯豈不知此事一出?聖上明鑑,臨之在上,朝廷十目,質之在傍,而小無顧憚,處之自若,諺所謂掩耳偸鈴,閉目以鎌,曾不足以喩其放肆,而聖上亦遂含容任置,若不睹而不聞,逮夫六承宣之竝罷,至於四入前望之後,始乃督出,而取魯遂卽承膺。噫,常參可停也。銓官亦可罪也。國家事體,斷不可壞也。聖上何不念及於此耶?彼亞銓自亞銓耳。取魯之事,於己何關,而一窠之出,輒必從其後而䌤縫gg彌縫g之,不憚其身之自辱,僚席間厚風,可謂至矣,而獨怪其爲德不卒,末梢相爭,乃若是其班駁矛盾也。唯此銓官一事,以外面觀之,似無大關係,而若論其源頭流弊,則將至於主威益卑,國體益壞,而莫之救矣,此豈國家之細憂,而大小臣隣,視之恬然,曾未聞有出一言,而匡殿下之失,請取魯之罪者,臣竊慨惋也。臣本孱懦退縮,未嘗參涉於言議之場。蓋以黨論推助爲戒,竊自附於用此爲報國之地矣。昨者敎場之胒陪,目見天災之非常,玉色之不怡,退而流涕,以爲雖湛身滅族,有可以解殿下之憂者,則臣不辭矣。日前草草一箚,臣亦知其不槪於聖心,而惟是尊主威整國體一款,爲今日一大良藥,而有足以救將亡之運。故敢復終始陳之,賤臣之一斗腔血,都瀉在此。伏乞殿下留神焉。臣無任云云。 ○修撰兪㝡基上疏,伏以臣獲蒙恩暇,將護病母,子母相對,感祝罔量,昨以由限之奄過,牌召降臨,分義所在,固當竭蹶趨承,而第臣母病,一向添重,多施藥物,少無所勝,老人氣力,日漸澌敗,見方憂煎焦灼之不暇,尙何有暫時離側,束帶行公之望乎?苟非然者,臣則自初旣無撕捱之事,當此本館輪直苟簡,文廟展謁迫近之時,職在從班,何敢爲逋慢之計?昨日違牌,實緣萬不獲已,而終宵繞壁,惶恐無地。聖度天大,罰靳例勘。今又天牌臨門,臣若外怵公體,捨病母而供職,則是子道之所不忍爲也。若內牽私情,逋君命而稽赴,則又臣分之所不敢出者,兩段交中,方寸攪亂,莫適所從,臣之今日事,誠大迫隘而極悶蹙矣。伏惟聖明在上,無物不燭,如臣情理,宜在照察,今不敢連事坐違,隨詣闕外,略控一疏,悉暴衷懇,仰請嚴誅,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且臣私情之外,又有大難安者,臣亦頃日親臨閱武時陪從三司之一也。今於不言之斥,理難獨逭,而兩司諸臺,一倂引避而退待,臣以其時三司中人,其何敢抗顔就列,揚揚若無故者哉?館僚亦皆以此陳疏引嫌,則雖微親病,已難晏然冒進,而況臣則以私情言之,如右所陳,以廉隅言之。又如是難安,此非臣一毫假托,可已而不已者,公議所同,孰不以臣謂有必遞之端也?伏乞聖慈,察臣瀝由中之至懇,諒臣非飾外之躛言,亟命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警具僚,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於請急之章,不宜拖及他說,而旣有區區所懷,敢此附陳,惟聖明留神焉。莊陵之至今無碑,實國家之欠典也。殿下一聞筵奏,慨然有意,斷自宸衷,亟令擧行,有以見我聖上追惟端廟舊事,繼述先王遺意,甚盛甚盛。凡在瞻聆,孰不感聳?第伏聞頃於筵中,又有待春完役之命云。臣恐有司之慮過矣。夫陵寢事重,碑石役微,自朝家所當行者,宜從大體而已。凡係瑣節,固不宜切切於其間,而設以民弊言之,有不然者。蓋開春後則方農多事,大不如深秋之爲閑歇。古聖王之必以九月十月,爲使民之時者,蓋亦以此也。又以工力言之,聞已浮石,載舟以運,仍而治刻竪立,則不至於多費日字,與其旣停復始,再創新役,曷若仍因完蕫,趁今斷手之爲便也。然凡此瑣細,都不足言,莊寢旣異他陵,碑役不甚費力,則此政當行卽行,而不可延拖時日,淹至兩年也,決矣。該曹之慮,雖在民事,而以民事言之亦然,而我聖上當初亟行之本意,若或遷就而不卽成,則豈非可恨之甚者乎?臣意則更降明旨,一依前定奪行之,恐不可已也。且以奉審事言之,碑役若無退,則一禮堂可以兼行,而今則事勢將不得不再有禮堂之行,本道之廚傳接應,亦豈不爲民弊之一端耶?論以大體,參以小節,終莫如趁今完役之爲得也。臣無任云云。 ==9月27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有霧氣。 ○下直,鐵山府使安宗大,梁山郡守任震夏,高原郡守田始赫。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且有稟定事,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于兪彦通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兪彦通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未肅拜,陳疏入啓。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朴弼載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已至屢日,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持平朴弼載,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張泰紹,方帶能麼兒堂上矣。今日乃是能麼兒坐起日次,而本廳堂上三員內,金潝,以禁衛中軍軍兵等犒饋進去,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犒饋,亦爲進去,臣泰紹今方入直,他無推移開坐之員,故不得已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除學製進去外,校理尹得和,修撰兪㝡基,竝卽牌招入直,新除授校理趙尙命,時在振威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得和,修撰兪㝡基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捧考傳旨gg推考傳旨g捧入。 ○傳于李春躋曰,明朝弘文提學命招。 ○吏曹口傳政事,以宋寅明爲內醫院提調。 ○兵曹口傳政事,以宋眞明付副司直。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卽者通化門守門將來告內,閉門時,外人三名,入于門內,仍往于明光門西邊小門之內。故守門將問之,則答以繕工排設貢物之人,守門將以爲,門限將迫之時,無省記。外人不可留滯於闕內,使守門軍卒捉來,則排設房所屬等,牢閉小門,不爲出送,仍以闕門下鑰云。無省記之人,旣不當經宿於闕中,而排設房所屬等之閉門不出,極爲痛駭。進排貢人,爲先捉來,拘留於本司,排設房所屬等罪狀,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以禮曹意啓曰,今九月二十九日,惠順慈敬獻烈大王大妃殿誕日,百官陳賀及命婦朝賀磨鍊節bb目b,依所啓施行事,判下矣。在前陳賀時,依例行禮於外庭,而至於命婦朝賀則權停矣。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番陳賀,於禮當行,故禮曹節目,雖已啓下。東朝以爲,於國體則雖可行也。未過中月之制,而外庭陳賀,心有不安。今年則權停事下敎,慈敎累累,難以强請,依敎,竝與外庭陳賀而權停。 ○慶尙監司狀啓,四月令追來麥門冬進上,漸此遲延,惶恐待罪事,傳于兪彦通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咸鏡監司狀啓,明川等官居海尺寺奴金白連妻寺婢加之今等渰死事,傳于兪彦通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答執義李著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掌令李光湜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執義李著上疏,伏以臣偶竊科第,猥通榮塗,疎迂滅裂,百無所能,州縣之職,亦非曾期,祗緣感激恩私,有除輒赴,不量之罪,誠無所逃,而昨年南邑,果速鎭沛,忽被千古所無之誣,重爲一身難洗之恥,繼坐文網,卒就吏對。雖蒙寬恩,倖逭重誅,而積困之餘,生意都盡,經年屛蟄,與世相絶,不料含垢之德,尙軫遺簪,前後除命,至再至三,顧臣情地,雖冗官散職,寧有抗顔之理,而終不敢一向偃伏者,只欲一謝恩命,粗伸分義,若鞫廳試院之事,義在往役,黽勉趨承,而猶以復戴朝帽,自媿傍人,況玆中丞,何等職名,而乃復加之於負累之臣哉?惝怳驚悚,不知所措,念臣涉世昧方,孤立獨行,杜門靜守,未嘗借譽於左右,入臺糾劾,不知忌避於勢力,早晩狼狽,久已自料。惟彼朴奎文承望陷人之狀,臣雖不索言,世孰不知之?其言之無倫不近,固已公議之所共駭,聖鑑之所俯燭,而臣於供辭,旣已略暴,則今不容更辨矣。第其三庫之說,全無摸捉,餘結之云,自有區處,而盤盂餘粒,非駄運潤屋之物,匙箸殘瀝,豈收賣取剩之資?況峽土之海卵,卽孤女之婦翁,彼亦有人心,豈不知無此理,而迫於慫惥,急於搆捏,乃以此賈竪傭丐所不忍之語,筆之於告君之章,眞是奇奇怪怪夢寐不到,是尙可與之呶呶哉?夫桃果菜茹之集以成贓,在古或聞,零飯殘醢之至煩淸問,於今始有,緣臣無狀,積忤於人,致使朝廷大體,壞汚無餘,臣身僇辱,又何足言也?至若金尙翼所論,則臣亦旣條辨,而臣之奉職居官,罔非罪戾,逢凶救民,不免權宜,苟加糾摘,一切裁之,則豈能逃漢吏之文法哉?第所謂民謗者,抑亦有由,臣於在邑之日,見人心不淑,邑綱解紐,不得不慨然思革,裁抑武斷,覈治奸猾,則爭山之邑豪,越獄之逃胥,奔騖京外,白地造訕,而臣乃聞謗而不撓,任怨而爲治,以至於此。故及臣罷歸之時,道臣亦以奸吏所搆,爲之痛歎,則尙翼所陳束濕等語,蓋有未詳其實者,而此輩之流言煽動,無所不至,則按廉之臣,聞而疑之,固無足怪。窮覈之後,知其無實,而書啓筵奏,尙有吹覓之意,如使臣平日言行,見信於人,則其所蹈藉,豈至於此哉?噫,載珠之謗,明主猶疑,殺人之毁,慈母亦惑,而惟殿下俯燭臣心,洞晰人言,慈良詳明之獎,屢降於筵席。又以本非鄙瑣之人,不至爲大不法爲敎,至於擅災一事,自是難赦之罪名,而猶且原情觀過,施以薄勘,給牌收敍之命,渙然於旬日之間。是則群議欲推於溝壑,而仁恩轉之於袵席,衆怒將售於鈇鉞,而溫綸易之以華衮,從古人臣之橫遭口語者,亦復何限,而得此於君父者蓋尠,不知微末賤臣,有何受知於聖明,而必欲全保,乃至於此也。以首頓地,涕血交流,赴湯蹈火,亦所不辭。惟是淸塗華貫,有非罪累之臣,所可僥冒,非但一身之私義,實關廉隅之大防。今若憑恃寵靈,復爲揚揚臺閣之計,則他人笑罵,姑舍勿言,豈不爲無忌憚之小人哉?昨於嚴召之下,不免坐違,悚仄俟罪,而聖度如天,尙靳例勘,喉司不諒,連日請牌,臣之窮蹙,尤一倍矣。玆敢席藁闕下,冒陳情實。伏乞聖慈,俯諒臣踪地之決不可復汚於名塗,特許鐫削臣職,仍命銓部,勿復檢擬,使得息補黥劓,避遠駴機,歌詠聖澤,以畢餘生,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禮曹參判趙明翼上疏,伏以獻酌文廟,親臨試士,是盛擧也。試望違牌徹夜煩稟,所嘗非者,豈不欲進身陪從之末,獲近耿光,亦豈欲躬犯違傲之科,以負宿心哉?適有父病危苦,勢難承詣,且有目下及期變通之事,試牌之下,祗赴象魏,附陳辭疏,自外徑還,不意政院措辭啓稟,乃以强請留院等語,衍成罪目,至煩請推,此何意也?噫,疏若許捧則爲承牌,不許則爲違牌,承違之呼望,在於喉司,本不在於陳疏之人,且堅坐闕外,力請捧入者顧何限,而未聞以此爲罪。今臣則歸家之後,以下吏之請捧,反爲臣罪,何其操切之甚也?臣竊爲之慨然也。仍伏念,前日之所欲疏請者,今不可見沮而中止,更此仰陳焉。臣待罪國子時,以儒生巾服事,有所陳章,至有令該曹稟處之命,其後該曹以議大臣稟啓蒙允,諸大臣收議,今纔判下,而適在臣忝叨該曹之日,其何可抱懷耿耿,終自泯默,以負古人執藝之義哉?凡事只須論一箇是與不是而已。臣之所論,旣出於祛俗習之陋,遵華制之美,則其可謂是耶?不是耶?況此非臣之創論也。乃先正臣宋時烈,先正臣宋浚吉,故相臣閔鼎重,援據故禮而必欲行之者也。亦粵我顯廟之垂可而欲行之者也。先輩之相繼陳請,旣如是其丁寧,顯廟之所嘗留意而使之講定者,亦旣如此,以殿下右文之聖德,斷然行之,則不但爲賁飾文治之道,抑亦不有光於繼述之美乎?殿下於此,始若行焉,而終又不成,則豈非慨然之甚乎?中外士子,莫不聳動,想望其許施,雖以此見之,人情大可見矣。臣伏見收議,皆以從容徐議爲言,所謂徐議者,乃是擔閣之美稱,及今不行,更待何時而議之乎?臣固知諸議,出於慮災荒恤浮費之意,而是亦不然。旣令儒生自備而着,則前日之靑衫,今日之襴衫,俱非朝家之與知,何可以公儲罄竭爲憂乎?若以一朶蓮花,謂之彌文,則四枝桂花,亦謂之彌文,而請減其數乎?臣伏見該曹覆啓裁付蓮花一款,本曹膽錄及《政院日記》,無現出之蹟云。是誠可訝。然臣謹按《明史》曰,洪武三年,詔開科取士,定科擧格。又曰洪武二十四年,定生員巾服之制。又按《大明集禮》曰,宋公服,曲領大袖,下施橫襴,洪武二十四年,定生員巾服之制,襴衫用玉色絹布爲之寬袖。此其皇朝用襴衫之驗也。又按故相臣《張維文集》曰,余從華人朱佐,問中國試士取人之制,朱言凡民之俊秀者,已冠爲儒生,未冠爲童生,許應生員試。初場,縣令主試者,試四書義二,入格者,許赴府試,知府主之,試書義二,經義一,入格者,許赴提學道試,入格者,覆試一場,以定批首。是爲生員,始着儒冠、衣襴衫穿皁靴、披花、揷花。此其生員試有花之左契也。然則巾服之制度,蓮花之裁付,同歸華制,而皆有所據,不趐較然明白矣。會圍迫近,必須趁此有命而後,可免後時。伏乞聖明,遹退先志,特軫故禮之遵行,誕降明旨,命許華制之亟復焉。噫,自知者明,古人有言,臣之空疎蔑劣,無一可堪,臣固知之熟矣,而惟是受恩如天,圖報無階,只以竭思慮之所及,要盡職責,爲自勉之資,以泮宮憲府之事,或陳章或筵白,冀賜變通,而竝皆見枳,未蒙獲施。固知此事亦將歸於無效,不避僭猥,更此披籲者,莫非愚妄之致。伏願聖慈,恕其僭而寬其罪焉。今臣見帶之職,卯酉之役,議讞之任,逐日奔忙,殆無暇隙。臣父所患胸脅之症,挾感添劇,痛勢甚緊,坐臥起居,俱皆牽掣,落席叫苦,耐住不得,今仍藥物,少得差可,而老人氣力,澌敗無餘,煼憂前灼,念不遑他,尙何有趁日離側,束帶行公之望乎?玆敢冒死陳籲於仁覆之天。乞賜照燭,遞臣本兼兩任,使得專意救護,以便公私,不勝幸甚。 ○掌令李光湜上疏,伏以,臣才識庸下,言議巽軟,淸朝耳目之任,本非所堪。且於前冬,忝叨本職,因論李遂良事,遂遭顚沛,經年屛蟄,自分爲聖世之棄物矣。今此牽復之命,忽及於夢寐之外,臣於是,驚惶感激,罔知攸處。第惟僨誤之蹤,萬無冒沒復出之理,坐犯違慢,勢出不已。聖度天大,罰靳例罷,卽於荐召之下,嚴畏分義,不得不趨詣闕外,伊時事實,有不可不略暴者,蓋遂良之在統閫也。非但昏憒之甚,且多有貪鄙之事,以致褊裨作弊,海防貽害,臣於待罪嶺邑時,所親聞見者也。及授西閫,且多物議,故臣果發請遞之啓,而略略說去者,亦出於不欲深斥之意也。殿下不少紓究,特下誨責之敎,及其引避處置也。正言權賅,直爲駁遞,指意深緊,臺臣論一閫帥,而不惟天聽之莫回,乃反見斥於權賅。噫,殿下之待臺閣,無乃太薄,而諫官之爲閫帥,何其偏厚耶?此莫非如臣無似,忝居言地,自取輕侮之致,而其爲臺閣之羞則極矣。何可以事在旣往,而抗顔更廁於榮次,以重招譏議也哉?且臣踪地臬兀之外,又有情理之萬萬悶迫者,臣之老母,素患風痰之症,少失調將,輒至危劇,自數日前,重添外感,肢節疼痛,手足痿痺,殆至於轉側須人之境,多般醫治,有加無減,焦遑煎迫,實無離側供仕之勢。伏乞聖慈,竝賜諒察,亟許鐫削臣職名,以安微分,以便救護,千萬幸甚。 ○答禮曹參判趙明翼疏曰,省疏具悉。諸大臣之獻議,乃寧野之意,且列朝未行之事,創行於此等時,非其時故也。予意亦若此,故已有判付,而卿之所請至此,可見其意,抑有所思。噫,中華故制,獨存靑丘,其所闕文,此等世道,尤當修擧,亦有先正所請,欲擧遺意,追遵先志,修明華制,予何持難,告朔之羊,豈非文具,而夫子存之,門人愛羊,聖人愛禮,其令該曹,博考古典施行。噫,修古制之闕遺,不思所以追感,徒歸務文,豈曰誠心,其今上下,宜當思其質,益勉勵處也。卿其勿辭察職。傳于兪彦通曰,此批答,勿出朝報。 ○祭丑九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李春躋,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宋時涵、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鄭行謹、鄭爾柱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曰,數日來朝宵頗寒,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再昨曉早動駕,終日臨御帳殿,夜深而罷,未知無勞損節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寢睡起居水剌,何如?上曰,寢睡一樣,水剌比間少勝矣。提調尹淳曰,湯劑已過三十貼,未知有應效覺知者乎?上曰,無他症候,似爲此效,而別無所知矣。淳曰,聖候厭進水剌,腹部有痰,而其湯劑能開胃,可以致水剌差勝,外感不入,而非爲專治某某症候矣。聖候,日寒如此,則玉音與常時有異,似是微感不解矣。上曰,此則不然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命均曰,湯劑已盡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小臣久不瞻望玉色矣。梳洗時肥膚,何如?上曰,何自知之?醫官權聖徵曰,未知肥膚滑澤乎?上曰,然矣。命均曰,令醫官診脈候,何如?上曰,令首醫爲之。權聖徵診察脈候曰,左右脈候度數均,而不數極爲和安矣。金應三診察脈候曰,左右脈候不數不沈,而水剌之節,有差勝之敎,未知口味漸勝,常時所不能進者,亦進之乎?上曰,前則無思食之念矣。今始有之,似爲差勝矣。淳曰,鮒魚有有腥臭之敎矣。今則何如?上曰,此亦勝矣。淳曰,供上皆是一樣物種,似有厭進之聖念矣。命均曰,鶉,今時易得,不可爲弊,進御,何如?上曰,若干進之。命均曰,六君子湯依前劑入乎?上曰,加味六君子湯,加進五貼宜矣。{{*|出榻前下敎}}。上曰,今年如是安過,百壯中脘,亦能有效也。淳曰,勿以少勝忽之,加意愼攝,如何?患生於所忽,易致挾感發作。今以微細之小臣,比告之,素有腹痰,少有失攝,關塞累日,有痰病者,最難攝於薄寒矣。命均曰,當初秋,衣服飮食之節,尤當加意。命均曰,今日若受灸,則二十九日,與常時有異,且當晦朔,勢將累日停止矣。上曰,其間甚不適矣。權聖徵曰,今非初受灸,而一日受灸,三日停止,事涉,如何?更爲退定於十月初二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前參判宋寅明,以本職不參局坐,今已遞職矣。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進參備局坐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見儒臣兪㝡基上疏,以莊陵碑石事爲言矣。所當奉承,而立石之規,冬則地不堅築,故諸議以爲,刻石則今冬雖爲之,至於碑閣築地等役。今若分付,則峽中日寒,凍前難爲畢役云,何以爲之?以私人立石言之,十月後則不爲之矣。上曰,定礎竪碑處,先爲蕫役,則豈不好乎?淳曰,山陵役事何等重大,而必於凍時爲之乎?上曰,山陵役事,有冬節爲之事,木石雖未及辦,若先築地則好矣。事體如此,玉堂之言大體是,故如是矣。今又改之,其在國體,豈不顚倒乎?凍前可爲之事,先爲之意,分付,可也。命均曰,藝文提學,不爲上來,故碑文至今不作矣。上曰,藝文提學豈待之?使弘文提學製進,可也。{{*|出榻前下敎}}。淳曰,惶恐敢達,而私故旣如此,似當有允許之道矣。上曰,不可不許,而藥院之任,不可許遞,仍帶往返,可也。淳曰,受灸何等重事,而臣之上來遲速,未可逆料,雖非臣,誰不合於提擧之任,而受灸之時,不爲備員乎?上曰,卿以爲,上來則當許,而不然則不許矣。淳曰,臣本非山林高蹈之人,而自無供世之心而如是矣。國家如此,不可一向邁邁,下去後,以山事,若日期差退,則雖未卽爲上來,豈可仍往不來乎?若得遞任而下往,私分可安矣。上曰,遞任而送則失之易矣。分明上來乎?若欲如初欺余,則當不許矣。淳曰,當初所懷未盡而下去,故未免欺君父矣。素有痰病,過大事後,身若有病,勢難卽爲上來,而若無病,豈不上來乎?命均曰,從前雖被誣難安,後復有從仕者,此亦一時事,豈可引嫌乎?淳曰,當此受灸之日,豈可虛帶下去乎?揆諸國體,事當許遞矣。上曰,事體豈不知也?朝廷甚少人,切欲爲國而留之矣。今則不得已遞副,卿須下去,卽爲上來,若不然則非誠實底道也。上曰,當問前例,而兵判則何以爲之?淳曰,此異於他職,事當遞任後下去矣。命均曰,故訓將李基夏,遷葬父母於仁川地,而帶職往返矣。上曰,大將命召,則他大將或兼帶,而兵曹判書命召,誰能兼帶之?事當仍佩往來矣。命均曰,玉堂收敍時,金若魯獨不敍用,其本情,不能下燭而然矣。上曰,敍用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趙迪命事,右相過言之故,初則爲怪矣。及見其原疏,則不甚大段矣。渠之氣量,似不辦此,而傳之者,過於分數,聽之者,以異己之故,未免疑惑矣。主威日卑,國體日壞等說,用於金取魯則不當,而以今日國事言之則誠適中矣。但不先不後,臨其科時,欲乘其節者,未知適會爲之,而此則誠非矣。承宜望單子四入則誠爲怪異,其時以常參事,不得已爲之,而事體則此言是矣。吏判豈以此疏必遞乎?命均曰,趙迪命,常時非如此之人,乘時傾軋之敎,似非本情矣。傾軋則固或難免,而乘時則是覘機擠陷之事也。此則尤非本情矣。其疏中或托式暇,或稱問政者,亦非吏判之實情,而吏判倚毗期待,今方不輕,似不當如是過疑矣。上曰,日昨右相之言如彼,而予之處分,極爲蘊藉,若謂失中,則將何爲之乎?乘時則然矣。命均曰,承宣望四入之時,事勢雖如此,疑阻者豈知之乎?上曰,疏語雖如此,吏判無引嫌之事矣。命均曰,吏判異於他職,豈不引嫌乎?天災之說,右相誤聞之致也。上曰,一斗腔血之言,太過,似若擯斥一代權臣,此文字,不善照管之致也。人品常時不如此,其心欲爲蕩平,而吏判如此,故下語自至如此,其爲人,似非甘心於此者矣。副提調李春躋曰,趙迪命,呈疏乞郡,而政院不捧,欲免試官望,而政院亦不聽,其必有激於此,要爲徹疏之計,而不及照管於新恩政事之成不成耳。至於乘時之敎,甚是情外矣。命均曰,內局提調,今日口傳差出,何如?上曰,尹淳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28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佐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夜五更,流星出北斗星,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下直,嘉山郡守金亨魯,龍安縣監金鼎臣。 ○李春躋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宋成明,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未肅拜,牌不進,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旣已陳疏承批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弘文提學宋寅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招之下,如是違牌,事體殊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提學宋寅明,承牌來詣賓廳矣。傳曰。書題書入。 ○傳于李春躋曰,左承旨持此書題,與提學偕往泮宮,儒生試取以來。 ○李春躋啓曰,校理尹得和,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得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校理尹得和,旣有只推之命,應敎趙明澤,學製旣已出場,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校理尹得和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注書成範錫病,代以金尙迪爲假注書。 ○李聖龍啓曰,臣承命持書題,與弘文提學宋寅明,偕往泮宮,儒生等試取,收券一千二百二十一張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科次以入。 ○傳于兪彦通曰,先朝有所申飭,而近來亦已申飭矣。今此泮製試紙,抽栍見之,則紙品過厚,此試紙則拔去,科次時,又有如此者,則勿爲科次,竝拔去。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頃日庭鞫時,鞫招罪人僧法齡捕捉事,發送左右廳軍官於慶尙道晉州地矣。軍官等跟尋於慶尙道接界智異山,今已捉來矣。移送金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今日封進表裏中,白綿布,有還下之命,今方各別嚴飭,十分精擇改入,而誕日封進表裏,事體至重,初不詳審,事極未安。當該堂郞,竝推考警責,臣亦有不察之失,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答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曰,省疏具悉。其所引嫌,殊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行副司直宋眞明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黃海監司朴師洙疏曰,省疏具悉。此等微細節目聞事,或報備局,或報該廳,循便爲之,不足煩聞,而不過問備,聲色相加,若是煩籲,事體不當,推考下送。 ○吏曹參議徐宗玉上疏,伏以今日銓地之不靖,若究其本,則臣實有之,旣遞之後,猶且紛紜,臣之姓名,遍塗於兩銓官互辨之章,此豈臣始慮之所可到,而困阨,則甚矣。及夫趙迪命之疏出,而如臣踪地,愈益不安,何者,臣之當初一疏,實由於不得已,而事端輾轉,生出葛藤,終使長僚,遭此無限狼狽,銓地不曾一日寧息,一則臣之過也,二則臣之罪也。臣雖退處散秩,顧不能晏然,況可以抗顔於纔經僨敗之任乎?且臣伏聞日昨望單之入也,聖上特念臣之情勢,必難冒出,初有改望之敎,是則日月之明,固已洞照無遺,而終緣事在窘急,誤加恩點。臣方忝在考官之列,忽聞新命之下,入侍諸臣,又相傳如此。臣於是,旣感且媿,直欲逃遁,而容旋無路,姑且承膺,蓋其區區廉隅之節,至此而掃地盡矣。噫,今臣所叨,不過爲一時副急之用,而若其本來情勢,則已蒙淵鑑之裁量,鞶帶之褫,宜不竢於終日。伏況改望之敎,儘出體下之至恩,而其爲臣難冒之端,則皎然明矣。禁苑退出之後,宜卽自列,而賤疾適苦,昏不省事,泯默數日,如坐針氈,今始略陳血懇,仰瀆宸嚴之下。伏乞聖慈,將臣新換職名,劃卽鐫遞,以安微分,仍治臣無事起鬧之罪,以礪群工,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副司直宋眞明上疏,伏以臣爲人下中,處身疎迂,誠不足有無於斯世,而適値艱阨之會,謬膺銓選之責,素所期勉。惟在於當官盡職,隨事效忠,故愚不自量,容易出脚,及經數政,已得揣算於物態時象,最初辭疏中,恢蕩乖於主偏,彌綸拂於務快云者,槪陳其無可爲之時勢矣。始因廟薦,權差而辭焉。又緣佐貳,同嫌而辭焉。深引固定,抵死求解者,亶出於不得其職則去之之義,雖無人言,固將卸免乃已,而臺官力攻於前,儒臣橫詆於後,左拳右踢,至于三告臨遞之日,而不少饒假,於是乎可知臣得罪之多門,而益信夫今日處銓之至難也。幸賴體下之聖眷,已蒙褫鞶之恩音,睢盱者今可休矣,噂{{!|𠴲|⿰口沓}}者不復作矣。臣心之快,譬若脫樊棘而就林蔭,更何用呶呶較挈於非情之毁言,而第念儒臣,卽臣從姊兄也。忽復以僇辱相加者,亦可見寡助之至,而首尾爲言,儘多聽瑩,末梢相爭之云。尤非事實,誠莫知所以爲對也。第以其疏主意,竊揣語脈,則所謂一窠之出,從後彌縫云者,似指承旨望事,而臣於李玄輔,自初主通,前參議拔之,則臣乃還擬。今判書拔之,則臣又還擬,若謂之爲國家彌縫則容或可也,而不曾言爲徐宗燮彌縫,而今獨言爲金取魯彌縫者,其可成說乎?臣之獨政,出承宣望者再次,而皆有迫不已之事勢。且長席行公,而次堂通擬,則便與長席之自通無異者,卽政格然也。況臣旣與長席,有所講定,此等委折,夫孰不知,而猶且爲言者,蓋欲使臣,甘心偃伏於親鞫之日,公然逋傲於天牌之下,仍以迫人于阨,造爲不靖,何其宅心設計之異於臣也?噫,儒臣之局眼偏心,以論議爲大節,不知此外有事,古今所重之僚誼姻好,視若可笑,謂臣可易,而借臣一事,以爲衒公掩跡之資,在臣寧不困且苦哉?今臣雖離本職,前後侵凌,殆無餘地,更何顔面,廁列周行,以益人之嗤點乎?伏聞筵中大臣陳達,至有口傳付軍職進參備坐之命,而情地如右,無路趨承,玆敢悉暴危悃,仰瀆聰聽。伏乞聖上,俯賜鑑諒,將臣兼帶兩任,盡行鐫削,俾臣歸身田廬,守分自靖,遂得以遠恥辱而避駴機,則天地生成之澤,臣當隕首圖報。臣無任云云。 ○黃海監司朴師洙上疏,伏以臣於瓮津崔德松獄事,因刑曹覆啓行移,陳疏論辨,請令廟堂,平決是非,伏承聖批,果有稟處之命,而臣疏中,旣有臣言爲非,則亟賜譴黜之語,未及稟處之前,無非臣竢譴待勘之日,理難晏然行公,時急啓聞,都事替行,事出萬不獲已,而政院則以此請推,廟堂覆奏,漠然無聞,若墮深井,其間又添許多難安之端,非臣更有鳴號,誠恐出場蒙罷無期,而道內滯務,益難收拾,敢冒昧而申籲。臣尤死罪,世間騃妄。蓋無如臣,心所不是,言不能耐,前後狀疏,動觸朝貴,肆口信筆,刺肥砭骨,其怒之而反詆,其怒之而請譴,俱無足怪,臣復何言?獨賑廳貿米事,猶有不可已於更辨者,賑廳當初若無買賣二字,而直令輸納,如去歲之爲,則臣惟當以儲蓄耗竭,轉輸勞弊,爭之而已。何所事於提論市價哉?特以其名爲送錢貿米,而以三萬五千兩,勒定一萬石之價,視諸詳定原價與卽今市直,俱皆減剋,況又以大米小米等價無差,其爲無理,殆有甚於巨屨小屨之同價,故不得不狀聞力爭,則大臣以爭價咎臣者,不亦冤甚,而賑堂之奏,今則曰本道市價,比臣所定,果有所加,則卽今販買,當用卽今市價,詳定定價,宜無可論,何其言之前後判異若此,而今沿邊市直,自經雹災,日益低下,米一石直五兩有餘,小米一兩gg石g直四兩有餘,儘如賑堂今日之言,則市直雖過於詳定原價,而亦當貿去。臣宜若無所事於爭價,而抑臣之必欲守詳定原價而不變者,蓋有說焉。本道勅需開市別需,各項進上等價米,以詳定放下者,歲不下近萬石,原初定價,以米一石當錢五兩,小米一石當錢四兩一錢,一豐凶無加減,使受米幹事者,凶歲之獲利,足當豐歲之失利,得失相參罔或呼怨,有如大同作木之永作恒式,三十年來一是無變,前輩規劃,儘有深意,使賑廳減定於原價及市直之外而取去,則其餘辦進上供及勅銀市貨,俱有損失,而幹事者有難支之勢矣。使賑廳以原價,則雖今市直,有過於原價之時,幹事者顧念恒式,宜莫敢怨,而賑堂之獲利,殆有勝於從市直之貿矣。臣之所執,大體自是正當,而賑堂之諱言詳定定價,斥臣以宜無可論者,是不過姑以從市直之說,入奏上前,以掩其前日之失,而畢竟買賣,必當以遙度,勒定市直,以遂其賤買之初計也。臣雖愚淺,豈不覰此?且其論臣之罪,一則曰不念國計,一則曰擧行他司無端取來之事,而在賑廳則雖係換貿,必欲防塞者,臣尤不識其何說。國計自國計,換貿自換貿,臣自受任以來,萬石之米,竭力督輸冬春者,豈非恤國計之重乎?貿有折價,價有貴賤,欲以賤取貴,減價勒定者,失在賑堂,詳定又非臣私財,顧安得不防塞,而他司之無端取來者,臣自省其無有一擧行者,君父之前,非妄言之地,未知賑堂,何所據而有此言?若指戶曹明年貢價之今冬先輸者,則不但事發於重臣筵奏之後,此在明年新稅應捧之中,其於本道蓄積,元無所損,臣何爲而不擧行哉?臣以孤脆,猶難敵一賑堂,又聞一賑堂,又復朋助,斥臣於筵中,而語意大略,謂三南是根本之地,不當貿穀,捨海西無可貿云。噫嘻,何其言之謬也?三南、海西土地人民,均是祖宗之封疆,殿下之赤子也。昔者國家,以兩西之租賦民版,獨當異國之誅求,冠蓋之往復,不得不專取財於三南,故號稱根本,而兩西疆圉之重,固自如也。況今兩西,誅求往復之弊稍息,而三南適以荐饑凋弊,運兩西十萬石之米,以充京師之經費,賑畿甸之饑孚,則儲蓄竭矣,民力殫矣,所可恤者,豈非西土,而顧猶偏恤三南,而不知有海西所謂換貿之事,亦必欲不于三南,而于海西者,抑獨何心?彼賑堂,獨非昔年力拒北路運米之嶺伯,而其所責人,則今何其重而周也?此歲廟堂,綱紀稍振,臣則自分被方命之誅,一罷去之後,本道之事,非所臣所知,而雖以匹庶之家,畜物之微,警盜司晨,各有其用,未或偏廢,顧臣爲殿下,守海西之財,牧海西之民,而宰物平章之地。唯賑堂之言是右,而在臣言,則唯有勿施二字,聖明亦一例報,可不少垂察,臣之介介,獨爲是耳。賑堂又雖以各邑結役租及火粟加耕米換貿爲請,本道則元無結役作租之邑,至於火粟米,乃是守令之私用,雖自賑廳私相買賣,已涉苟簡。況又裁稟上旨,分付道臣,則是堂堂國家,與守令市易其私用之米,而臣不讀古書,雖未知賑堂所謂王制內斂之義,其果如此,而以臣愚見,斷然知其不可行。唯有詳定米,勿論市價高低,一從定式,原價貿去,差爲方便。伏願聖明,取臣前狀今疏,深究事理當否,更進大臣及諸臣之習知道內事宜者,徐賜詢度,而亟賜處分,則臣雖今日被譴,後來者可以有奉行之道,若賑堂之所以罪狀臣者,實非問備薄責所可塞。今又有此論辨陳瀆之擧,莫非臣罪。懇乞亟賜譴罷,重加勘究,以嚴憲綱,以夬人心,不勝幸甚。 ==9月29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利城縣監李景白。 ○韓德全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體未安,除學製進去外。校理尹得和,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因本曹參判趙明翼上疏,儒生巾服,令該曹博考古典施行事,批下矣。曾在己酉年,以儒生巾服事,有玉堂考出別單,而猶未詳備,至於生進揷花一款,伊時初無擧論之事,臣曹有難憑據施行。巾服揷花等節,更令儒臣,一體博考典禮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居首幼學李彦世,直赴殿試,之次進士南泰堦、鄭光謙,幼學尹鼎國,進士柳綽,幼學李宜迪,各給一分。 ○韓德全,以兵曹意啓曰,今九月二十八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武臣兼宣傳官韓景愈,訓鍊都監哨官徐命奎、朴時佐,御營廳哨官李喜茂,部將李弘重等,俱未滿四中,武臣兼宣傳官丁志升,癸丑四月朔退試時,亦未滿四中,竝依例汰去。至於稱病之類,試所旣知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意啓曰,來十二月當七番中部中司屬京畿四哨及江原道一哨合五哨軍兵,來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十二番十三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三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意啓曰,來十月當六番中部左司屬京畿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十番海西別驍衛四十五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二月甲寅年正月兩朔應立後部左司屬京畿左道三哨,右道二哨合五哨軍兵,來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二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司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二月甲寅年正月當海西七番八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屬海西五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四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後部前司屬江原道二哨,京畿左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月初一日,與右部後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義禁意啓曰,罪人法齡,自捕廳纔爲捉來,而鞫廳旣已收殺,且非緊重罪人,有難設鞫,姑囚捕廳,而後日登對時,稟處宜當。大臣之意如此,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菁川別將金萬迪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金萬迪,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答右承旨李濟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校理吳瑗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省疏具悉。其不先不後,甘心傾軋之狀,業已洞知,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大王大妃殿誕日,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副校理吳瑗上疏,伏以臣身負重戾,律逭常刑,內地出補,匪罰伊恩,天地涵容之德,只期隕結以報,莅任一月,忽復承館職除命,雷威旣霽,德意藹然。此豈罪累微臣夢寐之所思,惝怳感悚,莫省所措。臣本愚迷蠢騃,不比人數,獨其犬馬戀主,粗有一段知覺,經席論思之任,豈不知萬萬不稱,而祗幸朝夕帷幄,依近耿光,庶少效其補拾之愚忠。不幸觸罪,一朝遠出,至恩未酬,孤忱莫白,回瞻雲闕,寤寐耿結。幸今恭承環召,復入脩門,豈不欲叩謝天陛,重登廈氈,少伸依戀之私?而自惟罪名至重,終不敢爲抗顔冒進之計,臣之情踪,其亦戚矣。臣之箚救閔亨洙,豈有他哉?身居經幄,目見處分之非常,辭令之失宜,草草數語,自附納約之義,只欲爲吾君救闕失,及承備忘,至以只有亨洙,不知君父爲敎。臣誠無狀,素無忠信之上孚,亦不自意區區愚忱,未蒙日月之臨照,至于期也。最臣所自悼者,臣於其時,方且以殿下每下臣僚所不忍聞之敎,縷縷獻戒,而不惟瞽言,未蒙俯納,乃於臣身,親承此敎,爲人臣子,持此罪名,豈容自立於世間?每一追思,魂骨俱寒。惟荷聖明曲貸之恩,薄譴旋宥,華秩如舊,尉寵之隆,視若無故之人,逭罪叨恩,豈非小人之幸?而淸朝典憲,自臣身而壞隳無餘矣。噫,臣之前箚,固非私爲亨洙地,而其以亨洙,陳疏自辨,謂事不容已者,臣也。眷眷以言路士氣爲憂,而謂亨洙不可罪者,亦臣也。使亨洙而誠無罪,則臣之箚救,亦可免於邦憲。今亨洙之罪律,視初又加一層,則營護欺罔之罪,臣無以自逃矣。今若懷寵匿釁,晏然就列。此眞放肆無忌憚之尤者,臣豈敢爲此哉?臣冥昧無知,屢觸罪戾。惟殿下不忍棄臣,前後飭誘之敎,不啻若慈父之詔迷子,縱臣頑如木石,豈不知感鏤心骨,而顧其職在言議,事有可論,終不敢懷計較之私心,顧朋比之不嫌,以自外於明主,故徒信愚誠,輒效職責,終底重僇,迷不自覺,臣身顚沛,非所敢恤,孤負聖眷,爲戾益深,一念兢慄,若墜淵谷,倘蒙天地父母,俯賜矜恤,因臣舊犯,早賜屛黜,無使其重陷大何,復煩聖慮,則生成之澤,臣當沒齒頌祝矣。且臣赴任之時,路阻淫潦,官程有式,日字過限,跡涉稽緩,尤切惶隕。玆敢縮伏私次,露章胥譴。伏乞聖慈,特垂鑑臨,勘臣積罪,以嚴王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吏曹判書金取魯上疏,伏以臣於數昨,得聞趙迪命投上一疏,臚列臣罪狀,席藁私次,歷日震懍,卽見其全本,則首尾語意,便一急書,看未竟,不覺肉顫而骨靑,誠莫曉其緣何端而得罪至此也。其所以聲罪臣者,罔非人臣極辠,而若言其源頭所從來,則直一承宣望耳。此事旣經睿斷,臣之承命再出之日,卽是奉行聖旨,其後政注之間,更無枳礙之事,則有何從違之可言?至於式暇,人皆有之,問政政例昭在。此係政曹應頉之故,俱非假托巧避之事,而因其有故未參,作爲脅持之資斧,直以無倫之說,不成之辭,欲加之罪,則他尙何說?噫,窺上意而籠罩,無顧憚而放肆,卽從古權奸之手段,彼雖急於持臣,旣非骨怨血讐,亦豈忍一筆句斷,抑勒說去,若是無難也。臣以寒門單族,世世受恩,撿身事君,自有家庭繩墨,平生自勉,只在於謹畏二字,雖以臣不肖,立朝三十年,幸不陷於大僇,人亦未嘗以此箇題目加之,而今於白首之年,不幸而祿位踰分,忌忮四集,又不幸而畸孤之蹤,當睢盱之地,旣知其駭機之不可屢觸,而不卽避遠,危穽之不可久蹈,而不得逃遁,恩眷之所隆厚,威命之所怵迫,乍入旋出,遲徊盤礴,僚疏出而臣不去,陳章發而亦不去,畢竟博此無限危辱,臣之至今處銓地,雖非臣樂爲,而如使臣抵死力辭,期被譴罰,蚤自奉身而退,必不至有今日事矣。是則臣罪,雖悔何追?臣固病在狷隘,未能與世推移,徒知爲國,未能曲循人意,見拂於時議多矣。迪命身居三司之列,苟欲論臣,直陳平說,未爲不可,在臣亦當受而爲罪,何必借前日已了之事,危言怕說,勒成罪案,驅之罟擭之中,然後快於心哉?然臣身何足道也?望單親注,實係一時過擧,臣於伊時引罪之章,亦陳勉戒,命入前望,非今創始,自在先朝,多有已行之例,雖以近事言之,前後何恨?而猶謂之曲護而爲其地,噫噫亦太甚矣。緣臣無狀,歸累聖德,使主威日卑,國體日壞,若依其言,臣雖滅身湛宗,不足以贖其罪,臣負此罪名,何以一日立於覆載之間也?顧今人言罔極,怖悸熏心,自同平人,仰首鳴號,亦所不敢,縮伏累日。今始涕泣拜章。伏乞聖明,亟令下臣司敗,有一毫彷彿於言者之言,快施顯戮,稍尊主威,以救將亡之運,如其不然,命刊臣名於仕籍,俾得以退處田野,保全危命,如天之渥,臣當隕結以報。臣無任云云。 ○右承旨李濟上疏,伏以臣以年則八袠垂滿,以病則百症俱備,雖其飮食言貌,略存生人樣子,而精識之遁喪,筋力之澌頓,更無餘地矣。是以杜門跧伏,與世相忘者,四年于玆矣。迺於千萬意外,特蒙聖朝省錄,復置銀臺舊踐,伊日卽常參擧動日也。時刻已迫,天牌儼臨,臣以爲,此際違牌,非但分義之所不敢,朝暮殘喘,失此機會,則重瞻耿光,更無其路。臣遂不量己力,不恤人言,而冒沒承膺矣。及至法駕臨雍之日,自大臣偕來所,入參於駿奔之列,王靈所庇,幸免顚踣,而早晩疾病之作,固已料之矣。果自數日前,宿患痰火之症,觸寒暴急,痰塞而膈氣不通,火升而胄熱如熾,晝無所近口,夜無所交睫,夫眠食最關人命,而臣之專廢,已有日矣。雖少者亦難支吾,況臣望八之年乎?假令大限差遲,不卽溘然,其復赴爲人,束帶供仕,斷然無望矣。玆敢不避鈇鉞之誅,冒進血懇。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遞免,俾臣得以任便調治,復尋生路,則實天地父母之惠也。臣構疏將書之際,伏見禮曹參判趙明翼疏,則以試官時事,侵斥本院,殆無餘力,臣誠瞿然,繼之以訝惑也。伊日宰臣,隨牌來詣闕外,陳疏到院,而以齋戒不得捧入,以院禮不得留院,在宰臣之道,欲應命則卽當入來,不欲應命則當以違牌回起,此所謂牌去來也。問其牌去來,則宰臣自闕外徑歸而送言曰,吾疏當留院,吾非牌不進也。旣以徑歸,所言如是糢糊,極可怪訝,屢次往復,使之明言,則所答一向如前,其時諸試官違牌者多,而日勢已暮,再牌之請,一時爲急,而宰臣牌去來,終不明白,事體殊甚未安。有非尋常違牌之比,而不可與諸試官違牌者,聯捧傳旨,故臣果有措辭請推之擧,而事勢不得不如是矣。今宰臣之疏,乃以衍成罪目,操切之甚爲言,未知所謂衍成者何語耶?吾非違牌之云,旣是宰臣之言,而呈疏下吏,以此來傳,再三詰問,所告丁寧,則今於被推之後,如是遣辭,有若臣構虛成罪者然,尤可異也。且其所謂承違之呼望,在於喉司,不在於陳疏之人云者,亦不成說。凡牌去來,各其官員所帶下吏,來告進不進,然後本院,始乃呼望捧傳旨,而今宰臣則跡是違牌,而語涉前却,喉司豈可循例捧傳旨而已乎?且臣之請推,非在於牌去來之終不明言,而今其所謂力請捧入者何限,而未聞以此爲罪云者,又何其不思之甚也。臣疾病之外,又橫遭詆斥,其在廉義,不可一刻晏然,玆將伊日委折,附陳疏末。伏願聖明,俯加省察,而仍命斥退,以謝人言,以靖和義,千萬幸甚云云。 ==9月30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有霧氣。 ○韓德全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入侍,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引避退待,無入侍之員。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參議徐宗玉,俱以病不來,參判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議徐宗玉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判書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尹得和,昨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吳瑗,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入直,玉堂有闕之外,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校理尹得和,副校理吳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兪彦通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明朝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試官趙尙絅、尹游、金在魯、金東弼、鄭亨益、朴文秀、兪崇、朴乃貞、南就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試官四望中,承牌之員,只是宋寅明、趙錫命、李眞淳,而趙錫命又以祭官受香,將無以備員,牌不進人員,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彦通曰,試官望單子進不進,付標入之。 ○兪彦通啓曰,因本院啓辭,試官、參試官牌招事,命下矣。試官望筒,纔因傳敎入之,牌招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傳旨遺落,不得更鼓已深,故望筒使之入之矣。今則傳旨已下,知其牌去來,更爲付標以入。 ○備忘記,試官望單啓下之後,試官則更請牌招,而參試官則無傳旨無請牌,故心甚怪訝,昏後因政院稟啓査問,則當該內官受落忘覺,今僅得之,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拿推,望單啓下,在於已牌之後,而牌不進傳旨,入于夕後,非前後飭礪之意,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兪彦通啓曰,試官趙尙絅、尹游、兪崇、朴乃貞、朴文秀、南就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二所試官則可以備員,而一所試官則將無以備員,一日三牌,雖傷事體,試官則自前有三牌之規,竝更牌招,何如?堂下參試官,一二所各二望,而承牌之員,只三人,事體極爲苟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紀綱解弛,違牌之弊,未有甚於近日,而試官違牌尤甚,極可寒心。竝從重推考,牌招,而參試官違牌者,竝只推,卽爲牌招。 ○李春躋啓曰,今此宗廟朔祭獻官,行副司直吳光運,漢城府右尹朴乃貞,實預差啓下矣。吳光運、朴乃貞,俱有身病,累度催促,終不受香,不得已以兵曹參判趙錫命,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意啓曰,今此式年監試覆試試官磨鍊之際,堂下中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以堂上官通瀜擬望以入,而前執義韓顯謩,前修撰南泰良,前縣監鄭益河,前司果趙明履,前正言沈䥃,前修撰朴弼均,前持平趙鎭世,李顯望,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今此式年監試覆試一所,設場於本曹,上直郞廳,今日爲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顯謩、趙鎭世、李顯望、鄭益河、南泰良、朴弼均、沈䥃、趙明履,付副司果。 ○備忘記,長番內官金以載,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洪景輔,以禁衛營意啓曰,前校理李喆輔,本營郞廳,已爲啓下,而時在罷散中,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祭官申飭,前後非一,而今日宗廟朔祭獻官實差吳光運,預差朴乃貞,俱以病不爲入來,日已向午之後,始以試官承牌之趙錫命,改付標,以致受香差晩,雖未知病勢之如何,而其在事體,殊極未安。吏曹當該堂上之初不詳審,臨時付標,亦難免其責,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各司九月朔坐不坐單子,來到本院,而考見日數,則戶曹、禮曹,俱未滿日數,刑曹、漢城府則坐不坐,每五日修啓,意有所在,而刑曹則五日內,無開坐之事,當此卯仕酉罷之日,如是不坐,事體殊甚未安。戶曹、禮曹、刑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試官承牌之員,所當趁早詣闕,而參試官李鳳翼,以承牌呼望矣。卽聞未及門限,方在闕外云。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留門,使之入來,何如?傳曰,允。 nmiaj61ag2gf5ngr4yps0r97uinw24k 2173341 2173340 2022-08-21T04:50:58Z Blahhmosh 79595 /* 9月6日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九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八月|八月]]|next=[[../十月|十月]]}} ==9月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潭陽縣監尹尙叶,鴻山縣監金始煐,忠原縣監鄭羽良,草芝萬戶朴文佐,幕嶺萬戶李田龍,德津萬戶韓世愈。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儆,以禁軍別將、禁軍等馬點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宗城曰,今下弓矢,幕嶺萬戶李田龍處,給送。 ○柳儼啓曰,兩司闕啓,事甚未安,而掌令李以濟,持平李顯望,正言趙侹竝呈辭,司諫李光溥陳疏受由,獻納南泰慶呈辭受由,執義閔珽未肅拜,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俱在外,時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受由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副修撰趙尙命,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卽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尙命,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卽因院啓,黃海都事李時熙,有罷職之命矣。東堂開場,在於今月初五日,已罷之都事,旣不可晏然主試,日字已迫,極爲可慮,黃海都事罷職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趁明朝給馬下送,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陵幸時,道路勿爲預治,亦勿廣治事,發遣宣傳官摘奸以啓事,命下矣。卽者摘奸宣傳官申得文來言,東大門外東南部所管處,則已始治道之役,而害穀之處不多。楊州境則姑不始治道之役,而自乞望浦,至坊門峴及廣津晝停近處,擧皆起耕,治道之際,不無害穀之慮,廣州境則自廣津至松波津gg松坡津g,姑未始治道之役。而晩時黍粟豆太,或有收穫之處,或有未及成熟之處,自松波gg松坡g至陵所,挾路左右,間有田畓,而幾盡收獲,故方始治道之役矣。未修治處則謹依聖敎,姑待各穀稍實後,治道事,分付,方爲修治處,亦勿廣治事,分付於兩邑鄕所監官、田夫等處,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都承旨尹陽來進。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病,左副承旨李宗城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刑曹判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長淵、錦山兩邑,皆以武弁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依允。 ○以李壽海爲正言,尹淳爲刑曹判書,趙尙絅爲知敦寧,徐宗玉爲刑曹參議,尹大英爲判決事,朴致文爲禮曹佐郞,權德載爲監察,李著爲司成,柳文龍爲校書校理,崔昌億爲濟用判官,李喆輔爲兼南學敎授,李彦熽爲監察,李彦燮爲長淵府使,李敏躋爲綾州牧使,趙東漸爲錦山郡守,申玳爲軍器判官,南渭老爲順天縣監,權秉性爲玉果縣監,成均博士單崔一星,學諭單邊是重,奉常直長單李權,奉事單李寅賓,兼春秋單鄭重器,錦原君朴師益,仁平君李普赫。 ○兵批啓曰,忠壯衛將崔德齡呈狀內,以本曹堂上軍官兼任內將,本來病弱,決難堪當兩任,兼帶內將,亟許遞改云,本兼俱是直宿之任,果不無難便之端,忠壯衛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吾老梁萬戶徐必恒呈狀內,素患膈塞之病,挾感添劇,鍼藥無效,症勢危惡,且老母積年沈痼之疾,十分危重,方在奄奄之中,以此情病,決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其母病與身病如此,則有難强令赴任,邊堡把守之任,亦不宜久曠,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以宋寅明爲都摠管,朴纘新爲副摠管,鄭壽期爲副摠管,李成極爲同知,李衡坤爲五衛將,金達魯爲忠翊將,張斗漢爲長木浦別將,金碩起爲豐德浦萬戶,梁濟雄爲知世浦萬戶,尙州浦權管鄭世雄,西水羅權管吳挺柱,副護軍朴宗榮、李景淑,副司直徐宗燮、金龍慶、愼無逸,副司果金尙重、柳鳳齡、權穎。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去八月朔,各廳堂下武臣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本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罪人陜川居鄭復尙一名道天,鄭復世一名遇天及鄭復天等三名,或居咸陽,或居南原,自捕廳發捕事,命下,故左右廳軍官,卽爲發送矣。軍官等回告內,元無此罪人持名者,故自陜川,馳往南原及咸陽,坊坊曲曲,無不搜索,取考帳籍,終無此漢等居生之事,不得捉來云,故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七間許頹毁處,旣已畢築,把守軍兵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左右廳出使軍官、軍士回還間,加設軍官各五員,軍士各十六名,因草記加出使用矣。出使軍官、軍士等,今已還來,加設軍官及軍兵等,自今初一日,還爲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以尙衣院副提調啓曰,本院所捧關西奴婢貢紬,乃是御供衣襨所需,事體至重且大,故收貢案,每於當年歲末,修正上送,憑考捧上者,自是法例,而近年以來,本道監司,不遵事目,當年條貢案,延拖時月,及至翌年上送,致令莫重貢紬,捧上之際,多所錯誤,無以照憑,事極駭然,故依例趁限上送之意,自本院行關,申飭者,非止一再而且以上年冬,以奴婢收貢案與身貢,及期上納之意,別爲節目,入啓。判下,條列捧承傳辭意,收貢案,十月內修正,色吏准數領納,與舊案相准,身貢則歲前色吏頭目領納。而或有差誤過限未收之弊,則守令解由拘礙,色吏刑推事,明白知委。而且關西異於三南,監司親執,磨勘上送者,乃是古例,而新頒事目之下,如是稽緩,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前後道臣,推考警責。貢紬,每年及期上納之意,竝爲分付,申飭,何如?傳曰,允。 ○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啓曰,請還收罪人尹䆳,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gg㙉g,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正言趙侹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姜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近來官方大壞,銓注之際,全不留難,識者之寒心,固已久矣,尹大英之附麗凶徒,受其指使,擊去士類,挺身自當,及夫凶黨伏法之後,不復檢擧政目之間矣。昨年西邑之除,已是意外,而昏庸鄙瑣,致成弊邑,況此隷院長官,何等重任,而詎可付之於如此之類乎?題目之下,物情俱駭,請新除授掌隷院判決事尹大英,特先罷職,分付該曹,勿復檢擬。方外科場之不嚴,未有甚於近日,平安南道罷場之擧,已極驚駭,而不但此也。黃海都事李時熙,以本道監試主試之官,場屋防奸,不能嚴密,書題未懸之前,金川官吏,潛自謄出,投傳外間之際,見發於多士,捉入試院,作挐備至。金川郡守,以割封官,適爲入來試所,則所謂多士,爭出扶執,以符同下吏,謄出書題之意,裂破衣冠,無數恐喝,亂投瓦礫,毆擊之患,至及於廳上,試官以下,莫不逃竄,至使本官,令招邑底將校,捉囚作亂者,日晩後,僅得試士,幸免罷場。而究其亂源,實由於主試者之不能嚴密場屋,預示書題於奸吏之目,致此無前之駭擧,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黃海都事李時熙,姑先罷職,其作亂擧子等,令本道各別査治,以杜日後之弊,新除授正言李壽海,時在平安道永柔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諭事,依啓。 ○洪尙賓啓曰,下番翰林,雖有公私緊故,不得離直者,自是古規,卽者下番翰林李鼎輔,稱以監試一所坼榜,欲爲出去。故據例防塞,則終不聽從,任意出去,其在事體,殊甚爲駭,此與無端徑出有異,而不可無警責,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已申飭,而承政院注書成範錫,承文院校檢李淵起,今八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近來百隷怠官,名官之慢蹇,尤爲成習,吏曹佐郞沈聖希,連使假郞廳,替呈省記,屢度申飭,終不入來,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吏曹佐郞沈聖希,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卽伏見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則京試官金尙翼,誤以金相奭書塡,奏御文字,事體至重,而試官名字,有此做錯,殊極未安,平安監司權以鎭,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卽因本院啓辭,黃海都事,口傳差出,趁明朝給馬發送事,命下矣。口傳政事,屢度催促,而判書金取魯,謂以受由未出仕,參判宋眞明,諉以因臺啓引嫌,參議未差,終不擧行云。東堂開場,只隔三日,雖趁今日差出,趁明朝發送,尙有未及之患。而更鼓向深,不卽差出,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都事有闕之代,急速口傳差出,必於明朝發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得徵爲黃海都事。 ○行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於銓職,有必遞之勢,而無仍冒之理,敢暴情病,顒俟兪音。及奉恩批,大違所望,此殆前後居是任者,過都政則必有告,過三告則必有疏,便作政曹故常,如臣瀝血之辭,亦未免一例套,臣心愧恧,不暇言,公私狼狽,可謂非細事也。然天鑑在上,醜拙莫掩,執法在傍,公議莫嚴,至於數昨憲啓,而臣之罪益彰矣。其所論中錦山、長淵兩窠,旣出大政,臣實當之。而李坰則前涖嶺邑,頗有廉謹聲,積仕秋曹,亦以詳明稱,李載文則久於摠府,曾擬州府,且自西銓,已除三品,故臣果檢擬。今臺臣,或謂之濫授,或謂之驟陞,臣竊訝之。字牧之愼簡,臣非不知。聖敎之勤飭,臣亦仰體。而都目之政,調遷爲主,用舍之間,全無活法,數十窠差擬,何望其盡愜物情?且知人固未易,聞見各不同,臺閣之隨事可否,自是美事,臣不必呶呶多辨,而多不擇駭物情之斥。旣發於司直之地,若論其罪,罪在銓官,畢竟見勘,無待臣自籲,臣惟當悚然縮伏,恭聽處分,而第臣情事至憫惻,有不容一日忍住者,君臣猶父子,何言不盡?乞以前疏之囁嚅未盡發者,畢陳之。臣今以衰齡,而罹危疾,輾轉沈痼,日異而月不同,將此證形,較此筋bb力b,自分數歲期難矣。厚被恩造,涓埃蔑報,祿位踰分,鬼責方至,雖死不足惜,而惟是臣老母,飽經喪故,氣衰心弱。自臣抱疴,憂怯太甚,藥餌飮食,必親管檢,晝宵相守,如護穉孫,呻喟之色,或見於外。則輒問曰,汝病加否,一飯之匙,或失於前,則亦問曰,汝病加否,今日如此,明日如此,小則疚心,大則釀涕,長時焦熬,未嘗一日開口笑語,時時又執臣手而語臣曰,汝兄病渴死,汝又得此病,決知其不久於世,傷虎之心,寤寐危厲。而吾今年踰八袠,頹殘日甚,朝暮未可恃,汝其陳情丐暇,將理病軀,得無死於吾生之前,以寬吾憂懷,以保吾餘年。臣每聞斯言,怛然傷悼,病裏撫枕,當作何抱?蓋臣此病,醫家所謂末疾也。一發則必死,其死特有淹速耳。千百,一無幸焉。而臣旣不幸得之,再爲完人,此生已矣。所冀惟在服樂節宣,幸延時日之命,無貽老母之戚,而澌頓氣力,與病不相敵,煞有勞攘則劇,少失眠睡則加,胸煩而若火之爇,口燥而如沙之磨,飮水無算,溲溺倍之,一飮一溲而內消外鑠,漸就危綴,不可責以生人事。而春夏來,家居調息,保有今日者,皆聖主賜也。近因職事之絆身,奔走鬧擾,無一時閑,兩日冷廳,受傷尤多,諸症頓添,昏倒床玆,奄奄若頃刻殞絶,臣母之深憂過㤼,視前日不翅數倍,殆至於忘寢與食矣。雖使老人,身無疾{{!|𧏮|⿰虫恙}},心無惱撓,下山之景,恤恤爲懼,而今臣之母,緣臣之病,憂恐煎慮,一至於此,萬一一日二日,遽有靡及之悔,則固將爲不孝之人,使臣身而病亟而死,未卒終養之願。且將爲不孝之鬼,是臣生亦不孝,死亦不孝,情理到此,其亦悲矣。噫,惟我聖上,奉長樂敦孝爲理,朝紳之以情理言者,輒皆矜許之。且殿下不以臣不肖,十年任使,眷顧臣保全臣者,岳崇而海深矣。見今情理病勢,萬萬切急,强策供劇,斷無其望,則臣豈敢煩瀆是懼,不卽陳聞,以自阻於愍覆之天也?玆敢和淚爲辭,申控裏懇。伏乞聖明,俯垂哀憐,特推仁恩,卽命遞解臣職,俾遂至願,仍治臣荐違嚴召,再瀆宸聽之辜,以警具僚,千萬至禱,疾痛之呼,未暇緩聲,情隘勢極,言不知裁,臣誠死罪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本職亦不必曠,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知中樞府事李眞望疏曰,伏以臣一出周歲,歸掃先阡,情思哀愴,不獨霜露之感,恩命所許,至情所伸,節祀之後,宜卽趨歸闕下,以效反面之禮。而臣於還鄕之初,偶因午熱,脫着失宜,遽得寒感,始不至甚苦,强起於墓祀,遂至大添,仍以宿患,泄瀉兼發,轉輾沈深,日夜叫痛,食飮全減,神氣萎苶,無望起動,由限已過,郵罰將及,臣於是惶恐悶蹙,不知所出,玆不得不露章仰暴,自請重勘焉。且念臣,本以癃痼之身,近年以來,衰謝忒甚,殆若日月有加,而頃在燕館,得疾幾危,二旬乃起,方其在途,猶未能自知其有異。稅車之後,又經一番重痛,遂覺精神筋力,不翅落下數層,重以長夏旅邸,受傷尤多,故到今涼氣少動,諸症已發,從此以往,涼而寒,寒而沍,則群沴衆邪,日益湊攻。而綿氣弱力,日益澌綴,將不知轉到何等境界,在臣圖生之道,惟有烘堗塞戶,先寒而蟄,一意調將然後,庶保無他,則自力起身,趨簉轂下,誠不敢以時月爲期。其爲惶恐悶蹙,尤有所萬萬者矣。臣之所叨樞部,雖曰閑任,亦非在外賤臣,所可遙帶,況講筵之職,尤不容一日虛縻,以致朝體之損傷,臣之罪積累。伏乞聖慈,特加諒察,先遞臣同知經筵之任,仍命有司,勘臣受暇違限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經筵之任,尤何過辭?卿其勿辭,上來察職。 ==9月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柳儼{{*|病}}。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宗城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三省推案及罪人元澤推案。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尙命,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黃海都事尹得徵,兩司皆未及署經,而東堂日期已迫,不可不急速發送,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除署經卽爲發送。 ○領議政沈壽賢十度呈辭。答曰,承宣召還,以便調理,而承宣之纔入復見長單之遽上,何情志之不孚若此哉?尤恧誠淺,良欲無語。噫,卿謂今國勢何,生民何,而罔念倚毗之重,邁邁若此乎?實非重卜之意,慇懃之旨也。卿須體小子之至意,勿復尋單,安心善攝,俟少間而幡然造朝,用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往諭。 ○洪尙賓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批,遣承旨往諭事,命下矣。臣與左承旨李匡輔伴直矣。李匡輔,今方入侍,臣則守院,他無推移之員,同副承旨韓師得,卽爲牌招,使之傳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李碩臣,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館學到記,儒生及四學儒生,明日殿講爲之,當畢於兩日,初日則以親臨磨鍊,翌日仁政殿,命官爲之事,分付,親臨處所,熙政堂爲之。 ○傳于洪尙賓曰,明日親臨殿講時刻,以辰正二刻爲之。 ○假注書李碩臣改差,代以金漢喆爲假注書。 ○傳于洪尙賓曰,召對爲之,鞫坐今方開坐,進去玉堂,不爲入侍,只入直玉堂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昌壽爲兼內乘。 ○韓師得,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朴弼載,親病甚重,蔡膺福身病猝劇,俱難察任,竝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權顈,長興庫主簿宋敎明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宗城bb曰b,推鞫姑罷。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八員內,正郞任{{!|𪼛|⿰王集}}、金啓白,俱以一二所監軍受點,洪㬙內司入直,一員未差。佐郞宋時涵兼春秋預備,朴師順問事郞廳除本司,李宗延二所監試官,方入試所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外司上直他無推移之員,依近例以都案郞廳使之直宿,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典僕,守護聖廟,供養多士,他無資業,故朝家特許屠肆,以爲保存服役。而三法司所納贖錢,每朔乃爲五百四十八兩零。而通一年合計,則多至六千五百八十餘兩矣,屠肆近甚失利之中,且經荐饑,不堪贖役之繁重,撤業渙散,迫在朝夕,大司憲臣趙明翼,在本館時,目擊典僕慘然難支之狀,憲府、京兆所納懸房肉贖,依甲申年肅廟朝成命,特減其半,而旣減之後,俾無更侵之意,陳疏。自上特許依施,而又因憲府、京兆之陳奏,旋卽復舊之後,京兆則每朔贖錢五十四兩零,限三朔權減,而憲府則依前責捧矣。此事每每相爭,似涉煩屑,而典僕一脈生路,只係屠肆,朝家旣許屠肆又復徵贖,實無意義,故前後本館堂上之請,減其贖者,誠以此也。京兆之限朔權減,已極不當。又況憲府,終不減贖,輒復防啓,殊無共濟之意,本館典僕之渙散,不但本館之所獨憂,亦是朝家之所深慮也。司憲府所納懸房贖錢,依前判下,永爲半減,而漢城府權減贖錢五十四兩零,仍爲永減,以爲本館典僕支保應役之地,俾勿如前互爭事,分付憲府、京兆,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初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兵曹判書尹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記事官成範錫,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權守經、金世選同爲入侍。徐命均曰,數日間,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感氣又復往來乎?上曰,當初旣不至大段,而近日則快差矣。命均曰,寢睡一向安寧乎?上曰,然矣。命均曰,水剌之節,亦復何如?上曰,如常矣。命均曰,眩氣近復不作乎?上曰,然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令首醫診察,可也。權聖徵診察。尹淳曰,眉稜疼重之候,何如?上曰,差矣。淳曰,水剌進御,比前不逮時言之,所勝有倍乎?上曰,然矣。淳曰,近日所進水剌,以米計之,一次,其爲二合乎?上曰,二合,則似過矣。命均曰,御供升合,小矣。淳曰,以閭閻升合計之,御供食器所盛,不過爲七合餘矣。聖徵退伏曰,脈候左三部調均,右三部軟而微帶數,然大抵調均矣。金應三診察。淳曰,感氣若不解,則玉音似必重濁,而今則玉音如常矣。命均曰,灸處,今已完合乎?上曰,今纔落痂,而有黃暈,姑未快完矣。聖徵曰,落痂處,有紅色,則好矣。應三退伏曰,脈度左三部調均,右三部蹔帶數,姑未得如常矣。命均曰,湯劑久未進御,今與諸御醫,詳議繼進當劑爲宜。上曰,六君子湯更進乎?問諸醫劑入。淳曰,近日亦思進空茶飮乎?上曰,感氣前,連思空茶飮,而今則不然矣。聖徵曰,引飮,蓋是受灸後例候,不必因有感氣而然,丸藥仍進,湯劑姑觀數日,進御爲好。淳曰,卽今感冒之候,猶未快和,故醫官之意,姑欲停止矣。上曰,六君子湯,雖姑無顯效,更欲進之矣,眩氣雖差,天麻則仍存,可也。聖徵曰,六君子湯與八味元,兼遞則儘好矣。上曰,六君子湯,依前加入,五貼劑入。{{*|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園陵動駕不遠,而聖候猶未快和,不勝憫灼,令醫官,瞻望玉色,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先蹔瞻望曰,玉色,似不如前日矣。上曰,比前不逮,固其宜矣。聖徵曰,玉色紅潤,雖似無減,頓有瘦脫之候矣。應三曰,紅潤,雖比前無損,而稍似瘦脫矣。上曰,過微感後,然矣。淳曰,臣等,每以調攝之方,前後陳達矣,其間有感冒之候,數日未和,而不卽下敎於藥院,諸臣未卽聞知,臣甚憫抑,今以此觀之,自內節宣調養之術,其或有少忽之慮耶?上曰,常談所謂鼻角,何必醫治乎?命均曰,微感而若不卽和解,則可憫矣。淳曰,傷寒則有日數,而感氣,如不卽善爲和解,則轉變爲他症,甚憫矣,而事過之後,今始下敎,尤憫煎矣。上曰,設令痰入手指,則猶以爲病,而分付醫官乎?不緊之藥,雖停止無妨矣。蘇羌之劑,不宜於長流汗之時,自內善加調攝,至翌日,氣似快愈矣。卽今汗氣未已,猶爲可憫,然如此之病,種種分付,豈不可笑乎?鞫囚文案,同在密匣中,而承旨之單擧元澤文案啓請,殊極未安,其在嚴鞫體之道,不可置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命均曰,移囚捕廳罪人鳳禧,所供援引,極虛疎矣,其所援引諸人,自捕廳發遣部將,依鳳禧所供,使之捉來,則鳳禧所謂居住於某處云者,旣無其人,名字亦不入於帳籍,以此累日詗察,而無蹤可尋云矣。上曰,然則以捕廳草記,鞫廳罪人崔鳳禧處,更推事,分付。{{*|出榻敎}}命均曰,內乘趙東漸,爲錦山郡守矣,以擧動迫近之故,本寺提調,有所草記,而臣意,不必仍任矣,以堂上老熟人,擇差,何如?上曰,趙東漸,頃在關西,有治績,當此守令擇差之時,不可以時任內乘,有所拘礙,故落點矣,內乘有闕之代,以堂上中口傳差出。{{*|出榻前下敎}}命均曰,藝文提學李箕鎭,成命之下,尙不上來,更爲催促,何如?上曰,催促,使卽上來。{{*|出榻前下敎}}命均曰,政注靳點,聖意有在,小臣有不敢開達者,而先朝亦多有自下仰請收用之例,故臣惶恐敢達,李匡德,雖有病痛處,才識通敏,言議愷切,宜可差除備局堂上之任。使之盡心國家,而姑無缺窠,不得啓下矣。自上留念收用,毋使在外也。上曰,時在何處耶?命均曰,聞時在果川其父所住處矣。上曰,其固執,予已知之,每有除拜,輒不膺命,故自爾靳點矣,此後則當記念矣。兵曹判書尹游曰,有稟定事,入侍矣。今此陵幸時,駕前前排巡視,令旗手及軍牢手各五雙,別差備軍牢一雙,例爲磨鍊,而戊申年,因特敎,各十雙擧行,其年靖陵擧動,庚戌寧陵擧動時,皆以各十雙爲之,而其後陵幸時,依前以各五雙擧行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旣是經宿之地,以十雙擧行,可也。{{*|出擧條}}游曰,臣於頃日入侍時,隨駕軍兵,依己酉年長陵展謁時例,以十二哨稟定矣,及見擧條,則長陵,誤書以順陵事,當更稟後擧行,故敢達。上曰,其時注書,誤記以而然也。當該注書推考,以長陵改書啓下可也。{{*|出擧條}}游曰,在前陵幸時,都城十里內,伏兵及屛門把守都監,例爲擧行十里外,則守禦廳擧行事定奪,故自前本廳,直爲擧行,無標信出送之事云,今亦依前擧行乎?上曰,除標信擧行,可也。{{*|出擧條}}游曰,扈衛軍官等,甲戌陵幸時,敦化門外結陣,庚戌寧陵行幸時,自金虎門,至曜金門排列扈衛事,定奪矣,今亦依此擧行乎?上曰,依爲之。游曰,闕門開閉,亦依近例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在前陵幸時,訓局馬兵,例爲侍衛於前廂步軍之頭局,而庚戌寧陵行幸時,因前判書金在魯陳達,分半分屬於前後廂矣。蓋馬兵,與宿衛禁旅,事體不同,且一營之卒,分而二之,凡於號令節制之際,必有窒礙掣肘之端,今番則依前全屬前廂,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城內屛門把守例自留都營當之,曾前御營廳留都時,摠戎軍上來,故二百餘名,除出補用。而今番則摠戎軍,元不上來,無他推移之勢,自下私議於御營廳,則以爲無餘軍可以推移者云。禁衛營則竝與所謂七色兒旗手磨鍊,各處把守,比前亦減數,而一百二三十名,尙且不足,無他變通之道,訓局隨駕挾輦及各處分排之外,亦必不敷,而別爲周旋,則庶可推移,此外更無責立充補之處,何以爲之?上曰,訓局則猶可推移,依爲之。{{*|出擧條}}游曰,寧陵擧動時,先驅禁軍,則依例侍衛,至津頭,次次先渡,攔後禁軍,則大駕津頭晝停所駐輦時,預先渡江,結陣進發時,各其信地,依例侍衛,而晝停所扈衛,則只以駕後禁軍及別抄武士挾輦砲手爲之,今亦依此磨鍊於節目中乎?上曰,依爲之。游曰,在前陵幸時,津頭晝停所駐輦時,前廂軍兵則先已渡江,而龍舟進發時,應砲、起火、旗幟、迎接等事,訓將率各色標下軍,例爲擧行矣。庚戌年寧陵行幸時,因本兵之臣陳達,前厢步軍一半則先渡,一半則御船進發時,鱗次渡涉事定奪,而聞其時下船時,軍兵未及齊渡,多有落後窘迫之弊云,今番則依前擧行,恐合事宜。上曰,依前先渡,可也。提調尹淳曰,軍兵卜馱及各司卜馱,亦令前期渡江,大駕到船所後,軍兵外,無使有混雜紛沓之弊,好矣。上曰,前期一日,使之先渡,可也。{{*|出擧條}}游曰,因大司憲趙明翼疏,以射講事,令該曹稟處,故敢達,武科講書通略,比之於武技優等,粗則比之於武技,僅爲入格者,先取講書,次取武技事,丙寅定奪,每於設科時,節目啓下,而其後主試者,未詳節目之如此,所取不一其規。明翼,亦未照檢而有此請,別無可以更爲稟定之事,今後則一依節目擧行事,申飭,何如?上曰,節目申飭,非止一再,而掌試之人,每以己意爲之,極爲非矣。此後則節目頒下之時,別爲謄揭於試所,使之一從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上曰,柳葉箭騎蒭,同劃乎?游曰,騎篘倍劃矣。回啓,自上申飭,而不卽擧行,極爲惶恐,近來賞加甚多,而若究其本事,則實多虛罔,至若拯活捉虎,尤難取信矣。令本道從實査報,而終無的實可據之跡,以是爲憫。上曰,其奸僞,終難防矣。江居宗室輩,拯活云者,尤難取實,其指揮號令,民人輩不敢違拗,不得不上來,爲之狀請矣,此問諸水濱而不可知矣。游曰,近來監、兵使及御史,皆於發巡之時,以試射沒技,狀請直赴,事甚不然,北道御史趙漢緯,濟州御史沈聖希,亦以沒技,狀請直赴,而其數夥然,宜可一倂防啓矣。上曰,外方沒技甚多,事可怪矣。而此兩道則有異他道矣。命均曰,臣曾於待罪松都時,試射軍兵,而慮有奸僞,身親詳審,則沒技者,不過一二矣。游曰,臣亦於待罪關西時,沒技者甚多,故各別詳審,則沒技,果不出巡到安州試射二千六百餘名軍校,而終不出。其後使中軍替試,則沒技者有三,此無他,必有從此弄奸而然也。近來科擧頻數,出身積滯而仕路甚窄,無以收拾,慰悅之科,反致怨咨矣。此後監、兵使及御史巡歷時,沒技狀請,一倂防啓爲好矣。上曰,貫革中不中,爲試官者,如不詳察則其將焉用?各別申飭,初不令濫僞,可也。尹淳曰,臣昨蒙刑曹判書除拜之命矣。宜卽據例疏籲,而今日似爲入診,故未果陳請矣。藥房提調之任,例不兼刑獄之官,敢此仰達。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命均曰,判金吾、秋判,例不兼保護之任,曾前多以此許遞矣。上曰,然則本職今姑許遞,今日政,政官牌招差出。{{*|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再明日,當爲旗軍洗馬,而金取魯,方兼帶司僕提調,不爲膺命,事甚未安矣。上曰,事體不然,吏曹判書金取魯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出榻前下敎}}上曰,承旨進來,視事,取稟,自明日本院,取稟。{{*|出榻前下敎}}上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諸臣以次退出。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初二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匡輔,檢討官兪最基,記事官成範錫,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同爲入侍。兪最基始讀,答或人書,誠者理之實然,止與田侍郞子貞書。上曰,承旨讀之。李匡輔始讀與章侍郞茂叔書,止與陳同父書。上曰,注書讀之。成範錫始讀與呂子約書,止與蔡季通書。上曰,下番讀之。李鼎輔始讀與程可久書,止與劉共甫書。最基曰,昔宋臣張九成,嘗論誠字功夫。奏其君高宗曰,陛下於深宮燕閑之間,能爲誠乎?高宗曰,然。九成曰,陛下於嬪御昵待之際,亦能爲誠乎?高宗默然不答,九成所奏之語,甚切實矣。蓋誠者,不欺之謂也。幽獨得肆之地,能不欺,然後方可謂之誠矣。臣於此誠者指人之實其心而不自欺云者,切有所懷,敢此開達。上曰,所達,誠切實矣。最基曰,人主非賢臣,無與爲治,人臣非賢君,不能有爲,蓋萬機至繁,非一人之身,所可獨理,故必求賢以自輔,所謂非賢罔乂者,此也。至於人臣則雖有擔當國事之志,而爲其君者,若不足與有爲,則亦無以行其志矣,此可見古人相須之義,而亦可爲後辟交勉之資矣。上曰,所達好矣。最基bb曰b,爲治莫如求廣人才,而黨色旣出之後,公道不行,用捨不公,至於字牧之任,亦皆一任其好惡,全不愼懌,臣意則以五考五上,十考十上之類,及御使純褒之人,各別收用,則似或有得人才之道矣。臣平日有所懷,今於求廣人才之說,尤有所激發者,敢此陳達矣。上曰,守令數遞,十考十上之類,旣不多,至於御使純褒,亦或有不公之弊矣。最基曰,御使奉命而在外,苟有人心者,豈敢循私乎?上曰,銓曹而旣不免循私,則安保其御使之不獨循私乎?最基曰,守令之任,毋論文、南、武,惟才是擇,如沿海珍島、巨濟等邑。乃是絶海,恩化未易覃及,尤宜以才望素著,地位稍高者,各別擇差以送,尤好矣。上曰,所達,不無意見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彌串僉使金鳳來,荏子島僉使申海昌,靈光郡守鄭匡濟。 ○傳于李宗城曰,今下弓矢,彌串僉使金鳳來處給送。 ○洪尙賓啓曰,明日殿講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持平李顯望呈辭,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假注書金漢喆,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臣敬奉聖批,傳喩于議政府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於床笫委綴之中,又添別症,一倍危劇,凜凜之形,頃刻難支。而伏蒙天地父母,曲垂憫念,旣許召還承宣,俾便調息,繼而醫來視疾,頒以珍劑,殊恩異渥,淪浹肥髓。伏地感泣,何可勝喩?顧以疾勢至此,已無可爲,重擔在身,尙未卸解,情窮勢極,計無所出,猥復尋單,顒俟矜允。而乃於千萬不意,近侍復臨,恩喩特宣,十行辭旨,丁寧懇摯,莫非賤分所不敢承當者,格外恩數,至於此極。自念殘生,圖報無路,撫躬悲泣,尙何言哉?卽今病情,萬分危苦,神思昏瞀,殆無省覺,實無締成文字之望,如或支撑數日,少得回甦,則謹當更構一箚,仰請處分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日昨己酉以後,恩賜給一分之類,分送漢城試兩所,付於元額之外,較藝等第事,啓稟,蒙允矣。卽者尙州幼學韓旭,呈狀本曹,以爲去丁未十月殿講時入格,恩賜給一分之後,己酉正月,遭父喪,未赴於己酉式年,仍出陳試公文矣。願赴於今此式年云,考見丁未恩賜承傳,則韓旭,果以一分入格,而陳試公文,亦爲明白,今初五日,文科初試時,使之一體許赴於漢城試,付於元額之外,較藝等第後,許赴會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工曹言啓曰,庚戌年寧陵幸行時,因前導之未及渡涉,致有該郞拿問之命,臣曹至今惶悚矣。伊時因隨駕軍門及各衙門卜駄之競渡軍行失伍,至下嚴敎,則況今臣曹,當思所以無弊奉行之道,而卽接三田渡別將所報,則以爲本津年老津夫等所告內,甲戌年獻陵幸行時,隨駕軍門諸衙門卜太及問安中使,時急大小一行,皆由松坡津,直路渡涉云,事當依前擧行,而有難擅便,斯速指揮事,報來矣。若如甲戌年例,隨駕一行外,軍門及各司卜駄,皆由松坡津渡涉,則可除軍行錯亂之弊,以此意,分付於隨駕軍門及各衙門,使之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漢喆單付奉敎,趙榮國單付待敎。 ○九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親臨儒生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宗城,右副承旨柳儼,同副承旨韓師得,記事官成範錫,假注書金漢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考官右議政金興慶,副司直尹淳,行大司成洪鉉輔,參考官戶曹參議金浩,兵曹參議朴聖輅,副修撰兪最基,軍資正李著,以次入侍。諸試官,先行四拜後,竝上殿。金興慶進伏曰,近來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興慶曰,腹部不平之候,近來,何如?上曰,快愈矣。興慶曰,今日親臨試講,必將終日,纔經重患,終日勞攘,則恐致重添,未知聖念,自量,何如?上曰,予欲試之,故有是擧矣。興慶曰,感氣不復發作耶?上曰,今已愈矣。興慶曰,今明日則省鞫不得擧行矣。上曰,知道。淳曰,湯劑其已進御乎?上曰,自昨始服矣。淳曰,丸藥亦爲兼進乎?上曰,亦進矣。儼曰,三省推鞫之說,大臣仰達,而莫重逆獄推鞫,事體尤重,何以爲之耶?上曰,明日開坐事,分付。{{*|出榻前下敎}}興慶曰,大司成,方以考官入來,而陞補已始設行,數日將不得連設矣,亦甚可悶。上曰,似異於他,故原單子,付標以入。宗城曰,臣意則似不然矣,親臨試士,師儒之長,以試官旣已入來,何可徑先出去?上曰,其言是矣。今日則姑置之。鉉輔曰,四學敎授中,多不爲行公者,故姑未設行,令政院,申飭,何如?宗城曰,四學敎授,成命之下,尙不擧行,事甚未安,請竝命推考。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掌議不爲入來耶?鉉輔曰,但以到記儒生入來,故掌議則不爲入來矣。上曰,東西掌議,誰耶?鉉輔曰,東齋掌議趙聖逵,西齋掌議朴興源矣。上曰,一日之內,每難盡爲受講,故爲先點下二十人,其餘則明日受講,可也。承旨以此言傳諭于儒生等。尙賓趨出殿前,傳諭于儒生等。上曰,生員與進士,有後先之異耶?宗城曰,先生員而後進士矣。上曰,同是司馬,而何其異耶?鉉輔曰,閭閻稱幼學謂生員,蓋其尊稱也。上曰,入侍上注書,誰耶?宗城曰,乃成範錫也。故先正臣成渾之後孫也。範錫趨出殿前,呼生員尹倬上殿,俯伏於榻前,興慶出講章,《書禹貢》淮海惟揚州章,倬不通,諸試官出栍,範錫收栍,跪告純不,倬着銜書不後趨出。注書,以次呼入生員朴壽松,進伏講禹貢西傾因桓是來章,不。生員崔一泰進伏。講禹貢荊河惟豫州章,不。生員申楗進伏,講洛誥四方迪亂章,不。進士尹鳳三進伏,講禹貢雷夏旣澤章,不。進士李邦佐進伏,講顧命玆旣受命還章,不。進士徐胄世進伏,講盤庚予其曰惟爾洪無度章,不。進士李民秀進伏,講顧命太保受同章,不。幼學任聖元進伏,講太甲若虞機張章,不。幼學李泰運進伏,講說命爾惟訓于朕志章,二通、五略。幼學康德衢進伏,講洪範四五紀章,四通、三略。宗城曰,副摠管具聖益,以侍衛摠管,無端出外,時久不入,事體未安,請推考。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少退,諸臣竝退待閤門外,未時更引入,諸臣以次進伏。幼學丁錫敷進伏,講盤庚今我旣羞告爾于朕志章,四略、二粗、一通。幼學趙命宅進伏,講微子之命王若曰猷殷王元子章,不。幼學南泰運進伏,講太甲先王子惠困窮章,不。幼學金宗冀進伏,講顧命狄設黼衣綴衣章,不。幼學金錫魯進伏,講禹貢五百里要服章,不。幼學呂光世進伏,講說命說拜稽首章,不,幼學李泰垕進伏,講多方乃惟爾辟章,不,幼學南顯老進伏,講皐陶謨皐陶曰朕言惠章,四略、三粗。講畢,諸生隨講隨出。上笑曰,試官皆笑儒生之不善講,而朝士亦安知其盡善講也?儼曰,非但殿講,別試講,亦難爲之矣。上曰,別試講,亦難乎?僉曰,難矣。宗城曰,臣待罪出納之地,若有所懷,宜請徼還矣。頃因宋寅明所達,有義禁府奴婢身布未收,解申拘礙之命,而臣意竊以爲未然,若然則他各司,亦當尤而效之,恐不可開路矣。大臣入侍,下詢處之,何如?興慶曰,承旨所達是矣。上曰,承旨所達是矣。勿施,可也。{{*|出擧條}}宗城曰,交河郡守,曾有各別擇差之命,故洪晉猷,至以高陽郡守移除矣。其後鄭錫疇、金彦熙,俱以善治之人,皆卽圖解,殊無前日,申飭之意,故敢達矣。上曰,交河郡守事,當初申飭果何如,而如是數遞,不可以事在旣往而置之,監司推考,金彦熙仍任可也。{{*|出擧條}}宗城曰,頃因備局堂上宋寅明陳達,有薪島煮鹽之命,而薪島介在義州、龍川之交,無人居生,且近彼地,若許煮鹽,則亦不無潛商之弊矣,若令道臣,更加詳察,狀聞處之,恐爲得宜矣。上曰,當初道臣,已爲持難矣。令廟堂,更爲商確稟處可也。{{*|出擧條}}宗城曰,近來百隷怠慢,吏曹佐郞,以名官之故,應行職事,輒使假郞廳替行,殊甚未安。故日者,臣有所請推,而沈聖希,聞有親病,推考之後,亦不來呈省記。大抵旣有實郞廳,則假官,設或因公故啓下,不可長存。此後吏曹假郞廳差出之後,過三日,卽爲減下,勿爲長存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所達是矣。吏曹假郞廳,一出之後,無限節久存,此後則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淳曰,臣以交河防川事,每欲仰達而未果矣。承旨,適以交河事發端,臣惶恐敢達矣,臣於前年夏間,因筵敎,往審交河防川之役,作事失宜,直爲築筒,橫截急流,屢成屢圮。臣詢諸土人,則皆以爲防川之法,必先疏導舊浦,使水勢注射,則淤泥塡塞,非久蕩噬,水道漸深。而新水道,自然泥生,若然則雖不費力,築筒漸可復其舊道云,其言誠有理矣。旣始之役,今若中撤,而待其水勢之自入於舊浦,則早晩未可知,其在事體,極爲未安,若或水勢泛濫,別走他道,則不無割破明堂之慮,此則尤不如案山下直流之爲愈。卽今事勢,決難更費財力,募軍畢役,待農隙,調發煙軍,趁兩弦水縮時,限三日,鑿掘舊浦,回其水道,徐觀築筒處,泥生形止,略略補築完役,似爲得宜,康舜道,以首尾監董之人,頗解妙理,亦令同爲看役,何如?上曰,若發隣近數三邑民丁,則不過二三日間畢役,金彦熙之特爲仍任,亦有意焉。專委此事,乘農隙董役,而康舜道則只使往來見之,可也。{{*|出擧條}}陽來曰,先王朝獻陵行幸時,實承旨六員,皆隨駕差出,假承旨守宮矣,頃年長陵行幸時,以實承旨守宮,今番則當依何例擧行乎?動駕不遠,故敢達矣。上曰,其時以實承旨守宮,予有意矣。今番亦依此例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藥房留院提調,依近例,以守宮大將,兼察直宿事,分付。{{*|出榻前下敎}}儼曰,連歲凶歉之故,凡干減省之物甚多,今其中啓覆文書,該曹不稱爲減省,以白紙送之,太薄不堪用矣。上曰,戶判,前已達之矣。御覽文書外,承旨所持文書,欲爲差等其紙品,故予不聽從矣。更加申飭,可也。上曰,金漢喆,今日以假注書入侍,而違罷翰林,不宜久置,竝敍用,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遂退出。 ==9月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在外}}。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有霧氣。 ○下直,龜城府使具僖,平康縣監沈銈,金溝縣令李時鼎,薺浦萬戶柳夔。 ○尹陽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柳儼啓曰,內乘來言,今日旗軍洗馬,至晝停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儒生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東堂試官,當爲差出。而判書金取魯,以司僕提調,旗軍洗馬進去,參判因臺啓引嫌,參議未差,不得磨鍊云。東堂開場,在於明日,試官差出,一時爲急,參判宋眞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東堂開場,在於明日,試官差出,一時爲急,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東堂文科試官,當爲擬入,而吏曹判書金取魯,以旗軍洗馬出去。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判書之回還,必致昏暮。參判則被斥臺避,不肯入來。且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參議未差,他無推移之道,旗軍洗馬,旣有一提調進參,判書金取魯,卽爲牌招,以爲試官望,趁速擬入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今日試官望,必致夜深,吏曹判書牌招去來,各別催促。 ○韓師得,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崇陵參奉李宗垣呈狀內,矣身老父,重患風痰之餘,一味昏綴,離違病側,往來齋所,實無其勢,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如此,旣難離側,則陵寢重地,替直苟簡,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李宗城進,以李匡德爲吏曹參議,以金東弼爲刑曹判書,以鄭亨復爲副修撰,以鄭熙普爲兵曹正郞,以兪彦協爲兵曹佐郞,以金廷潤爲軍資正,以邊翼老爲奉常主簿,以徐宗集爲濟用主簿,以沈寶賢爲信川郡守,以趙明澤爲應敎,以安相徽爲獻納,前郡守權儆今加通政。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講官進,參知韓德全病,同副承旨韓師得進,以尹淳、沈珙、南泰慶爲副司直,以李潝爲副護軍,以李台齡、李以材爲副司勇。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潼關僉使朴始晉呈狀內,老母今年,七十七歲,人子情理,決難遠離赴任,斯速啓遞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吏曹言啓曰,今式年東堂文科初試試官,今方擬入。而其中韓顯謩、趙鎭世、李裕身、鄭亨復、南泰慶、鄭益河、安相徽、朴弼均、金廷潤、李重震、李箕獻,俱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大科初試收券官及査枝同官,例以二員啓下,而式年東堂則儒生錄名不多,收券數少之故,各減一員,亦有前例,今亦各減一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副司果韓顯謩、趙鎭世、李裕身、朴弼均、李重震、李箕獻、李載厚。 ○假注書金漢喆遷轉,代南泰耆。 ○尹陽來,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年冬至使行,貿易唐材中元數,有不緊而有裕者,有緊要而不足者,亦有不當減而全減者,更爲參酌加減,依前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醫玄載泰有頉,代醫人李以材,術業素稱精詳,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針醫玄孝綱有頉,代治腫廳針醫李台齡,術業素稱精明,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八月三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啓曰,太僕所屬各道點馬,以年凶,久不差送,至於兩西,已至六年,今年則兩西稍勝,且海恩府院君吳命恒稟達,貿來胡馬,放牧於鐵山、炭島,方捉出分養。而孶長實數,殊不分明,不可不一番摘奸,兩西則發送該郞,使之點馬,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兩西點馬官,當爲發送,而本寺郞廳,俱有職掌,平安道則兼內乘李義璧,爲先下送,黃海道則令該曹,別擇可合人,差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陵所設布帳次,軍二百三十四名,將校率領。今月初六日出送,畢役後,初八日回還,而其中五十二名,仍留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式年文、武科初試時,五所禁亂官,當爲分差,而本府都事,俱爲進參鞫廳,無以推移,假都事五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弑夫罪人玉丹,旣已承服正刑,依法文,破家瀦澤,降其邑號,子女爲奴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鞫坐,大臣有故,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龍仁幼學鄭升賓呈狀內,丁未十月殿講時入格,給一分之後,在喪未赴,於己酉式年,仍出陳試公文矣。願赴於今此式年云,考見丁未恩賜承傳,則果以一分入格,陳試公文,亦爲明白,今此式年文科初試時,依前例許赴於漢城試,較藝等第之意,分付四館所,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居首生員李長夏,幼學金光潤、高命說,竝直赴殿試,之次生員金以復、康侃,進士安宅重,生員權㰒,幼學康德衢,竝直赴會試,進士閔震炡,幼學李泰運、韓命鳳、李台奭、李春英、丁錫敷,進士李仁好,幼學金若礪、南顯老,各給二分,幼學鄭翰周,進士崔麟瑞,生員尹鏶,幼學李陽泰、崔鎭岳,各給一分。 ○傳于韓師得曰,今番到記殿講時,直赴會試者,給二分者,許赴於東堂初會試。 ○持平李顯望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今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新啓,人臣之暗入文字,本非淸朝之美事,而日昨江華留守李瑜,以分司之臣,無端密啓,固已可駭,況其辭意,全無着落,只是贊頌君上處分而已。元無可祕可諱之事,而必請留中者,抑亦何意?擧措乖常,物情致惑,久而未已。其在嚴朝體杜後弊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江華留守李瑜,罷職不敍。答曰,事雖率爾,意重保障,所請過矣,從重推考。 ○正言趙侹啓曰,臣於日昨,以尹大英注擬之濫,有所論啓,自附於官師之相規,卽伏見亞銓對疏,則盛加疑怒,或謂之不專指一除目間事,或謂之觀其頭勢,似不但已。有若臣私好惡於其間,而侵攻銓地者然,以爲操切臣身之計,良可異也。夫大英之辛壬間罪犯之狼藉,人無不痛惡而唾罵,則何獨亞銓不知,而必欲待臣明言耶?至於未厭人心,見非公議者,一例疏通云者,何其無忌之甚耶?噫,李廷弼之擬以州郡,而人無言者,朴胤東之除以淸貫而又無論者,今日世道之憂,將復如何?從前居銓地者,豈無私意之參錯,而不敢以負犯狼藉之人,肆然注擬者,蓋以公議之至嚴故也。輓近以來,聖上之扶抑太偏,名義之大防漸壞,故乃反其道,恣意用私,稍存公議之地,率皆攘臂而奬進之,至於論一大英之濫爵,亦且怒眼而視之,露章而斥之,使不得出一口氣,臣實痛心,雖然,臣旣被其斥,則不可以言事無謂,晏然自居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柳儼啓曰,正言趙侹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試官李載厚承牌入來,以爲接慰官,復命後,軍職自在減下之中。而該曹草記,旣不擧論,望單子,至以副司果書入受點云,莫重入啓單子,有此疎漏,事甚未安,吏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李載厚,卽令該曹,一體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判中樞府事李宜顯疏曰,伏以臣,重嬰危疾,殆將暴殞,伏蒙聖慈,特垂哀愍,太醫留視,珍劑續降,遂得扶接幾絶之喘,復爲陽界之人,古所謂枯楊華荑,朽骨豐肌,豈足以喩此渥澤?仍念臣,歷事累朝,厚沐洪造而,絲毫蔑報,罪衅弘多,倖逭刑章,極荷寬恩,因其自疾,任其顚斃,無少可惜。而猶且過軫簪履之舊,曲丐生全之路,今臣奄奄殘息,延至月餘者,莫非我聖上之賜也。再生之恩糜粉何酬?臣大勢少歇,眞元已鑠,食飮全却,癃羸到骨,須人暫起,旋卽仆倒,復近五雲,此生已矣。惟有宛轉床簀,感淚被面,生爲祝聖之民,死作結草之鬼而已。且臣於垂盡之中,聞以鞫事,洊有牌召之命,而俱不得進,中間聖候靡寧,百僚起居,而亦無由參班,臣之病難自力之狀,庶蒙天鑑之俯燭。而義分虧闕,悚恨俱切,論以邦憲,罪尤罔赦,精神短乏,不能綴成文字,今始略申叩謝之忱,兼暴引罪之義。伏乞聖明,憐臣疾病之沈篤,察臣負犯之深重,將臣所冒職名,亟命鐫削,俾臣含恩知罪,安意就瞑,卒被天地生成之澤,不勝萬幸,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勿藥以瘳,心深欣慰,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尤可長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此時是何等時也?黨之爲禍,至於滔天,而世道之滄桑,凡幾易矣。何幸聖君在上,洞然大觀,深加懲創,百年痼弊,思欲一變,絲綸每下,丁寧惻怛,有足以泣神鬼而感豚魚。苟有心腸者,其孰不惕然回悟,思所以奉承德意也哉?臣之愚妄,不度時宜,竊以爲非大包荒大恢蕩,不足以仰贊聖上今日之治,故自入銓初,凡於注擬之際,亦豈無未厭人心,見罪公議者,而臣則一例包恕,專務疏通,勿論北南西東,除非名在罪籍者,則已往之事,都付之於開闢以前,或以淹滯之久速爲先後,或以所坐之輕重爲差等。而要欲歸之於聖代無終棄之人,明時無向隅之歎,苦心所在,斷斷如此,而其見怪於偏見套眼,則固已多矣。日昨諫院之啓,劾罷判決事尹大英,而其頭辭有曰,銓注之際,全不留難,外面見之,似若略論泛斥,而其不專指一除目間事,則斷可知矣。夫大英之附麗何樣凶徒,擊去何許士類,彼旣不肯明言,臣固未詳其當錮與否,而臣之所檢擧者則只爲其侍從陞資,七年而不付堂上職者,有乖政例故也。一除拜駭物情,已足爲銓官引遞之端,而況此諫啓?觀其頭勢,似不但已。今若以狹小之規模,復欲行黨伐之習套,則此誠萬萬非臣愚之本志,而其爲乖朝象而敗國事者,當十倍於前矣。使臣而雖大耐官職,明知其意見之難行,灼見其禍害之必至,而猶且牽合苟同,盤礴不去,誠不忍爲也。念臣之叨是任,亦旣五朔之久矣。中間許多節拍,無非臲卼宜遞之端,而特不過一是非間事耳。或自爲辨理,或過被敦迫,輒復黽勉仍冒,挨至于今,而惟此所遭,實係非常,臣之所以藉手而欲報効聖上者,已無望矣。雖殿下,强欲留臣於此職,其亦何益哉?在臣之道,惟當力避睢盱之塗,退處閑漫之地,殫竭誠力,奔走自効而已。至於銓地一步,便欲自劃,仰惟睿鑑,日月竝明,如臣肝膈之辭,宜在照燭之中。伏願聖上,俯諒臣苦衷至懇,先將臣選部之職,亟許解免,以全微守以快人心,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辭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柳儼啓曰,江華留守李瑜,從重推考,傳旨所當捧入,而臺諫今方論啓,不得捧傳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李匡輔{{*|式暇}}。右承旨洪尙賓{{*|病}}。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在外}}。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電光。 ○韓師得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宗城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未肅拜,司諫李元溥呈辭受由,正言李壽海在外,正言趙侹引避退待。今日鞫坐,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呈辭受由引避退待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司諫未差,獻納安相徽陳疏。入啓。正言趙侹引避退待,正言李壽海在外,今日鞫坐,無推移進參之員,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廳,因諫院不備,尙未開坐,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大司諫趙錫命,纔已出牌。而獻納安相徽,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南泰耆,諉以下鄕,不爲入來,依定式直捧禁推傳旨,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韓師得啓曰,史官三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二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戶曹判書金在魯所達,畿內還上十石未捧守令,解由拘礙一款,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當初御史,爲慮畿內餉穀之專歸逋欠,有此改法嚴飭之請,而本司覆啓,以常年則十石以上未捧,解由拘礙爲言者,蓋爲其殺歲,則或停捧或減捧,自在勿拘之中故也。今以辛亥一年言之,年事則大殺,而新還,無停退之令,故以常年例拘礙,未免相左,京畿外七道,姑未一體頒令,似涉不均,此法終有過重窒礙之弊。自今還上未收,依前勿拘解由,只施越等之法,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式年東堂文科初試,易書書吏,一、二所,各五十人,館試三十人定送事,自禮曹節目,啓下矣。式年異於增廣,收券之數不多,依近例,一、二所各減二十人,館試減十人,以存省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纔因本監之臣陳達,城內屛門把守,令訓局推移定送事,命下矣。城內把守,例自留都營擔當,而因禁營軍卒之不足,有此變通之擧,都監軍卒。若有餘數,則卽當依此擧行,而第本局軍兵隨駕之外,內外元入直禁、御兩營替直處,及留都軍斥堠伏兵門外,屛門把守之數,磨鍊計之,則尙多不足,實無周旋推移之勢。今此城內屛門把守,則更令兵曹,急速變通,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省鞫,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顯望啓曰,臣於昨日,以沁都密啓事,草草論列矣。聖批溫諄,意在開納,臣捧戴感屬,深仰擇蕘之聖量。而第於所請過矣之敎,竊有所瞿然者。臣本乏骨鯁,玆事擬律,十分斟酌,可謂失之太寬,而聖敎至此,以臣所請,爲過中之論,此已臣難安之一端。而且於長僚捉囚府吏之擧,所遭非常,蓋臺閣舊規,旣與長席,行相會禮,則凡有新啓,必詣其家,一番面商後發啓。而此涉煩瑣,不必膠守,則以只行簡通之意,相面時預爲講定者,亦是府中前例,故頃日相會禮時,臣以此意言及,則長僚亦頷可,伊後數次發啓,皆以簡通相報,而無所違難矣。昨者新啓,依前簡通,則初不拆見,忽引古規,硬要面議後發啓,臣意則當初,旣已不須面議,只送簡通,丁寧面定,今不必强循其意。且送簡通於他僚,則便作已發之白簡,決不可中輟,累次往復,終至傳啓矣。迺者長僚,以爲隳損規例,而移怒下吏,至於囚禁,臣之疲軟見輕,莫此爲甚,將何顔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柳儼啓曰,持平李顯望,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皇天之於萬物,雨露育之,而風霆肅殺之威,固所不廢,父母之於子姓,乳哺慈之。而呵責訓戒之嚴,亦所不免,今臣之違傲嚴命,罪戾日積。而威罰不加,恩顧冞隆,召還承宣,俾便調息,繼下溫綸,勉諭備至,曲軫矜諒,至於此極,殿下之於賤臣,有皇天之至仁。而不加其威邁,父母之至慈,而不施其嚴矣。臣雖不忠無狀,頑如木石,亦具心腸,猶知感刻,苟有一分氣力,可起而承命者,尙安忍偃息床笫,不思所以趨造乎?臣之病勢,已無餘地,別症添劇,一倍危綴,實有朝夕澌盡之形,而乃蒙聖上愛欲其生之鴻慈,每敎以安意調養,顧臣危喘,萬無支撑重蘇之望,銜恩戀德,涕零如雨,自悼殘生,更無報答之階而已。臣旣神識迷罔,不成文字,兼以分義惶悚,陳乞路窮,不敢復爲支煩辭說,重自陷於瀆擾之誅,惟於委昏垂盡之中,仰首祈天,或冀聖慈,俯垂哀憐,不至使任使舊物,帶職隕斃於耄耋之年,以貽朝廷之羞辱焉,臣無任云云。傳曰,遣承旨敦諭。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銓官之常帶,滿囊推緘,卽古來流傳之美譚。而臣之所望,亦在於勤攻闕失,則顧於不留難三字之斥,豈遽有怒意?設令其言稍重,而有可怒者,臣何用示赩然色於彼一臺官耶?臣之昨疏,不過爲世道深憂永慨,洞陳今日治法與後來流害而已。元無片言當着於臺官,則出而强避,誠涉意外。第其添發兩人之事,正符臣頭勢不但已之語,吁其可怕矣。噫,尹大英之出入臺憲,適在臣居憂之時,其罪犯有無,臣固未詳,始於近日,無論彼此,逢人輒問,而皆云不知,臺臣果獨知之,則何不顯言直斥,只爲此籠罩掩殺之計也?以臣見之,臺臣之不能明知,與臣同矣。且李廷弼則前後繡衣之所共稱冤,而州郡之擬,非今創始,朴胤東則六七年之間,歷職內外,少無所礙,臣亦循例檢擧,何獨始於今而大驚怪乎?至於除以淸貫之云,又是爽實,有不足多辨也。臣疏所謂未厭人心,見罪公議者,自有所指,語脈昭然,而今臺臣,隱然以此歸之於尹大英輩下,得無忌二字,把作攻臣之奇貨,若臺臣,不閑於解見文字則已矣,不然則可謂世間有抑揚手段也。其漫言醜詆,不可殫記,而恣意用私之說,尤極可笑。臣與數三人者,旣非葭莩之親,有何毫私之可言?徒欲恢廣規模,贊我聖治,故苟不罥於罪,則將漸次甄敍耳。其在一邊,亦豈無蔑分犯義,背公悖理者?而臣則閉目囚舌,不曾相難者,非臣盲且啞也。區區苦心,過於滌蕩,急於䌤綸,臣之疲軟,臣亦自知,公議之疵論,臣亦任之,中間層生之節拍,固多臣可遞之端。至於前參議徐宗玉,罷免之後,則臣以終始同事之人,實有同其退之義。而猶且隱忍遲回,苟然不去者,誠以粗完之朝象,不可虧裂,將傾之國勢,思欲撑拄故耳。臣之這般秉執,可質鬼神,同朝之間,庶幾見諒。而人心已乖,世道益敗,今則非臣瑣力所可挽回,臣之自初所欲報效者,已八九壞了,而徒作去就郞當,進退無據之人,莫非臣不量時勢,妄意擔夸之致,自顧慙恨,尙誰尤哉?顧今臺言之淺深,無足加損於已決去之臣身,而蹈藉之極,有難一刻苟冒。伏乞聖上,亟命斥罷臣銓任,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且臣一日未去職,則亦有政格之不可不修明者,昨日政納言兩望,係是新通長席,則曾以此私相酬酢於臣,使郞官不參政,而只長席主之,則誠無所妨,而今郞官,旣秉筆在政席,則凡堂下通塞,固其所主,其在體例,所當來議於臣,而不問可否,臨政直通。若郞官,謹書呼望,不自主張,則可謂矇矣。若能主張而不肯問臣,則其亦肆然,臣方囚吏督過,而臣之見輕,則無餘地矣。亦願亟正郞官壞例之失,俾得以存事體而嚴銓法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當該郞官,從重推考,卿勿過辭察職。 ○獻納安相徽疏曰,伏以臣之踪地,豈是復玷於臺職者哉?噫,人雖不稱,職是臺官,則凡係進言,勿論其所言得失是非之如何,未有不賜批還給之規者。蓋以國朝故典,待臺閣最重也。如臣庸陋,屢叨言地,不能進一策論一事,言議曾未有補於世道,誠忱亦未見孚於君父,居常愧懼,可勝言哉?向來一疏,言雖止於草草數句,意實出於憂愛無窮。而言未有槪,旣無一字之賜批,又降非常之嚴敎,威喝之,脅持之,無復餘地,臣之一身顚沛,固不足恤,其於聖明待臺閣之道,豈不有歉耶?官以諫名,而未能效繩糾之責,反成君上無前之過擧,臣罪於此,無以自贖,而從玆以往,臺端一步,已非抗顔之所矣。蓋以頃日諫除,不得不坐犯逋慢,而罰止例勘,惶隕益切矣。見罷未幾,恩敍旋降,問郞之應命,考官之承牌,雖出於分義之粗伸,而若其難安之情勢,則固自如也。今於千萬夢想之外,忽有納言新除之命,臣誠惝怳震惕,莫知所以自措也。以臣臲卼之蹤,危蹙之情,雖是宿趼舊踐之地,揆以廉隅,決不可冒沒復入,以增臺閣之羞,況此所叨之職,地望自別,尤豈譾劣僨敗之人,所可濫竽者耶?情勢之難强,旣如彼,職名之不襯,又如此,則去就一節,非所可論,而鞫事方張,召牌儼臨,義在討逆,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九閽之外,而千思萬惟,無一分可進之勢,玆敢拜疏徑歸,臣罪尤大。伏乞聖明,亟遞臣新授之職,以重官方,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旣不可以臺官自處,則不宜有所贅陳。而臣以問郞,連參鞫坐,有所目覩,不忍容默,敢此附陳焉。處雄情節,旣著於祭文一紙,其所自撰,昭然難掩。而半吐半呑,頑忍抵賴之狀,直欲食其肉寢其皮,而不可得也。渠亦自知其罪,噤口不食,終至徑斃,致使覆載間難容之賊,未免失刑之歸,輿情之痛惋,爲如何哉?此等窮凶極惡之類,不可以常例處之,宜令該府,亟施孥籍之典,以伸王法。且近來鞫囚之似有端緖者,多致徑斃,此雖由於頑忍不服,累次嚴訊之致,而不可無另加,申飭之道,亦令該府,各別救療,俾無重囚徑斃之弊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處雄事,雖極絶痛,法外之典,不可輕施,飭勵事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九月初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知事金在魯,特進官趙儐,參贊官李宗城,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兪最基,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武臣行副護軍白守一,宗臣原陽都正炅入侍。上講前受音,自是月也農乃登黍,止其器圜而閎。明謙曰,向日晝講,臣未入侍,而聞其時上敎,以爲陵幸臨迫,晝講當略略爲之云,而語未畢。上曰,非略略也,乃量力云,而諸臣聽瑩矣。明謙乃講,自孟秋之月日在翼,止民多瘧疾,上又講訖。明謙曰,是月昏中,不以二十八宿爲言者,其說已見仲春,蓋其躔度太廣,故不曰斗,而曰建矣,其日庚辛,蓋取更新之意。上曰,此有不可知者,其帝云云,炎帝、少皞之前,何以稱之也?在魯曰,是書,作於炎帝、少皞之後,後人,取其德之最盛者,分配言之也。最基曰,其音商云,蓋五音,宮屬君,商屬臣,角屬民。故《樂記》曰,商亂,其官壞,曹侯振鐸之時,商侵宮,角侵商,人知其國之將亡矣。今我國,自祖宗時,儀文度數,井井堂堂,未嘗紊亂,近者漸不如古,下之人,或有陵僭其上者,臣竊慨然也。自上,宜思所以矯救也。在魯曰,用始行戮云,此大文,他月則只言時候,而不言政令,於此以行戮爲言者,蓋因鷹之搏擊而推其義也。上曰,鷹乃祭焉。馬氏注曰,況於人乎?然人之汨於物慾,失其本性者,反不如禽獸,寧不愧乎?明謙曰,誠如聖敎,蜂蟻之君臣,烏燕之父子,睢鳩之夫婦,鶺鴒之兄弟,人之不如此者,多矣。聖人所謂可以人而不如鳥乎者,有足以警萬世也。在魯曰,總章左介,此制度甚美作一宮而異其所爲,四時攸居,體天行令,故曰明堂,王者出政之所,此非虛誕之事也。上曰,白旂白衣,皆純素耶?天子尙黃,而此時則無此制度耶?在魯曰,想不至如今之純素矣。最基曰,秋象,金氣,故以白色爲重,似或以白色爲本,而緣以各色矣。宗城曰,人君,無所往而不體天,故以月令,爲假令而已。雖在秋月,天子衮冕之服,豈舍山龍黼黻之章,而但從白色乎?且如飮食,豈獨用麻與犬乎?在魯曰,白衣,或是燕服也。上曰,此等處,終似容人意耳。明謙曰,雖似細瑣,古制眞如是矣。上曰,宋寅明嘗言,經禮三百,曲禮三千,不獨以毋不敬蔽之,皆從毋不敬出來,此雖法物度數,而敬天之意,自在其中矣。在魯曰,以立秋以下文義觀之,則立秋之後,乃可以戮有罪,聖人,雖春夏,豈不刑有罪者乎?如此之說,可見其拘滯矣。上曰,務搏執之務字,殊未可曉,聖人,物來順應,遇有罪者則治之而已,何必務乎?在魯曰,務之爲言,如主字矣。上曰,命理注,好矣。明謙曰,五刑之慘,聖人豈欲用之,而亦出於不得已也。故書之欽恤,此篇之嚴斷刑,其意則一也。在魯曰,天地始肅,不可以贏,朱氏註,誤矣。贏字,是張大之意,蓋陰氣方盛,欲其收斂蓋藏也。宗城曰,知事所達文義,好矣。而陽當使長,陰當使消,肅殺之中,尤當有陽和之氣,故上言戮有罪,此言瞻傷明,是聖人之言也。上曰,參贊官,平日所言如是,故文義,亦如是陳達,而知事之言,爲好,若以抑陰扶陽爲說,則似過矣。明謙曰,此以下,不必盡然,推移活看可矣。上曰,如人在秋,而持身如冬月,則豈不生病乎?明謙曰,古人言,天人三策,道不得《樂記》中一句語,此書,不可專以爲後人所述也。爲君師之道,四時當體天矣,後世雖不能盡如此,今殿下,於發號施令之際,以此存心則於體天之道,存心之方,咸得其宜矣。如此篇者,或爲屛簇,常目在之,好矣。宗城曰,文義則玉堂之臣與知事,逐段陳達,幾無餘蘊。而進講大體,必以今日事,比方看之爲好,見今國網解弛,人心玩愒,若欲順時而治之,則當從秋令,奮發激厲然後,可以有爲,殿下,雖不必規規於居室飮食,而凡事必行此,方可爲講月令之效矣。上曰,所達好矣。上曰,掌令李以濟,來到閤門外,注書出去招入。錫一趨出引入,以濟進伏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以濟曰,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上曰,勿煩。以濟曰,人臣之暗入文字,本非淸朝之美事,而日昨江華留守李瑜,以分司之臣,無端密啓,固已可駭,況其辭意,全無着落,只是贊頌君上處分而已。元無可祕可諱之事,而必請留中者,抑亦何意?擧措乖常,物情致惑,久而未已,其在嚴朝體杜後弊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江華留守李瑜,罷職不敍。上曰,昨已處分,其勿更煩。以濟曰,外方科外徵斂之弊,必多有之,此已可駭,而至若軍卒,視齊民尤別,其不可一毫侵徵也,明矣。咸鏡道南兵營別寺軍一哨,當初設置,意非偶然,爲主將者,當撫循精鍊,以需緩急之用。而不此之爲,惟事椎剝,一半則勒徵㐙粥十五斗,一半則俾納四斛餘柏子,㐙粥旣非土産,而必須採取於絶塞窮峽之中,柏子亦非棗栗之比,一一散貿於諸處。而一斗之價,至於一斛之粟,貧殘軍卒,不勝茶毒gg荼毒g,雖欲赴愬於道臣及繡衣,而㤼畏兵營,囁嚅而不敢發,流離轉徙,徂亡相繼,隣族侵徵,勢所必至。噫,當初作俑,未知始於何人,而如許無名之徵,可祛之弊,兵營之視若常供,因循不罷者,殊甚駭惋,請令本道,另加嚴査,㐙粥、柏子,一倂革罷,兵使李義豐罷職,以懲日後之弊。上曰,其所濫捧,始於時帥,則今此所論,可謂得宜,旣未知其始於何人,則請罷義豐,不亦過乎?上款事依啓。以濟曰,竝引嫌而退,當初論劾,語多挾雜,揆以公義,勢難仍在,請正言趙侹遞差,聖敎溫諄,元非可嫌,長僚囚吏,不必相較,請持平李顯望出仕。上曰,依啓。以濟曰,夫南兵營收斂軍卒之弊,非時任兵使之事,臣非不知,而如此無名之徵,積痼之弊,至今因循不革,則兵使亦不能無罪。故臣之請罷兵使者,蓋出於嚴懲礪杜後弊之意,而未安之敎,遽出於意外,此已臣萬萬惶恧之端,而緣臣聽瑩,不卽引避,循例論啓,有若無故者然,此尤臣難冒之一端,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宗城曰,掌令李以濟,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以濟先退。上曰,李以濟,鄕人乎?宗城曰,居全州矣。上曰,何時入臺乎?予未記憶矣。宗城曰,甲辰以前,嘗拜臺職,其後連在外職矣。上曰,宜予之不識面也。宗城曰,臺諫筵中傳啓之體,常以半文半言爲之。而古語曰,對仗讀彈文,臣謂不須如今之爲矣。在魯曰,中國,言是文,故古語如此矣。在魯曰,頃者賓廳次對,臣亦入侍,嶺南敬差官停罷事及金吾田畓劃給便否,臣亦有所仰對矣。注書不爲簡問,而出擧行條件,臣之所達則見漏不載,金吾田畓事,臣見有異,金吾,贖錢旣多,支用不乏,不必又添以田畓也。至於守令解由之拘礙,如田稅大同不得已者外,各衙門所納未收之見拘解由,已不勝其弊。今若許金吾之折受田畓,而又以其未納,見拘解由,則豈不難哉?此段,臣之所言頗多,而略綽說去,全沒本意,此後依規例簡問事,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田稅大同,乃是諸般上納中最重者,故雖些少未收,皆有解由拘礙。祿俸越等之法,而本曹所納正布價米及次歲幣木,自惠廳,以大同中劃送者,而元無解由越等擧論之事,故每年有未收之弊,旣是大同。而只以移納本曹之故,不拘解由,事極無謂,已往,雖難追行,自今年條以後,如有未收,一依大同例,解由越等拘礙事,定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頃者內需司啓達,以爲寧嬪房田畓,在於湖南潭陽地,請與戶曹所屬籍入田畓之在京畿者相換,判下允許。而不但其陳起之不相當,所籍入田畓,皆已劃屬於糧餉廳,爲軍門之物,則異於戶曹閑田,不得相換之意,分付該宮任掌矣。其後內司,又添入昆陽所在田畓,而以相換事啓稟,自上別判付,以不過相換,何必相持,依手本許施爲敎,此雖與直下政院之傳敎有異,旣已再降判付,有不敢自下寢而勿施,勢不得不一番筵奏,而宮房與軍門田土相換,實關後弊,有難開路,終不得奉行之意,敢達。上曰,糧餉廳,非屬地部乎?在魯曰,糧餉廳,是訓局所屬,而戶曹,例兼其提調,故臣亦主管矣,然後弊深有可慮,故不得許施矣。宗城曰,旣屬軍門,而自宮房換占,實爲有弊,有司之臣所達,是矣。上曰,戶判所達,不無意見,而餉廳旣與都監有異,且不過相換而已。異於奪給,而本房,又非他宮之比,自先朝待遇殊別,換給,可也。宗城曰,聖意所在,臣等豈不知之,而餉廳,亦是軍門也。軍門田畓,宮房換給之例,自今日創始,則前頭,豈不難乎?戶判爭執,誠爲得體,上敎雖如此,臣在近密,竊附於繳還之義,復此煩達。在魯曰,自上殊待該宮房之意,非不美矣,而但軍屯換給,終有所未安,此路一開,後必有援例爲請者,豈非重難之甚乎?上曰,曩時靑山島則卽還于訓局矣,今此下敎,所重在焉。且保無日後援例之慮也。在魯曰,然則此後永爲防塞,毋得援例請換之意,嚴明定奪,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今春權瑩事,聖上處分太過,臣每欲陳達而未得間矣。瑩之疏,不過新入臺閣,欲塞其職責,實無比他人別爲峻論之事,而適於其時,筵臣以沈命說疏後,朝著有乖裂之形爲言者,故自上特下備忘,諭以必有復襲舊套者,國有三尺,斷不容貸。而俄頃之間,瑩疏遽上,適投機會,聖上之痛惡而嚴譴者,此也。其疏雖已寫置,見此備忘,則姑徐爲宜,而渠以新進臺官,旣令下吏,寫疏將上,見備忘而停止,則有若畏㤼者然,故必以此自歉而不止矣。其時筵話,雖未詳聞,蓋多有不忍聞者,而聖上,似以瑩爲暴戾倨慢之人,此則恐未俯燭也。臣與瑩,自韋布時相熟,其爲人良善,且非倨傲之人,而以白眼仰視爲敎云者,冤矣。新進生疎,欲瞻天眼,一番仰視,亦非異事,況其眼大?自是本貌也。且渠,只聞臺職遞差之敎而退出,未聞竄謫之命,蹔入親戚直所,亦無足怪,以此斷以放肆,尤豈非太過乎?上笑曰,卿謂權瑩良善,而俗稱良善之人,若爲偏論則尤難矣。在魯曰,古語云,方長不折,瑩以新出身之人,初入臺地,一言不槪,竄之極邊,摧折太重,竊恐有乖於方長不折之義也。瑩之竄配,已至九朔,罰已行矣。霜露風雨,無非爲敎,特加思量,改下處分,實爲允當矣。上曰,昨年洪領相喪後,予以洪領相之責,付之於卿矣,卿心雖不下於洪領相,而知人則不如也。向者語及卿事,有所下敎於左相,則左相,以卿言陳達曰,某以爲年少輩所爲之事,無以知之云矣。雖然,予之今日所期望,惟在左揆與卿,古語曰,人孰無過?改之爲貴。予則曰,終不如初,無過之爲善。卿之請放權瑩,曷若使瑩初無此等事耶?予見權瑩於燭下,與權爀彷彿,而爀則任使稍久,外貌似猛而心則不然,瑩之爲人善惡,予何以詳知?不過見其容貌,似不良善,故言之如此耳。瑩年紀不少,俗所謂足有計慮之年也。自釋褐前,有揣摩陳疏之心,登第之初,卽陳如此之疏,予之痛惡者,此也。瑩非少弱之人,何可謂之方長不折乎?在魯曰,臣所謂方長不折者,蓋渠登第屬耳,初入臺地,一開口,便過加斥絶故云爾,非謂其年也。上曰,頃者金若魯疏中,論時象假子之說,予亦自覺其失言,而瑩何敢於君父之前,發假子等口業乎?在魯曰,瑩疏中假子之說,非瑩創出也。己巳後臺章間語,而渠乃循用,故臣亦言其文字之非矣。瑩疏只論兩臣及李普昱等,而兩臣事,自上旣以不足可怪爲敎,李普昱事,雖有下語之失,亦胡大罪,而極邊遠逐?終涉太過。且自上每以十九日前後爲敎,而此事在於十九日前,宜有蕩宥之典矣。最基曰,假子之說,臣亦非之,而自上反以時象假子斥瑩,豈非失言之大者乎?上曰,以沈聖希書啓見之,權爀居官甚善,故民皆追思稱頌云。海島之人,將曰如此之人,遠謫海島,時君必非矣,此亦可悶。今此權瑩,國家若無法則已,旣有法則決不但已,而當初特移陸地者,非謂其罪輕也。自有意焉,亦欲久置也。其界限則嚴,予志定如金石,何可撓改乎?宗城曰,聖人尙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聖上以容貌斷人,恐爲未安矣。上曰,其言是矣。在魯曰,且臣於向者,伏覩聖敎之責權{{!|𥛚|⿰礻啇}}者,以遺臭異國之人,擬望無礙爲敎,臣心深以爲未安,欲一仰陳矣,愼無逸之事,旣經王府査辨,若有所犯,則當明施罪罰,旣無其實,分揀放釋,則在下者,設或復爲持之,君上則當爲抑之。而今乃以已脫之事,直作斷案,如是下敎,非但辭令之迫切,恐有歉於人君御下之道也。無逸所遭,事在異國,臣亦何能質言,而當初鄭羽良陳達之時,尹惠敎,以踵後赴燕之人,卽席仰陳其所聞,其言最爲可信,後來奉使如李日躋諸人,亦言其專出於譯者之謗矣。我國使燕之人,異於彼使之來我國,元無廉貪之可施,雖以渠之供辭觀之,彼中賞銀,不過三十兩,而二十兩分給一行,十兩買來書冊云,此乃有例易知之事,此外更有何貪汚之道乎?聞無逸,操切譯屬太甚,或被拿入,或被罪責者,以此一行騷怨,彼人亦或傳說云。雖以不虞備銀事觀之,自前不虞備銀,若不見用,則例爲分給譯官,使之取利,還納本銀,而無逸則竝爲還持來完納於本處,此一事,亦可見其取怨矣。無逸,文字人地。豈不合諫長,而鄭羽良,旣聞此流謗,又見諫長之通,心以爲不可,率爾陳達於前席,羽良年少敢言之氣,臣亦不非之。而朝家旣逮問,金吾終無跡狀,則當待之如舊臣,尙記肅廟朝,臣僚雖所遭甚重,及其査辨得脫之後,則設有復以爲言者,肅廟,輒解釋而,扶護之,人君之待臣下,固宜如是,今殿下,旣伸脫其罪,而復欲把作斷案,豈不過乎?區區之意,竊恐有傷君德,故敢達。上曰,重臣之言是矣。其時因承旨枳望事,欲爲抑制銓官,故辭語之間,未免激而過矣。旣經査辨,在下者雖持之,在上者當抑之云者,卿言誠好矣。卿以鄭羽良敢言之氣爲言,亦是矣。羽良,只是風聞論事,非有深意也。在魯曰,羽良對臣,亦言當初,不過以風聞,率爾陳達,非有執持之事,而聖敎,直以爲斷案,至斥漫職之擬望,則於心甚爲不安云矣。上曰,其言是也。宗城曰,臣於近日新定挈令,竊有所懷,玆因言端,敢此仰達矣。祖宗朝贓法至重,旣罪其身,又錮其子孫,其嚴如此,而今者創定限年禁錮之法,論以贓吏,勘以限年,名義極不當,假如守令之貪汚者,取十年之資而見錮十年,及其蒙赦後,又得一邑而取十年之資,則顧安有嚴懲之意哉?金石之典,恐不可撓改,近來繡衣,書啓中人,類多以贓爲罪,若其輕者,固不必一切以贓論,而若以贓爲名,而限年禁錮,則終非嚴處之道矣。上曰,承宣所達,似不然矣。贓有輕重,則律亦豈無輕重乎?宗城曰,今之贓吏,或有繡衣所按,或爲臺官所奏,國家,常不能採其實而斷其罪,其有勢力者,雖限年之罰,亦不得施之矣。不如是,則不過聽其自明之言,而計其石數,定以年限爲法,不亦太輕乎?故限年之法,只可施之於還上虛錄之類,不可施之於贓吏也。且祖宗成憲,非有大段窒礙者,不宜輕改也。在魯曰,承宣所達,大體是矣。且向日金吾,以玆事定奪時,臣亦入侍,而其時金吾長,以爲過禁錮年限後,當甄錄如常爲言,臣以爲尋常罪名,自上或至累年不敍,若過三年五年,便爲收錄,則反涉太輕,似當於收敍後,用此年限云,則自上以臣言爲是矣。到今思之,旣下敍用,又命禁錮,事理顚舛,設或仍存限年之法,恐當於禁錮年限盡後,始爲書入於歲抄,不當於收敍後,反爲禁錮,而其時定奪擧條,不得詳記,宜令承旨,考見後更稟矣。上曰,旣命敍用之後,又何限年禁錮乎?今因承宣之言,有所悟焉,其不可與還上虛錄比竝則然矣。後日次對,令金吾廟堂,更爲稟處。宗城曰,臣待罪承宣之初,嘗以廣州事,當得間一陳之意,仰達矣。廣州幅員人民,少不減於水原,而水原則軍兵,雖是摠廳所主管,而專屬本府,團束操鍊,故精銳可用,號稱小訓局,而廣州則只是若干束伍,其數不滿十三哨矣。上曰,水原軍兵幾何?儐曰,四十哨矣。宗城曰,水原則如是,而以廣州之大,一土一民,朝廷無所與知,一委於守禦使及本府尹,而畢竟軍政如此,田賦則故相臣金壽興,爲本府,而當量田時,深念繭絲保障之輕重,一任以寬,故所入甚少,而所費至廣,竝與年年添補之數,而未足以當其費,此非細憂也。今番陵幸時,引見守禦使與廣州府尹,以鳩聚糧餉,團束軍兵之方,下詢而飭勵之,俾有其效可矣。上曰,每聞筵臣所達,軍餉誠罔涯矣。宗城曰,當初十一萬石,今不滿數千石,殿下試思之,十一萬石鳩聚之際,祖宗,幾費經營,名臣碩輔,幾勞籌劃耶?若無變今之道,則未及十年,軍餉無一石,而南漢爲空城矣。上曰,今府尹,承宣於交龜時見之,其亦有意於此乎?宗城曰,未及以此相語,而臣父爲守禦使,金尙奎爲府尹時,與之商確,以軍政事,條列狀問而有成命,今曺命敎,若見此,則必有所思矣。上曰,武臣亦有所懷乎?守一曰,臣待罪江界時,旣知廢四郡境把守軍難堪之狀,惶恐敢達,廢四郡把守爲役之偏苦,非他凡軍之比,苖丹黃三節守把。自五月至九月五朔,長在江邊,全廢農業,旣甚可矜,至於把糧六斗米,年凶則減給,年豐則還捧,以禁、御兩營之軍言之,旣有捧足。且上番時,逐朔給料,比此把守之軍,苦歇懸殊,事甚斑駁矣,把糧分給,厥數不多,收稅耗縮,雖或可慮,毋論豐凶,一倂減給,其在優恤之道,恐無所妨。上曰,西邊事,承宣必詳知矣。宗城曰,武臣所達是矣。然係是邊事,更詢于本道監司而處之,似好矣。上曰,令廟堂,問于道臣,稟處。宗城曰,玉堂,古無晝仕之事,中間因實錄郞之兼帶,草記往來,遂以爲例,近來則以軍門郞廳兼帶之故。每於捧上時出去,而以每每草記爲煩,至於除草記往來,事未妥當。今後則只於坐起日,章記出去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皆退出。 ==9月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式暇}}。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只晝講。 ○夜四更五更,電光。 ○下直,楊下萬戶李元芳,楊口縣監李景琦,谷城縣監金時傑,在德萬戶林潤夏,大興郡守李道顯,文山萬戶尹{{?|⿰氵垕}},會寧萬戶李亨紀,仇寧萬戶池受溟,水口萬戶金壽長,文城僉使李益宗,臨淄僉使文以維,栗峯察訪鄭履儉。 ○洪尙賓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陽來曰,下直守令、邊將留待,晝講,同爲入侍。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之一向遷就,極爲未安,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安相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城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掌令李以濟引嫌退待,大司憲趙明翼陳疏入啓,執義閔珽鞫坐進,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俱在外,持平李顯望纔已違牌。而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諫院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呈辭,或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安相徽,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李匡德在外,判書金取魯陳疏入啓,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政官牌招開政事,命下矣。參判、參議,纔已出牌,而判書,疏批未下,不卽出牌之意,敢啓。傳曰,批下後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判書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開政。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進講《禮記》篇次,前已抄出矣。今因下敎,上番副校理臣趙明謙,領事處問議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凡陵幸擧動時,若是經宿之地,則陪從掌務官一員,例自司僕寺,補把驛馬許給矣。今此陵幸時,依前例許給事,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且與式年東堂文科初試,終場日相値,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承政院假注書南泰耆禁推事,傳旨啓下矣。南泰耆時在京畿楊根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工曹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廣津渡涉時,御駕粧船及各樣應把船隻,別單書入。而許多軍兵及各司下人,爭渡之際,不無雜亂之弊,量其人馬容載,計其船隻,分排整齊而後,可無紛爭墊溺之患,而以本曹數三使令,決無號令禁雜之勢,不可無別樣變通之道,分付守禦、摠戎兩廳,旗手、軍牢各十雙,分半定送,使其哨官領率,來待於津頭,以爲排立禁亂之地。而亦以此,分付隨駕軍門及各司,如有違令爭先者,勿論軍兵上司下人,卽其船所,從重決棍,甚者,入啓論罪,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趙明翼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持平李顯望避辭,以臣之囚禁下吏引避。而其所爲說,殊涉窘遁,欲掩不得,臣看來,不覺爲之一笑,本府舊例,長席旣行公,而爲相會禮,則凡有新啓,具刺請謁,面對共商,可則聯啓,不可則以不合於長僚,詣臺引避者,自是流來故事也。臣曾參庭鞫,邀致僚臺于騎省,行守令署坐,僚臺以具刺請謁之爲,難與傍人酬酢,臣則但聞之而已,不發一言矣。今其避辭,以爲長僚亦頷可,以其亦字觀之,其言之向他人酬酢。自可了然,臣則特以在傍之故,雖無所言,橫入於頷可之中,豈非意慮之外耶?其避以爲數次發啓,以簡通相報而無所違難,昨者新啓,依前簡通,則初不坼見,忽引故規,硬要面議後,發啓云云。何其不自審量,惟意說去,必欲務勝,乃至於此耶?日前守令請罷之啓,在臣呈告之時,則其以簡通送之者,是也。臣之不以爲非者,亦是也。今則臣旣撤辭單,連以行公見在,而乃又以前日之只送簡通爲例,待之以呈告之人,其果成說乎?噫,僚臺之來見長席,相議新啓,自是國朝故典,則但當循蹈而已。初旣率爾詣臺,厥後屢次往復,言其臺例之不可壞損,而硬是已見,任自打乖,及至臣欲守故例,囚禁下吏,則反爲費辭張皇,若無所失者然,初何捨其當然易行之故事,而終復自取艱辛如此也?蓋不但不爲來見臣,旣不開見簡通,則無可否之可言矣。不聞長席之可否,直爲發啓,無所持難,寧有如許臺體耶?臣竊爲之慨然,而在臣廉義,亦不可抗顔冒居於長席,且況僚臺,旣以此引避,則臣亦宜詣臺自列。而纔遭長女之喪,情理已極慘毒,而兼之宿患痰火之症,添劇於悲哀哭泣之中,頭疼眼眩,精神昏瞀,食飮全廢,筋力澌綴,實無束帶詣闕之望,玆具短疏,略陳委折。伏乞聖明,俯燭臣情病之難强,特賜恩遞,以便調治,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於卿何嫌?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不幸而當今日之銓地,又不幸而銓地之上,事端疊生,昨日亞僚之疏上。而臣之難安,轉加一層,是臣不早引去之罪,立朝許多年,一身之不自謀如此,慙恧之極,悔將何及?向臣與前參議徐宗玉,雖有爭一政注事,而其復出也。宗玉與臣同之,其赴政也。宗玉與臣同之,其後大政,宗玉引疾不來,臣心訝之,問諸亞僚,則謂有實病,且聞大臣,亦以病筵達,故臣果信之不疑。今亞僚,忽以此作爲可遞之一端,至謂之隱忍遲回,苟然不去,則去就之郞當,臣亦如之,進退之無據,臣亦如之,臣之矇然擿埴,其亦甚矣。至於納言新通,前已酬酢於政席,及其窠缺,又復相對停當,而亞僚無異辭矣。爛熳面議之後,不復簡問,亦例也,而二昨之政,更爲發簡蓋,出於存事體嚴銓法之意。而今其疏意,有若臣汎然酬酢,臨政直通者然,乃以郞官,不爲躬進,督過太深,至請譴罰,則主通者臣也,呼望者臣也。咎責之來,臣何敢獨自晏然哉?噫,臣於銓職,以踪地則齟齬,以病情則危劇,前後冒出,臣豈樂爲,而國勢有凜綴之憂,主恩無涓埃之酬,中夜繞壁,不覺臣身之自有,一段苦誠,只在於愼名器而抑躁競,調甘辛而鎭浮囂,衆目睢盱,而若不知,群嘵蹲沓,而若不聞,今日無事則挨過一日,明日無事則挨過二日,淟涊盤礴,奄及四朔,知進不知退之譏,臣不敢辭,而今則僚疏一出,去就決矣。臣雖無恥,決不可一日苟冒,臣雖萬被誅譴,亦不可轉進一步,玆敢略控危悃,冒死仰聞。伏乞聖明,俯賜照諒,將臣職名,遄行鐫削,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微事其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領中樞府事鄭澔疏曰,伏以臣,自夏初重病之後,神精益銷,人理殆泯,秋令乍戒,薄寒中體,老氣凌兢,一味坯蟄,戶內事,都無所省識,不意今者,乃伏聞玉候,頃當違豫,惟天所祐,不日迺瘳,當初上下之憂遑,倘復如何?候班旣設,外臣皆入,而臣獨瞢無聞知,頑不蠢動,由始迄終,禮闕情缺,有臣如此,分義滅矣。藉曰耄荒,豈容全赦?伏乞聖明,亟命有司,照擬勘律,以警具僚,私分幸甚,臣臨簀氣短,語不聯續,負罪引慝,莫罄所懷,其爲不恪,抑又甚焉。尤無任惶恐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衰老,業已知之,其何引咎?卿其安心勿辭,調養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持平李顯望疏曰,伏以臣本無似,猥叨言責,新入臺地,觸事生疎,早晩顚沛,固已自料矣。昨於長僚之囚吏,所遭非常,詣臺自列,冀蒙遞解,處置請出,旣是意表,繼以天牌儼臨。而情跡臲卼,未免坐違,只推之命,夐出常格之外,臣震惕之餘,感惶罔措,此際又以僚臺處置,荐召有命,揆以義分,固宜竭蹶趨承之不暇,。而卽伏見長僚疏本,則其所凌轢,不遺餘力,臣之受困,更加一層,臣何敢冒沒徑進,以自壞其廉義也哉?臣之輒事辨理,甚覺疲勞,而今其疏語,亦有不得不言者,復此略暴委折焉。玆事肯綮,都在面定與否,而全沒實狀,專咎臣身,臣竊訝惑也。厭煩屑之勞,而喜簡便之規,卽人之常情耳。相會禮時,臣旣知預定簡通之例,則何爲而樂取造門面議之規哉?臣之向長僚,請以除面議而行簡通者,不啻丁寧,而今乃歸之於與傍人酬酢,此豈非意慮之外乎?臣必欲不行面議之規,則捨在坐之長僚,而只與別人語,除非病風,決不爲此也。臣言之而長僚聽之,不見留難之意,臣果認以爲頷可矣。乃以避辭中亦之一字,把作向他酬酢之明證,良可笑也。凡兩人相對之語,必稱吾旣如此,彼亦如此云者,自是行語間例法,何必更有別人於其間然後,方着亦字也?以此爲言者,不但事涉零瑣,竊恐窘遁之譏,不在他也。長僚若以不爲明白置諾,謂非頷可,則容或可矣。竝與臣面請之言,都歸之於不知者,抑何故也?伊時長僚,以其女病之危急,蒼黃出去,無乃憂遑膠擾,未暇領會而然耶?若只以臣不待可否,徑先發啓,謂之有損臺體,則臣固受而不辭,而必欲指有爲無,費辭操切,亦豈非務勝之意耶?滿紙譏詆,極意蹈藉,臣之見輕,非比囚吏,臺閣羞恥,莫過於此,實無抗顔,復出之理,玆敢隨牌詣闕,陳章徑退。伏乞聖慈,俯賜鑑燭,亟罷臣職,仍勘臣罪,以靖私義,以肅朝綱,千萬大幸,臣旣不以臺職自居,則不宜妄進他說,而適於目下事,竊有慨惋者,敢此尾陳,惟聖明澄省焉。噫,今日聖上之所勅勉,群下之所體行,惟在於消融彼此,大施恢蕩之政,以爲一分捄世之要道,而間有喜事之類,必欲厮壞而後已,舊套復張,流害莫遏,此誠有識之所共憂歎。而日昨前正言趙侹,初論無所坐之尹大英,追發已收錄之兩臣,以售其憑藉傾陷之計者,其意專出於沮敗時事,壞亂朝廷,論其情態,已極可惡,而況且愚騃不文,受人指使,白簡之寫,字多訛謬。傳啓之際,讀不辨音,醜拙難掩,擧措可駭,見者莫不捧腹,如此之類,決難置之於臺省之列,以貽淸朝之羞,不可以處置遞差而止,臣謂宜罷其職,以礪不靖之習,仍令銓曹,勿復檢擬於淸選也。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趙侹旣遞其職,復何論罪?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九月初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同知事尹游,特進官李普爀,參贊官柳儼,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兪最基,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宗臣海春君栐,武臣行副護軍柳東茂入侍。儼曰,下直守令、邊將,有留待之命矣,卽今使之入來乎?講畢後,使之入來乎?上曰,講畢後,使之入來。儼曰,有當急爲稟定之事,臺諫不備,鞫坐連日停止,諫院則大司諫再招不進,獻納安相徽,亦爲違牌,傳旨纔已捧入,無他推移進參之員,司諫、正言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以爲參鞫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安相徽,亦爲只推,牌招,可也。上講前受音訖,明謙講,自仲秋之月日在角,止角斗甬,上講訖,明謙、最基,略陳文義。游曰,臣方待罪典牲署提調,今者進講,適及犧牲事,故因文義,仰達矣。人君事天事神,所重在於祭享,而祭必用牲,以此章觀之,其敬愼之意備矣。見今本署,不成貌樣,戶曹例有畜料劃給之事,而近年仍凶荒災減,厥數已不如舊。而本署下屬,又從而偸竊,以致牲畜之瘦瘠,此則臣方申飭之矣。至於黑牛,自濟州進貢,而分送于湖西各邑,使之留養,其規例,如國馬分養矣。然國馬則如有故失瘦瘠者,其守令及監色,輒加論責,故喂養之節,頗爲致謹。而黑牛則雖甚病瘠,無朝家論罰之事,故各邑,全不留意看護,以此祭享所用,類多苟充之弊,誠極寒心。此後則各邑留養黑牛,與太僕分養馬,一體申飭,其有瘦瘠者,論責其守令、監色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方欲下敎,而同知事,先達矣。古訓曰,黍稷匪馨,明德惟馨。又曰,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此言事天事神之道,當以誠敬爲本也。夫子曰,禘自旣灌以往,吾不欲觀,蓋歎其誠敬之衰也。此文所謂上帝其饗,亦以其誠敬也。豈徒以五者之備,當乎?然五者不能備當,則又何可謂之誠敬乎?近者百隷之怠官,極矣,犧牲之不中用,亦已料矣。凡祭,大祝親牽犧牲,是乃宰祝循行犧牲之義,而曾不加意於五者,則亦歸於應文而已。曾以獻官事,下敎屢矣。此亦在於獻官,尤豈可不擇差乎?更以此意,分付銓曹,又此注疏曰,況群神乎?因此而有可推知者,郊廟之祀如此,則外方,尤當如何?今後則各別申飭之意。出擧條,知委牲署,畜料之嚴飭,有提擧存留養論罰事,依所達施行,可也。游曰,乃勸種麥此一章,是王政之緊切者,不可泛看矣。仲秋種麥,孟夏登麥,古者月令如是,舊穀已盡,春饑方甚,繼之以麥,民得以蘇,其爲利大矣。我國頗尙春麰,而終不如秋麰之爲善,蓋秋以種之,冬春而長養之,夏以穫之,四時之氣皆備,故最利於人,農夫暑月,服勞而不病者,以食麥故也。種之必早然後,登之亦早,故先王,勸民種之,毋或失時,其有失時,行罪無疑,其意可見也,今若取此時義,知委於八道監司兩都留守,使之各別申飭,及時勸種,則必有其效矣。上曰,所達甚好,令廟堂,卽爲分付,而所貴乎經筵者,不在於記誦,而在於體行,今予於角斗甬之義,亦有所感矣。毋論京外,損上益下之政,固未易行,而如糶糴之際,斗斛或有同異,則是豈居民上者之道耶?聞外方,不無此弊云,竝爲申飭,可也。游曰,臣於日昨入侍時,以屛門把守軍不足者,以訓局餘軍推移之意,稟定矣。訓局纔又草記防塞,無可以變通者,故更與御營大將相議,則餘軍五十名,當爲定送云,以此添補磨鍊,而亦甚不足,故定送將校摘奸,則南北邊小小屛門,巷塞不通路處,爲十五六處,此則定送把守,將與家前,同爲把守,似涉便宜,敢達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武臣,初入侍乎?使之進前,陳其職姓名,可也。東茂進伏曰,小臣,禁衛千摠柳東茂也。上曰,曾爲守令乎?使陳其履歷,可也。東茂陳履歷。上曰,然矣。以居昌善治,嘗聞其名矣。今始見其面,爲人與治績,似矣。儼曰,臣待罪廣州時,啓請東茂,以中軍任使數月,剛而有才,事無不辦,故南漢設置以來,中軍之能者,稱全百祿與此人矣。自南漢中軍,移拜楊根郡守,楊根與廣州隣壤,臣聞其治聲藉,甚矣。上曰,其族,誰也?游曰,故參判柳之發宗族也。其爲人如此,而其才則又有過焉,不獨良善而已。剛硜,可堪百事矣。上曰,其年幾何?東茂曰,臣年今四十二矣。上曰,年亦不晩矣。上曰,注書出去,招入守令、邊將,錫一趨出傳敎。大興郡守李道顯,谷城縣監金時傑,楊口縣監李景琦,文城僉使李益宗,臨淄僉使文以維,會寧浦萬戶李亨紀,文山萬戶尹{{?|⿰氵垕}},在德萬戶林潤夏,楊下萬戶李元芳,水口萬戶金壽長,仇寧萬戶池受溟入侍。上曰,以次進前。道顯進伏。上,使陳履歷及七事,又問其所懷。道顯曰,臣未赴任,邑事未知其頭尾,下去後,若有大段弊瘼,則當報于道臣而轉聞矣。儼曰,李道顯,卽故判書益壽之子,益壽,先朝名卿,而道顯,善治邑,閔奉朝賀,乙巳還朝,於初筵,以其高山縣治蹟,仰達矣。上曰,然乎?是閔奉朝賀所達者耶?時傑進伏。上使陳履歷及七事,又問所懷。時傑曰,臣纔除是邑,而因道臣狀啓催促,朝廷給馬發送,尙不得與邑人相接,故無所聞矣。景琦進伏。上使陳履歷及七事,又問所懷。景琦曰,臣姑未赴任,雖略有所聞,以傳聞仰達,有欠誠實,故未敢矣。儼曰,三守令,請使進伏,聽宣諭,遂宣諭訖。上曰,大略則在宣諭,而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前頭當有所申飭,而爾等須着意爲之,況守令之留待引見者,與他守令尤異矣。李道顯,前日雖有大臣褒奏,詩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旣以善治見稱,則心易懈矣。日後或遣繡衣,或道臣狀聞,當比他殊看矣。邊將六人,以次進伏。上使各陳其履歷,又問所懷,皆無所對。上曰,邊地四邊將來前,爾等所去之地,異於他處,爾等下去後,將何以爲之?皆不能對。儼曰,卽今邊上事情狀報之類,此屬或未及知矣。上曰,土兵單弱,邊圉疎麤,朝家之差遣爾等,亦未偶然,爾等,毋以久勤例除爲心,着力率職,可也。儼自袖中出啓目以進曰,此是刑曹擊錚人捧招啓目也。陽德兔城鎭卒金順必,以本鎭鎭卒之偏苦,請其變通,永罷本鎭,或以吳江花村與順川兮谷,割付本鎭,一依寧城鎭金川屯之例,作爲獨鎭事也。近來紀綱解弛,民不畏國,上言擊錚,視以爲尋常容易之事,陵幸時上言,不勝其多,差備門擊鼓,殆無虛日,誠極寒心矣。今此金順必事,亦甚猥濫,旣下秋曹則本曹之捧入其招辭,固不易也。而曾前亦有擊錚之猥濫者,直爲草記勿施之下敎,則如此者,宜在勿施之科。而該曹循例捧入,未免不察,當該堂上推考,金順必嚴刑定配然後,可杜後弊,故敢達。上曰,依爲之。此後則四件事外,直爲草記勿施事,定式施行,可也。上曰,楊口縣監李景琦,誰也?向者輪對,亦入侍矣。儼曰,咸恩君李森從姪也。上笑曰,自有乃家模樣,與其叔同塗而進則將好矣。又敎曰,守令之愼簡,固難矣。而邊將,尤貿貿如此,誠難矣。然久勤差遣之外,無他道,奈何?儼曰,久勤不可不調用,故自前兵判,必使久勤無滯然後,方稱善矣。上曰,今日諸邊將中,其以禁軍久勤出去者爲勝,如鄕久勤之屬,無可言矣。諸臣皆退出。 ==9月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柳儼啓bb曰b,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陵幸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大王大妃殿兩次問安,承旨二員,當爲進去,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右承旨進去。 ○又啓曰,獻陵幸行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右相留都。 ○李匡輔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守宮。 ○又啓曰,左副承旨李宗城守宮事,命下矣。陵幸時,兵房承旨,多有次知擧行之事,李宗城方帶兵房之任,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所重守宮,以右副承旨兼察。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未肅拜,正言李壽海在外,司諫及正言一員未差。今日鞫坐,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掌令李以濟,引避退待,已至多日,而尙未處置,事甚未安。憲府除在外、鞫坐進參外,大司憲趙明翼,持平李顯望,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之一向遷就,極涉未安。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安相徽,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城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省鞫坐起,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將官,內三廳守門將,建陽門哨官,例以中日啓下,以爲趁期替直之地,而今與陵幸日相値,勢難入啓受點,依舊例,以初七日受點人員,十二日至,仍爲入直,監軍巡將,亦以初九日受點人員,十一日至,竝爲仍察,初十日軍號,初九日啓下,留置政院,臨時受出,而十一日還宮時,若或日暮,則軍號啓下,不無窘速之患,亦爲一體啓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受馬及病蹇之類,依舊例,自初九日推移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都監軍兵隨駕之外,各營入直,其數尙多。依長陵擧動時例,局別將一員,別爲入直於北營,使之摠察,以重宿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初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記事官成範錫、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玄起鵬、金壽煃、崔德齡、鄭爾柱同爲入侍。徐命均曰,秋日蒸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近以殿講及晝講,連日殿坐,酬接臣隣,不瑕有妨於靜攝之節乎?上曰,無妨矣。命均曰,水剌、寢睡之節,比前,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眩氣不復作乎?上曰,眩暈則漸勝矣。命均曰,前劑入湯劑,已進於昨日乎?上曰,然矣。尹淳曰,前後劑入,十三貼矣。眩氣雖勝,眉稜痛重之候,亦復何如?上曰,殊不知其顯效矣。淳曰,空茶飮,不復進乎?上曰,然矣。淳曰,丸劑連爲兼進乎?上曰,然矣。淳曰,膈痰往來,何如?上曰,差勝矣。淳曰,水剌,其或有一分差勝之道乎?上曰,雖不如常,頃日少勝後,一樣矣。命均曰,日氣如此,而動駕不遠,臣切憂慮。上曰,今則秋序已深,還思涼意之稍生,而日候尙蒸鬱,亦可憫矣。命均曰,日氣雖暖,衣襨脫着,宜可審愼矣。上曰,然矣。而如戶判金在魯所爲則難矣。命均曰,今番出宮嚴時刻,似不早矣。上曰,然矣。雖以卯時定三嚴,必於午前入達矣。命均曰,然矣。淳曰,三嚴,在日出後則好矣。上曰,以東明定三嚴,好矣。淳曰,駕轎三面雖隔,日明時,例必有東風,日出後,出宮好矣。命均曰,御路磨鍊,只是五十里,不必如此之太早矣。上曰,臨時更當下敎矣。命均曰,以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以首醫等,診察,可也。權聖徵診察訖曰,左右三部脈度,和緩調均矣。玄起鵬診察訖曰,左三部脈度鎭定,右三部則雖暫帶滑,而大抵調均矣。金壽煃診察訖曰,脈度左三部均好,而右三部暫滑似不逮,大抵以脈候言之,則聖候和健,終不如常矣。命均曰,動駕前,只有三日,繼進湯劑,以此日數,計之劑入乎?上曰,其前則姑欲停止矣。聖徵曰,前劑入湯劑,有加入矣。腹部之候,何如?上曰,無妨矣。聖徵曰,刪加入,姑爲進御爲好。上曰,刪門冬,如茶飮而進服則好耶?聖徵曰,刪天麻、白芥子,則便同茶飮矣。上曰,此藥雖於幸行所,可以服之,回鑾之日,日勢亦必早,其日猶可服矣。一二貼,爲先劑入,在幸行所所進,則自藥房煎入,可也。來十二日,當爲問安,繼進之劑,更加商量,劑入好矣。六君子湯,依本方三貼劑入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早朝則例有東風,不可無頭部所着,而衣襨,亦不可不累件持去,以備涼暖矣。上曰,此時何有頭部所着耶?頃着小帽子而頗暖,故卽脫矣。命均曰,宋寅明,已著幅巾矣。淳曰,如小揮項之屬極便妥,不可不預備矣。上曰,預備則無妨矣。內間此等制樣,極疎闊,自外製入,可也。國制駕轎,甚不好,何以則便好耶?淳曰,輦內有交椅乎?上曰,然矣。曾於先朝溫幸時,駕轎內交倚,甚以爲不便,命去交倚矣。予則轎內甚薰熱,故不得不踞坐交倚,而兩脚垂下,甚不便好,故又據踏板,而踏板亦不便矣。命均曰,然則踏板稍高似好,且交倚,稍置後面,亦似便好矣。然而交倚若久坐,則大抵不便矣。上曰,交倚雖便,而坐板以木爲之,故若久坐則不便。蓋予近來肌肉瘦脫,亦有妨於久坐硬堅處而然矣。淳曰,然則臣等退出,詳審其駕轎體制後,當商議其便好之道矣。上曰,少退。俄而諸臣還爲入侍。淳曰,自內有背子之屬乎?上曰,有之矣。淳曰,此旣不煩於脫着,而寒則着,暖則脫,隨其寒暖,脫着便易,此不可無者矣。上曰,俄者誤以爲背據伊而答之耳。卿等,必於先朝時,有所瞻望而知之矣。背據伊則果有之,而所謂背子則無之矣。其制樣,何如?今始初聞矣。淳曰,大體則如背據伊,而制度,後長前短,後則全掩背部,前則只掩胸脅上,寒則緊束之,暖則稍緩之,外風不得入,足當一厚綿衣矣。命均曰,今制,比古制尤緊,而近來閭閻之間,人無不着,槪其便妥而然矣。尹陽來曰,閭閻之人,以毛物爲之,其便暖無甚下於全裘矣。上曰,其緊要,若是之甚乎?所謂裏小衣,極緊要,而非國制云,故不着矣。然其緊要云者,槪其近體而然也。淳曰,感氣與痰核流注,皆由於寒氣之逼體而然。其在聖躬調保之節,宜無所不用其極,故敢達矣。上曰,自藥房,竝與揮項,而一體製入,可也。命均曰,今年又已九月矣。臣民之晝夜祈祝,曷有其極?在前則每常間六七朔,而有所下敎矣。今或有消息耶?臣等不勝憫鬱,敢此仰達。上曰,前則如此,而今則無之矣。淳曰,近來連用補劑耶?以閭閻之人言之,則五六年之間,若經四五産畜,則氣血盡削,無復餘地矣。嗣續之道,氣血若不足,則萬無可望之道,豈不爲萬萬憫迫者乎?聞醫官之言,八物湯劑入云,此後,分付醫官,以爲各別調保之地幸甚。上曰,當依所達矣。頃見監試初榜,鶴城君之子,年二十二而參榜矣。鶴城,卽予同甲也,而其子,能爲初試矣。予若有元良,則予豈必羨人耶?卿等於戊申年冬,亦必見之矣。其時予不甚過傷,而今則年已四十餘矣。每見他人,雖不必艶羨,而心緖自然不佳矣。命均曰,下敎至此,臣亦抑塞,無仰對者矣。又曰,鞫廳罪人處雄徑斃後,臺臣請其孥籍之典矣。此雖是法外,處雄罪犯,狼藉無餘,宜可聽施矣。上曰,豈不痛惡乎?然而如元八則猶可,而此亦法外。戊申逆賊,則乃是稱兵之逆,果用此律,而今此法外之律,不必每施也。辛壬後,此弊特甚。國家常法,則雖遲晩後徑斃之賊,無追論之事矣。頃於甲辰,戮屍之律,施之於鏡、虎,而此予有意而然。壬寅年間,師尙、一鏡求對,請用此戮屍之律矣。商鞅所謂爲法自弊者,鏡亦是也。命均曰,省鞫罪人振聲,罪惡窮凶,而未及正法,徑先致斃,事甚痛惋。俄聞律官之言,則《大明律》附註,有此等罪人徑斃後戮屍之文,本府方欲依此草記,稟旨云矣。上曰,忍杖不服,尤極凶頑,而省鞫罪人徑斃,旣是前後所無,而三次受刑之後,如是徑斃,此終是金吾堂上之失也。金吾堂上,竝從重推考,當該郞官,拿處,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鞫廳,因臺諫之不備,久未爲之矣。臺諫有闕之代,旣有差出之命,而政官撕捱,久不膺命,鞫事誠甚可慮。上曰,銓曹因一不緊之事,撕捱若此,極爲非矣。命均曰,判書引嫌,旣不大段,而參判則以尹大英事,所遭臺言,極其非細矣。陽來曰,判書引嫌,不但此納言一事也。聞以吏曹前參議徐宗玉引遞事,參判有所云云,而亦爲引嫌,故判書必欲與宗玉,同去就云矣。上曰,徐宗玉,其時以實病而遞矣。命均曰,宗玉,以本曹褒貶坐起事,初果爲引嫌云,而終是以實病,呈辭得遞矣。上曰,然則雖以實病呈遞,而果不無嫌意帶得矣。雖然,亦無形跡之可言者矣。命均曰,參判之到今引嫌,似是過激。上曰,參判必有所激而然,而予意則判書、參判之到今引嫌,皆不大段,俱出行公,可也。淳曰,參判則臺避尤如此,必不行公矣。命均曰,臺啓中所謂尹大英,附麗凶徒,擊去士流等說話,極爲爽誤矣。槪大英前後居臺,無一發啓,只參連啓而已。此則同朝之所共知矣。上曰,連啓之人,則不但此尹大英一人,如亞銓及承旨李匡輔諸人,誰不參連啓耶?仍傳曰,開政命下之後,因政官撕捱,尙不爲之,其在事體,已極未安,而因其微事,長席佐貳,互相陳章,有若重事,尤涉過中,而今聞大臣陳達,亦無復嫌之端,況參判之所被侵斥,其所惹鬧之狀,業已洞知,則決不可以此遞其本職。使今日,無紀綱無分義則已,豈可因微事?以固定之志,解甫合之政席,若此撕捱,徒傷事體,判書、參判,竝從重推考,明朝牌招開政。{{*|出榻前傳敎}}上曰,趙侹,誰也?陽來曰,趙儼之同生弟也。上曰,是矣。昨年黔岩喪魄云,而其爲人,極不了了矣。向者白簡中,多有誤字云,而今者李顯望所論則已甚矣。命均曰,顯望疏中,勿復檢擬淸選等語則過矣。近來臺諫,多不擇選,故其所論劾,槪如此矣。上曰,臺諫之任,宜可難愼矣。淳曰,自主張之人則每規避,不爲行公,故其所注擬之際,或不無如此之弊矣。命均曰,君上,有時輕侮臺諫,故其中自好者,率多規避矣。上曰,正言淸選,自可與掌通有異者矣。命均曰,以交河郡守金彦熙,催促下送事,有命矣。聞彦熙實病甚重,有難强令赴任矣。卽今秋務方劇,催促之下,若以病不卽下去,則徒爲邑弊,故敢此仰達。上曰,年老乎?陽來曰,戊午生矣。彦熙治績,雖可賞,有不宜許遞,而卽今實病甚重,決無起動之勢云,若一向催促,而如不卽下去,則徒傷事體之歸矣。上曰,守令數遞,爲弊甚多,已令申飭,而至又交河,乃是新創,數遞尤可慮。以彦熙實病而不許遞,他人必不生心矣。病勢旣難下去,而一向催促,有似文具,然而更加催促,可也。催促下送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綾州牧使有闕之代,以信川郡守李敏躋移除矣。湖南道臣,以催促下送事狀啓矣,而自信川上來,辭朝下去之際,自可費了日月,且聞敏躋在信川,多有治績云,姑令仍任,綾州牧使,自京差出,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信川郡守李敏躋仍任,綾州牧使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給馬下送事。{{*|出榻前下敎}}上曰,今番則事勢然,而以善治而久存,不爲擢遷,則反有違於褒奬之道矣。若拘於久任,無所陞遷,則終必怠惰矣。命均曰,宋寅明以爲,都政則陞擢移除,有不得已者,而自上一切靳點,此亦足爲抑鬱之道云矣。上曰,予意亦然,故有所下敎矣,人固未易知矣。大興郡守李道顯,以外貌見之,則其爲人,不了了矣。頃年閔奉朝賀,以道顯治績,有所仰達,而其外貌則終不了了矣。命均bb曰b,道顯同堂諸兄弟,狀貌擧多如此矣。李道謙,戊申以湖西御史,適當逆變之出於道內,不善措畫,徑先上來,此雖是大段失着,而其家世淸白可賞,終不必永廢矣。上曰,道謙其時事,極非矣。渠以御史,在其道內,適當凶變,則事當措畫指揮,思保一面,而不此之爲,徑先上來。此後雖擢用三司,伊時失着,有不得免焉者矣。淳曰,臣於其時,亦言其大段失着,而其爲人,則有不可因此一事而永痼矣。命均曰,近來庭試,散出箴銘頌等題,槪聖意有在,必欲使儒生,廣博篤實,無文不(不))致力,而近來科場四字之文,全失古作者體法,惟以不曳白爲主,其功反易於四六,一人而能作四五篇,呈券之數,比前太多矣。肅廟初年科試,連出銘頌,而其弊亦然,故故淸城府院君金錫胄,奉朝賀南九萬,陳達銘頌弊端,其後連出四六矣。卽今謁聖迫近,臣有所懷,敢達矣。上曰,散出各題,予亦有意而然矣。大抵京華儒生則專治四六,鄕外儒生則專治辭賦,所尙有不同者矣。頃於甲午冬謁聖,命出表題,差退時刻,而奉朝賀閔鎭遠,有所陳達,改以午時,呈券猶多。吾東士子之表才,誠難矣。以銘頌四六序觀之,其技能所使,推可知矣。淳曰,我國旣是事大之邦,則事大文字,無出四六矣。且富於文辭者,無文不沛然,而其中四六,則必有功程然後,可得爲倂儷之體,至若四字文,臨時猝辦,而猶可完篇矣。以此其所作,尤草草無可觀矣。近來科試書題,無一規,散出各題,故擧子輩,旣不篤實加勉,亦不指一下功,悠悠浪度,此甚可慮。表題出於《史記》,故做表之士,以解題相考,披繹史冊,亦足爲博覽之資矣。臣雖不敢直請某文,而若自上諒宜,而有所一定之規則好矣。上曰,近來科選四字文,或有無形者矣。第當留意,而四六,猶不可一向專主矣。淳曰,賦辭若不押韻,則便是童蒙古風,而近來科賦,多不押韻。陞學課製及今番監試入格之賦,無一押韻者。莫重國試,何可取無韻之文?此不過擧子輩,取其便易,而試官全不覺察之致,事極未安,此後大小科賦,不押韻落韻之類,一倂拔去事,申飭,何如?上曰,左相之意,何如?命均曰,尹淳所達是矣。此後無韻落韻之賦,以違格例拔去事,節目,申飭好矣。上曰,賦辭,例皆有韻,而今則已成謬習,押韻者常少云,極其非矣。此後依古規押韻然後,入格事,添入於禮曹科場節目,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陽來曰,以左副承旨李宗城守宮事,落點矣。宗城方帶兵房之任,擧動時兵房,多有擧行之事,何以爲之乎?上曰,戊申以後,以實承旨守宮矣。擧動之時,兵房之任,非不知關緊,而守宮尤有重焉,故果爲落點矣。兵房則以他承旨,姑爲替代,可也。今番留都大臣,因首相之病,以右相爲之事,命下矣。左相雖隨駕,以藥房進去,從班則無大臣,事體苟簡矣。以李判府事留都事,分付,右相陪從,可也。{{*|出擧條}}陽來曰,李顯望之駁論沁都留守也,語多過中,暗入密啓等說,尤極危險,臣竊慨然。上曰,李瑜事,雖涉率爾,臺啓則過中矣。命均曰,當初其狀本留中之請,終有所如何,臣以出付備局之意,仰請而卽下矣。及見狀本措語,元無別般辭意,而至請留中,人之見者,莫不爲是矣。上曰,李瑜本以自爲之人,凡於動作,務爲奇異。今番之事,未必不由於此矣,而凡於國事,槪欲盡心而爲之耳。當初政院及臺諫,以其率爾,請推則可也,而今已過久,罷職不敍之請,未免過激。耳目之臣,過則無甚怪,而以暗入等語爲啓,極其不好矣。命均曰,以顯望啓辭,議論不齊,爲李瑜地者則以爲,顯望所論,大不稱停,主和平之論者,則謂之以過激,而大凡年少之論,一如顯望所論,而其不敍之請,終未免過矣。上曰,然矣。大臣分三等所達,誠是。今顯望所論,非如趙侹起鬧,而大凡其過中矣。陽來曰,臣又於南兵使李義豐請罷之啓,有所慨然者,敢達矣。啓辭所謂㐙粥、柏子貿易事,臣昔在甲山時,詳知之矣。南兵使曾往甲山,故今有行營,而營奴婢尙多,使其奴婢,貿易㐙粥、柏子者,例也。所謂別寺軍,未知何樣名色,而未聞有軍卒貿易之事。或慮臣還歸後,八九年內,創有此規,問於新遞甲山,方爲承旨臣韓師得,則亦無此事云,臺啓云云,似非實狀。況且設有軍士貿易之事,例於十月爲之,李義豐之到任,在於今年三月,則上年,非義豐所知,今年則未及十月之期,其濫捧與否,何可預知乎?蓋義豐,剛明廉約,曾任鳳山,已著治效,臣待罪畿營時,義豐亦爲南陽倅,聲績頗著矣。臣意則以爲,剛明之故,其地之不悅,必欲擊去,中間飛語,入於臺諫之耳。臺諫耳闊,不能思諒而發此啓也。上曰,予亦見李義豐,而其爲人,極猛矣。臺臣之以義豐尾陳於啓辭之末者,誠爲非矣。義豐,似將以此引嫌矣。左相知此,雖或有呈備局之事,勿許遞也。命均曰,宮房折受,實爲近來之弊,前後諸臣,已多陳達,至於各司折受,尤是難支之弊矣。卽者春川府使論報備局,以爲本府,以兼防禦使,用度甚繁,而幅員只是十二面,而六面已爲折受於諸宮家,卽今所餘,只是六面,其中鎭東面,曾爲貞明公主房折受,肅廟朝,特命革罷。其後翁主房及內資寺,又爲折受,因道臣狀聞,自朝家卽令還給矣。宗簿寺,今又折受,行關打量,而以此累次往復矣。本寺提調,今於《璿源錄》奉安之行,移囚下吏,使之修納成冊,宗簿寺形勢殘蔽,有若干田結劃給之命,而今此春川鎭東面,則自先朝還給宮房折受之處,而其後亦復一竝還寢,則該寺之如是橫侵,殊涉不當。當初折受置之,更勿侵督之意,申飭本寺,何如?上曰,依所達勿侵事,分付,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9月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夜一更,月犯立星。五更,流星出軍市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洪尙賓啓曰,明日親祭齋戒,初十日十一日,擧動相値,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今此陵幸時三嚴,以卯初三刻,磨鍊以入。 ○李宗城啓曰,昨日入診時,大臣,以省鞫罪人振聲徑斃,本府方欲依《大明律》附註,草記稟旨之意陳達,則自上以戮尸則終有所不可,《大明律》,槪多嚴密爲敎,擧條啓下矣。今者禁府戮尸草記,以依啓判下,昨日擧條中下敎,似當附標以入。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掌令李以濟,引避退待,已至累日,而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鞫坐進去外,執義閔珽,持平李顯望,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鞫坐之一向遷就,事極未安。更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南泰耆,以在鄕之故,今方禁推囚單子,纔已留院,而追聞泰耆,果以覲親事下鄕,則與身在京第,稱以下鄕者有異。且當此陵幸時,廳假注書,不可不各別擇差,注書望單子,雖已入啓,落點姑未下。南泰耆,似當有變通仍察之道,而泰耆,方在禁推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放送。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今日又爲違牌不進矣。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遷就,事體未安,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鞫坐,因諫院不備,一向遷就,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大司諫趙錫命連日違牌,獻納安相徽陳疏留院,正言李壽海在外,司諫及正言一員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大司諫趙錫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懸頉甚多,不得備員,事甚未安。除實病、公故外,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吏曹判書金取魯,漢城判尹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知敦寧府事趙尙絅,靈城君朴文秀,吏曹參判宋眞明,行副司直閔應洙,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南泰耆拿推,代以李權爲假注書。 ○李宗城,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本廳諸色標下餘軍,量宜作隊,各其將率領,本營留待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標下軍之居在畿邑者外,以其京居者,抄擇一百二十名,依該曹節目作隊,而使將官領率,入直于三淸洞本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因工曹草記,獻陵幸行廣津渡涉時,許多軍兵及各司下人等,爭渡之際,不無雜亂之弊,分付守禦、摠戎兩廳,旗手軍牢各十雙,分半定送,使其哨官,領率來待於津頭,以爲排立禁雜事,允下矣。本廳旗手軍牢合十雙,使哨官領率,預待津頭,以爲禁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員,而兼司僕將李禧遠,時在中和府任所,未及交龜上來,今姑改差,與羽林將有闕之代,竝口傳差出,宣傳官趙東漸外任之代,亦爲一體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柳東茂爲宣傳官,以金彦慶爲羽林將,以白守一爲兼司僕將。 ○李宗城,以禁府都事,以委官意啓曰,罪人振聲,弑母殺妹節次,本道推覈時及敬差官按問時,旣已箇箇承服,依例結案取招,而到禁府三次嚴訊之下,頑忍不服,遽爾徑斃,未免失刑,論其情狀,誠極絶痛。此與承款後,未及正法而物故者,雖似差間,而《大明律》附註,有曰子孫謀殺父母,已殺者,凌遲處死,如有監故在獄者。仍戮其屍云。今此振聲,罪惡通天,不可物故而置之,依此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啓。 ○李宗城,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九月初十日,獻陵擧動時,建陽門西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替代後,仍赴留都陳,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陵幸時,本營軍兵留都事,旣已定奪矣。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軍兵,今初九日,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替代後,本營五哨軍兵及別驍衛,專屬留都大將,而本營則千摠申命尹,把摠金養一,哨官朴昌基,敎鍊官金澻,率領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入直,南別營則哨官權{{?|⿰香咸}}、別騎衛六人,率領工匠、牙兵十名入直,火藥庫則哨官具鵬瑞,率領別破陣十二名,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禁衛軍兵及東營入直御營軍兵,依前例以訓局軍兵,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金東藎,東營軍五十名,哨官李漢根,西營軍五十名,哨官徐命奎,率領,前期一日,與禁、御兩營軍兵,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東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九月初九日,東營入直馬步軍兵,與訓局餘軍替代,而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弑母罪人振聲戮屍事,允下矣。所當卽爲擧行,而自今初八日至十六日,連有拘忌。振聲屍體,旣已出付典獄署,令漢城府檢驗,而仍使典獄署,着實看護,待無故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節目,今此陵幸時,左邊捕盜大將張鵬翼,以訓鍊大將領軍隨駕,依前例以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姑爲兼察事,啓下矣。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待明朝牌招,以爲聽傳旨之地,何如?傳曰,允。 ○執義閔珽啓曰,倥侗如臣,蒙被誤恩,猥忝是職,揣量才分,夫豈有一分承當之望,而召牌之下,不敢違逋,冒沒入肅,只爲一謝恩命,少伸義分而已,本非因仍蹲據之計,而祗緣鞫事方急,陵幸且近,不敢言私,淟涊苟冒,而孤負職責,一味虛帶,日夕慙悚,若無所容矣。今以僚臺處置,天牌下降,不得不隨詣,而第臣於僚臺處置,有不可冒當者。伊日僚臺之發新啓也,簡通於臣,臣旣開見,書送謹悉,則雖不聯名,無異同參,烏可以不爲親承嚴敎,獨自晏然,有所立落於其間乎?臣之嫌難可否,揆以事理,較然甚明,而旣不當處置,則亦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韓師得啓曰,執義閔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豈容若是?竝從重推考,明朝牌招開政。 ==9月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服制,牌不進,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避嫌退待,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李顯望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陳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仍爲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陵幸時,兩司當爲隨駕,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陳疏留院,或未肅拜。除在外、陳疏留院外,大司諫趙錫命,卽爲牌招,以爲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陵幸時,諫院無一員隨駕,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陳疏,或未差,只有大司諫趙錫命,而連違召命,無意出仕。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明日動駕時,諫院將無陪從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卽牌招。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承牌來詣闕外,待開門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竝引嫌退待,而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俱在外,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尙未下。大司憲趙明翼,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引避退待,處置不可遷就,大司憲趙明翼,纔已請牌蒙允矣。持平李顯望,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推移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今此陵幸時,本院印信,當爲持去,留院承旨使用印信,禮曹印信一顆,依前例取用,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極爲未安。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今此陵幸時,工曹堂上,當爲隨駕,而判書未差,參判鄭壽期,以摠管守宮落點,參議李承源,以文科試官,方在試所,無隨駕之員。判書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累日,陵幸隔宵,陪從緊窠,尤不可不急速差出。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開釋之後,若是違牌,極爲寒心。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開政。 ○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李匡德未肅拜,同副承旨韓師得進。 ○以趙尙絅爲工曹判書,尹彙貞爲司諫,趙明謙爲正言,沈聖希爲修撰,兪勉基爲典設別提,洪曙、朴守謹爲典籍,李承源爲崇陵參奉,鄭錫疇爲綾州牧使,洪正輔爲司錄,李敏躋信川郡守仍任事,承傳。 ○韓師德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服制,參知韓德全進,同副承旨韓師得進。 ○以權儆、趙德基、李光溥爲副護軍,尹彙貞、趙侹爲副司果,李時馨爲司勇,同知單尹就履,僉知三單申命擧、成碩臣、金重頀。 ○以黃海監司狀啓,莫重國試,因試官引嫌,不得開場,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柳儼,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行判中樞府事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啓下事目,率領扈衛三廳軍官,今日申時,結陣於自金虎門、曜金門外,至大報壇前路,排列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今此獻陵行幸時,內乘二員,當爲隨駕,而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假內乘一員,依例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羽林衛將金彦慶,今方在外,今日內,勢未及上來云。姑爲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以爲及時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時馨爲假內乘,鄭檝、鄭震輔、金養浩爲羽林將。 ○柳儼,以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啓曰,陵幸相値,今日鞫坐,不得爲之,而初十日十一日,竝推鞫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1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隨駕}}。左承旨李匡輔{{*|隨駕}}。右承旨洪尙賓{{*|隨駕}}。左副承旨李宗城{{*|守宮}}。右副承旨柳儼{{*|隨駕}}。同副承旨韓師得{{*|隨駕}}。注書成範錫{{*|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隨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守宮}}。 ○上在獻陵齋室。 ○嘉林府夫人大祥,大王大妃殿望哭後,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政院啓曰,日出已久,霧氣愈加,雖已晩後,似無開霽之意,坐馬動駕,似有觸冒之慮。自仁政門外駕轎,閉左右面窓動駕,實合於愼重之道。諸大臣之意亦如此,惶恐,敢啓。答曰,旣已下敎,且日已晩矣。仍前爲之。 ○大駕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奉審,還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司諫尹彙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曰,喧嘩太甚,各別申飭。 ○柳儼啓曰,奉朝賀李光佐,方祗迎於晝停作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引見事,遣史官傳諭。 ○又以兵曹言啓曰,齋室及行祭時扈衛,當以挾輦砲手二百名爲之,而以此數排列,甚爲稀疎。依乙酉順陵擧動,辛亥長陵擧動時例,外扈衛兩營軍兵,限二百名,推移作哨,別定將官,與挾輦砲手,合爲四百名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似合事宜,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兩軍門,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兵曹草記,齋室及行祭時,挾輦砲手,甚爲稀疎,依乙酉順陵擧動,辛亥長陵時例,外扈衛兩營軍兵,限二百名推移作哨,與挾輦砲手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事,允下矣。作門外行列,立本廳右,後哨軍各四十名及京標下軍二十名,合一百名,哨官申CChar率領,依定奪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卽因兵曹草記,齋室及行祭時,扈衛挾輦砲手二百名,排列稀疎,依乙酉、辛亥兩陵擧動時例,外扈衛兩營軍兵,限二百名,推移作哨,別定將官,與挾輦砲手,合爲四百名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之意,分付兩軍門事,命下矣。都監七色軍兵一百名,哨官安泰岡率領,卽爲入送,使之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狀啓,闕內無事,觀象監霧氣、日有左珥單子一道,監封上送事。踏啓字。 ○大司憲趙明翼啓曰,掌令李以濟,以夫南兵營收歛軍卒之弊,非時任兵使之事,臣非不知,而如此無名之徵,積久之弊,至今因循不革,則兵使亦不能無罪,故臣之請罷兵使者,蓋出於嚴懲勵杜後弊之意,而未安之敎,遞出於意外,此已臣萬萬惶恧之端,而緣臣聽瑩,不卽引避,循例論啓,有若無故者然,此尤臣難冒之一端,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執義閔珽,以倥侗如臣,蒙被誤恩,猥忝是職,揣量才分,豈有一分承當之望,而召牌之下,不敢違逋,冒沒入肅,只爲一謝恩命,少伸義分而已,本非因仍蹲冒之計,而祗緣鞫事方急,陵幸且近,不敢言私,淟涊苟冒,而孤負職責,一味虛帶,日夕慙悚,若無所容矣,今以僚臺處置,天牌下降,不得不隨詣,而第臣於僚臺處置,有不可冒當者。伊日僚臺之發新啓也,簡通於臣,臣旣開見,書送謹悉,則雖不聯名,無異同參,烏可以不爲親承嚴敎,獨自晏然,有所立落於其間乎?臣之嫌難可否,揆以事理,較然明甚,而旣不當處置,則亦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竝引嫌而退。因循謬例,終有所失,當初簡問,旣書謹悉,嫌難處置,臺體則然,請掌令李以濟,執義閔珽,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九月初十日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上在獻陵齋殿。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申時,日有左珥。夜四更五更,電光。五更,流星出參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嘉林府夫人大祥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城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大駕出宮後,移陣於敦化門外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都事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城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都事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卯時,上乘小輿,出仁政殿,都承旨尹陽來曰,俄者已達,而霧氣如此,坐馬動駕,似有觸冒之慮,駕轎閉窓,實合愼重之道矣。敢達。上曰,諸具已陳,不可延時,仍前爲之,可也。左副承旨李宗城曰,俄者承宣陳奏之際,左、右史,未及入侍,事體未安。左右史官,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至宗廟前替馬所,諸臣又請駕轎,上不允。右副承旨柳儼曰,大駕至近之地,喧嘩太甚,禁喧郞廳,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至東關王廟前,方捨馬御轎。上曰,捲三面。諸臣,又陳不可之意,上曰,袖裏持揮項而來,日後稍冷,則可以禦寒矣。巳時,至廣津津頭晝停所。上曰,日已晩矣。凡具催促行之。左承旨李匡輔曰,注書李權,當前記事,殊涉未安,推考,何如?上曰,勿推,申飭,可也。上進御船上帳殿,柳儼,以兵房承旨,當前指揮,宣傳官以次應命。柳儼曰,上船砲傳唱之際,宣傳官語聲低迷,申飭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上,中流,謂柳儼曰,彼何處,此何處乎?柳儼,歷數以對曰,下邊松坡津,上邊漢陰也。御船進次江之越邊。柳儼曰,駕後宣傳官,不爲待令,記過之意,敢達矣。上曰,依爲之。上遂下船,御轎至中路,前隊攔阻,不得進。柳儼曰,使信箭宣傳官,持令旗,前往探知,何如?上曰,使巡令手,催促,可也。上曰,駕後信箭,爲誰?對曰,申得文也。大駕行至洞口,問曰,彼假家,爲何司假家乎?右承旨洪尙賓對曰,問之則司憲府假家,而自坡州造成云矣。上曰,禮曹節目,旣有勿造假家之令,而彼假家則無異草家貌樣,此亦生民膏血矣。憲府,身爲執法之官,豈可如此?從重推考。當該守令,只畏憲府,而不畏朝令,坡州牧使,使之待令於船所,而本道監司,亦難免不能申飭之失,從重推考,可也。柳儼曰,京上司之隨駕者,例爲知委該道監營,則監營分定各邑,造待假家,故非獨憲府也。本院亦造假家,警責之罰,臣等亦宜先被,惶恐敢達。上曰,然則凡造假家,各司官員,一倂從重推考,可也。{{*|擧條}}上下轎,御于安香廳,問安罷後,上將親爲奉審。上曰,左、右相同爲奉審。上又曰,藥房提調尹淳,時帶何官耶?柳儼對曰,副司直矣。上曰,亦爲入侍,可也。上入紅箭門內,行望陵禮,仍步詣陵上,御座于內階上,諸臣左右環侍,上顧問侍臣等曰,此何向背耶?尹淳對曰,乾坐巽向,而氣勢雄渾,似爲諸陵之最矣。柳儼曰,以氣勢言之,則似不及於光陵。光陵,如捧日月之狀矣。上曰,光陵則草木之茂盛,加於此乎?尹淳曰,光陵則松樹盡爲枯死,而左右鬱密者,盡是檜樹而已。上環顧左右曰,大抵穴處,最爲含包矣。尹淳曰,北邊似小低矣。上曰,其處爲何際耶?淳曰,卽舊寧陵近處也。上曰,草樹擁蔽,不能詳知,而彼靑龍邊,甚濯濯,似當養木,而不爲者何耶?上仍問參奉爲誰?參奉李權中進伏。上曰,此爲誰?左議政徐命均曰,故參判臣李顯祿之子也。上曰,見其人,思古人矣。上曰,諸面皆圍包,而彼邊似虛,此後某條長養,可也。權中曰,聞諸故老之言,則大抵壬辰變後如此,而主峯之濯濯,亦由蟲損之故也。上曰,此案山,爲何處耶?指示,可也。權中曰,鳳升山也。上曰,何峯爲鳳升山耶?對曰,東南間枯木立處是也。上曰,奇矣。有如人工而爲之者矣。柳儼曰,甲戌行幸時,姜鋧,以此山,始於長白山,開張於俗離等語爲達,而此則過於鋪張矣。上曰,其人能知地理乎?儼曰,秘藏所記,如此云矣。上曰,甲戌行幸後,至今四十餘年矣。豈意予之重來,復坐于此也?甲戌,是予之生年也。今日來此,感舊之懷,自倍矣。尹淳曰,當時諸臣,亦有仰達,而此陵,自前行幸時甚少,而如欲爲之,則輒有事,故未得行幸矣,至肅廟而始爲行幸,今聖上,又爲親臨展謁,誠孝益光,臣民幸甚。上曰,此陵行幸,幾時爲之乎?以甲戌下敎觀之,似已久矣。尹淳曰,世宗朝,蓋嘗行幸云矣。上曰,世宗朝以後,肅宗朝以前,更無行幸事耶?尹陽來曰,孝宗朝,嘗欲行之,而以敕使相値,中止矣。上曰,其前雖不可知,而世宗朝後,不爲行幸,則分明矣。上曰,此應有本陵誌矣。李權中曰,無之矣。上曰,先朝亦爲下敎矣。今番陵幸,予亦定日,而猶未必其能行矣。今日來此,予心之感幸,當爲如何?上仍循西而北,北而南,奉審一周。上指示靑龍邊曰,俄者下敎養木之處,爲垓子外耶?然則置之,可也。上手摩陵前魂游石曰,膩滑如此,此亦鍊磨而爲之耶?右議政金興慶曰,似是風磨兩洗而然矣。左議政徐命均曰,今人雖似工巧,而牢實,終不如古人矣。上降詣碑閣,次于閣門內。尹淳曰,古碑雖有傷處,而制作之堅緻,若比於新建之碑,則有不可同日而語矣。上曰,此則或過矣。世傳景福宮麒麟石,有生氣云,而以予所見,則亦未見其如此矣。豈非聲聞之過耶?上指新建碑曰,甲戌行幸後,仍建此碑耶?尹淳曰,然矣。壬辰變後,舊碑如此,而申戌行幸時,以埋安爲未安,舊碑仍前置之,而復建新碑於其傍,以記事實,故下面所載錄者,爲肅廟朝人也。上仰瞻曰,樑爲浮樑乎?先立碑而後建閣乎?尹淳曰,誠如上敎。上曰,甲戌行幸後,丁閣丹靑一新乎?命均曰,比之於近來丁閣,則似不及,而階砌又似太近矣。上曰,然矣。上曰,王后陵氣勢,似長於大王陵矣。興慶曰,東邊則似是補土而爲之矣。權中曰,王后陵下,有一線路,此是神道云矣。上曰,人巧,必不如此矣。上自碑閣,步下至紅箭門內,行四拜禮,乘小輿至齋室。洪尙賓啓於駕前曰,祭官往來及百官陪祭時,紅門外,當植炬,而陵卒,不能進排。地方官以爲,紅門內外植炬,陵卒,有擔當之舊例云矣。祭官昏黑之夜,往來爲難,諸議皆以爲,當有稟旨擧行之事云,故敢達矣。上曰,雖在他時,亦不可如此,況當親祭之時,百官炬火,豈可責之於陵卒耶?且京外植炬,旣令勿爲,則何獨於此爲之耶?承宣所達,極爲非矣,推考,可也。{{*|出擧條}} ○巳時,大駕至廣津晝停所,右副承旨柳儼啓曰,奉朝賀李光佐,來在作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啓。上曰,引見。引見入侍,奉朝賀李光佐,右副承旨柳儼,注書成範錫,假注書李權,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李光佐進伏曰,聖候連在靜攝之中矣。今日觸冒霧氣,不無勞動之慮,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光佐曰,臣是老病村氓也。聞有陵行之擧,思瞻羽旄,以野服,祗伏於路左矣,猝承入侍之敎,章服不成貌樣,惶恐矣。上曰,是何傷?近來,何如?光佐曰,小臣狗馬之病,入於骨髓,呻痛度日,不足煩天聽矣。路上動駕,與深宮之時有異,往來勞動之慮不少,願趁速動駕,早爲奉審,而明日仍卽還宮,專以調養聖體爲念,雖有他奉審處,使大臣替行,亦無妨矣。上曰,當觀勢爲之矣。光佐曰,動駕時急,小臣辭退之意,敢啓。上曰,唯。還宮後,當從容下敎矣。光佐趨出。儼啓曰,乘船後,上船吹,先爲分付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儼曰,俄者上番翰林趙榮國,不卽待令,以致入侍之遲滯,極爲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儼曰,俄者信箭差備內官,不爲待令,以致屢度催促,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9月1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雷動電光,雨雹狀如榛子大,申時酉時,雷動電光,夜一更二更電光,自三更,至五更有霧氣。 ○大駕出齋室時,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親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宗城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依節目,移陣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百官揷羽。 ○傳曰,自栗峴至往十里,捧上言事,分付。 ○傳曰,洞口諠嘩太甚,各別申飭。 ○傳于韓師得曰,廣州父老中解事者,書停所待令事,京畿監司處,分付。 ○傳于柳儼曰,謁陵行禮,少伸霜露之感,而本陵行幸,于今四十秋,其所役民,必倍他路,又値秋成,尤豈比於甲戌?其令廟堂,考例矜恤。 ○尹陽來啓曰,明日視事,取稟。傳曰,只晝講。 ○傳于洪尙賓曰,永昌大君墓,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事,依甲戌年例,令禮官卜日擧行。兩公主墓,則今下親製祭文用之,永昌大君墓,則以知製敎撰進,海昌尉、明安公主墓,亦爲遣禮官致祭,而祭文,亦以內下者用之。 ○傳于尹陽來曰,京畿監司、楊州牧使、地方官,引見。 ○尹陽來,以禮曹意啓曰,傳曰,永昌大君墓,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事,依甲戌年例,令禮官卜日擧行。兩公主墓,則今下親製祭文用之,永昌大君墓,則以知製敎撰進,海昌尉、明安公主墓,亦爲遣禮官致祭,而祭文,亦以內下者用之事,命下矣。致祭吉日,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九月十五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祭物執事,依前例,令本道差定進排,永昌大君墓,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祭官,亦令吏曹差出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曰,百官雨具。 ○李宗城啓曰,闕內無事,本月十一日,兵曹一、二所巡將,各更巡更無事單子,及烽燧候望無事單子,各一道gg度g,觀象監電光、流星單子一度,黃海監司封進誕日方物單子一度,合四道監封上送,而黃海監司狀啓,長淵府使李彦燮催促下送事一度,鳳山郡守嚴慶遐罷黜代擇差事狀中,有錯書字,惶恐待罪事一度,忠淸監司狀啓,持平尹鳳九辭職上疏上送事一度,忠淸右道監試初試榜目一度,合四度及持平尹鳳九上疏段,姑爲留院,馳啓事。{{*|踏啓字}} ○李宗城,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大駕旣已還宮,假內乘李時馨,依例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趙明翼,行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正言趙明謙啓曰,臣等俱忝陪扈之列,以班序之稍遠,纔到作門,忽伏聞鸞馭,已向齋殿,以兩司假家之過侈,特下嚴敎,至有重推之命。臣等得聞其報,相顧惝怳,莫曉其所以也。及到所謂依幕而始見之,加椽而覆草,簟遮替壁,紙塗爲窓。顧此一宵經過之地,雖是還下之物,何乃費了功力,至於此也?以殿下恤民隱省浮費之聖德,有此飭厲,意甚盛也。然此事非今日之始有,自前行幸之時,每有之,蓋陵幸定行有命,則必自畿營,知委列邑,分排各司,而使之作假家以待之,此乃流來舊規,非監司、守令之到今始創者也,且非兩司有所干涉而指揮者也。殿下於此,不加細察,直斷以臣等之罪,此實殿下於待臺閣甚薄,故隨處觸發者,類多如此,臣等竊以爲慨然也。且臣等,竊有所赧然,無以抗顔者,俱以無似,忝居臺端,微忱莫效於痛祛浮文,盛化蔑贊於躬行節儉,忽以無妄之事,至承未安之敎,莫非臣等平日誠信,不能見孚之致。今聞以承宣之陳達,命令勿施,而初旣承問備之命,則自是臺官應遞之規。今雖反汗,便同已遞之人,則其何可幸其苟逭,自同無故,晏然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韓師得啓曰,大司憲趙明翼,行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正言趙明謙,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十一日四更一點,上乘小輿,至紅箭門內,禮曹判書申思喆,以贊禮前導,上詣亭子閣東邊階上板位,西向立。上奠獻畢,復位。右副承旨柳儼,請退休少次。上曰,其間不久,何必退休?亞獻左議政徐命均,終獻右議政金興慶,以次奠獻。柳儼曰,今此將事之時,齋郞祝史,以淺淡服、穿黑靴、齋服,未免參差,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還下紅箭門內,行辭陵禮,方乘輿,顧謂侍臣曰,驪興府院君子孫,今有何人乎?今日拜陵,感懷自倍。其子孫,分付該曹,使之收用,而先朝甲戌行幸時,特有諸功臣子孫錄用之之敎,先朝待功臣之意,可謂至矣。其子孫中可用者,各別收錄之意,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大駕還御齋室,藥房、政院、朝廷問安。答曰,知道。上,下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御製祭文,仍令禮官擧行。卯時,上出齋室,乘駕轎。都承旨尹陽來進曰,經宿將事之餘,朝氣頗冷,閉左右窓,實合愼重之道,故惶恐敢達矣。徐命均亦請閉窓,上曰,閉窓,令人心鬱矣。藥房提調尹淳曰,昨日湯劑,果爲進御乎?上曰,卽爲進御矣。上在路次,招兵房承旨柳儼下敎曰,前廂訓局,先爲渡軍,札住華陽亭前,仍以旗鼓迎接,後廂軍兵,則趁大駕未乘船之前,先爲渡江,津頭札住,以旗鼓迎接之意,各送信箭,分付,可也。柳儼,招駕後宣傳官柳泰國、申得文,出給信箭,依聖敎,分付,柳泰國未及解聽,踟躕不卽行,上曰,宣傳官之不卽擧行,極爲駭然。記過,可也。柳儼曰,曾於甲戌,有留都營合操之事。今番亦依此爲之乎?上曰,留都則所重有在,勿令出待,可也。大駕至廣津津頭晝停所,入幕次,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成範錫,假注書李權。儼曰,臣有稟定事,敢此請對矣。先廂軍,札住華陽亭前,則旗鼓迎接之路次,當出於箭串橋項,馬場門,甚爲迂回不平,而前例如此,故敢達。上曰,庸何傷乎?儼曰,後廂軍,當爲津頭札住,則旗鼓迎接之際,似涉促迫。大駕乘馬後,雖未及下船,先放信砲,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大駕上將臺後,諸將校,有參現之禮,又有聽發放之規。竝爲之乎?敢稟。上曰,竝爲之。儼曰,先廂、後廂,竝先爲渡江,則只以禁軍旗鼓,挾護御船乎?上曰,依爲之。儼曰,曾聞大駕親行操鍊時,入軍門後,侍衛以下從官,皆步從,至於丁未箭下里操鍊時,亦用此規云,此甚不然矣。漢文帝,入細柳營時,按轡徐行,從官皆步者,乃勞軍也,非鍊卒也。今則聖上親臨鍊兵,便主大將之事,則當依常操例,從官竝皆乘馬,依班次,直向將臺上去,誠爲得宜,故敢達。上曰,所達誠爲得體,依爲之。儼曰,信箭事體至重,在內時則雖有差備內官,而大駕出宮後則有兵房承旨焉,又有信箭宣傳官焉。令番則信箭出納,使宣傳官擧行,何如?上曰,所達誠是,依爲之。儼曰,坡州牧使金道洽,依聖敎待令,而今此假家造作之邑,非特坡州而已,未及畢辭。上曰,欲爲下敎而未及矣。此非獨坡州一邑之事,金道洽記過,勿施,可也。尹陽來曰,坡牧記過事,旣令勿施,則京司之令造假家者,亦非獨憲府也。何以爲之?上曰,雖推考薄罰,亦不可班駁gg斑駁g,憲府推考,還宮後,勿施,可也。{{*|榻前下敎}}京畿監司申昉,都差使員南陽府使兪拓基,道路差使員水原府使具聖任,地方官廣州府尹曺命敎,楊州牧使李汝迪,留待引見入侍時,都承旨尹陽來,記事官成範錫、趙榮國、李鼎輔,假注書李權,申昉進伏。上曰,四十年後,始爲行幸矣。有何所達?昉曰,臣可稟之事非一,而怱遽之際,未敢盡達矣。大抵今年農形,雖云稍勝於辛、壬兩年,初未落種,全坪陳廢者,在在有之,未鋤晩移,風水被災者,亦多有之,不可比之於常年,而連歲大殺之餘,逋欠無數,元還上及各處移轉軍餉,兩等退大同等穀,今年應捧者,十八萬石零,昨年未捧四萬餘石,合而計之,將爲二十二三萬石,而當年條大同田稅,及各邑之私自請得於京司賑救者,又在其外,雖盡括畿內之粟,無以充其數。以身役言之,騎、步兵排朔價布,非所可論,而雜色軍保米布及京各司匠保奴婢等身貢未收者,亦甚夥然。若一時徵出於今年,則民何以支保耶?還上退捧,固知萬萬重難,而以卽今形勢言之,當年條外,實無竝徵之勢。至於大同、惟正之供,尤非輕易擧論之事,而雖常年,兩等大同,民間僅能備納,而況此荐凶之餘,今年亦未登稔,而四等大同,一時竝徵,決知其難矣。經用之匱竭,臣亦詳知,身役之未收者,何可不捧,而以今民力,若欲竝督新舊,則其勢末由。今此所陳諸條,朝家雖不許停退,萬無準捧之理,徒致騷擾怨苦。竝與當年條所捧,而將有不實之患,不可不念矣。此等事,例於分等後陳請,而卽今道內形勢,毋論尤甚稍實,許多名目,欲於一時竝徵,則生民之難保,如上所陳。若令廟堂,從便商確,雖不盡許諸條之蠲停,其中可以變通者,特許擧一道停免,以示朝家德意,使萬死一生僅僅孑遺之民,均被其惠,其餘名色,待分等後,差等減分,則似愈於終不得盡捧,而徒有不許蠲停之名矣。俄者,有廣州父老招待之命,實出於欲詢民情之聖心,而臣之所欲言者,不但一州之事,故敢陳一道事勢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曺命敎曰,臣於倉卒間,未能盡達,而大抵本州,有六倉矣。今則軍餉米纔三千餘石,太纔二十石,向來六倉之所入,今以一倉而有餘,倉內居民,向來一千餘戶,而今則纔有八百餘戶。雖有金城湯池,無食無民,將何以守之?昨年移轉,至於一千八百餘石之多。此後一切禁斷,何如?上曰,此雖可憫,而非但廣州,江華、北漢,皆然矣。南漢,是保障地也。倉卒間,實難爲守,各別努力爲之,可也。命敎曰,臣以無似,待罪本州,敢不竭力,以爲圖報之萬一,而方疎力短,實難爲下手矣。俄者聖敎及此,請與守禦使相議爲之矣。汝迪曰,臣以晝停所船滄gg船艙g事,有所仰達矣。晝停所基址,本邑小民之私田,而晝停所,曾無減稅之規,故守令不得禁斷,幕次上臺,仍使之陳廢,莎草成荒,其餘中臺以下,每每起耕,事體極bb爲b未安,日後陳廢之策,不可不趁速變通矣。船滄gg船艙g基址取土處,卽春草亭一寒士之田,而所謂春草亭,卽世宗朝親王子佐翼功臣翼峴君璭之廟田也。每當陵行時,掘其土而築船滄gg船艙g,量付五日耕,幾盡成江,餘土一日耕,今又剔去,彼巋然一間屋,乃翼峴君神主所在處,而其適長孫李徵垕,窮不能自存,船滄gg船艙g隈若干土,非久將無餘地,此亦可矜矣。不可無蠲減賦稅之道,故採取民情敢達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上曰,京畿監司及地方官賜給,仍出豹皮、弓矢等物以賜之。上曰,俄者廣州解事父老來待事,分付矣。問啓船上,可也。諸臣將退,上謂曺命敎曰,展謁行幸之際,必多勞民,各別惕念,勿使之重困,可也。上出幕次乘輿,兵曹判書尹游進曰,閱武時吶喊,元無前例,自先朝始有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吶喊爲之。游曰,閱武時節操,兵判指揮,雖有前例,而外議或以爲,不必親自指揮云,未知何以爲之乎?上曰,兵判當親自指揮。執事指揮,事體未安矣。參現等節,亦依軍門例,兩跪一揖,可也。游曰,諸將參現,亦皆爲之乎?上曰,千摠以上,皆以軍禮參現,可也。大駕進御船頭,柳儼稟乘船砲、乘船吹如例,上進御船上帳殿,柳儼稟擧碇砲、擧碇吹如例。游曰,軍禮參謁,已有下敎,而曾無前例之事,或有事過後物議,則不如先講節目,問議大臣,何如?上曰,一依戊申例爲之,可也。游曰,戊申亦爲參謁,則已成前例,而小臣未諳戊申例而,仰達矣。上曰,其時李奉朝賀,講定節目,而宣傳官,乃柳經章也。介胃之士,不拜,古語亦有之矣。儼曰,諸將當爲具甲胄,將自此爲之乎?往閱武所爲之乎?上曰,御將則津頭跪迎時,爲之,可也。儼曰,訓將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往彼爲之,可也。尹陽來進曰,臣敬承聖敎,傳諭于父老等處,則莫不感泣矣。其言以爲,今年不給災頉,倘因行幸之時,許給全災,則小民輩,可得蒙惠云,而此則自有廟堂之處分,如是徑請,涉於猥濫矣。此外則以司饔院加會米,民間甚苦,請蠲二年未收云矣。上曰,猥濫矣。柳儼曰,留都百官,祗迎於津頭,旗鼓迎接之時,必有紛沓之弊,使之稍退班列,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承旨進來。柳儼進伏。上曰,越邊百官整齊事,分付,可也。儼曰,鳴鑼取稟,兵判似當爲之,敢達。上曰,依爲之。藥房都提調徐命均進伏曰,日候陰冷,聖體傷損可慮,請着揮項之意,敢達。上曰,已置袖中,寒則當着之矣。提調尹淳曰,所進之藥,已爲進御乎?上曰,已爲進御矣。御船進次江之北岸,柳儼稟下碇砲、下碇吹,下船砲、下船吹如例。上乘馬。儼進曰,後廂御營陣旗鼓在前,請駐蹕。上按轡駐馬。儼進曰,請放信砲三聲。上曰,知道。又進曰,御營陣敎鍊官,來請信箭,出給藍白信箭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又啓曰,御營廳吹打爲之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儼進詣駕前啓曰,臣以該房,多有擧行事,步隨駕前,則使官當爲隨後,而左、右使,不爲來待,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御駕駐路次,下敎曰,侍衛不爲前進者,何故耶?問啓。儼招御營廳敎鍊官問之,敎鍊官對曰,大將,以無信箭,不開陣門,如是阻滯,出給信箭之意,請爲啓達。上笑曰,欲依細柳營前例乎?出給信箭,可也。儼曰,不然矣。御營大將之事,極爲非矣。細柳營則大將在陣,天子勞軍,故前驅至而不卽開門,固也,今則初以信箭,分付,使之札住,以旗鼓迎接大駕,則大將自當陣頭跪迎,況該營敎鍊官二人?各執信箭在前,則如是阻滯,更請信箭,極爲未安矣。上曰,所達誠是。申飭,可也。御駕進次箭橋前路。儼進曰,先廂都監陣旗鼓在前,請駐蹕。上按轡駐馬。儼進曰,請放信砲三聲。上曰,知道。儼進曰,都監陣跪接,敎鍊官來請信箭,出給藍白信箭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儼曰,都監吹打,旣已待令,御營廳吹打,則使之退去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尹游進稟曰,駕後禁軍及別抄,使之先往將臺,左右護衛,何如?上曰,入軍門後,當爲分付矣。御駕入軍門,有分付事,柳儼,連招信箭宣傳官,而終不來待。儼曰,政院推考之外,無他請施之罰,何以爲之?上曰,宣傳官之事,極爲駭然,仍命拿入,宣傳官李禧祖,決棍五度。儼曰,大駕閱武時,百官若盡入陣中,則必有紛沓之弊,大臣三司外,使之勿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吏判則與他百官有異,似當同入矣。上曰,唯。儼曰,俄者兵判,以駕後禁軍別哨,先往將臺護衛之意仰達,則自上有入軍門後,分付之敎矣。何以爲之乎?上曰,出給信箭,分付當該禁軍別抄牌頭,使之先往,幕後護衛,可也。有頃,都監陣中,砲聲亂發,陣外人馬奔突,訓將張鵬翼,持手旗來稟駕前曰,請出方陣號令。上,下敎曰,不必方陣,斯速出令,禁止砲聲,仍送信箭,招禁軍別將趙儆,使之急退禁軍,上仍詣將壇御帳殿。左參贊宋寅明,靈城君朴文秀齊進曰,俄者砲聲,亂發於御駕咫尺之地,訓將事,極爲未安,不可無罰矣。左承旨李匡輔曰,不然矣。禁軍旣犯札住之陣,則訓將之意,其有暗令,出而應接,揆以兵法事理,斷不可已矣。寅明曰,雖然,旣無暗令,則便爲罪矣。尹游曰,訓將之事,終爲未安矣。儼曰,駕後別抄,旣已馳突犯陣,則訓將安得不出應乎?認以暗令,意在護駕,臣意則終未知其有罪矣。上曰,訓將素諳鍊兵事,意有暗令,出而應接,誠無足怪矣。儼曰,御幕左右,喧嘩特甚,此亦是陣中,當該大將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儼曰,兵判亦爲具甲胄入參乎?上曰,以軍禮參現,而兵判及各營大將則參現,宣傳官以下則勿爲參現,可也。儼進稟小開門吹打,兵曹判書尹游,訓鍊大將張鵬翼,御營大將魚有龜,禁軍別將趙儆,各以甲胄進前,行兩跪一揖之禮,張鵬翼、魚有龜、趙儆,竝還本陣。游進稟升帳砲,儼進曰,諸將聽發放時,或磨旗發放,或掌號笛發放,今番何以爲之乎?上曰,掌號笛發放,可也。各營大將及中軍,皆馳馬詣壇前,聽發放。儼曰,風日如此,請設帳。上曰,依爲之。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進曰,風日如此,極爲可悶,操鍊節次,略略爲之,卽爲停止,何如?上曰,諸將已來者,聽發放,未及來者,仍爲停止,可也。時天雨雷電,風雹交作。上曰,百官雨具。儼曰,自上雖有雨具之命,而聖躬,方露處之時,班列中,有先着雨具者,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旣已下敎,勿推,可也。仍發行營號令。上乘駕轎出陣門,命停吹打,行數里。柳儼駕前請對曰,風雨急遽之中,尤當安徐,以示從容之意,毋疾其驅,似宜矣。上曰,所達誠是,依爲之。又啓曰,風雨如此,仗衛不齊,依寧陵行幸時例,臣等進陪駕後,何如?上曰,依爲之。大駕到往十里,柳儼又於駕前請對曰,都門在近,士民觀瞻,請擧三窓。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大駕至宗廟前路,有一人亂呼御駕咫尺之地,上招刑房承旨下敎曰,彼號唱之人,卽爲移送該曹,以爲取招之地。 ==9月1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服制}}。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茂朱府使洪聖輔,德山縣監魚有成,歙谷縣令安健,丑山萬戶朴枝雄。 ○夜五更,下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卽伏見江原監司魚有龍放未放啓本,則量移罪人李壽岳,置之放秩。壽岳之當初罪犯,旣係殺獄,則參酌量移,已是寬典,到今全釋,殊涉率爾。江原監司魚有龍,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文二所試官鄭亨復,出榜詣闕,以本職引嫌,不爲入肅,陳疏到院,原疏纔已退却,而事體極爲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明日,誕日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祗謁園陵,情禮俱伸,而回鑾之際,風雨非常,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湯劑,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瞻拜喬山,情禮少伸。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勿爲入診。六君子湯,欲爲加進,問于醫官,劑入宜矣。 ○藥房再啓曰,六君子湯加進事,命下矣。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六君子湯,依前方加進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兩司多官,竝引避退待。除在外、陳疏入啓、未肅拜外,執義閔珽,持年李顯望,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李匡輔啓曰,左副承旨李宗城,同姓三寸姑母,故牧使元命龜妻淑人李氏身死,服制出嫁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卽者吏曹參議李匡德陳疏到院,而觀其措語,以帶軍銜下鄕自首。依定式禁推傳旨,直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監司、留守,與守令有異,雖在罪罷中,賀禮箋文,例爲封進,而江華留守李瑜,大殿誕日箋文,至於闕封,其在事禮,殊甚未安。李瑜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兪㝡基,以訓鍊都監郞廳軍布捧上事,明日晩後,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凡賀禮箋文,事體極爲嚴重。外方箋文則差使員,齎捧上來,卽爲進呈,奉安本曹,而今此大殿誕日,全羅道箋文差使員碧沙察訪,今月初五日上來,初六日肅拜後,箋文則留置私室,累日之後,今始進呈,事甚駭然。碧沙察訪李輔賢,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番陵幸時,行副司直吳光運,西班每品陪從,啓下之後,只參江頭散班,陵所則不爲陪進,其在事體,極爲未安。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統制使啓本,刑曹粘目,助羅浦前萬戶李萬成、魏挺章、玄相均、高宇柱、咸有相、洪錫夏、洪德綱,唐浦萬戶韓履朝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高宇柱、洪錫夏、洪德綱,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萬成,以首陽山城別將,時在任所,玄相均,以九月山城別將,時在任所,韓履朝,時在任所,發遣府羅將,依例交代後拿來,魏挺章,時在江原道春川地,咸有相,時在金化地云,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改築處女墻,今已畢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昨日風雨雷雹之變,忽在於謁陵回鑾之路,敎場閱武之際,而時則又是閉藏之節也。嗚呼,此何事也?先陵展慕,聖孝有光,諸營操鍊,戎政克詰,則天以是時,降是災而示警者,抑何意也?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而蕭鬯裸薦之儀文,不如志事繼述之實功,耀德而不觀兵,乃是先王之美政,則臣等,未知殿下繼述之功,未至,耀德之政未修,以致天心未豫,天怒斯赫,欲警我殿下之心而然耶?洪惟我太宗大王,鴻功盛烈,至仁大德,莫非神孫之鑑則,而臣等死罪,竊觀今日時勢,連歲飢荒,八路同災,內而財用匱竭,外而民生顚連,又且倫義晦塞,人志靡定,無一毫可恃之勢,有十分難言之憂,而殿下,曾無大警動大振勵之意,使聖朝付畀之重,日就委靡之域,天之所以警告於今日者,其意至深而亦可畏也。臣等謹按太宗大王,因災下敎曰,蓋聞天人之際,相與無間,政失於下,謫見於上,動作失當而己德虧歟?嬖寵得進而私謁行歟?刑罰不愼而人無勸懲歟?用舍失宜而人才堙鬱歟?享祀不潔而百神不歆歟?賦役不均而庶民怨咨歟?姦邪撓法而獄訟滯冤歟?豪猾肆凶而里有愁嘆歟?此皆上干和氣,以召災異者也。欲脩弭災之道,宜求讜直之言。參贊門下事權近,上書陳戒,其言甚切直,而獲蒙一一採施,又遇水災,責知申事曰,爾胡不言?於此可見我聖祖應天以實之德矣。以是治化大行,慶澤旁流,式至今日休。今我殿下,承太宗之基,謁太宗之陵,則宜守太宗之遺規,以繼太宗之治道,而歷數政令之間,不能無虧欠處。若太宗自責八條,雖不敢謂皆有是事,而大抵殿下之病痛,實在於不能容直,種種疵疣,皆從此出,留意猛省之敎,前後迭發於筵敎批旨之間,而其實則終無敷施之效,聲氣色辭之際,輒示不平於切己逼躬之言,而其害也,每歸於自聖之累,雖治平無事之時,用是道而爲政,則未或不危,未或不亂。況今日何時,而過於自吝,因循不改,以致時尙之衰薾,士節之消磨,終至於上干天和,災沴荐疊耶?聖祖心法,炳若丹靑,聖祖訓謨,昭在方策,苟能因是而警省,因是而遵法,以太宗責知申之心爲心,則天怒可解,而災異可弭。今日上天之怒,安知非玉成我殿下之好幾耶?至於閱武一事,則王政之不可廢,聖考之所已行,則今玆之災,未必在是,而殿下之實德,旣未足以孚感上天,故乃反動威於坐壇鍊兵之時,欲使殿下,惕然而懼,瞿然自反,今殿下,若以爲予今拜陵,而天乃警告之,是則予繼述之政,不及也,予今講武,而天乃警告之,是則予修德之功,不至也,仍以聽納之不弘爲戒,推實心而行實政,則聖祖治化之盛,可復繼於今日,而災反爲祥之效,亦在於轉移之間,不審殿下,將何以爲心,將何以答譴?臣等忝居近密,不能憂慮,略貢草草之言,以備省察之資,伏乞裁擇焉。答曰,悸懼之心猶切,勉戒之言切實,豈不猛省焉? ○領議政沈壽賢上箚曰,伏以,聖候久在靜攝之餘,動駕經宿之地,拜陵禮成,聖孝克伸,羽旄所臨,民情胥悅,而第於回鑾閱師之際,適因雨雹之驟至,以致仗衛之沾濕,下忱耿耿,竊不勝終宵憂慮之至。臣旣殘喘未泯,不敢偃息,在家僅僅擔舁,進伏路左,仰瞻屬車之塵,粗紓戀結之悃,而第念臣之積違嚴命之罪,已不勝誅。今又冥然跧蟄,不能致身於陪扈之列,淸蹕還宮之後,恭候起居,又是誠禮之不可闕者,而亦無以自達微誠,臣子分義,掃地盡矣。罪戾至此,猶逭威罰,則其何以尊國體而厲臣節乎?惶霣震怖,祈死不得,玆敢席藁待罪,仰首自列,伏乙聖明,赫然下命,亟令有司,議臣之罪,寘之重典,以肅朝廷,不勝幸甚。 ○吏曹參議李匡德上疏曰,伏以,臣於病淹鄕廬之中,伏奉恩除,復玷銓地,聞命以來,驚惶震駭,不知所喩。臣之至迷無能,有百疵無寸善,加以身名瓦裂,蹤跡滓穢,豈可與論於冠冕周行之列,而聖明洪恩,過賜剪拂,朝議曲恕,尙稽彈棄,一叨再叨,迹未刊於朝籍,名尙玷於榮選,臣雖至愚無識,豈不知恩有感激?義當竭蹶,而顧臣自辛亥以後,區區所守,殆成金石,日居月諸,盟詛已堅,此不但同朝諸人之所共聞知,抑或天地日月,已曾監諒之矣。臣固不敢每每輒事覼縷,重貽瀆擾之誅,而惟是虛縻職名,一日爲罪,不得不仰首哀籲焉。且臣踪地,旣不敢自比於在朝供仕之人,則所當自鄕陳情,亟請處分,而本來情勢之外,又未免新獲罪犯。蓋臣夏間自湖南歸也,狗馬之疾甚重,未卽復命,而城中無屋,住著不得,迫於調治,逕歸郊扉,而所帶軍職則時未及解也。今伏聞新有申飭之令,帶軍銜下鄕者,自有拿勘之例。臣於是,尤所惶蹙萬萬,不知措身之所。聞命之日,亟宜走伏司敗,卽請嚴何,而床席沈痼之身,不能任意轉動,纔於數昨,始得擔舁入城,而又値展陵,淸齋之際,露章自列,亦復稽延至此,臣罪到此,尤不可贖矣。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將臣前後罪犯,照法勘處,以嚴邦憲,以安私分,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安相徽上疏曰,伏以,臣於臺職,無一分可進之勢,已悉於前疏中,而聖批溫諄,惶感無地,鞫事遷就,亦甚未安。一日之內,天牌再辱,區區私義,有不可顧,黽俛承命,及到闕下,則亞銓之疏,適已來呈,臣之不可冒出,於是而益判斷矣。屢犯逋慢,例勘不加,喉司不諒,鎭日請牌,私分之惶霣窮蹙,已不可言,而其於國體之虧損,爲如何哉?亞銓之請罪銓郞,全出於納言新通時,政格之有違,則臣是新通中一人耳。其何可徒怵分義,冒沒承膺,以自壞廉隅之大防也耶?臣之難强情勢,非獨通朝之所共知,抑亦淵鑑之有所下諒矣。義在必遞,不敢承命,日事違牌,罪積慢蹇,而若不悉暴情悃,仰請譴何,則臣罪尤大,故玆不得不冒死呼籲,伏乞聖明,削臣職而治臣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之職名,雖姑未卸,便是已遞之人,何敢自附於言事,而第於近事,有所慨然,略此尾陳焉。荐饑以後,守令之除,宜加另擇,而屢經字牧,頗效治績者,多在京司之腴窠,或有外除,若不滿意,則厭赴成風,輒有草記仍任之規,此誠弊習,不可不革。伏願殿下,永杜京司仍任之規,以示爲民擇守之意焉。科場事體,何等嚴重,而金川郡守鄭錫耆,以割封官,入處試所,而軍士,持出書題,爲擧子所捉而詰之,則以爲金川守書給云,故致有作挐之擧。作挐擧子,已有推治之命,而錫耆所爲,亦極駭然。臣之所聞,得之於海西赴擧者,而與頃日臺啓,措語差異。然於此於彼,其失已著,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不拿問處之也。近來外方試所,亂場之弊,比比有之,而皆由於擧子輩改題之請,此習誠可痛惋。宜有各別査治之擧,而爲其試官者,若能善爲調劑,則亦豈至於罷場耶?式年大比之科,京外士子之所懸望者如何,而今此淸南,終至罷場,致使一方之士,擧懷落莫之嘆,掌試者,豈可全諉於罪在擧子,而無所責罰乎?同掌試事則參副無間,而憲啓之只請主試人推考,未免議律之乖當。臣謂平安南道三試官,竝爲罷職宜矣。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竝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議徐宗玉上疏曰,伏以臣,伏聞日昨承宣,以鎭卒金順必猥濫擊錚事,請推該堂,臣竊不勝愳然之至。擊錚人之例刑後啓目,非今斯今,而必待議處之命然後,始乃或施或否,此卽公事階梯也。今承宣之斥以不察,豈未及照例而然耶?雖然臣當受以爲罪,而至於順必刑推定配之請,實未知得宜也。朝家之許以擊鼓,蓋欲聞下民之冤狀,而今因順必之猥濫,輒施重律,則此後無告殘氓,眞有冤刻之情,而不得申於守令、方伯者,亦將懲是而却步,顧其弊豈尠乎哉?臣意,姑寢前命,只以四件事外,直爲草記勿施事,謹依特敎,定式施行,則恐合於示遠民之道也。且臣於兩銓堂之疏,深有訝惑者。臣之忝叨佐貳也,以政注間事,與長僚相難,而已成了案,則更無情勢之可言,此外雖不無難安之端,而一味撕捱,臣亦支離,旣出而行公,又隨而參政矣。都政違牌,實由於死病之難强,而飜成說話,至登於章牘,又煩於筵席,臣之一身去就,何關於他人?況其實狀,又復如此,則言之紛紜,大是慮外。噫,臣於銓地,自生鬧場,十數違命,其罪萬死,而顧今不靖之端,猶且以臣爲言,臣實慙懼,無以自釋,豈可以已離其職,而晏然於榮次乎?亦乞聖明,俯加諒察,亟令鐫削,以謝公議,俾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前郡守尹鳳九上疏曰,伏以臣本無似,屢辱宣召,而只以自知甚明,自量甚熟,曾不敢爲冒進之計,今者柏府新命,又出意外,馹召繼至,臣誠惝怳驚愧,莫知所喩。顧臣才疎學蔑,論其職任,小大閑劇,無一可稱,況此風憲之職?其責任尤重,必得端方正直,言議可以動君聽,風采可以彈衆望者,可無匪據之誚。如臣之迂緩拙劣,而廁近耿光,冒居臺端,則豈大不爲淸朝羞也?今策名文譜,節次推遷,則雖朝除夕遷,而不駭聽聞者,以循例故也。若拔之於尋常蔭途,猝然置之於淸班邇列,則人必指點而笑之者,以非常調也。藉使臣,早登科名,逐隊隨行,猶懼其不稱,況於千不似之職名,萬不當之優恩乎?臣固不足道,而人將謂聖明擧措何如哉?念臣於辛亥夏,猥膺《輯要》參講之命,敢附執藝之義,略掇《輯要》中一語,以伸箴規之忱,而及承聖批,則擧先正句語,特示未安之意。以殿下崇儒好學之意,猶不免讀其書而棄其意,甚可惜,而由臣鄙薄,至使先正之語,不見槪於君心,臣心惶愧,尤當如何?至於韓元震事,臣於其時,處分顚末,未及盡知,只於疏末,略進同進退之意,而批以元震侵侮不敢言之地,難掩於其疏,特下備忘,至以仗尊周之大義,討悖說之人爲敎。臣未敢知,如何而爲尊周之義耶?尊周之義,莫大於《春秋》,而周天子過失,不一書之矣。尊皇明之義,莫明於我孝廟時,又如先正臣宋浚吉,一生所秉持者是義,而進論治道,語及皇朝,隨其得失,盡言不諱,此在浚吉年譜,班班可考,至於先正臣李滉與人書,以洪武禮制,爲亂聖典,不可爲世敎,豈非尊君之義,論事之體,竝行不悖耶?今若以事關大朝,而不敢言其是非,一辭贊美,謂是之尊周,則果成甚道理?元震旣有所聞,敢附匡救之義,溯本而言,攙及皇朝事實者,揆諸事理,誠恐無怪矣。以此謂之侵侮,而得罪尊周,則亦豈元震一毫萌於心者哉?嗚呼,殿下於頃年,招徠元震以儒士,恩禮如彼其盛,而先入爲主,疑怒太過,前後聖敎,聲罪狼藉,一言斥絶,不少顧藉,不承權輿之歎,其將如何?臣與元震,小少同學,志竝意合,飢飽寒煖,宜無與殊,豈可以初不相干,而獨爲榮進之理哉?顧臣庸陋,無足備數,而病殘衰劣,望絶世道,出處一節,已不須言也。不然而如使臣,有可以膺命者,最有一事,實關今日去就。臣於收召之下,終不敢一言之,則是臣先自疏於殿下也。嗚呼,我肅宗大王,閱歷世變,究厥是非源委,以謂今日紛紛,其本由於斯文之事,而旣以先正臣宋時烈爲大賢君子,則其背悖時烈者,是小人也。至晩年處分,光明牢落,可謂質鬼神而俟百世矣。蓋以最初分裂,實有公私邪正之判,而自玆四五十年之間,小大議論,每每如黑白之相反,以至擧一國之人,莫不有一定之色目。立心制行,言論風習,正薰蕕氷炭之不可同器,故玆乃不復假借,如刀兩斷,作爲文字,以貽燕翼,至於傳禪之際,竝與精一之法而命之,此豈卒乍間,偶然之處分耶?今殿下,以蕩平二字,作爲治之符,調停之機,必欲施自源頭,故至有丁未下敎,而不以爲難,以至世道日變,亂逆層生,則實建中調停,終致靖康之亂者,前轍昭昭。此莫非殿下蕩平之不得其要,而殿下,尙不悟此,反以近日變亂,謂由於朋黨,而朋黨之源,起於斯文,視斯文如弁髦,惡士論如烏喙,至使士林之間,正論消亡,朝廷之上,忠節靡然,大往小來,陰長陽消,時烈之道,日以益晦,敗破無餘。昔和靖尹氏,以程氏之見斥,辭不赴召曰,學程氏者我也,請就斥。今臣,學於先正臣權尙夏,師時烈之道,而時烈之道,旣無以復誦於今日,則固自甘於棄斥草莽矣。豈敢爲龜山之一行,以貽朱子之譏耶?伏乞殿下,俯察微臣無可取之實,特寬虞人不敢往之誅,所授憲職,亟令鐫改,使名器不至猥屑,愚分得以粗安,則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大往小來,陰長陽消等說,欲鬧甫定之世道,此等之事,爲儒者而深慨。疏辭若此,本職許遞焉。 ○答領議政沈壽賢箚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辰時,上御別儲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請對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權,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徐命均離席而伏曰,朝來霧氣愈加,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昨日勞動之餘,不瑕有稍損之節乎?在彼時饌品,與闕內有異,水剌之節,未知若何?上曰,比前反勝矣。命均曰,朝水剌爲之乎?上曰,未及爲之矣。金興慶曰,日昨出宮時,已有霧氣,畢竟風雷雨雹,極其非常,軍容不成模樣。經宿勞動之餘,聖候安寧,是則爲幸,而此時之風,猶或無怪,而九月之雷,胡爲乎起哉?天意深遠,未知將來,有何事變,而如臣等無似,忝居大臣之位,亦可以召災矣。請改卜賢德,以答天譴。上曰,右相所達之事,皆由於寡躬。卿等何與焉?命均曰,腹部受灸之處,亦何如?上曰,腹部元不大段,而受灸處,落痂後,又作痂矣。命均曰,向者受灸似少,加灸爲好,而以擧動相値,旋卽停之。還駕後,卽當始灸,而此則姑待入診後,與醫官相議爲之矣。累朝未行之事,肅廟蓋嘗行之,聖上之必欲行事者,固出於誠孝,而臣等則以秋冬之交,經宿勞動爲慮,而上敎堅執,臣等不能挽止,臣等固有罪矣。天意深遠,雖未知如何,而日昨風雷雨雹之變,實耳目之所罕有,行軍之際,不成貌樣,百官徹底沾濕者,亦多有之。當此雷bb始b收聲之日,迺有雨無正之災,況今世道人心,無一可恃,國計民憂,靡所止泊,災不虛生,必有所以。如臣等無似冒居,無一裨補,災異之生,未或不由於臣等,臣等實爲惶恐,而願自上益加修省,大警動大振作,無徒爲言語,而惟以實心行實政,則今日天變,未必不爲將來之瑞矣。興慶曰,災異深遠,雖不可知,而漢時,亦有責免三公之制。臣等固當待罪之不暇,而亦願聖上,責躬反己,以實心行實政,君德上工夫旣至然後,注措云爲,自無過不及之差矣。《書》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此正實地上語也。各別省察,望之矣。上曰,左、右相所達皆好,當各別留念焉。命均曰,今日晝講爲之事下敎,而勞動之餘,未知如何?判府事李台佐,以爲六氣所關,日氣如此,何不稟停云,而經筵事體重大,欲於入診時稟定,而以勿爲入診下敎,故未及爲之矣。上曰,予之誠孝,何敢望聖考,而聖考已行之事行之,豈不有光乎?初則只以久闕展省爲憫矣,及見日記,頗覺用心矣。自謂聖考之事,末終無事行之,予何敢望矣,及入齋室然後,自以爲幸矣。昨日講武,實非張大之意,亦出於繼述聖考之事,而至如致祭一節,亦聖考之所已行者也。回鑾時災異,或由誠孝不足之致,而予心,若小放過,則天人一理也。豈不可畏乎?其時史官,亦爲仰視,必欲觀予辭色之動與不動,而予亦色動,此亦不及於聖考處也。此言雖近於傅會,而亦非例讓之語也。柳儼曰,疾風雷雨,無變,雖是聖人不動之事,而迅雷必變,亦出於敬天之意也。上曰,疾風雷雨必變,廼古語也。予非慕效而然。庚戌鞫廳時,柳儼,亦以問郞入侍矣。其時人皆畏之,而予則實不如此矣。平居如此之時,雖寢而未嘗脫衣,若困則伏於枕上。如此事人必以爲怪,而非出於矯飾,自幼時如此,心有所不安故然矣。日昨還駕時,柳儼請吹鑼,而以停之爲敎者,意實有在矣。命均曰,雖以私人言之,天威疾雷之時,亦有所不敢自安者矣。上曰,古語曰,上帝臨汝,無貳無虞。每觀此語,必爲起坐。平時見天字,卽沈之於水。不爲人所不爲之事,人則必以爲過矣。命均曰,敬天之意,孰謂之過乎?平時猶然,況災異之來,豈可恬然而不動乎?興慶曰,勞動之餘,聖候平康,臣等喜幸,何可勝言,而回鑾時非常之災,臣等亦以爲瞿然矣。俄聞聖敎,其於聖德尤光矣。雖然,古人曰,應天以實不以文,又曰,敬天之怒,無敢戲豫。常以日昨遇災之時,爲心則好矣。儼曰,上敎如此,臣民之幸,大臣所達以實心行實政之語,誠好矣。列聖相承,敬天憂民之意,何嘗不以實心行之,而肅廟每當災異,憂形于色,孝廟亦以不有實政,何以答天譴爲敎矣。日昨自上,行列聖久未行之事,繼述先王,聖孝益光。災異之來,安知非不出於仁愛之意耶?展省之餘,益切霜露之感,願追思太宗至仁盛烈之德,以孝廟答天譴之訓爲意,而益加勉厲,行之悠久,則其爲繼述之孝,孰大於是?古語曰,先王耀德不觀兵,詰戎講武,雖非喜功之比,而亦加留念,伏望矣。上曰,所達切實,當留念焉。命均曰,故相臣南九萬,在肅廟時,亦以展省之餘,方切霜露之感,不宜有講武之擧,爲達矣。今番,初謂此是久遠之陵,方秋茅草新刈之餘,必有人馬致傷之慮矣,日昨見之,則圉場寬闊,人馬亦無傷足之慮,而大抵講武,不必於陵幸之時,春秋二節,擇日爲之,亦好矣。興慶曰,如周宣之大蒐,不必於陵幸,當其場圍gg場圃g旣滌之時,擇日講武,亦似無害。諸議皆以爲然矣。命均曰,日昨陣中軍兵,不成貌樣。其時臣等,亦以爲自上必有暗令而然矣。追後問之,則元無出令之事,而禁軍都監陣,互相誤知而然矣。其時帳殿,亦無諸臣議論,而歸後是非不止。雖未知其誰得誰失,而大抵未有出令,而妄相忖度則有之。都監禁軍將,皆當拿問處之,而未知何如?上曰,未有出令而出,其不意突過陣中,則其意雖過,而應之亦無怪矣。柳儼曰,昨日都監陣之不待號令,任自輕動,外議紛紜,皆以爲不可無責罰云,而臣意則不然。駕後禁軍及別哨上去之時,縱馬疾馳都監陣,而或意有暗令,出而應接,亦無足怪。臣等當初送信箭于禁軍別哨時,以先爲分付於都監陣之意稟達,則必無如此之擧,而倉卒之際,未及擧行,若論其罪,亦爲鎭群議之道矣。命均曰,承旨自當,其意亦好,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承旨所達誠然,從重推考,可也。{{*|擧條}}儼曰,其時御幕,有竹折帳捲之患。次知司鑰,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此非司鑰之罪也。予不欲張大其事,故只以帳一浮,交椅一坐,持往云矣。如此風雨之際,竹雖多,何以支撑?捲折,固無怪矣。儼曰,雖出於無心,而次知司鑰,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無發落。儼曰,昨日大駕,以人夫涉水之際,司僕寺官員,當下馬隨轎,而不爲待令,事體亦涉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興慶曰,伏聞昨日回鑾之時,侍衛諸臣,散亂無次,不成貌樣云。一時風雨,猶尙如此,脫有事變,將何以爲之耶?誠可寒心矣。侍衛諸臣,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儼曰,昨日記過諸人,有推考之命,此非嚴紀律之道也。人或以風雨蒼黃之時,未暇責罰,減以推考爲言,則所聞尤不好。宜令兵曹,從輕重施罰矣。上曰,特令記過者,令兵曹,從輕重決棍,其餘竝蕩滌,可也。儼曰,駕前兵曹郞官記過者,則宜施推考之罰矣。上曰,依爲之。{{*|擧條}}儼曰,信箭,自內有差備內官,而出宮後則旣有兵房承旨,又有次知宣傳官,故今番則臣旣陳達,以宣傳官次知矣。此後,仍爲定式施行,何如?上曰,出宮後則旣有次知宣傳官,依所達爲之。{{*|擧條}}儼曰,昨日大駕,自敎壇離發之時,挾輦砲手,多有離次先退者,當該將官,似當有罪矣。上曰,令都監決棍,可也。{{*|擧條}}儼曰,昨日標信誤傳宣傳官二人,自本院啓請罪罰,而批旨未下矣。標信何等重大,而或混傳或徑歸,至於弘化門外留都陣,則初不往傳,事極駭然矣。上曰,令兵曹,從重決棍。{{*|擧條}}命均曰,未有暗令,而徑出應接,以軍法論之,則皆謂不然云。議論旣出之後,不可中止,訓將及禁將,似不可終置,當思其鎭定議論之道矣。上曰,頃者,以可賞而不可罰,爲敎矣。宋寅明、朴文秀,於此爲峻云耶?興慶曰,武弁輩則皆以爲宜云。蓋以彼旣突入,則在我之道,不可不出而應接故耳。上曰,予於其時,御營中軍則欲爲拿入者,有意存焉。蓋大旗幟迎接後,則不可如此矣。上曰,兵判於參現等事,雖當草草之際,而善爲之,與武將無異矣。儼曰,其人素有氣矣。其朝,適患泄瀉,强作爲之,而亦能如此,諸議以爲若非病,則尤善於此云矣。上曰,今日晝講,領事一員,入侍,可也。儼曰,鞫坐無進去之員,尹彙貞雖未肅拜,而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司諫尹彙貞,卽爲牌招參鞫事,榻前下敎。命均曰,昨日以假家事,特命推考諸臣,旋卽還寢矣。當初畿伯,以甲戌獻陵時謄錄報來,自備局行關,使之依舊長陵例,從略爲之,而至於溫堗,別爲禁斷矣。今聞政院假家,爲溫堗云,事甚不當。政院竝爲推考,何如?興慶曰,假家則固是依謄錄爲之,而至於溫堗,則自備局禁斷矣。若爲溫堗,則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柳儼曰,災異之說,雖深遠難知,而己酉十四日雷震,庚戌有慘禍,昨日雷雹之變,又復如此,未知將來,有何變異,而大抵親臨閱武之際,天以肅殺之氣助之,此正君臣上下,各別惕念處也。上曰,當各別留念焉。諸臣以次退出。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藥房提調尹淳,執義閔珽同爲入侍時,領事徐命均,知事宋寅明,特進官朴文秀,參贊官洪尙賓,侍講官趙迪命,檢讀官兪㝡基,假注書李權,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宗臣夏溪君椐,武臣李廷彬以次進伏。上前受音,講《禮記》第三卷五十一板,月令仲秋之月,止同度量。趙迪命曰,舊簽,止於日夜章,而細觀文勢,則是月也,當爲首章。請移簽於上大文。上曰,依爲之。迪命,講是月也易關市大文,止合諸候制百縣,上新受音,亦如之。講畢,迪命進伏曰,臣於第五大文行冬令之語,有所感焉。日昨講武之際,風雨非常,未知何樣禍機,藏伏於冥冥之中,而八月雷始收聲,九月爲純坤之月。況於十月講武之時,疾風雨雹如此?其爲可驚可愕,孰甚焉?願各別惕念,大警動大振作,思所以少答天譴之道矣。宋寅明曰,近來變異層生,無月無之,而非時雷雹之變,適在於省陵講武之日,漢儒災異之說,人或笑其傅會,而亦不可謂全無是理。今日方講月令矣。災異之生,安知其不由於不能行令之兆耶?卽今百度解緩,綱紀頹弛,以五行推之,竊恐春生秋殺之令,或失其道而然矣。自古非大無道之君,孰不知災異之爲可懼,而惟其立志不剛,則霎間知懼,事過後,旋卽忘之。且未知其弊端,從何出來,而冥然漠然,不能收拾之致矣。故曰,主聖臣良則災反爲祥。庸主之世,無災而爲災。況有災異以兼之乎?願自上,各別惕厲,克祛因循玩愒之習,揮霍奮發,使群下咸仰聖德矣。雖或惕厲,而乍行乍輟,則亦非所以惕厲也。未知聖意何居焉?上曰,此非二條也。遇災而飭厲,則災異可消,末世則由不能覺察而然矣。仁愛之天,非惡其國也。欲使其覺察而然也。洪尙賓曰,失道之君,其災遲,有道之主,其災速。日昨殿下,躬臨閱武,而俄頃之間,雷霆猝起,天之降災,若是神速。意者行軍節操之際,或失其道而然耶?願以上天之心爲心,而丕惟曰災異之速,乃所以警動我也,益加惕厲之道焉。徐命均曰,災異之來,雖未知何以應之,而徒以虛言而已,則終亦無效。唯以實心行實政,無徒爲文具之歸,是第一急務也。宋寅明曰,以月令時義觀之,王者,仁恩法春夏,威罰法秋冬,竝行兼備而後,治道可成矣。卽今百度弛緩,威罰不行,雖以日昨假家一事言之,奉行上司之令,造成假家之守令,旣命記過,而及知督令造成之由於京司大官,則推考薄罰,亦令還收,此豈事理之所宜,而亦豈無在下之竊議耶?特進官朴文秀曰,小者則罪之,而大者不罪,則民之蒙害必甚矣。初爲假家者,今作窓戶,則其流之弊,將來必爲丹靑矣。尹淳曰,大抵假家等事,諸司不必皆然,如政院、玉堂無器具之司,申飭各官善造,而一司假家過侈,則他司假家,亦皆效之矣。兪㝡基曰,以假家事,推考兩司,臺諫則引避,而玉堂亦三司也。臣等實爲未安矣。當初本館下人來告,以爲自政院招致畿營吏,而申飭其造成假家之事,依政院例爲之云,故臣等只聞之矣。其後見政府捧甘,則有不爲溫堗之語,故臣乃更招畿營吏,使勿濫侈,而溫堗亦使停寢矣。命均曰,當初備局行關,使之一依舊長陵例,而至於溫堗,則亦在於捧甘之中矣。俄聞政院爲之云,故請推矣。上曰,舊長陵時,雖爲假家,而亦不大段矣。今番假家見之,至有爲竈者,有同軍行之時。承旨柳儼,亦言自政院分付之事矣。事極駭然。當該承旨,罷職,可也。{{*|出擧條}}尙賓曰,臣於其時,以節目講定事,達宵經過於外處,未知果爲溫堗與否矣。上曰,以月令觀之,卽今日氣猶暖,可謂時氣失節矣。常年此時,寒衣環着矣。今乃如此,來頭冬寒,未可必矣。寅明曰,周末無寒年。咎徵之應如此矣。願加惕念焉。上拈下章曰,豺乃祭獸戮禽,頃者金在魯,以戮禽二字,屬上絶句矣,觀此鷹乃祭獸之語,則其言尤明白矣。上曰,爵入大水爲蛤,人或有見之者乎?尹淳曰,聞海邊人之言,則當八九月之交,爵之自溺於海者,蔽於水上云,此蓋爵化爲蛤之時也。上曰,如蝦蟆爲蛙之時,尙有尾者乎?此則其理昭然矣。淳曰,此下百工休,民力不堪,其皆入室云者,其意尤好矣。上曰,雖云呂不韋之書,而其言眞聖人之訓也。淳曰,禮之爲用大矣。如《儀禮》等節目,極其纖悉,而只有士喪禮,無公朝禮矣。幸有《禮記》,多載《儀禮》之所未備者,而經禮三百,曲禮三千。今觀其書,極爲細微。如月令所載飮食、衣服等節,我國人心麤,雖不知其意義所在,而文理密察,皆有井井尺度矣。寅明曰,民力不堪,其皆入室云者,尤好矣。蓋古者,農作之節,民皆野處力作,及其寒至之日,恐其民之或傷,而令之曰,其皆入室,聖人之爲斯民慮如是。卽今民之凍餒失所者,不知其幾,而日昨講武之時,觀光者老弱皆會,卒然風雨之頃,雖臣等,亦喘急不能定,老弱之或致傷斃,無異矣。傳聞陣內將校輩,爲暴雷震死者,有之云矣。命均曰,此見火箭被傷之人而云耶?若然則事事,皆當關念矣。命均因下章文義啓曰,以天子之國,而諸侯所稅gg取稅g之或輕或重,無不知之,而我國則外方事,全然不知,非特外方,京各司出入等事,朝臣中知者蓋寡。如此而財安得不匱,民安得不困乎?淳曰,爲國之道,當用賞罰御下,而外方則猶有監司、御史,以考其勤慢,而京官則治與不治,未嘗問之,財悖而出之患,未必不由於此矣。朴文秀曰,當其入之之時,則浚膏血以充之,而及其用時,則不知去處矣。寅明曰,賞恩威罰,各當其理然後,庶無錯亂之弊,而以今年還上言之,或曰可停,或曰不可停,聞外方上來人之言,則或曰豐年,或曰慘凶,非過則不及,農形豐否,亦難的知矣。淳曰,雖以彼國事言之,天下財賦,皆入於戶部,大小經用,無不由之,而我國則散於各司,一處所供之物,供於十處,而供之之時,又有人情等債,其出多歧,雖欲計知,而無可奈何矣。命均曰,雖以司僕事言之,只計一年經用劃給,則無此弊,而通同混雜,有若私用之物,用盡則便告以無,豈有如此道理?今計一年所用與之,而一年內,若不足,則罪其官員,可也。如宗簿寺,折受處亦多,而爲其司私用之地,各陵守護軍,古無位田,而今皆有之矣。寅明曰,我國定法之初,限以年歲,一處若壞則爭言不便,雖微細之事,必先定規模,以成一代之治。若聞此言而信之,又聞彼言而信之,數數改易,則爲事終無頭緖矣。淳曰,我朝列聖,純用王道,而式至今休,聖德仁明,或過於寬容,其弊易至委靡。卽今世道,雖使聖人當之,如三代之損益,各有其道矣。自古識治之士,如諸葛亮、子産、崔寔之徒,皆以嚴爲主,非樂爲之也。當委靡之世,救弊之道,不得不如是。俄者所謂人情一路,其終將至於國斃而後已,欲革此弊,當自貴近始。若容一分寬恕,則雖欲防塞,亦末如之何矣。上曰,《傳》亦曰,唯仁人,爲能惡人矣。文秀曰,雖以日昨假家事言之,不可專責於守令,道臣先加責罰,爲宜矣。上曰,京畿監司,從重推考,可也。{{*|擧條}}寅明曰,臣敢因務斂於內文義,有所仰達矣。京中之與外方,不無內外緩急之別,卽今賑廳,連年設賑,儲蓄罄竭,根本之地,實爲罔措矣。常賑穀物之在外方者,雖直令輸納,以實京廳,亦無不可,而第以此等括來之政,是割肉充腹。近來諸道,還穀耗損,民食常艱,尤不當割來。自京廳艱辛收合錢兩,以爲貿穀之計,差人素有弊端,旣不欲循用謬例,外方各邑,或有結役米租,或有火田穀物,無非自該邑作錢,錢用者。且雖非穀賤之時,民人之轉轉貿錢,勢所難免,分送廳錢於諸道,使之分俵各邑,一從市直,貿米上送,公私似爲兩便。至於海西詳定米,則多歸於勅需及開市所用。雖以米上下,畢竟皆將作錢需用,鳩聚運輸之際,固知有些少民弊,而事有輕重,未暇盡恤,旣異無端括來者,則爲道臣者,念及國計,宜不稱頉,而定奪知委之後,湖西道臣及海西道臣,相繼馳啓防塞,視如臣之私事,海西道臣,又盛加譏詆,務爲必勝,至於價直云云,尤未可曉。本道市直,比臣所定,果有所加,則卽今販賣,當用卽今市直,詳定定式,宜無可論,要之皆不欲擧行而然矣。前後他司之無端括來者,猶皆擧行之不暇,而在本廳,則雖係換貿之事,必欲如是防塞,此莫非臣,人微望輕,初不足數之致。臣之兼帶錢穀之任,宜先遞改,而兩道道臣,亦宜有警責矣。命均曰,鄭彦爕狀啓,自備局已爲防啓,而朴師洙狀啓,則未及回啓。然則此狀啓辭緣置之,賑廳錢則使之卽速下送,爲宜矣。上曰,兩道道臣推考,更爲催促上送,而海伯狀啓,置之,可也。{{*|擧條}}上曰,白振聲事,草記已下耶?史官出往問啓,可也。李權,出而回啓曰,草記已下,而姑留於政院云矣。命均曰,江原監司魚有龍狀啓,以爲今年當爲三鎭合操,而嶺東、嶺西等邑,多被災異,累千軍兵之裹糧赴操有弊,以營將合操,姑爲停止,而遣解事敎練官眼同,本邑哨隊鍊習爲請矣。今年年事又如此,依上年例,合操停止,使之哨隊鍊習,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命均曰,魚有龍狀啓,又以爲,都事當依事目覆審,而都事朴體素,以試士事往來,且旣已瓜報,則似無擔當之理,新都事,令該曹各別擇差,催促下送云,而都事雖已瓜滿,試事已畢,覆審方急,仍令時任都事,覆審,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命均曰,忠淸監司狀啓,以爲本道農形,纔因實錄奉安迎候,來待境上,略爲巡審,敬差官覆審,殊涉不緊,請依兩南例,勿爲覆審矣。頃以兩南伯則旣已措劃,不得不許,而湖西伯,到任不久,姑無狀請,仍使敬差官覆審之意,陳達矣。今始有此狀請,而試事想已出場,不日發行,狀辭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文秀曰,勿遣敬差官事,旣許於兩南,則其在朝家事體,湖西似不可分而異之矣。上曰,此言然矣,。不可異同,事當許施,而敬差官,旣已發巡,則有難中止,如或未及發行,則使之勿爲覆審,而監司處,各別申飭,可也。{{*|擧條}}命均曰,江華留守李瑜狀啓,以爲延安吏奴作隊,勿令兵使巡點,而專屬於本營事,筵奏取旨矣。延安屬邑白川,亦當如延安,兵使巡點,一體停罷爲請矣。延安、白川,同是江華屬邑,似當一體許施矣。淳曰,當初吏奴作隊,盡爲守令手下親兵,有難則爲守土之卒矣。延安爲江華後營將,束伍則當赴江都,而吏奴作隊則不宜盡屬於江都。況白川爲延安之屬邑?束伍當領付於營將,而吏奴則郡守當領率。守土,旣守其土,則當聽本道兵使節制,尤不當越屬於江都,而時以兵使巡點有弊之故,欲全屬於一處,而其實則本郡,不思臨難無兵之患矣。文秀曰,當初吏奴作隊,蓋出於各邑守令,領付束伍軍於營將,而還邑則無手下親兵,雖有賊,難以防遏,故有此作隊之擧也。今此江留,請延白吏奴隊,專屬本營,勿令兵使巡點者,恐未詳知作隊之本意也。雖或以西沿無防爲慮,而有此請,若有西賊,則黃海監、兵、水使,沿海各邑,自當爲後防。今請以專屬,未知何據,而江都所管延白之兵,旣令兼營將領付,而營將還邑,則是延安府使也。至於白川,亦然,設有監、兵使徵兵之事,勢當擧行,而兼營將,若或領兵赴江都,則座首,當替行府使之事。然故各邑座首,常時有軍務次知之事。監、兵使巡歷時,以軍禮現謁,蓋以此也。由是觀之,吏奴作隊之皆屬於本道本邑可知,決非江都所句管者。至於巡點一事,必有朝家命令而爲之。若有弊端,則廟堂,更當講確,稟裁罷之。今若因江都狀啓,猝然發巡點之命,而不爲更考巡點節目之有無而爲之,則各營各邑,必以爲當初朝家,旣令巡點,而今忽有若本道不稟而巡點者然,責之而罷之云,則朝家擧措,豈不貽笑於四方乎?命均曰,吏奴作隊之使兵使巡點,極有弊端。此等節目,未知在於何時,而當初江留筵達後,旣已分付。此則不過枝葉,而諸議如此,更考節目,延安專屬江都一款,定其施否然後,此事可以分付矣。上曰,吏奴作隊,迺守令手下親兵也。亦非兵使之所當管攝也。若使之巡點,則爲弊必多矣。兵營巡點,一切停罷,而江都狀啓,更爲考稟,可也。{{*|擧條}}命均曰,昨日行幸,有軫念廣州民之敎矣。甲戌年則有還上蕩減之事,而卽今廣州還上,連年大凶之餘,元數無多矣。文秀曰,廣州還上蕩減,不必持難矣。每以軍餉添儲,劃給大同米及他樣穀物,前後甚多,若不停捧,則其數必過十萬餘石,而三十年來,本州便作名士陞資之地,而所謂名士,雖非凶年,欲停當年之還穀,思得一時之民譽,周旋廟堂,則廟堂拘於名士之顔情,雖知不當停捧,而曲施其請,今年如是,明年如是,卽今所存者,不過三四千石云,寧不痛心?其得食還上而不納者,若非邑中兩班,則盡是京裏士夫家,停捧年久之類,死者已多,朝家雖欲捧,年久停捧者,萬無捧出之理,雖不蕩減,便同蕩減,不蕩減何爲乎?今則只存空城,設有緩急之事,民無食,誰肯爲國家守之乎?朝家若嚴査其前後停捧之守令,大加論罪,則庶爲懲後之道,若不然則朝家雖慮其無軍餉,而又爲劃送某穀,不過爲府尹要譽之資,亦不過爲邑中兩班,京裏士夫所食之物,雖有穀如山,送亦何益,?然則蕩減停捧,反爲慳惜,不亦可笑乎?大抵水原、廣州置兩營,其慮甚遠,而多不擧職,恐難爲日後國家之所持賴,此誠寒心矣。臣於今者還上蕩減事,不爲持難,而如是仰達者,蓋知其於國無損益故也。命均曰,當取考本州還上未捧年條,而更稟矣。上曰,依甲戌例爲之,可也。上曰,日昨駕前亂言者,爲公州人耶?問之則所言,爲何事耶?文秀曰,陵寢事云矣。命均曰,湖南譏察,凶書見捉之後,眞賊尙未斯得,人心未定,此爲可憫矣。文秀曰,譏察,得其人然後,可以爲譏察,而今則自捕廳送各軍門將校,所謂將校者,不過持草料討食,而卽今湖南等地,家家彌滿。夫不敢言於妻,妻不敢言於夫,爲民間作弊,罔有紀極,而議察事,終無頭緖。蓋當初原不以必得爲意,而惟以不送得罪爲懼,如礪山若送十人,則全州送二十人,互相爭送,而其實則皆無用矣。寅明曰,以日昨事言之,禁軍一隊入後,而都監陣遮截,至於砲銃亂發,莫不駭然。彼是則此非,二者必居於一,而卒皆無事,自上似未及細思而然矣。柳儼以爲,宋寅明、朴文秀,爲峻論云,臣等亦有何峻論之事耶?直以事涉大關係處,不得不言矣。文秀曰,入陣門之後,自上爲大將,則禁軍雖以上令入後,而旣無相犯之事,則都監陣,豈可出而相接乎?上曰,此蓋兩軍,相疑而然矣。叱代人而還封千戶侯者,漢高之事也。予於其時,拿問而赦之則好矣,而未及爲之矣。上曰,雲寶劍,其任亦不輕矣,予爲摠管時,文臣則無揷筒介者,而予則揷之矣。日昨駕轎時,有闌入者,予以侍衛爲寒心矣。文秀曰,臣於其時,與宋寅明携手疾馳而入之矣。大抵軍法嚴然後,可以爲國。日昨挾輦砲手,自上未及登壇,而盡出於後,將壇空虛者,可謂寒心矣。古者,戚繼光行軍時,其子爲前隊而回顧,卽斬以徇軍法,果何如耶?小臣兒時,及見肅廟行幸時,雖遇雨而行伍自若矣。雖雨中,當鼓吹徐行,無失節操,爲可矣。上曰,若只遇雨,則豈可如此?雖吹打而行亦可也。直以上天之譴告,有所敬懼之意而然耳。文秀曰,雖敬懼,而行軍則不可不嚴矣。祗以恐懼之意,而軍行不嚴,或有不虞之事,則何以爲之?臣曾以嶺伯巡歷時,宿仁同,欲去星州,而時乃極寒,欲觀監司號令之如何,一夜間,使之速開氷路,而明日至于津頭,則左右氷厚三尺,而亦能以船渡江矣。況以人主之尊,而若干風雨之際,扈衛不成模樣,此不可使聞於他人矣。兪㝡基進曰,朴文秀筵奏,臣未曾聞之矣。今聞所達,似有愚忠或有可取者,而第其嶺伯巡歷時云云之語,屑越張皇,大失筵奏之體,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臣以提調職掌事,有所仰達矣。頃以出帳時,脫衣召病爲敎,而曾不爲戒,日昨犯霧氣,不御駕轎,至于替馬所方換。雖以天幸,聖候安寧,而凡事當有懲毖之道,願以昨日觸冒爲戒,而益加將攝之節焉。上曰,當留念矣。淳曰,朝水剌,無異常時乎?上曰,無異矣。寅明曰,當此遇災之日,自上宜詢問闕失,而臣下亦當極言不諱矣。自上刻厲之意常少,而仍循之習常過,臣等以是爲憫矣。上曰,曾對李宗城,以雨暘過時,方寸沓沓爲敎矣。頃者親祭時,趙明謙讀祝,而聞其延我宗祊一句語,不覺淚下,因俯伏而拭淚矣。入侍諸臣聞之,亦必以爲過矣,而不孝之中,無後爲大,追思祖宗功德,自然如此。每事予豈不欲振作,而實無振作之氣矣。寅明曰,聖敎如此,臣等之所仰慮者,在此矣。聖識非不高明,而或欠於遠大規模,取人則惟以容悅爲喜,做事則每以目前爲急,不動聲色底氣像少矣。惟學,可以變化氣質,願自上,益自惕厲,博取群言,雖難於行厭於聞,而苟可以利於國,則行之如針箚身,不自容恕焉。文秀曰,殿下縱自輕,奈三百年宗社何?殿下一身,關係甚重,憂愁鬱抑,或至受傷之境,則其爲害,尤當如何?淳曰,聖質高明,其於世代風氣,人情物態,太分明故,或欠於弘遠氣像,君臣相對涕泣。此何等時世,而辭令之間,常多鬱悒之氣?臣以爲如此而已者,徒爲有害無益之歸矣。仍更端而起曰,湯劑進御,已至十八貼,別無效害乎?上曰,雖無顯效,而今番亦依舊者,似是其效矣。淳曰,六君子湯,調和中氣,外感不入,諸醫以爲五貼進御後,加進爲好云,而當於後日入診時,議爲之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時則風勢好耶?此是何風耶?尙賓曰,西風矣。淳曰,臣以藥房事,有所仰達矣。卽今上候,人蔘最有功效,而近來兩道所納,蔘品漸下,所謂羅蔘,多雜熟蔘,每當劑藥之時,雖箇箇揀擇,而終無佳品。雖閭巷之人,爲親病求蔘,能得極品。私局所貿,或有一二兩重絶大之蔘,而內局所納,極不過一本數三錢而已。今若以許多所捧,盡爲責納極品,則誠有弊端,雖若干兩,務求體大多津者來進,以爲茶飮之用,則其效必倍蓰矣。國中無好蔘則已,私局所有,內局獨不得用之,誠爲寒心。臣願嶺南、江原兩道道臣處,以筵敎申飭,務求上品,雖二兩代捧一兩,期於必得,勿拘多少,使之隨所得上送,何如?上曰,二兩代捧一兩,則亦不無前頭之弊,第令道臣,各別擇捧事,申飭可也。{{*|擧條}}淳曰,靑大竹體小事,曾有下敎矣。竹瀝,爲急病之用,故在前則院中雖應求於親舊間,掖屬輩,時時覓去於掌務官,而猶無不足之患矣。近來則竹體瘦纖枯黃,一月兩道所納五十箇取瀝,十分節用,每患乏絶,而各殿別監軍,求覓日甚,或於提調所見處,任自鋸斷而去,少有禁斷,則侵困掌務官,罔有紀極。頃年豐原君趙顯命,爲副提調時,陳達申飭,稍有其效矣。今亦更加嚴飭,俾勿濫雜,亦勿侵困掌務官,何如?上曰,曾已下敎,而更當各別嚴飭矣。{{*|擧條}}朴文秀,因極言朝著之弊,而至曰卽今敎化行歟?法度立歟?人才盡用乎?士夫有廉恥乎?生民困矣,財用竭矣。下犯上者有之,妻殺夫者有之,子殺父母者有之,是敎化之不行也。有勢則免,無勢則不免,是法度之不立也。群下之輕儇喋喋,或以微事自衒者,便以爲妙,故所用者,非細瑣浮躁之類,則皆庸闒儱侗之人,上之取人如此,群下之希望亦如此,苟且彌縫,薰蕕同器。古者,李濯論大臣而明日卽爲吏判,今則以推考而至欲絶交,古無名士乞郡之語,而今則昏夜乞哀,士夫之無廉恥極矣。自上至明至仁,德意深厚,而蠲減之令,或及於目前,遐遠之方,無緣以上聞,生民之困宜矣。用度百出,府庫空虛,堂堂千乘之國,直作寒乞兒契闊,財用之乏,甚矣。三百年付託之宗社,至于今日而壞了無餘,後世之視今日,以臣等爲何如,以殿下亦將爲何如也?群下之有識者,皆憂於家而不敢言於內,如此而家豈有不亡,國豈有不亡者乎?殿下亦無大警動大振作之意,如今日所陳,輒以留念爲敎,而明日則不行矣。臣扶病扈還之餘,難以入侍,而不勝犬馬區區之忠,略以關係大體者,仰達矣。寅明曰,朴文秀所達,皆是矣。雖臣等相語於外者,不能盡達於入侍之際矣。上曰,所達切實,留念之說勿爲,而其弊皆由於予也。執義閔珽進伏,府前啓,睦天顯、睦聖觀、李夏宅、權攝、金重器、南泰績、尹邃、炯、烒、燁、{{!|𪸸|⿰火典}}諸子及明彦等事。上曰,勿煩。坦事。上曰,亟停勿煩。李瑜罷職事。上曰,不允。大司憲趙明翼,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正言趙明謙遞差事。上曰,依啓。又啓曰,昨日風雨雷雹之變,雖極異常,侍衛之人,所當整頓待令,不失尺寸,而擧皆蒼黃星散,大駕還宮時,班行斷絶,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不可以已施問備,置而不論,請侍衛諸臣中,離班散處,不卽隨駕者,令政院現告,一竝罷職,東西班監察,亦令拿處。上曰,侍衛落後者,自政院査告依啓,而監察,無與於侍衛,勿爲拿處。{{*|擧條}}又所啓,日昨回鑾時講武事,預爲下令,則大駕所駐將臺御幕,事當依例,將臺而不設屛帳,不蔽風雨,全不成模樣,所見極爲駭然。請當該司鑰,從重科罪。上曰,予意不欲張大其事,當初只以遮日一浮及帳一浮,使之持往,司鑰之不爲待令,非渠之罪也。從重科罪事,不允。{{*|擧條}}上曰,白振聲戮屍,終是法外也。入侍諸臣,皆陳之,可也。寅明曰,自本官監營承服,三省推鞫未決案,而徑先杖斃,事體雖重大,而戮屍,終是法外,誠如聖敎矣。淳曰,頃以《大明律》爲過,下敎,而政院還寢啓辭之時,臣亦見之矣。如振聲者,雖碎骨飄風,有不足惜,而將來次次比律,恐或有濫觴之弊。當初下敎,可以垂諸萬世,而明日又爲允從者,聖意固有所在矣。雖以臣愚見,則當初下敎,似好矣。文秀曰,論振聲之罪,則戮屍加戮屍,不足爲快,而其律,出於附註。以附註而容手於其間,則未知何如矣。㝡基曰,臣則所見有異bb於b此。旣已結案,且以附註議讞,而又爲撓改,未知其得中矣。上曰,逆賊,雖結案而徑弊,亦不用戮屍之律矣。振聲,有何所惜?而王者於此等事,當加深審矣。珽曰,後世雖有此律,而皆小人當朝之時也。審愼之敎,至當矣。上曰,承旨進來。洪尙賓進伏,上口呼白振聲事傳旨。諸臣以次退出。 ==9月1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在外}}。右副承旨李宗城{{*|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大殿誕日,大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卽者下番翰林李鼎輔,以親病陳疏徑出,上番翰林趙榮國,諉以不能檢下,亦爲陳疏徑出,原疏竝已退却矣。卽當竝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史局重地,不可暫曠,奉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禁軍及軍兵,當爲中日習射,而大殿誕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領議政沈壽賢十一度呈辭,傳曰,遣承旨敦諭。 ○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宗城等上疏曰,伏以臣等,伏聞昨日筵中,以假家溫堗事,有當該承旨罷職之命,臣等竊不勝惶懍之至。噫,荒歲民力,一毫可惜,而聖上之前後申飭,不啻丁寧。臣等忝在近密,旣不能奉揚德意,反自速於辜犯,俯仰慙歎,無所自容。今此溫堗,旣是齊坐分付之言,而初非一人主張之擧,則豈有當該之可論?惟有竝被嚴譴,以厲群工也。顧此待勘之蹤,義不容晏然於禁近之地,而今當誕彌之辰,區區犬馬之忱,實不敢闕焉於承候之列,冒昧趨班,始爲相率逬退,泥首俟譴,放倒廉隅,尤切愧恧。伏乞聖慈,特垂照察,亟命鐫罷臣等之職,且治臣等之罪,以嚴公法,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傳曰,已爲處分,更無可以批答者,原疏還給。其他則待下敎,政官牌招開政,入直承旨下敎之前,不可空廳之意,知悉。 ○韓師得啓曰,昨日筵中,以假家溫堗事,有當該承旨罷職之命矣。朝者問安承批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宗城,右副承旨柳儼,竝皆引嫌,徑出俟譴。臣師得則情勢,與同僚無異,而以守廳無人之故,不敢逬出,不得已獨爲留院。徑出諸僚,所當竝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爲生民嚴紀綱之道,已下敎之後,不可以多官而置之,當該承旨傳旨,爲先捧入,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龜休爲左副承旨。 ○傳曰,新除授承旨,卽爲牌招。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政院左副承旨李龜休,時在京畿水原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今姑改差,其代前望單子入之。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牌招,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以金浩爲左副承旨。 ○新除授左副承旨金浩,在外事微稟,傳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中,在外人付標以入。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朴師洙狀啓,濫刑致死人金夏奎,誤以夏均書塡待罪事,傳于韓師得曰,勿待罪事,回諭。 ○韓師得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大臣有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副應敎趙迪命,修撰兪㝡基等箚曰,伏以聖上,祗謁園陵,克展誠禮,修積年未行之儀,述先朝已行之事,仰惟聖心,必倍感慕,迺於回鑾之路,親行閱武,此亦克詰之政,而非出豫大之意,士女傾都,耋艾環山,欣欣然爭瞻羽旄之美,有吾王無病之喜矣。夫何軍容乍閱,疾雷忽轟,風暴雨驟,飛雹亂下,俄頃之間,舒慘頓異,倉卒之際,威儀不備,和鑾不得容身,陪衛未免顚倒。噫,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之中,而天之降災,若是其酷耶?嗚呼,殿下方講《禮記月令》篇。臣等謹按月令曰,仲秋之月,雷始收聲。先儒解之曰,八月雷入地,雷入則萬物入。況此陽剝之辰,遽有雷雹之警,其爲災甚大,可不懼哉?詩人所謂不寧不令者,非過語也。臣等竊觀今日之國事,可謂罔涯矣。世道媮靡而國勢綴旒,朝象泮渙而王綱解紐,鞫獄連起而兇言罔測,倫彝滅絶而變怪層生,以至饑饉荐臻,而京外之財用盡矣,膏血已竭,而生民之凋瘵極矣。爲今之道,惟有大振作大奮厲,可以祛積久之弊,爲轉移之策,臣等,請以我祖宗,以實心行實政之效,爲殿下陳之。肆昔我世宗大王,當遇災修省之日,下敎中外曰,凡非法之斂,不急之役,一切盡罷,以寬民力。肆世宗大王在位三十餘年之間,至化旁達,邦籙永昌,宣祖大王,當壬辰、癸、甲之間,銳意圖恢,至誠求治,乃能維持,轉危爲安。肆宣祖大王在位四十餘年之間,國綱振肅,民庶樂業,此豈非今日殿下之所當法者乎?臣等死罪,若言殿下病痛處,則殿下未嘗必欲拒諫,而自然士氣消沮,言路將至於杜塞。殿下雖無大段失德,而惟其已見必遂,凡事每主於自用,馴致君道日亢,百弊日滋,此非國家之福,而其爲聖德之累,誠大矣。殿下何不以此時,首下哀痛之詔,廣求直言,日引輔弼之臣,另講治道,丕新四方之瞻聆,作爲一王之典則,以盡修省禳弭之道耶?噫嘻痛矣。今日國體不尊而民志靡定,主威日卑而王綱不振,可驚可愕之事,不一而足,顧其振刷淬勵之責,豈不在於殿下一身乎?伏願殿下,亟恢其志氣,益强其心力,毋以治效之邈遠,而少沮其邁往之意,毋以災異之孔酷,而或挫其剛大之心,凡諸一號一令,一動一靜,無不出於嚴正周愼,以之尊朝廷於日月之明,奠國勢於磐石之安,使天心克享,休命迓續焉。臣等又有區區所懷,敢此尾陳焉。再昨大駕廻還之時,陪衛之失次,實有由焉。承宣之臣,妄引寧陵行幸時前例,排却駕後侍衛,身請陪從,以致班行散失,如臣等之昵陪者,猶爲之驚惑,況彼道路之群瞻,當以爲如何耶?雖以昨日憲啓所謂侍衛離散等語觀之,公議所在,斷可見矣。噫,京城咫尺之地,風兩急遽之時,尤宜安詳,而如許做錯之事,殿下許之以得體,臣等竊不勝其慨然也。其在嚴事體慮後弊之道,不可略而不論,請加責罰,以毖日後焉。臣等昨於講筵,略演文義,有所陳戒,而姿性鈍滯,言語疎率,未罄所懷,餘衷耿耿,玆將短箚,仰瀆崇聽,惟聖明留神焉。答曰,昨諭政院之批,勉戒之言,可不留意焉? ○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上箚曰,伏以日昨雷雹之變,極其非常,凡在蠢動,莫不驚愕。伏惟聖上,怵然警惕,益思修省之方,臣等敢於前席,略貢勉戒,言辭短拙,見識昏昧,不能明白指陳,尤增惶愧負罪之至。大抵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之中,而目今世道人心,無一可恃,國計民憂,靡所止泊。唯願聖上,大驚動大奮發,以實心行實政,罔或豫怠,克盡消弭之策,毋徒以言語文具而已,則今日天心之示警,安知非轉災爲祥之一大機會也耶?《詩》曰,畏天之威,于時保之。臣等竊不勝區區祈望焉。且念自古聖君喆辟,必得輔相而後,可以做治。今臣才性庸下,疾病纏痼,燮理之責,非所可望,而簿書之會,亦且未能,則正宜因此天災,亟賜罷斥,以應古者策免之義,而改卜賢德,以幸國事,尤係核實之政,懇乞聖明,毋視例讓,夬降處分,千萬幸甚。 ○兵曹參知韓德全上疏曰,伏以,本曹堂郞之入直內司者,其職掌所轄,不過禁喧鬧遏闌入而已。勿論大小下人,隨犯懲治,古例則然,若以衙門之尊卑,勢力之輕重,有所揀別,而分數之,則誠有取舍難行之弊矣。向臣在直之時,有一下隷,高聲喧鬨,略無顧忘,臣使仗卒,捽入問之,則稱以政院使令,故兩次送言於政院,而略爲決遣,此於喉司,所謂尊體統之義,有何觸動以微瑣之事,至於上瀆天聽,而措語之間,全不稱量,臣竊慨然也。噫,簾離塞兌,瞌睡以過,則便自都無事,而稍欲振刷,輒喫苦境,臣可謂不識自便之道也。喉院,欲立此一副立案,使不敢犯手,此後院隷,雖萬般作怪,無人磕着,渠是何人,獨能縱橫於闕內耶?自前本曹堂郞之因公斷治院屬,間間有之,未聞至於煩稟,而今獨持臣不已,專以閑氣壓之者,只緣臣鄕曲寒生,人望素輕,易於困殢蹈藉而然,不亦苦哉?連値國忌,疏未登徹,園陵行幸,不敢言私,事過之後,今始自列,臣罪尤大。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以快人心焉。臣有耿耿之忱,不避煩猥而贅附,惟聖明垂察。駕出之朝,淫霧四塞,回鑾閱武之際,震霆擊於帳外,風盲兩驟,怪雹交墜,可驚可愕之災,沓聚於一瞬之頃。噫,當此國勢孤危,世道壞亂之日,天之告警,至於此極,臣實懼焉。間者以來,變異數見,金星晝芒,素虹昏升,日傍之沴尤多,周官十暉,幾乎備見,而上下恬安,不知畏惕,紙上空言,近亦不復見矣。眞若古人所謂天變不有痛於四體,震蝕不卽損於聖躬云者,故上天至仁,欲殿下自見而知畏,特於野次之日,騈降衆異,使之眞誠警悟,密切修省,改德正事,轉災爲祥,天之點惺殿下之心,雖耳提而面命,不是過矣。夫雷收復震,是謂愆陽,陰聚包陽,厥異爲雹,此皆非常之災,罕有之變。伏願殿下,內自心術之微,外至注措之間,一切點檢來,語默或無節歟?動止或不常歟?事或文多而實少歟?意或牽私而害公歟?威斷不行,有失剛健之體歟?好惡多偏,有歉宏大之規歟?察少遺大,或昧於遠圖歟?擧邇遺遐,或乖於一視歟?言路壅隔,耳目無所託歟?綱紀挺緩,百工怠於職歟?雖戒奢崇儉,而後宮,或欠弋綈之德歟?雖念災恤隱,而窮民,或尠實惠之被歟?於此數者,潛心默算,思其闕誤,因爲申戒大小臣僚,以求天意之所在而交修焉,則災害可消,天心可回,將亡之國,庶幾危而復安。臣猥在待衛之列,目見乖常之變,終宵繞壁,莫究其端,僅以草草陳言,尾係辭疏,伏乞聖明,不以人廢言。答曰,省疏具悉。勉戒事,可不留意?爾其勿辭察職。 ○全羅監司趙顯命上疏曰,伏以臣,卽見宣惠廳關文,因重臣陳達,有未捧守令營門決杖之命。近來守令,慢不畏法,事多稽緩,有司之論,安得不如此也?然此皆臣罪也,非守令之過也。臣於月前,以之次以下各邑,壬子未捧,一竝停退之意,陳疏,得承稟處之批。臣妄意廟堂,必當仰體聖上子視元元之意,而渙發之音,朝暮且下,與五十州軍民,日夜喁俟者,已月餘矣。廟堂之至今無皁白,未知何故,而民皆祈希德音,多不肯備納,爲守令者,雖朝笞而暮撻,其於民不納,何哉?近聞沿民,畏避官督,在在離散,守令至或撤津船守要路以防之,民情之慘惻,槪可推知,而亦緣臣迷不知蔀屋之遠於廟堂,妄陳枘鑿之論,有以倡奸民頑拒之習,而使許多守令,卒不免陷於罪辟,若論未捧之罪,則臣當爲首,守令奚罪焉?身爲罪首而,特以名稱道臣之故,幸免於露肉受撻之困,顧乃坐監同罪者之庭杖,則是乃自撻也。臣雖無恥,忍爲此也?成命之下,非敢稽忽,而廉隅所在,奉承無路,臣罪至此,尤萬萬矣。雖然臣雖不似,亦旣比數於道臣之列,因民情之切急,有所控籲於天聽,則稟處命下之後,是非可否間,理宜卽賜處分,而顧置之度外,聽若蚊䖟之過耳,一邊嚴督,惟縛束馳驟是事,此莫非疲劣不足數之致,而羞聖朝藩宣之重則,甚矣。更何顔面,冒據於一路軍民之上也?抑惟宋仁宗時,京師失火,度支財穀盡燒,無以繼經用,大臣王朝密督外方漕運而戒勿宣洩曰,根本之空虛,不可使四方知之謀國之體,固當如是,而今日朝廷則不然,大小掌財之臣,日日指揮於外方者,一則曰國用罄竭,二則曰御供不繼,雖溝壑顚連之慘,有不暇恤,譬若寒妻,對人言貧,惟恐人之不知,而殊不念草昧奸賊,闖然生輕朝廷之心,臣竊爲之慨惜也。臣之此來,本爲掛書一事,而眞賊尙未捕,臣罪一也,妄言無補,徒以訛誤民習,而陷人於罪,臣罪二也,嫌不敢奉承朝令,無以振肅頹綱,臣罪三也,今又誤觸朝廷,損失藩臣之體,臣罪四也。持此四罪,而仍冒重任,斷無是理矣。臣方發秋巡,勢將撤歸,先此在途封疏,仰瀆宸聽,伏乞聖明,亟命先遞臣職,回授無故之人,使之擧行朝令,仍下臣司敗,盡分勘處,以爲人臣方命不職妄言者之戒。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爲嫌,卿勿過辭察任。 ○以咸鏡監司狀啓,永興居禹世萬女兒等渰死事,傳于韓師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9月14日== 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陽德縣監鄭運采。 ○韓師得啓曰,明日經筵,取稟。傳曰,晝講爲之。 ○又啓曰,今日鞫坐,諫院當爲進參,而司諫尹彙貞,牌不進,傳旨未下,正言李壽海在外,大司諫、獻納、正言一員,俱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政官卽爲牌招開政,闕員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以洪好人爲左承旨。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旨洪好人,頃以試官違牌,方在罷職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初政院之不爲付標以入,殊涉率爾,前望單子,更爲入之。 ○承旨前望,以洪景輔爲右副承旨。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洪景輔,卽當請牌,而拘於廳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洪景輔曰,其餘承旨五人,罷職傳旨竝捧入,政官牌招開政。 ○洪景輔啓曰,承旨五人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常參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諸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陳疏入啓,參議李匡德方在就理,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宋眞明更卽牌招,使之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批已下,卽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竝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常參時,承旨、臺諫有闕之代差出,一時爲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體殊涉未安。參判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判書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明日常參時,吏曹堂上,亦無進參之員,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牌招。 ○又啓曰,明日常參時,政府西壁及六曹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左參贊宋寅明,右參贊李廷濟,工曹判書趙尙絅,參議李承源,俱以病不進,參判鄭壽期受由在外,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受由、在外外,政府及工曹堂上,竝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左水使狀啓,旣任舟師之責,不能申飭,大小諸船,多有傷損處,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忠淸監司狀啓,林川郡居私婢愛今等渰死事。傳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景輔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崔奎瑞有病患,醫治次,來詣城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遣御醫看病。 ○備忘記曰,今聞卿之來到城外,心甚欣慰。醫藥調治,豈若京邸?卿須入城調理事,遣史官傳諭于崔奉朝賀。 ○假注書金錫一啓曰,臣祗奉聖諭,傳宣于敦義門外奉朝賀崔奎瑞所住處,則以爲臣,伏蒙天地罔極之恩,向者遣御醫齎藥看病,得以不死於難醫之毒腫,今又遣近侍宣諭,御醫又臨,臣誠惶恐感激,不知死所。臣於大病之後,元氣消盡,舊患痰火之症,乘時復發。臣自知大限已盡,急速出海,出於狐死首丘,葉落歸根之意,豈有一分問醫圖生之意哉?中路病添,無計直達,所向之處,姑且留止城外,以俟稍蘇,因此得以一瞻象衛gg魏g,是爲幸也。而一縷危命,無復更躡彤庭之望,尤不勝悲泣,臣之處地,聖明所審察也。且臣是墓木已拱之人,伏願聖明,置臣於人數之外,勿復濫加匪分之恩,使臣得以任便居住,遂初歸盡,則庶贖臣累朝負國之罪,而君臣知遇之感,亦得益光於千古矣。無任涕泣懇禱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掌樂院牒呈,則正朴弼周,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金虎門入直把摠李行相手本,則弘化門入直哨官朴弼根,自昨日猝得重病,達夜苦痛,不省人事,言語不通,方在危境中云。如此病重之人,不可仍置直所,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濟州牧爲奴定配罪人朴泰晦,去壬子八月二十六日出陸事,承傳啓下,故朴泰晦,以全羅道康津縣定配所,未及出陸之際,臺諫以還收論啓,不得移配矣。今已停啓,仍前罪目,依前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于康津縣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全羅監司報狀及該邑所報成冊,則逆賊元八應坐之類,列錄以來矣。元八妻陳今女假士阿希、於仁阿只子昌圭,年五年未滿。慶尙道豐基郡緣坐爲奴婢,母嚴禮同生妹末代、末愛、末禮等,眞寶縣爲婢,同姓叔父永汗,江原道平海郡流三千里安置,同姓姪子太老味、德柱等,眞寶縣流三千里安置,而右罪人等,時囚南原縣,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九月十二日晝講,藥房提調尹淳,執義閔珽同爲入侍時,傳曰,以白振聲事,頃者已諭微意,而該府草記,處分所異者,省囚,杖斃,未有所聞,振聲所爲,絶痛故也。伊後思之,窮凶極惡之振聲,雖不足惜,此律旣禁之後,不可以其人之不足惜,有所低仰。此亦本非原律,不過附註,物故者,雖施此律,非所快,而改禁令,啓其弊則大矣。分付禁府,只除戮律,其他等事,依正法例,以此受敎承傳,使日後參互附註事,命下矣。物故戮母罪人振聲,依正法例,破家瀦澤,降邑號,子女爲奴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九月十二日,引見入侍時,因承宣所達,大駕自敎壇離發之時,挾輦砲手,多有離次先退者,當該將官,令都監決棍,可也事,命下矣。當該把摠安世福,哨官崔壽岡,決棍各三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金取魯上疏曰,伏以臣之今日去就,只有一遞耳。頃暴危懇,未蒙矜照,積逋召命,又逭威罰,特敎連降,辭旨轉嚴,五內震薄,求死不得。陳章再籲,誠不獲已,而時値淸齋,屢呈見却,行幸隔宵,事多擧行,深夜三牌,理勢窮阨,到此地頭,他不暇顧,黽勉承命,陪扈往來,雖非出於因仍蹲冒之計,而點檢出處,乖戾極矣。顧臣情勢,決不可不遞之狀,已悉於前疏,今不必煩陳,而目下難安之端,又有加於此者。伏聞大臣,以前參議徐宗玉,因貶坐不請牌,有煞不安,終以病遞之意,陳達筵席,且聞宗玉,自爲言亦如此。今而後,始知宗玉之遞,不在病而別有事耳,甚矣臣之聾瞽於世也。蓋此事,亦有委折,向日貶坐,旣與兩僚,相議出令,而及到其日,參議謂有病不來,臣初欲請牌同參,而曹中前規,備二員則開坐而已,曾無爲貶坐請牌之事,屢次博考,終不得其例。臣意以爲,銓部異於他司,三堂之一時竝進,固未易,故從前無此例者,意或有在。且僚堂請牌,事體有別,創行無前之規,恐欠相敬之道,遂與亞僚,相議已之矣。貶坐請牌,若有舊例,則三堂之竝席,在臣有何損益,而不肯爲哉?其後宗玉,有政而同赴,有簡問而輒答,僚好之誼,無少阻礙,而今忽以無情之事,責之格例之外,有所不平於心者,實是意慮之所不到也。雖然,早知此事之輾轉至此,則格例有無,初何必爲拘?又知參議之必遞乃已,專由於此,則臣之自處,亦不待今日矣。士夫持身,廉隅爲重,僚席處義,不與他同,而宗玉,旣緣臣而遞去,亞僚,又以此而引嫌,終至於大僚,提聞天聽,今不可以微瑣一事論之。又不可以尋常小嫌處之,則臣於見職,殆同已遞,雖欲饕榮戀寵,一日冒居,人必議於後曰,夫夫也,沒廉媿矣,太放肆矣,臣雖百喙,又將何以自說乎?如臣無似,忝叨銓地,僚寀之間,節拍輒生,說來說去,可謂不等,而此非臣樂爲,其亦末如何矣。蹤地危蹙,轉動無路,誕辰起居,亦未趨參,情虧禮缺,罪上添罪,玆隨政牌,拜章而退。伏乞聖明,亟命鐫臣之職,勘臣之辜,使朝綱振而私義靖,幸甚。 ○藝文提學李箕鎭上疏曰,伏以臣,自經禍故,便成癃廢,寄命山足,待盡朝暮,生意索然,人理都絶,官職去就,非所暇論。而徒以名係朝籍,尙備在外諸臣之數,混被促召之旨,望斷趨承,罪積慢蹇,固已萬萬惶懼。間者聖體違豫,百僚廷候,而緣臣峽居荒僻,晩始得之塗聽,行至半日程,覓見過去邸紙,審有乃瘳之慶,不勝忭祝,而臣倉卒勞動,病情陡劇,在路幾殊無由前進,奴狀代訴。蓋非獲已,道臣據實之聞,亦被喉司之格還,疎逖賤臣,籲天無從,情地窮蹙,求死不得。忽於此際,添有藝苑兼帶之命,臣尤惝怳駴惑,莫省其所以致此也。以臣蒙學蔑文,擬諸詞閣重任,千不似萬不似之狀,凡今之人,夫孰不知,況則哲之明,宜無不燭,亦何待臣之費辭自列乎?兩館之設,何等嵬選,而前後掌銓之臣,略無稱量,謬擧爲習,卒之恩點誤下,以致駭四方之聽,貽一世之笑,上累聖簡,下辱名器,臣心媿恥,姑不足言,實爲淸朝官人之方,深有所慨惜也。臣若徒慕榮名,不恤公議,厭然掩匿其所不能,恬然冒受其所不堪,則不惟自欺而欺人,終不免爲欺天之歸,臣雖無狀,其敢爲此?縱使臣,本來蹤地,無難安之情,目下疾病,有可强之勢,只此匪據之華銜,已斷了一步進身之路,臣於是乎唯有引分屛,伏沒齒田廬而已。噫,畜莫賤於犬馬,而尙知戀主,物莫微於葵藿,而亦解向日,臣固微頑,卽一人耳,豈秉彝所賦,曾禽獸草木之不若,而忍以何心,欲便永訣於聖明之時哉。特其遭値,輾轉至此,撫躬悼歎,尙復何言?臣於病頓之中,伏聞聖候,纔復天和,而遠勞玉趾,展禮園寢,臣子微誠,自切懍憂,承候是急,拚死起程,水陸間關,僅達陵下。而行殿咫尺,旣阻駿奔之列,法駕旋返,莫追陪扈之班,身伏田間,心懸屬車,蹜跡隕越,靡所容措。臣又伏聞,近因大臣筵奏,申下嚴命,催臣趨朝,揆諸義分,固當行不竢駕,而臣累日舟中,觸冒風霧,所患痺病疝症,一時添劇,祗送回鑾,便卽仆地,手足麻木,精神迷瞀,加以奔豚氣逆,幾乎窒絶,舁入道傍村舍,急灌藥物,移晷僅蘇,以此危疾,急於返骸,不得不自此轉尋歸路,迹近逋遁,罪在罔赦,回望終南,只自隕涕,臣之情事,其亦戚矣。臣固知縣道疏,非朝家禮遇之臣,禁不得登聞,而以臣妄揣,此不過爲帶職下鄕,無故撕捱者設耳。若臣苶毒餘喘,辭免新除,似不在此例,而況輦道所經,雖在氓隷之賤,尙皆得以披訴幽枉,臣以近班舊臣,抱玆血懇,趨詣行在,疾痛之呼,宜無自阻。玆敢冒死封章,仰首哀鳴於閔覆之下,僭猥之誅,實所甘心。伏乞聖慈,俯垂憐察,亟將臣新授提學之任,先賜改正,且治臣違命瀆擾之罪,以肅政紀。仍命選部,永刊臣名於仕籍,俾臣得以退守本分,延保殘骸,亦所以卒天地父母生成之大德也。今我聖上拜陵之禮,亶出追遠之誠,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第帝王之孝,異於匹庶,不但以灑掃無缺,爲至也,明矣。矧今國勢孤危,懍若綴旒,宗社神人之託,只在殿下一身,則悠悠萬事,孰有大於保護聖躬乎?閱月靜攝之餘,鑾輅初動,士民傾都,聳瞻羽旄之美,庶幾無疾,擧切欣欣之祝。而臣於淸路嚴畏之地,蹔近日月之光,雖屛息鞠躬,不敢游目,而積年離違之情,自不禁愛慕,歘乍彷彿之間,略有所諦審者,朱文公所謂臣之蒼顔白髮,已迫遲暮,而竊仰天顔,亦覺非昔時者,益知其語意之悲且切矣。何幸百靈扶衛,返蹕無虞,而風涼陰霾,天氣失適,乘輿渡漢,齋殿經宵,陟降展省,勞動必多,在臣私憂過計,終覺其大有乖於聖人愼疾之道。伏願聖上,從今以往,益存至戒於少愈,惟恐或失於將攝,雖一動靜一起居之間,務適節宣之宜,克盡保嗇之方,以爲迓續景命之基焉。漢臣之告其君曰,陛下縱欲自輕,奈宗廟何,太后何?以聖孝之出天,倘念及此,其爲感於淵衷,必不待臣言之畢,臣敢復爲殿下誦之。答曰,省疏具悉。疏末勉戒事,可不留意?如是過辭,事體不當,復尋鄕路,尤涉過重。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工曹判書趙尙絅上疏曰,伏以臣,素抱痰喘之症,每當換節之時,必如期而發,發輒危死僅生,此是十數年沈痼之症也。近因寒煖不適,宿病猝劇,昨自候班,扶曳歸家,委身牀席,喘喘欲死。又兼之以吐瀉之症,氣力澌苶,復起爲人,固未以時月爲期,驅策供仕,斷無其望。玆不得不略陳病狀,仍暴情勢之不可仍冒者,以冀聖明之俯察焉。向臣之待罪秋曹也,凡諸回啓,別有催促之命,臣不敢以儱侗蹇劣爲辭,奏讞重囚,殆近百數,而海西殺獄罪人崔德松事,亦其一也。千萬意外,因此而重被監司朴師洙之無限醜詆,臣竊不勝其駭訝也。臣之奏當,若不合其意,則平說事理,明其不然,何所不可,而必演出思慮所不到之言,盛氣張皇,專以蹈藉爲事,實是常情之外,臣不欲呶呶爭辨,而第其獄情,初頭有可疑之端。及夫承服之後,則尤不可不具格式,而結案前,同推取服一節,全然闕漏,臣之攙及於覆啓者,不過重大辟存獄體之意,此何近於反案?又何有可怒gg恕g者耶?外方獄案之上送京司也,或有可疑疎漏之處,則一査再査,至於三四違覆者,前後何限,而未聞道臣,以此聲色相加,侵斥刑官,如今日師洙之爲也。果使臣,不問獄情之疑不疑,格例之成不成,謂出於師洙之手,而不敢措一辭然後,方可快足於其意耶?其所責人望人,可謂難矣,臣等拙劣,素無駕氣陵人之手段,其所謂太拙澁不快活云者,亦何足怪也?噫,如臣無似,猥叨重任,毫無補益,自取狼狽,莫非臣宜去不去,一任蹲據之致,尙何咎人?卽今情地病勢,實無一刻仍冒於職次之望。伏乞聖明,亟削臣本兼諸任,仍記臣辜犯,以肅朝綱,以快人心,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大臣陳達,業已知矣。今卿所嫌,不亦過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檢閱李鼎輔上疏曰,伏以臣老母,今年六十六也。積傷喪威,素抱癃疾,痰暈火嗽,頭痛口瘡等症,十數年來,輾轉沈痼,居常懍懍,不離牀席,蓋源委已深,氣血漸衰之致也。今春初,隨往臣父任所原城縣,臣之情勢,實難離側供仕,而怵分畏義,牢鎖直中,不得省覲者,今幾月矣。自入秋以來,諸症視前倍劇,閱月彌篤,不得已爲醫治計,日昨以本道,艱辛作行,纔入京口,而船上撼頓,觸傷風露,宿病之中,又添寒疾,目下症情,十分危篤。在臣情理,固當陳章急歸,專意救護,而適當園陵展謁迫臨,百僚駿奔之日,臣職忝邇班,不敢言私,抑情挨過者,將至五六日矣。卽接家信,則病勢自昨轉加,飮啖全廢,氣息奄奄,澌憊綿綴,無復餘地,臣自聞此報,五內煎灼,急於往護,玆不得不拜章徑出,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察,亟命鐫削臣職名,俾伸至情,仍治臣擅離職次之罪,以肅朝綱。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答吏判金取魯疏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過嫌,卿其勿辭行公。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知事金在魯,特進官朴乃貞,參贊官洪景輔,侍講官趙迪命,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李權,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海恩君BChar,武臣行副護軍趙國彬,以次進伏。上前受音,講《禮記月令》第五十五板,自易關市章,止五十九板合諸侯大文。趙迪命講是月也乃殺於田獵大文,止是月以立冬大文。上新受音,亦如之。至司徒搢扑之扑,金在魯曰,扑之爲音,乃扑作殺刑之扑也。講畢,迪命,指田獵大文曰,古者田獵,隨時而各異其名,非直爲禽獸殺獲,馳騁戈獵之是快也,乃以奉祭祀而享宗廟,此意備悉於《詩》、《書》、《禮記》等書矣。上曰,田獵之名,各異其義矣。在魯曰,田獵非但爲祭祀而設,因其事而寓敎,以爲詰戎講武之擧,古先王隨處不忘戰之意,可謂至矣。上曰,《孟子》亦以爲言矣。古之田獵,與後世之田獵,固異矣。朴乃貞曰,大閱仲冬云者,不必田獵之謂也。迪命曰,五戎,卽五兵也。弓矢殳矛戈戟,謂之五兵矣。上曰,矛戟,其形頗相近,在於《詩傳》圖矣。在魯曰,非但《詩傳》,亦在於《周禮》圖矣。迪命曰,此下班馬政云者,乃齊其馬色之謂也。《漢書》曰,不具匀駟,天子諸侯,雖有等級,而所乘之馬,必爲整齊均一,使無參差相雜之患矣。此下搢扑之義好矣。搢其扑者,所以示其不用之意也。在魯曰,下章文義好矣。旌旗亦各異其名,如龜蛇爲旐,柝羽爲旌,天子畫日月爲常,諸侯畫蛟龍爲旗,雖不能盡達,而皆有次第矣。乃貞曰,祭禽于四方者,如春苗夏狩秋獮冬蒐,各異其義,有報祭之義,中原皆有報祭,如祈雨而得雨,亦皆有祭,而我國則無之矣。上曰,此亦有之,而其祭名,不能記得矣。㝡基等,因逐章文義,至雉入大水章。乃貞曰,此註謂雉入淮爲蜃,晉語,亦有此語,而蓋物之變化,亦物之性也。臣聞海邊人之言,則所謂海參,亦以沙參,入水而化爲海蔘云矣。在魯曰,蜃乃大蛤也。海中能噓氣成結,望之隱然若空中樓閣,雖微物,而能成造化如此矣。上曰,鱗蟲之類,多有假他而成者矣。註中,蟂爲何物耶?在魯曰,雖不知爲何物,而此當在於《韻會》等書矣。迪命曰,下章所謂賞死事,恤孤寡云者,先王之制美矣。蓋死於國事者,旣有褒崇之典,又不但己也,必以賞之延及于嗣,如晉賞顔濁聚之子,漢武官羽林孤兒是也。鱞寡孤獨,當爲窮民之最無告者,矜恤之典,尤不可已矣。在魯曰,此蓋謂死事者之孤也。文義畢後,在魯曰,日昨駕還之時,風雷雨雹之變,可謂非常。當此閉藏之節,雷雨之變,已是可愕,而又有雹災,書雲觀單子,謂狀如榛子大,而以臣所見,則尤有大於榛子矣。陪從之臣,冠服盡濕,當是時,聖躬不瑕有害,其爲憂慮,何可勝言,而畢竟無事還駕,勉戒之言,玉堂大臣,皆已盡達,而臣今始入侍,故不勝耿耿之忱,玆敢仰達矣。㝡基曰,震死之說,果然乎?在魯曰,此則的實矣。其處爲司僕寺地,故聞之矣。卽爲移文於漢城府,以問之,則陳外死者,有三人云矣。乃貞曰,見文報則竝三人,而一則高陽吏,一則宮村人矣。臣追聞李聖龍之言,則其時火氣,直下於將臺之後云矣。在魯曰,天道深遠,災異之來,雖不可知,而人心皆以爲懼,聖心之戒懼,必不待在下者之陳達,而心之操舍,頃刻有異,雖能收歛於一時,而稍久則易至於放佚,願常以其日之心爲心,而勿使或怠,比如子事父母,父母有怒則悚然思過,使親心底豫然後,可以爲孝矣。卽今聖躬,雖無大過失,而形於外者,亦豈能盡其道乎?古人有言曰,人間私語,天高亦聞,幽獨得肆之地,人所不知而已所獨知者,尤加常常照管好矣。故曰,天德王道,在謹獨。《易》曰,震來虩虩,笑語啞啞,恐致福也。要之震之爲卦,不外乎恐懼修省四字矣。我太宗朝,豈非盛時,而亦不無災異。太宗克加恐懼之意,常以旱災下敎曰,禁酒而不能止,此予不爲斷酒之致,此後勿復進酒,自是群下,無敢飮者,嘗謂憲臣曰,人家臧獲,投屬於本宮者,一一査出,雖是微事,而聖斷可見矣。古人謂欲法堯、舜,惟法仁祖。臣亦願以太宗爲法,而痛祛拘攣仍循之習,常加刻苦悠久之工,必以天心之底豫,世道之挽回爲期,則安知今日之災,不爲他日之福耶?洪景輔曰,冬月之雷,已是非時,而又不先不後,必於講武之時,天意必非適然矣。隱於中者現於外,天象如此,人事可知,俄者知事所達好矣。其時臣在於試院,未得扈駕,而出而聞之,則軍容不成貌樣云。一時風雨之際,猶尙如此,脫有事變,將何以爲之耶?可謂寒心矣。臺啓,侍衛落後者,使之現告,而終無現告之事,尤可寒心矣。上曰,昨日政院之批已諭,而此予不德之致,戒懼之心,雖不敢自已,而此語亦近於文具矣。今日開筵,知事之言切實,當各別留念焉。乃貞曰,重臣已達,而雷霆者,天地之怒也。刑政失當,則天地之怒應之,而不必刑政,一念之差,亦有召災之道,常加省察好矣。俄者,重臣所達震卦之說,誠是矣。在魯曰,奢侈甚則亦有召災之道,聖上躬行節儉,如服御等物,有百儉而無一奢,昭儉之德,可謂至矣,而此則猶其小者,願推而大之,雖如賞賜及宮房折受等物,亦不可爲濫,濫則非所謂儉也,勿以小儉爲足,而思盡大德好矣。其於言路則嘉尙之敎,不絶於批答,而第自上每有臆逆之病,臆逆故下亦成風,惟以苟掩形跡爲務,言路漸至杜塞,臺啓亦罕。此雖在下者不能無罪,而抑亦聖上輕視臺官之弊,有以致之。蓋臺官,官旣卑而入侍又罕,擧止或失常度,願勿以爲異,而察其言之是非,是非通塞,直以爲己任,而使人人盡言,則國之福也。今當遇災之日,宜有求言之道矣。上曰,知事之言如此,當各別留念焉。迪命曰,小臣久違筵席,今番屢次入侍,每承方寸已亂之敎,實爲切迫矣。人主一心,萬化之源,委三百年宗社之託,都在於殿下一身上主宰,而心弱如此,今日除却悠悠萬事,願於心學上加意,心學旣明,則自無心弱之病矣。臣於昨日箚中,已言之,而其中益剛心力一轉語,微臣之滿腔誠血,都輸在此,懷不能已,玆敢仰達矣。在魯曰,玉堂箚子好矣。小心之過,易至於心弱,而反欠於剛大之體,無以治效之邈遠,而少沮其邁往之氣,無以災異之震疊,而或挫其剛大之志,大振作大警動,以答天譴而慰民望,無負祖宗三百年付託之重,卽今日其幾也。景輔曰,臣未及見箚子,而其意好矣。非因災異而言,心弱之病,不可不亟思其救之之道,而以藥言之,瞑眩之劑,要不出《論語》中弘毅二字矣。小臣曾以此意仰達,而今因諸臣之語,復申前說矣。上曰,昨日已諭於重臣矣。予非不知,而每當雨暘不適之時,則方寸沓沓,入侍諸臣,必以予謂有操舍之泛,而雖不欲如此,戒懼之意,自不得不然矣。知事所謂過於小心云者,語意切實矣。景輔曰,心有所恐懼,則不得其平,徒恐懼而不有恐懼之實,則畢竟做得,不過不得其平四字而已。上曰,此《大學》語也。予非不知,而心氣尙猶不下,與人酬酢,頗覺爲好矣。承宣所達弘毅二字,有如蔘補,其於受用之道,儘爲有益矣。景輔曰,言路不張,實爲可憫。自上非無納諫之德,而士氣消沮,未有甚於此時。此是臺諫不善其職,以致君上之輕視,而君上待臺閣之道,不可如是。言路關係甚重,古者,雖草野之士,亦有求言之道,不以文具,而以實心求之,則言路自開矣。乃貞曰,言路比如血脈,使之流注貫通然後,可無壅滯之患矣。人君聽諫之道,其言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置之而已。上曰,唯。在魯曰,近日臺諫之永勿檢擬者,實非待人之道也。雖以日昨趙侹事言之,尹大英之爲判決事,物情多以爲駭。其人之可合,固未可必,而曾者亦有他事云矣。當其時,不議於他人,隨所見卽爲發啓,臣則以趙侹爲奇矣。末終處置,反歸於落科,夫論人之臺諫,置諸落科者,已爲非矣,而其後一臺諫,又謂之不文云,所謂不文者,以其時除授之除字,偶以題目之題字書之,而倉卒間事,亦可深怪。趙侹之文,元非不足,其啓辭,亦於頃刻間爲之,而乃謂受人指使。且請其永勿檢擬,臣於目前事,深有所慨然者,故玆以仰達矣。上曰,永勿檢擬云者,實爲今日之極弊矣。景輔曰,領相敦諭事,命下,而院中,只有小臣一人,待諸承旨除授後,往傳之意,敢啓。上曰,唯。上曰,《禮記》抄選事,已爲問議耶?迪命曰,已問議于大臣,而未及入達矣。俄與知事相議,則六篇抄刪,入講爲好云矣。在魯曰,如曾子問、明堂儀、聘儀、燕義、三年問等文字,亦好矣。此則更爲問議後,可以入啓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15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南泰耆{{*|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蔚山府使安慶運,阿山萬戶朴昌文。 ○洪景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常參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以備忘記,傳干洪景輔曰,今下弓矢,阿山萬戶朴昌文處,給送。 ○洪景輔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體未安。今日常參時,承旨有闕之代,不可不及時差出。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今日常參,承旨不可不備員,政官牌去來催促, ○傳曰,此後時刻,待開政,知悉入之。 ○傳曰,都承旨前望單子及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而其中在外與有頉,皆付標以入。 ○都承旨前望單子,以李春躋爲都承旨,承旨前望單子,以李聖龍爲左承旨,洪景輔爲右承旨,李玄輔爲左副承旨,尹容爲右副承旨,兪彦通爲同副承旨。 ○傳于李春躋曰,承旨不備,而有常參爲之之例耶? ○李春躋啓曰,承旨不備,而有常參爲之之例耶事,命下矣。在前有一員不備而爲之之例,而卽今左副承旨李玄輔,右副承旨尹容牌不進,同副承旨兪彦通出牌,而姑未入來矣。傳曰,違牌承旨傳旨,當啓下,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濟爲右承旨,洪景輔爲左副承旨,韓德全爲右副承旨。 ○李春躋啓曰,新除授承旨李濟、韓德全,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德全曰,晝講時刻,常參後入之。 ○注書成範錫呈辭,代以南泰耆爲假注書。 ○洪景輔啓曰,臣敬奉聖旨,敦諭于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旣承聖批之後,又敢爲尋單請急之計者,實出於情窮理極之致,而自知蹇傲罪大,方在兢霣懍惕之中矣。不意近密之臣,又復臨傳聖諭,勤懇之旨,愈往愈隆,稽首奉讀,感涕漣洏,不知積罪賤臣,何以獲此於君父也?臣之病情,若有一分承命之勢,則何敢坐邀恩禮,至於此極,而猶復冥然偃伏,不思所以變動乎?顧今縷息雖存,人理都盡,明旨之下,無以奉承,祗有伏地悲泣,恭俟違慢之誅而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宇手本,則時囚罪人沈湙,本以抱病之人,久處冷地,重得泄瀉,度數無算,食飮全廢,兼得氣瘧,逐日寒戰,漸至委頓,實有頃刻難保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李聖龍,以漢城府言啓曰,今番陵行回鑾時,馬場內,觀光三人,爲暴雷震死,人言藉藉,故分付當部,使之探問牒報矣。再昨南部參奉梁夏吉牒報,以爲部屬新村里任掌高成楫手本內,得聞今月十一日,馬場內三人致斃之言,卽往場內,各其屍體所佩號牌相考,則本洞居司僕諸員姜世輝、交河衙洞面居驛吏金世起,而雷震致死與否,未能的知,故部官親往,摘奸牒報之意,申飭分司矣。部官更報內,三屍仰合面,飜轉看審,則元無糜爛破脫等傷處,且無骨節銷碎之聲,面部只有黑色云,而其在詳審之道,不無未盡之慮,發遣本府郞廳,更加詳細看審,則與當部摘奸報辭,別無異同矣。旣無傷處,則其雷震致斃,雖未能的知,而觀光三人之一時暴死於場內,事極驚慘,故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申昉上疏曰,伏以臣於陵下諸司假家事,實有萬萬惶懍者。蓋自前有陵幸,而在經宿之地,則政府、樞府等諸上司及承史、三司之無力自辦者,入接之所,例自本營,分排各邑,使之造待,不知始自何時,而其來已久矣。臣於今番陵幸定日之後,就甲戌獻陵展拜時謄錄,比較於近來各陵幸行時謄錄,凡諸事件,皆從節酌。至於假家間數,亦略裁省,又經稟報於廟堂,得其減削之令,知委列邑而,申飭矣。惟其事在眼外,無以親自檢察,而外邑下吏,或慮京司之督過,務爲精緻,至勤聖敎,辭旨極嚴。臣旣待罪按臬,莫體聖上愛民恤費之至意,致有此浮靡之事,論其辜愆,合被嚴譴,而問備薄罰,終歸太寬,臣何敢幸其苟逭,晏然仍冒,不思自處之道哉?且臣於頃日金彦熙仍任之事,亦有恧蹙不安者。彦熙實病危篤之狀,人所共知,至登於前監司殿最之目,還京調治,累月抛務,而聞其病情,已益添重,實無耐煩理劇之勢云。雖其治績可惜,旣不能供職,則無益於事,而徒爲曠官之歸,故臣果啓罷矣。承宣所達,不知實狀,有若臣曲副其圖解之願者,至有特推之命,臣宜卽自列,而適當陵幸迫近之日,事務叢沓,不遑控暴,惶愧之心,至今未已。噫,臣以不才,謬當重寄,觸事憒憒,一無稱塞,一旬之內,再被責罰,其凡庸愚昧,不堪任使之狀,卽此益著。雖幸聖上,特賜寬宥,不加重誅,在臣之義,其不可徒戀寵祿,因仍盤礴,重誤京輔一路之事也,審矣。玆敢冒昧煩猥,略陳微懇。伏乞聖明,俯垂照察,將臣職名,亟行鐫削,仍命所司,重加勘照,以爲任事不職者之戒,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寅時,上御宣政殿。常參入侍,行都承旨李春躋,左承旨李聖龍,左副承旨gg右副承旨g洪景輔,右副承旨韓德全,假注書李權,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東班,左議政徐命均,行戶曹判書金在魯,禮曹參判趙最壽,漢城左尹申光夏,司憲府執義閔珽,弘文副應敎趙迪命,修撰兪㝡基,監察李彦熽,禮曹正郞李世垕,戶曹佐郞申宗夏,吏曹假郞廳鄭輯寧,西班,領敦寧魚有龜,月城尉金漢藎,鶴城君楦,彦城君金重萬,同知中樞李震基,工曹參議李承源,刑曹參議徐宗玉,參知韓德全,兵曹正郞任{{!|𪼛|⿰王集}},刑曹佐郞林象奎,工曹佐郞李重泰,分班序立。左議政徐命均進伏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寢睡之節,一樣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近日朝廷事,每患不一,雖例常參,事多不備,不能趁時爲之。吏判引嫌,與參判有異,而連日違牌,此爲可憫矣。上曰,吏判過矣。昨日又以全然不知,爲引嫌矣。向來知申所達,帶得此意思,而昨日引嫌,有若初聞徐宗玉之言者然,誠爲過矣。命均曰,右相,以司譯課試事,日晩不得留待,纔已出去矣。謁聖,日子不遠,而禮判以惠民提調,課試雜科事出去,而送言於臣等,以爲在前謁聖之時,或有卽爲還宮,而試士於春塘臺,丁巳、辛酉、戊寅之例,亦如此云矣。上曰,丙午年,亦爲之,而其時則慮有蹂躪之患而然矣。命均曰,日氣如此,念後風勢或寒,則帳殿久御爲憫,且近來士子多聚,蹂躪之弊可慮,旣有前例。今番亦依前爲之,未知,何如?上曰,近來,皆試士於泮宮矣。命均曰,戊寅後,多有仍於其處試士之事,而日氣適寒,擧子且多,此爲可憫矣。上曰,若過泮水堂,則似不至於蹂躪矣。洪景輔曰,臣頃以試官見之,則士子之多,近來所無,雖泮水廣庭,亦難容之矣。上曰,其時觀日勢,臨時變通,亦易矣。命均曰,若太臨時,則其於治道等事,似有窘束之患矣。上曰,武壇則本自有之,設場於下輦臺矣。前期數三日,亦可優爲矣。命均曰,然則節目,使禮曹依例爲之乎?上曰,唯。命均曰,咸鏡監司趙遠命狀啓,以爲北關水災孔慘,人物渰死,家戶漂沒,極其數多。南關則雖不如北關,而風災尤甚,身役戶役,請一竝蠲減。此則當待分等狀啓,可以量處,而昨年北關之穀,移賑南關,亦爲移粟關東,餘存無幾,而今年年事,又如此,未知何以接濟乎?南、北兵使巡操,推奴徵債,亦請停止,而諸道習操,旣以停止分付,推奴徵債之禁,亦已一體知委,更無可論,而至於歲抄簽丁,則一竝停廢爲難。此則勿許,而使之仍爲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通津府使李義翼,以擧動時差員上來,言本府四面,雹災尤酷,禾穀被傷,更無餘地,今日通津之民,十百爲群,擁道號訴。又親聽奉朝賀崔奎瑞言,則歷路所見愁慘,民至號泣於道路云矣。尤甚被傷處,不可不矜恤,使監司各別摘奸,十分精抄,特爲給災,何如?金在魯曰,雹災雖咫尺間,或有全不及處,且已收獲處,元無可論,而今若以此給災,則虛實相蒙之弊,必多有之,極爲可悶。且臣纔見海伯私書,則乃十一日所出也。其書以雨雹如此,回鑾時,聖體不瑕有傷爲慮,而無穀物慘被傷損之語,可想他道之不至大段矣。雖以通津言之,雹災尤甚面里中,亦察其被雹與果爲未獲,各別精抄,俾無虛實相蒙之弊事,另加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命均曰,日昨崔奉朝賀入來,臣以一家之人往見,則言其辛亥入侍之事,而頗有感悽之意矣。上曰,亦能起居入來乎,形貌何如矣?命均曰,不及於向時矣。今番落傷之後,不能運寸步,而自言大限已迫,不可待死於島中,故欲爲畢命於近京之地矣。上曰,入來,果有深意而然矣。命均曰,雖無時刻危急之病,而所見頗爲危綴,無登筵之期,欲於郊外,僦舍以居矣。旣來城外,留之在京,調理好矣。上曰,當更爲下敎矣。命均曰,中和府使李龜休,以承旨蒙點,而承旨旣遞之後,則守令遞易有弊,使之仍任,何如?上曰,前望單子入之,故不覺而落點矣。中和府使李龜休,仍任,可也。命均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以鳳山郡守嚴慶遐,麒麟察訪曺命敬之不爲東堂開場,竝爲罷黜,而聞事實與臺言,大段爽實,都事元無可罪之事,而主試官旣罷職,則下試官之引嫌,不是異事。監司雖以事體狀罷,而鳳山郡守,到任屬耳,遞易有弊,竝爲仍任,何如?在魯曰,新都事,朝家罔夜下送,俾趁東堂,則都事旣到之後,參試官,何可不有朝令,任自散歸乎?今雖仍任,似當有推考之罰矣。上曰,竝從重推考,而仍任,可也。{{*|出擧條}}鳳山郡守嚴慶遐,麒麟察訪曺命敬,竝從重推考,勿罷仍任事及中和府使李龜休仍任事。{{*|榻前下敎}}上曰,金川守,爲鄭錫耆耶?安有如許人乎?必於科場上用情,故爲此矣。魚有龜進伏曰,小臣陵幸回還後,不得承候,下情抑鬱,玆以入侍矣。春間曾有所達,而朝家用人,各當其才,耕奴織婢,各有其任。今番軍容之不成貌樣,皆臣庸劣所致,聖鑑想已照燭,而一向假借羈縻,前頭僨敗,實爲可慮。臣今白首殘年,筋力精神,決難堪任,罷斥臣職,回授可堪之人,爲當今第一急務矣。上曰,前已下敎矣。付卿以此任,有意存焉。何必如是?卿勿復辭。在魯曰,以平安道罷場事,若罷其守令,則未知前例有之,而若試官不善其職,則罷之固宜,而其事或出於擧子,則罷其守令,恐有後弊矣。上曰,試官若非,則罷職似可,而前頭恐有弊矣。魚有龜曰,近來朝令,不行於外方,以軍餉一事言之,誠爲寒心矣。御營廳餉米,元數二萬石內,除災減則僅爲一萬石,災減外應納者,盡數捧納然後,冬春可以繼用,而三南各邑,尤甚不納,合以計之,則未收之數,至於四五千石之多。雖曰年凶難捧,必無全數未捧之理,而壬子條,當年所納,全不上納者亦多,不可無各別催促之道。定奪申飭,使之督納,而合氷後,如有多數未上納者,則勿以守令數多爲拘,抄出啓稟,別樣論罪之意,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春躋曰,晝講將晩,稟辭從簡爲之。有龜又啓曰,臣以敦寧府事,頃有所達。該府本來凋弊,而祖宗朝,有賜與漁箭鹽稅,在於全羅道、務安、古阜、茂長、咸悅等地矣。丁未因御史書啓,移屬戶曹,收捧後,除送於本府,而許多文案中,戶曹亦不能致察。一自變通之後,彼此俱失,不過爲各其邑私用之物,而其鄕色侵漁之弊,反復甚焉。下詢于戶判,還屬本府,未知何如。上曰,旣定之後,不可旋改,申飭戶曹,使之收送于本府,可也。在魯曰,近年以年凶,或稱未捧,或稱補賑,元屬戶曹之鹽船稅,本道亦不輸送,無可奈何?非但敦府,諸宮家鹽稅,戶曹何能督捧而移送乎?反不如本處之直捧矣。有龜曰,若使經費有賴,則臣不必煩達,而其實爲各邑所私,戶曹亦不得推之,故敢以還屬之意,仰達矣。上曰,此事終涉苟簡,而蓋由於度支不能檢督之致,此非卽今戶判之咎,而前後戶判,從重推考,使之督捧,移送,可也。{{*|擧條}}金在魯啓曰,今年歲入大縮,而逐朔頒祿放料之數,極其夥多,大米之全然不足,前已屢達,而至於小米,則每年應入,本來些少。今年則以有關西小米五千餘石,故急於大米之節損,祿料中大米,略以小米代之,貢物價上下,亦必以大小米參半,故小米用度頓增。明春新捧前不足,近二千石,而無他推移貸用之道,海西貢物價小米,每年應納地部者,爲七八千石。此是詳定米中,除出上送者,故爲先從略,以一千五百石,不待新捧,以舊詳定推移,趁凍前船送之意,私書以議于黃海監司,則答以此是詳定中應納之物,勿論新舊,先爲推移不難,而但詳定小米,全在於長山以北,而卽今風高海險,決難輸運。以南則小米至少,僅僅分排於南漢,納一千石,更無餘地。若以南漢當納之米,先納於地部,繼用於冬前頒祿放料,則南漢之米,待解氷,卽當上送,以此定奪分付,爲宜云。南漢軍餉之特令輸送添補,意固有在,而非如目前渴急,南漢分排米一千石及更加五百石,急急上送于地部,待明春解氷後,南漢所納米,亦卽嚴督上送,俾及於三月之內爲宜,已與大臣相議,依此分付,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徐命均曰,南漢軍餉,極其哀痛,令當秋捧,先爲推移,未爲不可。但長山以北私卜,亦於九月,裝載而上來,貢物價米若趁卽上送,則似無不及之患矣。在魯曰,長山以北,海險風高,今始分付知委,則似難及矣。尹游曰,以新詳定之明春納戶曹者,換此南漢之劃送,意在推移,而第南漢劃送定奪之後,延拖至今,始爲輸送,若又換用則明春又卽輸送南漢,未可必,當初定奪之意,恐歸無實矣。在魯曰,道臣旣明言南漢米則待解氷,卽當輸納,且以明春戶曹應納之詳定米,移送于南漢,則設令他監司當之,有何稱頉遷就之理乎?上曰,南漢雖可憫,而不過數月先後矣,依爲之,而戶曹應納貢物價米,趁解凍卽卽上送南漢事,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在魯又啓曰,田稅大同,上納中最重者也。田稅之三月內裝載,自是事目,而今至九月,多有未收,或有全未納者,事體誠可駭然。宣惠廳再次仰稟論罪,而臣則猶待其漸次來納矣。至今不納,則論罪之擧,有不可已,其中全不納及三分之二未納者,拿問,折半以上未納者,營門決杖。未及折半者,竝從重推考,更加各別催促,使之上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洪景輔曰,因臺啓,侍衛落後者,使本院受現告,而亦無指的可問之道矣。閔珽曰,駕後多有落後者矣。尹游曰,然則此非侍衛也。珽曰,陪從多有落後者矣。上曰,然則國事,豈不可笑乎?侍衛之入陣內與否,御將似知之矣。有龜曰,侍衛之入陣內,非陣法也,故臣初則防塞之矣。及承送信箭令入之敎,則惶恐卽爲入之,而後廂軍兵旣解之後,則百官,皆許入之矣。珽遂避嫌曰,日昨展陵時,以憲府假家之過侈,特推多臺也。臣則留都之故,得以倖免,然臣方忝居憲職,而當初事端,出自憲府,則事雖無妄,獨自晏然,誠有所不安。初欲以此詣臺自列矣,諸臺之議,皆以爲此事,初無一毫與知之端,而只以吾輩之意外被推,强引爲嫌,殊涉過當云云。臣亦不能固守己見,勉從衆議,出當處置矣。今聞外議,多以臣爲不宜可否於其間,而苟然不避爲非云。此莫非臣見事不明,脆懦無守之致,固不敢自處以無失,而且臣於日昨筵中,以侍衛諸臣落後事,論啓請罷,卽蒙允可矣。追聞物議,則伊日侍衛諸臣,別無大段落後者,而陪從諸臣,因傳敎不入於閱武之場,仍爲前進,則車峴之北,或有散處於往十里,故大駕自敎場回還時,後班一空,不成貌樣。及至中路,稍稍來集,僅成班行,而臣則倉卒之際,侍衛陪從,不能分明區別陪從之散落失次者,混稱侍衛而請罪,未免疎漏云。臣之昏憒不察之失,誠無以自解,以此以彼,其何敢淟涊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韓德全曰,執義閔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珽趨出。上曰,閔珽之下避嫌則或可,而上款避嫌則亦晩矣。當朴文秀言之之時,可避,而至當處置,過矣。有龜曰,倉卒之際,事難得中,其時大駕迎接之後,百官當步從,而政院不能稟達矣。上曰,其時柳儼,以爲大旗幟迎接,當乘馬云,故許之矣。命均曰,臣初未見之矣。追見兵曹節目,則甲戌謄錄,定奪外假家等事,一切禁斷云,日後當啓稟定奪矣。上曰,假家之爲窓戶,亦過矣。非但兵曹也,禮曹節目,亦有勿造假家之語矣。李春躋曰,臺諫以侍衛落後事發啓,爲爽實,而以陪從百官爲言,然則陪從百官落後者,自政院受現告乎?上曰,臺啓旣以爽實避嫌,則更無可問之事,勿施,可也。遂罷。 ○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知事尹游,特進官趙最壽,參贊官兪彦通,侍講官趙迪命,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李權,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鶴城君楦,武臣僉知中樞府事申命擧,以次進伏。上前受音,講《禮記》月令第五十九板,是月也天子乃敎於田獵。迪命曰,註中蟂字,以《韻會》考之,則水蟲也。有四足而有毒,能害人云矣。上曰,第讀之。迪命講六十四板,是月也命太史大文,止六十八板。上新受音,至完要塞塞徯徑。上曰,上塞字,當讀之以色,而下塞字,爲斯耶。迪命曰,然矣。講畢,迪命進伏。爲文義曰,所謂是月云者,乃建亥之月也。上曰,謂是呂不韋書,而觀此則亥月而非歲時也。迪命曰,《周禮》,龜人上春釁龜,夏之正月,卽秦之十月也。上曰,孔子亦謂行夏之時,所謂夏時,卽寅月也。游曰,此則與《周禮》異矣。釁龜乃冬令,則不必歸之於春也。上曰,此是秦時書,故謂《周禮》釁龜之上春,卽秦之孟冬也。上曰,占兆爲旀吐,爲是耶?迪命曰,《易》謂之卦,占謂之兆也。游曰,此所謂審卦吉凶者,全指卜筮之謂也。上拈是察阿黨章曰,此註,何如?察阿黨省察等語,專歸於獄吏者,其意似單矣。游曰,此註非出於程、朱,得其本意,亦何可必,而正而省察云者,無處不體念,好矣。兪㝡基曰,是察阿黨則罪無有掩蔽,此章文義好矣。獄吏,如或有阿私曲循之弊,則人君當審察之謂也。然則犯罪者,無曲直相衒之理,而爲獄官者,亦不得容私於其間矣。且以月令言之,孟冬,乃寒氣將至之時,故物皆閉藏,思其蟄伏,其在體天順時之道,至於刑獄,尤不可不念,卽今寒節漸深,外方同推及獄囚之久滯,尤豈非矜恤處乎?各別申飭於外方,俾無滯獄之患,何如?上曰,所達誠是。不徒外方爲然,秋曹亦令,申飭,可也。{{*|擧條}}迪命曰,此下天氣上騰,地氣下降,而天地不通則因否塞而成冬,否極爲泰,泰亦不能長泰,臣請言處泰之道矣。九二曰,包荒用憑河,程傳,謂泰久則弛緩,必有變通之道,而急之則敗,故曰包荒。包荒者,包含容忍之謂也。徒務包荒,而不有剛果以濟之,則亦難成,故曰,用馮河。用馮河者,其註所謂用剛果,濟深越險者是也。以此觀之,泰可爲否,否亦可以爲泰,傾否回泰之道,要不出包荒馮河四字中矣,願加體念焉。兪彦通曰,天氣下降,地氣上升,天,君道也,地,臣道也。君臣情志相通然後,平泰之象,可以做得,體群臣通下情之意,願加留念焉。上曰,所達皆好,而爲此章文義,則太深矣。游曰,講官以泰卦陳達,而承宣,以註中所謂不交則不通之義,爲達矣。㝡基曰,此下固封疆備邊境之云,爲國之道,當如是矣。我國邊疆之重,無過於六鎭,而防守之道,殊甚疎脫,不過以數百餘卒,候望而已,未知何以則得當,而實爲可慮矣。游曰,月令者,先王出治之本也。隨月各異其令者,爲意甚好。我國亦豈無意,而未嘗有月令,江邊事,臣曾已仰達,而卽今冬月已迫,禁商旅固封疆,正其時也。若使地堅氷合,則卒難變通,雖此中所達之語,亦爲申飭廟堂,使之奉行爲好矣。上曰,我國誠異矣。冬月則氷堅易渡,而盡撤把守,所達申飭事,非不好矣,而小民輩,不知因文義而設,謂必有事而然,恐爲徒擾無益之歸矣。游曰,聞人言則固封疆之事,姑舍無論,邊備之虛疎,甚矣。彼中必不知如此,而在我防備之道,疎脫如此,未知將來,有何事機,此正加意處也。上曰,唯。㝡基,因拈下章曰,古者,上下各有等威,此章所謂飭喪紀,辨衣裳,墳高四尺等語,可見,而卽今全無等級,閭閻間,棺槨過侈,望柱表石,無不遍滿於丘壟之間矣。上曰,今番歷路見之,則所謂墳形亦太高,此則無知妄作而然矣。㝡基曰,治喪之過度,實爲大弊,卽今食粟下賤之家,比諸士夫家,尤爲過濫矣。上曰,如弁格等物,士夫用之,故常漢輩,亦借而用之矣。游曰,返魂時龍輿,因臺啓有禁,小民則畏法,頗不爲之,而豪富之民依舊,先王朝,石物亦有禁斷,而此亦不可以威力制斷,高髻廣袖,惟在倣效之間,自上躬行節儉,則奢侈之風,自然漸祛,而區區法令,有難一一禁斷矣。上曰,唯。㝡基曰,此下無作淫巧,以蕩上心者好矣。器用,必以堅緻爲上,而不以工巧爲美,勒名工以考其勤慢,古先王儉德,此等處可見矣,願加留念焉。上曰,春令,言始工之事,而此章,言戒工之道矣。游曰,以器用言之,工美之物,人情豈有不好,而悅於目,玩於心,其害無窮,小人逢迎之態,甚可畏也。反隅而言,巧言令色,好於人之聽聞,大奸似忠,察之尤難,聖人於此等處,丁寧訓戒曰,有言逆于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志,必求諸非道。雖有遜志之言,而察其情態,則豈不好哉?上曰,唯。游曰,臣方待罪本兵,今因乃命將帥講武習射御之文,敢此仰達矣。孟冬行此令,仲冬始大閱,則隆古詰戎之政,蓋可想矣。臣聞中國則猶有古意,專以試藝角才爲重,而我國則不過設假倭放虛銃,數三進退而名曰,習陣,誠可笑矣。雖以日昨親臨行操事言之,前廂及禁軍陣,俱未免失措,一場紛挐,未知緣何以致此,而外議亦紛紜,或以爲非,或以爲不非,而此亦皆未詳親操節目其時事狀,而有所云云,皆非的論。遽因雨勢,未畢操事,功罪無査,事過之後,不必追論,而訓將張鵬翼,素有名望,爲將已久,別將趙儆,才器見稱,亦儲將望,而當親操迎接之際,失措如此,誠爲可惜矣。仍惟自在先朝,優待武臣,殿下尤特加眷遇,故近來武習益驕,而亦且狃安。官至閫帥,則唯以自尊自便爲事,不知弓矢之爲何物,兵書之爲何事,則進叨將領之地者,尤當,如何?臣竊慨然。我朝培養武臣之法,非不該悉。如賓廳能麼之課講,堂上、堂下之朔射,俱所以勸奬講習之規,而怠慢成習,便作文具,武臣之稍有名位者,則多方懸頉,都不進參,實爲駭然。此後則使之無得懸頉,一齊進參之意,嚴加申飭,而至於各軍門敎鍊官,專責承接號令之事,則其任不輕,不可不擇,而或未免循情苟充之弊,故日昨軍門失措之擧,亦由於敎鍊官之非其人,別爲分付各軍門,必以能通兵學,曉解軍務者,各別擇差,何如?上曰,所達甚好,爻周申飭可也。{{*|擧條}}游曰,聞魚有龜之言,則日者陣門之見塞,蓋緣信箭之等待也。上曰,大旗幟迎接後,何待信箭耶?其時以大將爲國舅,故雖不爲之,而中軍則幾欲拿入矣。游曰,大旗幟迎接後,則御前建大龍旗鼓,自上爲大將矣。所謂大將,不過奉行上令而已,豈有作門見塞之事耶?上曰,此言然矣。游曰,臣在於陣內,未知陣後事實,而追聞從行者之言,則未及上壇,而駕後先入,故謂有暗令,而遂致奔突之患,其實則駕後元不犯陣,而直爲應聲所動云矣。非身爲大將,則每事不可不先稟,而倉卒間未及慮之矣。上曰,若先以暗令與否,稟而行之,則亦無不可主張之事矣。游曰,此等語意,兵書雖或有之,而徒知膠守古語,不知合辨,當稟而不稟,節節皆誤,其實敎鍊官輩,以爲若有號令,則當別樣善爲之,而卒然當着,不覺如此。此莫非不及古人而然矣。仍啓曰,今番行幸時,特令記,過者,自兵曹從輕重決棍事命下,而自政院,尙無指名,分付之事。蓋以諸承旨之□罷,未及分付,而命下之後,未卽擧行,故敢達矣。上曰,其時兵房承旨柳儼所請記過者頗多,故其中特令記過者外□□□□□□□崔□□□□文以留都罷陣事記□□□方爲決□□其□□□□□□草冊,特令記過者決棍,其餘仍爲蕩滌,可也。{{*|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16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式暇}}。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病}}。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宣沙浦僉使韓萬慶,淸城僉使洪禹績,馬島僉使崔東泰,知世浦萬戶梁濟雄,朱乙溫萬戶金龜祥,助泥浦萬戶李壽宏,玉江萬戶邊翊中,鹿島萬戶趙重璧。 ○兪彦通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景輔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執義閔珽避嫌退待,掌令尹東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十五字缺}}。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五字缺}}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十二度呈辭。傳曰,更遣承旨敦諭。 ○李聖龍啓曰,右副承旨韓德全,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淸城僉使洪禹績,玉江萬戶邊翊中,朱乙溫萬戶金龜祥等處給送。 ○兪彦通,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應敎趙明澤,以中學兼敎授,昨日儒生試取,未及課次,而封置入直矣。今以考課,晝仕出去,而一日之內,勢難畢考。限畢考,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再昨日晝講時,進講《禮記》篇次抄刪,更爲問議事,命下,而連値晝講,不得擧行矣。本館下番修撰臣兪㝡基,以問議事,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九月十六日忠義衛李聃道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卓之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常參時刻,待開政入之事,命下矣。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開政。 ○咸鏡監司趙遠命狀啓,以咸興等官居幼學柳昌俊等十三名爲虎囕死事。傳于李聖龍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兪彦通,以漢城府意傳gg啓g曰,頃因幼學韓泰基呈狀備局,有令京兆斯速決給之題。觀其狀辭,則泰基與法聖僉使金世寬田畓相訟事,而又陳世寬本名以世澤,丁酉年科擧,其弟世寬,登科下去,則世澤掠取科第,仍換其弟之名,以世寬行世,至通仕路,而帳籍中,亦爲換錄云。此雖相訟間訐揚之言,而旣已因事現發,不可置之,故爲先考籍,則文化縣丁酉帳籍中,幼學金世澤,改名世寬,年庚戌生,同里又有幼學金世寬,年壬戌生,載錄而其四祖相同,乃是兄弟也。兄弟同名,極爲怪訝,而世寬方在法聖鎭任所,無路推覈。故世寬之子舜年捉送之意,移文黃海監營,則海營不爲捉送。査覈回移內,世寬子舜年招中以爲,伊時□□世寬謂其父曰,吾名有吉夢,以吾名爲兄之名,則必登科之故,其父果以世寬改名云云者,殊不近理。且韓泰基呈本府所志內,世澤出其財物,使其弟世寬圖其科,而其弟世寬,以金萬益代射占科,則世澤,仍奪其弟世寬之名云。雖未知事實之如何,而帳籍中兄弟同名,事極殊常,所當査實,而世寬旣是時任邊將,且係科擧重事,臣府有難擅便,令攸司拿問覈處,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臣與同副承旨兪彦通伴直矣。彦通,以領議政沈壽賢處敦諭事,今方出去,伴直無人。右副承旨韓德全,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書啓,臣敬奉聖旨,敦諭于領議政沈壽賢所住處,則以爲臣雖病昏之極,人理都絶。比之木石,猶有知覺,則一邊義不敢當之恩諭,一邊爲鎭日尋單之計者,此豈分義之所敢出,而只以疾勢轉輾,到此地頭,自量絲毫氣息,便當泯絶於朝夕間,決無復起承命之路,惟願速被誅殛,少塞違傲之罪矣。不意承宣敦諭之命,又出於格外之格外,十行辭旨,愈益隆摯。臣於此,精魂若失,涕淚交流,誠不知一身之所處也。仍伏念綸綍之重,豈止如嚬笑之節,而緣臣冥迷,不知變通,徒使恩禮屑越,至於此極,惶懍震灼,祈死不得,有不敢更煩他說,仰瀆嚴聽。祗自伏地戰悸,恭俟鈇鉞之誅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韓德全上疏,伏以,臣頃塵本院,事事生疎,終被特遞之嚴敎,雖日月稍久,每一追思,氷火竝集,悸媿無容。噫,臣性旣侻率,氣欠細軟,加以久屛田間,打乖自便,譬若病馬放草,飮吃無礙,鞿銜鞭捶,不可復施。以此觕野樣子,雖處以冗地散局,猶慮不可,況猝然置之機務坌集第一劇部哉?其露出本色,自取僨誤無怪矣。臣初疏所謂不量遽入,終必顚沛云者,非外面帶俗語,量才量力,皆在所量之中,則實出自知之審,肝肺之懇也。夫兀然冠帶而坐院中,事到手頭,矇不別白,伸紙漬墨,必待下吏之援例,始乃落筆。此已流來蹺蹊之規,而至於伊日事,做錯尤大,徒知臺臣闕直之爲重,不知靜攝中瀆擾之依罪,日已薄曛,九門下鑰之際,輒煩以冗剩沒緊之請,論其所坐,宜置重案,而天地之大,過於容包,反下諄切之誨,勘以至微之罰。臣誠惶仄感誦,置軀無地。顧念侏儒之短,一節可知,則只此一事,足斷平生,而曾未半月,祓璺薰瑕,起省愆之蹤,畀周衛之重,倉卒冒受,靦然仍據,在聖朝,雖出不終棄之意,而一身廉隅,已在笆籬邊矣。夢寐之外,新命重下,此是已敗之轍迹,自誓之地面,辦却一副面皮,投足望門之內,寧有是理?昨日事勢,可謂窮極,鳳尾正開,鵷行已列,身在表著,遽承恩旨,窄巷無轉身之門,殿角有催班之臚,遂出不得已之圖,盡棄微守,進身文陛,而若夤緣幸會,爲仍蹲久叨之計,則其處義將何如耶?非但微臣之廉隅一節,不可放倒,朝廷使人,亦不當必令專捨情勢,冒進於已誤之地。伏乞聖慈,亟罷臣職,以整朝綱,以靖私義焉。治疏將上之際,召牌儼臨,隨詣闕外,拜章徑歸,亦命更勘違傲之罪,幸甚。 ○應敎趙明澤、修撰兪㝡基等,伏以執義閔珽,以日昨展陵時,以憲府假家之過侈,特推多臺也,臣則留都之故,得以倖免。然臣方忝居憲職,而當初事端,出自憲府,則事雖無妄,獨自晏然,誠有所不安。初欲以此,詣臺自列矣,諸臺之議皆以爲,玆事初無一毫與知之端,而只以吾輩之意外被推,强引爲嫌,殊涉過當云云。臣亦不能固守己見,不得不勉從衆議,出當處置矣。今聞外議,多以臣不宜可否於其間,而苟然不避爲非云,此莫非臣見事不明,脆懦無守之致,固不敢自處以無失,而且臣於日昨筵中,以侍衛諸臣落後事,論啓請罷,卽蒙允可矣。追聞物議,則伊日侍衛諸臣,別無大段落後者,而陪從諸臣,因傳敎,不入於閱武之場,仍爲前進於車峴之北,或有散處於五十里,故大駕自敎場回還時,後班一空,不成貌樣。及至中路,稍稍來集,僅成班行,而臣則倉卒之際,侍衛陪從,不能分明區別,陪從之散落失次者,混稱侍衛而請罪,未免疎漏云,臣之昏憒不察之失,誠無以自解。以此以彼,其何敢淟涊冒據於臺次乎?引嫌而退,未卽引避,雖非大段啓語,不審有乖臺體,請執義閔珽遞差云云。 ○靈城君朴文秀上疏,伏以臣於今日朝紙中,伏見當該承旨罷職擧條,則以大臣、重宰、承旨、儒臣之所仰達者,混同合一,有若臣獨奏出於擧條,誠不勝其駭惑。卽爲書問於注書,則答以與承旨相議,從簡爲之云。噫,記注之法,非但至嚴且重,凡係擧條,諸臣所陳之言,勿論多寡,亦莫不盡書而啓下,則未知承旨,今何所據,而與之相議,拔去許多人,而以許多人之所言,合爲一人之辭,而作此擧條入啓耶?臣於日昨,得見注書簡通,臣之所奏,不過曰初爲假家,今作窓戶,則其流之弊,將來必用丹靑矣。數句語,則今此擧條,非臣所奏,注書已知,承宣寧獨不知乎?知之而猶且爲之,抑何意耶?然在臣,此是微事,事亦不非,則臣自獨當,實無所妨,而第念此路一開,而事有大關於國者,承旨、注書,若或倣效,任自刪改,則其流之弊,將至於如何境耶?況且入啓文字,事體旣嚴,則失實之責,又烏得免乎?其在嚴法杜弊之道,不可事過而置之。伏願聖明,亟令喉司,更考諸臣筵奏,卽爲改啓,而亦願另賜,申飭,俾記注之事,毋至混亂,不勝幸甚云云。 ○副司直閔應洙上疏。伏以,臣負犯甚大,而每蒙寬貸,情病俱苦,而尙廁朝籍,剪拂之恩,收錄之寵,非臣隕結,所能仰報其萬一,而廉隅至重,邦憲莫嚴,絶塞經還,已出望外,則從宦一節,元無可論,而向來監賑之命,義同往役,金吾之除,適當親鞫,雖不得不黽勉冒承,內自循省,尙且媿忸,要班顯秩,仍因冒進,斷無是理。至於宥密之地,與聞軍國之政,責任之緊重,遴選之難愼,視他職自別,尤非人人所可冒玷,則念臣之庸陋譾劣,最居人下,歷試內外,長短畢露。設令臣無他情勢,夙夜供職,論其才分,可謂千不近萬不似,而伏況聖朝,惟才是用,雖微官庶僚,罔不愼簡,則此何等職任,而乃使如臣滓穢愚賤之蹤,苟然濫廁於廟堂訏謨之列,羞當世而駭聽聞,孰過於是哉?匪分之榮,固難一日冒居,而家內久未乾淨,亦不得劃卽自處,旋又背生大腫,屢朔沈篤,前後候班,俱不能進參,揆以分義,已極惶悚。而每當次對之時,本司之坐,又輒以移疾爲事,循墻之懇,格而未徹,虞旌之招,終未祗承,瘝曠之罪,違逋之誅,俱無所逃。而郵罰不加,重擔尙在,跼蹐高厚,靡所容措。不但臣之進退狼狽,其在朝家量才授官之道,亦不可强令虛縻,一任其徒事撕捱,而不爲之變通也。且臣猥膺專對之任,行期不遠,而竊有區區私懇,亦不敢自阻於孝理之下者。臣之父母墳山,在於驪州地,不得歸省,亦將閱歲,霜露旣降,節物屢變,瞻望丘壟,一念怵惕,矧當遠役,情理倍切。伏見朝臣之受命赴燕者,例皆陳情請暇,拜辭丘墓。今臣出疆,只隔月餘,逡巡之頃,荏苒時日,則前頭餘隙,實爲無多。玆敢不避僭猥,兼暴至懇。伏乞聖慈,曲垂諒察,遞臣籌司之任,仍許臣展掃之暇,以安微分,以伸至情,不勝幸甚云云。 ○修撰沈聖希上疏。伏以,臣情危病痼,素無束帶供仕之望,而況向來忝叨,世所稱榮宦?尤非如臣謏才蔑識,所可堪承,而適當聖體受灸,候班連設,且有都政催促之命,臣於此時,若以情病撕捱,則草記出納,必致瀆擾。惟是之懼,不假他顧,黽勉出肅,而目今世路多囂,辛甘難調,備員於人物進退之地,廁跡於衆目睢盱之中,早晩顚沛,臣固自料。果於日前,承旨李宗城,諉以假官替行之弊,忽地請推,而其所措語,全沒實狀。蓋臣自過大政之後,鎭日供仕,乃於前月二十八日,以譯院祿試之坐,始出假官,早赴嘗歸者,其間不過二三日,而此亦公事,非臣自便也,則其謂慢蹇成習,申飭不來云者,吁亦異矣,此果告君以實之道耶?況聞假官進去,大聲詬叱,斥呼以彼漢,至令歐其顱而逐出,大小瞻聆,莫不駭愕云。夫假官差出,非今創始,而旣差之後,進去奚罪,其官雖微,亦在薦紳之列,則賤惡蹴踏,何遽至斯?揣以常情,莫究其聲氣噴薄之端,無乃有別般慍憾者存,而移怒於不干之假官耶?此則固付之一笑,而至於吏曹參判宋眞明之疏,則罪狀臣身,便一彈文,臣誠駭歎,莫知其所以也。近來納言望出入之人,或在外任,或被彈論,連以當品數人,輪回除拜,事涉苟艱。臣向見首席,欲以某某人新通之意,歷擧言及,首席亦以爲可。厥後相對,更及此事,臣以爲,亞堂之意,當如何云爾,則首席以爲,頃以郞官所言中人,與之相議,則亞僚亦無異辭云,故頃於納望之出也,以前日所議之人,果爲新通。蓋都目大政之外,至於散政,小小通淸,諸堂與郞官,不必一一面議,彼此許可之意,堂郞之間,互相傳及,則雖不親問,臨政通擬者,前後無限,曾經銓郞之人,亦多言之。且郞官之所以往問者,問其所通人當否而已,今此兩人,卽臣所議於首堂,而見許於亞銓者也。自非別人,則郞官雖親往,更何可聞耶?今亞銓豈不知此而苛摘不親往一款,張皇論列,謂之以見輕,勘之以壞例,曰矇曰肆,游辭抑揚,詆斥備至。且其未徹之疏,其所聲罪,尤益狼籍,此何故也?設令臣果有疎漏之失,從前堂郞之以此等體例相爭者,何限,而未聞登諸章牘,操切迫逐,若此之爲也。噫,論議牴牾,好惡難平,不能相容,固其勢然,而陰擠顯踢,竝中堂郞,拖作胥溺之計,人孰不知,殆亦甚矣。臣不諒時世,率易出脚,險途難盡,左右機穽,冥行遭躓,臣安得免一身爲的,衆鏑紛集,臣之狼狽,自取誰咎,而可不爲世道深憂耶?且臣於見職,本來情勢,有萬分臲卼者。前有筵席截嚴之敎,至今惶蹙,餘悸靡定,後有奉使擅便之罪,因赦倖逭,辜犯自如,揆以廉義,莫非臣難冒者,而在臣此猶餘事。念臣太馬之齒,纔滿五十,而眼視之昏翳,比他衰兆,尤爲暴急,晴窓朝旭,不能辨尋常册字gg冊子g,作一瞽盲。蓋自昨今年來,三夏毒癘,八朔瘴海,氣血耗竭,無復餘地,而惟眼受病最酷故耳。前後政席書進望單之際,輒借眼鏡,僅僅成樣。上自諸堂,下至胥吏,萬目所覩,莫不駭笑。其字晝之怪拙荒雜,業已聖上之所鑑燭,臣豈敢一毫飾虛,自陷欺慢之科乎?挾冊登筵,寔同瞽者之丹靑。惟此一節,卽臣難進之端,以情以病,寧復有去就之可論耶?且伏聞頃日筵中,以庠製遷就,至被問備之罰。臣誠惶恐,臣非不欲劃卽奉行,而區區情勢,如上所陳,本職未遞之前,誠難冒沒設行,而覆誠不遠,一向擔却,臣罪尤大。今於恩牌之下,不敢坐違,趨詣闕下,拜章徑歸。伏乞聖明,察臣所遭之非常,憐臣目疾之難强,亟遞臣所帶館職,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 ○答韓德全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玉堂箚子曰,依啓。 ○答朴文秀疏曰,省疏具悉。擧條事,所請是矣,依施。今後則各別申飭,而頃者因戶判陳達,有所飭勵,則注書之只聞承旨之言,若是怠忽,當該注書,爲先從重推考,使之卽更啓下焉。 ○答沈聖希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閔應洙疏曰,省疏具悉。備局提擧,其何過辭?卿其勿辭往來焉。 ==9月17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月暈。 ○下直。綾州牧使鄭錫疇,順天縣監南渭老,西北僉使崔八柱,古豐山萬戶朴俊明。 ○藥房啓曰,冷雨終日,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勿爲入診,議定繼進當否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湯劑議定繼進當否事,命下矣。臣等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六君子湯前方中,加白芍藥微炒一錢,加進五貼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濟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掌令尹東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西北僉使崔八柱,古豐山萬戶朴俊明等處給送。 ○領議政沈壽賢,十三度呈辭。答曰,承旨敦諭之,往諭予至意。卿心莫回,辭單又上,何情志之不孚若此哉?噫,此等時也,所依望者何也,而時日已久,幾乎勿藥,新涼已深,氣力度强,卿其須體前後慇懇之意,安心勿復尋單,卽起視事,用副小子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傳諭,與之偕來。 ○李濟啓曰,注書成範錫,連日不爲仕進,檢閱李鼎輔由限已過,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春濟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事體殊甚未安。參判陳疏入啓,判書更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參判宋眞明,陳疏未承批。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判之前後開釋之下,强因不當引之嫌,若是違牌,古今天下,焉有若此分義乎?予志固定,決難許遞,從重推考,牌招開政,而參判引嫌,亦涉過重。批已下焉,亦爲牌招。 ○又啓曰,吏曹參議李匡德,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備忘記于李濟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李匡德牌不進,右副承旨韓德全進。吏批啓曰,臺諫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咸從府使,碧潼郡守,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箕鎭爲大司憲,趙最壽爲大司諫,朴弼周爲執義,李榕爲司諫,安相徽爲掌令,宋徵啓爲持平,鄭熙揆爲持平,金廷潤爲獻納,鄭亨復爲正言,趙明謙爲副校理,權{{!|𢢜|⿰忄業}}爲知敦寧,趙明翼爲同義禁,柳復明爲戶曹參議,金龍慶爲禮曹參議,金浩爲兵曹參知,鄭重器爲禮曹正郞,南漢明爲氷庫別提,柳東茂爲咸從府使,成殷錫爲碧潼郡守,蔡膺福爲龍岡縣令,趙鳴鳳爲杆城郡守,中和府使李龜休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呈辭入啓。參議朴聖輅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韓德全進。以趙明翼、沈瑎、閔珽、李以濟付副護軍,趙錫命、金浩、尹鳳九、安相徽付副司直,趙明謙付副司果。 ○兪彦通啓曰,卽伏見黃海道雨雹狀啓,則監司朴師洙,以陳疏辭職爲嫌,令都事替封。曾前道臣,非有大段所遭,則雖有陳疏引嫌之事,元非狀啓替封之例。況旣已承批之後,莫重狀啓,不爲親封,使都事替行,事體極爲未安。監司朴師洙,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兩司俱無行公之員,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明朝竝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南泰耆,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臣與右承旨李濟伴直矣,李濟以領議政沈壽賢偕來事,今方出去。同副承旨兪彦通,卽爲牌招,以爲伴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于韓德全曰,長番內官金以載,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傳于李濟曰,謁聖後春塘臺試士謄錄,付簽以入。 ○李濟,以禮曹意啓曰,卽接幼學田遂元,呈狀本曹以爲,矣身今此式年生員試,得參於二所,本名則遂元,而出榜時元字,誤以億字,書塡於榜目中,斯速釐正云。取納其秘封而憑考,則田遂元之元字,榜目中誤以億字書塡。秘封則無誤書之事,原榜目中改付標以入,而當該試官及四館,難免不察之失,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義禁府意啓曰,金海府使李馨遠拿來事,傳旨啓下矣。李馨遠,自任所時未上來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濟曰,謁聖後文武科試取,當於春塘臺爲之,令該曹依此磨鍊。 ○李濟,書啓,臣敬奉聖旨,敦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之積違嚴命,已至三朔之久,猶復偃息自如,未蒙威罰,國體之傷損,臣分之廢閣極矣。日夕憂怖,祈死不得。昨於承宣之還,敢以亟被誅殛,少塞辜犯之意,有所附達矣。不意近密之臣,又復踵臨,聖諭特宣,仍有偕來之命,辭旨之隆絶,恩數之稠沓,莫非積罪賤臣之所不敢當者。此殆臣謬寵誤恩,盈溢涯分,自底於顚覆滅死之秋也。心跳神越,五情迷錯,伏地號泣,不知所出,而臣之卽今病勢,奄奄垂盡,決無一分轉動之望。實是近侍之所目見,而神昏氣短,言不成說,謹當竢得少間,更暴血懇,以請違命之誅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法聖僉使金世寬拿問覈處事,傳旨啓下矣。金世寬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申昉狀啓,楊州居守護軍趙丁萬妻金召史等囕死事。傳于兪彦通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武臣掌上以上,朔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時,副護軍金厚昌、許樑等,病不進,依承傳罷職,何如?傳于韓德全曰,允。 ○答左承旨李聖龍疏曰,省疏其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行副司直尹淳疏曰,省疏具悉。所請事,此後入侍,當下敎矣。 ○答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省疏具悉,往事本非撕捱者,而違牌爲事,其在事體,決不若是。今者所辭,於卿何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承旨李聖龍上疏。伏以臣數朔患眼,百慮灰心,意外伏奉銀臺移除之命,適當常參時迫,院僚不齊,遂乃力疾入參,一宿直廬,而仍因强策,固無其望。此際得見儀曹草記,以二所榜目中,擧子名字誤書事,有試官問備之請,臣旣伊時主試之人,則其瞿然不安,當如何也?蓋拆締書榜之規,使成均吏,開秘封而呼名字,四館官,從其呼而書草榜,所謂能書書吏者,以其草榜正書御覽件,監試官與四館,逐名呼准,而自多紛擾,易致差誤。故臣與諸試官,雖十分另飭,而終未能無此慮,今果然矣。凡奏御文字,固無不重,而榜目尤有異焉。論其不察之失,臣實爲首,則宜不可以推考薄勘而止。此固臣難冒之一大端也。臣方退俟重譴,義不敢復言賤病,而念臣阿覩之疾,其源已久。數年以來,轉覺有添,尋常視物,每患辛艱。蓋其年紀已衰,氣血隨涸,故理勢固自然矣。自初月初,又經兩眥暈疼之症,仍有十數日,掌試之役,轉轉沈痼,今則已難醫矣。晴瞳昏翳,睇視不明,至於多行小字,全無省識。在院兩日,合眼度了,許多出納之文書,一不能身親檢過,而只備員充數,仕進直宿,爲擧職之道,則承宣之設,豈端使然哉?在私速尸位之罪,在公貽廢事之患,情勢之外,此最不可强者。玆將疾痛之呼,敢附請譴之章。伏乞聖明,特垂諒察,遞臣之職,勘臣之罪,俾科事得嚴,而院務無曠,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副司直尹淳上疏。伏以臣有懇迫情私,久欲陳聞而未果者矣。臣之前年請暇一出,不但踪地危厲,義在必退。兼欲及於未死前,營遷父母墳山,其時縣道之疏,附陳此意。獲蒙金吾之許解,體下恩慈,銘鐫在骨,自此數年間,臣得專意於山事,奔走看占,始定厪可之地,將以秋節卜葬。會赴藥院,承候無暇,退定於開月旬後,日期漸迫,而術人之追後往審者,議岐於立向,尙未歸一,非臣自往商確,難以完決。且臣父葬,今垂五十年,淺士薄封,初非久圖,壙內之事,思之凜然,改遷之役,時月爲急。若失今年吉運,又將進以數歲,臣兄弟俱已衰且病矣,其間人事,有未可保。況臣情理,尤有不類於恒人者。臣十歲爲孤,不記父顔,麻斬寄慕,都過於弱弄穉昧之中,生我之恩,無報萬一,而永爲穹壤間一罪人耳。在今自盡之地,惟在於窀穸一事,而職縻係護,身不得自由,私腫痛迫,夙宵靡寧,然聖候諐違,如向來彌留,則臣何敢猥以此聞?近幸諸節康和,憂慮頗釋,公私緩急,庶可以相參。玆敢血泣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俯垂愍矜,特許遞改臣內局之任,俾臣歸定穴坐,留營緬事,少伸人子罔極之情,幽明受賜,天地莫量。臣無任攢手號呼望恩之至云云。 ○吏曹參判宋眞明上疏。伏以凡遭人言者,旣經辨理,便卽呈遞,自是常事,而候司之尙不捧入臣辭單者,始則以外面文具,姑且羈縻,終因諸承宣逬出,遷就至今,擧世皆云當遞之地,一日蹲仍,增臣一日之恥。且於其間,違牌者以十數,闕禮者非一二,嚴敎荐降,而若無聞覩,殆同木石之頑,是豈臣所樂爲哉?誠以所遭如臣,而復出行公者,古今之所未有故耳。噫,身將隱矣,焉用文爲,卽古之言也。今臣一遞,乃朝夕間事,則不必更事較挈於外至之言,而第長席過嫌之端,由於臣疏,儒臣橫噴之章,怒在臣言,則職尙在身,而其可默然而已乎?臣之前疏中,歷擧中間可遞之端,不與徐宗玉同其退者,亦一事也。此不過伊時不遞,終遭迫逐,自致愧悔之意而已,初豈有一毫他意?況宗玉疏出,質言其以病遞罷,則其在長席,更有何可嫌之端耶?至於納言望事,新通兩人,臣無異議,且面言而簡問者,在長席,可謂周詳,臣之督過郞僚,只欲存事面,而明銓格也。首於銓席而替當一辨,固不害爲爲郞寮藏拙之厚意,而所可駭者,爲當日郞官者,藉其移職,公肆反詈,若是無忌也。其首尾張皇,無非遂非之說,而果如其言,屢與首席相議,則許多日字,獨不肯來問於臣者,抑何意也?臣則出世稍早,猶及見古銓曹規模矣。郞官在焉,則凡堂下通塞,一皆主之,遍問於三堂,咸曰可,然後始爲入擬,無郞官則判書或直通,而稱之曰臨政通淸,尤必愼簡矣。今其所謂問亞堂意於首席者,及彼此許可之意,互相傳及云者,實所創聞,其亦簡便之甚,未知何許曾經者,傳此訛謬之規也。夫官長之於郞僚,草記進退,亦無不可,而以吏郞名流,故疏末請罪,極是相待之意。而今反以登諸章牘,看作異事,不止就事而陳辨,揷入情外之剩語,隨意侵凌,要快口氣,有若輩行相較者然,臣未離職,而事在郞時,則宜無如此道理,臣何足言,有傷朝體?念臣宜遞不遞,節拍層生,徒使逋慢之罪,日以益積,惶悶抑塞,直欲鑽地以入,而顧乃與微事强嫌之長席,一例督迫,實恐非朝家綜核之政。伏願聖上,明賜處分,亟將臣本兼職任,盡行勘削,俾臣得以退屛田廬,守分自靖,不勝幸甚云云。 ○癸丑九月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時,同知事宋寅明,特進官申光夏,參贊官韓德全,侍講官趙明澤,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長溪君棅,武臣副護軍鄭震輔入侍。上受前音讀,自是月也命太史釁龜筴,止行秋令則雪霜不時,一遍訖。上曰,是十月也。臘先祖之臘字,何意也?參贊官韓德全曰,雖以田獵之獵字意言之,卽臘平之謂也。同知事宋寅明曰,周以十月爲歲首,故臘在十月矣。侍講官趙明澤,讀自仲冬之月日在斗,止山林藪澤有能取蔬食田獵禽獸者。上受新音讀一遍訖。明澤曰,仲冬之月,與孟冬無異,無所陳達之辭,而死事則兵陣之事,故謂之死事。以一年之內言之,則仲冬可爲飭勵之時,而以平常無事時言之,無非飭勵之時,必預爲飭勵,然後可有效於臨亂之時矣。卽今以我國軍政言之,則各軍門皆不如前,軍律無所可言,外方尤無所恃。今番親臨閱武時,軍門蒼黃失措,不知頭緖,豈不寒心乎?檢討官兪㝡基曰,上番所達,大體好矣。仲冬殺氣方生之時,故飭勵軍士,使之皆懷死心。此《孟子》所謂死上與子弟之如衛父兄也。上曰,鶡朝gg鶡鳥g,何鳥也?㝡基曰,此鳥戰必至死,故其羽用於軍容矣。明澤曰,此陰鳥也,當陽生之時,不鳴矣。㝡基曰,此鳥亦比於君子小人之進退矣。寅明曰,儒臣之言,皆好矣。國家不可長享太平,而至於軍中紀律,無一可恃,此當加意處也。上曰,然矣。寅明曰,天地之氣翕聚,閉藏不洩,然後當春能得直遂,而冬若不能翕聚,行春令,則其害及於萬物矣。以心學之工言之,常有存養之功,然後可能省察,是以存養省察,不可偏廢。以治道言之,肅然然後方可爲之,冬則屬智,智則明,智則屬水,水亦明,條理緊密,雖爲惠民之政,至終不怠,可也。漢文帝,雖謂之學尙黃、老,玄默無爲,而旣用周亞夫,又親行勞軍,其智勇可謂明決矣。漢高祖雖若寬厚無能,臨事則能勇決果斷,此皆後世人君不及處也。上曰,其言切實矣。德全曰,以冬雷之變觀之,知事之言,是也。朱子以爲,冬雷則不能翕聚,有嗣歲之憂云矣。寅明曰,殿下雖以至誠爲治,凡百紀綱,比前漸頹而難振,殿下雖以長短用人爲心,而亦不能得其人,此殿下翕聚涵蓄之工,未盡而然也。上曰,敢不留意焉?㝡基曰,天地之房字,如人bb之b有房,不爲宣泄之謂,其謂房字,甚好矣。上曰,上番進文義,可也。明澤曰,奄尹卽宦侍也。申宮令謹房室,卽嚴宮禁之意也。省婦事毋得淫,欲使近嬖之人,毋爲過侈也。近習,卽指左右嬖妾也。自古明王賢主,必自近侍而始,飭勵其毋爲奢侈,而亦必以嚴宮禁爲務也。㝡基曰,毋有不禁之意甚好,貴戚近習,亦爲禁之,毋令爲過侈矣。明澤曰,下番旣有所達,而古者以爲,四方高一尺事,當先禁於貴戚近侍,而後及於疎遠也。寅明曰,若欲省婦事毋得淫,必先自近侍而始,然後可以行之,必加意而行之也。德全曰,列聖朝,皆以嚴宮禁爲先務,先朝有內間之言,何從而出外之敎,有一侍臣,對以自外間言入來處,內間之言,亦從而出去矣。此言是也,嚴宮禁之道,各別加意可矣。上曰,月令,或謂呂不韋所作,此則非矣。寅明曰,呂不韋,渠何以作得此文也?明澤曰,不韋懸千金之財,而製於人云矣。㝡基曰,秫稻必齊,麯糱必時,詩云十月獲稻,作此春酒。此預爲造釀,不欲一物違於法式也。山林藪澤中,至於蔬食,而亦或爭奪,則皆有罪。古之賢相,有拔其園葵,恥與民爭利者,雖如是微物,亦有罪矣。寅明曰,今則小小山藪,皆有折受而主管者,故儒臣如是,仰達矣。德全曰,古語云,靑山亦不爲縣官之物云矣。㝡基曰,今因文義,有所陳達矣。臣久直闕內見之,則凡入闕門者,必有章標,然後兵曹始可許入,而近來闌入之弊甚多。兵曹堂郞,雖曰禁斷,而亦不能一一嚴飭,闕門咫尺之地,其不能嚴截如此,豈不慨然乎?雖以外方言之,守令若嚴飭,則其衙門肅然,不爲紛挐,豈以堂堂千乘之國,而無禁斷雜人之理乎?若以嚴宮衛之道言之,則此係末節,而如是仰達矣。上曰,以禁戢之意,出擧條,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各祭享所用之酒,白奉常寺釀備乎?寅明曰,然矣。上曰,親祭時見之,祭酒旣盛於爵,則其色有不可詳知,而終未免色濁,反不如內房之酒,此豈敬神之道也?寅明曰,臣雖不得目見,而國家之紀綱,日漸頹弛,不能逐事而禁止之矣。上曰,申飭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向日天災,至今思之,懍然於聖心,雖已屢日,若點檢,則無少懈之念乎?上曰,豈然乎?若欺臣則是欺心也。非敢忘之,而猶不如伊日之所當,人心如是怠忽矣。寅明曰,前日祖宗朝,若遇災則必下旨求言。此惟是文具,而今番殿下,遇非常之天災,而無求言之事,若恭默思道,則豈不勝於此等文具乎?上曰,草野無士,怪異之言,初則頻頻來聞矣,今則不見,此由於予無容受之量也。旣草野無士,故亦不欲求言,而近來甚厭於文字上,如是文具,不爲之矣。德全曰,草野無士之敎,臣不勝慨然也。殿下不能養士,故不得見眞箇士矣。若誠心求之,則一國之內,豈無士乎?㝡基曰,臣等亦已箚請,而若厭於文字上酬應,則何不以政院代草乎?寅明曰,不必求言於草野,招諸臣延訪治道,此亦弭災之一道也。兩奉朝賀留置城中之意,是欲時時延訪。閔鎭遠之知無不言,李光佐之爲忠不貳,諸臣之所不及者,何不晉接諮諏之乎?明澤曰,殿下辭令之間,摧折臣僚太過,故今日臣子以爲,此時何可爲一言竄逐耶云矣。古者草野之人,或論時弊,語涉妄怪,而不以爲罪。蓋以謂必自草野始,然後直言可進故耳。臣雖待罪館職,未嘗發一言者,爲此言則恐涉於彼,爲彼言則恐涉於此,如是含默,此亡國之兆也。上曰,雖然予豈欲使人不言耶?寅明曰,言可用則用之,言不可用則置之,是矣。寅明曰,每當赦令,雜犯死罪,皆爲蕩滌,故本府,不敢不以循例上栽爲稟,而往往有罪重罰輕者,自上從其輕重,參酌施罰則好矣。上曰,赦者小人之幸,金石之典,不可低昻,而雖在赦前,不當有仍置之事矣。寅明曰,前慶州府尹金應福所坐,不過官耗濫用而已。官耗自是官中需用者,則旣非科外。且其用下,皆有名色文書,不可斷以入己。然官耗當爲一年需用者,而散盡於數朔之間,則御史安得不致疑,而似難免濫用之罪矣。赦令雖過,其在重御史勵守令之道,全釋終涉未安矣。上曰,向時豈不爲下敎乎?事雖在於赦前,不可置之,削職,可也,禁錮終不可也。寅明曰,大同七月前折半未納邑守令決杖事,曾已定奪知委矣。全羅監司趙顯命以爲,守令之不能督納,由於營門之狀請停退,責在營門,非守令之罪云,而嫌不欲擧行,至於陳疏矣。然此有不然者,惠廳若責其準數,上納於秋前,而未準納者,一倂決杖,則顯命之引嫌,猶可爲說,而大同自是春夏當納者。惠廳以七月前折半爲限者,已是十分寬恕之意,至於折半,則顯命未爲監司前,所已應納者,而設令朝家許其停退,必不全數許退,則折半自在當納之中。全然不納,豈非守令之罪,而顯命之嫌不擧行,恐無其義,成命旣下之後,豈可因道臣不當之過嫌,廢却不行耶?顯命推考催促,使之擧行,何如?上曰,從重推考,使之擧行。{{*|出擧條}}寅明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抵書于卿宰,以爲處雄上來後,譏察一處,捉得林遇棟爲名漢,與處雄爲莫逆交,而其筆劃,與處雄恰似,寫祭文之書,分明是遇棟之筆。今送筆跡于鞫廳,欲審其同不同矣。臣持往于左相所見之,則以爲同一筆也。柳儼之意亦如此,而右相及諸堂上,未及見,相議後前頭次對時,當更稟矣。上曰,惟。寅明曰,臣入來時,進去藥房,則左相以爲,今日若爲入診,則當以濟原察訪鄭權事,稟旨變通,而旣不爲入診,故左相要臣稟達矣。鄭權以嶺南人,有文才,仕滿槐院,今當出六,而今除郵官,勢將更滿三十朔而後,可得出六,此事有違格例矣。上曰,濟原,認爲六品窠而落點矣。寅明曰,此是參下察訪也。旣是可用之人,則陞六後何職不爲之乎?此非政格也。德全曰,臣知槐院規例矣。事雖如此,旣下批之後,不可變通矣。上曰,誤知而落點,雖違格例,旣除之後,復此變通,事涉如何?使大臣考例更稟,可也。㝡基曰,臣以《禮記》篇目抄刪事,往問于左右相,齊會於賓廳時,則以爲,戶判金在魯,旣熟《禮記》,知事中有兼帶提學之人,若竝前大提學,同會於玉堂,相議抄出,爲好云。故昨日以此意,問議於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知事二人及前大提學三人之外,諸在京知事,一竝牌招,來會於玉堂,以爲同議抄刪之地,似爲得宜云,故敢達矣。上曰,領相之意好矣。在京知事及前大提學,同會於玉堂,抄出,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18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式暇}}。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德浦僉使朴龍采,許沙僉使方大寧,永達萬戶姜俊陟,甫乙下僉使黃根。 ○李春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式暇,持平宋徵啓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備忘記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甫乙下僉使黃根,永達萬戶姜俊陟等處給送。 ○以司諫李榕,獻納金廷潤,正言鄭亨復,持平宋徵啓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德全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諫院多官,一竝違牌,推考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因臺諫不備,至今遷就,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趙最壽,更爲牌招,以爲參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諫李榕,獻納金廷潤,正言鄭亨復,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知義禁趙尙絅,今日鞫坐,病不進參云。趙尙絅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同義禁趙明翼,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本曹判書臣尹游今日宮、都城摘奸進去,參判臣李箕翊呈辭受由,參知臣金浩在外未上來,臣聖輅,以親病陳疏受由,今方出去,而替直無人。宿衛重地,將未免闕直,事甚可慮,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草記,判書尹游宮、都城摘奸進去,參判李箕翊呈辭受由,參知金浩在外,參議朴聖輅陳疏受由,今將出去,替直無人,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呈辭受由及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受由人員,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入直。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錫命爲兵曹參判。 ○傳于洪景輔曰,推鞫姑罷。 ○兪彦通,以禮曹意啓曰,各陵殿官員試暇假官,以付祿忠義差送矣。卽接忠義廳所報,則今此謁聖時,以二十員忠義,各陵殿,不得推移差送云。其不足之代,則依前例,以三醫司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兵曹參議朴聖輅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洪景輔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參議朴聖輅上疏。伏以臣以情則十分危蹙,以病則積年沈痼,萬無束帶從宦之勢,而本職除命,適當兇醜親鞫之日,在臣分義,不敢言私,拚棄所守之廉隅,驅策難强之病軀,黽勉出肅,仍因蹲冒,今幾月餘矣。屢忝陪扈,雖幸耿光之復覲,而宿衛重地,反作養病之坊,如坐針氈,尋常媿懼矣。卽於直中,聞臣老父宿病沈淹之中,添得泄痢之症,飮啖全廢,登溷無算,腰復絞痛,叫楚難忍,一夜之間,症情屢變,數日之內,形神大脫。臣自聞此報,方寸煎CChar,不能自定,今臣情理,豈有一刻淹直之望哉?臣父今年七十有五,居常善病,不離床褥,臣左右扶將,未嘗離捨,邇年以來,天行之疾,無不及。臣家十口,轉相傳痛,臣亦不免,而長子家弟,相繼夭歿於半年之中,篤老之人,遭此禍變,驚CChar之極,呼痛之苦,何以能堪?自玆以後,精神氣力,不啻落下數層,如日下山,常有凜凜之慮矣。況今新症越添,宿恙兼發,湯劑罔效,回蘇未易,臣之情界,不但目前看護之爲急,宗無常離供職之勢。玆敢疾聲仰龥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悶,亟命鐫遞臣職,俾臣得以專意救護,千萬幸甚云云。 ○癸丑九月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時,知事金在魯,特進官李普赫,參贊官洪景輔,侍講官趙明澤,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東陽君㭻,武臣副護軍具聖益入侍。上受前音讀一遍訖,侍講官趙明澤讀自是月也日短,止乃畢山川之祀。上受新音讀一遍。明澤曰,仲冬之月,是時積陰相拍,積陰之中一陽初生,故萬物有發動之意也。當善保微陽,無有發泄,卽與復卦閉關之意,一揆矣。檢討官兪㝡基曰,《禮記》以敬字爲主,安字靜字,卽敬之本,而非虛無之意,必須加意焉。知事金在魯曰,此書雖謂呂不韋所作,而集群儒之言爲書,其愛惜微陽之意,與閉關之意同,其義信好矣。一陰退故鹿角退。此月則一陽生故糜角解,鹿則屬陰,糜則屬陽,或云鹿麋,雌雄云矣。此正靜養之時,故雖設權宜之官,及此時,皆罷之矣。人昏迷無知,雖沈於物慾,有或善端萌心之時,卽一陽生之際也。亦天一生水之象也。明澤曰,大難則如今時設儺,積陰之中,長陽之意也。在魯曰,水氣太勝,故用土牛以制之,亦示將作農耕之意也。昨日進講中,飭死事三字,朱子以爲衍文。蓋謂在上者,不可以死飭勵軍士也,文義似殊常矣。在魯曰,臣因前講中,物勒工名,必行其罪之語,敢有所仰達。臣嘗考《大典續錄》,凡印冊時,每卷計其誤字多少,有監印官唱準匠人以下分等論罪之規,而近來此法,廢而不行。故全無惕念懲畏之道,芸閣之官,設或疎鹵於文字,若果盡心着眼,一一對準,則寧有誤字乎?臣近伏見《國朝寶鑑》,則誤字甚多,畢看後,當錄送玉堂,使卽刊改,而自是冊爲始,監印官以下,依法典論罪,以爲日後警飭之地,似好矣。上曰,所達是矣。如是帙少之冊,校正不難,而誤印之字尙多,極可駭也。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日昨,以田稅未納守令,分三等論罪事定奪,方將抄出啓下,而其中湖南尤尤甚七邑,則監賑使李匡德,以全數退捧之意,直爲分付後,上來陳請,朝家不許,只加劃而給米三千石,以爲推移上納之地矣。匡德還下去後,又盡用於白給,無一石移納,故七邑田稅,仍爲全然未捧之歸,此乃監賑使之失,非守令之罪也。守令雖欲隨力收捧,監賑使旣嚴禁之,民誰肯備納乎?日昨全羅監司趙顯命,以狀請退捧之故,引嫌於惠廳所達決杖之令,而五月下去之監司,其何能爲之?監賑使不可無責,臣意李匡德推考,七邑全未捧守令,差減一等論罪,似宜矣。上曰,守令亦非矣。憑藉奉使人之言,凡干朝令,全不遵行,雖責在李匡德,守令亦何可容恕乎?在魯曰,惟正之供,何等重大,而道臣不善督飭,以致至今未收,三南監司,竝一體推考,何如?上曰,竝推考,可也。在魯曰,然則李匡德推考,七邑守令勿爲差減,依前定奪論罰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訓局軍兵放料之資,自今月乏絶,故湖西稅太代米,當送不送者,斯速移送事,頃日陳白定奪後,依擧條報惠廳,則惠廳題辭以爲,其間大同船穀,多數來到,則當以全船劃送,不然則當以倉儲劃送云。而今則放料日字,只隔五六日,有難等待船到,故更爲移文,請以倉儲劃送,則惠廳,乃以限折半先送爲題。若只送折半之數,則大不足於放料之用,必須準一朔放料數移劃,以爲頒軍進本倉放料之地爲宜。且此穀乃是田稅相換者,非如昨年別爲劃得之比也。曾前別劃得之米,亦有量給之例,而昨年惠廳,不許量給,以致欠縮極多。今年則旣係應送,必以新捧米,一一斛量出給之意,竝分付惠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荐飢之餘,歲入大縮,而夏間則凡事一倂停減,且連有若干捧入之物,故僅得支過,而秋後則百事皆起,陵幸諸需及許多科場用度,實爲無節,而新捧則已絶,誠爲切悶。在前如此之時,朝家有他衙門,或軍門錢木劃給之規,而今則彼此俱乏,無以相資。嶺南修城錢,前監司趙顯命,以自京司取用爲請,故臣曹陳達,請爲取用,而道臣、御史,相繼啓請留賑,朝家不許催促上送,而少無動念上送之事,誠極未安。本道旣請貿牟留賑,則已捧之不少可知,而朝令累下,全不奉行,道臣推考警責,已捧者使之急速上送,未捧者,亦爲陸續收捧上納之意,更加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以內摘奸事,有所稟達。當此卯仕酉罷之時,飭勵之道得矣。向者申後,出送摘奸,故漢城府右尹吳光運,罷坐還歸後,聞以闕懸入,昨日摘奸,亦申後出去,戶曹未知以誰某不進書入,而日短時,則《大典》法,以辰仕申罷爲規,此後則申前出送摘奸,何如?上曰,預則不可,而欲知其仕進與否,出送摘奸,則中使、史官,皆非前日經歷者,而新往者,故如是矣。上曰,昨日內摘奸時,漢城府則無一員仕進者,不可無警飭之道,判尹、右尹,推考,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有所懷,每欲一陳而未果矣。故慶尙監司黃璿,當戊申變亂,晝夜勤勞,其所規劃,皆中機宜,指揮諸將,亟平凶賊,其功實大。臣以安撫使,得罪忠州,故得以稔聞矣。爲國盡瘁,兵事甫定,身乃暴殞,此誠經所謂以死勤事者。其時朝家,初欲錄勳,終至見漏,公議至今嗟惜。勳臣則雖在卑官,亦必贈諡,而黃璿本秩是參判,又特贈吏曹判書,議者以爲,宜特許易名,以示優異之意。此則未知如何,而第聞其老母妻子,不免於飢寒流離,極可矜憐。今若錄用其子,俾養其母,則似合於念功恤孤之道,故敢達。特進官李普赫曰,臣受黃璿之指揮,領兵赴陣,未及歸見,而已爲身歿矣。臣則無功濫賞,而黃璿則勤於國事,備盡勞悴,而遽忽不報,已極慘惜,而其老母孤兒,貪寒莫保,流離失所,所見尤極矜悶。臣嘗愧忸于心,每欲一番陳達矣。知bb事b旣已發端,故臣亦附陳收錄其子,俾養其母,似合於軫恤之道矣。上曰,其家貪寒至此乎?是黃夏臣之族乎?在魯曰,是黃處信之子,而黃廷彧之後也,非黃夏臣之族也。上曰,黃處信,曾於先朝,豈不以郞官入侍乎?普赫曰,然矣。上曰,黃璿之其時事,予豈不念?錄勳則雖或過矣,而不知其貧寒之至此也。其子年今幾何?普赫曰,年近三十,而其爲人亦可堪百執事矣。上曰,依勳臣例,子孫錄用事,分付。{{*|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19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式暇}}。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洪景輔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式暇bb?b鞫坐進,持平宋徵啓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李榕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德全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兩司闕啓,已至多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在外、鞫坐進去、牌不進、罷職傳旨捧入外,大司諫趙最壽,獻納金廷潤,持平宋徵啓,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子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今日鞫坐,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知義禁趙尙絅,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韓德全曰,明日次對,有下敎之事,今日推鞫,姑罷。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番陵幸時,記過宣傳官及標信誤傳宣傳官等,令兵曹決棍事,命下矣。記過宣傳官柳泰國,標信誤傳宣傳官崔尙衡、申得文等,各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意啓曰,今九月二十日禁軍等,戎器點考,都摠府眼同設行於盤松亭矣。入直禁軍等,依例除標信出來逢點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大興前郡守沈湙,泰安前郡守李麟興,瑞山前縣監李泰昌等,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沈湙,以他罪方在囚禁中,待結末,發問目捧招。李麟興時在慶尙道咸昌地,李泰昌亦在開城府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蔡膺福遷外任,趙明謙中間移拜臺諫,安相徽方帶臺職。其代以副護軍閔珽,副司果金尙重,前掌令李重震差下,而李重震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于洪景輔曰,允。 ○兪彦通,以工曹意啓曰,本曹匠布壬子條災減代趁卽上下事,前判書臣金東弼,旣已陳達蒙允,而該廳一任遷就,尙不移送本曹,他無推移之勢,逐朔進上價,無以計給,來朔則必未免闕封之患,事甚渴悶。災滅代令賑廳急速上下之意,更加申飭,何如?傳曰,允。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己酉以後四學製,必於數三日內畢製,然後自本館當爲合製,以付監試覆試,而中、西學則今方設製,幾至垂畢,而東、南學則庚戌秋冬等及辛亥條,以兼官有故,尙未設行。監試、會試,只隔旬日,事勢甚爲窘急。東學兼敎授沈聖希,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南學兼敎授李喆輔,亦令政院各別催促,使之一兩日內畢製,以爲會試前合製之地,敢啓。傳于兪彦通曰,知道。 ○兪彦通啓曰,卽者修撰兪㝡基,以親病陳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答領議政沈壽賢箚子曰,省箚具悉卿懇。前後批旨,罄悉心曲,而昨於承宣偕來之往,亦諭意焉,更何多誥。惟願卿效古人盡瘁之義,顧國事板蕩之狀,安心勿復困我,播然偕入,臥閤視事,用副小子慇懃之望。傳于韓德全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答修撰兪㝡基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答兵曹參判趙錫命疏曰,省疏具悉。伊時事,軍法則固也,做錯則果有,訓將從重推考宜矣。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凡人窮阨則號天,疾痛則號父母,臣子之以情病而控籲者,是亦號天號父母之意也。然而挽近辭職之節,常患稍過於分數,臣嘗自誓寸心,不敢生一分便身之圖,萌一毫欺天之心,惟以尊君命嚴分義,爲一生自勉之地矣。誠不自意,白首垂死之年,乃反自陷於平日之所切戒者,轉輾滾入於飾詐營私,欺謾君父之科,莫非臣不肖無狀,忠信素簿,區區忱誠,不足以仰格於高穹之致也。撫躬慙悼,尙何言哉?臣於前後,屢承聖諭,顧其朽老眊昏,實無餘地之狀,伏惟日月之明,固已照臨之矣。惟是狗馬賤疾,非如一時猝急之症,雖氣血精神,耗竭殆盡,猶能支撑時月,尙延縷息,故同朝之間,無以臣危綴之形,窘迫之情,開陳於嚴聽者。而聖上亦意其調息之久,秋涼之深,病勢庶幾少歇,氣力猶或可强,洊下勤懇之旨,復辱偕來之命。噫,若使臣澌敗困篤,可矜可傷之實狀,得以少徹於慈覆之下,則其所以憫惻宥諒,收還誤命者,何待臣辭之畢乎?癃老一物,有何可取,聖心之眷戀不釋,一至於此。臣之未覲耿光,已過數朔,戀主之誠,犬馬猶然,臣獨無銜恩戀結之悃哉?而積病沈頓之中,又添前日別症,氣息之日微,殆同下山之日,自念殘生,朝暮是俟,瞻天望聖,殊無其期,恩深報蔑,益不勝眷慕而悲傷焉。近臣再來相守,陳乞亦復路阻,自悲一身轉入於窮迫境界。然此猶私事耳,臣之所大懼者,國體之日益傷損,國事之日益可悶而已。伏乞聖上,廓然深念,幡然下命,劃賜處分,以幸公私,臣不勝至禱云云。 ○修撰兪㝡基上疏。伏以,臣之持被在直,今爲一月有餘矣。臣有七十偏母,宿病長時沈綿,而未能昏曉省視,左右扶將,抑情供職,每於朝伻之回,探得母病消息,曰無事然後心始少定,不然則方寸焦鬱,耐住不得。蓋臣家無幹蠱,情事有異於人故耳。卽於講筵退出後,得聞家報,則臣母於朝餐之際,誤喫食物,罣滯心胃,終不消化,呑嚥俱妨,移時而不得定,精神昏迷,氣力澌綴,委頓床席,無以收拾云。臣之方寸攪亂,玆拜數行短章而出去,惶忙急遽,辭不成理。伏乞天地父母,憐臣籲號切急之狀,特許遞臣職名,俾臣得以隨便救護,仍治臣任情瀆擾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 ○兵曹參判趙錫命上疏。伏以,臣本一措大,未嘗閒軍旅之事,而只知軍中之坐作進退,一出於將令而已。頃日親臨閱武也,自上命以大臣、三司隨入陣中,臣亦忝臺官之列,陪從於陣門之內。而大駕未及上壇之前,禁軍一隊,欲爲徑入則後陣步軍,遮攔使不得入,一枝馬兵,竝爲突擊,砲聲四起,神箭繼發,隊伍漸促,班行束立。意以爲,自上特出暗令,以試一時之號令,而還宮後追聞人言,則元無暗令之事云。臣時在後班,雖未知前面事情,何以致此,而躬親講武,則自上爲大將也。令旣不出於上,則何爲此放砲追擊之擧也?今伏聞自上,以禁軍結陣於御幕後爲敎,故該房承宣,稟送信箭於禁軍別將云。大駕上壇之後,則雖無信箭,禁軍自當爲攔後之陣,該房之徑請,未免率爾,而本兵之長,必諳此例,何不陳達停止乎?旣不送信箭於訓將,則徑入之禁軍,防塞不納,軍法當然云,而至於亂放砲箭於御駕咫尺之地,則訓將時在陣中,而不爲啓稟,何也?毋論所失之在彼在此,伊日擧措,莫不驚惋。噫,平常暇豫之時,猶不得依倣其節次,則他時臨陣對敵,豈可望如臂之使指乎?漢臣有言曰,卒不服習,以其將予敵也。將不知兵,以其主予敵也。臣以爲此非細慮也,而大臣不言其非,三司不請其罪,殿下亦視之尋常,國之大事,墮壞至此,而曾不知警飭,豈不大可寒心哉?臣近觀朝著之上,事係儻論,則莫不明目張膽,彈擊相隨,而如此關係至重之事,迄無一言,今日國家,若有一分紀律,則寧有是理?臣素乏識解,不慣世事,而自念此一著,足係安危之大關,獨抱杞憂,中夜耿耿,旣有所懷,不敢不陳,惟願聖明留神焉。臣無任云云。 ○癸丑九月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時,特進官尹淳,知事金東弼,參贊官兪彦通,侍講官趙明澤,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密陽君梡,武臣行副護軍李國馨入侍。上受前音讀一遍訖。侍講官趙明澤,讀自是月也命漁師,止行夏令則水潦敗國。上受新音讀一遍。明澤曰,命漁師始漁,天子又爲親往,則是爲薦先而然,而必於此月者,魚咸聚水底,故漁獵之矣。取氷氷以入之句節,怪異矣。上曰,文勢頗怪矣。檢討官兪㝡基曰,藏氷凌陰,是導達陽氣之意也。知事金東弼曰,藏氷非但備暑,此時陽氣方伏,故亦欲導達,是王者體天行道之事也。明澤曰,出百種具田器,皆欲及時之意也。東弼曰,歲將終而春及,是預備之意也。若飢而求食,寒而求衣,則未免後時,故如是預備,此章當與七月篇參看矣。上曰,然矣。特進官尹淳曰,是陰事方終,將欲以陽繼之也。上曰,此順時氣之事也。明澤曰,命四監收秩薪柴,皆來歲之憂也。㝡基曰,專而農民,大旨好矣。與《論語》使民以時之意同,不奪民時也。若奪時則以外方言之,一日失機,漸次差遲,爲害不少。殿下恒欲不奪民時,故臣敢玆稟達矣。東弼曰,農者,衣食之本,生民之命,王者必欲無一人不專意於農耕,故用民之力,歲不過三日,若如此則民豈不專意於農作乎?參贊官兪彦通曰,使民以時之時,卽謂冬節也。明澤曰,天子乃與公卿大夫,飭國典論時令者,爲來歲之計矣。淳曰,有若田結之徭役,明年所役者,自今年始議也。東弼曰,此章甚好,當留意矣。上曰,然矣。淳曰,《禮記》可觀者,月令、王制經禮、曲禮,其外大體相似,不必盡爲進講,月令,不但與七月篇互相參看,我國《經國大典》,亦此意。若修明祖宗法制,則月令之意,自在其中,而金科玉條,皆廢弛不行。今若以此較看,以爲何事今廢,何事今頹云,然則祖宗法制,庶可以修明矣。上曰,所達之言好矣。明澤曰,臣方叨中學兼官,以庠製事,欲有所稟達,而惶恐趑趄。俄於閤門外,略言委折於知事,則知事以爲,庠製迫急,不可不稟告變通云,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何事也?東弼曰,四學課製,年年不設。今方積滯,會試將迫,今晦前必當收殺,而中學兼官趙明澤,今當課試之役,晝仕出入。且參法講,不能專意考試,故設行學製,已過五日,而榜猶未出,宜令出直而課次矣。上曰,依爲之,而此事與古有異,各年條,或抄選於一時云,甚非矣。東弼曰,古規則各學,課試諸生於春夏秋冬,以爲勸奬之方矣。今則年年廢閣,慢不擧行,及當會試之不遠,忙急課取,苟然充數,徒爲文具矣。上曰,方在玉堂之任者,有誰乎?明澤曰,卽今在京無故人,只有副應敎趙迪命矣。今番學製則會試不遠,故赴試者甚多,收券之數,無異於監試初試,故考課之際,未免費了日字,而目今會試不遠,其前收殺未易,是可悶也。上曰,四等試士,俾赴會試,先朝設法,非不重大,而一時合選,豈是古規乎?淳曰,庠製之規,意非偶然,一年之內,四次課試,以爲勸奬成就之地,而近來當年條,無設行於當年之事,三年積滯,一時抄出於會試臨迫之後,殊非三年培養之道也。自今年爲始,如有當年條終歲不設者,嚴加罪罰,然後庶見惕念設行之效矣。上曰,其法如文臣月課,而陞學初試者,從自願許付於初終場,古之法意之曲盡,於此可見矣。明澤曰,陞補及庠製,雖不如監試之一時廣取,其抄之又抄,反有勝焉,故自古得人才,多在於陞學中矣。東弼曰,四學庠製,若積滯不行,而會試迫頭,則大司成,亦或聚士於泮宮而抄選。今則有同令前,不必廢閣,催督設行,而此後則各別定式,必令當年內設行,何如?上曰,大司成之抄選,尤爲苟簡。是豈選庠陞太學之意也?事之懈惰如此,若使當年條,毋出其歲,則此亦修明舊典之一段也。毋爲懈惰,以臨時選取爲心,逐年擧行之意,分付,可也。淳曰,循例分付,則終歸於虛套矣。四學每年設行與否,歲末報于成均館,而自成均館,考其勤慢,稟達之意,分付,則好矣。上曰,太學歲末考勤慢擧行則誠好,而太學陞補,亦安知每年設行,不至稽滯乎?庠製與陞補當年條設行與否,歲末考勤慢,一體草記,可也。{{*|出擧條}}上曰,學官之晝仕出入,亦非嚴科場之意。彦通曰,上敎非科場之道,是矣。卽今學官,皆名流,不可致疑,而士子必多疑謗,不當如是出入矣。上曰,事體則如是矣。彦通曰,鄕之公都會,是京之陞學,臣在外見之,公都會則甚爲嚴秘,而京之陞學,可笑矣。上曰,若爲定式,則亦有掣肘之端矣。彦通曰,然則趙明澤,姑勿入直,專意學製事下敎矣。使之先爲出去,如何?上曰,唯。{{*|出榻前下敎}}上曰,日昨駕前白活人事,何如?東弼曰,年少似非狂逆gg狂易g之人,而高聲以爲,爲國家如此,意專在於望賞矣。上曰,不可謂如此矣。此路一開,則不無後弊,事體所關,雖當處分,常漢或於其心,甚爲畓畓,愚忠所激,爲此事矣。東弼曰,依判付擧行,可也。上曰,遠地徒配則何害,而嚴刑則不當,何如?不無所思矣。東弼曰,昨日坐起,見事多積滯,而刑曹參判李眞淳,參議徐宗玉,呈辭不爲行公,竝牌招,何如?上曰,申飭牌招。{{*|出榻前下敎}}淳曰,進講《禮記》抄刪事,命下。今日當會議于玉堂,如臣者,亦以曾經文任,勢將進參,而有區區所懷,敢此陳達矣。經書進講之法,自有其序,先講四書,後講三經而後,當及於《禮記》、《春秋》矣。頃年當進講《詩傳》之日,上方在亮陰中,不可進講押韻之書,故未免停止。《詩傳》本爲性情之源,而三代謳歌王政之書也。於學問之工,最爲要切,至今不得進講,甚可恨也。《禮記》,篇章浩汗,故昔當先朝未寧之時,故相臣崔錫鼎,以抄刪進講稟定。而帝王之學,與科儒有異,不必以抄略爲法,當進講全書,而若講全書,則必消費歲月,詩易進講,漸致差退,是爲可悶。今者雖抄講《禮記》若干篇,其爲未卒之業則一也。臣意則姑停《禮記》,進講《詩傳》,似好矣。上曰,法講事體甚重,今講此而後講彼,則未免參錯。《禮記》旣令抄刪,畢讀後,當先講《詩傳》,復以《書傳》周易《春秋》,循序進講矣。淳曰,以法講事體爲敎,臣當出往,與諸臣相議,而法講則先以《詩傳》進講,待三經畢後,循序而及於《禮記》,恐無所妨矣。上曰,若然則《禮記》,進講於召對之時,何如耶?淳曰,進講於召對之時,甚好矣。東弼曰,尹淳所達之言,已於閤門外相議,而玉堂諸臣之意,皆一爲好矣。今以事體爲下敎則至當,而《禮記》中前已所進講者,俱是巨編,亦可以驗察其大旨矣。月令以下,編秩旣多,令姑停止,進講《詩傳》,而《禮記》則不必抄刪,以全帙講於召對之時,則旣無顚倒之慮,而又非全然廢閣之比,未知何如?上曰,向者因儒臣謄奏,始知先朝進講《禮記》時,自止在於曾子問篇,今月令已畢,曾子問篇當次,予有不忍繼講之意,而豐陵,曾以爲當卒先朝未了之業,此言深有感於予心也。曾子問章,當入於今番抄刪中乎?淳曰,曾子問章,不過曾子問變禮於孔子者,似不必入於選中矣。上曰,念先朝事,欲爲進講,意有在焉,豈不有不忍讀之心,而亦欲忍而讀之矣。曾子問,若不入於抄選中,則勿爲若干抄出,依先朝之所抄刪而爲之好矣。淳曰,臣承此下敎,亦切感愴。以王裒廢蓼莪之意,不爲進講,亦無妨矣。《詩傳》則感發人之善心,懲創人之逸志,自上有方寸受傷之敎矣。若進講此書,則此書卽經書中音樂也,不無鼓發宣暢之效矣。此後則以此書進講,《禮記》則進講於召對時,何如?《禮記》雖是經書,旣多漢儒之言,雖講於召對,恐無所妨也。上曰,然則先講《詩傳》,《禮記》則進講於召對事,使玉堂問于領事,可也。上謂尹淳曰,卿之上疏事,欲待大臣而下敎矣,卿已入來故下敎矣,今爲經營,而預爲下去,則是欲欺我而不爲上來也?淳曰,緬禮經營,然後可以過之,而初則定於夏間矣。有此縻係,故日字漸退,且向配未定,臣當下去後,可以定之,破舊墳,亦將不遠,事狀如此矣。上曰,然則過事後,欲爲上來乎?淳曰,猥越私情,何可盡達,而小臣立身以後,絲毫無補,而屢遭人言。且念才能,百不如人,故世念都灰,今雖官秩至於此,供仕之日,可以日月計之,本心如此,故歸心夙夜耿耿,遭此聖明之世,雖肝腦塗地,豈忍欲便訣乎?在前以小臣之故,幾有朝著不靖之患耶。旣非高蹈之人,而在世有害無益,故欲以杜門不仕,爲報國之計矣。上曰,崔奉朝賀,受由下去,仍爲不來矣。淳曰,崔奎瑞有老親,故如是矣。崔奎瑞常謂臣曰,平生未嘗留疏徑歸,臣亦以此爲心矣。今之世,投疏徑出者幾許人耶?國恩如此,當以身死之,或恐久在京裏,不知又遭何許事故,私情如此矣。今以議藥事上來,因緣倖會,盤礴不去,則人當謂何?如臣者,不可以廉偶一節責之矣。上曰,旣以藥院事上來,故欲爲下去矣,顧今國勢,何如?以此遷葬爲言,則人子至情,不可不許,而當臨時許由矣。彦通曰,進講冊畢矣。視事,溫繹間頉稟。上曰,唯。{{*|出榻前下敎}}㝡基曰,上番空矣,副應敎趙迪命,牌招入直,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20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月入東井星。 ○下直,長淵府使李彦燮,鎭海縣監權必恒,白翎僉使李聃錫。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式暇,持平宋徵啓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具聖益,禁軍等戎器點考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趙迪命,昨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趙明謙,自鄕才已上來云,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景輔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入侍,而諫院多官,或未肅拜,或呈辭,或在外,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俱在外,掌令安相徽,今日次對入侍,而以式暇,不得茶時。持平宋徵啓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持平宋徵啓,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金廷潤,持平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德全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景輔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洪景輔啓曰,今日次對時,金吾堂上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重震、沈聖希付副司果。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單金漢喆,待敎單趙榮國,檢閱單李鼎輔。 ○洪景輔啓曰,奉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檢閱李鼎輔,旣已付職,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濟,以禮曹意啓曰,戊寅年文廟酌獻禮後春塘臺取人時,擧子由靑陽門入庭,使坐於往來人相遠處,俾不混雜,而別定部將,嚴禁雜人,使不得出入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戶曹意啓曰,咸恩君李森,以奮武功臣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慶尙道尙州牧數外官屯田畓竝三結四十五負八束,望呈願受。故査問本州,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意啓曰,今年田稅全未納及三分之二未納邑守令,拿問,折半以上未納者,營門決杖,未至於折半者,從重推考,更加催促上送事,日昨筵中,旣已定奪矣。未納各邑及守令姓名,今始抄出,別單書入,而其中五六月遞易者,前官依此論罪,後官則姑先推考,以觀前頭,二三月遞易者,前後官一體論罪,身故及七八月以後新除者,勿論。且正布作米及歲幣次木代大同木及火田稅木不納之邑,亦甚夥然,不可無警責催促之道。正布作米歲幣代木全未納守令,從重推考,數內未收邑守令及火田稅木十疋以上未收邑守令,推考。一體督納宜當,以此分付於該道該曹,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在京玉堂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副校理趙明謙疏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趙明謙上疏,伏以臣頃忝諫職,不能仰體恤民隱省浮費之德意,乃於一宵經過之處,任其過費工力,臣之移拜,在於幸行隔宵,則似若無所干於造幕之侈濫與否,而雖隔一日,猶可以及期申飭,而慮不及此,此實由於奉公不能如家之罪也。且臣初以館職,亦在陪從之列,而惟以所住處薄疏爲慮,不能念及於浪費物力,及聞勅勵之敎然後,始覺其所當省約,而不能檢察,然則論其負犯,不可以臨時移職,有所自恕也。憲臣處置,雖置落科,比諸諸承宣勘律差輕,臣方蹙踖竢譴之中,旋蒙新除,召牌降臨,揆諸分義,所當竭蹶趨承,而旣在執法之列,反見勘罪者輕,則豈可以事在旣往,苟免爲幸,而揚揚於榮次乎?玆未免隨牌詣闕,拜章徑歸,伏乞聖明,亟許鐫削臣職,以勵群工,以安私分焉。臣治疏將上之際,得伏見參判臣趙錫命疏本,以親臨閱武時,三司之臣,當言不言,深加譏斥。臣於是日,亦隨臺班,陪從陣後,忽地景像,實多驚惑。臣以謂自上出暗令相搏之致,而又自謂大駕上壇後,次第出令,亦非晩矣。此何景色之蒼黃急遽也?追後得聞,則初非暗令,乃是陣中顚錯失措而然也。臣於是,不勝慨然,欲有所論列,而方帶問備之命,不得引避之前,則不可以臺臣自處,旋遞見職,無以自達。今此宰臣所論,可謂得體矣。臣於伊日,雖曰帶推,求對陳列,亦何不可,而拘於區區格例,終未免緘默而歸,則有負職責之失,在所難免,以此以彼,俱難仍冒。伏願重勘臣不言之罪,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癸丑九月二十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金吾堂上引見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戶曹判書金在魯,吏曹判書金取魯,左參贊宋寅明,工曹判書趙尙絅,同義禁朴乃貞、趙明翼,左副承旨洪景輔,掌令安相徽,假注書南泰耆,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入侍。左議政徐命均曰,數日日氣不如秋日矣。今日始霜降而氣好,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水剌寢睡,何如?上曰,如前矣。命均曰,丸製湯劑兼進之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鞫囚初非大段,而欲知處雄之行止,捉來問之,別無可知。翊世則不無覆掩之意,而不可刑訊,永河復有他事,今請更推矣。命均曰,今番陵幸時,帳殿引見時,京畿監司申昉,以畿內今年應捧各穀及身布,參酌徵捧,以除民力之意陳達,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畿內農形,大違初料,上年則沿海及漢南等邑,雖尤甚,而近峽處則田穀稍豐矣。今年各邑,初不落種處,雖不可論,而其落種處,不無少豐之望矣。後因災害,與上年無甚異同,峽邑因睌潦風災,不及上年云。凡干上納應捧之物數多,不可無裁量停減之道,而若預爲領布,則必有虛實相蒙之弊,待其年分,分等上來,隨其災實,量宜停減,得宜矣。京畿分等狀啓,各別催促,而諸道亦已秋成,竝卽擧行之意,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頃日晝停所本道方伯、守令引見時,楊州牧使李汝迪,陳達以爲,舡滄取土時,親王子別墅五日耕田,幾盡掘坎,減其賦稅爲宜云。此則旣有量案,可以知之,而春草亭,旣非大路,而舡滄處,亦非常時舡路,若當陵幸,則一時爲晝停所,其處皆是民田,過擧動後,則還爲起耕矣。上曰,以晝停所還爲起耕事,已爲下敎矣。此時以造舡滄時取土事爲言矣。命均曰,考其量案田畦,若多掘破,則減給賦稅宜矣。上曰,楊牧以爲,祠堂是不遷之位,而兀然獨存,田土盡爲掘破云。豈不切悶乎?宜有減稅之道,而楊牧則似以代土爲請矣。命均曰,此不過爲取土,而五日耕之地,豈可盡入乎?田土沿江而在,故指其浦落處而憑藉之言也。若尺量則可以知之,代土則不當給。且楊牧所達,元無此說。上曰,使地部摘奸,果爲盡掘無餘,則給代土亦可,不然則從所掘減稅,宜矣。戶曹判書金在魯曰,發遣本曹郞官與楊州牧使,眼同摘奸後,更稟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貪吏過五年後,依舊用之矣。頃者倉卒之際,不思敍用後用限年之法,而若謂貪贓,則限年禁錮,事涉如何?大則死,小則終身禁錮,宜矣。命均曰,近來貪法無懲,雖有御史及臺諫,所劾不無爽實,或使曖昧者入之。故其在國法,如是拘礙,而明有所犯,則朝臣孰不陳聞乎?李宗城以爲,貪吏豈有限年乎?此言是矣。上曰,李宗城之言是矣。旣謂贓則何可解之乎?命均曰,烹阿永錮,自有其律,而不能的知,其難言一切之法也。上曰,近來豈能眞知而得貪吏乎?命均曰,以犯用斛數之夥然,定之何如?上曰,我國幅員甚少,豈若大國之貪贓乎?命均曰,官物民物之濫用,無異矣。上曰,官物,豈非民之膏血乎?右議政金興慶曰,豈有刮民之膏血者乎?上曰,不然。憑藉賑政而入己者,是奪民之食也。是何異於以刃殺人乎?命均曰,若是自備穀之剩餘者,則何必深罪乎?上曰,亦不然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雖是自備之穀,若歸私用,則尤無狀也。以自備有加資者,而虛張名目,謂之千石,而無三分之一賑民之事矣。左參贊宋寅明曰,元來處分,有始無終,當初鄭宅河,今則罪必止於罷職矣。殊非一定之法也。上曰,然矣。在魯曰,尹植亦然矣。命均曰,限年之法,去之亦悶,永爲禁錮,亦悶矣。上曰,自今以後,禁錮者豈不冤乎?興慶曰,詳考文書後爲之,何如?上曰,隨罪定律,至于永不敍用,可也。歲抄時永不敍則自下啓稟,而禁錮則無啓稟之事矣。吏曹判書金取魯曰,日昨臺諫,以前濟州牧使李守身,令該曹限年禁錮事,論啓蒙允,而凡係勘罪,自是禁府事,非該曹所爲,故前後朝臣禁錮,皆自禁府稟處矣。今此李守身禁錮一段,亦令禁府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如守身事,不必禁錮矣。上曰,若無限年之法,則自無懲畏之心矣。命均曰,前羅州牧使宋堯卿,長城府使李宜祿定配事,李匡德,只以文書不察狀聞,而非以貪贓論斷,而自上不解,故尙在罪名。沈世浚、尹植,以田結玉石事,至今廢痼。此由於臨御之初,重其罪罰矣。在魯曰,萬機之中,有難遍察,而不無不均之歎矣。上曰,以文案不可詳知,異中有同,同中有異,臺諫風聞則卽爲解釋,而至於御史則雖有善、不善,其言不可不信,而十年後則天道亦變,豈可永錮?命均曰,宋堯卿,以身病,雖有文書不察之失,而旣非貪贓。此人卽先正臣之後裔,前後有治績,不可一向禁錮矣。取魯曰,貪法雖有,而大官旣不入,雖入之,皆白脫矣。在魯曰,監司無一人入者,有形勢則未見其入矣。取魯曰,未如曾以臺諫、御史之言,行査而有罪之者乎?康節詩以爲,貪贓滿天下,正爲今日道也。寅明曰,此法恐或頹廢,不可不嚴矣。左副承旨洪景輔曰,宋寅明之言,是也。命均曰,限年之法,更考文書乎?上曰,不可疏率,詳考文書,可也。命均曰,統制使論報備局,以湖南各邑鎭舟師軍器,每於秋末,不時點視,考勤慢處置事,請爲定式。又以爲,本營屬各邑鎭射砲手射放,例於冬初,發遣虞候擧行,而若値停操之年,則軍器什物,兼有摘奸者,自是前規,荐饑之餘,公私難支,而舟師巡檢之政,亦不可廢置。姑待明春,統制使簡其騶率,遍審海防形便及舟師軍器等物矣。頃以湖南諸鎭舟師摘奸事,特推本道方伯,決棍論報邊將,故有此所報,而湖南洊饑之餘。今年沿海災歉又如此,有難許施,使之姑待年豐更報,至於舟楫軍器點閱等事,不可專廢,本道則令虞候抽栍點閱,而諸道水使處,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京畿水使,亦請其所屬永宗等五鎭舟師巡點事矣。水使巡點,旣皆停止,則不可獨許,而本營無虞候,只有中軍,中軍人微望輕,雖使依他例代行,未必有其效,姑令竝停,何如?寅明曰,今年畿甸穡事又如此,凡係擾民之政,誠難擧行,而但念近歲戎務久抛,海防益致疎虞,本營所當巡點者,只是五鎭而已。臣意則使之依前擧行,似好矣。上曰,所達誠然,水使簡其騶率巡點之意,分付,可也。{{*|竝出擧條}}。命均曰,東萊府使鄭來周狀啓以爲,島倭又持天銀出來,不有今春朝令,敢復如此,情狀絶痛,故已爲還送云。此則無可更稟,而末端又以此後銀貨還送之際,任譯輩別爲搜檢,雖分錢之物,如有奸細輩符同潛出者,則當該任譯,亦依潛商律處斷事爲請。其在防奸懲後之道,當依狀辭施行,而渠國銀路,未知不足,而必以天銀出來,我國之人,爲彼所欺,失利不貲矣。上曰,勿論見欺界限,不可不嚴,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守大體而已,不可出新法矣。新銀、天銀之換捧,何害之有?寅明曰,年年以天銀來納,見欺甚多,不可不嚴飭矣。在魯曰,倭人欲爲嘗試而多詐矣。退捧之可也。命均曰,獻納金廷潤,疏請通津雨雹處給災,而尤甚處,雖當給災若干過去處,何可盡給災乎?隨道臣狀聞,施行宜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正言鄭亨復,來待閤門外云。注書出往,使之引見。假注書南泰耆,承命出往,引鄭亨復而入侍。同義禁趙明翼曰,翊世似有奸情矣。興慶曰,旣是處雄之妻父,則其所掩護,不是異事。寅明曰,太眞之妖言,法當重治,不與同中國,可也,而鳳熺則雖爲承款,猶有未然之心矣。同義禁朴乃貞曰,鳳熺不可容貸矣。上曰,精神不好,頓忘曺永河矣。頃在戊申年,以金重萬放釋,諸臣皆爲爭執,而永河旣捉納處雄,則至今拘係,豈不冤乎?放釋後若平易問之,則渠必喜其得生,必盡言之,若更上問之,則必生怯不言矣。命均曰,今日欲稟旨放送矣。上曰,隨其緊歇而當放釋矣。命均曰,朝水剌想未及進矣。上曰,然矣。興慶曰,見其筆跡則可知,而豈以筆劃之恰似,刑訊之乎?寅明曰,筆劃分明相似,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少退詳議之,可也。寅明曰,金在魯甚爲精詳,雖非府堂,使之眼同憑驗,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少退。有頃,更爲入侍。上曰,詳驗文書乎?命均曰,大體不甚相遠,而亦不可謂恰似矣。僚相及備堂皆以爲,十分八九分相似,而大抵此體,多有於一邊人,南中筆劃,皆相似而然。今不可謂無十分之疑矣。工曹判書趙尙絅曰,無他事而不可以筆劃之相似,發捕矣。上曰,諸議何如?使之各陳。乃貞曰,彷彿相似而已,不知其出於一人之手矣。寅明曰,或有相似者,不可謂十分恰似矣。命均曰,似是故相臣許穆之筆體矣。上曰,許穆之筆,豈不有斷續者乎?命均曰,冊書則與許穆同體,而與兇書字體有異,不可以筆劃之彷彿,發捕也。寅明曰,二事皆難,果是魁首,則恐有漏網之慮,或非其人,則豈不冤乎?上曰,此事從徐議之,元河事,議之可也,而此漢自初看之,甚爲迷劣矣。興慶曰,元澤則有所犯事,而元河則似不知矣。上曰,親問後更不一問者,爲其迷劣也。用以應坐律,何如?命均曰,旣不同參,則以本律用之,宜矣。興慶曰,在外相議,諸議皆如此矣。上親呼傳旨,使承旨書之曰,罪人黃命垕、辛翊世、曺永河放送,金元河施以本律,太眞島配,崔鳳熺減死絶島定配。{{*|出榻前下敎}}。上曰,太眞則以南師古爲言,雖非渠之所爲,而非守分而似有干涉之事矣。興慶曰,自謂首座僧,而人物甚爲輕妄矣。上曰,雖無造言亂民之事,而自有誑惑人心之罪,其在杜妖讖之道,不可置之,故減其死而徒配矣。上曰,鳳熺初以爲與元八不相議,此甚詐也。當捧大逆遲晩之招,而秘記凶書,不能詳知,問凶書則反以秘記對之。其後招辭,又無形狀,是以欲傅生議,大臣及諸堂之意,何如?命均曰,親鞫時雖爲承款,而終歸虛妄矣。上曰,誣人惡逆,似出於不勝杖。此情法參看處也。命均曰,聞鳳熺以庶孼,非理好訟無形狀之人也。近來久不刑訊,意有所在。今若一杖,則致斃必矣。下敎如此,實出於罪疑惟輕之盛意也。興慶曰,鳳熺當初承服,今無可言。兇書則元無謄來之事,而所謄來者,秘記也。秘記謄來,殊非死罪,下敎至此,甚好矣。明翼曰,論其大體,殊無可生之路,而初則似有端緖,終不吐實。故傅之生議。前後如此者,非止一二,是可悶也。正言鄭亨復曰,當初元八之兇書,謂之謄出於渠,則不可輕議原恕。上曰,執法之人,當如此矣。寅明曰,親鞫時,鳳熺有妖惡之語。上曰。不能記得而似有之矣。掌令安相徽曰,鳳熺初則以爲,與元八不相知,而後則以爲,兇書秘記,皆謄於渠云,而其外又有妖惡之言,不可輕傅生議,正法宜矣。亨復曰,此賊不無死中求生之意,而秘記不知何書,藏置渠家,此事亦當有罪。上曰,尹陽來以爲,秘記藏置者,當斬之,此言過矣。寅明曰,人或謄置秘記,而今若現出,以礪百之意,合有罪矣。上曰,趙明翼以爲,元八、處雄,初則似有端緖,而後皆不服,此言是矣。國事如此,豈不可笑乎?然此類之正刑,非王者欽恤之意,減死得宜矣。上曰,發捕一事,有可悶事,湖南、嶺南雖無事,不無可慮,而其中與元八、處雄輩同事者,未知有幾人,而魁首則旣不得,又不能使之革心,疑懼之心,想必加矣。此甚可悶。掛書之賊,旣不得,今不可止,而禁其濫雜,可也。嶺南則有人或可相勝,而至於湖南則聞柳儼、李匡德之言,極可悶也。命均曰,湖南人心,以其道臣私書觀之,無一可恃。上曰,戊申年,安東不從,故麟佐咄咄而還云。此相制處也。興慶曰,島中編配者多,而人心如此,大島中,設一邑總領之,則似好矣。上曰,不可無變通,李匡德以爲,卽今人心,又有異於渠爲監司時云矣。命均曰,若得譏捕正犯則,可也,而不可使至於濫雜矣。興慶曰,鎭定之道,可以爲之矣。上曰,何以則鎭定耶?人心如此中,謫去者,又以怨國之言動之,豈不悶乎?寅明曰,兵營營將,兩捕廳譏察,可有變通之道,使監、兵使爲之,兩捕廳則罷之,可也。上曰,一邑各處,譏察會坐云,此甚事也。明翼曰,江華留守李瑜以爲,捕廳部將,多往江華,而聞捕將言,無一人發送江華之事云,甚可怪云矣。上曰,或有憑藉而假稱者耳,今則人不能偶語矣。取魯曰,昔之捕廳,部將所去處,不知爲何等譏察,而今之部將。惟恐不知,各邑亦然,惟在當之者,善處而已,自朝家不可防禁也。明翼曰,捕廳部將,於各邑,徵索酒食云,孰豈不知?取魯曰,嶺南則自有質樸處,而湖南則父子亦不相對語云。故各邑將校,不無作弊之擧,不能偶語之敎,自上亦已洞察之矣。旣有假御史,則此時人心,亦豈無假稱譏察之弊乎?上曰,前年酒禁時,亦有假酒禁矣。取魯曰,假稱禁亂者,僞造其牌,捕廳通符,豈無僞造之患耶?自朝家若謂作弊,則止其譏察,一有賊人,又送譏察,朝廷事體甚輕,恐取笑於各方也。上曰,不爲申飭,不見其效,向來以不善譏捕,大將、監司,幾番罪罷,而今又罷之,則未免顚倒,而京則捕廳,鄕則監營、兵營,譏察之未免太廣,豈無僞稱之弊耶?命均曰,非但假稱,正犯則不得,而徒擾於小民,故如是矣。上曰,廟堂勿爲申飭,使之羈縻可也。以先朝延詔門折鐵事看之,譏察至今不止矣。若緩緩譏捕,則或有可得之路,而今則網密,故不能斯得,予意則以爲,不必捕得已掛者也。其在礪不道之道,若捕得將欲爲之者則幸矣,若是幻術之人,則或可捉得,而今從何處捉得乎?雖有贓物,如元八、處雄輩,其於不服何哉?興慶曰,懸賞求捕,意有自其中來告者,而姑不見矣。寅明曰,虛疎者不入,故不相來告矣。景輔曰,嶺南下道及湖南人心,不淑極矣。若止譏察,則魁首聞而必笑之,各別譏捕之意及勿爲亂雜之意,各別申飭,何如?民人見上款而礪焉,見下款而意釋矣。上曰,承旨之言,是矣。命均曰,向者文書中,現捉一僧,發捕已久,至今不來矣。興慶曰,浮雲蹤跡,故如是矣。上曰,如此譏察,止之無妨。命均曰,以處雄之友捉來,而不可以筆劃之相似罪之也。興慶曰,遇東問于永夏,則有可知之端,渠則以爲,與處雄不知,永河若以爲相知,則是爲違端矣。上曰,此時孰謂與處雄相知乎?寅明曰,逆鏡之姪,在河東,與處雄相親云矣。處雄則能文,觀海則善書,故入科場,以他人名製呈,以結人心,今謫珍島,有云云之事。今不可以此爲罪,而移配他所,送于西北,則似好矣。上曰,西北難矣。興慶曰,珍島之說,雖知傅會,而離其謫所,可也。取魯曰,堯、鏡亦在謫所,興謠造訕云矣。景輔曰,戊申廢族,時時移配,而不示疑心,誘以年凶,則似好矣。尙絅曰,承旨移配之言,是矣。上曰,移配雖好,處處誑惑,豈不悶乎?取魯曰,戊申後,此弊誠難矣。上曰,閔哥、尹哥,皆在湖南乎?景輔曰,然矣。不爲誑惑,則西北勝矣。上曰,不可的知,而若有心則當解散,移配,可也。寅明曰,北道三、甲等地,似好矣。上曰,彼國之事,事多可慮,邊地人心,旣極巧詐,而以其邊地申飭,生涯絶矣。若有他變,則此輩恐爲先導,北地深癖處,移配之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承旨進來,書傳旨。親呼傳旨曰,往者以南原掛書事,譏捕之命已久,而元犯尙未斯得,可勝痛哉?國有三尺,此等兇賊,若是偃息於覆載之間,左右捕將本道監司,爲先從重推考,各別嚴飭,期於捕捉,而若因此,而騷擾道內,侵虐凡民,則是豈王政所宜?今聞大臣、筵臣陳達,果有此弊,民不安靜,莫敢偶語云。此京外有司之臣,不能檢戢之致。今後則另加飭勵,而若不善譏察,憑藉擾民,橫侵閭里之類,毋論京外將校,報備局各別痛懲,此猶若此,其他冒稱作弊者,不足煩聞,而自可痛禁,其令廟堂,分付左右捕廳及諸道監司。景輔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大臣所陳之語,旣入傳旨中,則上敎中不能偶語之敎,添入之,使愚民知此聖上之洞察,何如?上曰,好矣。添書于傳旨中,可也。上曰,嶺南及湖西,元無譏察事乎?命均、興慶僉曰,然矣。上曰,然則兩道,以諸道改書之。命均曰,常參時,禮曹判書,以春塘臺試士爲請,昨日已有節目磨鍊以入之敎,而前頭日字,猶餘三四日,未知風寒稍解,而後苑有映華堂,時時入臨,可無久御帳殿寒冷之慮矣,甚幸。外議以爲,今番災異非常,其在遇災修省之道,謁聖之擧,亦當中止云,而臣意則以初試旣過,故不欲稟達矣。聞文武試取後,軍門將校,前有一巡試射之規,故擧皆希望云。此是特敎,不可爲援例,而荐飢之餘,不當爲此豐亨豫大之擧,未知上意何居,而欲行賞格,則亦有乖於節換之道,今時與前有異矣。興慶曰,泮宮試士,則可以久御寒冷之所,後苑則有映華堂,移設於春塘臺,甚愜下情,而旣試文武,則前有三廳將校試射之規。此可以特敎爲之,不可援以爲例,觀武才則終歸於豫大之擧,故僚相如是陳達矣。上曰,大臣不知予意矣。昔在先朝,謁聖觀武才,頻頻設行者,出於勸課慰悅之意,而予則嗣服九年,不幸連有事故。戊申年,只爲一番設行,庚戌年則當爲設行,而適値多事,荏苒至此,所重惟在於謁聖,而今春視學,意有所在,不設觀武才久矣。豈不爲此,而當此民窮財竭之時而爲之乎?丙午年,久臨泮宮帳殿,其時日氣亦寒,趙明翼,時爲注書而見之矣。予初始衣裘,而諸臣不知之,豈不請推宦寺之擁裘者乎?先朝春不設科者,下敎以爲,有父母者,見科慶則豈不慰悅而遊街乎?春則易禁遊街,故每常待秋而設科矣。其體下之聖意,可見矣。今之設科於春塘臺者,是不欲豫大之意也,今何以三軍門將校,試射之乎?無寧少待之,夬設春塘臺,將慰將士之心也。春塘臺排設時,司鑰輩以爲,補契板當多入云,而予以省減爲務,使以闕內所在若干板立用之,而勿爲索用於該司矣。命均曰,臣等可謂以小人之腹,妄度之也。下敎如此,修省節儉之德,可見矣。持此不懈,則實爲國家之福也。興慶曰,臣等豈盡知之?旣有前規。故妄爲陳達,而非但此也。事事物物皆如此,則不勝幸甚。命均曰,戶曹判書金在魯,頃以田稅未捧守令,分輕重拿問或決杖事,稟定矣。其中有面看交代後拿來者,遞易有弊,雖使拿來,不過付過還職而已。巨濟府使、珍島郡守,不可無變通之道,使之營門決杖,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日,統制使啓本下,禁府以戰舡致傷論罪,晉州牧使及各鎭邊將,禁府所當啓請拿來,而大臣謂有今日稟定事,姑令安徐。故未及啓請,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統制使則以事體如是矣。晉州牧使,豈不赴任屬耳乎?命均曰,然矣。統制使狀請,不過事體。且慶尙左水使柳萬增,以機張戰舡破舡事狀聞,而本縣縣監,以祭官出他,有難論罪爲言,而本邑戰舡,旣已破傷,則守令難免其責,晉州牧使、機張縣監,竝從重推考,邊將則決棍勘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宋寅明,頃以鄭權事,有此稟達。鄭權,以司錄仕滿之後,爲此察訪,復將三十朔,仕滿後出六,殊違政格矣。上曰,予則知爲六品窠,而爲渠落點矣。將更仕滿後出六乎?命均曰,尹淳以爲,此事俱有害於公私,稟白無害云。故宋寅明,想爲稟達矣。前規雖不能知,而渠則以恩點,將欲下去,事違體例,故如是更達矣。取魯曰,冬間雖當出六,從前亦不無仕滿後爲之者矣。如是煩細之事,陳稟甚繁。臣則以爲不可也。命均bb曰b,鄭權,以嶺人有才,人皆惜之,故如是矣。寅明曰,渠若呈于吏曹,可以解褫。今冬出六,而渠以末擬恩點,將欲赴任,公議甚惜之矣。雖謂之旣有前例,事涉煩細,而至於奉事直長,或有稟達仍任者,鄭權雖爲疲弊,豈可以此比看乎?命均曰,近來筵奏,未免煩碎矣。上曰,予則爲鄭權而落點然於渠甚悶,晝講時已諭之。鄭權雖是人才,旣不能及第,則當何以爲之?大臣旣爲稱冤,則事當陳稟矣。取魯曰,宋寅明稟達,故臣言如是矣。上曰,以大臣之意來稟矣。取魯曰,自此有弊矣。上顧謂命均曰,昨日尹淳所告進講冊子事,卿知之乎?命均曰,來閤門外,見擧條而知之矣。上曰,知事二人,旣爲入侍,且多卿宰,商議之。命均曰,見先朝抄刪則甚好。其中切實而最緊於帝王之學者,從簡抄出爲計,而聞尹淳,以先講《詩傳》爲稟,此言非不好也。但《禮記》雖是漢儒之書,旣入於經,則進講於召對時,終涉於未安。限十餘篇略抄,以卒其業,似爲得當矣。興慶曰,先朝旣有刪抄者,卒業後進講他書爲宜,而《禮記》,元非進講於召對時之書也。上曰,召對當讀註矣。尹淳以爲,先講《詩傳》,後講《禮記》爲宜云,而法講事體重大,甚斑駁不可矣。在魯曰,《禮記》進講於召對,雖無必不可之理,而不可草率講讀。依前所達,長其自止,略抄進講,則幾何當畢乎?取魯曰,月令已畢,而其後亦多好篇,卽今玉堂備員,連設講筵,畢後進講《詩傳》得當,金在魯之言是矣。寅明曰,《禮記》一帙,曲禮三百,儀禮三千,未免煩多。故古人有加抄之規,若精抄則不過爲十餘篇,而經書不當講於召對,亦不可略略閱過,畢講後進講《詩傳》,爲宜矣。上曰,不然。《小學》、《近思錄》,旣講於召對,則《禮記》亦何不可,而如金在魯之言不當泛過,是矣。宰臣趙明翼,旣經玉堂,且熟經書,來達之。明翼曰,召對不過一番讀過,且無問難之事,法講事體之敎,誠爲至當。尹淳以爲,《詩傳》能感發人之善心。且自上方寸受傷,可得宣暢爲辭,畢講《禮記》後,進講《詩傳》,甚好矣。玉堂雖已新錄,開講甚罕,此爲可悶。連設法講,則當此歉歲,不無因文陳達之語,方寸受傷處,因文遣懷,亦或一道也。景輔曰,法講事體之敎至當,經書不可進講於召對,依大臣所達爲之,何如?上曰,溫繹間爲七日也。謁聖後勢當爲之,依前下敎,知事及諸儒臣,會于玉堂,抄刪《禮記》,可也,而四五日內爲之。{{*|出榻前下敎}}。聞特進官言,曾子問,將見漏云。此亦有意,初欲闕之,而豐陵有言,其意甚好,不忍者心也,繼述者事也。將欲進講矣,先朝自止,旣不知,切欲不知而過矣。見玉堂謄奏,始知先朝進講,止於吾問諸老聃也。上仍於悒不能成聲曰,非但冊也。自止,已知之,當進講時,將作何懷?其時予年幼,不能記憶,而講《春秋》訖,進講《禮記》,予亦參見於法講之時矣。予實有感於豐陵之言,必欲進講,而傳受音之際,不知何以堪之。或以爲初不進講爲宜矣,而先朝未了之業,繼而述之者,其意亦大矣。知經筵李眞望,昔爲王子師傅時,至王裒廢蓼莪之章,涕泣而告之。其時予心亦感矣。在東宮時,趙顯命,亦讀至此章,不告文義矣。予欲不爲傳受音而畢其卷,勿爲刪去之意,言之可也。寅明曰,勿爲進講,似好矣。上曰,先朝所進講者,不爲進講,亦如何矣?文王世子篇雖大,亦不多矣。命均、興慶僉曰,刪之無妨矣。寅明曰,於進講時,當作何懷?上曰,判義禁,恐余傷懷而如是矣。寅明曰,古人有不忍竟篇之事,勿爲進講,得宜矣。雖如此,恐不違於聖孝也。命均、興慶僉曰,臣等,不知此事,而欲刪去矣。上曰,大臣、重臣,有意而欲刪去矣。當其進講時,不必强其不忍而爲之,雖越次爲之,亦無妨,須勿刪去也。若言之則我心不好處,不但在於曾子問一帙而已,無非傷心處也。取魯曰,三司擬望無人,不得已竝擬外任,極爲苟簡,罷職儒臣,合有變通之擧矣。上曰,違牌坐罷玉堂,別單書入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向者兩司坐罷人員,何以爲之?上曰,在外兩司罷職人員,竝敍用。{{*|出榻前下敎}}。景輔曰,玉堂備員然後,可以抄刪進講冊子,而趙迪命、趙明謙違牌不進。趙明澤則使之專意庠製,兪冣基外三人,竝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備局堂上閔應洙,別無引嫌之端,而差下之後,一不參坐,事體未安。從重推考,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時政記,終無修納者,別爲催促,何如?上曰,依爲之。有翰林然後,可知其某某不修納,而實左右史不備,違牌翰林,竝敍用。{{*|出榻前下敎}}。上曰,以官職言之,大者朴文秀不爲修納矣。命均曰,有身病故如是矣。興慶曰,隱逸之士,自國家待遇有別,而因一辭疏,特遞掌令尹鳳九之職,實有乖於禮待之意也。上曰,以此知之,不怪矣。漢光武,以不用嚴子陵爲非,而其文以爲,非子陵則不能成光武之大矣。此時不用,故有去之者,而厥事不爲分明說去,以爲有根本,世之事至於此境,由於何事,以無益斯文事,至於此也。不輟法講,不無其益。司馬光以爲,前賢之事,知其非而不可斥而言之,予亦體念矣。豈以道路之傳聞,遽爲此言耶?引前言而失其當矣。予豈逼辱《孟子》而爲之耶?尹鳳九之與某同去就之說,豈不過乎?精神不好,忘其批答矣。其疏語爲何?景輔曰,以大往小來爲言矣。上曰,朱子於黑白分明處說去,而今之山林之士,憑藉朱子之言,逐逐名利如是矣。予除職尹鳳九之時,不知爲誰矣。其後思之,卽翊衛司官員尹鳳五之弟也。儒者,無情迹之嫌然後,可謂儒者,儒者之如此事,予甚不是矣。大往小來之說,決非儒者之言也。先朝於儒者,磨牙挾矢之說,曾有慨歎之事,予亦不忘矣。旣知其非,而答以斯速上來,則殊非誠實底道理。鳳九若上來,則效鳳九者,當爲幾層過激之論耶?堂下官許遞二字,亦出於待遇之意,在山林而如此者,其不能潔潔,可知也。興慶曰,遞職不關,而徑先許遞,非禮待之意,故如是稟達耳。上曰,漢武帝,以大力量,於正服易朔之言,默焉不答,此史官善書之也。武帝用霍光、金日磾,皆以誠實,而於此事,甚不誠實。予甚慨然,更勿如此言之意,言于儒者輩,可也。景輔曰,庠製日急,而南學敎授李喆輔,不爲仕進,政院則無以此出牌之事,何以爲之?上曰,從重推考,更爲催促,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李喆輔苦不膺命,何事也?命均曰,以其出身之科榜,如此矣。上曰,以此撕捱亦支離矣。命均曰,李喆輔似不出仕矣。上曰,如此則將爲棄人乎?在魯曰,臣今因庠製事,仰陳所懷。凡名紙正草紙,朝家永定其價,俾不得加減,故紙廛人,亦依此浮出,無有好否,頓革十數年前紛紜務勝之弊。館學製正草,亦隨而禁其紙好,而以無一定之式。故每有爭高之患矣。近聞泮製正草,則大司成自初嚴令,壯紙等屬外,使不得用之,而庠製則庠官無所另禁,故直用大科正草紙者多云。士習可慨,而庠官亦非矣,一依泮宮例嚴禁之意,分付何如?取魯曰,此亦非榻前定奪之事也。如此則外方公都會正草,亦爲稟達乎?自備局亦且禁之,何必煩稟?在魯曰,臣於頃年,亦以此事,陳達申飭,而令久解弛。當此朝家凡百紙品降損之日,不可不更飭,故如是敢達。上曰,學敎授推考後,使備局申飭可也。{{*|出榻前下敎及擧條}}。尙絅曰,臣以職掌事,不得已煩稟矣。本曹一年需用者,只是外方匠人價布與舡稅,而近因凶歉,價布逐年災減,舡稅則革罷。郞廳摘奸之規,只令東西江管領輩,現告冒錄舡,而來告者絶無,以此下輩朔布,不能繼給,逐朔進上價,無以拮据。監試會試應辦官,又爲當次,而本曹物力,如是枵然,罔知爲計矣。前判書金東弼,以災減代木五十餘同,自賑廳移送補用之意,陳達蒙允已久,而該廳終不出給,事勢切迫,必於不數日內,依數移送之意,更加申飭何如?寅明曰,前工判雖有稟請,而考見賑廳謄錄,自前災滅時,工曹曾無給代之例,上年始創給若干同。蓋以工曹是閑司,需用別無緊急故也。卽今依例當下之物,方皆蠲損,前例所無,何以給之?以此不得許之矣。尙絅曰,聞他各司則皆得之,而獨於臣曹,不爲出給。災減代五十餘同,雖不能準數出給,若以折半移送,則可以用之於來朔進上價矣。上曰,進上黃毛,工曹貿納之乎?尙絅曰,然矣。出給價本,使筆工輩貿納,而卽今黃毛絶種,極爲踴貴,筆工無路貿納,幾盡逃散矣。必得災減代然後,庶可有支撑之道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興慶曰,臣於昨年冬,數朔待罪於工曹,詳知其匱竭之狀矣。蓋兩年凶歉,匠布之災減甚多,斷無繼用之道,而至於進上黃毛價,此是不可已之事也。今此災減代,賑廳莫不上下,則本曹形勢,萬萬切迫,工判所陳,誠是矣。謄錄有無,不必可論矣。上曰,右相則雖曾經而稔知之,左相之意,亦以爲當出給耶?命均曰,有司之臣,靳固如是,而豈無變通之道乎?當觀其緊歇而處之,前例有無,不可論矣。上曰,有司之臣持難,不是異事,而本曹事勢如此,參酌出給,可也。{{*|出擧條}}。明翼曰,臣待罪憲府時,本府多有變通之事,欲一稟白,而未有登筵之事。而以工曹弊端,判書趙尙絅,有所陳達。臣亦以憲府事敢達。憲府,各司之中,最爲殘弊,不能成樣。蓋以官員朝除暮遷,無主管之人而然也。臣於今番,略有所變通及鳩聚者,而旣無文書之成置。且無掌視之人,則必將盡爲消磨。請監察中解事一人,以爲久任摠察之地,何如?命均曰,雖請監察久任,今已離職,不必論矣。景輔曰,此非奏達之語也。旣涉煩屑,雖或有請,以郞廳久任,照察上下財錢,而臺諫無郞廳,尤無可論矣。請推考。上曰,趙明翼之意,欲令其所鳩聚之物,不至盡散,而承宣請推,大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相徽曰,臣之情地,不可復玷於言職,而纔遞薇垣,旋除柏府,九朔之內,八入臺地,未有建明之事,徒積含默之誚,自顧慙恧,人謂斯何?日昨之黽勉應命。蓋爲進參鞫坐,粗伸分義之地,非爲仍因蹲冒之計矣。卽伏見宰臣之疏,以親臨閱武時,陣上軍兵,遮攔突擊,擧措驚惋,而三司迄無一言,大加非斥。臣於是,益不勝瞿然,而莫知所以爲辭也。臣於其時,雖帶臺銜,情勢難安,陳疏留院,祗迎津頭,未參陪班,伊日事實,旣未目見,傳播之說,亦未眞的,故及除是職,囁嚅度日。今此宰臣之疏,實據當日之日擊,則臣之不言之失。於此益著矣。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景輔曰,掌令安相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亨復曰,臣於臺地,屢遭顚躓,前後除命,一未承膺,跡涉慢蹇,罪在難赦。近日以來,又忝千萬不近似之館職,抵死撕捱,尋常悚懼,乃者薇垣除拜之命,出於意象之外。而因鞫廳之久停,召牌再辱於一日之內,揆分揣義,不敢一向偃處,黽勉入肅,仍參昨日鞫坐,以少伸懲討之義,而非爲仍冒之計矣。卽因次對,嚴召儼臨,不敢坐逋,謹此承詣,而卽伏見宰臣疏本,則以頃日親臨閱武時,軍門有駭異之擧,而三司無言,大加非斥,臣不勝瞿然。臣於陵幸回鑾之時,適入試院,未參陪班,伊日擧措,旣未能目擊,厥後雖有塗聽之說,而此異於文字之出於朝紙者,傳聞之言,終欠眞的,則未卽爲言,其勢然耳。雖然臣之虛縻館職,旣已久矣。移叨臺銜,亦有日矣。若論三司不言之失,臣實爲首,今於人言之來,顧何敢以未詳事實,有所自解,而晏然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景輔曰,正言鄭亨復,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曰,趙錫命之言,是也。在耳目者,似當有言矣。命均曰,臣豈不以臺諫,當有言陳達之乎?寅明曰,其時卽有處分之事則好矣。凡事推托至此,故如是矣?兵判以爲,旣有暗令,則何以知之乎?此言好矣,其後思之,禁軍若援鞭梱而突入,則放銃可也。執轡徐入,則放銃未免徑先,有人問訓將禁軍援持鞭梱乎?訓將不答云矣。此雖是無情之事,晝講時已有下敎。以御營中軍,亦欲拿入,而大張之中,恐駭人見,且將速爲還宮。故未果爲敎,其時若拿入則,似好矣。不知中軍先放,大將先放,而軍律則大段做錯,挾輦砲手,亦爲放銃云,然乎?興慶曰,挾輦砲手,亦放銃云矣。上曰,不然。予見之,緊持火繩矣。訓將事,是出於無情也。取魯曰,有情則豈有可言之事乎?上曰,靜言思之,適幸令張鵬翼當之,若使咸恩當之,不知有何許人言也。取魯曰,臣與金在魯,隨駕先來,目覩之,御營軍皆隨後,隊伍稀疎,所見極悶,曾見先朝,親率軍兵而入,使留都大將出來,作爲後射隊也。 ○諸臣以次退出。 ==9月21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病}}。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肅川府使洪元益,中和府使李龜休,錦山郡守趙東漸,楸坡萬戶李聖采。 ○備忘記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楸坡萬戶李聖采處給送。 ○韓德全啓曰,掌令安相徽,引避退待,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宋徵啓,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于兪彦通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景輔,以吏曹意啓曰,奉常寺判官朴祥震,本曹假郞廳差下之後,稱病不爲仕進,祥震旣已進參於昨日朔試射,則其無實病可知,而昨夕省記,不卽進呈。今日政事,亦不來待,怠慢之習,誠甚駭然。奉常寺判官朴祥震,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訓鍊都監知彀官來言,今日隨駕軍兵{{!|𩝝|⿰飠高}}饋gg犒饋g事,旣已啓下。各軍兵今方聚待,{{!|𩝝|⿰飠高}}饋gg犒饋g亦已設辦,而大將張鵬翼,因兵曹參判趙錫命疏本,謂有情勢難安,不爲進去云,莫重{{!|𩝝|⿰飠高}}饋gg犒饋g,聚會軍兵之後,不得設行,事甚未安。大將張鵬翼推考,仍卽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事,命下矣。判書金取魯病不來,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李匡德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李匡德牌不進,右副承旨韓德全進。 ○以趙明翼爲禮曹參判,申晩爲修撰,尹汲爲副修撰,尹彙貞爲司僕正,黃梓爲軍資正,崔命相爲掌樂正,洪曙爲禮曹佐郞,李遇春爲求禮縣監,溟城君單咸俊昌,東川君單申德夏,兼春秋單朴致文。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趙錫命進,參議朴聖輅病,參知金浩未肅拜,右副承旨韓德全進。 ○以朴廷達爲唐浦萬戶,崔守星爲首陽山城別將,李天培爲九月山城別將,洪萬鼎爲忠壯門bb將b,朴尙采爲吾老梁萬戶,柳萬增爲宣傳官,趙國彬爲同知,洪榏爲德聖僉使,朴慶泰爲潼關僉使,尹忠彦爲點馬別監,以宋成明、李箕翊付副司直,朴師正付副司果,南泰耆付副司正。 ○兪彦通啓曰,今九月二十一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兵批意啓曰,新除授四山監役官鄭錫老呈狀內,年旣衰老,病且沈綿,平居人事,便已斷絶,束帶供職,尤無可論,卽許遞改云。老病如此,則巡山之任,勢難堪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意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郭庶績,以老病之人,强疾肅謝之後,病勢添重,實無復起供職之望。僉知中樞府事韓泰箕,年老病痼之人,蟄伏鄕家,決無上來之勢,俱各呈狀乞遞。同知中樞府使吳重周,僉知中樞府事申命堅,皆以篤老之人,在鄕病重,除拜累朔,末由上來肅謝云。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意啓曰,新差直叱洞權管林元成呈狀內,老母年今八十歲云。邊將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乫軒洞權管李時震呈狀內,纔經時疾,仍成半身不遂之症,無以遠赴云。其廢如此,則有難强令赴任,邊鎭把守之任,亦不宜久曠,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意啓曰,忠翊衛將朴道煥呈狀內,素以痼疾之人,從仕藥院,又兼衛將,兩所入直,不能支當之中,重得吐瀉關格之症,實無供職之望,入啓變通云。身病如此,則兩處入直,有難堪當,忠翊衛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賑恤廳意啓曰,今春本廳爲貿牟,有送錢羅里鋪之事,而順天縣請報本廳,以三月內準送該鋪之意,定限受去矣。過限許久,終不移送。使本鋪不得趁時貿牟,已過半年。又不以本錢上納京廳,其在事體,極爲駭然。當該順天縣監權䌖,拿問處之,監色,令本道嚴刑懲礪,本錢三千兩,督令上納京廳,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奉敎金漢喆,疏批已下,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獻納金廷潤啓曰,臣於臺職,有必可遞之義,悉陳於日昨辭疏,聖明亦已俯燭矣。再犯違傲,誠不獲已,而聖度天大,終靳例勘,喉司不諒,不捧辭單,臣之進退,已極狼狽,而卽伏見宰臣疏本,則以頃日親臨閱武時事,侵斥三司,語意深緊,臣竊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時,隨參陪班,在作門之外,而所處稍間,陣中之事,雖不得目覩,厥後果聞傳說之言,心甚驚駭,而不但所聞不爲眞的,適有難安情勢,未及論劾矣。今者宰臣之言如此,則臣之當論不論之失著矣。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宋徵啓啓曰,臣踪地危臲,望絶從宦,累逋嚴召,終靳例勘,迫隘窮蹙,罔知攸措矣。昨伏見兵曹參判趙錫命之疏,則以親臨閱武時事,論斥三司之不言,而臣於伊日,以散班出伏津頭,只參祗迎之列,軍中事實。初未目擊,追後辭說,亦難準信,而及授本職,情勢難安,不敢以言官自處,泯伏含默。惟以䣃免爲期。非斥之言,旣非尋常,引避之章,相繼迭發,則臣何敢一向退伏,不思自劾之道乎?玆隨天牌,詣臺自列。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諫趙最壽啓曰,臣於臺地,自劃已久,前後忝叨兩司之長,非止一再,輒事撕捱,必遞乃已。此非但通朝之所共知,抑聖上亦有所俯燭之矣。不意薇垣長席之命,又及於無似之身,臣之情勢,與前無異,決難冒沒承膺,而迫於鞫事之遷就,黽勉出肅,仍參鞫坐,粗伸懲討之義,元非因仍蹲冒之計。加以宿患痰症,遇寒添劇,閉戶涔涔,連違嚴召,罪戾增積,方切惶懍之忱,昨得見宰臣疏本,則盛言親臨閱武時將臣失措之狀,至以三司之不請其罪,大加非斥。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日,在倍從之列。伏聞大臣三司外,勿入陣門之傳敎,退在場外稍遠處,軍中之坐作曲折,全未知之,及夫隨駕還都後,略聞傳播之言,而臣旣未及詳悉伊時事狀。且臣情地,本不敢以言議自處,泯默爲事,人言之來,固所難免,臣方帶諫職,旣被不言之目,則其不可晏然仍冒於臺次也,決矣。請亟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答奉敎金漢喆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應敎趙明澤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應敎趙迪命疏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察職。 ○答司諫李榕疏曰,省疏具悉。勉戒之言,可不留意焉。末端事,各別申飭。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校理趙明謙疏曰,省疏具悉。當下敎于次對矣。 ○答同副承旨兪彦通疏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察職。 ○奉敎金漢喆上疏,伏以臣頃因下番之徑出,引例違罷矣。忽於千萬意外,特命甄敍,職名如舊,臣誠惶霣感激,不知所措。玆於天牌之下,不敢偃伏在家,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而第念館中古風,至嚴且重,苟非公故出使與親病受由,則右位元無替下僚入直之例。卽者上番翰材趙榮國,病勢十分危劇,無計起動。此非但通朝之所共知,臣亦有所目覩,則固不可諉之以托病圖便,而若以事實如許,黽勉替直,則臣身去就之苟且,姑捨勿論,而其於館規之大壞了,何哉?反復思惟,終難冒出,不得已拜章徑歸,臣罪至此,萬隕猶輕。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存體例,以嚴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應敎趙明澤上疏,伏以臣昨伏見兵曹參判趙錫命疏,則以頃日回鑾閱武時,禁軍徑進,步兵遮欄,以至發砲追擊,謂諸將任之失,而因論三司之不請其罪。臣於此,竊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日,以館職,亦在隨駕之列,目見其時擧措,心甚驚惑,而班行差後,未詳前面事情,意謂自上必有暗令而然。追後聞之,始知其不然,竊以爲駭,欲以此有所論列矣。旋聞大臣筵臣,已有奏達之言,臣之更爲追論,未免疊床,故遂未果焉,而今者非斥之論峻發,至謂之大可寒心,則臣之當論不論之失,已著矣。其何敢抗顔冒據於職次乎?今以《禮記》抄刪事,天牌降臨,而情地難安,斷無趨承之路,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且臣因前下敎,方欲專意於庠製,本職旣不得仍冒,則兼官之任,亦難行公,覆試迫近,試士爲急。伏乞聖明,俯賜量燭,亟命削臣本兼之任,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副應敎趙迪命上疏,伏以本館闕直,喉司請牌,兩日之內,恩召繼降,在臣分義,何敢不竭蹶趨承,而第臣於宰臣論斥訓將之疏,有不可晏然者。臣以伊日陪從三司,目覩其顚錯失措之狀,而終不得論列,臣之罪誠大矣。今者非斥之言,若是峻發,其在廉隅,有難冒進,再召之下,荐犯違傲,而聖度天大,至靳例勘,臣尤惶蹙,罔知所措。此際又以《禮記》抄刪事,嚴召辱臨,而反復揣量,終無承膺之路。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上,亟命先削臣職名,仍治臣不言之罪,以爲人臣緘默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司諫李榕上疏,伏以臣頃忝是職也,目見君父之過擧,猥陳一疏,略效匡救之義,區區寸忱,實出無隱,而不惟不賜批旨,反下不忍聞之嚴敎,摧折脅持,無復餘地,追恩至今,惶感罔措。從玆以往,念絶榮塗,杜門俟譴。不自意薇垣除旨,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聞命惝怳,罔知攸爲。顧臣道蹙之蹤,決難復明僨敗之地。日昨洊召之下,未克祗承,聖度天大,罰靳例罷,感戴恩數,益無所容。今以賓廳次對,天牌更臨,其在分義,不敢一向坐違,謹此隨詣闕下,而左思右度,終難冒出。玆不得不拜章徑歸。伏乞聖明,俯察臣情勢之萬分窮蹙,特賜鐫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旣不以言官自處,宜不敢贅及他說,而耿耿愚忱,不能自已,敢此附陳焉。噫,今日殿下之宵旰憂勤者,何莫非敬天恤民之至意,而乃者風雷之變,雨雹之災,複出齊現於園陵返駕之日,威恕震蕩,光景慘憺,臣未知政令施措之間,有甚闕失,而皇穹之警告,乃至於斯也。《易》曰,恐懼修省。伏願殿下,益加兢惕。凡於一動靜一號令之際,痛祛文具,務盡實效,以答仁愛之天焉。臣伏聞入直香室官員之言,則忠義輩寫祝之時,或有脫冠解帶者,事之寒心,莫此爲甚。雖以私家言之,必須潔其筆硯,整其衣冠然後,方寫祝文。況香室寫祝,何等嚴重,而渠輩之如是不敬,殊極駭然。臣謂各別申飭,俾無如前不敬之弊,可也。臣無任云云。 ○副校理趙明謙上疏,伏以,君臣之間,論其嚴畏,則有若天地之截然,而及其疾痛號籲之處,亦有父子之義焉。又竊觀殿下於諸臣之爲親陳懇,莫不矜許。此蓋由於方以孝理化一國,廣推錫類之仁,雖一物之微,莫不遂其願也。臣何敢自阻於仁覆之天乎?臣有偏母,今年七十一歲,無他子,只有臣一人,而半世塊癖之症,已成痼疾。雖平常之時,委頓床席,轉側須人,臣豈有離側供仕之暇,而臣母常戒以事君必主誠實,毋事假飾。且非一朝一夕之病,則豈無忠孝俱完之道乎?臣內受母戒,外迫嚴命,常若無故之人,長在淹直之中,而方寸結轖難於晷刻少弛,每値禁門下鑰,則眄望徊徨,殆不能達宵自安,又接家中便信,則疑有病報,或不免掉手開緘,臣情可謂慽矣。家計本來剝落,又値連歲饑荒,菽水屢空,飢寒難免,不敢以區區私計,縷縷畢陳,而要之勢難支住於京洛矣。一身榮耀,已踰涯分,而劬勞之恩,無由報效,業欲乞一小邑,以遂便養之願,而煩瀆私情,有所屑越。又緣向來講僚不齊,囁嚅未發者,已多日矣。今則新舊錄中,館僚諸臣,次第膺命,顧臣一人之去就,無異九牛之一毛。且念古人有言曰,事君日長,事親日短,臣母景迫西山,餘輝無多,失今不圖,則後雖獲千鍾之祿,而嗟無及矣,將爲李令伯、陳茂烈之罪人,言念及此,豈不懼哉?玆敢不避僭猥,仰暴至懇。伏惟天地父母,俯垂諒鑑,更加哀矜,俾得一縣之補,以遂數年之養,則生成罔極之恩,豈臣隕首結草之所可圖報也哉?臣無任云云。 ○同副承旨兪彦通上疏,伏以臣之目疾,十年沈淹,已成廢疾,自在臺省,屢煩陳暴,而昨年夏,始入喉司,適値陪祭,昏瞀失措,將事不得,是則聖明之所以俯燭,班行之所共指點,而伊後社壇親禱之日,不敢强冒陪入,重犯喪儀之誅,終未免違召坐罷。追思至今,悚蹙靡措,因此念絶榮塗,分甘廢捐,不料聖明,曲加收錄,復置宿踐。臣誠惝怳驚惕,感淪骨髓,顧此症形,此前無減。聞命之初,勢難强進,而伊日常參,時刻已過,前望出入頻數,嚴畏分義,不敢言私,蒼黃入肅,仍卽持被,挨過數日,三登文陛,經年戀闕之餘,獲近天日之光,私心愉快,不可名狀。夫豈無策礪朽鈍圖起萬一之願,而病與心違,昏憒日甚,辜負職責,罪將至矣。是聖朝不廢臣,而臣自廢於聖朝也。但臣旣屢造筵席,出入拜起,或類平人,以此訴疾之私,未盡見諒於君父,則臣之惶懼抑塞,又甚矣。臣豈敢以曾已陳暴,而不復細列病情於前哉?臣之病祟,卽所謂內障也。形未虧而精已耗,外若瞭而內實瞀,晝則依藉大明,僅分黑白,而向暮以後,渾無所辨,就直之後闕門出入,若値昏黑,則須人扶導,助炬必近,遠火尺許,便不省視。至於細字文簿,燭下亦不能諦檢,出納之地,曠廢常多,向者登對時容狀,乃在淸晝,聖上何以俯察此病情乎?然而常參之日,法講差晩,退出之時,日未向曛,視猶曚曨,下殿失足,幾致顚仆,此後入侍,又或犯夜,則其狼狽罔措,當復如何?此已惴惴懍懍,甚於淵谷,而況今文廟酌獻禮,隔在數日,深夜陪從,廟庭駿奔,決非無相之瞽,所可堪任,此則昨夏之所已獲罪者,而語其難强,則今又陪簁,敬念及此,憂懼不能自定,若未及時變通,則臣之僨敗,雖不足恤,而肅敬嚴重之地,緣臣病瞀,致有儀節之廢觖,則所係亦不輕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危迫之至懇,亟命鐫罷,回授無故可堪之人,以重陪儀,以安微分,千萬幸甚。 ○祭丑九目二十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官引見時,右副承旨韓德全,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中樞府經歷尹忠彦,敦寧府參奉徐宗翕,刑曹佐郞黃旻,東學訓導朴時泰,瓦署別提金省魯入侍。上曰,輸對官以次入之。承旨、史官,先爲進伏于左右後。中樞府經歷尹忠彦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忠彦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忠彦曰,登戊申別試武科,庚戌六月都政除拜參下武兼宣傳官,壬子六月都政除拜訓鍊院主簿,十二月都政除拜都摠府都事,兼帶捕盜廳從事官,癸丑六月都政,除拜本職矣。上曰,所懷達之。忠彦曰,別無所達之事矣。上曰,職掌何事?忠彦曰,以原任大臣之府,或治有罪下吏,或收納布而已,更無他事矣。忠彦退伏其位。敦寧府參奉徐宗翕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宗翕擧其職姓名。上曰,職掌何事?宗翕曰,守國朝寶冊矣。上曰,所懷達之。宗翕曰,別無所達之事矣。宗翕退伏其位,刑曹佐郞黃旻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旻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旻曰,壬寅年除授思陵參奉,甲辰年移司宰監奉事,病遞,丁未年復職爲典牲署奉事,在喪,辛亥年復職爲內侍敎官,癸丑年三月除拜長興庫主簿,去八月移授本職矣。上曰,職掌何事?旻曰,掌禁二房刑獄禁亂矣。上曰,所懷達之。旻曰,大事則堂上稟啓,小事則堂上處置,郞廳則卯仕酉罷,推閱所志矣。旻退伏其位。東學訓導朴時泰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時泰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時泰曰,己酉年式年,蒙天恩參榜,其時年已五十六歲,國典例當出六,而適無窠闕,故待罪見職,于今三年矣。上曰,職掌何事?時泰曰,掌饋饗,居齋儒生學製時,與敎授同爲考課矣。上曰,所懷達之。時泰曰,本學本來殘弊,祇收奴婢貢布而成樣矣。小臣在此職三年之內,生産則無,逃故則多,將無收貢者,而又當荐凶,盡爲災減,故無以支撑,國家重學養儒之盛意,將無以奉行矣。上曰,東學學製,設行幾年條乎?時泰曰,庚戌條則已爲抄選,今日始設壬子條矣。時泰退伏其位。上曰,似是鄕人矣?右副承旨韓德全曰,家在寧海地云矣。瓦署別提金省魯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省魯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省魯曰,庚戌年除授獻陵參奉,同年移義禁府都事,辛亥年相換濟用監奉事,同年陞平市署直長,壬子年移陞長興府主簿,同年除拜工曹佐郞,旋拜原城縣監,未赴而遞,癸丑年復職,爲瓦署別提矣。上曰,職掌何事?省魯曰,掌燔瓦。上曰,遺在幾何?省魯曰,遺在常瓦爲五百七十餘訥,而其中傷瓦爲二百餘訥,前提調稟旨,變通蕩減矣。數年前自戶曹還錄矣。上曰,所懷達之。省魯曰,別無所達之事矣。省魯退伏其位。德全進曰,臣以職掌事,敢此陳達,各司回啓,屢次申飭,而慢不擧行。刑曹則未回啓者,至於十一度,而或有已過屢月,不爲擧行者,各房則臣雖未能詳知,而亦多有稽滯之弊云,各別申飭,何如?上曰,各房中未回啓多者,推考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業欲下敎矣,肅拜單子,事當早呈,開門後卽爲之可也,而今則開門後晩來呈入,極爲怠慢。此後則各別申飭,趁早捧入,可也。{{*|出榻前下敎}}。德全曰,臣等,待開門入來廳坐後,肅拜單子,卽爲捧入,而下敎如此,未知遲滯於何所矣。上曰,待開門卽爲來呈乎?德全曰,承旨入來,則卽隨而呈之矣。開門之規,國初則待罷漏開鑰,故諸承史四更皆進來,坐待漏院,開門則卽爲入來矣。厥後因南怡亂,天明時始爲開門,今則漸至差晩,旣是謬例,而前例則如此矣。 ○諸臣以次退出。 ==9月22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齋戒。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藥房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處置歸於玉堂,而玉堂亦以伊日三司不可冒當,陳疏引嫌。司諫李榕,雖未肅拜,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濟啓曰,同副承旨兪彦通,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應敎趙明澤,以考試事,方往中學,雖承姑勿輪直之敎,而會議進講冊子,事體較重。副應敎趙迪命,昨日疏批已下,竝卽牌招,與知事來會本館,商確抄刪,下番屢日闕直,事體未安。修撰兪㝡基,由限已過,修撰申晩,昨已拜除,不爲出肅,一竝牌招,以爲推移入直。新除授副修撰尹汲,時在京畿果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以應敎趙明澤,副應敎趙迪命,修撰兪㝡基、申晩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玉堂下番,今方闕直,校理李宗白,以忠淸左道京試官,旣已復命,則所當入直,而以親病陳疏出去。原疏以國忌齋戒,才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在直而無端徑出者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榕啓曰,臣於臺地,萬無冒進之勢,屢違召命,未蒙例勘,尋單見阻,方切悶蹙。今以處置事,天牌降臨,嚴畏分義,黽勉趨承,而諸臺之相繼引避,出於宰臣之疏斥,而臣之忝叨臺職,亦多日矣,則不言之失,臣亦有之。園陵回鑾之日,臣以散班,祗迎江頭,陣中擧措,旣未目擊,雖有傳說,亦涉塗聽,及除見職,含默度日,人言之來,烏得免乎?臣方自處之不暇,何敢處置可否於其間哉?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兪彦通啓曰,司諫李榕,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兵曹判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李春躋,兵曹判書尹游,記事官成範錫、李㰕,編修官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崔龜慶、權守經、金世選同爲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曰,數日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水剌之節,一向若何?上曰,頃日差勝後一樣矣。命均曰,㾛睡之候,何如?上曰,差勝矣。命均曰,灸處日漸完合乎?上曰,然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使首醫一二人診察,可也。權聖徵診察。命均曰,提調尹淳,身病猝劇,不得入侍矣。聖徵診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差浮動,而大抵完均矣。金應三診察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頗有力矣。命均曰,眩氣近復不作乎?上曰,然矣。命均曰,膈痰往來之候,何如?上曰,不至大段矣。命均曰,前日劑入六君子湯五貼,已盡進御乎?上曰,然矣。此藥頗緊合,欲爲加服矣。五貼依前加入劑入。{{*|出榻前下敎}}。命均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服而殆過半矣。命均曰,以米飮進御乎?上曰,以米飮呑下好矣。命均曰,前日受灸中脘,而壯數不多,雖幸責效於一時,復發終有所可慮者,限以千壯,更灸爲好。上曰,予意亦然,過謁聖後受灸吉日,推擇以啓。{{*|出榻前下敎}}。聖徵曰,卽今灸處幾番作痂乎?上曰,三次作痂,而不燥不爛矣。聖徵曰,然則誠好矣。命均曰,朝水剌已爲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黃海監司朴師洙陳疏以爲,本道崔德松殺獄狀啓,刑曹覆啓,有所駁論,令廟堂取考處決爲請矣。此獄始於前監司徐宗玉時,而監司親問取服,則不必更行同推,第其初覆檢無實因。故有同疑獄,而取見其獄案,則情節狼藉,無可疑矣。刑曹覆啓,不過格式間事,而監司疏語,大加侵詆,殊似過當。且以此事引嫌,至使都事,替行狀聞,其在事體尤爲未安。獄案則依本道狀聞施行,監司朴師洙,推考何如?上曰,千金之子不死於市等語,終是過中,而因此微事,使都事替啓,尤涉太過,從重推考。獄案則依法處斷事,施行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以覆沙給災事有所狀請,而當初年分事目頒布時,各道未有水災。故不給覆沙災,而其後嶺南請給水沈災,防塞不許矣。蓋災名多則不無虛實相蒙之弊,故事目中追給災名,一切勿施者,意有所在,旣給全災,則自當推移,海西所請覆沙災,勿施何如?尹游曰,覆沙之災,雖豐年,必有一大水,故與川浦落,例爲給災。今年之不許。蓋慮守令,因災名之多,有所冒濫,而沙礫盈疇之地,若至徵稅,則民必歸怨於國。臣曾待罪湖邑,首尾四年,無不給覆沙災之年,似不當一例防塞矣。上曰,兵判所達,大體是矣,而嶺南旣不許施,則不宜異同。且全不掛鎌,旣已給災,則覈沙之類,自可推移,自廟堂以此知委,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外,有私書於臣,其書中以爲,起賊直欲往捕而不可得。高山里居申尙重者,爲其主人,潛相往來,而尙重兄弟二人,亦方越在彼中,理山府使禹夏亨,其父爲高山里僉使時,與尙重相親。故因此漢而多有所聞,前後探報者,皆由此路云。頃於夏亨之子下去理山時,臣亦以極力詗探捕得之意言送,而尙重,方以梟示次,押送之於理山府云矣。上曰,狀啓中則無提及申哥之事矣。命均曰,以鎭以不能善書,不得親寫狀啓,而恐或漏洩,亦不敢登諸狀啓中,以私書替請稟處於臣矣。游曰,其所稟請者,卽誘說尙重,如果捕得,起賊則當許尙重貸死之意,而此必已與夏亨,有所相議之事而然矣。上曰,此則以依施,分付可也。命均曰,以鎭以廟堂公事之遲滯,請趁速回啓矣。方與僚相相議回啓,而咨文之請,何以爲之乎?上曰,雖坐齋戒,齊會於備局相議回啓,而至於咨文一節,則姑置可也。游曰,謁聖後試士春塘臺,前例無多。先朝戊寅年謁聖後,試士春塘臺,而時御所,旣是慶德宮,則與卽今亦有不同者,禁御兩軍門結陣一款,何以爲之乎?上曰,依前春視學例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侍衛諸臣,金虎門留門入之,擧子,弘化門左右挾及通化門留門入之。{{*|出榻前下敎}}上曰,春塘臺殿坐後,挾輦砲手,扈衛臺上。{{*|出榻前下敎}}。副提調李春躋曰,今此謁聖試官,當以三望備擬,而在京無故人絶少,堂上以下罷散居多,末由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庭試試官則爲十七,而謁聖試官則當爲三十,若以無故人極擇擬望,則似難備三望,前例何如?春躋曰,辛酉以後《謁聖謄錄》,皆以二望備擬,或有未滿二望時矣。上曰,今亦依近例二望備擬,而違牌坐罷人員,竝敍用可也。春躋曰,違牌坐罷人,不過十餘,而此外如監司罷黜,該曹啓罷及特罷人員,亦多矣。上曰,堂上侍從以下特罷外,循例坐罷人,竝敍用,可也。命均曰,然則承旨特罷,亦不入敍用中乎?上曰,然矣。堂上以下曾經侍從人特罷外,循例坐罷人員,竝敍用事,及謁聖試官,依近例以二望備擬事。{{*|出榻前下敎}}。上曰,尹淳之病,何如?頃以其父母遷窆事,疏請由暇,而姑不許矣。向年欺我受由,下去而不來,今又亦將長往云。故果不許,而聞其窆期在來月。且今重臣在京者無多。故姑爲挽留,然而從當有下敎之事矣。尹淳頃以旋卽上來之意,有所筵達矣。命均曰,試官亦當陪從乎?上曰,試官當先爲落點,率擧子,只爲迎送於春塘臺下可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23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引避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珍島定配罪人金觀海,移配豐川府椒島鎭單子,纔已啓下矣。此罪人異於他罪人,而椒島旣是內地便近之處,則其在懲惡之道,殊無移配之意,配所使之改入,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今此謁聖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而右承旨李濟,以領議政沈壽賢偕來,進去,在前如此之時,有偕來承旨姑令入參之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來進參。 ○又啓曰,自前親臨庭試及觀武才時,有宗宰差出入侍之規,而曾於先朝,有闕內異於外處,勿爲差出之敎,其後謁聖後春塘臺試士時,連爲頉稟,今亦依近例爲之乎?且大臣例爲入侍,而原任大臣,亦有入侍之時。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依此擧行。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進講《禮記》篇次,昨日與諸知事,旣已抄刪矣。臣明謙,領事處問議事,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審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修撰兪㝡基、申晩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南學敎授李喆輔,從重推考,更爲催促事,筵中下敎矣。昨今累度催促,而終不應命,卽今會試迫頭,庠製設行,一日爲急,而自本院無他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涉未安。罷職,其代令該曹卽差。 ○又啓曰,因本院啓辭,南學兼敎授李喆輔罷職,其代令該曹卽差事,命下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顯謨爲兼南學敎授。 ==9月24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直}}。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坐直}}。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濟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到院,而以文廟酌獻禮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仍爲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處置歸於玉堂,而玉堂又爲引嫌,不爲處置,非但處置經宿之爲未安,文廟動駕,只隔兩宵,侍臣不可不備員,而退待諸臺之外,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正言李壽海俱在外,無他處置之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員,今姑改差,其代政官牌招開政。 ○李春躋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議李匡德,以試官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當捧入,參判宋眞明三度呈辭留院,開政命下,而不卽擧行,判書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非但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副應敎趙迪命論斥之疏,才已留院,亦難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豈容若是?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戶曹參議柳復明,前郡守徐命彬,校理李宗白,應敎趙明澤,副司果金尙重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濟曰,試官似爲不足,只推,更爲牌招 ○李濟啓曰,讀券官尹淳、宋寅明、金取魯、金東弼、趙尙絅、鄭亨益、李廷濟、朴文秀、金相玉、吳光運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讀券官,將無無以備員,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濟啓曰,讀券官尹淳、金東弼、鄭亨益、李廷濟、朴文秀、金相玉、吳光運、趙明翼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讀券官十望,大臣外當爲九員,而承牌之人,只是九員,殊無擬望以入之意,一日三牌,雖傷事體,試官則自前有三牌之規,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今此謁聖文科對讀官望中,尹容、徐命彬、李匡世、趙命臣、李玄輔、洪好人、朴弼均、朴弼載、趙尙命、南泰良、沈䥃、趙鎭世、李顯望、趙明履、洪昌漢、李載厚,時無職名,今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濟曰,丙子年申飭之後,今又申飭,而試官公然違牌,將至徹夜。爲臣子者,君父動駕之時,使未能寢睡,事體然耶?申飭。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尹容、李匡世、李玄輔、洪好人、徐命彬、趙命臣,副司果朴弼均、朴弼載、南泰良、趙尙命、沈䥃、趙鎭世、李顯望、趙明履、洪昌漢、李載厚。 ○傳于李濟曰,今番試官,異於常時,牌去來申飭。 ○兪彦通,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修撰申晩,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濟曰,推考傳旨捧入。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監試覆試,期日迫近,南學兩年條學製,尙不設行,一兩日內試取然後,可以合製,而新除授本學兼官韓顯謩,聞方在外云。當此臨急之時,不可無變通之道。請令政院稟旨,斯速擧行,以爲及期設製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因成均館草記,南學兼敎授韓顯謩在外,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監試覆試迫近,而韓顯謩旣在外,則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其代今日政差出。 ○洪景輔啓曰,卽者訓鍊都監知彀官來言,明日謁聖擧動嚴時刻啓下後,軍兵聚會等事,卽當傳令,而大將張鵬翼,謂有情勢,難安不爲擧行云。將臣事體,與他有別,而莫重擧動時,諉以情勢,如是引入,極爲未安。大將張鵬翼,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凡防禦使遞來後,密符親納,例也,而前濟州牧使鄭必寧,謂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納,而亦不封標着署,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讀券官趙明翼,隨牌來詣,闕外陳疏,而元疏因齋戒退却,則諉以疏未,附陳所懷,强請留院。凡齋戒日,大臣上疏及三司言事疏外,雖重臣所懷疏,不得留院,乃是規例也。以此意累次往復,而牌去來,終不明言,仍爲還歸,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推考警責,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新除授南學兼敎授韓顯謩,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顯謩付副司果,以趙倓爲宣傳官。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此謁聖武科殿試時,行首宣傳官,以宰樞執鼓差備官,當爲進參,而新除授宣傳官柳萬增,以前任慶尙左水使未及交龜上來。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以潛商犯越諸罪人,令廟堂,稟處爲請矣。裵萬已、李禮建、金俊發,道臣之區別請放,不無意見,竝許施。李四千金、金尙三,旣已取招,更無可待,姜秀興,承款狼藉,宜卽正法,竝令梟示。鄭者斤老味、李已男,旣被脅賣。且係稚弱,宜有參酌之道,依狀請定配。李守雄則已男等所供雖如此,以當初任贊必等招辭觀之,情狀絶痛,不可輕議容貸,與贊必等對質更査後,狀聞勘處。金聖智,金處玄移囚査處事,亦爲依施。李信侃,渠雖自明,永三處賣蔘一款,果是實狀,則不可無罪,更加嚴覈狀稟宜當,竝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擧動相値,明日監軍及守門將,局別將哨官,內三廳單子,盡爲入之。 ○韓德全,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春塘臺設場時,本府都事十員,竝皆赴擧,文廟酌獻禮擧動時,考喧左右都事二員,靑陽門禁亂都事一員,本府及當直入直都事各一員,公事交代都事一員,當爲分差。假都事六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傳曰,遣承旨敦諭。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臣頃陳賤懇,猥承溫諭,勉以古人盡瘁之義,申以國事板蕩之狀,辭旨之懇摯,倚毗之隆重,愈往愈切。臣尤不勝感激涕泣,繼之以窘迫憂怖,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雖不肖愚惑,無所知識,至於爲人臣子,不敢自有其一身,奔走服勤,不敢共勞之義,不至全昧。亦所粗勉於心者,而筋力已竭,氣息日微,無以自效其款款之誠,少答如天之恩,中夜不寐,有時自悼而已。臣之情事,良足悲矣。至若國勢之多艱,民夏之切急。臣固愾然寤歎,不敢暫弛于食息,而毋論從前尸素之愆,有不勝贖。雖以目前言之,床褥危喘,虛縻累朔,不能積誠陳懇,早解重擔,徒令廟務日貽癏曠之憂,此尤臣之罪也。伏惟聖上淵然澄慮,深憂機政之泮渙,而一向因循,不卽處分,實非所以尊國體而重天工也。臣竊惑焉,臣竊悶焉。伏聞聖駕臨雝,百僚駭奔,臣獨冥然偃伏,末由致身於陪衛之列。此豈臣分之所敢安者乎?前後闕禮,積罪無限每逭威罰,冞切惶怖,不得不猥復自列,乞命有司,亟勘臣罪,以厲群工。不勝幸甚云云。 ==9月25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條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日出時,月色赤。 ○大駕成均館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上行祭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上試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謁聖擧動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薦,以徐宗玉爲吏曹參議。 ○李春躋,以吏批意啓曰,卽接司圃署牒呈,則別提成爾鴻,以其母病,不仕下鄕,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徐宗玉進,都承旨李春躋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牌招不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宋成明爲大司憲,李著爲執義,李光湜爲掌令,尹汲爲正言,朴弼載爲持平,趙明謙爲南學敎授,趙尙命爲校理,李匡世爲戶曹參議,尹容爲刑曹參議,典籍單李錫杓,文科壯元,司圃別提單李廷善,武科壯元。 ○兵批,判書尹游侍衛進,參判超錫命侍衛進,參議朴聖輅侍衛進,參知金浩進,左副承旨洪景輔進。 ○以朴弼周、尹東源付副護軍,李箕鎭、鄭熙揆付副司直,李壽海付副司果。 ○癸丑九月二十五日四更一點,上謁聖後,御春塘臺試士時入侍。上自春塘臺乘玉轎,出集春門,至泮宮入幕次後,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傳曰,天色將曉,展謁之禮,速爲擧行。上自幕次乘玉轎,至聖廟門下轎步入。都承旨李春躋曰,所御衣襨,不至太薄乎?上曰,然矣。春躋曰,通禮於請釋圭之節,有失措之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措gg擧條g}}上以衮冕赤舃,秉圭趨進,至大成殿西向,先行四拜禮,就盥洗位。盥洗訖。春躋曰,同副承旨兪彦通,當爲奉罏,而素有眼病,夜則尤不能視物。至敬至嚴之地,恐致生事,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然則以右副承旨代行,可也。上入殿內,奠爵訖,復位。復行四拜禮。上顧謂春躋曰,諸生班中,有欠噫聲,申飭可也。禮畢,上還幕次,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上傳于春躋曰,還宮速爲之,可也。上從集春門還入,御春塘臺、帳殿,召兵曹判書尹游下敎曰,天色未明,而泮宮參祭儒生,今將入來。若此時放送軍兵,則易致躪傷,軍兵姑待天明解送。游曰,殿坐處是闕內也。挾輦砲手,何以爲之?上曰,前規則宣傳官十員外,皆落後,至於纛蛟龍旗,駕前挾輦,則觀武才時例入之,挾輦都監軍,解嚴後出送標信,解送。春躋曰,吏曹判書金取魯,昨日三招不進矣。開政已有命,且新恩政事爲急。今當更請牌招,而以副應敎趙迪命之疏,吏判引嫌,有難循例請牌矣。上曰,其疏云何?春躋曰,雖無請罪之事,措語則不輕矣。上曰,吏判別無引嫌之端矣。趙迪命,不先不後,乘機沮戲,極爲無據,趙迪命遞差,原疏還給,吏判從重推考,牌招可也。左副承旨洪景輔進伏曰,宰樞執鼓,取稟。上曰,唯。左議政徐命均曰,侵曉動駕,將事之餘,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所御衣襨,何如?上曰,不薄矣。上曰,今日時刻已晩,書題當速出,書題下時,右相及文武試官諸承旨,姑爲少退,廳注書,下番翰林只爲入侍,前例如此矣。上親下書題封,命均拆見進曰,此題在於古東人矣。上更復手書書題而下曰,前題在於東人,則必有弊於儒生,此題出之,可也。景輔曰,武所入門官伏地矣。上曰,使達之。景輔曰,入門官以爲,海美居武擧子南益蕃,遭妻喪,不爲赴擧,開城府居武擧子金亨基,以染病不能赴擧云矣。游曰,服制,法例當陳試,而至於染病,則近來以不爲陳試,新爲定式矣。上曰,依此施行。景輔曰,矢數執鼓,取稟。上曰,貫中打鼓五,邊中打鼓三。命均曰,趙迪命事,聞已處分矣。上曰,趙迪命怪異矣。命均曰,常時非如此之人,不喜交遊,與處子無異,年輩不等。故臣與不相親熟,而猝有此事。且如此事,忽地有之,是不知之事也。上曰,上疏措語不美乎?右議政金興慶,吏曹判書金取魯,今方有牌召之命,而得聞趙迪命之疏,以爲主威日卑,國體日壞,而金取魯之職自如,又以爲天譴,有若由於金取魯者然,而且有湛身滅宗,亦所不辭等語,極爲非常云。今雖出牌,似難卽爲膺命,其在待重臣之道,不宜督迫,而新恩政事,見方緊急,參議有闕之代,或可以變通差出耶?上曰,視若權臣,似不如趙迪命之事,而不先不後,必於此時爲之,極爲非矣。春躋曰,其疏適出於昨日,果似非時,雖欲送言姑還,而三司言事之疏,不可退却。且雖還送,吏判之難安,則似無加損。故原疏則留院,自上入覽然後,可知其措語之如何矣。興慶曰,原疏入覽,則當有處分之道矣。上曰,不可遞差而止,趙迪命遞差事及吏曹判書金取魯牌招事,竝姑還寢。趙迪命疏,過齋戒後入之,而吏曹參議有闕之代,卽令該曹問于大臣,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凡秤箭之規,衛所軍士,來傳於別監,則別監呼宣傳官入之,自是前規,而今則衛所軍士,直傳于秤箭官,徑先秤箭,極爲非矣,秤箭官與監的官,竝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試券當考於何處乎?命均指帳後曰,考於此處。上曰,雖是前例,戊申年,旣考於帳殿之前,依此爲之,可也。上曰,有一儒伏地,使人問之。景輔曰,問之則江華儒生韓命柱,以關防事,來呈上疏云矣。上曰,當呈政院,來呈帳殿,極爲猥濫,使之退去。景輔曰,又有一儒伏地矣。所懷問而達之,何如?上曰,唯。景輔曰,伏地人是忠淸道西原居儒生,以民瘼事,來呈上流云矣。上曰,當呈政院,來呈此處,極爲猥濫,使之退去。春躋曰,新恩政事時急,而吏曹參議徐宗玉,方以試官入來,牌招開政,何如?上曰,使之肅謝,出榜後卽爲開政,可也。{{*|出榻前下敎}}。景輔曰,宗班諸人伏地,故使人問之,則以爲。今者旣試才於春塘臺,則柳葉箭,帿箭中願射云矣。上曰,今則文武設科而已。與別試射有異,各軍門將校,亦不試射,使之退去,可也。武科取李廷善等五人。上曰,今番科規,以三中定式,規矩不歇。故入格者甚少,殊非慰悅之意,科規嚴重,不可低昻,而曾在先朝,愛惜武士,三中定規之科,有貫一中,邊一中者,特命賜第之規。今此貫一中邊一中者申裕夏、文斗彩、朴梓彬等三人,亦依先朝古例,特爲賜第,可也。{{*|出擧條}}。景輔曰,監的官伏地,故使人問之,則武擧子黃宷,貫一中,邊一中的實,而今此貫一中,邊一中,特令賜第之時,黃宷未免獨漏,故如是伏地云矣。上曰,試所矢記上之。參考官任{{!|𪼛|⿰王集}},持矢記進曰,黃宷入射時,傳箭官,以貫中呼中,而自試所望見,則似是貫邊之間,不爲分明,使之査問,則更以邊中呼之,故試所文書,則以邊中載錄矣。上曰,都廳矢記上之。參試官金潝曰,都廳矢記,則黃宷以貫一中,邊一中載錄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興慶曰,其間雖有疎略之事,以試所載錄歸重,爲宜矣。參試官尹游曰,若不以廳上所載錄爲重,則殊非嚴科場之道,當以試所文書施行矣。上曰,試所旣令査問,則傳箭官,隨問隨答而已。不爲詳査,疎略如此,傳箭官,從重推考,可也。景輔曰,科場事體嚴重,在前有如此之事,皆爲拿處矣。傳箭官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景輔曰,然則伏地擧子黃宷,使之退去,何如?上曰,唯。上曰,彼邊伏地人,問而達之。景輔曰,伏地九人以爲,渠以遐鄕擧子,旣爲邊二中,而今者有貫邊二中特令賜第之事,渠輩亦願蒙天恩矣。上曰,都監前排待令乎?問之。景輔曰,待令於弘化門外云矣。上曰,前排招入之,伏地武擧子中,首倡者使之拿入。上曰,拿入擧子,其姓名居住問之。景輔曰,問之則其姓名崔東倫,而鄕人云矣。上曰,貫邊二中,旣得付科,汝輩希望當然,而規矩旣定,雖不可一分低昻,至於二中三分,則曾有先朝賜第之規。故援例爲之。汝輩得聞此令,敢爲伏地而請,極爲猥濫。科場事體,不可不嚴。且此事出於慰悅武士之意,不可以言語退送。故如是拿入,欲示國法之所在也。此後則更勿如是之意,分付出送與伏地諸擧子,同爲退去,可也。上曰,兵判進來,戊申以後上言,極爲猥濫。今此二中類後必上言,此無國法也。今則如此上言,不但勿施,當有罪矣。上言之不足,而又爲之伏地,極爲駭然。興慶曰,四件事有令。故有子則雖年才四歲,以此上言矣。游曰,此由於紀綱之解弛也。上曰,如此上言之類,京人必先倡,鄕人何敢生意乎?上曰,朝已分付,而政院、兵曹號令,如是不行,極可寒心。承旨,竝推考可也。{{*|出擧條}}。春躋曰,大司成草記以爲,南學敎授韓顯謩在外,會試不遠,而學製,其前勢難了當,今日政,使之差出其在外之代,何如?上曰,學敎授當爲者誰有之?春躋曰,今日雖差出,自前無敎授,則大司成有兼設之規矣。上曰,此終是苟簡之政矣。大司成使之入侍可也。大司成洪鉉輔入侍。上曰,韓顯謩在外之代,今日政當差出,而大司成兼設,旣是苟簡之政,至今未了,亦是苟簡之事,事勢如此,依近例爲之,可也。鉉輔曰,學敎授,今日政當差出,而昨聞大臣之言,今雖差出,其趁卽設行,未可必也。考課甚遲,終不如大司成之與諸學官設行便好云矣。上曰,文科額數取五人,取李錫杓等五人。景輔曰,門限已迫,何以爲之?上曰,此與常時有異,金虎門、通化門兩處,使之留門,勿爲下鑰,可也。上曰,帳殿臨御,與法殿有異,且當昏夜,自致紛擾,而帳殿南邊,雜人太多,兵曹不能禁斷,禁喧郞廳,推考可也。{{*|出擧條}}。春躋、景輔跪伏左右階下曰,放榜。上曰,明炬於前,可也。上曰,天童何不面給乎?景輔曰,問于通禮院書員,則元無自帳殿面給之事云矣。俄而復進曰,卽聞天童,例於賜蓋時,列坐子前,前例如此,而通禮院書員,以臆托告之,極爲駭然。上曰,兵房承旨進來,新來所騎馬,自司僕給之,而今則無隨駕還宮之事,不無疎忽之弊,所騎馬着實覓給之意,分付,可也。上曰,親臨科試,何等嚴重,而雜人多入於咫尺之地,入格武擧子脫衣之際,紛拏如此,兵曹禁喧郞廳,爲先從重推考,各別申飭。{{*|出擧條}}。通禮跪告禮畢,上還宮。 ==9月26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璧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 ○藥房啓曰,昨日凌晨動駕,酌獻聖廟,臨御帳殿,終夕試士,伏未審夜來,聖體不瑕有勞傷之節乎?受灸吉日擇入事,命下矣。問于醫官,則今二十七日八日爲吉云,以何日爲定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受灸定以二十八日。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持平朴弼均未肅拜牌不進,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新除授人員,除在外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持平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趙明謙,以南學兼敎授,今日儒生課次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駞酪粥,自十月初一日,當爲封進,依前例擧行事,預爲分付司僕寺之意,敢啓。傳于兪彦通曰,知道。 ○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內乘李義璧,以平安道點馬事,旣已出去矣。限回還間,依例假內乘一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于洪景輔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思彦爲假內乘。 ○兪彦通,以戶曹意啓曰,日昨田稅未納守令別單中,宜寧縣,入於折半以上未納秩矣。更加詳考,則米三百餘石,有新到,未及照勘於該倉者,竝此數以計,則當爲未至折半,而混入於過折半未納中,宜寧縣移錄於未至折半秩,改捧傳旨爲宜。且火田木十疋以上未收秩査抄時,河東、昆陽、鎭海見漏,當該算員,自本曹科罪,此三邑守令,一體推考,追捧傳旨,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義禁府意啓曰,鞫廳罪人金元河,施以本律事,下敎矣。大逆不道罪人元八同生弟元河,咸鏡道吉州牧緣坐爲奴,而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寶城郡守吳泰麟,長興前縣監李日馨,樂安郡守李萬囿,興陽前縣監權相稷,唐津前縣監任轍,時縣監徐命杰,海南前縣監申慶瑞,光陽縣監朴東亨,咸安前郡守柳萬春,漆原前縣監河必圖,奉化縣監申命蓍,順天前縣監權䌖,固城縣監許錫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李日馨、任轍,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權䌖以他罪,方在囚禁中,吳泰麟、李萬囿、徐命杰、朴東亨、許錫等,時在各其任所,申命蓍,時在忠淸道庇仁地,河必圖,以興海郡守,時在任所,權相稷,以平安監司軍官,時在平安監營,柳萬春,時在京畿廣州地,申慶瑞,時在竹山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人臣事君,當有懷無隱,若有所陳,職在經幄,有何不可,而今觀趙迪命之疏,雖與昨日所聞差間,其後入侍凡幾次,而終無所陳,不先不後,乘時傾軋。此乃惡異己者之銓地者也。其所下語,已多不擇不體君父之意,若是惹鬧,極爲無據,罷職,原疏給之。 ○答副校理趙明嫌疏曰,省疏具悉。已有下敎,畢試後入來,可也。 ○校理尹得和上疏,傳于兪彦通曰,此等之疏,不知所以賜批,還給。 ○答修撰兪㝡基疏曰,省疏具悉。所陳事是矣。其令該曹,依前下敎擧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趙明謙上疏,伏以臣爲課次儒生,來到南學,今方開場,監試會試迫近,又以纔經大科之餘,京鄕擧子,坌集入門,數至於累千人之多,則雖達夜考次,無以明日內出榜。本學課次者,尙餘兩年條。又有合製會試,餘日只隔四日,必當滯宿庠中,以夜繼日然後,庶可以趁期了當,而臣晝仕出來,則經筵入番,事體亦重,非臣所敢擅便,玆敢仰瀆崇聽。伏乞聖明,特加諒察,亟賜變通。俾無臨時苟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校理尹得和上疏,伏以,臣妄觸雷威,罪犯罔赦,特荷天慈,倖逭常刑,末減薄罰,僅止外補,蒼黃辭陛,惶感無地,路阻潦水,上任稽滯,官程有式,日字過限,罪上添罪,若隕淵谷,曾未幾何,內遷有命,征鞍纔卸,歸裝旋促,榮生道路,恩浹骨髓,臣是何人?叨此異渥,瞻望雲闕,涕淚交橫,重入脩門,衷情倍激,宜卽叩謝天陛,少伸犬馬微悃。第伏念,向來備忘中,只爲亨洙不知君父等敎,實非人臣所敢聞者,至今追思,心寒骨靑,直欲卽刻滅死,而不可得也。夫護黨乃人臣之極罪,無君寔覆載之難容,以臣之罪,擬臣之律,雖加萬戮,亦云輕矣。聖明至仁,過加曲貰,一時薄補,猶且特宥,玉署召命,又復遠辱,包荒納汚之德,非臣糜粉所可仰報,感戴頌祝,不知死所,一出膺命,豈敢少緩,而顧臣罪名,有非薄過微眚之此。今若徒貪恩榮,自掩釁戾,抗顔邇列,恬不知懼。是眞放肆無忌憚之甚者,一身廉隅,雖不足恤,其於王法朝綱之虧壞無餘,何哉?噫,臣本迷騃,百無寸長,然其斷斷愚衷。惟以竭誠盡職,爲報答萬一之計,故冒出於衆人力辭之時,叨直於館僚獲罪之際,目見殿下處分非常,實出慮意之外,辭令失當,終爲聖德之累,臣妄以爲,人臣敬王之道,經幄補衮之責,在於隨事匡救,而不在於順旨容悅,草草短箚,自附憂愛,而祗緣臣事君無狀,旣不能見重於平日,誠淺辭拙,又不足孚感乎聖心,區區格非之誠,卒陷忘君之科,撫躬慙悼,尙誰咎哉?且臣於被譴之後,閔亨洙罪律,又添一層,則臣以當初箚救之人,營護之罪,宜加不宜貰也。乃反蠲其薄勘,縻以榮秩,在臣雖幸,在國家典章,差舛極矣。念臣心事莫暴,罪累未湔之前,無非臣縮伏待譴之日,官職去就非所可論,而如臣無似,偏蒙殊渥,前後歷敭,涯分踰溢。惟其一心圖酬,只在有懷無隱,觸處生疣,累致顚躓,殿下每賜包容,曲加抆拭,天地生成,不足以喩此洪造,殞首結草,是臣素誓,禁闥補拾之願,豈敢一飯暫忘,而自惟偏性難化,熱羹未懲,雖令臣怵分畏義,復就舊列,安知其隨事妄發,不有甚於前者乎?儻殿下俯軫簪履之舊,不欲其重陷大戮,則莫若及今斥退,不復收錄,俾得戴罪含恩,涵囿聖澤,終始曲保之德,眞所謂生死肉骨矣。仰恃日月之照,畢陳肝膈之懇。伏乞聖明,俯垂矜諒,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安賤分,以嚴邦憲,千萬幸甚云云。 ○副應敎趙迪命上疏,伏以,臣於館職,豈有一分可進之勢,而適値園陵行幸之日,不敢以情勢爲言,黽勉冒出,粗伸分義,而至於仍因蹲據,非臣本意。且於宰臣疏斥,竊有所不自安者,略控短疏,備陳私懇,而恩批反降,職名猶舊,臣誠惶霣,罔知攸措。玆敢復申肝膈之辭,仰瀆崇高之聽。伏願聖上,亟命鐫遞臣職,因治臣前後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於目前事,竊有所慨然者,敢此附陳,唯聖明裁察焉。噫,今日主威之日卑,國體之日壞,久爲有識者之憂嘆,而若究其弊源,則此非特群下之罪,抑亦由聖上啓之也。臣請冒死言之,竊瞷殿下,仁恕爲治,上下無阻隔之歎,規模先定,事爲有就緖之效。然而政令之間,人情曲循,則反損威重之勢,施措之際,固必太過,則或爲苟且之患,駸駸陵夷,以至於主威卑而國體壞矣,可不懼哉?若以近日銓曹事言之,金取魯之枳塞李玄輔,在彼固非異事,若以變節爲恥,固守所執,則甘心譴罰,牢臥不動,一道也。若以分義爲重,迫於嚴命,則姑屈己見,奉承聖旨,亦一道也,而君上御下之道,亦不出於責此二者而已。殿下之於取魯,乃反曲護而爲其地,替銓筆而自注,使取魯而爲之辭者,此已萬萬損體,而取魯一見此擧,便已仰闚上意,自開一條,似從似違,籠罩難摸之活路,或托式暇,或托問政,作爲名目。惟以巧避爲得計,畢竟君父之命,反不及於弁髦之一用,而取魯天官之位,自如而無損,取魯豈不知此事一出?聖上明鑑,臨之在上,朝廷十目,質之在傍,而小無顧憚,處之自若,諺所謂掩耳偸鈴,閉目以鎌,曾不足以喩其放肆,而聖上亦遂含容任置,若不睹而不聞,逮夫六承宣之竝罷,至於四入前望之後,始乃督出,而取魯遂卽承膺。噫,常參可停也。銓官亦可罪也。國家事體,斷不可壞也。聖上何不念及於此耶?彼亞銓自亞銓耳。取魯之事,於己何關,而一窠之出,輒必從其後而䌤縫gg彌縫g之,不憚其身之自辱,僚席間厚風,可謂至矣,而獨怪其爲德不卒,末梢相爭,乃若是其班駁矛盾也。唯此銓官一事,以外面觀之,似無大關係,而若論其源頭流弊,則將至於主威益卑,國體益壞,而莫之救矣,此豈國家之細憂,而大小臣隣,視之恬然,曾未聞有出一言,而匡殿下之失,請取魯之罪者,臣竊慨惋也。臣本孱懦退縮,未嘗參涉於言議之場。蓋以黨論推助爲戒,竊自附於用此爲報國之地矣。昨者敎場之胒陪,目見天災之非常,玉色之不怡,退而流涕,以爲雖湛身滅族,有可以解殿下之憂者,則臣不辭矣。日前草草一箚,臣亦知其不槪於聖心,而惟是尊主威整國體一款,爲今日一大良藥,而有足以救將亡之運。故敢復終始陳之,賤臣之一斗腔血,都瀉在此。伏乞殿下留神焉。臣無任云云。 ○修撰兪㝡基上疏,伏以臣獲蒙恩暇,將護病母,子母相對,感祝罔量,昨以由限之奄過,牌召降臨,分義所在,固當竭蹶趨承,而第臣母病,一向添重,多施藥物,少無所勝,老人氣力,日漸澌敗,見方憂煎焦灼之不暇,尙何有暫時離側,束帶行公之望乎?苟非然者,臣則自初旣無撕捱之事,當此本館輪直苟簡,文廟展謁迫近之時,職在從班,何敢爲逋慢之計?昨日違牌,實緣萬不獲已,而終宵繞壁,惶恐無地。聖度天大,罰靳例勘。今又天牌臨門,臣若外怵公體,捨病母而供職,則是子道之所不忍爲也。若內牽私情,逋君命而稽赴,則又臣分之所不敢出者,兩段交中,方寸攪亂,莫適所從,臣之今日事,誠大迫隘而極悶蹙矣。伏惟聖明在上,無物不燭,如臣情理,宜在照察,今不敢連事坐違,隨詣闕外,略控一疏,悉暴衷懇,仰請嚴誅,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且臣私情之外,又有大難安者,臣亦頃日親臨閱武時陪從三司之一也。今於不言之斥,理難獨逭,而兩司諸臺,一倂引避而退待,臣以其時三司中人,其何敢抗顔就列,揚揚若無故者哉?館僚亦皆以此陳疏引嫌,則雖微親病,已難晏然冒進,而況臣則以私情言之,如右所陳,以廉隅言之。又如是難安,此非臣一毫假托,可已而不已者,公議所同,孰不以臣謂有必遞之端也?伏乞聖慈,察臣瀝由中之至懇,諒臣非飾外之躛言,亟命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警具僚,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於請急之章,不宜拖及他說,而旣有區區所懷,敢此附陳,惟聖明留神焉。莊陵之至今無碑,實國家之欠典也。殿下一聞筵奏,慨然有意,斷自宸衷,亟令擧行,有以見我聖上追惟端廟舊事,繼述先王遺意,甚盛甚盛。凡在瞻聆,孰不感聳?第伏聞頃於筵中,又有待春完役之命云。臣恐有司之慮過矣。夫陵寢事重,碑石役微,自朝家所當行者,宜從大體而已。凡係瑣節,固不宜切切於其間,而設以民弊言之,有不然者。蓋開春後則方農多事,大不如深秋之爲閑歇。古聖王之必以九月十月,爲使民之時者,蓋亦以此也。又以工力言之,聞已浮石,載舟以運,仍而治刻竪立,則不至於多費日字,與其旣停復始,再創新役,曷若仍因完蕫,趁今斷手之爲便也。然凡此瑣細,都不足言,莊寢旣異他陵,碑役不甚費力,則此政當行卽行,而不可延拖時日,淹至兩年也,決矣。該曹之慮,雖在民事,而以民事言之亦然,而我聖上當初亟行之本意,若或遷就而不卽成,則豈非可恨之甚者乎?臣意則更降明旨,一依前定奪行之,恐不可已也。且以奉審事言之,碑役若無退,則一禮堂可以兼行,而今則事勢將不得不再有禮堂之行,本道之廚傳接應,亦豈不爲民弊之一端耶?論以大體,參以小節,終莫如趁今完役之爲得也。臣無任云云。 ==9月27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有霧氣。 ○下直,鐵山府使安宗大,梁山郡守任震夏,高原郡守田始赫。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且有稟定事,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于兪彦通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兪彦通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未肅拜,陳疏入啓。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朴弼載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已至屢日,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持平朴弼載,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張泰紹,方帶能麼兒堂上矣。今日乃是能麼兒坐起日次,而本廳堂上三員內,金潝,以禁衛中軍軍兵等犒饋進去,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犒饋,亦爲進去,臣泰紹今方入直,他無推移開坐之員,故不得已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除學製進去外,校理尹得和,修撰兪㝡基,竝卽牌招入直,新除授校理趙尙命,時在振威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得和,修撰兪㝡基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捧考傳旨gg推考傳旨g捧入。 ○傳于李春躋曰,明朝弘文提學命招。 ○吏曹口傳政事,以宋寅明爲內醫院提調。 ○兵曹口傳政事,以宋眞明付副司直。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卽者通化門守門將來告內,閉門時,外人三名,入于門內,仍往于明光門西邊小門之內。故守門將問之,則答以繕工排設貢物之人,守門將以爲,門限將迫之時,無省記。外人不可留滯於闕內,使守門軍卒捉來,則排設房所屬等,牢閉小門,不爲出送,仍以闕門下鑰云。無省記之人,旣不當經宿於闕中,而排設房所屬等之閉門不出,極爲痛駭。進排貢人,爲先捉來,拘留於本司,排設房所屬等罪狀,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以禮曹意啓曰,今九月二十九日,惠順慈敬獻烈大王大妃殿誕日,百官陳賀及命婦朝賀磨鍊節bb目b,依所啓施行事,判下矣。在前陳賀時,依例行禮於外庭,而至於命婦朝賀則權停矣。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番陳賀,於禮當行,故禮曹節目,雖已啓下。東朝以爲,於國體則雖可行也。未過中月之制,而外庭陳賀,心有不安。今年則權停事下敎,慈敎累累,難以强請,依敎,竝與外庭陳賀而權停。 ○慶尙監司狀啓,四月令追來麥門冬進上,漸此遲延,惶恐待罪事,傳于兪彦通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咸鏡監司狀啓,明川等官居海尺寺奴金白連妻寺婢加之今等渰死事,傳于兪彦通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答執義李著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掌令李光湜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執義李著上疏,伏以臣偶竊科第,猥通榮塗,疎迂滅裂,百無所能,州縣之職,亦非曾期,祗緣感激恩私,有除輒赴,不量之罪,誠無所逃,而昨年南邑,果速鎭沛,忽被千古所無之誣,重爲一身難洗之恥,繼坐文網,卒就吏對。雖蒙寬恩,倖逭重誅,而積困之餘,生意都盡,經年屛蟄,與世相絶,不料含垢之德,尙軫遺簪,前後除命,至再至三,顧臣情地,雖冗官散職,寧有抗顔之理,而終不敢一向偃伏者,只欲一謝恩命,粗伸分義,若鞫廳試院之事,義在往役,黽勉趨承,而猶以復戴朝帽,自媿傍人,況玆中丞,何等職名,而乃復加之於負累之臣哉?惝怳驚悚,不知所措,念臣涉世昧方,孤立獨行,杜門靜守,未嘗借譽於左右,入臺糾劾,不知忌避於勢力,早晩狼狽,久已自料。惟彼朴奎文承望陷人之狀,臣雖不索言,世孰不知之?其言之無倫不近,固已公議之所共駭,聖鑑之所俯燭,而臣於供辭,旣已略暴,則今不容更辨矣。第其三庫之說,全無摸捉,餘結之云,自有區處,而盤盂餘粒,非駄運潤屋之物,匙箸殘瀝,豈收賣取剩之資?況峽土之海卵,卽孤女之婦翁,彼亦有人心,豈不知無此理,而迫於慫惥,急於搆捏,乃以此賈竪傭丐所不忍之語,筆之於告君之章,眞是奇奇怪怪夢寐不到,是尙可與之呶呶哉?夫桃果菜茹之集以成贓,在古或聞,零飯殘醢之至煩淸問,於今始有,緣臣無狀,積忤於人,致使朝廷大體,壞汚無餘,臣身僇辱,又何足言也?至若金尙翼所論,則臣亦旣條辨,而臣之奉職居官,罔非罪戾,逢凶救民,不免權宜,苟加糾摘,一切裁之,則豈能逃漢吏之文法哉?第所謂民謗者,抑亦有由,臣於在邑之日,見人心不淑,邑綱解紐,不得不慨然思革,裁抑武斷,覈治奸猾,則爭山之邑豪,越獄之逃胥,奔騖京外,白地造訕,而臣乃聞謗而不撓,任怨而爲治,以至於此。故及臣罷歸之時,道臣亦以奸吏所搆,爲之痛歎,則尙翼所陳束濕等語,蓋有未詳其實者,而此輩之流言煽動,無所不至,則按廉之臣,聞而疑之,固無足怪。窮覈之後,知其無實,而書啓筵奏,尙有吹覓之意,如使臣平日言行,見信於人,則其所蹈藉,豈至於此哉?噫,載珠之謗,明主猶疑,殺人之毁,慈母亦惑,而惟殿下俯燭臣心,洞晰人言,慈良詳明之獎,屢降於筵席。又以本非鄙瑣之人,不至爲大不法爲敎,至於擅災一事,自是難赦之罪名,而猶且原情觀過,施以薄勘,給牌收敍之命,渙然於旬日之間。是則群議欲推於溝壑,而仁恩轉之於袵席,衆怒將售於鈇鉞,而溫綸易之以華衮,從古人臣之橫遭口語者,亦復何限,而得此於君父者蓋尠,不知微末賤臣,有何受知於聖明,而必欲全保,乃至於此也。以首頓地,涕血交流,赴湯蹈火,亦所不辭。惟是淸塗華貫,有非罪累之臣,所可僥冒,非但一身之私義,實關廉隅之大防。今若憑恃寵靈,復爲揚揚臺閣之計,則他人笑罵,姑舍勿言,豈不爲無忌憚之小人哉?昨於嚴召之下,不免坐違,悚仄俟罪,而聖度如天,尙靳例勘,喉司不諒,連日請牌,臣之窮蹙,尤一倍矣。玆敢席藁闕下,冒陳情實。伏乞聖慈,俯諒臣踪地之決不可復汚於名塗,特許鐫削臣職,仍命銓部,勿復檢擬,使得息補黥劓,避遠駴機,歌詠聖澤,以畢餘生,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禮曹參判趙明翼上疏,伏以獻酌文廟,親臨試士,是盛擧也。試望違牌徹夜煩稟,所嘗非者,豈不欲進身陪從之末,獲近耿光,亦豈欲躬犯違傲之科,以負宿心哉?適有父病危苦,勢難承詣,且有目下及期變通之事,試牌之下,祗赴象魏,附陳辭疏,自外徑還,不意政院措辭啓稟,乃以强請留院等語,衍成罪目,至煩請推,此何意也?噫,疏若許捧則爲承牌,不許則爲違牌,承違之呼望,在於喉司,本不在於陳疏之人,且堅坐闕外,力請捧入者顧何限,而未聞以此爲罪。今臣則歸家之後,以下吏之請捧,反爲臣罪,何其操切之甚也?臣竊爲之慨然也。仍伏念,前日之所欲疏請者,今不可見沮而中止,更此仰陳焉。臣待罪國子時,以儒生巾服事,有所陳章,至有令該曹稟處之命,其後該曹以議大臣稟啓蒙允,諸大臣收議,今纔判下,而適在臣忝叨該曹之日,其何可抱懷耿耿,終自泯默,以負古人執藝之義哉?凡事只須論一箇是與不是而已。臣之所論,旣出於祛俗習之陋,遵華制之美,則其可謂是耶?不是耶?況此非臣之創論也。乃先正臣宋時烈,先正臣宋浚吉,故相臣閔鼎重,援據故禮而必欲行之者也。亦粵我顯廟之垂可而欲行之者也。先輩之相繼陳請,旣如是其丁寧,顯廟之所嘗留意而使之講定者,亦旣如此,以殿下右文之聖德,斷然行之,則不但爲賁飾文治之道,抑亦不有光於繼述之美乎?殿下於此,始若行焉,而終又不成,則豈非慨然之甚乎?中外士子,莫不聳動,想望其許施,雖以此見之,人情大可見矣。臣伏見收議,皆以從容徐議爲言,所謂徐議者,乃是擔閣之美稱,及今不行,更待何時而議之乎?臣固知諸議,出於慮災荒恤浮費之意,而是亦不然。旣令儒生自備而着,則前日之靑衫,今日之襴衫,俱非朝家之與知,何可以公儲罄竭爲憂乎?若以一朶蓮花,謂之彌文,則四枝桂花,亦謂之彌文,而請減其數乎?臣伏見該曹覆啓裁付蓮花一款,本曹膽錄及《政院日記》,無現出之蹟云。是誠可訝。然臣謹按《明史》曰,洪武三年,詔開科取士,定科擧格。又曰洪武二十四年,定生員巾服之制。又按《大明集禮》曰,宋公服,曲領大袖,下施橫襴,洪武二十四年,定生員巾服之制,襴衫用玉色絹布爲之寬袖。此其皇朝用襴衫之驗也。又按故相臣《張維文集》曰,余從華人朱佐,問中國試士取人之制,朱言凡民之俊秀者,已冠爲儒生,未冠爲童生,許應生員試。初場,縣令主試者,試四書義二,入格者,許赴府試,知府主之,試書義二,經義一,入格者,許赴提學道試,入格者,覆試一場,以定批首。是爲生員,始着儒冠、衣襴衫穿皁靴、披花、揷花。此其生員試有花之左契也。然則巾服之制度,蓮花之裁付,同歸華制,而皆有所據,不趐較然明白矣。會圍迫近,必須趁此有命而後,可免後時。伏乞聖明,遹退先志,特軫故禮之遵行,誕降明旨,命許華制之亟復焉。噫,自知者明,古人有言,臣之空疎蔑劣,無一可堪,臣固知之熟矣,而惟是受恩如天,圖報無階,只以竭思慮之所及,要盡職責,爲自勉之資,以泮宮憲府之事,或陳章或筵白,冀賜變通,而竝皆見枳,未蒙獲施。固知此事亦將歸於無效,不避僭猥,更此披籲者,莫非愚妄之致。伏願聖慈,恕其僭而寬其罪焉。今臣見帶之職,卯酉之役,議讞之任,逐日奔忙,殆無暇隙。臣父所患胸脅之症,挾感添劇,痛勢甚緊,坐臥起居,俱皆牽掣,落席叫苦,耐住不得,今仍藥物,少得差可,而老人氣力,澌敗無餘,煼憂前灼,念不遑他,尙何有趁日離側,束帶行公之望乎?玆敢冒死陳籲於仁覆之天。乞賜照燭,遞臣本兼兩任,使得專意救護,以便公私,不勝幸甚。 ○掌令李光湜上疏,伏以,臣才識庸下,言議巽軟,淸朝耳目之任,本非所堪。且於前冬,忝叨本職,因論李遂良事,遂遭顚沛,經年屛蟄,自分爲聖世之棄物矣。今此牽復之命,忽及於夢寐之外,臣於是,驚惶感激,罔知攸處。第惟僨誤之蹤,萬無冒沒復出之理,坐犯違慢,勢出不已。聖度天大,罰靳例罷,卽於荐召之下,嚴畏分義,不得不趨詣闕外,伊時事實,有不可不略暴者,蓋遂良之在統閫也。非但昏憒之甚,且多有貪鄙之事,以致褊裨作弊,海防貽害,臣於待罪嶺邑時,所親聞見者也。及授西閫,且多物議,故臣果發請遞之啓,而略略說去者,亦出於不欲深斥之意也。殿下不少紓究,特下誨責之敎,及其引避處置也。正言權賅,直爲駁遞,指意深緊,臺臣論一閫帥,而不惟天聽之莫回,乃反見斥於權賅。噫,殿下之待臺閣,無乃太薄,而諫官之爲閫帥,何其偏厚耶?此莫非如臣無似,忝居言地,自取輕侮之致,而其爲臺閣之羞則極矣。何可以事在旣往,而抗顔更廁於榮次,以重招譏議也哉?且臣踪地臬兀之外,又有情理之萬萬悶迫者,臣之老母,素患風痰之症,少失調將,輒至危劇,自數日前,重添外感,肢節疼痛,手足痿痺,殆至於轉側須人之境,多般醫治,有加無減,焦遑煎迫,實無離側供仕之勢。伏乞聖慈,竝賜諒察,亟許鐫削臣職名,以安微分,以便救護,千萬幸甚。 ○答禮曹參判趙明翼疏曰,省疏具悉。諸大臣之獻議,乃寧野之意,且列朝未行之事,創行於此等時,非其時故也。予意亦若此,故已有判付,而卿之所請至此,可見其意,抑有所思。噫,中華故制,獨存靑丘,其所闕文,此等世道,尤當修擧,亦有先正所請,欲擧遺意,追遵先志,修明華制,予何持難,告朔之羊,豈非文具,而夫子存之,門人愛羊,聖人愛禮,其令該曹,博考古典施行。噫,修古制之闕遺,不思所以追感,徒歸務文,豈曰誠心,其今上下,宜當思其質,益勉勵處也。卿其勿辭察職。傳于兪彦通曰,此批答,勿出朝報。 ○祭丑九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李春躋,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宋時涵、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鄭行謹、鄭爾柱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曰,數日來朝宵頗寒,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再昨曉早動駕,終日臨御帳殿,夜深而罷,未知無勞損節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寢睡起居水剌,何如?上曰,寢睡一樣,水剌比間少勝矣。提調尹淳曰,湯劑已過三十貼,未知有應效覺知者乎?上曰,無他症候,似爲此效,而別無所知矣。淳曰,聖候厭進水剌,腹部有痰,而其湯劑能開胃,可以致水剌差勝,外感不入,而非爲專治某某症候矣。聖候,日寒如此,則玉音與常時有異,似是微感不解矣。上曰,此則不然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命均曰,湯劑已盡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小臣久不瞻望玉色矣。梳洗時肥膚,何如?上曰,何自知之?醫官權聖徵曰,未知肥膚滑澤乎?上曰,然矣。命均曰,令醫官診脈候,何如?上曰,令首醫爲之。權聖徵診察脈候曰,左右脈候度數均,而不數極爲和安矣。金應三診察脈候曰,左右脈候不數不沈,而水剌之節,有差勝之敎,未知口味漸勝,常時所不能進者,亦進之乎?上曰,前則無思食之念矣。今始有之,似爲差勝矣。淳曰,鮒魚有有腥臭之敎矣。今則何如?上曰,此亦勝矣。淳曰,供上皆是一樣物種,似有厭進之聖念矣。命均曰,鶉,今時易得,不可爲弊,進御,何如?上曰,若干進之。命均曰,六君子湯依前劑入乎?上曰,加味六君子湯,加進五貼宜矣。{{*|出榻前下敎}}。上曰,今年如是安過,百壯中脘,亦能有效也。淳曰,勿以少勝忽之,加意愼攝,如何?患生於所忽,易致挾感發作。今以微細之小臣,比告之,素有腹痰,少有失攝,關塞累日,有痰病者,最難攝於薄寒矣。命均曰,當初秋,衣服飮食之節,尤當加意。命均曰,今日若受灸,則二十九日,與常時有異,且當晦朔,勢將累日停止矣。上曰,其間甚不適矣。權聖徵曰,今非初受灸,而一日受灸,三日停止,事涉,如何?更爲退定於十月初二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前參判宋寅明,以本職不參局坐,今已遞職矣。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進參備局坐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見儒臣兪㝡基上疏,以莊陵碑石事爲言矣。所當奉承,而立石之規,冬則地不堅築,故諸議以爲,刻石則今冬雖爲之,至於碑閣築地等役。今若分付,則峽中日寒,凍前難爲畢役云,何以爲之?以私人立石言之,十月後則不爲之矣。上曰,定礎竪碑處,先爲蕫役,則豈不好乎?淳曰,山陵役事何等重大,而必於凍時爲之乎?上曰,山陵役事,有冬節爲之事,木石雖未及辦,若先築地則好矣。事體如此,玉堂之言大體是,故如是矣。今又改之,其在國體,豈不顚倒乎?凍前可爲之事,先爲之意,分付,可也。命均曰,藝文提學,不爲上來,故碑文至今不作矣。上曰,藝文提學豈待之?使弘文提學製進,可也。{{*|出榻前下敎}}。淳曰,惶恐敢達,而私故旣如此,似當有允許之道矣。上曰,不可不許,而藥院之任,不可許遞,仍帶往返,可也。淳曰,受灸何等重事,而臣之上來遲速,未可逆料,雖非臣,誰不合於提擧之任,而受灸之時,不爲備員乎?上曰,卿以爲,上來則當許,而不然則不許矣。淳曰,臣本非山林高蹈之人,而自無供世之心而如是矣。國家如此,不可一向邁邁,下去後,以山事,若日期差退,則雖未卽爲上來,豈可仍往不來乎?若得遞任而下往,私分可安矣。上曰,遞任而送則失之易矣。分明上來乎?若欲如初欺余,則當不許矣。淳曰,當初所懷未盡而下去,故未免欺君父矣。素有痰病,過大事後,身若有病,勢難卽爲上來,而若無病,豈不上來乎?命均曰,從前雖被誣難安,後復有從仕者,此亦一時事,豈可引嫌乎?淳曰,當此受灸之日,豈可虛帶下去乎?揆諸國體,事當許遞矣。上曰,事體豈不知也?朝廷甚少人,切欲爲國而留之矣。今則不得已遞副,卿須下去,卽爲上來,若不然則非誠實底道也。上曰,當問前例,而兵判則何以爲之?淳曰,此異於他職,事當遞任後下去矣。命均曰,故訓將李基夏,遷葬父母於仁川地,而帶職往返矣。上曰,大將命召,則他大將或兼帶,而兵曹判書命召,誰能兼帶之?事當仍佩往來矣。命均曰,玉堂收敍時,金若魯獨不敍用,其本情,不能下燭而然矣。上曰,敍用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趙迪命事,右相過言之故,初則爲怪矣。及見其原疏,則不甚大段矣。渠之氣量,似不辦此,而傳之者,過於分數,聽之者,以異己之故,未免疑惑矣。主威日卑,國體日壞等說,用於金取魯則不當,而以今日國事言之則誠適中矣。但不先不後,臨其科時,欲乘其節者,未知適會爲之,而此則誠非矣。承宜望單子四入則誠爲怪異,其時以常參事,不得已爲之,而事體則此言是矣。吏判豈以此疏必遞乎?命均曰,趙迪命,常時非如此之人,乘時傾軋之敎,似非本情矣。傾軋則固或難免,而乘時則是覘機擠陷之事也。此則尤非本情矣。其疏中或托式暇,或稱問政者,亦非吏判之實情,而吏判倚毗期待,今方不輕,似不當如是過疑矣。上曰,日昨右相之言如彼,而予之處分,極爲蘊藉,若謂失中,則將何爲之乎?乘時則然矣。命均曰,承宣望四入之時,事勢雖如此,疑阻者豈知之乎?上曰,疏語雖如此,吏判無引嫌之事矣。命均曰,吏判異於他職,豈不引嫌乎?天災之說,右相誤聞之致也。上曰,一斗腔血之言,太過,似若擯斥一代權臣,此文字,不善照管之致也。人品常時不如此,其心欲爲蕩平,而吏判如此,故下語自至如此,其爲人,似非甘心於此者矣。副提調李春躋曰,趙迪命,呈疏乞郡,而政院不捧,欲免試官望,而政院亦不聽,其必有激於此,要爲徹疏之計,而不及照管於新恩政事之成不成耳。至於乘時之敎,甚是情外矣。命均曰,內局提調,今日口傳差出,何如?上曰,尹淳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28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佐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夜五更,流星出北斗星,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下直,嘉山郡守金亨魯,龍安縣監金鼎臣。 ○李春躋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宋成明,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未肅拜,牌不進,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旣已陳疏承批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弘文提學宋寅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招之下,如是違牌,事體殊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提學宋寅明,承牌來詣賓廳矣。傳曰。書題書入。 ○傳于李春躋曰,左承旨持此書題,與提學偕往泮宮,儒生試取以來。 ○李春躋啓曰,校理尹得和,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得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校理尹得和,旣有只推之命,應敎趙明澤,學製旣已出場,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校理尹得和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注書成範錫病,代以金尙迪爲假注書。 ○李聖龍啓曰,臣承命持書題,與弘文提學宋寅明,偕往泮宮,儒生等試取,收券一千二百二十一張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科次以入。 ○傳于兪彦通曰,先朝有所申飭,而近來亦已申飭矣。今此泮製試紙,抽栍見之,則紙品過厚,此試紙則拔去,科次時,又有如此者,則勿爲科次,竝拔去。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頃日庭鞫時,鞫招罪人僧法齡捕捉事,發送左右廳軍官於慶尙道晉州地矣。軍官等跟尋於慶尙道接界智異山,今已捉來矣。移送金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今日封進表裏中,白綿布,有還下之命,今方各別嚴飭,十分精擇改入,而誕日封進表裏,事體至重,初不詳審,事極未安。當該堂郞,竝推考警責,臣亦有不察之失,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答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曰,省疏具悉。其所引嫌,殊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行副司直宋眞明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黃海監司朴師洙疏曰,省疏具悉。此等微細節目聞事,或報備局,或報該廳,循便爲之,不足煩聞,而不過問備,聲色相加,若是煩籲,事體不當,推考下送。 ○吏曹參議徐宗玉上疏,伏以今日銓地之不靖,若究其本,則臣實有之,旣遞之後,猶且紛紜,臣之姓名,遍塗於兩銓官互辨之章,此豈臣始慮之所可到,而困阨,則甚矣。及夫趙迪命之疏出,而如臣踪地,愈益不安,何者,臣之當初一疏,實由於不得已,而事端輾轉,生出葛藤,終使長僚,遭此無限狼狽,銓地不曾一日寧息,一則臣之過也,二則臣之罪也。臣雖退處散秩,顧不能晏然,況可以抗顔於纔經僨敗之任乎?且臣伏聞日昨望單之入也,聖上特念臣之情勢,必難冒出,初有改望之敎,是則日月之明,固已洞照無遺,而終緣事在窘急,誤加恩點。臣方忝在考官之列,忽聞新命之下,入侍諸臣,又相傳如此。臣於是,旣感且媿,直欲逃遁,而容旋無路,姑且承膺,蓋其區區廉隅之節,至此而掃地盡矣。噫,今臣所叨,不過爲一時副急之用,而若其本來情勢,則已蒙淵鑑之裁量,鞶帶之褫,宜不竢於終日。伏況改望之敎,儘出體下之至恩,而其爲臣難冒之端,則皎然明矣。禁苑退出之後,宜卽自列,而賤疾適苦,昏不省事,泯默數日,如坐針氈,今始略陳血懇,仰瀆宸嚴之下。伏乞聖慈,將臣新換職名,劃卽鐫遞,以安微分,仍治臣無事起鬧之罪,以礪群工,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副司直宋眞明上疏,伏以臣爲人下中,處身疎迂,誠不足有無於斯世,而適値艱阨之會,謬膺銓選之責,素所期勉。惟在於當官盡職,隨事效忠,故愚不自量,容易出脚,及經數政,已得揣算於物態時象,最初辭疏中,恢蕩乖於主偏,彌綸拂於務快云者,槪陳其無可爲之時勢矣。始因廟薦,權差而辭焉。又緣佐貳,同嫌而辭焉。深引固定,抵死求解者,亶出於不得其職則去之之義,雖無人言,固將卸免乃已,而臺官力攻於前,儒臣橫詆於後,左拳右踢,至于三告臨遞之日,而不少饒假,於是乎可知臣得罪之多門,而益信夫今日處銓之至難也。幸賴體下之聖眷,已蒙褫鞶之恩音,睢盱者今可休矣,噂{{!|𠴲|⿰口沓}}者不復作矣。臣心之快,譬若脫樊棘而就林蔭,更何用呶呶較挈於非情之毁言,而第念儒臣,卽臣從姊兄也。忽復以僇辱相加者,亦可見寡助之至,而首尾爲言,儘多聽瑩,末梢相爭之云。尤非事實,誠莫知所以爲對也。第以其疏主意,竊揣語脈,則所謂一窠之出,從後彌縫云者,似指承旨望事,而臣於李玄輔,自初主通,前參議拔之,則臣乃還擬。今判書拔之,則臣又還擬,若謂之爲國家彌縫則容或可也,而不曾言爲徐宗燮彌縫,而今獨言爲金取魯彌縫者,其可成說乎?臣之獨政,出承宣望者再次,而皆有迫不已之事勢。且長席行公,而次堂通擬,則便與長席之自通無異者,卽政格然也。況臣旣與長席,有所講定,此等委折,夫孰不知,而猶且爲言者,蓋欲使臣,甘心偃伏於親鞫之日,公然逋傲於天牌之下,仍以迫人于阨,造爲不靖,何其宅心設計之異於臣也?噫,儒臣之局眼偏心,以論議爲大節,不知此外有事,古今所重之僚誼姻好,視若可笑,謂臣可易,而借臣一事,以爲衒公掩跡之資,在臣寧不困且苦哉?今臣雖離本職,前後侵凌,殆無餘地,更何顔面,廁列周行,以益人之嗤點乎?伏聞筵中大臣陳達,至有口傳付軍職進參備坐之命,而情地如右,無路趨承,玆敢悉暴危悃,仰瀆聰聽。伏乞聖上,俯賜鑑諒,將臣兼帶兩任,盡行鐫削,俾臣歸身田廬,守分自靖,遂得以遠恥辱而避駴機,則天地生成之澤,臣當隕首圖報。臣無任云云。 ○黃海監司朴師洙上疏,伏以臣於瓮津崔德松獄事,因刑曹覆啓行移,陳疏論辨,請令廟堂,平決是非,伏承聖批,果有稟處之命,而臣疏中,旣有臣言爲非,則亟賜譴黜之語,未及稟處之前,無非臣竢譴待勘之日,理難晏然行公,時急啓聞,都事替行,事出萬不獲已,而政院則以此請推,廟堂覆奏,漠然無聞,若墮深井,其間又添許多難安之端,非臣更有鳴號,誠恐出場蒙罷無期,而道內滯務,益難收拾,敢冒昧而申籲。臣尤死罪,世間騃妄。蓋無如臣,心所不是,言不能耐,前後狀疏,動觸朝貴,肆口信筆,刺肥砭骨,其怒之而反詆,其怒之而請譴,俱無足怪,臣復何言?獨賑廳貿米事,猶有不可已於更辨者,賑廳當初若無買賣二字,而直令輸納,如去歲之爲,則臣惟當以儲蓄耗竭,轉輸勞弊,爭之而已。何所事於提論市價哉?特以其名爲送錢貿米,而以三萬五千兩,勒定一萬石之價,視諸詳定原價與卽今市直,俱皆減剋,況又以大米小米等價無差,其爲無理,殆有甚於巨屨小屨之同價,故不得不狀聞力爭,則大臣以爭價咎臣者,不亦冤甚,而賑堂之奏,今則曰本道市價,比臣所定,果有所加,則卽今販買,當用卽今市價,詳定定價,宜無可論,何其言之前後判異若此,而今沿邊市直,自經雹災,日益低下,米一石直五兩有餘,小米一兩gg石g直四兩有餘,儘如賑堂今日之言,則市直雖過於詳定原價,而亦當貿去。臣宜若無所事於爭價,而抑臣之必欲守詳定原價而不變者,蓋有說焉。本道勅需開市別需,各項進上等價米,以詳定放下者,歲不下近萬石,原初定價,以米一石當錢五兩,小米一石當錢四兩一錢,一豐凶無加減,使受米幹事者,凶歲之獲利,足當豐歲之失利,得失相參罔或呼怨,有如大同作木之永作恒式,三十年來一是無變,前輩規劃,儘有深意,使賑廳減定於原價及市直之外而取去,則其餘辦進上供及勅銀市貨,俱有損失,而幹事者有難支之勢矣。使賑廳以原價,則雖今市直,有過於原價之時,幹事者顧念恒式,宜莫敢怨,而賑堂之獲利,殆有勝於從市直之貿矣。臣之所執,大體自是正當,而賑堂之諱言詳定定價,斥臣以宜無可論者,是不過姑以從市直之說,入奏上前,以掩其前日之失,而畢竟買賣,必當以遙度,勒定市直,以遂其賤買之初計也。臣雖愚淺,豈不覰此?且其論臣之罪,一則曰不念國計,一則曰擧行他司無端取來之事,而在賑廳則雖係換貿,必欲防塞者,臣尤不識其何說。國計自國計,換貿自換貿,臣自受任以來,萬石之米,竭力督輸冬春者,豈非恤國計之重乎?貿有折價,價有貴賤,欲以賤取貴,減價勒定者,失在賑堂,詳定又非臣私財,顧安得不防塞,而他司之無端取來者,臣自省其無有一擧行者,君父之前,非妄言之地,未知賑堂,何所據而有此言?若指戶曹明年貢價之今冬先輸者,則不但事發於重臣筵奏之後,此在明年新稅應捧之中,其於本道蓄積,元無所損,臣何爲而不擧行哉?臣以孤脆,猶難敵一賑堂,又聞一賑堂,又復朋助,斥臣於筵中,而語意大略,謂三南是根本之地,不當貿穀,捨海西無可貿云。噫嘻,何其言之謬也?三南、海西土地人民,均是祖宗之封疆,殿下之赤子也。昔者國家,以兩西之租賦民版,獨當異國之誅求,冠蓋之往復,不得不專取財於三南,故號稱根本,而兩西疆圉之重,固自如也。況今兩西,誅求往復之弊稍息,而三南適以荐饑凋弊,運兩西十萬石之米,以充京師之經費,賑畿甸之饑孚,則儲蓄竭矣,民力殫矣,所可恤者,豈非西土,而顧猶偏恤三南,而不知有海西所謂換貿之事,亦必欲不于三南,而于海西者,抑獨何心?彼賑堂,獨非昔年力拒北路運米之嶺伯,而其所責人,則今何其重而周也?此歲廟堂,綱紀稍振,臣則自分被方命之誅,一罷去之後,本道之事,非所臣所知,而雖以匹庶之家,畜物之微,警盜司晨,各有其用,未或偏廢,顧臣爲殿下,守海西之財,牧海西之民,而宰物平章之地。唯賑堂之言是右,而在臣言,則唯有勿施二字,聖明亦一例報,可不少垂察,臣之介介,獨爲是耳。賑堂又雖以各邑結役租及火粟加耕米換貿爲請,本道則元無結役作租之邑,至於火粟米,乃是守令之私用,雖自賑廳私相買賣,已涉苟簡。況又裁稟上旨,分付道臣,則是堂堂國家,與守令市易其私用之米,而臣不讀古書,雖未知賑堂所謂王制內斂之義,其果如此,而以臣愚見,斷然知其不可行。唯有詳定米,勿論市價高低,一從定式,原價貿去,差爲方便。伏願聖明,取臣前狀今疏,深究事理當否,更進大臣及諸臣之習知道內事宜者,徐賜詢度,而亟賜處分,則臣雖今日被譴,後來者可以有奉行之道,若賑堂之所以罪狀臣者,實非問備薄責所可塞。今又有此論辨陳瀆之擧,莫非臣罪。懇乞亟賜譴罷,重加勘究,以嚴憲綱,以夬人心,不勝幸甚。 ==9月29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利城縣監李景白。 ○韓德全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體未安,除學製進去外。校理尹得和,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因本曹參判趙明翼上疏,儒生巾服,令該曹博考古典施行事,批下矣。曾在己酉年,以儒生巾服事,有玉堂考出別單,而猶未詳備,至於生進揷花一款,伊時初無擧論之事,臣曹有難憑據施行。巾服揷花等節,更令儒臣,一體博考典禮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居首幼學李彦世,直赴殿試,之次進士南泰堦、鄭光謙,幼學尹鼎國,進士柳綽,幼學李宜迪,各給一分。 ○韓德全,以兵曹意啓曰,今九月二十八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武臣兼宣傳官韓景愈,訓鍊都監哨官徐命奎、朴時佐,御營廳哨官李喜茂,部將李弘重等,俱未滿四中,武臣兼宣傳官丁志升,癸丑四月朔退試時,亦未滿四中,竝依例汰去。至於稱病之類,試所旣知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意啓曰,來十二月當七番中部中司屬京畿四哨及江原道一哨合五哨軍兵,來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十二番十三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三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意啓曰,來十月當六番中部左司屬京畿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十番海西別驍衛四十五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二月甲寅年正月兩朔應立後部左司屬京畿左道三哨,右道二哨合五哨軍兵,來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二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司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二月甲寅年正月當海西七番八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屬海西五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四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後部前司屬江原道二哨,京畿左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月初一日,與右部後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義禁意啓曰,罪人法齡,自捕廳纔爲捉來,而鞫廳旣已收殺,且非緊重罪人,有難設鞫,姑囚捕廳,而後日登對時,稟處宜當。大臣之意如此,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菁川別將金萬迪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金萬迪,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答右承旨李濟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校理吳瑗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省疏具悉。其不先不後,甘心傾軋之狀,業已洞知,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大王大妃殿誕日,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副校理吳瑗上疏,伏以臣身負重戾,律逭常刑,內地出補,匪罰伊恩,天地涵容之德,只期隕結以報,莅任一月,忽復承館職除命,雷威旣霽,德意藹然。此豈罪累微臣夢寐之所思,惝怳感悚,莫省所措。臣本愚迷蠢騃,不比人數,獨其犬馬戀主,粗有一段知覺,經席論思之任,豈不知萬萬不稱,而祗幸朝夕帷幄,依近耿光,庶少效其補拾之愚忠。不幸觸罪,一朝遠出,至恩未酬,孤忱莫白,回瞻雲闕,寤寐耿結。幸今恭承環召,復入脩門,豈不欲叩謝天陛,重登廈氈,少伸依戀之私?而自惟罪名至重,終不敢爲抗顔冒進之計,臣之情踪,其亦戚矣。臣之箚救閔亨洙,豈有他哉?身居經幄,目見處分之非常,辭令之失宜,草草數語,自附納約之義,只欲爲吾君救闕失,及承備忘,至以只有亨洙,不知君父爲敎。臣誠無狀,素無忠信之上孚,亦不自意區區愚忱,未蒙日月之臨照,至于期也。最臣所自悼者,臣於其時,方且以殿下每下臣僚所不忍聞之敎,縷縷獻戒,而不惟瞽言,未蒙俯納,乃於臣身,親承此敎,爲人臣子,持此罪名,豈容自立於世間?每一追思,魂骨俱寒。惟荷聖明曲貸之恩,薄譴旋宥,華秩如舊,尉寵之隆,視若無故之人,逭罪叨恩,豈非小人之幸?而淸朝典憲,自臣身而壞隳無餘矣。噫,臣之前箚,固非私爲亨洙地,而其以亨洙,陳疏自辨,謂事不容已者,臣也。眷眷以言路士氣爲憂,而謂亨洙不可罪者,亦臣也。使亨洙而誠無罪,則臣之箚救,亦可免於邦憲。今亨洙之罪律,視初又加一層,則營護欺罔之罪,臣無以自逃矣。今若懷寵匿釁,晏然就列。此眞放肆無忌憚之尤者,臣豈敢爲此哉?臣冥昧無知,屢觸罪戾。惟殿下不忍棄臣,前後飭誘之敎,不啻若慈父之詔迷子,縱臣頑如木石,豈不知感鏤心骨,而顧其職在言議,事有可論,終不敢懷計較之私心,顧朋比之不嫌,以自外於明主,故徒信愚誠,輒效職責,終底重僇,迷不自覺,臣身顚沛,非所敢恤,孤負聖眷,爲戾益深,一念兢慄,若墜淵谷,倘蒙天地父母,俯賜矜恤,因臣舊犯,早賜屛黜,無使其重陷大何,復煩聖慮,則生成之澤,臣當沒齒頌祝矣。且臣赴任之時,路阻淫潦,官程有式,日字過限,跡涉稽緩,尤切惶隕。玆敢縮伏私次,露章胥譴。伏乞聖慈,特垂鑑臨,勘臣積罪,以嚴王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吏曹判書金取魯上疏,伏以臣於數昨,得聞趙迪命投上一疏,臚列臣罪狀,席藁私次,歷日震懍,卽見其全本,則首尾語意,便一急書,看未竟,不覺肉顫而骨靑,誠莫曉其緣何端而得罪至此也。其所以聲罪臣者,罔非人臣極辠,而若言其源頭所從來,則直一承宣望耳。此事旣經睿斷,臣之承命再出之日,卽是奉行聖旨,其後政注之間,更無枳礙之事,則有何從違之可言?至於式暇,人皆有之,問政政例昭在。此係政曹應頉之故,俱非假托巧避之事,而因其有故未參,作爲脅持之資斧,直以無倫之說,不成之辭,欲加之罪,則他尙何說?噫,窺上意而籠罩,無顧憚而放肆,卽從古權奸之手段,彼雖急於持臣,旣非骨怨血讐,亦豈忍一筆句斷,抑勒說去,若是無難也。臣以寒門單族,世世受恩,撿身事君,自有家庭繩墨,平生自勉,只在於謹畏二字,雖以臣不肖,立朝三十年,幸不陷於大僇,人亦未嘗以此箇題目加之,而今於白首之年,不幸而祿位踰分,忌忮四集,又不幸而畸孤之蹤,當睢盱之地,旣知其駭機之不可屢觸,而不卽避遠,危穽之不可久蹈,而不得逃遁,恩眷之所隆厚,威命之所怵迫,乍入旋出,遲徊盤礴,僚疏出而臣不去,陳章發而亦不去,畢竟博此無限危辱,臣之至今處銓地,雖非臣樂爲,而如使臣抵死力辭,期被譴罰,蚤自奉身而退,必不至有今日事矣。是則臣罪,雖悔何追?臣固病在狷隘,未能與世推移,徒知爲國,未能曲循人意,見拂於時議多矣。迪命身居三司之列,苟欲論臣,直陳平說,未爲不可,在臣亦當受而爲罪,何必借前日已了之事,危言怕說,勒成罪案,驅之罟擭之中,然後快於心哉?然臣身何足道也?望單親注,實係一時過擧,臣於伊時引罪之章,亦陳勉戒,命入前望,非今創始,自在先朝,多有已行之例,雖以近事言之,前後何恨?而猶謂之曲護而爲其地,噫噫亦太甚矣。緣臣無狀,歸累聖德,使主威日卑,國體日壞,若依其言,臣雖滅身湛宗,不足以贖其罪,臣負此罪名,何以一日立於覆載之間也?顧今人言罔極,怖悸熏心,自同平人,仰首鳴號,亦所不敢,縮伏累日。今始涕泣拜章。伏乞聖明,亟令下臣司敗,有一毫彷彿於言者之言,快施顯戮,稍尊主威,以救將亡之運,如其不然,命刊臣名於仕籍,俾得以退處田野,保全危命,如天之渥,臣當隕結以報。臣無任云云。 ○右承旨李濟上疏,伏以臣以年則八袠垂滿,以病則百症俱備,雖其飮食言貌,略存生人樣子,而精識之遁喪,筋力之澌頓,更無餘地矣。是以杜門跧伏,與世相忘者,四年于玆矣。迺於千萬意外,特蒙聖朝省錄,復置銀臺舊踐,伊日卽常參擧動日也。時刻已迫,天牌儼臨,臣以爲,此際違牌,非但分義之所不敢,朝暮殘喘,失此機會,則重瞻耿光,更無其路。臣遂不量己力,不恤人言,而冒沒承膺矣。及至法駕臨雍之日,自大臣偕來所,入參於駿奔之列,王靈所庇,幸免顚踣,而早晩疾病之作,固已料之矣。果自數日前,宿患痰火之症,觸寒暴急,痰塞而膈氣不通,火升而胄熱如熾,晝無所近口,夜無所交睫,夫眠食最關人命,而臣之專廢,已有日矣。雖少者亦難支吾,況臣望八之年乎?假令大限差遲,不卽溘然,其復赴爲人,束帶供仕,斷然無望矣。玆敢不避鈇鉞之誅,冒進血懇。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遞免,俾臣得以任便調治,復尋生路,則實天地父母之惠也。臣構疏將書之際,伏見禮曹參判趙明翼疏,則以試官時事,侵斥本院,殆無餘力,臣誠瞿然,繼之以訝惑也。伊日宰臣,隨牌來詣闕外,陳疏到院,而以齋戒不得捧入,以院禮不得留院,在宰臣之道,欲應命則卽當入來,不欲應命則當以違牌回起,此所謂牌去來也。問其牌去來,則宰臣自闕外徑歸而送言曰,吾疏當留院,吾非牌不進也。旣以徑歸,所言如是糢糊,極可怪訝,屢次往復,使之明言,則所答一向如前,其時諸試官違牌者多,而日勢已暮,再牌之請,一時爲急,而宰臣牌去來,終不明白,事體殊甚未安。有非尋常違牌之比,而不可與諸試官違牌者,聯捧傳旨,故臣果有措辭請推之擧,而事勢不得不如是矣。今宰臣之疏,乃以衍成罪目,操切之甚爲言,未知所謂衍成者何語耶?吾非違牌之云,旣是宰臣之言,而呈疏下吏,以此來傳,再三詰問,所告丁寧,則今於被推之後,如是遣辭,有若臣構虛成罪者然,尤可異也。且其所謂承違之呼望,在於喉司,不在於陳疏之人云者,亦不成說。凡牌去來,各其官員所帶下吏,來告進不進,然後本院,始乃呼望捧傳旨,而今宰臣則跡是違牌,而語涉前却,喉司豈可循例捧傳旨而已乎?且臣之請推,非在於牌去來之終不明言,而今其所謂力請捧入者何限,而未聞以此爲罪云者,又何其不思之甚也。臣疾病之外,又橫遭詆斥,其在廉義,不可一刻晏然,玆將伊日委折,附陳疏末。伏願聖明,俯加省察,而仍命斥退,以謝人言,以靖和義,千萬幸甚云云。 ==9月30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有霧氣。 ○韓德全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入侍,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引避退待,無入侍之員。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參議徐宗玉,俱以病不來,參判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議徐宗玉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判書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尹得和,昨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吳瑗,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入直,玉堂有闕之外,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校理尹得和,副校理吳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兪彦通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明朝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試官趙尙絅、尹游、金在魯、金東弼、鄭亨益、朴文秀、兪崇、朴乃貞、南就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試官四望中,承牌之員,只是宋寅明、趙錫命、李眞淳,而趙錫命又以祭官受香,將無以備員,牌不進人員,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彦通曰,試官望單子進不進,付標入之。 ○兪彦通啓曰,因本院啓辭,試官、參試官牌招事,命下矣。試官望筒,纔因傳敎入之,牌招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傳旨遺落,不得更鼓已深,故望筒使之入之矣。今則傳旨已下,知其牌去來,更爲付標以入。 ○備忘記,試官望單啓下之後,試官則更請牌招,而參試官則無傳旨無請牌,故心甚怪訝,昏後因政院稟啓査問,則當該內官受落忘覺,今僅得之,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拿推,望單啓下,在於已牌之後,而牌不進傳旨,入于夕後,非前後飭礪之意,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兪彦通啓曰,試官趙尙絅、尹游、兪崇、朴乃貞、朴文秀、南就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二所試官則可以備員,而一所試官則將無以備員,一日三牌,雖傷事體,試官則自前有三牌之規,竝更牌招,何如?堂下參試官,一二所各二望,而承牌之員,只三人,事體極爲苟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紀綱解弛,違牌之弊,未有甚於近日,而試官違牌尤甚,極可寒心。竝從重推考,牌招,而參試官違牌者,竝只推,卽爲牌招。 ○李春躋啓曰,今此宗廟朔祭獻官,行副司直吳光運,漢城府右尹朴乃貞,實預差啓下矣。吳光運、朴乃貞,俱有身病,累度催促,終不受香,不得已以兵曹參判趙錫命,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意啓曰,今此式年監試覆試試官磨鍊之際,堂下中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以堂上官通瀜擬望以入,而前執義韓顯謩,前修撰南泰良,前縣監鄭益河,前司果趙明履,前正言沈䥃,前修撰朴弼均,前持平趙鎭世,李顯望,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今此式年監試覆試一所,設場於本曹,上直郞廳,今日爲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顯謩、趙鎭世、李顯望、鄭益河、南泰良、朴弼均、沈䥃、趙明履,付副司果。 ○備忘記,長番內官金以載,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洪景輔,以禁衛營意啓曰,前校理李喆輔,本營郞廳,已爲啓下,而時在罷散中,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祭官申飭,前後非一,而今日宗廟朔祭獻官實差吳光運,預差朴乃貞,俱以病不爲入來,日已向午之後,始以試官承牌之趙錫命,改付標,以致受香差晩,雖未知病勢之如何,而其在事體,殊極未安。吏曹當該堂上之初不詳審,臨時付標,亦難免其責,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各司九月朔坐不坐單子,來到本院,而考見日數,則戶曹、禮曹,俱未滿日數,刑曹、漢城府則坐不坐,每五日修啓,意有所在,而刑曹則五日內,無開坐之事,當此卯仕酉罷之日,如是不坐,事體殊甚未安。戶曹、禮曹、刑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試官承牌之員,所當趁早詣闕,而參試官李鳳翼,以承牌呼望矣。卽聞未及門限,方在闕外云。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留門,使之入來,何如?傳曰,允。 0qvfa2nyz7m2wthzx0i0c073djb92g7 2173342 2173341 2022-08-21T04:52:01Z Blahhmosh 79595 /* 9月10日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九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八月|八月]]|next=[[../十月|十月]]}} ==9月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潭陽縣監尹尙叶,鴻山縣監金始煐,忠原縣監鄭羽良,草芝萬戶朴文佐,幕嶺萬戶李田龍,德津萬戶韓世愈。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儆,以禁軍別將、禁軍等馬點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宗城曰,今下弓矢,幕嶺萬戶李田龍處,給送。 ○柳儼啓曰,兩司闕啓,事甚未安,而掌令李以濟,持平李顯望,正言趙侹竝呈辭,司諫李光溥陳疏受由,獻納南泰慶呈辭受由,執義閔珽未肅拜,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俱在外,時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受由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副修撰趙尙命,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卽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尙命,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卽因院啓,黃海都事李時熙,有罷職之命矣。東堂開場,在於今月初五日,已罷之都事,旣不可晏然主試,日字已迫,極爲可慮,黃海都事罷職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趁明朝給馬下送,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陵幸時,道路勿爲預治,亦勿廣治事,發遣宣傳官摘奸以啓事,命下矣。卽者摘奸宣傳官申得文來言,東大門外東南部所管處,則已始治道之役,而害穀之處不多。楊州境則姑不始治道之役,而自乞望浦,至坊門峴及廣津晝停近處,擧皆起耕,治道之際,不無害穀之慮,廣州境則自廣津至松波津gg松坡津g,姑未始治道之役。而晩時黍粟豆太,或有收穫之處,或有未及成熟之處,自松波gg松坡g至陵所,挾路左右,間有田畓,而幾盡收獲,故方始治道之役矣。未修治處則謹依聖敎,姑待各穀稍實後,治道事,分付,方爲修治處,亦勿廣治事,分付於兩邑鄕所監官、田夫等處,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都承旨尹陽來進。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病,左副承旨李宗城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刑曹判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長淵、錦山兩邑,皆以武弁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依允。 ○以李壽海爲正言,尹淳爲刑曹判書,趙尙絅爲知敦寧,徐宗玉爲刑曹參議,尹大英爲判決事,朴致文爲禮曹佐郞,權德載爲監察,李著爲司成,柳文龍爲校書校理,崔昌億爲濟用判官,李喆輔爲兼南學敎授,李彦熽爲監察,李彦燮爲長淵府使,李敏躋爲綾州牧使,趙東漸爲錦山郡守,申玳爲軍器判官,南渭老爲順天縣監,權秉性爲玉果縣監,成均博士單崔一星,學諭單邊是重,奉常直長單李權,奉事單李寅賓,兼春秋單鄭重器,錦原君朴師益,仁平君李普赫。 ○兵批啓曰,忠壯衛將崔德齡呈狀內,以本曹堂上軍官兼任內將,本來病弱,決難堪當兩任,兼帶內將,亟許遞改云,本兼俱是直宿之任,果不無難便之端,忠壯衛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吾老梁萬戶徐必恒呈狀內,素患膈塞之病,挾感添劇,鍼藥無效,症勢危惡,且老母積年沈痼之疾,十分危重,方在奄奄之中,以此情病,決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其母病與身病如此,則有難强令赴任,邊堡把守之任,亦不宜久曠,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以宋寅明爲都摠管,朴纘新爲副摠管,鄭壽期爲副摠管,李成極爲同知,李衡坤爲五衛將,金達魯爲忠翊將,張斗漢爲長木浦別將,金碩起爲豐德浦萬戶,梁濟雄爲知世浦萬戶,尙州浦權管鄭世雄,西水羅權管吳挺柱,副護軍朴宗榮、李景淑,副司直徐宗燮、金龍慶、愼無逸,副司果金尙重、柳鳳齡、權穎。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去八月朔,各廳堂下武臣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本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罪人陜川居鄭復尙一名道天,鄭復世一名遇天及鄭復天等三名,或居咸陽,或居南原,自捕廳發捕事,命下,故左右廳軍官,卽爲發送矣。軍官等回告內,元無此罪人持名者,故自陜川,馳往南原及咸陽,坊坊曲曲,無不搜索,取考帳籍,終無此漢等居生之事,不得捉來云,故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七間許頹毁處,旣已畢築,把守軍兵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左右廳出使軍官、軍士回還間,加設軍官各五員,軍士各十六名,因草記加出使用矣。出使軍官、軍士等,今已還來,加設軍官及軍兵等,自今初一日,還爲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以尙衣院副提調啓曰,本院所捧關西奴婢貢紬,乃是御供衣襨所需,事體至重且大,故收貢案,每於當年歲末,修正上送,憑考捧上者,自是法例,而近年以來,本道監司,不遵事目,當年條貢案,延拖時月,及至翌年上送,致令莫重貢紬,捧上之際,多所錯誤,無以照憑,事極駭然,故依例趁限上送之意,自本院行關,申飭者,非止一再而且以上年冬,以奴婢收貢案與身貢,及期上納之意,別爲節目,入啓。判下,條列捧承傳辭意,收貢案,十月內修正,色吏准數領納,與舊案相准,身貢則歲前色吏頭目領納。而或有差誤過限未收之弊,則守令解由拘礙,色吏刑推事,明白知委。而且關西異於三南,監司親執,磨勘上送者,乃是古例,而新頒事目之下,如是稽緩,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前後道臣,推考警責。貢紬,每年及期上納之意,竝爲分付,申飭,何如?傳曰,允。 ○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啓曰,請還收罪人尹䆳,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gg㙉g,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正言趙侹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姜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近來官方大壞,銓注之際,全不留難,識者之寒心,固已久矣,尹大英之附麗凶徒,受其指使,擊去士類,挺身自當,及夫凶黨伏法之後,不復檢擧政目之間矣。昨年西邑之除,已是意外,而昏庸鄙瑣,致成弊邑,況此隷院長官,何等重任,而詎可付之於如此之類乎?題目之下,物情俱駭,請新除授掌隷院判決事尹大英,特先罷職,分付該曹,勿復檢擬。方外科場之不嚴,未有甚於近日,平安南道罷場之擧,已極驚駭,而不但此也。黃海都事李時熙,以本道監試主試之官,場屋防奸,不能嚴密,書題未懸之前,金川官吏,潛自謄出,投傳外間之際,見發於多士,捉入試院,作挐備至。金川郡守,以割封官,適爲入來試所,則所謂多士,爭出扶執,以符同下吏,謄出書題之意,裂破衣冠,無數恐喝,亂投瓦礫,毆擊之患,至及於廳上,試官以下,莫不逃竄,至使本官,令招邑底將校,捉囚作亂者,日晩後,僅得試士,幸免罷場。而究其亂源,實由於主試者之不能嚴密場屋,預示書題於奸吏之目,致此無前之駭擧,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黃海都事李時熙,姑先罷職,其作亂擧子等,令本道各別査治,以杜日後之弊,新除授正言李壽海,時在平安道永柔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諭事,依啓。 ○洪尙賓啓曰,下番翰林,雖有公私緊故,不得離直者,自是古規,卽者下番翰林李鼎輔,稱以監試一所坼榜,欲爲出去。故據例防塞,則終不聽從,任意出去,其在事體,殊甚爲駭,此與無端徑出有異,而不可無警責,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已申飭,而承政院注書成範錫,承文院校檢李淵起,今八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近來百隷怠官,名官之慢蹇,尤爲成習,吏曹佐郞沈聖希,連使假郞廳,替呈省記,屢度申飭,終不入來,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吏曹佐郞沈聖希,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卽伏見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則京試官金尙翼,誤以金相奭書塡,奏御文字,事體至重,而試官名字,有此做錯,殊極未安,平安監司權以鎭,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卽因本院啓辭,黃海都事,口傳差出,趁明朝給馬發送事,命下矣。口傳政事,屢度催促,而判書金取魯,謂以受由未出仕,參判宋眞明,諉以因臺啓引嫌,參議未差,終不擧行云。東堂開場,只隔三日,雖趁今日差出,趁明朝發送,尙有未及之患。而更鼓向深,不卽差出,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都事有闕之代,急速口傳差出,必於明朝發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得徵爲黃海都事。 ○行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於銓職,有必遞之勢,而無仍冒之理,敢暴情病,顒俟兪音。及奉恩批,大違所望,此殆前後居是任者,過都政則必有告,過三告則必有疏,便作政曹故常,如臣瀝血之辭,亦未免一例套,臣心愧恧,不暇言,公私狼狽,可謂非細事也。然天鑑在上,醜拙莫掩,執法在傍,公議莫嚴,至於數昨憲啓,而臣之罪益彰矣。其所論中錦山、長淵兩窠,旣出大政,臣實當之。而李坰則前涖嶺邑,頗有廉謹聲,積仕秋曹,亦以詳明稱,李載文則久於摠府,曾擬州府,且自西銓,已除三品,故臣果檢擬。今臺臣,或謂之濫授,或謂之驟陞,臣竊訝之。字牧之愼簡,臣非不知。聖敎之勤飭,臣亦仰體。而都目之政,調遷爲主,用舍之間,全無活法,數十窠差擬,何望其盡愜物情?且知人固未易,聞見各不同,臺閣之隨事可否,自是美事,臣不必呶呶多辨,而多不擇駭物情之斥。旣發於司直之地,若論其罪,罪在銓官,畢竟見勘,無待臣自籲,臣惟當悚然縮伏,恭聽處分,而第臣情事至憫惻,有不容一日忍住者,君臣猶父子,何言不盡?乞以前疏之囁嚅未盡發者,畢陳之。臣今以衰齡,而罹危疾,輾轉沈痼,日異而月不同,將此證形,較此筋bb力b,自分數歲期難矣。厚被恩造,涓埃蔑報,祿位踰分,鬼責方至,雖死不足惜,而惟是臣老母,飽經喪故,氣衰心弱。自臣抱疴,憂怯太甚,藥餌飮食,必親管檢,晝宵相守,如護穉孫,呻喟之色,或見於外。則輒問曰,汝病加否,一飯之匙,或失於前,則亦問曰,汝病加否,今日如此,明日如此,小則疚心,大則釀涕,長時焦熬,未嘗一日開口笑語,時時又執臣手而語臣曰,汝兄病渴死,汝又得此病,決知其不久於世,傷虎之心,寤寐危厲。而吾今年踰八袠,頹殘日甚,朝暮未可恃,汝其陳情丐暇,將理病軀,得無死於吾生之前,以寬吾憂懷,以保吾餘年。臣每聞斯言,怛然傷悼,病裏撫枕,當作何抱?蓋臣此病,醫家所謂末疾也。一發則必死,其死特有淹速耳。千百,一無幸焉。而臣旣不幸得之,再爲完人,此生已矣。所冀惟在服樂節宣,幸延時日之命,無貽老母之戚,而澌頓氣力,與病不相敵,煞有勞攘則劇,少失眠睡則加,胸煩而若火之爇,口燥而如沙之磨,飮水無算,溲溺倍之,一飮一溲而內消外鑠,漸就危綴,不可責以生人事。而春夏來,家居調息,保有今日者,皆聖主賜也。近因職事之絆身,奔走鬧擾,無一時閑,兩日冷廳,受傷尤多,諸症頓添,昏倒床玆,奄奄若頃刻殞絶,臣母之深憂過㤼,視前日不翅數倍,殆至於忘寢與食矣。雖使老人,身無疾{{!|𧏮|⿰虫恙}},心無惱撓,下山之景,恤恤爲懼,而今臣之母,緣臣之病,憂恐煎慮,一至於此,萬一一日二日,遽有靡及之悔,則固將爲不孝之人,使臣身而病亟而死,未卒終養之願。且將爲不孝之鬼,是臣生亦不孝,死亦不孝,情理到此,其亦悲矣。噫,惟我聖上,奉長樂敦孝爲理,朝紳之以情理言者,輒皆矜許之。且殿下不以臣不肖,十年任使,眷顧臣保全臣者,岳崇而海深矣。見今情理病勢,萬萬切急,强策供劇,斷無其望,則臣豈敢煩瀆是懼,不卽陳聞,以自阻於愍覆之天也?玆敢和淚爲辭,申控裏懇。伏乞聖明,俯垂哀憐,特推仁恩,卽命遞解臣職,俾遂至願,仍治臣荐違嚴召,再瀆宸聽之辜,以警具僚,千萬至禱,疾痛之呼,未暇緩聲,情隘勢極,言不知裁,臣誠死罪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本職亦不必曠,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知中樞府事李眞望疏曰,伏以臣一出周歲,歸掃先阡,情思哀愴,不獨霜露之感,恩命所許,至情所伸,節祀之後,宜卽趨歸闕下,以效反面之禮。而臣於還鄕之初,偶因午熱,脫着失宜,遽得寒感,始不至甚苦,强起於墓祀,遂至大添,仍以宿患,泄瀉兼發,轉輾沈深,日夜叫痛,食飮全減,神氣萎苶,無望起動,由限已過,郵罰將及,臣於是惶恐悶蹙,不知所出,玆不得不露章仰暴,自請重勘焉。且念臣,本以癃痼之身,近年以來,衰謝忒甚,殆若日月有加,而頃在燕館,得疾幾危,二旬乃起,方其在途,猶未能自知其有異。稅車之後,又經一番重痛,遂覺精神筋力,不翅落下數層,重以長夏旅邸,受傷尤多,故到今涼氣少動,諸症已發,從此以往,涼而寒,寒而沍,則群沴衆邪,日益湊攻。而綿氣弱力,日益澌綴,將不知轉到何等境界,在臣圖生之道,惟有烘堗塞戶,先寒而蟄,一意調將然後,庶保無他,則自力起身,趨簉轂下,誠不敢以時月爲期。其爲惶恐悶蹙,尤有所萬萬者矣。臣之所叨樞部,雖曰閑任,亦非在外賤臣,所可遙帶,況講筵之職,尤不容一日虛縻,以致朝體之損傷,臣之罪積累。伏乞聖慈,特加諒察,先遞臣同知經筵之任,仍命有司,勘臣受暇違限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經筵之任,尤何過辭?卿其勿辭,上來察職。 ==9月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柳儼{{*|病}}。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宗城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三省推案及罪人元澤推案。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尙命,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黃海都事尹得徵,兩司皆未及署經,而東堂日期已迫,不可不急速發送,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除署經卽爲發送。 ○領議政沈壽賢十度呈辭。答曰,承宣召還,以便調理,而承宣之纔入復見長單之遽上,何情志之不孚若此哉?尤恧誠淺,良欲無語。噫,卿謂今國勢何,生民何,而罔念倚毗之重,邁邁若此乎?實非重卜之意,慇懃之旨也。卿須體小子之至意,勿復尋單,安心善攝,俟少間而幡然造朝,用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往諭。 ○洪尙賓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批,遣承旨往諭事,命下矣。臣與左承旨李匡輔伴直矣。李匡輔,今方入侍,臣則守院,他無推移之員,同副承旨韓師得,卽爲牌招,使之傳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李碩臣,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館學到記,儒生及四學儒生,明日殿講爲之,當畢於兩日,初日則以親臨磨鍊,翌日仁政殿,命官爲之事,分付,親臨處所,熙政堂爲之。 ○傳于洪尙賓曰,明日親臨殿講時刻,以辰正二刻爲之。 ○假注書李碩臣改差,代以金漢喆爲假注書。 ○傳于洪尙賓曰,召對爲之,鞫坐今方開坐,進去玉堂,不爲入侍,只入直玉堂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昌壽爲兼內乘。 ○韓師得,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朴弼載,親病甚重,蔡膺福身病猝劇,俱難察任,竝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權顈,長興庫主簿宋敎明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宗城bb曰b,推鞫姑罷。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八員內,正郞任{{!|𪼛|⿰王集}}、金啓白,俱以一二所監軍受點,洪㬙內司入直,一員未差。佐郞宋時涵兼春秋預備,朴師順問事郞廳除本司,李宗延二所監試官,方入試所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外司上直他無推移之員,依近例以都案郞廳使之直宿,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典僕,守護聖廟,供養多士,他無資業,故朝家特許屠肆,以爲保存服役。而三法司所納贖錢,每朔乃爲五百四十八兩零。而通一年合計,則多至六千五百八十餘兩矣,屠肆近甚失利之中,且經荐饑,不堪贖役之繁重,撤業渙散,迫在朝夕,大司憲臣趙明翼,在本館時,目擊典僕慘然難支之狀,憲府、京兆所納懸房肉贖,依甲申年肅廟朝成命,特減其半,而旣減之後,俾無更侵之意,陳疏。自上特許依施,而又因憲府、京兆之陳奏,旋卽復舊之後,京兆則每朔贖錢五十四兩零,限三朔權減,而憲府則依前責捧矣。此事每每相爭,似涉煩屑,而典僕一脈生路,只係屠肆,朝家旣許屠肆又復徵贖,實無意義,故前後本館堂上之請,減其贖者,誠以此也。京兆之限朔權減,已極不當。又況憲府,終不減贖,輒復防啓,殊無共濟之意,本館典僕之渙散,不但本館之所獨憂,亦是朝家之所深慮也。司憲府所納懸房贖錢,依前判下,永爲半減,而漢城府權減贖錢五十四兩零,仍爲永減,以爲本館典僕支保應役之地,俾勿如前互爭事,分付憲府、京兆,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初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兵曹判書尹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記事官成範錫,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權守經、金世選同爲入侍。徐命均曰,數日間,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感氣又復往來乎?上曰,當初旣不至大段,而近日則快差矣。命均曰,寢睡一向安寧乎?上曰,然矣。命均曰,水剌之節,亦復何如?上曰,如常矣。命均曰,眩氣近復不作乎?上曰,然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令首醫診察,可也。權聖徵診察。尹淳曰,眉稜疼重之候,何如?上曰,差矣。淳曰,水剌進御,比前不逮時言之,所勝有倍乎?上曰,然矣。淳曰,近日所進水剌,以米計之,一次,其爲二合乎?上曰,二合,則似過矣。命均曰,御供升合,小矣。淳曰,以閭閻升合計之,御供食器所盛,不過爲七合餘矣。聖徵退伏曰,脈候左三部調均,右三部軟而微帶數,然大抵調均矣。金應三診察。淳曰,感氣若不解,則玉音似必重濁,而今則玉音如常矣。命均曰,灸處,今已完合乎?上曰,今纔落痂,而有黃暈,姑未快完矣。聖徵曰,落痂處,有紅色,則好矣。應三退伏曰,脈度左三部調均,右三部蹔帶數,姑未得如常矣。命均曰,湯劑久未進御,今與諸御醫,詳議繼進當劑爲宜。上曰,六君子湯更進乎?問諸醫劑入。淳曰,近日亦思進空茶飮乎?上曰,感氣前,連思空茶飮,而今則不然矣。聖徵曰,引飮,蓋是受灸後例候,不必因有感氣而然,丸藥仍進,湯劑姑觀數日,進御爲好。淳曰,卽今感冒之候,猶未快和,故醫官之意,姑欲停止矣。上曰,六君子湯,雖姑無顯效,更欲進之矣,眩氣雖差,天麻則仍存,可也。聖徵曰,六君子湯與八味元,兼遞則儘好矣。上曰,六君子湯,依前加入,五貼劑入。{{*|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園陵動駕不遠,而聖候猶未快和,不勝憫灼,令醫官,瞻望玉色,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先蹔瞻望曰,玉色,似不如前日矣。上曰,比前不逮,固其宜矣。聖徵曰,玉色紅潤,雖似無減,頓有瘦脫之候矣。應三曰,紅潤,雖比前無損,而稍似瘦脫矣。上曰,過微感後,然矣。淳曰,臣等,每以調攝之方,前後陳達矣,其間有感冒之候,數日未和,而不卽下敎於藥院,諸臣未卽聞知,臣甚憫抑,今以此觀之,自內節宣調養之術,其或有少忽之慮耶?上曰,常談所謂鼻角,何必醫治乎?命均曰,微感而若不卽和解,則可憫矣。淳曰,傷寒則有日數,而感氣,如不卽善爲和解,則轉變爲他症,甚憫矣,而事過之後,今始下敎,尤憫煎矣。上曰,設令痰入手指,則猶以爲病,而分付醫官乎?不緊之藥,雖停止無妨矣。蘇羌之劑,不宜於長流汗之時,自內善加調攝,至翌日,氣似快愈矣。卽今汗氣未已,猶爲可憫,然如此之病,種種分付,豈不可笑乎?鞫囚文案,同在密匣中,而承旨之單擧元澤文案啓請,殊極未安,其在嚴鞫體之道,不可置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命均曰,移囚捕廳罪人鳳禧,所供援引,極虛疎矣,其所援引諸人,自捕廳發遣部將,依鳳禧所供,使之捉來,則鳳禧所謂居住於某處云者,旣無其人,名字亦不入於帳籍,以此累日詗察,而無蹤可尋云矣。上曰,然則以捕廳草記,鞫廳罪人崔鳳禧處,更推事,分付。{{*|出榻敎}}命均曰,內乘趙東漸,爲錦山郡守矣,以擧動迫近之故,本寺提調,有所草記,而臣意,不必仍任矣,以堂上老熟人,擇差,何如?上曰,趙東漸,頃在關西,有治績,當此守令擇差之時,不可以時任內乘,有所拘礙,故落點矣,內乘有闕之代,以堂上中口傳差出。{{*|出榻前下敎}}命均曰,藝文提學李箕鎭,成命之下,尙不上來,更爲催促,何如?上曰,催促,使卽上來。{{*|出榻前下敎}}命均曰,政注靳點,聖意有在,小臣有不敢開達者,而先朝亦多有自下仰請收用之例,故臣惶恐敢達,李匡德,雖有病痛處,才識通敏,言議愷切,宜可差除備局堂上之任。使之盡心國家,而姑無缺窠,不得啓下矣。自上留念收用,毋使在外也。上曰,時在何處耶?命均曰,聞時在果川其父所住處矣。上曰,其固執,予已知之,每有除拜,輒不膺命,故自爾靳點矣,此後則當記念矣。兵曹判書尹游曰,有稟定事,入侍矣。今此陵幸時,駕前前排巡視,令旗手及軍牢手各五雙,別差備軍牢一雙,例爲磨鍊,而戊申年,因特敎,各十雙擧行,其年靖陵擧動,庚戌寧陵擧動時,皆以各十雙爲之,而其後陵幸時,依前以各五雙擧行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旣是經宿之地,以十雙擧行,可也。{{*|出擧條}}游曰,臣於頃日入侍時,隨駕軍兵,依己酉年長陵展謁時例,以十二哨稟定矣,及見擧條,則長陵,誤書以順陵事,當更稟後擧行,故敢達。上曰,其時注書,誤記以而然也。當該注書推考,以長陵改書啓下可也。{{*|出擧條}}游曰,在前陵幸時,都城十里內,伏兵及屛門把守都監,例爲擧行十里外,則守禦廳擧行事定奪,故自前本廳,直爲擧行,無標信出送之事云,今亦依前擧行乎?上曰,除標信擧行,可也。{{*|出擧條}}游曰,扈衛軍官等,甲戌陵幸時,敦化門外結陣,庚戌寧陵行幸時,自金虎門,至曜金門排列扈衛事,定奪矣,今亦依此擧行乎?上曰,依爲之。游曰,闕門開閉,亦依近例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在前陵幸時,訓局馬兵,例爲侍衛於前廂步軍之頭局,而庚戌寧陵行幸時,因前判書金在魯陳達,分半分屬於前後廂矣。蓋馬兵,與宿衛禁旅,事體不同,且一營之卒,分而二之,凡於號令節制之際,必有窒礙掣肘之端,今番則依前全屬前廂,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城內屛門把守例自留都營當之,曾前御營廳留都時,摠戎軍上來,故二百餘名,除出補用。而今番則摠戎軍,元不上來,無他推移之勢,自下私議於御營廳,則以爲無餘軍可以推移者云。禁衛營則竝與所謂七色兒旗手磨鍊,各處把守,比前亦減數,而一百二三十名,尙且不足,無他變通之道,訓局隨駕挾輦及各處分排之外,亦必不敷,而別爲周旋,則庶可推移,此外更無責立充補之處,何以爲之?上曰,訓局則猶可推移,依爲之。{{*|出擧條}}游曰,寧陵擧動時,先驅禁軍,則依例侍衛,至津頭,次次先渡,攔後禁軍,則大駕津頭晝停所駐輦時,預先渡江,結陣進發時,各其信地,依例侍衛,而晝停所扈衛,則只以駕後禁軍及別抄武士挾輦砲手爲之,今亦依此磨鍊於節目中乎?上曰,依爲之。游曰,在前陵幸時,津頭晝停所駐輦時,前廂軍兵則先已渡江,而龍舟進發時,應砲、起火、旗幟、迎接等事,訓將率各色標下軍,例爲擧行矣。庚戌年寧陵行幸時,因本兵之臣陳達,前厢步軍一半則先渡,一半則御船進發時,鱗次渡涉事定奪,而聞其時下船時,軍兵未及齊渡,多有落後窘迫之弊云,今番則依前擧行,恐合事宜。上曰,依前先渡,可也。提調尹淳曰,軍兵卜馱及各司卜馱,亦令前期渡江,大駕到船所後,軍兵外,無使有混雜紛沓之弊,好矣。上曰,前期一日,使之先渡,可也。{{*|出擧條}}游曰,因大司憲趙明翼疏,以射講事,令該曹稟處,故敢達,武科講書通略,比之於武技優等,粗則比之於武技,僅爲入格者,先取講書,次取武技事,丙寅定奪,每於設科時,節目啓下,而其後主試者,未詳節目之如此,所取不一其規。明翼,亦未照檢而有此請,別無可以更爲稟定之事,今後則一依節目擧行事,申飭,何如?上曰,節目申飭,非止一再,而掌試之人,每以己意爲之,極爲非矣。此後則節目頒下之時,別爲謄揭於試所,使之一從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上曰,柳葉箭騎蒭,同劃乎?游曰,騎篘倍劃矣。回啓,自上申飭,而不卽擧行,極爲惶恐,近來賞加甚多,而若究其本事,則實多虛罔,至若拯活捉虎,尤難取信矣。令本道從實査報,而終無的實可據之跡,以是爲憫。上曰,其奸僞,終難防矣。江居宗室輩,拯活云者,尤難取實,其指揮號令,民人輩不敢違拗,不得不上來,爲之狀請矣,此問諸水濱而不可知矣。游曰,近來監、兵使及御史,皆於發巡之時,以試射沒技,狀請直赴,事甚不然,北道御史趙漢緯,濟州御史沈聖希,亦以沒技,狀請直赴,而其數夥然,宜可一倂防啓矣。上曰,外方沒技甚多,事可怪矣。而此兩道則有異他道矣。命均曰,臣曾於待罪松都時,試射軍兵,而慮有奸僞,身親詳審,則沒技者,不過一二矣。游曰,臣亦於待罪關西時,沒技者甚多,故各別詳審,則沒技,果不出巡到安州試射二千六百餘名軍校,而終不出。其後使中軍替試,則沒技者有三,此無他,必有從此弄奸而然也。近來科擧頻數,出身積滯而仕路甚窄,無以收拾,慰悅之科,反致怨咨矣。此後監、兵使及御史巡歷時,沒技狀請,一倂防啓爲好矣。上曰,貫革中不中,爲試官者,如不詳察則其將焉用?各別申飭,初不令濫僞,可也。尹淳曰,臣昨蒙刑曹判書除拜之命矣。宜卽據例疏籲,而今日似爲入診,故未果陳請矣。藥房提調之任,例不兼刑獄之官,敢此仰達。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命均曰,判金吾、秋判,例不兼保護之任,曾前多以此許遞矣。上曰,然則本職今姑許遞,今日政,政官牌招差出。{{*|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再明日,當爲旗軍洗馬,而金取魯,方兼帶司僕提調,不爲膺命,事甚未安矣。上曰,事體不然,吏曹判書金取魯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出榻前下敎}}上曰,承旨進來,視事,取稟,自明日本院,取稟。{{*|出榻前下敎}}上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諸臣以次退出。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初二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匡輔,檢討官兪最基,記事官成範錫,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同爲入侍。兪最基始讀,答或人書,誠者理之實然,止與田侍郞子貞書。上曰,承旨讀之。李匡輔始讀與章侍郞茂叔書,止與陳同父書。上曰,注書讀之。成範錫始讀與呂子約書,止與蔡季通書。上曰,下番讀之。李鼎輔始讀與程可久書,止與劉共甫書。最基曰,昔宋臣張九成,嘗論誠字功夫。奏其君高宗曰,陛下於深宮燕閑之間,能爲誠乎?高宗曰,然。九成曰,陛下於嬪御昵待之際,亦能爲誠乎?高宗默然不答,九成所奏之語,甚切實矣。蓋誠者,不欺之謂也。幽獨得肆之地,能不欺,然後方可謂之誠矣。臣於此誠者指人之實其心而不自欺云者,切有所懷,敢此開達。上曰,所達,誠切實矣。最基曰,人主非賢臣,無與爲治,人臣非賢君,不能有爲,蓋萬機至繁,非一人之身,所可獨理,故必求賢以自輔,所謂非賢罔乂者,此也。至於人臣則雖有擔當國事之志,而爲其君者,若不足與有爲,則亦無以行其志矣,此可見古人相須之義,而亦可爲後辟交勉之資矣。上曰,所達好矣。最基bb曰b,爲治莫如求廣人才,而黨色旣出之後,公道不行,用捨不公,至於字牧之任,亦皆一任其好惡,全不愼懌,臣意則以五考五上,十考十上之類,及御使純褒之人,各別收用,則似或有得人才之道矣。臣平日有所懷,今於求廣人才之說,尤有所激發者,敢此陳達矣。上曰,守令數遞,十考十上之類,旣不多,至於御使純褒,亦或有不公之弊矣。最基曰,御使奉命而在外,苟有人心者,豈敢循私乎?上曰,銓曹而旣不免循私,則安保其御使之不獨循私乎?最基曰,守令之任,毋論文、南、武,惟才是擇,如沿海珍島、巨濟等邑。乃是絶海,恩化未易覃及,尤宜以才望素著,地位稍高者,各別擇差以送,尤好矣。上曰,所達,不無意見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彌串僉使金鳳來,荏子島僉使申海昌,靈光郡守鄭匡濟。 ○傳于李宗城曰,今下弓矢,彌串僉使金鳳來處給送。 ○洪尙賓啓曰,明日殿講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持平李顯望呈辭,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假注書金漢喆,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臣敬奉聖批,傳喩于議政府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於床笫委綴之中,又添別症,一倍危劇,凜凜之形,頃刻難支。而伏蒙天地父母,曲垂憫念,旣許召還承宣,俾便調息,繼而醫來視疾,頒以珍劑,殊恩異渥,淪浹肥髓。伏地感泣,何可勝喩?顧以疾勢至此,已無可爲,重擔在身,尙未卸解,情窮勢極,計無所出,猥復尋單,顒俟矜允。而乃於千萬不意,近侍復臨,恩喩特宣,十行辭旨,丁寧懇摯,莫非賤分所不敢承當者,格外恩數,至於此極。自念殘生,圖報無路,撫躬悲泣,尙何言哉?卽今病情,萬分危苦,神思昏瞀,殆無省覺,實無締成文字之望,如或支撑數日,少得回甦,則謹當更構一箚,仰請處分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日昨己酉以後,恩賜給一分之類,分送漢城試兩所,付於元額之外,較藝等第事,啓稟,蒙允矣。卽者尙州幼學韓旭,呈狀本曹,以爲去丁未十月殿講時入格,恩賜給一分之後,己酉正月,遭父喪,未赴於己酉式年,仍出陳試公文矣。願赴於今此式年云,考見丁未恩賜承傳,則韓旭,果以一分入格,而陳試公文,亦爲明白,今初五日,文科初試時,使之一體許赴於漢城試,付於元額之外,較藝等第後,許赴會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工曹言啓曰,庚戌年寧陵幸行時,因前導之未及渡涉,致有該郞拿問之命,臣曹至今惶悚矣。伊時因隨駕軍門及各衙門卜駄之競渡軍行失伍,至下嚴敎,則況今臣曹,當思所以無弊奉行之道,而卽接三田渡別將所報,則以爲本津年老津夫等所告內,甲戌年獻陵幸行時,隨駕軍門諸衙門卜太及問安中使,時急大小一行,皆由松坡津,直路渡涉云,事當依前擧行,而有難擅便,斯速指揮事,報來矣。若如甲戌年例,隨駕一行外,軍門及各司卜駄,皆由松坡津渡涉,則可除軍行錯亂之弊,以此意,分付於隨駕軍門及各衙門,使之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漢喆單付奉敎,趙榮國單付待敎。 ○九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親臨儒生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宗城,右副承旨柳儼,同副承旨韓師得,記事官成範錫,假注書金漢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考官右議政金興慶,副司直尹淳,行大司成洪鉉輔,參考官戶曹參議金浩,兵曹參議朴聖輅,副修撰兪最基,軍資正李著,以次入侍。諸試官,先行四拜後,竝上殿。金興慶進伏曰,近來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興慶曰,腹部不平之候,近來,何如?上曰,快愈矣。興慶曰,今日親臨試講,必將終日,纔經重患,終日勞攘,則恐致重添,未知聖念,自量,何如?上曰,予欲試之,故有是擧矣。興慶曰,感氣不復發作耶?上曰,今已愈矣。興慶曰,今明日則省鞫不得擧行矣。上曰,知道。淳曰,湯劑其已進御乎?上曰,自昨始服矣。淳曰,丸藥亦爲兼進乎?上曰,亦進矣。儼曰,三省推鞫之說,大臣仰達,而莫重逆獄推鞫,事體尤重,何以爲之耶?上曰,明日開坐事,分付。{{*|出榻前下敎}}興慶曰,大司成,方以考官入來,而陞補已始設行,數日將不得連設矣,亦甚可悶。上曰,似異於他,故原單子,付標以入。宗城曰,臣意則似不然矣,親臨試士,師儒之長,以試官旣已入來,何可徑先出去?上曰,其言是矣。今日則姑置之。鉉輔曰,四學敎授中,多不爲行公者,故姑未設行,令政院,申飭,何如?宗城曰,四學敎授,成命之下,尙不擧行,事甚未安,請竝命推考。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掌議不爲入來耶?鉉輔曰,但以到記儒生入來,故掌議則不爲入來矣。上曰,東西掌議,誰耶?鉉輔曰,東齋掌議趙聖逵,西齋掌議朴興源矣。上曰,一日之內,每難盡爲受講,故爲先點下二十人,其餘則明日受講,可也。承旨以此言傳諭于儒生等。尙賓趨出殿前,傳諭于儒生等。上曰,生員與進士,有後先之異耶?宗城曰,先生員而後進士矣。上曰,同是司馬,而何其異耶?鉉輔曰,閭閻稱幼學謂生員,蓋其尊稱也。上曰,入侍上注書,誰耶?宗城曰,乃成範錫也。故先正臣成渾之後孫也。範錫趨出殿前,呼生員尹倬上殿,俯伏於榻前,興慶出講章,《書禹貢》淮海惟揚州章,倬不通,諸試官出栍,範錫收栍,跪告純不,倬着銜書不後趨出。注書,以次呼入生員朴壽松,進伏講禹貢西傾因桓是來章,不。生員崔一泰進伏。講禹貢荊河惟豫州章,不。生員申楗進伏,講洛誥四方迪亂章,不。進士尹鳳三進伏,講禹貢雷夏旣澤章,不。進士李邦佐進伏,講顧命玆旣受命還章,不。進士徐胄世進伏,講盤庚予其曰惟爾洪無度章,不。進士李民秀進伏,講顧命太保受同章,不。幼學任聖元進伏,講太甲若虞機張章,不。幼學李泰運進伏,講說命爾惟訓于朕志章,二通、五略。幼學康德衢進伏,講洪範四五紀章,四通、三略。宗城曰,副摠管具聖益,以侍衛摠管,無端出外,時久不入,事體未安,請推考。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少退,諸臣竝退待閤門外,未時更引入,諸臣以次進伏。幼學丁錫敷進伏,講盤庚今我旣羞告爾于朕志章,四略、二粗、一通。幼學趙命宅進伏,講微子之命王若曰猷殷王元子章,不。幼學南泰運進伏,講太甲先王子惠困窮章,不。幼學金宗冀進伏,講顧命狄設黼衣綴衣章,不。幼學金錫魯進伏,講禹貢五百里要服章,不。幼學呂光世進伏,講說命說拜稽首章,不,幼學李泰垕進伏,講多方乃惟爾辟章,不,幼學南顯老進伏,講皐陶謨皐陶曰朕言惠章,四略、三粗。講畢,諸生隨講隨出。上笑曰,試官皆笑儒生之不善講,而朝士亦安知其盡善講也?儼曰,非但殿講,別試講,亦難爲之矣。上曰,別試講,亦難乎?僉曰,難矣。宗城曰,臣待罪出納之地,若有所懷,宜請徼還矣。頃因宋寅明所達,有義禁府奴婢身布未收,解申拘礙之命,而臣意竊以爲未然,若然則他各司,亦當尤而效之,恐不可開路矣。大臣入侍,下詢處之,何如?興慶曰,承旨所達是矣。上曰,承旨所達是矣。勿施,可也。{{*|出擧條}}宗城曰,交河郡守,曾有各別擇差之命,故洪晉猷,至以高陽郡守移除矣。其後鄭錫疇、金彦熙,俱以善治之人,皆卽圖解,殊無前日,申飭之意,故敢達矣。上曰,交河郡守事,當初申飭果何如,而如是數遞,不可以事在旣往而置之,監司推考,金彦熙仍任可也。{{*|出擧條}}宗城曰,頃因備局堂上宋寅明陳達,有薪島煮鹽之命,而薪島介在義州、龍川之交,無人居生,且近彼地,若許煮鹽,則亦不無潛商之弊矣,若令道臣,更加詳察,狀聞處之,恐爲得宜矣。上曰,當初道臣,已爲持難矣。令廟堂,更爲商確稟處可也。{{*|出擧條}}宗城曰,近來百隷怠慢,吏曹佐郞,以名官之故,應行職事,輒使假郞廳替行,殊甚未安。故日者,臣有所請推,而沈聖希,聞有親病,推考之後,亦不來呈省記。大抵旣有實郞廳,則假官,設或因公故啓下,不可長存。此後吏曹假郞廳差出之後,過三日,卽爲減下,勿爲長存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所達是矣。吏曹假郞廳,一出之後,無限節久存,此後則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淳曰,臣以交河防川事,每欲仰達而未果矣。承旨,適以交河事發端,臣惶恐敢達矣,臣於前年夏間,因筵敎,往審交河防川之役,作事失宜,直爲築筒,橫截急流,屢成屢圮。臣詢諸土人,則皆以爲防川之法,必先疏導舊浦,使水勢注射,則淤泥塡塞,非久蕩噬,水道漸深。而新水道,自然泥生,若然則雖不費力,築筒漸可復其舊道云,其言誠有理矣。旣始之役,今若中撤,而待其水勢之自入於舊浦,則早晩未可知,其在事體,極爲未安,若或水勢泛濫,別走他道,則不無割破明堂之慮,此則尤不如案山下直流之爲愈。卽今事勢,決難更費財力,募軍畢役,待農隙,調發煙軍,趁兩弦水縮時,限三日,鑿掘舊浦,回其水道,徐觀築筒處,泥生形止,略略補築完役,似爲得宜,康舜道,以首尾監董之人,頗解妙理,亦令同爲看役,何如?上曰,若發隣近數三邑民丁,則不過二三日間畢役,金彦熙之特爲仍任,亦有意焉。專委此事,乘農隙董役,而康舜道則只使往來見之,可也。{{*|出擧條}}陽來曰,先王朝獻陵行幸時,實承旨六員,皆隨駕差出,假承旨守宮矣,頃年長陵行幸時,以實承旨守宮,今番則當依何例擧行乎?動駕不遠,故敢達矣。上曰,其時以實承旨守宮,予有意矣。今番亦依此例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藥房留院提調,依近例,以守宮大將,兼察直宿事,分付。{{*|出榻前下敎}}儼曰,連歲凶歉之故,凡干減省之物甚多,今其中啓覆文書,該曹不稱爲減省,以白紙送之,太薄不堪用矣。上曰,戶判,前已達之矣。御覽文書外,承旨所持文書,欲爲差等其紙品,故予不聽從矣。更加申飭,可也。上曰,金漢喆,今日以假注書入侍,而違罷翰林,不宜久置,竝敍用,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遂退出。 ==9月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在外}}。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有霧氣。 ○下直,龜城府使具僖,平康縣監沈銈,金溝縣令李時鼎,薺浦萬戶柳夔。 ○尹陽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柳儼啓曰,內乘來言,今日旗軍洗馬,至晝停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儒生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東堂試官,當爲差出。而判書金取魯,以司僕提調,旗軍洗馬進去,參判因臺啓引嫌,參議未差,不得磨鍊云。東堂開場,在於明日,試官差出,一時爲急,參判宋眞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東堂開場,在於明日,試官差出,一時爲急,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東堂文科試官,當爲擬入,而吏曹判書金取魯,以旗軍洗馬出去。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判書之回還,必致昏暮。參判則被斥臺避,不肯入來。且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參議未差,他無推移之道,旗軍洗馬,旣有一提調進參,判書金取魯,卽爲牌招,以爲試官望,趁速擬入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今日試官望,必致夜深,吏曹判書牌招去來,各別催促。 ○韓師得,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崇陵參奉李宗垣呈狀內,矣身老父,重患風痰之餘,一味昏綴,離違病側,往來齋所,實無其勢,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如此,旣難離側,則陵寢重地,替直苟簡,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李宗城進,以李匡德爲吏曹參議,以金東弼爲刑曹判書,以鄭亨復爲副修撰,以鄭熙普爲兵曹正郞,以兪彦協爲兵曹佐郞,以金廷潤爲軍資正,以邊翼老爲奉常主簿,以徐宗集爲濟用主簿,以沈寶賢爲信川郡守,以趙明澤爲應敎,以安相徽爲獻納,前郡守權儆今加通政。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講官進,參知韓德全病,同副承旨韓師得進,以尹淳、沈珙、南泰慶爲副司直,以李潝爲副護軍,以李台齡、李以材爲副司勇。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潼關僉使朴始晉呈狀內,老母今年,七十七歲,人子情理,決難遠離赴任,斯速啓遞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吏曹言啓曰,今式年東堂文科初試試官,今方擬入。而其中韓顯謩、趙鎭世、李裕身、鄭亨復、南泰慶、鄭益河、安相徽、朴弼均、金廷潤、李重震、李箕獻,俱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大科初試收券官及査枝同官,例以二員啓下,而式年東堂則儒生錄名不多,收券數少之故,各減一員,亦有前例,今亦各減一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副司果韓顯謩、趙鎭世、李裕身、朴弼均、李重震、李箕獻、李載厚。 ○假注書金漢喆遷轉,代南泰耆。 ○尹陽來,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年冬至使行,貿易唐材中元數,有不緊而有裕者,有緊要而不足者,亦有不當減而全減者,更爲參酌加減,依前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醫玄載泰有頉,代醫人李以材,術業素稱精詳,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針醫玄孝綱有頉,代治腫廳針醫李台齡,術業素稱精明,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八月三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啓曰,太僕所屬各道點馬,以年凶,久不差送,至於兩西,已至六年,今年則兩西稍勝,且海恩府院君吳命恒稟達,貿來胡馬,放牧於鐵山、炭島,方捉出分養。而孶長實數,殊不分明,不可不一番摘奸,兩西則發送該郞,使之點馬,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兩西點馬官,當爲發送,而本寺郞廳,俱有職掌,平安道則兼內乘李義璧,爲先下送,黃海道則令該曹,別擇可合人,差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陵所設布帳次,軍二百三十四名,將校率領。今月初六日出送,畢役後,初八日回還,而其中五十二名,仍留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式年文、武科初試時,五所禁亂官,當爲分差,而本府都事,俱爲進參鞫廳,無以推移,假都事五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弑夫罪人玉丹,旣已承服正刑,依法文,破家瀦澤,降其邑號,子女爲奴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鞫坐,大臣有故,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龍仁幼學鄭升賓呈狀內,丁未十月殿講時入格,給一分之後,在喪未赴,於己酉式年,仍出陳試公文矣。願赴於今此式年云,考見丁未恩賜承傳,則果以一分入格,陳試公文,亦爲明白,今此式年文科初試時,依前例許赴於漢城試,較藝等第之意,分付四館所,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居首生員李長夏,幼學金光潤、高命說,竝直赴殿試,之次生員金以復、康侃,進士安宅重,生員權㰒,幼學康德衢,竝直赴會試,進士閔震炡,幼學李泰運、韓命鳳、李台奭、李春英、丁錫敷,進士李仁好,幼學金若礪、南顯老,各給二分,幼學鄭翰周,進士崔麟瑞,生員尹鏶,幼學李陽泰、崔鎭岳,各給一分。 ○傳于韓師得曰,今番到記殿講時,直赴會試者,給二分者,許赴於東堂初會試。 ○持平李顯望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今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新啓,人臣之暗入文字,本非淸朝之美事,而日昨江華留守李瑜,以分司之臣,無端密啓,固已可駭,況其辭意,全無着落,只是贊頌君上處分而已。元無可祕可諱之事,而必請留中者,抑亦何意?擧措乖常,物情致惑,久而未已。其在嚴朝體杜後弊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江華留守李瑜,罷職不敍。答曰,事雖率爾,意重保障,所請過矣,從重推考。 ○正言趙侹啓曰,臣於日昨,以尹大英注擬之濫,有所論啓,自附於官師之相規,卽伏見亞銓對疏,則盛加疑怒,或謂之不專指一除目間事,或謂之觀其頭勢,似不但已。有若臣私好惡於其間,而侵攻銓地者然,以爲操切臣身之計,良可異也。夫大英之辛壬間罪犯之狼藉,人無不痛惡而唾罵,則何獨亞銓不知,而必欲待臣明言耶?至於未厭人心,見非公議者,一例疏通云者,何其無忌之甚耶?噫,李廷弼之擬以州郡,而人無言者,朴胤東之除以淸貫而又無論者,今日世道之憂,將復如何?從前居銓地者,豈無私意之參錯,而不敢以負犯狼藉之人,肆然注擬者,蓋以公議之至嚴故也。輓近以來,聖上之扶抑太偏,名義之大防漸壞,故乃反其道,恣意用私,稍存公議之地,率皆攘臂而奬進之,至於論一大英之濫爵,亦且怒眼而視之,露章而斥之,使不得出一口氣,臣實痛心,雖然,臣旣被其斥,則不可以言事無謂,晏然自居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柳儼啓曰,正言趙侹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試官李載厚承牌入來,以爲接慰官,復命後,軍職自在減下之中。而該曹草記,旣不擧論,望單子,至以副司果書入受點云,莫重入啓單子,有此疎漏,事甚未安,吏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李載厚,卽令該曹,一體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判中樞府事李宜顯疏曰,伏以臣,重嬰危疾,殆將暴殞,伏蒙聖慈,特垂哀愍,太醫留視,珍劑續降,遂得扶接幾絶之喘,復爲陽界之人,古所謂枯楊華荑,朽骨豐肌,豈足以喩此渥澤?仍念臣,歷事累朝,厚沐洪造而,絲毫蔑報,罪衅弘多,倖逭刑章,極荷寬恩,因其自疾,任其顚斃,無少可惜。而猶且過軫簪履之舊,曲丐生全之路,今臣奄奄殘息,延至月餘者,莫非我聖上之賜也。再生之恩糜粉何酬?臣大勢少歇,眞元已鑠,食飮全却,癃羸到骨,須人暫起,旋卽仆倒,復近五雲,此生已矣。惟有宛轉床簀,感淚被面,生爲祝聖之民,死作結草之鬼而已。且臣於垂盡之中,聞以鞫事,洊有牌召之命,而俱不得進,中間聖候靡寧,百僚起居,而亦無由參班,臣之病難自力之狀,庶蒙天鑑之俯燭。而義分虧闕,悚恨俱切,論以邦憲,罪尤罔赦,精神短乏,不能綴成文字,今始略申叩謝之忱,兼暴引罪之義。伏乞聖明,憐臣疾病之沈篤,察臣負犯之深重,將臣所冒職名,亟命鐫削,俾臣含恩知罪,安意就瞑,卒被天地生成之澤,不勝萬幸,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勿藥以瘳,心深欣慰,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尤可長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此時是何等時也?黨之爲禍,至於滔天,而世道之滄桑,凡幾易矣。何幸聖君在上,洞然大觀,深加懲創,百年痼弊,思欲一變,絲綸每下,丁寧惻怛,有足以泣神鬼而感豚魚。苟有心腸者,其孰不惕然回悟,思所以奉承德意也哉?臣之愚妄,不度時宜,竊以爲非大包荒大恢蕩,不足以仰贊聖上今日之治,故自入銓初,凡於注擬之際,亦豈無未厭人心,見罪公議者,而臣則一例包恕,專務疏通,勿論北南西東,除非名在罪籍者,則已往之事,都付之於開闢以前,或以淹滯之久速爲先後,或以所坐之輕重爲差等。而要欲歸之於聖代無終棄之人,明時無向隅之歎,苦心所在,斷斷如此,而其見怪於偏見套眼,則固已多矣。日昨諫院之啓,劾罷判決事尹大英,而其頭辭有曰,銓注之際,全不留難,外面見之,似若略論泛斥,而其不專指一除目間事,則斷可知矣。夫大英之附麗何樣凶徒,擊去何許士類,彼旣不肯明言,臣固未詳其當錮與否,而臣之所檢擧者則只爲其侍從陞資,七年而不付堂上職者,有乖政例故也。一除拜駭物情,已足爲銓官引遞之端,而況此諫啓?觀其頭勢,似不但已。今若以狹小之規模,復欲行黨伐之習套,則此誠萬萬非臣愚之本志,而其爲乖朝象而敗國事者,當十倍於前矣。使臣而雖大耐官職,明知其意見之難行,灼見其禍害之必至,而猶且牽合苟同,盤礴不去,誠不忍爲也。念臣之叨是任,亦旣五朔之久矣。中間許多節拍,無非臲卼宜遞之端,而特不過一是非間事耳。或自爲辨理,或過被敦迫,輒復黽勉仍冒,挨至于今,而惟此所遭,實係非常,臣之所以藉手而欲報効聖上者,已無望矣。雖殿下,强欲留臣於此職,其亦何益哉?在臣之道,惟當力避睢盱之塗,退處閑漫之地,殫竭誠力,奔走自効而已。至於銓地一步,便欲自劃,仰惟睿鑑,日月竝明,如臣肝膈之辭,宜在照燭之中。伏願聖上,俯諒臣苦衷至懇,先將臣選部之職,亟許解免,以全微守以快人心,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辭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柳儼啓曰,江華留守李瑜,從重推考,傳旨所當捧入,而臺諫今方論啓,不得捧傳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李匡輔{{*|式暇}}。右承旨洪尙賓{{*|病}}。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在外}}。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電光。 ○韓師得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宗城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未肅拜,司諫李元溥呈辭受由,正言李壽海在外,正言趙侹引避退待。今日鞫坐,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呈辭受由引避退待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司諫未差,獻納安相徽陳疏。入啓。正言趙侹引避退待,正言李壽海在外,今日鞫坐,無推移進參之員,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廳,因諫院不備,尙未開坐,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大司諫趙錫命,纔已出牌。而獻納安相徽,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南泰耆,諉以下鄕,不爲入來,依定式直捧禁推傳旨,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韓師得啓曰,史官三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二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戶曹判書金在魯所達,畿內還上十石未捧守令,解由拘礙一款,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當初御史,爲慮畿內餉穀之專歸逋欠,有此改法嚴飭之請,而本司覆啓,以常年則十石以上未捧,解由拘礙爲言者,蓋爲其殺歲,則或停捧或減捧,自在勿拘之中故也。今以辛亥一年言之,年事則大殺,而新還,無停退之令,故以常年例拘礙,未免相左,京畿外七道,姑未一體頒令,似涉不均,此法終有過重窒礙之弊。自今還上未收,依前勿拘解由,只施越等之法,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式年東堂文科初試,易書書吏,一、二所,各五十人,館試三十人定送事,自禮曹節目,啓下矣。式年異於增廣,收券之數不多,依近例,一、二所各減二十人,館試減十人,以存省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纔因本監之臣陳達,城內屛門把守,令訓局推移定送事,命下矣。城內把守,例自留都營擔當,而因禁營軍卒之不足,有此變通之擧,都監軍卒。若有餘數,則卽當依此擧行,而第本局軍兵隨駕之外,內外元入直禁、御兩營替直處,及留都軍斥堠伏兵門外,屛門把守之數,磨鍊計之,則尙多不足,實無周旋推移之勢。今此城內屛門把守,則更令兵曹,急速變通,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省鞫,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顯望啓曰,臣於昨日,以沁都密啓事,草草論列矣。聖批溫諄,意在開納,臣捧戴感屬,深仰擇蕘之聖量。而第於所請過矣之敎,竊有所瞿然者。臣本乏骨鯁,玆事擬律,十分斟酌,可謂失之太寬,而聖敎至此,以臣所請,爲過中之論,此已臣難安之一端。而且於長僚捉囚府吏之擧,所遭非常,蓋臺閣舊規,旣與長席,行相會禮,則凡有新啓,必詣其家,一番面商後發啓。而此涉煩瑣,不必膠守,則以只行簡通之意,相面時預爲講定者,亦是府中前例,故頃日相會禮時,臣以此意言及,則長僚亦頷可,伊後數次發啓,皆以簡通相報,而無所違難矣。昨者新啓,依前簡通,則初不拆見,忽引古規,硬要面議後發啓,臣意則當初,旣已不須面議,只送簡通,丁寧面定,今不必强循其意。且送簡通於他僚,則便作已發之白簡,決不可中輟,累次往復,終至傳啓矣。迺者長僚,以爲隳損規例,而移怒下吏,至於囚禁,臣之疲軟見輕,莫此爲甚,將何顔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柳儼啓曰,持平李顯望,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皇天之於萬物,雨露育之,而風霆肅殺之威,固所不廢,父母之於子姓,乳哺慈之。而呵責訓戒之嚴,亦所不免,今臣之違傲嚴命,罪戾日積。而威罰不加,恩顧冞隆,召還承宣,俾便調息,繼下溫綸,勉諭備至,曲軫矜諒,至於此極,殿下之於賤臣,有皇天之至仁。而不加其威邁,父母之至慈,而不施其嚴矣。臣雖不忠無狀,頑如木石,亦具心腸,猶知感刻,苟有一分氣力,可起而承命者,尙安忍偃息床笫,不思所以趨造乎?臣之病勢,已無餘地,別症添劇,一倍危綴,實有朝夕澌盡之形,而乃蒙聖上愛欲其生之鴻慈,每敎以安意調養,顧臣危喘,萬無支撑重蘇之望,銜恩戀德,涕零如雨,自悼殘生,更無報答之階而已。臣旣神識迷罔,不成文字,兼以分義惶悚,陳乞路窮,不敢復爲支煩辭說,重自陷於瀆擾之誅,惟於委昏垂盡之中,仰首祈天,或冀聖慈,俯垂哀憐,不至使任使舊物,帶職隕斃於耄耋之年,以貽朝廷之羞辱焉,臣無任云云。傳曰,遣承旨敦諭。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銓官之常帶,滿囊推緘,卽古來流傳之美譚。而臣之所望,亦在於勤攻闕失,則顧於不留難三字之斥,豈遽有怒意?設令其言稍重,而有可怒者,臣何用示赩然色於彼一臺官耶?臣之昨疏,不過爲世道深憂永慨,洞陳今日治法與後來流害而已。元無片言當着於臺官,則出而强避,誠涉意外。第其添發兩人之事,正符臣頭勢不但已之語,吁其可怕矣。噫,尹大英之出入臺憲,適在臣居憂之時,其罪犯有無,臣固未詳,始於近日,無論彼此,逢人輒問,而皆云不知,臺臣果獨知之,則何不顯言直斥,只爲此籠罩掩殺之計也?以臣見之,臺臣之不能明知,與臣同矣。且李廷弼則前後繡衣之所共稱冤,而州郡之擬,非今創始,朴胤東則六七年之間,歷職內外,少無所礙,臣亦循例檢擧,何獨始於今而大驚怪乎?至於除以淸貫之云,又是爽實,有不足多辨也。臣疏所謂未厭人心,見罪公議者,自有所指,語脈昭然,而今臺臣,隱然以此歸之於尹大英輩下,得無忌二字,把作攻臣之奇貨,若臺臣,不閑於解見文字則已矣,不然則可謂世間有抑揚手段也。其漫言醜詆,不可殫記,而恣意用私之說,尤極可笑。臣與數三人者,旣非葭莩之親,有何毫私之可言?徒欲恢廣規模,贊我聖治,故苟不罥於罪,則將漸次甄敍耳。其在一邊,亦豈無蔑分犯義,背公悖理者?而臣則閉目囚舌,不曾相難者,非臣盲且啞也。區區苦心,過於滌蕩,急於䌤綸,臣之疲軟,臣亦自知,公議之疵論,臣亦任之,中間層生之節拍,固多臣可遞之端。至於前參議徐宗玉,罷免之後,則臣以終始同事之人,實有同其退之義。而猶且隱忍遲回,苟然不去者,誠以粗完之朝象,不可虧裂,將傾之國勢,思欲撑拄故耳。臣之這般秉執,可質鬼神,同朝之間,庶幾見諒。而人心已乖,世道益敗,今則非臣瑣力所可挽回,臣之自初所欲報效者,已八九壞了,而徒作去就郞當,進退無據之人,莫非臣不量時勢,妄意擔夸之致,自顧慙恨,尙誰尤哉?顧今臺言之淺深,無足加損於已決去之臣身,而蹈藉之極,有難一刻苟冒。伏乞聖上,亟命斥罷臣銓任,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且臣一日未去職,則亦有政格之不可不修明者,昨日政納言兩望,係是新通長席,則曾以此私相酬酢於臣,使郞官不參政,而只長席主之,則誠無所妨,而今郞官,旣秉筆在政席,則凡堂下通塞,固其所主,其在體例,所當來議於臣,而不問可否,臨政直通。若郞官,謹書呼望,不自主張,則可謂矇矣。若能主張而不肯問臣,則其亦肆然,臣方囚吏督過,而臣之見輕,則無餘地矣。亦願亟正郞官壞例之失,俾得以存事體而嚴銓法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當該郞官,從重推考,卿勿過辭察職。 ○獻納安相徽疏曰,伏以臣之踪地,豈是復玷於臺職者哉?噫,人雖不稱,職是臺官,則凡係進言,勿論其所言得失是非之如何,未有不賜批還給之規者。蓋以國朝故典,待臺閣最重也。如臣庸陋,屢叨言地,不能進一策論一事,言議曾未有補於世道,誠忱亦未見孚於君父,居常愧懼,可勝言哉?向來一疏,言雖止於草草數句,意實出於憂愛無窮。而言未有槪,旣無一字之賜批,又降非常之嚴敎,威喝之,脅持之,無復餘地,臣之一身顚沛,固不足恤,其於聖明待臺閣之道,豈不有歉耶?官以諫名,而未能效繩糾之責,反成君上無前之過擧,臣罪於此,無以自贖,而從玆以往,臺端一步,已非抗顔之所矣。蓋以頃日諫除,不得不坐犯逋慢,而罰止例勘,惶隕益切矣。見罷未幾,恩敍旋降,問郞之應命,考官之承牌,雖出於分義之粗伸,而若其難安之情勢,則固自如也。今於千萬夢想之外,忽有納言新除之命,臣誠惝怳震惕,莫知所以自措也。以臣臲卼之蹤,危蹙之情,雖是宿趼舊踐之地,揆以廉隅,決不可冒沒復入,以增臺閣之羞,況此所叨之職,地望自別,尤豈譾劣僨敗之人,所可濫竽者耶?情勢之難强,旣如彼,職名之不襯,又如此,則去就一節,非所可論,而鞫事方張,召牌儼臨,義在討逆,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九閽之外,而千思萬惟,無一分可進之勢,玆敢拜疏徑歸,臣罪尤大。伏乞聖明,亟遞臣新授之職,以重官方,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旣不可以臺官自處,則不宜有所贅陳。而臣以問郞,連參鞫坐,有所目覩,不忍容默,敢此附陳焉。處雄情節,旣著於祭文一紙,其所自撰,昭然難掩。而半吐半呑,頑忍抵賴之狀,直欲食其肉寢其皮,而不可得也。渠亦自知其罪,噤口不食,終至徑斃,致使覆載間難容之賊,未免失刑之歸,輿情之痛惋,爲如何哉?此等窮凶極惡之類,不可以常例處之,宜令該府,亟施孥籍之典,以伸王法。且近來鞫囚之似有端緖者,多致徑斃,此雖由於頑忍不服,累次嚴訊之致,而不可無另加,申飭之道,亦令該府,各別救療,俾無重囚徑斃之弊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處雄事,雖極絶痛,法外之典,不可輕施,飭勵事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九月初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知事金在魯,特進官趙儐,參贊官李宗城,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兪最基,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武臣行副護軍白守一,宗臣原陽都正炅入侍。上講前受音,自是月也農乃登黍,止其器圜而閎。明謙曰,向日晝講,臣未入侍,而聞其時上敎,以爲陵幸臨迫,晝講當略略爲之云,而語未畢。上曰,非略略也,乃量力云,而諸臣聽瑩矣。明謙乃講,自孟秋之月日在翼,止民多瘧疾,上又講訖。明謙曰,是月昏中,不以二十八宿爲言者,其說已見仲春,蓋其躔度太廣,故不曰斗,而曰建矣,其日庚辛,蓋取更新之意。上曰,此有不可知者,其帝云云,炎帝、少皞之前,何以稱之也?在魯曰,是書,作於炎帝、少皞之後,後人,取其德之最盛者,分配言之也。最基曰,其音商云,蓋五音,宮屬君,商屬臣,角屬民。故《樂記》曰,商亂,其官壞,曹侯振鐸之時,商侵宮,角侵商,人知其國之將亡矣。今我國,自祖宗時,儀文度數,井井堂堂,未嘗紊亂,近者漸不如古,下之人,或有陵僭其上者,臣竊慨然也。自上,宜思所以矯救也。在魯曰,用始行戮云,此大文,他月則只言時候,而不言政令,於此以行戮爲言者,蓋因鷹之搏擊而推其義也。上曰,鷹乃祭焉。馬氏注曰,況於人乎?然人之汨於物慾,失其本性者,反不如禽獸,寧不愧乎?明謙曰,誠如聖敎,蜂蟻之君臣,烏燕之父子,睢鳩之夫婦,鶺鴒之兄弟,人之不如此者,多矣。聖人所謂可以人而不如鳥乎者,有足以警萬世也。在魯曰,總章左介,此制度甚美作一宮而異其所爲,四時攸居,體天行令,故曰明堂,王者出政之所,此非虛誕之事也。上曰,白旂白衣,皆純素耶?天子尙黃,而此時則無此制度耶?在魯曰,想不至如今之純素矣。最基曰,秋象,金氣,故以白色爲重,似或以白色爲本,而緣以各色矣。宗城曰,人君,無所往而不體天,故以月令,爲假令而已。雖在秋月,天子衮冕之服,豈舍山龍黼黻之章,而但從白色乎?且如飮食,豈獨用麻與犬乎?在魯曰,白衣,或是燕服也。上曰,此等處,終似容人意耳。明謙曰,雖似細瑣,古制眞如是矣。上曰,宋寅明嘗言,經禮三百,曲禮三千,不獨以毋不敬蔽之,皆從毋不敬出來,此雖法物度數,而敬天之意,自在其中矣。在魯曰,以立秋以下文義觀之,則立秋之後,乃可以戮有罪,聖人,雖春夏,豈不刑有罪者乎?如此之說,可見其拘滯矣。上曰,務搏執之務字,殊未可曉,聖人,物來順應,遇有罪者則治之而已,何必務乎?在魯曰,務之爲言,如主字矣。上曰,命理注,好矣。明謙曰,五刑之慘,聖人豈欲用之,而亦出於不得已也。故書之欽恤,此篇之嚴斷刑,其意則一也。在魯曰,天地始肅,不可以贏,朱氏註,誤矣。贏字,是張大之意,蓋陰氣方盛,欲其收斂蓋藏也。宗城曰,知事所達文義,好矣。而陽當使長,陰當使消,肅殺之中,尤當有陽和之氣,故上言戮有罪,此言瞻傷明,是聖人之言也。上曰,參贊官,平日所言如是,故文義,亦如是陳達,而知事之言,爲好,若以抑陰扶陽爲說,則似過矣。明謙曰,此以下,不必盡然,推移活看可矣。上曰,如人在秋,而持身如冬月,則豈不生病乎?明謙曰,古人言,天人三策,道不得《樂記》中一句語,此書,不可專以爲後人所述也。爲君師之道,四時當體天矣,後世雖不能盡如此,今殿下,於發號施令之際,以此存心則於體天之道,存心之方,咸得其宜矣。如此篇者,或爲屛簇,常目在之,好矣。宗城曰,文義則玉堂之臣與知事,逐段陳達,幾無餘蘊。而進講大體,必以今日事,比方看之爲好,見今國網解弛,人心玩愒,若欲順時而治之,則當從秋令,奮發激厲然後,可以有爲,殿下,雖不必規規於居室飮食,而凡事必行此,方可爲講月令之效矣。上曰,所達好矣。上曰,掌令李以濟,來到閤門外,注書出去招入。錫一趨出引入,以濟進伏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以濟曰,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上曰,勿煩。以濟曰,人臣之暗入文字,本非淸朝之美事,而日昨江華留守李瑜,以分司之臣,無端密啓,固已可駭,況其辭意,全無着落,只是贊頌君上處分而已。元無可祕可諱之事,而必請留中者,抑亦何意?擧措乖常,物情致惑,久而未已,其在嚴朝體杜後弊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江華留守李瑜,罷職不敍。上曰,昨已處分,其勿更煩。以濟曰,外方科外徵斂之弊,必多有之,此已可駭,而至若軍卒,視齊民尤別,其不可一毫侵徵也,明矣。咸鏡道南兵營別寺軍一哨,當初設置,意非偶然,爲主將者,當撫循精鍊,以需緩急之用。而不此之爲,惟事椎剝,一半則勒徵㐙粥十五斗,一半則俾納四斛餘柏子,㐙粥旣非土産,而必須採取於絶塞窮峽之中,柏子亦非棗栗之比,一一散貿於諸處。而一斗之價,至於一斛之粟,貧殘軍卒,不勝茶毒gg荼毒g,雖欲赴愬於道臣及繡衣,而㤼畏兵營,囁嚅而不敢發,流離轉徙,徂亡相繼,隣族侵徵,勢所必至。噫,當初作俑,未知始於何人,而如許無名之徵,可祛之弊,兵營之視若常供,因循不罷者,殊甚駭惋,請令本道,另加嚴査,㐙粥、柏子,一倂革罷,兵使李義豐罷職,以懲日後之弊。上曰,其所濫捧,始於時帥,則今此所論,可謂得宜,旣未知其始於何人,則請罷義豐,不亦過乎?上款事依啓。以濟曰,竝引嫌而退,當初論劾,語多挾雜,揆以公義,勢難仍在,請正言趙侹遞差,聖敎溫諄,元非可嫌,長僚囚吏,不必相較,請持平李顯望出仕。上曰,依啓。以濟曰,夫南兵營收斂軍卒之弊,非時任兵使之事,臣非不知,而如此無名之徵,積痼之弊,至今因循不革,則兵使亦不能無罪。故臣之請罷兵使者,蓋出於嚴懲礪杜後弊之意,而未安之敎,遽出於意外,此已臣萬萬惶恧之端,而緣臣聽瑩,不卽引避,循例論啓,有若無故者然,此尤臣難冒之一端,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宗城曰,掌令李以濟,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以濟先退。上曰,李以濟,鄕人乎?宗城曰,居全州矣。上曰,何時入臺乎?予未記憶矣。宗城曰,甲辰以前,嘗拜臺職,其後連在外職矣。上曰,宜予之不識面也。宗城曰,臺諫筵中傳啓之體,常以半文半言爲之。而古語曰,對仗讀彈文,臣謂不須如今之爲矣。在魯曰,中國,言是文,故古語如此矣。在魯曰,頃者賓廳次對,臣亦入侍,嶺南敬差官停罷事及金吾田畓劃給便否,臣亦有所仰對矣。注書不爲簡問,而出擧行條件,臣之所達則見漏不載,金吾田畓事,臣見有異,金吾,贖錢旣多,支用不乏,不必又添以田畓也。至於守令解由之拘礙,如田稅大同不得已者外,各衙門所納未收之見拘解由,已不勝其弊。今若許金吾之折受田畓,而又以其未納,見拘解由,則豈不難哉?此段,臣之所言頗多,而略綽說去,全沒本意,此後依規例簡問事,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田稅大同,乃是諸般上納中最重者,故雖些少未收,皆有解由拘礙。祿俸越等之法,而本曹所納正布價米及次歲幣木,自惠廳,以大同中劃送者,而元無解由越等擧論之事,故每年有未收之弊,旣是大同。而只以移納本曹之故,不拘解由,事極無謂,已往,雖難追行,自今年條以後,如有未收,一依大同例,解由越等拘礙事,定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頃者內需司啓達,以爲寧嬪房田畓,在於湖南潭陽地,請與戶曹所屬籍入田畓之在京畿者相換,判下允許。而不但其陳起之不相當,所籍入田畓,皆已劃屬於糧餉廳,爲軍門之物,則異於戶曹閑田,不得相換之意,分付該宮任掌矣。其後內司,又添入昆陽所在田畓,而以相換事啓稟,自上別判付,以不過相換,何必相持,依手本許施爲敎,此雖與直下政院之傳敎有異,旣已再降判付,有不敢自下寢而勿施,勢不得不一番筵奏,而宮房與軍門田土相換,實關後弊,有難開路,終不得奉行之意,敢達。上曰,糧餉廳,非屬地部乎?在魯曰,糧餉廳,是訓局所屬,而戶曹,例兼其提調,故臣亦主管矣,然後弊深有可慮,故不得許施矣。宗城曰,旣屬軍門,而自宮房換占,實爲有弊,有司之臣所達,是矣。上曰,戶判所達,不無意見,而餉廳旣與都監有異,且不過相換而已。異於奪給,而本房,又非他宮之比,自先朝待遇殊別,換給,可也。宗城曰,聖意所在,臣等豈不知之,而餉廳,亦是軍門也。軍門田畓,宮房換給之例,自今日創始,則前頭,豈不難乎?戶判爭執,誠爲得體,上敎雖如此,臣在近密,竊附於繳還之義,復此煩達。在魯曰,自上殊待該宮房之意,非不美矣,而但軍屯換給,終有所未安,此路一開,後必有援例爲請者,豈非重難之甚乎?上曰,曩時靑山島則卽還于訓局矣,今此下敎,所重在焉。且保無日後援例之慮也。在魯曰,然則此後永爲防塞,毋得援例請換之意,嚴明定奪,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今春權瑩事,聖上處分太過,臣每欲陳達而未得間矣。瑩之疏,不過新入臺閣,欲塞其職責,實無比他人別爲峻論之事,而適於其時,筵臣以沈命說疏後,朝著有乖裂之形爲言者,故自上特下備忘,諭以必有復襲舊套者,國有三尺,斷不容貸。而俄頃之間,瑩疏遽上,適投機會,聖上之痛惡而嚴譴者,此也。其疏雖已寫置,見此備忘,則姑徐爲宜,而渠以新進臺官,旣令下吏,寫疏將上,見備忘而停止,則有若畏㤼者然,故必以此自歉而不止矣。其時筵話,雖未詳聞,蓋多有不忍聞者,而聖上,似以瑩爲暴戾倨慢之人,此則恐未俯燭也。臣與瑩,自韋布時相熟,其爲人良善,且非倨傲之人,而以白眼仰視爲敎云者,冤矣。新進生疎,欲瞻天眼,一番仰視,亦非異事,況其眼大?自是本貌也。且渠,只聞臺職遞差之敎而退出,未聞竄謫之命,蹔入親戚直所,亦無足怪,以此斷以放肆,尤豈非太過乎?上笑曰,卿謂權瑩良善,而俗稱良善之人,若爲偏論則尤難矣。在魯曰,古語云,方長不折,瑩以新出身之人,初入臺地,一言不槪,竄之極邊,摧折太重,竊恐有乖於方長不折之義也。瑩之竄配,已至九朔,罰已行矣。霜露風雨,無非爲敎,特加思量,改下處分,實爲允當矣。上曰,昨年洪領相喪後,予以洪領相之責,付之於卿矣,卿心雖不下於洪領相,而知人則不如也。向者語及卿事,有所下敎於左相,則左相,以卿言陳達曰,某以爲年少輩所爲之事,無以知之云矣。雖然,予之今日所期望,惟在左揆與卿,古語曰,人孰無過?改之爲貴。予則曰,終不如初,無過之爲善。卿之請放權瑩,曷若使瑩初無此等事耶?予見權瑩於燭下,與權爀彷彿,而爀則任使稍久,外貌似猛而心則不然,瑩之爲人善惡,予何以詳知?不過見其容貌,似不良善,故言之如此耳。瑩年紀不少,俗所謂足有計慮之年也。自釋褐前,有揣摩陳疏之心,登第之初,卽陳如此之疏,予之痛惡者,此也。瑩非少弱之人,何可謂之方長不折乎?在魯曰,臣所謂方長不折者,蓋渠登第屬耳,初入臺地,一開口,便過加斥絶故云爾,非謂其年也。上曰,頃者金若魯疏中,論時象假子之說,予亦自覺其失言,而瑩何敢於君父之前,發假子等口業乎?在魯曰,瑩疏中假子之說,非瑩創出也。己巳後臺章間語,而渠乃循用,故臣亦言其文字之非矣。瑩疏只論兩臣及李普昱等,而兩臣事,自上旣以不足可怪爲敎,李普昱事,雖有下語之失,亦胡大罪,而極邊遠逐?終涉太過。且自上每以十九日前後爲敎,而此事在於十九日前,宜有蕩宥之典矣。最基曰,假子之說,臣亦非之,而自上反以時象假子斥瑩,豈非失言之大者乎?上曰,以沈聖希書啓見之,權爀居官甚善,故民皆追思稱頌云。海島之人,將曰如此之人,遠謫海島,時君必非矣,此亦可悶。今此權瑩,國家若無法則已,旣有法則決不但已,而當初特移陸地者,非謂其罪輕也。自有意焉,亦欲久置也。其界限則嚴,予志定如金石,何可撓改乎?宗城曰,聖人尙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聖上以容貌斷人,恐爲未安矣。上曰,其言是矣。在魯曰,且臣於向者,伏覩聖敎之責權{{!|𥛚|⿰礻啇}}者,以遺臭異國之人,擬望無礙爲敎,臣心深以爲未安,欲一仰陳矣,愼無逸之事,旣經王府査辨,若有所犯,則當明施罪罰,旣無其實,分揀放釋,則在下者,設或復爲持之,君上則當爲抑之。而今乃以已脫之事,直作斷案,如是下敎,非但辭令之迫切,恐有歉於人君御下之道也。無逸所遭,事在異國,臣亦何能質言,而當初鄭羽良陳達之時,尹惠敎,以踵後赴燕之人,卽席仰陳其所聞,其言最爲可信,後來奉使如李日躋諸人,亦言其專出於譯者之謗矣。我國使燕之人,異於彼使之來我國,元無廉貪之可施,雖以渠之供辭觀之,彼中賞銀,不過三十兩,而二十兩分給一行,十兩買來書冊云,此乃有例易知之事,此外更有何貪汚之道乎?聞無逸,操切譯屬太甚,或被拿入,或被罪責者,以此一行騷怨,彼人亦或傳說云。雖以不虞備銀事觀之,自前不虞備銀,若不見用,則例爲分給譯官,使之取利,還納本銀,而無逸則竝爲還持來完納於本處,此一事,亦可見其取怨矣。無逸,文字人地。豈不合諫長,而鄭羽良,旣聞此流謗,又見諫長之通,心以爲不可,率爾陳達於前席,羽良年少敢言之氣,臣亦不非之。而朝家旣逮問,金吾終無跡狀,則當待之如舊臣,尙記肅廟朝,臣僚雖所遭甚重,及其査辨得脫之後,則設有復以爲言者,肅廟,輒解釋而,扶護之,人君之待臣下,固宜如是,今殿下,旣伸脫其罪,而復欲把作斷案,豈不過乎?區區之意,竊恐有傷君德,故敢達。上曰,重臣之言是矣。其時因承旨枳望事,欲爲抑制銓官,故辭語之間,未免激而過矣。旣經査辨,在下者雖持之,在上者當抑之云者,卿言誠好矣。卿以鄭羽良敢言之氣爲言,亦是矣。羽良,只是風聞論事,非有深意也。在魯曰,羽良對臣,亦言當初,不過以風聞,率爾陳達,非有執持之事,而聖敎,直以爲斷案,至斥漫職之擬望,則於心甚爲不安云矣。上曰,其言是也。宗城曰,臣於近日新定挈令,竊有所懷,玆因言端,敢此仰達矣。祖宗朝贓法至重,旣罪其身,又錮其子孫,其嚴如此,而今者創定限年禁錮之法,論以贓吏,勘以限年,名義極不當,假如守令之貪汚者,取十年之資而見錮十年,及其蒙赦後,又得一邑而取十年之資,則顧安有嚴懲之意哉?金石之典,恐不可撓改,近來繡衣,書啓中人,類多以贓爲罪,若其輕者,固不必一切以贓論,而若以贓爲名,而限年禁錮,則終非嚴處之道矣。上曰,承宣所達,似不然矣。贓有輕重,則律亦豈無輕重乎?宗城曰,今之贓吏,或有繡衣所按,或爲臺官所奏,國家,常不能採其實而斷其罪,其有勢力者,雖限年之罰,亦不得施之矣。不如是,則不過聽其自明之言,而計其石數,定以年限爲法,不亦太輕乎?故限年之法,只可施之於還上虛錄之類,不可施之於贓吏也。且祖宗成憲,非有大段窒礙者,不宜輕改也。在魯曰,承宣所達,大體是矣。且向日金吾,以玆事定奪時,臣亦入侍,而其時金吾長,以爲過禁錮年限後,當甄錄如常爲言,臣以爲尋常罪名,自上或至累年不敍,若過三年五年,便爲收錄,則反涉太輕,似當於收敍後,用此年限云,則自上以臣言爲是矣。到今思之,旣下敍用,又命禁錮,事理顚舛,設或仍存限年之法,恐當於禁錮年限盡後,始爲書入於歲抄,不當於收敍後,反爲禁錮,而其時定奪擧條,不得詳記,宜令承旨,考見後更稟矣。上曰,旣命敍用之後,又何限年禁錮乎?今因承宣之言,有所悟焉,其不可與還上虛錄比竝則然矣。後日次對,令金吾廟堂,更爲稟處。宗城曰,臣待罪承宣之初,嘗以廣州事,當得間一陳之意,仰達矣。廣州幅員人民,少不減於水原,而水原則軍兵,雖是摠廳所主管,而專屬本府,團束操鍊,故精銳可用,號稱小訓局,而廣州則只是若干束伍,其數不滿十三哨矣。上曰,水原軍兵幾何?儐曰,四十哨矣。宗城曰,水原則如是,而以廣州之大,一土一民,朝廷無所與知,一委於守禦使及本府尹,而畢竟軍政如此,田賦則故相臣金壽興,爲本府,而當量田時,深念繭絲保障之輕重,一任以寬,故所入甚少,而所費至廣,竝與年年添補之數,而未足以當其費,此非細憂也。今番陵幸時,引見守禦使與廣州府尹,以鳩聚糧餉,團束軍兵之方,下詢而飭勵之,俾有其效可矣。上曰,每聞筵臣所達,軍餉誠罔涯矣。宗城曰,當初十一萬石,今不滿數千石,殿下試思之,十一萬石鳩聚之際,祖宗,幾費經營,名臣碩輔,幾勞籌劃耶?若無變今之道,則未及十年,軍餉無一石,而南漢爲空城矣。上曰,今府尹,承宣於交龜時見之,其亦有意於此乎?宗城曰,未及以此相語,而臣父爲守禦使,金尙奎爲府尹時,與之商確,以軍政事,條列狀問而有成命,今曺命敎,若見此,則必有所思矣。上曰,武臣亦有所懷乎?守一曰,臣待罪江界時,旣知廢四郡境把守軍難堪之狀,惶恐敢達,廢四郡把守爲役之偏苦,非他凡軍之比,苖丹黃三節守把。自五月至九月五朔,長在江邊,全廢農業,旣甚可矜,至於把糧六斗米,年凶則減給,年豐則還捧,以禁、御兩營之軍言之,旣有捧足。且上番時,逐朔給料,比此把守之軍,苦歇懸殊,事甚斑駁矣,把糧分給,厥數不多,收稅耗縮,雖或可慮,毋論豐凶,一倂減給,其在優恤之道,恐無所妨。上曰,西邊事,承宣必詳知矣。宗城曰,武臣所達是矣。然係是邊事,更詢于本道監司而處之,似好矣。上曰,令廟堂,問于道臣,稟處。宗城曰,玉堂,古無晝仕之事,中間因實錄郞之兼帶,草記往來,遂以爲例,近來則以軍門郞廳兼帶之故。每於捧上時出去,而以每每草記爲煩,至於除草記往來,事未妥當。今後則只於坐起日,章記出去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皆退出。 ==9月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式暇}}。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只晝講。 ○夜四更五更,電光。 ○下直,楊下萬戶李元芳,楊口縣監李景琦,谷城縣監金時傑,在德萬戶林潤夏,大興郡守李道顯,文山萬戶尹{{?|⿰氵垕}},會寧萬戶李亨紀,仇寧萬戶池受溟,水口萬戶金壽長,文城僉使李益宗,臨淄僉使文以維,栗峯察訪鄭履儉。 ○洪尙賓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陽來曰,下直守令、邊將留待,晝講,同爲入侍。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之一向遷就,極爲未安,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安相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城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掌令李以濟引嫌退待,大司憲趙明翼陳疏入啓,執義閔珽鞫坐進,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俱在外,持平李顯望纔已違牌。而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諫院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呈辭,或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安相徽,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李匡德在外,判書金取魯陳疏入啓,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政官牌招開政事,命下矣。參判、參議,纔已出牌,而判書,疏批未下,不卽出牌之意,敢啓。傳曰,批下後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判書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開政。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進講《禮記》篇次,前已抄出矣。今因下敎,上番副校理臣趙明謙,領事處問議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凡陵幸擧動時,若是經宿之地,則陪從掌務官一員,例自司僕寺,補把驛馬許給矣。今此陵幸時,依前例許給事,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且與式年東堂文科初試,終場日相値,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承政院假注書南泰耆禁推事,傳旨啓下矣。南泰耆時在京畿楊根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工曹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廣津渡涉時,御駕粧船及各樣應把船隻,別單書入。而許多軍兵及各司下人,爭渡之際,不無雜亂之弊,量其人馬容載,計其船隻,分排整齊而後,可無紛爭墊溺之患,而以本曹數三使令,決無號令禁雜之勢,不可無別樣變通之道,分付守禦、摠戎兩廳,旗手、軍牢各十雙,分半定送,使其哨官領率,來待於津頭,以爲排立禁亂之地。而亦以此,分付隨駕軍門及各司,如有違令爭先者,勿論軍兵上司下人,卽其船所,從重決棍,甚者,入啓論罪,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趙明翼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持平李顯望避辭,以臣之囚禁下吏引避。而其所爲說,殊涉窘遁,欲掩不得,臣看來,不覺爲之一笑,本府舊例,長席旣行公,而爲相會禮,則凡有新啓,具刺請謁,面對共商,可則聯啓,不可則以不合於長僚,詣臺引避者,自是流來故事也。臣曾參庭鞫,邀致僚臺于騎省,行守令署坐,僚臺以具刺請謁之爲,難與傍人酬酢,臣則但聞之而已,不發一言矣。今其避辭,以爲長僚亦頷可,以其亦字觀之,其言之向他人酬酢。自可了然,臣則特以在傍之故,雖無所言,橫入於頷可之中,豈非意慮之外耶?其避以爲數次發啓,以簡通相報而無所違難,昨者新啓,依前簡通,則初不坼見,忽引故規,硬要面議後,發啓云云。何其不自審量,惟意說去,必欲務勝,乃至於此耶?日前守令請罷之啓,在臣呈告之時,則其以簡通送之者,是也。臣之不以爲非者,亦是也。今則臣旣撤辭單,連以行公見在,而乃又以前日之只送簡通爲例,待之以呈告之人,其果成說乎?噫,僚臺之來見長席,相議新啓,自是國朝故典,則但當循蹈而已。初旣率爾詣臺,厥後屢次往復,言其臺例之不可壞損,而硬是已見,任自打乖,及至臣欲守故例,囚禁下吏,則反爲費辭張皇,若無所失者然,初何捨其當然易行之故事,而終復自取艱辛如此也?蓋不但不爲來見臣,旣不開見簡通,則無可否之可言矣。不聞長席之可否,直爲發啓,無所持難,寧有如許臺體耶?臣竊爲之慨然,而在臣廉義,亦不可抗顔冒居於長席,且況僚臺,旣以此引避,則臣亦宜詣臺自列。而纔遭長女之喪,情理已極慘毒,而兼之宿患痰火之症,添劇於悲哀哭泣之中,頭疼眼眩,精神昏瞀,食飮全廢,筋力澌綴,實無束帶詣闕之望,玆具短疏,略陳委折。伏乞聖明,俯燭臣情病之難强,特賜恩遞,以便調治,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於卿何嫌?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不幸而當今日之銓地,又不幸而銓地之上,事端疊生,昨日亞僚之疏上。而臣之難安,轉加一層,是臣不早引去之罪,立朝許多年,一身之不自謀如此,慙恧之極,悔將何及?向臣與前參議徐宗玉,雖有爭一政注事,而其復出也。宗玉與臣同之,其赴政也。宗玉與臣同之,其後大政,宗玉引疾不來,臣心訝之,問諸亞僚,則謂有實病,且聞大臣,亦以病筵達,故臣果信之不疑。今亞僚,忽以此作爲可遞之一端,至謂之隱忍遲回,苟然不去,則去就之郞當,臣亦如之,進退之無據,臣亦如之,臣之矇然擿埴,其亦甚矣。至於納言新通,前已酬酢於政席,及其窠缺,又復相對停當,而亞僚無異辭矣。爛熳面議之後,不復簡問,亦例也,而二昨之政,更爲發簡蓋,出於存事體嚴銓法之意。而今其疏意,有若臣汎然酬酢,臨政直通者然,乃以郞官,不爲躬進,督過太深,至請譴罰,則主通者臣也,呼望者臣也。咎責之來,臣何敢獨自晏然哉?噫,臣於銓職,以踪地則齟齬,以病情則危劇,前後冒出,臣豈樂爲,而國勢有凜綴之憂,主恩無涓埃之酬,中夜繞壁,不覺臣身之自有,一段苦誠,只在於愼名器而抑躁競,調甘辛而鎭浮囂,衆目睢盱,而若不知,群嘵蹲沓,而若不聞,今日無事則挨過一日,明日無事則挨過二日,淟涊盤礴,奄及四朔,知進不知退之譏,臣不敢辭,而今則僚疏一出,去就決矣。臣雖無恥,決不可一日苟冒,臣雖萬被誅譴,亦不可轉進一步,玆敢略控危悃,冒死仰聞。伏乞聖明,俯賜照諒,將臣職名,遄行鐫削,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微事其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領中樞府事鄭澔疏曰,伏以臣,自夏初重病之後,神精益銷,人理殆泯,秋令乍戒,薄寒中體,老氣凌兢,一味坯蟄,戶內事,都無所省識,不意今者,乃伏聞玉候,頃當違豫,惟天所祐,不日迺瘳,當初上下之憂遑,倘復如何?候班旣設,外臣皆入,而臣獨瞢無聞知,頑不蠢動,由始迄終,禮闕情缺,有臣如此,分義滅矣。藉曰耄荒,豈容全赦?伏乞聖明,亟命有司,照擬勘律,以警具僚,私分幸甚,臣臨簀氣短,語不聯續,負罪引慝,莫罄所懷,其爲不恪,抑又甚焉。尤無任惶恐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衰老,業已知之,其何引咎?卿其安心勿辭,調養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持平李顯望疏曰,伏以臣本無似,猥叨言責,新入臺地,觸事生疎,早晩顚沛,固已自料矣。昨於長僚之囚吏,所遭非常,詣臺自列,冀蒙遞解,處置請出,旣是意表,繼以天牌儼臨。而情跡臲卼,未免坐違,只推之命,夐出常格之外,臣震惕之餘,感惶罔措,此際又以僚臺處置,荐召有命,揆以義分,固宜竭蹶趨承之不暇,。而卽伏見長僚疏本,則其所凌轢,不遺餘力,臣之受困,更加一層,臣何敢冒沒徑進,以自壞其廉義也哉?臣之輒事辨理,甚覺疲勞,而今其疏語,亦有不得不言者,復此略暴委折焉。玆事肯綮,都在面定與否,而全沒實狀,專咎臣身,臣竊訝惑也。厭煩屑之勞,而喜簡便之規,卽人之常情耳。相會禮時,臣旣知預定簡通之例,則何爲而樂取造門面議之規哉?臣之向長僚,請以除面議而行簡通者,不啻丁寧,而今乃歸之於與傍人酬酢,此豈非意慮之外乎?臣必欲不行面議之規,則捨在坐之長僚,而只與別人語,除非病風,決不爲此也。臣言之而長僚聽之,不見留難之意,臣果認以爲頷可矣。乃以避辭中亦之一字,把作向他酬酢之明證,良可笑也。凡兩人相對之語,必稱吾旣如此,彼亦如此云者,自是行語間例法,何必更有別人於其間然後,方着亦字也?以此爲言者,不但事涉零瑣,竊恐窘遁之譏,不在他也。長僚若以不爲明白置諾,謂非頷可,則容或可矣。竝與臣面請之言,都歸之於不知者,抑何故也?伊時長僚,以其女病之危急,蒼黃出去,無乃憂遑膠擾,未暇領會而然耶?若只以臣不待可否,徑先發啓,謂之有損臺體,則臣固受而不辭,而必欲指有爲無,費辭操切,亦豈非務勝之意耶?滿紙譏詆,極意蹈藉,臣之見輕,非比囚吏,臺閣羞恥,莫過於此,實無抗顔,復出之理,玆敢隨牌詣闕,陳章徑退。伏乞聖慈,俯賜鑑燭,亟罷臣職,仍勘臣罪,以靖私義,以肅朝綱,千萬大幸,臣旣不以臺職自居,則不宜妄進他說,而適於目下事,竊有慨惋者,敢此尾陳,惟聖明澄省焉。噫,今日聖上之所勅勉,群下之所體行,惟在於消融彼此,大施恢蕩之政,以爲一分捄世之要道,而間有喜事之類,必欲厮壞而後已,舊套復張,流害莫遏,此誠有識之所共憂歎。而日昨前正言趙侹,初論無所坐之尹大英,追發已收錄之兩臣,以售其憑藉傾陷之計者,其意專出於沮敗時事,壞亂朝廷,論其情態,已極可惡,而況且愚騃不文,受人指使,白簡之寫,字多訛謬。傳啓之際,讀不辨音,醜拙難掩,擧措可駭,見者莫不捧腹,如此之類,決難置之於臺省之列,以貽淸朝之羞,不可以處置遞差而止,臣謂宜罷其職,以礪不靖之習,仍令銓曹,勿復檢擬於淸選也。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趙侹旣遞其職,復何論罪?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九月初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同知事尹游,特進官李普爀,參贊官柳儼,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兪最基,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宗臣海春君栐,武臣行副護軍柳東茂入侍。儼曰,下直守令、邊將,有留待之命矣,卽今使之入來乎?講畢後,使之入來乎?上曰,講畢後,使之入來。儼曰,有當急爲稟定之事,臺諫不備,鞫坐連日停止,諫院則大司諫再招不進,獻納安相徽,亦爲違牌,傳旨纔已捧入,無他推移進參之員,司諫、正言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以爲參鞫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安相徽,亦爲只推,牌招,可也。上講前受音訖,明謙講,自仲秋之月日在角,止角斗甬,上講訖,明謙、最基,略陳文義。游曰,臣方待罪典牲署提調,今者進講,適及犧牲事,故因文義,仰達矣。人君事天事神,所重在於祭享,而祭必用牲,以此章觀之,其敬愼之意備矣。見今本署,不成貌樣,戶曹例有畜料劃給之事,而近年仍凶荒災減,厥數已不如舊。而本署下屬,又從而偸竊,以致牲畜之瘦瘠,此則臣方申飭之矣。至於黑牛,自濟州進貢,而分送于湖西各邑,使之留養,其規例,如國馬分養矣。然國馬則如有故失瘦瘠者,其守令及監色,輒加論責,故喂養之節,頗爲致謹。而黑牛則雖甚病瘠,無朝家論罰之事,故各邑,全不留意看護,以此祭享所用,類多苟充之弊,誠極寒心。此後則各邑留養黑牛,與太僕分養馬,一體申飭,其有瘦瘠者,論責其守令、監色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方欲下敎,而同知事,先達矣。古訓曰,黍稷匪馨,明德惟馨。又曰,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此言事天事神之道,當以誠敬爲本也。夫子曰,禘自旣灌以往,吾不欲觀,蓋歎其誠敬之衰也。此文所謂上帝其饗,亦以其誠敬也。豈徒以五者之備,當乎?然五者不能備當,則又何可謂之誠敬乎?近者百隷之怠官,極矣,犧牲之不中用,亦已料矣。凡祭,大祝親牽犧牲,是乃宰祝循行犧牲之義,而曾不加意於五者,則亦歸於應文而已。曾以獻官事,下敎屢矣。此亦在於獻官,尤豈可不擇差乎?更以此意,分付銓曹,又此注疏曰,況群神乎?因此而有可推知者,郊廟之祀如此,則外方,尤當如何?今後則各別申飭之意。出擧條,知委牲署,畜料之嚴飭,有提擧存留養論罰事,依所達施行,可也。游曰,乃勸種麥此一章,是王政之緊切者,不可泛看矣。仲秋種麥,孟夏登麥,古者月令如是,舊穀已盡,春饑方甚,繼之以麥,民得以蘇,其爲利大矣。我國頗尙春麰,而終不如秋麰之爲善,蓋秋以種之,冬春而長養之,夏以穫之,四時之氣皆備,故最利於人,農夫暑月,服勞而不病者,以食麥故也。種之必早然後,登之亦早,故先王,勸民種之,毋或失時,其有失時,行罪無疑,其意可見也,今若取此時義,知委於八道監司兩都留守,使之各別申飭,及時勸種,則必有其效矣。上曰,所達甚好,令廟堂,卽爲分付,而所貴乎經筵者,不在於記誦,而在於體行,今予於角斗甬之義,亦有所感矣。毋論京外,損上益下之政,固未易行,而如糶糴之際,斗斛或有同異,則是豈居民上者之道耶?聞外方,不無此弊云,竝爲申飭,可也。游曰,臣於日昨入侍時,以屛門把守軍不足者,以訓局餘軍推移之意,稟定矣。訓局纔又草記防塞,無可以變通者,故更與御營大將相議,則餘軍五十名,當爲定送云,以此添補磨鍊,而亦甚不足,故定送將校摘奸,則南北邊小小屛門,巷塞不通路處,爲十五六處,此則定送把守,將與家前,同爲把守,似涉便宜,敢達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武臣,初入侍乎?使之進前,陳其職姓名,可也。東茂進伏曰,小臣,禁衛千摠柳東茂也。上曰,曾爲守令乎?使陳其履歷,可也。東茂陳履歷。上曰,然矣。以居昌善治,嘗聞其名矣。今始見其面,爲人與治績,似矣。儼曰,臣待罪廣州時,啓請東茂,以中軍任使數月,剛而有才,事無不辦,故南漢設置以來,中軍之能者,稱全百祿與此人矣。自南漢中軍,移拜楊根郡守,楊根與廣州隣壤,臣聞其治聲藉,甚矣。上曰,其族,誰也?游曰,故參判柳之發宗族也。其爲人如此,而其才則又有過焉,不獨良善而已。剛硜,可堪百事矣。上曰,其年幾何?東茂曰,臣年今四十二矣。上曰,年亦不晩矣。上曰,注書出去,招入守令、邊將,錫一趨出傳敎。大興郡守李道顯,谷城縣監金時傑,楊口縣監李景琦,文城僉使李益宗,臨淄僉使文以維,會寧浦萬戶李亨紀,文山萬戶尹{{?|⿰氵垕}},在德萬戶林潤夏,楊下萬戶李元芳,水口萬戶金壽長,仇寧萬戶池受溟入侍。上曰,以次進前。道顯進伏。上,使陳履歷及七事,又問其所懷。道顯曰,臣未赴任,邑事未知其頭尾,下去後,若有大段弊瘼,則當報于道臣而轉聞矣。儼曰,李道顯,卽故判書益壽之子,益壽,先朝名卿,而道顯,善治邑,閔奉朝賀,乙巳還朝,於初筵,以其高山縣治蹟,仰達矣。上曰,然乎?是閔奉朝賀所達者耶?時傑進伏。上使陳履歷及七事,又問所懷。時傑曰,臣纔除是邑,而因道臣狀啓催促,朝廷給馬發送,尙不得與邑人相接,故無所聞矣。景琦進伏。上使陳履歷及七事,又問所懷。景琦曰,臣姑未赴任,雖略有所聞,以傳聞仰達,有欠誠實,故未敢矣。儼曰,三守令,請使進伏,聽宣諭,遂宣諭訖。上曰,大略則在宣諭,而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前頭當有所申飭,而爾等須着意爲之,況守令之留待引見者,與他守令尤異矣。李道顯,前日雖有大臣褒奏,詩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旣以善治見稱,則心易懈矣。日後或遣繡衣,或道臣狀聞,當比他殊看矣。邊將六人,以次進伏。上使各陳其履歷,又問所懷,皆無所對。上曰,邊地四邊將來前,爾等所去之地,異於他處,爾等下去後,將何以爲之?皆不能對。儼曰,卽今邊上事情狀報之類,此屬或未及知矣。上曰,土兵單弱,邊圉疎麤,朝家之差遣爾等,亦未偶然,爾等,毋以久勤例除爲心,着力率職,可也。儼自袖中出啓目以進曰,此是刑曹擊錚人捧招啓目也。陽德兔城鎭卒金順必,以本鎭鎭卒之偏苦,請其變通,永罷本鎭,或以吳江花村與順川兮谷,割付本鎭,一依寧城鎭金川屯之例,作爲獨鎭事也。近來紀綱解弛,民不畏國,上言擊錚,視以爲尋常容易之事,陵幸時上言,不勝其多,差備門擊鼓,殆無虛日,誠極寒心矣。今此金順必事,亦甚猥濫,旣下秋曹則本曹之捧入其招辭,固不易也。而曾前亦有擊錚之猥濫者,直爲草記勿施之下敎,則如此者,宜在勿施之科。而該曹循例捧入,未免不察,當該堂上推考,金順必嚴刑定配然後,可杜後弊,故敢達。上曰,依爲之。此後則四件事外,直爲草記勿施事,定式施行,可也。上曰,楊口縣監李景琦,誰也?向者輪對,亦入侍矣。儼曰,咸恩君李森從姪也。上笑曰,自有乃家模樣,與其叔同塗而進則將好矣。又敎曰,守令之愼簡,固難矣。而邊將,尤貿貿如此,誠難矣。然久勤差遣之外,無他道,奈何?儼曰,久勤不可不調用,故自前兵判,必使久勤無滯然後,方稱善矣。上曰,今日諸邊將中,其以禁軍久勤出去者爲勝,如鄕久勤之屬,無可言矣。諸臣皆退出。 ==9月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柳儼啓bb曰b,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陵幸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大王大妃殿兩次問安,承旨二員,當爲進去,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右承旨進去。 ○又啓曰,獻陵幸行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右相留都。 ○李匡輔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守宮。 ○又啓曰,左副承旨李宗城守宮事,命下矣。陵幸時,兵房承旨,多有次知擧行之事,李宗城方帶兵房之任,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所重守宮,以右副承旨兼察。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未肅拜,正言李壽海在外,司諫及正言一員未差。今日鞫坐,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掌令李以濟,引避退待,已至多日,而尙未處置,事甚未安。憲府除在外、鞫坐進參外,大司憲趙明翼,持平李顯望,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之一向遷就,極涉未安。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安相徽,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城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省鞫坐起,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將官,內三廳守門將,建陽門哨官,例以中日啓下,以爲趁期替直之地,而今與陵幸日相値,勢難入啓受點,依舊例,以初七日受點人員,十二日至,仍爲入直,監軍巡將,亦以初九日受點人員,十一日至,竝爲仍察,初十日軍號,初九日啓下,留置政院,臨時受出,而十一日還宮時,若或日暮,則軍號啓下,不無窘速之患,亦爲一體啓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受馬及病蹇之類,依舊例,自初九日推移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都監軍兵隨駕之外,各營入直,其數尙多。依長陵擧動時例,局別將一員,別爲入直於北營,使之摠察,以重宿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初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記事官成範錫、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玄起鵬、金壽煃、崔德齡、鄭爾柱同爲入侍。徐命均曰,秋日蒸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近以殿講及晝講,連日殿坐,酬接臣隣,不瑕有妨於靜攝之節乎?上曰,無妨矣。命均曰,水剌、寢睡之節,比前,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眩氣不復作乎?上曰,眩暈則漸勝矣。命均曰,前劑入湯劑,已進於昨日乎?上曰,然矣。尹淳曰,前後劑入,十三貼矣。眩氣雖勝,眉稜痛重之候,亦復何如?上曰,殊不知其顯效矣。淳曰,空茶飮,不復進乎?上曰,然矣。淳曰,丸劑連爲兼進乎?上曰,然矣。淳曰,膈痰往來,何如?上曰,差勝矣。淳曰,水剌,其或有一分差勝之道乎?上曰,雖不如常,頃日少勝後,一樣矣。命均曰,日氣如此,而動駕不遠,臣切憂慮。上曰,今則秋序已深,還思涼意之稍生,而日候尙蒸鬱,亦可憫矣。命均曰,日氣雖暖,衣襨脫着,宜可審愼矣。上曰,然矣。而如戶判金在魯所爲則難矣。命均曰,今番出宮嚴時刻,似不早矣。上曰,然矣。雖以卯時定三嚴,必於午前入達矣。命均曰,然矣。淳曰,三嚴,在日出後則好矣。上曰,以東明定三嚴,好矣。淳曰,駕轎三面雖隔,日明時,例必有東風,日出後,出宮好矣。命均曰,御路磨鍊,只是五十里,不必如此之太早矣。上曰,臨時更當下敎矣。命均曰,以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以首醫等,診察,可也。權聖徵診察訖曰,左右三部脈度,和緩調均矣。玄起鵬診察訖曰,左三部脈度鎭定,右三部則雖暫帶滑,而大抵調均矣。金壽煃診察訖曰,脈度左三部均好,而右三部暫滑似不逮,大抵以脈候言之,則聖候和健,終不如常矣。命均曰,動駕前,只有三日,繼進湯劑,以此日數,計之劑入乎?上曰,其前則姑欲停止矣。聖徵曰,前劑入湯劑,有加入矣。腹部之候,何如?上曰,無妨矣。聖徵曰,刪加入,姑爲進御爲好。上曰,刪門冬,如茶飮而進服則好耶?聖徵曰,刪天麻、白芥子,則便同茶飮矣。上曰,此藥雖於幸行所,可以服之,回鑾之日,日勢亦必早,其日猶可服矣。一二貼,爲先劑入,在幸行所所進,則自藥房煎入,可也。來十二日,當爲問安,繼進之劑,更加商量,劑入好矣。六君子湯,依本方三貼劑入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早朝則例有東風,不可無頭部所着,而衣襨,亦不可不累件持去,以備涼暖矣。上曰,此時何有頭部所着耶?頃着小帽子而頗暖,故卽脫矣。命均曰,宋寅明,已著幅巾矣。淳曰,如小揮項之屬極便妥,不可不預備矣。上曰,預備則無妨矣。內間此等制樣,極疎闊,自外製入,可也。國制駕轎,甚不好,何以則便好耶?淳曰,輦內有交椅乎?上曰,然矣。曾於先朝溫幸時,駕轎內交倚,甚以爲不便,命去交倚矣。予則轎內甚薰熱,故不得不踞坐交倚,而兩脚垂下,甚不便好,故又據踏板,而踏板亦不便矣。命均曰,然則踏板稍高似好,且交倚,稍置後面,亦似便好矣。然而交倚若久坐,則大抵不便矣。上曰,交倚雖便,而坐板以木爲之,故若久坐則不便。蓋予近來肌肉瘦脫,亦有妨於久坐硬堅處而然矣。淳曰,然則臣等退出,詳審其駕轎體制後,當商議其便好之道矣。上曰,少退。俄而諸臣還爲入侍。淳曰,自內有背子之屬乎?上曰,有之矣。淳曰,此旣不煩於脫着,而寒則着,暖則脫,隨其寒暖,脫着便易,此不可無者矣。上曰,俄者誤以爲背據伊而答之耳。卿等,必於先朝時,有所瞻望而知之矣。背據伊則果有之,而所謂背子則無之矣。其制樣,何如?今始初聞矣。淳曰,大體則如背據伊,而制度,後長前短,後則全掩背部,前則只掩胸脅上,寒則緊束之,暖則稍緩之,外風不得入,足當一厚綿衣矣。命均曰,今制,比古制尤緊,而近來閭閻之間,人無不着,槪其便妥而然矣。尹陽來曰,閭閻之人,以毛物爲之,其便暖無甚下於全裘矣。上曰,其緊要,若是之甚乎?所謂裏小衣,極緊要,而非國制云,故不着矣。然其緊要云者,槪其近體而然也。淳曰,感氣與痰核流注,皆由於寒氣之逼體而然。其在聖躬調保之節,宜無所不用其極,故敢達矣。上曰,自藥房,竝與揮項,而一體製入,可也。命均曰,今年又已九月矣。臣民之晝夜祈祝,曷有其極?在前則每常間六七朔,而有所下敎矣。今或有消息耶?臣等不勝憫鬱,敢此仰達。上曰,前則如此,而今則無之矣。淳曰,近來連用補劑耶?以閭閻之人言之,則五六年之間,若經四五産畜,則氣血盡削,無復餘地矣。嗣續之道,氣血若不足,則萬無可望之道,豈不爲萬萬憫迫者乎?聞醫官之言,八物湯劑入云,此後,分付醫官,以爲各別調保之地幸甚。上曰,當依所達矣。頃見監試初榜,鶴城君之子,年二十二而參榜矣。鶴城,卽予同甲也,而其子,能爲初試矣。予若有元良,則予豈必羨人耶?卿等於戊申年冬,亦必見之矣。其時予不甚過傷,而今則年已四十餘矣。每見他人,雖不必艶羨,而心緖自然不佳矣。命均曰,下敎至此,臣亦抑塞,無仰對者矣。又曰,鞫廳罪人處雄徑斃後,臺臣請其孥籍之典矣。此雖是法外,處雄罪犯,狼藉無餘,宜可聽施矣。上曰,豈不痛惡乎?然而如元八則猶可,而此亦法外。戊申逆賊,則乃是稱兵之逆,果用此律,而今此法外之律,不必每施也。辛壬後,此弊特甚。國家常法,則雖遲晩後徑斃之賊,無追論之事矣。頃於甲辰,戮屍之律,施之於鏡、虎,而此予有意而然。壬寅年間,師尙、一鏡求對,請用此戮屍之律矣。商鞅所謂爲法自弊者,鏡亦是也。命均曰,省鞫罪人振聲,罪惡窮凶,而未及正法,徑先致斃,事甚痛惋。俄聞律官之言,則《大明律》附註,有此等罪人徑斃後戮屍之文,本府方欲依此草記,稟旨云矣。上曰,忍杖不服,尤極凶頑,而省鞫罪人徑斃,旣是前後所無,而三次受刑之後,如是徑斃,此終是金吾堂上之失也。金吾堂上,竝從重推考,當該郞官,拿處,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鞫廳,因臺諫之不備,久未爲之矣。臺諫有闕之代,旣有差出之命,而政官撕捱,久不膺命,鞫事誠甚可慮。上曰,銓曹因一不緊之事,撕捱若此,極爲非矣。命均曰,判書引嫌,旣不大段,而參判則以尹大英事,所遭臺言,極其非細矣。陽來曰,判書引嫌,不但此納言一事也。聞以吏曹前參議徐宗玉引遞事,參判有所云云,而亦爲引嫌,故判書必欲與宗玉,同去就云矣。上曰,徐宗玉,其時以實病而遞矣。命均曰,宗玉,以本曹褒貶坐起事,初果爲引嫌云,而終是以實病,呈辭得遞矣。上曰,然則雖以實病呈遞,而果不無嫌意帶得矣。雖然,亦無形跡之可言者矣。命均曰,參判之到今引嫌,似是過激。上曰,參判必有所激而然,而予意則判書、參判之到今引嫌,皆不大段,俱出行公,可也。淳曰,參判則臺避尤如此,必不行公矣。命均曰,臺啓中所謂尹大英,附麗凶徒,擊去士流等說話,極爲爽誤矣。槪大英前後居臺,無一發啓,只參連啓而已。此則同朝之所共知矣。上曰,連啓之人,則不但此尹大英一人,如亞銓及承旨李匡輔諸人,誰不參連啓耶?仍傳曰,開政命下之後,因政官撕捱,尙不爲之,其在事體,已極未安,而因其微事,長席佐貳,互相陳章,有若重事,尤涉過中,而今聞大臣陳達,亦無復嫌之端,況參判之所被侵斥,其所惹鬧之狀,業已洞知,則決不可以此遞其本職。使今日,無紀綱無分義則已,豈可因微事?以固定之志,解甫合之政席,若此撕捱,徒傷事體,判書、參判,竝從重推考,明朝牌招開政。{{*|出榻前傳敎}}上曰,趙侹,誰也?陽來曰,趙儼之同生弟也。上曰,是矣。昨年黔岩喪魄云,而其爲人,極不了了矣。向者白簡中,多有誤字云,而今者李顯望所論則已甚矣。命均曰,顯望疏中,勿復檢擬淸選等語則過矣。近來臺諫,多不擇選,故其所論劾,槪如此矣。上曰,臺諫之任,宜可難愼矣。淳曰,自主張之人則每規避,不爲行公,故其所注擬之際,或不無如此之弊矣。命均曰,君上,有時輕侮臺諫,故其中自好者,率多規避矣。上曰,正言淸選,自可與掌通有異者矣。命均曰,以交河郡守金彦熙,催促下送事,有命矣。聞彦熙實病甚重,有難强令赴任矣。卽今秋務方劇,催促之下,若以病不卽下去,則徒爲邑弊,故敢此仰達。上曰,年老乎?陽來曰,戊午生矣。彦熙治績,雖可賞,有不宜許遞,而卽今實病甚重,決無起動之勢云,若一向催促,而如不卽下去,則徒傷事體之歸矣。上曰,守令數遞,爲弊甚多,已令申飭,而至又交河,乃是新創,數遞尤可慮。以彦熙實病而不許遞,他人必不生心矣。病勢旣難下去,而一向催促,有似文具,然而更加催促,可也。催促下送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綾州牧使有闕之代,以信川郡守李敏躋移除矣。湖南道臣,以催促下送事狀啓矣,而自信川上來,辭朝下去之際,自可費了日月,且聞敏躋在信川,多有治績云,姑令仍任,綾州牧使,自京差出,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信川郡守李敏躋仍任,綾州牧使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給馬下送事。{{*|出榻前下敎}}上曰,今番則事勢然,而以善治而久存,不爲擢遷,則反有違於褒奬之道矣。若拘於久任,無所陞遷,則終必怠惰矣。命均曰,宋寅明以爲,都政則陞擢移除,有不得已者,而自上一切靳點,此亦足爲抑鬱之道云矣。上曰,予意亦然,故有所下敎矣,人固未易知矣。大興郡守李道顯,以外貌見之,則其爲人,不了了矣。頃年閔奉朝賀,以道顯治績,有所仰達,而其外貌則終不了了矣。命均bb曰b,道顯同堂諸兄弟,狀貌擧多如此矣。李道謙,戊申以湖西御史,適當逆變之出於道內,不善措畫,徑先上來,此雖是大段失着,而其家世淸白可賞,終不必永廢矣。上曰,道謙其時事,極非矣。渠以御史,在其道內,適當凶變,則事當措畫指揮,思保一面,而不此之爲,徑先上來。此後雖擢用三司,伊時失着,有不得免焉者矣。淳曰,臣於其時,亦言其大段失着,而其爲人,則有不可因此一事而永痼矣。命均曰,近來庭試,散出箴銘頌等題,槪聖意有在,必欲使儒生,廣博篤實,無文不(不))致力,而近來科場四字之文,全失古作者體法,惟以不曳白爲主,其功反易於四六,一人而能作四五篇,呈券之數,比前太多矣。肅廟初年科試,連出銘頌,而其弊亦然,故故淸城府院君金錫胄,奉朝賀南九萬,陳達銘頌弊端,其後連出四六矣。卽今謁聖迫近,臣有所懷,敢達矣。上曰,散出各題,予亦有意而然矣。大抵京華儒生則專治四六,鄕外儒生則專治辭賦,所尙有不同者矣。頃於甲午冬謁聖,命出表題,差退時刻,而奉朝賀閔鎭遠,有所陳達,改以午時,呈券猶多。吾東士子之表才,誠難矣。以銘頌四六序觀之,其技能所使,推可知矣。淳曰,我國旣是事大之邦,則事大文字,無出四六矣。且富於文辭者,無文不沛然,而其中四六,則必有功程然後,可得爲倂儷之體,至若四字文,臨時猝辦,而猶可完篇矣。以此其所作,尤草草無可觀矣。近來科試書題,無一規,散出各題,故擧子輩,旣不篤實加勉,亦不指一下功,悠悠浪度,此甚可慮。表題出於《史記》,故做表之士,以解題相考,披繹史冊,亦足爲博覽之資矣。臣雖不敢直請某文,而若自上諒宜,而有所一定之規則好矣。上曰,近來科選四字文,或有無形者矣。第當留意,而四六,猶不可一向專主矣。淳曰,賦辭若不押韻,則便是童蒙古風,而近來科賦,多不押韻。陞學課製及今番監試入格之賦,無一押韻者。莫重國試,何可取無韻之文?此不過擧子輩,取其便易,而試官全不覺察之致,事極未安,此後大小科賦,不押韻落韻之類,一倂拔去事,申飭,何如?上曰,左相之意,何如?命均曰,尹淳所達是矣。此後無韻落韻之賦,以違格例拔去事,節目,申飭好矣。上曰,賦辭,例皆有韻,而今則已成謬習,押韻者常少云,極其非矣。此後依古規押韻然後,入格事,添入於禮曹科場節目,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陽來曰,以左副承旨李宗城守宮事,落點矣。宗城方帶兵房之任,擧動時兵房,多有擧行之事,何以爲之乎?上曰,戊申以後,以實承旨守宮矣。擧動之時,兵房之任,非不知關緊,而守宮尤有重焉,故果爲落點矣。兵房則以他承旨,姑爲替代,可也。今番留都大臣,因首相之病,以右相爲之事,命下矣。左相雖隨駕,以藥房進去,從班則無大臣,事體苟簡矣。以李判府事留都事,分付,右相陪從,可也。{{*|出擧條}}陽來曰,李顯望之駁論沁都留守也,語多過中,暗入密啓等說,尤極危險,臣竊慨然。上曰,李瑜事,雖涉率爾,臺啓則過中矣。命均曰,當初其狀本留中之請,終有所如何,臣以出付備局之意,仰請而卽下矣。及見狀本措語,元無別般辭意,而至請留中,人之見者,莫不爲是矣。上曰,李瑜本以自爲之人,凡於動作,務爲奇異。今番之事,未必不由於此矣,而凡於國事,槪欲盡心而爲之耳。當初政院及臺諫,以其率爾,請推則可也,而今已過久,罷職不敍之請,未免過激。耳目之臣,過則無甚怪,而以暗入等語爲啓,極其不好矣。命均曰,以顯望啓辭,議論不齊,爲李瑜地者則以爲,顯望所論,大不稱停,主和平之論者,則謂之以過激,而大凡年少之論,一如顯望所論,而其不敍之請,終未免過矣。上曰,然矣。大臣分三等所達,誠是。今顯望所論,非如趙侹起鬧,而大凡其過中矣。陽來曰,臣又於南兵使李義豐請罷之啓,有所慨然者,敢達矣。啓辭所謂㐙粥、柏子貿易事,臣昔在甲山時,詳知之矣。南兵使曾往甲山,故今有行營,而營奴婢尙多,使其奴婢,貿易㐙粥、柏子者,例也。所謂別寺軍,未知何樣名色,而未聞有軍卒貿易之事。或慮臣還歸後,八九年內,創有此規,問於新遞甲山,方爲承旨臣韓師得,則亦無此事云,臺啓云云,似非實狀。況且設有軍士貿易之事,例於十月爲之,李義豐之到任,在於今年三月,則上年,非義豐所知,今年則未及十月之期,其濫捧與否,何可預知乎?蓋義豐,剛明廉約,曾任鳳山,已著治效,臣待罪畿營時,義豐亦爲南陽倅,聲績頗著矣。臣意則以爲,剛明之故,其地之不悅,必欲擊去,中間飛語,入於臺諫之耳。臺諫耳闊,不能思諒而發此啓也。上曰,予亦見李義豐,而其爲人,極猛矣。臺臣之以義豐尾陳於啓辭之末者,誠爲非矣。義豐,似將以此引嫌矣。左相知此,雖或有呈備局之事,勿許遞也。命均曰,宮房折受,實爲近來之弊,前後諸臣,已多陳達,至於各司折受,尤是難支之弊矣。卽者春川府使論報備局,以爲本府,以兼防禦使,用度甚繁,而幅員只是十二面,而六面已爲折受於諸宮家,卽今所餘,只是六面,其中鎭東面,曾爲貞明公主房折受,肅廟朝,特命革罷。其後翁主房及內資寺,又爲折受,因道臣狀聞,自朝家卽令還給矣。宗簿寺,今又折受,行關打量,而以此累次往復矣。本寺提調,今於《璿源錄》奉安之行,移囚下吏,使之修納成冊,宗簿寺形勢殘蔽,有若干田結劃給之命,而今此春川鎭東面,則自先朝還給宮房折受之處,而其後亦復一竝還寢,則該寺之如是橫侵,殊涉不當。當初折受置之,更勿侵督之意,申飭本寺,何如?上曰,依所達勿侵事,分付,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9月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夜一更,月犯立星。五更,流星出軍市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洪尙賓啓曰,明日親祭齋戒,初十日十一日,擧動相値,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今此陵幸時三嚴,以卯初三刻,磨鍊以入。 ○李宗城啓曰,昨日入診時,大臣,以省鞫罪人振聲徑斃,本府方欲依《大明律》附註,草記稟旨之意陳達,則自上以戮尸則終有所不可,《大明律》,槪多嚴密爲敎,擧條啓下矣。今者禁府戮尸草記,以依啓判下,昨日擧條中下敎,似當附標以入。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掌令李以濟,引避退待,已至累日,而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鞫坐進去外,執義閔珽,持平李顯望,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鞫坐之一向遷就,事極未安。更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南泰耆,以在鄕之故,今方禁推囚單子,纔已留院,而追聞泰耆,果以覲親事下鄕,則與身在京第,稱以下鄕者有異。且當此陵幸時,廳假注書,不可不各別擇差,注書望單子,雖已入啓,落點姑未下。南泰耆,似當有變通仍察之道,而泰耆,方在禁推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放送。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今日又爲違牌不進矣。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遷就,事體未安,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鞫坐,因諫院不備,一向遷就,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大司諫趙錫命連日違牌,獻納安相徽陳疏留院,正言李壽海在外,司諫及正言一員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大司諫趙錫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懸頉甚多,不得備員,事甚未安。除實病、公故外,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吏曹判書金取魯,漢城判尹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知敦寧府事趙尙絅,靈城君朴文秀,吏曹參判宋眞明,行副司直閔應洙,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南泰耆拿推,代以李權爲假注書。 ○李宗城,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本廳諸色標下餘軍,量宜作隊,各其將率領,本營留待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標下軍之居在畿邑者外,以其京居者,抄擇一百二十名,依該曹節目作隊,而使將官領率,入直于三淸洞本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因工曹草記,獻陵幸行廣津渡涉時,許多軍兵及各司下人等,爭渡之際,不無雜亂之弊,分付守禦、摠戎兩廳,旗手軍牢各十雙,分半定送,使其哨官,領率來待於津頭,以爲排立禁雜事,允下矣。本廳旗手軍牢合十雙,使哨官領率,預待津頭,以爲禁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員,而兼司僕將李禧遠,時在中和府任所,未及交龜上來,今姑改差,與羽林將有闕之代,竝口傳差出,宣傳官趙東漸外任之代,亦爲一體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柳東茂爲宣傳官,以金彦慶爲羽林將,以白守一爲兼司僕將。 ○李宗城,以禁府都事,以委官意啓曰,罪人振聲,弑母殺妹節次,本道推覈時及敬差官按問時,旣已箇箇承服,依例結案取招,而到禁府三次嚴訊之下,頑忍不服,遽爾徑斃,未免失刑,論其情狀,誠極絶痛。此與承款後,未及正法而物故者,雖似差間,而《大明律》附註,有曰子孫謀殺父母,已殺者,凌遲處死,如有監故在獄者。仍戮其屍云。今此振聲,罪惡通天,不可物故而置之,依此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啓。 ○李宗城,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九月初十日,獻陵擧動時,建陽門西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替代後,仍赴留都陳,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陵幸時,本營軍兵留都事,旣已定奪矣。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軍兵,今初九日,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替代後,本營五哨軍兵及別驍衛,專屬留都大將,而本營則千摠申命尹,把摠金養一,哨官朴昌基,敎鍊官金澻,率領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入直,南別營則哨官權{{?|⿰香咸}}、別騎衛六人,率領工匠、牙兵十名入直,火藥庫則哨官具鵬瑞,率領別破陣十二名,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禁衛軍兵及東營入直御營軍兵,依前例以訓局軍兵,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金東藎,東營軍五十名,哨官李漢根,西營軍五十名,哨官徐命奎,率領,前期一日,與禁、御兩營軍兵,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東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九月初九日,東營入直馬步軍兵,與訓局餘軍替代,而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弑母罪人振聲戮屍事,允下矣。所當卽爲擧行,而自今初八日至十六日,連有拘忌。振聲屍體,旣已出付典獄署,令漢城府檢驗,而仍使典獄署,着實看護,待無故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節目,今此陵幸時,左邊捕盜大將張鵬翼,以訓鍊大將領軍隨駕,依前例以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姑爲兼察事,啓下矣。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待明朝牌招,以爲聽傳旨之地,何如?傳曰,允。 ○執義閔珽啓曰,倥侗如臣,蒙被誤恩,猥忝是職,揣量才分,夫豈有一分承當之望,而召牌之下,不敢違逋,冒沒入肅,只爲一謝恩命,少伸義分而已,本非因仍蹲據之計,而祗緣鞫事方急,陵幸且近,不敢言私,淟涊苟冒,而孤負職責,一味虛帶,日夕慙悚,若無所容矣。今以僚臺處置,天牌下降,不得不隨詣,而第臣於僚臺處置,有不可冒當者。伊日僚臺之發新啓也,簡通於臣,臣旣開見,書送謹悉,則雖不聯名,無異同參,烏可以不爲親承嚴敎,獨自晏然,有所立落於其間乎?臣之嫌難可否,揆以事理,較然甚明,而旣不當處置,則亦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韓師得啓曰,執義閔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豈容若是?竝從重推考,明朝牌招開政。 ==9月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服制,牌不進,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避嫌退待,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李顯望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陳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仍爲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陵幸時,兩司當爲隨駕,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陳疏留院,或未肅拜。除在外、陳疏留院外,大司諫趙錫命,卽爲牌招,以爲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陵幸時,諫院無一員隨駕,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陳疏,或未差,只有大司諫趙錫命,而連違召命,無意出仕。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明日動駕時,諫院將無陪從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卽牌招。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承牌來詣闕外,待開門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竝引嫌退待,而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俱在外,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尙未下。大司憲趙明翼,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引避退待,處置不可遷就,大司憲趙明翼,纔已請牌蒙允矣。持平李顯望,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推移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今此陵幸時,本院印信,當爲持去,留院承旨使用印信,禮曹印信一顆,依前例取用,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極爲未安。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今此陵幸時,工曹堂上,當爲隨駕,而判書未差,參判鄭壽期,以摠管守宮落點,參議李承源,以文科試官,方在試所,無隨駕之員。判書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累日,陵幸隔宵,陪從緊窠,尤不可不急速差出。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開釋之後,若是違牌,極爲寒心。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開政。 ○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李匡德未肅拜,同副承旨韓師得進。 ○以趙尙絅爲工曹判書,尹彙貞爲司諫,趙明謙爲正言,沈聖希爲修撰,兪勉基爲典設別提,洪曙、朴守謹爲典籍,李承源爲崇陵參奉,鄭錫疇爲綾州牧使,洪正輔爲司錄,李敏躋信川郡守仍任事,承傳。 ○韓師德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服制,參知韓德全進,同副承旨韓師得進。 ○以權儆、趙德基、李光溥爲副護軍,尹彙貞、趙侹爲副司果,李時馨爲司勇,同知單尹就履,僉知三單申命擧、成碩臣、金重頀。 ○以黃海監司狀啓,莫重國試,因試官引嫌,不得開場,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柳儼,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行判中樞府事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啓下事目,率領扈衛三廳軍官,今日申時,結陣於自金虎門、曜金門外,至大報壇前路,排列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今此獻陵行幸時,內乘二員,當爲隨駕,而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假內乘一員,依例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羽林衛將金彦慶,今方在外,今日內,勢未及上來云。姑爲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以爲及時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時馨爲假內乘,鄭檝、鄭震輔、金養浩爲羽林將。 ○柳儼,以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啓曰,陵幸相値,今日鞫坐,不得爲之,而初十日十一日,竝推鞫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1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隨駕}}。左承旨李匡輔{{*|隨駕}}。右承旨洪尙賓{{*|隨駕}}。左副承旨李宗城{{*|守宮}}。右副承旨柳儼{{*|隨駕}}。同副承旨韓師得{{*|隨駕}}。注書成範錫{{*|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隨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守宮}}。 ○上在獻陵齋室。 ○嘉林府夫人大祥,大王大妃殿望哭後,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政院啓曰,日出已久,霧氣愈加,雖已晩後,似無開霽之意,坐馬動駕,似有觸冒之慮。自仁政門外駕轎,閉左右面窓動駕,實合於愼重之道。諸大臣之意亦如此,惶恐,敢啓。答曰,旣已下敎,且日已晩矣。仍前爲之。 ○大駕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奉審,還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司諫尹彙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曰,喧嘩太甚,各別申飭。 ○柳儼啓曰,奉朝賀李光佐,方祗迎於晝停作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引見事,遣史官傳諭。 ○又以兵曹言啓曰,齋室及行祭時扈衛,當以挾輦砲手二百名爲之,而以此數排列,甚爲稀疎。依乙酉順陵擧動,辛亥長陵擧動時例,外扈衛兩營軍兵,限二百名,推移作哨,別定將官,與挾輦砲手,合爲四百名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似合事宜,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兩軍門,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兵曹草記,齋室及行祭時,挾輦砲手,甚爲稀疎,依乙酉順陵擧動,辛亥長陵時例,外扈衛兩營軍兵,限二百名推移作哨,與挾輦砲手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事,允下矣。作門外行列,立本廳右,後哨軍各四十名及京標下軍二十名,合一百名,哨官申{{!|𪼜|⿰王翕}}率領,依定奪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卽因兵曹草記,齋室及行祭時,扈衛挾輦砲手二百名,排列稀疎,依乙酉、辛亥兩陵擧動時例,外扈衛兩營軍兵,限二百名,推移作哨,別定將官,與挾輦砲手,合爲四百名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之意,分付兩軍門事,命下矣。都監七色軍兵一百名,哨官安泰岡率領,卽爲入送,使之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狀啓,闕內無事,觀象監霧氣、日有左珥單子一道,監封上送事。踏啓字。 ○大司憲趙明翼啓曰,掌令李以濟,以夫南兵營收歛軍卒之弊,非時任兵使之事,臣非不知,而如此無名之徵,積久之弊,至今因循不革,則兵使亦不能無罪,故臣之請罷兵使者,蓋出於嚴懲勵杜後弊之意,而未安之敎,遞出於意外,此已臣萬萬惶恧之端,而緣臣聽瑩,不卽引避,循例論啓,有若無故者然,此尤臣難冒之一端,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執義閔珽,以倥侗如臣,蒙被誤恩,猥忝是職,揣量才分,豈有一分承當之望,而召牌之下,不敢違逋,冒沒入肅,只爲一謝恩命,少伸義分而已,本非因仍蹲冒之計,而祗緣鞫事方急,陵幸且近,不敢言私,淟涊苟冒,而孤負職責,一味虛帶,日夕慙悚,若無所容矣,今以僚臺處置,天牌下降,不得不隨詣,而第臣於僚臺處置,有不可冒當者。伊日僚臺之發新啓也,簡通於臣,臣旣開見,書送謹悉,則雖不聯名,無異同參,烏可以不爲親承嚴敎,獨自晏然,有所立落於其間乎?臣之嫌難可否,揆以事理,較然明甚,而旣不當處置,則亦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竝引嫌而退。因循謬例,終有所失,當初簡問,旣書謹悉,嫌難處置,臺體則然,請掌令李以濟,執義閔珽,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九月初十日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上在獻陵齋殿。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申時,日有左珥。夜四更五更,電光。五更,流星出參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嘉林府夫人大祥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城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大駕出宮後,移陣於敦化門外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都事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城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都事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卯時,上乘小輿,出仁政殿,都承旨尹陽來曰,俄者已達,而霧氣如此,坐馬動駕,似有觸冒之慮,駕轎閉窓,實合愼重之道矣。敢達。上曰,諸具已陳,不可延時,仍前爲之,可也。左副承旨李宗城曰,俄者承宣陳奏之際,左、右史,未及入侍,事體未安。左右史官,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至宗廟前替馬所,諸臣又請駕轎,上不允。右副承旨柳儼曰,大駕至近之地,喧嘩太甚,禁喧郞廳,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至東關王廟前,方捨馬御轎。上曰,捲三面。諸臣,又陳不可之意,上曰,袖裏持揮項而來,日後稍冷,則可以禦寒矣。巳時,至廣津津頭晝停所。上曰,日已晩矣。凡具催促行之。左承旨李匡輔曰,注書李權,當前記事,殊涉未安,推考,何如?上曰,勿推,申飭,可也。上進御船上帳殿,柳儼,以兵房承旨,當前指揮,宣傳官以次應命。柳儼曰,上船砲傳唱之際,宣傳官語聲低迷,申飭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上,中流,謂柳儼曰,彼何處,此何處乎?柳儼,歷數以對曰,下邊松坡津,上邊漢陰也。御船進次江之越邊。柳儼曰,駕後宣傳官,不爲待令,記過之意,敢達矣。上曰,依爲之。上遂下船,御轎至中路,前隊攔阻,不得進。柳儼曰,使信箭宣傳官,持令旗,前往探知,何如?上曰,使巡令手,催促,可也。上曰,駕後信箭,爲誰?對曰,申得文也。大駕行至洞口,問曰,彼假家,爲何司假家乎?右承旨洪尙賓對曰,問之則司憲府假家,而自坡州造成云矣。上曰,禮曹節目,旣有勿造假家之令,而彼假家則無異草家貌樣,此亦生民膏血矣。憲府,身爲執法之官,豈可如此?從重推考。當該守令,只畏憲府,而不畏朝令,坡州牧使,使之待令於船所,而本道監司,亦難免不能申飭之失,從重推考,可也。柳儼曰,京上司之隨駕者,例爲知委該道監營,則監營分定各邑,造待假家,故非獨憲府也。本院亦造假家,警責之罰,臣等亦宜先被,惶恐敢達。上曰,然則凡造假家,各司官員,一倂從重推考,可也。{{*|擧條}}上下轎,御于安香廳,問安罷後,上將親爲奉審。上曰,左、右相同爲奉審。上又曰,藥房提調尹淳,時帶何官耶?柳儼對曰,副司直矣。上曰,亦爲入侍,可也。上入紅箭門內,行望陵禮,仍步詣陵上,御座于內階上,諸臣左右環侍,上顧問侍臣等曰,此何向背耶?尹淳對曰,乾坐巽向,而氣勢雄渾,似爲諸陵之最矣。柳儼曰,以氣勢言之,則似不及於光陵。光陵,如捧日月之狀矣。上曰,光陵則草木之茂盛,加於此乎?尹淳曰,光陵則松樹盡爲枯死,而左右鬱密者,盡是檜樹而已。上環顧左右曰,大抵穴處,最爲含包矣。尹淳曰,北邊似小低矣。上曰,其處爲何際耶?淳曰,卽舊寧陵近處也。上曰,草樹擁蔽,不能詳知,而彼靑龍邊,甚濯濯,似當養木,而不爲者何耶?上仍問參奉爲誰?參奉李權中進伏。上曰,此爲誰?左議政徐命均曰,故參判臣李顯祿之子也。上曰,見其人,思古人矣。上曰,諸面皆圍包,而彼邊似虛,此後某條長養,可也。權中曰,聞諸故老之言,則大抵壬辰變後如此,而主峯之濯濯,亦由蟲損之故也。上曰,此案山,爲何處耶?指示,可也。權中曰,鳳升山也。上曰,何峯爲鳳升山耶?對曰,東南間枯木立處是也。上曰,奇矣。有如人工而爲之者矣。柳儼曰,甲戌行幸時,姜鋧,以此山,始於長白山,開張於俗離等語爲達,而此則過於鋪張矣。上曰,其人能知地理乎?儼曰,秘藏所記,如此云矣。上曰,甲戌行幸後,至今四十餘年矣。豈意予之重來,復坐于此也?甲戌,是予之生年也。今日來此,感舊之懷,自倍矣。尹淳曰,當時諸臣,亦有仰達,而此陵,自前行幸時甚少,而如欲爲之,則輒有事,故未得行幸矣,至肅廟而始爲行幸,今聖上,又爲親臨展謁,誠孝益光,臣民幸甚。上曰,此陵行幸,幾時爲之乎?以甲戌下敎觀之,似已久矣。尹淳曰,世宗朝,蓋嘗行幸云矣。上曰,世宗朝以後,肅宗朝以前,更無行幸事耶?尹陽來曰,孝宗朝,嘗欲行之,而以敕使相値,中止矣。上曰,其前雖不可知,而世宗朝後,不爲行幸,則分明矣。上曰,此應有本陵誌矣。李權中曰,無之矣。上曰,先朝亦爲下敎矣。今番陵幸,予亦定日,而猶未必其能行矣。今日來此,予心之感幸,當爲如何?上仍循西而北,北而南,奉審一周。上指示靑龍邊曰,俄者下敎養木之處,爲垓子外耶?然則置之,可也。上手摩陵前魂游石曰,膩滑如此,此亦鍊磨而爲之耶?右議政金興慶曰,似是風磨兩洗而然矣。左議政徐命均曰,今人雖似工巧,而牢實,終不如古人矣。上降詣碑閣,次于閣門內。尹淳曰,古碑雖有傷處,而制作之堅緻,若比於新建之碑,則有不可同日而語矣。上曰,此則或過矣。世傳景福宮麒麟石,有生氣云,而以予所見,則亦未見其如此矣。豈非聲聞之過耶?上指新建碑曰,甲戌行幸後,仍建此碑耶?尹淳曰,然矣。壬辰變後,舊碑如此,而申戌行幸時,以埋安爲未安,舊碑仍前置之,而復建新碑於其傍,以記事實,故下面所載錄者,爲肅廟朝人也。上仰瞻曰,樑爲浮樑乎?先立碑而後建閣乎?尹淳曰,誠如上敎。上曰,甲戌行幸後,丁閣丹靑一新乎?命均曰,比之於近來丁閣,則似不及,而階砌又似太近矣。上曰,然矣。上曰,王后陵氣勢,似長於大王陵矣。興慶曰,東邊則似是補土而爲之矣。權中曰,王后陵下,有一線路,此是神道云矣。上曰,人巧,必不如此矣。上自碑閣,步下至紅箭門內,行四拜禮,乘小輿至齋室。洪尙賓啓於駕前曰,祭官往來及百官陪祭時,紅門外,當植炬,而陵卒,不能進排。地方官以爲,紅門內外植炬,陵卒,有擔當之舊例云矣。祭官昏黑之夜,往來爲難,諸議皆以爲,當有稟旨擧行之事云,故敢達矣。上曰,雖在他時,亦不可如此,況當親祭之時,百官炬火,豈可責之於陵卒耶?且京外植炬,旣令勿爲,則何獨於此爲之耶?承宣所達,極爲非矣,推考,可也。{{*|出擧條}} ○巳時,大駕至廣津晝停所,右副承旨柳儼啓曰,奉朝賀李光佐,來在作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啓。上曰,引見。引見入侍,奉朝賀李光佐,右副承旨柳儼,注書成範錫,假注書李權,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李光佐進伏曰,聖候連在靜攝之中矣。今日觸冒霧氣,不無勞動之慮,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光佐曰,臣是老病村氓也。聞有陵行之擧,思瞻羽旄,以野服,祗伏於路左矣,猝承入侍之敎,章服不成貌樣,惶恐矣。上曰,是何傷?近來,何如?光佐曰,小臣狗馬之病,入於骨髓,呻痛度日,不足煩天聽矣。路上動駕,與深宮之時有異,往來勞動之慮不少,願趁速動駕,早爲奉審,而明日仍卽還宮,專以調養聖體爲念,雖有他奉審處,使大臣替行,亦無妨矣。上曰,當觀勢爲之矣。光佐曰,動駕時急,小臣辭退之意,敢啓。上曰,唯。還宮後,當從容下敎矣。光佐趨出。儼啓曰,乘船後,上船吹,先爲分付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儼曰,俄者上番翰林趙榮國,不卽待令,以致入侍之遲滯,極爲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儼曰,俄者信箭差備內官,不爲待令,以致屢度催促,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9月1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雷動電光,雨雹狀如榛子大,申時酉時,雷動電光,夜一更二更電光,自三更,至五更有霧氣。 ○大駕出齋室時,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親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宗城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依節目,移陣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百官揷羽。 ○傳曰,自栗峴至往十里,捧上言事,分付。 ○傳曰,洞口諠嘩太甚,各別申飭。 ○傳于韓師得曰,廣州父老中解事者,書停所待令事,京畿監司處,分付。 ○傳于柳儼曰,謁陵行禮,少伸霜露之感,而本陵行幸,于今四十秋,其所役民,必倍他路,又値秋成,尤豈比於甲戌?其令廟堂,考例矜恤。 ○尹陽來啓曰,明日視事,取稟。傳曰,只晝講。 ○傳于洪尙賓曰,永昌大君墓,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事,依甲戌年例,令禮官卜日擧行。兩公主墓,則今下親製祭文用之,永昌大君墓,則以知製敎撰進,海昌尉、明安公主墓,亦爲遣禮官致祭,而祭文,亦以內下者用之。 ○傳于尹陽來曰,京畿監司、楊州牧使、地方官,引見。 ○尹陽來,以禮曹意啓曰,傳曰,永昌大君墓,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事,依甲戌年例,令禮官卜日擧行。兩公主墓,則今下親製祭文用之,永昌大君墓,則以知製敎撰進,海昌尉、明安公主墓,亦爲遣禮官致祭,而祭文,亦以內下者用之事,命下矣。致祭吉日,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九月十五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祭物執事,依前例,令本道差定進排,永昌大君墓,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祭官,亦令吏曹差出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曰,百官雨具。 ○李宗城啓曰,闕內無事,本月十一日,兵曹一、二所巡將,各更巡更無事單子,及烽燧候望無事單子,各一道gg度g,觀象監電光、流星單子一度,黃海監司封進誕日方物單子一度,合四道監封上送,而黃海監司狀啓,長淵府使李彦燮催促下送事一度,鳳山郡守嚴慶遐罷黜代擇差事狀中,有錯書字,惶恐待罪事一度,忠淸監司狀啓,持平尹鳳九辭職上疏上送事一度,忠淸右道監試初試榜目一度,合四度及持平尹鳳九上疏段,姑爲留院,馳啓事。{{*|踏啓字}} ○李宗城,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大駕旣已還宮,假內乘李時馨,依例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趙明翼,行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正言趙明謙啓曰,臣等俱忝陪扈之列,以班序之稍遠,纔到作門,忽伏聞鸞馭,已向齋殿,以兩司假家之過侈,特下嚴敎,至有重推之命。臣等得聞其報,相顧惝怳,莫曉其所以也。及到所謂依幕而始見之,加椽而覆草,簟遮替壁,紙塗爲窓。顧此一宵經過之地,雖是還下之物,何乃費了功力,至於此也?以殿下恤民隱省浮費之聖德,有此飭厲,意甚盛也。然此事非今日之始有,自前行幸之時,每有之,蓋陵幸定行有命,則必自畿營,知委列邑,分排各司,而使之作假家以待之,此乃流來舊規,非監司、守令之到今始創者也,且非兩司有所干涉而指揮者也。殿下於此,不加細察,直斷以臣等之罪,此實殿下於待臺閣甚薄,故隨處觸發者,類多如此,臣等竊以爲慨然也。且臣等,竊有所赧然,無以抗顔者,俱以無似,忝居臺端,微忱莫效於痛祛浮文,盛化蔑贊於躬行節儉,忽以無妄之事,至承未安之敎,莫非臣等平日誠信,不能見孚之致。今聞以承宣之陳達,命令勿施,而初旣承問備之命,則自是臺官應遞之規。今雖反汗,便同已遞之人,則其何可幸其苟逭,自同無故,晏然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韓師得啓曰,大司憲趙明翼,行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正言趙明謙,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十一日四更一點,上乘小輿,至紅箭門內,禮曹判書申思喆,以贊禮前導,上詣亭子閣東邊階上板位,西向立。上奠獻畢,復位。右副承旨柳儼,請退休少次。上曰,其間不久,何必退休?亞獻左議政徐命均,終獻右議政金興慶,以次奠獻。柳儼曰,今此將事之時,齋郞祝史,以淺淡服、穿黑靴、齋服,未免參差,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還下紅箭門內,行辭陵禮,方乘輿,顧謂侍臣曰,驪興府院君子孫,今有何人乎?今日拜陵,感懷自倍。其子孫,分付該曹,使之收用,而先朝甲戌行幸時,特有諸功臣子孫錄用之之敎,先朝待功臣之意,可謂至矣。其子孫中可用者,各別收錄之意,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大駕還御齋室,藥房、政院、朝廷問安。答曰,知道。上,下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御製祭文,仍令禮官擧行。卯時,上出齋室,乘駕轎。都承旨尹陽來進曰,經宿將事之餘,朝氣頗冷,閉左右窓,實合愼重之道,故惶恐敢達矣。徐命均亦請閉窓,上曰,閉窓,令人心鬱矣。藥房提調尹淳曰,昨日湯劑,果爲進御乎?上曰,卽爲進御矣。上在路次,招兵房承旨柳儼下敎曰,前廂訓局,先爲渡軍,札住華陽亭前,仍以旗鼓迎接,後廂軍兵,則趁大駕未乘船之前,先爲渡江,津頭札住,以旗鼓迎接之意,各送信箭,分付,可也。柳儼,招駕後宣傳官柳泰國、申得文,出給信箭,依聖敎,分付,柳泰國未及解聽,踟躕不卽行,上曰,宣傳官之不卽擧行,極爲駭然。記過,可也。柳儼曰,曾於甲戌,有留都營合操之事。今番亦依此爲之乎?上曰,留都則所重有在,勿令出待,可也。大駕至廣津津頭晝停所,入幕次,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成範錫,假注書李權。儼曰,臣有稟定事,敢此請對矣。先廂軍,札住華陽亭前,則旗鼓迎接之路次,當出於箭串橋項,馬場門,甚爲迂回不平,而前例如此,故敢達。上曰,庸何傷乎?儼曰,後廂軍,當爲津頭札住,則旗鼓迎接之際,似涉促迫。大駕乘馬後,雖未及下船,先放信砲,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大駕上將臺後,諸將校,有參現之禮,又有聽發放之規。竝爲之乎?敢稟。上曰,竝爲之。儼曰,先廂、後廂,竝先爲渡江,則只以禁軍旗鼓,挾護御船乎?上曰,依爲之。儼曰,曾聞大駕親行操鍊時,入軍門後,侍衛以下從官,皆步從,至於丁未箭下里操鍊時,亦用此規云,此甚不然矣。漢文帝,入細柳營時,按轡徐行,從官皆步者,乃勞軍也,非鍊卒也。今則聖上親臨鍊兵,便主大將之事,則當依常操例,從官竝皆乘馬,依班次,直向將臺上去,誠爲得宜,故敢達。上曰,所達誠爲得體,依爲之。儼曰,信箭事體至重,在內時則雖有差備內官,而大駕出宮後則有兵房承旨焉,又有信箭宣傳官焉。令番則信箭出納,使宣傳官擧行,何如?上曰,所達誠是,依爲之。儼曰,坡州牧使金道洽,依聖敎待令,而今此假家造作之邑,非特坡州而已,未及畢辭。上曰,欲爲下敎而未及矣。此非獨坡州一邑之事,金道洽記過,勿施,可也。尹陽來曰,坡牧記過事,旣令勿施,則京司之令造假家者,亦非獨憲府也。何以爲之?上曰,雖推考薄罰,亦不可班駁gg斑駁g,憲府推考,還宮後,勿施,可也。{{*|榻前下敎}}京畿監司申昉,都差使員南陽府使兪拓基,道路差使員水原府使具聖任,地方官廣州府尹曺命敎,楊州牧使李汝迪,留待引見入侍時,都承旨尹陽來,記事官成範錫、趙榮國、李鼎輔,假注書李權,申昉進伏。上曰,四十年後,始爲行幸矣。有何所達?昉曰,臣可稟之事非一,而怱遽之際,未敢盡達矣。大抵今年農形,雖云稍勝於辛、壬兩年,初未落種,全坪陳廢者,在在有之,未鋤晩移,風水被災者,亦多有之,不可比之於常年,而連歲大殺之餘,逋欠無數,元還上及各處移轉軍餉,兩等退大同等穀,今年應捧者,十八萬石零,昨年未捧四萬餘石,合而計之,將爲二十二三萬石,而當年條大同田稅,及各邑之私自請得於京司賑救者,又在其外,雖盡括畿內之粟,無以充其數。以身役言之,騎、步兵排朔價布,非所可論,而雜色軍保米布及京各司匠保奴婢等身貢未收者,亦甚夥然。若一時徵出於今年,則民何以支保耶?還上退捧,固知萬萬重難,而以卽今形勢言之,當年條外,實無竝徵之勢。至於大同、惟正之供,尤非輕易擧論之事,而雖常年,兩等大同,民間僅能備納,而況此荐凶之餘,今年亦未登稔,而四等大同,一時竝徵,決知其難矣。經用之匱竭,臣亦詳知,身役之未收者,何可不捧,而以今民力,若欲竝督新舊,則其勢末由。今此所陳諸條,朝家雖不許停退,萬無準捧之理,徒致騷擾怨苦。竝與當年條所捧,而將有不實之患,不可不念矣。此等事,例於分等後陳請,而卽今道內形勢,毋論尤甚稍實,許多名目,欲於一時竝徵,則生民之難保,如上所陳。若令廟堂,從便商確,雖不盡許諸條之蠲停,其中可以變通者,特許擧一道停免,以示朝家德意,使萬死一生僅僅孑遺之民,均被其惠,其餘名色,待分等後,差等減分,則似愈於終不得盡捧,而徒有不許蠲停之名矣。俄者,有廣州父老招待之命,實出於欲詢民情之聖心,而臣之所欲言者,不但一州之事,故敢陳一道事勢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曺命敎曰,臣於倉卒間,未能盡達,而大抵本州,有六倉矣。今則軍餉米纔三千餘石,太纔二十石,向來六倉之所入,今以一倉而有餘,倉內居民,向來一千餘戶,而今則纔有八百餘戶。雖有金城湯池,無食無民,將何以守之?昨年移轉,至於一千八百餘石之多。此後一切禁斷,何如?上曰,此雖可憫,而非但廣州,江華、北漢,皆然矣。南漢,是保障地也。倉卒間,實難爲守,各別努力爲之,可也。命敎曰,臣以無似,待罪本州,敢不竭力,以爲圖報之萬一,而方疎力短,實難爲下手矣。俄者聖敎及此,請與守禦使相議爲之矣。汝迪曰,臣以晝停所船滄gg船艙g事,有所仰達矣。晝停所基址,本邑小民之私田,而晝停所,曾無減稅之規,故守令不得禁斷,幕次上臺,仍使之陳廢,莎草成荒,其餘中臺以下,每每起耕,事體極bb爲b未安,日後陳廢之策,不可不趁速變通矣。船滄gg船艙g基址取土處,卽春草亭一寒士之田,而所謂春草亭,卽世宗朝親王子佐翼功臣翼峴君璭之廟田也。每當陵行時,掘其土而築船滄gg船艙g,量付五日耕,幾盡成江,餘土一日耕,今又剔去,彼巋然一間屋,乃翼峴君神主所在處,而其適長孫李徵垕,窮不能自存,船滄gg船艙g隈若干土,非久將無餘地,此亦可矜矣。不可無蠲減賦稅之道,故採取民情敢達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上曰,京畿監司及地方官賜給,仍出豹皮、弓矢等物以賜之。上曰,俄者廣州解事父老來待事,分付矣。問啓船上,可也。諸臣將退,上謂曺命敎曰,展謁行幸之際,必多勞民,各別惕念,勿使之重困,可也。上出幕次乘輿,兵曹判書尹游進曰,閱武時吶喊,元無前例,自先朝始有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吶喊爲之。游曰,閱武時節操,兵判指揮,雖有前例,而外議或以爲,不必親自指揮云,未知何以爲之乎?上曰,兵判當親自指揮。執事指揮,事體未安矣。參現等節,亦依軍門例,兩跪一揖,可也。游曰,諸將參現,亦皆爲之乎?上曰,千摠以上,皆以軍禮參現,可也。大駕進御船頭,柳儼稟乘船砲、乘船吹如例,上進御船上帳殿,柳儼稟擧碇砲、擧碇吹如例。游曰,軍禮參謁,已有下敎,而曾無前例之事,或有事過後物議,則不如先講節目,問議大臣,何如?上曰,一依戊申例爲之,可也。游曰,戊申亦爲參謁,則已成前例,而小臣未諳戊申例而,仰達矣。上曰,其時李奉朝賀,講定節目,而宣傳官,乃柳經章也。介胃之士,不拜,古語亦有之矣。儼曰,諸將當爲具甲胄,將自此爲之乎?往閱武所爲之乎?上曰,御將則津頭跪迎時,爲之,可也。儼曰,訓將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往彼爲之,可也。尹陽來進曰,臣敬承聖敎,傳諭于父老等處,則莫不感泣矣。其言以爲,今年不給災頉,倘因行幸之時,許給全災,則小民輩,可得蒙惠云,而此則自有廟堂之處分,如是徑請,涉於猥濫矣。此外則以司饔院加會米,民間甚苦,請蠲二年未收云矣。上曰,猥濫矣。柳儼曰,留都百官,祗迎於津頭,旗鼓迎接之時,必有紛沓之弊,使之稍退班列,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承旨進來。柳儼進伏。上曰,越邊百官整齊事,分付,可也。儼曰,鳴鑼取稟,兵判似當爲之,敢達。上曰,依爲之。藥房都提調徐命均進伏曰,日候陰冷,聖體傷損可慮,請着揮項之意,敢達。上曰,已置袖中,寒則當着之矣。提調尹淳曰,所進之藥,已爲進御乎?上曰,已爲進御矣。御船進次江之北岸,柳儼稟下碇砲、下碇吹,下船砲、下船吹如例。上乘馬。儼進曰,後廂御營陣旗鼓在前,請駐蹕。上按轡駐馬。儼進曰,請放信砲三聲。上曰,知道。又進曰,御營陣敎鍊官,來請信箭,出給藍白信箭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又啓曰,御營廳吹打爲之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儼進詣駕前啓曰,臣以該房,多有擧行事,步隨駕前,則使官當爲隨後,而左、右使,不爲來待,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御駕駐路次,下敎曰,侍衛不爲前進者,何故耶?問啓。儼招御營廳敎鍊官問之,敎鍊官對曰,大將,以無信箭,不開陣門,如是阻滯,出給信箭之意,請爲啓達。上笑曰,欲依細柳營前例乎?出給信箭,可也。儼曰,不然矣。御營大將之事,極爲非矣。細柳營則大將在陣,天子勞軍,故前驅至而不卽開門,固也,今則初以信箭,分付,使之札住,以旗鼓迎接大駕,則大將自當陣頭跪迎,況該營敎鍊官二人?各執信箭在前,則如是阻滯,更請信箭,極爲未安矣。上曰,所達誠是。申飭,可也。御駕進次箭橋前路。儼進曰,先廂都監陣旗鼓在前,請駐蹕。上按轡駐馬。儼進曰,請放信砲三聲。上曰,知道。儼進曰,都監陣跪接,敎鍊官來請信箭,出給藍白信箭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儼曰,都監吹打,旣已待令,御營廳吹打,則使之退去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尹游進稟曰,駕後禁軍及別抄,使之先往將臺,左右護衛,何如?上曰,入軍門後,當爲分付矣。御駕入軍門,有分付事,柳儼,連招信箭宣傳官,而終不來待。儼曰,政院推考之外,無他請施之罰,何以爲之?上曰,宣傳官之事,極爲駭然,仍命拿入,宣傳官李禧祖,決棍五度。儼曰,大駕閱武時,百官若盡入陣中,則必有紛沓之弊,大臣三司外,使之勿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吏判則與他百官有異,似當同入矣。上曰,唯。儼曰,俄者兵判,以駕後禁軍別哨,先往將臺護衛之意仰達,則自上有入軍門後,分付之敎矣。何以爲之乎?上曰,出給信箭,分付當該禁軍別抄牌頭,使之先往,幕後護衛,可也。有頃,都監陣中,砲聲亂發,陣外人馬奔突,訓將張鵬翼,持手旗來稟駕前曰,請出方陣號令。上,下敎曰,不必方陣,斯速出令,禁止砲聲,仍送信箭,招禁軍別將趙儆,使之急退禁軍,上仍詣將壇御帳殿。左參贊宋寅明,靈城君朴文秀齊進曰,俄者砲聲,亂發於御駕咫尺之地,訓將事,極爲未安,不可無罰矣。左承旨李匡輔曰,不然矣。禁軍旣犯札住之陣,則訓將之意,其有暗令,出而應接,揆以兵法事理,斷不可已矣。寅明曰,雖然,旣無暗令,則便爲罪矣。尹游曰,訓將之事,終爲未安矣。儼曰,駕後別抄,旣已馳突犯陣,則訓將安得不出應乎?認以暗令,意在護駕,臣意則終未知其有罪矣。上曰,訓將素諳鍊兵事,意有暗令,出而應接,誠無足怪矣。儼曰,御幕左右,喧嘩特甚,此亦是陣中,當該大將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儼曰,兵判亦爲具甲胄入參乎?上曰,以軍禮參現,而兵判及各營大將則參現,宣傳官以下則勿爲參現,可也。儼進稟小開門吹打,兵曹判書尹游,訓鍊大將張鵬翼,御營大將魚有龜,禁軍別將趙儆,各以甲胄進前,行兩跪一揖之禮,張鵬翼、魚有龜、趙儆,竝還本陣。游進稟升帳砲,儼進曰,諸將聽發放時,或磨旗發放,或掌號笛發放,今番何以爲之乎?上曰,掌號笛發放,可也。各營大將及中軍,皆馳馬詣壇前,聽發放。儼曰,風日如此,請設帳。上曰,依爲之。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進曰,風日如此,極爲可悶,操鍊節次,略略爲之,卽爲停止,何如?上曰,諸將已來者,聽發放,未及來者,仍爲停止,可也。時天雨雷電,風雹交作。上曰,百官雨具。儼曰,自上雖有雨具之命,而聖躬,方露處之時,班列中,有先着雨具者,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旣已下敎,勿推,可也。仍發行營號令。上乘駕轎出陣門,命停吹打,行數里。柳儼駕前請對曰,風雨急遽之中,尤當安徐,以示從容之意,毋疾其驅,似宜矣。上曰,所達誠是,依爲之。又啓曰,風雨如此,仗衛不齊,依寧陵行幸時例,臣等進陪駕後,何如?上曰,依爲之。大駕到往十里,柳儼又於駕前請對曰,都門在近,士民觀瞻,請擧三窓。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大駕至宗廟前路,有一人亂呼御駕咫尺之地,上招刑房承旨下敎曰,彼號唱之人,卽爲移送該曹,以爲取招之地。 ==9月1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服制}}。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茂朱府使洪聖輔,德山縣監魚有成,歙谷縣令安健,丑山萬戶朴枝雄。 ○夜五更,下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卽伏見江原監司魚有龍放未放啓本,則量移罪人李壽岳,置之放秩。壽岳之當初罪犯,旣係殺獄,則參酌量移,已是寬典,到今全釋,殊涉率爾。江原監司魚有龍,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文二所試官鄭亨復,出榜詣闕,以本職引嫌,不爲入肅,陳疏到院,原疏纔已退却,而事體極爲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明日,誕日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祗謁園陵,情禮俱伸,而回鑾之際,風雨非常,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湯劑,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瞻拜喬山,情禮少伸。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勿爲入診。六君子湯,欲爲加進,問于醫官,劑入宜矣。 ○藥房再啓曰,六君子湯加進事,命下矣。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六君子湯,依前方加進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兩司多官,竝引避退待。除在外、陳疏入啓、未肅拜外,執義閔珽,持年李顯望,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李匡輔啓曰,左副承旨李宗城,同姓三寸姑母,故牧使元命龜妻淑人李氏身死,服制出嫁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卽者吏曹參議李匡德陳疏到院,而觀其措語,以帶軍銜下鄕自首。依定式禁推傳旨,直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監司、留守,與守令有異,雖在罪罷中,賀禮箋文,例爲封進,而江華留守李瑜,大殿誕日箋文,至於闕封,其在事禮,殊甚未安。李瑜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兪㝡基,以訓鍊都監郞廳軍布捧上事,明日晩後,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凡賀禮箋文,事體極爲嚴重。外方箋文則差使員,齎捧上來,卽爲進呈,奉安本曹,而今此大殿誕日,全羅道箋文差使員碧沙察訪,今月初五日上來,初六日肅拜後,箋文則留置私室,累日之後,今始進呈,事甚駭然。碧沙察訪李輔賢,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番陵幸時,行副司直吳光運,西班每品陪從,啓下之後,只參江頭散班,陵所則不爲陪進,其在事體,極爲未安。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統制使啓本,刑曹粘目,助羅浦前萬戶李萬成、魏挺章、玄相均、高宇柱、咸有相、洪錫夏、洪德綱,唐浦萬戶韓履朝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高宇柱、洪錫夏、洪德綱,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萬成,以首陽山城別將,時在任所,玄相均,以九月山城別將,時在任所,韓履朝,時在任所,發遣府羅將,依例交代後拿來,魏挺章,時在江原道春川地,咸有相,時在金化地云,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改築處女墻,今已畢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昨日風雨雷雹之變,忽在於謁陵回鑾之路,敎場閱武之際,而時則又是閉藏之節也。嗚呼,此何事也?先陵展慕,聖孝有光,諸營操鍊,戎政克詰,則天以是時,降是災而示警者,抑何意也?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而蕭鬯裸薦之儀文,不如志事繼述之實功,耀德而不觀兵,乃是先王之美政,則臣等,未知殿下繼述之功,未至,耀德之政未修,以致天心未豫,天怒斯赫,欲警我殿下之心而然耶?洪惟我太宗大王,鴻功盛烈,至仁大德,莫非神孫之鑑則,而臣等死罪,竊觀今日時勢,連歲飢荒,八路同災,內而財用匱竭,外而民生顚連,又且倫義晦塞,人志靡定,無一毫可恃之勢,有十分難言之憂,而殿下,曾無大警動大振勵之意,使聖朝付畀之重,日就委靡之域,天之所以警告於今日者,其意至深而亦可畏也。臣等謹按太宗大王,因災下敎曰,蓋聞天人之際,相與無間,政失於下,謫見於上,動作失當而己德虧歟?嬖寵得進而私謁行歟?刑罰不愼而人無勸懲歟?用舍失宜而人才堙鬱歟?享祀不潔而百神不歆歟?賦役不均而庶民怨咨歟?姦邪撓法而獄訟滯冤歟?豪猾肆凶而里有愁嘆歟?此皆上干和氣,以召災異者也。欲脩弭災之道,宜求讜直之言。參贊門下事權近,上書陳戒,其言甚切直,而獲蒙一一採施,又遇水災,責知申事曰,爾胡不言?於此可見我聖祖應天以實之德矣。以是治化大行,慶澤旁流,式至今日休。今我殿下,承太宗之基,謁太宗之陵,則宜守太宗之遺規,以繼太宗之治道,而歷數政令之間,不能無虧欠處。若太宗自責八條,雖不敢謂皆有是事,而大抵殿下之病痛,實在於不能容直,種種疵疣,皆從此出,留意猛省之敎,前後迭發於筵敎批旨之間,而其實則終無敷施之效,聲氣色辭之際,輒示不平於切己逼躬之言,而其害也,每歸於自聖之累,雖治平無事之時,用是道而爲政,則未或不危,未或不亂。況今日何時,而過於自吝,因循不改,以致時尙之衰薾,士節之消磨,終至於上干天和,災沴荐疊耶?聖祖心法,炳若丹靑,聖祖訓謨,昭在方策,苟能因是而警省,因是而遵法,以太宗責知申之心爲心,則天怒可解,而災異可弭。今日上天之怒,安知非玉成我殿下之好幾耶?至於閱武一事,則王政之不可廢,聖考之所已行,則今玆之災,未必在是,而殿下之實德,旣未足以孚感上天,故乃反動威於坐壇鍊兵之時,欲使殿下,惕然而懼,瞿然自反,今殿下,若以爲予今拜陵,而天乃警告之,是則予繼述之政,不及也,予今講武,而天乃警告之,是則予修德之功,不至也,仍以聽納之不弘爲戒,推實心而行實政,則聖祖治化之盛,可復繼於今日,而災反爲祥之效,亦在於轉移之間,不審殿下,將何以爲心,將何以答譴?臣等忝居近密,不能憂慮,略貢草草之言,以備省察之資,伏乞裁擇焉。答曰,悸懼之心猶切,勉戒之言切實,豈不猛省焉? ○領議政沈壽賢上箚曰,伏以,聖候久在靜攝之餘,動駕經宿之地,拜陵禮成,聖孝克伸,羽旄所臨,民情胥悅,而第於回鑾閱師之際,適因雨雹之驟至,以致仗衛之沾濕,下忱耿耿,竊不勝終宵憂慮之至。臣旣殘喘未泯,不敢偃息,在家僅僅擔舁,進伏路左,仰瞻屬車之塵,粗紓戀結之悃,而第念臣之積違嚴命之罪,已不勝誅。今又冥然跧蟄,不能致身於陪扈之列,淸蹕還宮之後,恭候起居,又是誠禮之不可闕者,而亦無以自達微誠,臣子分義,掃地盡矣。罪戾至此,猶逭威罰,則其何以尊國體而厲臣節乎?惶霣震怖,祈死不得,玆敢席藁待罪,仰首自列,伏乙聖明,赫然下命,亟令有司,議臣之罪,寘之重典,以肅朝廷,不勝幸甚。 ○吏曹參議李匡德上疏曰,伏以,臣於病淹鄕廬之中,伏奉恩除,復玷銓地,聞命以來,驚惶震駭,不知所喩。臣之至迷無能,有百疵無寸善,加以身名瓦裂,蹤跡滓穢,豈可與論於冠冕周行之列,而聖明洪恩,過賜剪拂,朝議曲恕,尙稽彈棄,一叨再叨,迹未刊於朝籍,名尙玷於榮選,臣雖至愚無識,豈不知恩有感激?義當竭蹶,而顧臣自辛亥以後,區區所守,殆成金石,日居月諸,盟詛已堅,此不但同朝諸人之所共聞知,抑或天地日月,已曾監諒之矣。臣固不敢每每輒事覼縷,重貽瀆擾之誅,而惟是虛縻職名,一日爲罪,不得不仰首哀籲焉。且臣踪地,旣不敢自比於在朝供仕之人,則所當自鄕陳情,亟請處分,而本來情勢之外,又未免新獲罪犯。蓋臣夏間自湖南歸也,狗馬之疾甚重,未卽復命,而城中無屋,住著不得,迫於調治,逕歸郊扉,而所帶軍職則時未及解也。今伏聞新有申飭之令,帶軍銜下鄕者,自有拿勘之例。臣於是,尤所惶蹙萬萬,不知措身之所。聞命之日,亟宜走伏司敗,卽請嚴何,而床席沈痼之身,不能任意轉動,纔於數昨,始得擔舁入城,而又値展陵,淸齋之際,露章自列,亦復稽延至此,臣罪到此,尤不可贖矣。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將臣前後罪犯,照法勘處,以嚴邦憲,以安私分,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安相徽上疏曰,伏以,臣於臺職,無一分可進之勢,已悉於前疏中,而聖批溫諄,惶感無地,鞫事遷就,亦甚未安。一日之內,天牌再辱,區區私義,有不可顧,黽俛承命,及到闕下,則亞銓之疏,適已來呈,臣之不可冒出,於是而益判斷矣。屢犯逋慢,例勘不加,喉司不諒,鎭日請牌,私分之惶霣窮蹙,已不可言,而其於國體之虧損,爲如何哉?亞銓之請罪銓郞,全出於納言新通時,政格之有違,則臣是新通中一人耳。其何可徒怵分義,冒沒承膺,以自壞廉隅之大防也耶?臣之難强情勢,非獨通朝之所共知,抑亦淵鑑之有所下諒矣。義在必遞,不敢承命,日事違牌,罪積慢蹇,而若不悉暴情悃,仰請譴何,則臣罪尤大,故玆不得不冒死呼籲,伏乞聖明,削臣職而治臣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之職名,雖姑未卸,便是已遞之人,何敢自附於言事,而第於近事,有所慨然,略此尾陳焉。荐饑以後,守令之除,宜加另擇,而屢經字牧,頗效治績者,多在京司之腴窠,或有外除,若不滿意,則厭赴成風,輒有草記仍任之規,此誠弊習,不可不革。伏願殿下,永杜京司仍任之規,以示爲民擇守之意焉。科場事體,何等嚴重,而金川郡守鄭錫耆,以割封官,入處試所,而軍士,持出書題,爲擧子所捉而詰之,則以爲金川守書給云,故致有作挐之擧。作挐擧子,已有推治之命,而錫耆所爲,亦極駭然。臣之所聞,得之於海西赴擧者,而與頃日臺啓,措語差異。然於此於彼,其失已著,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不拿問處之也。近來外方試所,亂場之弊,比比有之,而皆由於擧子輩改題之請,此習誠可痛惋。宜有各別査治之擧,而爲其試官者,若能善爲調劑,則亦豈至於罷場耶?式年大比之科,京外士子之所懸望者如何,而今此淸南,終至罷場,致使一方之士,擧懷落莫之嘆,掌試者,豈可全諉於罪在擧子,而無所責罰乎?同掌試事則參副無間,而憲啓之只請主試人推考,未免議律之乖當。臣謂平安南道三試官,竝爲罷職宜矣。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竝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議徐宗玉上疏曰,伏以臣,伏聞日昨承宣,以鎭卒金順必猥濫擊錚事,請推該堂,臣竊不勝愳然之至。擊錚人之例刑後啓目,非今斯今,而必待議處之命然後,始乃或施或否,此卽公事階梯也。今承宣之斥以不察,豈未及照例而然耶?雖然臣當受以爲罪,而至於順必刑推定配之請,實未知得宜也。朝家之許以擊鼓,蓋欲聞下民之冤狀,而今因順必之猥濫,輒施重律,則此後無告殘氓,眞有冤刻之情,而不得申於守令、方伯者,亦將懲是而却步,顧其弊豈尠乎哉?臣意,姑寢前命,只以四件事外,直爲草記勿施事,謹依特敎,定式施行,則恐合於示遠民之道也。且臣於兩銓堂之疏,深有訝惑者。臣之忝叨佐貳也,以政注間事,與長僚相難,而已成了案,則更無情勢之可言,此外雖不無難安之端,而一味撕捱,臣亦支離,旣出而行公,又隨而參政矣。都政違牌,實由於死病之難强,而飜成說話,至登於章牘,又煩於筵席,臣之一身去就,何關於他人?況其實狀,又復如此,則言之紛紜,大是慮外。噫,臣於銓地,自生鬧場,十數違命,其罪萬死,而顧今不靖之端,猶且以臣爲言,臣實慙懼,無以自釋,豈可以已離其職,而晏然於榮次乎?亦乞聖明,俯加諒察,亟令鐫削,以謝公議,俾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前郡守尹鳳九上疏曰,伏以臣本無似,屢辱宣召,而只以自知甚明,自量甚熟,曾不敢爲冒進之計,今者柏府新命,又出意外,馹召繼至,臣誠惝怳驚愧,莫知所喩。顧臣才疎學蔑,論其職任,小大閑劇,無一可稱,況此風憲之職?其責任尤重,必得端方正直,言議可以動君聽,風采可以彈衆望者,可無匪據之誚。如臣之迂緩拙劣,而廁近耿光,冒居臺端,則豈大不爲淸朝羞也?今策名文譜,節次推遷,則雖朝除夕遷,而不駭聽聞者,以循例故也。若拔之於尋常蔭途,猝然置之於淸班邇列,則人必指點而笑之者,以非常調也。藉使臣,早登科名,逐隊隨行,猶懼其不稱,況於千不似之職名,萬不當之優恩乎?臣固不足道,而人將謂聖明擧措何如哉?念臣於辛亥夏,猥膺《輯要》參講之命,敢附執藝之義,略掇《輯要》中一語,以伸箴規之忱,而及承聖批,則擧先正句語,特示未安之意。以殿下崇儒好學之意,猶不免讀其書而棄其意,甚可惜,而由臣鄙薄,至使先正之語,不見槪於君心,臣心惶愧,尤當如何?至於韓元震事,臣於其時,處分顚末,未及盡知,只於疏末,略進同進退之意,而批以元震侵侮不敢言之地,難掩於其疏,特下備忘,至以仗尊周之大義,討悖說之人爲敎。臣未敢知,如何而爲尊周之義耶?尊周之義,莫大於《春秋》,而周天子過失,不一書之矣。尊皇明之義,莫明於我孝廟時,又如先正臣宋浚吉,一生所秉持者是義,而進論治道,語及皇朝,隨其得失,盡言不諱,此在浚吉年譜,班班可考,至於先正臣李滉與人書,以洪武禮制,爲亂聖典,不可爲世敎,豈非尊君之義,論事之體,竝行不悖耶?今若以事關大朝,而不敢言其是非,一辭贊美,謂是之尊周,則果成甚道理?元震旣有所聞,敢附匡救之義,溯本而言,攙及皇朝事實者,揆諸事理,誠恐無怪矣。以此謂之侵侮,而得罪尊周,則亦豈元震一毫萌於心者哉?嗚呼,殿下於頃年,招徠元震以儒士,恩禮如彼其盛,而先入爲主,疑怒太過,前後聖敎,聲罪狼藉,一言斥絶,不少顧藉,不承權輿之歎,其將如何?臣與元震,小少同學,志竝意合,飢飽寒煖,宜無與殊,豈可以初不相干,而獨爲榮進之理哉?顧臣庸陋,無足備數,而病殘衰劣,望絶世道,出處一節,已不須言也。不然而如使臣,有可以膺命者,最有一事,實關今日去就。臣於收召之下,終不敢一言之,則是臣先自疏於殿下也。嗚呼,我肅宗大王,閱歷世變,究厥是非源委,以謂今日紛紛,其本由於斯文之事,而旣以先正臣宋時烈爲大賢君子,則其背悖時烈者,是小人也。至晩年處分,光明牢落,可謂質鬼神而俟百世矣。蓋以最初分裂,實有公私邪正之判,而自玆四五十年之間,小大議論,每每如黑白之相反,以至擧一國之人,莫不有一定之色目。立心制行,言論風習,正薰蕕氷炭之不可同器,故玆乃不復假借,如刀兩斷,作爲文字,以貽燕翼,至於傳禪之際,竝與精一之法而命之,此豈卒乍間,偶然之處分耶?今殿下,以蕩平二字,作爲治之符,調停之機,必欲施自源頭,故至有丁未下敎,而不以爲難,以至世道日變,亂逆層生,則實建中調停,終致靖康之亂者,前轍昭昭。此莫非殿下蕩平之不得其要,而殿下,尙不悟此,反以近日變亂,謂由於朋黨,而朋黨之源,起於斯文,視斯文如弁髦,惡士論如烏喙,至使士林之間,正論消亡,朝廷之上,忠節靡然,大往小來,陰長陽消,時烈之道,日以益晦,敗破無餘。昔和靖尹氏,以程氏之見斥,辭不赴召曰,學程氏者我也,請就斥。今臣,學於先正臣權尙夏,師時烈之道,而時烈之道,旣無以復誦於今日,則固自甘於棄斥草莽矣。豈敢爲龜山之一行,以貽朱子之譏耶?伏乞殿下,俯察微臣無可取之實,特寬虞人不敢往之誅,所授憲職,亟令鐫改,使名器不至猥屑,愚分得以粗安,則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大往小來,陰長陽消等說,欲鬧甫定之世道,此等之事,爲儒者而深慨。疏辭若此,本職許遞焉。 ○答領議政沈壽賢箚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辰時,上御別儲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請對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權,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徐命均離席而伏曰,朝來霧氣愈加,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昨日勞動之餘,不瑕有稍損之節乎?在彼時饌品,與闕內有異,水剌之節,未知若何?上曰,比前反勝矣。命均曰,朝水剌爲之乎?上曰,未及爲之矣。金興慶曰,日昨出宮時,已有霧氣,畢竟風雷雨雹,極其非常,軍容不成模樣。經宿勞動之餘,聖候安寧,是則爲幸,而此時之風,猶或無怪,而九月之雷,胡爲乎起哉?天意深遠,未知將來,有何事變,而如臣等無似,忝居大臣之位,亦可以召災矣。請改卜賢德,以答天譴。上曰,右相所達之事,皆由於寡躬。卿等何與焉?命均曰,腹部受灸之處,亦何如?上曰,腹部元不大段,而受灸處,落痂後,又作痂矣。命均曰,向者受灸似少,加灸爲好,而以擧動相値,旋卽停之。還駕後,卽當始灸,而此則姑待入診後,與醫官相議爲之矣。累朝未行之事,肅廟蓋嘗行之,聖上之必欲行事者,固出於誠孝,而臣等則以秋冬之交,經宿勞動爲慮,而上敎堅執,臣等不能挽止,臣等固有罪矣。天意深遠,雖未知如何,而日昨風雷雨雹之變,實耳目之所罕有,行軍之際,不成貌樣,百官徹底沾濕者,亦多有之。當此雷bb始b收聲之日,迺有雨無正之災,況今世道人心,無一可恃,國計民憂,靡所止泊,災不虛生,必有所以。如臣等無似冒居,無一裨補,災異之生,未或不由於臣等,臣等實爲惶恐,而願自上益加修省,大警動大振作,無徒爲言語,而惟以實心行實政,則今日天變,未必不爲將來之瑞矣。興慶曰,災異深遠,雖不可知,而漢時,亦有責免三公之制。臣等固當待罪之不暇,而亦願聖上,責躬反己,以實心行實政,君德上工夫旣至然後,注措云爲,自無過不及之差矣。《書》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此正實地上語也。各別省察,望之矣。上曰,左、右相所達皆好,當各別留念焉。命均曰,今日晝講爲之事下敎,而勞動之餘,未知如何?判府事李台佐,以爲六氣所關,日氣如此,何不稟停云,而經筵事體重大,欲於入診時稟定,而以勿爲入診下敎,故未及爲之矣。上曰,予之誠孝,何敢望聖考,而聖考已行之事行之,豈不有光乎?初則只以久闕展省爲憫矣,及見日記,頗覺用心矣。自謂聖考之事,末終無事行之,予何敢望矣,及入齋室然後,自以爲幸矣。昨日講武,實非張大之意,亦出於繼述聖考之事,而至如致祭一節,亦聖考之所已行者也。回鑾時災異,或由誠孝不足之致,而予心,若小放過,則天人一理也。豈不可畏乎?其時史官,亦爲仰視,必欲觀予辭色之動與不動,而予亦色動,此亦不及於聖考處也。此言雖近於傅會,而亦非例讓之語也。柳儼曰,疾風雷雨,無變,雖是聖人不動之事,而迅雷必變,亦出於敬天之意也。上曰,疾風雷雨必變,廼古語也。予非慕效而然。庚戌鞫廳時,柳儼,亦以問郞入侍矣。其時人皆畏之,而予則實不如此矣。平居如此之時,雖寢而未嘗脫衣,若困則伏於枕上。如此事人必以爲怪,而非出於矯飾,自幼時如此,心有所不安故然矣。日昨還駕時,柳儼請吹鑼,而以停之爲敎者,意實有在矣。命均曰,雖以私人言之,天威疾雷之時,亦有所不敢自安者矣。上曰,古語曰,上帝臨汝,無貳無虞。每觀此語,必爲起坐。平時見天字,卽沈之於水。不爲人所不爲之事,人則必以爲過矣。命均曰,敬天之意,孰謂之過乎?平時猶然,況災異之來,豈可恬然而不動乎?興慶曰,勞動之餘,聖候平康,臣等喜幸,何可勝言,而回鑾時非常之災,臣等亦以爲瞿然矣。俄聞聖敎,其於聖德尤光矣。雖然,古人曰,應天以實不以文,又曰,敬天之怒,無敢戲豫。常以日昨遇災之時,爲心則好矣。儼曰,上敎如此,臣民之幸,大臣所達以實心行實政之語,誠好矣。列聖相承,敬天憂民之意,何嘗不以實心行之,而肅廟每當災異,憂形于色,孝廟亦以不有實政,何以答天譴爲敎矣。日昨自上,行列聖久未行之事,繼述先王,聖孝益光。災異之來,安知非不出於仁愛之意耶?展省之餘,益切霜露之感,願追思太宗至仁盛烈之德,以孝廟答天譴之訓爲意,而益加勉厲,行之悠久,則其爲繼述之孝,孰大於是?古語曰,先王耀德不觀兵,詰戎講武,雖非喜功之比,而亦加留念,伏望矣。上曰,所達切實,當留念焉。命均曰,故相臣南九萬,在肅廟時,亦以展省之餘,方切霜露之感,不宜有講武之擧,爲達矣。今番,初謂此是久遠之陵,方秋茅草新刈之餘,必有人馬致傷之慮矣,日昨見之,則圉場寬闊,人馬亦無傷足之慮,而大抵講武,不必於陵幸之時,春秋二節,擇日爲之,亦好矣。興慶曰,如周宣之大蒐,不必於陵幸,當其場圍gg場圃g旣滌之時,擇日講武,亦似無害。諸議皆以爲然矣。命均曰,日昨陣中軍兵,不成貌樣。其時臣等,亦以爲自上必有暗令而然矣。追後問之,則元無出令之事,而禁軍都監陣,互相誤知而然矣。其時帳殿,亦無諸臣議論,而歸後是非不止。雖未知其誰得誰失,而大抵未有出令,而妄相忖度則有之。都監禁軍將,皆當拿問處之,而未知何如?上曰,未有出令而出,其不意突過陣中,則其意雖過,而應之亦無怪矣。柳儼曰,昨日都監陣之不待號令,任自輕動,外議紛紜,皆以爲不可無責罰云,而臣意則不然。駕後禁軍及別哨上去之時,縱馬疾馳都監陣,而或意有暗令,出而應接,亦無足怪。臣等當初送信箭于禁軍別哨時,以先爲分付於都監陣之意稟達,則必無如此之擧,而倉卒之際,未及擧行,若論其罪,亦爲鎭群議之道矣。命均曰,承旨自當,其意亦好,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承旨所達誠然,從重推考,可也。{{*|擧條}}儼曰,其時御幕,有竹折帳捲之患。次知司鑰,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此非司鑰之罪也。予不欲張大其事,故只以帳一浮,交椅一坐,持往云矣。如此風雨之際,竹雖多,何以支撑?捲折,固無怪矣。儼曰,雖出於無心,而次知司鑰,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無發落。儼曰,昨日大駕,以人夫涉水之際,司僕寺官員,當下馬隨轎,而不爲待令,事體亦涉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興慶曰,伏聞昨日回鑾之時,侍衛諸臣,散亂無次,不成貌樣云。一時風雨,猶尙如此,脫有事變,將何以爲之耶?誠可寒心矣。侍衛諸臣,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儼曰,昨日記過諸人,有推考之命,此非嚴紀律之道也。人或以風雨蒼黃之時,未暇責罰,減以推考爲言,則所聞尤不好。宜令兵曹,從輕重施罰矣。上曰,特令記過者,令兵曹,從輕重決棍,其餘竝蕩滌,可也。儼曰,駕前兵曹郞官記過者,則宜施推考之罰矣。上曰,依爲之。{{*|擧條}}儼曰,信箭,自內有差備內官,而出宮後則旣有兵房承旨,又有次知宣傳官,故今番則臣旣陳達,以宣傳官次知矣。此後,仍爲定式施行,何如?上曰,出宮後則旣有次知宣傳官,依所達爲之。{{*|擧條}}儼曰,昨日大駕,自敎壇離發之時,挾輦砲手,多有離次先退者,當該將官,似當有罪矣。上曰,令都監決棍,可也。{{*|擧條}}儼曰,昨日標信誤傳宣傳官二人,自本院啓請罪罰,而批旨未下矣。標信何等重大,而或混傳或徑歸,至於弘化門外留都陣,則初不往傳,事極駭然矣。上曰,令兵曹,從重決棍。{{*|擧條}}命均曰,未有暗令,而徑出應接,以軍法論之,則皆謂不然云。議論旣出之後,不可中止,訓將及禁將,似不可終置,當思其鎭定議論之道矣。上曰,頃者,以可賞而不可罰,爲敎矣。宋寅明、朴文秀,於此爲峻云耶?興慶曰,武弁輩則皆以爲宜云。蓋以彼旣突入,則在我之道,不可不出而應接故耳。上曰,予於其時,御營中軍則欲爲拿入者,有意存焉。蓋大旗幟迎接後,則不可如此矣。上曰,兵判於參現等事,雖當草草之際,而善爲之,與武將無異矣。儼曰,其人素有氣矣。其朝,適患泄瀉,强作爲之,而亦能如此,諸議以爲若非病,則尤善於此云矣。上曰,今日晝講,領事一員,入侍,可也。儼曰,鞫坐無進去之員,尹彙貞雖未肅拜,而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司諫尹彙貞,卽爲牌招參鞫事,榻前下敎。命均曰,昨日以假家事,特命推考諸臣,旋卽還寢矣。當初畿伯,以甲戌獻陵時謄錄報來,自備局行關,使之依舊長陵例,從略爲之,而至於溫堗,別爲禁斷矣。今聞政院假家,爲溫堗云,事甚不當。政院竝爲推考,何如?興慶曰,假家則固是依謄錄爲之,而至於溫堗,則自備局禁斷矣。若爲溫堗,則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柳儼曰,災異之說,雖深遠難知,而己酉十四日雷震,庚戌有慘禍,昨日雷雹之變,又復如此,未知將來,有何變異,而大抵親臨閱武之際,天以肅殺之氣助之,此正君臣上下,各別惕念處也。上曰,當各別留念焉。諸臣以次退出。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藥房提調尹淳,執義閔珽同爲入侍時,領事徐命均,知事宋寅明,特進官朴文秀,參贊官洪尙賓,侍講官趙迪命,檢讀官兪㝡基,假注書李權,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宗臣夏溪君椐,武臣李廷彬以次進伏。上前受音,講《禮記》第三卷五十一板,月令仲秋之月,止同度量。趙迪命曰,舊簽,止於日夜章,而細觀文勢,則是月也,當爲首章。請移簽於上大文。上曰,依爲之。迪命,講是月也易關市大文,止合諸候制百縣,上新受音,亦如之。講畢,迪命進伏曰,臣於第五大文行冬令之語,有所感焉。日昨講武之際,風雨非常,未知何樣禍機,藏伏於冥冥之中,而八月雷始收聲,九月爲純坤之月。況於十月講武之時,疾風雨雹如此?其爲可驚可愕,孰甚焉?願各別惕念,大警動大振作,思所以少答天譴之道矣。宋寅明曰,近來變異層生,無月無之,而非時雷雹之變,適在於省陵講武之日,漢儒災異之說,人或笑其傅會,而亦不可謂全無是理。今日方講月令矣。災異之生,安知其不由於不能行令之兆耶?卽今百度解緩,綱紀頹弛,以五行推之,竊恐春生秋殺之令,或失其道而然矣。自古非大無道之君,孰不知災異之爲可懼,而惟其立志不剛,則霎間知懼,事過後,旋卽忘之。且未知其弊端,從何出來,而冥然漠然,不能收拾之致矣。故曰,主聖臣良則災反爲祥。庸主之世,無災而爲災。況有災異以兼之乎?願自上,各別惕厲,克祛因循玩愒之習,揮霍奮發,使群下咸仰聖德矣。雖或惕厲,而乍行乍輟,則亦非所以惕厲也。未知聖意何居焉?上曰,此非二條也。遇災而飭厲,則災異可消,末世則由不能覺察而然矣。仁愛之天,非惡其國也。欲使其覺察而然也。洪尙賓曰,失道之君,其災遲,有道之主,其災速。日昨殿下,躬臨閱武,而俄頃之間,雷霆猝起,天之降災,若是神速。意者行軍節操之際,或失其道而然耶?願以上天之心爲心,而丕惟曰災異之速,乃所以警動我也,益加惕厲之道焉。徐命均曰,災異之來,雖未知何以應之,而徒以虛言而已,則終亦無效。唯以實心行實政,無徒爲文具之歸,是第一急務也。宋寅明曰,以月令時義觀之,王者,仁恩法春夏,威罰法秋冬,竝行兼備而後,治道可成矣。卽今百度弛緩,威罰不行,雖以日昨假家一事言之,奉行上司之令,造成假家之守令,旣命記過,而及知督令造成之由於京司大官,則推考薄罰,亦令還收,此豈事理之所宜,而亦豈無在下之竊議耶?特進官朴文秀曰,小者則罪之,而大者不罪,則民之蒙害必甚矣。初爲假家者,今作窓戶,則其流之弊,將來必爲丹靑矣。尹淳曰,大抵假家等事,諸司不必皆然,如政院、玉堂無器具之司,申飭各官善造,而一司假家過侈,則他司假家,亦皆效之矣。兪㝡基曰,以假家事,推考兩司,臺諫則引避,而玉堂亦三司也。臣等實爲未安矣。當初本館下人來告,以爲自政院招致畿營吏,而申飭其造成假家之事,依政院例爲之云,故臣等只聞之矣。其後見政府捧甘,則有不爲溫堗之語,故臣乃更招畿營吏,使勿濫侈,而溫堗亦使停寢矣。命均曰,當初備局行關,使之一依舊長陵例,而至於溫堗,則亦在於捧甘之中矣。俄聞政院爲之云,故請推矣。上曰,舊長陵時,雖爲假家,而亦不大段矣。今番假家見之,至有爲竈者,有同軍行之時。承旨柳儼,亦言自政院分付之事矣。事極駭然。當該承旨,罷職,可也。{{*|出擧條}}尙賓曰,臣於其時,以節目講定事,達宵經過於外處,未知果爲溫堗與否矣。上曰,以月令觀之,卽今日氣猶暖,可謂時氣失節矣。常年此時,寒衣環着矣。今乃如此,來頭冬寒,未可必矣。寅明曰,周末無寒年。咎徵之應如此矣。願加惕念焉。上拈下章曰,豺乃祭獸戮禽,頃者金在魯,以戮禽二字,屬上絶句矣,觀此鷹乃祭獸之語,則其言尤明白矣。上曰,爵入大水爲蛤,人或有見之者乎?尹淳曰,聞海邊人之言,則當八九月之交,爵之自溺於海者,蔽於水上云,此蓋爵化爲蛤之時也。上曰,如蝦蟆爲蛙之時,尙有尾者乎?此則其理昭然矣。淳曰,此下百工休,民力不堪,其皆入室云者,其意尤好矣。上曰,雖云呂不韋之書,而其言眞聖人之訓也。淳曰,禮之爲用大矣。如《儀禮》等節目,極其纖悉,而只有士喪禮,無公朝禮矣。幸有《禮記》,多載《儀禮》之所未備者,而經禮三百,曲禮三千。今觀其書,極爲細微。如月令所載飮食、衣服等節,我國人心麤,雖不知其意義所在,而文理密察,皆有井井尺度矣。寅明曰,民力不堪,其皆入室云者,尤好矣。蓋古者,農作之節,民皆野處力作,及其寒至之日,恐其民之或傷,而令之曰,其皆入室,聖人之爲斯民慮如是。卽今民之凍餒失所者,不知其幾,而日昨講武之時,觀光者老弱皆會,卒然風雨之頃,雖臣等,亦喘急不能定,老弱之或致傷斃,無異矣。傳聞陣內將校輩,爲暴雷震死者,有之云矣。命均曰,此見火箭被傷之人而云耶?若然則事事,皆當關念矣。命均因下章文義啓曰,以天子之國,而諸侯所稅gg取稅g之或輕或重,無不知之,而我國則外方事,全然不知,非特外方,京各司出入等事,朝臣中知者蓋寡。如此而財安得不匱,民安得不困乎?淳曰,爲國之道,當用賞罰御下,而外方則猶有監司、御史,以考其勤慢,而京官則治與不治,未嘗問之,財悖而出之患,未必不由於此矣。朴文秀曰,當其入之之時,則浚膏血以充之,而及其用時,則不知去處矣。寅明曰,賞恩威罰,各當其理然後,庶無錯亂之弊,而以今年還上言之,或曰可停,或曰不可停,聞外方上來人之言,則或曰豐年,或曰慘凶,非過則不及,農形豐否,亦難的知矣。淳曰,雖以彼國事言之,天下財賦,皆入於戶部,大小經用,無不由之,而我國則散於各司,一處所供之物,供於十處,而供之之時,又有人情等債,其出多歧,雖欲計知,而無可奈何矣。命均曰,雖以司僕事言之,只計一年經用劃給,則無此弊,而通同混雜,有若私用之物,用盡則便告以無,豈有如此道理?今計一年所用與之,而一年內,若不足,則罪其官員,可也。如宗簿寺,折受處亦多,而爲其司私用之地,各陵守護軍,古無位田,而今皆有之矣。寅明曰,我國定法之初,限以年歲,一處若壞則爭言不便,雖微細之事,必先定規模,以成一代之治。若聞此言而信之,又聞彼言而信之,數數改易,則爲事終無頭緖矣。淳曰,我朝列聖,純用王道,而式至今休,聖德仁明,或過於寬容,其弊易至委靡。卽今世道,雖使聖人當之,如三代之損益,各有其道矣。自古識治之士,如諸葛亮、子産、崔寔之徒,皆以嚴爲主,非樂爲之也。當委靡之世,救弊之道,不得不如是。俄者所謂人情一路,其終將至於國斃而後已,欲革此弊,當自貴近始。若容一分寬恕,則雖欲防塞,亦末如之何矣。上曰,《傳》亦曰,唯仁人,爲能惡人矣。文秀曰,雖以日昨假家事言之,不可專責於守令,道臣先加責罰,爲宜矣。上曰,京畿監司,從重推考,可也。{{*|擧條}}寅明曰,臣敢因務斂於內文義,有所仰達矣。京中之與外方,不無內外緩急之別,卽今賑廳,連年設賑,儲蓄罄竭,根本之地,實爲罔措矣。常賑穀物之在外方者,雖直令輸納,以實京廳,亦無不可,而第以此等括來之政,是割肉充腹。近來諸道,還穀耗損,民食常艱,尤不當割來。自京廳艱辛收合錢兩,以爲貿穀之計,差人素有弊端,旣不欲循用謬例,外方各邑,或有結役米租,或有火田穀物,無非自該邑作錢,錢用者。且雖非穀賤之時,民人之轉轉貿錢,勢所難免,分送廳錢於諸道,使之分俵各邑,一從市直,貿米上送,公私似爲兩便。至於海西詳定米,則多歸於勅需及開市所用。雖以米上下,畢竟皆將作錢需用,鳩聚運輸之際,固知有些少民弊,而事有輕重,未暇盡恤,旣異無端括來者,則爲道臣者,念及國計,宜不稱頉,而定奪知委之後,湖西道臣及海西道臣,相繼馳啓防塞,視如臣之私事,海西道臣,又盛加譏詆,務爲必勝,至於價直云云,尤未可曉。本道市直,比臣所定,果有所加,則卽今販賣,當用卽今市直,詳定定式,宜無可論,要之皆不欲擧行而然矣。前後他司之無端括來者,猶皆擧行之不暇,而在本廳,則雖係換貿之事,必欲如是防塞,此莫非臣,人微望輕,初不足數之致。臣之兼帶錢穀之任,宜先遞改,而兩道道臣,亦宜有警責矣。命均曰,鄭彦爕狀啓,自備局已爲防啓,而朴師洙狀啓,則未及回啓。然則此狀啓辭緣置之,賑廳錢則使之卽速下送,爲宜矣。上曰,兩道道臣推考,更爲催促上送,而海伯狀啓,置之,可也。{{*|擧條}}上曰,白振聲事,草記已下耶?史官出往問啓,可也。李權,出而回啓曰,草記已下,而姑留於政院云矣。命均曰,江原監司魚有龍狀啓,以爲今年當爲三鎭合操,而嶺東、嶺西等邑,多被災異,累千軍兵之裹糧赴操有弊,以營將合操,姑爲停止,而遣解事敎練官眼同,本邑哨隊鍊習爲請矣。今年年事又如此,依上年例,合操停止,使之哨隊鍊習,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命均曰,魚有龍狀啓,又以爲,都事當依事目覆審,而都事朴體素,以試士事往來,且旣已瓜報,則似無擔當之理,新都事,令該曹各別擇差,催促下送云,而都事雖已瓜滿,試事已畢,覆審方急,仍令時任都事,覆審,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命均曰,忠淸監司狀啓,以爲本道農形,纔因實錄奉安迎候,來待境上,略爲巡審,敬差官覆審,殊涉不緊,請依兩南例,勿爲覆審矣。頃以兩南伯則旣已措劃,不得不許,而湖西伯,到任不久,姑無狀請,仍使敬差官覆審之意,陳達矣。今始有此狀請,而試事想已出場,不日發行,狀辭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文秀曰,勿遣敬差官事,旣許於兩南,則其在朝家事體,湖西似不可分而異之矣。上曰,此言然矣,。不可異同,事當許施,而敬差官,旣已發巡,則有難中止,如或未及發行,則使之勿爲覆審,而監司處,各別申飭,可也。{{*|擧條}}命均曰,江華留守李瑜狀啓,以爲延安吏奴作隊,勿令兵使巡點,而專屬於本營事,筵奏取旨矣。延安屬邑白川,亦當如延安,兵使巡點,一體停罷爲請矣。延安、白川,同是江華屬邑,似當一體許施矣。淳曰,當初吏奴作隊,盡爲守令手下親兵,有難則爲守土之卒矣。延安爲江華後營將,束伍則當赴江都,而吏奴作隊則不宜盡屬於江都。況白川爲延安之屬邑?束伍當領付於營將,而吏奴則郡守當領率。守土,旣守其土,則當聽本道兵使節制,尤不當越屬於江都,而時以兵使巡點有弊之故,欲全屬於一處,而其實則本郡,不思臨難無兵之患矣。文秀曰,當初吏奴作隊,蓋出於各邑守令,領付束伍軍於營將,而還邑則無手下親兵,雖有賊,難以防遏,故有此作隊之擧也。今此江留,請延白吏奴隊,專屬本營,勿令兵使巡點者,恐未詳知作隊之本意也。雖或以西沿無防爲慮,而有此請,若有西賊,則黃海監、兵、水使,沿海各邑,自當爲後防。今請以專屬,未知何據,而江都所管延白之兵,旣令兼營將領付,而營將還邑,則是延安府使也。至於白川,亦然,設有監、兵使徵兵之事,勢當擧行,而兼營將,若或領兵赴江都,則座首,當替行府使之事。然故各邑座首,常時有軍務次知之事。監、兵使巡歷時,以軍禮現謁,蓋以此也。由是觀之,吏奴作隊之皆屬於本道本邑可知,決非江都所句管者。至於巡點一事,必有朝家命令而爲之。若有弊端,則廟堂,更當講確,稟裁罷之。今若因江都狀啓,猝然發巡點之命,而不爲更考巡點節目之有無而爲之,則各營各邑,必以爲當初朝家,旣令巡點,而今忽有若本道不稟而巡點者然,責之而罷之云,則朝家擧措,豈不貽笑於四方乎?命均曰,吏奴作隊之使兵使巡點,極有弊端。此等節目,未知在於何時,而當初江留筵達後,旣已分付。此則不過枝葉,而諸議如此,更考節目,延安專屬江都一款,定其施否然後,此事可以分付矣。上曰,吏奴作隊,迺守令手下親兵也。亦非兵使之所當管攝也。若使之巡點,則爲弊必多矣。兵營巡點,一切停罷,而江都狀啓,更爲考稟,可也。{{*|擧條}}命均曰,昨日行幸,有軫念廣州民之敎矣。甲戌年則有還上蕩減之事,而卽今廣州還上,連年大凶之餘,元數無多矣。文秀曰,廣州還上蕩減,不必持難矣。每以軍餉添儲,劃給大同米及他樣穀物,前後甚多,若不停捧,則其數必過十萬餘石,而三十年來,本州便作名士陞資之地,而所謂名士,雖非凶年,欲停當年之還穀,思得一時之民譽,周旋廟堂,則廟堂拘於名士之顔情,雖知不當停捧,而曲施其請,今年如是,明年如是,卽今所存者,不過三四千石云,寧不痛心?其得食還上而不納者,若非邑中兩班,則盡是京裏士夫家,停捧年久之類,死者已多,朝家雖欲捧,年久停捧者,萬無捧出之理,雖不蕩減,便同蕩減,不蕩減何爲乎?今則只存空城,設有緩急之事,民無食,誰肯爲國家守之乎?朝家若嚴査其前後停捧之守令,大加論罪,則庶爲懲後之道,若不然則朝家雖慮其無軍餉,而又爲劃送某穀,不過爲府尹要譽之資,亦不過爲邑中兩班,京裏士夫所食之物,雖有穀如山,送亦何益,?然則蕩減停捧,反爲慳惜,不亦可笑乎?大抵水原、廣州置兩營,其慮甚遠,而多不擧職,恐難爲日後國家之所持賴,此誠寒心矣。臣於今者還上蕩減事,不爲持難,而如是仰達者,蓋知其於國無損益故也。命均曰,當取考本州還上未捧年條,而更稟矣。上曰,依甲戌例爲之,可也。上曰,日昨駕前亂言者,爲公州人耶?問之則所言,爲何事耶?文秀曰,陵寢事云矣。命均曰,湖南譏察,凶書見捉之後,眞賊尙未斯得,人心未定,此爲可憫矣。文秀曰,譏察,得其人然後,可以爲譏察,而今則自捕廳送各軍門將校,所謂將校者,不過持草料討食,而卽今湖南等地,家家彌滿。夫不敢言於妻,妻不敢言於夫,爲民間作弊,罔有紀極,而議察事,終無頭緖。蓋當初原不以必得爲意,而惟以不送得罪爲懼,如礪山若送十人,則全州送二十人,互相爭送,而其實則皆無用矣。寅明曰,以日昨事言之,禁軍一隊入後,而都監陣遮截,至於砲銃亂發,莫不駭然。彼是則此非,二者必居於一,而卒皆無事,自上似未及細思而然矣。柳儼以爲,宋寅明、朴文秀,爲峻論云,臣等亦有何峻論之事耶?直以事涉大關係處,不得不言矣。文秀曰,入陣門之後,自上爲大將,則禁軍雖以上令入後,而旣無相犯之事,則都監陣,豈可出而相接乎?上曰,此蓋兩軍,相疑而然矣。叱代人而還封千戶侯者,漢高之事也。予於其時,拿問而赦之則好矣,而未及爲之矣。上曰,雲寶劍,其任亦不輕矣,予爲摠管時,文臣則無揷筒介者,而予則揷之矣。日昨駕轎時,有闌入者,予以侍衛爲寒心矣。文秀曰,臣於其時,與宋寅明携手疾馳而入之矣。大抵軍法嚴然後,可以爲國。日昨挾輦砲手,自上未及登壇,而盡出於後,將壇空虛者,可謂寒心矣。古者,戚繼光行軍時,其子爲前隊而回顧,卽斬以徇軍法,果何如耶?小臣兒時,及見肅廟行幸時,雖遇雨而行伍自若矣。雖雨中,當鼓吹徐行,無失節操,爲可矣。上曰,若只遇雨,則豈可如此?雖吹打而行亦可也。直以上天之譴告,有所敬懼之意而然耳。文秀曰,雖敬懼,而行軍則不可不嚴矣。祗以恐懼之意,而軍行不嚴,或有不虞之事,則何以爲之?臣曾以嶺伯巡歷時,宿仁同,欲去星州,而時乃極寒,欲觀監司號令之如何,一夜間,使之速開氷路,而明日至于津頭,則左右氷厚三尺,而亦能以船渡江矣。況以人主之尊,而若干風雨之際,扈衛不成模樣,此不可使聞於他人矣。兪㝡基進曰,朴文秀筵奏,臣未曾聞之矣。今聞所達,似有愚忠或有可取者,而第其嶺伯巡歷時云云之語,屑越張皇,大失筵奏之體,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臣以提調職掌事,有所仰達矣。頃以出帳時,脫衣召病爲敎,而曾不爲戒,日昨犯霧氣,不御駕轎,至于替馬所方換。雖以天幸,聖候安寧,而凡事當有懲毖之道,願以昨日觸冒爲戒,而益加將攝之節焉。上曰,當留念矣。淳曰,朝水剌,無異常時乎?上曰,無異矣。寅明曰,當此遇災之日,自上宜詢問闕失,而臣下亦當極言不諱矣。自上刻厲之意常少,而仍循之習常過,臣等以是爲憫矣。上曰,曾對李宗城,以雨暘過時,方寸沓沓爲敎矣。頃者親祭時,趙明謙讀祝,而聞其延我宗祊一句語,不覺淚下,因俯伏而拭淚矣。入侍諸臣聞之,亦必以爲過矣,而不孝之中,無後爲大,追思祖宗功德,自然如此。每事予豈不欲振作,而實無振作之氣矣。寅明曰,聖敎如此,臣等之所仰慮者,在此矣。聖識非不高明,而或欠於遠大規模,取人則惟以容悅爲喜,做事則每以目前爲急,不動聲色底氣像少矣。惟學,可以變化氣質,願自上,益自惕厲,博取群言,雖難於行厭於聞,而苟可以利於國,則行之如針箚身,不自容恕焉。文秀曰,殿下縱自輕,奈三百年宗社何?殿下一身,關係甚重,憂愁鬱抑,或至受傷之境,則其爲害,尤當如何?淳曰,聖質高明,其於世代風氣,人情物態,太分明故,或欠於弘遠氣像,君臣相對涕泣。此何等時世,而辭令之間,常多鬱悒之氣?臣以爲如此而已者,徒爲有害無益之歸矣。仍更端而起曰,湯劑進御,已至十八貼,別無效害乎?上曰,雖無顯效,而今番亦依舊者,似是其效矣。淳曰,六君子湯,調和中氣,外感不入,諸醫以爲五貼進御後,加進爲好云,而當於後日入診時,議爲之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時則風勢好耶?此是何風耶?尙賓曰,西風矣。淳曰,臣以藥房事,有所仰達矣。卽今上候,人蔘最有功效,而近來兩道所納,蔘品漸下,所謂羅蔘,多雜熟蔘,每當劑藥之時,雖箇箇揀擇,而終無佳品。雖閭巷之人,爲親病求蔘,能得極品。私局所貿,或有一二兩重絶大之蔘,而內局所納,極不過一本數三錢而已。今若以許多所捧,盡爲責納極品,則誠有弊端,雖若干兩,務求體大多津者來進,以爲茶飮之用,則其效必倍蓰矣。國中無好蔘則已,私局所有,內局獨不得用之,誠爲寒心。臣願嶺南、江原兩道道臣處,以筵敎申飭,務求上品,雖二兩代捧一兩,期於必得,勿拘多少,使之隨所得上送,何如?上曰,二兩代捧一兩,則亦不無前頭之弊,第令道臣,各別擇捧事,申飭可也。{{*|擧條}}淳曰,靑大竹體小事,曾有下敎矣。竹瀝,爲急病之用,故在前則院中雖應求於親舊間,掖屬輩,時時覓去於掌務官,而猶無不足之患矣。近來則竹體瘦纖枯黃,一月兩道所納五十箇取瀝,十分節用,每患乏絶,而各殿別監軍,求覓日甚,或於提調所見處,任自鋸斷而去,少有禁斷,則侵困掌務官,罔有紀極。頃年豐原君趙顯命,爲副提調時,陳達申飭,稍有其效矣。今亦更加嚴飭,俾勿濫雜,亦勿侵困掌務官,何如?上曰,曾已下敎,而更當各別嚴飭矣。{{*|擧條}}朴文秀,因極言朝著之弊,而至曰卽今敎化行歟?法度立歟?人才盡用乎?士夫有廉恥乎?生民困矣,財用竭矣。下犯上者有之,妻殺夫者有之,子殺父母者有之,是敎化之不行也。有勢則免,無勢則不免,是法度之不立也。群下之輕儇喋喋,或以微事自衒者,便以爲妙,故所用者,非細瑣浮躁之類,則皆庸闒儱侗之人,上之取人如此,群下之希望亦如此,苟且彌縫,薰蕕同器。古者,李濯論大臣而明日卽爲吏判,今則以推考而至欲絶交,古無名士乞郡之語,而今則昏夜乞哀,士夫之無廉恥極矣。自上至明至仁,德意深厚,而蠲減之令,或及於目前,遐遠之方,無緣以上聞,生民之困宜矣。用度百出,府庫空虛,堂堂千乘之國,直作寒乞兒契闊,財用之乏,甚矣。三百年付託之宗社,至于今日而壞了無餘,後世之視今日,以臣等爲何如,以殿下亦將爲何如也?群下之有識者,皆憂於家而不敢言於內,如此而家豈有不亡,國豈有不亡者乎?殿下亦無大警動大振作之意,如今日所陳,輒以留念爲敎,而明日則不行矣。臣扶病扈還之餘,難以入侍,而不勝犬馬區區之忠,略以關係大體者,仰達矣。寅明曰,朴文秀所達,皆是矣。雖臣等相語於外者,不能盡達於入侍之際矣。上曰,所達切實,留念之說勿爲,而其弊皆由於予也。執義閔珽進伏,府前啓,睦天顯、睦聖觀、李夏宅、權攝、金重器、南泰績、尹邃、炯、烒、燁、{{!|𪸸|⿰火典}}諸子及明彦等事。上曰,勿煩。坦事。上曰,亟停勿煩。李瑜罷職事。上曰,不允。大司憲趙明翼,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正言趙明謙遞差事。上曰,依啓。又啓曰,昨日風雨雷雹之變,雖極異常,侍衛之人,所當整頓待令,不失尺寸,而擧皆蒼黃星散,大駕還宮時,班行斷絶,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不可以已施問備,置而不論,請侍衛諸臣中,離班散處,不卽隨駕者,令政院現告,一竝罷職,東西班監察,亦令拿處。上曰,侍衛落後者,自政院査告依啓,而監察,無與於侍衛,勿爲拿處。{{*|擧條}}又所啓,日昨回鑾時講武事,預爲下令,則大駕所駐將臺御幕,事當依例,將臺而不設屛帳,不蔽風雨,全不成模樣,所見極爲駭然。請當該司鑰,從重科罪。上曰,予意不欲張大其事,當初只以遮日一浮及帳一浮,使之持往,司鑰之不爲待令,非渠之罪也。從重科罪事,不允。{{*|擧條}}上曰,白振聲戮屍,終是法外也。入侍諸臣,皆陳之,可也。寅明曰,自本官監營承服,三省推鞫未決案,而徑先杖斃,事體雖重大,而戮屍,終是法外,誠如聖敎矣。淳曰,頃以《大明律》爲過,下敎,而政院還寢啓辭之時,臣亦見之矣。如振聲者,雖碎骨飄風,有不足惜,而將來次次比律,恐或有濫觴之弊。當初下敎,可以垂諸萬世,而明日又爲允從者,聖意固有所在矣。雖以臣愚見,則當初下敎,似好矣。文秀曰,論振聲之罪,則戮屍加戮屍,不足爲快,而其律,出於附註。以附註而容手於其間,則未知何如矣。㝡基曰,臣則所見有異bb於b此。旣已結案,且以附註議讞,而又爲撓改,未知其得中矣。上曰,逆賊,雖結案而徑弊,亦不用戮屍之律矣。振聲,有何所惜?而王者於此等事,當加深審矣。珽曰,後世雖有此律,而皆小人當朝之時也。審愼之敎,至當矣。上曰,承旨進來。洪尙賓進伏,上口呼白振聲事傳旨。諸臣以次退出。 ==9月1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在外}}。右副承旨李宗城{{*|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大殿誕日,大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卽者下番翰林李鼎輔,以親病陳疏徑出,上番翰林趙榮國,諉以不能檢下,亦爲陳疏徑出,原疏竝已退却矣。卽當竝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史局重地,不可暫曠,奉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禁軍及軍兵,當爲中日習射,而大殿誕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領議政沈壽賢十一度呈辭,傳曰,遣承旨敦諭。 ○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宗城等上疏曰,伏以臣等,伏聞昨日筵中,以假家溫堗事,有當該承旨罷職之命,臣等竊不勝惶懍之至。噫,荒歲民力,一毫可惜,而聖上之前後申飭,不啻丁寧。臣等忝在近密,旣不能奉揚德意,反自速於辜犯,俯仰慙歎,無所自容。今此溫堗,旣是齊坐分付之言,而初非一人主張之擧,則豈有當該之可論?惟有竝被嚴譴,以厲群工也。顧此待勘之蹤,義不容晏然於禁近之地,而今當誕彌之辰,區區犬馬之忱,實不敢闕焉於承候之列,冒昧趨班,始爲相率逬退,泥首俟譴,放倒廉隅,尤切愧恧。伏乞聖慈,特垂照察,亟命鐫罷臣等之職,且治臣等之罪,以嚴公法,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傳曰,已爲處分,更無可以批答者,原疏還給。其他則待下敎,政官牌招開政,入直承旨下敎之前,不可空廳之意,知悉。 ○韓師得啓曰,昨日筵中,以假家溫堗事,有當該承旨罷職之命矣。朝者問安承批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宗城,右副承旨柳儼,竝皆引嫌,徑出俟譴。臣師得則情勢,與同僚無異,而以守廳無人之故,不敢逬出,不得已獨爲留院。徑出諸僚,所當竝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爲生民嚴紀綱之道,已下敎之後,不可以多官而置之,當該承旨傳旨,爲先捧入,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龜休爲左副承旨。 ○傳曰,新除授承旨,卽爲牌招。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政院左副承旨李龜休,時在京畿水原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今姑改差,其代前望單子入之。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牌招,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以金浩爲左副承旨。 ○新除授左副承旨金浩,在外事微稟,傳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中,在外人付標以入。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朴師洙狀啓,濫刑致死人金夏奎,誤以夏均書塡待罪事,傳于韓師得曰,勿待罪事,回諭。 ○韓師得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大臣有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副應敎趙迪命,修撰兪㝡基等箚曰,伏以聖上,祗謁園陵,克展誠禮,修積年未行之儀,述先朝已行之事,仰惟聖心,必倍感慕,迺於回鑾之路,親行閱武,此亦克詰之政,而非出豫大之意,士女傾都,耋艾環山,欣欣然爭瞻羽旄之美,有吾王無病之喜矣。夫何軍容乍閱,疾雷忽轟,風暴雨驟,飛雹亂下,俄頃之間,舒慘頓異,倉卒之際,威儀不備,和鑾不得容身,陪衛未免顚倒。噫,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之中,而天之降災,若是其酷耶?嗚呼,殿下方講《禮記月令》篇。臣等謹按月令曰,仲秋之月,雷始收聲。先儒解之曰,八月雷入地,雷入則萬物入。況此陽剝之辰,遽有雷雹之警,其爲災甚大,可不懼哉?詩人所謂不寧不令者,非過語也。臣等竊觀今日之國事,可謂罔涯矣。世道媮靡而國勢綴旒,朝象泮渙而王綱解紐,鞫獄連起而兇言罔測,倫彝滅絶而變怪層生,以至饑饉荐臻,而京外之財用盡矣,膏血已竭,而生民之凋瘵極矣。爲今之道,惟有大振作大奮厲,可以祛積久之弊,爲轉移之策,臣等,請以我祖宗,以實心行實政之效,爲殿下陳之。肆昔我世宗大王,當遇災修省之日,下敎中外曰,凡非法之斂,不急之役,一切盡罷,以寬民力。肆世宗大王在位三十餘年之間,至化旁達,邦籙永昌,宣祖大王,當壬辰、癸、甲之間,銳意圖恢,至誠求治,乃能維持,轉危爲安。肆宣祖大王在位四十餘年之間,國綱振肅,民庶樂業,此豈非今日殿下之所當法者乎?臣等死罪,若言殿下病痛處,則殿下未嘗必欲拒諫,而自然士氣消沮,言路將至於杜塞。殿下雖無大段失德,而惟其已見必遂,凡事每主於自用,馴致君道日亢,百弊日滋,此非國家之福,而其爲聖德之累,誠大矣。殿下何不以此時,首下哀痛之詔,廣求直言,日引輔弼之臣,另講治道,丕新四方之瞻聆,作爲一王之典則,以盡修省禳弭之道耶?噫嘻痛矣。今日國體不尊而民志靡定,主威日卑而王綱不振,可驚可愕之事,不一而足,顧其振刷淬勵之責,豈不在於殿下一身乎?伏願殿下,亟恢其志氣,益强其心力,毋以治效之邈遠,而少沮其邁往之意,毋以災異之孔酷,而或挫其剛大之心,凡諸一號一令,一動一靜,無不出於嚴正周愼,以之尊朝廷於日月之明,奠國勢於磐石之安,使天心克享,休命迓續焉。臣等又有區區所懷,敢此尾陳焉。再昨大駕廻還之時,陪衛之失次,實有由焉。承宣之臣,妄引寧陵行幸時前例,排却駕後侍衛,身請陪從,以致班行散失,如臣等之昵陪者,猶爲之驚惑,況彼道路之群瞻,當以爲如何耶?雖以昨日憲啓所謂侍衛離散等語觀之,公議所在,斷可見矣。噫,京城咫尺之地,風兩急遽之時,尤宜安詳,而如許做錯之事,殿下許之以得體,臣等竊不勝其慨然也。其在嚴事體慮後弊之道,不可略而不論,請加責罰,以毖日後焉。臣等昨於講筵,略演文義,有所陳戒,而姿性鈍滯,言語疎率,未罄所懷,餘衷耿耿,玆將短箚,仰瀆崇聽,惟聖明留神焉。答曰,昨諭政院之批,勉戒之言,可不留意焉? ○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上箚曰,伏以日昨雷雹之變,極其非常,凡在蠢動,莫不驚愕。伏惟聖上,怵然警惕,益思修省之方,臣等敢於前席,略貢勉戒,言辭短拙,見識昏昧,不能明白指陳,尤增惶愧負罪之至。大抵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之中,而目今世道人心,無一可恃,國計民憂,靡所止泊。唯願聖上,大驚動大奮發,以實心行實政,罔或豫怠,克盡消弭之策,毋徒以言語文具而已,則今日天心之示警,安知非轉災爲祥之一大機會也耶?《詩》曰,畏天之威,于時保之。臣等竊不勝區區祈望焉。且念自古聖君喆辟,必得輔相而後,可以做治。今臣才性庸下,疾病纏痼,燮理之責,非所可望,而簿書之會,亦且未能,則正宜因此天災,亟賜罷斥,以應古者策免之義,而改卜賢德,以幸國事,尤係核實之政,懇乞聖明,毋視例讓,夬降處分,千萬幸甚。 ○兵曹參知韓德全上疏曰,伏以,本曹堂郞之入直內司者,其職掌所轄,不過禁喧鬧遏闌入而已。勿論大小下人,隨犯懲治,古例則然,若以衙門之尊卑,勢力之輕重,有所揀別,而分數之,則誠有取舍難行之弊矣。向臣在直之時,有一下隷,高聲喧鬨,略無顧忘,臣使仗卒,捽入問之,則稱以政院使令,故兩次送言於政院,而略爲決遣,此於喉司,所謂尊體統之義,有何觸動以微瑣之事,至於上瀆天聽,而措語之間,全不稱量,臣竊慨然也。噫,簾離塞兌,瞌睡以過,則便自都無事,而稍欲振刷,輒喫苦境,臣可謂不識自便之道也。喉院,欲立此一副立案,使不敢犯手,此後院隷,雖萬般作怪,無人磕着,渠是何人,獨能縱橫於闕內耶?自前本曹堂郞之因公斷治院屬,間間有之,未聞至於煩稟,而今獨持臣不已,專以閑氣壓之者,只緣臣鄕曲寒生,人望素輕,易於困殢蹈藉而然,不亦苦哉?連値國忌,疏未登徹,園陵行幸,不敢言私,事過之後,今始自列,臣罪尤大。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以快人心焉。臣有耿耿之忱,不避煩猥而贅附,惟聖明垂察。駕出之朝,淫霧四塞,回鑾閱武之際,震霆擊於帳外,風盲兩驟,怪雹交墜,可驚可愕之災,沓聚於一瞬之頃。噫,當此國勢孤危,世道壞亂之日,天之告警,至於此極,臣實懼焉。間者以來,變異數見,金星晝芒,素虹昏升,日傍之沴尤多,周官十暉,幾乎備見,而上下恬安,不知畏惕,紙上空言,近亦不復見矣。眞若古人所謂天變不有痛於四體,震蝕不卽損於聖躬云者,故上天至仁,欲殿下自見而知畏,特於野次之日,騈降衆異,使之眞誠警悟,密切修省,改德正事,轉災爲祥,天之點惺殿下之心,雖耳提而面命,不是過矣。夫雷收復震,是謂愆陽,陰聚包陽,厥異爲雹,此皆非常之災,罕有之變。伏願殿下,內自心術之微,外至注措之間,一切點檢來,語默或無節歟?動止或不常歟?事或文多而實少歟?意或牽私而害公歟?威斷不行,有失剛健之體歟?好惡多偏,有歉宏大之規歟?察少遺大,或昧於遠圖歟?擧邇遺遐,或乖於一視歟?言路壅隔,耳目無所託歟?綱紀挺緩,百工怠於職歟?雖戒奢崇儉,而後宮,或欠弋綈之德歟?雖念災恤隱,而窮民,或尠實惠之被歟?於此數者,潛心默算,思其闕誤,因爲申戒大小臣僚,以求天意之所在而交修焉,則災害可消,天心可回,將亡之國,庶幾危而復安。臣猥在待衛之列,目見乖常之變,終宵繞壁,莫究其端,僅以草草陳言,尾係辭疏,伏乞聖明,不以人廢言。答曰,省疏具悉。勉戒事,可不留意?爾其勿辭察職。 ○全羅監司趙顯命上疏曰,伏以臣,卽見宣惠廳關文,因重臣陳達,有未捧守令營門決杖之命。近來守令,慢不畏法,事多稽緩,有司之論,安得不如此也?然此皆臣罪也,非守令之過也。臣於月前,以之次以下各邑,壬子未捧,一竝停退之意,陳疏,得承稟處之批。臣妄意廟堂,必當仰體聖上子視元元之意,而渙發之音,朝暮且下,與五十州軍民,日夜喁俟者,已月餘矣。廟堂之至今無皁白,未知何故,而民皆祈希德音,多不肯備納,爲守令者,雖朝笞而暮撻,其於民不納,何哉?近聞沿民,畏避官督,在在離散,守令至或撤津船守要路以防之,民情之慘惻,槪可推知,而亦緣臣迷不知蔀屋之遠於廟堂,妄陳枘鑿之論,有以倡奸民頑拒之習,而使許多守令,卒不免陷於罪辟,若論未捧之罪,則臣當爲首,守令奚罪焉?身爲罪首而,特以名稱道臣之故,幸免於露肉受撻之困,顧乃坐監同罪者之庭杖,則是乃自撻也。臣雖無恥,忍爲此也?成命之下,非敢稽忽,而廉隅所在,奉承無路,臣罪至此,尤萬萬矣。雖然臣雖不似,亦旣比數於道臣之列,因民情之切急,有所控籲於天聽,則稟處命下之後,是非可否間,理宜卽賜處分,而顧置之度外,聽若蚊䖟之過耳,一邊嚴督,惟縛束馳驟是事,此莫非疲劣不足數之致,而羞聖朝藩宣之重則,甚矣。更何顔面,冒據於一路軍民之上也?抑惟宋仁宗時,京師失火,度支財穀盡燒,無以繼經用,大臣王朝密督外方漕運而戒勿宣洩曰,根本之空虛,不可使四方知之謀國之體,固當如是,而今日朝廷則不然,大小掌財之臣,日日指揮於外方者,一則曰國用罄竭,二則曰御供不繼,雖溝壑顚連之慘,有不暇恤,譬若寒妻,對人言貧,惟恐人之不知,而殊不念草昧奸賊,闖然生輕朝廷之心,臣竊爲之慨惜也。臣之此來,本爲掛書一事,而眞賊尙未捕,臣罪一也,妄言無補,徒以訛誤民習,而陷人於罪,臣罪二也,嫌不敢奉承朝令,無以振肅頹綱,臣罪三也,今又誤觸朝廷,損失藩臣之體,臣罪四也。持此四罪,而仍冒重任,斷無是理矣。臣方發秋巡,勢將撤歸,先此在途封疏,仰瀆宸聽,伏乞聖明,亟命先遞臣職,回授無故之人,使之擧行朝令,仍下臣司敗,盡分勘處,以爲人臣方命不職妄言者之戒。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爲嫌,卿勿過辭察任。 ○以咸鏡監司狀啓,永興居禹世萬女兒等渰死事,傳于韓師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9月14日== 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陽德縣監鄭運采。 ○韓師得啓曰,明日經筵,取稟。傳曰,晝講爲之。 ○又啓曰,今日鞫坐,諫院當爲進參,而司諫尹彙貞,牌不進,傳旨未下,正言李壽海在外,大司諫、獻納、正言一員,俱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政官卽爲牌招開政,闕員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以洪好人爲左承旨。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旨洪好人,頃以試官違牌,方在罷職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初政院之不爲付標以入,殊涉率爾,前望單子,更爲入之。 ○承旨前望,以洪景輔爲右副承旨。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洪景輔,卽當請牌,而拘於廳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洪景輔曰,其餘承旨五人,罷職傳旨竝捧入,政官牌招開政。 ○洪景輔啓曰,承旨五人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常參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諸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陳疏入啓,參議李匡德方在就理,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宋眞明更卽牌招,使之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批已下,卽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竝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常參時,承旨、臺諫有闕之代差出,一時爲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體殊涉未安。參判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判書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明日常參時,吏曹堂上,亦無進參之員,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牌招。 ○又啓曰,明日常參時,政府西壁及六曹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左參贊宋寅明,右參贊李廷濟,工曹判書趙尙絅,參議李承源,俱以病不進,參判鄭壽期受由在外,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受由、在外外,政府及工曹堂上,竝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左水使狀啓,旣任舟師之責,不能申飭,大小諸船,多有傷損處,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忠淸監司狀啓,林川郡居私婢愛今等渰死事。傳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景輔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崔奎瑞有病患,醫治次,來詣城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遣御醫看病。 ○備忘記曰,今聞卿之來到城外,心甚欣慰。醫藥調治,豈若京邸?卿須入城調理事,遣史官傳諭于崔奉朝賀。 ○假注書金錫一啓曰,臣祗奉聖諭,傳宣于敦義門外奉朝賀崔奎瑞所住處,則以爲臣,伏蒙天地罔極之恩,向者遣御醫齎藥看病,得以不死於難醫之毒腫,今又遣近侍宣諭,御醫又臨,臣誠惶恐感激,不知死所。臣於大病之後,元氣消盡,舊患痰火之症,乘時復發。臣自知大限已盡,急速出海,出於狐死首丘,葉落歸根之意,豈有一分問醫圖生之意哉?中路病添,無計直達,所向之處,姑且留止城外,以俟稍蘇,因此得以一瞻象衛gg魏g,是爲幸也。而一縷危命,無復更躡彤庭之望,尤不勝悲泣,臣之處地,聖明所審察也。且臣是墓木已拱之人,伏願聖明,置臣於人數之外,勿復濫加匪分之恩,使臣得以任便居住,遂初歸盡,則庶贖臣累朝負國之罪,而君臣知遇之感,亦得益光於千古矣。無任涕泣懇禱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掌樂院牒呈,則正朴弼周,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金虎門入直把摠李行相手本,則弘化門入直哨官朴弼根,自昨日猝得重病,達夜苦痛,不省人事,言語不通,方在危境中云。如此病重之人,不可仍置直所,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濟州牧爲奴定配罪人朴泰晦,去壬子八月二十六日出陸事,承傳啓下,故朴泰晦,以全羅道康津縣定配所,未及出陸之際,臺諫以還收論啓,不得移配矣。今已停啓,仍前罪目,依前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于康津縣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全羅監司報狀及該邑所報成冊,則逆賊元八應坐之類,列錄以來矣。元八妻陳今女假士阿希、於仁阿只子昌圭,年五年未滿。慶尙道豐基郡緣坐爲奴婢,母嚴禮同生妹末代、末愛、末禮等,眞寶縣爲婢,同姓叔父永汗,江原道平海郡流三千里安置,同姓姪子太老味、德柱等,眞寶縣流三千里安置,而右罪人等,時囚南原縣,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九月十二日晝講,藥房提調尹淳,執義閔珽同爲入侍時,傳曰,以白振聲事,頃者已諭微意,而該府草記,處分所異者,省囚,杖斃,未有所聞,振聲所爲,絶痛故也。伊後思之,窮凶極惡之振聲,雖不足惜,此律旣禁之後,不可以其人之不足惜,有所低仰。此亦本非原律,不過附註,物故者,雖施此律,非所快,而改禁令,啓其弊則大矣。分付禁府,只除戮律,其他等事,依正法例,以此受敎承傳,使日後參互附註事,命下矣。物故戮母罪人振聲,依正法例,破家瀦澤,降邑號,子女爲奴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九月十二日,引見入侍時,因承宣所達,大駕自敎壇離發之時,挾輦砲手,多有離次先退者,當該將官,令都監決棍,可也事,命下矣。當該把摠安世福,哨官崔壽岡,決棍各三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金取魯上疏曰,伏以臣之今日去就,只有一遞耳。頃暴危懇,未蒙矜照,積逋召命,又逭威罰,特敎連降,辭旨轉嚴,五內震薄,求死不得。陳章再籲,誠不獲已,而時値淸齋,屢呈見却,行幸隔宵,事多擧行,深夜三牌,理勢窮阨,到此地頭,他不暇顧,黽勉承命,陪扈往來,雖非出於因仍蹲冒之計,而點檢出處,乖戾極矣。顧臣情勢,決不可不遞之狀,已悉於前疏,今不必煩陳,而目下難安之端,又有加於此者。伏聞大臣,以前參議徐宗玉,因貶坐不請牌,有煞不安,終以病遞之意,陳達筵席,且聞宗玉,自爲言亦如此。今而後,始知宗玉之遞,不在病而別有事耳,甚矣臣之聾瞽於世也。蓋此事,亦有委折,向日貶坐,旣與兩僚,相議出令,而及到其日,參議謂有病不來,臣初欲請牌同參,而曹中前規,備二員則開坐而已,曾無爲貶坐請牌之事,屢次博考,終不得其例。臣意以爲,銓部異於他司,三堂之一時竝進,固未易,故從前無此例者,意或有在。且僚堂請牌,事體有別,創行無前之規,恐欠相敬之道,遂與亞僚,相議已之矣。貶坐請牌,若有舊例,則三堂之竝席,在臣有何損益,而不肯爲哉?其後宗玉,有政而同赴,有簡問而輒答,僚好之誼,無少阻礙,而今忽以無情之事,責之格例之外,有所不平於心者,實是意慮之所不到也。雖然,早知此事之輾轉至此,則格例有無,初何必爲拘?又知參議之必遞乃已,專由於此,則臣之自處,亦不待今日矣。士夫持身,廉隅爲重,僚席處義,不與他同,而宗玉,旣緣臣而遞去,亞僚,又以此而引嫌,終至於大僚,提聞天聽,今不可以微瑣一事論之。又不可以尋常小嫌處之,則臣於見職,殆同已遞,雖欲饕榮戀寵,一日冒居,人必議於後曰,夫夫也,沒廉媿矣,太放肆矣,臣雖百喙,又將何以自說乎?如臣無似,忝叨銓地,僚寀之間,節拍輒生,說來說去,可謂不等,而此非臣樂爲,其亦末如何矣。蹤地危蹙,轉動無路,誕辰起居,亦未趨參,情虧禮缺,罪上添罪,玆隨政牌,拜章而退。伏乞聖明,亟命鐫臣之職,勘臣之辜,使朝綱振而私義靖,幸甚。 ○藝文提學李箕鎭上疏曰,伏以臣,自經禍故,便成癃廢,寄命山足,待盡朝暮,生意索然,人理都絶,官職去就,非所暇論。而徒以名係朝籍,尙備在外諸臣之數,混被促召之旨,望斷趨承,罪積慢蹇,固已萬萬惶懼。間者聖體違豫,百僚廷候,而緣臣峽居荒僻,晩始得之塗聽,行至半日程,覓見過去邸紙,審有乃瘳之慶,不勝忭祝,而臣倉卒勞動,病情陡劇,在路幾殊無由前進,奴狀代訴。蓋非獲已,道臣據實之聞,亦被喉司之格還,疎逖賤臣,籲天無從,情地窮蹙,求死不得。忽於此際,添有藝苑兼帶之命,臣尤惝怳駴惑,莫省其所以致此也。以臣蒙學蔑文,擬諸詞閣重任,千不似萬不似之狀,凡今之人,夫孰不知,況則哲之明,宜無不燭,亦何待臣之費辭自列乎?兩館之設,何等嵬選,而前後掌銓之臣,略無稱量,謬擧爲習,卒之恩點誤下,以致駭四方之聽,貽一世之笑,上累聖簡,下辱名器,臣心媿恥,姑不足言,實爲淸朝官人之方,深有所慨惜也。臣若徒慕榮名,不恤公議,厭然掩匿其所不能,恬然冒受其所不堪,則不惟自欺而欺人,終不免爲欺天之歸,臣雖無狀,其敢爲此?縱使臣,本來蹤地,無難安之情,目下疾病,有可强之勢,只此匪據之華銜,已斷了一步進身之路,臣於是乎唯有引分屛,伏沒齒田廬而已。噫,畜莫賤於犬馬,而尙知戀主,物莫微於葵藿,而亦解向日,臣固微頑,卽一人耳,豈秉彝所賦,曾禽獸草木之不若,而忍以何心,欲便永訣於聖明之時哉。特其遭値,輾轉至此,撫躬悼歎,尙復何言?臣於病頓之中,伏聞聖候,纔復天和,而遠勞玉趾,展禮園寢,臣子微誠,自切懍憂,承候是急,拚死起程,水陸間關,僅達陵下。而行殿咫尺,旣阻駿奔之列,法駕旋返,莫追陪扈之班,身伏田間,心懸屬車,蹜跡隕越,靡所容措。臣又伏聞,近因大臣筵奏,申下嚴命,催臣趨朝,揆諸義分,固當行不竢駕,而臣累日舟中,觸冒風霧,所患痺病疝症,一時添劇,祗送回鑾,便卽仆地,手足麻木,精神迷瞀,加以奔豚氣逆,幾乎窒絶,舁入道傍村舍,急灌藥物,移晷僅蘇,以此危疾,急於返骸,不得不自此轉尋歸路,迹近逋遁,罪在罔赦,回望終南,只自隕涕,臣之情事,其亦戚矣。臣固知縣道疏,非朝家禮遇之臣,禁不得登聞,而以臣妄揣,此不過爲帶職下鄕,無故撕捱者設耳。若臣苶毒餘喘,辭免新除,似不在此例,而況輦道所經,雖在氓隷之賤,尙皆得以披訴幽枉,臣以近班舊臣,抱玆血懇,趨詣行在,疾痛之呼,宜無自阻。玆敢冒死封章,仰首哀鳴於閔覆之下,僭猥之誅,實所甘心。伏乞聖慈,俯垂憐察,亟將臣新授提學之任,先賜改正,且治臣違命瀆擾之罪,以肅政紀。仍命選部,永刊臣名於仕籍,俾臣得以退守本分,延保殘骸,亦所以卒天地父母生成之大德也。今我聖上拜陵之禮,亶出追遠之誠,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第帝王之孝,異於匹庶,不但以灑掃無缺,爲至也,明矣。矧今國勢孤危,懍若綴旒,宗社神人之託,只在殿下一身,則悠悠萬事,孰有大於保護聖躬乎?閱月靜攝之餘,鑾輅初動,士民傾都,聳瞻羽旄之美,庶幾無疾,擧切欣欣之祝。而臣於淸路嚴畏之地,蹔近日月之光,雖屛息鞠躬,不敢游目,而積年離違之情,自不禁愛慕,歘乍彷彿之間,略有所諦審者,朱文公所謂臣之蒼顔白髮,已迫遲暮,而竊仰天顔,亦覺非昔時者,益知其語意之悲且切矣。何幸百靈扶衛,返蹕無虞,而風涼陰霾,天氣失適,乘輿渡漢,齋殿經宵,陟降展省,勞動必多,在臣私憂過計,終覺其大有乖於聖人愼疾之道。伏願聖上,從今以往,益存至戒於少愈,惟恐或失於將攝,雖一動靜一起居之間,務適節宣之宜,克盡保嗇之方,以爲迓續景命之基焉。漢臣之告其君曰,陛下縱欲自輕,奈宗廟何,太后何?以聖孝之出天,倘念及此,其爲感於淵衷,必不待臣言之畢,臣敢復爲殿下誦之。答曰,省疏具悉。疏末勉戒事,可不留意?如是過辭,事體不當,復尋鄕路,尤涉過重。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工曹判書趙尙絅上疏曰,伏以臣,素抱痰喘之症,每當換節之時,必如期而發,發輒危死僅生,此是十數年沈痼之症也。近因寒煖不適,宿病猝劇,昨自候班,扶曳歸家,委身牀席,喘喘欲死。又兼之以吐瀉之症,氣力澌苶,復起爲人,固未以時月爲期,驅策供仕,斷無其望。玆不得不略陳病狀,仍暴情勢之不可仍冒者,以冀聖明之俯察焉。向臣之待罪秋曹也,凡諸回啓,別有催促之命,臣不敢以儱侗蹇劣爲辭,奏讞重囚,殆近百數,而海西殺獄罪人崔德松事,亦其一也。千萬意外,因此而重被監司朴師洙之無限醜詆,臣竊不勝其駭訝也。臣之奏當,若不合其意,則平說事理,明其不然,何所不可,而必演出思慮所不到之言,盛氣張皇,專以蹈藉爲事,實是常情之外,臣不欲呶呶爭辨,而第其獄情,初頭有可疑之端。及夫承服之後,則尤不可不具格式,而結案前,同推取服一節,全然闕漏,臣之攙及於覆啓者,不過重大辟存獄體之意,此何近於反案?又何有可怒gg恕g者耶?外方獄案之上送京司也,或有可疑疎漏之處,則一査再査,至於三四違覆者,前後何限,而未聞道臣,以此聲色相加,侵斥刑官,如今日師洙之爲也。果使臣,不問獄情之疑不疑,格例之成不成,謂出於師洙之手,而不敢措一辭然後,方可快足於其意耶?其所責人望人,可謂難矣,臣等拙劣,素無駕氣陵人之手段,其所謂太拙澁不快活云者,亦何足怪也?噫,如臣無似,猥叨重任,毫無補益,自取狼狽,莫非臣宜去不去,一任蹲據之致,尙何咎人?卽今情地病勢,實無一刻仍冒於職次之望。伏乞聖明,亟削臣本兼諸任,仍記臣辜犯,以肅朝綱,以快人心,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大臣陳達,業已知矣。今卿所嫌,不亦過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檢閱李鼎輔上疏曰,伏以臣老母,今年六十六也。積傷喪威,素抱癃疾,痰暈火嗽,頭痛口瘡等症,十數年來,輾轉沈痼,居常懍懍,不離牀席,蓋源委已深,氣血漸衰之致也。今春初,隨往臣父任所原城縣,臣之情勢,實難離側供仕,而怵分畏義,牢鎖直中,不得省覲者,今幾月矣。自入秋以來,諸症視前倍劇,閱月彌篤,不得已爲醫治計,日昨以本道,艱辛作行,纔入京口,而船上撼頓,觸傷風露,宿病之中,又添寒疾,目下症情,十分危篤。在臣情理,固當陳章急歸,專意救護,而適當園陵展謁迫臨,百僚駿奔之日,臣職忝邇班,不敢言私,抑情挨過者,將至五六日矣。卽接家信,則病勢自昨轉加,飮啖全廢,氣息奄奄,澌憊綿綴,無復餘地,臣自聞此報,五內煎灼,急於往護,玆不得不拜章徑出,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察,亟命鐫削臣職名,俾伸至情,仍治臣擅離職次之罪,以肅朝綱。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答吏判金取魯疏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過嫌,卿其勿辭行公。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知事金在魯,特進官朴乃貞,參贊官洪景輔,侍講官趙迪命,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李權,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海恩君BChar,武臣行副護軍趙國彬,以次進伏。上前受音,講《禮記月令》第五十五板,自易關市章,止五十九板合諸侯大文。趙迪命講是月也乃殺於田獵大文,止是月以立冬大文。上新受音,亦如之。至司徒搢扑之扑,金在魯曰,扑之爲音,乃扑作殺刑之扑也。講畢,迪命,指田獵大文曰,古者田獵,隨時而各異其名,非直爲禽獸殺獲,馳騁戈獵之是快也,乃以奉祭祀而享宗廟,此意備悉於《詩》、《書》、《禮記》等書矣。上曰,田獵之名,各異其義矣。在魯曰,田獵非但爲祭祀而設,因其事而寓敎,以爲詰戎講武之擧,古先王隨處不忘戰之意,可謂至矣。上曰,《孟子》亦以爲言矣。古之田獵,與後世之田獵,固異矣。朴乃貞曰,大閱仲冬云者,不必田獵之謂也。迪命曰,五戎,卽五兵也。弓矢殳矛戈戟,謂之五兵矣。上曰,矛戟,其形頗相近,在於《詩傳》圖矣。在魯曰,非但《詩傳》,亦在於《周禮》圖矣。迪命曰,此下班馬政云者,乃齊其馬色之謂也。《漢書》曰,不具匀駟,天子諸侯,雖有等級,而所乘之馬,必爲整齊均一,使無參差相雜之患矣。此下搢扑之義好矣。搢其扑者,所以示其不用之意也。在魯曰,下章文義好矣。旌旗亦各異其名,如龜蛇爲旐,柝羽爲旌,天子畫日月爲常,諸侯畫蛟龍爲旗,雖不能盡達,而皆有次第矣。乃貞曰,祭禽于四方者,如春苗夏狩秋獮冬蒐,各異其義,有報祭之義,中原皆有報祭,如祈雨而得雨,亦皆有祭,而我國則無之矣。上曰,此亦有之,而其祭名,不能記得矣。㝡基等,因逐章文義,至雉入大水章。乃貞曰,此註謂雉入淮爲蜃,晉語,亦有此語,而蓋物之變化,亦物之性也。臣聞海邊人之言,則所謂海參,亦以沙參,入水而化爲海蔘云矣。在魯曰,蜃乃大蛤也。海中能噓氣成結,望之隱然若空中樓閣,雖微物,而能成造化如此矣。上曰,鱗蟲之類,多有假他而成者矣。註中,蟂爲何物耶?在魯曰,雖不知爲何物,而此當在於《韻會》等書矣。迪命曰,下章所謂賞死事,恤孤寡云者,先王之制美矣。蓋死於國事者,旣有褒崇之典,又不但己也,必以賞之延及于嗣,如晉賞顔濁聚之子,漢武官羽林孤兒是也。鱞寡孤獨,當爲窮民之最無告者,矜恤之典,尤不可已矣。在魯曰,此蓋謂死事者之孤也。文義畢後,在魯曰,日昨駕還之時,風雷雨雹之變,可謂非常。當此閉藏之節,雷雨之變,已是可愕,而又有雹災,書雲觀單子,謂狀如榛子大,而以臣所見,則尤有大於榛子矣。陪從之臣,冠服盡濕,當是時,聖躬不瑕有害,其爲憂慮,何可勝言,而畢竟無事還駕,勉戒之言,玉堂大臣,皆已盡達,而臣今始入侍,故不勝耿耿之忱,玆敢仰達矣。㝡基曰,震死之說,果然乎?在魯曰,此則的實矣。其處爲司僕寺地,故聞之矣。卽爲移文於漢城府,以問之,則陳外死者,有三人云矣。乃貞曰,見文報則竝三人,而一則高陽吏,一則宮村人矣。臣追聞李聖龍之言,則其時火氣,直下於將臺之後云矣。在魯曰,天道深遠,災異之來,雖不可知,而人心皆以爲懼,聖心之戒懼,必不待在下者之陳達,而心之操舍,頃刻有異,雖能收歛於一時,而稍久則易至於放佚,願常以其日之心爲心,而勿使或怠,比如子事父母,父母有怒則悚然思過,使親心底豫然後,可以爲孝矣。卽今聖躬,雖無大過失,而形於外者,亦豈能盡其道乎?古人有言曰,人間私語,天高亦聞,幽獨得肆之地,人所不知而已所獨知者,尤加常常照管好矣。故曰,天德王道,在謹獨。《易》曰,震來虩虩,笑語啞啞,恐致福也。要之震之爲卦,不外乎恐懼修省四字矣。我太宗朝,豈非盛時,而亦不無災異。太宗克加恐懼之意,常以旱災下敎曰,禁酒而不能止,此予不爲斷酒之致,此後勿復進酒,自是群下,無敢飮者,嘗謂憲臣曰,人家臧獲,投屬於本宮者,一一査出,雖是微事,而聖斷可見矣。古人謂欲法堯、舜,惟法仁祖。臣亦願以太宗爲法,而痛祛拘攣仍循之習,常加刻苦悠久之工,必以天心之底豫,世道之挽回爲期,則安知今日之災,不爲他日之福耶?洪景輔曰,冬月之雷,已是非時,而又不先不後,必於講武之時,天意必非適然矣。隱於中者現於外,天象如此,人事可知,俄者知事所達好矣。其時臣在於試院,未得扈駕,而出而聞之,則軍容不成貌樣云。一時風雨之際,猶尙如此,脫有事變,將何以爲之耶?可謂寒心矣。臺啓,侍衛落後者,使之現告,而終無現告之事,尤可寒心矣。上曰,昨日政院之批已諭,而此予不德之致,戒懼之心,雖不敢自已,而此語亦近於文具矣。今日開筵,知事之言切實,當各別留念焉。乃貞曰,重臣已達,而雷霆者,天地之怒也。刑政失當,則天地之怒應之,而不必刑政,一念之差,亦有召災之道,常加省察好矣。俄者,重臣所達震卦之說,誠是矣。在魯曰,奢侈甚則亦有召災之道,聖上躬行節儉,如服御等物,有百儉而無一奢,昭儉之德,可謂至矣,而此則猶其小者,願推而大之,雖如賞賜及宮房折受等物,亦不可爲濫,濫則非所謂儉也,勿以小儉爲足,而思盡大德好矣。其於言路則嘉尙之敎,不絶於批答,而第自上每有臆逆之病,臆逆故下亦成風,惟以苟掩形跡爲務,言路漸至杜塞,臺啓亦罕。此雖在下者不能無罪,而抑亦聖上輕視臺官之弊,有以致之。蓋臺官,官旣卑而入侍又罕,擧止或失常度,願勿以爲異,而察其言之是非,是非通塞,直以爲己任,而使人人盡言,則國之福也。今當遇災之日,宜有求言之道矣。上曰,知事之言如此,當各別留念焉。迪命曰,小臣久違筵席,今番屢次入侍,每承方寸已亂之敎,實爲切迫矣。人主一心,萬化之源,委三百年宗社之託,都在於殿下一身上主宰,而心弱如此,今日除却悠悠萬事,願於心學上加意,心學旣明,則自無心弱之病矣。臣於昨日箚中,已言之,而其中益剛心力一轉語,微臣之滿腔誠血,都輸在此,懷不能已,玆敢仰達矣。在魯曰,玉堂箚子好矣。小心之過,易至於心弱,而反欠於剛大之體,無以治效之邈遠,而少沮其邁往之氣,無以災異之震疊,而或挫其剛大之志,大振作大警動,以答天譴而慰民望,無負祖宗三百年付託之重,卽今日其幾也。景輔曰,臣未及見箚子,而其意好矣。非因災異而言,心弱之病,不可不亟思其救之之道,而以藥言之,瞑眩之劑,要不出《論語》中弘毅二字矣。小臣曾以此意仰達,而今因諸臣之語,復申前說矣。上曰,昨日已諭於重臣矣。予非不知,而每當雨暘不適之時,則方寸沓沓,入侍諸臣,必以予謂有操舍之泛,而雖不欲如此,戒懼之意,自不得不然矣。知事所謂過於小心云者,語意切實矣。景輔曰,心有所恐懼,則不得其平,徒恐懼而不有恐懼之實,則畢竟做得,不過不得其平四字而已。上曰,此《大學》語也。予非不知,而心氣尙猶不下,與人酬酢,頗覺爲好矣。承宣所達弘毅二字,有如蔘補,其於受用之道,儘爲有益矣。景輔曰,言路不張,實爲可憫。自上非無納諫之德,而士氣消沮,未有甚於此時。此是臺諫不善其職,以致君上之輕視,而君上待臺閣之道,不可如是。言路關係甚重,古者,雖草野之士,亦有求言之道,不以文具,而以實心求之,則言路自開矣。乃貞曰,言路比如血脈,使之流注貫通然後,可無壅滯之患矣。人君聽諫之道,其言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置之而已。上曰,唯。在魯曰,近日臺諫之永勿檢擬者,實非待人之道也。雖以日昨趙侹事言之,尹大英之爲判決事,物情多以爲駭。其人之可合,固未可必,而曾者亦有他事云矣。當其時,不議於他人,隨所見卽爲發啓,臣則以趙侹爲奇矣。末終處置,反歸於落科,夫論人之臺諫,置諸落科者,已爲非矣,而其後一臺諫,又謂之不文云,所謂不文者,以其時除授之除字,偶以題目之題字書之,而倉卒間事,亦可深怪。趙侹之文,元非不足,其啓辭,亦於頃刻間爲之,而乃謂受人指使。且請其永勿檢擬,臣於目前事,深有所慨然者,故玆以仰達矣。上曰,永勿檢擬云者,實爲今日之極弊矣。景輔曰,領相敦諭事,命下,而院中,只有小臣一人,待諸承旨除授後,往傳之意,敢啓。上曰,唯。上曰,《禮記》抄選事,已爲問議耶?迪命曰,已問議于大臣,而未及入達矣。俄與知事相議,則六篇抄刪,入講爲好云矣。在魯曰,如曾子問、明堂儀、聘儀、燕義、三年問等文字,亦好矣。此則更爲問議後,可以入啓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15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南泰耆{{*|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蔚山府使安慶運,阿山萬戶朴昌文。 ○洪景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常參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以備忘記,傳干洪景輔曰,今下弓矢,阿山萬戶朴昌文處,給送。 ○洪景輔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體未安。今日常參時,承旨有闕之代,不可不及時差出。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今日常參,承旨不可不備員,政官牌去來催促, ○傳曰,此後時刻,待開政,知悉入之。 ○傳曰,都承旨前望單子及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而其中在外與有頉,皆付標以入。 ○都承旨前望單子,以李春躋爲都承旨,承旨前望單子,以李聖龍爲左承旨,洪景輔爲右承旨,李玄輔爲左副承旨,尹容爲右副承旨,兪彦通爲同副承旨。 ○傳于李春躋曰,承旨不備,而有常參爲之之例耶? ○李春躋啓曰,承旨不備,而有常參爲之之例耶事,命下矣。在前有一員不備而爲之之例,而卽今左副承旨李玄輔,右副承旨尹容牌不進,同副承旨兪彦通出牌,而姑未入來矣。傳曰,違牌承旨傳旨,當啓下,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濟爲右承旨,洪景輔爲左副承旨,韓德全爲右副承旨。 ○李春躋啓曰,新除授承旨李濟、韓德全,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德全曰,晝講時刻,常參後入之。 ○注書成範錫呈辭,代以南泰耆爲假注書。 ○洪景輔啓曰,臣敬奉聖旨,敦諭于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旣承聖批之後,又敢爲尋單請急之計者,實出於情窮理極之致,而自知蹇傲罪大,方在兢霣懍惕之中矣。不意近密之臣,又復臨傳聖諭,勤懇之旨,愈往愈隆,稽首奉讀,感涕漣洏,不知積罪賤臣,何以獲此於君父也?臣之病情,若有一分承命之勢,則何敢坐邀恩禮,至於此極,而猶復冥然偃伏,不思所以變動乎?顧今縷息雖存,人理都盡,明旨之下,無以奉承,祗有伏地悲泣,恭俟違慢之誅而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宇手本,則時囚罪人沈湙,本以抱病之人,久處冷地,重得泄瀉,度數無算,食飮全廢,兼得氣瘧,逐日寒戰,漸至委頓,實有頃刻難保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李聖龍,以漢城府言啓曰,今番陵行回鑾時,馬場內,觀光三人,爲暴雷震死,人言藉藉,故分付當部,使之探問牒報矣。再昨南部參奉梁夏吉牒報,以爲部屬新村里任掌高成楫手本內,得聞今月十一日,馬場內三人致斃之言,卽往場內,各其屍體所佩號牌相考,則本洞居司僕諸員姜世輝、交河衙洞面居驛吏金世起,而雷震致死與否,未能的知,故部官親往,摘奸牒報之意,申飭分司矣。部官更報內,三屍仰合面,飜轉看審,則元無糜爛破脫等傷處,且無骨節銷碎之聲,面部只有黑色云,而其在詳審之道,不無未盡之慮,發遣本府郞廳,更加詳細看審,則與當部摘奸報辭,別無異同矣。旣無傷處,則其雷震致斃,雖未能的知,而觀光三人之一時暴死於場內,事極驚慘,故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申昉上疏曰,伏以臣於陵下諸司假家事,實有萬萬惶懍者。蓋自前有陵幸,而在經宿之地,則政府、樞府等諸上司及承史、三司之無力自辦者,入接之所,例自本營,分排各邑,使之造待,不知始自何時,而其來已久矣。臣於今番陵幸定日之後,就甲戌獻陵展拜時謄錄,比較於近來各陵幸行時謄錄,凡諸事件,皆從節酌。至於假家間數,亦略裁省,又經稟報於廟堂,得其減削之令,知委列邑而,申飭矣。惟其事在眼外,無以親自檢察,而外邑下吏,或慮京司之督過,務爲精緻,至勤聖敎,辭旨極嚴。臣旣待罪按臬,莫體聖上愛民恤費之至意,致有此浮靡之事,論其辜愆,合被嚴譴,而問備薄罰,終歸太寬,臣何敢幸其苟逭,晏然仍冒,不思自處之道哉?且臣於頃日金彦熙仍任之事,亦有恧蹙不安者。彦熙實病危篤之狀,人所共知,至登於前監司殿最之目,還京調治,累月抛務,而聞其病情,已益添重,實無耐煩理劇之勢云。雖其治績可惜,旣不能供職,則無益於事,而徒爲曠官之歸,故臣果啓罷矣。承宣所達,不知實狀,有若臣曲副其圖解之願者,至有特推之命,臣宜卽自列,而適當陵幸迫近之日,事務叢沓,不遑控暴,惶愧之心,至今未已。噫,臣以不才,謬當重寄,觸事憒憒,一無稱塞,一旬之內,再被責罰,其凡庸愚昧,不堪任使之狀,卽此益著。雖幸聖上,特賜寬宥,不加重誅,在臣之義,其不可徒戀寵祿,因仍盤礴,重誤京輔一路之事也,審矣。玆敢冒昧煩猥,略陳微懇。伏乞聖明,俯垂照察,將臣職名,亟行鐫削,仍命所司,重加勘照,以爲任事不職者之戒,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寅時,上御宣政殿。常參入侍,行都承旨李春躋,左承旨李聖龍,左副承旨gg右副承旨g洪景輔,右副承旨韓德全,假注書李權,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東班,左議政徐命均,行戶曹判書金在魯,禮曹參判趙最壽,漢城左尹申光夏,司憲府執義閔珽,弘文副應敎趙迪命,修撰兪㝡基,監察李彦熽,禮曹正郞李世垕,戶曹佐郞申宗夏,吏曹假郞廳鄭輯寧,西班,領敦寧魚有龜,月城尉金漢藎,鶴城君楦,彦城君金重萬,同知中樞李震基,工曹參議李承源,刑曹參議徐宗玉,參知韓德全,兵曹正郞任{{!|𪼛|⿰王集}},刑曹佐郞林象奎,工曹佐郞李重泰,分班序立。左議政徐命均進伏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寢睡之節,一樣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近日朝廷事,每患不一,雖例常參,事多不備,不能趁時爲之。吏判引嫌,與參判有異,而連日違牌,此爲可憫矣。上曰,吏判過矣。昨日又以全然不知,爲引嫌矣。向來知申所達,帶得此意思,而昨日引嫌,有若初聞徐宗玉之言者然,誠爲過矣。命均曰,右相,以司譯課試事,日晩不得留待,纔已出去矣。謁聖,日子不遠,而禮判以惠民提調,課試雜科事出去,而送言於臣等,以爲在前謁聖之時,或有卽爲還宮,而試士於春塘臺,丁巳、辛酉、戊寅之例,亦如此云矣。上曰,丙午年,亦爲之,而其時則慮有蹂躪之患而然矣。命均曰,日氣如此,念後風勢或寒,則帳殿久御爲憫,且近來士子多聚,蹂躪之弊可慮,旣有前例。今番亦依前爲之,未知,何如?上曰,近來,皆試士於泮宮矣。命均曰,戊寅後,多有仍於其處試士之事,而日氣適寒,擧子且多,此爲可憫矣。上曰,若過泮水堂,則似不至於蹂躪矣。洪景輔曰,臣頃以試官見之,則士子之多,近來所無,雖泮水廣庭,亦難容之矣。上曰,其時觀日勢,臨時變通,亦易矣。命均曰,若太臨時,則其於治道等事,似有窘束之患矣。上曰,武壇則本自有之,設場於下輦臺矣。前期數三日,亦可優爲矣。命均曰,然則節目,使禮曹依例爲之乎?上曰,唯。命均曰,咸鏡監司趙遠命狀啓,以爲北關水災孔慘,人物渰死,家戶漂沒,極其數多。南關則雖不如北關,而風災尤甚,身役戶役,請一竝蠲減。此則當待分等狀啓,可以量處,而昨年北關之穀,移賑南關,亦爲移粟關東,餘存無幾,而今年年事,又如此,未知何以接濟乎?南、北兵使巡操,推奴徵債,亦請停止,而諸道習操,旣以停止分付,推奴徵債之禁,亦已一體知委,更無可論,而至於歲抄簽丁,則一竝停廢爲難。此則勿許,而使之仍爲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通津府使李義翼,以擧動時差員上來,言本府四面,雹災尤酷,禾穀被傷,更無餘地,今日通津之民,十百爲群,擁道號訴。又親聽奉朝賀崔奎瑞言,則歷路所見愁慘,民至號泣於道路云矣。尤甚被傷處,不可不矜恤,使監司各別摘奸,十分精抄,特爲給災,何如?金在魯曰,雹災雖咫尺間,或有全不及處,且已收獲處,元無可論,而今若以此給災,則虛實相蒙之弊,必多有之,極爲可悶。且臣纔見海伯私書,則乃十一日所出也。其書以雨雹如此,回鑾時,聖體不瑕有傷爲慮,而無穀物慘被傷損之語,可想他道之不至大段矣。雖以通津言之,雹災尤甚面里中,亦察其被雹與果爲未獲,各別精抄,俾無虛實相蒙之弊事,另加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命均曰,日昨崔奉朝賀入來,臣以一家之人往見,則言其辛亥入侍之事,而頗有感悽之意矣。上曰,亦能起居入來乎,形貌何如矣?命均曰,不及於向時矣。今番落傷之後,不能運寸步,而自言大限已迫,不可待死於島中,故欲爲畢命於近京之地矣。上曰,入來,果有深意而然矣。命均曰,雖無時刻危急之病,而所見頗爲危綴,無登筵之期,欲於郊外,僦舍以居矣。旣來城外,留之在京,調理好矣。上曰,當更爲下敎矣。命均曰,中和府使李龜休,以承旨蒙點,而承旨旣遞之後,則守令遞易有弊,使之仍任,何如?上曰,前望單子入之,故不覺而落點矣。中和府使李龜休,仍任,可也。命均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以鳳山郡守嚴慶遐,麒麟察訪曺命敬之不爲東堂開場,竝爲罷黜,而聞事實與臺言,大段爽實,都事元無可罪之事,而主試官旣罷職,則下試官之引嫌,不是異事。監司雖以事體狀罷,而鳳山郡守,到任屬耳,遞易有弊,竝爲仍任,何如?在魯曰,新都事,朝家罔夜下送,俾趁東堂,則都事旣到之後,參試官,何可不有朝令,任自散歸乎?今雖仍任,似當有推考之罰矣。上曰,竝從重推考,而仍任,可也。{{*|出擧條}}鳳山郡守嚴慶遐,麒麟察訪曺命敬,竝從重推考,勿罷仍任事及中和府使李龜休仍任事。{{*|榻前下敎}}上曰,金川守,爲鄭錫耆耶?安有如許人乎?必於科場上用情,故爲此矣。魚有龜進伏曰,小臣陵幸回還後,不得承候,下情抑鬱,玆以入侍矣。春間曾有所達,而朝家用人,各當其才,耕奴織婢,各有其任。今番軍容之不成貌樣,皆臣庸劣所致,聖鑑想已照燭,而一向假借羈縻,前頭僨敗,實爲可慮。臣今白首殘年,筋力精神,決難堪任,罷斥臣職,回授可堪之人,爲當今第一急務矣。上曰,前已下敎矣。付卿以此任,有意存焉。何必如是?卿勿復辭。在魯曰,以平安道罷場事,若罷其守令,則未知前例有之,而若試官不善其職,則罷之固宜,而其事或出於擧子,則罷其守令,恐有後弊矣。上曰,試官若非,則罷職似可,而前頭恐有弊矣。魚有龜曰,近來朝令,不行於外方,以軍餉一事言之,誠爲寒心矣。御營廳餉米,元數二萬石內,除災減則僅爲一萬石,災減外應納者,盡數捧納然後,冬春可以繼用,而三南各邑,尤甚不納,合以計之,則未收之數,至於四五千石之多。雖曰年凶難捧,必無全數未捧之理,而壬子條,當年所納,全不上納者亦多,不可無各別催促之道。定奪申飭,使之督納,而合氷後,如有多數未上納者,則勿以守令數多爲拘,抄出啓稟,別樣論罪之意,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春躋曰,晝講將晩,稟辭從簡爲之。有龜又啓曰,臣以敦寧府事,頃有所達。該府本來凋弊,而祖宗朝,有賜與漁箭鹽稅,在於全羅道、務安、古阜、茂長、咸悅等地矣。丁未因御史書啓,移屬戶曹,收捧後,除送於本府,而許多文案中,戶曹亦不能致察。一自變通之後,彼此俱失,不過爲各其邑私用之物,而其鄕色侵漁之弊,反復甚焉。下詢于戶判,還屬本府,未知何如。上曰,旣定之後,不可旋改,申飭戶曹,使之收送于本府,可也。在魯曰,近年以年凶,或稱未捧,或稱補賑,元屬戶曹之鹽船稅,本道亦不輸送,無可奈何?非但敦府,諸宮家鹽稅,戶曹何能督捧而移送乎?反不如本處之直捧矣。有龜曰,若使經費有賴,則臣不必煩達,而其實爲各邑所私,戶曹亦不得推之,故敢以還屬之意,仰達矣。上曰,此事終涉苟簡,而蓋由於度支不能檢督之致,此非卽今戶判之咎,而前後戶判,從重推考,使之督捧,移送,可也。{{*|擧條}}金在魯啓曰,今年歲入大縮,而逐朔頒祿放料之數,極其夥多,大米之全然不足,前已屢達,而至於小米,則每年應入,本來些少。今年則以有關西小米五千餘石,故急於大米之節損,祿料中大米,略以小米代之,貢物價上下,亦必以大小米參半,故小米用度頓增。明春新捧前不足,近二千石,而無他推移貸用之道,海西貢物價小米,每年應納地部者,爲七八千石。此是詳定米中,除出上送者,故爲先從略,以一千五百石,不待新捧,以舊詳定推移,趁凍前船送之意,私書以議于黃海監司,則答以此是詳定中應納之物,勿論新舊,先爲推移不難,而但詳定小米,全在於長山以北,而卽今風高海險,決難輸運。以南則小米至少,僅僅分排於南漢,納一千石,更無餘地。若以南漢當納之米,先納於地部,繼用於冬前頒祿放料,則南漢之米,待解氷,卽當上送,以此定奪分付,爲宜云。南漢軍餉之特令輸送添補,意固有在,而非如目前渴急,南漢分排米一千石及更加五百石,急急上送于地部,待明春解氷後,南漢所納米,亦卽嚴督上送,俾及於三月之內爲宜,已與大臣相議,依此分付,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徐命均曰,南漢軍餉,極其哀痛,令當秋捧,先爲推移,未爲不可。但長山以北私卜,亦於九月,裝載而上來,貢物價米若趁卽上送,則似無不及之患矣。在魯曰,長山以北,海險風高,今始分付知委,則似難及矣。尹游曰,以新詳定之明春納戶曹者,換此南漢之劃送,意在推移,而第南漢劃送定奪之後,延拖至今,始爲輸送,若又換用則明春又卽輸送南漢,未可必,當初定奪之意,恐歸無實矣。在魯曰,道臣旣明言南漢米則待解氷,卽當輸納,且以明春戶曹應納之詳定米,移送于南漢,則設令他監司當之,有何稱頉遷就之理乎?上曰,南漢雖可憫,而不過數月先後矣,依爲之,而戶曹應納貢物價米,趁解凍卽卽上送南漢事,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在魯又啓曰,田稅大同,上納中最重者也。田稅之三月內裝載,自是事目,而今至九月,多有未收,或有全未納者,事體誠可駭然。宣惠廳再次仰稟論罪,而臣則猶待其漸次來納矣。至今不納,則論罪之擧,有不可已,其中全不納及三分之二未納者,拿問,折半以上未納者,營門決杖。未及折半者,竝從重推考,更加各別催促,使之上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洪景輔曰,因臺啓,侍衛落後者,使本院受現告,而亦無指的可問之道矣。閔珽曰,駕後多有落後者矣。尹游曰,然則此非侍衛也。珽曰,陪從多有落後者矣。上曰,然則國事,豈不可笑乎?侍衛之入陣內與否,御將似知之矣。有龜曰,侍衛之入陣內,非陣法也,故臣初則防塞之矣。及承送信箭令入之敎,則惶恐卽爲入之,而後廂軍兵旣解之後,則百官,皆許入之矣。珽遂避嫌曰,日昨展陵時,以憲府假家之過侈,特推多臺也。臣則留都之故,得以倖免,然臣方忝居憲職,而當初事端,出自憲府,則事雖無妄,獨自晏然,誠有所不安。初欲以此詣臺自列矣,諸臺之議,皆以爲此事,初無一毫與知之端,而只以吾輩之意外被推,强引爲嫌,殊涉過當云云。臣亦不能固守己見,勉從衆議,出當處置矣。今聞外議,多以臣爲不宜可否於其間,而苟然不避爲非云。此莫非臣見事不明,脆懦無守之致,固不敢自處以無失,而且臣於日昨筵中,以侍衛諸臣落後事,論啓請罷,卽蒙允可矣。追聞物議,則伊日侍衛諸臣,別無大段落後者,而陪從諸臣,因傳敎不入於閱武之場,仍爲前進,則車峴之北,或有散處於往十里,故大駕自敎場回還時,後班一空,不成貌樣。及至中路,稍稍來集,僅成班行,而臣則倉卒之際,侍衛陪從,不能分明區別陪從之散落失次者,混稱侍衛而請罪,未免疎漏云。臣之昏憒不察之失,誠無以自解,以此以彼,其何敢淟涊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韓德全曰,執義閔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珽趨出。上曰,閔珽之下避嫌則或可,而上款避嫌則亦晩矣。當朴文秀言之之時,可避,而至當處置,過矣。有龜曰,倉卒之際,事難得中,其時大駕迎接之後,百官當步從,而政院不能稟達矣。上曰,其時柳儼,以爲大旗幟迎接,當乘馬云,故許之矣。命均曰,臣初未見之矣。追見兵曹節目,則甲戌謄錄,定奪外假家等事,一切禁斷云,日後當啓稟定奪矣。上曰,假家之爲窓戶,亦過矣。非但兵曹也,禮曹節目,亦有勿造假家之語矣。李春躋曰,臺諫以侍衛落後事發啓,爲爽實,而以陪從百官爲言,然則陪從百官落後者,自政院受現告乎?上曰,臺啓旣以爽實避嫌,則更無可問之事,勿施,可也。遂罷。 ○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知事尹游,特進官趙最壽,參贊官兪彦通,侍講官趙迪命,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李權,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鶴城君楦,武臣僉知中樞府事申命擧,以次進伏。上前受音,講《禮記》月令第五十九板,是月也天子乃敎於田獵。迪命曰,註中蟂字,以《韻會》考之,則水蟲也。有四足而有毒,能害人云矣。上曰,第讀之。迪命講六十四板,是月也命太史大文,止六十八板。上新受音,至完要塞塞徯徑。上曰,上塞字,當讀之以色,而下塞字,爲斯耶。迪命曰,然矣。講畢,迪命進伏。爲文義曰,所謂是月云者,乃建亥之月也。上曰,謂是呂不韋書,而觀此則亥月而非歲時也。迪命曰,《周禮》,龜人上春釁龜,夏之正月,卽秦之十月也。上曰,孔子亦謂行夏之時,所謂夏時,卽寅月也。游曰,此則與《周禮》異矣。釁龜乃冬令,則不必歸之於春也。上曰,此是秦時書,故謂《周禮》釁龜之上春,卽秦之孟冬也。上曰,占兆爲旀吐,爲是耶?迪命曰,《易》謂之卦,占謂之兆也。游曰,此所謂審卦吉凶者,全指卜筮之謂也。上拈是察阿黨章曰,此註,何如?察阿黨省察等語,專歸於獄吏者,其意似單矣。游曰,此註非出於程、朱,得其本意,亦何可必,而正而省察云者,無處不體念,好矣。兪㝡基曰,是察阿黨則罪無有掩蔽,此章文義好矣。獄吏,如或有阿私曲循之弊,則人君當審察之謂也。然則犯罪者,無曲直相衒之理,而爲獄官者,亦不得容私於其間矣。且以月令言之,孟冬,乃寒氣將至之時,故物皆閉藏,思其蟄伏,其在體天順時之道,至於刑獄,尤不可不念,卽今寒節漸深,外方同推及獄囚之久滯,尤豈非矜恤處乎?各別申飭於外方,俾無滯獄之患,何如?上曰,所達誠是。不徒外方爲然,秋曹亦令,申飭,可也。{{*|擧條}}迪命曰,此下天氣上騰,地氣下降,而天地不通則因否塞而成冬,否極爲泰,泰亦不能長泰,臣請言處泰之道矣。九二曰,包荒用憑河,程傳,謂泰久則弛緩,必有變通之道,而急之則敗,故曰包荒。包荒者,包含容忍之謂也。徒務包荒,而不有剛果以濟之,則亦難成,故曰,用馮河。用馮河者,其註所謂用剛果,濟深越險者是也。以此觀之,泰可爲否,否亦可以爲泰,傾否回泰之道,要不出包荒馮河四字中矣,願加體念焉。兪彦通曰,天氣下降,地氣上升,天,君道也,地,臣道也。君臣情志相通然後,平泰之象,可以做得,體群臣通下情之意,願加留念焉。上曰,所達皆好,而爲此章文義,則太深矣。游曰,講官以泰卦陳達,而承宣,以註中所謂不交則不通之義,爲達矣。㝡基曰,此下固封疆備邊境之云,爲國之道,當如是矣。我國邊疆之重,無過於六鎭,而防守之道,殊甚疎脫,不過以數百餘卒,候望而已,未知何以則得當,而實爲可慮矣。游曰,月令者,先王出治之本也。隨月各異其令者,爲意甚好。我國亦豈無意,而未嘗有月令,江邊事,臣曾已仰達,而卽今冬月已迫,禁商旅固封疆,正其時也。若使地堅氷合,則卒難變通,雖此中所達之語,亦爲申飭廟堂,使之奉行爲好矣。上曰,我國誠異矣。冬月則氷堅易渡,而盡撤把守,所達申飭事,非不好矣,而小民輩,不知因文義而設,謂必有事而然,恐爲徒擾無益之歸矣。游曰,聞人言則固封疆之事,姑舍無論,邊備之虛疎,甚矣。彼中必不知如此,而在我防備之道,疎脫如此,未知將來,有何事機,此正加意處也。上曰,唯。㝡基,因拈下章曰,古者,上下各有等威,此章所謂飭喪紀,辨衣裳,墳高四尺等語,可見,而卽今全無等級,閭閻間,棺槨過侈,望柱表石,無不遍滿於丘壟之間矣。上曰,今番歷路見之,則所謂墳形亦太高,此則無知妄作而然矣。㝡基曰,治喪之過度,實爲大弊,卽今食粟下賤之家,比諸士夫家,尤爲過濫矣。上曰,如弁格等物,士夫用之,故常漢輩,亦借而用之矣。游曰,返魂時龍輿,因臺啓有禁,小民則畏法,頗不爲之,而豪富之民依舊,先王朝,石物亦有禁斷,而此亦不可以威力制斷,高髻廣袖,惟在倣效之間,自上躬行節儉,則奢侈之風,自然漸祛,而區區法令,有難一一禁斷矣。上曰,唯。㝡基曰,此下無作淫巧,以蕩上心者好矣。器用,必以堅緻爲上,而不以工巧爲美,勒名工以考其勤慢,古先王儉德,此等處可見矣,願加留念焉。上曰,春令,言始工之事,而此章,言戒工之道矣。游曰,以器用言之,工美之物,人情豈有不好,而悅於目,玩於心,其害無窮,小人逢迎之態,甚可畏也。反隅而言,巧言令色,好於人之聽聞,大奸似忠,察之尤難,聖人於此等處,丁寧訓戒曰,有言逆于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志,必求諸非道。雖有遜志之言,而察其情態,則豈不好哉?上曰,唯。游曰,臣方待罪本兵,今因乃命將帥講武習射御之文,敢此仰達矣。孟冬行此令,仲冬始大閱,則隆古詰戎之政,蓋可想矣。臣聞中國則猶有古意,專以試藝角才爲重,而我國則不過設假倭放虛銃,數三進退而名曰,習陣,誠可笑矣。雖以日昨親臨行操事言之,前廂及禁軍陣,俱未免失措,一場紛挐,未知緣何以致此,而外議亦紛紜,或以爲非,或以爲不非,而此亦皆未詳親操節目其時事狀,而有所云云,皆非的論。遽因雨勢,未畢操事,功罪無査,事過之後,不必追論,而訓將張鵬翼,素有名望,爲將已久,別將趙儆,才器見稱,亦儲將望,而當親操迎接之際,失措如此,誠爲可惜矣。仍惟自在先朝,優待武臣,殿下尤特加眷遇,故近來武習益驕,而亦且狃安。官至閫帥,則唯以自尊自便爲事,不知弓矢之爲何物,兵書之爲何事,則進叨將領之地者,尤當,如何?臣竊慨然。我朝培養武臣之法,非不該悉。如賓廳能麼之課講,堂上、堂下之朔射,俱所以勸奬講習之規,而怠慢成習,便作文具,武臣之稍有名位者,則多方懸頉,都不進參,實爲駭然。此後則使之無得懸頉,一齊進參之意,嚴加申飭,而至於各軍門敎鍊官,專責承接號令之事,則其任不輕,不可不擇,而或未免循情苟充之弊,故日昨軍門失措之擧,亦由於敎鍊官之非其人,別爲分付各軍門,必以能通兵學,曉解軍務者,各別擇差,何如?上曰,所達甚好,爻周申飭可也。{{*|擧條}}游曰,聞魚有龜之言,則日者陣門之見塞,蓋緣信箭之等待也。上曰,大旗幟迎接後,何待信箭耶?其時以大將爲國舅,故雖不爲之,而中軍則幾欲拿入矣。游曰,大旗幟迎接後,則御前建大龍旗鼓,自上爲大將矣。所謂大將,不過奉行上令而已,豈有作門見塞之事耶?上曰,此言然矣。游曰,臣在於陣內,未知陣後事實,而追聞從行者之言,則未及上壇,而駕後先入,故謂有暗令,而遂致奔突之患,其實則駕後元不犯陣,而直爲應聲所動云矣。非身爲大將,則每事不可不先稟,而倉卒間未及慮之矣。上曰,若先以暗令與否,稟而行之,則亦無不可主張之事矣。游曰,此等語意,兵書雖或有之,而徒知膠守古語,不知合辨,當稟而不稟,節節皆誤,其實敎鍊官輩,以爲若有號令,則當別樣善爲之,而卒然當着,不覺如此。此莫非不及古人而然矣。仍啓曰,今番行幸時,特令記,過者,自兵曹從輕重決棍事命下,而自政院,尙無指名,分付之事。蓋以諸承旨之□罷,未及分付,而命下之後,未卽擧行,故敢達矣。上曰,其時兵房承旨柳儼所請記過者頗多,故其中特令記過者外□□□□□□□崔□□□□文以留都罷陣事記□□□方爲決□□其□□□□□□草冊,特令記過者決棍,其餘仍爲蕩滌,可也。{{*|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16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式暇}}。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病}}。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宣沙浦僉使韓萬慶,淸城僉使洪禹績,馬島僉使崔東泰,知世浦萬戶梁濟雄,朱乙溫萬戶金龜祥,助泥浦萬戶李壽宏,玉江萬戶邊翊中,鹿島萬戶趙重璧。 ○兪彦通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景輔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執義閔珽避嫌退待,掌令尹東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十五字缺}}。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五字缺}}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十二度呈辭。傳曰,更遣承旨敦諭。 ○李聖龍啓曰,右副承旨韓德全,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淸城僉使洪禹績,玉江萬戶邊翊中,朱乙溫萬戶金龜祥等處給送。 ○兪彦通,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應敎趙明澤,以中學兼敎授,昨日儒生試取,未及課次,而封置入直矣。今以考課,晝仕出去,而一日之內,勢難畢考。限畢考,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再昨日晝講時,進講《禮記》篇次抄刪,更爲問議事,命下,而連値晝講,不得擧行矣。本館下番修撰臣兪㝡基,以問議事,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九月十六日忠義衛李聃道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卓之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常參時刻,待開政入之事,命下矣。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開政。 ○咸鏡監司趙遠命狀啓,以咸興等官居幼學柳昌俊等十三名爲虎囕死事。傳于李聖龍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兪彦通,以漢城府意傳gg啓g曰,頃因幼學韓泰基呈狀備局,有令京兆斯速決給之題。觀其狀辭,則泰基與法聖僉使金世寬田畓相訟事,而又陳世寬本名以世澤,丁酉年科擧,其弟世寬,登科下去,則世澤掠取科第,仍換其弟之名,以世寬行世,至通仕路,而帳籍中,亦爲換錄云。此雖相訟間訐揚之言,而旣已因事現發,不可置之,故爲先考籍,則文化縣丁酉帳籍中,幼學金世澤,改名世寬,年庚戌生,同里又有幼學金世寬,年壬戌生,載錄而其四祖相同,乃是兄弟也。兄弟同名,極爲怪訝,而世寬方在法聖鎭任所,無路推覈。故世寬之子舜年捉送之意,移文黃海監營,則海營不爲捉送。査覈回移內,世寬子舜年招中以爲,伊時□□世寬謂其父曰,吾名有吉夢,以吾名爲兄之名,則必登科之故,其父果以世寬改名云云者,殊不近理。且韓泰基呈本府所志內,世澤出其財物,使其弟世寬圖其科,而其弟世寬,以金萬益代射占科,則世澤,仍奪其弟世寬之名云。雖未知事實之如何,而帳籍中兄弟同名,事極殊常,所當査實,而世寬旣是時任邊將,且係科擧重事,臣府有難擅便,令攸司拿問覈處,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臣與同副承旨兪彦通伴直矣。彦通,以領議政沈壽賢處敦諭事,今方出去,伴直無人。右副承旨韓德全,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書啓,臣敬奉聖旨,敦諭于領議政沈壽賢所住處,則以爲臣雖病昏之極,人理都絶。比之木石,猶有知覺,則一邊義不敢當之恩諭,一邊爲鎭日尋單之計者,此豈分義之所敢出,而只以疾勢轉輾,到此地頭,自量絲毫氣息,便當泯絶於朝夕間,決無復起承命之路,惟願速被誅殛,少塞違傲之罪矣。不意承宣敦諭之命,又出於格外之格外,十行辭旨,愈益隆摯。臣於此,精魂若失,涕淚交流,誠不知一身之所處也。仍伏念綸綍之重,豈止如嚬笑之節,而緣臣冥迷,不知變通,徒使恩禮屑越,至於此極,惶懍震灼,祈死不得,有不敢更煩他說,仰瀆嚴聽。祗自伏地戰悸,恭俟鈇鉞之誅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韓德全上疏,伏以,臣頃塵本院,事事生疎,終被特遞之嚴敎,雖日月稍久,每一追思,氷火竝集,悸媿無容。噫,臣性旣侻率,氣欠細軟,加以久屛田間,打乖自便,譬若病馬放草,飮吃無礙,鞿銜鞭捶,不可復施。以此觕野樣子,雖處以冗地散局,猶慮不可,況猝然置之機務坌集第一劇部哉?其露出本色,自取僨誤無怪矣。臣初疏所謂不量遽入,終必顚沛云者,非外面帶俗語,量才量力,皆在所量之中,則實出自知之審,肝肺之懇也。夫兀然冠帶而坐院中,事到手頭,矇不別白,伸紙漬墨,必待下吏之援例,始乃落筆。此已流來蹺蹊之規,而至於伊日事,做錯尤大,徒知臺臣闕直之爲重,不知靜攝中瀆擾之依罪,日已薄曛,九門下鑰之際,輒煩以冗剩沒緊之請,論其所坐,宜置重案,而天地之大,過於容包,反下諄切之誨,勘以至微之罰。臣誠惶仄感誦,置軀無地。顧念侏儒之短,一節可知,則只此一事,足斷平生,而曾未半月,祓璺薰瑕,起省愆之蹤,畀周衛之重,倉卒冒受,靦然仍據,在聖朝,雖出不終棄之意,而一身廉隅,已在笆籬邊矣。夢寐之外,新命重下,此是已敗之轍迹,自誓之地面,辦却一副面皮,投足望門之內,寧有是理?昨日事勢,可謂窮極,鳳尾正開,鵷行已列,身在表著,遽承恩旨,窄巷無轉身之門,殿角有催班之臚,遂出不得已之圖,盡棄微守,進身文陛,而若夤緣幸會,爲仍蹲久叨之計,則其處義將何如耶?非但微臣之廉隅一節,不可放倒,朝廷使人,亦不當必令專捨情勢,冒進於已誤之地。伏乞聖慈,亟罷臣職,以整朝綱,以靖私義焉。治疏將上之際,召牌儼臨,隨詣闕外,拜章徑歸,亦命更勘違傲之罪,幸甚。 ○應敎趙明澤、修撰兪㝡基等,伏以執義閔珽,以日昨展陵時,以憲府假家之過侈,特推多臺也,臣則留都之故,得以倖免。然臣方忝居憲職,而當初事端,出自憲府,則事雖無妄,獨自晏然,誠有所不安。初欲以此,詣臺自列矣,諸臺之議皆以爲,玆事初無一毫與知之端,而只以吾輩之意外被推,强引爲嫌,殊涉過當云云。臣亦不能固守己見,不得不勉從衆議,出當處置矣。今聞外議,多以臣不宜可否於其間,而苟然不避爲非云,此莫非臣見事不明,脆懦無守之致,固不敢自處以無失,而且臣於日昨筵中,以侍衛諸臣落後事,論啓請罷,卽蒙允可矣。追聞物議,則伊日侍衛諸臣,別無大段落後者,而陪從諸臣,因傳敎,不入於閱武之場,仍爲前進於車峴之北,或有散處於五十里,故大駕自敎場回還時,後班一空,不成貌樣。及至中路,稍稍來集,僅成班行,而臣則倉卒之際,侍衛陪從,不能分明區別,陪從之散落失次者,混稱侍衛而請罪,未免疎漏云,臣之昏憒不察之失,誠無以自解。以此以彼,其何敢淟涊冒據於臺次乎?引嫌而退,未卽引避,雖非大段啓語,不審有乖臺體,請執義閔珽遞差云云。 ○靈城君朴文秀上疏,伏以臣於今日朝紙中,伏見當該承旨罷職擧條,則以大臣、重宰、承旨、儒臣之所仰達者,混同合一,有若臣獨奏出於擧條,誠不勝其駭惑。卽爲書問於注書,則答以與承旨相議,從簡爲之云。噫,記注之法,非但至嚴且重,凡係擧條,諸臣所陳之言,勿論多寡,亦莫不盡書而啓下,則未知承旨,今何所據,而與之相議,拔去許多人,而以許多人之所言,合爲一人之辭,而作此擧條入啓耶?臣於日昨,得見注書簡通,臣之所奏,不過曰初爲假家,今作窓戶,則其流之弊,將來必用丹靑矣。數句語,則今此擧條,非臣所奏,注書已知,承宣寧獨不知乎?知之而猶且爲之,抑何意耶?然在臣,此是微事,事亦不非,則臣自獨當,實無所妨,而第念此路一開,而事有大關於國者,承旨、注書,若或倣效,任自刪改,則其流之弊,將至於如何境耶?況且入啓文字,事體旣嚴,則失實之責,又烏得免乎?其在嚴法杜弊之道,不可事過而置之。伏願聖明,亟令喉司,更考諸臣筵奏,卽爲改啓,而亦願另賜,申飭,俾記注之事,毋至混亂,不勝幸甚云云。 ○副司直閔應洙上疏。伏以,臣負犯甚大,而每蒙寬貸,情病俱苦,而尙廁朝籍,剪拂之恩,收錄之寵,非臣隕結,所能仰報其萬一,而廉隅至重,邦憲莫嚴,絶塞經還,已出望外,則從宦一節,元無可論,而向來監賑之命,義同往役,金吾之除,適當親鞫,雖不得不黽勉冒承,內自循省,尙且媿忸,要班顯秩,仍因冒進,斷無是理。至於宥密之地,與聞軍國之政,責任之緊重,遴選之難愼,視他職自別,尤非人人所可冒玷,則念臣之庸陋譾劣,最居人下,歷試內外,長短畢露。設令臣無他情勢,夙夜供職,論其才分,可謂千不近萬不似,而伏況聖朝,惟才是用,雖微官庶僚,罔不愼簡,則此何等職任,而乃使如臣滓穢愚賤之蹤,苟然濫廁於廟堂訏謨之列,羞當世而駭聽聞,孰過於是哉?匪分之榮,固難一日冒居,而家內久未乾淨,亦不得劃卽自處,旋又背生大腫,屢朔沈篤,前後候班,俱不能進參,揆以分義,已極惶悚。而每當次對之時,本司之坐,又輒以移疾爲事,循墻之懇,格而未徹,虞旌之招,終未祗承,瘝曠之罪,違逋之誅,俱無所逃。而郵罰不加,重擔尙在,跼蹐高厚,靡所容措。不但臣之進退狼狽,其在朝家量才授官之道,亦不可强令虛縻,一任其徒事撕捱,而不爲之變通也。且臣猥膺專對之任,行期不遠,而竊有區區私懇,亦不敢自阻於孝理之下者。臣之父母墳山,在於驪州地,不得歸省,亦將閱歲,霜露旣降,節物屢變,瞻望丘壟,一念怵惕,矧當遠役,情理倍切。伏見朝臣之受命赴燕者,例皆陳情請暇,拜辭丘墓。今臣出疆,只隔月餘,逡巡之頃,荏苒時日,則前頭餘隙,實爲無多。玆敢不避僭猥,兼暴至懇。伏乞聖慈,曲垂諒察,遞臣籌司之任,仍許臣展掃之暇,以安微分,以伸至情,不勝幸甚云云。 ○修撰沈聖希上疏。伏以,臣情危病痼,素無束帶供仕之望,而況向來忝叨,世所稱榮宦?尤非如臣謏才蔑識,所可堪承,而適當聖體受灸,候班連設,且有都政催促之命,臣於此時,若以情病撕捱,則草記出納,必致瀆擾。惟是之懼,不假他顧,黽勉出肅,而目今世路多囂,辛甘難調,備員於人物進退之地,廁跡於衆目睢盱之中,早晩顚沛,臣固自料。果於日前,承旨李宗城,諉以假官替行之弊,忽地請推,而其所措語,全沒實狀。蓋臣自過大政之後,鎭日供仕,乃於前月二十八日,以譯院祿試之坐,始出假官,早赴嘗歸者,其間不過二三日,而此亦公事,非臣自便也,則其謂慢蹇成習,申飭不來云者,吁亦異矣,此果告君以實之道耶?況聞假官進去,大聲詬叱,斥呼以彼漢,至令歐其顱而逐出,大小瞻聆,莫不駭愕云。夫假官差出,非今創始,而旣差之後,進去奚罪,其官雖微,亦在薦紳之列,則賤惡蹴踏,何遽至斯?揣以常情,莫究其聲氣噴薄之端,無乃有別般慍憾者存,而移怒於不干之假官耶?此則固付之一笑,而至於吏曹參判宋眞明之疏,則罪狀臣身,便一彈文,臣誠駭歎,莫知其所以也。近來納言望出入之人,或在外任,或被彈論,連以當品數人,輪回除拜,事涉苟艱。臣向見首席,欲以某某人新通之意,歷擧言及,首席亦以爲可。厥後相對,更及此事,臣以爲,亞堂之意,當如何云爾,則首席以爲,頃以郞官所言中人,與之相議,則亞僚亦無異辭云,故頃於納望之出也,以前日所議之人,果爲新通。蓋都目大政之外,至於散政,小小通淸,諸堂與郞官,不必一一面議,彼此許可之意,堂郞之間,互相傳及,則雖不親問,臨政通擬者,前後無限,曾經銓郞之人,亦多言之。且郞官之所以往問者,問其所通人當否而已,今此兩人,卽臣所議於首堂,而見許於亞銓者也。自非別人,則郞官雖親往,更何可聞耶?今亞銓豈不知此而苛摘不親往一款,張皇論列,謂之以見輕,勘之以壞例,曰矇曰肆,游辭抑揚,詆斥備至。且其未徹之疏,其所聲罪,尤益狼籍,此何故也?設令臣果有疎漏之失,從前堂郞之以此等體例相爭者,何限,而未聞登諸章牘,操切迫逐,若此之爲也。噫,論議牴牾,好惡難平,不能相容,固其勢然,而陰擠顯踢,竝中堂郞,拖作胥溺之計,人孰不知,殆亦甚矣。臣不諒時世,率易出脚,險途難盡,左右機穽,冥行遭躓,臣安得免一身爲的,衆鏑紛集,臣之狼狽,自取誰咎,而可不爲世道深憂耶?且臣於見職,本來情勢,有萬分臲卼者。前有筵席截嚴之敎,至今惶蹙,餘悸靡定,後有奉使擅便之罪,因赦倖逭,辜犯自如,揆以廉義,莫非臣難冒者,而在臣此猶餘事。念臣太馬之齒,纔滿五十,而眼視之昏翳,比他衰兆,尤爲暴急,晴窓朝旭,不能辨尋常册字gg冊子g,作一瞽盲。蓋自昨今年來,三夏毒癘,八朔瘴海,氣血耗竭,無復餘地,而惟眼受病最酷故耳。前後政席書進望單之際,輒借眼鏡,僅僅成樣。上自諸堂,下至胥吏,萬目所覩,莫不駭笑。其字晝之怪拙荒雜,業已聖上之所鑑燭,臣豈敢一毫飾虛,自陷欺慢之科乎?挾冊登筵,寔同瞽者之丹靑。惟此一節,卽臣難進之端,以情以病,寧復有去就之可論耶?且伏聞頃日筵中,以庠製遷就,至被問備之罰。臣誠惶恐,臣非不欲劃卽奉行,而區區情勢,如上所陳,本職未遞之前,誠難冒沒設行,而覆誠不遠,一向擔却,臣罪尤大。今於恩牌之下,不敢坐違,趨詣闕下,拜章徑歸。伏乞聖明,察臣所遭之非常,憐臣目疾之難强,亟遞臣所帶館職,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 ○答韓德全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玉堂箚子曰,依啓。 ○答朴文秀疏曰,省疏具悉。擧條事,所請是矣,依施。今後則各別申飭,而頃者因戶判陳達,有所飭勵,則注書之只聞承旨之言,若是怠忽,當該注書,爲先從重推考,使之卽更啓下焉。 ○答沈聖希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閔應洙疏曰,省疏具悉。備局提擧,其何過辭?卿其勿辭往來焉。 ==9月17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月暈。 ○下直。綾州牧使鄭錫疇,順天縣監南渭老,西北僉使崔八柱,古豐山萬戶朴俊明。 ○藥房啓曰,冷雨終日,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勿爲入診,議定繼進當否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湯劑議定繼進當否事,命下矣。臣等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六君子湯前方中,加白芍藥微炒一錢,加進五貼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濟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掌令尹東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西北僉使崔八柱,古豐山萬戶朴俊明等處給送。 ○領議政沈壽賢,十三度呈辭。答曰,承旨敦諭之,往諭予至意。卿心莫回,辭單又上,何情志之不孚若此哉?噫,此等時也,所依望者何也,而時日已久,幾乎勿藥,新涼已深,氣力度强,卿其須體前後慇懇之意,安心勿復尋單,卽起視事,用副小子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傳諭,與之偕來。 ○李濟啓曰,注書成範錫,連日不爲仕進,檢閱李鼎輔由限已過,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春濟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事體殊甚未安。參判陳疏入啓,判書更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參判宋眞明,陳疏未承批。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判之前後開釋之下,强因不當引之嫌,若是違牌,古今天下,焉有若此分義乎?予志固定,決難許遞,從重推考,牌招開政,而參判引嫌,亦涉過重。批已下焉,亦爲牌招。 ○又啓曰,吏曹參議李匡德,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備忘記于李濟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李匡德牌不進,右副承旨韓德全進。吏批啓曰,臺諫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咸從府使,碧潼郡守,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箕鎭爲大司憲,趙最壽爲大司諫,朴弼周爲執義,李榕爲司諫,安相徽爲掌令,宋徵啓爲持平,鄭熙揆爲持平,金廷潤爲獻納,鄭亨復爲正言,趙明謙爲副校理,權{{!|𢢜|⿰忄業}}爲知敦寧,趙明翼爲同義禁,柳復明爲戶曹參議,金龍慶爲禮曹參議,金浩爲兵曹參知,鄭重器爲禮曹正郞,南漢明爲氷庫別提,柳東茂爲咸從府使,成殷錫爲碧潼郡守,蔡膺福爲龍岡縣令,趙鳴鳳爲杆城郡守,中和府使李龜休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呈辭入啓。參議朴聖輅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韓德全進。以趙明翼、沈瑎、閔珽、李以濟付副護軍,趙錫命、金浩、尹鳳九、安相徽付副司直,趙明謙付副司果。 ○兪彦通啓曰,卽伏見黃海道雨雹狀啓,則監司朴師洙,以陳疏辭職爲嫌,令都事替封。曾前道臣,非有大段所遭,則雖有陳疏引嫌之事,元非狀啓替封之例。況旣已承批之後,莫重狀啓,不爲親封,使都事替行,事體極爲未安。監司朴師洙,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兩司俱無行公之員,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明朝竝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南泰耆,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臣與右承旨李濟伴直矣,李濟以領議政沈壽賢偕來事,今方出去。同副承旨兪彦通,卽爲牌招,以爲伴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于韓德全曰,長番內官金以載,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傳于李濟曰,謁聖後春塘臺試士謄錄,付簽以入。 ○李濟,以禮曹意啓曰,卽接幼學田遂元,呈狀本曹以爲,矣身今此式年生員試,得參於二所,本名則遂元,而出榜時元字,誤以億字,書塡於榜目中,斯速釐正云。取納其秘封而憑考,則田遂元之元字,榜目中誤以億字書塡。秘封則無誤書之事,原榜目中改付標以入,而當該試官及四館,難免不察之失,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義禁府意啓曰,金海府使李馨遠拿來事,傳旨啓下矣。李馨遠,自任所時未上來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濟曰,謁聖後文武科試取,當於春塘臺爲之,令該曹依此磨鍊。 ○李濟,書啓,臣敬奉聖旨,敦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之積違嚴命,已至三朔之久,猶復偃息自如,未蒙威罰,國體之傷損,臣分之廢閣極矣。日夕憂怖,祈死不得。昨於承宣之還,敢以亟被誅殛,少塞辜犯之意,有所附達矣。不意近密之臣,又復踵臨,聖諭特宣,仍有偕來之命,辭旨之隆絶,恩數之稠沓,莫非積罪賤臣之所不敢當者。此殆臣謬寵誤恩,盈溢涯分,自底於顚覆滅死之秋也。心跳神越,五情迷錯,伏地號泣,不知所出,而臣之卽今病勢,奄奄垂盡,決無一分轉動之望。實是近侍之所目見,而神昏氣短,言不成說,謹當竢得少間,更暴血懇,以請違命之誅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法聖僉使金世寬拿問覈處事,傳旨啓下矣。金世寬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申昉狀啓,楊州居守護軍趙丁萬妻金召史等囕死事。傳于兪彦通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武臣掌上以上,朔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時,副護軍金厚昌、許樑等,病不進,依承傳罷職,何如?傳于韓德全曰,允。 ○答左承旨李聖龍疏曰,省疏其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行副司直尹淳疏曰,省疏具悉。所請事,此後入侍,當下敎矣。 ○答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省疏具悉,往事本非撕捱者,而違牌爲事,其在事體,決不若是。今者所辭,於卿何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承旨李聖龍上疏。伏以臣數朔患眼,百慮灰心,意外伏奉銀臺移除之命,適當常參時迫,院僚不齊,遂乃力疾入參,一宿直廬,而仍因强策,固無其望。此際得見儀曹草記,以二所榜目中,擧子名字誤書事,有試官問備之請,臣旣伊時主試之人,則其瞿然不安,當如何也?蓋拆締書榜之規,使成均吏,開秘封而呼名字,四館官,從其呼而書草榜,所謂能書書吏者,以其草榜正書御覽件,監試官與四館,逐名呼准,而自多紛擾,易致差誤。故臣與諸試官,雖十分另飭,而終未能無此慮,今果然矣。凡奏御文字,固無不重,而榜目尤有異焉。論其不察之失,臣實爲首,則宜不可以推考薄勘而止。此固臣難冒之一大端也。臣方退俟重譴,義不敢復言賤病,而念臣阿覩之疾,其源已久。數年以來,轉覺有添,尋常視物,每患辛艱。蓋其年紀已衰,氣血隨涸,故理勢固自然矣。自初月初,又經兩眥暈疼之症,仍有十數日,掌試之役,轉轉沈痼,今則已難醫矣。晴瞳昏翳,睇視不明,至於多行小字,全無省識。在院兩日,合眼度了,許多出納之文書,一不能身親檢過,而只備員充數,仕進直宿,爲擧職之道,則承宣之設,豈端使然哉?在私速尸位之罪,在公貽廢事之患,情勢之外,此最不可强者。玆將疾痛之呼,敢附請譴之章。伏乞聖明,特垂諒察,遞臣之職,勘臣之罪,俾科事得嚴,而院務無曠,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副司直尹淳上疏。伏以臣有懇迫情私,久欲陳聞而未果者矣。臣之前年請暇一出,不但踪地危厲,義在必退。兼欲及於未死前,營遷父母墳山,其時縣道之疏,附陳此意。獲蒙金吾之許解,體下恩慈,銘鐫在骨,自此數年間,臣得專意於山事,奔走看占,始定厪可之地,將以秋節卜葬。會赴藥院,承候無暇,退定於開月旬後,日期漸迫,而術人之追後往審者,議岐於立向,尙未歸一,非臣自往商確,難以完決。且臣父葬,今垂五十年,淺士薄封,初非久圖,壙內之事,思之凜然,改遷之役,時月爲急。若失今年吉運,又將進以數歲,臣兄弟俱已衰且病矣,其間人事,有未可保。況臣情理,尤有不類於恒人者。臣十歲爲孤,不記父顔,麻斬寄慕,都過於弱弄穉昧之中,生我之恩,無報萬一,而永爲穹壤間一罪人耳。在今自盡之地,惟在於窀穸一事,而職縻係護,身不得自由,私腫痛迫,夙宵靡寧,然聖候諐違,如向來彌留,則臣何敢猥以此聞?近幸諸節康和,憂慮頗釋,公私緩急,庶可以相參。玆敢血泣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俯垂愍矜,特許遞改臣內局之任,俾臣歸定穴坐,留營緬事,少伸人子罔極之情,幽明受賜,天地莫量。臣無任攢手號呼望恩之至云云。 ○吏曹參判宋眞明上疏。伏以凡遭人言者,旣經辨理,便卽呈遞,自是常事,而候司之尙不捧入臣辭單者,始則以外面文具,姑且羈縻,終因諸承宣逬出,遷就至今,擧世皆云當遞之地,一日蹲仍,增臣一日之恥。且於其間,違牌者以十數,闕禮者非一二,嚴敎荐降,而若無聞覩,殆同木石之頑,是豈臣所樂爲哉?誠以所遭如臣,而復出行公者,古今之所未有故耳。噫,身將隱矣,焉用文爲,卽古之言也。今臣一遞,乃朝夕間事,則不必更事較挈於外至之言,而第長席過嫌之端,由於臣疏,儒臣橫噴之章,怒在臣言,則職尙在身,而其可默然而已乎?臣之前疏中,歷擧中間可遞之端,不與徐宗玉同其退者,亦一事也。此不過伊時不遞,終遭迫逐,自致愧悔之意而已,初豈有一毫他意?況宗玉疏出,質言其以病遞罷,則其在長席,更有何可嫌之端耶?至於納言望事,新通兩人,臣無異議,且面言而簡問者,在長席,可謂周詳,臣之督過郞僚,只欲存事面,而明銓格也。首於銓席而替當一辨,固不害爲爲郞寮藏拙之厚意,而所可駭者,爲當日郞官者,藉其移職,公肆反詈,若是無忌也。其首尾張皇,無非遂非之說,而果如其言,屢與首席相議,則許多日字,獨不肯來問於臣者,抑何意也?臣則出世稍早,猶及見古銓曹規模矣。郞官在焉,則凡堂下通塞,一皆主之,遍問於三堂,咸曰可,然後始爲入擬,無郞官則判書或直通,而稱之曰臨政通淸,尤必愼簡矣。今其所謂問亞堂意於首席者,及彼此許可之意,互相傳及云者,實所創聞,其亦簡便之甚,未知何許曾經者,傳此訛謬之規也。夫官長之於郞僚,草記進退,亦無不可,而以吏郞名流,故疏末請罪,極是相待之意。而今反以登諸章牘,看作異事,不止就事而陳辨,揷入情外之剩語,隨意侵凌,要快口氣,有若輩行相較者然,臣未離職,而事在郞時,則宜無如此道理,臣何足言,有傷朝體?念臣宜遞不遞,節拍層生,徒使逋慢之罪,日以益積,惶悶抑塞,直欲鑽地以入,而顧乃與微事强嫌之長席,一例督迫,實恐非朝家綜核之政。伏願聖上,明賜處分,亟將臣本兼職任,盡行勘削,俾臣得以退屛田廬,守分自靖,不勝幸甚云云。 ○癸丑九月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時,同知事宋寅明,特進官申光夏,參贊官韓德全,侍講官趙明澤,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長溪君棅,武臣副護軍鄭震輔入侍。上受前音讀,自是月也命太史釁龜筴,止行秋令則雪霜不時,一遍訖。上曰,是十月也。臘先祖之臘字,何意也?參贊官韓德全曰,雖以田獵之獵字意言之,卽臘平之謂也。同知事宋寅明曰,周以十月爲歲首,故臘在十月矣。侍講官趙明澤,讀自仲冬之月日在斗,止山林藪澤有能取蔬食田獵禽獸者。上受新音讀一遍訖。明澤曰,仲冬之月,與孟冬無異,無所陳達之辭,而死事則兵陣之事,故謂之死事。以一年之內言之,則仲冬可爲飭勵之時,而以平常無事時言之,無非飭勵之時,必預爲飭勵,然後可有效於臨亂之時矣。卽今以我國軍政言之,則各軍門皆不如前,軍律無所可言,外方尤無所恃。今番親臨閱武時,軍門蒼黃失措,不知頭緖,豈不寒心乎?檢討官兪㝡基曰,上番所達,大體好矣。仲冬殺氣方生之時,故飭勵軍士,使之皆懷死心。此《孟子》所謂死上與子弟之如衛父兄也。上曰,鶡朝gg鶡鳥g,何鳥也?㝡基曰,此鳥戰必至死,故其羽用於軍容矣。明澤曰,此陰鳥也,當陽生之時,不鳴矣。㝡基曰,此鳥亦比於君子小人之進退矣。寅明曰,儒臣之言,皆好矣。國家不可長享太平,而至於軍中紀律,無一可恃,此當加意處也。上曰,然矣。寅明曰,天地之氣翕聚,閉藏不洩,然後當春能得直遂,而冬若不能翕聚,行春令,則其害及於萬物矣。以心學之工言之,常有存養之功,然後可能省察,是以存養省察,不可偏廢。以治道言之,肅然然後方可爲之,冬則屬智,智則明,智則屬水,水亦明,條理緊密,雖爲惠民之政,至終不怠,可也。漢文帝,雖謂之學尙黃、老,玄默無爲,而旣用周亞夫,又親行勞軍,其智勇可謂明決矣。漢高祖雖若寬厚無能,臨事則能勇決果斷,此皆後世人君不及處也。上曰,其言切實矣。德全曰,以冬雷之變觀之,知事之言,是也。朱子以爲,冬雷則不能翕聚,有嗣歲之憂云矣。寅明曰,殿下雖以至誠爲治,凡百紀綱,比前漸頹而難振,殿下雖以長短用人爲心,而亦不能得其人,此殿下翕聚涵蓄之工,未盡而然也。上曰,敢不留意焉?㝡基曰,天地之房字,如人bb之b有房,不爲宣泄之謂,其謂房字,甚好矣。上曰,上番進文義,可也。明澤曰,奄尹卽宦侍也。申宮令謹房室,卽嚴宮禁之意也。省婦事毋得淫,欲使近嬖之人,毋爲過侈也。近習,卽指左右嬖妾也。自古明王賢主,必自近侍而始,飭勵其毋爲奢侈,而亦必以嚴宮禁爲務也。㝡基曰,毋有不禁之意甚好,貴戚近習,亦爲禁之,毋令爲過侈矣。明澤曰,下番旣有所達,而古者以爲,四方高一尺事,當先禁於貴戚近侍,而後及於疎遠也。寅明曰,若欲省婦事毋得淫,必先自近侍而始,然後可以行之,必加意而行之也。德全曰,列聖朝,皆以嚴宮禁爲先務,先朝有內間之言,何從而出外之敎,有一侍臣,對以自外間言入來處,內間之言,亦從而出去矣。此言是也,嚴宮禁之道,各別加意可矣。上曰,月令,或謂呂不韋所作,此則非矣。寅明曰,呂不韋,渠何以作得此文也?明澤曰,不韋懸千金之財,而製於人云矣。㝡基曰,秫稻必齊,麯糱必時,詩云十月獲稻,作此春酒。此預爲造釀,不欲一物違於法式也。山林藪澤中,至於蔬食,而亦或爭奪,則皆有罪。古之賢相,有拔其園葵,恥與民爭利者,雖如是微物,亦有罪矣。寅明曰,今則小小山藪,皆有折受而主管者,故儒臣如是,仰達矣。德全曰,古語云,靑山亦不爲縣官之物云矣。㝡基曰,今因文義,有所陳達矣。臣久直闕內見之,則凡入闕門者,必有章標,然後兵曹始可許入,而近來闌入之弊甚多。兵曹堂郞,雖曰禁斷,而亦不能一一嚴飭,闕門咫尺之地,其不能嚴截如此,豈不慨然乎?雖以外方言之,守令若嚴飭,則其衙門肅然,不爲紛挐,豈以堂堂千乘之國,而無禁斷雜人之理乎?若以嚴宮衛之道言之,則此係末節,而如是仰達矣。上曰,以禁戢之意,出擧條,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各祭享所用之酒,白奉常寺釀備乎?寅明曰,然矣。上曰,親祭時見之,祭酒旣盛於爵,則其色有不可詳知,而終未免色濁,反不如內房之酒,此豈敬神之道也?寅明曰,臣雖不得目見,而國家之紀綱,日漸頹弛,不能逐事而禁止之矣。上曰,申飭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向日天災,至今思之,懍然於聖心,雖已屢日,若點檢,則無少懈之念乎?上曰,豈然乎?若欺臣則是欺心也。非敢忘之,而猶不如伊日之所當,人心如是怠忽矣。寅明曰,前日祖宗朝,若遇災則必下旨求言。此惟是文具,而今番殿下,遇非常之天災,而無求言之事,若恭默思道,則豈不勝於此等文具乎?上曰,草野無士,怪異之言,初則頻頻來聞矣,今則不見,此由於予無容受之量也。旣草野無士,故亦不欲求言,而近來甚厭於文字上,如是文具,不爲之矣。德全曰,草野無士之敎,臣不勝慨然也。殿下不能養士,故不得見眞箇士矣。若誠心求之,則一國之內,豈無士乎?㝡基曰,臣等亦已箚請,而若厭於文字上酬應,則何不以政院代草乎?寅明曰,不必求言於草野,招諸臣延訪治道,此亦弭災之一道也。兩奉朝賀留置城中之意,是欲時時延訪。閔鎭遠之知無不言,李光佐之爲忠不貳,諸臣之所不及者,何不晉接諮諏之乎?明澤曰,殿下辭令之間,摧折臣僚太過,故今日臣子以爲,此時何可爲一言竄逐耶云矣。古者草野之人,或論時弊,語涉妄怪,而不以爲罪。蓋以謂必自草野始,然後直言可進故耳。臣雖待罪館職,未嘗發一言者,爲此言則恐涉於彼,爲彼言則恐涉於此,如是含默,此亡國之兆也。上曰,雖然予豈欲使人不言耶?寅明曰,言可用則用之,言不可用則置之,是矣。寅明曰,每當赦令,雜犯死罪,皆爲蕩滌,故本府,不敢不以循例上栽爲稟,而往往有罪重罰輕者,自上從其輕重,參酌施罰則好矣。上曰,赦者小人之幸,金石之典,不可低昻,而雖在赦前,不當有仍置之事矣。寅明曰,前慶州府尹金應福所坐,不過官耗濫用而已。官耗自是官中需用者,則旣非科外。且其用下,皆有名色文書,不可斷以入己。然官耗當爲一年需用者,而散盡於數朔之間,則御史安得不致疑,而似難免濫用之罪矣。赦令雖過,其在重御史勵守令之道,全釋終涉未安矣。上曰,向時豈不爲下敎乎?事雖在於赦前,不可置之,削職,可也,禁錮終不可也。寅明曰,大同七月前折半未納邑守令決杖事,曾已定奪知委矣。全羅監司趙顯命以爲,守令之不能督納,由於營門之狀請停退,責在營門,非守令之罪云,而嫌不欲擧行,至於陳疏矣。然此有不然者,惠廳若責其準數,上納於秋前,而未準納者,一倂決杖,則顯命之引嫌,猶可爲說,而大同自是春夏當納者。惠廳以七月前折半爲限者,已是十分寬恕之意,至於折半,則顯命未爲監司前,所已應納者,而設令朝家許其停退,必不全數許退,則折半自在當納之中。全然不納,豈非守令之罪,而顯命之嫌不擧行,恐無其義,成命旣下之後,豈可因道臣不當之過嫌,廢却不行耶?顯命推考催促,使之擧行,何如?上曰,從重推考,使之擧行。{{*|出擧條}}寅明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抵書于卿宰,以爲處雄上來後,譏察一處,捉得林遇棟爲名漢,與處雄爲莫逆交,而其筆劃,與處雄恰似,寫祭文之書,分明是遇棟之筆。今送筆跡于鞫廳,欲審其同不同矣。臣持往于左相所見之,則以爲同一筆也。柳儼之意亦如此,而右相及諸堂上,未及見,相議後前頭次對時,當更稟矣。上曰,惟。寅明曰,臣入來時,進去藥房,則左相以爲,今日若爲入診,則當以濟原察訪鄭權事,稟旨變通,而旣不爲入診,故左相要臣稟達矣。鄭權以嶺南人,有文才,仕滿槐院,今當出六,而今除郵官,勢將更滿三十朔而後,可得出六,此事有違格例矣。上曰,濟原,認爲六品窠而落點矣。寅明曰,此是參下察訪也。旣是可用之人,則陞六後何職不爲之乎?此非政格也。德全曰,臣知槐院規例矣。事雖如此,旣下批之後,不可變通矣。上曰,誤知而落點,雖違格例,旣除之後,復此變通,事涉如何?使大臣考例更稟,可也。㝡基曰,臣以《禮記》篇目抄刪事,往問于左右相,齊會於賓廳時,則以爲,戶判金在魯,旣熟《禮記》,知事中有兼帶提學之人,若竝前大提學,同會於玉堂,相議抄出,爲好云。故昨日以此意,問議於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知事二人及前大提學三人之外,諸在京知事,一竝牌招,來會於玉堂,以爲同議抄刪之地,似爲得宜云,故敢達矣。上曰,領相之意好矣。在京知事及前大提學,同會於玉堂,抄出,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18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式暇}}。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德浦僉使朴龍采,許沙僉使方大寧,永達萬戶姜俊陟,甫乙下僉使黃根。 ○李春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式暇,持平宋徵啓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備忘記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甫乙下僉使黃根,永達萬戶姜俊陟等處給送。 ○以司諫李榕,獻納金廷潤,正言鄭亨復,持平宋徵啓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德全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諫院多官,一竝違牌,推考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因臺諫不備,至今遷就,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趙最壽,更爲牌招,以爲參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諫李榕,獻納金廷潤,正言鄭亨復,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知義禁趙尙絅,今日鞫坐,病不進參云。趙尙絅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同義禁趙明翼,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本曹判書臣尹游今日宮、都城摘奸進去,參判臣李箕翊呈辭受由,參知臣金浩在外未上來,臣聖輅,以親病陳疏受由,今方出去,而替直無人。宿衛重地,將未免闕直,事甚可慮,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草記,判書尹游宮、都城摘奸進去,參判李箕翊呈辭受由,參知金浩在外,參議朴聖輅陳疏受由,今將出去,替直無人,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呈辭受由及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受由人員,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入直。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錫命爲兵曹參判。 ○傳于洪景輔曰,推鞫姑罷。 ○兪彦通,以禮曹意啓曰,各陵殿官員試暇假官,以付祿忠義差送矣。卽接忠義廳所報,則今此謁聖時,以二十員忠義,各陵殿,不得推移差送云。其不足之代,則依前例,以三醫司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兵曹參議朴聖輅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洪景輔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參議朴聖輅上疏。伏以臣以情則十分危蹙,以病則積年沈痼,萬無束帶從宦之勢,而本職除命,適當兇醜親鞫之日,在臣分義,不敢言私,拚棄所守之廉隅,驅策難强之病軀,黽勉出肅,仍因蹲冒,今幾月餘矣。屢忝陪扈,雖幸耿光之復覲,而宿衛重地,反作養病之坊,如坐針氈,尋常媿懼矣。卽於直中,聞臣老父宿病沈淹之中,添得泄痢之症,飮啖全廢,登溷無算,腰復絞痛,叫楚難忍,一夜之間,症情屢變,數日之內,形神大脫。臣自聞此報,方寸煎CChar,不能自定,今臣情理,豈有一刻淹直之望哉?臣父今年七十有五,居常善病,不離床褥,臣左右扶將,未嘗離捨,邇年以來,天行之疾,無不及。臣家十口,轉相傳痛,臣亦不免,而長子家弟,相繼夭歿於半年之中,篤老之人,遭此禍變,驚CChar之極,呼痛之苦,何以能堪?自玆以後,精神氣力,不啻落下數層,如日下山,常有凜凜之慮矣。況今新症越添,宿恙兼發,湯劑罔效,回蘇未易,臣之情界,不但目前看護之爲急,宗無常離供職之勢。玆敢疾聲仰龥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悶,亟命鐫遞臣職,俾臣得以專意救護,千萬幸甚云云。 ○癸丑九月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時,知事金在魯,特進官李普赫,參贊官洪景輔,侍講官趙明澤,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東陽君㭻,武臣副護軍具聖益入侍。上受前音讀一遍訖,侍講官趙明澤讀自是月也日短,止乃畢山川之祀。上受新音讀一遍。明澤曰,仲冬之月,是時積陰相拍,積陰之中一陽初生,故萬物有發動之意也。當善保微陽,無有發泄,卽與復卦閉關之意,一揆矣。檢討官兪㝡基曰,《禮記》以敬字爲主,安字靜字,卽敬之本,而非虛無之意,必須加意焉。知事金在魯曰,此書雖謂呂不韋所作,而集群儒之言爲書,其愛惜微陽之意,與閉關之意同,其義信好矣。一陰退故鹿角退。此月則一陽生故糜角解,鹿則屬陰,糜則屬陽,或云鹿麋,雌雄云矣。此正靜養之時,故雖設權宜之官,及此時,皆罷之矣。人昏迷無知,雖沈於物慾,有或善端萌心之時,卽一陽生之際也。亦天一生水之象也。明澤曰,大難則如今時設儺,積陰之中,長陽之意也。在魯曰,水氣太勝,故用土牛以制之,亦示將作農耕之意也。昨日進講中,飭死事三字,朱子以爲衍文。蓋謂在上者,不可以死飭勵軍士也,文義似殊常矣。在魯曰,臣因前講中,物勒工名,必行其罪之語,敢有所仰達。臣嘗考《大典續錄》,凡印冊時,每卷計其誤字多少,有監印官唱準匠人以下分等論罪之規,而近來此法,廢而不行。故全無惕念懲畏之道,芸閣之官,設或疎鹵於文字,若果盡心着眼,一一對準,則寧有誤字乎?臣近伏見《國朝寶鑑》,則誤字甚多,畢看後,當錄送玉堂,使卽刊改,而自是冊爲始,監印官以下,依法典論罪,以爲日後警飭之地,似好矣。上曰,所達是矣。如是帙少之冊,校正不難,而誤印之字尙多,極可駭也。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日昨,以田稅未納守令,分三等論罪事定奪,方將抄出啓下,而其中湖南尤尤甚七邑,則監賑使李匡德,以全數退捧之意,直爲分付後,上來陳請,朝家不許,只加劃而給米三千石,以爲推移上納之地矣。匡德還下去後,又盡用於白給,無一石移納,故七邑田稅,仍爲全然未捧之歸,此乃監賑使之失,非守令之罪也。守令雖欲隨力收捧,監賑使旣嚴禁之,民誰肯備納乎?日昨全羅監司趙顯命,以狀請退捧之故,引嫌於惠廳所達決杖之令,而五月下去之監司,其何能爲之?監賑使不可無責,臣意李匡德推考,七邑全未捧守令,差減一等論罪,似宜矣。上曰,守令亦非矣。憑藉奉使人之言,凡干朝令,全不遵行,雖責在李匡德,守令亦何可容恕乎?在魯曰,惟正之供,何等重大,而道臣不善督飭,以致至今未收,三南監司,竝一體推考,何如?上曰,竝推考,可也。在魯曰,然則李匡德推考,七邑守令勿爲差減,依前定奪論罰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訓局軍兵放料之資,自今月乏絶,故湖西稅太代米,當送不送者,斯速移送事,頃日陳白定奪後,依擧條報惠廳,則惠廳題辭以爲,其間大同船穀,多數來到,則當以全船劃送,不然則當以倉儲劃送云。而今則放料日字,只隔五六日,有難等待船到,故更爲移文,請以倉儲劃送,則惠廳,乃以限折半先送爲題。若只送折半之數,則大不足於放料之用,必須準一朔放料數移劃,以爲頒軍進本倉放料之地爲宜。且此穀乃是田稅相換者,非如昨年別爲劃得之比也。曾前別劃得之米,亦有量給之例,而昨年惠廳,不許量給,以致欠縮極多。今年則旣係應送,必以新捧米,一一斛量出給之意,竝分付惠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荐飢之餘,歲入大縮,而夏間則凡事一倂停減,且連有若干捧入之物,故僅得支過,而秋後則百事皆起,陵幸諸需及許多科場用度,實爲無節,而新捧則已絶,誠爲切悶。在前如此之時,朝家有他衙門,或軍門錢木劃給之規,而今則彼此俱乏,無以相資。嶺南修城錢,前監司趙顯命,以自京司取用爲請,故臣曹陳達,請爲取用,而道臣、御史,相繼啓請留賑,朝家不許催促上送,而少無動念上送之事,誠極未安。本道旣請貿牟留賑,則已捧之不少可知,而朝令累下,全不奉行,道臣推考警責,已捧者使之急速上送,未捧者,亦爲陸續收捧上納之意,更加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以內摘奸事,有所稟達。當此卯仕酉罷之時,飭勵之道得矣。向者申後,出送摘奸,故漢城府右尹吳光運,罷坐還歸後,聞以闕懸入,昨日摘奸,亦申後出去,戶曹未知以誰某不進書入,而日短時,則《大典》法,以辰仕申罷爲規,此後則申前出送摘奸,何如?上曰,預則不可,而欲知其仕進與否,出送摘奸,則中使、史官,皆非前日經歷者,而新往者,故如是矣。上曰,昨日內摘奸時,漢城府則無一員仕進者,不可無警飭之道,判尹、右尹,推考,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有所懷,每欲一陳而未果矣。故慶尙監司黃璿,當戊申變亂,晝夜勤勞,其所規劃,皆中機宜,指揮諸將,亟平凶賊,其功實大。臣以安撫使,得罪忠州,故得以稔聞矣。爲國盡瘁,兵事甫定,身乃暴殞,此誠經所謂以死勤事者。其時朝家,初欲錄勳,終至見漏,公議至今嗟惜。勳臣則雖在卑官,亦必贈諡,而黃璿本秩是參判,又特贈吏曹判書,議者以爲,宜特許易名,以示優異之意。此則未知如何,而第聞其老母妻子,不免於飢寒流離,極可矜憐。今若錄用其子,俾養其母,則似合於念功恤孤之道,故敢達。特進官李普赫曰,臣受黃璿之指揮,領兵赴陣,未及歸見,而已爲身歿矣。臣則無功濫賞,而黃璿則勤於國事,備盡勞悴,而遽忽不報,已極慘惜,而其老母孤兒,貪寒莫保,流離失所,所見尤極矜悶。臣嘗愧忸于心,每欲一番陳達矣。知bb事b旣已發端,故臣亦附陳收錄其子,俾養其母,似合於軫恤之道矣。上曰,其家貪寒至此乎?是黃夏臣之族乎?在魯曰,是黃處信之子,而黃廷彧之後也,非黃夏臣之族也。上曰,黃處信,曾於先朝,豈不以郞官入侍乎?普赫曰,然矣。上曰,黃璿之其時事,予豈不念?錄勳則雖或過矣,而不知其貧寒之至此也。其子年今幾何?普赫曰,年近三十,而其爲人亦可堪百執事矣。上曰,依勳臣例,子孫錄用事,分付。{{*|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19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式暇}}。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洪景輔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式暇bb?b鞫坐進,持平宋徵啓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李榕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德全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兩司闕啓,已至多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在外、鞫坐進去、牌不進、罷職傳旨捧入外,大司諫趙最壽,獻納金廷潤,持平宋徵啓,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子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今日鞫坐,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知義禁趙尙絅,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韓德全曰,明日次對,有下敎之事,今日推鞫,姑罷。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番陵幸時,記過宣傳官及標信誤傳宣傳官等,令兵曹決棍事,命下矣。記過宣傳官柳泰國,標信誤傳宣傳官崔尙衡、申得文等,各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意啓曰,今九月二十日禁軍等,戎器點考,都摠府眼同設行於盤松亭矣。入直禁軍等,依例除標信出來逢點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大興前郡守沈湙,泰安前郡守李麟興,瑞山前縣監李泰昌等,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沈湙,以他罪方在囚禁中,待結末,發問目捧招。李麟興時在慶尙道咸昌地,李泰昌亦在開城府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蔡膺福遷外任,趙明謙中間移拜臺諫,安相徽方帶臺職。其代以副護軍閔珽,副司果金尙重,前掌令李重震差下,而李重震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于洪景輔曰,允。 ○兪彦通,以工曹意啓曰,本曹匠布壬子條災減代趁卽上下事,前判書臣金東弼,旣已陳達蒙允,而該廳一任遷就,尙不移送本曹,他無推移之勢,逐朔進上價,無以計給,來朔則必未免闕封之患,事甚渴悶。災滅代令賑廳急速上下之意,更加申飭,何如?傳曰,允。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己酉以後四學製,必於數三日內畢製,然後自本館當爲合製,以付監試覆試,而中、西學則今方設製,幾至垂畢,而東、南學則庚戌秋冬等及辛亥條,以兼官有故,尙未設行。監試、會試,只隔旬日,事勢甚爲窘急。東學兼敎授沈聖希,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南學兼敎授李喆輔,亦令政院各別催促,使之一兩日內畢製,以爲會試前合製之地,敢啓。傳于兪彦通曰,知道。 ○兪彦通啓曰,卽者修撰兪㝡基,以親病陳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答領議政沈壽賢箚子曰,省箚具悉卿懇。前後批旨,罄悉心曲,而昨於承宣偕來之往,亦諭意焉,更何多誥。惟願卿效古人盡瘁之義,顧國事板蕩之狀,安心勿復困我,播然偕入,臥閤視事,用副小子慇懃之望。傳于韓德全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答修撰兪㝡基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答兵曹參判趙錫命疏曰,省疏具悉。伊時事,軍法則固也,做錯則果有,訓將從重推考宜矣。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凡人窮阨則號天,疾痛則號父母,臣子之以情病而控籲者,是亦號天號父母之意也。然而挽近辭職之節,常患稍過於分數,臣嘗自誓寸心,不敢生一分便身之圖,萌一毫欺天之心,惟以尊君命嚴分義,爲一生自勉之地矣。誠不自意,白首垂死之年,乃反自陷於平日之所切戒者,轉輾滾入於飾詐營私,欺謾君父之科,莫非臣不肖無狀,忠信素簿,區區忱誠,不足以仰格於高穹之致也。撫躬慙悼,尙何言哉?臣於前後,屢承聖諭,顧其朽老眊昏,實無餘地之狀,伏惟日月之明,固已照臨之矣。惟是狗馬賤疾,非如一時猝急之症,雖氣血精神,耗竭殆盡,猶能支撑時月,尙延縷息,故同朝之間,無以臣危綴之形,窘迫之情,開陳於嚴聽者。而聖上亦意其調息之久,秋涼之深,病勢庶幾少歇,氣力猶或可强,洊下勤懇之旨,復辱偕來之命。噫,若使臣澌敗困篤,可矜可傷之實狀,得以少徹於慈覆之下,則其所以憫惻宥諒,收還誤命者,何待臣辭之畢乎?癃老一物,有何可取,聖心之眷戀不釋,一至於此。臣之未覲耿光,已過數朔,戀主之誠,犬馬猶然,臣獨無銜恩戀結之悃哉?而積病沈頓之中,又添前日別症,氣息之日微,殆同下山之日,自念殘生,朝暮是俟,瞻天望聖,殊無其期,恩深報蔑,益不勝眷慕而悲傷焉。近臣再來相守,陳乞亦復路阻,自悲一身轉入於窮迫境界。然此猶私事耳,臣之所大懼者,國體之日益傷損,國事之日益可悶而已。伏乞聖上,廓然深念,幡然下命,劃賜處分,以幸公私,臣不勝至禱云云。 ○修撰兪㝡基上疏。伏以,臣之持被在直,今爲一月有餘矣。臣有七十偏母,宿病長時沈綿,而未能昏曉省視,左右扶將,抑情供職,每於朝伻之回,探得母病消息,曰無事然後心始少定,不然則方寸焦鬱,耐住不得。蓋臣家無幹蠱,情事有異於人故耳。卽於講筵退出後,得聞家報,則臣母於朝餐之際,誤喫食物,罣滯心胃,終不消化,呑嚥俱妨,移時而不得定,精神昏迷,氣力澌綴,委頓床席,無以收拾云。臣之方寸攪亂,玆拜數行短章而出去,惶忙急遽,辭不成理。伏乞天地父母,憐臣籲號切急之狀,特許遞臣職名,俾臣得以隨便救護,仍治臣任情瀆擾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 ○兵曹參判趙錫命上疏。伏以,臣本一措大,未嘗閒軍旅之事,而只知軍中之坐作進退,一出於將令而已。頃日親臨閱武也,自上命以大臣、三司隨入陣中,臣亦忝臺官之列,陪從於陣門之內。而大駕未及上壇之前,禁軍一隊,欲爲徑入則後陣步軍,遮攔使不得入,一枝馬兵,竝爲突擊,砲聲四起,神箭繼發,隊伍漸促,班行束立。意以爲,自上特出暗令,以試一時之號令,而還宮後追聞人言,則元無暗令之事云。臣時在後班,雖未知前面事情,何以致此,而躬親講武,則自上爲大將也。令旣不出於上,則何爲此放砲追擊之擧也?今伏聞自上,以禁軍結陣於御幕後爲敎,故該房承宣,稟送信箭於禁軍別將云。大駕上壇之後,則雖無信箭,禁軍自當爲攔後之陣,該房之徑請,未免率爾,而本兵之長,必諳此例,何不陳達停止乎?旣不送信箭於訓將,則徑入之禁軍,防塞不納,軍法當然云,而至於亂放砲箭於御駕咫尺之地,則訓將時在陣中,而不爲啓稟,何也?毋論所失之在彼在此,伊日擧措,莫不驚惋。噫,平常暇豫之時,猶不得依倣其節次,則他時臨陣對敵,豈可望如臂之使指乎?漢臣有言曰,卒不服習,以其將予敵也。將不知兵,以其主予敵也。臣以爲此非細慮也,而大臣不言其非,三司不請其罪,殿下亦視之尋常,國之大事,墮壞至此,而曾不知警飭,豈不大可寒心哉?臣近觀朝著之上,事係儻論,則莫不明目張膽,彈擊相隨,而如此關係至重之事,迄無一言,今日國家,若有一分紀律,則寧有是理?臣素乏識解,不慣世事,而自念此一著,足係安危之大關,獨抱杞憂,中夜耿耿,旣有所懷,不敢不陳,惟願聖明留神焉。臣無任云云。 ○癸丑九月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時,特進官尹淳,知事金東弼,參贊官兪彦通,侍講官趙明澤,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密陽君梡,武臣行副護軍李國馨入侍。上受前音讀一遍訖。侍講官趙明澤,讀自是月也命漁師,止行夏令則水潦敗國。上受新音讀一遍。明澤曰,命漁師始漁,天子又爲親往,則是爲薦先而然,而必於此月者,魚咸聚水底,故漁獵之矣。取氷氷以入之句節,怪異矣。上曰,文勢頗怪矣。檢討官兪㝡基曰,藏氷凌陰,是導達陽氣之意也。知事金東弼曰,藏氷非但備暑,此時陽氣方伏,故亦欲導達,是王者體天行道之事也。明澤曰,出百種具田器,皆欲及時之意也。東弼曰,歲將終而春及,是預備之意也。若飢而求食,寒而求衣,則未免後時,故如是預備,此章當與七月篇參看矣。上曰,然矣。特進官尹淳曰,是陰事方終,將欲以陽繼之也。上曰,此順時氣之事也。明澤曰,命四監收秩薪柴,皆來歲之憂也。㝡基曰,專而農民,大旨好矣。與《論語》使民以時之意同,不奪民時也。若奪時則以外方言之,一日失機,漸次差遲,爲害不少。殿下恒欲不奪民時,故臣敢玆稟達矣。東弼曰,農者,衣食之本,生民之命,王者必欲無一人不專意於農耕,故用民之力,歲不過三日,若如此則民豈不專意於農作乎?參贊官兪彦通曰,使民以時之時,卽謂冬節也。明澤曰,天子乃與公卿大夫,飭國典論時令者,爲來歲之計矣。淳曰,有若田結之徭役,明年所役者,自今年始議也。東弼曰,此章甚好,當留意矣。上曰,然矣。淳曰,《禮記》可觀者,月令、王制經禮、曲禮,其外大體相似,不必盡爲進講,月令,不但與七月篇互相參看,我國《經國大典》,亦此意。若修明祖宗法制,則月令之意,自在其中,而金科玉條,皆廢弛不行。今若以此較看,以爲何事今廢,何事今頹云,然則祖宗法制,庶可以修明矣。上曰,所達之言好矣。明澤曰,臣方叨中學兼官,以庠製事,欲有所稟達,而惶恐趑趄。俄於閤門外,略言委折於知事,則知事以爲,庠製迫急,不可不稟告變通云,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何事也?東弼曰,四學課製,年年不設。今方積滯,會試將迫,今晦前必當收殺,而中學兼官趙明澤,今當課試之役,晝仕出入。且參法講,不能專意考試,故設行學製,已過五日,而榜猶未出,宜令出直而課次矣。上曰,依爲之,而此事與古有異,各年條,或抄選於一時云,甚非矣。東弼曰,古規則各學,課試諸生於春夏秋冬,以爲勸奬之方矣。今則年年廢閣,慢不擧行,及當會試之不遠,忙急課取,苟然充數,徒爲文具矣。上曰,方在玉堂之任者,有誰乎?明澤曰,卽今在京無故人,只有副應敎趙迪命矣。今番學製則會試不遠,故赴試者甚多,收券之數,無異於監試初試,故考課之際,未免費了日字,而目今會試不遠,其前收殺未易,是可悶也。上曰,四等試士,俾赴會試,先朝設法,非不重大,而一時合選,豈是古規乎?淳曰,庠製之規,意非偶然,一年之內,四次課試,以爲勸奬成就之地,而近來當年條,無設行於當年之事,三年積滯,一時抄出於會試臨迫之後,殊非三年培養之道也。自今年爲始,如有當年條終歲不設者,嚴加罪罰,然後庶見惕念設行之效矣。上曰,其法如文臣月課,而陞學初試者,從自願許付於初終場,古之法意之曲盡,於此可見矣。明澤曰,陞補及庠製,雖不如監試之一時廣取,其抄之又抄,反有勝焉,故自古得人才,多在於陞學中矣。東弼曰,四學庠製,若積滯不行,而會試迫頭,則大司成,亦或聚士於泮宮而抄選。今則有同令前,不必廢閣,催督設行,而此後則各別定式,必令當年內設行,何如?上曰,大司成之抄選,尤爲苟簡。是豈選庠陞太學之意也?事之懈惰如此,若使當年條,毋出其歲,則此亦修明舊典之一段也。毋爲懈惰,以臨時選取爲心,逐年擧行之意,分付,可也。淳曰,循例分付,則終歸於虛套矣。四學每年設行與否,歲末報于成均館,而自成均館,考其勤慢,稟達之意,分付,則好矣。上曰,太學歲末考勤慢擧行則誠好,而太學陞補,亦安知每年設行,不至稽滯乎?庠製與陞補當年條設行與否,歲末考勤慢,一體草記,可也。{{*|出擧條}}上曰,學官之晝仕出入,亦非嚴科場之意。彦通曰,上敎非科場之道,是矣。卽今學官,皆名流,不可致疑,而士子必多疑謗,不當如是出入矣。上曰,事體則如是矣。彦通曰,鄕之公都會,是京之陞學,臣在外見之,公都會則甚爲嚴秘,而京之陞學,可笑矣。上曰,若爲定式,則亦有掣肘之端矣。彦通曰,然則趙明澤,姑勿入直,專意學製事下敎矣。使之先爲出去,如何?上曰,唯。{{*|出榻前下敎}}上曰,日昨駕前白活人事,何如?東弼曰,年少似非狂逆gg狂易g之人,而高聲以爲,爲國家如此,意專在於望賞矣。上曰,不可謂如此矣。此路一開,則不無後弊,事體所關,雖當處分,常漢或於其心,甚爲畓畓,愚忠所激,爲此事矣。東弼曰,依判付擧行,可也。上曰,遠地徒配則何害,而嚴刑則不當,何如?不無所思矣。東弼曰,昨日坐起,見事多積滯,而刑曹參判李眞淳,參議徐宗玉,呈辭不爲行公,竝牌招,何如?上曰,申飭牌招。{{*|出榻前下敎}}淳曰,進講《禮記》抄刪事,命下。今日當會議于玉堂,如臣者,亦以曾經文任,勢將進參,而有區區所懷,敢此陳達矣。經書進講之法,自有其序,先講四書,後講三經而後,當及於《禮記》、《春秋》矣。頃年當進講《詩傳》之日,上方在亮陰中,不可進講押韻之書,故未免停止。《詩傳》本爲性情之源,而三代謳歌王政之書也。於學問之工,最爲要切,至今不得進講,甚可恨也。《禮記》,篇章浩汗,故昔當先朝未寧之時,故相臣崔錫鼎,以抄刪進講稟定。而帝王之學,與科儒有異,不必以抄略爲法,當進講全書,而若講全書,則必消費歲月,詩易進講,漸致差退,是爲可悶。今者雖抄講《禮記》若干篇,其爲未卒之業則一也。臣意則姑停《禮記》,進講《詩傳》,似好矣。上曰,法講事體甚重,今講此而後講彼,則未免參錯。《禮記》旣令抄刪,畢讀後,當先講《詩傳》,復以《書傳》周易《春秋》,循序進講矣。淳曰,以法講事體爲敎,臣當出往,與諸臣相議,而法講則先以《詩傳》進講,待三經畢後,循序而及於《禮記》,恐無所妨矣。上曰,若然則《禮記》,進講於召對之時,何如耶?淳曰,進講於召對之時,甚好矣。東弼曰,尹淳所達之言,已於閤門外相議,而玉堂諸臣之意,皆一爲好矣。今以事體爲下敎則至當,而《禮記》中前已所進講者,俱是巨編,亦可以驗察其大旨矣。月令以下,編秩旣多,令姑停止,進講《詩傳》,而《禮記》則不必抄刪,以全帙講於召對之時,則旣無顚倒之慮,而又非全然廢閣之比,未知何如?上曰,向者因儒臣謄奏,始知先朝進講《禮記》時,自止在於曾子問篇,今月令已畢,曾子問篇當次,予有不忍繼講之意,而豐陵,曾以爲當卒先朝未了之業,此言深有感於予心也。曾子問章,當入於今番抄刪中乎?淳曰,曾子問章,不過曾子問變禮於孔子者,似不必入於選中矣。上曰,念先朝事,欲爲進講,意有在焉,豈不有不忍讀之心,而亦欲忍而讀之矣。曾子問,若不入於抄選中,則勿爲若干抄出,依先朝之所抄刪而爲之好矣。淳曰,臣承此下敎,亦切感愴。以王裒廢蓼莪之意,不爲進講,亦無妨矣。《詩傳》則感發人之善心,懲創人之逸志,自上有方寸受傷之敎矣。若進講此書,則此書卽經書中音樂也,不無鼓發宣暢之效矣。此後則以此書進講,《禮記》則進講於召對時,何如?《禮記》雖是經書,旣多漢儒之言,雖講於召對,恐無所妨也。上曰,然則先講《詩傳》,《禮記》則進講於召對事,使玉堂問于領事,可也。上謂尹淳曰,卿之上疏事,欲待大臣而下敎矣,卿已入來故下敎矣,今爲經營,而預爲下去,則是欲欺我而不爲上來也?淳曰,緬禮經營,然後可以過之,而初則定於夏間矣。有此縻係,故日字漸退,且向配未定,臣當下去後,可以定之,破舊墳,亦將不遠,事狀如此矣。上曰,然則過事後,欲爲上來乎?淳曰,猥越私情,何可盡達,而小臣立身以後,絲毫無補,而屢遭人言。且念才能,百不如人,故世念都灰,今雖官秩至於此,供仕之日,可以日月計之,本心如此,故歸心夙夜耿耿,遭此聖明之世,雖肝腦塗地,豈忍欲便訣乎?在前以小臣之故,幾有朝著不靖之患耶。旣非高蹈之人,而在世有害無益,故欲以杜門不仕,爲報國之計矣。上曰,崔奉朝賀,受由下去,仍爲不來矣。淳曰,崔奎瑞有老親,故如是矣。崔奎瑞常謂臣曰,平生未嘗留疏徑歸,臣亦以此爲心矣。今之世,投疏徑出者幾許人耶?國恩如此,當以身死之,或恐久在京裏,不知又遭何許事故,私情如此矣。今以議藥事上來,因緣倖會,盤礴不去,則人當謂何?如臣者,不可以廉偶一節責之矣。上曰,旣以藥院事上來,故欲爲下去矣,顧今國勢,何如?以此遷葬爲言,則人子至情,不可不許,而當臨時許由矣。彦通曰,進講冊畢矣。視事,溫繹間頉稟。上曰,唯。{{*|出榻前下敎}}㝡基曰,上番空矣,副應敎趙迪命,牌招入直,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20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月入東井星。 ○下直,長淵府使李彦燮,鎭海縣監權必恒,白翎僉使李聃錫。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式暇,持平宋徵啓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具聖益,禁軍等戎器點考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趙迪命,昨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趙明謙,自鄕才已上來云,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景輔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入侍,而諫院多官,或未肅拜,或呈辭,或在外,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俱在外,掌令安相徽,今日次對入侍,而以式暇,不得茶時。持平宋徵啓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持平宋徵啓,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金廷潤,持平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德全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景輔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洪景輔啓曰,今日次對時,金吾堂上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重震、沈聖希付副司果。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單金漢喆,待敎單趙榮國,檢閱單李鼎輔。 ○洪景輔啓曰,奉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檢閱李鼎輔,旣已付職,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濟,以禮曹意啓曰,戊寅年文廟酌獻禮後春塘臺取人時,擧子由靑陽門入庭,使坐於往來人相遠處,俾不混雜,而別定部將,嚴禁雜人,使不得出入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戶曹意啓曰,咸恩君李森,以奮武功臣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慶尙道尙州牧數外官屯田畓竝三結四十五負八束,望呈願受。故査問本州,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意啓曰,今年田稅全未納及三分之二未納邑守令,拿問,折半以上未納者,營門決杖,未至於折半者,從重推考,更加催促上送事,日昨筵中,旣已定奪矣。未納各邑及守令姓名,今始抄出,別單書入,而其中五六月遞易者,前官依此論罪,後官則姑先推考,以觀前頭,二三月遞易者,前後官一體論罪,身故及七八月以後新除者,勿論。且正布作米及歲幣次木代大同木及火田稅木不納之邑,亦甚夥然,不可無警責催促之道。正布作米歲幣代木全未納守令,從重推考,數內未收邑守令及火田稅木十疋以上未收邑守令,推考。一體督納宜當,以此分付於該道該曹,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在京玉堂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副校理趙明謙疏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趙明謙上疏,伏以臣頃忝諫職,不能仰體恤民隱省浮費之德意,乃於一宵經過之處,任其過費工力,臣之移拜,在於幸行隔宵,則似若無所干於造幕之侈濫與否,而雖隔一日,猶可以及期申飭,而慮不及此,此實由於奉公不能如家之罪也。且臣初以館職,亦在陪從之列,而惟以所住處薄疏爲慮,不能念及於浪費物力,及聞勅勵之敎然後,始覺其所當省約,而不能檢察,然則論其負犯,不可以臨時移職,有所自恕也。憲臣處置,雖置落科,比諸諸承宣勘律差輕,臣方蹙踖竢譴之中,旋蒙新除,召牌降臨,揆諸分義,所當竭蹶趨承,而旣在執法之列,反見勘罪者輕,則豈可以事在旣往,苟免爲幸,而揚揚於榮次乎?玆未免隨牌詣闕,拜章徑歸,伏乞聖明,亟許鐫削臣職,以勵群工,以安私分焉。臣治疏將上之際,得伏見參判臣趙錫命疏本,以親臨閱武時,三司之臣,當言不言,深加譏斥。臣於是日,亦隨臺班,陪從陣後,忽地景像,實多驚惑。臣以謂自上出暗令相搏之致,而又自謂大駕上壇後,次第出令,亦非晩矣。此何景色之蒼黃急遽也?追後得聞,則初非暗令,乃是陣中顚錯失措而然也。臣於是,不勝慨然,欲有所論列,而方帶問備之命,不得引避之前,則不可以臺臣自處,旋遞見職,無以自達。今此宰臣所論,可謂得體矣。臣於伊日,雖曰帶推,求對陳列,亦何不可,而拘於區區格例,終未免緘默而歸,則有負職責之失,在所難免,以此以彼,俱難仍冒。伏願重勘臣不言之罪,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癸丑九月二十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金吾堂上引見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戶曹判書金在魯,吏曹判書金取魯,左參贊宋寅明,工曹判書趙尙絅,同義禁朴乃貞、趙明翼,左副承旨洪景輔,掌令安相徽,假注書南泰耆,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入侍。左議政徐命均曰,數日日氣不如秋日矣。今日始霜降而氣好,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水剌寢睡,何如?上曰,如前矣。命均曰,丸製湯劑兼進之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鞫囚初非大段,而欲知處雄之行止,捉來問之,別無可知。翊世則不無覆掩之意,而不可刑訊,永河復有他事,今請更推矣。命均曰,今番陵幸時,帳殿引見時,京畿監司申昉,以畿內今年應捧各穀及身布,參酌徵捧,以除民力之意陳達,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畿內農形,大違初料,上年則沿海及漢南等邑,雖尤甚,而近峽處則田穀稍豐矣。今年各邑,初不落種處,雖不可論,而其落種處,不無少豐之望矣。後因災害,與上年無甚異同,峽邑因睌潦風災,不及上年云。凡干上納應捧之物數多,不可無裁量停減之道,而若預爲領布,則必有虛實相蒙之弊,待其年分,分等上來,隨其災實,量宜停減,得宜矣。京畿分等狀啓,各別催促,而諸道亦已秋成,竝卽擧行之意,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頃日晝停所本道方伯、守令引見時,楊州牧使李汝迪,陳達以爲,舡滄取土時,親王子別墅五日耕田,幾盡掘坎,減其賦稅爲宜云。此則旣有量案,可以知之,而春草亭,旣非大路,而舡滄處,亦非常時舡路,若當陵幸,則一時爲晝停所,其處皆是民田,過擧動後,則還爲起耕矣。上曰,以晝停所還爲起耕事,已爲下敎矣。此時以造舡滄時取土事爲言矣。命均曰,考其量案田畦,若多掘破,則減給賦稅宜矣。上曰,楊牧以爲,祠堂是不遷之位,而兀然獨存,田土盡爲掘破云。豈不切悶乎?宜有減稅之道,而楊牧則似以代土爲請矣。命均曰,此不過爲取土,而五日耕之地,豈可盡入乎?田土沿江而在,故指其浦落處而憑藉之言也。若尺量則可以知之,代土則不當給。且楊牧所達,元無此說。上曰,使地部摘奸,果爲盡掘無餘,則給代土亦可,不然則從所掘減稅,宜矣。戶曹判書金在魯曰,發遣本曹郞官與楊州牧使,眼同摘奸後,更稟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貪吏過五年後,依舊用之矣。頃者倉卒之際,不思敍用後用限年之法,而若謂貪贓,則限年禁錮,事涉如何?大則死,小則終身禁錮,宜矣。命均曰,近來貪法無懲,雖有御史及臺諫,所劾不無爽實,或使曖昧者入之。故其在國法,如是拘礙,而明有所犯,則朝臣孰不陳聞乎?李宗城以爲,貪吏豈有限年乎?此言是矣。上曰,李宗城之言是矣。旣謂贓則何可解之乎?命均曰,烹阿永錮,自有其律,而不能的知,其難言一切之法也。上曰,近來豈能眞知而得貪吏乎?命均曰,以犯用斛數之夥然,定之何如?上曰,我國幅員甚少,豈若大國之貪贓乎?命均曰,官物民物之濫用,無異矣。上曰,官物,豈非民之膏血乎?右議政金興慶曰,豈有刮民之膏血者乎?上曰,不然。憑藉賑政而入己者,是奪民之食也。是何異於以刃殺人乎?命均曰,若是自備穀之剩餘者,則何必深罪乎?上曰,亦不然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雖是自備之穀,若歸私用,則尤無狀也。以自備有加資者,而虛張名目,謂之千石,而無三分之一賑民之事矣。左參贊宋寅明曰,元來處分,有始無終,當初鄭宅河,今則罪必止於罷職矣。殊非一定之法也。上曰,然矣。在魯曰,尹植亦然矣。命均曰,限年之法,去之亦悶,永爲禁錮,亦悶矣。上曰,自今以後,禁錮者豈不冤乎?興慶曰,詳考文書後爲之,何如?上曰,隨罪定律,至于永不敍用,可也。歲抄時永不敍則自下啓稟,而禁錮則無啓稟之事矣。吏曹判書金取魯曰,日昨臺諫,以前濟州牧使李守身,令該曹限年禁錮事,論啓蒙允,而凡係勘罪,自是禁府事,非該曹所爲,故前後朝臣禁錮,皆自禁府稟處矣。今此李守身禁錮一段,亦令禁府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如守身事,不必禁錮矣。上曰,若無限年之法,則自無懲畏之心矣。命均曰,前羅州牧使宋堯卿,長城府使李宜祿定配事,李匡德,只以文書不察狀聞,而非以貪贓論斷,而自上不解,故尙在罪名。沈世浚、尹植,以田結玉石事,至今廢痼。此由於臨御之初,重其罪罰矣。在魯曰,萬機之中,有難遍察,而不無不均之歎矣。上曰,以文案不可詳知,異中有同,同中有異,臺諫風聞則卽爲解釋,而至於御史則雖有善、不善,其言不可不信,而十年後則天道亦變,豈可永錮?命均曰,宋堯卿,以身病,雖有文書不察之失,而旣非貪贓。此人卽先正臣之後裔,前後有治績,不可一向禁錮矣。取魯曰,貪法雖有,而大官旣不入,雖入之,皆白脫矣。在魯曰,監司無一人入者,有形勢則未見其入矣。取魯曰,未如曾以臺諫、御史之言,行査而有罪之者乎?康節詩以爲,貪贓滿天下,正爲今日道也。寅明曰,此法恐或頹廢,不可不嚴矣。左副承旨洪景輔曰,宋寅明之言,是也。命均曰,限年之法,更考文書乎?上曰,不可疏率,詳考文書,可也。命均曰,統制使論報備局,以湖南各邑鎭舟師軍器,每於秋末,不時點視,考勤慢處置事,請爲定式。又以爲,本營屬各邑鎭射砲手射放,例於冬初,發遣虞候擧行,而若値停操之年,則軍器什物,兼有摘奸者,自是前規,荐饑之餘,公私難支,而舟師巡檢之政,亦不可廢置。姑待明春,統制使簡其騶率,遍審海防形便及舟師軍器等物矣。頃以湖南諸鎭舟師摘奸事,特推本道方伯,決棍論報邊將,故有此所報,而湖南洊饑之餘。今年沿海災歉又如此,有難許施,使之姑待年豐更報,至於舟楫軍器點閱等事,不可專廢,本道則令虞候抽栍點閱,而諸道水使處,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京畿水使,亦請其所屬永宗等五鎭舟師巡點事矣。水使巡點,旣皆停止,則不可獨許,而本營無虞候,只有中軍,中軍人微望輕,雖使依他例代行,未必有其效,姑令竝停,何如?寅明曰,今年畿甸穡事又如此,凡係擾民之政,誠難擧行,而但念近歲戎務久抛,海防益致疎虞,本營所當巡點者,只是五鎭而已。臣意則使之依前擧行,似好矣。上曰,所達誠然,水使簡其騶率巡點之意,分付,可也。{{*|竝出擧條}}。命均曰,東萊府使鄭來周狀啓以爲,島倭又持天銀出來,不有今春朝令,敢復如此,情狀絶痛,故已爲還送云。此則無可更稟,而末端又以此後銀貨還送之際,任譯輩別爲搜檢,雖分錢之物,如有奸細輩符同潛出者,則當該任譯,亦依潛商律處斷事爲請。其在防奸懲後之道,當依狀辭施行,而渠國銀路,未知不足,而必以天銀出來,我國之人,爲彼所欺,失利不貲矣。上曰,勿論見欺界限,不可不嚴,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守大體而已,不可出新法矣。新銀、天銀之換捧,何害之有?寅明曰,年年以天銀來納,見欺甚多,不可不嚴飭矣。在魯曰,倭人欲爲嘗試而多詐矣。退捧之可也。命均曰,獻納金廷潤,疏請通津雨雹處給災,而尤甚處,雖當給災若干過去處,何可盡給災乎?隨道臣狀聞,施行宜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正言鄭亨復,來待閤門外云。注書出往,使之引見。假注書南泰耆,承命出往,引鄭亨復而入侍。同義禁趙明翼曰,翊世似有奸情矣。興慶曰,旣是處雄之妻父,則其所掩護,不是異事。寅明曰,太眞之妖言,法當重治,不與同中國,可也,而鳳熺則雖爲承款,猶有未然之心矣。同義禁朴乃貞曰,鳳熺不可容貸矣。上曰,精神不好,頓忘曺永河矣。頃在戊申年,以金重萬放釋,諸臣皆爲爭執,而永河旣捉納處雄,則至今拘係,豈不冤乎?放釋後若平易問之,則渠必喜其得生,必盡言之,若更上問之,則必生怯不言矣。命均曰,今日欲稟旨放送矣。上曰,隨其緊歇而當放釋矣。命均曰,朝水剌想未及進矣。上曰,然矣。興慶曰,見其筆跡則可知,而豈以筆劃之恰似,刑訊之乎?寅明曰,筆劃分明相似,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少退詳議之,可也。寅明曰,金在魯甚爲精詳,雖非府堂,使之眼同憑驗,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少退。有頃,更爲入侍。上曰,詳驗文書乎?命均曰,大體不甚相遠,而亦不可謂恰似矣。僚相及備堂皆以爲,十分八九分相似,而大抵此體,多有於一邊人,南中筆劃,皆相似而然。今不可謂無十分之疑矣。工曹判書趙尙絅曰,無他事而不可以筆劃之相似,發捕矣。上曰,諸議何如?使之各陳。乃貞曰,彷彿相似而已,不知其出於一人之手矣。寅明曰,或有相似者,不可謂十分恰似矣。命均曰,似是故相臣許穆之筆體矣。上曰,許穆之筆,豈不有斷續者乎?命均曰,冊書則與許穆同體,而與兇書字體有異,不可以筆劃之彷彿,發捕也。寅明曰,二事皆難,果是魁首,則恐有漏網之慮,或非其人,則豈不冤乎?上曰,此事從徐議之,元河事,議之可也,而此漢自初看之,甚爲迷劣矣。興慶曰,元澤則有所犯事,而元河則似不知矣。上曰,親問後更不一問者,爲其迷劣也。用以應坐律,何如?命均曰,旣不同參,則以本律用之,宜矣。興慶曰,在外相議,諸議皆如此矣。上親呼傳旨,使承旨書之曰,罪人黃命垕、辛翊世、曺永河放送,金元河施以本律,太眞島配,崔鳳熺減死絶島定配。{{*|出榻前下敎}}。上曰,太眞則以南師古爲言,雖非渠之所爲,而非守分而似有干涉之事矣。興慶曰,自謂首座僧,而人物甚爲輕妄矣。上曰,雖無造言亂民之事,而自有誑惑人心之罪,其在杜妖讖之道,不可置之,故減其死而徒配矣。上曰,鳳熺初以爲與元八不相議,此甚詐也。當捧大逆遲晩之招,而秘記凶書,不能詳知,問凶書則反以秘記對之。其後招辭,又無形狀,是以欲傅生議,大臣及諸堂之意,何如?命均曰,親鞫時雖爲承款,而終歸虛妄矣。上曰,誣人惡逆,似出於不勝杖。此情法參看處也。命均曰,聞鳳熺以庶孼,非理好訟無形狀之人也。近來久不刑訊,意有所在。今若一杖,則致斃必矣。下敎如此,實出於罪疑惟輕之盛意也。興慶曰,鳳熺當初承服,今無可言。兇書則元無謄來之事,而所謄來者,秘記也。秘記謄來,殊非死罪,下敎至此,甚好矣。明翼曰,論其大體,殊無可生之路,而初則似有端緖,終不吐實。故傅之生議。前後如此者,非止一二,是可悶也。正言鄭亨復曰,當初元八之兇書,謂之謄出於渠,則不可輕議原恕。上曰,執法之人,當如此矣。寅明曰,親鞫時,鳳熺有妖惡之語。上曰。不能記得而似有之矣。掌令安相徽曰,鳳熺初則以爲,與元八不相知,而後則以爲,兇書秘記,皆謄於渠云,而其外又有妖惡之言,不可輕傅生議,正法宜矣。亨復曰,此賊不無死中求生之意,而秘記不知何書,藏置渠家,此事亦當有罪。上曰,尹陽來以爲,秘記藏置者,當斬之,此言過矣。寅明曰,人或謄置秘記,而今若現出,以礪百之意,合有罪矣。上曰,趙明翼以爲,元八、處雄,初則似有端緖,而後皆不服,此言是矣。國事如此,豈不可笑乎?然此類之正刑,非王者欽恤之意,減死得宜矣。上曰,發捕一事,有可悶事,湖南、嶺南雖無事,不無可慮,而其中與元八、處雄輩同事者,未知有幾人,而魁首則旣不得,又不能使之革心,疑懼之心,想必加矣。此甚可悶。掛書之賊,旣不得,今不可止,而禁其濫雜,可也。嶺南則有人或可相勝,而至於湖南則聞柳儼、李匡德之言,極可悶也。命均曰,湖南人心,以其道臣私書觀之,無一可恃。上曰,戊申年,安東不從,故麟佐咄咄而還云。此相制處也。興慶曰,島中編配者多,而人心如此,大島中,設一邑總領之,則似好矣。上曰,不可無變通,李匡德以爲,卽今人心,又有異於渠爲監司時云矣。命均曰,若得譏捕正犯則,可也,而不可使至於濫雜矣。興慶曰,鎭定之道,可以爲之矣。上曰,何以則鎭定耶?人心如此中,謫去者,又以怨國之言動之,豈不悶乎?寅明曰,兵營營將,兩捕廳譏察,可有變通之道,使監、兵使爲之,兩捕廳則罷之,可也。上曰,一邑各處,譏察會坐云,此甚事也。明翼曰,江華留守李瑜以爲,捕廳部將,多往江華,而聞捕將言,無一人發送江華之事云,甚可怪云矣。上曰,或有憑藉而假稱者耳,今則人不能偶語矣。取魯曰,昔之捕廳,部將所去處,不知爲何等譏察,而今之部將。惟恐不知,各邑亦然,惟在當之者,善處而已,自朝家不可防禁也。明翼曰,捕廳部將,於各邑,徵索酒食云,孰豈不知?取魯曰,嶺南則自有質樸處,而湖南則父子亦不相對語云。故各邑將校,不無作弊之擧,不能偶語之敎,自上亦已洞察之矣。旣有假御史,則此時人心,亦豈無假稱譏察之弊乎?上曰,前年酒禁時,亦有假酒禁矣。取魯曰,假稱禁亂者,僞造其牌,捕廳通符,豈無僞造之患耶?自朝家若謂作弊,則止其譏察,一有賊人,又送譏察,朝廷事體甚輕,恐取笑於各方也。上曰,不爲申飭,不見其效,向來以不善譏捕,大將、監司,幾番罪罷,而今又罷之,則未免顚倒,而京則捕廳,鄕則監營、兵營,譏察之未免太廣,豈無僞稱之弊耶?命均曰,非但假稱,正犯則不得,而徒擾於小民,故如是矣。上曰,廟堂勿爲申飭,使之羈縻可也。以先朝延詔門折鐵事看之,譏察至今不止矣。若緩緩譏捕,則或有可得之路,而今則網密,故不能斯得,予意則以爲,不必捕得已掛者也。其在礪不道之道,若捕得將欲爲之者則幸矣,若是幻術之人,則或可捉得,而今從何處捉得乎?雖有贓物,如元八、處雄輩,其於不服何哉?興慶曰,懸賞求捕,意有自其中來告者,而姑不見矣。寅明曰,虛疎者不入,故不相來告矣。景輔曰,嶺南下道及湖南人心,不淑極矣。若止譏察,則魁首聞而必笑之,各別譏捕之意及勿爲亂雜之意,各別申飭,何如?民人見上款而礪焉,見下款而意釋矣。上曰,承旨之言,是矣。命均曰,向者文書中,現捉一僧,發捕已久,至今不來矣。興慶曰,浮雲蹤跡,故如是矣。上曰,如此譏察,止之無妨。命均曰,以處雄之友捉來,而不可以筆劃之相似罪之也。興慶曰,遇東問于永夏,則有可知之端,渠則以爲,與處雄不知,永河若以爲相知,則是爲違端矣。上曰,此時孰謂與處雄相知乎?寅明曰,逆鏡之姪,在河東,與處雄相親云矣。處雄則能文,觀海則善書,故入科場,以他人名製呈,以結人心,今謫珍島,有云云之事。今不可以此爲罪,而移配他所,送于西北,則似好矣。上曰,西北難矣。興慶曰,珍島之說,雖知傅會,而離其謫所,可也。取魯曰,堯、鏡亦在謫所,興謠造訕云矣。景輔曰,戊申廢族,時時移配,而不示疑心,誘以年凶,則似好矣。尙絅曰,承旨移配之言,是矣。上曰,移配雖好,處處誑惑,豈不悶乎?取魯曰,戊申後,此弊誠難矣。上曰,閔哥、尹哥,皆在湖南乎?景輔曰,然矣。不爲誑惑,則西北勝矣。上曰,不可的知,而若有心則當解散,移配,可也。寅明曰,北道三、甲等地,似好矣。上曰,彼國之事,事多可慮,邊地人心,旣極巧詐,而以其邊地申飭,生涯絶矣。若有他變,則此輩恐爲先導,北地深癖處,移配之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承旨進來,書傳旨。親呼傳旨曰,往者以南原掛書事,譏捕之命已久,而元犯尙未斯得,可勝痛哉?國有三尺,此等兇賊,若是偃息於覆載之間,左右捕將本道監司,爲先從重推考,各別嚴飭,期於捕捉,而若因此,而騷擾道內,侵虐凡民,則是豈王政所宜?今聞大臣、筵臣陳達,果有此弊,民不安靜,莫敢偶語云。此京外有司之臣,不能檢戢之致。今後則另加飭勵,而若不善譏察,憑藉擾民,橫侵閭里之類,毋論京外將校,報備局各別痛懲,此猶若此,其他冒稱作弊者,不足煩聞,而自可痛禁,其令廟堂,分付左右捕廳及諸道監司。景輔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大臣所陳之語,旣入傳旨中,則上敎中不能偶語之敎,添入之,使愚民知此聖上之洞察,何如?上曰,好矣。添書于傳旨中,可也。上曰,嶺南及湖西,元無譏察事乎?命均、興慶僉曰,然矣。上曰,然則兩道,以諸道改書之。命均曰,常參時,禮曹判書,以春塘臺試士爲請,昨日已有節目磨鍊以入之敎,而前頭日字,猶餘三四日,未知風寒稍解,而後苑有映華堂,時時入臨,可無久御帳殿寒冷之慮矣,甚幸。外議以爲,今番災異非常,其在遇災修省之道,謁聖之擧,亦當中止云,而臣意則以初試旣過,故不欲稟達矣。聞文武試取後,軍門將校,前有一巡試射之規,故擧皆希望云。此是特敎,不可爲援例,而荐飢之餘,不當爲此豐亨豫大之擧,未知上意何居,而欲行賞格,則亦有乖於節換之道,今時與前有異矣。興慶曰,泮宮試士,則可以久御寒冷之所,後苑則有映華堂,移設於春塘臺,甚愜下情,而旣試文武,則前有三廳將校試射之規。此可以特敎爲之,不可援以爲例,觀武才則終歸於豫大之擧,故僚相如是陳達矣。上曰,大臣不知予意矣。昔在先朝,謁聖觀武才,頻頻設行者,出於勸課慰悅之意,而予則嗣服九年,不幸連有事故。戊申年,只爲一番設行,庚戌年則當爲設行,而適値多事,荏苒至此,所重惟在於謁聖,而今春視學,意有所在,不設觀武才久矣。豈不爲此,而當此民窮財竭之時而爲之乎?丙午年,久臨泮宮帳殿,其時日氣亦寒,趙明翼,時爲注書而見之矣。予初始衣裘,而諸臣不知之,豈不請推宦寺之擁裘者乎?先朝春不設科者,下敎以爲,有父母者,見科慶則豈不慰悅而遊街乎?春則易禁遊街,故每常待秋而設科矣。其體下之聖意,可見矣。今之設科於春塘臺者,是不欲豫大之意也,今何以三軍門將校,試射之乎?無寧少待之,夬設春塘臺,將慰將士之心也。春塘臺排設時,司鑰輩以爲,補契板當多入云,而予以省減爲務,使以闕內所在若干板立用之,而勿爲索用於該司矣。命均曰,臣等可謂以小人之腹,妄度之也。下敎如此,修省節儉之德,可見矣。持此不懈,則實爲國家之福也。興慶曰,臣等豈盡知之?旣有前規。故妄爲陳達,而非但此也。事事物物皆如此,則不勝幸甚。命均曰,戶曹判書金在魯,頃以田稅未捧守令,分輕重拿問或決杖事,稟定矣。其中有面看交代後拿來者,遞易有弊,雖使拿來,不過付過還職而已。巨濟府使、珍島郡守,不可無變通之道,使之營門決杖,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日,統制使啓本下,禁府以戰舡致傷論罪,晉州牧使及各鎭邊將,禁府所當啓請拿來,而大臣謂有今日稟定事,姑令安徐。故未及啓請,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統制使則以事體如是矣。晉州牧使,豈不赴任屬耳乎?命均曰,然矣。統制使狀請,不過事體。且慶尙左水使柳萬增,以機張戰舡破舡事狀聞,而本縣縣監,以祭官出他,有難論罪爲言,而本邑戰舡,旣已破傷,則守令難免其責,晉州牧使、機張縣監,竝從重推考,邊將則決棍勘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宋寅明,頃以鄭權事,有此稟達。鄭權,以司錄仕滿之後,爲此察訪,復將三十朔,仕滿後出六,殊違政格矣。上曰,予則知爲六品窠,而爲渠落點矣。將更仕滿後出六乎?命均曰,尹淳以爲,此事俱有害於公私,稟白無害云。故宋寅明,想爲稟達矣。前規雖不能知,而渠則以恩點,將欲下去,事違體例,故如是更達矣。取魯曰,冬間雖當出六,從前亦不無仕滿後爲之者矣。如是煩細之事,陳稟甚繁。臣則以爲不可也。命均bb曰b,鄭權,以嶺人有才,人皆惜之,故如是矣。寅明曰,渠若呈于吏曹,可以解褫。今冬出六,而渠以末擬恩點,將欲赴任,公議甚惜之矣。雖謂之旣有前例,事涉煩細,而至於奉事直長,或有稟達仍任者,鄭權雖爲疲弊,豈可以此比看乎?命均曰,近來筵奏,未免煩碎矣。上曰,予則爲鄭權而落點然於渠甚悶,晝講時已諭之。鄭權雖是人才,旣不能及第,則當何以爲之?大臣旣爲稱冤,則事當陳稟矣。取魯曰,宋寅明稟達,故臣言如是矣。上曰,以大臣之意來稟矣。取魯曰,自此有弊矣。上顧謂命均曰,昨日尹淳所告進講冊子事,卿知之乎?命均曰,來閤門外,見擧條而知之矣。上曰,知事二人,旣爲入侍,且多卿宰,商議之。命均曰,見先朝抄刪則甚好。其中切實而最緊於帝王之學者,從簡抄出爲計,而聞尹淳,以先講《詩傳》爲稟,此言非不好也。但《禮記》雖是漢儒之書,旣入於經,則進講於召對時,終涉於未安。限十餘篇略抄,以卒其業,似爲得當矣。興慶曰,先朝旣有刪抄者,卒業後進講他書爲宜,而《禮記》,元非進講於召對時之書也。上曰,召對當讀註矣。尹淳以爲,先講《詩傳》,後講《禮記》爲宜云,而法講事體重大,甚斑駁不可矣。在魯曰,《禮記》進講於召對,雖無必不可之理,而不可草率講讀。依前所達,長其自止,略抄進講,則幾何當畢乎?取魯曰,月令已畢,而其後亦多好篇,卽今玉堂備員,連設講筵,畢後進講《詩傳》得當,金在魯之言是矣。寅明曰,《禮記》一帙,曲禮三百,儀禮三千,未免煩多。故古人有加抄之規,若精抄則不過爲十餘篇,而經書不當講於召對,亦不可略略閱過,畢講後進講《詩傳》,爲宜矣。上曰,不然。《小學》、《近思錄》,旣講於召對,則《禮記》亦何不可,而如金在魯之言不當泛過,是矣。宰臣趙明翼,旣經玉堂,且熟經書,來達之。明翼曰,召對不過一番讀過,且無問難之事,法講事體之敎,誠爲至當。尹淳以爲,《詩傳》能感發人之善心。且自上方寸受傷,可得宣暢爲辭,畢講《禮記》後,進講《詩傳》,甚好矣。玉堂雖已新錄,開講甚罕,此爲可悶。連設法講,則當此歉歲,不無因文陳達之語,方寸受傷處,因文遣懷,亦或一道也。景輔曰,法講事體之敎至當,經書不可進講於召對,依大臣所達爲之,何如?上曰,溫繹間爲七日也。謁聖後勢當爲之,依前下敎,知事及諸儒臣,會于玉堂,抄刪《禮記》,可也,而四五日內爲之。{{*|出榻前下敎}}。聞特進官言,曾子問,將見漏云。此亦有意,初欲闕之,而豐陵有言,其意甚好,不忍者心也,繼述者事也。將欲進講矣,先朝自止,旣不知,切欲不知而過矣。見玉堂謄奏,始知先朝進講,止於吾問諸老聃也。上仍於悒不能成聲曰,非但冊也。自止,已知之,當進講時,將作何懷?其時予年幼,不能記憶,而講《春秋》訖,進講《禮記》,予亦參見於法講之時矣。予實有感於豐陵之言,必欲進講,而傳受音之際,不知何以堪之。或以爲初不進講爲宜矣,而先朝未了之業,繼而述之者,其意亦大矣。知經筵李眞望,昔爲王子師傅時,至王裒廢蓼莪之章,涕泣而告之。其時予心亦感矣。在東宮時,趙顯命,亦讀至此章,不告文義矣。予欲不爲傳受音而畢其卷,勿爲刪去之意,言之可也。寅明曰,勿爲進講,似好矣。上曰,先朝所進講者,不爲進講,亦如何矣?文王世子篇雖大,亦不多矣。命均、興慶僉曰,刪之無妨矣。寅明曰,於進講時,當作何懷?上曰,判義禁,恐余傷懷而如是矣。寅明曰,古人有不忍竟篇之事,勿爲進講,得宜矣。雖如此,恐不違於聖孝也。命均、興慶僉曰,臣等,不知此事,而欲刪去矣。上曰,大臣、重臣,有意而欲刪去矣。當其進講時,不必强其不忍而爲之,雖越次爲之,亦無妨,須勿刪去也。若言之則我心不好處,不但在於曾子問一帙而已,無非傷心處也。取魯曰,三司擬望無人,不得已竝擬外任,極爲苟簡,罷職儒臣,合有變通之擧矣。上曰,違牌坐罷玉堂,別單書入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向者兩司坐罷人員,何以爲之?上曰,在外兩司罷職人員,竝敍用。{{*|出榻前下敎}}。景輔曰,玉堂備員然後,可以抄刪進講冊子,而趙迪命、趙明謙違牌不進。趙明澤則使之專意庠製,兪冣基外三人,竝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備局堂上閔應洙,別無引嫌之端,而差下之後,一不參坐,事體未安。從重推考,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時政記,終無修納者,別爲催促,何如?上曰,依爲之。有翰林然後,可知其某某不修納,而實左右史不備,違牌翰林,竝敍用。{{*|出榻前下敎}}。上曰,以官職言之,大者朴文秀不爲修納矣。命均曰,有身病故如是矣。興慶曰,隱逸之士,自國家待遇有別,而因一辭疏,特遞掌令尹鳳九之職,實有乖於禮待之意也。上曰,以此知之,不怪矣。漢光武,以不用嚴子陵爲非,而其文以爲,非子陵則不能成光武之大矣。此時不用,故有去之者,而厥事不爲分明說去,以爲有根本,世之事至於此境,由於何事,以無益斯文事,至於此也。不輟法講,不無其益。司馬光以爲,前賢之事,知其非而不可斥而言之,予亦體念矣。豈以道路之傳聞,遽爲此言耶?引前言而失其當矣。予豈逼辱《孟子》而爲之耶?尹鳳九之與某同去就之說,豈不過乎?精神不好,忘其批答矣。其疏語爲何?景輔曰,以大往小來爲言矣。上曰,朱子於黑白分明處說去,而今之山林之士,憑藉朱子之言,逐逐名利如是矣。予除職尹鳳九之時,不知爲誰矣。其後思之,卽翊衛司官員尹鳳五之弟也。儒者,無情迹之嫌然後,可謂儒者,儒者之如此事,予甚不是矣。大往小來之說,決非儒者之言也。先朝於儒者,磨牙挾矢之說,曾有慨歎之事,予亦不忘矣。旣知其非,而答以斯速上來,則殊非誠實底道理。鳳九若上來,則效鳳九者,當爲幾層過激之論耶?堂下官許遞二字,亦出於待遇之意,在山林而如此者,其不能潔潔,可知也。興慶曰,遞職不關,而徑先許遞,非禮待之意,故如是稟達耳。上曰,漢武帝,以大力量,於正服易朔之言,默焉不答,此史官善書之也。武帝用霍光、金日磾,皆以誠實,而於此事,甚不誠實。予甚慨然,更勿如此言之意,言于儒者輩,可也。景輔曰,庠製日急,而南學敎授李喆輔,不爲仕進,政院則無以此出牌之事,何以爲之?上曰,從重推考,更爲催促,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李喆輔苦不膺命,何事也?命均曰,以其出身之科榜,如此矣。上曰,以此撕捱亦支離矣。命均曰,李喆輔似不出仕矣。上曰,如此則將爲棄人乎?在魯曰,臣今因庠製事,仰陳所懷。凡名紙正草紙,朝家永定其價,俾不得加減,故紙廛人,亦依此浮出,無有好否,頓革十數年前紛紜務勝之弊。館學製正草,亦隨而禁其紙好,而以無一定之式。故每有爭高之患矣。近聞泮製正草,則大司成自初嚴令,壯紙等屬外,使不得用之,而庠製則庠官無所另禁,故直用大科正草紙者多云。士習可慨,而庠官亦非矣,一依泮宮例嚴禁之意,分付何如?取魯曰,此亦非榻前定奪之事也。如此則外方公都會正草,亦爲稟達乎?自備局亦且禁之,何必煩稟?在魯曰,臣於頃年,亦以此事,陳達申飭,而令久解弛。當此朝家凡百紙品降損之日,不可不更飭,故如是敢達。上曰,學敎授推考後,使備局申飭可也。{{*|出榻前下敎及擧條}}。尙絅曰,臣以職掌事,不得已煩稟矣。本曹一年需用者,只是外方匠人價布與舡稅,而近因凶歉,價布逐年災減,舡稅則革罷。郞廳摘奸之規,只令東西江管領輩,現告冒錄舡,而來告者絶無,以此下輩朔布,不能繼給,逐朔進上價,無以拮据。監試會試應辦官,又爲當次,而本曹物力,如是枵然,罔知爲計矣。前判書金東弼,以災減代木五十餘同,自賑廳移送補用之意,陳達蒙允已久,而該廳終不出給,事勢切迫,必於不數日內,依數移送之意,更加申飭何如?寅明曰,前工判雖有稟請,而考見賑廳謄錄,自前災滅時,工曹曾無給代之例,上年始創給若干同。蓋以工曹是閑司,需用別無緊急故也。卽今依例當下之物,方皆蠲損,前例所無,何以給之?以此不得許之矣。尙絅曰,聞他各司則皆得之,而獨於臣曹,不爲出給。災減代五十餘同,雖不能準數出給,若以折半移送,則可以用之於來朔進上價矣。上曰,進上黃毛,工曹貿納之乎?尙絅曰,然矣。出給價本,使筆工輩貿納,而卽今黃毛絶種,極爲踴貴,筆工無路貿納,幾盡逃散矣。必得災減代然後,庶可有支撑之道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興慶曰,臣於昨年冬,數朔待罪於工曹,詳知其匱竭之狀矣。蓋兩年凶歉,匠布之災減甚多,斷無繼用之道,而至於進上黃毛價,此是不可已之事也。今此災減代,賑廳莫不上下,則本曹形勢,萬萬切迫,工判所陳,誠是矣。謄錄有無,不必可論矣。上曰,右相則雖曾經而稔知之,左相之意,亦以爲當出給耶?命均曰,有司之臣,靳固如是,而豈無變通之道乎?當觀其緊歇而處之,前例有無,不可論矣。上曰,有司之臣持難,不是異事,而本曹事勢如此,參酌出給,可也。{{*|出擧條}}。明翼曰,臣待罪憲府時,本府多有變通之事,欲一稟白,而未有登筵之事。而以工曹弊端,判書趙尙絅,有所陳達。臣亦以憲府事敢達。憲府,各司之中,最爲殘弊,不能成樣。蓋以官員朝除暮遷,無主管之人而然也。臣於今番,略有所變通及鳩聚者,而旣無文書之成置。且無掌視之人,則必將盡爲消磨。請監察中解事一人,以爲久任摠察之地,何如?命均曰,雖請監察久任,今已離職,不必論矣。景輔曰,此非奏達之語也。旣涉煩屑,雖或有請,以郞廳久任,照察上下財錢,而臺諫無郞廳,尤無可論矣。請推考。上曰,趙明翼之意,欲令其所鳩聚之物,不至盡散,而承宣請推,大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相徽曰,臣之情地,不可復玷於言職,而纔遞薇垣,旋除柏府,九朔之內,八入臺地,未有建明之事,徒積含默之誚,自顧慙恧,人謂斯何?日昨之黽勉應命。蓋爲進參鞫坐,粗伸分義之地,非爲仍因蹲冒之計矣。卽伏見宰臣之疏,以親臨閱武時,陣上軍兵,遮攔突擊,擧措驚惋,而三司迄無一言,大加非斥。臣於是,益不勝瞿然,而莫知所以爲辭也。臣於其時,雖帶臺銜,情勢難安,陳疏留院,祗迎津頭,未參陪班,伊日事實,旣未目見,傳播之說,亦未眞的,故及除是職,囁嚅度日。今此宰臣之疏,實據當日之日擊,則臣之不言之失。於此益著矣。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景輔曰,掌令安相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亨復曰,臣於臺地,屢遭顚躓,前後除命,一未承膺,跡涉慢蹇,罪在難赦。近日以來,又忝千萬不近似之館職,抵死撕捱,尋常悚懼,乃者薇垣除拜之命,出於意象之外。而因鞫廳之久停,召牌再辱於一日之內,揆分揣義,不敢一向偃處,黽勉入肅,仍參昨日鞫坐,以少伸懲討之義,而非爲仍冒之計矣。卽因次對,嚴召儼臨,不敢坐逋,謹此承詣,而卽伏見宰臣疏本,則以頃日親臨閱武時,軍門有駭異之擧,而三司無言,大加非斥,臣不勝瞿然。臣於陵幸回鑾之時,適入試院,未參陪班,伊日擧措,旣未能目擊,厥後雖有塗聽之說,而此異於文字之出於朝紙者,傳聞之言,終欠眞的,則未卽爲言,其勢然耳。雖然臣之虛縻館職,旣已久矣。移叨臺銜,亦有日矣。若論三司不言之失,臣實爲首,今於人言之來,顧何敢以未詳事實,有所自解,而晏然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景輔曰,正言鄭亨復,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曰,趙錫命之言,是也。在耳目者,似當有言矣。命均曰,臣豈不以臺諫,當有言陳達之乎?寅明曰,其時卽有處分之事則好矣。凡事推托至此,故如是矣?兵判以爲,旣有暗令,則何以知之乎?此言好矣,其後思之,禁軍若援鞭梱而突入,則放銃可也。執轡徐入,則放銃未免徑先,有人問訓將禁軍援持鞭梱乎?訓將不答云矣。此雖是無情之事,晝講時已有下敎。以御營中軍,亦欲拿入,而大張之中,恐駭人見,且將速爲還宮。故未果爲敎,其時若拿入則,似好矣。不知中軍先放,大將先放,而軍律則大段做錯,挾輦砲手,亦爲放銃云,然乎?興慶曰,挾輦砲手,亦放銃云矣。上曰,不然。予見之,緊持火繩矣。訓將事,是出於無情也。取魯曰,有情則豈有可言之事乎?上曰,靜言思之,適幸令張鵬翼當之,若使咸恩當之,不知有何許人言也。取魯曰,臣與金在魯,隨駕先來,目覩之,御營軍皆隨後,隊伍稀疎,所見極悶,曾見先朝,親率軍兵而入,使留都大將出來,作爲後射隊也。 ○諸臣以次退出。 ==9月21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病}}。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肅川府使洪元益,中和府使李龜休,錦山郡守趙東漸,楸坡萬戶李聖采。 ○備忘記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楸坡萬戶李聖采處給送。 ○韓德全啓曰,掌令安相徽,引避退待,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宋徵啓,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于兪彦通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景輔,以吏曹意啓曰,奉常寺判官朴祥震,本曹假郞廳差下之後,稱病不爲仕進,祥震旣已進參於昨日朔試射,則其無實病可知,而昨夕省記,不卽進呈。今日政事,亦不來待,怠慢之習,誠甚駭然。奉常寺判官朴祥震,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訓鍊都監知彀官來言,今日隨駕軍兵{{!|𩝝|⿰飠高}}饋gg犒饋g事,旣已啓下。各軍兵今方聚待,{{!|𩝝|⿰飠高}}饋gg犒饋g亦已設辦,而大將張鵬翼,因兵曹參判趙錫命疏本,謂有情勢難安,不爲進去云,莫重{{!|𩝝|⿰飠高}}饋gg犒饋g,聚會軍兵之後,不得設行,事甚未安。大將張鵬翼推考,仍卽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事,命下矣。判書金取魯病不來,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李匡德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李匡德牌不進,右副承旨韓德全進。 ○以趙明翼爲禮曹參判,申晩爲修撰,尹汲爲副修撰,尹彙貞爲司僕正,黃梓爲軍資正,崔命相爲掌樂正,洪曙爲禮曹佐郞,李遇春爲求禮縣監,溟城君單咸俊昌,東川君單申德夏,兼春秋單朴致文。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趙錫命進,參議朴聖輅病,參知金浩未肅拜,右副承旨韓德全進。 ○以朴廷達爲唐浦萬戶,崔守星爲首陽山城別將,李天培爲九月山城別將,洪萬鼎爲忠壯門bb將b,朴尙采爲吾老梁萬戶,柳萬增爲宣傳官,趙國彬爲同知,洪榏爲德聖僉使,朴慶泰爲潼關僉使,尹忠彦爲點馬別監,以宋成明、李箕翊付副司直,朴師正付副司果,南泰耆付副司正。 ○兪彦通啓曰,今九月二十一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兵批意啓曰,新除授四山監役官鄭錫老呈狀內,年旣衰老,病且沈綿,平居人事,便已斷絶,束帶供職,尤無可論,卽許遞改云。老病如此,則巡山之任,勢難堪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意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郭庶績,以老病之人,强疾肅謝之後,病勢添重,實無復起供職之望。僉知中樞府事韓泰箕,年老病痼之人,蟄伏鄕家,決無上來之勢,俱各呈狀乞遞。同知中樞府使吳重周,僉知中樞府事申命堅,皆以篤老之人,在鄕病重,除拜累朔,末由上來肅謝云。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意啓曰,新差直叱洞權管林元成呈狀內,老母年今八十歲云。邊將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乫軒洞權管李時震呈狀內,纔經時疾,仍成半身不遂之症,無以遠赴云。其廢如此,則有難强令赴任,邊鎭把守之任,亦不宜久曠,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意啓曰,忠翊衛將朴道煥呈狀內,素以痼疾之人,從仕藥院,又兼衛將,兩所入直,不能支當之中,重得吐瀉關格之症,實無供職之望,入啓變通云。身病如此,則兩處入直,有難堪當,忠翊衛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賑恤廳意啓曰,今春本廳爲貿牟,有送錢羅里鋪之事,而順天縣請報本廳,以三月內準送該鋪之意,定限受去矣。過限許久,終不移送。使本鋪不得趁時貿牟,已過半年。又不以本錢上納京廳,其在事體,極爲駭然。當該順天縣監權䌖,拿問處之,監色,令本道嚴刑懲礪,本錢三千兩,督令上納京廳,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奉敎金漢喆,疏批已下,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獻納金廷潤啓曰,臣於臺職,有必可遞之義,悉陳於日昨辭疏,聖明亦已俯燭矣。再犯違傲,誠不獲已,而聖度天大,終靳例勘,喉司不諒,不捧辭單,臣之進退,已極狼狽,而卽伏見宰臣疏本,則以頃日親臨閱武時事,侵斥三司,語意深緊,臣竊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時,隨參陪班,在作門之外,而所處稍間,陣中之事,雖不得目覩,厥後果聞傳說之言,心甚驚駭,而不但所聞不爲眞的,適有難安情勢,未及論劾矣。今者宰臣之言如此,則臣之當論不論之失著矣。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宋徵啓啓曰,臣踪地危臲,望絶從宦,累逋嚴召,終靳例勘,迫隘窮蹙,罔知攸措矣。昨伏見兵曹參判趙錫命之疏,則以親臨閱武時事,論斥三司之不言,而臣於伊日,以散班出伏津頭,只參祗迎之列,軍中事實。初未目擊,追後辭說,亦難準信,而及授本職,情勢難安,不敢以言官自處,泯伏含默。惟以䣃免爲期。非斥之言,旣非尋常,引避之章,相繼迭發,則臣何敢一向退伏,不思自劾之道乎?玆隨天牌,詣臺自列。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諫趙最壽啓曰,臣於臺地,自劃已久,前後忝叨兩司之長,非止一再,輒事撕捱,必遞乃已。此非但通朝之所共知,抑聖上亦有所俯燭之矣。不意薇垣長席之命,又及於無似之身,臣之情勢,與前無異,決難冒沒承膺,而迫於鞫事之遷就,黽勉出肅,仍參鞫坐,粗伸懲討之義,元非因仍蹲冒之計。加以宿患痰症,遇寒添劇,閉戶涔涔,連違嚴召,罪戾增積,方切惶懍之忱,昨得見宰臣疏本,則盛言親臨閱武時將臣失措之狀,至以三司之不請其罪,大加非斥。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日,在倍從之列。伏聞大臣三司外,勿入陣門之傳敎,退在場外稍遠處,軍中之坐作曲折,全未知之,及夫隨駕還都後,略聞傳播之言,而臣旣未及詳悉伊時事狀。且臣情地,本不敢以言議自處,泯默爲事,人言之來,固所難免,臣方帶諫職,旣被不言之目,則其不可晏然仍冒於臺次也,決矣。請亟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答奉敎金漢喆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應敎趙明澤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應敎趙迪命疏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察職。 ○答司諫李榕疏曰,省疏具悉。勉戒之言,可不留意焉。末端事,各別申飭。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校理趙明謙疏曰,省疏具悉。當下敎于次對矣。 ○答同副承旨兪彦通疏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察職。 ○奉敎金漢喆上疏,伏以臣頃因下番之徑出,引例違罷矣。忽於千萬意外,特命甄敍,職名如舊,臣誠惶霣感激,不知所措。玆於天牌之下,不敢偃伏在家,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而第念館中古風,至嚴且重,苟非公故出使與親病受由,則右位元無替下僚入直之例。卽者上番翰材趙榮國,病勢十分危劇,無計起動。此非但通朝之所共知,臣亦有所目覩,則固不可諉之以托病圖便,而若以事實如許,黽勉替直,則臣身去就之苟且,姑捨勿論,而其於館規之大壞了,何哉?反復思惟,終難冒出,不得已拜章徑歸,臣罪至此,萬隕猶輕。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存體例,以嚴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應敎趙明澤上疏,伏以臣昨伏見兵曹參判趙錫命疏,則以頃日回鑾閱武時,禁軍徑進,步兵遮欄,以至發砲追擊,謂諸將任之失,而因論三司之不請其罪。臣於此,竊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日,以館職,亦在隨駕之列,目見其時擧措,心甚驚惑,而班行差後,未詳前面事情,意謂自上必有暗令而然。追後聞之,始知其不然,竊以爲駭,欲以此有所論列矣。旋聞大臣筵臣,已有奏達之言,臣之更爲追論,未免疊床,故遂未果焉,而今者非斥之論峻發,至謂之大可寒心,則臣之當論不論之失,已著矣。其何敢抗顔冒據於職次乎?今以《禮記》抄刪事,天牌降臨,而情地難安,斷無趨承之路,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且臣因前下敎,方欲專意於庠製,本職旣不得仍冒,則兼官之任,亦難行公,覆試迫近,試士爲急。伏乞聖明,俯賜量燭,亟命削臣本兼之任,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副應敎趙迪命上疏,伏以本館闕直,喉司請牌,兩日之內,恩召繼降,在臣分義,何敢不竭蹶趨承,而第臣於宰臣論斥訓將之疏,有不可晏然者。臣以伊日陪從三司,目覩其顚錯失措之狀,而終不得論列,臣之罪誠大矣。今者非斥之言,若是峻發,其在廉隅,有難冒進,再召之下,荐犯違傲,而聖度天大,至靳例勘,臣尤惶蹙,罔知所措。此際又以《禮記》抄刪事,嚴召辱臨,而反復揣量,終無承膺之路。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上,亟命先削臣職名,仍治臣不言之罪,以爲人臣緘默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司諫李榕上疏,伏以臣頃忝是職也,目見君父之過擧,猥陳一疏,略效匡救之義,區區寸忱,實出無隱,而不惟不賜批旨,反下不忍聞之嚴敎,摧折脅持,無復餘地,追恩至今,惶感罔措。從玆以往,念絶榮塗,杜門俟譴。不自意薇垣除旨,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聞命惝怳,罔知攸爲。顧臣道蹙之蹤,決難復明僨敗之地。日昨洊召之下,未克祗承,聖度天大,罰靳例罷,感戴恩數,益無所容。今以賓廳次對,天牌更臨,其在分義,不敢一向坐違,謹此隨詣闕下,而左思右度,終難冒出。玆不得不拜章徑歸。伏乞聖明,俯察臣情勢之萬分窮蹙,特賜鐫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旣不以言官自處,宜不敢贅及他說,而耿耿愚忱,不能自已,敢此附陳焉。噫,今日殿下之宵旰憂勤者,何莫非敬天恤民之至意,而乃者風雷之變,雨雹之災,複出齊現於園陵返駕之日,威恕震蕩,光景慘憺,臣未知政令施措之間,有甚闕失,而皇穹之警告,乃至於斯也。《易》曰,恐懼修省。伏願殿下,益加兢惕。凡於一動靜一號令之際,痛祛文具,務盡實效,以答仁愛之天焉。臣伏聞入直香室官員之言,則忠義輩寫祝之時,或有脫冠解帶者,事之寒心,莫此爲甚。雖以私家言之,必須潔其筆硯,整其衣冠然後,方寫祝文。況香室寫祝,何等嚴重,而渠輩之如是不敬,殊極駭然。臣謂各別申飭,俾無如前不敬之弊,可也。臣無任云云。 ○副校理趙明謙上疏,伏以,君臣之間,論其嚴畏,則有若天地之截然,而及其疾痛號籲之處,亦有父子之義焉。又竊觀殿下於諸臣之爲親陳懇,莫不矜許。此蓋由於方以孝理化一國,廣推錫類之仁,雖一物之微,莫不遂其願也。臣何敢自阻於仁覆之天乎?臣有偏母,今年七十一歲,無他子,只有臣一人,而半世塊癖之症,已成痼疾。雖平常之時,委頓床席,轉側須人,臣豈有離側供仕之暇,而臣母常戒以事君必主誠實,毋事假飾。且非一朝一夕之病,則豈無忠孝俱完之道乎?臣內受母戒,外迫嚴命,常若無故之人,長在淹直之中,而方寸結轖難於晷刻少弛,每値禁門下鑰,則眄望徊徨,殆不能達宵自安,又接家中便信,則疑有病報,或不免掉手開緘,臣情可謂慽矣。家計本來剝落,又値連歲饑荒,菽水屢空,飢寒難免,不敢以區區私計,縷縷畢陳,而要之勢難支住於京洛矣。一身榮耀,已踰涯分,而劬勞之恩,無由報效,業欲乞一小邑,以遂便養之願,而煩瀆私情,有所屑越。又緣向來講僚不齊,囁嚅未發者,已多日矣。今則新舊錄中,館僚諸臣,次第膺命,顧臣一人之去就,無異九牛之一毛。且念古人有言曰,事君日長,事親日短,臣母景迫西山,餘輝無多,失今不圖,則後雖獲千鍾之祿,而嗟無及矣,將爲李令伯、陳茂烈之罪人,言念及此,豈不懼哉?玆敢不避僭猥,仰暴至懇。伏惟天地父母,俯垂諒鑑,更加哀矜,俾得一縣之補,以遂數年之養,則生成罔極之恩,豈臣隕首結草之所可圖報也哉?臣無任云云。 ○同副承旨兪彦通上疏,伏以臣之目疾,十年沈淹,已成廢疾,自在臺省,屢煩陳暴,而昨年夏,始入喉司,適値陪祭,昏瞀失措,將事不得,是則聖明之所以俯燭,班行之所共指點,而伊後社壇親禱之日,不敢强冒陪入,重犯喪儀之誅,終未免違召坐罷。追思至今,悚蹙靡措,因此念絶榮塗,分甘廢捐,不料聖明,曲加收錄,復置宿踐。臣誠惝怳驚惕,感淪骨髓,顧此症形,此前無減。聞命之初,勢難强進,而伊日常參,時刻已過,前望出入頻數,嚴畏分義,不敢言私,蒼黃入肅,仍卽持被,挨過數日,三登文陛,經年戀闕之餘,獲近天日之光,私心愉快,不可名狀。夫豈無策礪朽鈍圖起萬一之願,而病與心違,昏憒日甚,辜負職責,罪將至矣。是聖朝不廢臣,而臣自廢於聖朝也。但臣旣屢造筵席,出入拜起,或類平人,以此訴疾之私,未盡見諒於君父,則臣之惶懼抑塞,又甚矣。臣豈敢以曾已陳暴,而不復細列病情於前哉?臣之病祟,卽所謂內障也。形未虧而精已耗,外若瞭而內實瞀,晝則依藉大明,僅分黑白,而向暮以後,渾無所辨,就直之後闕門出入,若値昏黑,則須人扶導,助炬必近,遠火尺許,便不省視。至於細字文簿,燭下亦不能諦檢,出納之地,曠廢常多,向者登對時容狀,乃在淸晝,聖上何以俯察此病情乎?然而常參之日,法講差晩,退出之時,日未向曛,視猶曚曨,下殿失足,幾致顚仆,此後入侍,又或犯夜,則其狼狽罔措,當復如何?此已惴惴懍懍,甚於淵谷,而況今文廟酌獻禮,隔在數日,深夜陪從,廟庭駿奔,決非無相之瞽,所可堪任,此則昨夏之所已獲罪者,而語其難强,則今又陪簁,敬念及此,憂懼不能自定,若未及時變通,則臣之僨敗,雖不足恤,而肅敬嚴重之地,緣臣病瞀,致有儀節之廢觖,則所係亦不輕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危迫之至懇,亟命鐫罷,回授無故可堪之人,以重陪儀,以安微分,千萬幸甚。 ○祭丑九目二十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官引見時,右副承旨韓德全,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中樞府經歷尹忠彦,敦寧府參奉徐宗翕,刑曹佐郞黃旻,東學訓導朴時泰,瓦署別提金省魯入侍。上曰,輸對官以次入之。承旨、史官,先爲進伏于左右後。中樞府經歷尹忠彦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忠彦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忠彦曰,登戊申別試武科,庚戌六月都政除拜參下武兼宣傳官,壬子六月都政除拜訓鍊院主簿,十二月都政除拜都摠府都事,兼帶捕盜廳從事官,癸丑六月都政,除拜本職矣。上曰,所懷達之。忠彦曰,別無所達之事矣。上曰,職掌何事?忠彦曰,以原任大臣之府,或治有罪下吏,或收納布而已,更無他事矣。忠彦退伏其位。敦寧府參奉徐宗翕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宗翕擧其職姓名。上曰,職掌何事?宗翕曰,守國朝寶冊矣。上曰,所懷達之。宗翕曰,別無所達之事矣。宗翕退伏其位,刑曹佐郞黃旻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旻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旻曰,壬寅年除授思陵參奉,甲辰年移司宰監奉事,病遞,丁未年復職爲典牲署奉事,在喪,辛亥年復職爲內侍敎官,癸丑年三月除拜長興庫主簿,去八月移授本職矣。上曰,職掌何事?旻曰,掌禁二房刑獄禁亂矣。上曰,所懷達之。旻曰,大事則堂上稟啓,小事則堂上處置,郞廳則卯仕酉罷,推閱所志矣。旻退伏其位。東學訓導朴時泰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時泰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時泰曰,己酉年式年,蒙天恩參榜,其時年已五十六歲,國典例當出六,而適無窠闕,故待罪見職,于今三年矣。上曰,職掌何事?時泰曰,掌饋饗,居齋儒生學製時,與敎授同爲考課矣。上曰,所懷達之。時泰曰,本學本來殘弊,祇收奴婢貢布而成樣矣。小臣在此職三年之內,生産則無,逃故則多,將無收貢者,而又當荐凶,盡爲災減,故無以支撑,國家重學養儒之盛意,將無以奉行矣。上曰,東學學製,設行幾年條乎?時泰曰,庚戌條則已爲抄選,今日始設壬子條矣。時泰退伏其位。上曰,似是鄕人矣?右副承旨韓德全曰,家在寧海地云矣。瓦署別提金省魯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省魯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省魯曰,庚戌年除授獻陵參奉,同年移義禁府都事,辛亥年相換濟用監奉事,同年陞平市署直長,壬子年移陞長興府主簿,同年除拜工曹佐郞,旋拜原城縣監,未赴而遞,癸丑年復職,爲瓦署別提矣。上曰,職掌何事?省魯曰,掌燔瓦。上曰,遺在幾何?省魯曰,遺在常瓦爲五百七十餘訥,而其中傷瓦爲二百餘訥,前提調稟旨,變通蕩減矣。數年前自戶曹還錄矣。上曰,所懷達之。省魯曰,別無所達之事矣。省魯退伏其位。德全進曰,臣以職掌事,敢此陳達,各司回啓,屢次申飭,而慢不擧行。刑曹則未回啓者,至於十一度,而或有已過屢月,不爲擧行者,各房則臣雖未能詳知,而亦多有稽滯之弊云,各別申飭,何如?上曰,各房中未回啓多者,推考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業欲下敎矣,肅拜單子,事當早呈,開門後卽爲之可也,而今則開門後晩來呈入,極爲怠慢。此後則各別申飭,趁早捧入,可也。{{*|出榻前下敎}}。德全曰,臣等,待開門入來廳坐後,肅拜單子,卽爲捧入,而下敎如此,未知遲滯於何所矣。上曰,待開門卽爲來呈乎?德全曰,承旨入來,則卽隨而呈之矣。開門之規,國初則待罷漏開鑰,故諸承史四更皆進來,坐待漏院,開門則卽爲入來矣。厥後因南怡亂,天明時始爲開門,今則漸至差晩,旣是謬例,而前例則如此矣。 ○諸臣以次退出。 ==9月22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齋戒。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藥房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處置歸於玉堂,而玉堂亦以伊日三司不可冒當,陳疏引嫌。司諫李榕,雖未肅拜,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濟啓曰,同副承旨兪彦通,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應敎趙明澤,以考試事,方往中學,雖承姑勿輪直之敎,而會議進講冊子,事體較重。副應敎趙迪命,昨日疏批已下,竝卽牌招,與知事來會本館,商確抄刪,下番屢日闕直,事體未安。修撰兪㝡基,由限已過,修撰申晩,昨已拜除,不爲出肅,一竝牌招,以爲推移入直。新除授副修撰尹汲,時在京畿果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以應敎趙明澤,副應敎趙迪命,修撰兪㝡基、申晩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玉堂下番,今方闕直,校理李宗白,以忠淸左道京試官,旣已復命,則所當入直,而以親病陳疏出去。原疏以國忌齋戒,才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在直而無端徑出者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榕啓曰,臣於臺地,萬無冒進之勢,屢違召命,未蒙例勘,尋單見阻,方切悶蹙。今以處置事,天牌降臨,嚴畏分義,黽勉趨承,而諸臺之相繼引避,出於宰臣之疏斥,而臣之忝叨臺職,亦多日矣,則不言之失,臣亦有之。園陵回鑾之日,臣以散班,祗迎江頭,陣中擧措,旣未目擊,雖有傳說,亦涉塗聽,及除見職,含默度日,人言之來,烏得免乎?臣方自處之不暇,何敢處置可否於其間哉?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兪彦通啓曰,司諫李榕,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兵曹判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李春躋,兵曹判書尹游,記事官成範錫、李㰕,編修官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崔龜慶、權守經、金世選同爲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曰,數日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水剌之節,一向若何?上曰,頃日差勝後一樣矣。命均曰,㾛睡之候,何如?上曰,差勝矣。命均曰,灸處日漸完合乎?上曰,然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使首醫一二人診察,可也。權聖徵診察。命均曰,提調尹淳,身病猝劇,不得入侍矣。聖徵診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差浮動,而大抵完均矣。金應三診察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頗有力矣。命均曰,眩氣近復不作乎?上曰,然矣。命均曰,膈痰往來之候,何如?上曰,不至大段矣。命均曰,前日劑入六君子湯五貼,已盡進御乎?上曰,然矣。此藥頗緊合,欲爲加服矣。五貼依前加入劑入。{{*|出榻前下敎}}。命均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服而殆過半矣。命均曰,以米飮進御乎?上曰,以米飮呑下好矣。命均曰,前日受灸中脘,而壯數不多,雖幸責效於一時,復發終有所可慮者,限以千壯,更灸爲好。上曰,予意亦然,過謁聖後受灸吉日,推擇以啓。{{*|出榻前下敎}}。聖徵曰,卽今灸處幾番作痂乎?上曰,三次作痂,而不燥不爛矣。聖徵曰,然則誠好矣。命均曰,朝水剌已爲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黃海監司朴師洙陳疏以爲,本道崔德松殺獄狀啓,刑曹覆啓,有所駁論,令廟堂取考處決爲請矣。此獄始於前監司徐宗玉時,而監司親問取服,則不必更行同推,第其初覆檢無實因。故有同疑獄,而取見其獄案,則情節狼藉,無可疑矣。刑曹覆啓,不過格式間事,而監司疏語,大加侵詆,殊似過當。且以此事引嫌,至使都事,替行狀聞,其在事體尤爲未安。獄案則依本道狀聞施行,監司朴師洙,推考何如?上曰,千金之子不死於市等語,終是過中,而因此微事,使都事替啓,尤涉太過,從重推考。獄案則依法處斷事,施行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以覆沙給災事有所狀請,而當初年分事目頒布時,各道未有水災。故不給覆沙災,而其後嶺南請給水沈災,防塞不許矣。蓋災名多則不無虛實相蒙之弊,故事目中追給災名,一切勿施者,意有所在,旣給全災,則自當推移,海西所請覆沙災,勿施何如?尹游曰,覆沙之災,雖豐年,必有一大水,故與川浦落,例爲給災。今年之不許。蓋慮守令,因災名之多,有所冒濫,而沙礫盈疇之地,若至徵稅,則民必歸怨於國。臣曾待罪湖邑,首尾四年,無不給覆沙災之年,似不當一例防塞矣。上曰,兵判所達,大體是矣,而嶺南旣不許施,則不宜異同。且全不掛鎌,旣已給災,則覈沙之類,自可推移,自廟堂以此知委,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外,有私書於臣,其書中以爲,起賊直欲往捕而不可得。高山里居申尙重者,爲其主人,潛相往來,而尙重兄弟二人,亦方越在彼中,理山府使禹夏亨,其父爲高山里僉使時,與尙重相親。故因此漢而多有所聞,前後探報者,皆由此路云。頃於夏亨之子下去理山時,臣亦以極力詗探捕得之意言送,而尙重,方以梟示次,押送之於理山府云矣。上曰,狀啓中則無提及申哥之事矣。命均曰,以鎭以不能善書,不得親寫狀啓,而恐或漏洩,亦不敢登諸狀啓中,以私書替請稟處於臣矣。游曰,其所稟請者,卽誘說尙重,如果捕得,起賊則當許尙重貸死之意,而此必已與夏亨,有所相議之事而然矣。上曰,此則以依施,分付可也。命均曰,以鎭以廟堂公事之遲滯,請趁速回啓矣。方與僚相相議回啓,而咨文之請,何以爲之乎?上曰,雖坐齋戒,齊會於備局相議回啓,而至於咨文一節,則姑置可也。游曰,謁聖後試士春塘臺,前例無多。先朝戊寅年謁聖後,試士春塘臺,而時御所,旣是慶德宮,則與卽今亦有不同者,禁御兩軍門結陣一款,何以爲之乎?上曰,依前春視學例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侍衛諸臣,金虎門留門入之,擧子,弘化門左右挾及通化門留門入之。{{*|出榻前下敎}}上曰,春塘臺殿坐後,挾輦砲手,扈衛臺上。{{*|出榻前下敎}}。副提調李春躋曰,今此謁聖試官,當以三望備擬,而在京無故人絶少,堂上以下罷散居多,末由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庭試試官則爲十七,而謁聖試官則當爲三十,若以無故人極擇擬望,則似難備三望,前例何如?春躋曰,辛酉以後《謁聖謄錄》,皆以二望備擬,或有未滿二望時矣。上曰,今亦依近例二望備擬,而違牌坐罷人員,竝敍用可也。春躋曰,違牌坐罷人,不過十餘,而此外如監司罷黜,該曹啓罷及特罷人員,亦多矣。上曰,堂上侍從以下特罷外,循例坐罷人,竝敍用,可也。命均曰,然則承旨特罷,亦不入敍用中乎?上曰,然矣。堂上以下曾經侍從人特罷外,循例坐罷人員,竝敍用事,及謁聖試官,依近例以二望備擬事。{{*|出榻前下敎}}。上曰,尹淳之病,何如?頃以其父母遷窆事,疏請由暇,而姑不許矣。向年欺我受由,下去而不來,今又亦將長往云。故果不許,而聞其窆期在來月。且今重臣在京者無多。故姑爲挽留,然而從當有下敎之事矣。尹淳頃以旋卽上來之意,有所筵達矣。命均曰,試官亦當陪從乎?上曰,試官當先爲落點,率擧子,只爲迎送於春塘臺下可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23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引避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珍島定配罪人金觀海,移配豐川府椒島鎭單子,纔已啓下矣。此罪人異於他罪人,而椒島旣是內地便近之處,則其在懲惡之道,殊無移配之意,配所使之改入,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今此謁聖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而右承旨李濟,以領議政沈壽賢偕來,進去,在前如此之時,有偕來承旨姑令入參之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來進參。 ○又啓曰,自前親臨庭試及觀武才時,有宗宰差出入侍之規,而曾於先朝,有闕內異於外處,勿爲差出之敎,其後謁聖後春塘臺試士時,連爲頉稟,今亦依近例爲之乎?且大臣例爲入侍,而原任大臣,亦有入侍之時。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依此擧行。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進講《禮記》篇次,昨日與諸知事,旣已抄刪矣。臣明謙,領事處問議事,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審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修撰兪㝡基、申晩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南學敎授李喆輔,從重推考,更爲催促事,筵中下敎矣。昨今累度催促,而終不應命,卽今會試迫頭,庠製設行,一日爲急,而自本院無他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涉未安。罷職,其代令該曹卽差。 ○又啓曰,因本院啓辭,南學兼敎授李喆輔罷職,其代令該曹卽差事,命下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顯謨爲兼南學敎授。 ==9月24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直}}。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坐直}}。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濟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到院,而以文廟酌獻禮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仍爲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處置歸於玉堂,而玉堂又爲引嫌,不爲處置,非但處置經宿之爲未安,文廟動駕,只隔兩宵,侍臣不可不備員,而退待諸臺之外,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正言李壽海俱在外,無他處置之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員,今姑改差,其代政官牌招開政。 ○李春躋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議李匡德,以試官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當捧入,參判宋眞明三度呈辭留院,開政命下,而不卽擧行,判書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非但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副應敎趙迪命論斥之疏,才已留院,亦難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豈容若是?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戶曹參議柳復明,前郡守徐命彬,校理李宗白,應敎趙明澤,副司果金尙重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濟曰,試官似爲不足,只推,更爲牌招 ○李濟啓曰,讀券官尹淳、宋寅明、金取魯、金東弼、趙尙絅、鄭亨益、李廷濟、朴文秀、金相玉、吳光運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讀券官,將無無以備員,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濟啓曰,讀券官尹淳、金東弼、鄭亨益、李廷濟、朴文秀、金相玉、吳光運、趙明翼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讀券官十望,大臣外當爲九員,而承牌之人,只是九員,殊無擬望以入之意,一日三牌,雖傷事體,試官則自前有三牌之規,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今此謁聖文科對讀官望中,尹容、徐命彬、李匡世、趙命臣、李玄輔、洪好人、朴弼均、朴弼載、趙尙命、南泰良、沈䥃、趙鎭世、李顯望、趙明履、洪昌漢、李載厚,時無職名,今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濟曰,丙子年申飭之後,今又申飭,而試官公然違牌,將至徹夜。爲臣子者,君父動駕之時,使未能寢睡,事體然耶?申飭。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尹容、李匡世、李玄輔、洪好人、徐命彬、趙命臣,副司果朴弼均、朴弼載、南泰良、趙尙命、沈䥃、趙鎭世、李顯望、趙明履、洪昌漢、李載厚。 ○傳于李濟曰,今番試官,異於常時,牌去來申飭。 ○兪彦通,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修撰申晩,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濟曰,推考傳旨捧入。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監試覆試,期日迫近,南學兩年條學製,尙不設行,一兩日內試取然後,可以合製,而新除授本學兼官韓顯謩,聞方在外云。當此臨急之時,不可無變通之道。請令政院稟旨,斯速擧行,以爲及期設製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因成均館草記,南學兼敎授韓顯謩在外,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監試覆試迫近,而韓顯謩旣在外,則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其代今日政差出。 ○洪景輔啓曰,卽者訓鍊都監知彀官來言,明日謁聖擧動嚴時刻啓下後,軍兵聚會等事,卽當傳令,而大將張鵬翼,謂有情勢,難安不爲擧行云。將臣事體,與他有別,而莫重擧動時,諉以情勢,如是引入,極爲未安。大將張鵬翼,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凡防禦使遞來後,密符親納,例也,而前濟州牧使鄭必寧,謂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納,而亦不封標着署,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讀券官趙明翼,隨牌來詣,闕外陳疏,而元疏因齋戒退却,則諉以疏未,附陳所懷,强請留院。凡齋戒日,大臣上疏及三司言事疏外,雖重臣所懷疏,不得留院,乃是規例也。以此意累次往復,而牌去來,終不明言,仍爲還歸,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推考警責,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新除授南學兼敎授韓顯謩,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顯謩付副司果,以趙倓爲宣傳官。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此謁聖武科殿試時,行首宣傳官,以宰樞執鼓差備官,當爲進參,而新除授宣傳官柳萬增,以前任慶尙左水使未及交龜上來。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以潛商犯越諸罪人,令廟堂,稟處爲請矣。裵萬已、李禮建、金俊發,道臣之區別請放,不無意見,竝許施。李四千金、金尙三,旣已取招,更無可待,姜秀興,承款狼藉,宜卽正法,竝令梟示。鄭者斤老味、李已男,旣被脅賣。且係稚弱,宜有參酌之道,依狀請定配。李守雄則已男等所供雖如此,以當初任贊必等招辭觀之,情狀絶痛,不可輕議容貸,與贊必等對質更査後,狀聞勘處。金聖智,金處玄移囚査處事,亦爲依施。李信侃,渠雖自明,永三處賣蔘一款,果是實狀,則不可無罪,更加嚴覈狀稟宜當,竝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擧動相値,明日監軍及守門將,局別將哨官,內三廳單子,盡爲入之。 ○韓德全,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春塘臺設場時,本府都事十員,竝皆赴擧,文廟酌獻禮擧動時,考喧左右都事二員,靑陽門禁亂都事一員,本府及當直入直都事各一員,公事交代都事一員,當爲分差。假都事六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傳曰,遣承旨敦諭。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臣頃陳賤懇,猥承溫諭,勉以古人盡瘁之義,申以國事板蕩之狀,辭旨之懇摯,倚毗之隆重,愈往愈切。臣尤不勝感激涕泣,繼之以窘迫憂怖,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雖不肖愚惑,無所知識,至於爲人臣子,不敢自有其一身,奔走服勤,不敢共勞之義,不至全昧。亦所粗勉於心者,而筋力已竭,氣息日微,無以自效其款款之誠,少答如天之恩,中夜不寐,有時自悼而已。臣之情事,良足悲矣。至若國勢之多艱,民夏之切急。臣固愾然寤歎,不敢暫弛于食息,而毋論從前尸素之愆,有不勝贖。雖以目前言之,床褥危喘,虛縻累朔,不能積誠陳懇,早解重擔,徒令廟務日貽癏曠之憂,此尤臣之罪也。伏惟聖上淵然澄慮,深憂機政之泮渙,而一向因循,不卽處分,實非所以尊國體而重天工也。臣竊惑焉,臣竊悶焉。伏聞聖駕臨雝,百僚駭奔,臣獨冥然偃伏,末由致身於陪衛之列。此豈臣分之所敢安者乎?前後闕禮,積罪無限每逭威罰,冞切惶怖,不得不猥復自列,乞命有司,亟勘臣罪,以厲群工。不勝幸甚云云。 ==9月25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條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日出時,月色赤。 ○大駕成均館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上行祭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上試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謁聖擧動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薦,以徐宗玉爲吏曹參議。 ○李春躋,以吏批意啓曰,卽接司圃署牒呈,則別提成爾鴻,以其母病,不仕下鄕,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徐宗玉進,都承旨李春躋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牌招不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宋成明爲大司憲,李著爲執義,李光湜爲掌令,尹汲爲正言,朴弼載爲持平,趙明謙爲南學敎授,趙尙命爲校理,李匡世爲戶曹參議,尹容爲刑曹參議,典籍單李錫杓,文科壯元,司圃別提單李廷善,武科壯元。 ○兵批,判書尹游侍衛進,參判超錫命侍衛進,參議朴聖輅侍衛進,參知金浩進,左副承旨洪景輔進。 ○以朴弼周、尹東源付副護軍,李箕鎭、鄭熙揆付副司直,李壽海付副司果。 ○癸丑九月二十五日四更一點,上謁聖後,御春塘臺試士時入侍。上自春塘臺乘玉轎,出集春門,至泮宮入幕次後,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傳曰,天色將曉,展謁之禮,速爲擧行。上自幕次乘玉轎,至聖廟門下轎步入。都承旨李春躋曰,所御衣襨,不至太薄乎?上曰,然矣。春躋曰,通禮於請釋圭之節,有失措之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措gg擧條g}}上以衮冕赤舃,秉圭趨進,至大成殿西向,先行四拜禮,就盥洗位。盥洗訖。春躋曰,同副承旨兪彦通,當爲奉罏,而素有眼病,夜則尤不能視物。至敬至嚴之地,恐致生事,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然則以右副承旨代行,可也。上入殿內,奠爵訖,復位。復行四拜禮。上顧謂春躋曰,諸生班中,有欠噫聲,申飭可也。禮畢,上還幕次,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上傳于春躋曰,還宮速爲之,可也。上從集春門還入,御春塘臺、帳殿,召兵曹判書尹游下敎曰,天色未明,而泮宮參祭儒生,今將入來。若此時放送軍兵,則易致躪傷,軍兵姑待天明解送。游曰,殿坐處是闕內也。挾輦砲手,何以爲之?上曰,前規則宣傳官十員外,皆落後,至於纛蛟龍旗,駕前挾輦,則觀武才時例入之,挾輦都監軍,解嚴後出送標信,解送。春躋曰,吏曹判書金取魯,昨日三招不進矣。開政已有命,且新恩政事爲急。今當更請牌招,而以副應敎趙迪命之疏,吏判引嫌,有難循例請牌矣。上曰,其疏云何?春躋曰,雖無請罪之事,措語則不輕矣。上曰,吏判別無引嫌之端矣。趙迪命,不先不後,乘機沮戲,極爲無據,趙迪命遞差,原疏還給,吏判從重推考,牌招可也。左副承旨洪景輔進伏曰,宰樞執鼓,取稟。上曰,唯。左議政徐命均曰,侵曉動駕,將事之餘,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所御衣襨,何如?上曰,不薄矣。上曰,今日時刻已晩,書題當速出,書題下時,右相及文武試官諸承旨,姑爲少退,廳注書,下番翰林只爲入侍,前例如此矣。上親下書題封,命均拆見進曰,此題在於古東人矣。上更復手書書題而下曰,前題在於東人,則必有弊於儒生,此題出之,可也。景輔曰,武所入門官伏地矣。上曰,使達之。景輔曰,入門官以爲,海美居武擧子南益蕃,遭妻喪,不爲赴擧,開城府居武擧子金亨基,以染病不能赴擧云矣。游曰,服制,法例當陳試,而至於染病,則近來以不爲陳試,新爲定式矣。上曰,依此施行。景輔曰,矢數執鼓,取稟。上曰,貫中打鼓五,邊中打鼓三。命均曰,趙迪命事,聞已處分矣。上曰,趙迪命怪異矣。命均曰,常時非如此之人,不喜交遊,與處子無異,年輩不等。故臣與不相親熟,而猝有此事。且如此事,忽地有之,是不知之事也。上曰,上疏措語不美乎?右議政金興慶,吏曹判書金取魯,今方有牌召之命,而得聞趙迪命之疏,以爲主威日卑,國體日壞,而金取魯之職自如,又以爲天譴,有若由於金取魯者然,而且有湛身滅宗,亦所不辭等語,極爲非常云。今雖出牌,似難卽爲膺命,其在待重臣之道,不宜督迫,而新恩政事,見方緊急,參議有闕之代,或可以變通差出耶?上曰,視若權臣,似不如趙迪命之事,而不先不後,必於此時爲之,極爲非矣。春躋曰,其疏適出於昨日,果似非時,雖欲送言姑還,而三司言事之疏,不可退却。且雖還送,吏判之難安,則似無加損。故原疏則留院,自上入覽然後,可知其措語之如何矣。興慶曰,原疏入覽,則當有處分之道矣。上曰,不可遞差而止,趙迪命遞差事及吏曹判書金取魯牌招事,竝姑還寢。趙迪命疏,過齋戒後入之,而吏曹參議有闕之代,卽令該曹問于大臣,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凡秤箭之規,衛所軍士,來傳於別監,則別監呼宣傳官入之,自是前規,而今則衛所軍士,直傳于秤箭官,徑先秤箭,極爲非矣,秤箭官與監的官,竝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試券當考於何處乎?命均指帳後曰,考於此處。上曰,雖是前例,戊申年,旣考於帳殿之前,依此爲之,可也。上曰,有一儒伏地,使人問之。景輔曰,問之則江華儒生韓命柱,以關防事,來呈上疏云矣。上曰,當呈政院,來呈帳殿,極爲猥濫,使之退去。景輔曰,又有一儒伏地矣。所懷問而達之,何如?上曰,唯。景輔曰,伏地人是忠淸道西原居儒生,以民瘼事,來呈上流云矣。上曰,當呈政院,來呈此處,極爲猥濫,使之退去。春躋曰,新恩政事時急,而吏曹參議徐宗玉,方以試官入來,牌招開政,何如?上曰,使之肅謝,出榜後卽爲開政,可也。{{*|出榻前下敎}}。景輔曰,宗班諸人伏地,故使人問之,則以爲。今者旣試才於春塘臺,則柳葉箭,帿箭中願射云矣。上曰,今則文武設科而已。與別試射有異,各軍門將校,亦不試射,使之退去,可也。武科取李廷善等五人。上曰,今番科規,以三中定式,規矩不歇。故入格者甚少,殊非慰悅之意,科規嚴重,不可低昻,而曾在先朝,愛惜武士,三中定規之科,有貫一中,邊一中者,特命賜第之規。今此貫一中邊一中者申裕夏、文斗彩、朴梓彬等三人,亦依先朝古例,特爲賜第,可也。{{*|出擧條}}。景輔曰,監的官伏地,故使人問之,則武擧子黃宷,貫一中,邊一中的實,而今此貫一中,邊一中,特令賜第之時,黃宷未免獨漏,故如是伏地云矣。上曰,試所矢記上之。參考官任{{!|𪼛|⿰王集}},持矢記進曰,黃宷入射時,傳箭官,以貫中呼中,而自試所望見,則似是貫邊之間,不爲分明,使之査問,則更以邊中呼之,故試所文書,則以邊中載錄矣。上曰,都廳矢記上之。參試官金潝曰,都廳矢記,則黃宷以貫一中,邊一中載錄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興慶曰,其間雖有疎略之事,以試所載錄歸重,爲宜矣。參試官尹游曰,若不以廳上所載錄爲重,則殊非嚴科場之道,當以試所文書施行矣。上曰,試所旣令査問,則傳箭官,隨問隨答而已。不爲詳査,疎略如此,傳箭官,從重推考,可也。景輔曰,科場事體嚴重,在前有如此之事,皆爲拿處矣。傳箭官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景輔曰,然則伏地擧子黃宷,使之退去,何如?上曰,唯。上曰,彼邊伏地人,問而達之。景輔曰,伏地九人以爲,渠以遐鄕擧子,旣爲邊二中,而今者有貫邊二中特令賜第之事,渠輩亦願蒙天恩矣。上曰,都監前排待令乎?問之。景輔曰,待令於弘化門外云矣。上曰,前排招入之,伏地武擧子中,首倡者使之拿入。上曰,拿入擧子,其姓名居住問之。景輔曰,問之則其姓名崔東倫,而鄕人云矣。上曰,貫邊二中,旣得付科,汝輩希望當然,而規矩旣定,雖不可一分低昻,至於二中三分,則曾有先朝賜第之規。故援例爲之。汝輩得聞此令,敢爲伏地而請,極爲猥濫。科場事體,不可不嚴。且此事出於慰悅武士之意,不可以言語退送。故如是拿入,欲示國法之所在也。此後則更勿如是之意,分付出送與伏地諸擧子,同爲退去,可也。上曰,兵判進來,戊申以後上言,極爲猥濫。今此二中類後必上言,此無國法也。今則如此上言,不但勿施,當有罪矣。上言之不足,而又爲之伏地,極爲駭然。興慶曰,四件事有令。故有子則雖年才四歲,以此上言矣。游曰,此由於紀綱之解弛也。上曰,如此上言之類,京人必先倡,鄕人何敢生意乎?上曰,朝已分付,而政院、兵曹號令,如是不行,極可寒心。承旨,竝推考可也。{{*|出擧條}}。春躋曰,大司成草記以爲,南學敎授韓顯謩在外,會試不遠,而學製,其前勢難了當,今日政,使之差出其在外之代,何如?上曰,學敎授當爲者誰有之?春躋曰,今日雖差出,自前無敎授,則大司成有兼設之規矣。上曰,此終是苟簡之政矣。大司成使之入侍可也。大司成洪鉉輔入侍。上曰,韓顯謩在外之代,今日政當差出,而大司成兼設,旣是苟簡之政,至今未了,亦是苟簡之事,事勢如此,依近例爲之,可也。鉉輔曰,學敎授,今日政當差出,而昨聞大臣之言,今雖差出,其趁卽設行,未可必也。考課甚遲,終不如大司成之與諸學官設行便好云矣。上曰,文科額數取五人,取李錫杓等五人。景輔曰,門限已迫,何以爲之?上曰,此與常時有異,金虎門、通化門兩處,使之留門,勿爲下鑰,可也。上曰,帳殿臨御,與法殿有異,且當昏夜,自致紛擾,而帳殿南邊,雜人太多,兵曹不能禁斷,禁喧郞廳,推考可也。{{*|出擧條}}。春躋、景輔跪伏左右階下曰,放榜。上曰,明炬於前,可也。上曰,天童何不面給乎?景輔曰,問于通禮院書員,則元無自帳殿面給之事云矣。俄而復進曰,卽聞天童,例於賜蓋時,列坐子前,前例如此,而通禮院書員,以臆托告之,極爲駭然。上曰,兵房承旨進來,新來所騎馬,自司僕給之,而今則無隨駕還宮之事,不無疎忽之弊,所騎馬着實覓給之意,分付,可也。上曰,親臨科試,何等嚴重,而雜人多入於咫尺之地,入格武擧子脫衣之際,紛拏如此,兵曹禁喧郞廳,爲先從重推考,各別申飭。{{*|出擧條}}。通禮跪告禮畢,上還宮。 ==9月26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璧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 ○藥房啓曰,昨日凌晨動駕,酌獻聖廟,臨御帳殿,終夕試士,伏未審夜來,聖體不瑕有勞傷之節乎?受灸吉日擇入事,命下矣。問于醫官,則今二十七日八日爲吉云,以何日爲定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受灸定以二十八日。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持平朴弼均未肅拜牌不進,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新除授人員,除在外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持平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趙明謙,以南學兼敎授,今日儒生課次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駞酪粥,自十月初一日,當爲封進,依前例擧行事,預爲分付司僕寺之意,敢啓。傳于兪彦通曰,知道。 ○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內乘李義璧,以平安道點馬事,旣已出去矣。限回還間,依例假內乘一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于洪景輔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思彦爲假內乘。 ○兪彦通,以戶曹意啓曰,日昨田稅未納守令別單中,宜寧縣,入於折半以上未納秩矣。更加詳考,則米三百餘石,有新到,未及照勘於該倉者,竝此數以計,則當爲未至折半,而混入於過折半未納中,宜寧縣移錄於未至折半秩,改捧傳旨爲宜。且火田木十疋以上未收秩査抄時,河東、昆陽、鎭海見漏,當該算員,自本曹科罪,此三邑守令,一體推考,追捧傳旨,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義禁府意啓曰,鞫廳罪人金元河,施以本律事,下敎矣。大逆不道罪人元八同生弟元河,咸鏡道吉州牧緣坐爲奴,而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寶城郡守吳泰麟,長興前縣監李日馨,樂安郡守李萬囿,興陽前縣監權相稷,唐津前縣監任轍,時縣監徐命杰,海南前縣監申慶瑞,光陽縣監朴東亨,咸安前郡守柳萬春,漆原前縣監河必圖,奉化縣監申命蓍,順天前縣監權䌖,固城縣監許錫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李日馨、任轍,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權䌖以他罪,方在囚禁中,吳泰麟、李萬囿、徐命杰、朴東亨、許錫等,時在各其任所,申命蓍,時在忠淸道庇仁地,河必圖,以興海郡守,時在任所,權相稷,以平安監司軍官,時在平安監營,柳萬春,時在京畿廣州地,申慶瑞,時在竹山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人臣事君,當有懷無隱,若有所陳,職在經幄,有何不可,而今觀趙迪命之疏,雖與昨日所聞差間,其後入侍凡幾次,而終無所陳,不先不後,乘時傾軋。此乃惡異己者之銓地者也。其所下語,已多不擇不體君父之意,若是惹鬧,極爲無據,罷職,原疏給之。 ○答副校理趙明嫌疏曰,省疏具悉。已有下敎,畢試後入來,可也。 ○校理尹得和上疏,傳于兪彦通曰,此等之疏,不知所以賜批,還給。 ○答修撰兪㝡基疏曰,省疏具悉。所陳事是矣。其令該曹,依前下敎擧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趙明謙上疏,伏以臣爲課次儒生,來到南學,今方開場,監試會試迫近,又以纔經大科之餘,京鄕擧子,坌集入門,數至於累千人之多,則雖達夜考次,無以明日內出榜。本學課次者,尙餘兩年條。又有合製會試,餘日只隔四日,必當滯宿庠中,以夜繼日然後,庶可以趁期了當,而臣晝仕出來,則經筵入番,事體亦重,非臣所敢擅便,玆敢仰瀆崇聽。伏乞聖明,特加諒察,亟賜變通。俾無臨時苟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校理尹得和上疏,伏以,臣妄觸雷威,罪犯罔赦,特荷天慈,倖逭常刑,末減薄罰,僅止外補,蒼黃辭陛,惶感無地,路阻潦水,上任稽滯,官程有式,日字過限,罪上添罪,若隕淵谷,曾未幾何,內遷有命,征鞍纔卸,歸裝旋促,榮生道路,恩浹骨髓,臣是何人?叨此異渥,瞻望雲闕,涕淚交橫,重入脩門,衷情倍激,宜卽叩謝天陛,少伸犬馬微悃。第伏念,向來備忘中,只爲亨洙不知君父等敎,實非人臣所敢聞者,至今追思,心寒骨靑,直欲卽刻滅死,而不可得也。夫護黨乃人臣之極罪,無君寔覆載之難容,以臣之罪,擬臣之律,雖加萬戮,亦云輕矣。聖明至仁,過加曲貰,一時薄補,猶且特宥,玉署召命,又復遠辱,包荒納汚之德,非臣糜粉所可仰報,感戴頌祝,不知死所,一出膺命,豈敢少緩,而顧臣罪名,有非薄過微眚之此。今若徒貪恩榮,自掩釁戾,抗顔邇列,恬不知懼。是眞放肆無忌憚之甚者,一身廉隅,雖不足恤,其於王法朝綱之虧壞無餘,何哉?噫,臣本迷騃,百無寸長,然其斷斷愚衷。惟以竭誠盡職,爲報答萬一之計,故冒出於衆人力辭之時,叨直於館僚獲罪之際,目見殿下處分非常,實出慮意之外,辭令失當,終爲聖德之累,臣妄以爲,人臣敬王之道,經幄補衮之責,在於隨事匡救,而不在於順旨容悅,草草短箚,自附憂愛,而祗緣臣事君無狀,旣不能見重於平日,誠淺辭拙,又不足孚感乎聖心,區區格非之誠,卒陷忘君之科,撫躬慙悼,尙誰咎哉?且臣於被譴之後,閔亨洙罪律,又添一層,則臣以當初箚救之人,營護之罪,宜加不宜貰也。乃反蠲其薄勘,縻以榮秩,在臣雖幸,在國家典章,差舛極矣。念臣心事莫暴,罪累未湔之前,無非臣縮伏待譴之日,官職去就非所可論,而如臣無似,偏蒙殊渥,前後歷敭,涯分踰溢。惟其一心圖酬,只在有懷無隱,觸處生疣,累致顚躓,殿下每賜包容,曲加抆拭,天地生成,不足以喩此洪造,殞首結草,是臣素誓,禁闥補拾之願,豈敢一飯暫忘,而自惟偏性難化,熱羹未懲,雖令臣怵分畏義,復就舊列,安知其隨事妄發,不有甚於前者乎?儻殿下俯軫簪履之舊,不欲其重陷大戮,則莫若及今斥退,不復收錄,俾得戴罪含恩,涵囿聖澤,終始曲保之德,眞所謂生死肉骨矣。仰恃日月之照,畢陳肝膈之懇。伏乞聖明,俯垂矜諒,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安賤分,以嚴邦憲,千萬幸甚云云。 ○副應敎趙迪命上疏,伏以,臣於館職,豈有一分可進之勢,而適値園陵行幸之日,不敢以情勢爲言,黽勉冒出,粗伸分義,而至於仍因蹲據,非臣本意。且於宰臣疏斥,竊有所不自安者,略控短疏,備陳私懇,而恩批反降,職名猶舊,臣誠惶霣,罔知攸措。玆敢復申肝膈之辭,仰瀆崇高之聽。伏願聖上,亟命鐫遞臣職,因治臣前後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於目前事,竊有所慨然者,敢此附陳,唯聖明裁察焉。噫,今日主威之日卑,國體之日壞,久爲有識者之憂嘆,而若究其弊源,則此非特群下之罪,抑亦由聖上啓之也。臣請冒死言之,竊瞷殿下,仁恕爲治,上下無阻隔之歎,規模先定,事爲有就緖之效。然而政令之間,人情曲循,則反損威重之勢,施措之際,固必太過,則或爲苟且之患,駸駸陵夷,以至於主威卑而國體壞矣,可不懼哉?若以近日銓曹事言之,金取魯之枳塞李玄輔,在彼固非異事,若以變節爲恥,固守所執,則甘心譴罰,牢臥不動,一道也。若以分義爲重,迫於嚴命,則姑屈己見,奉承聖旨,亦一道也,而君上御下之道,亦不出於責此二者而已。殿下之於取魯,乃反曲護而爲其地,替銓筆而自注,使取魯而爲之辭者,此已萬萬損體,而取魯一見此擧,便已仰闚上意,自開一條,似從似違,籠罩難摸之活路,或托式暇,或托問政,作爲名目。惟以巧避爲得計,畢竟君父之命,反不及於弁髦之一用,而取魯天官之位,自如而無損,取魯豈不知此事一出?聖上明鑑,臨之在上,朝廷十目,質之在傍,而小無顧憚,處之自若,諺所謂掩耳偸鈴,閉目以鎌,曾不足以喩其放肆,而聖上亦遂含容任置,若不睹而不聞,逮夫六承宣之竝罷,至於四入前望之後,始乃督出,而取魯遂卽承膺。噫,常參可停也。銓官亦可罪也。國家事體,斷不可壞也。聖上何不念及於此耶?彼亞銓自亞銓耳。取魯之事,於己何關,而一窠之出,輒必從其後而䌤縫gg彌縫g之,不憚其身之自辱,僚席間厚風,可謂至矣,而獨怪其爲德不卒,末梢相爭,乃若是其班駁矛盾也。唯此銓官一事,以外面觀之,似無大關係,而若論其源頭流弊,則將至於主威益卑,國體益壞,而莫之救矣,此豈國家之細憂,而大小臣隣,視之恬然,曾未聞有出一言,而匡殿下之失,請取魯之罪者,臣竊慨惋也。臣本孱懦退縮,未嘗參涉於言議之場。蓋以黨論推助爲戒,竊自附於用此爲報國之地矣。昨者敎場之胒陪,目見天災之非常,玉色之不怡,退而流涕,以爲雖湛身滅族,有可以解殿下之憂者,則臣不辭矣。日前草草一箚,臣亦知其不槪於聖心,而惟是尊主威整國體一款,爲今日一大良藥,而有足以救將亡之運。故敢復終始陳之,賤臣之一斗腔血,都瀉在此。伏乞殿下留神焉。臣無任云云。 ○修撰兪㝡基上疏,伏以臣獲蒙恩暇,將護病母,子母相對,感祝罔量,昨以由限之奄過,牌召降臨,分義所在,固當竭蹶趨承,而第臣母病,一向添重,多施藥物,少無所勝,老人氣力,日漸澌敗,見方憂煎焦灼之不暇,尙何有暫時離側,束帶行公之望乎?苟非然者,臣則自初旣無撕捱之事,當此本館輪直苟簡,文廟展謁迫近之時,職在從班,何敢爲逋慢之計?昨日違牌,實緣萬不獲已,而終宵繞壁,惶恐無地。聖度天大,罰靳例勘。今又天牌臨門,臣若外怵公體,捨病母而供職,則是子道之所不忍爲也。若內牽私情,逋君命而稽赴,則又臣分之所不敢出者,兩段交中,方寸攪亂,莫適所從,臣之今日事,誠大迫隘而極悶蹙矣。伏惟聖明在上,無物不燭,如臣情理,宜在照察,今不敢連事坐違,隨詣闕外,略控一疏,悉暴衷懇,仰請嚴誅,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且臣私情之外,又有大難安者,臣亦頃日親臨閱武時陪從三司之一也。今於不言之斥,理難獨逭,而兩司諸臺,一倂引避而退待,臣以其時三司中人,其何敢抗顔就列,揚揚若無故者哉?館僚亦皆以此陳疏引嫌,則雖微親病,已難晏然冒進,而況臣則以私情言之,如右所陳,以廉隅言之。又如是難安,此非臣一毫假托,可已而不已者,公議所同,孰不以臣謂有必遞之端也?伏乞聖慈,察臣瀝由中之至懇,諒臣非飾外之躛言,亟命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警具僚,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於請急之章,不宜拖及他說,而旣有區區所懷,敢此附陳,惟聖明留神焉。莊陵之至今無碑,實國家之欠典也。殿下一聞筵奏,慨然有意,斷自宸衷,亟令擧行,有以見我聖上追惟端廟舊事,繼述先王遺意,甚盛甚盛。凡在瞻聆,孰不感聳?第伏聞頃於筵中,又有待春完役之命云。臣恐有司之慮過矣。夫陵寢事重,碑石役微,自朝家所當行者,宜從大體而已。凡係瑣節,固不宜切切於其間,而設以民弊言之,有不然者。蓋開春後則方農多事,大不如深秋之爲閑歇。古聖王之必以九月十月,爲使民之時者,蓋亦以此也。又以工力言之,聞已浮石,載舟以運,仍而治刻竪立,則不至於多費日字,與其旣停復始,再創新役,曷若仍因完蕫,趁今斷手之爲便也。然凡此瑣細,都不足言,莊寢旣異他陵,碑役不甚費力,則此政當行卽行,而不可延拖時日,淹至兩年也,決矣。該曹之慮,雖在民事,而以民事言之亦然,而我聖上當初亟行之本意,若或遷就而不卽成,則豈非可恨之甚者乎?臣意則更降明旨,一依前定奪行之,恐不可已也。且以奉審事言之,碑役若無退,則一禮堂可以兼行,而今則事勢將不得不再有禮堂之行,本道之廚傳接應,亦豈不爲民弊之一端耶?論以大體,參以小節,終莫如趁今完役之爲得也。臣無任云云。 ==9月27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有霧氣。 ○下直,鐵山府使安宗大,梁山郡守任震夏,高原郡守田始赫。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且有稟定事,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于兪彦通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兪彦通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未肅拜,陳疏入啓。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朴弼載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已至屢日,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持平朴弼載,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張泰紹,方帶能麼兒堂上矣。今日乃是能麼兒坐起日次,而本廳堂上三員內,金潝,以禁衛中軍軍兵等犒饋進去,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犒饋,亦爲進去,臣泰紹今方入直,他無推移開坐之員,故不得已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除學製進去外,校理尹得和,修撰兪㝡基,竝卽牌招入直,新除授校理趙尙命,時在振威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得和,修撰兪㝡基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捧考傳旨gg推考傳旨g捧入。 ○傳于李春躋曰,明朝弘文提學命招。 ○吏曹口傳政事,以宋寅明爲內醫院提調。 ○兵曹口傳政事,以宋眞明付副司直。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卽者通化門守門將來告內,閉門時,外人三名,入于門內,仍往于明光門西邊小門之內。故守門將問之,則答以繕工排設貢物之人,守門將以爲,門限將迫之時,無省記。外人不可留滯於闕內,使守門軍卒捉來,則排設房所屬等,牢閉小門,不爲出送,仍以闕門下鑰云。無省記之人,旣不當經宿於闕中,而排設房所屬等之閉門不出,極爲痛駭。進排貢人,爲先捉來,拘留於本司,排設房所屬等罪狀,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以禮曹意啓曰,今九月二十九日,惠順慈敬獻烈大王大妃殿誕日,百官陳賀及命婦朝賀磨鍊節bb目b,依所啓施行事,判下矣。在前陳賀時,依例行禮於外庭,而至於命婦朝賀則權停矣。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番陳賀,於禮當行,故禮曹節目,雖已啓下。東朝以爲,於國體則雖可行也。未過中月之制,而外庭陳賀,心有不安。今年則權停事下敎,慈敎累累,難以强請,依敎,竝與外庭陳賀而權停。 ○慶尙監司狀啓,四月令追來麥門冬進上,漸此遲延,惶恐待罪事,傳于兪彦通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咸鏡監司狀啓,明川等官居海尺寺奴金白連妻寺婢加之今等渰死事,傳于兪彦通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答執義李著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掌令李光湜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執義李著上疏,伏以臣偶竊科第,猥通榮塗,疎迂滅裂,百無所能,州縣之職,亦非曾期,祗緣感激恩私,有除輒赴,不量之罪,誠無所逃,而昨年南邑,果速鎭沛,忽被千古所無之誣,重爲一身難洗之恥,繼坐文網,卒就吏對。雖蒙寬恩,倖逭重誅,而積困之餘,生意都盡,經年屛蟄,與世相絶,不料含垢之德,尙軫遺簪,前後除命,至再至三,顧臣情地,雖冗官散職,寧有抗顔之理,而終不敢一向偃伏者,只欲一謝恩命,粗伸分義,若鞫廳試院之事,義在往役,黽勉趨承,而猶以復戴朝帽,自媿傍人,況玆中丞,何等職名,而乃復加之於負累之臣哉?惝怳驚悚,不知所措,念臣涉世昧方,孤立獨行,杜門靜守,未嘗借譽於左右,入臺糾劾,不知忌避於勢力,早晩狼狽,久已自料。惟彼朴奎文承望陷人之狀,臣雖不索言,世孰不知之?其言之無倫不近,固已公議之所共駭,聖鑑之所俯燭,而臣於供辭,旣已略暴,則今不容更辨矣。第其三庫之說,全無摸捉,餘結之云,自有區處,而盤盂餘粒,非駄運潤屋之物,匙箸殘瀝,豈收賣取剩之資?況峽土之海卵,卽孤女之婦翁,彼亦有人心,豈不知無此理,而迫於慫惥,急於搆捏,乃以此賈竪傭丐所不忍之語,筆之於告君之章,眞是奇奇怪怪夢寐不到,是尙可與之呶呶哉?夫桃果菜茹之集以成贓,在古或聞,零飯殘醢之至煩淸問,於今始有,緣臣無狀,積忤於人,致使朝廷大體,壞汚無餘,臣身僇辱,又何足言也?至若金尙翼所論,則臣亦旣條辨,而臣之奉職居官,罔非罪戾,逢凶救民,不免權宜,苟加糾摘,一切裁之,則豈能逃漢吏之文法哉?第所謂民謗者,抑亦有由,臣於在邑之日,見人心不淑,邑綱解紐,不得不慨然思革,裁抑武斷,覈治奸猾,則爭山之邑豪,越獄之逃胥,奔騖京外,白地造訕,而臣乃聞謗而不撓,任怨而爲治,以至於此。故及臣罷歸之時,道臣亦以奸吏所搆,爲之痛歎,則尙翼所陳束濕等語,蓋有未詳其實者,而此輩之流言煽動,無所不至,則按廉之臣,聞而疑之,固無足怪。窮覈之後,知其無實,而書啓筵奏,尙有吹覓之意,如使臣平日言行,見信於人,則其所蹈藉,豈至於此哉?噫,載珠之謗,明主猶疑,殺人之毁,慈母亦惑,而惟殿下俯燭臣心,洞晰人言,慈良詳明之獎,屢降於筵席。又以本非鄙瑣之人,不至爲大不法爲敎,至於擅災一事,自是難赦之罪名,而猶且原情觀過,施以薄勘,給牌收敍之命,渙然於旬日之間。是則群議欲推於溝壑,而仁恩轉之於袵席,衆怒將售於鈇鉞,而溫綸易之以華衮,從古人臣之橫遭口語者,亦復何限,而得此於君父者蓋尠,不知微末賤臣,有何受知於聖明,而必欲全保,乃至於此也。以首頓地,涕血交流,赴湯蹈火,亦所不辭。惟是淸塗華貫,有非罪累之臣,所可僥冒,非但一身之私義,實關廉隅之大防。今若憑恃寵靈,復爲揚揚臺閣之計,則他人笑罵,姑舍勿言,豈不爲無忌憚之小人哉?昨於嚴召之下,不免坐違,悚仄俟罪,而聖度如天,尙靳例勘,喉司不諒,連日請牌,臣之窮蹙,尤一倍矣。玆敢席藁闕下,冒陳情實。伏乞聖慈,俯諒臣踪地之決不可復汚於名塗,特許鐫削臣職,仍命銓部,勿復檢擬,使得息補黥劓,避遠駴機,歌詠聖澤,以畢餘生,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禮曹參判趙明翼上疏,伏以獻酌文廟,親臨試士,是盛擧也。試望違牌徹夜煩稟,所嘗非者,豈不欲進身陪從之末,獲近耿光,亦豈欲躬犯違傲之科,以負宿心哉?適有父病危苦,勢難承詣,且有目下及期變通之事,試牌之下,祗赴象魏,附陳辭疏,自外徑還,不意政院措辭啓稟,乃以强請留院等語,衍成罪目,至煩請推,此何意也?噫,疏若許捧則爲承牌,不許則爲違牌,承違之呼望,在於喉司,本不在於陳疏之人,且堅坐闕外,力請捧入者顧何限,而未聞以此爲罪。今臣則歸家之後,以下吏之請捧,反爲臣罪,何其操切之甚也?臣竊爲之慨然也。仍伏念,前日之所欲疏請者,今不可見沮而中止,更此仰陳焉。臣待罪國子時,以儒生巾服事,有所陳章,至有令該曹稟處之命,其後該曹以議大臣稟啓蒙允,諸大臣收議,今纔判下,而適在臣忝叨該曹之日,其何可抱懷耿耿,終自泯默,以負古人執藝之義哉?凡事只須論一箇是與不是而已。臣之所論,旣出於祛俗習之陋,遵華制之美,則其可謂是耶?不是耶?況此非臣之創論也。乃先正臣宋時烈,先正臣宋浚吉,故相臣閔鼎重,援據故禮而必欲行之者也。亦粵我顯廟之垂可而欲行之者也。先輩之相繼陳請,旣如是其丁寧,顯廟之所嘗留意而使之講定者,亦旣如此,以殿下右文之聖德,斷然行之,則不但爲賁飾文治之道,抑亦不有光於繼述之美乎?殿下於此,始若行焉,而終又不成,則豈非慨然之甚乎?中外士子,莫不聳動,想望其許施,雖以此見之,人情大可見矣。臣伏見收議,皆以從容徐議爲言,所謂徐議者,乃是擔閣之美稱,及今不行,更待何時而議之乎?臣固知諸議,出於慮災荒恤浮費之意,而是亦不然。旣令儒生自備而着,則前日之靑衫,今日之襴衫,俱非朝家之與知,何可以公儲罄竭爲憂乎?若以一朶蓮花,謂之彌文,則四枝桂花,亦謂之彌文,而請減其數乎?臣伏見該曹覆啓裁付蓮花一款,本曹膽錄及《政院日記》,無現出之蹟云。是誠可訝。然臣謹按《明史》曰,洪武三年,詔開科取士,定科擧格。又曰洪武二十四年,定生員巾服之制。又按《大明集禮》曰,宋公服,曲領大袖,下施橫襴,洪武二十四年,定生員巾服之制,襴衫用玉色絹布爲之寬袖。此其皇朝用襴衫之驗也。又按故相臣《張維文集》曰,余從華人朱佐,問中國試士取人之制,朱言凡民之俊秀者,已冠爲儒生,未冠爲童生,許應生員試。初場,縣令主試者,試四書義二,入格者,許赴府試,知府主之,試書義二,經義一,入格者,許赴提學道試,入格者,覆試一場,以定批首。是爲生員,始着儒冠、衣襴衫穿皁靴、披花、揷花。此其生員試有花之左契也。然則巾服之制度,蓮花之裁付,同歸華制,而皆有所據,不趐較然明白矣。會圍迫近,必須趁此有命而後,可免後時。伏乞聖明,遹退先志,特軫故禮之遵行,誕降明旨,命許華制之亟復焉。噫,自知者明,古人有言,臣之空疎蔑劣,無一可堪,臣固知之熟矣,而惟是受恩如天,圖報無階,只以竭思慮之所及,要盡職責,爲自勉之資,以泮宮憲府之事,或陳章或筵白,冀賜變通,而竝皆見枳,未蒙獲施。固知此事亦將歸於無效,不避僭猥,更此披籲者,莫非愚妄之致。伏願聖慈,恕其僭而寬其罪焉。今臣見帶之職,卯酉之役,議讞之任,逐日奔忙,殆無暇隙。臣父所患胸脅之症,挾感添劇,痛勢甚緊,坐臥起居,俱皆牽掣,落席叫苦,耐住不得,今仍藥物,少得差可,而老人氣力,澌敗無餘,煼憂前灼,念不遑他,尙何有趁日離側,束帶行公之望乎?玆敢冒死陳籲於仁覆之天。乞賜照燭,遞臣本兼兩任,使得專意救護,以便公私,不勝幸甚。 ○掌令李光湜上疏,伏以,臣才識庸下,言議巽軟,淸朝耳目之任,本非所堪。且於前冬,忝叨本職,因論李遂良事,遂遭顚沛,經年屛蟄,自分爲聖世之棄物矣。今此牽復之命,忽及於夢寐之外,臣於是,驚惶感激,罔知攸處。第惟僨誤之蹤,萬無冒沒復出之理,坐犯違慢,勢出不已。聖度天大,罰靳例罷,卽於荐召之下,嚴畏分義,不得不趨詣闕外,伊時事實,有不可不略暴者,蓋遂良之在統閫也。非但昏憒之甚,且多有貪鄙之事,以致褊裨作弊,海防貽害,臣於待罪嶺邑時,所親聞見者也。及授西閫,且多物議,故臣果發請遞之啓,而略略說去者,亦出於不欲深斥之意也。殿下不少紓究,特下誨責之敎,及其引避處置也。正言權賅,直爲駁遞,指意深緊,臺臣論一閫帥,而不惟天聽之莫回,乃反見斥於權賅。噫,殿下之待臺閣,無乃太薄,而諫官之爲閫帥,何其偏厚耶?此莫非如臣無似,忝居言地,自取輕侮之致,而其爲臺閣之羞則極矣。何可以事在旣往,而抗顔更廁於榮次,以重招譏議也哉?且臣踪地臬兀之外,又有情理之萬萬悶迫者,臣之老母,素患風痰之症,少失調將,輒至危劇,自數日前,重添外感,肢節疼痛,手足痿痺,殆至於轉側須人之境,多般醫治,有加無減,焦遑煎迫,實無離側供仕之勢。伏乞聖慈,竝賜諒察,亟許鐫削臣職名,以安微分,以便救護,千萬幸甚。 ○答禮曹參判趙明翼疏曰,省疏具悉。諸大臣之獻議,乃寧野之意,且列朝未行之事,創行於此等時,非其時故也。予意亦若此,故已有判付,而卿之所請至此,可見其意,抑有所思。噫,中華故制,獨存靑丘,其所闕文,此等世道,尤當修擧,亦有先正所請,欲擧遺意,追遵先志,修明華制,予何持難,告朔之羊,豈非文具,而夫子存之,門人愛羊,聖人愛禮,其令該曹,博考古典施行。噫,修古制之闕遺,不思所以追感,徒歸務文,豈曰誠心,其今上下,宜當思其質,益勉勵處也。卿其勿辭察職。傳于兪彦通曰,此批答,勿出朝報。 ○祭丑九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李春躋,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宋時涵、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鄭行謹、鄭爾柱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曰,數日來朝宵頗寒,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再昨曉早動駕,終日臨御帳殿,夜深而罷,未知無勞損節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寢睡起居水剌,何如?上曰,寢睡一樣,水剌比間少勝矣。提調尹淳曰,湯劑已過三十貼,未知有應效覺知者乎?上曰,無他症候,似爲此效,而別無所知矣。淳曰,聖候厭進水剌,腹部有痰,而其湯劑能開胃,可以致水剌差勝,外感不入,而非爲專治某某症候矣。聖候,日寒如此,則玉音與常時有異,似是微感不解矣。上曰,此則不然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命均曰,湯劑已盡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小臣久不瞻望玉色矣。梳洗時肥膚,何如?上曰,何自知之?醫官權聖徵曰,未知肥膚滑澤乎?上曰,然矣。命均曰,令醫官診脈候,何如?上曰,令首醫爲之。權聖徵診察脈候曰,左右脈候度數均,而不數極爲和安矣。金應三診察脈候曰,左右脈候不數不沈,而水剌之節,有差勝之敎,未知口味漸勝,常時所不能進者,亦進之乎?上曰,前則無思食之念矣。今始有之,似爲差勝矣。淳曰,鮒魚有有腥臭之敎矣。今則何如?上曰,此亦勝矣。淳曰,供上皆是一樣物種,似有厭進之聖念矣。命均曰,鶉,今時易得,不可爲弊,進御,何如?上曰,若干進之。命均曰,六君子湯依前劑入乎?上曰,加味六君子湯,加進五貼宜矣。{{*|出榻前下敎}}。上曰,今年如是安過,百壯中脘,亦能有效也。淳曰,勿以少勝忽之,加意愼攝,如何?患生於所忽,易致挾感發作。今以微細之小臣,比告之,素有腹痰,少有失攝,關塞累日,有痰病者,最難攝於薄寒矣。命均曰,當初秋,衣服飮食之節,尤當加意。命均曰,今日若受灸,則二十九日,與常時有異,且當晦朔,勢將累日停止矣。上曰,其間甚不適矣。權聖徵曰,今非初受灸,而一日受灸,三日停止,事涉,如何?更爲退定於十月初二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前參判宋寅明,以本職不參局坐,今已遞職矣。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進參備局坐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見儒臣兪㝡基上疏,以莊陵碑石事爲言矣。所當奉承,而立石之規,冬則地不堅築,故諸議以爲,刻石則今冬雖爲之,至於碑閣築地等役。今若分付,則峽中日寒,凍前難爲畢役云,何以爲之?以私人立石言之,十月後則不爲之矣。上曰,定礎竪碑處,先爲蕫役,則豈不好乎?淳曰,山陵役事何等重大,而必於凍時爲之乎?上曰,山陵役事,有冬節爲之事,木石雖未及辦,若先築地則好矣。事體如此,玉堂之言大體是,故如是矣。今又改之,其在國體,豈不顚倒乎?凍前可爲之事,先爲之意,分付,可也。命均曰,藝文提學,不爲上來,故碑文至今不作矣。上曰,藝文提學豈待之?使弘文提學製進,可也。{{*|出榻前下敎}}。淳曰,惶恐敢達,而私故旣如此,似當有允許之道矣。上曰,不可不許,而藥院之任,不可許遞,仍帶往返,可也。淳曰,受灸何等重事,而臣之上來遲速,未可逆料,雖非臣,誰不合於提擧之任,而受灸之時,不爲備員乎?上曰,卿以爲,上來則當許,而不然則不許矣。淳曰,臣本非山林高蹈之人,而自無供世之心而如是矣。國家如此,不可一向邁邁,下去後,以山事,若日期差退,則雖未卽爲上來,豈可仍往不來乎?若得遞任而下往,私分可安矣。上曰,遞任而送則失之易矣。分明上來乎?若欲如初欺余,則當不許矣。淳曰,當初所懷未盡而下去,故未免欺君父矣。素有痰病,過大事後,身若有病,勢難卽爲上來,而若無病,豈不上來乎?命均曰,從前雖被誣難安,後復有從仕者,此亦一時事,豈可引嫌乎?淳曰,當此受灸之日,豈可虛帶下去乎?揆諸國體,事當許遞矣。上曰,事體豈不知也?朝廷甚少人,切欲爲國而留之矣。今則不得已遞副,卿須下去,卽爲上來,若不然則非誠實底道也。上曰,當問前例,而兵判則何以爲之?淳曰,此異於他職,事當遞任後下去矣。命均曰,故訓將李基夏,遷葬父母於仁川地,而帶職往返矣。上曰,大將命召,則他大將或兼帶,而兵曹判書命召,誰能兼帶之?事當仍佩往來矣。命均曰,玉堂收敍時,金若魯獨不敍用,其本情,不能下燭而然矣。上曰,敍用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趙迪命事,右相過言之故,初則爲怪矣。及見其原疏,則不甚大段矣。渠之氣量,似不辦此,而傳之者,過於分數,聽之者,以異己之故,未免疑惑矣。主威日卑,國體日壞等說,用於金取魯則不當,而以今日國事言之則誠適中矣。但不先不後,臨其科時,欲乘其節者,未知適會爲之,而此則誠非矣。承宜望單子四入則誠爲怪異,其時以常參事,不得已爲之,而事體則此言是矣。吏判豈以此疏必遞乎?命均曰,趙迪命,常時非如此之人,乘時傾軋之敎,似非本情矣。傾軋則固或難免,而乘時則是覘機擠陷之事也。此則尤非本情矣。其疏中或托式暇,或稱問政者,亦非吏判之實情,而吏判倚毗期待,今方不輕,似不當如是過疑矣。上曰,日昨右相之言如彼,而予之處分,極爲蘊藉,若謂失中,則將何爲之乎?乘時則然矣。命均曰,承宣望四入之時,事勢雖如此,疑阻者豈知之乎?上曰,疏語雖如此,吏判無引嫌之事矣。命均曰,吏判異於他職,豈不引嫌乎?天災之說,右相誤聞之致也。上曰,一斗腔血之言,太過,似若擯斥一代權臣,此文字,不善照管之致也。人品常時不如此,其心欲爲蕩平,而吏判如此,故下語自至如此,其爲人,似非甘心於此者矣。副提調李春躋曰,趙迪命,呈疏乞郡,而政院不捧,欲免試官望,而政院亦不聽,其必有激於此,要爲徹疏之計,而不及照管於新恩政事之成不成耳。至於乘時之敎,甚是情外矣。命均曰,內局提調,今日口傳差出,何如?上曰,尹淳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28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佐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夜五更,流星出北斗星,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下直,嘉山郡守金亨魯,龍安縣監金鼎臣。 ○李春躋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宋成明,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未肅拜,牌不進,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旣已陳疏承批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弘文提學宋寅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招之下,如是違牌,事體殊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提學宋寅明,承牌來詣賓廳矣。傳曰。書題書入。 ○傳于李春躋曰,左承旨持此書題,與提學偕往泮宮,儒生試取以來。 ○李春躋啓曰,校理尹得和,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得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校理尹得和,旣有只推之命,應敎趙明澤,學製旣已出場,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校理尹得和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注書成範錫病,代以金尙迪爲假注書。 ○李聖龍啓曰,臣承命持書題,與弘文提學宋寅明,偕往泮宮,儒生等試取,收券一千二百二十一張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科次以入。 ○傳于兪彦通曰,先朝有所申飭,而近來亦已申飭矣。今此泮製試紙,抽栍見之,則紙品過厚,此試紙則拔去,科次時,又有如此者,則勿爲科次,竝拔去。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頃日庭鞫時,鞫招罪人僧法齡捕捉事,發送左右廳軍官於慶尙道晉州地矣。軍官等跟尋於慶尙道接界智異山,今已捉來矣。移送金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今日封進表裏中,白綿布,有還下之命,今方各別嚴飭,十分精擇改入,而誕日封進表裏,事體至重,初不詳審,事極未安。當該堂郞,竝推考警責,臣亦有不察之失,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答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曰,省疏具悉。其所引嫌,殊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行副司直宋眞明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黃海監司朴師洙疏曰,省疏具悉。此等微細節目聞事,或報備局,或報該廳,循便爲之,不足煩聞,而不過問備,聲色相加,若是煩籲,事體不當,推考下送。 ○吏曹參議徐宗玉上疏,伏以今日銓地之不靖,若究其本,則臣實有之,旣遞之後,猶且紛紜,臣之姓名,遍塗於兩銓官互辨之章,此豈臣始慮之所可到,而困阨,則甚矣。及夫趙迪命之疏出,而如臣踪地,愈益不安,何者,臣之當初一疏,實由於不得已,而事端輾轉,生出葛藤,終使長僚,遭此無限狼狽,銓地不曾一日寧息,一則臣之過也,二則臣之罪也。臣雖退處散秩,顧不能晏然,況可以抗顔於纔經僨敗之任乎?且臣伏聞日昨望單之入也,聖上特念臣之情勢,必難冒出,初有改望之敎,是則日月之明,固已洞照無遺,而終緣事在窘急,誤加恩點。臣方忝在考官之列,忽聞新命之下,入侍諸臣,又相傳如此。臣於是,旣感且媿,直欲逃遁,而容旋無路,姑且承膺,蓋其區區廉隅之節,至此而掃地盡矣。噫,今臣所叨,不過爲一時副急之用,而若其本來情勢,則已蒙淵鑑之裁量,鞶帶之褫,宜不竢於終日。伏況改望之敎,儘出體下之至恩,而其爲臣難冒之端,則皎然明矣。禁苑退出之後,宜卽自列,而賤疾適苦,昏不省事,泯默數日,如坐針氈,今始略陳血懇,仰瀆宸嚴之下。伏乞聖慈,將臣新換職名,劃卽鐫遞,以安微分,仍治臣無事起鬧之罪,以礪群工,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副司直宋眞明上疏,伏以臣爲人下中,處身疎迂,誠不足有無於斯世,而適値艱阨之會,謬膺銓選之責,素所期勉。惟在於當官盡職,隨事效忠,故愚不自量,容易出脚,及經數政,已得揣算於物態時象,最初辭疏中,恢蕩乖於主偏,彌綸拂於務快云者,槪陳其無可爲之時勢矣。始因廟薦,權差而辭焉。又緣佐貳,同嫌而辭焉。深引固定,抵死求解者,亶出於不得其職則去之之義,雖無人言,固將卸免乃已,而臺官力攻於前,儒臣橫詆於後,左拳右踢,至于三告臨遞之日,而不少饒假,於是乎可知臣得罪之多門,而益信夫今日處銓之至難也。幸賴體下之聖眷,已蒙褫鞶之恩音,睢盱者今可休矣,噂{{!|𠴲|⿰口沓}}者不復作矣。臣心之快,譬若脫樊棘而就林蔭,更何用呶呶較挈於非情之毁言,而第念儒臣,卽臣從姊兄也。忽復以僇辱相加者,亦可見寡助之至,而首尾爲言,儘多聽瑩,末梢相爭之云。尤非事實,誠莫知所以爲對也。第以其疏主意,竊揣語脈,則所謂一窠之出,從後彌縫云者,似指承旨望事,而臣於李玄輔,自初主通,前參議拔之,則臣乃還擬。今判書拔之,則臣又還擬,若謂之爲國家彌縫則容或可也,而不曾言爲徐宗燮彌縫,而今獨言爲金取魯彌縫者,其可成說乎?臣之獨政,出承宣望者再次,而皆有迫不已之事勢。且長席行公,而次堂通擬,則便與長席之自通無異者,卽政格然也。況臣旣與長席,有所講定,此等委折,夫孰不知,而猶且爲言者,蓋欲使臣,甘心偃伏於親鞫之日,公然逋傲於天牌之下,仍以迫人于阨,造爲不靖,何其宅心設計之異於臣也?噫,儒臣之局眼偏心,以論議爲大節,不知此外有事,古今所重之僚誼姻好,視若可笑,謂臣可易,而借臣一事,以爲衒公掩跡之資,在臣寧不困且苦哉?今臣雖離本職,前後侵凌,殆無餘地,更何顔面,廁列周行,以益人之嗤點乎?伏聞筵中大臣陳達,至有口傳付軍職進參備坐之命,而情地如右,無路趨承,玆敢悉暴危悃,仰瀆聰聽。伏乞聖上,俯賜鑑諒,將臣兼帶兩任,盡行鐫削,俾臣歸身田廬,守分自靖,遂得以遠恥辱而避駴機,則天地生成之澤,臣當隕首圖報。臣無任云云。 ○黃海監司朴師洙上疏,伏以臣於瓮津崔德松獄事,因刑曹覆啓行移,陳疏論辨,請令廟堂,平決是非,伏承聖批,果有稟處之命,而臣疏中,旣有臣言爲非,則亟賜譴黜之語,未及稟處之前,無非臣竢譴待勘之日,理難晏然行公,時急啓聞,都事替行,事出萬不獲已,而政院則以此請推,廟堂覆奏,漠然無聞,若墮深井,其間又添許多難安之端,非臣更有鳴號,誠恐出場蒙罷無期,而道內滯務,益難收拾,敢冒昧而申籲。臣尤死罪,世間騃妄。蓋無如臣,心所不是,言不能耐,前後狀疏,動觸朝貴,肆口信筆,刺肥砭骨,其怒之而反詆,其怒之而請譴,俱無足怪,臣復何言?獨賑廳貿米事,猶有不可已於更辨者,賑廳當初若無買賣二字,而直令輸納,如去歲之爲,則臣惟當以儲蓄耗竭,轉輸勞弊,爭之而已。何所事於提論市價哉?特以其名爲送錢貿米,而以三萬五千兩,勒定一萬石之價,視諸詳定原價與卽今市直,俱皆減剋,況又以大米小米等價無差,其爲無理,殆有甚於巨屨小屨之同價,故不得不狀聞力爭,則大臣以爭價咎臣者,不亦冤甚,而賑堂之奏,今則曰本道市價,比臣所定,果有所加,則卽今販買,當用卽今市價,詳定定價,宜無可論,何其言之前後判異若此,而今沿邊市直,自經雹災,日益低下,米一石直五兩有餘,小米一兩gg石g直四兩有餘,儘如賑堂今日之言,則市直雖過於詳定原價,而亦當貿去。臣宜若無所事於爭價,而抑臣之必欲守詳定原價而不變者,蓋有說焉。本道勅需開市別需,各項進上等價米,以詳定放下者,歲不下近萬石,原初定價,以米一石當錢五兩,小米一石當錢四兩一錢,一豐凶無加減,使受米幹事者,凶歲之獲利,足當豐歲之失利,得失相參罔或呼怨,有如大同作木之永作恒式,三十年來一是無變,前輩規劃,儘有深意,使賑廳減定於原價及市直之外而取去,則其餘辦進上供及勅銀市貨,俱有損失,而幹事者有難支之勢矣。使賑廳以原價,則雖今市直,有過於原價之時,幹事者顧念恒式,宜莫敢怨,而賑堂之獲利,殆有勝於從市直之貿矣。臣之所執,大體自是正當,而賑堂之諱言詳定定價,斥臣以宜無可論者,是不過姑以從市直之說,入奏上前,以掩其前日之失,而畢竟買賣,必當以遙度,勒定市直,以遂其賤買之初計也。臣雖愚淺,豈不覰此?且其論臣之罪,一則曰不念國計,一則曰擧行他司無端取來之事,而在賑廳則雖係換貿,必欲防塞者,臣尤不識其何說。國計自國計,換貿自換貿,臣自受任以來,萬石之米,竭力督輸冬春者,豈非恤國計之重乎?貿有折價,價有貴賤,欲以賤取貴,減價勒定者,失在賑堂,詳定又非臣私財,顧安得不防塞,而他司之無端取來者,臣自省其無有一擧行者,君父之前,非妄言之地,未知賑堂,何所據而有此言?若指戶曹明年貢價之今冬先輸者,則不但事發於重臣筵奏之後,此在明年新稅應捧之中,其於本道蓄積,元無所損,臣何爲而不擧行哉?臣以孤脆,猶難敵一賑堂,又聞一賑堂,又復朋助,斥臣於筵中,而語意大略,謂三南是根本之地,不當貿穀,捨海西無可貿云。噫嘻,何其言之謬也?三南、海西土地人民,均是祖宗之封疆,殿下之赤子也。昔者國家,以兩西之租賦民版,獨當異國之誅求,冠蓋之往復,不得不專取財於三南,故號稱根本,而兩西疆圉之重,固自如也。況今兩西,誅求往復之弊稍息,而三南適以荐饑凋弊,運兩西十萬石之米,以充京師之經費,賑畿甸之饑孚,則儲蓄竭矣,民力殫矣,所可恤者,豈非西土,而顧猶偏恤三南,而不知有海西所謂換貿之事,亦必欲不于三南,而于海西者,抑獨何心?彼賑堂,獨非昔年力拒北路運米之嶺伯,而其所責人,則今何其重而周也?此歲廟堂,綱紀稍振,臣則自分被方命之誅,一罷去之後,本道之事,非所臣所知,而雖以匹庶之家,畜物之微,警盜司晨,各有其用,未或偏廢,顧臣爲殿下,守海西之財,牧海西之民,而宰物平章之地。唯賑堂之言是右,而在臣言,則唯有勿施二字,聖明亦一例報,可不少垂察,臣之介介,獨爲是耳。賑堂又雖以各邑結役租及火粟加耕米換貿爲請,本道則元無結役作租之邑,至於火粟米,乃是守令之私用,雖自賑廳私相買賣,已涉苟簡。況又裁稟上旨,分付道臣,則是堂堂國家,與守令市易其私用之米,而臣不讀古書,雖未知賑堂所謂王制內斂之義,其果如此,而以臣愚見,斷然知其不可行。唯有詳定米,勿論市價高低,一從定式,原價貿去,差爲方便。伏願聖明,取臣前狀今疏,深究事理當否,更進大臣及諸臣之習知道內事宜者,徐賜詢度,而亟賜處分,則臣雖今日被譴,後來者可以有奉行之道,若賑堂之所以罪狀臣者,實非問備薄責所可塞。今又有此論辨陳瀆之擧,莫非臣罪。懇乞亟賜譴罷,重加勘究,以嚴憲綱,以夬人心,不勝幸甚。 ==9月29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利城縣監李景白。 ○韓德全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體未安,除學製進去外。校理尹得和,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因本曹參判趙明翼上疏,儒生巾服,令該曹博考古典施行事,批下矣。曾在己酉年,以儒生巾服事,有玉堂考出別單,而猶未詳備,至於生進揷花一款,伊時初無擧論之事,臣曹有難憑據施行。巾服揷花等節,更令儒臣,一體博考典禮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居首幼學李彦世,直赴殿試,之次進士南泰堦、鄭光謙,幼學尹鼎國,進士柳綽,幼學李宜迪,各給一分。 ○韓德全,以兵曹意啓曰,今九月二十八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武臣兼宣傳官韓景愈,訓鍊都監哨官徐命奎、朴時佐,御營廳哨官李喜茂,部將李弘重等,俱未滿四中,武臣兼宣傳官丁志升,癸丑四月朔退試時,亦未滿四中,竝依例汰去。至於稱病之類,試所旣知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意啓曰,來十二月當七番中部中司屬京畿四哨及江原道一哨合五哨軍兵,來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十二番十三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三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意啓曰,來十月當六番中部左司屬京畿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十番海西別驍衛四十五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二月甲寅年正月兩朔應立後部左司屬京畿左道三哨,右道二哨合五哨軍兵,來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二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司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二月甲寅年正月當海西七番八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屬海西五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四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後部前司屬江原道二哨,京畿左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月初一日,與右部後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義禁意啓曰,罪人法齡,自捕廳纔爲捉來,而鞫廳旣已收殺,且非緊重罪人,有難設鞫,姑囚捕廳,而後日登對時,稟處宜當。大臣之意如此,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菁川別將金萬迪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金萬迪,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答右承旨李濟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校理吳瑗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省疏具悉。其不先不後,甘心傾軋之狀,業已洞知,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大王大妃殿誕日,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副校理吳瑗上疏,伏以臣身負重戾,律逭常刑,內地出補,匪罰伊恩,天地涵容之德,只期隕結以報,莅任一月,忽復承館職除命,雷威旣霽,德意藹然。此豈罪累微臣夢寐之所思,惝怳感悚,莫省所措。臣本愚迷蠢騃,不比人數,獨其犬馬戀主,粗有一段知覺,經席論思之任,豈不知萬萬不稱,而祗幸朝夕帷幄,依近耿光,庶少效其補拾之愚忠。不幸觸罪,一朝遠出,至恩未酬,孤忱莫白,回瞻雲闕,寤寐耿結。幸今恭承環召,復入脩門,豈不欲叩謝天陛,重登廈氈,少伸依戀之私?而自惟罪名至重,終不敢爲抗顔冒進之計,臣之情踪,其亦戚矣。臣之箚救閔亨洙,豈有他哉?身居經幄,目見處分之非常,辭令之失宜,草草數語,自附納約之義,只欲爲吾君救闕失,及承備忘,至以只有亨洙,不知君父爲敎。臣誠無狀,素無忠信之上孚,亦不自意區區愚忱,未蒙日月之臨照,至于期也。最臣所自悼者,臣於其時,方且以殿下每下臣僚所不忍聞之敎,縷縷獻戒,而不惟瞽言,未蒙俯納,乃於臣身,親承此敎,爲人臣子,持此罪名,豈容自立於世間?每一追思,魂骨俱寒。惟荷聖明曲貸之恩,薄譴旋宥,華秩如舊,尉寵之隆,視若無故之人,逭罪叨恩,豈非小人之幸?而淸朝典憲,自臣身而壞隳無餘矣。噫,臣之前箚,固非私爲亨洙地,而其以亨洙,陳疏自辨,謂事不容已者,臣也。眷眷以言路士氣爲憂,而謂亨洙不可罪者,亦臣也。使亨洙而誠無罪,則臣之箚救,亦可免於邦憲。今亨洙之罪律,視初又加一層,則營護欺罔之罪,臣無以自逃矣。今若懷寵匿釁,晏然就列。此眞放肆無忌憚之尤者,臣豈敢爲此哉?臣冥昧無知,屢觸罪戾。惟殿下不忍棄臣,前後飭誘之敎,不啻若慈父之詔迷子,縱臣頑如木石,豈不知感鏤心骨,而顧其職在言議,事有可論,終不敢懷計較之私心,顧朋比之不嫌,以自外於明主,故徒信愚誠,輒效職責,終底重僇,迷不自覺,臣身顚沛,非所敢恤,孤負聖眷,爲戾益深,一念兢慄,若墜淵谷,倘蒙天地父母,俯賜矜恤,因臣舊犯,早賜屛黜,無使其重陷大何,復煩聖慮,則生成之澤,臣當沒齒頌祝矣。且臣赴任之時,路阻淫潦,官程有式,日字過限,跡涉稽緩,尤切惶隕。玆敢縮伏私次,露章胥譴。伏乞聖慈,特垂鑑臨,勘臣積罪,以嚴王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吏曹判書金取魯上疏,伏以臣於數昨,得聞趙迪命投上一疏,臚列臣罪狀,席藁私次,歷日震懍,卽見其全本,則首尾語意,便一急書,看未竟,不覺肉顫而骨靑,誠莫曉其緣何端而得罪至此也。其所以聲罪臣者,罔非人臣極辠,而若言其源頭所從來,則直一承宣望耳。此事旣經睿斷,臣之承命再出之日,卽是奉行聖旨,其後政注之間,更無枳礙之事,則有何從違之可言?至於式暇,人皆有之,問政政例昭在。此係政曹應頉之故,俱非假托巧避之事,而因其有故未參,作爲脅持之資斧,直以無倫之說,不成之辭,欲加之罪,則他尙何說?噫,窺上意而籠罩,無顧憚而放肆,卽從古權奸之手段,彼雖急於持臣,旣非骨怨血讐,亦豈忍一筆句斷,抑勒說去,若是無難也。臣以寒門單族,世世受恩,撿身事君,自有家庭繩墨,平生自勉,只在於謹畏二字,雖以臣不肖,立朝三十年,幸不陷於大僇,人亦未嘗以此箇題目加之,而今於白首之年,不幸而祿位踰分,忌忮四集,又不幸而畸孤之蹤,當睢盱之地,旣知其駭機之不可屢觸,而不卽避遠,危穽之不可久蹈,而不得逃遁,恩眷之所隆厚,威命之所怵迫,乍入旋出,遲徊盤礴,僚疏出而臣不去,陳章發而亦不去,畢竟博此無限危辱,臣之至今處銓地,雖非臣樂爲,而如使臣抵死力辭,期被譴罰,蚤自奉身而退,必不至有今日事矣。是則臣罪,雖悔何追?臣固病在狷隘,未能與世推移,徒知爲國,未能曲循人意,見拂於時議多矣。迪命身居三司之列,苟欲論臣,直陳平說,未爲不可,在臣亦當受而爲罪,何必借前日已了之事,危言怕說,勒成罪案,驅之罟擭之中,然後快於心哉?然臣身何足道也?望單親注,實係一時過擧,臣於伊時引罪之章,亦陳勉戒,命入前望,非今創始,自在先朝,多有已行之例,雖以近事言之,前後何恨?而猶謂之曲護而爲其地,噫噫亦太甚矣。緣臣無狀,歸累聖德,使主威日卑,國體日壞,若依其言,臣雖滅身湛宗,不足以贖其罪,臣負此罪名,何以一日立於覆載之間也?顧今人言罔極,怖悸熏心,自同平人,仰首鳴號,亦所不敢,縮伏累日。今始涕泣拜章。伏乞聖明,亟令下臣司敗,有一毫彷彿於言者之言,快施顯戮,稍尊主威,以救將亡之運,如其不然,命刊臣名於仕籍,俾得以退處田野,保全危命,如天之渥,臣當隕結以報。臣無任云云。 ○右承旨李濟上疏,伏以臣以年則八袠垂滿,以病則百症俱備,雖其飮食言貌,略存生人樣子,而精識之遁喪,筋力之澌頓,更無餘地矣。是以杜門跧伏,與世相忘者,四年于玆矣。迺於千萬意外,特蒙聖朝省錄,復置銀臺舊踐,伊日卽常參擧動日也。時刻已迫,天牌儼臨,臣以爲,此際違牌,非但分義之所不敢,朝暮殘喘,失此機會,則重瞻耿光,更無其路。臣遂不量己力,不恤人言,而冒沒承膺矣。及至法駕臨雍之日,自大臣偕來所,入參於駿奔之列,王靈所庇,幸免顚踣,而早晩疾病之作,固已料之矣。果自數日前,宿患痰火之症,觸寒暴急,痰塞而膈氣不通,火升而胄熱如熾,晝無所近口,夜無所交睫,夫眠食最關人命,而臣之專廢,已有日矣。雖少者亦難支吾,況臣望八之年乎?假令大限差遲,不卽溘然,其復赴爲人,束帶供仕,斷然無望矣。玆敢不避鈇鉞之誅,冒進血懇。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遞免,俾臣得以任便調治,復尋生路,則實天地父母之惠也。臣構疏將書之際,伏見禮曹參判趙明翼疏,則以試官時事,侵斥本院,殆無餘力,臣誠瞿然,繼之以訝惑也。伊日宰臣,隨牌來詣闕外,陳疏到院,而以齋戒不得捧入,以院禮不得留院,在宰臣之道,欲應命則卽當入來,不欲應命則當以違牌回起,此所謂牌去來也。問其牌去來,則宰臣自闕外徑歸而送言曰,吾疏當留院,吾非牌不進也。旣以徑歸,所言如是糢糊,極可怪訝,屢次往復,使之明言,則所答一向如前,其時諸試官違牌者多,而日勢已暮,再牌之請,一時爲急,而宰臣牌去來,終不明白,事體殊甚未安。有非尋常違牌之比,而不可與諸試官違牌者,聯捧傳旨,故臣果有措辭請推之擧,而事勢不得不如是矣。今宰臣之疏,乃以衍成罪目,操切之甚爲言,未知所謂衍成者何語耶?吾非違牌之云,旣是宰臣之言,而呈疏下吏,以此來傳,再三詰問,所告丁寧,則今於被推之後,如是遣辭,有若臣構虛成罪者然,尤可異也。且其所謂承違之呼望,在於喉司,不在於陳疏之人云者,亦不成說。凡牌去來,各其官員所帶下吏,來告進不進,然後本院,始乃呼望捧傳旨,而今宰臣則跡是違牌,而語涉前却,喉司豈可循例捧傳旨而已乎?且臣之請推,非在於牌去來之終不明言,而今其所謂力請捧入者何限,而未聞以此爲罪云者,又何其不思之甚也。臣疾病之外,又橫遭詆斥,其在廉義,不可一刻晏然,玆將伊日委折,附陳疏末。伏願聖明,俯加省察,而仍命斥退,以謝人言,以靖和義,千萬幸甚云云。 ==9月30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有霧氣。 ○韓德全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入侍,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引避退待,無入侍之員。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參議徐宗玉,俱以病不來,參判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議徐宗玉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判書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尹得和,昨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吳瑗,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入直,玉堂有闕之外,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校理尹得和,副校理吳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兪彦通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明朝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試官趙尙絅、尹游、金在魯、金東弼、鄭亨益、朴文秀、兪崇、朴乃貞、南就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試官四望中,承牌之員,只是宋寅明、趙錫命、李眞淳,而趙錫命又以祭官受香,將無以備員,牌不進人員,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彦通曰,試官望單子進不進,付標入之。 ○兪彦通啓曰,因本院啓辭,試官、參試官牌招事,命下矣。試官望筒,纔因傳敎入之,牌招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傳旨遺落,不得更鼓已深,故望筒使之入之矣。今則傳旨已下,知其牌去來,更爲付標以入。 ○備忘記,試官望單啓下之後,試官則更請牌招,而參試官則無傳旨無請牌,故心甚怪訝,昏後因政院稟啓査問,則當該內官受落忘覺,今僅得之,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拿推,望單啓下,在於已牌之後,而牌不進傳旨,入于夕後,非前後飭礪之意,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兪彦通啓曰,試官趙尙絅、尹游、兪崇、朴乃貞、朴文秀、南就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二所試官則可以備員,而一所試官則將無以備員,一日三牌,雖傷事體,試官則自前有三牌之規,竝更牌招,何如?堂下參試官,一二所各二望,而承牌之員,只三人,事體極爲苟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紀綱解弛,違牌之弊,未有甚於近日,而試官違牌尤甚,極可寒心。竝從重推考,牌招,而參試官違牌者,竝只推,卽爲牌招。 ○李春躋啓曰,今此宗廟朔祭獻官,行副司直吳光運,漢城府右尹朴乃貞,實預差啓下矣。吳光運、朴乃貞,俱有身病,累度催促,終不受香,不得已以兵曹參判趙錫命,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意啓曰,今此式年監試覆試試官磨鍊之際,堂下中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以堂上官通瀜擬望以入,而前執義韓顯謩,前修撰南泰良,前縣監鄭益河,前司果趙明履,前正言沈䥃,前修撰朴弼均,前持平趙鎭世,李顯望,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今此式年監試覆試一所,設場於本曹,上直郞廳,今日爲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顯謩、趙鎭世、李顯望、鄭益河、南泰良、朴弼均、沈䥃、趙明履,付副司果。 ○備忘記,長番內官金以載,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洪景輔,以禁衛營意啓曰,前校理李喆輔,本營郞廳,已爲啓下,而時在罷散中,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祭官申飭,前後非一,而今日宗廟朔祭獻官實差吳光運,預差朴乃貞,俱以病不爲入來,日已向午之後,始以試官承牌之趙錫命,改付標,以致受香差晩,雖未知病勢之如何,而其在事體,殊極未安。吏曹當該堂上之初不詳審,臨時付標,亦難免其責,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各司九月朔坐不坐單子,來到本院,而考見日數,則戶曹、禮曹,俱未滿日數,刑曹、漢城府則坐不坐,每五日修啓,意有所在,而刑曹則五日內,無開坐之事,當此卯仕酉罷之日,如是不坐,事體殊甚未安。戶曹、禮曹、刑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試官承牌之員,所當趁早詣闕,而參試官李鳳翼,以承牌呼望矣。卽聞未及門限,方在闕外云。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留門,使之入來,何如?傳曰,允。 dru2zgx8hdtumv978o1ykvswvgcp3gf 2173343 2173342 2022-08-21T04:52:52Z Blahhmosh 79595 /* 9月14日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九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八月|八月]]|next=[[../十月|十月]]}} ==9月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潭陽縣監尹尙叶,鴻山縣監金始煐,忠原縣監鄭羽良,草芝萬戶朴文佐,幕嶺萬戶李田龍,德津萬戶韓世愈。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儆,以禁軍別將、禁軍等馬點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宗城曰,今下弓矢,幕嶺萬戶李田龍處,給送。 ○柳儼啓曰,兩司闕啓,事甚未安,而掌令李以濟,持平李顯望,正言趙侹竝呈辭,司諫李光溥陳疏受由,獻納南泰慶呈辭受由,執義閔珽未肅拜,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俱在外,時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受由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副修撰趙尙命,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卽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尙命,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卽因院啓,黃海都事李時熙,有罷職之命矣。東堂開場,在於今月初五日,已罷之都事,旣不可晏然主試,日字已迫,極爲可慮,黃海都事罷職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趁明朝給馬下送,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陵幸時,道路勿爲預治,亦勿廣治事,發遣宣傳官摘奸以啓事,命下矣。卽者摘奸宣傳官申得文來言,東大門外東南部所管處,則已始治道之役,而害穀之處不多。楊州境則姑不始治道之役,而自乞望浦,至坊門峴及廣津晝停近處,擧皆起耕,治道之際,不無害穀之慮,廣州境則自廣津至松波津gg松坡津g,姑未始治道之役。而晩時黍粟豆太,或有收穫之處,或有未及成熟之處,自松波gg松坡g至陵所,挾路左右,間有田畓,而幾盡收獲,故方始治道之役矣。未修治處則謹依聖敎,姑待各穀稍實後,治道事,分付,方爲修治處,亦勿廣治事,分付於兩邑鄕所監官、田夫等處,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都承旨尹陽來進。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病,左副承旨李宗城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刑曹判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長淵、錦山兩邑,皆以武弁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依允。 ○以李壽海爲正言,尹淳爲刑曹判書,趙尙絅爲知敦寧,徐宗玉爲刑曹參議,尹大英爲判決事,朴致文爲禮曹佐郞,權德載爲監察,李著爲司成,柳文龍爲校書校理,崔昌億爲濟用判官,李喆輔爲兼南學敎授,李彦熽爲監察,李彦燮爲長淵府使,李敏躋爲綾州牧使,趙東漸爲錦山郡守,申玳爲軍器判官,南渭老爲順天縣監,權秉性爲玉果縣監,成均博士單崔一星,學諭單邊是重,奉常直長單李權,奉事單李寅賓,兼春秋單鄭重器,錦原君朴師益,仁平君李普赫。 ○兵批啓曰,忠壯衛將崔德齡呈狀內,以本曹堂上軍官兼任內將,本來病弱,決難堪當兩任,兼帶內將,亟許遞改云,本兼俱是直宿之任,果不無難便之端,忠壯衛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吾老梁萬戶徐必恒呈狀內,素患膈塞之病,挾感添劇,鍼藥無效,症勢危惡,且老母積年沈痼之疾,十分危重,方在奄奄之中,以此情病,決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其母病與身病如此,則有難强令赴任,邊堡把守之任,亦不宜久曠,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以宋寅明爲都摠管,朴纘新爲副摠管,鄭壽期爲副摠管,李成極爲同知,李衡坤爲五衛將,金達魯爲忠翊將,張斗漢爲長木浦別將,金碩起爲豐德浦萬戶,梁濟雄爲知世浦萬戶,尙州浦權管鄭世雄,西水羅權管吳挺柱,副護軍朴宗榮、李景淑,副司直徐宗燮、金龍慶、愼無逸,副司果金尙重、柳鳳齡、權穎。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去八月朔,各廳堂下武臣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本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罪人陜川居鄭復尙一名道天,鄭復世一名遇天及鄭復天等三名,或居咸陽,或居南原,自捕廳發捕事,命下,故左右廳軍官,卽爲發送矣。軍官等回告內,元無此罪人持名者,故自陜川,馳往南原及咸陽,坊坊曲曲,無不搜索,取考帳籍,終無此漢等居生之事,不得捉來云,故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七間許頹毁處,旣已畢築,把守軍兵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左右廳出使軍官、軍士回還間,加設軍官各五員,軍士各十六名,因草記加出使用矣。出使軍官、軍士等,今已還來,加設軍官及軍兵等,自今初一日,還爲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以尙衣院副提調啓曰,本院所捧關西奴婢貢紬,乃是御供衣襨所需,事體至重且大,故收貢案,每於當年歲末,修正上送,憑考捧上者,自是法例,而近年以來,本道監司,不遵事目,當年條貢案,延拖時月,及至翌年上送,致令莫重貢紬,捧上之際,多所錯誤,無以照憑,事極駭然,故依例趁限上送之意,自本院行關,申飭者,非止一再而且以上年冬,以奴婢收貢案與身貢,及期上納之意,別爲節目,入啓。判下,條列捧承傳辭意,收貢案,十月內修正,色吏准數領納,與舊案相准,身貢則歲前色吏頭目領納。而或有差誤過限未收之弊,則守令解由拘礙,色吏刑推事,明白知委。而且關西異於三南,監司親執,磨勘上送者,乃是古例,而新頒事目之下,如是稽緩,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前後道臣,推考警責。貢紬,每年及期上納之意,竝爲分付,申飭,何如?傳曰,允。 ○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啓曰,請還收罪人尹䆳,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gg㙉g,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正言趙侹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姜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近來官方大壞,銓注之際,全不留難,識者之寒心,固已久矣,尹大英之附麗凶徒,受其指使,擊去士類,挺身自當,及夫凶黨伏法之後,不復檢擧政目之間矣。昨年西邑之除,已是意外,而昏庸鄙瑣,致成弊邑,況此隷院長官,何等重任,而詎可付之於如此之類乎?題目之下,物情俱駭,請新除授掌隷院判決事尹大英,特先罷職,分付該曹,勿復檢擬。方外科場之不嚴,未有甚於近日,平安南道罷場之擧,已極驚駭,而不但此也。黃海都事李時熙,以本道監試主試之官,場屋防奸,不能嚴密,書題未懸之前,金川官吏,潛自謄出,投傳外間之際,見發於多士,捉入試院,作挐備至。金川郡守,以割封官,適爲入來試所,則所謂多士,爭出扶執,以符同下吏,謄出書題之意,裂破衣冠,無數恐喝,亂投瓦礫,毆擊之患,至及於廳上,試官以下,莫不逃竄,至使本官,令招邑底將校,捉囚作亂者,日晩後,僅得試士,幸免罷場。而究其亂源,實由於主試者之不能嚴密場屋,預示書題於奸吏之目,致此無前之駭擧,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黃海都事李時熙,姑先罷職,其作亂擧子等,令本道各別査治,以杜日後之弊,新除授正言李壽海,時在平安道永柔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諭事,依啓。 ○洪尙賓啓曰,下番翰林,雖有公私緊故,不得離直者,自是古規,卽者下番翰林李鼎輔,稱以監試一所坼榜,欲爲出去。故據例防塞,則終不聽從,任意出去,其在事體,殊甚爲駭,此與無端徑出有異,而不可無警責,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已申飭,而承政院注書成範錫,承文院校檢李淵起,今八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近來百隷怠官,名官之慢蹇,尤爲成習,吏曹佐郞沈聖希,連使假郞廳,替呈省記,屢度申飭,終不入來,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吏曹佐郞沈聖希,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卽伏見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則京試官金尙翼,誤以金相奭書塡,奏御文字,事體至重,而試官名字,有此做錯,殊極未安,平安監司權以鎭,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卽因本院啓辭,黃海都事,口傳差出,趁明朝給馬發送事,命下矣。口傳政事,屢度催促,而判書金取魯,謂以受由未出仕,參判宋眞明,諉以因臺啓引嫌,參議未差,終不擧行云。東堂開場,只隔三日,雖趁今日差出,趁明朝發送,尙有未及之患。而更鼓向深,不卽差出,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都事有闕之代,急速口傳差出,必於明朝發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得徵爲黃海都事。 ○行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於銓職,有必遞之勢,而無仍冒之理,敢暴情病,顒俟兪音。及奉恩批,大違所望,此殆前後居是任者,過都政則必有告,過三告則必有疏,便作政曹故常,如臣瀝血之辭,亦未免一例套,臣心愧恧,不暇言,公私狼狽,可謂非細事也。然天鑑在上,醜拙莫掩,執法在傍,公議莫嚴,至於數昨憲啓,而臣之罪益彰矣。其所論中錦山、長淵兩窠,旣出大政,臣實當之。而李坰則前涖嶺邑,頗有廉謹聲,積仕秋曹,亦以詳明稱,李載文則久於摠府,曾擬州府,且自西銓,已除三品,故臣果檢擬。今臺臣,或謂之濫授,或謂之驟陞,臣竊訝之。字牧之愼簡,臣非不知。聖敎之勤飭,臣亦仰體。而都目之政,調遷爲主,用舍之間,全無活法,數十窠差擬,何望其盡愜物情?且知人固未易,聞見各不同,臺閣之隨事可否,自是美事,臣不必呶呶多辨,而多不擇駭物情之斥。旣發於司直之地,若論其罪,罪在銓官,畢竟見勘,無待臣自籲,臣惟當悚然縮伏,恭聽處分,而第臣情事至憫惻,有不容一日忍住者,君臣猶父子,何言不盡?乞以前疏之囁嚅未盡發者,畢陳之。臣今以衰齡,而罹危疾,輾轉沈痼,日異而月不同,將此證形,較此筋bb力b,自分數歲期難矣。厚被恩造,涓埃蔑報,祿位踰分,鬼責方至,雖死不足惜,而惟是臣老母,飽經喪故,氣衰心弱。自臣抱疴,憂怯太甚,藥餌飮食,必親管檢,晝宵相守,如護穉孫,呻喟之色,或見於外。則輒問曰,汝病加否,一飯之匙,或失於前,則亦問曰,汝病加否,今日如此,明日如此,小則疚心,大則釀涕,長時焦熬,未嘗一日開口笑語,時時又執臣手而語臣曰,汝兄病渴死,汝又得此病,決知其不久於世,傷虎之心,寤寐危厲。而吾今年踰八袠,頹殘日甚,朝暮未可恃,汝其陳情丐暇,將理病軀,得無死於吾生之前,以寬吾憂懷,以保吾餘年。臣每聞斯言,怛然傷悼,病裏撫枕,當作何抱?蓋臣此病,醫家所謂末疾也。一發則必死,其死特有淹速耳。千百,一無幸焉。而臣旣不幸得之,再爲完人,此生已矣。所冀惟在服樂節宣,幸延時日之命,無貽老母之戚,而澌頓氣力,與病不相敵,煞有勞攘則劇,少失眠睡則加,胸煩而若火之爇,口燥而如沙之磨,飮水無算,溲溺倍之,一飮一溲而內消外鑠,漸就危綴,不可責以生人事。而春夏來,家居調息,保有今日者,皆聖主賜也。近因職事之絆身,奔走鬧擾,無一時閑,兩日冷廳,受傷尤多,諸症頓添,昏倒床玆,奄奄若頃刻殞絶,臣母之深憂過㤼,視前日不翅數倍,殆至於忘寢與食矣。雖使老人,身無疾{{!|𧏮|⿰虫恙}},心無惱撓,下山之景,恤恤爲懼,而今臣之母,緣臣之病,憂恐煎慮,一至於此,萬一一日二日,遽有靡及之悔,則固將爲不孝之人,使臣身而病亟而死,未卒終養之願。且將爲不孝之鬼,是臣生亦不孝,死亦不孝,情理到此,其亦悲矣。噫,惟我聖上,奉長樂敦孝爲理,朝紳之以情理言者,輒皆矜許之。且殿下不以臣不肖,十年任使,眷顧臣保全臣者,岳崇而海深矣。見今情理病勢,萬萬切急,强策供劇,斷無其望,則臣豈敢煩瀆是懼,不卽陳聞,以自阻於愍覆之天也?玆敢和淚爲辭,申控裏懇。伏乞聖明,俯垂哀憐,特推仁恩,卽命遞解臣職,俾遂至願,仍治臣荐違嚴召,再瀆宸聽之辜,以警具僚,千萬至禱,疾痛之呼,未暇緩聲,情隘勢極,言不知裁,臣誠死罪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本職亦不必曠,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知中樞府事李眞望疏曰,伏以臣一出周歲,歸掃先阡,情思哀愴,不獨霜露之感,恩命所許,至情所伸,節祀之後,宜卽趨歸闕下,以效反面之禮。而臣於還鄕之初,偶因午熱,脫着失宜,遽得寒感,始不至甚苦,强起於墓祀,遂至大添,仍以宿患,泄瀉兼發,轉輾沈深,日夜叫痛,食飮全減,神氣萎苶,無望起動,由限已過,郵罰將及,臣於是惶恐悶蹙,不知所出,玆不得不露章仰暴,自請重勘焉。且念臣,本以癃痼之身,近年以來,衰謝忒甚,殆若日月有加,而頃在燕館,得疾幾危,二旬乃起,方其在途,猶未能自知其有異。稅車之後,又經一番重痛,遂覺精神筋力,不翅落下數層,重以長夏旅邸,受傷尤多,故到今涼氣少動,諸症已發,從此以往,涼而寒,寒而沍,則群沴衆邪,日益湊攻。而綿氣弱力,日益澌綴,將不知轉到何等境界,在臣圖生之道,惟有烘堗塞戶,先寒而蟄,一意調將然後,庶保無他,則自力起身,趨簉轂下,誠不敢以時月爲期。其爲惶恐悶蹙,尤有所萬萬者矣。臣之所叨樞部,雖曰閑任,亦非在外賤臣,所可遙帶,況講筵之職,尤不容一日虛縻,以致朝體之損傷,臣之罪積累。伏乞聖慈,特加諒察,先遞臣同知經筵之任,仍命有司,勘臣受暇違限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經筵之任,尤何過辭?卿其勿辭,上來察職。 ==9月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柳儼{{*|病}}。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宗城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三省推案及罪人元澤推案。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尙命,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黃海都事尹得徵,兩司皆未及署經,而東堂日期已迫,不可不急速發送,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除署經卽爲發送。 ○領議政沈壽賢十度呈辭。答曰,承宣召還,以便調理,而承宣之纔入復見長單之遽上,何情志之不孚若此哉?尤恧誠淺,良欲無語。噫,卿謂今國勢何,生民何,而罔念倚毗之重,邁邁若此乎?實非重卜之意,慇懃之旨也。卿須體小子之至意,勿復尋單,安心善攝,俟少間而幡然造朝,用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往諭。 ○洪尙賓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批,遣承旨往諭事,命下矣。臣與左承旨李匡輔伴直矣。李匡輔,今方入侍,臣則守院,他無推移之員,同副承旨韓師得,卽爲牌招,使之傳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李碩臣,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館學到記,儒生及四學儒生,明日殿講爲之,當畢於兩日,初日則以親臨磨鍊,翌日仁政殿,命官爲之事,分付,親臨處所,熙政堂爲之。 ○傳于洪尙賓曰,明日親臨殿講時刻,以辰正二刻爲之。 ○假注書李碩臣改差,代以金漢喆爲假注書。 ○傳于洪尙賓曰,召對爲之,鞫坐今方開坐,進去玉堂,不爲入侍,只入直玉堂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昌壽爲兼內乘。 ○韓師得,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朴弼載,親病甚重,蔡膺福身病猝劇,俱難察任,竝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權顈,長興庫主簿宋敎明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宗城bb曰b,推鞫姑罷。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八員內,正郞任{{!|𪼛|⿰王集}}、金啓白,俱以一二所監軍受點,洪㬙內司入直,一員未差。佐郞宋時涵兼春秋預備,朴師順問事郞廳除本司,李宗延二所監試官,方入試所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外司上直他無推移之員,依近例以都案郞廳使之直宿,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典僕,守護聖廟,供養多士,他無資業,故朝家特許屠肆,以爲保存服役。而三法司所納贖錢,每朔乃爲五百四十八兩零。而通一年合計,則多至六千五百八十餘兩矣,屠肆近甚失利之中,且經荐饑,不堪贖役之繁重,撤業渙散,迫在朝夕,大司憲臣趙明翼,在本館時,目擊典僕慘然難支之狀,憲府、京兆所納懸房肉贖,依甲申年肅廟朝成命,特減其半,而旣減之後,俾無更侵之意,陳疏。自上特許依施,而又因憲府、京兆之陳奏,旋卽復舊之後,京兆則每朔贖錢五十四兩零,限三朔權減,而憲府則依前責捧矣。此事每每相爭,似涉煩屑,而典僕一脈生路,只係屠肆,朝家旣許屠肆又復徵贖,實無意義,故前後本館堂上之請,減其贖者,誠以此也。京兆之限朔權減,已極不當。又況憲府,終不減贖,輒復防啓,殊無共濟之意,本館典僕之渙散,不但本館之所獨憂,亦是朝家之所深慮也。司憲府所納懸房贖錢,依前判下,永爲半減,而漢城府權減贖錢五十四兩零,仍爲永減,以爲本館典僕支保應役之地,俾勿如前互爭事,分付憲府、京兆,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初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兵曹判書尹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記事官成範錫,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權守經、金世選同爲入侍。徐命均曰,數日間,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感氣又復往來乎?上曰,當初旣不至大段,而近日則快差矣。命均曰,寢睡一向安寧乎?上曰,然矣。命均曰,水剌之節,亦復何如?上曰,如常矣。命均曰,眩氣近復不作乎?上曰,然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令首醫診察,可也。權聖徵診察。尹淳曰,眉稜疼重之候,何如?上曰,差矣。淳曰,水剌進御,比前不逮時言之,所勝有倍乎?上曰,然矣。淳曰,近日所進水剌,以米計之,一次,其爲二合乎?上曰,二合,則似過矣。命均曰,御供升合,小矣。淳曰,以閭閻升合計之,御供食器所盛,不過爲七合餘矣。聖徵退伏曰,脈候左三部調均,右三部軟而微帶數,然大抵調均矣。金應三診察。淳曰,感氣若不解,則玉音似必重濁,而今則玉音如常矣。命均曰,灸處,今已完合乎?上曰,今纔落痂,而有黃暈,姑未快完矣。聖徵曰,落痂處,有紅色,則好矣。應三退伏曰,脈度左三部調均,右三部蹔帶數,姑未得如常矣。命均曰,湯劑久未進御,今與諸御醫,詳議繼進當劑爲宜。上曰,六君子湯更進乎?問諸醫劑入。淳曰,近日亦思進空茶飮乎?上曰,感氣前,連思空茶飮,而今則不然矣。聖徵曰,引飮,蓋是受灸後例候,不必因有感氣而然,丸藥仍進,湯劑姑觀數日,進御爲好。淳曰,卽今感冒之候,猶未快和,故醫官之意,姑欲停止矣。上曰,六君子湯,雖姑無顯效,更欲進之矣,眩氣雖差,天麻則仍存,可也。聖徵曰,六君子湯與八味元,兼遞則儘好矣。上曰,六君子湯,依前加入,五貼劑入。{{*|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園陵動駕不遠,而聖候猶未快和,不勝憫灼,令醫官,瞻望玉色,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先蹔瞻望曰,玉色,似不如前日矣。上曰,比前不逮,固其宜矣。聖徵曰,玉色紅潤,雖似無減,頓有瘦脫之候矣。應三曰,紅潤,雖比前無損,而稍似瘦脫矣。上曰,過微感後,然矣。淳曰,臣等,每以調攝之方,前後陳達矣,其間有感冒之候,數日未和,而不卽下敎於藥院,諸臣未卽聞知,臣甚憫抑,今以此觀之,自內節宣調養之術,其或有少忽之慮耶?上曰,常談所謂鼻角,何必醫治乎?命均曰,微感而若不卽和解,則可憫矣。淳曰,傷寒則有日數,而感氣,如不卽善爲和解,則轉變爲他症,甚憫矣,而事過之後,今始下敎,尤憫煎矣。上曰,設令痰入手指,則猶以爲病,而分付醫官乎?不緊之藥,雖停止無妨矣。蘇羌之劑,不宜於長流汗之時,自內善加調攝,至翌日,氣似快愈矣。卽今汗氣未已,猶爲可憫,然如此之病,種種分付,豈不可笑乎?鞫囚文案,同在密匣中,而承旨之單擧元澤文案啓請,殊極未安,其在嚴鞫體之道,不可置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命均曰,移囚捕廳罪人鳳禧,所供援引,極虛疎矣,其所援引諸人,自捕廳發遣部將,依鳳禧所供,使之捉來,則鳳禧所謂居住於某處云者,旣無其人,名字亦不入於帳籍,以此累日詗察,而無蹤可尋云矣。上曰,然則以捕廳草記,鞫廳罪人崔鳳禧處,更推事,分付。{{*|出榻敎}}命均曰,內乘趙東漸,爲錦山郡守矣,以擧動迫近之故,本寺提調,有所草記,而臣意,不必仍任矣,以堂上老熟人,擇差,何如?上曰,趙東漸,頃在關西,有治績,當此守令擇差之時,不可以時任內乘,有所拘礙,故落點矣,內乘有闕之代,以堂上中口傳差出。{{*|出榻前下敎}}命均曰,藝文提學李箕鎭,成命之下,尙不上來,更爲催促,何如?上曰,催促,使卽上來。{{*|出榻前下敎}}命均曰,政注靳點,聖意有在,小臣有不敢開達者,而先朝亦多有自下仰請收用之例,故臣惶恐敢達,李匡德,雖有病痛處,才識通敏,言議愷切,宜可差除備局堂上之任。使之盡心國家,而姑無缺窠,不得啓下矣。自上留念收用,毋使在外也。上曰,時在何處耶?命均曰,聞時在果川其父所住處矣。上曰,其固執,予已知之,每有除拜,輒不膺命,故自爾靳點矣,此後則當記念矣。兵曹判書尹游曰,有稟定事,入侍矣。今此陵幸時,駕前前排巡視,令旗手及軍牢手各五雙,別差備軍牢一雙,例爲磨鍊,而戊申年,因特敎,各十雙擧行,其年靖陵擧動,庚戌寧陵擧動時,皆以各十雙爲之,而其後陵幸時,依前以各五雙擧行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旣是經宿之地,以十雙擧行,可也。{{*|出擧條}}游曰,臣於頃日入侍時,隨駕軍兵,依己酉年長陵展謁時例,以十二哨稟定矣,及見擧條,則長陵,誤書以順陵事,當更稟後擧行,故敢達。上曰,其時注書,誤記以而然也。當該注書推考,以長陵改書啓下可也。{{*|出擧條}}游曰,在前陵幸時,都城十里內,伏兵及屛門把守都監,例爲擧行十里外,則守禦廳擧行事定奪,故自前本廳,直爲擧行,無標信出送之事云,今亦依前擧行乎?上曰,除標信擧行,可也。{{*|出擧條}}游曰,扈衛軍官等,甲戌陵幸時,敦化門外結陣,庚戌寧陵行幸時,自金虎門,至曜金門排列扈衛事,定奪矣,今亦依此擧行乎?上曰,依爲之。游曰,闕門開閉,亦依近例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在前陵幸時,訓局馬兵,例爲侍衛於前廂步軍之頭局,而庚戌寧陵行幸時,因前判書金在魯陳達,分半分屬於前後廂矣。蓋馬兵,與宿衛禁旅,事體不同,且一營之卒,分而二之,凡於號令節制之際,必有窒礙掣肘之端,今番則依前全屬前廂,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城內屛門把守例自留都營當之,曾前御營廳留都時,摠戎軍上來,故二百餘名,除出補用。而今番則摠戎軍,元不上來,無他推移之勢,自下私議於御營廳,則以爲無餘軍可以推移者云。禁衛營則竝與所謂七色兒旗手磨鍊,各處把守,比前亦減數,而一百二三十名,尙且不足,無他變通之道,訓局隨駕挾輦及各處分排之外,亦必不敷,而別爲周旋,則庶可推移,此外更無責立充補之處,何以爲之?上曰,訓局則猶可推移,依爲之。{{*|出擧條}}游曰,寧陵擧動時,先驅禁軍,則依例侍衛,至津頭,次次先渡,攔後禁軍,則大駕津頭晝停所駐輦時,預先渡江,結陣進發時,各其信地,依例侍衛,而晝停所扈衛,則只以駕後禁軍及別抄武士挾輦砲手爲之,今亦依此磨鍊於節目中乎?上曰,依爲之。游曰,在前陵幸時,津頭晝停所駐輦時,前廂軍兵則先已渡江,而龍舟進發時,應砲、起火、旗幟、迎接等事,訓將率各色標下軍,例爲擧行矣。庚戌年寧陵行幸時,因本兵之臣陳達,前厢步軍一半則先渡,一半則御船進發時,鱗次渡涉事定奪,而聞其時下船時,軍兵未及齊渡,多有落後窘迫之弊云,今番則依前擧行,恐合事宜。上曰,依前先渡,可也。提調尹淳曰,軍兵卜馱及各司卜馱,亦令前期渡江,大駕到船所後,軍兵外,無使有混雜紛沓之弊,好矣。上曰,前期一日,使之先渡,可也。{{*|出擧條}}游曰,因大司憲趙明翼疏,以射講事,令該曹稟處,故敢達,武科講書通略,比之於武技優等,粗則比之於武技,僅爲入格者,先取講書,次取武技事,丙寅定奪,每於設科時,節目啓下,而其後主試者,未詳節目之如此,所取不一其規。明翼,亦未照檢而有此請,別無可以更爲稟定之事,今後則一依節目擧行事,申飭,何如?上曰,節目申飭,非止一再,而掌試之人,每以己意爲之,極爲非矣。此後則節目頒下之時,別爲謄揭於試所,使之一從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上曰,柳葉箭騎蒭,同劃乎?游曰,騎篘倍劃矣。回啓,自上申飭,而不卽擧行,極爲惶恐,近來賞加甚多,而若究其本事,則實多虛罔,至若拯活捉虎,尤難取信矣。令本道從實査報,而終無的實可據之跡,以是爲憫。上曰,其奸僞,終難防矣。江居宗室輩,拯活云者,尤難取實,其指揮號令,民人輩不敢違拗,不得不上來,爲之狀請矣,此問諸水濱而不可知矣。游曰,近來監、兵使及御史,皆於發巡之時,以試射沒技,狀請直赴,事甚不然,北道御史趙漢緯,濟州御史沈聖希,亦以沒技,狀請直赴,而其數夥然,宜可一倂防啓矣。上曰,外方沒技甚多,事可怪矣。而此兩道則有異他道矣。命均曰,臣曾於待罪松都時,試射軍兵,而慮有奸僞,身親詳審,則沒技者,不過一二矣。游曰,臣亦於待罪關西時,沒技者甚多,故各別詳審,則沒技,果不出巡到安州試射二千六百餘名軍校,而終不出。其後使中軍替試,則沒技者有三,此無他,必有從此弄奸而然也。近來科擧頻數,出身積滯而仕路甚窄,無以收拾,慰悅之科,反致怨咨矣。此後監、兵使及御史巡歷時,沒技狀請,一倂防啓爲好矣。上曰,貫革中不中,爲試官者,如不詳察則其將焉用?各別申飭,初不令濫僞,可也。尹淳曰,臣昨蒙刑曹判書除拜之命矣。宜卽據例疏籲,而今日似爲入診,故未果陳請矣。藥房提調之任,例不兼刑獄之官,敢此仰達。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命均曰,判金吾、秋判,例不兼保護之任,曾前多以此許遞矣。上曰,然則本職今姑許遞,今日政,政官牌招差出。{{*|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再明日,當爲旗軍洗馬,而金取魯,方兼帶司僕提調,不爲膺命,事甚未安矣。上曰,事體不然,吏曹判書金取魯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出榻前下敎}}上曰,承旨進來,視事,取稟,自明日本院,取稟。{{*|出榻前下敎}}上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諸臣以次退出。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初二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匡輔,檢討官兪最基,記事官成範錫,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同爲入侍。兪最基始讀,答或人書,誠者理之實然,止與田侍郞子貞書。上曰,承旨讀之。李匡輔始讀與章侍郞茂叔書,止與陳同父書。上曰,注書讀之。成範錫始讀與呂子約書,止與蔡季通書。上曰,下番讀之。李鼎輔始讀與程可久書,止與劉共甫書。最基曰,昔宋臣張九成,嘗論誠字功夫。奏其君高宗曰,陛下於深宮燕閑之間,能爲誠乎?高宗曰,然。九成曰,陛下於嬪御昵待之際,亦能爲誠乎?高宗默然不答,九成所奏之語,甚切實矣。蓋誠者,不欺之謂也。幽獨得肆之地,能不欺,然後方可謂之誠矣。臣於此誠者指人之實其心而不自欺云者,切有所懷,敢此開達。上曰,所達,誠切實矣。最基曰,人主非賢臣,無與爲治,人臣非賢君,不能有爲,蓋萬機至繁,非一人之身,所可獨理,故必求賢以自輔,所謂非賢罔乂者,此也。至於人臣則雖有擔當國事之志,而爲其君者,若不足與有爲,則亦無以行其志矣,此可見古人相須之義,而亦可爲後辟交勉之資矣。上曰,所達好矣。最基bb曰b,爲治莫如求廣人才,而黨色旣出之後,公道不行,用捨不公,至於字牧之任,亦皆一任其好惡,全不愼懌,臣意則以五考五上,十考十上之類,及御使純褒之人,各別收用,則似或有得人才之道矣。臣平日有所懷,今於求廣人才之說,尤有所激發者,敢此陳達矣。上曰,守令數遞,十考十上之類,旣不多,至於御使純褒,亦或有不公之弊矣。最基曰,御使奉命而在外,苟有人心者,豈敢循私乎?上曰,銓曹而旣不免循私,則安保其御使之不獨循私乎?最基曰,守令之任,毋論文、南、武,惟才是擇,如沿海珍島、巨濟等邑。乃是絶海,恩化未易覃及,尤宜以才望素著,地位稍高者,各別擇差以送,尤好矣。上曰,所達,不無意見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彌串僉使金鳳來,荏子島僉使申海昌,靈光郡守鄭匡濟。 ○傳于李宗城曰,今下弓矢,彌串僉使金鳳來處給送。 ○洪尙賓啓曰,明日殿講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持平李顯望呈辭,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假注書金漢喆,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臣敬奉聖批,傳喩于議政府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於床笫委綴之中,又添別症,一倍危劇,凜凜之形,頃刻難支。而伏蒙天地父母,曲垂憫念,旣許召還承宣,俾便調息,繼而醫來視疾,頒以珍劑,殊恩異渥,淪浹肥髓。伏地感泣,何可勝喩?顧以疾勢至此,已無可爲,重擔在身,尙未卸解,情窮勢極,計無所出,猥復尋單,顒俟矜允。而乃於千萬不意,近侍復臨,恩喩特宣,十行辭旨,丁寧懇摯,莫非賤分所不敢承當者,格外恩數,至於此極。自念殘生,圖報無路,撫躬悲泣,尙何言哉?卽今病情,萬分危苦,神思昏瞀,殆無省覺,實無締成文字之望,如或支撑數日,少得回甦,則謹當更構一箚,仰請處分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日昨己酉以後,恩賜給一分之類,分送漢城試兩所,付於元額之外,較藝等第事,啓稟,蒙允矣。卽者尙州幼學韓旭,呈狀本曹,以爲去丁未十月殿講時入格,恩賜給一分之後,己酉正月,遭父喪,未赴於己酉式年,仍出陳試公文矣。願赴於今此式年云,考見丁未恩賜承傳,則韓旭,果以一分入格,而陳試公文,亦爲明白,今初五日,文科初試時,使之一體許赴於漢城試,付於元額之外,較藝等第後,許赴會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工曹言啓曰,庚戌年寧陵幸行時,因前導之未及渡涉,致有該郞拿問之命,臣曹至今惶悚矣。伊時因隨駕軍門及各衙門卜駄之競渡軍行失伍,至下嚴敎,則況今臣曹,當思所以無弊奉行之道,而卽接三田渡別將所報,則以爲本津年老津夫等所告內,甲戌年獻陵幸行時,隨駕軍門諸衙門卜太及問安中使,時急大小一行,皆由松坡津,直路渡涉云,事當依前擧行,而有難擅便,斯速指揮事,報來矣。若如甲戌年例,隨駕一行外,軍門及各司卜駄,皆由松坡津渡涉,則可除軍行錯亂之弊,以此意,分付於隨駕軍門及各衙門,使之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漢喆單付奉敎,趙榮國單付待敎。 ○九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親臨儒生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宗城,右副承旨柳儼,同副承旨韓師得,記事官成範錫,假注書金漢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考官右議政金興慶,副司直尹淳,行大司成洪鉉輔,參考官戶曹參議金浩,兵曹參議朴聖輅,副修撰兪最基,軍資正李著,以次入侍。諸試官,先行四拜後,竝上殿。金興慶進伏曰,近來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興慶曰,腹部不平之候,近來,何如?上曰,快愈矣。興慶曰,今日親臨試講,必將終日,纔經重患,終日勞攘,則恐致重添,未知聖念,自量,何如?上曰,予欲試之,故有是擧矣。興慶曰,感氣不復發作耶?上曰,今已愈矣。興慶曰,今明日則省鞫不得擧行矣。上曰,知道。淳曰,湯劑其已進御乎?上曰,自昨始服矣。淳曰,丸藥亦爲兼進乎?上曰,亦進矣。儼曰,三省推鞫之說,大臣仰達,而莫重逆獄推鞫,事體尤重,何以爲之耶?上曰,明日開坐事,分付。{{*|出榻前下敎}}興慶曰,大司成,方以考官入來,而陞補已始設行,數日將不得連設矣,亦甚可悶。上曰,似異於他,故原單子,付標以入。宗城曰,臣意則似不然矣,親臨試士,師儒之長,以試官旣已入來,何可徑先出去?上曰,其言是矣。今日則姑置之。鉉輔曰,四學敎授中,多不爲行公者,故姑未設行,令政院,申飭,何如?宗城曰,四學敎授,成命之下,尙不擧行,事甚未安,請竝命推考。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掌議不爲入來耶?鉉輔曰,但以到記儒生入來,故掌議則不爲入來矣。上曰,東西掌議,誰耶?鉉輔曰,東齋掌議趙聖逵,西齋掌議朴興源矣。上曰,一日之內,每難盡爲受講,故爲先點下二十人,其餘則明日受講,可也。承旨以此言傳諭于儒生等。尙賓趨出殿前,傳諭于儒生等。上曰,生員與進士,有後先之異耶?宗城曰,先生員而後進士矣。上曰,同是司馬,而何其異耶?鉉輔曰,閭閻稱幼學謂生員,蓋其尊稱也。上曰,入侍上注書,誰耶?宗城曰,乃成範錫也。故先正臣成渾之後孫也。範錫趨出殿前,呼生員尹倬上殿,俯伏於榻前,興慶出講章,《書禹貢》淮海惟揚州章,倬不通,諸試官出栍,範錫收栍,跪告純不,倬着銜書不後趨出。注書,以次呼入生員朴壽松,進伏講禹貢西傾因桓是來章,不。生員崔一泰進伏。講禹貢荊河惟豫州章,不。生員申楗進伏,講洛誥四方迪亂章,不。進士尹鳳三進伏,講禹貢雷夏旣澤章,不。進士李邦佐進伏,講顧命玆旣受命還章,不。進士徐胄世進伏,講盤庚予其曰惟爾洪無度章,不。進士李民秀進伏,講顧命太保受同章,不。幼學任聖元進伏,講太甲若虞機張章,不。幼學李泰運進伏,講說命爾惟訓于朕志章,二通、五略。幼學康德衢進伏,講洪範四五紀章,四通、三略。宗城曰,副摠管具聖益,以侍衛摠管,無端出外,時久不入,事體未安,請推考。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少退,諸臣竝退待閤門外,未時更引入,諸臣以次進伏。幼學丁錫敷進伏,講盤庚今我旣羞告爾于朕志章,四略、二粗、一通。幼學趙命宅進伏,講微子之命王若曰猷殷王元子章,不。幼學南泰運進伏,講太甲先王子惠困窮章,不。幼學金宗冀進伏,講顧命狄設黼衣綴衣章,不。幼學金錫魯進伏,講禹貢五百里要服章,不。幼學呂光世進伏,講說命說拜稽首章,不,幼學李泰垕進伏,講多方乃惟爾辟章,不,幼學南顯老進伏,講皐陶謨皐陶曰朕言惠章,四略、三粗。講畢,諸生隨講隨出。上笑曰,試官皆笑儒生之不善講,而朝士亦安知其盡善講也?儼曰,非但殿講,別試講,亦難爲之矣。上曰,別試講,亦難乎?僉曰,難矣。宗城曰,臣待罪出納之地,若有所懷,宜請徼還矣。頃因宋寅明所達,有義禁府奴婢身布未收,解申拘礙之命,而臣意竊以爲未然,若然則他各司,亦當尤而效之,恐不可開路矣。大臣入侍,下詢處之,何如?興慶曰,承旨所達是矣。上曰,承旨所達是矣。勿施,可也。{{*|出擧條}}宗城曰,交河郡守,曾有各別擇差之命,故洪晉猷,至以高陽郡守移除矣。其後鄭錫疇、金彦熙,俱以善治之人,皆卽圖解,殊無前日,申飭之意,故敢達矣。上曰,交河郡守事,當初申飭果何如,而如是數遞,不可以事在旣往而置之,監司推考,金彦熙仍任可也。{{*|出擧條}}宗城曰,頃因備局堂上宋寅明陳達,有薪島煮鹽之命,而薪島介在義州、龍川之交,無人居生,且近彼地,若許煮鹽,則亦不無潛商之弊矣,若令道臣,更加詳察,狀聞處之,恐爲得宜矣。上曰,當初道臣,已爲持難矣。令廟堂,更爲商確稟處可也。{{*|出擧條}}宗城曰,近來百隷怠慢,吏曹佐郞,以名官之故,應行職事,輒使假郞廳替行,殊甚未安。故日者,臣有所請推,而沈聖希,聞有親病,推考之後,亦不來呈省記。大抵旣有實郞廳,則假官,設或因公故啓下,不可長存。此後吏曹假郞廳差出之後,過三日,卽爲減下,勿爲長存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所達是矣。吏曹假郞廳,一出之後,無限節久存,此後則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淳曰,臣以交河防川事,每欲仰達而未果矣。承旨,適以交河事發端,臣惶恐敢達矣,臣於前年夏間,因筵敎,往審交河防川之役,作事失宜,直爲築筒,橫截急流,屢成屢圮。臣詢諸土人,則皆以爲防川之法,必先疏導舊浦,使水勢注射,則淤泥塡塞,非久蕩噬,水道漸深。而新水道,自然泥生,若然則雖不費力,築筒漸可復其舊道云,其言誠有理矣。旣始之役,今若中撤,而待其水勢之自入於舊浦,則早晩未可知,其在事體,極爲未安,若或水勢泛濫,別走他道,則不無割破明堂之慮,此則尤不如案山下直流之爲愈。卽今事勢,決難更費財力,募軍畢役,待農隙,調發煙軍,趁兩弦水縮時,限三日,鑿掘舊浦,回其水道,徐觀築筒處,泥生形止,略略補築完役,似爲得宜,康舜道,以首尾監董之人,頗解妙理,亦令同爲看役,何如?上曰,若發隣近數三邑民丁,則不過二三日間畢役,金彦熙之特爲仍任,亦有意焉。專委此事,乘農隙董役,而康舜道則只使往來見之,可也。{{*|出擧條}}陽來曰,先王朝獻陵行幸時,實承旨六員,皆隨駕差出,假承旨守宮矣,頃年長陵行幸時,以實承旨守宮,今番則當依何例擧行乎?動駕不遠,故敢達矣。上曰,其時以實承旨守宮,予有意矣。今番亦依此例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藥房留院提調,依近例,以守宮大將,兼察直宿事,分付。{{*|出榻前下敎}}儼曰,連歲凶歉之故,凡干減省之物甚多,今其中啓覆文書,該曹不稱爲減省,以白紙送之,太薄不堪用矣。上曰,戶判,前已達之矣。御覽文書外,承旨所持文書,欲爲差等其紙品,故予不聽從矣。更加申飭,可也。上曰,金漢喆,今日以假注書入侍,而違罷翰林,不宜久置,竝敍用,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遂退出。 ==9月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在外}}。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有霧氣。 ○下直,龜城府使具僖,平康縣監沈銈,金溝縣令李時鼎,薺浦萬戶柳夔。 ○尹陽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柳儼啓曰,內乘來言,今日旗軍洗馬,至晝停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儒生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東堂試官,當爲差出。而判書金取魯,以司僕提調,旗軍洗馬進去,參判因臺啓引嫌,參議未差,不得磨鍊云。東堂開場,在於明日,試官差出,一時爲急,參判宋眞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東堂開場,在於明日,試官差出,一時爲急,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東堂文科試官,當爲擬入,而吏曹判書金取魯,以旗軍洗馬出去。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判書之回還,必致昏暮。參判則被斥臺避,不肯入來。且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參議未差,他無推移之道,旗軍洗馬,旣有一提調進參,判書金取魯,卽爲牌招,以爲試官望,趁速擬入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今日試官望,必致夜深,吏曹判書牌招去來,各別催促。 ○韓師得,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崇陵參奉李宗垣呈狀內,矣身老父,重患風痰之餘,一味昏綴,離違病側,往來齋所,實無其勢,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如此,旣難離側,則陵寢重地,替直苟簡,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李宗城進,以李匡德爲吏曹參議,以金東弼爲刑曹判書,以鄭亨復爲副修撰,以鄭熙普爲兵曹正郞,以兪彦協爲兵曹佐郞,以金廷潤爲軍資正,以邊翼老爲奉常主簿,以徐宗集爲濟用主簿,以沈寶賢爲信川郡守,以趙明澤爲應敎,以安相徽爲獻納,前郡守權儆今加通政。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講官進,參知韓德全病,同副承旨韓師得進,以尹淳、沈珙、南泰慶爲副司直,以李潝爲副護軍,以李台齡、李以材爲副司勇。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潼關僉使朴始晉呈狀內,老母今年,七十七歲,人子情理,決難遠離赴任,斯速啓遞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吏曹言啓曰,今式年東堂文科初試試官,今方擬入。而其中韓顯謩、趙鎭世、李裕身、鄭亨復、南泰慶、鄭益河、安相徽、朴弼均、金廷潤、李重震、李箕獻,俱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大科初試收券官及査枝同官,例以二員啓下,而式年東堂則儒生錄名不多,收券數少之故,各減一員,亦有前例,今亦各減一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副司果韓顯謩、趙鎭世、李裕身、朴弼均、李重震、李箕獻、李載厚。 ○假注書金漢喆遷轉,代南泰耆。 ○尹陽來,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年冬至使行,貿易唐材中元數,有不緊而有裕者,有緊要而不足者,亦有不當減而全減者,更爲參酌加減,依前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醫玄載泰有頉,代醫人李以材,術業素稱精詳,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針醫玄孝綱有頉,代治腫廳針醫李台齡,術業素稱精明,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八月三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啓曰,太僕所屬各道點馬,以年凶,久不差送,至於兩西,已至六年,今年則兩西稍勝,且海恩府院君吳命恒稟達,貿來胡馬,放牧於鐵山、炭島,方捉出分養。而孶長實數,殊不分明,不可不一番摘奸,兩西則發送該郞,使之點馬,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兩西點馬官,當爲發送,而本寺郞廳,俱有職掌,平安道則兼內乘李義璧,爲先下送,黃海道則令該曹,別擇可合人,差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陵所設布帳次,軍二百三十四名,將校率領。今月初六日出送,畢役後,初八日回還,而其中五十二名,仍留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式年文、武科初試時,五所禁亂官,當爲分差,而本府都事,俱爲進參鞫廳,無以推移,假都事五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弑夫罪人玉丹,旣已承服正刑,依法文,破家瀦澤,降其邑號,子女爲奴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鞫坐,大臣有故,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龍仁幼學鄭升賓呈狀內,丁未十月殿講時入格,給一分之後,在喪未赴,於己酉式年,仍出陳試公文矣。願赴於今此式年云,考見丁未恩賜承傳,則果以一分入格,陳試公文,亦爲明白,今此式年文科初試時,依前例許赴於漢城試,較藝等第之意,分付四館所,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居首生員李長夏,幼學金光潤、高命說,竝直赴殿試,之次生員金以復、康侃,進士安宅重,生員權㰒,幼學康德衢,竝直赴會試,進士閔震炡,幼學李泰運、韓命鳳、李台奭、李春英、丁錫敷,進士李仁好,幼學金若礪、南顯老,各給二分,幼學鄭翰周,進士崔麟瑞,生員尹鏶,幼學李陽泰、崔鎭岳,各給一分。 ○傳于韓師得曰,今番到記殿講時,直赴會試者,給二分者,許赴於東堂初會試。 ○持平李顯望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今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新啓,人臣之暗入文字,本非淸朝之美事,而日昨江華留守李瑜,以分司之臣,無端密啓,固已可駭,況其辭意,全無着落,只是贊頌君上處分而已。元無可祕可諱之事,而必請留中者,抑亦何意?擧措乖常,物情致惑,久而未已。其在嚴朝體杜後弊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江華留守李瑜,罷職不敍。答曰,事雖率爾,意重保障,所請過矣,從重推考。 ○正言趙侹啓曰,臣於日昨,以尹大英注擬之濫,有所論啓,自附於官師之相規,卽伏見亞銓對疏,則盛加疑怒,或謂之不專指一除目間事,或謂之觀其頭勢,似不但已。有若臣私好惡於其間,而侵攻銓地者然,以爲操切臣身之計,良可異也。夫大英之辛壬間罪犯之狼藉,人無不痛惡而唾罵,則何獨亞銓不知,而必欲待臣明言耶?至於未厭人心,見非公議者,一例疏通云者,何其無忌之甚耶?噫,李廷弼之擬以州郡,而人無言者,朴胤東之除以淸貫而又無論者,今日世道之憂,將復如何?從前居銓地者,豈無私意之參錯,而不敢以負犯狼藉之人,肆然注擬者,蓋以公議之至嚴故也。輓近以來,聖上之扶抑太偏,名義之大防漸壞,故乃反其道,恣意用私,稍存公議之地,率皆攘臂而奬進之,至於論一大英之濫爵,亦且怒眼而視之,露章而斥之,使不得出一口氣,臣實痛心,雖然,臣旣被其斥,則不可以言事無謂,晏然自居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柳儼啓曰,正言趙侹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試官李載厚承牌入來,以爲接慰官,復命後,軍職自在減下之中。而該曹草記,旣不擧論,望單子,至以副司果書入受點云,莫重入啓單子,有此疎漏,事甚未安,吏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李載厚,卽令該曹,一體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判中樞府事李宜顯疏曰,伏以臣,重嬰危疾,殆將暴殞,伏蒙聖慈,特垂哀愍,太醫留視,珍劑續降,遂得扶接幾絶之喘,復爲陽界之人,古所謂枯楊華荑,朽骨豐肌,豈足以喩此渥澤?仍念臣,歷事累朝,厚沐洪造而,絲毫蔑報,罪衅弘多,倖逭刑章,極荷寬恩,因其自疾,任其顚斃,無少可惜。而猶且過軫簪履之舊,曲丐生全之路,今臣奄奄殘息,延至月餘者,莫非我聖上之賜也。再生之恩糜粉何酬?臣大勢少歇,眞元已鑠,食飮全却,癃羸到骨,須人暫起,旋卽仆倒,復近五雲,此生已矣。惟有宛轉床簀,感淚被面,生爲祝聖之民,死作結草之鬼而已。且臣於垂盡之中,聞以鞫事,洊有牌召之命,而俱不得進,中間聖候靡寧,百僚起居,而亦無由參班,臣之病難自力之狀,庶蒙天鑑之俯燭。而義分虧闕,悚恨俱切,論以邦憲,罪尤罔赦,精神短乏,不能綴成文字,今始略申叩謝之忱,兼暴引罪之義。伏乞聖明,憐臣疾病之沈篤,察臣負犯之深重,將臣所冒職名,亟命鐫削,俾臣含恩知罪,安意就瞑,卒被天地生成之澤,不勝萬幸,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勿藥以瘳,心深欣慰,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尤可長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此時是何等時也?黨之爲禍,至於滔天,而世道之滄桑,凡幾易矣。何幸聖君在上,洞然大觀,深加懲創,百年痼弊,思欲一變,絲綸每下,丁寧惻怛,有足以泣神鬼而感豚魚。苟有心腸者,其孰不惕然回悟,思所以奉承德意也哉?臣之愚妄,不度時宜,竊以爲非大包荒大恢蕩,不足以仰贊聖上今日之治,故自入銓初,凡於注擬之際,亦豈無未厭人心,見罪公議者,而臣則一例包恕,專務疏通,勿論北南西東,除非名在罪籍者,則已往之事,都付之於開闢以前,或以淹滯之久速爲先後,或以所坐之輕重爲差等。而要欲歸之於聖代無終棄之人,明時無向隅之歎,苦心所在,斷斷如此,而其見怪於偏見套眼,則固已多矣。日昨諫院之啓,劾罷判決事尹大英,而其頭辭有曰,銓注之際,全不留難,外面見之,似若略論泛斥,而其不專指一除目間事,則斷可知矣。夫大英之附麗何樣凶徒,擊去何許士類,彼旣不肯明言,臣固未詳其當錮與否,而臣之所檢擧者則只爲其侍從陞資,七年而不付堂上職者,有乖政例故也。一除拜駭物情,已足爲銓官引遞之端,而況此諫啓?觀其頭勢,似不但已。今若以狹小之規模,復欲行黨伐之習套,則此誠萬萬非臣愚之本志,而其爲乖朝象而敗國事者,當十倍於前矣。使臣而雖大耐官職,明知其意見之難行,灼見其禍害之必至,而猶且牽合苟同,盤礴不去,誠不忍爲也。念臣之叨是任,亦旣五朔之久矣。中間許多節拍,無非臲卼宜遞之端,而特不過一是非間事耳。或自爲辨理,或過被敦迫,輒復黽勉仍冒,挨至于今,而惟此所遭,實係非常,臣之所以藉手而欲報効聖上者,已無望矣。雖殿下,强欲留臣於此職,其亦何益哉?在臣之道,惟當力避睢盱之塗,退處閑漫之地,殫竭誠力,奔走自効而已。至於銓地一步,便欲自劃,仰惟睿鑑,日月竝明,如臣肝膈之辭,宜在照燭之中。伏願聖上,俯諒臣苦衷至懇,先將臣選部之職,亟許解免,以全微守以快人心,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辭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柳儼啓曰,江華留守李瑜,從重推考,傳旨所當捧入,而臺諫今方論啓,不得捧傳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李匡輔{{*|式暇}}。右承旨洪尙賓{{*|病}}。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在外}}。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電光。 ○韓師得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宗城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未肅拜,司諫李元溥呈辭受由,正言李壽海在外,正言趙侹引避退待。今日鞫坐,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呈辭受由引避退待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司諫未差,獻納安相徽陳疏。入啓。正言趙侹引避退待,正言李壽海在外,今日鞫坐,無推移進參之員,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廳,因諫院不備,尙未開坐,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大司諫趙錫命,纔已出牌。而獻納安相徽,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南泰耆,諉以下鄕,不爲入來,依定式直捧禁推傳旨,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韓師得啓曰,史官三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二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戶曹判書金在魯所達,畿內還上十石未捧守令,解由拘礙一款,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當初御史,爲慮畿內餉穀之專歸逋欠,有此改法嚴飭之請,而本司覆啓,以常年則十石以上未捧,解由拘礙爲言者,蓋爲其殺歲,則或停捧或減捧,自在勿拘之中故也。今以辛亥一年言之,年事則大殺,而新還,無停退之令,故以常年例拘礙,未免相左,京畿外七道,姑未一體頒令,似涉不均,此法終有過重窒礙之弊。自今還上未收,依前勿拘解由,只施越等之法,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式年東堂文科初試,易書書吏,一、二所,各五十人,館試三十人定送事,自禮曹節目,啓下矣。式年異於增廣,收券之數不多,依近例,一、二所各減二十人,館試減十人,以存省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纔因本監之臣陳達,城內屛門把守,令訓局推移定送事,命下矣。城內把守,例自留都營擔當,而因禁營軍卒之不足,有此變通之擧,都監軍卒。若有餘數,則卽當依此擧行,而第本局軍兵隨駕之外,內外元入直禁、御兩營替直處,及留都軍斥堠伏兵門外,屛門把守之數,磨鍊計之,則尙多不足,實無周旋推移之勢。今此城內屛門把守,則更令兵曹,急速變通,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省鞫,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顯望啓曰,臣於昨日,以沁都密啓事,草草論列矣。聖批溫諄,意在開納,臣捧戴感屬,深仰擇蕘之聖量。而第於所請過矣之敎,竊有所瞿然者。臣本乏骨鯁,玆事擬律,十分斟酌,可謂失之太寬,而聖敎至此,以臣所請,爲過中之論,此已臣難安之一端。而且於長僚捉囚府吏之擧,所遭非常,蓋臺閣舊規,旣與長席,行相會禮,則凡有新啓,必詣其家,一番面商後發啓。而此涉煩瑣,不必膠守,則以只行簡通之意,相面時預爲講定者,亦是府中前例,故頃日相會禮時,臣以此意言及,則長僚亦頷可,伊後數次發啓,皆以簡通相報,而無所違難矣。昨者新啓,依前簡通,則初不拆見,忽引古規,硬要面議後發啓,臣意則當初,旣已不須面議,只送簡通,丁寧面定,今不必强循其意。且送簡通於他僚,則便作已發之白簡,決不可中輟,累次往復,終至傳啓矣。迺者長僚,以爲隳損規例,而移怒下吏,至於囚禁,臣之疲軟見輕,莫此爲甚,將何顔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柳儼啓曰,持平李顯望,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皇天之於萬物,雨露育之,而風霆肅殺之威,固所不廢,父母之於子姓,乳哺慈之。而呵責訓戒之嚴,亦所不免,今臣之違傲嚴命,罪戾日積。而威罰不加,恩顧冞隆,召還承宣,俾便調息,繼下溫綸,勉諭備至,曲軫矜諒,至於此極,殿下之於賤臣,有皇天之至仁。而不加其威邁,父母之至慈,而不施其嚴矣。臣雖不忠無狀,頑如木石,亦具心腸,猶知感刻,苟有一分氣力,可起而承命者,尙安忍偃息床笫,不思所以趨造乎?臣之病勢,已無餘地,別症添劇,一倍危綴,實有朝夕澌盡之形,而乃蒙聖上愛欲其生之鴻慈,每敎以安意調養,顧臣危喘,萬無支撑重蘇之望,銜恩戀德,涕零如雨,自悼殘生,更無報答之階而已。臣旣神識迷罔,不成文字,兼以分義惶悚,陳乞路窮,不敢復爲支煩辭說,重自陷於瀆擾之誅,惟於委昏垂盡之中,仰首祈天,或冀聖慈,俯垂哀憐,不至使任使舊物,帶職隕斃於耄耋之年,以貽朝廷之羞辱焉,臣無任云云。傳曰,遣承旨敦諭。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銓官之常帶,滿囊推緘,卽古來流傳之美譚。而臣之所望,亦在於勤攻闕失,則顧於不留難三字之斥,豈遽有怒意?設令其言稍重,而有可怒者,臣何用示赩然色於彼一臺官耶?臣之昨疏,不過爲世道深憂永慨,洞陳今日治法與後來流害而已。元無片言當着於臺官,則出而强避,誠涉意外。第其添發兩人之事,正符臣頭勢不但已之語,吁其可怕矣。噫,尹大英之出入臺憲,適在臣居憂之時,其罪犯有無,臣固未詳,始於近日,無論彼此,逢人輒問,而皆云不知,臺臣果獨知之,則何不顯言直斥,只爲此籠罩掩殺之計也?以臣見之,臺臣之不能明知,與臣同矣。且李廷弼則前後繡衣之所共稱冤,而州郡之擬,非今創始,朴胤東則六七年之間,歷職內外,少無所礙,臣亦循例檢擧,何獨始於今而大驚怪乎?至於除以淸貫之云,又是爽實,有不足多辨也。臣疏所謂未厭人心,見罪公議者,自有所指,語脈昭然,而今臺臣,隱然以此歸之於尹大英輩下,得無忌二字,把作攻臣之奇貨,若臺臣,不閑於解見文字則已矣,不然則可謂世間有抑揚手段也。其漫言醜詆,不可殫記,而恣意用私之說,尤極可笑。臣與數三人者,旣非葭莩之親,有何毫私之可言?徒欲恢廣規模,贊我聖治,故苟不罥於罪,則將漸次甄敍耳。其在一邊,亦豈無蔑分犯義,背公悖理者?而臣則閉目囚舌,不曾相難者,非臣盲且啞也。區區苦心,過於滌蕩,急於䌤綸,臣之疲軟,臣亦自知,公議之疵論,臣亦任之,中間層生之節拍,固多臣可遞之端。至於前參議徐宗玉,罷免之後,則臣以終始同事之人,實有同其退之義。而猶且隱忍遲回,苟然不去者,誠以粗完之朝象,不可虧裂,將傾之國勢,思欲撑拄故耳。臣之這般秉執,可質鬼神,同朝之間,庶幾見諒。而人心已乖,世道益敗,今則非臣瑣力所可挽回,臣之自初所欲報效者,已八九壞了,而徒作去就郞當,進退無據之人,莫非臣不量時勢,妄意擔夸之致,自顧慙恨,尙誰尤哉?顧今臺言之淺深,無足加損於已決去之臣身,而蹈藉之極,有難一刻苟冒。伏乞聖上,亟命斥罷臣銓任,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且臣一日未去職,則亦有政格之不可不修明者,昨日政納言兩望,係是新通長席,則曾以此私相酬酢於臣,使郞官不參政,而只長席主之,則誠無所妨,而今郞官,旣秉筆在政席,則凡堂下通塞,固其所主,其在體例,所當來議於臣,而不問可否,臨政直通。若郞官,謹書呼望,不自主張,則可謂矇矣。若能主張而不肯問臣,則其亦肆然,臣方囚吏督過,而臣之見輕,則無餘地矣。亦願亟正郞官壞例之失,俾得以存事體而嚴銓法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當該郞官,從重推考,卿勿過辭察職。 ○獻納安相徽疏曰,伏以臣之踪地,豈是復玷於臺職者哉?噫,人雖不稱,職是臺官,則凡係進言,勿論其所言得失是非之如何,未有不賜批還給之規者。蓋以國朝故典,待臺閣最重也。如臣庸陋,屢叨言地,不能進一策論一事,言議曾未有補於世道,誠忱亦未見孚於君父,居常愧懼,可勝言哉?向來一疏,言雖止於草草數句,意實出於憂愛無窮。而言未有槪,旣無一字之賜批,又降非常之嚴敎,威喝之,脅持之,無復餘地,臣之一身顚沛,固不足恤,其於聖明待臺閣之道,豈不有歉耶?官以諫名,而未能效繩糾之責,反成君上無前之過擧,臣罪於此,無以自贖,而從玆以往,臺端一步,已非抗顔之所矣。蓋以頃日諫除,不得不坐犯逋慢,而罰止例勘,惶隕益切矣。見罷未幾,恩敍旋降,問郞之應命,考官之承牌,雖出於分義之粗伸,而若其難安之情勢,則固自如也。今於千萬夢想之外,忽有納言新除之命,臣誠惝怳震惕,莫知所以自措也。以臣臲卼之蹤,危蹙之情,雖是宿趼舊踐之地,揆以廉隅,決不可冒沒復入,以增臺閣之羞,況此所叨之職,地望自別,尤豈譾劣僨敗之人,所可濫竽者耶?情勢之難强,旣如彼,職名之不襯,又如此,則去就一節,非所可論,而鞫事方張,召牌儼臨,義在討逆,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九閽之外,而千思萬惟,無一分可進之勢,玆敢拜疏徑歸,臣罪尤大。伏乞聖明,亟遞臣新授之職,以重官方,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旣不可以臺官自處,則不宜有所贅陳。而臣以問郞,連參鞫坐,有所目覩,不忍容默,敢此附陳焉。處雄情節,旣著於祭文一紙,其所自撰,昭然難掩。而半吐半呑,頑忍抵賴之狀,直欲食其肉寢其皮,而不可得也。渠亦自知其罪,噤口不食,終至徑斃,致使覆載間難容之賊,未免失刑之歸,輿情之痛惋,爲如何哉?此等窮凶極惡之類,不可以常例處之,宜令該府,亟施孥籍之典,以伸王法。且近來鞫囚之似有端緖者,多致徑斃,此雖由於頑忍不服,累次嚴訊之致,而不可無另加,申飭之道,亦令該府,各別救療,俾無重囚徑斃之弊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處雄事,雖極絶痛,法外之典,不可輕施,飭勵事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九月初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知事金在魯,特進官趙儐,參贊官李宗城,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兪最基,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武臣行副護軍白守一,宗臣原陽都正炅入侍。上講前受音,自是月也農乃登黍,止其器圜而閎。明謙曰,向日晝講,臣未入侍,而聞其時上敎,以爲陵幸臨迫,晝講當略略爲之云,而語未畢。上曰,非略略也,乃量力云,而諸臣聽瑩矣。明謙乃講,自孟秋之月日在翼,止民多瘧疾,上又講訖。明謙曰,是月昏中,不以二十八宿爲言者,其說已見仲春,蓋其躔度太廣,故不曰斗,而曰建矣,其日庚辛,蓋取更新之意。上曰,此有不可知者,其帝云云,炎帝、少皞之前,何以稱之也?在魯曰,是書,作於炎帝、少皞之後,後人,取其德之最盛者,分配言之也。最基曰,其音商云,蓋五音,宮屬君,商屬臣,角屬民。故《樂記》曰,商亂,其官壞,曹侯振鐸之時,商侵宮,角侵商,人知其國之將亡矣。今我國,自祖宗時,儀文度數,井井堂堂,未嘗紊亂,近者漸不如古,下之人,或有陵僭其上者,臣竊慨然也。自上,宜思所以矯救也。在魯曰,用始行戮云,此大文,他月則只言時候,而不言政令,於此以行戮爲言者,蓋因鷹之搏擊而推其義也。上曰,鷹乃祭焉。馬氏注曰,況於人乎?然人之汨於物慾,失其本性者,反不如禽獸,寧不愧乎?明謙曰,誠如聖敎,蜂蟻之君臣,烏燕之父子,睢鳩之夫婦,鶺鴒之兄弟,人之不如此者,多矣。聖人所謂可以人而不如鳥乎者,有足以警萬世也。在魯曰,總章左介,此制度甚美作一宮而異其所爲,四時攸居,體天行令,故曰明堂,王者出政之所,此非虛誕之事也。上曰,白旂白衣,皆純素耶?天子尙黃,而此時則無此制度耶?在魯曰,想不至如今之純素矣。最基曰,秋象,金氣,故以白色爲重,似或以白色爲本,而緣以各色矣。宗城曰,人君,無所往而不體天,故以月令,爲假令而已。雖在秋月,天子衮冕之服,豈舍山龍黼黻之章,而但從白色乎?且如飮食,豈獨用麻與犬乎?在魯曰,白衣,或是燕服也。上曰,此等處,終似容人意耳。明謙曰,雖似細瑣,古制眞如是矣。上曰,宋寅明嘗言,經禮三百,曲禮三千,不獨以毋不敬蔽之,皆從毋不敬出來,此雖法物度數,而敬天之意,自在其中矣。在魯曰,以立秋以下文義觀之,則立秋之後,乃可以戮有罪,聖人,雖春夏,豈不刑有罪者乎?如此之說,可見其拘滯矣。上曰,務搏執之務字,殊未可曉,聖人,物來順應,遇有罪者則治之而已,何必務乎?在魯曰,務之爲言,如主字矣。上曰,命理注,好矣。明謙曰,五刑之慘,聖人豈欲用之,而亦出於不得已也。故書之欽恤,此篇之嚴斷刑,其意則一也。在魯曰,天地始肅,不可以贏,朱氏註,誤矣。贏字,是張大之意,蓋陰氣方盛,欲其收斂蓋藏也。宗城曰,知事所達文義,好矣。而陽當使長,陰當使消,肅殺之中,尤當有陽和之氣,故上言戮有罪,此言瞻傷明,是聖人之言也。上曰,參贊官,平日所言如是,故文義,亦如是陳達,而知事之言,爲好,若以抑陰扶陽爲說,則似過矣。明謙曰,此以下,不必盡然,推移活看可矣。上曰,如人在秋,而持身如冬月,則豈不生病乎?明謙曰,古人言,天人三策,道不得《樂記》中一句語,此書,不可專以爲後人所述也。爲君師之道,四時當體天矣,後世雖不能盡如此,今殿下,於發號施令之際,以此存心則於體天之道,存心之方,咸得其宜矣。如此篇者,或爲屛簇,常目在之,好矣。宗城曰,文義則玉堂之臣與知事,逐段陳達,幾無餘蘊。而進講大體,必以今日事,比方看之爲好,見今國網解弛,人心玩愒,若欲順時而治之,則當從秋令,奮發激厲然後,可以有爲,殿下,雖不必規規於居室飮食,而凡事必行此,方可爲講月令之效矣。上曰,所達好矣。上曰,掌令李以濟,來到閤門外,注書出去招入。錫一趨出引入,以濟進伏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以濟曰,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上曰,勿煩。以濟曰,人臣之暗入文字,本非淸朝之美事,而日昨江華留守李瑜,以分司之臣,無端密啓,固已可駭,況其辭意,全無着落,只是贊頌君上處分而已。元無可祕可諱之事,而必請留中者,抑亦何意?擧措乖常,物情致惑,久而未已,其在嚴朝體杜後弊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江華留守李瑜,罷職不敍。上曰,昨已處分,其勿更煩。以濟曰,外方科外徵斂之弊,必多有之,此已可駭,而至若軍卒,視齊民尤別,其不可一毫侵徵也,明矣。咸鏡道南兵營別寺軍一哨,當初設置,意非偶然,爲主將者,當撫循精鍊,以需緩急之用。而不此之爲,惟事椎剝,一半則勒徵㐙粥十五斗,一半則俾納四斛餘柏子,㐙粥旣非土産,而必須採取於絶塞窮峽之中,柏子亦非棗栗之比,一一散貿於諸處。而一斗之價,至於一斛之粟,貧殘軍卒,不勝茶毒gg荼毒g,雖欲赴愬於道臣及繡衣,而㤼畏兵營,囁嚅而不敢發,流離轉徙,徂亡相繼,隣族侵徵,勢所必至。噫,當初作俑,未知始於何人,而如許無名之徵,可祛之弊,兵營之視若常供,因循不罷者,殊甚駭惋,請令本道,另加嚴査,㐙粥、柏子,一倂革罷,兵使李義豐罷職,以懲日後之弊。上曰,其所濫捧,始於時帥,則今此所論,可謂得宜,旣未知其始於何人,則請罷義豐,不亦過乎?上款事依啓。以濟曰,竝引嫌而退,當初論劾,語多挾雜,揆以公義,勢難仍在,請正言趙侹遞差,聖敎溫諄,元非可嫌,長僚囚吏,不必相較,請持平李顯望出仕。上曰,依啓。以濟曰,夫南兵營收斂軍卒之弊,非時任兵使之事,臣非不知,而如此無名之徵,積痼之弊,至今因循不革,則兵使亦不能無罪。故臣之請罷兵使者,蓋出於嚴懲礪杜後弊之意,而未安之敎,遽出於意外,此已臣萬萬惶恧之端,而緣臣聽瑩,不卽引避,循例論啓,有若無故者然,此尤臣難冒之一端,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宗城曰,掌令李以濟,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以濟先退。上曰,李以濟,鄕人乎?宗城曰,居全州矣。上曰,何時入臺乎?予未記憶矣。宗城曰,甲辰以前,嘗拜臺職,其後連在外職矣。上曰,宜予之不識面也。宗城曰,臺諫筵中傳啓之體,常以半文半言爲之。而古語曰,對仗讀彈文,臣謂不須如今之爲矣。在魯曰,中國,言是文,故古語如此矣。在魯曰,頃者賓廳次對,臣亦入侍,嶺南敬差官停罷事及金吾田畓劃給便否,臣亦有所仰對矣。注書不爲簡問,而出擧行條件,臣之所達則見漏不載,金吾田畓事,臣見有異,金吾,贖錢旣多,支用不乏,不必又添以田畓也。至於守令解由之拘礙,如田稅大同不得已者外,各衙門所納未收之見拘解由,已不勝其弊。今若許金吾之折受田畓,而又以其未納,見拘解由,則豈不難哉?此段,臣之所言頗多,而略綽說去,全沒本意,此後依規例簡問事,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田稅大同,乃是諸般上納中最重者,故雖些少未收,皆有解由拘礙。祿俸越等之法,而本曹所納正布價米及次歲幣木,自惠廳,以大同中劃送者,而元無解由越等擧論之事,故每年有未收之弊,旣是大同。而只以移納本曹之故,不拘解由,事極無謂,已往,雖難追行,自今年條以後,如有未收,一依大同例,解由越等拘礙事,定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頃者內需司啓達,以爲寧嬪房田畓,在於湖南潭陽地,請與戶曹所屬籍入田畓之在京畿者相換,判下允許。而不但其陳起之不相當,所籍入田畓,皆已劃屬於糧餉廳,爲軍門之物,則異於戶曹閑田,不得相換之意,分付該宮任掌矣。其後內司,又添入昆陽所在田畓,而以相換事啓稟,自上別判付,以不過相換,何必相持,依手本許施爲敎,此雖與直下政院之傳敎有異,旣已再降判付,有不敢自下寢而勿施,勢不得不一番筵奏,而宮房與軍門田土相換,實關後弊,有難開路,終不得奉行之意,敢達。上曰,糧餉廳,非屬地部乎?在魯曰,糧餉廳,是訓局所屬,而戶曹,例兼其提調,故臣亦主管矣,然後弊深有可慮,故不得許施矣。宗城曰,旣屬軍門,而自宮房換占,實爲有弊,有司之臣所達,是矣。上曰,戶判所達,不無意見,而餉廳旣與都監有異,且不過相換而已。異於奪給,而本房,又非他宮之比,自先朝待遇殊別,換給,可也。宗城曰,聖意所在,臣等豈不知之,而餉廳,亦是軍門也。軍門田畓,宮房換給之例,自今日創始,則前頭,豈不難乎?戶判爭執,誠爲得體,上敎雖如此,臣在近密,竊附於繳還之義,復此煩達。在魯曰,自上殊待該宮房之意,非不美矣,而但軍屯換給,終有所未安,此路一開,後必有援例爲請者,豈非重難之甚乎?上曰,曩時靑山島則卽還于訓局矣,今此下敎,所重在焉。且保無日後援例之慮也。在魯曰,然則此後永爲防塞,毋得援例請換之意,嚴明定奪,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今春權瑩事,聖上處分太過,臣每欲陳達而未得間矣。瑩之疏,不過新入臺閣,欲塞其職責,實無比他人別爲峻論之事,而適於其時,筵臣以沈命說疏後,朝著有乖裂之形爲言者,故自上特下備忘,諭以必有復襲舊套者,國有三尺,斷不容貸。而俄頃之間,瑩疏遽上,適投機會,聖上之痛惡而嚴譴者,此也。其疏雖已寫置,見此備忘,則姑徐爲宜,而渠以新進臺官,旣令下吏,寫疏將上,見備忘而停止,則有若畏㤼者然,故必以此自歉而不止矣。其時筵話,雖未詳聞,蓋多有不忍聞者,而聖上,似以瑩爲暴戾倨慢之人,此則恐未俯燭也。臣與瑩,自韋布時相熟,其爲人良善,且非倨傲之人,而以白眼仰視爲敎云者,冤矣。新進生疎,欲瞻天眼,一番仰視,亦非異事,況其眼大?自是本貌也。且渠,只聞臺職遞差之敎而退出,未聞竄謫之命,蹔入親戚直所,亦無足怪,以此斷以放肆,尤豈非太過乎?上笑曰,卿謂權瑩良善,而俗稱良善之人,若爲偏論則尤難矣。在魯曰,古語云,方長不折,瑩以新出身之人,初入臺地,一言不槪,竄之極邊,摧折太重,竊恐有乖於方長不折之義也。瑩之竄配,已至九朔,罰已行矣。霜露風雨,無非爲敎,特加思量,改下處分,實爲允當矣。上曰,昨年洪領相喪後,予以洪領相之責,付之於卿矣,卿心雖不下於洪領相,而知人則不如也。向者語及卿事,有所下敎於左相,則左相,以卿言陳達曰,某以爲年少輩所爲之事,無以知之云矣。雖然,予之今日所期望,惟在左揆與卿,古語曰,人孰無過?改之爲貴。予則曰,終不如初,無過之爲善。卿之請放權瑩,曷若使瑩初無此等事耶?予見權瑩於燭下,與權爀彷彿,而爀則任使稍久,外貌似猛而心則不然,瑩之爲人善惡,予何以詳知?不過見其容貌,似不良善,故言之如此耳。瑩年紀不少,俗所謂足有計慮之年也。自釋褐前,有揣摩陳疏之心,登第之初,卽陳如此之疏,予之痛惡者,此也。瑩非少弱之人,何可謂之方長不折乎?在魯曰,臣所謂方長不折者,蓋渠登第屬耳,初入臺地,一開口,便過加斥絶故云爾,非謂其年也。上曰,頃者金若魯疏中,論時象假子之說,予亦自覺其失言,而瑩何敢於君父之前,發假子等口業乎?在魯曰,瑩疏中假子之說,非瑩創出也。己巳後臺章間語,而渠乃循用,故臣亦言其文字之非矣。瑩疏只論兩臣及李普昱等,而兩臣事,自上旣以不足可怪爲敎,李普昱事,雖有下語之失,亦胡大罪,而極邊遠逐?終涉太過。且自上每以十九日前後爲敎,而此事在於十九日前,宜有蕩宥之典矣。最基曰,假子之說,臣亦非之,而自上反以時象假子斥瑩,豈非失言之大者乎?上曰,以沈聖希書啓見之,權爀居官甚善,故民皆追思稱頌云。海島之人,將曰如此之人,遠謫海島,時君必非矣,此亦可悶。今此權瑩,國家若無法則已,旣有法則決不但已,而當初特移陸地者,非謂其罪輕也。自有意焉,亦欲久置也。其界限則嚴,予志定如金石,何可撓改乎?宗城曰,聖人尙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聖上以容貌斷人,恐爲未安矣。上曰,其言是矣。在魯曰,且臣於向者,伏覩聖敎之責權{{!|𥛚|⿰礻啇}}者,以遺臭異國之人,擬望無礙爲敎,臣心深以爲未安,欲一仰陳矣,愼無逸之事,旣經王府査辨,若有所犯,則當明施罪罰,旣無其實,分揀放釋,則在下者,設或復爲持之,君上則當爲抑之。而今乃以已脫之事,直作斷案,如是下敎,非但辭令之迫切,恐有歉於人君御下之道也。無逸所遭,事在異國,臣亦何能質言,而當初鄭羽良陳達之時,尹惠敎,以踵後赴燕之人,卽席仰陳其所聞,其言最爲可信,後來奉使如李日躋諸人,亦言其專出於譯者之謗矣。我國使燕之人,異於彼使之來我國,元無廉貪之可施,雖以渠之供辭觀之,彼中賞銀,不過三十兩,而二十兩分給一行,十兩買來書冊云,此乃有例易知之事,此外更有何貪汚之道乎?聞無逸,操切譯屬太甚,或被拿入,或被罪責者,以此一行騷怨,彼人亦或傳說云。雖以不虞備銀事觀之,自前不虞備銀,若不見用,則例爲分給譯官,使之取利,還納本銀,而無逸則竝爲還持來完納於本處,此一事,亦可見其取怨矣。無逸,文字人地。豈不合諫長,而鄭羽良,旣聞此流謗,又見諫長之通,心以爲不可,率爾陳達於前席,羽良年少敢言之氣,臣亦不非之。而朝家旣逮問,金吾終無跡狀,則當待之如舊臣,尙記肅廟朝,臣僚雖所遭甚重,及其査辨得脫之後,則設有復以爲言者,肅廟,輒解釋而,扶護之,人君之待臣下,固宜如是,今殿下,旣伸脫其罪,而復欲把作斷案,豈不過乎?區區之意,竊恐有傷君德,故敢達。上曰,重臣之言是矣。其時因承旨枳望事,欲爲抑制銓官,故辭語之間,未免激而過矣。旣經査辨,在下者雖持之,在上者當抑之云者,卿言誠好矣。卿以鄭羽良敢言之氣爲言,亦是矣。羽良,只是風聞論事,非有深意也。在魯曰,羽良對臣,亦言當初,不過以風聞,率爾陳達,非有執持之事,而聖敎,直以爲斷案,至斥漫職之擬望,則於心甚爲不安云矣。上曰,其言是也。宗城曰,臣於近日新定挈令,竊有所懷,玆因言端,敢此仰達矣。祖宗朝贓法至重,旣罪其身,又錮其子孫,其嚴如此,而今者創定限年禁錮之法,論以贓吏,勘以限年,名義極不當,假如守令之貪汚者,取十年之資而見錮十年,及其蒙赦後,又得一邑而取十年之資,則顧安有嚴懲之意哉?金石之典,恐不可撓改,近來繡衣,書啓中人,類多以贓爲罪,若其輕者,固不必一切以贓論,而若以贓爲名,而限年禁錮,則終非嚴處之道矣。上曰,承宣所達,似不然矣。贓有輕重,則律亦豈無輕重乎?宗城曰,今之贓吏,或有繡衣所按,或爲臺官所奏,國家,常不能採其實而斷其罪,其有勢力者,雖限年之罰,亦不得施之矣。不如是,則不過聽其自明之言,而計其石數,定以年限爲法,不亦太輕乎?故限年之法,只可施之於還上虛錄之類,不可施之於贓吏也。且祖宗成憲,非有大段窒礙者,不宜輕改也。在魯曰,承宣所達,大體是矣。且向日金吾,以玆事定奪時,臣亦入侍,而其時金吾長,以爲過禁錮年限後,當甄錄如常爲言,臣以爲尋常罪名,自上或至累年不敍,若過三年五年,便爲收錄,則反涉太輕,似當於收敍後,用此年限云,則自上以臣言爲是矣。到今思之,旣下敍用,又命禁錮,事理顚舛,設或仍存限年之法,恐當於禁錮年限盡後,始爲書入於歲抄,不當於收敍後,反爲禁錮,而其時定奪擧條,不得詳記,宜令承旨,考見後更稟矣。上曰,旣命敍用之後,又何限年禁錮乎?今因承宣之言,有所悟焉,其不可與還上虛錄比竝則然矣。後日次對,令金吾廟堂,更爲稟處。宗城曰,臣待罪承宣之初,嘗以廣州事,當得間一陳之意,仰達矣。廣州幅員人民,少不減於水原,而水原則軍兵,雖是摠廳所主管,而專屬本府,團束操鍊,故精銳可用,號稱小訓局,而廣州則只是若干束伍,其數不滿十三哨矣。上曰,水原軍兵幾何?儐曰,四十哨矣。宗城曰,水原則如是,而以廣州之大,一土一民,朝廷無所與知,一委於守禦使及本府尹,而畢竟軍政如此,田賦則故相臣金壽興,爲本府,而當量田時,深念繭絲保障之輕重,一任以寬,故所入甚少,而所費至廣,竝與年年添補之數,而未足以當其費,此非細憂也。今番陵幸時,引見守禦使與廣州府尹,以鳩聚糧餉,團束軍兵之方,下詢而飭勵之,俾有其效可矣。上曰,每聞筵臣所達,軍餉誠罔涯矣。宗城曰,當初十一萬石,今不滿數千石,殿下試思之,十一萬石鳩聚之際,祖宗,幾費經營,名臣碩輔,幾勞籌劃耶?若無變今之道,則未及十年,軍餉無一石,而南漢爲空城矣。上曰,今府尹,承宣於交龜時見之,其亦有意於此乎?宗城曰,未及以此相語,而臣父爲守禦使,金尙奎爲府尹時,與之商確,以軍政事,條列狀問而有成命,今曺命敎,若見此,則必有所思矣。上曰,武臣亦有所懷乎?守一曰,臣待罪江界時,旣知廢四郡境把守軍難堪之狀,惶恐敢達,廢四郡把守爲役之偏苦,非他凡軍之比,苖丹黃三節守把。自五月至九月五朔,長在江邊,全廢農業,旣甚可矜,至於把糧六斗米,年凶則減給,年豐則還捧,以禁、御兩營之軍言之,旣有捧足。且上番時,逐朔給料,比此把守之軍,苦歇懸殊,事甚斑駁矣,把糧分給,厥數不多,收稅耗縮,雖或可慮,毋論豐凶,一倂減給,其在優恤之道,恐無所妨。上曰,西邊事,承宣必詳知矣。宗城曰,武臣所達是矣。然係是邊事,更詢于本道監司而處之,似好矣。上曰,令廟堂,問于道臣,稟處。宗城曰,玉堂,古無晝仕之事,中間因實錄郞之兼帶,草記往來,遂以爲例,近來則以軍門郞廳兼帶之故。每於捧上時出去,而以每每草記爲煩,至於除草記往來,事未妥當。今後則只於坐起日,章記出去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皆退出。 ==9月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式暇}}。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只晝講。 ○夜四更五更,電光。 ○下直,楊下萬戶李元芳,楊口縣監李景琦,谷城縣監金時傑,在德萬戶林潤夏,大興郡守李道顯,文山萬戶尹{{?|⿰氵垕}},會寧萬戶李亨紀,仇寧萬戶池受溟,水口萬戶金壽長,文城僉使李益宗,臨淄僉使文以維,栗峯察訪鄭履儉。 ○洪尙賓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陽來曰,下直守令、邊將留待,晝講,同爲入侍。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之一向遷就,極爲未安,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安相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城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掌令李以濟引嫌退待,大司憲趙明翼陳疏入啓,執義閔珽鞫坐進,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俱在外,持平李顯望纔已違牌。而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諫院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呈辭,或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安相徽,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李匡德在外,判書金取魯陳疏入啓,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政官牌招開政事,命下矣。參判、參議,纔已出牌,而判書,疏批未下,不卽出牌之意,敢啓。傳曰,批下後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判書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開政。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進講《禮記》篇次,前已抄出矣。今因下敎,上番副校理臣趙明謙,領事處問議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凡陵幸擧動時,若是經宿之地,則陪從掌務官一員,例自司僕寺,補把驛馬許給矣。今此陵幸時,依前例許給事,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且與式年東堂文科初試,終場日相値,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承政院假注書南泰耆禁推事,傳旨啓下矣。南泰耆時在京畿楊根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工曹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廣津渡涉時,御駕粧船及各樣應把船隻,別單書入。而許多軍兵及各司下人,爭渡之際,不無雜亂之弊,量其人馬容載,計其船隻,分排整齊而後,可無紛爭墊溺之患,而以本曹數三使令,決無號令禁雜之勢,不可無別樣變通之道,分付守禦、摠戎兩廳,旗手、軍牢各十雙,分半定送,使其哨官領率,來待於津頭,以爲排立禁亂之地。而亦以此,分付隨駕軍門及各司,如有違令爭先者,勿論軍兵上司下人,卽其船所,從重決棍,甚者,入啓論罪,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趙明翼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持平李顯望避辭,以臣之囚禁下吏引避。而其所爲說,殊涉窘遁,欲掩不得,臣看來,不覺爲之一笑,本府舊例,長席旣行公,而爲相會禮,則凡有新啓,具刺請謁,面對共商,可則聯啓,不可則以不合於長僚,詣臺引避者,自是流來故事也。臣曾參庭鞫,邀致僚臺于騎省,行守令署坐,僚臺以具刺請謁之爲,難與傍人酬酢,臣則但聞之而已,不發一言矣。今其避辭,以爲長僚亦頷可,以其亦字觀之,其言之向他人酬酢。自可了然,臣則特以在傍之故,雖無所言,橫入於頷可之中,豈非意慮之外耶?其避以爲數次發啓,以簡通相報而無所違難,昨者新啓,依前簡通,則初不坼見,忽引故規,硬要面議後,發啓云云。何其不自審量,惟意說去,必欲務勝,乃至於此耶?日前守令請罷之啓,在臣呈告之時,則其以簡通送之者,是也。臣之不以爲非者,亦是也。今則臣旣撤辭單,連以行公見在,而乃又以前日之只送簡通爲例,待之以呈告之人,其果成說乎?噫,僚臺之來見長席,相議新啓,自是國朝故典,則但當循蹈而已。初旣率爾詣臺,厥後屢次往復,言其臺例之不可壞損,而硬是已見,任自打乖,及至臣欲守故例,囚禁下吏,則反爲費辭張皇,若無所失者然,初何捨其當然易行之故事,而終復自取艱辛如此也?蓋不但不爲來見臣,旣不開見簡通,則無可否之可言矣。不聞長席之可否,直爲發啓,無所持難,寧有如許臺體耶?臣竊爲之慨然,而在臣廉義,亦不可抗顔冒居於長席,且況僚臺,旣以此引避,則臣亦宜詣臺自列。而纔遭長女之喪,情理已極慘毒,而兼之宿患痰火之症,添劇於悲哀哭泣之中,頭疼眼眩,精神昏瞀,食飮全廢,筋力澌綴,實無束帶詣闕之望,玆具短疏,略陳委折。伏乞聖明,俯燭臣情病之難强,特賜恩遞,以便調治,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於卿何嫌?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不幸而當今日之銓地,又不幸而銓地之上,事端疊生,昨日亞僚之疏上。而臣之難安,轉加一層,是臣不早引去之罪,立朝許多年,一身之不自謀如此,慙恧之極,悔將何及?向臣與前參議徐宗玉,雖有爭一政注事,而其復出也。宗玉與臣同之,其赴政也。宗玉與臣同之,其後大政,宗玉引疾不來,臣心訝之,問諸亞僚,則謂有實病,且聞大臣,亦以病筵達,故臣果信之不疑。今亞僚,忽以此作爲可遞之一端,至謂之隱忍遲回,苟然不去,則去就之郞當,臣亦如之,進退之無據,臣亦如之,臣之矇然擿埴,其亦甚矣。至於納言新通,前已酬酢於政席,及其窠缺,又復相對停當,而亞僚無異辭矣。爛熳面議之後,不復簡問,亦例也,而二昨之政,更爲發簡蓋,出於存事體嚴銓法之意。而今其疏意,有若臣汎然酬酢,臨政直通者然,乃以郞官,不爲躬進,督過太深,至請譴罰,則主通者臣也,呼望者臣也。咎責之來,臣何敢獨自晏然哉?噫,臣於銓職,以踪地則齟齬,以病情則危劇,前後冒出,臣豈樂爲,而國勢有凜綴之憂,主恩無涓埃之酬,中夜繞壁,不覺臣身之自有,一段苦誠,只在於愼名器而抑躁競,調甘辛而鎭浮囂,衆目睢盱,而若不知,群嘵蹲沓,而若不聞,今日無事則挨過一日,明日無事則挨過二日,淟涊盤礴,奄及四朔,知進不知退之譏,臣不敢辭,而今則僚疏一出,去就決矣。臣雖無恥,決不可一日苟冒,臣雖萬被誅譴,亦不可轉進一步,玆敢略控危悃,冒死仰聞。伏乞聖明,俯賜照諒,將臣職名,遄行鐫削,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微事其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領中樞府事鄭澔疏曰,伏以臣,自夏初重病之後,神精益銷,人理殆泯,秋令乍戒,薄寒中體,老氣凌兢,一味坯蟄,戶內事,都無所省識,不意今者,乃伏聞玉候,頃當違豫,惟天所祐,不日迺瘳,當初上下之憂遑,倘復如何?候班旣設,外臣皆入,而臣獨瞢無聞知,頑不蠢動,由始迄終,禮闕情缺,有臣如此,分義滅矣。藉曰耄荒,豈容全赦?伏乞聖明,亟命有司,照擬勘律,以警具僚,私分幸甚,臣臨簀氣短,語不聯續,負罪引慝,莫罄所懷,其爲不恪,抑又甚焉。尤無任惶恐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衰老,業已知之,其何引咎?卿其安心勿辭,調養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持平李顯望疏曰,伏以臣本無似,猥叨言責,新入臺地,觸事生疎,早晩顚沛,固已自料矣。昨於長僚之囚吏,所遭非常,詣臺自列,冀蒙遞解,處置請出,旣是意表,繼以天牌儼臨。而情跡臲卼,未免坐違,只推之命,夐出常格之外,臣震惕之餘,感惶罔措,此際又以僚臺處置,荐召有命,揆以義分,固宜竭蹶趨承之不暇,。而卽伏見長僚疏本,則其所凌轢,不遺餘力,臣之受困,更加一層,臣何敢冒沒徑進,以自壞其廉義也哉?臣之輒事辨理,甚覺疲勞,而今其疏語,亦有不得不言者,復此略暴委折焉。玆事肯綮,都在面定與否,而全沒實狀,專咎臣身,臣竊訝惑也。厭煩屑之勞,而喜簡便之規,卽人之常情耳。相會禮時,臣旣知預定簡通之例,則何爲而樂取造門面議之規哉?臣之向長僚,請以除面議而行簡通者,不啻丁寧,而今乃歸之於與傍人酬酢,此豈非意慮之外乎?臣必欲不行面議之規,則捨在坐之長僚,而只與別人語,除非病風,決不爲此也。臣言之而長僚聽之,不見留難之意,臣果認以爲頷可矣。乃以避辭中亦之一字,把作向他酬酢之明證,良可笑也。凡兩人相對之語,必稱吾旣如此,彼亦如此云者,自是行語間例法,何必更有別人於其間然後,方着亦字也?以此爲言者,不但事涉零瑣,竊恐窘遁之譏,不在他也。長僚若以不爲明白置諾,謂非頷可,則容或可矣。竝與臣面請之言,都歸之於不知者,抑何故也?伊時長僚,以其女病之危急,蒼黃出去,無乃憂遑膠擾,未暇領會而然耶?若只以臣不待可否,徑先發啓,謂之有損臺體,則臣固受而不辭,而必欲指有爲無,費辭操切,亦豈非務勝之意耶?滿紙譏詆,極意蹈藉,臣之見輕,非比囚吏,臺閣羞恥,莫過於此,實無抗顔,復出之理,玆敢隨牌詣闕,陳章徑退。伏乞聖慈,俯賜鑑燭,亟罷臣職,仍勘臣罪,以靖私義,以肅朝綱,千萬大幸,臣旣不以臺職自居,則不宜妄進他說,而適於目下事,竊有慨惋者,敢此尾陳,惟聖明澄省焉。噫,今日聖上之所勅勉,群下之所體行,惟在於消融彼此,大施恢蕩之政,以爲一分捄世之要道,而間有喜事之類,必欲厮壞而後已,舊套復張,流害莫遏,此誠有識之所共憂歎。而日昨前正言趙侹,初論無所坐之尹大英,追發已收錄之兩臣,以售其憑藉傾陷之計者,其意專出於沮敗時事,壞亂朝廷,論其情態,已極可惡,而況且愚騃不文,受人指使,白簡之寫,字多訛謬。傳啓之際,讀不辨音,醜拙難掩,擧措可駭,見者莫不捧腹,如此之類,決難置之於臺省之列,以貽淸朝之羞,不可以處置遞差而止,臣謂宜罷其職,以礪不靖之習,仍令銓曹,勿復檢擬於淸選也。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趙侹旣遞其職,復何論罪?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九月初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同知事尹游,特進官李普爀,參贊官柳儼,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兪最基,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宗臣海春君栐,武臣行副護軍柳東茂入侍。儼曰,下直守令、邊將,有留待之命矣,卽今使之入來乎?講畢後,使之入來乎?上曰,講畢後,使之入來。儼曰,有當急爲稟定之事,臺諫不備,鞫坐連日停止,諫院則大司諫再招不進,獻納安相徽,亦爲違牌,傳旨纔已捧入,無他推移進參之員,司諫、正言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以爲參鞫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安相徽,亦爲只推,牌招,可也。上講前受音訖,明謙講,自仲秋之月日在角,止角斗甬,上講訖,明謙、最基,略陳文義。游曰,臣方待罪典牲署提調,今者進講,適及犧牲事,故因文義,仰達矣。人君事天事神,所重在於祭享,而祭必用牲,以此章觀之,其敬愼之意備矣。見今本署,不成貌樣,戶曹例有畜料劃給之事,而近年仍凶荒災減,厥數已不如舊。而本署下屬,又從而偸竊,以致牲畜之瘦瘠,此則臣方申飭之矣。至於黑牛,自濟州進貢,而分送于湖西各邑,使之留養,其規例,如國馬分養矣。然國馬則如有故失瘦瘠者,其守令及監色,輒加論責,故喂養之節,頗爲致謹。而黑牛則雖甚病瘠,無朝家論罰之事,故各邑,全不留意看護,以此祭享所用,類多苟充之弊,誠極寒心。此後則各邑留養黑牛,與太僕分養馬,一體申飭,其有瘦瘠者,論責其守令、監色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方欲下敎,而同知事,先達矣。古訓曰,黍稷匪馨,明德惟馨。又曰,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此言事天事神之道,當以誠敬爲本也。夫子曰,禘自旣灌以往,吾不欲觀,蓋歎其誠敬之衰也。此文所謂上帝其饗,亦以其誠敬也。豈徒以五者之備,當乎?然五者不能備當,則又何可謂之誠敬乎?近者百隷之怠官,極矣,犧牲之不中用,亦已料矣。凡祭,大祝親牽犧牲,是乃宰祝循行犧牲之義,而曾不加意於五者,則亦歸於應文而已。曾以獻官事,下敎屢矣。此亦在於獻官,尤豈可不擇差乎?更以此意,分付銓曹,又此注疏曰,況群神乎?因此而有可推知者,郊廟之祀如此,則外方,尤當如何?今後則各別申飭之意。出擧條,知委牲署,畜料之嚴飭,有提擧存留養論罰事,依所達施行,可也。游曰,乃勸種麥此一章,是王政之緊切者,不可泛看矣。仲秋種麥,孟夏登麥,古者月令如是,舊穀已盡,春饑方甚,繼之以麥,民得以蘇,其爲利大矣。我國頗尙春麰,而終不如秋麰之爲善,蓋秋以種之,冬春而長養之,夏以穫之,四時之氣皆備,故最利於人,農夫暑月,服勞而不病者,以食麥故也。種之必早然後,登之亦早,故先王,勸民種之,毋或失時,其有失時,行罪無疑,其意可見也,今若取此時義,知委於八道監司兩都留守,使之各別申飭,及時勸種,則必有其效矣。上曰,所達甚好,令廟堂,卽爲分付,而所貴乎經筵者,不在於記誦,而在於體行,今予於角斗甬之義,亦有所感矣。毋論京外,損上益下之政,固未易行,而如糶糴之際,斗斛或有同異,則是豈居民上者之道耶?聞外方,不無此弊云,竝爲申飭,可也。游曰,臣於日昨入侍時,以屛門把守軍不足者,以訓局餘軍推移之意,稟定矣。訓局纔又草記防塞,無可以變通者,故更與御營大將相議,則餘軍五十名,當爲定送云,以此添補磨鍊,而亦甚不足,故定送將校摘奸,則南北邊小小屛門,巷塞不通路處,爲十五六處,此則定送把守,將與家前,同爲把守,似涉便宜,敢達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武臣,初入侍乎?使之進前,陳其職姓名,可也。東茂進伏曰,小臣,禁衛千摠柳東茂也。上曰,曾爲守令乎?使陳其履歷,可也。東茂陳履歷。上曰,然矣。以居昌善治,嘗聞其名矣。今始見其面,爲人與治績,似矣。儼曰,臣待罪廣州時,啓請東茂,以中軍任使數月,剛而有才,事無不辦,故南漢設置以來,中軍之能者,稱全百祿與此人矣。自南漢中軍,移拜楊根郡守,楊根與廣州隣壤,臣聞其治聲藉,甚矣。上曰,其族,誰也?游曰,故參判柳之發宗族也。其爲人如此,而其才則又有過焉,不獨良善而已。剛硜,可堪百事矣。上曰,其年幾何?東茂曰,臣年今四十二矣。上曰,年亦不晩矣。上曰,注書出去,招入守令、邊將,錫一趨出傳敎。大興郡守李道顯,谷城縣監金時傑,楊口縣監李景琦,文城僉使李益宗,臨淄僉使文以維,會寧浦萬戶李亨紀,文山萬戶尹{{?|⿰氵垕}},在德萬戶林潤夏,楊下萬戶李元芳,水口萬戶金壽長,仇寧萬戶池受溟入侍。上曰,以次進前。道顯進伏。上,使陳履歷及七事,又問其所懷。道顯曰,臣未赴任,邑事未知其頭尾,下去後,若有大段弊瘼,則當報于道臣而轉聞矣。儼曰,李道顯,卽故判書益壽之子,益壽,先朝名卿,而道顯,善治邑,閔奉朝賀,乙巳還朝,於初筵,以其高山縣治蹟,仰達矣。上曰,然乎?是閔奉朝賀所達者耶?時傑進伏。上使陳履歷及七事,又問所懷。時傑曰,臣纔除是邑,而因道臣狀啓催促,朝廷給馬發送,尙不得與邑人相接,故無所聞矣。景琦進伏。上使陳履歷及七事,又問所懷。景琦曰,臣姑未赴任,雖略有所聞,以傳聞仰達,有欠誠實,故未敢矣。儼曰,三守令,請使進伏,聽宣諭,遂宣諭訖。上曰,大略則在宣諭,而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前頭當有所申飭,而爾等須着意爲之,況守令之留待引見者,與他守令尤異矣。李道顯,前日雖有大臣褒奏,詩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旣以善治見稱,則心易懈矣。日後或遣繡衣,或道臣狀聞,當比他殊看矣。邊將六人,以次進伏。上使各陳其履歷,又問所懷,皆無所對。上曰,邊地四邊將來前,爾等所去之地,異於他處,爾等下去後,將何以爲之?皆不能對。儼曰,卽今邊上事情狀報之類,此屬或未及知矣。上曰,土兵單弱,邊圉疎麤,朝家之差遣爾等,亦未偶然,爾等,毋以久勤例除爲心,着力率職,可也。儼自袖中出啓目以進曰,此是刑曹擊錚人捧招啓目也。陽德兔城鎭卒金順必,以本鎭鎭卒之偏苦,請其變通,永罷本鎭,或以吳江花村與順川兮谷,割付本鎭,一依寧城鎭金川屯之例,作爲獨鎭事也。近來紀綱解弛,民不畏國,上言擊錚,視以爲尋常容易之事,陵幸時上言,不勝其多,差備門擊鼓,殆無虛日,誠極寒心矣。今此金順必事,亦甚猥濫,旣下秋曹則本曹之捧入其招辭,固不易也。而曾前亦有擊錚之猥濫者,直爲草記勿施之下敎,則如此者,宜在勿施之科。而該曹循例捧入,未免不察,當該堂上推考,金順必嚴刑定配然後,可杜後弊,故敢達。上曰,依爲之。此後則四件事外,直爲草記勿施事,定式施行,可也。上曰,楊口縣監李景琦,誰也?向者輪對,亦入侍矣。儼曰,咸恩君李森從姪也。上笑曰,自有乃家模樣,與其叔同塗而進則將好矣。又敎曰,守令之愼簡,固難矣。而邊將,尤貿貿如此,誠難矣。然久勤差遣之外,無他道,奈何?儼曰,久勤不可不調用,故自前兵判,必使久勤無滯然後,方稱善矣。上曰,今日諸邊將中,其以禁軍久勤出去者爲勝,如鄕久勤之屬,無可言矣。諸臣皆退出。 ==9月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柳儼啓bb曰b,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陵幸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大王大妃殿兩次問安,承旨二員,當爲進去,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右承旨進去。 ○又啓曰,獻陵幸行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右相留都。 ○李匡輔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守宮。 ○又啓曰,左副承旨李宗城守宮事,命下矣。陵幸時,兵房承旨,多有次知擧行之事,李宗城方帶兵房之任,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所重守宮,以右副承旨兼察。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未肅拜,正言李壽海在外,司諫及正言一員未差。今日鞫坐,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掌令李以濟,引避退待,已至多日,而尙未處置,事甚未安。憲府除在外、鞫坐進參外,大司憲趙明翼,持平李顯望,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之一向遷就,極涉未安。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安相徽,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城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省鞫坐起,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將官,內三廳守門將,建陽門哨官,例以中日啓下,以爲趁期替直之地,而今與陵幸日相値,勢難入啓受點,依舊例,以初七日受點人員,十二日至,仍爲入直,監軍巡將,亦以初九日受點人員,十一日至,竝爲仍察,初十日軍號,初九日啓下,留置政院,臨時受出,而十一日還宮時,若或日暮,則軍號啓下,不無窘速之患,亦爲一體啓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受馬及病蹇之類,依舊例,自初九日推移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都監軍兵隨駕之外,各營入直,其數尙多。依長陵擧動時例,局別將一員,別爲入直於北營,使之摠察,以重宿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初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記事官成範錫、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玄起鵬、金壽煃、崔德齡、鄭爾柱同爲入侍。徐命均曰,秋日蒸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近以殿講及晝講,連日殿坐,酬接臣隣,不瑕有妨於靜攝之節乎?上曰,無妨矣。命均曰,水剌、寢睡之節,比前,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眩氣不復作乎?上曰,眩暈則漸勝矣。命均曰,前劑入湯劑,已進於昨日乎?上曰,然矣。尹淳曰,前後劑入,十三貼矣。眩氣雖勝,眉稜痛重之候,亦復何如?上曰,殊不知其顯效矣。淳曰,空茶飮,不復進乎?上曰,然矣。淳曰,丸劑連爲兼進乎?上曰,然矣。淳曰,膈痰往來,何如?上曰,差勝矣。淳曰,水剌,其或有一分差勝之道乎?上曰,雖不如常,頃日少勝後,一樣矣。命均曰,日氣如此,而動駕不遠,臣切憂慮。上曰,今則秋序已深,還思涼意之稍生,而日候尙蒸鬱,亦可憫矣。命均曰,日氣雖暖,衣襨脫着,宜可審愼矣。上曰,然矣。而如戶判金在魯所爲則難矣。命均曰,今番出宮嚴時刻,似不早矣。上曰,然矣。雖以卯時定三嚴,必於午前入達矣。命均曰,然矣。淳曰,三嚴,在日出後則好矣。上曰,以東明定三嚴,好矣。淳曰,駕轎三面雖隔,日明時,例必有東風,日出後,出宮好矣。命均曰,御路磨鍊,只是五十里,不必如此之太早矣。上曰,臨時更當下敎矣。命均曰,以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以首醫等,診察,可也。權聖徵診察訖曰,左右三部脈度,和緩調均矣。玄起鵬診察訖曰,左三部脈度鎭定,右三部則雖暫帶滑,而大抵調均矣。金壽煃診察訖曰,脈度左三部均好,而右三部暫滑似不逮,大抵以脈候言之,則聖候和健,終不如常矣。命均曰,動駕前,只有三日,繼進湯劑,以此日數,計之劑入乎?上曰,其前則姑欲停止矣。聖徵曰,前劑入湯劑,有加入矣。腹部之候,何如?上曰,無妨矣。聖徵曰,刪加入,姑爲進御爲好。上曰,刪門冬,如茶飮而進服則好耶?聖徵曰,刪天麻、白芥子,則便同茶飮矣。上曰,此藥雖於幸行所,可以服之,回鑾之日,日勢亦必早,其日猶可服矣。一二貼,爲先劑入,在幸行所所進,則自藥房煎入,可也。來十二日,當爲問安,繼進之劑,更加商量,劑入好矣。六君子湯,依本方三貼劑入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早朝則例有東風,不可無頭部所着,而衣襨,亦不可不累件持去,以備涼暖矣。上曰,此時何有頭部所着耶?頃着小帽子而頗暖,故卽脫矣。命均曰,宋寅明,已著幅巾矣。淳曰,如小揮項之屬極便妥,不可不預備矣。上曰,預備則無妨矣。內間此等制樣,極疎闊,自外製入,可也。國制駕轎,甚不好,何以則便好耶?淳曰,輦內有交椅乎?上曰,然矣。曾於先朝溫幸時,駕轎內交倚,甚以爲不便,命去交倚矣。予則轎內甚薰熱,故不得不踞坐交倚,而兩脚垂下,甚不便好,故又據踏板,而踏板亦不便矣。命均曰,然則踏板稍高似好,且交倚,稍置後面,亦似便好矣。然而交倚若久坐,則大抵不便矣。上曰,交倚雖便,而坐板以木爲之,故若久坐則不便。蓋予近來肌肉瘦脫,亦有妨於久坐硬堅處而然矣。淳曰,然則臣等退出,詳審其駕轎體制後,當商議其便好之道矣。上曰,少退。俄而諸臣還爲入侍。淳曰,自內有背子之屬乎?上曰,有之矣。淳曰,此旣不煩於脫着,而寒則着,暖則脫,隨其寒暖,脫着便易,此不可無者矣。上曰,俄者誤以爲背據伊而答之耳。卿等,必於先朝時,有所瞻望而知之矣。背據伊則果有之,而所謂背子則無之矣。其制樣,何如?今始初聞矣。淳曰,大體則如背據伊,而制度,後長前短,後則全掩背部,前則只掩胸脅上,寒則緊束之,暖則稍緩之,外風不得入,足當一厚綿衣矣。命均曰,今制,比古制尤緊,而近來閭閻之間,人無不着,槪其便妥而然矣。尹陽來曰,閭閻之人,以毛物爲之,其便暖無甚下於全裘矣。上曰,其緊要,若是之甚乎?所謂裏小衣,極緊要,而非國制云,故不着矣。然其緊要云者,槪其近體而然也。淳曰,感氣與痰核流注,皆由於寒氣之逼體而然。其在聖躬調保之節,宜無所不用其極,故敢達矣。上曰,自藥房,竝與揮項,而一體製入,可也。命均曰,今年又已九月矣。臣民之晝夜祈祝,曷有其極?在前則每常間六七朔,而有所下敎矣。今或有消息耶?臣等不勝憫鬱,敢此仰達。上曰,前則如此,而今則無之矣。淳曰,近來連用補劑耶?以閭閻之人言之,則五六年之間,若經四五産畜,則氣血盡削,無復餘地矣。嗣續之道,氣血若不足,則萬無可望之道,豈不爲萬萬憫迫者乎?聞醫官之言,八物湯劑入云,此後,分付醫官,以爲各別調保之地幸甚。上曰,當依所達矣。頃見監試初榜,鶴城君之子,年二十二而參榜矣。鶴城,卽予同甲也,而其子,能爲初試矣。予若有元良,則予豈必羨人耶?卿等於戊申年冬,亦必見之矣。其時予不甚過傷,而今則年已四十餘矣。每見他人,雖不必艶羨,而心緖自然不佳矣。命均曰,下敎至此,臣亦抑塞,無仰對者矣。又曰,鞫廳罪人處雄徑斃後,臺臣請其孥籍之典矣。此雖是法外,處雄罪犯,狼藉無餘,宜可聽施矣。上曰,豈不痛惡乎?然而如元八則猶可,而此亦法外。戊申逆賊,則乃是稱兵之逆,果用此律,而今此法外之律,不必每施也。辛壬後,此弊特甚。國家常法,則雖遲晩後徑斃之賊,無追論之事矣。頃於甲辰,戮屍之律,施之於鏡、虎,而此予有意而然。壬寅年間,師尙、一鏡求對,請用此戮屍之律矣。商鞅所謂爲法自弊者,鏡亦是也。命均曰,省鞫罪人振聲,罪惡窮凶,而未及正法,徑先致斃,事甚痛惋。俄聞律官之言,則《大明律》附註,有此等罪人徑斃後戮屍之文,本府方欲依此草記,稟旨云矣。上曰,忍杖不服,尤極凶頑,而省鞫罪人徑斃,旣是前後所無,而三次受刑之後,如是徑斃,此終是金吾堂上之失也。金吾堂上,竝從重推考,當該郞官,拿處,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鞫廳,因臺諫之不備,久未爲之矣。臺諫有闕之代,旣有差出之命,而政官撕捱,久不膺命,鞫事誠甚可慮。上曰,銓曹因一不緊之事,撕捱若此,極爲非矣。命均曰,判書引嫌,旣不大段,而參判則以尹大英事,所遭臺言,極其非細矣。陽來曰,判書引嫌,不但此納言一事也。聞以吏曹前參議徐宗玉引遞事,參判有所云云,而亦爲引嫌,故判書必欲與宗玉,同去就云矣。上曰,徐宗玉,其時以實病而遞矣。命均曰,宗玉,以本曹褒貶坐起事,初果爲引嫌云,而終是以實病,呈辭得遞矣。上曰,然則雖以實病呈遞,而果不無嫌意帶得矣。雖然,亦無形跡之可言者矣。命均曰,參判之到今引嫌,似是過激。上曰,參判必有所激而然,而予意則判書、參判之到今引嫌,皆不大段,俱出行公,可也。淳曰,參判則臺避尤如此,必不行公矣。命均曰,臺啓中所謂尹大英,附麗凶徒,擊去士流等說話,極爲爽誤矣。槪大英前後居臺,無一發啓,只參連啓而已。此則同朝之所共知矣。上曰,連啓之人,則不但此尹大英一人,如亞銓及承旨李匡輔諸人,誰不參連啓耶?仍傳曰,開政命下之後,因政官撕捱,尙不爲之,其在事體,已極未安,而因其微事,長席佐貳,互相陳章,有若重事,尤涉過中,而今聞大臣陳達,亦無復嫌之端,況參判之所被侵斥,其所惹鬧之狀,業已洞知,則決不可以此遞其本職。使今日,無紀綱無分義則已,豈可因微事?以固定之志,解甫合之政席,若此撕捱,徒傷事體,判書、參判,竝從重推考,明朝牌招開政。{{*|出榻前傳敎}}上曰,趙侹,誰也?陽來曰,趙儼之同生弟也。上曰,是矣。昨年黔岩喪魄云,而其爲人,極不了了矣。向者白簡中,多有誤字云,而今者李顯望所論則已甚矣。命均曰,顯望疏中,勿復檢擬淸選等語則過矣。近來臺諫,多不擇選,故其所論劾,槪如此矣。上曰,臺諫之任,宜可難愼矣。淳曰,自主張之人則每規避,不爲行公,故其所注擬之際,或不無如此之弊矣。命均曰,君上,有時輕侮臺諫,故其中自好者,率多規避矣。上曰,正言淸選,自可與掌通有異者矣。命均曰,以交河郡守金彦熙,催促下送事,有命矣。聞彦熙實病甚重,有難强令赴任矣。卽今秋務方劇,催促之下,若以病不卽下去,則徒爲邑弊,故敢此仰達。上曰,年老乎?陽來曰,戊午生矣。彦熙治績,雖可賞,有不宜許遞,而卽今實病甚重,決無起動之勢云,若一向催促,而如不卽下去,則徒傷事體之歸矣。上曰,守令數遞,爲弊甚多,已令申飭,而至又交河,乃是新創,數遞尤可慮。以彦熙實病而不許遞,他人必不生心矣。病勢旣難下去,而一向催促,有似文具,然而更加催促,可也。催促下送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綾州牧使有闕之代,以信川郡守李敏躋移除矣。湖南道臣,以催促下送事狀啓矣,而自信川上來,辭朝下去之際,自可費了日月,且聞敏躋在信川,多有治績云,姑令仍任,綾州牧使,自京差出,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信川郡守李敏躋仍任,綾州牧使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給馬下送事。{{*|出榻前下敎}}上曰,今番則事勢然,而以善治而久存,不爲擢遷,則反有違於褒奬之道矣。若拘於久任,無所陞遷,則終必怠惰矣。命均曰,宋寅明以爲,都政則陞擢移除,有不得已者,而自上一切靳點,此亦足爲抑鬱之道云矣。上曰,予意亦然,故有所下敎矣,人固未易知矣。大興郡守李道顯,以外貌見之,則其爲人,不了了矣。頃年閔奉朝賀,以道顯治績,有所仰達,而其外貌則終不了了矣。命均bb曰b,道顯同堂諸兄弟,狀貌擧多如此矣。李道謙,戊申以湖西御史,適當逆變之出於道內,不善措畫,徑先上來,此雖是大段失着,而其家世淸白可賞,終不必永廢矣。上曰,道謙其時事,極非矣。渠以御史,在其道內,適當凶變,則事當措畫指揮,思保一面,而不此之爲,徑先上來。此後雖擢用三司,伊時失着,有不得免焉者矣。淳曰,臣於其時,亦言其大段失着,而其爲人,則有不可因此一事而永痼矣。命均曰,近來庭試,散出箴銘頌等題,槪聖意有在,必欲使儒生,廣博篤實,無文不(不))致力,而近來科場四字之文,全失古作者體法,惟以不曳白爲主,其功反易於四六,一人而能作四五篇,呈券之數,比前太多矣。肅廟初年科試,連出銘頌,而其弊亦然,故故淸城府院君金錫胄,奉朝賀南九萬,陳達銘頌弊端,其後連出四六矣。卽今謁聖迫近,臣有所懷,敢達矣。上曰,散出各題,予亦有意而然矣。大抵京華儒生則專治四六,鄕外儒生則專治辭賦,所尙有不同者矣。頃於甲午冬謁聖,命出表題,差退時刻,而奉朝賀閔鎭遠,有所陳達,改以午時,呈券猶多。吾東士子之表才,誠難矣。以銘頌四六序觀之,其技能所使,推可知矣。淳曰,我國旣是事大之邦,則事大文字,無出四六矣。且富於文辭者,無文不沛然,而其中四六,則必有功程然後,可得爲倂儷之體,至若四字文,臨時猝辦,而猶可完篇矣。以此其所作,尤草草無可觀矣。近來科試書題,無一規,散出各題,故擧子輩,旣不篤實加勉,亦不指一下功,悠悠浪度,此甚可慮。表題出於《史記》,故做表之士,以解題相考,披繹史冊,亦足爲博覽之資矣。臣雖不敢直請某文,而若自上諒宜,而有所一定之規則好矣。上曰,近來科選四字文,或有無形者矣。第當留意,而四六,猶不可一向專主矣。淳曰,賦辭若不押韻,則便是童蒙古風,而近來科賦,多不押韻。陞學課製及今番監試入格之賦,無一押韻者。莫重國試,何可取無韻之文?此不過擧子輩,取其便易,而試官全不覺察之致,事極未安,此後大小科賦,不押韻落韻之類,一倂拔去事,申飭,何如?上曰,左相之意,何如?命均曰,尹淳所達是矣。此後無韻落韻之賦,以違格例拔去事,節目,申飭好矣。上曰,賦辭,例皆有韻,而今則已成謬習,押韻者常少云,極其非矣。此後依古規押韻然後,入格事,添入於禮曹科場節目,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陽來曰,以左副承旨李宗城守宮事,落點矣。宗城方帶兵房之任,擧動時兵房,多有擧行之事,何以爲之乎?上曰,戊申以後,以實承旨守宮矣。擧動之時,兵房之任,非不知關緊,而守宮尤有重焉,故果爲落點矣。兵房則以他承旨,姑爲替代,可也。今番留都大臣,因首相之病,以右相爲之事,命下矣。左相雖隨駕,以藥房進去,從班則無大臣,事體苟簡矣。以李判府事留都事,分付,右相陪從,可也。{{*|出擧條}}陽來曰,李顯望之駁論沁都留守也,語多過中,暗入密啓等說,尤極危險,臣竊慨然。上曰,李瑜事,雖涉率爾,臺啓則過中矣。命均曰,當初其狀本留中之請,終有所如何,臣以出付備局之意,仰請而卽下矣。及見狀本措語,元無別般辭意,而至請留中,人之見者,莫不爲是矣。上曰,李瑜本以自爲之人,凡於動作,務爲奇異。今番之事,未必不由於此矣,而凡於國事,槪欲盡心而爲之耳。當初政院及臺諫,以其率爾,請推則可也,而今已過久,罷職不敍之請,未免過激。耳目之臣,過則無甚怪,而以暗入等語爲啓,極其不好矣。命均曰,以顯望啓辭,議論不齊,爲李瑜地者則以爲,顯望所論,大不稱停,主和平之論者,則謂之以過激,而大凡年少之論,一如顯望所論,而其不敍之請,終未免過矣。上曰,然矣。大臣分三等所達,誠是。今顯望所論,非如趙侹起鬧,而大凡其過中矣。陽來曰,臣又於南兵使李義豐請罷之啓,有所慨然者,敢達矣。啓辭所謂㐙粥、柏子貿易事,臣昔在甲山時,詳知之矣。南兵使曾往甲山,故今有行營,而營奴婢尙多,使其奴婢,貿易㐙粥、柏子者,例也。所謂別寺軍,未知何樣名色,而未聞有軍卒貿易之事。或慮臣還歸後,八九年內,創有此規,問於新遞甲山,方爲承旨臣韓師得,則亦無此事云,臺啓云云,似非實狀。況且設有軍士貿易之事,例於十月爲之,李義豐之到任,在於今年三月,則上年,非義豐所知,今年則未及十月之期,其濫捧與否,何可預知乎?蓋義豐,剛明廉約,曾任鳳山,已著治效,臣待罪畿營時,義豐亦爲南陽倅,聲績頗著矣。臣意則以爲,剛明之故,其地之不悅,必欲擊去,中間飛語,入於臺諫之耳。臺諫耳闊,不能思諒而發此啓也。上曰,予亦見李義豐,而其爲人,極猛矣。臺臣之以義豐尾陳於啓辭之末者,誠爲非矣。義豐,似將以此引嫌矣。左相知此,雖或有呈備局之事,勿許遞也。命均曰,宮房折受,實爲近來之弊,前後諸臣,已多陳達,至於各司折受,尤是難支之弊矣。卽者春川府使論報備局,以爲本府,以兼防禦使,用度甚繁,而幅員只是十二面,而六面已爲折受於諸宮家,卽今所餘,只是六面,其中鎭東面,曾爲貞明公主房折受,肅廟朝,特命革罷。其後翁主房及內資寺,又爲折受,因道臣狀聞,自朝家卽令還給矣。宗簿寺,今又折受,行關打量,而以此累次往復矣。本寺提調,今於《璿源錄》奉安之行,移囚下吏,使之修納成冊,宗簿寺形勢殘蔽,有若干田結劃給之命,而今此春川鎭東面,則自先朝還給宮房折受之處,而其後亦復一竝還寢,則該寺之如是橫侵,殊涉不當。當初折受置之,更勿侵督之意,申飭本寺,何如?上曰,依所達勿侵事,分付,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9月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夜一更,月犯立星。五更,流星出軍市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洪尙賓啓曰,明日親祭齋戒,初十日十一日,擧動相値,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今此陵幸時三嚴,以卯初三刻,磨鍊以入。 ○李宗城啓曰,昨日入診時,大臣,以省鞫罪人振聲徑斃,本府方欲依《大明律》附註,草記稟旨之意陳達,則自上以戮尸則終有所不可,《大明律》,槪多嚴密爲敎,擧條啓下矣。今者禁府戮尸草記,以依啓判下,昨日擧條中下敎,似當附標以入。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掌令李以濟,引避退待,已至累日,而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鞫坐進去外,執義閔珽,持平李顯望,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鞫坐之一向遷就,事極未安。更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南泰耆,以在鄕之故,今方禁推囚單子,纔已留院,而追聞泰耆,果以覲親事下鄕,則與身在京第,稱以下鄕者有異。且當此陵幸時,廳假注書,不可不各別擇差,注書望單子,雖已入啓,落點姑未下。南泰耆,似當有變通仍察之道,而泰耆,方在禁推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放送。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今日又爲違牌不進矣。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遷就,事體未安,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鞫坐,因諫院不備,一向遷就,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大司諫趙錫命連日違牌,獻納安相徽陳疏留院,正言李壽海在外,司諫及正言一員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大司諫趙錫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懸頉甚多,不得備員,事甚未安。除實病、公故外,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吏曹判書金取魯,漢城判尹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知敦寧府事趙尙絅,靈城君朴文秀,吏曹參判宋眞明,行副司直閔應洙,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南泰耆拿推,代以李權爲假注書。 ○李宗城,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本廳諸色標下餘軍,量宜作隊,各其將率領,本營留待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標下軍之居在畿邑者外,以其京居者,抄擇一百二十名,依該曹節目作隊,而使將官領率,入直于三淸洞本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因工曹草記,獻陵幸行廣津渡涉時,許多軍兵及各司下人等,爭渡之際,不無雜亂之弊,分付守禦、摠戎兩廳,旗手軍牢各十雙,分半定送,使其哨官,領率來待於津頭,以爲排立禁雜事,允下矣。本廳旗手軍牢合十雙,使哨官領率,預待津頭,以爲禁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員,而兼司僕將李禧遠,時在中和府任所,未及交龜上來,今姑改差,與羽林將有闕之代,竝口傳差出,宣傳官趙東漸外任之代,亦爲一體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柳東茂爲宣傳官,以金彦慶爲羽林將,以白守一爲兼司僕將。 ○李宗城,以禁府都事,以委官意啓曰,罪人振聲,弑母殺妹節次,本道推覈時及敬差官按問時,旣已箇箇承服,依例結案取招,而到禁府三次嚴訊之下,頑忍不服,遽爾徑斃,未免失刑,論其情狀,誠極絶痛。此與承款後,未及正法而物故者,雖似差間,而《大明律》附註,有曰子孫謀殺父母,已殺者,凌遲處死,如有監故在獄者。仍戮其屍云。今此振聲,罪惡通天,不可物故而置之,依此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啓。 ○李宗城,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九月初十日,獻陵擧動時,建陽門西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替代後,仍赴留都陳,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陵幸時,本營軍兵留都事,旣已定奪矣。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軍兵,今初九日,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替代後,本營五哨軍兵及別驍衛,專屬留都大將,而本營則千摠申命尹,把摠金養一,哨官朴昌基,敎鍊官金澻,率領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入直,南別營則哨官權{{?|⿰香咸}}、別騎衛六人,率領工匠、牙兵十名入直,火藥庫則哨官具鵬瑞,率領別破陣十二名,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禁衛軍兵及東營入直御營軍兵,依前例以訓局軍兵,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金東藎,東營軍五十名,哨官李漢根,西營軍五十名,哨官徐命奎,率領,前期一日,與禁、御兩營軍兵,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東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九月初九日,東營入直馬步軍兵,與訓局餘軍替代,而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弑母罪人振聲戮屍事,允下矣。所當卽爲擧行,而自今初八日至十六日,連有拘忌。振聲屍體,旣已出付典獄署,令漢城府檢驗,而仍使典獄署,着實看護,待無故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節目,今此陵幸時,左邊捕盜大將張鵬翼,以訓鍊大將領軍隨駕,依前例以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姑爲兼察事,啓下矣。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待明朝牌招,以爲聽傳旨之地,何如?傳曰,允。 ○執義閔珽啓曰,倥侗如臣,蒙被誤恩,猥忝是職,揣量才分,夫豈有一分承當之望,而召牌之下,不敢違逋,冒沒入肅,只爲一謝恩命,少伸義分而已,本非因仍蹲據之計,而祗緣鞫事方急,陵幸且近,不敢言私,淟涊苟冒,而孤負職責,一味虛帶,日夕慙悚,若無所容矣。今以僚臺處置,天牌下降,不得不隨詣,而第臣於僚臺處置,有不可冒當者。伊日僚臺之發新啓也,簡通於臣,臣旣開見,書送謹悉,則雖不聯名,無異同參,烏可以不爲親承嚴敎,獨自晏然,有所立落於其間乎?臣之嫌難可否,揆以事理,較然甚明,而旣不當處置,則亦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韓師得啓曰,執義閔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豈容若是?竝從重推考,明朝牌招開政。 ==9月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服制,牌不進,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避嫌退待,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李顯望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陳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仍爲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陵幸時,兩司當爲隨駕,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陳疏留院,或未肅拜。除在外、陳疏留院外,大司諫趙錫命,卽爲牌招,以爲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陵幸時,諫院無一員隨駕,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陳疏,或未差,只有大司諫趙錫命,而連違召命,無意出仕。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明日動駕時,諫院將無陪從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卽牌招。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承牌來詣闕外,待開門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竝引嫌退待,而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俱在外,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尙未下。大司憲趙明翼,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引避退待,處置不可遷就,大司憲趙明翼,纔已請牌蒙允矣。持平李顯望,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推移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今此陵幸時,本院印信,當爲持去,留院承旨使用印信,禮曹印信一顆,依前例取用,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極爲未安。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今此陵幸時,工曹堂上,當爲隨駕,而判書未差,參判鄭壽期,以摠管守宮落點,參議李承源,以文科試官,方在試所,無隨駕之員。判書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累日,陵幸隔宵,陪從緊窠,尤不可不急速差出。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開釋之後,若是違牌,極爲寒心。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開政。 ○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李匡德未肅拜,同副承旨韓師得進。 ○以趙尙絅爲工曹判書,尹彙貞爲司諫,趙明謙爲正言,沈聖希爲修撰,兪勉基爲典設別提,洪曙、朴守謹爲典籍,李承源爲崇陵參奉,鄭錫疇爲綾州牧使,洪正輔爲司錄,李敏躋信川郡守仍任事,承傳。 ○韓師德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服制,參知韓德全進,同副承旨韓師得進。 ○以權儆、趙德基、李光溥爲副護軍,尹彙貞、趙侹爲副司果,李時馨爲司勇,同知單尹就履,僉知三單申命擧、成碩臣、金重頀。 ○以黃海監司狀啓,莫重國試,因試官引嫌,不得開場,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柳儼,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行判中樞府事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啓下事目,率領扈衛三廳軍官,今日申時,結陣於自金虎門、曜金門外,至大報壇前路,排列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今此獻陵行幸時,內乘二員,當爲隨駕,而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假內乘一員,依例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羽林衛將金彦慶,今方在外,今日內,勢未及上來云。姑爲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以爲及時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時馨爲假內乘,鄭檝、鄭震輔、金養浩爲羽林將。 ○柳儼,以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啓曰,陵幸相値,今日鞫坐,不得爲之,而初十日十一日,竝推鞫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1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隨駕}}。左承旨李匡輔{{*|隨駕}}。右承旨洪尙賓{{*|隨駕}}。左副承旨李宗城{{*|守宮}}。右副承旨柳儼{{*|隨駕}}。同副承旨韓師得{{*|隨駕}}。注書成範錫{{*|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隨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守宮}}。 ○上在獻陵齋室。 ○嘉林府夫人大祥,大王大妃殿望哭後,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政院啓曰,日出已久,霧氣愈加,雖已晩後,似無開霽之意,坐馬動駕,似有觸冒之慮。自仁政門外駕轎,閉左右面窓動駕,實合於愼重之道。諸大臣之意亦如此,惶恐,敢啓。答曰,旣已下敎,且日已晩矣。仍前爲之。 ○大駕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奉審,還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司諫尹彙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曰,喧嘩太甚,各別申飭。 ○柳儼啓曰,奉朝賀李光佐,方祗迎於晝停作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引見事,遣史官傳諭。 ○又以兵曹言啓曰,齋室及行祭時扈衛,當以挾輦砲手二百名爲之,而以此數排列,甚爲稀疎。依乙酉順陵擧動,辛亥長陵擧動時例,外扈衛兩營軍兵,限二百名,推移作哨,別定將官,與挾輦砲手,合爲四百名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似合事宜,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兩軍門,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兵曹草記,齋室及行祭時,挾輦砲手,甚爲稀疎,依乙酉順陵擧動,辛亥長陵時例,外扈衛兩營軍兵,限二百名推移作哨,與挾輦砲手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事,允下矣。作門外行列,立本廳右,後哨軍各四十名及京標下軍二十名,合一百名,哨官申{{!|𪼜|⿰王翕}}率領,依定奪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卽因兵曹草記,齋室及行祭時,扈衛挾輦砲手二百名,排列稀疎,依乙酉、辛亥兩陵擧動時例,外扈衛兩營軍兵,限二百名,推移作哨,別定將官,與挾輦砲手,合爲四百名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之意,分付兩軍門事,命下矣。都監七色軍兵一百名,哨官安泰岡率領,卽爲入送,使之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狀啓,闕內無事,觀象監霧氣、日有左珥單子一道,監封上送事。踏啓字。 ○大司憲趙明翼啓曰,掌令李以濟,以夫南兵營收歛軍卒之弊,非時任兵使之事,臣非不知,而如此無名之徵,積久之弊,至今因循不革,則兵使亦不能無罪,故臣之請罷兵使者,蓋出於嚴懲勵杜後弊之意,而未安之敎,遞出於意外,此已臣萬萬惶恧之端,而緣臣聽瑩,不卽引避,循例論啓,有若無故者然,此尤臣難冒之一端,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執義閔珽,以倥侗如臣,蒙被誤恩,猥忝是職,揣量才分,豈有一分承當之望,而召牌之下,不敢違逋,冒沒入肅,只爲一謝恩命,少伸義分而已,本非因仍蹲冒之計,而祗緣鞫事方急,陵幸且近,不敢言私,淟涊苟冒,而孤負職責,一味虛帶,日夕慙悚,若無所容矣,今以僚臺處置,天牌下降,不得不隨詣,而第臣於僚臺處置,有不可冒當者。伊日僚臺之發新啓也,簡通於臣,臣旣開見,書送謹悉,則雖不聯名,無異同參,烏可以不爲親承嚴敎,獨自晏然,有所立落於其間乎?臣之嫌難可否,揆以事理,較然明甚,而旣不當處置,則亦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竝引嫌而退。因循謬例,終有所失,當初簡問,旣書謹悉,嫌難處置,臺體則然,請掌令李以濟,執義閔珽,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九月初十日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上在獻陵齋殿。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申時,日有左珥。夜四更五更,電光。五更,流星出參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嘉林府夫人大祥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城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大駕出宮後,移陣於敦化門外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都事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城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都事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卯時,上乘小輿,出仁政殿,都承旨尹陽來曰,俄者已達,而霧氣如此,坐馬動駕,似有觸冒之慮,駕轎閉窓,實合愼重之道矣。敢達。上曰,諸具已陳,不可延時,仍前爲之,可也。左副承旨李宗城曰,俄者承宣陳奏之際,左、右史,未及入侍,事體未安。左右史官,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至宗廟前替馬所,諸臣又請駕轎,上不允。右副承旨柳儼曰,大駕至近之地,喧嘩太甚,禁喧郞廳,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至東關王廟前,方捨馬御轎。上曰,捲三面。諸臣,又陳不可之意,上曰,袖裏持揮項而來,日後稍冷,則可以禦寒矣。巳時,至廣津津頭晝停所。上曰,日已晩矣。凡具催促行之。左承旨李匡輔曰,注書李權,當前記事,殊涉未安,推考,何如?上曰,勿推,申飭,可也。上進御船上帳殿,柳儼,以兵房承旨,當前指揮,宣傳官以次應命。柳儼曰,上船砲傳唱之際,宣傳官語聲低迷,申飭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上,中流,謂柳儼曰,彼何處,此何處乎?柳儼,歷數以對曰,下邊松坡津,上邊漢陰也。御船進次江之越邊。柳儼曰,駕後宣傳官,不爲待令,記過之意,敢達矣。上曰,依爲之。上遂下船,御轎至中路,前隊攔阻,不得進。柳儼曰,使信箭宣傳官,持令旗,前往探知,何如?上曰,使巡令手,催促,可也。上曰,駕後信箭,爲誰?對曰,申得文也。大駕行至洞口,問曰,彼假家,爲何司假家乎?右承旨洪尙賓對曰,問之則司憲府假家,而自坡州造成云矣。上曰,禮曹節目,旣有勿造假家之令,而彼假家則無異草家貌樣,此亦生民膏血矣。憲府,身爲執法之官,豈可如此?從重推考。當該守令,只畏憲府,而不畏朝令,坡州牧使,使之待令於船所,而本道監司,亦難免不能申飭之失,從重推考,可也。柳儼曰,京上司之隨駕者,例爲知委該道監營,則監營分定各邑,造待假家,故非獨憲府也。本院亦造假家,警責之罰,臣等亦宜先被,惶恐敢達。上曰,然則凡造假家,各司官員,一倂從重推考,可也。{{*|擧條}}上下轎,御于安香廳,問安罷後,上將親爲奉審。上曰,左、右相同爲奉審。上又曰,藥房提調尹淳,時帶何官耶?柳儼對曰,副司直矣。上曰,亦爲入侍,可也。上入紅箭門內,行望陵禮,仍步詣陵上,御座于內階上,諸臣左右環侍,上顧問侍臣等曰,此何向背耶?尹淳對曰,乾坐巽向,而氣勢雄渾,似爲諸陵之最矣。柳儼曰,以氣勢言之,則似不及於光陵。光陵,如捧日月之狀矣。上曰,光陵則草木之茂盛,加於此乎?尹淳曰,光陵則松樹盡爲枯死,而左右鬱密者,盡是檜樹而已。上環顧左右曰,大抵穴處,最爲含包矣。尹淳曰,北邊似小低矣。上曰,其處爲何際耶?淳曰,卽舊寧陵近處也。上曰,草樹擁蔽,不能詳知,而彼靑龍邊,甚濯濯,似當養木,而不爲者何耶?上仍問參奉爲誰?參奉李權中進伏。上曰,此爲誰?左議政徐命均曰,故參判臣李顯祿之子也。上曰,見其人,思古人矣。上曰,諸面皆圍包,而彼邊似虛,此後某條長養,可也。權中曰,聞諸故老之言,則大抵壬辰變後如此,而主峯之濯濯,亦由蟲損之故也。上曰,此案山,爲何處耶?指示,可也。權中曰,鳳升山也。上曰,何峯爲鳳升山耶?對曰,東南間枯木立處是也。上曰,奇矣。有如人工而爲之者矣。柳儼曰,甲戌行幸時,姜鋧,以此山,始於長白山,開張於俗離等語爲達,而此則過於鋪張矣。上曰,其人能知地理乎?儼曰,秘藏所記,如此云矣。上曰,甲戌行幸後,至今四十餘年矣。豈意予之重來,復坐于此也?甲戌,是予之生年也。今日來此,感舊之懷,自倍矣。尹淳曰,當時諸臣,亦有仰達,而此陵,自前行幸時甚少,而如欲爲之,則輒有事,故未得行幸矣,至肅廟而始爲行幸,今聖上,又爲親臨展謁,誠孝益光,臣民幸甚。上曰,此陵行幸,幾時爲之乎?以甲戌下敎觀之,似已久矣。尹淳曰,世宗朝,蓋嘗行幸云矣。上曰,世宗朝以後,肅宗朝以前,更無行幸事耶?尹陽來曰,孝宗朝,嘗欲行之,而以敕使相値,中止矣。上曰,其前雖不可知,而世宗朝後,不爲行幸,則分明矣。上曰,此應有本陵誌矣。李權中曰,無之矣。上曰,先朝亦爲下敎矣。今番陵幸,予亦定日,而猶未必其能行矣。今日來此,予心之感幸,當爲如何?上仍循西而北,北而南,奉審一周。上指示靑龍邊曰,俄者下敎養木之處,爲垓子外耶?然則置之,可也。上手摩陵前魂游石曰,膩滑如此,此亦鍊磨而爲之耶?右議政金興慶曰,似是風磨兩洗而然矣。左議政徐命均曰,今人雖似工巧,而牢實,終不如古人矣。上降詣碑閣,次于閣門內。尹淳曰,古碑雖有傷處,而制作之堅緻,若比於新建之碑,則有不可同日而語矣。上曰,此則或過矣。世傳景福宮麒麟石,有生氣云,而以予所見,則亦未見其如此矣。豈非聲聞之過耶?上指新建碑曰,甲戌行幸後,仍建此碑耶?尹淳曰,然矣。壬辰變後,舊碑如此,而申戌行幸時,以埋安爲未安,舊碑仍前置之,而復建新碑於其傍,以記事實,故下面所載錄者,爲肅廟朝人也。上仰瞻曰,樑爲浮樑乎?先立碑而後建閣乎?尹淳曰,誠如上敎。上曰,甲戌行幸後,丁閣丹靑一新乎?命均曰,比之於近來丁閣,則似不及,而階砌又似太近矣。上曰,然矣。上曰,王后陵氣勢,似長於大王陵矣。興慶曰,東邊則似是補土而爲之矣。權中曰,王后陵下,有一線路,此是神道云矣。上曰,人巧,必不如此矣。上自碑閣,步下至紅箭門內,行四拜禮,乘小輿至齋室。洪尙賓啓於駕前曰,祭官往來及百官陪祭時,紅門外,當植炬,而陵卒,不能進排。地方官以爲,紅門內外植炬,陵卒,有擔當之舊例云矣。祭官昏黑之夜,往來爲難,諸議皆以爲,當有稟旨擧行之事云,故敢達矣。上曰,雖在他時,亦不可如此,況當親祭之時,百官炬火,豈可責之於陵卒耶?且京外植炬,旣令勿爲,則何獨於此爲之耶?承宣所達,極爲非矣,推考,可也。{{*|出擧條}} ○巳時,大駕至廣津晝停所,右副承旨柳儼啓曰,奉朝賀李光佐,來在作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啓。上曰,引見。引見入侍,奉朝賀李光佐,右副承旨柳儼,注書成範錫,假注書李權,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李光佐進伏曰,聖候連在靜攝之中矣。今日觸冒霧氣,不無勞動之慮,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光佐曰,臣是老病村氓也。聞有陵行之擧,思瞻羽旄,以野服,祗伏於路左矣,猝承入侍之敎,章服不成貌樣,惶恐矣。上曰,是何傷?近來,何如?光佐曰,小臣狗馬之病,入於骨髓,呻痛度日,不足煩天聽矣。路上動駕,與深宮之時有異,往來勞動之慮不少,願趁速動駕,早爲奉審,而明日仍卽還宮,專以調養聖體爲念,雖有他奉審處,使大臣替行,亦無妨矣。上曰,當觀勢爲之矣。光佐曰,動駕時急,小臣辭退之意,敢啓。上曰,唯。還宮後,當從容下敎矣。光佐趨出。儼啓曰,乘船後,上船吹,先爲分付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儼曰,俄者上番翰林趙榮國,不卽待令,以致入侍之遲滯,極爲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儼曰,俄者信箭差備內官,不爲待令,以致屢度催促,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9月1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雷動電光,雨雹狀如榛子大,申時酉時,雷動電光,夜一更二更電光,自三更,至五更有霧氣。 ○大駕出齋室時,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親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宗城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依節目,移陣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百官揷羽。 ○傳曰,自栗峴至往十里,捧上言事,分付。 ○傳曰,洞口諠嘩太甚,各別申飭。 ○傳于韓師得曰,廣州父老中解事者,書停所待令事,京畿監司處,分付。 ○傳于柳儼曰,謁陵行禮,少伸霜露之感,而本陵行幸,于今四十秋,其所役民,必倍他路,又値秋成,尤豈比於甲戌?其令廟堂,考例矜恤。 ○尹陽來啓曰,明日視事,取稟。傳曰,只晝講。 ○傳于洪尙賓曰,永昌大君墓,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事,依甲戌年例,令禮官卜日擧行。兩公主墓,則今下親製祭文用之,永昌大君墓,則以知製敎撰進,海昌尉、明安公主墓,亦爲遣禮官致祭,而祭文,亦以內下者用之。 ○傳于尹陽來曰,京畿監司、楊州牧使、地方官,引見。 ○尹陽來,以禮曹意啓曰,傳曰,永昌大君墓,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事,依甲戌年例,令禮官卜日擧行。兩公主墓,則今下親製祭文用之,永昌大君墓,則以知製敎撰進,海昌尉、明安公主墓,亦爲遣禮官致祭,而祭文,亦以內下者用之事,命下矣。致祭吉日,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九月十五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祭物執事,依前例,令本道差定進排,永昌大君墓,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祭官,亦令吏曹差出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曰,百官雨具。 ○李宗城啓曰,闕內無事,本月十一日,兵曹一、二所巡將,各更巡更無事單子,及烽燧候望無事單子,各一道gg度g,觀象監電光、流星單子一度,黃海監司封進誕日方物單子一度,合四道監封上送,而黃海監司狀啓,長淵府使李彦燮催促下送事一度,鳳山郡守嚴慶遐罷黜代擇差事狀中,有錯書字,惶恐待罪事一度,忠淸監司狀啓,持平尹鳳九辭職上疏上送事一度,忠淸右道監試初試榜目一度,合四度及持平尹鳳九上疏段,姑爲留院,馳啓事。{{*|踏啓字}} ○李宗城,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大駕旣已還宮,假內乘李時馨,依例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趙明翼,行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正言趙明謙啓曰,臣等俱忝陪扈之列,以班序之稍遠,纔到作門,忽伏聞鸞馭,已向齋殿,以兩司假家之過侈,特下嚴敎,至有重推之命。臣等得聞其報,相顧惝怳,莫曉其所以也。及到所謂依幕而始見之,加椽而覆草,簟遮替壁,紙塗爲窓。顧此一宵經過之地,雖是還下之物,何乃費了功力,至於此也?以殿下恤民隱省浮費之聖德,有此飭厲,意甚盛也。然此事非今日之始有,自前行幸之時,每有之,蓋陵幸定行有命,則必自畿營,知委列邑,分排各司,而使之作假家以待之,此乃流來舊規,非監司、守令之到今始創者也,且非兩司有所干涉而指揮者也。殿下於此,不加細察,直斷以臣等之罪,此實殿下於待臺閣甚薄,故隨處觸發者,類多如此,臣等竊以爲慨然也。且臣等,竊有所赧然,無以抗顔者,俱以無似,忝居臺端,微忱莫效於痛祛浮文,盛化蔑贊於躬行節儉,忽以無妄之事,至承未安之敎,莫非臣等平日誠信,不能見孚之致。今聞以承宣之陳達,命令勿施,而初旣承問備之命,則自是臺官應遞之規。今雖反汗,便同已遞之人,則其何可幸其苟逭,自同無故,晏然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韓師得啓曰,大司憲趙明翼,行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正言趙明謙,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十一日四更一點,上乘小輿,至紅箭門內,禮曹判書申思喆,以贊禮前導,上詣亭子閣東邊階上板位,西向立。上奠獻畢,復位。右副承旨柳儼,請退休少次。上曰,其間不久,何必退休?亞獻左議政徐命均,終獻右議政金興慶,以次奠獻。柳儼曰,今此將事之時,齋郞祝史,以淺淡服、穿黑靴、齋服,未免參差,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還下紅箭門內,行辭陵禮,方乘輿,顧謂侍臣曰,驪興府院君子孫,今有何人乎?今日拜陵,感懷自倍。其子孫,分付該曹,使之收用,而先朝甲戌行幸時,特有諸功臣子孫錄用之之敎,先朝待功臣之意,可謂至矣。其子孫中可用者,各別收錄之意,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大駕還御齋室,藥房、政院、朝廷問安。答曰,知道。上,下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御製祭文,仍令禮官擧行。卯時,上出齋室,乘駕轎。都承旨尹陽來進曰,經宿將事之餘,朝氣頗冷,閉左右窓,實合愼重之道,故惶恐敢達矣。徐命均亦請閉窓,上曰,閉窓,令人心鬱矣。藥房提調尹淳曰,昨日湯劑,果爲進御乎?上曰,卽爲進御矣。上在路次,招兵房承旨柳儼下敎曰,前廂訓局,先爲渡軍,札住華陽亭前,仍以旗鼓迎接,後廂軍兵,則趁大駕未乘船之前,先爲渡江,津頭札住,以旗鼓迎接之意,各送信箭,分付,可也。柳儼,招駕後宣傳官柳泰國、申得文,出給信箭,依聖敎,分付,柳泰國未及解聽,踟躕不卽行,上曰,宣傳官之不卽擧行,極爲駭然。記過,可也。柳儼曰,曾於甲戌,有留都營合操之事。今番亦依此爲之乎?上曰,留都則所重有在,勿令出待,可也。大駕至廣津津頭晝停所,入幕次,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成範錫,假注書李權。儼曰,臣有稟定事,敢此請對矣。先廂軍,札住華陽亭前,則旗鼓迎接之路次,當出於箭串橋項,馬場門,甚爲迂回不平,而前例如此,故敢達。上曰,庸何傷乎?儼曰,後廂軍,當爲津頭札住,則旗鼓迎接之際,似涉促迫。大駕乘馬後,雖未及下船,先放信砲,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大駕上將臺後,諸將校,有參現之禮,又有聽發放之規。竝爲之乎?敢稟。上曰,竝爲之。儼曰,先廂、後廂,竝先爲渡江,則只以禁軍旗鼓,挾護御船乎?上曰,依爲之。儼曰,曾聞大駕親行操鍊時,入軍門後,侍衛以下從官,皆步從,至於丁未箭下里操鍊時,亦用此規云,此甚不然矣。漢文帝,入細柳營時,按轡徐行,從官皆步者,乃勞軍也,非鍊卒也。今則聖上親臨鍊兵,便主大將之事,則當依常操例,從官竝皆乘馬,依班次,直向將臺上去,誠爲得宜,故敢達。上曰,所達誠爲得體,依爲之。儼曰,信箭事體至重,在內時則雖有差備內官,而大駕出宮後則有兵房承旨焉,又有信箭宣傳官焉。令番則信箭出納,使宣傳官擧行,何如?上曰,所達誠是,依爲之。儼曰,坡州牧使金道洽,依聖敎待令,而今此假家造作之邑,非特坡州而已,未及畢辭。上曰,欲爲下敎而未及矣。此非獨坡州一邑之事,金道洽記過,勿施,可也。尹陽來曰,坡牧記過事,旣令勿施,則京司之令造假家者,亦非獨憲府也。何以爲之?上曰,雖推考薄罰,亦不可班駁gg斑駁g,憲府推考,還宮後,勿施,可也。{{*|榻前下敎}}京畿監司申昉,都差使員南陽府使兪拓基,道路差使員水原府使具聖任,地方官廣州府尹曺命敎,楊州牧使李汝迪,留待引見入侍時,都承旨尹陽來,記事官成範錫、趙榮國、李鼎輔,假注書李權,申昉進伏。上曰,四十年後,始爲行幸矣。有何所達?昉曰,臣可稟之事非一,而怱遽之際,未敢盡達矣。大抵今年農形,雖云稍勝於辛、壬兩年,初未落種,全坪陳廢者,在在有之,未鋤晩移,風水被災者,亦多有之,不可比之於常年,而連歲大殺之餘,逋欠無數,元還上及各處移轉軍餉,兩等退大同等穀,今年應捧者,十八萬石零,昨年未捧四萬餘石,合而計之,將爲二十二三萬石,而當年條大同田稅,及各邑之私自請得於京司賑救者,又在其外,雖盡括畿內之粟,無以充其數。以身役言之,騎、步兵排朔價布,非所可論,而雜色軍保米布及京各司匠保奴婢等身貢未收者,亦甚夥然。若一時徵出於今年,則民何以支保耶?還上退捧,固知萬萬重難,而以卽今形勢言之,當年條外,實無竝徵之勢。至於大同、惟正之供,尤非輕易擧論之事,而雖常年,兩等大同,民間僅能備納,而況此荐凶之餘,今年亦未登稔,而四等大同,一時竝徵,決知其難矣。經用之匱竭,臣亦詳知,身役之未收者,何可不捧,而以今民力,若欲竝督新舊,則其勢末由。今此所陳諸條,朝家雖不許停退,萬無準捧之理,徒致騷擾怨苦。竝與當年條所捧,而將有不實之患,不可不念矣。此等事,例於分等後陳請,而卽今道內形勢,毋論尤甚稍實,許多名目,欲於一時竝徵,則生民之難保,如上所陳。若令廟堂,從便商確,雖不盡許諸條之蠲停,其中可以變通者,特許擧一道停免,以示朝家德意,使萬死一生僅僅孑遺之民,均被其惠,其餘名色,待分等後,差等減分,則似愈於終不得盡捧,而徒有不許蠲停之名矣。俄者,有廣州父老招待之命,實出於欲詢民情之聖心,而臣之所欲言者,不但一州之事,故敢陳一道事勢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曺命敎曰,臣於倉卒間,未能盡達,而大抵本州,有六倉矣。今則軍餉米纔三千餘石,太纔二十石,向來六倉之所入,今以一倉而有餘,倉內居民,向來一千餘戶,而今則纔有八百餘戶。雖有金城湯池,無食無民,將何以守之?昨年移轉,至於一千八百餘石之多。此後一切禁斷,何如?上曰,此雖可憫,而非但廣州,江華、北漢,皆然矣。南漢,是保障地也。倉卒間,實難爲守,各別努力爲之,可也。命敎曰,臣以無似,待罪本州,敢不竭力,以爲圖報之萬一,而方疎力短,實難爲下手矣。俄者聖敎及此,請與守禦使相議爲之矣。汝迪曰,臣以晝停所船滄gg船艙g事,有所仰達矣。晝停所基址,本邑小民之私田,而晝停所,曾無減稅之規,故守令不得禁斷,幕次上臺,仍使之陳廢,莎草成荒,其餘中臺以下,每每起耕,事體極bb爲b未安,日後陳廢之策,不可不趁速變通矣。船滄gg船艙g基址取土處,卽春草亭一寒士之田,而所謂春草亭,卽世宗朝親王子佐翼功臣翼峴君璭之廟田也。每當陵行時,掘其土而築船滄gg船艙g,量付五日耕,幾盡成江,餘土一日耕,今又剔去,彼巋然一間屋,乃翼峴君神主所在處,而其適長孫李徵垕,窮不能自存,船滄gg船艙g隈若干土,非久將無餘地,此亦可矜矣。不可無蠲減賦稅之道,故採取民情敢達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上曰,京畿監司及地方官賜給,仍出豹皮、弓矢等物以賜之。上曰,俄者廣州解事父老來待事,分付矣。問啓船上,可也。諸臣將退,上謂曺命敎曰,展謁行幸之際,必多勞民,各別惕念,勿使之重困,可也。上出幕次乘輿,兵曹判書尹游進曰,閱武時吶喊,元無前例,自先朝始有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吶喊爲之。游曰,閱武時節操,兵判指揮,雖有前例,而外議或以爲,不必親自指揮云,未知何以爲之乎?上曰,兵判當親自指揮。執事指揮,事體未安矣。參現等節,亦依軍門例,兩跪一揖,可也。游曰,諸將參現,亦皆爲之乎?上曰,千摠以上,皆以軍禮參現,可也。大駕進御船頭,柳儼稟乘船砲、乘船吹如例,上進御船上帳殿,柳儼稟擧碇砲、擧碇吹如例。游曰,軍禮參謁,已有下敎,而曾無前例之事,或有事過後物議,則不如先講節目,問議大臣,何如?上曰,一依戊申例爲之,可也。游曰,戊申亦爲參謁,則已成前例,而小臣未諳戊申例而,仰達矣。上曰,其時李奉朝賀,講定節目,而宣傳官,乃柳經章也。介胃之士,不拜,古語亦有之矣。儼曰,諸將當爲具甲胄,將自此爲之乎?往閱武所爲之乎?上曰,御將則津頭跪迎時,爲之,可也。儼曰,訓將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往彼爲之,可也。尹陽來進曰,臣敬承聖敎,傳諭于父老等處,則莫不感泣矣。其言以爲,今年不給災頉,倘因行幸之時,許給全災,則小民輩,可得蒙惠云,而此則自有廟堂之處分,如是徑請,涉於猥濫矣。此外則以司饔院加會米,民間甚苦,請蠲二年未收云矣。上曰,猥濫矣。柳儼曰,留都百官,祗迎於津頭,旗鼓迎接之時,必有紛沓之弊,使之稍退班列,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承旨進來。柳儼進伏。上曰,越邊百官整齊事,分付,可也。儼曰,鳴鑼取稟,兵判似當爲之,敢達。上曰,依爲之。藥房都提調徐命均進伏曰,日候陰冷,聖體傷損可慮,請着揮項之意,敢達。上曰,已置袖中,寒則當着之矣。提調尹淳曰,所進之藥,已爲進御乎?上曰,已爲進御矣。御船進次江之北岸,柳儼稟下碇砲、下碇吹,下船砲、下船吹如例。上乘馬。儼進曰,後廂御營陣旗鼓在前,請駐蹕。上按轡駐馬。儼進曰,請放信砲三聲。上曰,知道。又進曰,御營陣敎鍊官,來請信箭,出給藍白信箭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又啓曰,御營廳吹打爲之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儼進詣駕前啓曰,臣以該房,多有擧行事,步隨駕前,則使官當爲隨後,而左、右使,不爲來待,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御駕駐路次,下敎曰,侍衛不爲前進者,何故耶?問啓。儼招御營廳敎鍊官問之,敎鍊官對曰,大將,以無信箭,不開陣門,如是阻滯,出給信箭之意,請爲啓達。上笑曰,欲依細柳營前例乎?出給信箭,可也。儼曰,不然矣。御營大將之事,極爲非矣。細柳營則大將在陣,天子勞軍,故前驅至而不卽開門,固也,今則初以信箭,分付,使之札住,以旗鼓迎接大駕,則大將自當陣頭跪迎,況該營敎鍊官二人?各執信箭在前,則如是阻滯,更請信箭,極爲未安矣。上曰,所達誠是。申飭,可也。御駕進次箭橋前路。儼進曰,先廂都監陣旗鼓在前,請駐蹕。上按轡駐馬。儼進曰,請放信砲三聲。上曰,知道。儼進曰,都監陣跪接,敎鍊官來請信箭,出給藍白信箭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儼曰,都監吹打,旣已待令,御營廳吹打,則使之退去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尹游進稟曰,駕後禁軍及別抄,使之先往將臺,左右護衛,何如?上曰,入軍門後,當爲分付矣。御駕入軍門,有分付事,柳儼,連招信箭宣傳官,而終不來待。儼曰,政院推考之外,無他請施之罰,何以爲之?上曰,宣傳官之事,極爲駭然,仍命拿入,宣傳官李禧祖,決棍五度。儼曰,大駕閱武時,百官若盡入陣中,則必有紛沓之弊,大臣三司外,使之勿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吏判則與他百官有異,似當同入矣。上曰,唯。儼曰,俄者兵判,以駕後禁軍別哨,先往將臺護衛之意仰達,則自上有入軍門後,分付之敎矣。何以爲之乎?上曰,出給信箭,分付當該禁軍別抄牌頭,使之先往,幕後護衛,可也。有頃,都監陣中,砲聲亂發,陣外人馬奔突,訓將張鵬翼,持手旗來稟駕前曰,請出方陣號令。上,下敎曰,不必方陣,斯速出令,禁止砲聲,仍送信箭,招禁軍別將趙儆,使之急退禁軍,上仍詣將壇御帳殿。左參贊宋寅明,靈城君朴文秀齊進曰,俄者砲聲,亂發於御駕咫尺之地,訓將事,極爲未安,不可無罰矣。左承旨李匡輔曰,不然矣。禁軍旣犯札住之陣,則訓將之意,其有暗令,出而應接,揆以兵法事理,斷不可已矣。寅明曰,雖然,旣無暗令,則便爲罪矣。尹游曰,訓將之事,終爲未安矣。儼曰,駕後別抄,旣已馳突犯陣,則訓將安得不出應乎?認以暗令,意在護駕,臣意則終未知其有罪矣。上曰,訓將素諳鍊兵事,意有暗令,出而應接,誠無足怪矣。儼曰,御幕左右,喧嘩特甚,此亦是陣中,當該大將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儼曰,兵判亦爲具甲胄入參乎?上曰,以軍禮參現,而兵判及各營大將則參現,宣傳官以下則勿爲參現,可也。儼進稟小開門吹打,兵曹判書尹游,訓鍊大將張鵬翼,御營大將魚有龜,禁軍別將趙儆,各以甲胄進前,行兩跪一揖之禮,張鵬翼、魚有龜、趙儆,竝還本陣。游進稟升帳砲,儼進曰,諸將聽發放時,或磨旗發放,或掌號笛發放,今番何以爲之乎?上曰,掌號笛發放,可也。各營大將及中軍,皆馳馬詣壇前,聽發放。儼曰,風日如此,請設帳。上曰,依爲之。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進曰,風日如此,極爲可悶,操鍊節次,略略爲之,卽爲停止,何如?上曰,諸將已來者,聽發放,未及來者,仍爲停止,可也。時天雨雷電,風雹交作。上曰,百官雨具。儼曰,自上雖有雨具之命,而聖躬,方露處之時,班列中,有先着雨具者,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旣已下敎,勿推,可也。仍發行營號令。上乘駕轎出陣門,命停吹打,行數里。柳儼駕前請對曰,風雨急遽之中,尤當安徐,以示從容之意,毋疾其驅,似宜矣。上曰,所達誠是,依爲之。又啓曰,風雨如此,仗衛不齊,依寧陵行幸時例,臣等進陪駕後,何如?上曰,依爲之。大駕到往十里,柳儼又於駕前請對曰,都門在近,士民觀瞻,請擧三窓。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大駕至宗廟前路,有一人亂呼御駕咫尺之地,上招刑房承旨下敎曰,彼號唱之人,卽爲移送該曹,以爲取招之地。 ==9月1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服制}}。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茂朱府使洪聖輔,德山縣監魚有成,歙谷縣令安健,丑山萬戶朴枝雄。 ○夜五更,下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卽伏見江原監司魚有龍放未放啓本,則量移罪人李壽岳,置之放秩。壽岳之當初罪犯,旣係殺獄,則參酌量移,已是寬典,到今全釋,殊涉率爾。江原監司魚有龍,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文二所試官鄭亨復,出榜詣闕,以本職引嫌,不爲入肅,陳疏到院,原疏纔已退却,而事體極爲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明日,誕日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祗謁園陵,情禮俱伸,而回鑾之際,風雨非常,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湯劑,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瞻拜喬山,情禮少伸。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勿爲入診。六君子湯,欲爲加進,問于醫官,劑入宜矣。 ○藥房再啓曰,六君子湯加進事,命下矣。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六君子湯,依前方加進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兩司多官,竝引避退待。除在外、陳疏入啓、未肅拜外,執義閔珽,持年李顯望,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李匡輔啓曰,左副承旨李宗城,同姓三寸姑母,故牧使元命龜妻淑人李氏身死,服制出嫁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卽者吏曹參議李匡德陳疏到院,而觀其措語,以帶軍銜下鄕自首。依定式禁推傳旨,直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監司、留守,與守令有異,雖在罪罷中,賀禮箋文,例爲封進,而江華留守李瑜,大殿誕日箋文,至於闕封,其在事禮,殊甚未安。李瑜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兪㝡基,以訓鍊都監郞廳軍布捧上事,明日晩後,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凡賀禮箋文,事體極爲嚴重。外方箋文則差使員,齎捧上來,卽爲進呈,奉安本曹,而今此大殿誕日,全羅道箋文差使員碧沙察訪,今月初五日上來,初六日肅拜後,箋文則留置私室,累日之後,今始進呈,事甚駭然。碧沙察訪李輔賢,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番陵幸時,行副司直吳光運,西班每品陪從,啓下之後,只參江頭散班,陵所則不爲陪進,其在事體,極爲未安。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統制使啓本,刑曹粘目,助羅浦前萬戶李萬成、魏挺章、玄相均、高宇柱、咸有相、洪錫夏、洪德綱,唐浦萬戶韓履朝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高宇柱、洪錫夏、洪德綱,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萬成,以首陽山城別將,時在任所,玄相均,以九月山城別將,時在任所,韓履朝,時在任所,發遣府羅將,依例交代後拿來,魏挺章,時在江原道春川地,咸有相,時在金化地云,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改築處女墻,今已畢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昨日風雨雷雹之變,忽在於謁陵回鑾之路,敎場閱武之際,而時則又是閉藏之節也。嗚呼,此何事也?先陵展慕,聖孝有光,諸營操鍊,戎政克詰,則天以是時,降是災而示警者,抑何意也?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而蕭鬯裸薦之儀文,不如志事繼述之實功,耀德而不觀兵,乃是先王之美政,則臣等,未知殿下繼述之功,未至,耀德之政未修,以致天心未豫,天怒斯赫,欲警我殿下之心而然耶?洪惟我太宗大王,鴻功盛烈,至仁大德,莫非神孫之鑑則,而臣等死罪,竊觀今日時勢,連歲飢荒,八路同災,內而財用匱竭,外而民生顚連,又且倫義晦塞,人志靡定,無一毫可恃之勢,有十分難言之憂,而殿下,曾無大警動大振勵之意,使聖朝付畀之重,日就委靡之域,天之所以警告於今日者,其意至深而亦可畏也。臣等謹按太宗大王,因災下敎曰,蓋聞天人之際,相與無間,政失於下,謫見於上,動作失當而己德虧歟?嬖寵得進而私謁行歟?刑罰不愼而人無勸懲歟?用舍失宜而人才堙鬱歟?享祀不潔而百神不歆歟?賦役不均而庶民怨咨歟?姦邪撓法而獄訟滯冤歟?豪猾肆凶而里有愁嘆歟?此皆上干和氣,以召災異者也。欲脩弭災之道,宜求讜直之言。參贊門下事權近,上書陳戒,其言甚切直,而獲蒙一一採施,又遇水災,責知申事曰,爾胡不言?於此可見我聖祖應天以實之德矣。以是治化大行,慶澤旁流,式至今日休。今我殿下,承太宗之基,謁太宗之陵,則宜守太宗之遺規,以繼太宗之治道,而歷數政令之間,不能無虧欠處。若太宗自責八條,雖不敢謂皆有是事,而大抵殿下之病痛,實在於不能容直,種種疵疣,皆從此出,留意猛省之敎,前後迭發於筵敎批旨之間,而其實則終無敷施之效,聲氣色辭之際,輒示不平於切己逼躬之言,而其害也,每歸於自聖之累,雖治平無事之時,用是道而爲政,則未或不危,未或不亂。況今日何時,而過於自吝,因循不改,以致時尙之衰薾,士節之消磨,終至於上干天和,災沴荐疊耶?聖祖心法,炳若丹靑,聖祖訓謨,昭在方策,苟能因是而警省,因是而遵法,以太宗責知申之心爲心,則天怒可解,而災異可弭。今日上天之怒,安知非玉成我殿下之好幾耶?至於閱武一事,則王政之不可廢,聖考之所已行,則今玆之災,未必在是,而殿下之實德,旣未足以孚感上天,故乃反動威於坐壇鍊兵之時,欲使殿下,惕然而懼,瞿然自反,今殿下,若以爲予今拜陵,而天乃警告之,是則予繼述之政,不及也,予今講武,而天乃警告之,是則予修德之功,不至也,仍以聽納之不弘爲戒,推實心而行實政,則聖祖治化之盛,可復繼於今日,而災反爲祥之效,亦在於轉移之間,不審殿下,將何以爲心,將何以答譴?臣等忝居近密,不能憂慮,略貢草草之言,以備省察之資,伏乞裁擇焉。答曰,悸懼之心猶切,勉戒之言切實,豈不猛省焉? ○領議政沈壽賢上箚曰,伏以,聖候久在靜攝之餘,動駕經宿之地,拜陵禮成,聖孝克伸,羽旄所臨,民情胥悅,而第於回鑾閱師之際,適因雨雹之驟至,以致仗衛之沾濕,下忱耿耿,竊不勝終宵憂慮之至。臣旣殘喘未泯,不敢偃息,在家僅僅擔舁,進伏路左,仰瞻屬車之塵,粗紓戀結之悃,而第念臣之積違嚴命之罪,已不勝誅。今又冥然跧蟄,不能致身於陪扈之列,淸蹕還宮之後,恭候起居,又是誠禮之不可闕者,而亦無以自達微誠,臣子分義,掃地盡矣。罪戾至此,猶逭威罰,則其何以尊國體而厲臣節乎?惶霣震怖,祈死不得,玆敢席藁待罪,仰首自列,伏乙聖明,赫然下命,亟令有司,議臣之罪,寘之重典,以肅朝廷,不勝幸甚。 ○吏曹參議李匡德上疏曰,伏以,臣於病淹鄕廬之中,伏奉恩除,復玷銓地,聞命以來,驚惶震駭,不知所喩。臣之至迷無能,有百疵無寸善,加以身名瓦裂,蹤跡滓穢,豈可與論於冠冕周行之列,而聖明洪恩,過賜剪拂,朝議曲恕,尙稽彈棄,一叨再叨,迹未刊於朝籍,名尙玷於榮選,臣雖至愚無識,豈不知恩有感激?義當竭蹶,而顧臣自辛亥以後,區區所守,殆成金石,日居月諸,盟詛已堅,此不但同朝諸人之所共聞知,抑或天地日月,已曾監諒之矣。臣固不敢每每輒事覼縷,重貽瀆擾之誅,而惟是虛縻職名,一日爲罪,不得不仰首哀籲焉。且臣踪地,旣不敢自比於在朝供仕之人,則所當自鄕陳情,亟請處分,而本來情勢之外,又未免新獲罪犯。蓋臣夏間自湖南歸也,狗馬之疾甚重,未卽復命,而城中無屋,住著不得,迫於調治,逕歸郊扉,而所帶軍職則時未及解也。今伏聞新有申飭之令,帶軍銜下鄕者,自有拿勘之例。臣於是,尤所惶蹙萬萬,不知措身之所。聞命之日,亟宜走伏司敗,卽請嚴何,而床席沈痼之身,不能任意轉動,纔於數昨,始得擔舁入城,而又値展陵,淸齋之際,露章自列,亦復稽延至此,臣罪到此,尤不可贖矣。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將臣前後罪犯,照法勘處,以嚴邦憲,以安私分,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安相徽上疏曰,伏以,臣於臺職,無一分可進之勢,已悉於前疏中,而聖批溫諄,惶感無地,鞫事遷就,亦甚未安。一日之內,天牌再辱,區區私義,有不可顧,黽俛承命,及到闕下,則亞銓之疏,適已來呈,臣之不可冒出,於是而益判斷矣。屢犯逋慢,例勘不加,喉司不諒,鎭日請牌,私分之惶霣窮蹙,已不可言,而其於國體之虧損,爲如何哉?亞銓之請罪銓郞,全出於納言新通時,政格之有違,則臣是新通中一人耳。其何可徒怵分義,冒沒承膺,以自壞廉隅之大防也耶?臣之難强情勢,非獨通朝之所共知,抑亦淵鑑之有所下諒矣。義在必遞,不敢承命,日事違牌,罪積慢蹇,而若不悉暴情悃,仰請譴何,則臣罪尤大,故玆不得不冒死呼籲,伏乞聖明,削臣職而治臣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之職名,雖姑未卸,便是已遞之人,何敢自附於言事,而第於近事,有所慨然,略此尾陳焉。荐饑以後,守令之除,宜加另擇,而屢經字牧,頗效治績者,多在京司之腴窠,或有外除,若不滿意,則厭赴成風,輒有草記仍任之規,此誠弊習,不可不革。伏願殿下,永杜京司仍任之規,以示爲民擇守之意焉。科場事體,何等嚴重,而金川郡守鄭錫耆,以割封官,入處試所,而軍士,持出書題,爲擧子所捉而詰之,則以爲金川守書給云,故致有作挐之擧。作挐擧子,已有推治之命,而錫耆所爲,亦極駭然。臣之所聞,得之於海西赴擧者,而與頃日臺啓,措語差異。然於此於彼,其失已著,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不拿問處之也。近來外方試所,亂場之弊,比比有之,而皆由於擧子輩改題之請,此習誠可痛惋。宜有各別査治之擧,而爲其試官者,若能善爲調劑,則亦豈至於罷場耶?式年大比之科,京外士子之所懸望者如何,而今此淸南,終至罷場,致使一方之士,擧懷落莫之嘆,掌試者,豈可全諉於罪在擧子,而無所責罰乎?同掌試事則參副無間,而憲啓之只請主試人推考,未免議律之乖當。臣謂平安南道三試官,竝爲罷職宜矣。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竝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議徐宗玉上疏曰,伏以臣,伏聞日昨承宣,以鎭卒金順必猥濫擊錚事,請推該堂,臣竊不勝愳然之至。擊錚人之例刑後啓目,非今斯今,而必待議處之命然後,始乃或施或否,此卽公事階梯也。今承宣之斥以不察,豈未及照例而然耶?雖然臣當受以爲罪,而至於順必刑推定配之請,實未知得宜也。朝家之許以擊鼓,蓋欲聞下民之冤狀,而今因順必之猥濫,輒施重律,則此後無告殘氓,眞有冤刻之情,而不得申於守令、方伯者,亦將懲是而却步,顧其弊豈尠乎哉?臣意,姑寢前命,只以四件事外,直爲草記勿施事,謹依特敎,定式施行,則恐合於示遠民之道也。且臣於兩銓堂之疏,深有訝惑者。臣之忝叨佐貳也,以政注間事,與長僚相難,而已成了案,則更無情勢之可言,此外雖不無難安之端,而一味撕捱,臣亦支離,旣出而行公,又隨而參政矣。都政違牌,實由於死病之難强,而飜成說話,至登於章牘,又煩於筵席,臣之一身去就,何關於他人?況其實狀,又復如此,則言之紛紜,大是慮外。噫,臣於銓地,自生鬧場,十數違命,其罪萬死,而顧今不靖之端,猶且以臣爲言,臣實慙懼,無以自釋,豈可以已離其職,而晏然於榮次乎?亦乞聖明,俯加諒察,亟令鐫削,以謝公議,俾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前郡守尹鳳九上疏曰,伏以臣本無似,屢辱宣召,而只以自知甚明,自量甚熟,曾不敢爲冒進之計,今者柏府新命,又出意外,馹召繼至,臣誠惝怳驚愧,莫知所喩。顧臣才疎學蔑,論其職任,小大閑劇,無一可稱,況此風憲之職?其責任尤重,必得端方正直,言議可以動君聽,風采可以彈衆望者,可無匪據之誚。如臣之迂緩拙劣,而廁近耿光,冒居臺端,則豈大不爲淸朝羞也?今策名文譜,節次推遷,則雖朝除夕遷,而不駭聽聞者,以循例故也。若拔之於尋常蔭途,猝然置之於淸班邇列,則人必指點而笑之者,以非常調也。藉使臣,早登科名,逐隊隨行,猶懼其不稱,況於千不似之職名,萬不當之優恩乎?臣固不足道,而人將謂聖明擧措何如哉?念臣於辛亥夏,猥膺《輯要》參講之命,敢附執藝之義,略掇《輯要》中一語,以伸箴規之忱,而及承聖批,則擧先正句語,特示未安之意。以殿下崇儒好學之意,猶不免讀其書而棄其意,甚可惜,而由臣鄙薄,至使先正之語,不見槪於君心,臣心惶愧,尤當如何?至於韓元震事,臣於其時,處分顚末,未及盡知,只於疏末,略進同進退之意,而批以元震侵侮不敢言之地,難掩於其疏,特下備忘,至以仗尊周之大義,討悖說之人爲敎。臣未敢知,如何而爲尊周之義耶?尊周之義,莫大於《春秋》,而周天子過失,不一書之矣。尊皇明之義,莫明於我孝廟時,又如先正臣宋浚吉,一生所秉持者是義,而進論治道,語及皇朝,隨其得失,盡言不諱,此在浚吉年譜,班班可考,至於先正臣李滉與人書,以洪武禮制,爲亂聖典,不可爲世敎,豈非尊君之義,論事之體,竝行不悖耶?今若以事關大朝,而不敢言其是非,一辭贊美,謂是之尊周,則果成甚道理?元震旣有所聞,敢附匡救之義,溯本而言,攙及皇朝事實者,揆諸事理,誠恐無怪矣。以此謂之侵侮,而得罪尊周,則亦豈元震一毫萌於心者哉?嗚呼,殿下於頃年,招徠元震以儒士,恩禮如彼其盛,而先入爲主,疑怒太過,前後聖敎,聲罪狼藉,一言斥絶,不少顧藉,不承權輿之歎,其將如何?臣與元震,小少同學,志竝意合,飢飽寒煖,宜無與殊,豈可以初不相干,而獨爲榮進之理哉?顧臣庸陋,無足備數,而病殘衰劣,望絶世道,出處一節,已不須言也。不然而如使臣,有可以膺命者,最有一事,實關今日去就。臣於收召之下,終不敢一言之,則是臣先自疏於殿下也。嗚呼,我肅宗大王,閱歷世變,究厥是非源委,以謂今日紛紛,其本由於斯文之事,而旣以先正臣宋時烈爲大賢君子,則其背悖時烈者,是小人也。至晩年處分,光明牢落,可謂質鬼神而俟百世矣。蓋以最初分裂,實有公私邪正之判,而自玆四五十年之間,小大議論,每每如黑白之相反,以至擧一國之人,莫不有一定之色目。立心制行,言論風習,正薰蕕氷炭之不可同器,故玆乃不復假借,如刀兩斷,作爲文字,以貽燕翼,至於傳禪之際,竝與精一之法而命之,此豈卒乍間,偶然之處分耶?今殿下,以蕩平二字,作爲治之符,調停之機,必欲施自源頭,故至有丁未下敎,而不以爲難,以至世道日變,亂逆層生,則實建中調停,終致靖康之亂者,前轍昭昭。此莫非殿下蕩平之不得其要,而殿下,尙不悟此,反以近日變亂,謂由於朋黨,而朋黨之源,起於斯文,視斯文如弁髦,惡士論如烏喙,至使士林之間,正論消亡,朝廷之上,忠節靡然,大往小來,陰長陽消,時烈之道,日以益晦,敗破無餘。昔和靖尹氏,以程氏之見斥,辭不赴召曰,學程氏者我也,請就斥。今臣,學於先正臣權尙夏,師時烈之道,而時烈之道,旣無以復誦於今日,則固自甘於棄斥草莽矣。豈敢爲龜山之一行,以貽朱子之譏耶?伏乞殿下,俯察微臣無可取之實,特寬虞人不敢往之誅,所授憲職,亟令鐫改,使名器不至猥屑,愚分得以粗安,則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大往小來,陰長陽消等說,欲鬧甫定之世道,此等之事,爲儒者而深慨。疏辭若此,本職許遞焉。 ○答領議政沈壽賢箚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辰時,上御別儲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請對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權,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徐命均離席而伏曰,朝來霧氣愈加,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昨日勞動之餘,不瑕有稍損之節乎?在彼時饌品,與闕內有異,水剌之節,未知若何?上曰,比前反勝矣。命均曰,朝水剌爲之乎?上曰,未及爲之矣。金興慶曰,日昨出宮時,已有霧氣,畢竟風雷雨雹,極其非常,軍容不成模樣。經宿勞動之餘,聖候安寧,是則爲幸,而此時之風,猶或無怪,而九月之雷,胡爲乎起哉?天意深遠,未知將來,有何事變,而如臣等無似,忝居大臣之位,亦可以召災矣。請改卜賢德,以答天譴。上曰,右相所達之事,皆由於寡躬。卿等何與焉?命均曰,腹部受灸之處,亦何如?上曰,腹部元不大段,而受灸處,落痂後,又作痂矣。命均曰,向者受灸似少,加灸爲好,而以擧動相値,旋卽停之。還駕後,卽當始灸,而此則姑待入診後,與醫官相議爲之矣。累朝未行之事,肅廟蓋嘗行之,聖上之必欲行事者,固出於誠孝,而臣等則以秋冬之交,經宿勞動爲慮,而上敎堅執,臣等不能挽止,臣等固有罪矣。天意深遠,雖未知如何,而日昨風雷雨雹之變,實耳目之所罕有,行軍之際,不成貌樣,百官徹底沾濕者,亦多有之。當此雷bb始b收聲之日,迺有雨無正之災,況今世道人心,無一可恃,國計民憂,靡所止泊,災不虛生,必有所以。如臣等無似冒居,無一裨補,災異之生,未或不由於臣等,臣等實爲惶恐,而願自上益加修省,大警動大振作,無徒爲言語,而惟以實心行實政,則今日天變,未必不爲將來之瑞矣。興慶曰,災異深遠,雖不可知,而漢時,亦有責免三公之制。臣等固當待罪之不暇,而亦願聖上,責躬反己,以實心行實政,君德上工夫旣至然後,注措云爲,自無過不及之差矣。《書》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此正實地上語也。各別省察,望之矣。上曰,左、右相所達皆好,當各別留念焉。命均曰,今日晝講爲之事下敎,而勞動之餘,未知如何?判府事李台佐,以爲六氣所關,日氣如此,何不稟停云,而經筵事體重大,欲於入診時稟定,而以勿爲入診下敎,故未及爲之矣。上曰,予之誠孝,何敢望聖考,而聖考已行之事行之,豈不有光乎?初則只以久闕展省爲憫矣,及見日記,頗覺用心矣。自謂聖考之事,末終無事行之,予何敢望矣,及入齋室然後,自以爲幸矣。昨日講武,實非張大之意,亦出於繼述聖考之事,而至如致祭一節,亦聖考之所已行者也。回鑾時災異,或由誠孝不足之致,而予心,若小放過,則天人一理也。豈不可畏乎?其時史官,亦爲仰視,必欲觀予辭色之動與不動,而予亦色動,此亦不及於聖考處也。此言雖近於傅會,而亦非例讓之語也。柳儼曰,疾風雷雨,無變,雖是聖人不動之事,而迅雷必變,亦出於敬天之意也。上曰,疾風雷雨必變,廼古語也。予非慕效而然。庚戌鞫廳時,柳儼,亦以問郞入侍矣。其時人皆畏之,而予則實不如此矣。平居如此之時,雖寢而未嘗脫衣,若困則伏於枕上。如此事人必以爲怪,而非出於矯飾,自幼時如此,心有所不安故然矣。日昨還駕時,柳儼請吹鑼,而以停之爲敎者,意實有在矣。命均曰,雖以私人言之,天威疾雷之時,亦有所不敢自安者矣。上曰,古語曰,上帝臨汝,無貳無虞。每觀此語,必爲起坐。平時見天字,卽沈之於水。不爲人所不爲之事,人則必以爲過矣。命均曰,敬天之意,孰謂之過乎?平時猶然,況災異之來,豈可恬然而不動乎?興慶曰,勞動之餘,聖候平康,臣等喜幸,何可勝言,而回鑾時非常之災,臣等亦以爲瞿然矣。俄聞聖敎,其於聖德尤光矣。雖然,古人曰,應天以實不以文,又曰,敬天之怒,無敢戲豫。常以日昨遇災之時,爲心則好矣。儼曰,上敎如此,臣民之幸,大臣所達以實心行實政之語,誠好矣。列聖相承,敬天憂民之意,何嘗不以實心行之,而肅廟每當災異,憂形于色,孝廟亦以不有實政,何以答天譴爲敎矣。日昨自上,行列聖久未行之事,繼述先王,聖孝益光。災異之來,安知非不出於仁愛之意耶?展省之餘,益切霜露之感,願追思太宗至仁盛烈之德,以孝廟答天譴之訓爲意,而益加勉厲,行之悠久,則其爲繼述之孝,孰大於是?古語曰,先王耀德不觀兵,詰戎講武,雖非喜功之比,而亦加留念,伏望矣。上曰,所達切實,當留念焉。命均曰,故相臣南九萬,在肅廟時,亦以展省之餘,方切霜露之感,不宜有講武之擧,爲達矣。今番,初謂此是久遠之陵,方秋茅草新刈之餘,必有人馬致傷之慮矣,日昨見之,則圉場寬闊,人馬亦無傷足之慮,而大抵講武,不必於陵幸之時,春秋二節,擇日爲之,亦好矣。興慶曰,如周宣之大蒐,不必於陵幸,當其場圍gg場圃g旣滌之時,擇日講武,亦似無害。諸議皆以爲然矣。命均曰,日昨陣中軍兵,不成貌樣。其時臣等,亦以爲自上必有暗令而然矣。追後問之,則元無出令之事,而禁軍都監陣,互相誤知而然矣。其時帳殿,亦無諸臣議論,而歸後是非不止。雖未知其誰得誰失,而大抵未有出令,而妄相忖度則有之。都監禁軍將,皆當拿問處之,而未知何如?上曰,未有出令而出,其不意突過陣中,則其意雖過,而應之亦無怪矣。柳儼曰,昨日都監陣之不待號令,任自輕動,外議紛紜,皆以爲不可無責罰云,而臣意則不然。駕後禁軍及別哨上去之時,縱馬疾馳都監陣,而或意有暗令,出而應接,亦無足怪。臣等當初送信箭于禁軍別哨時,以先爲分付於都監陣之意稟達,則必無如此之擧,而倉卒之際,未及擧行,若論其罪,亦爲鎭群議之道矣。命均曰,承旨自當,其意亦好,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承旨所達誠然,從重推考,可也。{{*|擧條}}儼曰,其時御幕,有竹折帳捲之患。次知司鑰,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此非司鑰之罪也。予不欲張大其事,故只以帳一浮,交椅一坐,持往云矣。如此風雨之際,竹雖多,何以支撑?捲折,固無怪矣。儼曰,雖出於無心,而次知司鑰,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無發落。儼曰,昨日大駕,以人夫涉水之際,司僕寺官員,當下馬隨轎,而不爲待令,事體亦涉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興慶曰,伏聞昨日回鑾之時,侍衛諸臣,散亂無次,不成貌樣云。一時風雨,猶尙如此,脫有事變,將何以爲之耶?誠可寒心矣。侍衛諸臣,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儼曰,昨日記過諸人,有推考之命,此非嚴紀律之道也。人或以風雨蒼黃之時,未暇責罰,減以推考爲言,則所聞尤不好。宜令兵曹,從輕重施罰矣。上曰,特令記過者,令兵曹,從輕重決棍,其餘竝蕩滌,可也。儼曰,駕前兵曹郞官記過者,則宜施推考之罰矣。上曰,依爲之。{{*|擧條}}儼曰,信箭,自內有差備內官,而出宮後則旣有兵房承旨,又有次知宣傳官,故今番則臣旣陳達,以宣傳官次知矣。此後,仍爲定式施行,何如?上曰,出宮後則旣有次知宣傳官,依所達爲之。{{*|擧條}}儼曰,昨日大駕,自敎壇離發之時,挾輦砲手,多有離次先退者,當該將官,似當有罪矣。上曰,令都監決棍,可也。{{*|擧條}}儼曰,昨日標信誤傳宣傳官二人,自本院啓請罪罰,而批旨未下矣。標信何等重大,而或混傳或徑歸,至於弘化門外留都陣,則初不往傳,事極駭然矣。上曰,令兵曹,從重決棍。{{*|擧條}}命均曰,未有暗令,而徑出應接,以軍法論之,則皆謂不然云。議論旣出之後,不可中止,訓將及禁將,似不可終置,當思其鎭定議論之道矣。上曰,頃者,以可賞而不可罰,爲敎矣。宋寅明、朴文秀,於此爲峻云耶?興慶曰,武弁輩則皆以爲宜云。蓋以彼旣突入,則在我之道,不可不出而應接故耳。上曰,予於其時,御營中軍則欲爲拿入者,有意存焉。蓋大旗幟迎接後,則不可如此矣。上曰,兵判於參現等事,雖當草草之際,而善爲之,與武將無異矣。儼曰,其人素有氣矣。其朝,適患泄瀉,强作爲之,而亦能如此,諸議以爲若非病,則尤善於此云矣。上曰,今日晝講,領事一員,入侍,可也。儼曰,鞫坐無進去之員,尹彙貞雖未肅拜,而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司諫尹彙貞,卽爲牌招參鞫事,榻前下敎。命均曰,昨日以假家事,特命推考諸臣,旋卽還寢矣。當初畿伯,以甲戌獻陵時謄錄報來,自備局行關,使之依舊長陵例,從略爲之,而至於溫堗,別爲禁斷矣。今聞政院假家,爲溫堗云,事甚不當。政院竝爲推考,何如?興慶曰,假家則固是依謄錄爲之,而至於溫堗,則自備局禁斷矣。若爲溫堗,則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柳儼曰,災異之說,雖深遠難知,而己酉十四日雷震,庚戌有慘禍,昨日雷雹之變,又復如此,未知將來,有何變異,而大抵親臨閱武之際,天以肅殺之氣助之,此正君臣上下,各別惕念處也。上曰,當各別留念焉。諸臣以次退出。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藥房提調尹淳,執義閔珽同爲入侍時,領事徐命均,知事宋寅明,特進官朴文秀,參贊官洪尙賓,侍講官趙迪命,檢讀官兪㝡基,假注書李權,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宗臣夏溪君椐,武臣李廷彬以次進伏。上前受音,講《禮記》第三卷五十一板,月令仲秋之月,止同度量。趙迪命曰,舊簽,止於日夜章,而細觀文勢,則是月也,當爲首章。請移簽於上大文。上曰,依爲之。迪命,講是月也易關市大文,止合諸候制百縣,上新受音,亦如之。講畢,迪命進伏曰,臣於第五大文行冬令之語,有所感焉。日昨講武之際,風雨非常,未知何樣禍機,藏伏於冥冥之中,而八月雷始收聲,九月爲純坤之月。況於十月講武之時,疾風雨雹如此?其爲可驚可愕,孰甚焉?願各別惕念,大警動大振作,思所以少答天譴之道矣。宋寅明曰,近來變異層生,無月無之,而非時雷雹之變,適在於省陵講武之日,漢儒災異之說,人或笑其傅會,而亦不可謂全無是理。今日方講月令矣。災異之生,安知其不由於不能行令之兆耶?卽今百度解緩,綱紀頹弛,以五行推之,竊恐春生秋殺之令,或失其道而然矣。自古非大無道之君,孰不知災異之爲可懼,而惟其立志不剛,則霎間知懼,事過後,旋卽忘之。且未知其弊端,從何出來,而冥然漠然,不能收拾之致矣。故曰,主聖臣良則災反爲祥。庸主之世,無災而爲災。況有災異以兼之乎?願自上,各別惕厲,克祛因循玩愒之習,揮霍奮發,使群下咸仰聖德矣。雖或惕厲,而乍行乍輟,則亦非所以惕厲也。未知聖意何居焉?上曰,此非二條也。遇災而飭厲,則災異可消,末世則由不能覺察而然矣。仁愛之天,非惡其國也。欲使其覺察而然也。洪尙賓曰,失道之君,其災遲,有道之主,其災速。日昨殿下,躬臨閱武,而俄頃之間,雷霆猝起,天之降災,若是神速。意者行軍節操之際,或失其道而然耶?願以上天之心爲心,而丕惟曰災異之速,乃所以警動我也,益加惕厲之道焉。徐命均曰,災異之來,雖未知何以應之,而徒以虛言而已,則終亦無效。唯以實心行實政,無徒爲文具之歸,是第一急務也。宋寅明曰,以月令時義觀之,王者,仁恩法春夏,威罰法秋冬,竝行兼備而後,治道可成矣。卽今百度弛緩,威罰不行,雖以日昨假家一事言之,奉行上司之令,造成假家之守令,旣命記過,而及知督令造成之由於京司大官,則推考薄罰,亦令還收,此豈事理之所宜,而亦豈無在下之竊議耶?特進官朴文秀曰,小者則罪之,而大者不罪,則民之蒙害必甚矣。初爲假家者,今作窓戶,則其流之弊,將來必爲丹靑矣。尹淳曰,大抵假家等事,諸司不必皆然,如政院、玉堂無器具之司,申飭各官善造,而一司假家過侈,則他司假家,亦皆效之矣。兪㝡基曰,以假家事,推考兩司,臺諫則引避,而玉堂亦三司也。臣等實爲未安矣。當初本館下人來告,以爲自政院招致畿營吏,而申飭其造成假家之事,依政院例爲之云,故臣等只聞之矣。其後見政府捧甘,則有不爲溫堗之語,故臣乃更招畿營吏,使勿濫侈,而溫堗亦使停寢矣。命均曰,當初備局行關,使之一依舊長陵例,而至於溫堗,則亦在於捧甘之中矣。俄聞政院爲之云,故請推矣。上曰,舊長陵時,雖爲假家,而亦不大段矣。今番假家見之,至有爲竈者,有同軍行之時。承旨柳儼,亦言自政院分付之事矣。事極駭然。當該承旨,罷職,可也。{{*|出擧條}}尙賓曰,臣於其時,以節目講定事,達宵經過於外處,未知果爲溫堗與否矣。上曰,以月令觀之,卽今日氣猶暖,可謂時氣失節矣。常年此時,寒衣環着矣。今乃如此,來頭冬寒,未可必矣。寅明曰,周末無寒年。咎徵之應如此矣。願加惕念焉。上拈下章曰,豺乃祭獸戮禽,頃者金在魯,以戮禽二字,屬上絶句矣,觀此鷹乃祭獸之語,則其言尤明白矣。上曰,爵入大水爲蛤,人或有見之者乎?尹淳曰,聞海邊人之言,則當八九月之交,爵之自溺於海者,蔽於水上云,此蓋爵化爲蛤之時也。上曰,如蝦蟆爲蛙之時,尙有尾者乎?此則其理昭然矣。淳曰,此下百工休,民力不堪,其皆入室云者,其意尤好矣。上曰,雖云呂不韋之書,而其言眞聖人之訓也。淳曰,禮之爲用大矣。如《儀禮》等節目,極其纖悉,而只有士喪禮,無公朝禮矣。幸有《禮記》,多載《儀禮》之所未備者,而經禮三百,曲禮三千。今觀其書,極爲細微。如月令所載飮食、衣服等節,我國人心麤,雖不知其意義所在,而文理密察,皆有井井尺度矣。寅明曰,民力不堪,其皆入室云者,尤好矣。蓋古者,農作之節,民皆野處力作,及其寒至之日,恐其民之或傷,而令之曰,其皆入室,聖人之爲斯民慮如是。卽今民之凍餒失所者,不知其幾,而日昨講武之時,觀光者老弱皆會,卒然風雨之頃,雖臣等,亦喘急不能定,老弱之或致傷斃,無異矣。傳聞陣內將校輩,爲暴雷震死者,有之云矣。命均曰,此見火箭被傷之人而云耶?若然則事事,皆當關念矣。命均因下章文義啓曰,以天子之國,而諸侯所稅gg取稅g之或輕或重,無不知之,而我國則外方事,全然不知,非特外方,京各司出入等事,朝臣中知者蓋寡。如此而財安得不匱,民安得不困乎?淳曰,爲國之道,當用賞罰御下,而外方則猶有監司、御史,以考其勤慢,而京官則治與不治,未嘗問之,財悖而出之患,未必不由於此矣。朴文秀曰,當其入之之時,則浚膏血以充之,而及其用時,則不知去處矣。寅明曰,賞恩威罰,各當其理然後,庶無錯亂之弊,而以今年還上言之,或曰可停,或曰不可停,聞外方上來人之言,則或曰豐年,或曰慘凶,非過則不及,農形豐否,亦難的知矣。淳曰,雖以彼國事言之,天下財賦,皆入於戶部,大小經用,無不由之,而我國則散於各司,一處所供之物,供於十處,而供之之時,又有人情等債,其出多歧,雖欲計知,而無可奈何矣。命均曰,雖以司僕事言之,只計一年經用劃給,則無此弊,而通同混雜,有若私用之物,用盡則便告以無,豈有如此道理?今計一年所用與之,而一年內,若不足,則罪其官員,可也。如宗簿寺,折受處亦多,而爲其司私用之地,各陵守護軍,古無位田,而今皆有之矣。寅明曰,我國定法之初,限以年歲,一處若壞則爭言不便,雖微細之事,必先定規模,以成一代之治。若聞此言而信之,又聞彼言而信之,數數改易,則爲事終無頭緖矣。淳曰,我朝列聖,純用王道,而式至今休,聖德仁明,或過於寬容,其弊易至委靡。卽今世道,雖使聖人當之,如三代之損益,各有其道矣。自古識治之士,如諸葛亮、子産、崔寔之徒,皆以嚴爲主,非樂爲之也。當委靡之世,救弊之道,不得不如是。俄者所謂人情一路,其終將至於國斃而後已,欲革此弊,當自貴近始。若容一分寬恕,則雖欲防塞,亦末如之何矣。上曰,《傳》亦曰,唯仁人,爲能惡人矣。文秀曰,雖以日昨假家事言之,不可專責於守令,道臣先加責罰,爲宜矣。上曰,京畿監司,從重推考,可也。{{*|擧條}}寅明曰,臣敢因務斂於內文義,有所仰達矣。京中之與外方,不無內外緩急之別,卽今賑廳,連年設賑,儲蓄罄竭,根本之地,實爲罔措矣。常賑穀物之在外方者,雖直令輸納,以實京廳,亦無不可,而第以此等括來之政,是割肉充腹。近來諸道,還穀耗損,民食常艱,尤不當割來。自京廳艱辛收合錢兩,以爲貿穀之計,差人素有弊端,旣不欲循用謬例,外方各邑,或有結役米租,或有火田穀物,無非自該邑作錢,錢用者。且雖非穀賤之時,民人之轉轉貿錢,勢所難免,分送廳錢於諸道,使之分俵各邑,一從市直,貿米上送,公私似爲兩便。至於海西詳定米,則多歸於勅需及開市所用。雖以米上下,畢竟皆將作錢需用,鳩聚運輸之際,固知有些少民弊,而事有輕重,未暇盡恤,旣異無端括來者,則爲道臣者,念及國計,宜不稱頉,而定奪知委之後,湖西道臣及海西道臣,相繼馳啓防塞,視如臣之私事,海西道臣,又盛加譏詆,務爲必勝,至於價直云云,尤未可曉。本道市直,比臣所定,果有所加,則卽今販賣,當用卽今市直,詳定定式,宜無可論,要之皆不欲擧行而然矣。前後他司之無端括來者,猶皆擧行之不暇,而在本廳,則雖係換貿之事,必欲如是防塞,此莫非臣,人微望輕,初不足數之致。臣之兼帶錢穀之任,宜先遞改,而兩道道臣,亦宜有警責矣。命均曰,鄭彦爕狀啓,自備局已爲防啓,而朴師洙狀啓,則未及回啓。然則此狀啓辭緣置之,賑廳錢則使之卽速下送,爲宜矣。上曰,兩道道臣推考,更爲催促上送,而海伯狀啓,置之,可也。{{*|擧條}}上曰,白振聲事,草記已下耶?史官出往問啓,可也。李權,出而回啓曰,草記已下,而姑留於政院云矣。命均曰,江原監司魚有龍狀啓,以爲今年當爲三鎭合操,而嶺東、嶺西等邑,多被災異,累千軍兵之裹糧赴操有弊,以營將合操,姑爲停止,而遣解事敎練官眼同,本邑哨隊鍊習爲請矣。今年年事又如此,依上年例,合操停止,使之哨隊鍊習,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命均曰,魚有龍狀啓,又以爲,都事當依事目覆審,而都事朴體素,以試士事往來,且旣已瓜報,則似無擔當之理,新都事,令該曹各別擇差,催促下送云,而都事雖已瓜滿,試事已畢,覆審方急,仍令時任都事,覆審,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命均曰,忠淸監司狀啓,以爲本道農形,纔因實錄奉安迎候,來待境上,略爲巡審,敬差官覆審,殊涉不緊,請依兩南例,勿爲覆審矣。頃以兩南伯則旣已措劃,不得不許,而湖西伯,到任不久,姑無狀請,仍使敬差官覆審之意,陳達矣。今始有此狀請,而試事想已出場,不日發行,狀辭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文秀曰,勿遣敬差官事,旣許於兩南,則其在朝家事體,湖西似不可分而異之矣。上曰,此言然矣,。不可異同,事當許施,而敬差官,旣已發巡,則有難中止,如或未及發行,則使之勿爲覆審,而監司處,各別申飭,可也。{{*|擧條}}命均曰,江華留守李瑜狀啓,以爲延安吏奴作隊,勿令兵使巡點,而專屬於本營事,筵奏取旨矣。延安屬邑白川,亦當如延安,兵使巡點,一體停罷爲請矣。延安、白川,同是江華屬邑,似當一體許施矣。淳曰,當初吏奴作隊,盡爲守令手下親兵,有難則爲守土之卒矣。延安爲江華後營將,束伍則當赴江都,而吏奴作隊則不宜盡屬於江都。況白川爲延安之屬邑?束伍當領付於營將,而吏奴則郡守當領率。守土,旣守其土,則當聽本道兵使節制,尤不當越屬於江都,而時以兵使巡點有弊之故,欲全屬於一處,而其實則本郡,不思臨難無兵之患矣。文秀曰,當初吏奴作隊,蓋出於各邑守令,領付束伍軍於營將,而還邑則無手下親兵,雖有賊,難以防遏,故有此作隊之擧也。今此江留,請延白吏奴隊,專屬本營,勿令兵使巡點者,恐未詳知作隊之本意也。雖或以西沿無防爲慮,而有此請,若有西賊,則黃海監、兵、水使,沿海各邑,自當爲後防。今請以專屬,未知何據,而江都所管延白之兵,旣令兼營將領付,而營將還邑,則是延安府使也。至於白川,亦然,設有監、兵使徵兵之事,勢當擧行,而兼營將,若或領兵赴江都,則座首,當替行府使之事。然故各邑座首,常時有軍務次知之事。監、兵使巡歷時,以軍禮現謁,蓋以此也。由是觀之,吏奴作隊之皆屬於本道本邑可知,決非江都所句管者。至於巡點一事,必有朝家命令而爲之。若有弊端,則廟堂,更當講確,稟裁罷之。今若因江都狀啓,猝然發巡點之命,而不爲更考巡點節目之有無而爲之,則各營各邑,必以爲當初朝家,旣令巡點,而今忽有若本道不稟而巡點者然,責之而罷之云,則朝家擧措,豈不貽笑於四方乎?命均曰,吏奴作隊之使兵使巡點,極有弊端。此等節目,未知在於何時,而當初江留筵達後,旣已分付。此則不過枝葉,而諸議如此,更考節目,延安專屬江都一款,定其施否然後,此事可以分付矣。上曰,吏奴作隊,迺守令手下親兵也。亦非兵使之所當管攝也。若使之巡點,則爲弊必多矣。兵營巡點,一切停罷,而江都狀啓,更爲考稟,可也。{{*|擧條}}命均曰,昨日行幸,有軫念廣州民之敎矣。甲戌年則有還上蕩減之事,而卽今廣州還上,連年大凶之餘,元數無多矣。文秀曰,廣州還上蕩減,不必持難矣。每以軍餉添儲,劃給大同米及他樣穀物,前後甚多,若不停捧,則其數必過十萬餘石,而三十年來,本州便作名士陞資之地,而所謂名士,雖非凶年,欲停當年之還穀,思得一時之民譽,周旋廟堂,則廟堂拘於名士之顔情,雖知不當停捧,而曲施其請,今年如是,明年如是,卽今所存者,不過三四千石云,寧不痛心?其得食還上而不納者,若非邑中兩班,則盡是京裏士夫家,停捧年久之類,死者已多,朝家雖欲捧,年久停捧者,萬無捧出之理,雖不蕩減,便同蕩減,不蕩減何爲乎?今則只存空城,設有緩急之事,民無食,誰肯爲國家守之乎?朝家若嚴査其前後停捧之守令,大加論罪,則庶爲懲後之道,若不然則朝家雖慮其無軍餉,而又爲劃送某穀,不過爲府尹要譽之資,亦不過爲邑中兩班,京裏士夫所食之物,雖有穀如山,送亦何益,?然則蕩減停捧,反爲慳惜,不亦可笑乎?大抵水原、廣州置兩營,其慮甚遠,而多不擧職,恐難爲日後國家之所持賴,此誠寒心矣。臣於今者還上蕩減事,不爲持難,而如是仰達者,蓋知其於國無損益故也。命均曰,當取考本州還上未捧年條,而更稟矣。上曰,依甲戌例爲之,可也。上曰,日昨駕前亂言者,爲公州人耶?問之則所言,爲何事耶?文秀曰,陵寢事云矣。命均曰,湖南譏察,凶書見捉之後,眞賊尙未斯得,人心未定,此爲可憫矣。文秀曰,譏察,得其人然後,可以爲譏察,而今則自捕廳送各軍門將校,所謂將校者,不過持草料討食,而卽今湖南等地,家家彌滿。夫不敢言於妻,妻不敢言於夫,爲民間作弊,罔有紀極,而議察事,終無頭緖。蓋當初原不以必得爲意,而惟以不送得罪爲懼,如礪山若送十人,則全州送二十人,互相爭送,而其實則皆無用矣。寅明曰,以日昨事言之,禁軍一隊入後,而都監陣遮截,至於砲銃亂發,莫不駭然。彼是則此非,二者必居於一,而卒皆無事,自上似未及細思而然矣。柳儼以爲,宋寅明、朴文秀,爲峻論云,臣等亦有何峻論之事耶?直以事涉大關係處,不得不言矣。文秀曰,入陣門之後,自上爲大將,則禁軍雖以上令入後,而旣無相犯之事,則都監陣,豈可出而相接乎?上曰,此蓋兩軍,相疑而然矣。叱代人而還封千戶侯者,漢高之事也。予於其時,拿問而赦之則好矣,而未及爲之矣。上曰,雲寶劍,其任亦不輕矣,予爲摠管時,文臣則無揷筒介者,而予則揷之矣。日昨駕轎時,有闌入者,予以侍衛爲寒心矣。文秀曰,臣於其時,與宋寅明携手疾馳而入之矣。大抵軍法嚴然後,可以爲國。日昨挾輦砲手,自上未及登壇,而盡出於後,將壇空虛者,可謂寒心矣。古者,戚繼光行軍時,其子爲前隊而回顧,卽斬以徇軍法,果何如耶?小臣兒時,及見肅廟行幸時,雖遇雨而行伍自若矣。雖雨中,當鼓吹徐行,無失節操,爲可矣。上曰,若只遇雨,則豈可如此?雖吹打而行亦可也。直以上天之譴告,有所敬懼之意而然耳。文秀曰,雖敬懼,而行軍則不可不嚴矣。祗以恐懼之意,而軍行不嚴,或有不虞之事,則何以爲之?臣曾以嶺伯巡歷時,宿仁同,欲去星州,而時乃極寒,欲觀監司號令之如何,一夜間,使之速開氷路,而明日至于津頭,則左右氷厚三尺,而亦能以船渡江矣。況以人主之尊,而若干風雨之際,扈衛不成模樣,此不可使聞於他人矣。兪㝡基進曰,朴文秀筵奏,臣未曾聞之矣。今聞所達,似有愚忠或有可取者,而第其嶺伯巡歷時云云之語,屑越張皇,大失筵奏之體,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臣以提調職掌事,有所仰達矣。頃以出帳時,脫衣召病爲敎,而曾不爲戒,日昨犯霧氣,不御駕轎,至于替馬所方換。雖以天幸,聖候安寧,而凡事當有懲毖之道,願以昨日觸冒爲戒,而益加將攝之節焉。上曰,當留念矣。淳曰,朝水剌,無異常時乎?上曰,無異矣。寅明曰,當此遇災之日,自上宜詢問闕失,而臣下亦當極言不諱矣。自上刻厲之意常少,而仍循之習常過,臣等以是爲憫矣。上曰,曾對李宗城,以雨暘過時,方寸沓沓爲敎矣。頃者親祭時,趙明謙讀祝,而聞其延我宗祊一句語,不覺淚下,因俯伏而拭淚矣。入侍諸臣聞之,亦必以爲過矣,而不孝之中,無後爲大,追思祖宗功德,自然如此。每事予豈不欲振作,而實無振作之氣矣。寅明曰,聖敎如此,臣等之所仰慮者,在此矣。聖識非不高明,而或欠於遠大規模,取人則惟以容悅爲喜,做事則每以目前爲急,不動聲色底氣像少矣。惟學,可以變化氣質,願自上,益自惕厲,博取群言,雖難於行厭於聞,而苟可以利於國,則行之如針箚身,不自容恕焉。文秀曰,殿下縱自輕,奈三百年宗社何?殿下一身,關係甚重,憂愁鬱抑,或至受傷之境,則其爲害,尤當如何?淳曰,聖質高明,其於世代風氣,人情物態,太分明故,或欠於弘遠氣像,君臣相對涕泣。此何等時世,而辭令之間,常多鬱悒之氣?臣以爲如此而已者,徒爲有害無益之歸矣。仍更端而起曰,湯劑進御,已至十八貼,別無效害乎?上曰,雖無顯效,而今番亦依舊者,似是其效矣。淳曰,六君子湯,調和中氣,外感不入,諸醫以爲五貼進御後,加進爲好云,而當於後日入診時,議爲之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時則風勢好耶?此是何風耶?尙賓曰,西風矣。淳曰,臣以藥房事,有所仰達矣。卽今上候,人蔘最有功效,而近來兩道所納,蔘品漸下,所謂羅蔘,多雜熟蔘,每當劑藥之時,雖箇箇揀擇,而終無佳品。雖閭巷之人,爲親病求蔘,能得極品。私局所貿,或有一二兩重絶大之蔘,而內局所納,極不過一本數三錢而已。今若以許多所捧,盡爲責納極品,則誠有弊端,雖若干兩,務求體大多津者來進,以爲茶飮之用,則其效必倍蓰矣。國中無好蔘則已,私局所有,內局獨不得用之,誠爲寒心。臣願嶺南、江原兩道道臣處,以筵敎申飭,務求上品,雖二兩代捧一兩,期於必得,勿拘多少,使之隨所得上送,何如?上曰,二兩代捧一兩,則亦不無前頭之弊,第令道臣,各別擇捧事,申飭可也。{{*|擧條}}淳曰,靑大竹體小事,曾有下敎矣。竹瀝,爲急病之用,故在前則院中雖應求於親舊間,掖屬輩,時時覓去於掌務官,而猶無不足之患矣。近來則竹體瘦纖枯黃,一月兩道所納五十箇取瀝,十分節用,每患乏絶,而各殿別監軍,求覓日甚,或於提調所見處,任自鋸斷而去,少有禁斷,則侵困掌務官,罔有紀極。頃年豐原君趙顯命,爲副提調時,陳達申飭,稍有其效矣。今亦更加嚴飭,俾勿濫雜,亦勿侵困掌務官,何如?上曰,曾已下敎,而更當各別嚴飭矣。{{*|擧條}}朴文秀,因極言朝著之弊,而至曰卽今敎化行歟?法度立歟?人才盡用乎?士夫有廉恥乎?生民困矣,財用竭矣。下犯上者有之,妻殺夫者有之,子殺父母者有之,是敎化之不行也。有勢則免,無勢則不免,是法度之不立也。群下之輕儇喋喋,或以微事自衒者,便以爲妙,故所用者,非細瑣浮躁之類,則皆庸闒儱侗之人,上之取人如此,群下之希望亦如此,苟且彌縫,薰蕕同器。古者,李濯論大臣而明日卽爲吏判,今則以推考而至欲絶交,古無名士乞郡之語,而今則昏夜乞哀,士夫之無廉恥極矣。自上至明至仁,德意深厚,而蠲減之令,或及於目前,遐遠之方,無緣以上聞,生民之困宜矣。用度百出,府庫空虛,堂堂千乘之國,直作寒乞兒契闊,財用之乏,甚矣。三百年付託之宗社,至于今日而壞了無餘,後世之視今日,以臣等爲何如,以殿下亦將爲何如也?群下之有識者,皆憂於家而不敢言於內,如此而家豈有不亡,國豈有不亡者乎?殿下亦無大警動大振作之意,如今日所陳,輒以留念爲敎,而明日則不行矣。臣扶病扈還之餘,難以入侍,而不勝犬馬區區之忠,略以關係大體者,仰達矣。寅明曰,朴文秀所達,皆是矣。雖臣等相語於外者,不能盡達於入侍之際矣。上曰,所達切實,留念之說勿爲,而其弊皆由於予也。執義閔珽進伏,府前啓,睦天顯、睦聖觀、李夏宅、權攝、金重器、南泰績、尹邃、炯、烒、燁、{{!|𪸸|⿰火典}}諸子及明彦等事。上曰,勿煩。坦事。上曰,亟停勿煩。李瑜罷職事。上曰,不允。大司憲趙明翼,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正言趙明謙遞差事。上曰,依啓。又啓曰,昨日風雨雷雹之變,雖極異常,侍衛之人,所當整頓待令,不失尺寸,而擧皆蒼黃星散,大駕還宮時,班行斷絶,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不可以已施問備,置而不論,請侍衛諸臣中,離班散處,不卽隨駕者,令政院現告,一竝罷職,東西班監察,亦令拿處。上曰,侍衛落後者,自政院査告依啓,而監察,無與於侍衛,勿爲拿處。{{*|擧條}}又所啓,日昨回鑾時講武事,預爲下令,則大駕所駐將臺御幕,事當依例,將臺而不設屛帳,不蔽風雨,全不成模樣,所見極爲駭然。請當該司鑰,從重科罪。上曰,予意不欲張大其事,當初只以遮日一浮及帳一浮,使之持往,司鑰之不爲待令,非渠之罪也。從重科罪事,不允。{{*|擧條}}上曰,白振聲戮屍,終是法外也。入侍諸臣,皆陳之,可也。寅明曰,自本官監營承服,三省推鞫未決案,而徑先杖斃,事體雖重大,而戮屍,終是法外,誠如聖敎矣。淳曰,頃以《大明律》爲過,下敎,而政院還寢啓辭之時,臣亦見之矣。如振聲者,雖碎骨飄風,有不足惜,而將來次次比律,恐或有濫觴之弊。當初下敎,可以垂諸萬世,而明日又爲允從者,聖意固有所在矣。雖以臣愚見,則當初下敎,似好矣。文秀曰,論振聲之罪,則戮屍加戮屍,不足爲快,而其律,出於附註。以附註而容手於其間,則未知何如矣。㝡基曰,臣則所見有異bb於b此。旣已結案,且以附註議讞,而又爲撓改,未知其得中矣。上曰,逆賊,雖結案而徑弊,亦不用戮屍之律矣。振聲,有何所惜?而王者於此等事,當加深審矣。珽曰,後世雖有此律,而皆小人當朝之時也。審愼之敎,至當矣。上曰,承旨進來。洪尙賓進伏,上口呼白振聲事傳旨。諸臣以次退出。 ==9月1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在外}}。右副承旨李宗城{{*|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大殿誕日,大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卽者下番翰林李鼎輔,以親病陳疏徑出,上番翰林趙榮國,諉以不能檢下,亦爲陳疏徑出,原疏竝已退却矣。卽當竝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史局重地,不可暫曠,奉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禁軍及軍兵,當爲中日習射,而大殿誕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領議政沈壽賢十一度呈辭,傳曰,遣承旨敦諭。 ○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宗城等上疏曰,伏以臣等,伏聞昨日筵中,以假家溫堗事,有當該承旨罷職之命,臣等竊不勝惶懍之至。噫,荒歲民力,一毫可惜,而聖上之前後申飭,不啻丁寧。臣等忝在近密,旣不能奉揚德意,反自速於辜犯,俯仰慙歎,無所自容。今此溫堗,旣是齊坐分付之言,而初非一人主張之擧,則豈有當該之可論?惟有竝被嚴譴,以厲群工也。顧此待勘之蹤,義不容晏然於禁近之地,而今當誕彌之辰,區區犬馬之忱,實不敢闕焉於承候之列,冒昧趨班,始爲相率逬退,泥首俟譴,放倒廉隅,尤切愧恧。伏乞聖慈,特垂照察,亟命鐫罷臣等之職,且治臣等之罪,以嚴公法,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傳曰,已爲處分,更無可以批答者,原疏還給。其他則待下敎,政官牌招開政,入直承旨下敎之前,不可空廳之意,知悉。 ○韓師得啓曰,昨日筵中,以假家溫堗事,有當該承旨罷職之命矣。朝者問安承批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宗城,右副承旨柳儼,竝皆引嫌,徑出俟譴。臣師得則情勢,與同僚無異,而以守廳無人之故,不敢逬出,不得已獨爲留院。徑出諸僚,所當竝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爲生民嚴紀綱之道,已下敎之後,不可以多官而置之,當該承旨傳旨,爲先捧入,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龜休爲左副承旨。 ○傳曰,新除授承旨,卽爲牌招。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政院左副承旨李龜休,時在京畿水原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今姑改差,其代前望單子入之。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牌招,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以金浩爲左副承旨。 ○新除授左副承旨金浩,在外事微稟,傳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中,在外人付標以入。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朴師洙狀啓,濫刑致死人金夏奎,誤以夏均書塡待罪事,傳于韓師得曰,勿待罪事,回諭。 ○韓師得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大臣有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副應敎趙迪命,修撰兪㝡基等箚曰,伏以聖上,祗謁園陵,克展誠禮,修積年未行之儀,述先朝已行之事,仰惟聖心,必倍感慕,迺於回鑾之路,親行閱武,此亦克詰之政,而非出豫大之意,士女傾都,耋艾環山,欣欣然爭瞻羽旄之美,有吾王無病之喜矣。夫何軍容乍閱,疾雷忽轟,風暴雨驟,飛雹亂下,俄頃之間,舒慘頓異,倉卒之際,威儀不備,和鑾不得容身,陪衛未免顚倒。噫,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之中,而天之降災,若是其酷耶?嗚呼,殿下方講《禮記月令》篇。臣等謹按月令曰,仲秋之月,雷始收聲。先儒解之曰,八月雷入地,雷入則萬物入。況此陽剝之辰,遽有雷雹之警,其爲災甚大,可不懼哉?詩人所謂不寧不令者,非過語也。臣等竊觀今日之國事,可謂罔涯矣。世道媮靡而國勢綴旒,朝象泮渙而王綱解紐,鞫獄連起而兇言罔測,倫彝滅絶而變怪層生,以至饑饉荐臻,而京外之財用盡矣,膏血已竭,而生民之凋瘵極矣。爲今之道,惟有大振作大奮厲,可以祛積久之弊,爲轉移之策,臣等,請以我祖宗,以實心行實政之效,爲殿下陳之。肆昔我世宗大王,當遇災修省之日,下敎中外曰,凡非法之斂,不急之役,一切盡罷,以寬民力。肆世宗大王在位三十餘年之間,至化旁達,邦籙永昌,宣祖大王,當壬辰、癸、甲之間,銳意圖恢,至誠求治,乃能維持,轉危爲安。肆宣祖大王在位四十餘年之間,國綱振肅,民庶樂業,此豈非今日殿下之所當法者乎?臣等死罪,若言殿下病痛處,則殿下未嘗必欲拒諫,而自然士氣消沮,言路將至於杜塞。殿下雖無大段失德,而惟其已見必遂,凡事每主於自用,馴致君道日亢,百弊日滋,此非國家之福,而其爲聖德之累,誠大矣。殿下何不以此時,首下哀痛之詔,廣求直言,日引輔弼之臣,另講治道,丕新四方之瞻聆,作爲一王之典則,以盡修省禳弭之道耶?噫嘻痛矣。今日國體不尊而民志靡定,主威日卑而王綱不振,可驚可愕之事,不一而足,顧其振刷淬勵之責,豈不在於殿下一身乎?伏願殿下,亟恢其志氣,益强其心力,毋以治效之邈遠,而少沮其邁往之意,毋以災異之孔酷,而或挫其剛大之心,凡諸一號一令,一動一靜,無不出於嚴正周愼,以之尊朝廷於日月之明,奠國勢於磐石之安,使天心克享,休命迓續焉。臣等又有區區所懷,敢此尾陳焉。再昨大駕廻還之時,陪衛之失次,實有由焉。承宣之臣,妄引寧陵行幸時前例,排却駕後侍衛,身請陪從,以致班行散失,如臣等之昵陪者,猶爲之驚惑,況彼道路之群瞻,當以爲如何耶?雖以昨日憲啓所謂侍衛離散等語觀之,公議所在,斷可見矣。噫,京城咫尺之地,風兩急遽之時,尤宜安詳,而如許做錯之事,殿下許之以得體,臣等竊不勝其慨然也。其在嚴事體慮後弊之道,不可略而不論,請加責罰,以毖日後焉。臣等昨於講筵,略演文義,有所陳戒,而姿性鈍滯,言語疎率,未罄所懷,餘衷耿耿,玆將短箚,仰瀆崇聽,惟聖明留神焉。答曰,昨諭政院之批,勉戒之言,可不留意焉? ○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上箚曰,伏以日昨雷雹之變,極其非常,凡在蠢動,莫不驚愕。伏惟聖上,怵然警惕,益思修省之方,臣等敢於前席,略貢勉戒,言辭短拙,見識昏昧,不能明白指陳,尤增惶愧負罪之至。大抵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之中,而目今世道人心,無一可恃,國計民憂,靡所止泊。唯願聖上,大驚動大奮發,以實心行實政,罔或豫怠,克盡消弭之策,毋徒以言語文具而已,則今日天心之示警,安知非轉災爲祥之一大機會也耶?《詩》曰,畏天之威,于時保之。臣等竊不勝區區祈望焉。且念自古聖君喆辟,必得輔相而後,可以做治。今臣才性庸下,疾病纏痼,燮理之責,非所可望,而簿書之會,亦且未能,則正宜因此天災,亟賜罷斥,以應古者策免之義,而改卜賢德,以幸國事,尤係核實之政,懇乞聖明,毋視例讓,夬降處分,千萬幸甚。 ○兵曹參知韓德全上疏曰,伏以,本曹堂郞之入直內司者,其職掌所轄,不過禁喧鬧遏闌入而已。勿論大小下人,隨犯懲治,古例則然,若以衙門之尊卑,勢力之輕重,有所揀別,而分數之,則誠有取舍難行之弊矣。向臣在直之時,有一下隷,高聲喧鬨,略無顧忘,臣使仗卒,捽入問之,則稱以政院使令,故兩次送言於政院,而略爲決遣,此於喉司,所謂尊體統之義,有何觸動以微瑣之事,至於上瀆天聽,而措語之間,全不稱量,臣竊慨然也。噫,簾離塞兌,瞌睡以過,則便自都無事,而稍欲振刷,輒喫苦境,臣可謂不識自便之道也。喉院,欲立此一副立案,使不敢犯手,此後院隷,雖萬般作怪,無人磕着,渠是何人,獨能縱橫於闕內耶?自前本曹堂郞之因公斷治院屬,間間有之,未聞至於煩稟,而今獨持臣不已,專以閑氣壓之者,只緣臣鄕曲寒生,人望素輕,易於困殢蹈藉而然,不亦苦哉?連値國忌,疏未登徹,園陵行幸,不敢言私,事過之後,今始自列,臣罪尤大。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以快人心焉。臣有耿耿之忱,不避煩猥而贅附,惟聖明垂察。駕出之朝,淫霧四塞,回鑾閱武之際,震霆擊於帳外,風盲兩驟,怪雹交墜,可驚可愕之災,沓聚於一瞬之頃。噫,當此國勢孤危,世道壞亂之日,天之告警,至於此極,臣實懼焉。間者以來,變異數見,金星晝芒,素虹昏升,日傍之沴尤多,周官十暉,幾乎備見,而上下恬安,不知畏惕,紙上空言,近亦不復見矣。眞若古人所謂天變不有痛於四體,震蝕不卽損於聖躬云者,故上天至仁,欲殿下自見而知畏,特於野次之日,騈降衆異,使之眞誠警悟,密切修省,改德正事,轉災爲祥,天之點惺殿下之心,雖耳提而面命,不是過矣。夫雷收復震,是謂愆陽,陰聚包陽,厥異爲雹,此皆非常之災,罕有之變。伏願殿下,內自心術之微,外至注措之間,一切點檢來,語默或無節歟?動止或不常歟?事或文多而實少歟?意或牽私而害公歟?威斷不行,有失剛健之體歟?好惡多偏,有歉宏大之規歟?察少遺大,或昧於遠圖歟?擧邇遺遐,或乖於一視歟?言路壅隔,耳目無所託歟?綱紀挺緩,百工怠於職歟?雖戒奢崇儉,而後宮,或欠弋綈之德歟?雖念災恤隱,而窮民,或尠實惠之被歟?於此數者,潛心默算,思其闕誤,因爲申戒大小臣僚,以求天意之所在而交修焉,則災害可消,天心可回,將亡之國,庶幾危而復安。臣猥在待衛之列,目見乖常之變,終宵繞壁,莫究其端,僅以草草陳言,尾係辭疏,伏乞聖明,不以人廢言。答曰,省疏具悉。勉戒事,可不留意?爾其勿辭察職。 ○全羅監司趙顯命上疏曰,伏以臣,卽見宣惠廳關文,因重臣陳達,有未捧守令營門決杖之命。近來守令,慢不畏法,事多稽緩,有司之論,安得不如此也?然此皆臣罪也,非守令之過也。臣於月前,以之次以下各邑,壬子未捧,一竝停退之意,陳疏,得承稟處之批。臣妄意廟堂,必當仰體聖上子視元元之意,而渙發之音,朝暮且下,與五十州軍民,日夜喁俟者,已月餘矣。廟堂之至今無皁白,未知何故,而民皆祈希德音,多不肯備納,爲守令者,雖朝笞而暮撻,其於民不納,何哉?近聞沿民,畏避官督,在在離散,守令至或撤津船守要路以防之,民情之慘惻,槪可推知,而亦緣臣迷不知蔀屋之遠於廟堂,妄陳枘鑿之論,有以倡奸民頑拒之習,而使許多守令,卒不免陷於罪辟,若論未捧之罪,則臣當爲首,守令奚罪焉?身爲罪首而,特以名稱道臣之故,幸免於露肉受撻之困,顧乃坐監同罪者之庭杖,則是乃自撻也。臣雖無恥,忍爲此也?成命之下,非敢稽忽,而廉隅所在,奉承無路,臣罪至此,尤萬萬矣。雖然臣雖不似,亦旣比數於道臣之列,因民情之切急,有所控籲於天聽,則稟處命下之後,是非可否間,理宜卽賜處分,而顧置之度外,聽若蚊䖟之過耳,一邊嚴督,惟縛束馳驟是事,此莫非疲劣不足數之致,而羞聖朝藩宣之重則,甚矣。更何顔面,冒據於一路軍民之上也?抑惟宋仁宗時,京師失火,度支財穀盡燒,無以繼經用,大臣王朝密督外方漕運而戒勿宣洩曰,根本之空虛,不可使四方知之謀國之體,固當如是,而今日朝廷則不然,大小掌財之臣,日日指揮於外方者,一則曰國用罄竭,二則曰御供不繼,雖溝壑顚連之慘,有不暇恤,譬若寒妻,對人言貧,惟恐人之不知,而殊不念草昧奸賊,闖然生輕朝廷之心,臣竊爲之慨惜也。臣之此來,本爲掛書一事,而眞賊尙未捕,臣罪一也,妄言無補,徒以訛誤民習,而陷人於罪,臣罪二也,嫌不敢奉承朝令,無以振肅頹綱,臣罪三也,今又誤觸朝廷,損失藩臣之體,臣罪四也。持此四罪,而仍冒重任,斷無是理矣。臣方發秋巡,勢將撤歸,先此在途封疏,仰瀆宸聽,伏乞聖明,亟命先遞臣職,回授無故之人,使之擧行朝令,仍下臣司敗,盡分勘處,以爲人臣方命不職妄言者之戒。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爲嫌,卿勿過辭察任。 ○以咸鏡監司狀啓,永興居禹世萬女兒等渰死事,傳于韓師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9月14日== 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陽德縣監鄭運采。 ○韓師得啓曰,明日經筵,取稟。傳曰,晝講爲之。 ○又啓曰,今日鞫坐,諫院當爲進參,而司諫尹彙貞,牌不進,傳旨未下,正言李壽海在外,大司諫、獻納、正言一員,俱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政官卽爲牌招開政,闕員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以洪好人爲左承旨。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旨洪好人,頃以試官違牌,方在罷職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初政院之不爲付標以入,殊涉率爾,前望單子,更爲入之。 ○承旨前望,以洪景輔爲右副承旨。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洪景輔,卽當請牌,而拘於廳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洪景輔曰,其餘承旨五人,罷職傳旨竝捧入,政官牌招開政。 ○洪景輔啓曰,承旨五人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常參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諸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陳疏入啓,參議李匡德方在就理,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宋眞明更卽牌招,使之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批已下,卽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竝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常參時,承旨、臺諫有闕之代差出,一時爲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體殊涉未安。參判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判書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明日常參時,吏曹堂上,亦無進參之員,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牌招。 ○又啓曰,明日常參時,政府西壁及六曹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左參贊宋寅明,右參贊李廷濟,工曹判書趙尙絅,參議李承源,俱以病不進,參判鄭壽期受由在外,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受由、在外外,政府及工曹堂上,竝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左水使狀啓,旣任舟師之責,不能申飭,大小諸船,多有傷損處,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忠淸監司狀啓,林川郡居私婢愛今等渰死事。傳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景輔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崔奎瑞有病患,醫治次,來詣城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遣御醫看病。 ○備忘記曰,今聞卿之來到城外,心甚欣慰。醫藥調治,豈若京邸?卿須入城調理事,遣史官傳諭于崔奉朝賀。 ○假注書金錫一啓曰,臣祗奉聖諭,傳宣于敦義門外奉朝賀崔奎瑞所住處,則以爲臣,伏蒙天地罔極之恩,向者遣御醫齎藥看病,得以不死於難醫之毒腫,今又遣近侍宣諭,御醫又臨,臣誠惶恐感激,不知死所。臣於大病之後,元氣消盡,舊患痰火之症,乘時復發。臣自知大限已盡,急速出海,出於狐死首丘,葉落歸根之意,豈有一分問醫圖生之意哉?中路病添,無計直達,所向之處,姑且留止城外,以俟稍蘇,因此得以一瞻象衛gg魏g,是爲幸也。而一縷危命,無復更躡彤庭之望,尤不勝悲泣,臣之處地,聖明所審察也。且臣是墓木已拱之人,伏願聖明,置臣於人數之外,勿復濫加匪分之恩,使臣得以任便居住,遂初歸盡,則庶贖臣累朝負國之罪,而君臣知遇之感,亦得益光於千古矣。無任涕泣懇禱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掌樂院牒呈,則正朴弼周,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金虎門入直把摠李行相手本,則弘化門入直哨官朴弼根,自昨日猝得重病,達夜苦痛,不省人事,言語不通,方在危境中云。如此病重之人,不可仍置直所,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濟州牧爲奴定配罪人朴泰晦,去壬子八月二十六日出陸事,承傳啓下,故朴泰晦,以全羅道康津縣定配所,未及出陸之際,臺諫以還收論啓,不得移配矣。今已停啓,仍前罪目,依前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于康津縣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全羅監司報狀及該邑所報成冊,則逆賊元八應坐之類,列錄以來矣。元八妻陳今女假士阿希、於仁阿只子昌圭,年五年未滿。慶尙道豐基郡緣坐爲奴婢,母嚴禮同生妹末代、末愛、末禮等,眞寶縣爲婢,同姓叔父永汗,江原道平海郡流三千里安置,同姓姪子太老味、德柱等,眞寶縣流三千里安置,而右罪人等,時囚南原縣,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九月十二日晝講,藥房提調尹淳,執義閔珽同爲入侍時,傳曰,以白振聲事,頃者已諭微意,而該府草記,處分所異者,省囚,杖斃,未有所聞,振聲所爲,絶痛故也。伊後思之,窮凶極惡之振聲,雖不足惜,此律旣禁之後,不可以其人之不足惜,有所低仰。此亦本非原律,不過附註,物故者,雖施此律,非所快,而改禁令,啓其弊則大矣。分付禁府,只除戮律,其他等事,依正法例,以此受敎承傳,使日後參互附註事,命下矣。物故戮母罪人振聲,依正法例,破家瀦澤,降邑號,子女爲奴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九月十二日,引見入侍時,因承宣所達,大駕自敎壇離發之時,挾輦砲手,多有離次先退者,當該將官,令都監決棍,可也事,命下矣。當該把摠安世福,哨官崔壽岡,決棍各三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金取魯上疏曰,伏以臣之今日去就,只有一遞耳。頃暴危懇,未蒙矜照,積逋召命,又逭威罰,特敎連降,辭旨轉嚴,五內震薄,求死不得。陳章再籲,誠不獲已,而時値淸齋,屢呈見却,行幸隔宵,事多擧行,深夜三牌,理勢窮阨,到此地頭,他不暇顧,黽勉承命,陪扈往來,雖非出於因仍蹲冒之計,而點檢出處,乖戾極矣。顧臣情勢,決不可不遞之狀,已悉於前疏,今不必煩陳,而目下難安之端,又有加於此者。伏聞大臣,以前參議徐宗玉,因貶坐不請牌,有煞不安,終以病遞之意,陳達筵席,且聞宗玉,自爲言亦如此。今而後,始知宗玉之遞,不在病而別有事耳,甚矣臣之聾瞽於世也。蓋此事,亦有委折,向日貶坐,旣與兩僚,相議出令,而及到其日,參議謂有病不來,臣初欲請牌同參,而曹中前規,備二員則開坐而已,曾無爲貶坐請牌之事,屢次博考,終不得其例。臣意以爲,銓部異於他司,三堂之一時竝進,固未易,故從前無此例者,意或有在。且僚堂請牌,事體有別,創行無前之規,恐欠相敬之道,遂與亞僚,相議已之矣。貶坐請牌,若有舊例,則三堂之竝席,在臣有何損益,而不肯爲哉?其後宗玉,有政而同赴,有簡問而輒答,僚好之誼,無少阻礙,而今忽以無情之事,責之格例之外,有所不平於心者,實是意慮之所不到也。雖然,早知此事之輾轉至此,則格例有無,初何必爲拘?又知參議之必遞乃已,專由於此,則臣之自處,亦不待今日矣。士夫持身,廉隅爲重,僚席處義,不與他同,而宗玉,旣緣臣而遞去,亞僚,又以此而引嫌,終至於大僚,提聞天聽,今不可以微瑣一事論之。又不可以尋常小嫌處之,則臣於見職,殆同已遞,雖欲饕榮戀寵,一日冒居,人必議於後曰,夫夫也,沒廉媿矣,太放肆矣,臣雖百喙,又將何以自說乎?如臣無似,忝叨銓地,僚寀之間,節拍輒生,說來說去,可謂不等,而此非臣樂爲,其亦末如何矣。蹤地危蹙,轉動無路,誕辰起居,亦未趨參,情虧禮缺,罪上添罪,玆隨政牌,拜章而退。伏乞聖明,亟命鐫臣之職,勘臣之辜,使朝綱振而私義靖,幸甚。 ○藝文提學李箕鎭上疏曰,伏以臣,自經禍故,便成癃廢,寄命山足,待盡朝暮,生意索然,人理都絶,官職去就,非所暇論。而徒以名係朝籍,尙備在外諸臣之數,混被促召之旨,望斷趨承,罪積慢蹇,固已萬萬惶懼。間者聖體違豫,百僚廷候,而緣臣峽居荒僻,晩始得之塗聽,行至半日程,覓見過去邸紙,審有乃瘳之慶,不勝忭祝,而臣倉卒勞動,病情陡劇,在路幾殊無由前進,奴狀代訴。蓋非獲已,道臣據實之聞,亦被喉司之格還,疎逖賤臣,籲天無從,情地窮蹙,求死不得。忽於此際,添有藝苑兼帶之命,臣尤惝怳駴惑,莫省其所以致此也。以臣蒙學蔑文,擬諸詞閣重任,千不似萬不似之狀,凡今之人,夫孰不知,況則哲之明,宜無不燭,亦何待臣之費辭自列乎?兩館之設,何等嵬選,而前後掌銓之臣,略無稱量,謬擧爲習,卒之恩點誤下,以致駭四方之聽,貽一世之笑,上累聖簡,下辱名器,臣心媿恥,姑不足言,實爲淸朝官人之方,深有所慨惜也。臣若徒慕榮名,不恤公議,厭然掩匿其所不能,恬然冒受其所不堪,則不惟自欺而欺人,終不免爲欺天之歸,臣雖無狀,其敢爲此?縱使臣,本來蹤地,無難安之情,目下疾病,有可强之勢,只此匪據之華銜,已斷了一步進身之路,臣於是乎唯有引分屛,伏沒齒田廬而已。噫,畜莫賤於犬馬,而尙知戀主,物莫微於葵藿,而亦解向日,臣固微頑,卽一人耳,豈秉彝所賦,曾禽獸草木之不若,而忍以何心,欲便永訣於聖明之時哉。特其遭値,輾轉至此,撫躬悼歎,尙復何言?臣於病頓之中,伏聞聖候,纔復天和,而遠勞玉趾,展禮園寢,臣子微誠,自切懍憂,承候是急,拚死起程,水陸間關,僅達陵下。而行殿咫尺,旣阻駿奔之列,法駕旋返,莫追陪扈之班,身伏田間,心懸屬車,蹜跡隕越,靡所容措。臣又伏聞,近因大臣筵奏,申下嚴命,催臣趨朝,揆諸義分,固當行不竢駕,而臣累日舟中,觸冒風霧,所患痺病疝症,一時添劇,祗送回鑾,便卽仆地,手足麻木,精神迷瞀,加以奔豚氣逆,幾乎窒絶,舁入道傍村舍,急灌藥物,移晷僅蘇,以此危疾,急於返骸,不得不自此轉尋歸路,迹近逋遁,罪在罔赦,回望終南,只自隕涕,臣之情事,其亦戚矣。臣固知縣道疏,非朝家禮遇之臣,禁不得登聞,而以臣妄揣,此不過爲帶職下鄕,無故撕捱者設耳。若臣苶毒餘喘,辭免新除,似不在此例,而況輦道所經,雖在氓隷之賤,尙皆得以披訴幽枉,臣以近班舊臣,抱玆血懇,趨詣行在,疾痛之呼,宜無自阻。玆敢冒死封章,仰首哀鳴於閔覆之下,僭猥之誅,實所甘心。伏乞聖慈,俯垂憐察,亟將臣新授提學之任,先賜改正,且治臣違命瀆擾之罪,以肅政紀。仍命選部,永刊臣名於仕籍,俾臣得以退守本分,延保殘骸,亦所以卒天地父母生成之大德也。今我聖上拜陵之禮,亶出追遠之誠,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第帝王之孝,異於匹庶,不但以灑掃無缺,爲至也,明矣。矧今國勢孤危,懍若綴旒,宗社神人之託,只在殿下一身,則悠悠萬事,孰有大於保護聖躬乎?閱月靜攝之餘,鑾輅初動,士民傾都,聳瞻羽旄之美,庶幾無疾,擧切欣欣之祝。而臣於淸路嚴畏之地,蹔近日月之光,雖屛息鞠躬,不敢游目,而積年離違之情,自不禁愛慕,歘乍彷彿之間,略有所諦審者,朱文公所謂臣之蒼顔白髮,已迫遲暮,而竊仰天顔,亦覺非昔時者,益知其語意之悲且切矣。何幸百靈扶衛,返蹕無虞,而風涼陰霾,天氣失適,乘輿渡漢,齋殿經宵,陟降展省,勞動必多,在臣私憂過計,終覺其大有乖於聖人愼疾之道。伏願聖上,從今以往,益存至戒於少愈,惟恐或失於將攝,雖一動靜一起居之間,務適節宣之宜,克盡保嗇之方,以爲迓續景命之基焉。漢臣之告其君曰,陛下縱欲自輕,奈宗廟何,太后何?以聖孝之出天,倘念及此,其爲感於淵衷,必不待臣言之畢,臣敢復爲殿下誦之。答曰,省疏具悉。疏末勉戒事,可不留意?如是過辭,事體不當,復尋鄕路,尤涉過重。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工曹判書趙尙絅上疏曰,伏以臣,素抱痰喘之症,每當換節之時,必如期而發,發輒危死僅生,此是十數年沈痼之症也。近因寒煖不適,宿病猝劇,昨自候班,扶曳歸家,委身牀席,喘喘欲死。又兼之以吐瀉之症,氣力澌苶,復起爲人,固未以時月爲期,驅策供仕,斷無其望。玆不得不略陳病狀,仍暴情勢之不可仍冒者,以冀聖明之俯察焉。向臣之待罪秋曹也,凡諸回啓,別有催促之命,臣不敢以儱侗蹇劣爲辭,奏讞重囚,殆近百數,而海西殺獄罪人崔德松事,亦其一也。千萬意外,因此而重被監司朴師洙之無限醜詆,臣竊不勝其駭訝也。臣之奏當,若不合其意,則平說事理,明其不然,何所不可,而必演出思慮所不到之言,盛氣張皇,專以蹈藉爲事,實是常情之外,臣不欲呶呶爭辨,而第其獄情,初頭有可疑之端。及夫承服之後,則尤不可不具格式,而結案前,同推取服一節,全然闕漏,臣之攙及於覆啓者,不過重大辟存獄體之意,此何近於反案?又何有可怒gg恕g者耶?外方獄案之上送京司也,或有可疑疎漏之處,則一査再査,至於三四違覆者,前後何限,而未聞道臣,以此聲色相加,侵斥刑官,如今日師洙之爲也。果使臣,不問獄情之疑不疑,格例之成不成,謂出於師洙之手,而不敢措一辭然後,方可快足於其意耶?其所責人望人,可謂難矣,臣等拙劣,素無駕氣陵人之手段,其所謂太拙澁不快活云者,亦何足怪也?噫,如臣無似,猥叨重任,毫無補益,自取狼狽,莫非臣宜去不去,一任蹲據之致,尙何咎人?卽今情地病勢,實無一刻仍冒於職次之望。伏乞聖明,亟削臣本兼諸任,仍記臣辜犯,以肅朝綱,以快人心,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大臣陳達,業已知矣。今卿所嫌,不亦過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檢閱李鼎輔上疏曰,伏以臣老母,今年六十六也。積傷喪威,素抱癃疾,痰暈火嗽,頭痛口瘡等症,十數年來,輾轉沈痼,居常懍懍,不離牀席,蓋源委已深,氣血漸衰之致也。今春初,隨往臣父任所原城縣,臣之情勢,實難離側供仕,而怵分畏義,牢鎖直中,不得省覲者,今幾月矣。自入秋以來,諸症視前倍劇,閱月彌篤,不得已爲醫治計,日昨以本道,艱辛作行,纔入京口,而船上撼頓,觸傷風露,宿病之中,又添寒疾,目下症情,十分危篤。在臣情理,固當陳章急歸,專意救護,而適當園陵展謁迫臨,百僚駿奔之日,臣職忝邇班,不敢言私,抑情挨過者,將至五六日矣。卽接家信,則病勢自昨轉加,飮啖全廢,氣息奄奄,澌憊綿綴,無復餘地,臣自聞此報,五內煎灼,急於往護,玆不得不拜章徑出,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察,亟命鐫削臣職名,俾伸至情,仍治臣擅離職次之罪,以肅朝綱。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答吏判金取魯疏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過嫌,卿其勿辭行公。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知事金在魯,特進官朴乃貞,參贊官洪景輔,侍講官趙迪命,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李權,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海恩君{{!|𤎌|⿰火堂}},武臣行副護軍趙國彬,以次進伏。上前受音,講《禮記月令》第五十五板,自易關市章,止五十九板合諸侯大文。趙迪命講是月也乃殺於田獵大文,止是月以立冬大文。上新受音,亦如之。至司徒搢扑之扑,金在魯曰,扑之爲音,乃扑作殺刑之扑也。講畢,迪命,指田獵大文曰,古者田獵,隨時而各異其名,非直爲禽獸殺獲,馳騁戈獵之是快也,乃以奉祭祀而享宗廟,此意備悉於《詩》、《書》、《禮記》等書矣。上曰,田獵之名,各異其義矣。在魯曰,田獵非但爲祭祀而設,因其事而寓敎,以爲詰戎講武之擧,古先王隨處不忘戰之意,可謂至矣。上曰,《孟子》亦以爲言矣。古之田獵,與後世之田獵,固異矣。朴乃貞曰,大閱仲冬云者,不必田獵之謂也。迪命曰,五戎,卽五兵也。弓矢殳矛戈戟,謂之五兵矣。上曰,矛戟,其形頗相近,在於《詩傳》圖矣。在魯曰,非但《詩傳》,亦在於《周禮》圖矣。迪命曰,此下班馬政云者,乃齊其馬色之謂也。《漢書》曰,不具匀駟,天子諸侯,雖有等級,而所乘之馬,必爲整齊均一,使無參差相雜之患矣。此下搢扑之義好矣。搢其扑者,所以示其不用之意也。在魯曰,下章文義好矣。旌旗亦各異其名,如龜蛇爲旐,柝羽爲旌,天子畫日月爲常,諸侯畫蛟龍爲旗,雖不能盡達,而皆有次第矣。乃貞曰,祭禽于四方者,如春苗夏狩秋獮冬蒐,各異其義,有報祭之義,中原皆有報祭,如祈雨而得雨,亦皆有祭,而我國則無之矣。上曰,此亦有之,而其祭名,不能記得矣。㝡基等,因逐章文義,至雉入大水章。乃貞曰,此註謂雉入淮爲蜃,晉語,亦有此語,而蓋物之變化,亦物之性也。臣聞海邊人之言,則所謂海參,亦以沙參,入水而化爲海蔘云矣。在魯曰,蜃乃大蛤也。海中能噓氣成結,望之隱然若空中樓閣,雖微物,而能成造化如此矣。上曰,鱗蟲之類,多有假他而成者矣。註中,蟂爲何物耶?在魯曰,雖不知爲何物,而此當在於《韻會》等書矣。迪命曰,下章所謂賞死事,恤孤寡云者,先王之制美矣。蓋死於國事者,旣有褒崇之典,又不但己也,必以賞之延及于嗣,如晉賞顔濁聚之子,漢武官羽林孤兒是也。鱞寡孤獨,當爲窮民之最無告者,矜恤之典,尤不可已矣。在魯曰,此蓋謂死事者之孤也。文義畢後,在魯曰,日昨駕還之時,風雷雨雹之變,可謂非常。當此閉藏之節,雷雨之變,已是可愕,而又有雹災,書雲觀單子,謂狀如榛子大,而以臣所見,則尤有大於榛子矣。陪從之臣,冠服盡濕,當是時,聖躬不瑕有害,其爲憂慮,何可勝言,而畢竟無事還駕,勉戒之言,玉堂大臣,皆已盡達,而臣今始入侍,故不勝耿耿之忱,玆敢仰達矣。㝡基曰,震死之說,果然乎?在魯曰,此則的實矣。其處爲司僕寺地,故聞之矣。卽爲移文於漢城府,以問之,則陳外死者,有三人云矣。乃貞曰,見文報則竝三人,而一則高陽吏,一則宮村人矣。臣追聞李聖龍之言,則其時火氣,直下於將臺之後云矣。在魯曰,天道深遠,災異之來,雖不可知,而人心皆以爲懼,聖心之戒懼,必不待在下者之陳達,而心之操舍,頃刻有異,雖能收歛於一時,而稍久則易至於放佚,願常以其日之心爲心,而勿使或怠,比如子事父母,父母有怒則悚然思過,使親心底豫然後,可以爲孝矣。卽今聖躬,雖無大過失,而形於外者,亦豈能盡其道乎?古人有言曰,人間私語,天高亦聞,幽獨得肆之地,人所不知而已所獨知者,尤加常常照管好矣。故曰,天德王道,在謹獨。《易》曰,震來虩虩,笑語啞啞,恐致福也。要之震之爲卦,不外乎恐懼修省四字矣。我太宗朝,豈非盛時,而亦不無災異。太宗克加恐懼之意,常以旱災下敎曰,禁酒而不能止,此予不爲斷酒之致,此後勿復進酒,自是群下,無敢飮者,嘗謂憲臣曰,人家臧獲,投屬於本宮者,一一査出,雖是微事,而聖斷可見矣。古人謂欲法堯、舜,惟法仁祖。臣亦願以太宗爲法,而痛祛拘攣仍循之習,常加刻苦悠久之工,必以天心之底豫,世道之挽回爲期,則安知今日之災,不爲他日之福耶?洪景輔曰,冬月之雷,已是非時,而又不先不後,必於講武之時,天意必非適然矣。隱於中者現於外,天象如此,人事可知,俄者知事所達好矣。其時臣在於試院,未得扈駕,而出而聞之,則軍容不成貌樣云。一時風雨之際,猶尙如此,脫有事變,將何以爲之耶?可謂寒心矣。臺啓,侍衛落後者,使之現告,而終無現告之事,尤可寒心矣。上曰,昨日政院之批已諭,而此予不德之致,戒懼之心,雖不敢自已,而此語亦近於文具矣。今日開筵,知事之言切實,當各別留念焉。乃貞曰,重臣已達,而雷霆者,天地之怒也。刑政失當,則天地之怒應之,而不必刑政,一念之差,亦有召災之道,常加省察好矣。俄者,重臣所達震卦之說,誠是矣。在魯曰,奢侈甚則亦有召災之道,聖上躬行節儉,如服御等物,有百儉而無一奢,昭儉之德,可謂至矣,而此則猶其小者,願推而大之,雖如賞賜及宮房折受等物,亦不可爲濫,濫則非所謂儉也,勿以小儉爲足,而思盡大德好矣。其於言路則嘉尙之敎,不絶於批答,而第自上每有臆逆之病,臆逆故下亦成風,惟以苟掩形跡爲務,言路漸至杜塞,臺啓亦罕。此雖在下者不能無罪,而抑亦聖上輕視臺官之弊,有以致之。蓋臺官,官旣卑而入侍又罕,擧止或失常度,願勿以爲異,而察其言之是非,是非通塞,直以爲己任,而使人人盡言,則國之福也。今當遇災之日,宜有求言之道矣。上曰,知事之言如此,當各別留念焉。迪命曰,小臣久違筵席,今番屢次入侍,每承方寸已亂之敎,實爲切迫矣。人主一心,萬化之源,委三百年宗社之託,都在於殿下一身上主宰,而心弱如此,今日除却悠悠萬事,願於心學上加意,心學旣明,則自無心弱之病矣。臣於昨日箚中,已言之,而其中益剛心力一轉語,微臣之滿腔誠血,都輸在此,懷不能已,玆敢仰達矣。在魯曰,玉堂箚子好矣。小心之過,易至於心弱,而反欠於剛大之體,無以治效之邈遠,而少沮其邁往之氣,無以災異之震疊,而或挫其剛大之志,大振作大警動,以答天譴而慰民望,無負祖宗三百年付託之重,卽今日其幾也。景輔曰,臣未及見箚子,而其意好矣。非因災異而言,心弱之病,不可不亟思其救之之道,而以藥言之,瞑眩之劑,要不出《論語》中弘毅二字矣。小臣曾以此意仰達,而今因諸臣之語,復申前說矣。上曰,昨日已諭於重臣矣。予非不知,而每當雨暘不適之時,則方寸沓沓,入侍諸臣,必以予謂有操舍之泛,而雖不欲如此,戒懼之意,自不得不然矣。知事所謂過於小心云者,語意切實矣。景輔曰,心有所恐懼,則不得其平,徒恐懼而不有恐懼之實,則畢竟做得,不過不得其平四字而已。上曰,此《大學》語也。予非不知,而心氣尙猶不下,與人酬酢,頗覺爲好矣。承宣所達弘毅二字,有如蔘補,其於受用之道,儘爲有益矣。景輔曰,言路不張,實爲可憫。自上非無納諫之德,而士氣消沮,未有甚於此時。此是臺諫不善其職,以致君上之輕視,而君上待臺閣之道,不可如是。言路關係甚重,古者,雖草野之士,亦有求言之道,不以文具,而以實心求之,則言路自開矣。乃貞曰,言路比如血脈,使之流注貫通然後,可無壅滯之患矣。人君聽諫之道,其言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置之而已。上曰,唯。在魯曰,近日臺諫之永勿檢擬者,實非待人之道也。雖以日昨趙侹事言之,尹大英之爲判決事,物情多以爲駭。其人之可合,固未可必,而曾者亦有他事云矣。當其時,不議於他人,隨所見卽爲發啓,臣則以趙侹爲奇矣。末終處置,反歸於落科,夫論人之臺諫,置諸落科者,已爲非矣,而其後一臺諫,又謂之不文云,所謂不文者,以其時除授之除字,偶以題目之題字書之,而倉卒間事,亦可深怪。趙侹之文,元非不足,其啓辭,亦於頃刻間爲之,而乃謂受人指使。且請其永勿檢擬,臣於目前事,深有所慨然者,故玆以仰達矣。上曰,永勿檢擬云者,實爲今日之極弊矣。景輔曰,領相敦諭事,命下,而院中,只有小臣一人,待諸承旨除授後,往傳之意,敢啓。上曰,唯。上曰,《禮記》抄選事,已爲問議耶?迪命曰,已問議于大臣,而未及入達矣。俄與知事相議,則六篇抄刪,入講爲好云矣。在魯曰,如曾子問、明堂儀、聘儀、燕義、三年問等文字,亦好矣。此則更爲問議後,可以入啓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15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南泰耆{{*|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蔚山府使安慶運,阿山萬戶朴昌文。 ○洪景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常參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以備忘記,傳干洪景輔曰,今下弓矢,阿山萬戶朴昌文處,給送。 ○洪景輔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體未安。今日常參時,承旨有闕之代,不可不及時差出。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今日常參,承旨不可不備員,政官牌去來催促, ○傳曰,此後時刻,待開政,知悉入之。 ○傳曰,都承旨前望單子及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而其中在外與有頉,皆付標以入。 ○都承旨前望單子,以李春躋爲都承旨,承旨前望單子,以李聖龍爲左承旨,洪景輔爲右承旨,李玄輔爲左副承旨,尹容爲右副承旨,兪彦通爲同副承旨。 ○傳于李春躋曰,承旨不備,而有常參爲之之例耶? ○李春躋啓曰,承旨不備,而有常參爲之之例耶事,命下矣。在前有一員不備而爲之之例,而卽今左副承旨李玄輔,右副承旨尹容牌不進,同副承旨兪彦通出牌,而姑未入來矣。傳曰,違牌承旨傳旨,當啓下,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濟爲右承旨,洪景輔爲左副承旨,韓德全爲右副承旨。 ○李春躋啓曰,新除授承旨李濟、韓德全,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德全曰,晝講時刻,常參後入之。 ○注書成範錫呈辭,代以南泰耆爲假注書。 ○洪景輔啓曰,臣敬奉聖旨,敦諭于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旣承聖批之後,又敢爲尋單請急之計者,實出於情窮理極之致,而自知蹇傲罪大,方在兢霣懍惕之中矣。不意近密之臣,又復臨傳聖諭,勤懇之旨,愈往愈隆,稽首奉讀,感涕漣洏,不知積罪賤臣,何以獲此於君父也?臣之病情,若有一分承命之勢,則何敢坐邀恩禮,至於此極,而猶復冥然偃伏,不思所以變動乎?顧今縷息雖存,人理都盡,明旨之下,無以奉承,祗有伏地悲泣,恭俟違慢之誅而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宇手本,則時囚罪人沈湙,本以抱病之人,久處冷地,重得泄瀉,度數無算,食飮全廢,兼得氣瘧,逐日寒戰,漸至委頓,實有頃刻難保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李聖龍,以漢城府言啓曰,今番陵行回鑾時,馬場內,觀光三人,爲暴雷震死,人言藉藉,故分付當部,使之探問牒報矣。再昨南部參奉梁夏吉牒報,以爲部屬新村里任掌高成楫手本內,得聞今月十一日,馬場內三人致斃之言,卽往場內,各其屍體所佩號牌相考,則本洞居司僕諸員姜世輝、交河衙洞面居驛吏金世起,而雷震致死與否,未能的知,故部官親往,摘奸牒報之意,申飭分司矣。部官更報內,三屍仰合面,飜轉看審,則元無糜爛破脫等傷處,且無骨節銷碎之聲,面部只有黑色云,而其在詳審之道,不無未盡之慮,發遣本府郞廳,更加詳細看審,則與當部摘奸報辭,別無異同矣。旣無傷處,則其雷震致斃,雖未能的知,而觀光三人之一時暴死於場內,事極驚慘,故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申昉上疏曰,伏以臣於陵下諸司假家事,實有萬萬惶懍者。蓋自前有陵幸,而在經宿之地,則政府、樞府等諸上司及承史、三司之無力自辦者,入接之所,例自本營,分排各邑,使之造待,不知始自何時,而其來已久矣。臣於今番陵幸定日之後,就甲戌獻陵展拜時謄錄,比較於近來各陵幸行時謄錄,凡諸事件,皆從節酌。至於假家間數,亦略裁省,又經稟報於廟堂,得其減削之令,知委列邑而,申飭矣。惟其事在眼外,無以親自檢察,而外邑下吏,或慮京司之督過,務爲精緻,至勤聖敎,辭旨極嚴。臣旣待罪按臬,莫體聖上愛民恤費之至意,致有此浮靡之事,論其辜愆,合被嚴譴,而問備薄罰,終歸太寬,臣何敢幸其苟逭,晏然仍冒,不思自處之道哉?且臣於頃日金彦熙仍任之事,亦有恧蹙不安者。彦熙實病危篤之狀,人所共知,至登於前監司殿最之目,還京調治,累月抛務,而聞其病情,已益添重,實無耐煩理劇之勢云。雖其治績可惜,旣不能供職,則無益於事,而徒爲曠官之歸,故臣果啓罷矣。承宣所達,不知實狀,有若臣曲副其圖解之願者,至有特推之命,臣宜卽自列,而適當陵幸迫近之日,事務叢沓,不遑控暴,惶愧之心,至今未已。噫,臣以不才,謬當重寄,觸事憒憒,一無稱塞,一旬之內,再被責罰,其凡庸愚昧,不堪任使之狀,卽此益著。雖幸聖上,特賜寬宥,不加重誅,在臣之義,其不可徒戀寵祿,因仍盤礴,重誤京輔一路之事也,審矣。玆敢冒昧煩猥,略陳微懇。伏乞聖明,俯垂照察,將臣職名,亟行鐫削,仍命所司,重加勘照,以爲任事不職者之戒,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寅時,上御宣政殿。常參入侍,行都承旨李春躋,左承旨李聖龍,左副承旨gg右副承旨g洪景輔,右副承旨韓德全,假注書李權,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東班,左議政徐命均,行戶曹判書金在魯,禮曹參判趙最壽,漢城左尹申光夏,司憲府執義閔珽,弘文副應敎趙迪命,修撰兪㝡基,監察李彦熽,禮曹正郞李世垕,戶曹佐郞申宗夏,吏曹假郞廳鄭輯寧,西班,領敦寧魚有龜,月城尉金漢藎,鶴城君楦,彦城君金重萬,同知中樞李震基,工曹參議李承源,刑曹參議徐宗玉,參知韓德全,兵曹正郞任{{!|𪼛|⿰王集}},刑曹佐郞林象奎,工曹佐郞李重泰,分班序立。左議政徐命均進伏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寢睡之節,一樣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近日朝廷事,每患不一,雖例常參,事多不備,不能趁時爲之。吏判引嫌,與參判有異,而連日違牌,此爲可憫矣。上曰,吏判過矣。昨日又以全然不知,爲引嫌矣。向來知申所達,帶得此意思,而昨日引嫌,有若初聞徐宗玉之言者然,誠爲過矣。命均曰,右相,以司譯課試事,日晩不得留待,纔已出去矣。謁聖,日子不遠,而禮判以惠民提調,課試雜科事出去,而送言於臣等,以爲在前謁聖之時,或有卽爲還宮,而試士於春塘臺,丁巳、辛酉、戊寅之例,亦如此云矣。上曰,丙午年,亦爲之,而其時則慮有蹂躪之患而然矣。命均曰,日氣如此,念後風勢或寒,則帳殿久御爲憫,且近來士子多聚,蹂躪之弊可慮,旣有前例。今番亦依前爲之,未知,何如?上曰,近來,皆試士於泮宮矣。命均曰,戊寅後,多有仍於其處試士之事,而日氣適寒,擧子且多,此爲可憫矣。上曰,若過泮水堂,則似不至於蹂躪矣。洪景輔曰,臣頃以試官見之,則士子之多,近來所無,雖泮水廣庭,亦難容之矣。上曰,其時觀日勢,臨時變通,亦易矣。命均曰,若太臨時,則其於治道等事,似有窘束之患矣。上曰,武壇則本自有之,設場於下輦臺矣。前期數三日,亦可優爲矣。命均曰,然則節目,使禮曹依例爲之乎?上曰,唯。命均曰,咸鏡監司趙遠命狀啓,以爲北關水災孔慘,人物渰死,家戶漂沒,極其數多。南關則雖不如北關,而風災尤甚,身役戶役,請一竝蠲減。此則當待分等狀啓,可以量處,而昨年北關之穀,移賑南關,亦爲移粟關東,餘存無幾,而今年年事,又如此,未知何以接濟乎?南、北兵使巡操,推奴徵債,亦請停止,而諸道習操,旣以停止分付,推奴徵債之禁,亦已一體知委,更無可論,而至於歲抄簽丁,則一竝停廢爲難。此則勿許,而使之仍爲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通津府使李義翼,以擧動時差員上來,言本府四面,雹災尤酷,禾穀被傷,更無餘地,今日通津之民,十百爲群,擁道號訴。又親聽奉朝賀崔奎瑞言,則歷路所見愁慘,民至號泣於道路云矣。尤甚被傷處,不可不矜恤,使監司各別摘奸,十分精抄,特爲給災,何如?金在魯曰,雹災雖咫尺間,或有全不及處,且已收獲處,元無可論,而今若以此給災,則虛實相蒙之弊,必多有之,極爲可悶。且臣纔見海伯私書,則乃十一日所出也。其書以雨雹如此,回鑾時,聖體不瑕有傷爲慮,而無穀物慘被傷損之語,可想他道之不至大段矣。雖以通津言之,雹災尤甚面里中,亦察其被雹與果爲未獲,各別精抄,俾無虛實相蒙之弊事,另加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命均曰,日昨崔奉朝賀入來,臣以一家之人往見,則言其辛亥入侍之事,而頗有感悽之意矣。上曰,亦能起居入來乎,形貌何如矣?命均曰,不及於向時矣。今番落傷之後,不能運寸步,而自言大限已迫,不可待死於島中,故欲爲畢命於近京之地矣。上曰,入來,果有深意而然矣。命均曰,雖無時刻危急之病,而所見頗爲危綴,無登筵之期,欲於郊外,僦舍以居矣。旣來城外,留之在京,調理好矣。上曰,當更爲下敎矣。命均曰,中和府使李龜休,以承旨蒙點,而承旨旣遞之後,則守令遞易有弊,使之仍任,何如?上曰,前望單子入之,故不覺而落點矣。中和府使李龜休,仍任,可也。命均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以鳳山郡守嚴慶遐,麒麟察訪曺命敬之不爲東堂開場,竝爲罷黜,而聞事實與臺言,大段爽實,都事元無可罪之事,而主試官旣罷職,則下試官之引嫌,不是異事。監司雖以事體狀罷,而鳳山郡守,到任屬耳,遞易有弊,竝爲仍任,何如?在魯曰,新都事,朝家罔夜下送,俾趁東堂,則都事旣到之後,參試官,何可不有朝令,任自散歸乎?今雖仍任,似當有推考之罰矣。上曰,竝從重推考,而仍任,可也。{{*|出擧條}}鳳山郡守嚴慶遐,麒麟察訪曺命敬,竝從重推考,勿罷仍任事及中和府使李龜休仍任事。{{*|榻前下敎}}上曰,金川守,爲鄭錫耆耶?安有如許人乎?必於科場上用情,故爲此矣。魚有龜進伏曰,小臣陵幸回還後,不得承候,下情抑鬱,玆以入侍矣。春間曾有所達,而朝家用人,各當其才,耕奴織婢,各有其任。今番軍容之不成貌樣,皆臣庸劣所致,聖鑑想已照燭,而一向假借羈縻,前頭僨敗,實爲可慮。臣今白首殘年,筋力精神,決難堪任,罷斥臣職,回授可堪之人,爲當今第一急務矣。上曰,前已下敎矣。付卿以此任,有意存焉。何必如是?卿勿復辭。在魯曰,以平安道罷場事,若罷其守令,則未知前例有之,而若試官不善其職,則罷之固宜,而其事或出於擧子,則罷其守令,恐有後弊矣。上曰,試官若非,則罷職似可,而前頭恐有弊矣。魚有龜曰,近來朝令,不行於外方,以軍餉一事言之,誠爲寒心矣。御營廳餉米,元數二萬石內,除災減則僅爲一萬石,災減外應納者,盡數捧納然後,冬春可以繼用,而三南各邑,尤甚不納,合以計之,則未收之數,至於四五千石之多。雖曰年凶難捧,必無全數未捧之理,而壬子條,當年所納,全不上納者亦多,不可無各別催促之道。定奪申飭,使之督納,而合氷後,如有多數未上納者,則勿以守令數多爲拘,抄出啓稟,別樣論罪之意,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春躋曰,晝講將晩,稟辭從簡爲之。有龜又啓曰,臣以敦寧府事,頃有所達。該府本來凋弊,而祖宗朝,有賜與漁箭鹽稅,在於全羅道、務安、古阜、茂長、咸悅等地矣。丁未因御史書啓,移屬戶曹,收捧後,除送於本府,而許多文案中,戶曹亦不能致察。一自變通之後,彼此俱失,不過爲各其邑私用之物,而其鄕色侵漁之弊,反復甚焉。下詢于戶判,還屬本府,未知何如。上曰,旣定之後,不可旋改,申飭戶曹,使之收送于本府,可也。在魯曰,近年以年凶,或稱未捧,或稱補賑,元屬戶曹之鹽船稅,本道亦不輸送,無可奈何?非但敦府,諸宮家鹽稅,戶曹何能督捧而移送乎?反不如本處之直捧矣。有龜曰,若使經費有賴,則臣不必煩達,而其實爲各邑所私,戶曹亦不得推之,故敢以還屬之意,仰達矣。上曰,此事終涉苟簡,而蓋由於度支不能檢督之致,此非卽今戶判之咎,而前後戶判,從重推考,使之督捧,移送,可也。{{*|擧條}}金在魯啓曰,今年歲入大縮,而逐朔頒祿放料之數,極其夥多,大米之全然不足,前已屢達,而至於小米,則每年應入,本來些少。今年則以有關西小米五千餘石,故急於大米之節損,祿料中大米,略以小米代之,貢物價上下,亦必以大小米參半,故小米用度頓增。明春新捧前不足,近二千石,而無他推移貸用之道,海西貢物價小米,每年應納地部者,爲七八千石。此是詳定米中,除出上送者,故爲先從略,以一千五百石,不待新捧,以舊詳定推移,趁凍前船送之意,私書以議于黃海監司,則答以此是詳定中應納之物,勿論新舊,先爲推移不難,而但詳定小米,全在於長山以北,而卽今風高海險,決難輸運。以南則小米至少,僅僅分排於南漢,納一千石,更無餘地。若以南漢當納之米,先納於地部,繼用於冬前頒祿放料,則南漢之米,待解氷,卽當上送,以此定奪分付,爲宜云。南漢軍餉之特令輸送添補,意固有在,而非如目前渴急,南漢分排米一千石及更加五百石,急急上送于地部,待明春解氷後,南漢所納米,亦卽嚴督上送,俾及於三月之內爲宜,已與大臣相議,依此分付,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徐命均曰,南漢軍餉,極其哀痛,令當秋捧,先爲推移,未爲不可。但長山以北私卜,亦於九月,裝載而上來,貢物價米若趁卽上送,則似無不及之患矣。在魯曰,長山以北,海險風高,今始分付知委,則似難及矣。尹游曰,以新詳定之明春納戶曹者,換此南漢之劃送,意在推移,而第南漢劃送定奪之後,延拖至今,始爲輸送,若又換用則明春又卽輸送南漢,未可必,當初定奪之意,恐歸無實矣。在魯曰,道臣旣明言南漢米則待解氷,卽當輸納,且以明春戶曹應納之詳定米,移送于南漢,則設令他監司當之,有何稱頉遷就之理乎?上曰,南漢雖可憫,而不過數月先後矣,依爲之,而戶曹應納貢物價米,趁解凍卽卽上送南漢事,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在魯又啓曰,田稅大同,上納中最重者也。田稅之三月內裝載,自是事目,而今至九月,多有未收,或有全未納者,事體誠可駭然。宣惠廳再次仰稟論罪,而臣則猶待其漸次來納矣。至今不納,則論罪之擧,有不可已,其中全不納及三分之二未納者,拿問,折半以上未納者,營門決杖。未及折半者,竝從重推考,更加各別催促,使之上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洪景輔曰,因臺啓,侍衛落後者,使本院受現告,而亦無指的可問之道矣。閔珽曰,駕後多有落後者矣。尹游曰,然則此非侍衛也。珽曰,陪從多有落後者矣。上曰,然則國事,豈不可笑乎?侍衛之入陣內與否,御將似知之矣。有龜曰,侍衛之入陣內,非陣法也,故臣初則防塞之矣。及承送信箭令入之敎,則惶恐卽爲入之,而後廂軍兵旣解之後,則百官,皆許入之矣。珽遂避嫌曰,日昨展陵時,以憲府假家之過侈,特推多臺也。臣則留都之故,得以倖免,然臣方忝居憲職,而當初事端,出自憲府,則事雖無妄,獨自晏然,誠有所不安。初欲以此詣臺自列矣,諸臺之議,皆以爲此事,初無一毫與知之端,而只以吾輩之意外被推,强引爲嫌,殊涉過當云云。臣亦不能固守己見,勉從衆議,出當處置矣。今聞外議,多以臣爲不宜可否於其間,而苟然不避爲非云。此莫非臣見事不明,脆懦無守之致,固不敢自處以無失,而且臣於日昨筵中,以侍衛諸臣落後事,論啓請罷,卽蒙允可矣。追聞物議,則伊日侍衛諸臣,別無大段落後者,而陪從諸臣,因傳敎不入於閱武之場,仍爲前進,則車峴之北,或有散處於往十里,故大駕自敎場回還時,後班一空,不成貌樣。及至中路,稍稍來集,僅成班行,而臣則倉卒之際,侍衛陪從,不能分明區別陪從之散落失次者,混稱侍衛而請罪,未免疎漏云。臣之昏憒不察之失,誠無以自解,以此以彼,其何敢淟涊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韓德全曰,執義閔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珽趨出。上曰,閔珽之下避嫌則或可,而上款避嫌則亦晩矣。當朴文秀言之之時,可避,而至當處置,過矣。有龜曰,倉卒之際,事難得中,其時大駕迎接之後,百官當步從,而政院不能稟達矣。上曰,其時柳儼,以爲大旗幟迎接,當乘馬云,故許之矣。命均曰,臣初未見之矣。追見兵曹節目,則甲戌謄錄,定奪外假家等事,一切禁斷云,日後當啓稟定奪矣。上曰,假家之爲窓戶,亦過矣。非但兵曹也,禮曹節目,亦有勿造假家之語矣。李春躋曰,臺諫以侍衛落後事發啓,爲爽實,而以陪從百官爲言,然則陪從百官落後者,自政院受現告乎?上曰,臺啓旣以爽實避嫌,則更無可問之事,勿施,可也。遂罷。 ○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知事尹游,特進官趙最壽,參贊官兪彦通,侍講官趙迪命,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李權,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鶴城君楦,武臣僉知中樞府事申命擧,以次進伏。上前受音,講《禮記》月令第五十九板,是月也天子乃敎於田獵。迪命曰,註中蟂字,以《韻會》考之,則水蟲也。有四足而有毒,能害人云矣。上曰,第讀之。迪命講六十四板,是月也命太史大文,止六十八板。上新受音,至完要塞塞徯徑。上曰,上塞字,當讀之以色,而下塞字,爲斯耶。迪命曰,然矣。講畢,迪命進伏。爲文義曰,所謂是月云者,乃建亥之月也。上曰,謂是呂不韋書,而觀此則亥月而非歲時也。迪命曰,《周禮》,龜人上春釁龜,夏之正月,卽秦之十月也。上曰,孔子亦謂行夏之時,所謂夏時,卽寅月也。游曰,此則與《周禮》異矣。釁龜乃冬令,則不必歸之於春也。上曰,此是秦時書,故謂《周禮》釁龜之上春,卽秦之孟冬也。上曰,占兆爲旀吐,爲是耶?迪命曰,《易》謂之卦,占謂之兆也。游曰,此所謂審卦吉凶者,全指卜筮之謂也。上拈是察阿黨章曰,此註,何如?察阿黨省察等語,專歸於獄吏者,其意似單矣。游曰,此註非出於程、朱,得其本意,亦何可必,而正而省察云者,無處不體念,好矣。兪㝡基曰,是察阿黨則罪無有掩蔽,此章文義好矣。獄吏,如或有阿私曲循之弊,則人君當審察之謂也。然則犯罪者,無曲直相衒之理,而爲獄官者,亦不得容私於其間矣。且以月令言之,孟冬,乃寒氣將至之時,故物皆閉藏,思其蟄伏,其在體天順時之道,至於刑獄,尤不可不念,卽今寒節漸深,外方同推及獄囚之久滯,尤豈非矜恤處乎?各別申飭於外方,俾無滯獄之患,何如?上曰,所達誠是。不徒外方爲然,秋曹亦令,申飭,可也。{{*|擧條}}迪命曰,此下天氣上騰,地氣下降,而天地不通則因否塞而成冬,否極爲泰,泰亦不能長泰,臣請言處泰之道矣。九二曰,包荒用憑河,程傳,謂泰久則弛緩,必有變通之道,而急之則敗,故曰包荒。包荒者,包含容忍之謂也。徒務包荒,而不有剛果以濟之,則亦難成,故曰,用馮河。用馮河者,其註所謂用剛果,濟深越險者是也。以此觀之,泰可爲否,否亦可以爲泰,傾否回泰之道,要不出包荒馮河四字中矣,願加體念焉。兪彦通曰,天氣下降,地氣上升,天,君道也,地,臣道也。君臣情志相通然後,平泰之象,可以做得,體群臣通下情之意,願加留念焉。上曰,所達皆好,而爲此章文義,則太深矣。游曰,講官以泰卦陳達,而承宣,以註中所謂不交則不通之義,爲達矣。㝡基曰,此下固封疆備邊境之云,爲國之道,當如是矣。我國邊疆之重,無過於六鎭,而防守之道,殊甚疎脫,不過以數百餘卒,候望而已,未知何以則得當,而實爲可慮矣。游曰,月令者,先王出治之本也。隨月各異其令者,爲意甚好。我國亦豈無意,而未嘗有月令,江邊事,臣曾已仰達,而卽今冬月已迫,禁商旅固封疆,正其時也。若使地堅氷合,則卒難變通,雖此中所達之語,亦爲申飭廟堂,使之奉行爲好矣。上曰,我國誠異矣。冬月則氷堅易渡,而盡撤把守,所達申飭事,非不好矣,而小民輩,不知因文義而設,謂必有事而然,恐爲徒擾無益之歸矣。游曰,聞人言則固封疆之事,姑舍無論,邊備之虛疎,甚矣。彼中必不知如此,而在我防備之道,疎脫如此,未知將來,有何事機,此正加意處也。上曰,唯。㝡基,因拈下章曰,古者,上下各有等威,此章所謂飭喪紀,辨衣裳,墳高四尺等語,可見,而卽今全無等級,閭閻間,棺槨過侈,望柱表石,無不遍滿於丘壟之間矣。上曰,今番歷路見之,則所謂墳形亦太高,此則無知妄作而然矣。㝡基曰,治喪之過度,實爲大弊,卽今食粟下賤之家,比諸士夫家,尤爲過濫矣。上曰,如弁格等物,士夫用之,故常漢輩,亦借而用之矣。游曰,返魂時龍輿,因臺啓有禁,小民則畏法,頗不爲之,而豪富之民依舊,先王朝,石物亦有禁斷,而此亦不可以威力制斷,高髻廣袖,惟在倣效之間,自上躬行節儉,則奢侈之風,自然漸祛,而區區法令,有難一一禁斷矣。上曰,唯。㝡基曰,此下無作淫巧,以蕩上心者好矣。器用,必以堅緻爲上,而不以工巧爲美,勒名工以考其勤慢,古先王儉德,此等處可見矣,願加留念焉。上曰,春令,言始工之事,而此章,言戒工之道矣。游曰,以器用言之,工美之物,人情豈有不好,而悅於目,玩於心,其害無窮,小人逢迎之態,甚可畏也。反隅而言,巧言令色,好於人之聽聞,大奸似忠,察之尤難,聖人於此等處,丁寧訓戒曰,有言逆于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志,必求諸非道。雖有遜志之言,而察其情態,則豈不好哉?上曰,唯。游曰,臣方待罪本兵,今因乃命將帥講武習射御之文,敢此仰達矣。孟冬行此令,仲冬始大閱,則隆古詰戎之政,蓋可想矣。臣聞中國則猶有古意,專以試藝角才爲重,而我國則不過設假倭放虛銃,數三進退而名曰,習陣,誠可笑矣。雖以日昨親臨行操事言之,前廂及禁軍陣,俱未免失措,一場紛挐,未知緣何以致此,而外議亦紛紜,或以爲非,或以爲不非,而此亦皆未詳親操節目其時事狀,而有所云云,皆非的論。遽因雨勢,未畢操事,功罪無査,事過之後,不必追論,而訓將張鵬翼,素有名望,爲將已久,別將趙儆,才器見稱,亦儲將望,而當親操迎接之際,失措如此,誠爲可惜矣。仍惟自在先朝,優待武臣,殿下尤特加眷遇,故近來武習益驕,而亦且狃安。官至閫帥,則唯以自尊自便爲事,不知弓矢之爲何物,兵書之爲何事,則進叨將領之地者,尤當,如何?臣竊慨然。我朝培養武臣之法,非不該悉。如賓廳能麼之課講,堂上、堂下之朔射,俱所以勸奬講習之規,而怠慢成習,便作文具,武臣之稍有名位者,則多方懸頉,都不進參,實爲駭然。此後則使之無得懸頉,一齊進參之意,嚴加申飭,而至於各軍門敎鍊官,專責承接號令之事,則其任不輕,不可不擇,而或未免循情苟充之弊,故日昨軍門失措之擧,亦由於敎鍊官之非其人,別爲分付各軍門,必以能通兵學,曉解軍務者,各別擇差,何如?上曰,所達甚好,爻周申飭可也。{{*|擧條}}游曰,聞魚有龜之言,則日者陣門之見塞,蓋緣信箭之等待也。上曰,大旗幟迎接後,何待信箭耶?其時以大將爲國舅,故雖不爲之,而中軍則幾欲拿入矣。游曰,大旗幟迎接後,則御前建大龍旗鼓,自上爲大將矣。所謂大將,不過奉行上令而已,豈有作門見塞之事耶?上曰,此言然矣。游曰,臣在於陣內,未知陣後事實,而追聞從行者之言,則未及上壇,而駕後先入,故謂有暗令,而遂致奔突之患,其實則駕後元不犯陣,而直爲應聲所動云矣。非身爲大將,則每事不可不先稟,而倉卒間未及慮之矣。上曰,若先以暗令與否,稟而行之,則亦無不可主張之事矣。游曰,此等語意,兵書雖或有之,而徒知膠守古語,不知合辨,當稟而不稟,節節皆誤,其實敎鍊官輩,以爲若有號令,則當別樣善爲之,而卒然當着,不覺如此。此莫非不及古人而然矣。仍啓曰,今番行幸時,特令記,過者,自兵曹從輕重決棍事命下,而自政院,尙無指名,分付之事。蓋以諸承旨之□罷,未及分付,而命下之後,未卽擧行,故敢達矣。上曰,其時兵房承旨柳儼所請記過者頗多,故其中特令記過者外□□□□□□□崔□□□□文以留都罷陣事記□□□方爲決□□其□□□□□□草冊,特令記過者決棍,其餘仍爲蕩滌,可也。{{*|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16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式暇}}。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病}}。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宣沙浦僉使韓萬慶,淸城僉使洪禹績,馬島僉使崔東泰,知世浦萬戶梁濟雄,朱乙溫萬戶金龜祥,助泥浦萬戶李壽宏,玉江萬戶邊翊中,鹿島萬戶趙重璧。 ○兪彦通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景輔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執義閔珽避嫌退待,掌令尹東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十五字缺}}。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五字缺}}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十二度呈辭。傳曰,更遣承旨敦諭。 ○李聖龍啓曰,右副承旨韓德全,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淸城僉使洪禹績,玉江萬戶邊翊中,朱乙溫萬戶金龜祥等處給送。 ○兪彦通,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應敎趙明澤,以中學兼敎授,昨日儒生試取,未及課次,而封置入直矣。今以考課,晝仕出去,而一日之內,勢難畢考。限畢考,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再昨日晝講時,進講《禮記》篇次抄刪,更爲問議事,命下,而連値晝講,不得擧行矣。本館下番修撰臣兪㝡基,以問議事,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九月十六日忠義衛李聃道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卓之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常參時刻,待開政入之事,命下矣。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開政。 ○咸鏡監司趙遠命狀啓,以咸興等官居幼學柳昌俊等十三名爲虎囕死事。傳于李聖龍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兪彦通,以漢城府意傳gg啓g曰,頃因幼學韓泰基呈狀備局,有令京兆斯速決給之題。觀其狀辭,則泰基與法聖僉使金世寬田畓相訟事,而又陳世寬本名以世澤,丁酉年科擧,其弟世寬,登科下去,則世澤掠取科第,仍換其弟之名,以世寬行世,至通仕路,而帳籍中,亦爲換錄云。此雖相訟間訐揚之言,而旣已因事現發,不可置之,故爲先考籍,則文化縣丁酉帳籍中,幼學金世澤,改名世寬,年庚戌生,同里又有幼學金世寬,年壬戌生,載錄而其四祖相同,乃是兄弟也。兄弟同名,極爲怪訝,而世寬方在法聖鎭任所,無路推覈。故世寬之子舜年捉送之意,移文黃海監營,則海營不爲捉送。査覈回移內,世寬子舜年招中以爲,伊時□□世寬謂其父曰,吾名有吉夢,以吾名爲兄之名,則必登科之故,其父果以世寬改名云云者,殊不近理。且韓泰基呈本府所志內,世澤出其財物,使其弟世寬圖其科,而其弟世寬,以金萬益代射占科,則世澤,仍奪其弟世寬之名云。雖未知事實之如何,而帳籍中兄弟同名,事極殊常,所當査實,而世寬旣是時任邊將,且係科擧重事,臣府有難擅便,令攸司拿問覈處,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臣與同副承旨兪彦通伴直矣。彦通,以領議政沈壽賢處敦諭事,今方出去,伴直無人。右副承旨韓德全,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書啓,臣敬奉聖旨,敦諭于領議政沈壽賢所住處,則以爲臣雖病昏之極,人理都絶。比之木石,猶有知覺,則一邊義不敢當之恩諭,一邊爲鎭日尋單之計者,此豈分義之所敢出,而只以疾勢轉輾,到此地頭,自量絲毫氣息,便當泯絶於朝夕間,決無復起承命之路,惟願速被誅殛,少塞違傲之罪矣。不意承宣敦諭之命,又出於格外之格外,十行辭旨,愈益隆摯。臣於此,精魂若失,涕淚交流,誠不知一身之所處也。仍伏念綸綍之重,豈止如嚬笑之節,而緣臣冥迷,不知變通,徒使恩禮屑越,至於此極,惶懍震灼,祈死不得,有不敢更煩他說,仰瀆嚴聽。祗自伏地戰悸,恭俟鈇鉞之誅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韓德全上疏,伏以,臣頃塵本院,事事生疎,終被特遞之嚴敎,雖日月稍久,每一追思,氷火竝集,悸媿無容。噫,臣性旣侻率,氣欠細軟,加以久屛田間,打乖自便,譬若病馬放草,飮吃無礙,鞿銜鞭捶,不可復施。以此觕野樣子,雖處以冗地散局,猶慮不可,況猝然置之機務坌集第一劇部哉?其露出本色,自取僨誤無怪矣。臣初疏所謂不量遽入,終必顚沛云者,非外面帶俗語,量才量力,皆在所量之中,則實出自知之審,肝肺之懇也。夫兀然冠帶而坐院中,事到手頭,矇不別白,伸紙漬墨,必待下吏之援例,始乃落筆。此已流來蹺蹊之規,而至於伊日事,做錯尤大,徒知臺臣闕直之爲重,不知靜攝中瀆擾之依罪,日已薄曛,九門下鑰之際,輒煩以冗剩沒緊之請,論其所坐,宜置重案,而天地之大,過於容包,反下諄切之誨,勘以至微之罰。臣誠惶仄感誦,置軀無地。顧念侏儒之短,一節可知,則只此一事,足斷平生,而曾未半月,祓璺薰瑕,起省愆之蹤,畀周衛之重,倉卒冒受,靦然仍據,在聖朝,雖出不終棄之意,而一身廉隅,已在笆籬邊矣。夢寐之外,新命重下,此是已敗之轍迹,自誓之地面,辦却一副面皮,投足望門之內,寧有是理?昨日事勢,可謂窮極,鳳尾正開,鵷行已列,身在表著,遽承恩旨,窄巷無轉身之門,殿角有催班之臚,遂出不得已之圖,盡棄微守,進身文陛,而若夤緣幸會,爲仍蹲久叨之計,則其處義將何如耶?非但微臣之廉隅一節,不可放倒,朝廷使人,亦不當必令專捨情勢,冒進於已誤之地。伏乞聖慈,亟罷臣職,以整朝綱,以靖私義焉。治疏將上之際,召牌儼臨,隨詣闕外,拜章徑歸,亦命更勘違傲之罪,幸甚。 ○應敎趙明澤、修撰兪㝡基等,伏以執義閔珽,以日昨展陵時,以憲府假家之過侈,特推多臺也,臣則留都之故,得以倖免。然臣方忝居憲職,而當初事端,出自憲府,則事雖無妄,獨自晏然,誠有所不安。初欲以此,詣臺自列矣,諸臺之議皆以爲,玆事初無一毫與知之端,而只以吾輩之意外被推,强引爲嫌,殊涉過當云云。臣亦不能固守己見,不得不勉從衆議,出當處置矣。今聞外議,多以臣不宜可否於其間,而苟然不避爲非云,此莫非臣見事不明,脆懦無守之致,固不敢自處以無失,而且臣於日昨筵中,以侍衛諸臣落後事,論啓請罷,卽蒙允可矣。追聞物議,則伊日侍衛諸臣,別無大段落後者,而陪從諸臣,因傳敎,不入於閱武之場,仍爲前進於車峴之北,或有散處於五十里,故大駕自敎場回還時,後班一空,不成貌樣。及至中路,稍稍來集,僅成班行,而臣則倉卒之際,侍衛陪從,不能分明區別,陪從之散落失次者,混稱侍衛而請罪,未免疎漏云,臣之昏憒不察之失,誠無以自解。以此以彼,其何敢淟涊冒據於臺次乎?引嫌而退,未卽引避,雖非大段啓語,不審有乖臺體,請執義閔珽遞差云云。 ○靈城君朴文秀上疏,伏以臣於今日朝紙中,伏見當該承旨罷職擧條,則以大臣、重宰、承旨、儒臣之所仰達者,混同合一,有若臣獨奏出於擧條,誠不勝其駭惑。卽爲書問於注書,則答以與承旨相議,從簡爲之云。噫,記注之法,非但至嚴且重,凡係擧條,諸臣所陳之言,勿論多寡,亦莫不盡書而啓下,則未知承旨,今何所據,而與之相議,拔去許多人,而以許多人之所言,合爲一人之辭,而作此擧條入啓耶?臣於日昨,得見注書簡通,臣之所奏,不過曰初爲假家,今作窓戶,則其流之弊,將來必用丹靑矣。數句語,則今此擧條,非臣所奏,注書已知,承宣寧獨不知乎?知之而猶且爲之,抑何意耶?然在臣,此是微事,事亦不非,則臣自獨當,實無所妨,而第念此路一開,而事有大關於國者,承旨、注書,若或倣效,任自刪改,則其流之弊,將至於如何境耶?況且入啓文字,事體旣嚴,則失實之責,又烏得免乎?其在嚴法杜弊之道,不可事過而置之。伏願聖明,亟令喉司,更考諸臣筵奏,卽爲改啓,而亦願另賜,申飭,俾記注之事,毋至混亂,不勝幸甚云云。 ○副司直閔應洙上疏。伏以,臣負犯甚大,而每蒙寬貸,情病俱苦,而尙廁朝籍,剪拂之恩,收錄之寵,非臣隕結,所能仰報其萬一,而廉隅至重,邦憲莫嚴,絶塞經還,已出望外,則從宦一節,元無可論,而向來監賑之命,義同往役,金吾之除,適當親鞫,雖不得不黽勉冒承,內自循省,尙且媿忸,要班顯秩,仍因冒進,斷無是理。至於宥密之地,與聞軍國之政,責任之緊重,遴選之難愼,視他職自別,尤非人人所可冒玷,則念臣之庸陋譾劣,最居人下,歷試內外,長短畢露。設令臣無他情勢,夙夜供職,論其才分,可謂千不近萬不似,而伏況聖朝,惟才是用,雖微官庶僚,罔不愼簡,則此何等職任,而乃使如臣滓穢愚賤之蹤,苟然濫廁於廟堂訏謨之列,羞當世而駭聽聞,孰過於是哉?匪分之榮,固難一日冒居,而家內久未乾淨,亦不得劃卽自處,旋又背生大腫,屢朔沈篤,前後候班,俱不能進參,揆以分義,已極惶悚。而每當次對之時,本司之坐,又輒以移疾爲事,循墻之懇,格而未徹,虞旌之招,終未祗承,瘝曠之罪,違逋之誅,俱無所逃。而郵罰不加,重擔尙在,跼蹐高厚,靡所容措。不但臣之進退狼狽,其在朝家量才授官之道,亦不可强令虛縻,一任其徒事撕捱,而不爲之變通也。且臣猥膺專對之任,行期不遠,而竊有區區私懇,亦不敢自阻於孝理之下者。臣之父母墳山,在於驪州地,不得歸省,亦將閱歲,霜露旣降,節物屢變,瞻望丘壟,一念怵惕,矧當遠役,情理倍切。伏見朝臣之受命赴燕者,例皆陳情請暇,拜辭丘墓。今臣出疆,只隔月餘,逡巡之頃,荏苒時日,則前頭餘隙,實爲無多。玆敢不避僭猥,兼暴至懇。伏乞聖慈,曲垂諒察,遞臣籌司之任,仍許臣展掃之暇,以安微分,以伸至情,不勝幸甚云云。 ○修撰沈聖希上疏。伏以,臣情危病痼,素無束帶供仕之望,而況向來忝叨,世所稱榮宦?尤非如臣謏才蔑識,所可堪承,而適當聖體受灸,候班連設,且有都政催促之命,臣於此時,若以情病撕捱,則草記出納,必致瀆擾。惟是之懼,不假他顧,黽勉出肅,而目今世路多囂,辛甘難調,備員於人物進退之地,廁跡於衆目睢盱之中,早晩顚沛,臣固自料。果於日前,承旨李宗城,諉以假官替行之弊,忽地請推,而其所措語,全沒實狀。蓋臣自過大政之後,鎭日供仕,乃於前月二十八日,以譯院祿試之坐,始出假官,早赴嘗歸者,其間不過二三日,而此亦公事,非臣自便也,則其謂慢蹇成習,申飭不來云者,吁亦異矣,此果告君以實之道耶?況聞假官進去,大聲詬叱,斥呼以彼漢,至令歐其顱而逐出,大小瞻聆,莫不駭愕云。夫假官差出,非今創始,而旣差之後,進去奚罪,其官雖微,亦在薦紳之列,則賤惡蹴踏,何遽至斯?揣以常情,莫究其聲氣噴薄之端,無乃有別般慍憾者存,而移怒於不干之假官耶?此則固付之一笑,而至於吏曹參判宋眞明之疏,則罪狀臣身,便一彈文,臣誠駭歎,莫知其所以也。近來納言望出入之人,或在外任,或被彈論,連以當品數人,輪回除拜,事涉苟艱。臣向見首席,欲以某某人新通之意,歷擧言及,首席亦以爲可。厥後相對,更及此事,臣以爲,亞堂之意,當如何云爾,則首席以爲,頃以郞官所言中人,與之相議,則亞僚亦無異辭云,故頃於納望之出也,以前日所議之人,果爲新通。蓋都目大政之外,至於散政,小小通淸,諸堂與郞官,不必一一面議,彼此許可之意,堂郞之間,互相傳及,則雖不親問,臨政通擬者,前後無限,曾經銓郞之人,亦多言之。且郞官之所以往問者,問其所通人當否而已,今此兩人,卽臣所議於首堂,而見許於亞銓者也。自非別人,則郞官雖親往,更何可聞耶?今亞銓豈不知此而苛摘不親往一款,張皇論列,謂之以見輕,勘之以壞例,曰矇曰肆,游辭抑揚,詆斥備至。且其未徹之疏,其所聲罪,尤益狼籍,此何故也?設令臣果有疎漏之失,從前堂郞之以此等體例相爭者,何限,而未聞登諸章牘,操切迫逐,若此之爲也。噫,論議牴牾,好惡難平,不能相容,固其勢然,而陰擠顯踢,竝中堂郞,拖作胥溺之計,人孰不知,殆亦甚矣。臣不諒時世,率易出脚,險途難盡,左右機穽,冥行遭躓,臣安得免一身爲的,衆鏑紛集,臣之狼狽,自取誰咎,而可不爲世道深憂耶?且臣於見職,本來情勢,有萬分臲卼者。前有筵席截嚴之敎,至今惶蹙,餘悸靡定,後有奉使擅便之罪,因赦倖逭,辜犯自如,揆以廉義,莫非臣難冒者,而在臣此猶餘事。念臣太馬之齒,纔滿五十,而眼視之昏翳,比他衰兆,尤爲暴急,晴窓朝旭,不能辨尋常册字gg冊子g,作一瞽盲。蓋自昨今年來,三夏毒癘,八朔瘴海,氣血耗竭,無復餘地,而惟眼受病最酷故耳。前後政席書進望單之際,輒借眼鏡,僅僅成樣。上自諸堂,下至胥吏,萬目所覩,莫不駭笑。其字晝之怪拙荒雜,業已聖上之所鑑燭,臣豈敢一毫飾虛,自陷欺慢之科乎?挾冊登筵,寔同瞽者之丹靑。惟此一節,卽臣難進之端,以情以病,寧復有去就之可論耶?且伏聞頃日筵中,以庠製遷就,至被問備之罰。臣誠惶恐,臣非不欲劃卽奉行,而區區情勢,如上所陳,本職未遞之前,誠難冒沒設行,而覆誠不遠,一向擔却,臣罪尤大。今於恩牌之下,不敢坐違,趨詣闕下,拜章徑歸。伏乞聖明,察臣所遭之非常,憐臣目疾之難强,亟遞臣所帶館職,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 ○答韓德全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玉堂箚子曰,依啓。 ○答朴文秀疏曰,省疏具悉。擧條事,所請是矣,依施。今後則各別申飭,而頃者因戶判陳達,有所飭勵,則注書之只聞承旨之言,若是怠忽,當該注書,爲先從重推考,使之卽更啓下焉。 ○答沈聖希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閔應洙疏曰,省疏具悉。備局提擧,其何過辭?卿其勿辭往來焉。 ==9月17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月暈。 ○下直。綾州牧使鄭錫疇,順天縣監南渭老,西北僉使崔八柱,古豐山萬戶朴俊明。 ○藥房啓曰,冷雨終日,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勿爲入診,議定繼進當否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湯劑議定繼進當否事,命下矣。臣等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六君子湯前方中,加白芍藥微炒一錢,加進五貼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濟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掌令尹東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西北僉使崔八柱,古豐山萬戶朴俊明等處給送。 ○領議政沈壽賢,十三度呈辭。答曰,承旨敦諭之,往諭予至意。卿心莫回,辭單又上,何情志之不孚若此哉?噫,此等時也,所依望者何也,而時日已久,幾乎勿藥,新涼已深,氣力度强,卿其須體前後慇懇之意,安心勿復尋單,卽起視事,用副小子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傳諭,與之偕來。 ○李濟啓曰,注書成範錫,連日不爲仕進,檢閱李鼎輔由限已過,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春濟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事體殊甚未安。參判陳疏入啓,判書更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參判宋眞明,陳疏未承批。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判之前後開釋之下,强因不當引之嫌,若是違牌,古今天下,焉有若此分義乎?予志固定,決難許遞,從重推考,牌招開政,而參判引嫌,亦涉過重。批已下焉,亦爲牌招。 ○又啓曰,吏曹參議李匡德,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備忘記于李濟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李匡德牌不進,右副承旨韓德全進。吏批啓曰,臺諫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咸從府使,碧潼郡守,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箕鎭爲大司憲,趙最壽爲大司諫,朴弼周爲執義,李榕爲司諫,安相徽爲掌令,宋徵啓爲持平,鄭熙揆爲持平,金廷潤爲獻納,鄭亨復爲正言,趙明謙爲副校理,權{{!|𢢜|⿰忄業}}爲知敦寧,趙明翼爲同義禁,柳復明爲戶曹參議,金龍慶爲禮曹參議,金浩爲兵曹參知,鄭重器爲禮曹正郞,南漢明爲氷庫別提,柳東茂爲咸從府使,成殷錫爲碧潼郡守,蔡膺福爲龍岡縣令,趙鳴鳳爲杆城郡守,中和府使李龜休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呈辭入啓。參議朴聖輅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韓德全進。以趙明翼、沈瑎、閔珽、李以濟付副護軍,趙錫命、金浩、尹鳳九、安相徽付副司直,趙明謙付副司果。 ○兪彦通啓曰,卽伏見黃海道雨雹狀啓,則監司朴師洙,以陳疏辭職爲嫌,令都事替封。曾前道臣,非有大段所遭,則雖有陳疏引嫌之事,元非狀啓替封之例。況旣已承批之後,莫重狀啓,不爲親封,使都事替行,事體極爲未安。監司朴師洙,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兩司俱無行公之員,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明朝竝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南泰耆,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臣與右承旨李濟伴直矣,李濟以領議政沈壽賢偕來事,今方出去。同副承旨兪彦通,卽爲牌招,以爲伴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于韓德全曰,長番內官金以載,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傳于李濟曰,謁聖後春塘臺試士謄錄,付簽以入。 ○李濟,以禮曹意啓曰,卽接幼學田遂元,呈狀本曹以爲,矣身今此式年生員試,得參於二所,本名則遂元,而出榜時元字,誤以億字,書塡於榜目中,斯速釐正云。取納其秘封而憑考,則田遂元之元字,榜目中誤以億字書塡。秘封則無誤書之事,原榜目中改付標以入,而當該試官及四館,難免不察之失,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義禁府意啓曰,金海府使李馨遠拿來事,傳旨啓下矣。李馨遠,自任所時未上來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濟曰,謁聖後文武科試取,當於春塘臺爲之,令該曹依此磨鍊。 ○李濟,書啓,臣敬奉聖旨,敦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之積違嚴命,已至三朔之久,猶復偃息自如,未蒙威罰,國體之傷損,臣分之廢閣極矣。日夕憂怖,祈死不得。昨於承宣之還,敢以亟被誅殛,少塞辜犯之意,有所附達矣。不意近密之臣,又復踵臨,聖諭特宣,仍有偕來之命,辭旨之隆絶,恩數之稠沓,莫非積罪賤臣之所不敢當者。此殆臣謬寵誤恩,盈溢涯分,自底於顚覆滅死之秋也。心跳神越,五情迷錯,伏地號泣,不知所出,而臣之卽今病勢,奄奄垂盡,決無一分轉動之望。實是近侍之所目見,而神昏氣短,言不成說,謹當竢得少間,更暴血懇,以請違命之誅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法聖僉使金世寬拿問覈處事,傳旨啓下矣。金世寬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申昉狀啓,楊州居守護軍趙丁萬妻金召史等囕死事。傳于兪彦通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武臣掌上以上,朔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時,副護軍金厚昌、許樑等,病不進,依承傳罷職,何如?傳于韓德全曰,允。 ○答左承旨李聖龍疏曰,省疏其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行副司直尹淳疏曰,省疏具悉。所請事,此後入侍,當下敎矣。 ○答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省疏具悉,往事本非撕捱者,而違牌爲事,其在事體,決不若是。今者所辭,於卿何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承旨李聖龍上疏。伏以臣數朔患眼,百慮灰心,意外伏奉銀臺移除之命,適當常參時迫,院僚不齊,遂乃力疾入參,一宿直廬,而仍因强策,固無其望。此際得見儀曹草記,以二所榜目中,擧子名字誤書事,有試官問備之請,臣旣伊時主試之人,則其瞿然不安,當如何也?蓋拆締書榜之規,使成均吏,開秘封而呼名字,四館官,從其呼而書草榜,所謂能書書吏者,以其草榜正書御覽件,監試官與四館,逐名呼准,而自多紛擾,易致差誤。故臣與諸試官,雖十分另飭,而終未能無此慮,今果然矣。凡奏御文字,固無不重,而榜目尤有異焉。論其不察之失,臣實爲首,則宜不可以推考薄勘而止。此固臣難冒之一大端也。臣方退俟重譴,義不敢復言賤病,而念臣阿覩之疾,其源已久。數年以來,轉覺有添,尋常視物,每患辛艱。蓋其年紀已衰,氣血隨涸,故理勢固自然矣。自初月初,又經兩眥暈疼之症,仍有十數日,掌試之役,轉轉沈痼,今則已難醫矣。晴瞳昏翳,睇視不明,至於多行小字,全無省識。在院兩日,合眼度了,許多出納之文書,一不能身親檢過,而只備員充數,仕進直宿,爲擧職之道,則承宣之設,豈端使然哉?在私速尸位之罪,在公貽廢事之患,情勢之外,此最不可强者。玆將疾痛之呼,敢附請譴之章。伏乞聖明,特垂諒察,遞臣之職,勘臣之罪,俾科事得嚴,而院務無曠,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副司直尹淳上疏。伏以臣有懇迫情私,久欲陳聞而未果者矣。臣之前年請暇一出,不但踪地危厲,義在必退。兼欲及於未死前,營遷父母墳山,其時縣道之疏,附陳此意。獲蒙金吾之許解,體下恩慈,銘鐫在骨,自此數年間,臣得專意於山事,奔走看占,始定厪可之地,將以秋節卜葬。會赴藥院,承候無暇,退定於開月旬後,日期漸迫,而術人之追後往審者,議岐於立向,尙未歸一,非臣自往商確,難以完決。且臣父葬,今垂五十年,淺士薄封,初非久圖,壙內之事,思之凜然,改遷之役,時月爲急。若失今年吉運,又將進以數歲,臣兄弟俱已衰且病矣,其間人事,有未可保。況臣情理,尤有不類於恒人者。臣十歲爲孤,不記父顔,麻斬寄慕,都過於弱弄穉昧之中,生我之恩,無報萬一,而永爲穹壤間一罪人耳。在今自盡之地,惟在於窀穸一事,而職縻係護,身不得自由,私腫痛迫,夙宵靡寧,然聖候諐違,如向來彌留,則臣何敢猥以此聞?近幸諸節康和,憂慮頗釋,公私緩急,庶可以相參。玆敢血泣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俯垂愍矜,特許遞改臣內局之任,俾臣歸定穴坐,留營緬事,少伸人子罔極之情,幽明受賜,天地莫量。臣無任攢手號呼望恩之至云云。 ○吏曹參判宋眞明上疏。伏以凡遭人言者,旣經辨理,便卽呈遞,自是常事,而候司之尙不捧入臣辭單者,始則以外面文具,姑且羈縻,終因諸承宣逬出,遷就至今,擧世皆云當遞之地,一日蹲仍,增臣一日之恥。且於其間,違牌者以十數,闕禮者非一二,嚴敎荐降,而若無聞覩,殆同木石之頑,是豈臣所樂爲哉?誠以所遭如臣,而復出行公者,古今之所未有故耳。噫,身將隱矣,焉用文爲,卽古之言也。今臣一遞,乃朝夕間事,則不必更事較挈於外至之言,而第長席過嫌之端,由於臣疏,儒臣橫噴之章,怒在臣言,則職尙在身,而其可默然而已乎?臣之前疏中,歷擧中間可遞之端,不與徐宗玉同其退者,亦一事也。此不過伊時不遞,終遭迫逐,自致愧悔之意而已,初豈有一毫他意?況宗玉疏出,質言其以病遞罷,則其在長席,更有何可嫌之端耶?至於納言望事,新通兩人,臣無異議,且面言而簡問者,在長席,可謂周詳,臣之督過郞僚,只欲存事面,而明銓格也。首於銓席而替當一辨,固不害爲爲郞寮藏拙之厚意,而所可駭者,爲當日郞官者,藉其移職,公肆反詈,若是無忌也。其首尾張皇,無非遂非之說,而果如其言,屢與首席相議,則許多日字,獨不肯來問於臣者,抑何意也?臣則出世稍早,猶及見古銓曹規模矣。郞官在焉,則凡堂下通塞,一皆主之,遍問於三堂,咸曰可,然後始爲入擬,無郞官則判書或直通,而稱之曰臨政通淸,尤必愼簡矣。今其所謂問亞堂意於首席者,及彼此許可之意,互相傳及云者,實所創聞,其亦簡便之甚,未知何許曾經者,傳此訛謬之規也。夫官長之於郞僚,草記進退,亦無不可,而以吏郞名流,故疏末請罪,極是相待之意。而今反以登諸章牘,看作異事,不止就事而陳辨,揷入情外之剩語,隨意侵凌,要快口氣,有若輩行相較者然,臣未離職,而事在郞時,則宜無如此道理,臣何足言,有傷朝體?念臣宜遞不遞,節拍層生,徒使逋慢之罪,日以益積,惶悶抑塞,直欲鑽地以入,而顧乃與微事强嫌之長席,一例督迫,實恐非朝家綜核之政。伏願聖上,明賜處分,亟將臣本兼職任,盡行勘削,俾臣得以退屛田廬,守分自靖,不勝幸甚云云。 ○癸丑九月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時,同知事宋寅明,特進官申光夏,參贊官韓德全,侍講官趙明澤,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長溪君棅,武臣副護軍鄭震輔入侍。上受前音讀,自是月也命太史釁龜筴,止行秋令則雪霜不時,一遍訖。上曰,是十月也。臘先祖之臘字,何意也?參贊官韓德全曰,雖以田獵之獵字意言之,卽臘平之謂也。同知事宋寅明曰,周以十月爲歲首,故臘在十月矣。侍講官趙明澤,讀自仲冬之月日在斗,止山林藪澤有能取蔬食田獵禽獸者。上受新音讀一遍訖。明澤曰,仲冬之月,與孟冬無異,無所陳達之辭,而死事則兵陣之事,故謂之死事。以一年之內言之,則仲冬可爲飭勵之時,而以平常無事時言之,無非飭勵之時,必預爲飭勵,然後可有效於臨亂之時矣。卽今以我國軍政言之,則各軍門皆不如前,軍律無所可言,外方尤無所恃。今番親臨閱武時,軍門蒼黃失措,不知頭緖,豈不寒心乎?檢討官兪㝡基曰,上番所達,大體好矣。仲冬殺氣方生之時,故飭勵軍士,使之皆懷死心。此《孟子》所謂死上與子弟之如衛父兄也。上曰,鶡朝gg鶡鳥g,何鳥也?㝡基曰,此鳥戰必至死,故其羽用於軍容矣。明澤曰,此陰鳥也,當陽生之時,不鳴矣。㝡基曰,此鳥亦比於君子小人之進退矣。寅明曰,儒臣之言,皆好矣。國家不可長享太平,而至於軍中紀律,無一可恃,此當加意處也。上曰,然矣。寅明曰,天地之氣翕聚,閉藏不洩,然後當春能得直遂,而冬若不能翕聚,行春令,則其害及於萬物矣。以心學之工言之,常有存養之功,然後可能省察,是以存養省察,不可偏廢。以治道言之,肅然然後方可爲之,冬則屬智,智則明,智則屬水,水亦明,條理緊密,雖爲惠民之政,至終不怠,可也。漢文帝,雖謂之學尙黃、老,玄默無爲,而旣用周亞夫,又親行勞軍,其智勇可謂明決矣。漢高祖雖若寬厚無能,臨事則能勇決果斷,此皆後世人君不及處也。上曰,其言切實矣。德全曰,以冬雷之變觀之,知事之言,是也。朱子以爲,冬雷則不能翕聚,有嗣歲之憂云矣。寅明曰,殿下雖以至誠爲治,凡百紀綱,比前漸頹而難振,殿下雖以長短用人爲心,而亦不能得其人,此殿下翕聚涵蓄之工,未盡而然也。上曰,敢不留意焉?㝡基曰,天地之房字,如人bb之b有房,不爲宣泄之謂,其謂房字,甚好矣。上曰,上番進文義,可也。明澤曰,奄尹卽宦侍也。申宮令謹房室,卽嚴宮禁之意也。省婦事毋得淫,欲使近嬖之人,毋爲過侈也。近習,卽指左右嬖妾也。自古明王賢主,必自近侍而始,飭勵其毋爲奢侈,而亦必以嚴宮禁爲務也。㝡基曰,毋有不禁之意甚好,貴戚近習,亦爲禁之,毋令爲過侈矣。明澤曰,下番旣有所達,而古者以爲,四方高一尺事,當先禁於貴戚近侍,而後及於疎遠也。寅明曰,若欲省婦事毋得淫,必先自近侍而始,然後可以行之,必加意而行之也。德全曰,列聖朝,皆以嚴宮禁爲先務,先朝有內間之言,何從而出外之敎,有一侍臣,對以自外間言入來處,內間之言,亦從而出去矣。此言是也,嚴宮禁之道,各別加意可矣。上曰,月令,或謂呂不韋所作,此則非矣。寅明曰,呂不韋,渠何以作得此文也?明澤曰,不韋懸千金之財,而製於人云矣。㝡基曰,秫稻必齊,麯糱必時,詩云十月獲稻,作此春酒。此預爲造釀,不欲一物違於法式也。山林藪澤中,至於蔬食,而亦或爭奪,則皆有罪。古之賢相,有拔其園葵,恥與民爭利者,雖如是微物,亦有罪矣。寅明曰,今則小小山藪,皆有折受而主管者,故儒臣如是,仰達矣。德全曰,古語云,靑山亦不爲縣官之物云矣。㝡基曰,今因文義,有所陳達矣。臣久直闕內見之,則凡入闕門者,必有章標,然後兵曹始可許入,而近來闌入之弊甚多。兵曹堂郞,雖曰禁斷,而亦不能一一嚴飭,闕門咫尺之地,其不能嚴截如此,豈不慨然乎?雖以外方言之,守令若嚴飭,則其衙門肅然,不爲紛挐,豈以堂堂千乘之國,而無禁斷雜人之理乎?若以嚴宮衛之道言之,則此係末節,而如是仰達矣。上曰,以禁戢之意,出擧條,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各祭享所用之酒,白奉常寺釀備乎?寅明曰,然矣。上曰,親祭時見之,祭酒旣盛於爵,則其色有不可詳知,而終未免色濁,反不如內房之酒,此豈敬神之道也?寅明曰,臣雖不得目見,而國家之紀綱,日漸頹弛,不能逐事而禁止之矣。上曰,申飭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向日天災,至今思之,懍然於聖心,雖已屢日,若點檢,則無少懈之念乎?上曰,豈然乎?若欺臣則是欺心也。非敢忘之,而猶不如伊日之所當,人心如是怠忽矣。寅明曰,前日祖宗朝,若遇災則必下旨求言。此惟是文具,而今番殿下,遇非常之天災,而無求言之事,若恭默思道,則豈不勝於此等文具乎?上曰,草野無士,怪異之言,初則頻頻來聞矣,今則不見,此由於予無容受之量也。旣草野無士,故亦不欲求言,而近來甚厭於文字上,如是文具,不爲之矣。德全曰,草野無士之敎,臣不勝慨然也。殿下不能養士,故不得見眞箇士矣。若誠心求之,則一國之內,豈無士乎?㝡基曰,臣等亦已箚請,而若厭於文字上酬應,則何不以政院代草乎?寅明曰,不必求言於草野,招諸臣延訪治道,此亦弭災之一道也。兩奉朝賀留置城中之意,是欲時時延訪。閔鎭遠之知無不言,李光佐之爲忠不貳,諸臣之所不及者,何不晉接諮諏之乎?明澤曰,殿下辭令之間,摧折臣僚太過,故今日臣子以爲,此時何可爲一言竄逐耶云矣。古者草野之人,或論時弊,語涉妄怪,而不以爲罪。蓋以謂必自草野始,然後直言可進故耳。臣雖待罪館職,未嘗發一言者,爲此言則恐涉於彼,爲彼言則恐涉於此,如是含默,此亡國之兆也。上曰,雖然予豈欲使人不言耶?寅明曰,言可用則用之,言不可用則置之,是矣。寅明曰,每當赦令,雜犯死罪,皆爲蕩滌,故本府,不敢不以循例上栽爲稟,而往往有罪重罰輕者,自上從其輕重,參酌施罰則好矣。上曰,赦者小人之幸,金石之典,不可低昻,而雖在赦前,不當有仍置之事矣。寅明曰,前慶州府尹金應福所坐,不過官耗濫用而已。官耗自是官中需用者,則旣非科外。且其用下,皆有名色文書,不可斷以入己。然官耗當爲一年需用者,而散盡於數朔之間,則御史安得不致疑,而似難免濫用之罪矣。赦令雖過,其在重御史勵守令之道,全釋終涉未安矣。上曰,向時豈不爲下敎乎?事雖在於赦前,不可置之,削職,可也,禁錮終不可也。寅明曰,大同七月前折半未納邑守令決杖事,曾已定奪知委矣。全羅監司趙顯命以爲,守令之不能督納,由於營門之狀請停退,責在營門,非守令之罪云,而嫌不欲擧行,至於陳疏矣。然此有不然者,惠廳若責其準數,上納於秋前,而未準納者,一倂決杖,則顯命之引嫌,猶可爲說,而大同自是春夏當納者。惠廳以七月前折半爲限者,已是十分寬恕之意,至於折半,則顯命未爲監司前,所已應納者,而設令朝家許其停退,必不全數許退,則折半自在當納之中。全然不納,豈非守令之罪,而顯命之嫌不擧行,恐無其義,成命旣下之後,豈可因道臣不當之過嫌,廢却不行耶?顯命推考催促,使之擧行,何如?上曰,從重推考,使之擧行。{{*|出擧條}}寅明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抵書于卿宰,以爲處雄上來後,譏察一處,捉得林遇棟爲名漢,與處雄爲莫逆交,而其筆劃,與處雄恰似,寫祭文之書,分明是遇棟之筆。今送筆跡于鞫廳,欲審其同不同矣。臣持往于左相所見之,則以爲同一筆也。柳儼之意亦如此,而右相及諸堂上,未及見,相議後前頭次對時,當更稟矣。上曰,惟。寅明曰,臣入來時,進去藥房,則左相以爲,今日若爲入診,則當以濟原察訪鄭權事,稟旨變通,而旣不爲入診,故左相要臣稟達矣。鄭權以嶺南人,有文才,仕滿槐院,今當出六,而今除郵官,勢將更滿三十朔而後,可得出六,此事有違格例矣。上曰,濟原,認爲六品窠而落點矣。寅明曰,此是參下察訪也。旣是可用之人,則陞六後何職不爲之乎?此非政格也。德全曰,臣知槐院規例矣。事雖如此,旣下批之後,不可變通矣。上曰,誤知而落點,雖違格例,旣除之後,復此變通,事涉如何?使大臣考例更稟,可也。㝡基曰,臣以《禮記》篇目抄刪事,往問于左右相,齊會於賓廳時,則以爲,戶判金在魯,旣熟《禮記》,知事中有兼帶提學之人,若竝前大提學,同會於玉堂,相議抄出,爲好云。故昨日以此意,問議於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知事二人及前大提學三人之外,諸在京知事,一竝牌招,來會於玉堂,以爲同議抄刪之地,似爲得宜云,故敢達矣。上曰,領相之意好矣。在京知事及前大提學,同會於玉堂,抄出,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18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式暇}}。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德浦僉使朴龍采,許沙僉使方大寧,永達萬戶姜俊陟,甫乙下僉使黃根。 ○李春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式暇,持平宋徵啓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備忘記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甫乙下僉使黃根,永達萬戶姜俊陟等處給送。 ○以司諫李榕,獻納金廷潤,正言鄭亨復,持平宋徵啓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德全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諫院多官,一竝違牌,推考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因臺諫不備,至今遷就,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趙最壽,更爲牌招,以爲參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諫李榕,獻納金廷潤,正言鄭亨復,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知義禁趙尙絅,今日鞫坐,病不進參云。趙尙絅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同義禁趙明翼,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本曹判書臣尹游今日宮、都城摘奸進去,參判臣李箕翊呈辭受由,參知臣金浩在外未上來,臣聖輅,以親病陳疏受由,今方出去,而替直無人。宿衛重地,將未免闕直,事甚可慮,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草記,判書尹游宮、都城摘奸進去,參判李箕翊呈辭受由,參知金浩在外,參議朴聖輅陳疏受由,今將出去,替直無人,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呈辭受由及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受由人員,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入直。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錫命爲兵曹參判。 ○傳于洪景輔曰,推鞫姑罷。 ○兪彦通,以禮曹意啓曰,各陵殿官員試暇假官,以付祿忠義差送矣。卽接忠義廳所報,則今此謁聖時,以二十員忠義,各陵殿,不得推移差送云。其不足之代,則依前例,以三醫司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兵曹參議朴聖輅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洪景輔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參議朴聖輅上疏。伏以臣以情則十分危蹙,以病則積年沈痼,萬無束帶從宦之勢,而本職除命,適當兇醜親鞫之日,在臣分義,不敢言私,拚棄所守之廉隅,驅策難强之病軀,黽勉出肅,仍因蹲冒,今幾月餘矣。屢忝陪扈,雖幸耿光之復覲,而宿衛重地,反作養病之坊,如坐針氈,尋常媿懼矣。卽於直中,聞臣老父宿病沈淹之中,添得泄痢之症,飮啖全廢,登溷無算,腰復絞痛,叫楚難忍,一夜之間,症情屢變,數日之內,形神大脫。臣自聞此報,方寸煎CChar,不能自定,今臣情理,豈有一刻淹直之望哉?臣父今年七十有五,居常善病,不離床褥,臣左右扶將,未嘗離捨,邇年以來,天行之疾,無不及。臣家十口,轉相傳痛,臣亦不免,而長子家弟,相繼夭歿於半年之中,篤老之人,遭此禍變,驚CChar之極,呼痛之苦,何以能堪?自玆以後,精神氣力,不啻落下數層,如日下山,常有凜凜之慮矣。況今新症越添,宿恙兼發,湯劑罔效,回蘇未易,臣之情界,不但目前看護之爲急,宗無常離供職之勢。玆敢疾聲仰龥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悶,亟命鐫遞臣職,俾臣得以專意救護,千萬幸甚云云。 ○癸丑九月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時,知事金在魯,特進官李普赫,參贊官洪景輔,侍講官趙明澤,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東陽君㭻,武臣副護軍具聖益入侍。上受前音讀一遍訖,侍講官趙明澤讀自是月也日短,止乃畢山川之祀。上受新音讀一遍。明澤曰,仲冬之月,是時積陰相拍,積陰之中一陽初生,故萬物有發動之意也。當善保微陽,無有發泄,卽與復卦閉關之意,一揆矣。檢討官兪㝡基曰,《禮記》以敬字爲主,安字靜字,卽敬之本,而非虛無之意,必須加意焉。知事金在魯曰,此書雖謂呂不韋所作,而集群儒之言爲書,其愛惜微陽之意,與閉關之意同,其義信好矣。一陰退故鹿角退。此月則一陽生故糜角解,鹿則屬陰,糜則屬陽,或云鹿麋,雌雄云矣。此正靜養之時,故雖設權宜之官,及此時,皆罷之矣。人昏迷無知,雖沈於物慾,有或善端萌心之時,卽一陽生之際也。亦天一生水之象也。明澤曰,大難則如今時設儺,積陰之中,長陽之意也。在魯曰,水氣太勝,故用土牛以制之,亦示將作農耕之意也。昨日進講中,飭死事三字,朱子以爲衍文。蓋謂在上者,不可以死飭勵軍士也,文義似殊常矣。在魯曰,臣因前講中,物勒工名,必行其罪之語,敢有所仰達。臣嘗考《大典續錄》,凡印冊時,每卷計其誤字多少,有監印官唱準匠人以下分等論罪之規,而近來此法,廢而不行。故全無惕念懲畏之道,芸閣之官,設或疎鹵於文字,若果盡心着眼,一一對準,則寧有誤字乎?臣近伏見《國朝寶鑑》,則誤字甚多,畢看後,當錄送玉堂,使卽刊改,而自是冊爲始,監印官以下,依法典論罪,以爲日後警飭之地,似好矣。上曰,所達是矣。如是帙少之冊,校正不難,而誤印之字尙多,極可駭也。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日昨,以田稅未納守令,分三等論罪事定奪,方將抄出啓下,而其中湖南尤尤甚七邑,則監賑使李匡德,以全數退捧之意,直爲分付後,上來陳請,朝家不許,只加劃而給米三千石,以爲推移上納之地矣。匡德還下去後,又盡用於白給,無一石移納,故七邑田稅,仍爲全然未捧之歸,此乃監賑使之失,非守令之罪也。守令雖欲隨力收捧,監賑使旣嚴禁之,民誰肯備納乎?日昨全羅監司趙顯命,以狀請退捧之故,引嫌於惠廳所達決杖之令,而五月下去之監司,其何能爲之?監賑使不可無責,臣意李匡德推考,七邑全未捧守令,差減一等論罪,似宜矣。上曰,守令亦非矣。憑藉奉使人之言,凡干朝令,全不遵行,雖責在李匡德,守令亦何可容恕乎?在魯曰,惟正之供,何等重大,而道臣不善督飭,以致至今未收,三南監司,竝一體推考,何如?上曰,竝推考,可也。在魯曰,然則李匡德推考,七邑守令勿爲差減,依前定奪論罰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訓局軍兵放料之資,自今月乏絶,故湖西稅太代米,當送不送者,斯速移送事,頃日陳白定奪後,依擧條報惠廳,則惠廳題辭以爲,其間大同船穀,多數來到,則當以全船劃送,不然則當以倉儲劃送云。而今則放料日字,只隔五六日,有難等待船到,故更爲移文,請以倉儲劃送,則惠廳,乃以限折半先送爲題。若只送折半之數,則大不足於放料之用,必須準一朔放料數移劃,以爲頒軍進本倉放料之地爲宜。且此穀乃是田稅相換者,非如昨年別爲劃得之比也。曾前別劃得之米,亦有量給之例,而昨年惠廳,不許量給,以致欠縮極多。今年則旣係應送,必以新捧米,一一斛量出給之意,竝分付惠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荐飢之餘,歲入大縮,而夏間則凡事一倂停減,且連有若干捧入之物,故僅得支過,而秋後則百事皆起,陵幸諸需及許多科場用度,實爲無節,而新捧則已絶,誠爲切悶。在前如此之時,朝家有他衙門,或軍門錢木劃給之規,而今則彼此俱乏,無以相資。嶺南修城錢,前監司趙顯命,以自京司取用爲請,故臣曹陳達,請爲取用,而道臣、御史,相繼啓請留賑,朝家不許催促上送,而少無動念上送之事,誠極未安。本道旣請貿牟留賑,則已捧之不少可知,而朝令累下,全不奉行,道臣推考警責,已捧者使之急速上送,未捧者,亦爲陸續收捧上納之意,更加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以內摘奸事,有所稟達。當此卯仕酉罷之時,飭勵之道得矣。向者申後,出送摘奸,故漢城府右尹吳光運,罷坐還歸後,聞以闕懸入,昨日摘奸,亦申後出去,戶曹未知以誰某不進書入,而日短時,則《大典》法,以辰仕申罷爲規,此後則申前出送摘奸,何如?上曰,預則不可,而欲知其仕進與否,出送摘奸,則中使、史官,皆非前日經歷者,而新往者,故如是矣。上曰,昨日內摘奸時,漢城府則無一員仕進者,不可無警飭之道,判尹、右尹,推考,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有所懷,每欲一陳而未果矣。故慶尙監司黃璿,當戊申變亂,晝夜勤勞,其所規劃,皆中機宜,指揮諸將,亟平凶賊,其功實大。臣以安撫使,得罪忠州,故得以稔聞矣。爲國盡瘁,兵事甫定,身乃暴殞,此誠經所謂以死勤事者。其時朝家,初欲錄勳,終至見漏,公議至今嗟惜。勳臣則雖在卑官,亦必贈諡,而黃璿本秩是參判,又特贈吏曹判書,議者以爲,宜特許易名,以示優異之意。此則未知如何,而第聞其老母妻子,不免於飢寒流離,極可矜憐。今若錄用其子,俾養其母,則似合於念功恤孤之道,故敢達。特進官李普赫曰,臣受黃璿之指揮,領兵赴陣,未及歸見,而已爲身歿矣。臣則無功濫賞,而黃璿則勤於國事,備盡勞悴,而遽忽不報,已極慘惜,而其老母孤兒,貪寒莫保,流離失所,所見尤極矜悶。臣嘗愧忸于心,每欲一番陳達矣。知bb事b旣已發端,故臣亦附陳收錄其子,俾養其母,似合於軫恤之道矣。上曰,其家貪寒至此乎?是黃夏臣之族乎?在魯曰,是黃處信之子,而黃廷彧之後也,非黃夏臣之族也。上曰,黃處信,曾於先朝,豈不以郞官入侍乎?普赫曰,然矣。上曰,黃璿之其時事,予豈不念?錄勳則雖或過矣,而不知其貧寒之至此也。其子年今幾何?普赫曰,年近三十,而其爲人亦可堪百執事矣。上曰,依勳臣例,子孫錄用事,分付。{{*|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19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式暇}}。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洪景輔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式暇bb?b鞫坐進,持平宋徵啓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李榕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德全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兩司闕啓,已至多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在外、鞫坐進去、牌不進、罷職傳旨捧入外,大司諫趙最壽,獻納金廷潤,持平宋徵啓,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子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今日鞫坐,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知義禁趙尙絅,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韓德全曰,明日次對,有下敎之事,今日推鞫,姑罷。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番陵幸時,記過宣傳官及標信誤傳宣傳官等,令兵曹決棍事,命下矣。記過宣傳官柳泰國,標信誤傳宣傳官崔尙衡、申得文等,各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意啓曰,今九月二十日禁軍等,戎器點考,都摠府眼同設行於盤松亭矣。入直禁軍等,依例除標信出來逢點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大興前郡守沈湙,泰安前郡守李麟興,瑞山前縣監李泰昌等,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沈湙,以他罪方在囚禁中,待結末,發問目捧招。李麟興時在慶尙道咸昌地,李泰昌亦在開城府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蔡膺福遷外任,趙明謙中間移拜臺諫,安相徽方帶臺職。其代以副護軍閔珽,副司果金尙重,前掌令李重震差下,而李重震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于洪景輔曰,允。 ○兪彦通,以工曹意啓曰,本曹匠布壬子條災減代趁卽上下事,前判書臣金東弼,旣已陳達蒙允,而該廳一任遷就,尙不移送本曹,他無推移之勢,逐朔進上價,無以計給,來朔則必未免闕封之患,事甚渴悶。災滅代令賑廳急速上下之意,更加申飭,何如?傳曰,允。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己酉以後四學製,必於數三日內畢製,然後自本館當爲合製,以付監試覆試,而中、西學則今方設製,幾至垂畢,而東、南學則庚戌秋冬等及辛亥條,以兼官有故,尙未設行。監試、會試,只隔旬日,事勢甚爲窘急。東學兼敎授沈聖希,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南學兼敎授李喆輔,亦令政院各別催促,使之一兩日內畢製,以爲會試前合製之地,敢啓。傳于兪彦通曰,知道。 ○兪彦通啓曰,卽者修撰兪㝡基,以親病陳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答領議政沈壽賢箚子曰,省箚具悉卿懇。前後批旨,罄悉心曲,而昨於承宣偕來之往,亦諭意焉,更何多誥。惟願卿效古人盡瘁之義,顧國事板蕩之狀,安心勿復困我,播然偕入,臥閤視事,用副小子慇懃之望。傳于韓德全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答修撰兪㝡基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答兵曹參判趙錫命疏曰,省疏具悉。伊時事,軍法則固也,做錯則果有,訓將從重推考宜矣。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凡人窮阨則號天,疾痛則號父母,臣子之以情病而控籲者,是亦號天號父母之意也。然而挽近辭職之節,常患稍過於分數,臣嘗自誓寸心,不敢生一分便身之圖,萌一毫欺天之心,惟以尊君命嚴分義,爲一生自勉之地矣。誠不自意,白首垂死之年,乃反自陷於平日之所切戒者,轉輾滾入於飾詐營私,欺謾君父之科,莫非臣不肖無狀,忠信素簿,區區忱誠,不足以仰格於高穹之致也。撫躬慙悼,尙何言哉?臣於前後,屢承聖諭,顧其朽老眊昏,實無餘地之狀,伏惟日月之明,固已照臨之矣。惟是狗馬賤疾,非如一時猝急之症,雖氣血精神,耗竭殆盡,猶能支撑時月,尙延縷息,故同朝之間,無以臣危綴之形,窘迫之情,開陳於嚴聽者。而聖上亦意其調息之久,秋涼之深,病勢庶幾少歇,氣力猶或可强,洊下勤懇之旨,復辱偕來之命。噫,若使臣澌敗困篤,可矜可傷之實狀,得以少徹於慈覆之下,則其所以憫惻宥諒,收還誤命者,何待臣辭之畢乎?癃老一物,有何可取,聖心之眷戀不釋,一至於此。臣之未覲耿光,已過數朔,戀主之誠,犬馬猶然,臣獨無銜恩戀結之悃哉?而積病沈頓之中,又添前日別症,氣息之日微,殆同下山之日,自念殘生,朝暮是俟,瞻天望聖,殊無其期,恩深報蔑,益不勝眷慕而悲傷焉。近臣再來相守,陳乞亦復路阻,自悲一身轉入於窮迫境界。然此猶私事耳,臣之所大懼者,國體之日益傷損,國事之日益可悶而已。伏乞聖上,廓然深念,幡然下命,劃賜處分,以幸公私,臣不勝至禱云云。 ○修撰兪㝡基上疏。伏以,臣之持被在直,今爲一月有餘矣。臣有七十偏母,宿病長時沈綿,而未能昏曉省視,左右扶將,抑情供職,每於朝伻之回,探得母病消息,曰無事然後心始少定,不然則方寸焦鬱,耐住不得。蓋臣家無幹蠱,情事有異於人故耳。卽於講筵退出後,得聞家報,則臣母於朝餐之際,誤喫食物,罣滯心胃,終不消化,呑嚥俱妨,移時而不得定,精神昏迷,氣力澌綴,委頓床席,無以收拾云。臣之方寸攪亂,玆拜數行短章而出去,惶忙急遽,辭不成理。伏乞天地父母,憐臣籲號切急之狀,特許遞臣職名,俾臣得以隨便救護,仍治臣任情瀆擾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 ○兵曹參判趙錫命上疏。伏以,臣本一措大,未嘗閒軍旅之事,而只知軍中之坐作進退,一出於將令而已。頃日親臨閱武也,自上命以大臣、三司隨入陣中,臣亦忝臺官之列,陪從於陣門之內。而大駕未及上壇之前,禁軍一隊,欲爲徑入則後陣步軍,遮攔使不得入,一枝馬兵,竝爲突擊,砲聲四起,神箭繼發,隊伍漸促,班行束立。意以爲,自上特出暗令,以試一時之號令,而還宮後追聞人言,則元無暗令之事云。臣時在後班,雖未知前面事情,何以致此,而躬親講武,則自上爲大將也。令旣不出於上,則何爲此放砲追擊之擧也?今伏聞自上,以禁軍結陣於御幕後爲敎,故該房承宣,稟送信箭於禁軍別將云。大駕上壇之後,則雖無信箭,禁軍自當爲攔後之陣,該房之徑請,未免率爾,而本兵之長,必諳此例,何不陳達停止乎?旣不送信箭於訓將,則徑入之禁軍,防塞不納,軍法當然云,而至於亂放砲箭於御駕咫尺之地,則訓將時在陣中,而不爲啓稟,何也?毋論所失之在彼在此,伊日擧措,莫不驚惋。噫,平常暇豫之時,猶不得依倣其節次,則他時臨陣對敵,豈可望如臂之使指乎?漢臣有言曰,卒不服習,以其將予敵也。將不知兵,以其主予敵也。臣以爲此非細慮也,而大臣不言其非,三司不請其罪,殿下亦視之尋常,國之大事,墮壞至此,而曾不知警飭,豈不大可寒心哉?臣近觀朝著之上,事係儻論,則莫不明目張膽,彈擊相隨,而如此關係至重之事,迄無一言,今日國家,若有一分紀律,則寧有是理?臣素乏識解,不慣世事,而自念此一著,足係安危之大關,獨抱杞憂,中夜耿耿,旣有所懷,不敢不陳,惟願聖明留神焉。臣無任云云。 ○癸丑九月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時,特進官尹淳,知事金東弼,參贊官兪彦通,侍講官趙明澤,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密陽君梡,武臣行副護軍李國馨入侍。上受前音讀一遍訖。侍講官趙明澤,讀自是月也命漁師,止行夏令則水潦敗國。上受新音讀一遍。明澤曰,命漁師始漁,天子又爲親往,則是爲薦先而然,而必於此月者,魚咸聚水底,故漁獵之矣。取氷氷以入之句節,怪異矣。上曰,文勢頗怪矣。檢討官兪㝡基曰,藏氷凌陰,是導達陽氣之意也。知事金東弼曰,藏氷非但備暑,此時陽氣方伏,故亦欲導達,是王者體天行道之事也。明澤曰,出百種具田器,皆欲及時之意也。東弼曰,歲將終而春及,是預備之意也。若飢而求食,寒而求衣,則未免後時,故如是預備,此章當與七月篇參看矣。上曰,然矣。特進官尹淳曰,是陰事方終,將欲以陽繼之也。上曰,此順時氣之事也。明澤曰,命四監收秩薪柴,皆來歲之憂也。㝡基曰,專而農民,大旨好矣。與《論語》使民以時之意同,不奪民時也。若奪時則以外方言之,一日失機,漸次差遲,爲害不少。殿下恒欲不奪民時,故臣敢玆稟達矣。東弼曰,農者,衣食之本,生民之命,王者必欲無一人不專意於農耕,故用民之力,歲不過三日,若如此則民豈不專意於農作乎?參贊官兪彦通曰,使民以時之時,卽謂冬節也。明澤曰,天子乃與公卿大夫,飭國典論時令者,爲來歲之計矣。淳曰,有若田結之徭役,明年所役者,自今年始議也。東弼曰,此章甚好,當留意矣。上曰,然矣。淳曰,《禮記》可觀者,月令、王制經禮、曲禮,其外大體相似,不必盡爲進講,月令,不但與七月篇互相參看,我國《經國大典》,亦此意。若修明祖宗法制,則月令之意,自在其中,而金科玉條,皆廢弛不行。今若以此較看,以爲何事今廢,何事今頹云,然則祖宗法制,庶可以修明矣。上曰,所達之言好矣。明澤曰,臣方叨中學兼官,以庠製事,欲有所稟達,而惶恐趑趄。俄於閤門外,略言委折於知事,則知事以爲,庠製迫急,不可不稟告變通云,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何事也?東弼曰,四學課製,年年不設。今方積滯,會試將迫,今晦前必當收殺,而中學兼官趙明澤,今當課試之役,晝仕出入。且參法講,不能專意考試,故設行學製,已過五日,而榜猶未出,宜令出直而課次矣。上曰,依爲之,而此事與古有異,各年條,或抄選於一時云,甚非矣。東弼曰,古規則各學,課試諸生於春夏秋冬,以爲勸奬之方矣。今則年年廢閣,慢不擧行,及當會試之不遠,忙急課取,苟然充數,徒爲文具矣。上曰,方在玉堂之任者,有誰乎?明澤曰,卽今在京無故人,只有副應敎趙迪命矣。今番學製則會試不遠,故赴試者甚多,收券之數,無異於監試初試,故考課之際,未免費了日字,而目今會試不遠,其前收殺未易,是可悶也。上曰,四等試士,俾赴會試,先朝設法,非不重大,而一時合選,豈是古規乎?淳曰,庠製之規,意非偶然,一年之內,四次課試,以爲勸奬成就之地,而近來當年條,無設行於當年之事,三年積滯,一時抄出於會試臨迫之後,殊非三年培養之道也。自今年爲始,如有當年條終歲不設者,嚴加罪罰,然後庶見惕念設行之效矣。上曰,其法如文臣月課,而陞學初試者,從自願許付於初終場,古之法意之曲盡,於此可見矣。明澤曰,陞補及庠製,雖不如監試之一時廣取,其抄之又抄,反有勝焉,故自古得人才,多在於陞學中矣。東弼曰,四學庠製,若積滯不行,而會試迫頭,則大司成,亦或聚士於泮宮而抄選。今則有同令前,不必廢閣,催督設行,而此後則各別定式,必令當年內設行,何如?上曰,大司成之抄選,尤爲苟簡。是豈選庠陞太學之意也?事之懈惰如此,若使當年條,毋出其歲,則此亦修明舊典之一段也。毋爲懈惰,以臨時選取爲心,逐年擧行之意,分付,可也。淳曰,循例分付,則終歸於虛套矣。四學每年設行與否,歲末報于成均館,而自成均館,考其勤慢,稟達之意,分付,則好矣。上曰,太學歲末考勤慢擧行則誠好,而太學陞補,亦安知每年設行,不至稽滯乎?庠製與陞補當年條設行與否,歲末考勤慢,一體草記,可也。{{*|出擧條}}上曰,學官之晝仕出入,亦非嚴科場之意。彦通曰,上敎非科場之道,是矣。卽今學官,皆名流,不可致疑,而士子必多疑謗,不當如是出入矣。上曰,事體則如是矣。彦通曰,鄕之公都會,是京之陞學,臣在外見之,公都會則甚爲嚴秘,而京之陞學,可笑矣。上曰,若爲定式,則亦有掣肘之端矣。彦通曰,然則趙明澤,姑勿入直,專意學製事下敎矣。使之先爲出去,如何?上曰,唯。{{*|出榻前下敎}}上曰,日昨駕前白活人事,何如?東弼曰,年少似非狂逆gg狂易g之人,而高聲以爲,爲國家如此,意專在於望賞矣。上曰,不可謂如此矣。此路一開,則不無後弊,事體所關,雖當處分,常漢或於其心,甚爲畓畓,愚忠所激,爲此事矣。東弼曰,依判付擧行,可也。上曰,遠地徒配則何害,而嚴刑則不當,何如?不無所思矣。東弼曰,昨日坐起,見事多積滯,而刑曹參判李眞淳,參議徐宗玉,呈辭不爲行公,竝牌招,何如?上曰,申飭牌招。{{*|出榻前下敎}}淳曰,進講《禮記》抄刪事,命下。今日當會議于玉堂,如臣者,亦以曾經文任,勢將進參,而有區區所懷,敢此陳達矣。經書進講之法,自有其序,先講四書,後講三經而後,當及於《禮記》、《春秋》矣。頃年當進講《詩傳》之日,上方在亮陰中,不可進講押韻之書,故未免停止。《詩傳》本爲性情之源,而三代謳歌王政之書也。於學問之工,最爲要切,至今不得進講,甚可恨也。《禮記》,篇章浩汗,故昔當先朝未寧之時,故相臣崔錫鼎,以抄刪進講稟定。而帝王之學,與科儒有異,不必以抄略爲法,當進講全書,而若講全書,則必消費歲月,詩易進講,漸致差退,是爲可悶。今者雖抄講《禮記》若干篇,其爲未卒之業則一也。臣意則姑停《禮記》,進講《詩傳》,似好矣。上曰,法講事體甚重,今講此而後講彼,則未免參錯。《禮記》旣令抄刪,畢讀後,當先講《詩傳》,復以《書傳》周易《春秋》,循序進講矣。淳曰,以法講事體爲敎,臣當出往,與諸臣相議,而法講則先以《詩傳》進講,待三經畢後,循序而及於《禮記》,恐無所妨矣。上曰,若然則《禮記》,進講於召對之時,何如耶?淳曰,進講於召對之時,甚好矣。東弼曰,尹淳所達之言,已於閤門外相議,而玉堂諸臣之意,皆一爲好矣。今以事體爲下敎則至當,而《禮記》中前已所進講者,俱是巨編,亦可以驗察其大旨矣。月令以下,編秩旣多,令姑停止,進講《詩傳》,而《禮記》則不必抄刪,以全帙講於召對之時,則旣無顚倒之慮,而又非全然廢閣之比,未知何如?上曰,向者因儒臣謄奏,始知先朝進講《禮記》時,自止在於曾子問篇,今月令已畢,曾子問篇當次,予有不忍繼講之意,而豐陵,曾以爲當卒先朝未了之業,此言深有感於予心也。曾子問章,當入於今番抄刪中乎?淳曰,曾子問章,不過曾子問變禮於孔子者,似不必入於選中矣。上曰,念先朝事,欲爲進講,意有在焉,豈不有不忍讀之心,而亦欲忍而讀之矣。曾子問,若不入於抄選中,則勿爲若干抄出,依先朝之所抄刪而爲之好矣。淳曰,臣承此下敎,亦切感愴。以王裒廢蓼莪之意,不爲進講,亦無妨矣。《詩傳》則感發人之善心,懲創人之逸志,自上有方寸受傷之敎矣。若進講此書,則此書卽經書中音樂也,不無鼓發宣暢之效矣。此後則以此書進講,《禮記》則進講於召對時,何如?《禮記》雖是經書,旣多漢儒之言,雖講於召對,恐無所妨也。上曰,然則先講《詩傳》,《禮記》則進講於召對事,使玉堂問于領事,可也。上謂尹淳曰,卿之上疏事,欲待大臣而下敎矣,卿已入來故下敎矣,今爲經營,而預爲下去,則是欲欺我而不爲上來也?淳曰,緬禮經營,然後可以過之,而初則定於夏間矣。有此縻係,故日字漸退,且向配未定,臣當下去後,可以定之,破舊墳,亦將不遠,事狀如此矣。上曰,然則過事後,欲爲上來乎?淳曰,猥越私情,何可盡達,而小臣立身以後,絲毫無補,而屢遭人言。且念才能,百不如人,故世念都灰,今雖官秩至於此,供仕之日,可以日月計之,本心如此,故歸心夙夜耿耿,遭此聖明之世,雖肝腦塗地,豈忍欲便訣乎?在前以小臣之故,幾有朝著不靖之患耶。旣非高蹈之人,而在世有害無益,故欲以杜門不仕,爲報國之計矣。上曰,崔奉朝賀,受由下去,仍爲不來矣。淳曰,崔奎瑞有老親,故如是矣。崔奎瑞常謂臣曰,平生未嘗留疏徑歸,臣亦以此爲心矣。今之世,投疏徑出者幾許人耶?國恩如此,當以身死之,或恐久在京裏,不知又遭何許事故,私情如此矣。今以議藥事上來,因緣倖會,盤礴不去,則人當謂何?如臣者,不可以廉偶一節責之矣。上曰,旣以藥院事上來,故欲爲下去矣,顧今國勢,何如?以此遷葬爲言,則人子至情,不可不許,而當臨時許由矣。彦通曰,進講冊畢矣。視事,溫繹間頉稟。上曰,唯。{{*|出榻前下敎}}㝡基曰,上番空矣,副應敎趙迪命,牌招入直,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20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月入東井星。 ○下直,長淵府使李彦燮,鎭海縣監權必恒,白翎僉使李聃錫。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式暇,持平宋徵啓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具聖益,禁軍等戎器點考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趙迪命,昨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趙明謙,自鄕才已上來云,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景輔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入侍,而諫院多官,或未肅拜,或呈辭,或在外,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俱在外,掌令安相徽,今日次對入侍,而以式暇,不得茶時。持平宋徵啓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持平宋徵啓,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金廷潤,持平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德全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景輔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洪景輔啓曰,今日次對時,金吾堂上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重震、沈聖希付副司果。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單金漢喆,待敎單趙榮國,檢閱單李鼎輔。 ○洪景輔啓曰,奉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檢閱李鼎輔,旣已付職,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濟,以禮曹意啓曰,戊寅年文廟酌獻禮後春塘臺取人時,擧子由靑陽門入庭,使坐於往來人相遠處,俾不混雜,而別定部將,嚴禁雜人,使不得出入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戶曹意啓曰,咸恩君李森,以奮武功臣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慶尙道尙州牧數外官屯田畓竝三結四十五負八束,望呈願受。故査問本州,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意啓曰,今年田稅全未納及三分之二未納邑守令,拿問,折半以上未納者,營門決杖,未至於折半者,從重推考,更加催促上送事,日昨筵中,旣已定奪矣。未納各邑及守令姓名,今始抄出,別單書入,而其中五六月遞易者,前官依此論罪,後官則姑先推考,以觀前頭,二三月遞易者,前後官一體論罪,身故及七八月以後新除者,勿論。且正布作米及歲幣次木代大同木及火田稅木不納之邑,亦甚夥然,不可無警責催促之道。正布作米歲幣代木全未納守令,從重推考,數內未收邑守令及火田稅木十疋以上未收邑守令,推考。一體督納宜當,以此分付於該道該曹,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在京玉堂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副校理趙明謙疏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趙明謙上疏,伏以臣頃忝諫職,不能仰體恤民隱省浮費之德意,乃於一宵經過之處,任其過費工力,臣之移拜,在於幸行隔宵,則似若無所干於造幕之侈濫與否,而雖隔一日,猶可以及期申飭,而慮不及此,此實由於奉公不能如家之罪也。且臣初以館職,亦在陪從之列,而惟以所住處薄疏爲慮,不能念及於浪費物力,及聞勅勵之敎然後,始覺其所當省約,而不能檢察,然則論其負犯,不可以臨時移職,有所自恕也。憲臣處置,雖置落科,比諸諸承宣勘律差輕,臣方蹙踖竢譴之中,旋蒙新除,召牌降臨,揆諸分義,所當竭蹶趨承,而旣在執法之列,反見勘罪者輕,則豈可以事在旣往,苟免爲幸,而揚揚於榮次乎?玆未免隨牌詣闕,拜章徑歸,伏乞聖明,亟許鐫削臣職,以勵群工,以安私分焉。臣治疏將上之際,得伏見參判臣趙錫命疏本,以親臨閱武時,三司之臣,當言不言,深加譏斥。臣於是日,亦隨臺班,陪從陣後,忽地景像,實多驚惑。臣以謂自上出暗令相搏之致,而又自謂大駕上壇後,次第出令,亦非晩矣。此何景色之蒼黃急遽也?追後得聞,則初非暗令,乃是陣中顚錯失措而然也。臣於是,不勝慨然,欲有所論列,而方帶問備之命,不得引避之前,則不可以臺臣自處,旋遞見職,無以自達。今此宰臣所論,可謂得體矣。臣於伊日,雖曰帶推,求對陳列,亦何不可,而拘於區區格例,終未免緘默而歸,則有負職責之失,在所難免,以此以彼,俱難仍冒。伏願重勘臣不言之罪,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癸丑九月二十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金吾堂上引見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戶曹判書金在魯,吏曹判書金取魯,左參贊宋寅明,工曹判書趙尙絅,同義禁朴乃貞、趙明翼,左副承旨洪景輔,掌令安相徽,假注書南泰耆,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入侍。左議政徐命均曰,數日日氣不如秋日矣。今日始霜降而氣好,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水剌寢睡,何如?上曰,如前矣。命均曰,丸製湯劑兼進之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鞫囚初非大段,而欲知處雄之行止,捉來問之,別無可知。翊世則不無覆掩之意,而不可刑訊,永河復有他事,今請更推矣。命均曰,今番陵幸時,帳殿引見時,京畿監司申昉,以畿內今年應捧各穀及身布,參酌徵捧,以除民力之意陳達,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畿內農形,大違初料,上年則沿海及漢南等邑,雖尤甚,而近峽處則田穀稍豐矣。今年各邑,初不落種處,雖不可論,而其落種處,不無少豐之望矣。後因災害,與上年無甚異同,峽邑因睌潦風災,不及上年云。凡干上納應捧之物數多,不可無裁量停減之道,而若預爲領布,則必有虛實相蒙之弊,待其年分,分等上來,隨其災實,量宜停減,得宜矣。京畿分等狀啓,各別催促,而諸道亦已秋成,竝卽擧行之意,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頃日晝停所本道方伯、守令引見時,楊州牧使李汝迪,陳達以爲,舡滄取土時,親王子別墅五日耕田,幾盡掘坎,減其賦稅爲宜云。此則旣有量案,可以知之,而春草亭,旣非大路,而舡滄處,亦非常時舡路,若當陵幸,則一時爲晝停所,其處皆是民田,過擧動後,則還爲起耕矣。上曰,以晝停所還爲起耕事,已爲下敎矣。此時以造舡滄時取土事爲言矣。命均曰,考其量案田畦,若多掘破,則減給賦稅宜矣。上曰,楊牧以爲,祠堂是不遷之位,而兀然獨存,田土盡爲掘破云。豈不切悶乎?宜有減稅之道,而楊牧則似以代土爲請矣。命均曰,此不過爲取土,而五日耕之地,豈可盡入乎?田土沿江而在,故指其浦落處而憑藉之言也。若尺量則可以知之,代土則不當給。且楊牧所達,元無此說。上曰,使地部摘奸,果爲盡掘無餘,則給代土亦可,不然則從所掘減稅,宜矣。戶曹判書金在魯曰,發遣本曹郞官與楊州牧使,眼同摘奸後,更稟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貪吏過五年後,依舊用之矣。頃者倉卒之際,不思敍用後用限年之法,而若謂貪贓,則限年禁錮,事涉如何?大則死,小則終身禁錮,宜矣。命均曰,近來貪法無懲,雖有御史及臺諫,所劾不無爽實,或使曖昧者入之。故其在國法,如是拘礙,而明有所犯,則朝臣孰不陳聞乎?李宗城以爲,貪吏豈有限年乎?此言是矣。上曰,李宗城之言是矣。旣謂贓則何可解之乎?命均曰,烹阿永錮,自有其律,而不能的知,其難言一切之法也。上曰,近來豈能眞知而得貪吏乎?命均曰,以犯用斛數之夥然,定之何如?上曰,我國幅員甚少,豈若大國之貪贓乎?命均曰,官物民物之濫用,無異矣。上曰,官物,豈非民之膏血乎?右議政金興慶曰,豈有刮民之膏血者乎?上曰,不然。憑藉賑政而入己者,是奪民之食也。是何異於以刃殺人乎?命均曰,若是自備穀之剩餘者,則何必深罪乎?上曰,亦不然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雖是自備之穀,若歸私用,則尤無狀也。以自備有加資者,而虛張名目,謂之千石,而無三分之一賑民之事矣。左參贊宋寅明曰,元來處分,有始無終,當初鄭宅河,今則罪必止於罷職矣。殊非一定之法也。上曰,然矣。在魯曰,尹植亦然矣。命均曰,限年之法,去之亦悶,永爲禁錮,亦悶矣。上曰,自今以後,禁錮者豈不冤乎?興慶曰,詳考文書後爲之,何如?上曰,隨罪定律,至于永不敍用,可也。歲抄時永不敍則自下啓稟,而禁錮則無啓稟之事矣。吏曹判書金取魯曰,日昨臺諫,以前濟州牧使李守身,令該曹限年禁錮事,論啓蒙允,而凡係勘罪,自是禁府事,非該曹所爲,故前後朝臣禁錮,皆自禁府稟處矣。今此李守身禁錮一段,亦令禁府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如守身事,不必禁錮矣。上曰,若無限年之法,則自無懲畏之心矣。命均曰,前羅州牧使宋堯卿,長城府使李宜祿定配事,李匡德,只以文書不察狀聞,而非以貪贓論斷,而自上不解,故尙在罪名。沈世浚、尹植,以田結玉石事,至今廢痼。此由於臨御之初,重其罪罰矣。在魯曰,萬機之中,有難遍察,而不無不均之歎矣。上曰,以文案不可詳知,異中有同,同中有異,臺諫風聞則卽爲解釋,而至於御史則雖有善、不善,其言不可不信,而十年後則天道亦變,豈可永錮?命均曰,宋堯卿,以身病,雖有文書不察之失,而旣非貪贓。此人卽先正臣之後裔,前後有治績,不可一向禁錮矣。取魯曰,貪法雖有,而大官旣不入,雖入之,皆白脫矣。在魯曰,監司無一人入者,有形勢則未見其入矣。取魯曰,未如曾以臺諫、御史之言,行査而有罪之者乎?康節詩以爲,貪贓滿天下,正爲今日道也。寅明曰,此法恐或頹廢,不可不嚴矣。左副承旨洪景輔曰,宋寅明之言,是也。命均曰,限年之法,更考文書乎?上曰,不可疏率,詳考文書,可也。命均曰,統制使論報備局,以湖南各邑鎭舟師軍器,每於秋末,不時點視,考勤慢處置事,請爲定式。又以爲,本營屬各邑鎭射砲手射放,例於冬初,發遣虞候擧行,而若値停操之年,則軍器什物,兼有摘奸者,自是前規,荐饑之餘,公私難支,而舟師巡檢之政,亦不可廢置。姑待明春,統制使簡其騶率,遍審海防形便及舟師軍器等物矣。頃以湖南諸鎭舟師摘奸事,特推本道方伯,決棍論報邊將,故有此所報,而湖南洊饑之餘。今年沿海災歉又如此,有難許施,使之姑待年豐更報,至於舟楫軍器點閱等事,不可專廢,本道則令虞候抽栍點閱,而諸道水使處,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京畿水使,亦請其所屬永宗等五鎭舟師巡點事矣。水使巡點,旣皆停止,則不可獨許,而本營無虞候,只有中軍,中軍人微望輕,雖使依他例代行,未必有其效,姑令竝停,何如?寅明曰,今年畿甸穡事又如此,凡係擾民之政,誠難擧行,而但念近歲戎務久抛,海防益致疎虞,本營所當巡點者,只是五鎭而已。臣意則使之依前擧行,似好矣。上曰,所達誠然,水使簡其騶率巡點之意,分付,可也。{{*|竝出擧條}}。命均曰,東萊府使鄭來周狀啓以爲,島倭又持天銀出來,不有今春朝令,敢復如此,情狀絶痛,故已爲還送云。此則無可更稟,而末端又以此後銀貨還送之際,任譯輩別爲搜檢,雖分錢之物,如有奸細輩符同潛出者,則當該任譯,亦依潛商律處斷事爲請。其在防奸懲後之道,當依狀辭施行,而渠國銀路,未知不足,而必以天銀出來,我國之人,爲彼所欺,失利不貲矣。上曰,勿論見欺界限,不可不嚴,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守大體而已,不可出新法矣。新銀、天銀之換捧,何害之有?寅明曰,年年以天銀來納,見欺甚多,不可不嚴飭矣。在魯曰,倭人欲爲嘗試而多詐矣。退捧之可也。命均曰,獻納金廷潤,疏請通津雨雹處給災,而尤甚處,雖當給災若干過去處,何可盡給災乎?隨道臣狀聞,施行宜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正言鄭亨復,來待閤門外云。注書出往,使之引見。假注書南泰耆,承命出往,引鄭亨復而入侍。同義禁趙明翼曰,翊世似有奸情矣。興慶曰,旣是處雄之妻父,則其所掩護,不是異事。寅明曰,太眞之妖言,法當重治,不與同中國,可也,而鳳熺則雖爲承款,猶有未然之心矣。同義禁朴乃貞曰,鳳熺不可容貸矣。上曰,精神不好,頓忘曺永河矣。頃在戊申年,以金重萬放釋,諸臣皆爲爭執,而永河旣捉納處雄,則至今拘係,豈不冤乎?放釋後若平易問之,則渠必喜其得生,必盡言之,若更上問之,則必生怯不言矣。命均曰,今日欲稟旨放送矣。上曰,隨其緊歇而當放釋矣。命均曰,朝水剌想未及進矣。上曰,然矣。興慶曰,見其筆跡則可知,而豈以筆劃之恰似,刑訊之乎?寅明曰,筆劃分明相似,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少退詳議之,可也。寅明曰,金在魯甚爲精詳,雖非府堂,使之眼同憑驗,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少退。有頃,更爲入侍。上曰,詳驗文書乎?命均曰,大體不甚相遠,而亦不可謂恰似矣。僚相及備堂皆以爲,十分八九分相似,而大抵此體,多有於一邊人,南中筆劃,皆相似而然。今不可謂無十分之疑矣。工曹判書趙尙絅曰,無他事而不可以筆劃之相似,發捕矣。上曰,諸議何如?使之各陳。乃貞曰,彷彿相似而已,不知其出於一人之手矣。寅明曰,或有相似者,不可謂十分恰似矣。命均曰,似是故相臣許穆之筆體矣。上曰,許穆之筆,豈不有斷續者乎?命均曰,冊書則與許穆同體,而與兇書字體有異,不可以筆劃之彷彿,發捕也。寅明曰,二事皆難,果是魁首,則恐有漏網之慮,或非其人,則豈不冤乎?上曰,此事從徐議之,元河事,議之可也,而此漢自初看之,甚爲迷劣矣。興慶曰,元澤則有所犯事,而元河則似不知矣。上曰,親問後更不一問者,爲其迷劣也。用以應坐律,何如?命均曰,旣不同參,則以本律用之,宜矣。興慶曰,在外相議,諸議皆如此矣。上親呼傳旨,使承旨書之曰,罪人黃命垕、辛翊世、曺永河放送,金元河施以本律,太眞島配,崔鳳熺減死絶島定配。{{*|出榻前下敎}}。上曰,太眞則以南師古爲言,雖非渠之所爲,而非守分而似有干涉之事矣。興慶曰,自謂首座僧,而人物甚爲輕妄矣。上曰,雖無造言亂民之事,而自有誑惑人心之罪,其在杜妖讖之道,不可置之,故減其死而徒配矣。上曰,鳳熺初以爲與元八不相議,此甚詐也。當捧大逆遲晩之招,而秘記凶書,不能詳知,問凶書則反以秘記對之。其後招辭,又無形狀,是以欲傅生議,大臣及諸堂之意,何如?命均曰,親鞫時雖爲承款,而終歸虛妄矣。上曰,誣人惡逆,似出於不勝杖。此情法參看處也。命均曰,聞鳳熺以庶孼,非理好訟無形狀之人也。近來久不刑訊,意有所在。今若一杖,則致斃必矣。下敎如此,實出於罪疑惟輕之盛意也。興慶曰,鳳熺當初承服,今無可言。兇書則元無謄來之事,而所謄來者,秘記也。秘記謄來,殊非死罪,下敎至此,甚好矣。明翼曰,論其大體,殊無可生之路,而初則似有端緖,終不吐實。故傅之生議。前後如此者,非止一二,是可悶也。正言鄭亨復曰,當初元八之兇書,謂之謄出於渠,則不可輕議原恕。上曰,執法之人,當如此矣。寅明曰,親鞫時,鳳熺有妖惡之語。上曰。不能記得而似有之矣。掌令安相徽曰,鳳熺初則以爲,與元八不相知,而後則以爲,兇書秘記,皆謄於渠云,而其外又有妖惡之言,不可輕傅生議,正法宜矣。亨復曰,此賊不無死中求生之意,而秘記不知何書,藏置渠家,此事亦當有罪。上曰,尹陽來以爲,秘記藏置者,當斬之,此言過矣。寅明曰,人或謄置秘記,而今若現出,以礪百之意,合有罪矣。上曰,趙明翼以爲,元八、處雄,初則似有端緖,而後皆不服,此言是矣。國事如此,豈不可笑乎?然此類之正刑,非王者欽恤之意,減死得宜矣。上曰,發捕一事,有可悶事,湖南、嶺南雖無事,不無可慮,而其中與元八、處雄輩同事者,未知有幾人,而魁首則旣不得,又不能使之革心,疑懼之心,想必加矣。此甚可悶。掛書之賊,旣不得,今不可止,而禁其濫雜,可也。嶺南則有人或可相勝,而至於湖南則聞柳儼、李匡德之言,極可悶也。命均曰,湖南人心,以其道臣私書觀之,無一可恃。上曰,戊申年,安東不從,故麟佐咄咄而還云。此相制處也。興慶曰,島中編配者多,而人心如此,大島中,設一邑總領之,則似好矣。上曰,不可無變通,李匡德以爲,卽今人心,又有異於渠爲監司時云矣。命均曰,若得譏捕正犯則,可也,而不可使至於濫雜矣。興慶曰,鎭定之道,可以爲之矣。上曰,何以則鎭定耶?人心如此中,謫去者,又以怨國之言動之,豈不悶乎?寅明曰,兵營營將,兩捕廳譏察,可有變通之道,使監、兵使爲之,兩捕廳則罷之,可也。上曰,一邑各處,譏察會坐云,此甚事也。明翼曰,江華留守李瑜以爲,捕廳部將,多往江華,而聞捕將言,無一人發送江華之事云,甚可怪云矣。上曰,或有憑藉而假稱者耳,今則人不能偶語矣。取魯曰,昔之捕廳,部將所去處,不知爲何等譏察,而今之部將。惟恐不知,各邑亦然,惟在當之者,善處而已,自朝家不可防禁也。明翼曰,捕廳部將,於各邑,徵索酒食云,孰豈不知?取魯曰,嶺南則自有質樸處,而湖南則父子亦不相對語云。故各邑將校,不無作弊之擧,不能偶語之敎,自上亦已洞察之矣。旣有假御史,則此時人心,亦豈無假稱譏察之弊乎?上曰,前年酒禁時,亦有假酒禁矣。取魯曰,假稱禁亂者,僞造其牌,捕廳通符,豈無僞造之患耶?自朝家若謂作弊,則止其譏察,一有賊人,又送譏察,朝廷事體甚輕,恐取笑於各方也。上曰,不爲申飭,不見其效,向來以不善譏捕,大將、監司,幾番罪罷,而今又罷之,則未免顚倒,而京則捕廳,鄕則監營、兵營,譏察之未免太廣,豈無僞稱之弊耶?命均曰,非但假稱,正犯則不得,而徒擾於小民,故如是矣。上曰,廟堂勿爲申飭,使之羈縻可也。以先朝延詔門折鐵事看之,譏察至今不止矣。若緩緩譏捕,則或有可得之路,而今則網密,故不能斯得,予意則以爲,不必捕得已掛者也。其在礪不道之道,若捕得將欲爲之者則幸矣,若是幻術之人,則或可捉得,而今從何處捉得乎?雖有贓物,如元八、處雄輩,其於不服何哉?興慶曰,懸賞求捕,意有自其中來告者,而姑不見矣。寅明曰,虛疎者不入,故不相來告矣。景輔曰,嶺南下道及湖南人心,不淑極矣。若止譏察,則魁首聞而必笑之,各別譏捕之意及勿爲亂雜之意,各別申飭,何如?民人見上款而礪焉,見下款而意釋矣。上曰,承旨之言,是矣。命均曰,向者文書中,現捉一僧,發捕已久,至今不來矣。興慶曰,浮雲蹤跡,故如是矣。上曰,如此譏察,止之無妨。命均曰,以處雄之友捉來,而不可以筆劃之相似罪之也。興慶曰,遇東問于永夏,則有可知之端,渠則以爲,與處雄不知,永河若以爲相知,則是爲違端矣。上曰,此時孰謂與處雄相知乎?寅明曰,逆鏡之姪,在河東,與處雄相親云矣。處雄則能文,觀海則善書,故入科場,以他人名製呈,以結人心,今謫珍島,有云云之事。今不可以此爲罪,而移配他所,送于西北,則似好矣。上曰,西北難矣。興慶曰,珍島之說,雖知傅會,而離其謫所,可也。取魯曰,堯、鏡亦在謫所,興謠造訕云矣。景輔曰,戊申廢族,時時移配,而不示疑心,誘以年凶,則似好矣。尙絅曰,承旨移配之言,是矣。上曰,移配雖好,處處誑惑,豈不悶乎?取魯曰,戊申後,此弊誠難矣。上曰,閔哥、尹哥,皆在湖南乎?景輔曰,然矣。不爲誑惑,則西北勝矣。上曰,不可的知,而若有心則當解散,移配,可也。寅明曰,北道三、甲等地,似好矣。上曰,彼國之事,事多可慮,邊地人心,旣極巧詐,而以其邊地申飭,生涯絶矣。若有他變,則此輩恐爲先導,北地深癖處,移配之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承旨進來,書傳旨。親呼傳旨曰,往者以南原掛書事,譏捕之命已久,而元犯尙未斯得,可勝痛哉?國有三尺,此等兇賊,若是偃息於覆載之間,左右捕將本道監司,爲先從重推考,各別嚴飭,期於捕捉,而若因此,而騷擾道內,侵虐凡民,則是豈王政所宜?今聞大臣、筵臣陳達,果有此弊,民不安靜,莫敢偶語云。此京外有司之臣,不能檢戢之致。今後則另加飭勵,而若不善譏察,憑藉擾民,橫侵閭里之類,毋論京外將校,報備局各別痛懲,此猶若此,其他冒稱作弊者,不足煩聞,而自可痛禁,其令廟堂,分付左右捕廳及諸道監司。景輔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大臣所陳之語,旣入傳旨中,則上敎中不能偶語之敎,添入之,使愚民知此聖上之洞察,何如?上曰,好矣。添書于傳旨中,可也。上曰,嶺南及湖西,元無譏察事乎?命均、興慶僉曰,然矣。上曰,然則兩道,以諸道改書之。命均曰,常參時,禮曹判書,以春塘臺試士爲請,昨日已有節目磨鍊以入之敎,而前頭日字,猶餘三四日,未知風寒稍解,而後苑有映華堂,時時入臨,可無久御帳殿寒冷之慮矣,甚幸。外議以爲,今番災異非常,其在遇災修省之道,謁聖之擧,亦當中止云,而臣意則以初試旣過,故不欲稟達矣。聞文武試取後,軍門將校,前有一巡試射之規,故擧皆希望云。此是特敎,不可爲援例,而荐飢之餘,不當爲此豐亨豫大之擧,未知上意何居,而欲行賞格,則亦有乖於節換之道,今時與前有異矣。興慶曰,泮宮試士,則可以久御寒冷之所,後苑則有映華堂,移設於春塘臺,甚愜下情,而旣試文武,則前有三廳將校試射之規。此可以特敎爲之,不可援以爲例,觀武才則終歸於豫大之擧,故僚相如是陳達矣。上曰,大臣不知予意矣。昔在先朝,謁聖觀武才,頻頻設行者,出於勸課慰悅之意,而予則嗣服九年,不幸連有事故。戊申年,只爲一番設行,庚戌年則當爲設行,而適値多事,荏苒至此,所重惟在於謁聖,而今春視學,意有所在,不設觀武才久矣。豈不爲此,而當此民窮財竭之時而爲之乎?丙午年,久臨泮宮帳殿,其時日氣亦寒,趙明翼,時爲注書而見之矣。予初始衣裘,而諸臣不知之,豈不請推宦寺之擁裘者乎?先朝春不設科者,下敎以爲,有父母者,見科慶則豈不慰悅而遊街乎?春則易禁遊街,故每常待秋而設科矣。其體下之聖意,可見矣。今之設科於春塘臺者,是不欲豫大之意也,今何以三軍門將校,試射之乎?無寧少待之,夬設春塘臺,將慰將士之心也。春塘臺排設時,司鑰輩以爲,補契板當多入云,而予以省減爲務,使以闕內所在若干板立用之,而勿爲索用於該司矣。命均曰,臣等可謂以小人之腹,妄度之也。下敎如此,修省節儉之德,可見矣。持此不懈,則實爲國家之福也。興慶曰,臣等豈盡知之?旣有前規。故妄爲陳達,而非但此也。事事物物皆如此,則不勝幸甚。命均曰,戶曹判書金在魯,頃以田稅未捧守令,分輕重拿問或決杖事,稟定矣。其中有面看交代後拿來者,遞易有弊,雖使拿來,不過付過還職而已。巨濟府使、珍島郡守,不可無變通之道,使之營門決杖,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日,統制使啓本下,禁府以戰舡致傷論罪,晉州牧使及各鎭邊將,禁府所當啓請拿來,而大臣謂有今日稟定事,姑令安徐。故未及啓請,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統制使則以事體如是矣。晉州牧使,豈不赴任屬耳乎?命均曰,然矣。統制使狀請,不過事體。且慶尙左水使柳萬增,以機張戰舡破舡事狀聞,而本縣縣監,以祭官出他,有難論罪爲言,而本邑戰舡,旣已破傷,則守令難免其責,晉州牧使、機張縣監,竝從重推考,邊將則決棍勘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宋寅明,頃以鄭權事,有此稟達。鄭權,以司錄仕滿之後,爲此察訪,復將三十朔,仕滿後出六,殊違政格矣。上曰,予則知爲六品窠,而爲渠落點矣。將更仕滿後出六乎?命均曰,尹淳以爲,此事俱有害於公私,稟白無害云。故宋寅明,想爲稟達矣。前規雖不能知,而渠則以恩點,將欲下去,事違體例,故如是更達矣。取魯曰,冬間雖當出六,從前亦不無仕滿後爲之者矣。如是煩細之事,陳稟甚繁。臣則以爲不可也。命均bb曰b,鄭權,以嶺人有才,人皆惜之,故如是矣。寅明曰,渠若呈于吏曹,可以解褫。今冬出六,而渠以末擬恩點,將欲赴任,公議甚惜之矣。雖謂之旣有前例,事涉煩細,而至於奉事直長,或有稟達仍任者,鄭權雖爲疲弊,豈可以此比看乎?命均曰,近來筵奏,未免煩碎矣。上曰,予則爲鄭權而落點然於渠甚悶,晝講時已諭之。鄭權雖是人才,旣不能及第,則當何以爲之?大臣旣爲稱冤,則事當陳稟矣。取魯曰,宋寅明稟達,故臣言如是矣。上曰,以大臣之意來稟矣。取魯曰,自此有弊矣。上顧謂命均曰,昨日尹淳所告進講冊子事,卿知之乎?命均曰,來閤門外,見擧條而知之矣。上曰,知事二人,旣爲入侍,且多卿宰,商議之。命均曰,見先朝抄刪則甚好。其中切實而最緊於帝王之學者,從簡抄出爲計,而聞尹淳,以先講《詩傳》爲稟,此言非不好也。但《禮記》雖是漢儒之書,旣入於經,則進講於召對時,終涉於未安。限十餘篇略抄,以卒其業,似爲得當矣。興慶曰,先朝旣有刪抄者,卒業後進講他書爲宜,而《禮記》,元非進講於召對時之書也。上曰,召對當讀註矣。尹淳以爲,先講《詩傳》,後講《禮記》爲宜云,而法講事體重大,甚斑駁不可矣。在魯曰,《禮記》進講於召對,雖無必不可之理,而不可草率講讀。依前所達,長其自止,略抄進講,則幾何當畢乎?取魯曰,月令已畢,而其後亦多好篇,卽今玉堂備員,連設講筵,畢後進講《詩傳》得當,金在魯之言是矣。寅明曰,《禮記》一帙,曲禮三百,儀禮三千,未免煩多。故古人有加抄之規,若精抄則不過爲十餘篇,而經書不當講於召對,亦不可略略閱過,畢講後進講《詩傳》,爲宜矣。上曰,不然。《小學》、《近思錄》,旣講於召對,則《禮記》亦何不可,而如金在魯之言不當泛過,是矣。宰臣趙明翼,旣經玉堂,且熟經書,來達之。明翼曰,召對不過一番讀過,且無問難之事,法講事體之敎,誠爲至當。尹淳以爲,《詩傳》能感發人之善心。且自上方寸受傷,可得宣暢爲辭,畢講《禮記》後,進講《詩傳》,甚好矣。玉堂雖已新錄,開講甚罕,此爲可悶。連設法講,則當此歉歲,不無因文陳達之語,方寸受傷處,因文遣懷,亦或一道也。景輔曰,法講事體之敎至當,經書不可進講於召對,依大臣所達爲之,何如?上曰,溫繹間爲七日也。謁聖後勢當爲之,依前下敎,知事及諸儒臣,會于玉堂,抄刪《禮記》,可也,而四五日內爲之。{{*|出榻前下敎}}。聞特進官言,曾子問,將見漏云。此亦有意,初欲闕之,而豐陵有言,其意甚好,不忍者心也,繼述者事也。將欲進講矣,先朝自止,旣不知,切欲不知而過矣。見玉堂謄奏,始知先朝進講,止於吾問諸老聃也。上仍於悒不能成聲曰,非但冊也。自止,已知之,當進講時,將作何懷?其時予年幼,不能記憶,而講《春秋》訖,進講《禮記》,予亦參見於法講之時矣。予實有感於豐陵之言,必欲進講,而傳受音之際,不知何以堪之。或以爲初不進講爲宜矣,而先朝未了之業,繼而述之者,其意亦大矣。知經筵李眞望,昔爲王子師傅時,至王裒廢蓼莪之章,涕泣而告之。其時予心亦感矣。在東宮時,趙顯命,亦讀至此章,不告文義矣。予欲不爲傳受音而畢其卷,勿爲刪去之意,言之可也。寅明曰,勿爲進講,似好矣。上曰,先朝所進講者,不爲進講,亦如何矣?文王世子篇雖大,亦不多矣。命均、興慶僉曰,刪之無妨矣。寅明曰,於進講時,當作何懷?上曰,判義禁,恐余傷懷而如是矣。寅明曰,古人有不忍竟篇之事,勿爲進講,得宜矣。雖如此,恐不違於聖孝也。命均、興慶僉曰,臣等,不知此事,而欲刪去矣。上曰,大臣、重臣,有意而欲刪去矣。當其進講時,不必强其不忍而爲之,雖越次爲之,亦無妨,須勿刪去也。若言之則我心不好處,不但在於曾子問一帙而已,無非傷心處也。取魯曰,三司擬望無人,不得已竝擬外任,極爲苟簡,罷職儒臣,合有變通之擧矣。上曰,違牌坐罷玉堂,別單書入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向者兩司坐罷人員,何以爲之?上曰,在外兩司罷職人員,竝敍用。{{*|出榻前下敎}}。景輔曰,玉堂備員然後,可以抄刪進講冊子,而趙迪命、趙明謙違牌不進。趙明澤則使之專意庠製,兪冣基外三人,竝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備局堂上閔應洙,別無引嫌之端,而差下之後,一不參坐,事體未安。從重推考,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時政記,終無修納者,別爲催促,何如?上曰,依爲之。有翰林然後,可知其某某不修納,而實左右史不備,違牌翰林,竝敍用。{{*|出榻前下敎}}。上曰,以官職言之,大者朴文秀不爲修納矣。命均曰,有身病故如是矣。興慶曰,隱逸之士,自國家待遇有別,而因一辭疏,特遞掌令尹鳳九之職,實有乖於禮待之意也。上曰,以此知之,不怪矣。漢光武,以不用嚴子陵爲非,而其文以爲,非子陵則不能成光武之大矣。此時不用,故有去之者,而厥事不爲分明說去,以爲有根本,世之事至於此境,由於何事,以無益斯文事,至於此也。不輟法講,不無其益。司馬光以爲,前賢之事,知其非而不可斥而言之,予亦體念矣。豈以道路之傳聞,遽爲此言耶?引前言而失其當矣。予豈逼辱《孟子》而爲之耶?尹鳳九之與某同去就之說,豈不過乎?精神不好,忘其批答矣。其疏語爲何?景輔曰,以大往小來爲言矣。上曰,朱子於黑白分明處說去,而今之山林之士,憑藉朱子之言,逐逐名利如是矣。予除職尹鳳九之時,不知爲誰矣。其後思之,卽翊衛司官員尹鳳五之弟也。儒者,無情迹之嫌然後,可謂儒者,儒者之如此事,予甚不是矣。大往小來之說,決非儒者之言也。先朝於儒者,磨牙挾矢之說,曾有慨歎之事,予亦不忘矣。旣知其非,而答以斯速上來,則殊非誠實底道理。鳳九若上來,則效鳳九者,當爲幾層過激之論耶?堂下官許遞二字,亦出於待遇之意,在山林而如此者,其不能潔潔,可知也。興慶曰,遞職不關,而徑先許遞,非禮待之意,故如是稟達耳。上曰,漢武帝,以大力量,於正服易朔之言,默焉不答,此史官善書之也。武帝用霍光、金日磾,皆以誠實,而於此事,甚不誠實。予甚慨然,更勿如此言之意,言于儒者輩,可也。景輔曰,庠製日急,而南學敎授李喆輔,不爲仕進,政院則無以此出牌之事,何以爲之?上曰,從重推考,更爲催促,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李喆輔苦不膺命,何事也?命均曰,以其出身之科榜,如此矣。上曰,以此撕捱亦支離矣。命均曰,李喆輔似不出仕矣。上曰,如此則將爲棄人乎?在魯曰,臣今因庠製事,仰陳所懷。凡名紙正草紙,朝家永定其價,俾不得加減,故紙廛人,亦依此浮出,無有好否,頓革十數年前紛紜務勝之弊。館學製正草,亦隨而禁其紙好,而以無一定之式。故每有爭高之患矣。近聞泮製正草,則大司成自初嚴令,壯紙等屬外,使不得用之,而庠製則庠官無所另禁,故直用大科正草紙者多云。士習可慨,而庠官亦非矣,一依泮宮例嚴禁之意,分付何如?取魯曰,此亦非榻前定奪之事也。如此則外方公都會正草,亦爲稟達乎?自備局亦且禁之,何必煩稟?在魯曰,臣於頃年,亦以此事,陳達申飭,而令久解弛。當此朝家凡百紙品降損之日,不可不更飭,故如是敢達。上曰,學敎授推考後,使備局申飭可也。{{*|出榻前下敎及擧條}}。尙絅曰,臣以職掌事,不得已煩稟矣。本曹一年需用者,只是外方匠人價布與舡稅,而近因凶歉,價布逐年災減,舡稅則革罷。郞廳摘奸之規,只令東西江管領輩,現告冒錄舡,而來告者絶無,以此下輩朔布,不能繼給,逐朔進上價,無以拮据。監試會試應辦官,又爲當次,而本曹物力,如是枵然,罔知爲計矣。前判書金東弼,以災減代木五十餘同,自賑廳移送補用之意,陳達蒙允已久,而該廳終不出給,事勢切迫,必於不數日內,依數移送之意,更加申飭何如?寅明曰,前工判雖有稟請,而考見賑廳謄錄,自前災滅時,工曹曾無給代之例,上年始創給若干同。蓋以工曹是閑司,需用別無緊急故也。卽今依例當下之物,方皆蠲損,前例所無,何以給之?以此不得許之矣。尙絅曰,聞他各司則皆得之,而獨於臣曹,不爲出給。災減代五十餘同,雖不能準數出給,若以折半移送,則可以用之於來朔進上價矣。上曰,進上黃毛,工曹貿納之乎?尙絅曰,然矣。出給價本,使筆工輩貿納,而卽今黃毛絶種,極爲踴貴,筆工無路貿納,幾盡逃散矣。必得災減代然後,庶可有支撑之道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興慶曰,臣於昨年冬,數朔待罪於工曹,詳知其匱竭之狀矣。蓋兩年凶歉,匠布之災減甚多,斷無繼用之道,而至於進上黃毛價,此是不可已之事也。今此災減代,賑廳莫不上下,則本曹形勢,萬萬切迫,工判所陳,誠是矣。謄錄有無,不必可論矣。上曰,右相則雖曾經而稔知之,左相之意,亦以爲當出給耶?命均曰,有司之臣,靳固如是,而豈無變通之道乎?當觀其緊歇而處之,前例有無,不可論矣。上曰,有司之臣持難,不是異事,而本曹事勢如此,參酌出給,可也。{{*|出擧條}}。明翼曰,臣待罪憲府時,本府多有變通之事,欲一稟白,而未有登筵之事。而以工曹弊端,判書趙尙絅,有所陳達。臣亦以憲府事敢達。憲府,各司之中,最爲殘弊,不能成樣。蓋以官員朝除暮遷,無主管之人而然也。臣於今番,略有所變通及鳩聚者,而旣無文書之成置。且無掌視之人,則必將盡爲消磨。請監察中解事一人,以爲久任摠察之地,何如?命均曰,雖請監察久任,今已離職,不必論矣。景輔曰,此非奏達之語也。旣涉煩屑,雖或有請,以郞廳久任,照察上下財錢,而臺諫無郞廳,尤無可論矣。請推考。上曰,趙明翼之意,欲令其所鳩聚之物,不至盡散,而承宣請推,大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相徽曰,臣之情地,不可復玷於言職,而纔遞薇垣,旋除柏府,九朔之內,八入臺地,未有建明之事,徒積含默之誚,自顧慙恧,人謂斯何?日昨之黽勉應命。蓋爲進參鞫坐,粗伸分義之地,非爲仍因蹲冒之計矣。卽伏見宰臣之疏,以親臨閱武時,陣上軍兵,遮攔突擊,擧措驚惋,而三司迄無一言,大加非斥。臣於是,益不勝瞿然,而莫知所以爲辭也。臣於其時,雖帶臺銜,情勢難安,陳疏留院,祗迎津頭,未參陪班,伊日事實,旣未目見,傳播之說,亦未眞的,故及除是職,囁嚅度日。今此宰臣之疏,實據當日之日擊,則臣之不言之失。於此益著矣。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景輔曰,掌令安相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亨復曰,臣於臺地,屢遭顚躓,前後除命,一未承膺,跡涉慢蹇,罪在難赦。近日以來,又忝千萬不近似之館職,抵死撕捱,尋常悚懼,乃者薇垣除拜之命,出於意象之外。而因鞫廳之久停,召牌再辱於一日之內,揆分揣義,不敢一向偃處,黽勉入肅,仍參昨日鞫坐,以少伸懲討之義,而非爲仍冒之計矣。卽因次對,嚴召儼臨,不敢坐逋,謹此承詣,而卽伏見宰臣疏本,則以頃日親臨閱武時,軍門有駭異之擧,而三司無言,大加非斥,臣不勝瞿然。臣於陵幸回鑾之時,適入試院,未參陪班,伊日擧措,旣未能目擊,厥後雖有塗聽之說,而此異於文字之出於朝紙者,傳聞之言,終欠眞的,則未卽爲言,其勢然耳。雖然臣之虛縻館職,旣已久矣。移叨臺銜,亦有日矣。若論三司不言之失,臣實爲首,今於人言之來,顧何敢以未詳事實,有所自解,而晏然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景輔曰,正言鄭亨復,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曰,趙錫命之言,是也。在耳目者,似當有言矣。命均曰,臣豈不以臺諫,當有言陳達之乎?寅明曰,其時卽有處分之事則好矣。凡事推托至此,故如是矣?兵判以爲,旣有暗令,則何以知之乎?此言好矣,其後思之,禁軍若援鞭梱而突入,則放銃可也。執轡徐入,則放銃未免徑先,有人問訓將禁軍援持鞭梱乎?訓將不答云矣。此雖是無情之事,晝講時已有下敎。以御營中軍,亦欲拿入,而大張之中,恐駭人見,且將速爲還宮。故未果爲敎,其時若拿入則,似好矣。不知中軍先放,大將先放,而軍律則大段做錯,挾輦砲手,亦爲放銃云,然乎?興慶曰,挾輦砲手,亦放銃云矣。上曰,不然。予見之,緊持火繩矣。訓將事,是出於無情也。取魯曰,有情則豈有可言之事乎?上曰,靜言思之,適幸令張鵬翼當之,若使咸恩當之,不知有何許人言也。取魯曰,臣與金在魯,隨駕先來,目覩之,御營軍皆隨後,隊伍稀疎,所見極悶,曾見先朝,親率軍兵而入,使留都大將出來,作爲後射隊也。 ○諸臣以次退出。 ==9月21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病}}。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肅川府使洪元益,中和府使李龜休,錦山郡守趙東漸,楸坡萬戶李聖采。 ○備忘記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楸坡萬戶李聖采處給送。 ○韓德全啓曰,掌令安相徽,引避退待,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宋徵啓,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于兪彦通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景輔,以吏曹意啓曰,奉常寺判官朴祥震,本曹假郞廳差下之後,稱病不爲仕進,祥震旣已進參於昨日朔試射,則其無實病可知,而昨夕省記,不卽進呈。今日政事,亦不來待,怠慢之習,誠甚駭然。奉常寺判官朴祥震,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訓鍊都監知彀官來言,今日隨駕軍兵{{!|𩝝|⿰飠高}}饋gg犒饋g事,旣已啓下。各軍兵今方聚待,{{!|𩝝|⿰飠高}}饋gg犒饋g亦已設辦,而大將張鵬翼,因兵曹參判趙錫命疏本,謂有情勢難安,不爲進去云,莫重{{!|𩝝|⿰飠高}}饋gg犒饋g,聚會軍兵之後,不得設行,事甚未安。大將張鵬翼推考,仍卽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事,命下矣。判書金取魯病不來,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李匡德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李匡德牌不進,右副承旨韓德全進。 ○以趙明翼爲禮曹參判,申晩爲修撰,尹汲爲副修撰,尹彙貞爲司僕正,黃梓爲軍資正,崔命相爲掌樂正,洪曙爲禮曹佐郞,李遇春爲求禮縣監,溟城君單咸俊昌,東川君單申德夏,兼春秋單朴致文。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趙錫命進,參議朴聖輅病,參知金浩未肅拜,右副承旨韓德全進。 ○以朴廷達爲唐浦萬戶,崔守星爲首陽山城別將,李天培爲九月山城別將,洪萬鼎爲忠壯門bb將b,朴尙采爲吾老梁萬戶,柳萬增爲宣傳官,趙國彬爲同知,洪榏爲德聖僉使,朴慶泰爲潼關僉使,尹忠彦爲點馬別監,以宋成明、李箕翊付副司直,朴師正付副司果,南泰耆付副司正。 ○兪彦通啓曰,今九月二十一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兵批意啓曰,新除授四山監役官鄭錫老呈狀內,年旣衰老,病且沈綿,平居人事,便已斷絶,束帶供職,尤無可論,卽許遞改云。老病如此,則巡山之任,勢難堪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意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郭庶績,以老病之人,强疾肅謝之後,病勢添重,實無復起供職之望。僉知中樞府事韓泰箕,年老病痼之人,蟄伏鄕家,決無上來之勢,俱各呈狀乞遞。同知中樞府使吳重周,僉知中樞府事申命堅,皆以篤老之人,在鄕病重,除拜累朔,末由上來肅謝云。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意啓曰,新差直叱洞權管林元成呈狀內,老母年今八十歲云。邊將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乫軒洞權管李時震呈狀內,纔經時疾,仍成半身不遂之症,無以遠赴云。其廢如此,則有難强令赴任,邊鎭把守之任,亦不宜久曠,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意啓曰,忠翊衛將朴道煥呈狀內,素以痼疾之人,從仕藥院,又兼衛將,兩所入直,不能支當之中,重得吐瀉關格之症,實無供職之望,入啓變通云。身病如此,則兩處入直,有難堪當,忠翊衛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賑恤廳意啓曰,今春本廳爲貿牟,有送錢羅里鋪之事,而順天縣請報本廳,以三月內準送該鋪之意,定限受去矣。過限許久,終不移送。使本鋪不得趁時貿牟,已過半年。又不以本錢上納京廳,其在事體,極爲駭然。當該順天縣監權䌖,拿問處之,監色,令本道嚴刑懲礪,本錢三千兩,督令上納京廳,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奉敎金漢喆,疏批已下,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獻納金廷潤啓曰,臣於臺職,有必可遞之義,悉陳於日昨辭疏,聖明亦已俯燭矣。再犯違傲,誠不獲已,而聖度天大,終靳例勘,喉司不諒,不捧辭單,臣之進退,已極狼狽,而卽伏見宰臣疏本,則以頃日親臨閱武時事,侵斥三司,語意深緊,臣竊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時,隨參陪班,在作門之外,而所處稍間,陣中之事,雖不得目覩,厥後果聞傳說之言,心甚驚駭,而不但所聞不爲眞的,適有難安情勢,未及論劾矣。今者宰臣之言如此,則臣之當論不論之失著矣。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宋徵啓啓曰,臣踪地危臲,望絶從宦,累逋嚴召,終靳例勘,迫隘窮蹙,罔知攸措矣。昨伏見兵曹參判趙錫命之疏,則以親臨閱武時事,論斥三司之不言,而臣於伊日,以散班出伏津頭,只參祗迎之列,軍中事實。初未目擊,追後辭說,亦難準信,而及授本職,情勢難安,不敢以言官自處,泯伏含默。惟以䣃免爲期。非斥之言,旣非尋常,引避之章,相繼迭發,則臣何敢一向退伏,不思自劾之道乎?玆隨天牌,詣臺自列。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諫趙最壽啓曰,臣於臺地,自劃已久,前後忝叨兩司之長,非止一再,輒事撕捱,必遞乃已。此非但通朝之所共知,抑聖上亦有所俯燭之矣。不意薇垣長席之命,又及於無似之身,臣之情勢,與前無異,決難冒沒承膺,而迫於鞫事之遷就,黽勉出肅,仍參鞫坐,粗伸懲討之義,元非因仍蹲冒之計。加以宿患痰症,遇寒添劇,閉戶涔涔,連違嚴召,罪戾增積,方切惶懍之忱,昨得見宰臣疏本,則盛言親臨閱武時將臣失措之狀,至以三司之不請其罪,大加非斥。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日,在倍從之列。伏聞大臣三司外,勿入陣門之傳敎,退在場外稍遠處,軍中之坐作曲折,全未知之,及夫隨駕還都後,略聞傳播之言,而臣旣未及詳悉伊時事狀。且臣情地,本不敢以言議自處,泯默爲事,人言之來,固所難免,臣方帶諫職,旣被不言之目,則其不可晏然仍冒於臺次也,決矣。請亟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答奉敎金漢喆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應敎趙明澤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應敎趙迪命疏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察職。 ○答司諫李榕疏曰,省疏具悉。勉戒之言,可不留意焉。末端事,各別申飭。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校理趙明謙疏曰,省疏具悉。當下敎于次對矣。 ○答同副承旨兪彦通疏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察職。 ○奉敎金漢喆上疏,伏以臣頃因下番之徑出,引例違罷矣。忽於千萬意外,特命甄敍,職名如舊,臣誠惶霣感激,不知所措。玆於天牌之下,不敢偃伏在家,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而第念館中古風,至嚴且重,苟非公故出使與親病受由,則右位元無替下僚入直之例。卽者上番翰材趙榮國,病勢十分危劇,無計起動。此非但通朝之所共知,臣亦有所目覩,則固不可諉之以托病圖便,而若以事實如許,黽勉替直,則臣身去就之苟且,姑捨勿論,而其於館規之大壞了,何哉?反復思惟,終難冒出,不得已拜章徑歸,臣罪至此,萬隕猶輕。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存體例,以嚴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應敎趙明澤上疏,伏以臣昨伏見兵曹參判趙錫命疏,則以頃日回鑾閱武時,禁軍徑進,步兵遮欄,以至發砲追擊,謂諸將任之失,而因論三司之不請其罪。臣於此,竊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日,以館職,亦在隨駕之列,目見其時擧措,心甚驚惑,而班行差後,未詳前面事情,意謂自上必有暗令而然。追後聞之,始知其不然,竊以爲駭,欲以此有所論列矣。旋聞大臣筵臣,已有奏達之言,臣之更爲追論,未免疊床,故遂未果焉,而今者非斥之論峻發,至謂之大可寒心,則臣之當論不論之失,已著矣。其何敢抗顔冒據於職次乎?今以《禮記》抄刪事,天牌降臨,而情地難安,斷無趨承之路,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且臣因前下敎,方欲專意於庠製,本職旣不得仍冒,則兼官之任,亦難行公,覆試迫近,試士爲急。伏乞聖明,俯賜量燭,亟命削臣本兼之任,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副應敎趙迪命上疏,伏以本館闕直,喉司請牌,兩日之內,恩召繼降,在臣分義,何敢不竭蹶趨承,而第臣於宰臣論斥訓將之疏,有不可晏然者。臣以伊日陪從三司,目覩其顚錯失措之狀,而終不得論列,臣之罪誠大矣。今者非斥之言,若是峻發,其在廉隅,有難冒進,再召之下,荐犯違傲,而聖度天大,至靳例勘,臣尤惶蹙,罔知所措。此際又以《禮記》抄刪事,嚴召辱臨,而反復揣量,終無承膺之路。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上,亟命先削臣職名,仍治臣不言之罪,以爲人臣緘默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司諫李榕上疏,伏以臣頃忝是職也,目見君父之過擧,猥陳一疏,略效匡救之義,區區寸忱,實出無隱,而不惟不賜批旨,反下不忍聞之嚴敎,摧折脅持,無復餘地,追恩至今,惶感罔措。從玆以往,念絶榮塗,杜門俟譴。不自意薇垣除旨,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聞命惝怳,罔知攸爲。顧臣道蹙之蹤,決難復明僨敗之地。日昨洊召之下,未克祗承,聖度天大,罰靳例罷,感戴恩數,益無所容。今以賓廳次對,天牌更臨,其在分義,不敢一向坐違,謹此隨詣闕下,而左思右度,終難冒出。玆不得不拜章徑歸。伏乞聖明,俯察臣情勢之萬分窮蹙,特賜鐫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旣不以言官自處,宜不敢贅及他說,而耿耿愚忱,不能自已,敢此附陳焉。噫,今日殿下之宵旰憂勤者,何莫非敬天恤民之至意,而乃者風雷之變,雨雹之災,複出齊現於園陵返駕之日,威恕震蕩,光景慘憺,臣未知政令施措之間,有甚闕失,而皇穹之警告,乃至於斯也。《易》曰,恐懼修省。伏願殿下,益加兢惕。凡於一動靜一號令之際,痛祛文具,務盡實效,以答仁愛之天焉。臣伏聞入直香室官員之言,則忠義輩寫祝之時,或有脫冠解帶者,事之寒心,莫此爲甚。雖以私家言之,必須潔其筆硯,整其衣冠然後,方寫祝文。況香室寫祝,何等嚴重,而渠輩之如是不敬,殊極駭然。臣謂各別申飭,俾無如前不敬之弊,可也。臣無任云云。 ○副校理趙明謙上疏,伏以,君臣之間,論其嚴畏,則有若天地之截然,而及其疾痛號籲之處,亦有父子之義焉。又竊觀殿下於諸臣之爲親陳懇,莫不矜許。此蓋由於方以孝理化一國,廣推錫類之仁,雖一物之微,莫不遂其願也。臣何敢自阻於仁覆之天乎?臣有偏母,今年七十一歲,無他子,只有臣一人,而半世塊癖之症,已成痼疾。雖平常之時,委頓床席,轉側須人,臣豈有離側供仕之暇,而臣母常戒以事君必主誠實,毋事假飾。且非一朝一夕之病,則豈無忠孝俱完之道乎?臣內受母戒,外迫嚴命,常若無故之人,長在淹直之中,而方寸結轖難於晷刻少弛,每値禁門下鑰,則眄望徊徨,殆不能達宵自安,又接家中便信,則疑有病報,或不免掉手開緘,臣情可謂慽矣。家計本來剝落,又値連歲饑荒,菽水屢空,飢寒難免,不敢以區區私計,縷縷畢陳,而要之勢難支住於京洛矣。一身榮耀,已踰涯分,而劬勞之恩,無由報效,業欲乞一小邑,以遂便養之願,而煩瀆私情,有所屑越。又緣向來講僚不齊,囁嚅未發者,已多日矣。今則新舊錄中,館僚諸臣,次第膺命,顧臣一人之去就,無異九牛之一毛。且念古人有言曰,事君日長,事親日短,臣母景迫西山,餘輝無多,失今不圖,則後雖獲千鍾之祿,而嗟無及矣,將爲李令伯、陳茂烈之罪人,言念及此,豈不懼哉?玆敢不避僭猥,仰暴至懇。伏惟天地父母,俯垂諒鑑,更加哀矜,俾得一縣之補,以遂數年之養,則生成罔極之恩,豈臣隕首結草之所可圖報也哉?臣無任云云。 ○同副承旨兪彦通上疏,伏以臣之目疾,十年沈淹,已成廢疾,自在臺省,屢煩陳暴,而昨年夏,始入喉司,適値陪祭,昏瞀失措,將事不得,是則聖明之所以俯燭,班行之所共指點,而伊後社壇親禱之日,不敢强冒陪入,重犯喪儀之誅,終未免違召坐罷。追思至今,悚蹙靡措,因此念絶榮塗,分甘廢捐,不料聖明,曲加收錄,復置宿踐。臣誠惝怳驚惕,感淪骨髓,顧此症形,此前無減。聞命之初,勢難强進,而伊日常參,時刻已過,前望出入頻數,嚴畏分義,不敢言私,蒼黃入肅,仍卽持被,挨過數日,三登文陛,經年戀闕之餘,獲近天日之光,私心愉快,不可名狀。夫豈無策礪朽鈍圖起萬一之願,而病與心違,昏憒日甚,辜負職責,罪將至矣。是聖朝不廢臣,而臣自廢於聖朝也。但臣旣屢造筵席,出入拜起,或類平人,以此訴疾之私,未盡見諒於君父,則臣之惶懼抑塞,又甚矣。臣豈敢以曾已陳暴,而不復細列病情於前哉?臣之病祟,卽所謂內障也。形未虧而精已耗,外若瞭而內實瞀,晝則依藉大明,僅分黑白,而向暮以後,渾無所辨,就直之後闕門出入,若値昏黑,則須人扶導,助炬必近,遠火尺許,便不省視。至於細字文簿,燭下亦不能諦檢,出納之地,曠廢常多,向者登對時容狀,乃在淸晝,聖上何以俯察此病情乎?然而常參之日,法講差晩,退出之時,日未向曛,視猶曚曨,下殿失足,幾致顚仆,此後入侍,又或犯夜,則其狼狽罔措,當復如何?此已惴惴懍懍,甚於淵谷,而況今文廟酌獻禮,隔在數日,深夜陪從,廟庭駿奔,決非無相之瞽,所可堪任,此則昨夏之所已獲罪者,而語其難强,則今又陪簁,敬念及此,憂懼不能自定,若未及時變通,則臣之僨敗,雖不足恤,而肅敬嚴重之地,緣臣病瞀,致有儀節之廢觖,則所係亦不輕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危迫之至懇,亟命鐫罷,回授無故可堪之人,以重陪儀,以安微分,千萬幸甚。 ○祭丑九目二十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官引見時,右副承旨韓德全,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中樞府經歷尹忠彦,敦寧府參奉徐宗翕,刑曹佐郞黃旻,東學訓導朴時泰,瓦署別提金省魯入侍。上曰,輸對官以次入之。承旨、史官,先爲進伏于左右後。中樞府經歷尹忠彦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忠彦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忠彦曰,登戊申別試武科,庚戌六月都政除拜參下武兼宣傳官,壬子六月都政除拜訓鍊院主簿,十二月都政除拜都摠府都事,兼帶捕盜廳從事官,癸丑六月都政,除拜本職矣。上曰,所懷達之。忠彦曰,別無所達之事矣。上曰,職掌何事?忠彦曰,以原任大臣之府,或治有罪下吏,或收納布而已,更無他事矣。忠彦退伏其位。敦寧府參奉徐宗翕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宗翕擧其職姓名。上曰,職掌何事?宗翕曰,守國朝寶冊矣。上曰,所懷達之。宗翕曰,別無所達之事矣。宗翕退伏其位,刑曹佐郞黃旻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旻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旻曰,壬寅年除授思陵參奉,甲辰年移司宰監奉事,病遞,丁未年復職爲典牲署奉事,在喪,辛亥年復職爲內侍敎官,癸丑年三月除拜長興庫主簿,去八月移授本職矣。上曰,職掌何事?旻曰,掌禁二房刑獄禁亂矣。上曰,所懷達之。旻曰,大事則堂上稟啓,小事則堂上處置,郞廳則卯仕酉罷,推閱所志矣。旻退伏其位。東學訓導朴時泰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時泰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時泰曰,己酉年式年,蒙天恩參榜,其時年已五十六歲,國典例當出六,而適無窠闕,故待罪見職,于今三年矣。上曰,職掌何事?時泰曰,掌饋饗,居齋儒生學製時,與敎授同爲考課矣。上曰,所懷達之。時泰曰,本學本來殘弊,祇收奴婢貢布而成樣矣。小臣在此職三年之內,生産則無,逃故則多,將無收貢者,而又當荐凶,盡爲災減,故無以支撑,國家重學養儒之盛意,將無以奉行矣。上曰,東學學製,設行幾年條乎?時泰曰,庚戌條則已爲抄選,今日始設壬子條矣。時泰退伏其位。上曰,似是鄕人矣?右副承旨韓德全曰,家在寧海地云矣。瓦署別提金省魯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省魯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省魯曰,庚戌年除授獻陵參奉,同年移義禁府都事,辛亥年相換濟用監奉事,同年陞平市署直長,壬子年移陞長興府主簿,同年除拜工曹佐郞,旋拜原城縣監,未赴而遞,癸丑年復職,爲瓦署別提矣。上曰,職掌何事?省魯曰,掌燔瓦。上曰,遺在幾何?省魯曰,遺在常瓦爲五百七十餘訥,而其中傷瓦爲二百餘訥,前提調稟旨,變通蕩減矣。數年前自戶曹還錄矣。上曰,所懷達之。省魯曰,別無所達之事矣。省魯退伏其位。德全進曰,臣以職掌事,敢此陳達,各司回啓,屢次申飭,而慢不擧行。刑曹則未回啓者,至於十一度,而或有已過屢月,不爲擧行者,各房則臣雖未能詳知,而亦多有稽滯之弊云,各別申飭,何如?上曰,各房中未回啓多者,推考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業欲下敎矣,肅拜單子,事當早呈,開門後卽爲之可也,而今則開門後晩來呈入,極爲怠慢。此後則各別申飭,趁早捧入,可也。{{*|出榻前下敎}}。德全曰,臣等,待開門入來廳坐後,肅拜單子,卽爲捧入,而下敎如此,未知遲滯於何所矣。上曰,待開門卽爲來呈乎?德全曰,承旨入來,則卽隨而呈之矣。開門之規,國初則待罷漏開鑰,故諸承史四更皆進來,坐待漏院,開門則卽爲入來矣。厥後因南怡亂,天明時始爲開門,今則漸至差晩,旣是謬例,而前例則如此矣。 ○諸臣以次退出。 ==9月22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齋戒。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藥房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處置歸於玉堂,而玉堂亦以伊日三司不可冒當,陳疏引嫌。司諫李榕,雖未肅拜,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濟啓曰,同副承旨兪彦通,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應敎趙明澤,以考試事,方往中學,雖承姑勿輪直之敎,而會議進講冊子,事體較重。副應敎趙迪命,昨日疏批已下,竝卽牌招,與知事來會本館,商確抄刪,下番屢日闕直,事體未安。修撰兪㝡基,由限已過,修撰申晩,昨已拜除,不爲出肅,一竝牌招,以爲推移入直。新除授副修撰尹汲,時在京畿果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以應敎趙明澤,副應敎趙迪命,修撰兪㝡基、申晩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玉堂下番,今方闕直,校理李宗白,以忠淸左道京試官,旣已復命,則所當入直,而以親病陳疏出去。原疏以國忌齋戒,才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在直而無端徑出者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榕啓曰,臣於臺地,萬無冒進之勢,屢違召命,未蒙例勘,尋單見阻,方切悶蹙。今以處置事,天牌降臨,嚴畏分義,黽勉趨承,而諸臺之相繼引避,出於宰臣之疏斥,而臣之忝叨臺職,亦多日矣,則不言之失,臣亦有之。園陵回鑾之日,臣以散班,祗迎江頭,陣中擧措,旣未目擊,雖有傳說,亦涉塗聽,及除見職,含默度日,人言之來,烏得免乎?臣方自處之不暇,何敢處置可否於其間哉?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兪彦通啓曰,司諫李榕,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兵曹判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李春躋,兵曹判書尹游,記事官成範錫、李㰕,編修官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崔龜慶、權守經、金世選同爲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曰,數日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水剌之節,一向若何?上曰,頃日差勝後一樣矣。命均曰,㾛睡之候,何如?上曰,差勝矣。命均曰,灸處日漸完合乎?上曰,然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使首醫一二人診察,可也。權聖徵診察。命均曰,提調尹淳,身病猝劇,不得入侍矣。聖徵診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差浮動,而大抵完均矣。金應三診察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頗有力矣。命均曰,眩氣近復不作乎?上曰,然矣。命均曰,膈痰往來之候,何如?上曰,不至大段矣。命均曰,前日劑入六君子湯五貼,已盡進御乎?上曰,然矣。此藥頗緊合,欲爲加服矣。五貼依前加入劑入。{{*|出榻前下敎}}。命均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服而殆過半矣。命均曰,以米飮進御乎?上曰,以米飮呑下好矣。命均曰,前日受灸中脘,而壯數不多,雖幸責效於一時,復發終有所可慮者,限以千壯,更灸爲好。上曰,予意亦然,過謁聖後受灸吉日,推擇以啓。{{*|出榻前下敎}}。聖徵曰,卽今灸處幾番作痂乎?上曰,三次作痂,而不燥不爛矣。聖徵曰,然則誠好矣。命均曰,朝水剌已爲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黃海監司朴師洙陳疏以爲,本道崔德松殺獄狀啓,刑曹覆啓,有所駁論,令廟堂取考處決爲請矣。此獄始於前監司徐宗玉時,而監司親問取服,則不必更行同推,第其初覆檢無實因。故有同疑獄,而取見其獄案,則情節狼藉,無可疑矣。刑曹覆啓,不過格式間事,而監司疏語,大加侵詆,殊似過當。且以此事引嫌,至使都事,替行狀聞,其在事體尤爲未安。獄案則依本道狀聞施行,監司朴師洙,推考何如?上曰,千金之子不死於市等語,終是過中,而因此微事,使都事替啓,尤涉太過,從重推考。獄案則依法處斷事,施行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以覆沙給災事有所狀請,而當初年分事目頒布時,各道未有水災。故不給覆沙災,而其後嶺南請給水沈災,防塞不許矣。蓋災名多則不無虛實相蒙之弊,故事目中追給災名,一切勿施者,意有所在,旣給全災,則自當推移,海西所請覆沙災,勿施何如?尹游曰,覆沙之災,雖豐年,必有一大水,故與川浦落,例爲給災。今年之不許。蓋慮守令,因災名之多,有所冒濫,而沙礫盈疇之地,若至徵稅,則民必歸怨於國。臣曾待罪湖邑,首尾四年,無不給覆沙災之年,似不當一例防塞矣。上曰,兵判所達,大體是矣,而嶺南旣不許施,則不宜異同。且全不掛鎌,旣已給災,則覈沙之類,自可推移,自廟堂以此知委,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外,有私書於臣,其書中以爲,起賊直欲往捕而不可得。高山里居申尙重者,爲其主人,潛相往來,而尙重兄弟二人,亦方越在彼中,理山府使禹夏亨,其父爲高山里僉使時,與尙重相親。故因此漢而多有所聞,前後探報者,皆由此路云。頃於夏亨之子下去理山時,臣亦以極力詗探捕得之意言送,而尙重,方以梟示次,押送之於理山府云矣。上曰,狀啓中則無提及申哥之事矣。命均曰,以鎭以不能善書,不得親寫狀啓,而恐或漏洩,亦不敢登諸狀啓中,以私書替請稟處於臣矣。游曰,其所稟請者,卽誘說尙重,如果捕得,起賊則當許尙重貸死之意,而此必已與夏亨,有所相議之事而然矣。上曰,此則以依施,分付可也。命均曰,以鎭以廟堂公事之遲滯,請趁速回啓矣。方與僚相相議回啓,而咨文之請,何以爲之乎?上曰,雖坐齋戒,齊會於備局相議回啓,而至於咨文一節,則姑置可也。游曰,謁聖後試士春塘臺,前例無多。先朝戊寅年謁聖後,試士春塘臺,而時御所,旣是慶德宮,則與卽今亦有不同者,禁御兩軍門結陣一款,何以爲之乎?上曰,依前春視學例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侍衛諸臣,金虎門留門入之,擧子,弘化門左右挾及通化門留門入之。{{*|出榻前下敎}}上曰,春塘臺殿坐後,挾輦砲手,扈衛臺上。{{*|出榻前下敎}}。副提調李春躋曰,今此謁聖試官,當以三望備擬,而在京無故人絶少,堂上以下罷散居多,末由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庭試試官則爲十七,而謁聖試官則當爲三十,若以無故人極擇擬望,則似難備三望,前例何如?春躋曰,辛酉以後《謁聖謄錄》,皆以二望備擬,或有未滿二望時矣。上曰,今亦依近例二望備擬,而違牌坐罷人員,竝敍用可也。春躋曰,違牌坐罷人,不過十餘,而此外如監司罷黜,該曹啓罷及特罷人員,亦多矣。上曰,堂上侍從以下特罷外,循例坐罷人,竝敍用,可也。命均曰,然則承旨特罷,亦不入敍用中乎?上曰,然矣。堂上以下曾經侍從人特罷外,循例坐罷人員,竝敍用事,及謁聖試官,依近例以二望備擬事。{{*|出榻前下敎}}。上曰,尹淳之病,何如?頃以其父母遷窆事,疏請由暇,而姑不許矣。向年欺我受由,下去而不來,今又亦將長往云。故果不許,而聞其窆期在來月。且今重臣在京者無多。故姑爲挽留,然而從當有下敎之事矣。尹淳頃以旋卽上來之意,有所筵達矣。命均曰,試官亦當陪從乎?上曰,試官當先爲落點,率擧子,只爲迎送於春塘臺下可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23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引避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珍島定配罪人金觀海,移配豐川府椒島鎭單子,纔已啓下矣。此罪人異於他罪人,而椒島旣是內地便近之處,則其在懲惡之道,殊無移配之意,配所使之改入,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今此謁聖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而右承旨李濟,以領議政沈壽賢偕來,進去,在前如此之時,有偕來承旨姑令入參之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來進參。 ○又啓曰,自前親臨庭試及觀武才時,有宗宰差出入侍之規,而曾於先朝,有闕內異於外處,勿爲差出之敎,其後謁聖後春塘臺試士時,連爲頉稟,今亦依近例爲之乎?且大臣例爲入侍,而原任大臣,亦有入侍之時。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依此擧行。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進講《禮記》篇次,昨日與諸知事,旣已抄刪矣。臣明謙,領事處問議事,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審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修撰兪㝡基、申晩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南學敎授李喆輔,從重推考,更爲催促事,筵中下敎矣。昨今累度催促,而終不應命,卽今會試迫頭,庠製設行,一日爲急,而自本院無他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涉未安。罷職,其代令該曹卽差。 ○又啓曰,因本院啓辭,南學兼敎授李喆輔罷職,其代令該曹卽差事,命下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顯謨爲兼南學敎授。 ==9月24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直}}。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坐直}}。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濟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到院,而以文廟酌獻禮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仍爲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處置歸於玉堂,而玉堂又爲引嫌,不爲處置,非但處置經宿之爲未安,文廟動駕,只隔兩宵,侍臣不可不備員,而退待諸臺之外,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正言李壽海俱在外,無他處置之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員,今姑改差,其代政官牌招開政。 ○李春躋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議李匡德,以試官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當捧入,參判宋眞明三度呈辭留院,開政命下,而不卽擧行,判書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非但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副應敎趙迪命論斥之疏,才已留院,亦難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豈容若是?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戶曹參議柳復明,前郡守徐命彬,校理李宗白,應敎趙明澤,副司果金尙重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濟曰,試官似爲不足,只推,更爲牌招 ○李濟啓曰,讀券官尹淳、宋寅明、金取魯、金東弼、趙尙絅、鄭亨益、李廷濟、朴文秀、金相玉、吳光運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讀券官,將無無以備員,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濟啓曰,讀券官尹淳、金東弼、鄭亨益、李廷濟、朴文秀、金相玉、吳光運、趙明翼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讀券官十望,大臣外當爲九員,而承牌之人,只是九員,殊無擬望以入之意,一日三牌,雖傷事體,試官則自前有三牌之規,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今此謁聖文科對讀官望中,尹容、徐命彬、李匡世、趙命臣、李玄輔、洪好人、朴弼均、朴弼載、趙尙命、南泰良、沈䥃、趙鎭世、李顯望、趙明履、洪昌漢、李載厚,時無職名,今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濟曰,丙子年申飭之後,今又申飭,而試官公然違牌,將至徹夜。爲臣子者,君父動駕之時,使未能寢睡,事體然耶?申飭。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尹容、李匡世、李玄輔、洪好人、徐命彬、趙命臣,副司果朴弼均、朴弼載、南泰良、趙尙命、沈䥃、趙鎭世、李顯望、趙明履、洪昌漢、李載厚。 ○傳于李濟曰,今番試官,異於常時,牌去來申飭。 ○兪彦通,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修撰申晩,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濟曰,推考傳旨捧入。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監試覆試,期日迫近,南學兩年條學製,尙不設行,一兩日內試取然後,可以合製,而新除授本學兼官韓顯謩,聞方在外云。當此臨急之時,不可無變通之道。請令政院稟旨,斯速擧行,以爲及期設製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因成均館草記,南學兼敎授韓顯謩在外,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監試覆試迫近,而韓顯謩旣在外,則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其代今日政差出。 ○洪景輔啓曰,卽者訓鍊都監知彀官來言,明日謁聖擧動嚴時刻啓下後,軍兵聚會等事,卽當傳令,而大將張鵬翼,謂有情勢,難安不爲擧行云。將臣事體,與他有別,而莫重擧動時,諉以情勢,如是引入,極爲未安。大將張鵬翼,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凡防禦使遞來後,密符親納,例也,而前濟州牧使鄭必寧,謂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納,而亦不封標着署,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讀券官趙明翼,隨牌來詣,闕外陳疏,而元疏因齋戒退却,則諉以疏未,附陳所懷,强請留院。凡齋戒日,大臣上疏及三司言事疏外,雖重臣所懷疏,不得留院,乃是規例也。以此意累次往復,而牌去來,終不明言,仍爲還歸,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推考警責,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新除授南學兼敎授韓顯謩,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顯謩付副司果,以趙倓爲宣傳官。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此謁聖武科殿試時,行首宣傳官,以宰樞執鼓差備官,當爲進參,而新除授宣傳官柳萬增,以前任慶尙左水使未及交龜上來。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以潛商犯越諸罪人,令廟堂,稟處爲請矣。裵萬已、李禮建、金俊發,道臣之區別請放,不無意見,竝許施。李四千金、金尙三,旣已取招,更無可待,姜秀興,承款狼藉,宜卽正法,竝令梟示。鄭者斤老味、李已男,旣被脅賣。且係稚弱,宜有參酌之道,依狀請定配。李守雄則已男等所供雖如此,以當初任贊必等招辭觀之,情狀絶痛,不可輕議容貸,與贊必等對質更査後,狀聞勘處。金聖智,金處玄移囚査處事,亦爲依施。李信侃,渠雖自明,永三處賣蔘一款,果是實狀,則不可無罪,更加嚴覈狀稟宜當,竝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擧動相値,明日監軍及守門將,局別將哨官,內三廳單子,盡爲入之。 ○韓德全,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春塘臺設場時,本府都事十員,竝皆赴擧,文廟酌獻禮擧動時,考喧左右都事二員,靑陽門禁亂都事一員,本府及當直入直都事各一員,公事交代都事一員,當爲分差。假都事六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傳曰,遣承旨敦諭。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臣頃陳賤懇,猥承溫諭,勉以古人盡瘁之義,申以國事板蕩之狀,辭旨之懇摯,倚毗之隆重,愈往愈切。臣尤不勝感激涕泣,繼之以窘迫憂怖,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雖不肖愚惑,無所知識,至於爲人臣子,不敢自有其一身,奔走服勤,不敢共勞之義,不至全昧。亦所粗勉於心者,而筋力已竭,氣息日微,無以自效其款款之誠,少答如天之恩,中夜不寐,有時自悼而已。臣之情事,良足悲矣。至若國勢之多艱,民夏之切急。臣固愾然寤歎,不敢暫弛于食息,而毋論從前尸素之愆,有不勝贖。雖以目前言之,床褥危喘,虛縻累朔,不能積誠陳懇,早解重擔,徒令廟務日貽癏曠之憂,此尤臣之罪也。伏惟聖上淵然澄慮,深憂機政之泮渙,而一向因循,不卽處分,實非所以尊國體而重天工也。臣竊惑焉,臣竊悶焉。伏聞聖駕臨雝,百僚駭奔,臣獨冥然偃伏,末由致身於陪衛之列。此豈臣分之所敢安者乎?前後闕禮,積罪無限每逭威罰,冞切惶怖,不得不猥復自列,乞命有司,亟勘臣罪,以厲群工。不勝幸甚云云。 ==9月25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條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日出時,月色赤。 ○大駕成均館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上行祭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上試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謁聖擧動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薦,以徐宗玉爲吏曹參議。 ○李春躋,以吏批意啓曰,卽接司圃署牒呈,則別提成爾鴻,以其母病,不仕下鄕,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徐宗玉進,都承旨李春躋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牌招不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宋成明爲大司憲,李著爲執義,李光湜爲掌令,尹汲爲正言,朴弼載爲持平,趙明謙爲南學敎授,趙尙命爲校理,李匡世爲戶曹參議,尹容爲刑曹參議,典籍單李錫杓,文科壯元,司圃別提單李廷善,武科壯元。 ○兵批,判書尹游侍衛進,參判超錫命侍衛進,參議朴聖輅侍衛進,參知金浩進,左副承旨洪景輔進。 ○以朴弼周、尹東源付副護軍,李箕鎭、鄭熙揆付副司直,李壽海付副司果。 ○癸丑九月二十五日四更一點,上謁聖後,御春塘臺試士時入侍。上自春塘臺乘玉轎,出集春門,至泮宮入幕次後,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傳曰,天色將曉,展謁之禮,速爲擧行。上自幕次乘玉轎,至聖廟門下轎步入。都承旨李春躋曰,所御衣襨,不至太薄乎?上曰,然矣。春躋曰,通禮於請釋圭之節,有失措之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措gg擧條g}}上以衮冕赤舃,秉圭趨進,至大成殿西向,先行四拜禮,就盥洗位。盥洗訖。春躋曰,同副承旨兪彦通,當爲奉罏,而素有眼病,夜則尤不能視物。至敬至嚴之地,恐致生事,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然則以右副承旨代行,可也。上入殿內,奠爵訖,復位。復行四拜禮。上顧謂春躋曰,諸生班中,有欠噫聲,申飭可也。禮畢,上還幕次,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上傳于春躋曰,還宮速爲之,可也。上從集春門還入,御春塘臺、帳殿,召兵曹判書尹游下敎曰,天色未明,而泮宮參祭儒生,今將入來。若此時放送軍兵,則易致躪傷,軍兵姑待天明解送。游曰,殿坐處是闕內也。挾輦砲手,何以爲之?上曰,前規則宣傳官十員外,皆落後,至於纛蛟龍旗,駕前挾輦,則觀武才時例入之,挾輦都監軍,解嚴後出送標信,解送。春躋曰,吏曹判書金取魯,昨日三招不進矣。開政已有命,且新恩政事爲急。今當更請牌招,而以副應敎趙迪命之疏,吏判引嫌,有難循例請牌矣。上曰,其疏云何?春躋曰,雖無請罪之事,措語則不輕矣。上曰,吏判別無引嫌之端矣。趙迪命,不先不後,乘機沮戲,極爲無據,趙迪命遞差,原疏還給,吏判從重推考,牌招可也。左副承旨洪景輔進伏曰,宰樞執鼓,取稟。上曰,唯。左議政徐命均曰,侵曉動駕,將事之餘,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所御衣襨,何如?上曰,不薄矣。上曰,今日時刻已晩,書題當速出,書題下時,右相及文武試官諸承旨,姑爲少退,廳注書,下番翰林只爲入侍,前例如此矣。上親下書題封,命均拆見進曰,此題在於古東人矣。上更復手書書題而下曰,前題在於東人,則必有弊於儒生,此題出之,可也。景輔曰,武所入門官伏地矣。上曰,使達之。景輔曰,入門官以爲,海美居武擧子南益蕃,遭妻喪,不爲赴擧,開城府居武擧子金亨基,以染病不能赴擧云矣。游曰,服制,法例當陳試,而至於染病,則近來以不爲陳試,新爲定式矣。上曰,依此施行。景輔曰,矢數執鼓,取稟。上曰,貫中打鼓五,邊中打鼓三。命均曰,趙迪命事,聞已處分矣。上曰,趙迪命怪異矣。命均曰,常時非如此之人,不喜交遊,與處子無異,年輩不等。故臣與不相親熟,而猝有此事。且如此事,忽地有之,是不知之事也。上曰,上疏措語不美乎?右議政金興慶,吏曹判書金取魯,今方有牌召之命,而得聞趙迪命之疏,以爲主威日卑,國體日壞,而金取魯之職自如,又以爲天譴,有若由於金取魯者然,而且有湛身滅宗,亦所不辭等語,極爲非常云。今雖出牌,似難卽爲膺命,其在待重臣之道,不宜督迫,而新恩政事,見方緊急,參議有闕之代,或可以變通差出耶?上曰,視若權臣,似不如趙迪命之事,而不先不後,必於此時爲之,極爲非矣。春躋曰,其疏適出於昨日,果似非時,雖欲送言姑還,而三司言事之疏,不可退却。且雖還送,吏判之難安,則似無加損。故原疏則留院,自上入覽然後,可知其措語之如何矣。興慶曰,原疏入覽,則當有處分之道矣。上曰,不可遞差而止,趙迪命遞差事及吏曹判書金取魯牌招事,竝姑還寢。趙迪命疏,過齋戒後入之,而吏曹參議有闕之代,卽令該曹問于大臣,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凡秤箭之規,衛所軍士,來傳於別監,則別監呼宣傳官入之,自是前規,而今則衛所軍士,直傳于秤箭官,徑先秤箭,極爲非矣,秤箭官與監的官,竝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試券當考於何處乎?命均指帳後曰,考於此處。上曰,雖是前例,戊申年,旣考於帳殿之前,依此爲之,可也。上曰,有一儒伏地,使人問之。景輔曰,問之則江華儒生韓命柱,以關防事,來呈上疏云矣。上曰,當呈政院,來呈帳殿,極爲猥濫,使之退去。景輔曰,又有一儒伏地矣。所懷問而達之,何如?上曰,唯。景輔曰,伏地人是忠淸道西原居儒生,以民瘼事,來呈上流云矣。上曰,當呈政院,來呈此處,極爲猥濫,使之退去。春躋曰,新恩政事時急,而吏曹參議徐宗玉,方以試官入來,牌招開政,何如?上曰,使之肅謝,出榜後卽爲開政,可也。{{*|出榻前下敎}}。景輔曰,宗班諸人伏地,故使人問之,則以爲。今者旣試才於春塘臺,則柳葉箭,帿箭中願射云矣。上曰,今則文武設科而已。與別試射有異,各軍門將校,亦不試射,使之退去,可也。武科取李廷善等五人。上曰,今番科規,以三中定式,規矩不歇。故入格者甚少,殊非慰悅之意,科規嚴重,不可低昻,而曾在先朝,愛惜武士,三中定規之科,有貫一中,邊一中者,特命賜第之規。今此貫一中邊一中者申裕夏、文斗彩、朴梓彬等三人,亦依先朝古例,特爲賜第,可也。{{*|出擧條}}。景輔曰,監的官伏地,故使人問之,則武擧子黃宷,貫一中,邊一中的實,而今此貫一中,邊一中,特令賜第之時,黃宷未免獨漏,故如是伏地云矣。上曰,試所矢記上之。參考官任{{!|𪼛|⿰王集}},持矢記進曰,黃宷入射時,傳箭官,以貫中呼中,而自試所望見,則似是貫邊之間,不爲分明,使之査問,則更以邊中呼之,故試所文書,則以邊中載錄矣。上曰,都廳矢記上之。參試官金潝曰,都廳矢記,則黃宷以貫一中,邊一中載錄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興慶曰,其間雖有疎略之事,以試所載錄歸重,爲宜矣。參試官尹游曰,若不以廳上所載錄爲重,則殊非嚴科場之道,當以試所文書施行矣。上曰,試所旣令査問,則傳箭官,隨問隨答而已。不爲詳査,疎略如此,傳箭官,從重推考,可也。景輔曰,科場事體嚴重,在前有如此之事,皆爲拿處矣。傳箭官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景輔曰,然則伏地擧子黃宷,使之退去,何如?上曰,唯。上曰,彼邊伏地人,問而達之。景輔曰,伏地九人以爲,渠以遐鄕擧子,旣爲邊二中,而今者有貫邊二中特令賜第之事,渠輩亦願蒙天恩矣。上曰,都監前排待令乎?問之。景輔曰,待令於弘化門外云矣。上曰,前排招入之,伏地武擧子中,首倡者使之拿入。上曰,拿入擧子,其姓名居住問之。景輔曰,問之則其姓名崔東倫,而鄕人云矣。上曰,貫邊二中,旣得付科,汝輩希望當然,而規矩旣定,雖不可一分低昻,至於二中三分,則曾有先朝賜第之規。故援例爲之。汝輩得聞此令,敢爲伏地而請,極爲猥濫。科場事體,不可不嚴。且此事出於慰悅武士之意,不可以言語退送。故如是拿入,欲示國法之所在也。此後則更勿如是之意,分付出送與伏地諸擧子,同爲退去,可也。上曰,兵判進來,戊申以後上言,極爲猥濫。今此二中類後必上言,此無國法也。今則如此上言,不但勿施,當有罪矣。上言之不足,而又爲之伏地,極爲駭然。興慶曰,四件事有令。故有子則雖年才四歲,以此上言矣。游曰,此由於紀綱之解弛也。上曰,如此上言之類,京人必先倡,鄕人何敢生意乎?上曰,朝已分付,而政院、兵曹號令,如是不行,極可寒心。承旨,竝推考可也。{{*|出擧條}}。春躋曰,大司成草記以爲,南學敎授韓顯謩在外,會試不遠,而學製,其前勢難了當,今日政,使之差出其在外之代,何如?上曰,學敎授當爲者誰有之?春躋曰,今日雖差出,自前無敎授,則大司成有兼設之規矣。上曰,此終是苟簡之政矣。大司成使之入侍可也。大司成洪鉉輔入侍。上曰,韓顯謩在外之代,今日政當差出,而大司成兼設,旣是苟簡之政,至今未了,亦是苟簡之事,事勢如此,依近例爲之,可也。鉉輔曰,學敎授,今日政當差出,而昨聞大臣之言,今雖差出,其趁卽設行,未可必也。考課甚遲,終不如大司成之與諸學官設行便好云矣。上曰,文科額數取五人,取李錫杓等五人。景輔曰,門限已迫,何以爲之?上曰,此與常時有異,金虎門、通化門兩處,使之留門,勿爲下鑰,可也。上曰,帳殿臨御,與法殿有異,且當昏夜,自致紛擾,而帳殿南邊,雜人太多,兵曹不能禁斷,禁喧郞廳,推考可也。{{*|出擧條}}。春躋、景輔跪伏左右階下曰,放榜。上曰,明炬於前,可也。上曰,天童何不面給乎?景輔曰,問于通禮院書員,則元無自帳殿面給之事云矣。俄而復進曰,卽聞天童,例於賜蓋時,列坐子前,前例如此,而通禮院書員,以臆托告之,極爲駭然。上曰,兵房承旨進來,新來所騎馬,自司僕給之,而今則無隨駕還宮之事,不無疎忽之弊,所騎馬着實覓給之意,分付,可也。上曰,親臨科試,何等嚴重,而雜人多入於咫尺之地,入格武擧子脫衣之際,紛拏如此,兵曹禁喧郞廳,爲先從重推考,各別申飭。{{*|出擧條}}。通禮跪告禮畢,上還宮。 ==9月26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璧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 ○藥房啓曰,昨日凌晨動駕,酌獻聖廟,臨御帳殿,終夕試士,伏未審夜來,聖體不瑕有勞傷之節乎?受灸吉日擇入事,命下矣。問于醫官,則今二十七日八日爲吉云,以何日爲定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受灸定以二十八日。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持平朴弼均未肅拜牌不進,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新除授人員,除在外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持平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趙明謙,以南學兼敎授,今日儒生課次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駞酪粥,自十月初一日,當爲封進,依前例擧行事,預爲分付司僕寺之意,敢啓。傳于兪彦通曰,知道。 ○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內乘李義璧,以平安道點馬事,旣已出去矣。限回還間,依例假內乘一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于洪景輔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思彦爲假內乘。 ○兪彦通,以戶曹意啓曰,日昨田稅未納守令別單中,宜寧縣,入於折半以上未納秩矣。更加詳考,則米三百餘石,有新到,未及照勘於該倉者,竝此數以計,則當爲未至折半,而混入於過折半未納中,宜寧縣移錄於未至折半秩,改捧傳旨爲宜。且火田木十疋以上未收秩査抄時,河東、昆陽、鎭海見漏,當該算員,自本曹科罪,此三邑守令,一體推考,追捧傳旨,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義禁府意啓曰,鞫廳罪人金元河,施以本律事,下敎矣。大逆不道罪人元八同生弟元河,咸鏡道吉州牧緣坐爲奴,而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寶城郡守吳泰麟,長興前縣監李日馨,樂安郡守李萬囿,興陽前縣監權相稷,唐津前縣監任轍,時縣監徐命杰,海南前縣監申慶瑞,光陽縣監朴東亨,咸安前郡守柳萬春,漆原前縣監河必圖,奉化縣監申命蓍,順天前縣監權䌖,固城縣監許錫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李日馨、任轍,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權䌖以他罪,方在囚禁中,吳泰麟、李萬囿、徐命杰、朴東亨、許錫等,時在各其任所,申命蓍,時在忠淸道庇仁地,河必圖,以興海郡守,時在任所,權相稷,以平安監司軍官,時在平安監營,柳萬春,時在京畿廣州地,申慶瑞,時在竹山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人臣事君,當有懷無隱,若有所陳,職在經幄,有何不可,而今觀趙迪命之疏,雖與昨日所聞差間,其後入侍凡幾次,而終無所陳,不先不後,乘時傾軋。此乃惡異己者之銓地者也。其所下語,已多不擇不體君父之意,若是惹鬧,極爲無據,罷職,原疏給之。 ○答副校理趙明嫌疏曰,省疏具悉。已有下敎,畢試後入來,可也。 ○校理尹得和上疏,傳于兪彦通曰,此等之疏,不知所以賜批,還給。 ○答修撰兪㝡基疏曰,省疏具悉。所陳事是矣。其令該曹,依前下敎擧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趙明謙上疏,伏以臣爲課次儒生,來到南學,今方開場,監試會試迫近,又以纔經大科之餘,京鄕擧子,坌集入門,數至於累千人之多,則雖達夜考次,無以明日內出榜。本學課次者,尙餘兩年條。又有合製會試,餘日只隔四日,必當滯宿庠中,以夜繼日然後,庶可以趁期了當,而臣晝仕出來,則經筵入番,事體亦重,非臣所敢擅便,玆敢仰瀆崇聽。伏乞聖明,特加諒察,亟賜變通。俾無臨時苟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校理尹得和上疏,伏以,臣妄觸雷威,罪犯罔赦,特荷天慈,倖逭常刑,末減薄罰,僅止外補,蒼黃辭陛,惶感無地,路阻潦水,上任稽滯,官程有式,日字過限,罪上添罪,若隕淵谷,曾未幾何,內遷有命,征鞍纔卸,歸裝旋促,榮生道路,恩浹骨髓,臣是何人?叨此異渥,瞻望雲闕,涕淚交橫,重入脩門,衷情倍激,宜卽叩謝天陛,少伸犬馬微悃。第伏念,向來備忘中,只爲亨洙不知君父等敎,實非人臣所敢聞者,至今追思,心寒骨靑,直欲卽刻滅死,而不可得也。夫護黨乃人臣之極罪,無君寔覆載之難容,以臣之罪,擬臣之律,雖加萬戮,亦云輕矣。聖明至仁,過加曲貰,一時薄補,猶且特宥,玉署召命,又復遠辱,包荒納汚之德,非臣糜粉所可仰報,感戴頌祝,不知死所,一出膺命,豈敢少緩,而顧臣罪名,有非薄過微眚之此。今若徒貪恩榮,自掩釁戾,抗顔邇列,恬不知懼。是眞放肆無忌憚之甚者,一身廉隅,雖不足恤,其於王法朝綱之虧壞無餘,何哉?噫,臣本迷騃,百無寸長,然其斷斷愚衷。惟以竭誠盡職,爲報答萬一之計,故冒出於衆人力辭之時,叨直於館僚獲罪之際,目見殿下處分非常,實出慮意之外,辭令失當,終爲聖德之累,臣妄以爲,人臣敬王之道,經幄補衮之責,在於隨事匡救,而不在於順旨容悅,草草短箚,自附憂愛,而祗緣臣事君無狀,旣不能見重於平日,誠淺辭拙,又不足孚感乎聖心,區區格非之誠,卒陷忘君之科,撫躬慙悼,尙誰咎哉?且臣於被譴之後,閔亨洙罪律,又添一層,則臣以當初箚救之人,營護之罪,宜加不宜貰也。乃反蠲其薄勘,縻以榮秩,在臣雖幸,在國家典章,差舛極矣。念臣心事莫暴,罪累未湔之前,無非臣縮伏待譴之日,官職去就非所可論,而如臣無似,偏蒙殊渥,前後歷敭,涯分踰溢。惟其一心圖酬,只在有懷無隱,觸處生疣,累致顚躓,殿下每賜包容,曲加抆拭,天地生成,不足以喩此洪造,殞首結草,是臣素誓,禁闥補拾之願,豈敢一飯暫忘,而自惟偏性難化,熱羹未懲,雖令臣怵分畏義,復就舊列,安知其隨事妄發,不有甚於前者乎?儻殿下俯軫簪履之舊,不欲其重陷大戮,則莫若及今斥退,不復收錄,俾得戴罪含恩,涵囿聖澤,終始曲保之德,眞所謂生死肉骨矣。仰恃日月之照,畢陳肝膈之懇。伏乞聖明,俯垂矜諒,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安賤分,以嚴邦憲,千萬幸甚云云。 ○副應敎趙迪命上疏,伏以,臣於館職,豈有一分可進之勢,而適値園陵行幸之日,不敢以情勢爲言,黽勉冒出,粗伸分義,而至於仍因蹲據,非臣本意。且於宰臣疏斥,竊有所不自安者,略控短疏,備陳私懇,而恩批反降,職名猶舊,臣誠惶霣,罔知攸措。玆敢復申肝膈之辭,仰瀆崇高之聽。伏願聖上,亟命鐫遞臣職,因治臣前後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於目前事,竊有所慨然者,敢此附陳,唯聖明裁察焉。噫,今日主威之日卑,國體之日壞,久爲有識者之憂嘆,而若究其弊源,則此非特群下之罪,抑亦由聖上啓之也。臣請冒死言之,竊瞷殿下,仁恕爲治,上下無阻隔之歎,規模先定,事爲有就緖之效。然而政令之間,人情曲循,則反損威重之勢,施措之際,固必太過,則或爲苟且之患,駸駸陵夷,以至於主威卑而國體壞矣,可不懼哉?若以近日銓曹事言之,金取魯之枳塞李玄輔,在彼固非異事,若以變節爲恥,固守所執,則甘心譴罰,牢臥不動,一道也。若以分義爲重,迫於嚴命,則姑屈己見,奉承聖旨,亦一道也,而君上御下之道,亦不出於責此二者而已。殿下之於取魯,乃反曲護而爲其地,替銓筆而自注,使取魯而爲之辭者,此已萬萬損體,而取魯一見此擧,便已仰闚上意,自開一條,似從似違,籠罩難摸之活路,或托式暇,或托問政,作爲名目。惟以巧避爲得計,畢竟君父之命,反不及於弁髦之一用,而取魯天官之位,自如而無損,取魯豈不知此事一出?聖上明鑑,臨之在上,朝廷十目,質之在傍,而小無顧憚,處之自若,諺所謂掩耳偸鈴,閉目以鎌,曾不足以喩其放肆,而聖上亦遂含容任置,若不睹而不聞,逮夫六承宣之竝罷,至於四入前望之後,始乃督出,而取魯遂卽承膺。噫,常參可停也。銓官亦可罪也。國家事體,斷不可壞也。聖上何不念及於此耶?彼亞銓自亞銓耳。取魯之事,於己何關,而一窠之出,輒必從其後而䌤縫gg彌縫g之,不憚其身之自辱,僚席間厚風,可謂至矣,而獨怪其爲德不卒,末梢相爭,乃若是其班駁矛盾也。唯此銓官一事,以外面觀之,似無大關係,而若論其源頭流弊,則將至於主威益卑,國體益壞,而莫之救矣,此豈國家之細憂,而大小臣隣,視之恬然,曾未聞有出一言,而匡殿下之失,請取魯之罪者,臣竊慨惋也。臣本孱懦退縮,未嘗參涉於言議之場。蓋以黨論推助爲戒,竊自附於用此爲報國之地矣。昨者敎場之胒陪,目見天災之非常,玉色之不怡,退而流涕,以爲雖湛身滅族,有可以解殿下之憂者,則臣不辭矣。日前草草一箚,臣亦知其不槪於聖心,而惟是尊主威整國體一款,爲今日一大良藥,而有足以救將亡之運。故敢復終始陳之,賤臣之一斗腔血,都瀉在此。伏乞殿下留神焉。臣無任云云。 ○修撰兪㝡基上疏,伏以臣獲蒙恩暇,將護病母,子母相對,感祝罔量,昨以由限之奄過,牌召降臨,分義所在,固當竭蹶趨承,而第臣母病,一向添重,多施藥物,少無所勝,老人氣力,日漸澌敗,見方憂煎焦灼之不暇,尙何有暫時離側,束帶行公之望乎?苟非然者,臣則自初旣無撕捱之事,當此本館輪直苟簡,文廟展謁迫近之時,職在從班,何敢爲逋慢之計?昨日違牌,實緣萬不獲已,而終宵繞壁,惶恐無地。聖度天大,罰靳例勘。今又天牌臨門,臣若外怵公體,捨病母而供職,則是子道之所不忍爲也。若內牽私情,逋君命而稽赴,則又臣分之所不敢出者,兩段交中,方寸攪亂,莫適所從,臣之今日事,誠大迫隘而極悶蹙矣。伏惟聖明在上,無物不燭,如臣情理,宜在照察,今不敢連事坐違,隨詣闕外,略控一疏,悉暴衷懇,仰請嚴誅,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且臣私情之外,又有大難安者,臣亦頃日親臨閱武時陪從三司之一也。今於不言之斥,理難獨逭,而兩司諸臺,一倂引避而退待,臣以其時三司中人,其何敢抗顔就列,揚揚若無故者哉?館僚亦皆以此陳疏引嫌,則雖微親病,已難晏然冒進,而況臣則以私情言之,如右所陳,以廉隅言之。又如是難安,此非臣一毫假托,可已而不已者,公議所同,孰不以臣謂有必遞之端也?伏乞聖慈,察臣瀝由中之至懇,諒臣非飾外之躛言,亟命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警具僚,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於請急之章,不宜拖及他說,而旣有區區所懷,敢此附陳,惟聖明留神焉。莊陵之至今無碑,實國家之欠典也。殿下一聞筵奏,慨然有意,斷自宸衷,亟令擧行,有以見我聖上追惟端廟舊事,繼述先王遺意,甚盛甚盛。凡在瞻聆,孰不感聳?第伏聞頃於筵中,又有待春完役之命云。臣恐有司之慮過矣。夫陵寢事重,碑石役微,自朝家所當行者,宜從大體而已。凡係瑣節,固不宜切切於其間,而設以民弊言之,有不然者。蓋開春後則方農多事,大不如深秋之爲閑歇。古聖王之必以九月十月,爲使民之時者,蓋亦以此也。又以工力言之,聞已浮石,載舟以運,仍而治刻竪立,則不至於多費日字,與其旣停復始,再創新役,曷若仍因完蕫,趁今斷手之爲便也。然凡此瑣細,都不足言,莊寢旣異他陵,碑役不甚費力,則此政當行卽行,而不可延拖時日,淹至兩年也,決矣。該曹之慮,雖在民事,而以民事言之亦然,而我聖上當初亟行之本意,若或遷就而不卽成,則豈非可恨之甚者乎?臣意則更降明旨,一依前定奪行之,恐不可已也。且以奉審事言之,碑役若無退,則一禮堂可以兼行,而今則事勢將不得不再有禮堂之行,本道之廚傳接應,亦豈不爲民弊之一端耶?論以大體,參以小節,終莫如趁今完役之爲得也。臣無任云云。 ==9月27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有霧氣。 ○下直,鐵山府使安宗大,梁山郡守任震夏,高原郡守田始赫。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且有稟定事,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于兪彦通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兪彦通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未肅拜,陳疏入啓。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朴弼載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已至屢日,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持平朴弼載,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張泰紹,方帶能麼兒堂上矣。今日乃是能麼兒坐起日次,而本廳堂上三員內,金潝,以禁衛中軍軍兵等犒饋進去,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犒饋,亦爲進去,臣泰紹今方入直,他無推移開坐之員,故不得已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除學製進去外,校理尹得和,修撰兪㝡基,竝卽牌招入直,新除授校理趙尙命,時在振威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得和,修撰兪㝡基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捧考傳旨gg推考傳旨g捧入。 ○傳于李春躋曰,明朝弘文提學命招。 ○吏曹口傳政事,以宋寅明爲內醫院提調。 ○兵曹口傳政事,以宋眞明付副司直。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卽者通化門守門將來告內,閉門時,外人三名,入于門內,仍往于明光門西邊小門之內。故守門將問之,則答以繕工排設貢物之人,守門將以爲,門限將迫之時,無省記。外人不可留滯於闕內,使守門軍卒捉來,則排設房所屬等,牢閉小門,不爲出送,仍以闕門下鑰云。無省記之人,旣不當經宿於闕中,而排設房所屬等之閉門不出,極爲痛駭。進排貢人,爲先捉來,拘留於本司,排設房所屬等罪狀,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以禮曹意啓曰,今九月二十九日,惠順慈敬獻烈大王大妃殿誕日,百官陳賀及命婦朝賀磨鍊節bb目b,依所啓施行事,判下矣。在前陳賀時,依例行禮於外庭,而至於命婦朝賀則權停矣。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番陳賀,於禮當行,故禮曹節目,雖已啓下。東朝以爲,於國體則雖可行也。未過中月之制,而外庭陳賀,心有不安。今年則權停事下敎,慈敎累累,難以强請,依敎,竝與外庭陳賀而權停。 ○慶尙監司狀啓,四月令追來麥門冬進上,漸此遲延,惶恐待罪事,傳于兪彦通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咸鏡監司狀啓,明川等官居海尺寺奴金白連妻寺婢加之今等渰死事,傳于兪彦通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答執義李著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掌令李光湜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執義李著上疏,伏以臣偶竊科第,猥通榮塗,疎迂滅裂,百無所能,州縣之職,亦非曾期,祗緣感激恩私,有除輒赴,不量之罪,誠無所逃,而昨年南邑,果速鎭沛,忽被千古所無之誣,重爲一身難洗之恥,繼坐文網,卒就吏對。雖蒙寬恩,倖逭重誅,而積困之餘,生意都盡,經年屛蟄,與世相絶,不料含垢之德,尙軫遺簪,前後除命,至再至三,顧臣情地,雖冗官散職,寧有抗顔之理,而終不敢一向偃伏者,只欲一謝恩命,粗伸分義,若鞫廳試院之事,義在往役,黽勉趨承,而猶以復戴朝帽,自媿傍人,況玆中丞,何等職名,而乃復加之於負累之臣哉?惝怳驚悚,不知所措,念臣涉世昧方,孤立獨行,杜門靜守,未嘗借譽於左右,入臺糾劾,不知忌避於勢力,早晩狼狽,久已自料。惟彼朴奎文承望陷人之狀,臣雖不索言,世孰不知之?其言之無倫不近,固已公議之所共駭,聖鑑之所俯燭,而臣於供辭,旣已略暴,則今不容更辨矣。第其三庫之說,全無摸捉,餘結之云,自有區處,而盤盂餘粒,非駄運潤屋之物,匙箸殘瀝,豈收賣取剩之資?況峽土之海卵,卽孤女之婦翁,彼亦有人心,豈不知無此理,而迫於慫惥,急於搆捏,乃以此賈竪傭丐所不忍之語,筆之於告君之章,眞是奇奇怪怪夢寐不到,是尙可與之呶呶哉?夫桃果菜茹之集以成贓,在古或聞,零飯殘醢之至煩淸問,於今始有,緣臣無狀,積忤於人,致使朝廷大體,壞汚無餘,臣身僇辱,又何足言也?至若金尙翼所論,則臣亦旣條辨,而臣之奉職居官,罔非罪戾,逢凶救民,不免權宜,苟加糾摘,一切裁之,則豈能逃漢吏之文法哉?第所謂民謗者,抑亦有由,臣於在邑之日,見人心不淑,邑綱解紐,不得不慨然思革,裁抑武斷,覈治奸猾,則爭山之邑豪,越獄之逃胥,奔騖京外,白地造訕,而臣乃聞謗而不撓,任怨而爲治,以至於此。故及臣罷歸之時,道臣亦以奸吏所搆,爲之痛歎,則尙翼所陳束濕等語,蓋有未詳其實者,而此輩之流言煽動,無所不至,則按廉之臣,聞而疑之,固無足怪。窮覈之後,知其無實,而書啓筵奏,尙有吹覓之意,如使臣平日言行,見信於人,則其所蹈藉,豈至於此哉?噫,載珠之謗,明主猶疑,殺人之毁,慈母亦惑,而惟殿下俯燭臣心,洞晰人言,慈良詳明之獎,屢降於筵席。又以本非鄙瑣之人,不至爲大不法爲敎,至於擅災一事,自是難赦之罪名,而猶且原情觀過,施以薄勘,給牌收敍之命,渙然於旬日之間。是則群議欲推於溝壑,而仁恩轉之於袵席,衆怒將售於鈇鉞,而溫綸易之以華衮,從古人臣之橫遭口語者,亦復何限,而得此於君父者蓋尠,不知微末賤臣,有何受知於聖明,而必欲全保,乃至於此也。以首頓地,涕血交流,赴湯蹈火,亦所不辭。惟是淸塗華貫,有非罪累之臣,所可僥冒,非但一身之私義,實關廉隅之大防。今若憑恃寵靈,復爲揚揚臺閣之計,則他人笑罵,姑舍勿言,豈不爲無忌憚之小人哉?昨於嚴召之下,不免坐違,悚仄俟罪,而聖度如天,尙靳例勘,喉司不諒,連日請牌,臣之窮蹙,尤一倍矣。玆敢席藁闕下,冒陳情實。伏乞聖慈,俯諒臣踪地之決不可復汚於名塗,特許鐫削臣職,仍命銓部,勿復檢擬,使得息補黥劓,避遠駴機,歌詠聖澤,以畢餘生,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禮曹參判趙明翼上疏,伏以獻酌文廟,親臨試士,是盛擧也。試望違牌徹夜煩稟,所嘗非者,豈不欲進身陪從之末,獲近耿光,亦豈欲躬犯違傲之科,以負宿心哉?適有父病危苦,勢難承詣,且有目下及期變通之事,試牌之下,祗赴象魏,附陳辭疏,自外徑還,不意政院措辭啓稟,乃以强請留院等語,衍成罪目,至煩請推,此何意也?噫,疏若許捧則爲承牌,不許則爲違牌,承違之呼望,在於喉司,本不在於陳疏之人,且堅坐闕外,力請捧入者顧何限,而未聞以此爲罪。今臣則歸家之後,以下吏之請捧,反爲臣罪,何其操切之甚也?臣竊爲之慨然也。仍伏念,前日之所欲疏請者,今不可見沮而中止,更此仰陳焉。臣待罪國子時,以儒生巾服事,有所陳章,至有令該曹稟處之命,其後該曹以議大臣稟啓蒙允,諸大臣收議,今纔判下,而適在臣忝叨該曹之日,其何可抱懷耿耿,終自泯默,以負古人執藝之義哉?凡事只須論一箇是與不是而已。臣之所論,旣出於祛俗習之陋,遵華制之美,則其可謂是耶?不是耶?況此非臣之創論也。乃先正臣宋時烈,先正臣宋浚吉,故相臣閔鼎重,援據故禮而必欲行之者也。亦粵我顯廟之垂可而欲行之者也。先輩之相繼陳請,旣如是其丁寧,顯廟之所嘗留意而使之講定者,亦旣如此,以殿下右文之聖德,斷然行之,則不但爲賁飾文治之道,抑亦不有光於繼述之美乎?殿下於此,始若行焉,而終又不成,則豈非慨然之甚乎?中外士子,莫不聳動,想望其許施,雖以此見之,人情大可見矣。臣伏見收議,皆以從容徐議爲言,所謂徐議者,乃是擔閣之美稱,及今不行,更待何時而議之乎?臣固知諸議,出於慮災荒恤浮費之意,而是亦不然。旣令儒生自備而着,則前日之靑衫,今日之襴衫,俱非朝家之與知,何可以公儲罄竭爲憂乎?若以一朶蓮花,謂之彌文,則四枝桂花,亦謂之彌文,而請減其數乎?臣伏見該曹覆啓裁付蓮花一款,本曹膽錄及《政院日記》,無現出之蹟云。是誠可訝。然臣謹按《明史》曰,洪武三年,詔開科取士,定科擧格。又曰洪武二十四年,定生員巾服之制。又按《大明集禮》曰,宋公服,曲領大袖,下施橫襴,洪武二十四年,定生員巾服之制,襴衫用玉色絹布爲之寬袖。此其皇朝用襴衫之驗也。又按故相臣《張維文集》曰,余從華人朱佐,問中國試士取人之制,朱言凡民之俊秀者,已冠爲儒生,未冠爲童生,許應生員試。初場,縣令主試者,試四書義二,入格者,許赴府試,知府主之,試書義二,經義一,入格者,許赴提學道試,入格者,覆試一場,以定批首。是爲生員,始着儒冠、衣襴衫穿皁靴、披花、揷花。此其生員試有花之左契也。然則巾服之制度,蓮花之裁付,同歸華制,而皆有所據,不趐較然明白矣。會圍迫近,必須趁此有命而後,可免後時。伏乞聖明,遹退先志,特軫故禮之遵行,誕降明旨,命許華制之亟復焉。噫,自知者明,古人有言,臣之空疎蔑劣,無一可堪,臣固知之熟矣,而惟是受恩如天,圖報無階,只以竭思慮之所及,要盡職責,爲自勉之資,以泮宮憲府之事,或陳章或筵白,冀賜變通,而竝皆見枳,未蒙獲施。固知此事亦將歸於無效,不避僭猥,更此披籲者,莫非愚妄之致。伏願聖慈,恕其僭而寬其罪焉。今臣見帶之職,卯酉之役,議讞之任,逐日奔忙,殆無暇隙。臣父所患胸脅之症,挾感添劇,痛勢甚緊,坐臥起居,俱皆牽掣,落席叫苦,耐住不得,今仍藥物,少得差可,而老人氣力,澌敗無餘,煼憂前灼,念不遑他,尙何有趁日離側,束帶行公之望乎?玆敢冒死陳籲於仁覆之天。乞賜照燭,遞臣本兼兩任,使得專意救護,以便公私,不勝幸甚。 ○掌令李光湜上疏,伏以,臣才識庸下,言議巽軟,淸朝耳目之任,本非所堪。且於前冬,忝叨本職,因論李遂良事,遂遭顚沛,經年屛蟄,自分爲聖世之棄物矣。今此牽復之命,忽及於夢寐之外,臣於是,驚惶感激,罔知攸處。第惟僨誤之蹤,萬無冒沒復出之理,坐犯違慢,勢出不已。聖度天大,罰靳例罷,卽於荐召之下,嚴畏分義,不得不趨詣闕外,伊時事實,有不可不略暴者,蓋遂良之在統閫也。非但昏憒之甚,且多有貪鄙之事,以致褊裨作弊,海防貽害,臣於待罪嶺邑時,所親聞見者也。及授西閫,且多物議,故臣果發請遞之啓,而略略說去者,亦出於不欲深斥之意也。殿下不少紓究,特下誨責之敎,及其引避處置也。正言權賅,直爲駁遞,指意深緊,臺臣論一閫帥,而不惟天聽之莫回,乃反見斥於權賅。噫,殿下之待臺閣,無乃太薄,而諫官之爲閫帥,何其偏厚耶?此莫非如臣無似,忝居言地,自取輕侮之致,而其爲臺閣之羞則極矣。何可以事在旣往,而抗顔更廁於榮次,以重招譏議也哉?且臣踪地臬兀之外,又有情理之萬萬悶迫者,臣之老母,素患風痰之症,少失調將,輒至危劇,自數日前,重添外感,肢節疼痛,手足痿痺,殆至於轉側須人之境,多般醫治,有加無減,焦遑煎迫,實無離側供仕之勢。伏乞聖慈,竝賜諒察,亟許鐫削臣職名,以安微分,以便救護,千萬幸甚。 ○答禮曹參判趙明翼疏曰,省疏具悉。諸大臣之獻議,乃寧野之意,且列朝未行之事,創行於此等時,非其時故也。予意亦若此,故已有判付,而卿之所請至此,可見其意,抑有所思。噫,中華故制,獨存靑丘,其所闕文,此等世道,尤當修擧,亦有先正所請,欲擧遺意,追遵先志,修明華制,予何持難,告朔之羊,豈非文具,而夫子存之,門人愛羊,聖人愛禮,其令該曹,博考古典施行。噫,修古制之闕遺,不思所以追感,徒歸務文,豈曰誠心,其今上下,宜當思其質,益勉勵處也。卿其勿辭察職。傳于兪彦通曰,此批答,勿出朝報。 ○祭丑九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李春躋,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宋時涵、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鄭行謹、鄭爾柱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曰,數日來朝宵頗寒,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再昨曉早動駕,終日臨御帳殿,夜深而罷,未知無勞損節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寢睡起居水剌,何如?上曰,寢睡一樣,水剌比間少勝矣。提調尹淳曰,湯劑已過三十貼,未知有應效覺知者乎?上曰,無他症候,似爲此效,而別無所知矣。淳曰,聖候厭進水剌,腹部有痰,而其湯劑能開胃,可以致水剌差勝,外感不入,而非爲專治某某症候矣。聖候,日寒如此,則玉音與常時有異,似是微感不解矣。上曰,此則不然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命均曰,湯劑已盡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小臣久不瞻望玉色矣。梳洗時肥膚,何如?上曰,何自知之?醫官權聖徵曰,未知肥膚滑澤乎?上曰,然矣。命均曰,令醫官診脈候,何如?上曰,令首醫爲之。權聖徵診察脈候曰,左右脈候度數均,而不數極爲和安矣。金應三診察脈候曰,左右脈候不數不沈,而水剌之節,有差勝之敎,未知口味漸勝,常時所不能進者,亦進之乎?上曰,前則無思食之念矣。今始有之,似爲差勝矣。淳曰,鮒魚有有腥臭之敎矣。今則何如?上曰,此亦勝矣。淳曰,供上皆是一樣物種,似有厭進之聖念矣。命均曰,鶉,今時易得,不可爲弊,進御,何如?上曰,若干進之。命均曰,六君子湯依前劑入乎?上曰,加味六君子湯,加進五貼宜矣。{{*|出榻前下敎}}。上曰,今年如是安過,百壯中脘,亦能有效也。淳曰,勿以少勝忽之,加意愼攝,如何?患生於所忽,易致挾感發作。今以微細之小臣,比告之,素有腹痰,少有失攝,關塞累日,有痰病者,最難攝於薄寒矣。命均曰,當初秋,衣服飮食之節,尤當加意。命均曰,今日若受灸,則二十九日,與常時有異,且當晦朔,勢將累日停止矣。上曰,其間甚不適矣。權聖徵曰,今非初受灸,而一日受灸,三日停止,事涉,如何?更爲退定於十月初二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前參判宋寅明,以本職不參局坐,今已遞職矣。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進參備局坐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見儒臣兪㝡基上疏,以莊陵碑石事爲言矣。所當奉承,而立石之規,冬則地不堅築,故諸議以爲,刻石則今冬雖爲之,至於碑閣築地等役。今若分付,則峽中日寒,凍前難爲畢役云,何以爲之?以私人立石言之,十月後則不爲之矣。上曰,定礎竪碑處,先爲蕫役,則豈不好乎?淳曰,山陵役事何等重大,而必於凍時爲之乎?上曰,山陵役事,有冬節爲之事,木石雖未及辦,若先築地則好矣。事體如此,玉堂之言大體是,故如是矣。今又改之,其在國體,豈不顚倒乎?凍前可爲之事,先爲之意,分付,可也。命均曰,藝文提學,不爲上來,故碑文至今不作矣。上曰,藝文提學豈待之?使弘文提學製進,可也。{{*|出榻前下敎}}。淳曰,惶恐敢達,而私故旣如此,似當有允許之道矣。上曰,不可不許,而藥院之任,不可許遞,仍帶往返,可也。淳曰,受灸何等重事,而臣之上來遲速,未可逆料,雖非臣,誰不合於提擧之任,而受灸之時,不爲備員乎?上曰,卿以爲,上來則當許,而不然則不許矣。淳曰,臣本非山林高蹈之人,而自無供世之心而如是矣。國家如此,不可一向邁邁,下去後,以山事,若日期差退,則雖未卽爲上來,豈可仍往不來乎?若得遞任而下往,私分可安矣。上曰,遞任而送則失之易矣。分明上來乎?若欲如初欺余,則當不許矣。淳曰,當初所懷未盡而下去,故未免欺君父矣。素有痰病,過大事後,身若有病,勢難卽爲上來,而若無病,豈不上來乎?命均曰,從前雖被誣難安,後復有從仕者,此亦一時事,豈可引嫌乎?淳曰,當此受灸之日,豈可虛帶下去乎?揆諸國體,事當許遞矣。上曰,事體豈不知也?朝廷甚少人,切欲爲國而留之矣。今則不得已遞副,卿須下去,卽爲上來,若不然則非誠實底道也。上曰,當問前例,而兵判則何以爲之?淳曰,此異於他職,事當遞任後下去矣。命均曰,故訓將李基夏,遷葬父母於仁川地,而帶職往返矣。上曰,大將命召,則他大將或兼帶,而兵曹判書命召,誰能兼帶之?事當仍佩往來矣。命均曰,玉堂收敍時,金若魯獨不敍用,其本情,不能下燭而然矣。上曰,敍用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趙迪命事,右相過言之故,初則爲怪矣。及見其原疏,則不甚大段矣。渠之氣量,似不辦此,而傳之者,過於分數,聽之者,以異己之故,未免疑惑矣。主威日卑,國體日壞等說,用於金取魯則不當,而以今日國事言之則誠適中矣。但不先不後,臨其科時,欲乘其節者,未知適會爲之,而此則誠非矣。承宜望單子四入則誠爲怪異,其時以常參事,不得已爲之,而事體則此言是矣。吏判豈以此疏必遞乎?命均曰,趙迪命,常時非如此之人,乘時傾軋之敎,似非本情矣。傾軋則固或難免,而乘時則是覘機擠陷之事也。此則尤非本情矣。其疏中或托式暇,或稱問政者,亦非吏判之實情,而吏判倚毗期待,今方不輕,似不當如是過疑矣。上曰,日昨右相之言如彼,而予之處分,極爲蘊藉,若謂失中,則將何爲之乎?乘時則然矣。命均曰,承宣望四入之時,事勢雖如此,疑阻者豈知之乎?上曰,疏語雖如此,吏判無引嫌之事矣。命均曰,吏判異於他職,豈不引嫌乎?天災之說,右相誤聞之致也。上曰,一斗腔血之言,太過,似若擯斥一代權臣,此文字,不善照管之致也。人品常時不如此,其心欲爲蕩平,而吏判如此,故下語自至如此,其爲人,似非甘心於此者矣。副提調李春躋曰,趙迪命,呈疏乞郡,而政院不捧,欲免試官望,而政院亦不聽,其必有激於此,要爲徹疏之計,而不及照管於新恩政事之成不成耳。至於乘時之敎,甚是情外矣。命均曰,內局提調,今日口傳差出,何如?上曰,尹淳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28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佐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夜五更,流星出北斗星,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下直,嘉山郡守金亨魯,龍安縣監金鼎臣。 ○李春躋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宋成明,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未肅拜,牌不進,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旣已陳疏承批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弘文提學宋寅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招之下,如是違牌,事體殊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提學宋寅明,承牌來詣賓廳矣。傳曰。書題書入。 ○傳于李春躋曰,左承旨持此書題,與提學偕往泮宮,儒生試取以來。 ○李春躋啓曰,校理尹得和,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得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校理尹得和,旣有只推之命,應敎趙明澤,學製旣已出場,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校理尹得和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注書成範錫病,代以金尙迪爲假注書。 ○李聖龍啓曰,臣承命持書題,與弘文提學宋寅明,偕往泮宮,儒生等試取,收券一千二百二十一張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科次以入。 ○傳于兪彦通曰,先朝有所申飭,而近來亦已申飭矣。今此泮製試紙,抽栍見之,則紙品過厚,此試紙則拔去,科次時,又有如此者,則勿爲科次,竝拔去。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頃日庭鞫時,鞫招罪人僧法齡捕捉事,發送左右廳軍官於慶尙道晉州地矣。軍官等跟尋於慶尙道接界智異山,今已捉來矣。移送金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今日封進表裏中,白綿布,有還下之命,今方各別嚴飭,十分精擇改入,而誕日封進表裏,事體至重,初不詳審,事極未安。當該堂郞,竝推考警責,臣亦有不察之失,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答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曰,省疏具悉。其所引嫌,殊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行副司直宋眞明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黃海監司朴師洙疏曰,省疏具悉。此等微細節目聞事,或報備局,或報該廳,循便爲之,不足煩聞,而不過問備,聲色相加,若是煩籲,事體不當,推考下送。 ○吏曹參議徐宗玉上疏,伏以今日銓地之不靖,若究其本,則臣實有之,旣遞之後,猶且紛紜,臣之姓名,遍塗於兩銓官互辨之章,此豈臣始慮之所可到,而困阨,則甚矣。及夫趙迪命之疏出,而如臣踪地,愈益不安,何者,臣之當初一疏,實由於不得已,而事端輾轉,生出葛藤,終使長僚,遭此無限狼狽,銓地不曾一日寧息,一則臣之過也,二則臣之罪也。臣雖退處散秩,顧不能晏然,況可以抗顔於纔經僨敗之任乎?且臣伏聞日昨望單之入也,聖上特念臣之情勢,必難冒出,初有改望之敎,是則日月之明,固已洞照無遺,而終緣事在窘急,誤加恩點。臣方忝在考官之列,忽聞新命之下,入侍諸臣,又相傳如此。臣於是,旣感且媿,直欲逃遁,而容旋無路,姑且承膺,蓋其區區廉隅之節,至此而掃地盡矣。噫,今臣所叨,不過爲一時副急之用,而若其本來情勢,則已蒙淵鑑之裁量,鞶帶之褫,宜不竢於終日。伏況改望之敎,儘出體下之至恩,而其爲臣難冒之端,則皎然明矣。禁苑退出之後,宜卽自列,而賤疾適苦,昏不省事,泯默數日,如坐針氈,今始略陳血懇,仰瀆宸嚴之下。伏乞聖慈,將臣新換職名,劃卽鐫遞,以安微分,仍治臣無事起鬧之罪,以礪群工,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副司直宋眞明上疏,伏以臣爲人下中,處身疎迂,誠不足有無於斯世,而適値艱阨之會,謬膺銓選之責,素所期勉。惟在於當官盡職,隨事效忠,故愚不自量,容易出脚,及經數政,已得揣算於物態時象,最初辭疏中,恢蕩乖於主偏,彌綸拂於務快云者,槪陳其無可爲之時勢矣。始因廟薦,權差而辭焉。又緣佐貳,同嫌而辭焉。深引固定,抵死求解者,亶出於不得其職則去之之義,雖無人言,固將卸免乃已,而臺官力攻於前,儒臣橫詆於後,左拳右踢,至于三告臨遞之日,而不少饒假,於是乎可知臣得罪之多門,而益信夫今日處銓之至難也。幸賴體下之聖眷,已蒙褫鞶之恩音,睢盱者今可休矣,噂{{!|𠴲|⿰口沓}}者不復作矣。臣心之快,譬若脫樊棘而就林蔭,更何用呶呶較挈於非情之毁言,而第念儒臣,卽臣從姊兄也。忽復以僇辱相加者,亦可見寡助之至,而首尾爲言,儘多聽瑩,末梢相爭之云。尤非事實,誠莫知所以爲對也。第以其疏主意,竊揣語脈,則所謂一窠之出,從後彌縫云者,似指承旨望事,而臣於李玄輔,自初主通,前參議拔之,則臣乃還擬。今判書拔之,則臣又還擬,若謂之爲國家彌縫則容或可也,而不曾言爲徐宗燮彌縫,而今獨言爲金取魯彌縫者,其可成說乎?臣之獨政,出承宣望者再次,而皆有迫不已之事勢。且長席行公,而次堂通擬,則便與長席之自通無異者,卽政格然也。況臣旣與長席,有所講定,此等委折,夫孰不知,而猶且爲言者,蓋欲使臣,甘心偃伏於親鞫之日,公然逋傲於天牌之下,仍以迫人于阨,造爲不靖,何其宅心設計之異於臣也?噫,儒臣之局眼偏心,以論議爲大節,不知此外有事,古今所重之僚誼姻好,視若可笑,謂臣可易,而借臣一事,以爲衒公掩跡之資,在臣寧不困且苦哉?今臣雖離本職,前後侵凌,殆無餘地,更何顔面,廁列周行,以益人之嗤點乎?伏聞筵中大臣陳達,至有口傳付軍職進參備坐之命,而情地如右,無路趨承,玆敢悉暴危悃,仰瀆聰聽。伏乞聖上,俯賜鑑諒,將臣兼帶兩任,盡行鐫削,俾臣歸身田廬,守分自靖,遂得以遠恥辱而避駴機,則天地生成之澤,臣當隕首圖報。臣無任云云。 ○黃海監司朴師洙上疏,伏以臣於瓮津崔德松獄事,因刑曹覆啓行移,陳疏論辨,請令廟堂,平決是非,伏承聖批,果有稟處之命,而臣疏中,旣有臣言爲非,則亟賜譴黜之語,未及稟處之前,無非臣竢譴待勘之日,理難晏然行公,時急啓聞,都事替行,事出萬不獲已,而政院則以此請推,廟堂覆奏,漠然無聞,若墮深井,其間又添許多難安之端,非臣更有鳴號,誠恐出場蒙罷無期,而道內滯務,益難收拾,敢冒昧而申籲。臣尤死罪,世間騃妄。蓋無如臣,心所不是,言不能耐,前後狀疏,動觸朝貴,肆口信筆,刺肥砭骨,其怒之而反詆,其怒之而請譴,俱無足怪,臣復何言?獨賑廳貿米事,猶有不可已於更辨者,賑廳當初若無買賣二字,而直令輸納,如去歲之爲,則臣惟當以儲蓄耗竭,轉輸勞弊,爭之而已。何所事於提論市價哉?特以其名爲送錢貿米,而以三萬五千兩,勒定一萬石之價,視諸詳定原價與卽今市直,俱皆減剋,況又以大米小米等價無差,其爲無理,殆有甚於巨屨小屨之同價,故不得不狀聞力爭,則大臣以爭價咎臣者,不亦冤甚,而賑堂之奏,今則曰本道市價,比臣所定,果有所加,則卽今販買,當用卽今市價,詳定定價,宜無可論,何其言之前後判異若此,而今沿邊市直,自經雹災,日益低下,米一石直五兩有餘,小米一兩gg石g直四兩有餘,儘如賑堂今日之言,則市直雖過於詳定原價,而亦當貿去。臣宜若無所事於爭價,而抑臣之必欲守詳定原價而不變者,蓋有說焉。本道勅需開市別需,各項進上等價米,以詳定放下者,歲不下近萬石,原初定價,以米一石當錢五兩,小米一石當錢四兩一錢,一豐凶無加減,使受米幹事者,凶歲之獲利,足當豐歲之失利,得失相參罔或呼怨,有如大同作木之永作恒式,三十年來一是無變,前輩規劃,儘有深意,使賑廳減定於原價及市直之外而取去,則其餘辦進上供及勅銀市貨,俱有損失,而幹事者有難支之勢矣。使賑廳以原價,則雖今市直,有過於原價之時,幹事者顧念恒式,宜莫敢怨,而賑堂之獲利,殆有勝於從市直之貿矣。臣之所執,大體自是正當,而賑堂之諱言詳定定價,斥臣以宜無可論者,是不過姑以從市直之說,入奏上前,以掩其前日之失,而畢竟買賣,必當以遙度,勒定市直,以遂其賤買之初計也。臣雖愚淺,豈不覰此?且其論臣之罪,一則曰不念國計,一則曰擧行他司無端取來之事,而在賑廳則雖係換貿,必欲防塞者,臣尤不識其何說。國計自國計,換貿自換貿,臣自受任以來,萬石之米,竭力督輸冬春者,豈非恤國計之重乎?貿有折價,價有貴賤,欲以賤取貴,減價勒定者,失在賑堂,詳定又非臣私財,顧安得不防塞,而他司之無端取來者,臣自省其無有一擧行者,君父之前,非妄言之地,未知賑堂,何所據而有此言?若指戶曹明年貢價之今冬先輸者,則不但事發於重臣筵奏之後,此在明年新稅應捧之中,其於本道蓄積,元無所損,臣何爲而不擧行哉?臣以孤脆,猶難敵一賑堂,又聞一賑堂,又復朋助,斥臣於筵中,而語意大略,謂三南是根本之地,不當貿穀,捨海西無可貿云。噫嘻,何其言之謬也?三南、海西土地人民,均是祖宗之封疆,殿下之赤子也。昔者國家,以兩西之租賦民版,獨當異國之誅求,冠蓋之往復,不得不專取財於三南,故號稱根本,而兩西疆圉之重,固自如也。況今兩西,誅求往復之弊稍息,而三南適以荐饑凋弊,運兩西十萬石之米,以充京師之經費,賑畿甸之饑孚,則儲蓄竭矣,民力殫矣,所可恤者,豈非西土,而顧猶偏恤三南,而不知有海西所謂換貿之事,亦必欲不于三南,而于海西者,抑獨何心?彼賑堂,獨非昔年力拒北路運米之嶺伯,而其所責人,則今何其重而周也?此歲廟堂,綱紀稍振,臣則自分被方命之誅,一罷去之後,本道之事,非所臣所知,而雖以匹庶之家,畜物之微,警盜司晨,各有其用,未或偏廢,顧臣爲殿下,守海西之財,牧海西之民,而宰物平章之地。唯賑堂之言是右,而在臣言,則唯有勿施二字,聖明亦一例報,可不少垂察,臣之介介,獨爲是耳。賑堂又雖以各邑結役租及火粟加耕米換貿爲請,本道則元無結役作租之邑,至於火粟米,乃是守令之私用,雖自賑廳私相買賣,已涉苟簡。況又裁稟上旨,分付道臣,則是堂堂國家,與守令市易其私用之米,而臣不讀古書,雖未知賑堂所謂王制內斂之義,其果如此,而以臣愚見,斷然知其不可行。唯有詳定米,勿論市價高低,一從定式,原價貿去,差爲方便。伏願聖明,取臣前狀今疏,深究事理當否,更進大臣及諸臣之習知道內事宜者,徐賜詢度,而亟賜處分,則臣雖今日被譴,後來者可以有奉行之道,若賑堂之所以罪狀臣者,實非問備薄責所可塞。今又有此論辨陳瀆之擧,莫非臣罪。懇乞亟賜譴罷,重加勘究,以嚴憲綱,以夬人心,不勝幸甚。 ==9月29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利城縣監李景白。 ○韓德全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體未安,除學製進去外。校理尹得和,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因本曹參判趙明翼上疏,儒生巾服,令該曹博考古典施行事,批下矣。曾在己酉年,以儒生巾服事,有玉堂考出別單,而猶未詳備,至於生進揷花一款,伊時初無擧論之事,臣曹有難憑據施行。巾服揷花等節,更令儒臣,一體博考典禮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居首幼學李彦世,直赴殿試,之次進士南泰堦、鄭光謙,幼學尹鼎國,進士柳綽,幼學李宜迪,各給一分。 ○韓德全,以兵曹意啓曰,今九月二十八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武臣兼宣傳官韓景愈,訓鍊都監哨官徐命奎、朴時佐,御營廳哨官李喜茂,部將李弘重等,俱未滿四中,武臣兼宣傳官丁志升,癸丑四月朔退試時,亦未滿四中,竝依例汰去。至於稱病之類,試所旣知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意啓曰,來十二月當七番中部中司屬京畿四哨及江原道一哨合五哨軍兵,來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十二番十三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三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意啓曰,來十月當六番中部左司屬京畿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十番海西別驍衛四十五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二月甲寅年正月兩朔應立後部左司屬京畿左道三哨,右道二哨合五哨軍兵,來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二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司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二月甲寅年正月當海西七番八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屬海西五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四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後部前司屬江原道二哨,京畿左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月初一日,與右部後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義禁意啓曰,罪人法齡,自捕廳纔爲捉來,而鞫廳旣已收殺,且非緊重罪人,有難設鞫,姑囚捕廳,而後日登對時,稟處宜當。大臣之意如此,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菁川別將金萬迪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金萬迪,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答右承旨李濟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校理吳瑗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省疏具悉。其不先不後,甘心傾軋之狀,業已洞知,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大王大妃殿誕日,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副校理吳瑗上疏,伏以臣身負重戾,律逭常刑,內地出補,匪罰伊恩,天地涵容之德,只期隕結以報,莅任一月,忽復承館職除命,雷威旣霽,德意藹然。此豈罪累微臣夢寐之所思,惝怳感悚,莫省所措。臣本愚迷蠢騃,不比人數,獨其犬馬戀主,粗有一段知覺,經席論思之任,豈不知萬萬不稱,而祗幸朝夕帷幄,依近耿光,庶少效其補拾之愚忠。不幸觸罪,一朝遠出,至恩未酬,孤忱莫白,回瞻雲闕,寤寐耿結。幸今恭承環召,復入脩門,豈不欲叩謝天陛,重登廈氈,少伸依戀之私?而自惟罪名至重,終不敢爲抗顔冒進之計,臣之情踪,其亦戚矣。臣之箚救閔亨洙,豈有他哉?身居經幄,目見處分之非常,辭令之失宜,草草數語,自附納約之義,只欲爲吾君救闕失,及承備忘,至以只有亨洙,不知君父爲敎。臣誠無狀,素無忠信之上孚,亦不自意區區愚忱,未蒙日月之臨照,至于期也。最臣所自悼者,臣於其時,方且以殿下每下臣僚所不忍聞之敎,縷縷獻戒,而不惟瞽言,未蒙俯納,乃於臣身,親承此敎,爲人臣子,持此罪名,豈容自立於世間?每一追思,魂骨俱寒。惟荷聖明曲貸之恩,薄譴旋宥,華秩如舊,尉寵之隆,視若無故之人,逭罪叨恩,豈非小人之幸?而淸朝典憲,自臣身而壞隳無餘矣。噫,臣之前箚,固非私爲亨洙地,而其以亨洙,陳疏自辨,謂事不容已者,臣也。眷眷以言路士氣爲憂,而謂亨洙不可罪者,亦臣也。使亨洙而誠無罪,則臣之箚救,亦可免於邦憲。今亨洙之罪律,視初又加一層,則營護欺罔之罪,臣無以自逃矣。今若懷寵匿釁,晏然就列。此眞放肆無忌憚之尤者,臣豈敢爲此哉?臣冥昧無知,屢觸罪戾。惟殿下不忍棄臣,前後飭誘之敎,不啻若慈父之詔迷子,縱臣頑如木石,豈不知感鏤心骨,而顧其職在言議,事有可論,終不敢懷計較之私心,顧朋比之不嫌,以自外於明主,故徒信愚誠,輒效職責,終底重僇,迷不自覺,臣身顚沛,非所敢恤,孤負聖眷,爲戾益深,一念兢慄,若墜淵谷,倘蒙天地父母,俯賜矜恤,因臣舊犯,早賜屛黜,無使其重陷大何,復煩聖慮,則生成之澤,臣當沒齒頌祝矣。且臣赴任之時,路阻淫潦,官程有式,日字過限,跡涉稽緩,尤切惶隕。玆敢縮伏私次,露章胥譴。伏乞聖慈,特垂鑑臨,勘臣積罪,以嚴王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吏曹判書金取魯上疏,伏以臣於數昨,得聞趙迪命投上一疏,臚列臣罪狀,席藁私次,歷日震懍,卽見其全本,則首尾語意,便一急書,看未竟,不覺肉顫而骨靑,誠莫曉其緣何端而得罪至此也。其所以聲罪臣者,罔非人臣極辠,而若言其源頭所從來,則直一承宣望耳。此事旣經睿斷,臣之承命再出之日,卽是奉行聖旨,其後政注之間,更無枳礙之事,則有何從違之可言?至於式暇,人皆有之,問政政例昭在。此係政曹應頉之故,俱非假托巧避之事,而因其有故未參,作爲脅持之資斧,直以無倫之說,不成之辭,欲加之罪,則他尙何說?噫,窺上意而籠罩,無顧憚而放肆,卽從古權奸之手段,彼雖急於持臣,旣非骨怨血讐,亦豈忍一筆句斷,抑勒說去,若是無難也。臣以寒門單族,世世受恩,撿身事君,自有家庭繩墨,平生自勉,只在於謹畏二字,雖以臣不肖,立朝三十年,幸不陷於大僇,人亦未嘗以此箇題目加之,而今於白首之年,不幸而祿位踰分,忌忮四集,又不幸而畸孤之蹤,當睢盱之地,旣知其駭機之不可屢觸,而不卽避遠,危穽之不可久蹈,而不得逃遁,恩眷之所隆厚,威命之所怵迫,乍入旋出,遲徊盤礴,僚疏出而臣不去,陳章發而亦不去,畢竟博此無限危辱,臣之至今處銓地,雖非臣樂爲,而如使臣抵死力辭,期被譴罰,蚤自奉身而退,必不至有今日事矣。是則臣罪,雖悔何追?臣固病在狷隘,未能與世推移,徒知爲國,未能曲循人意,見拂於時議多矣。迪命身居三司之列,苟欲論臣,直陳平說,未爲不可,在臣亦當受而爲罪,何必借前日已了之事,危言怕說,勒成罪案,驅之罟擭之中,然後快於心哉?然臣身何足道也?望單親注,實係一時過擧,臣於伊時引罪之章,亦陳勉戒,命入前望,非今創始,自在先朝,多有已行之例,雖以近事言之,前後何恨?而猶謂之曲護而爲其地,噫噫亦太甚矣。緣臣無狀,歸累聖德,使主威日卑,國體日壞,若依其言,臣雖滅身湛宗,不足以贖其罪,臣負此罪名,何以一日立於覆載之間也?顧今人言罔極,怖悸熏心,自同平人,仰首鳴號,亦所不敢,縮伏累日。今始涕泣拜章。伏乞聖明,亟令下臣司敗,有一毫彷彿於言者之言,快施顯戮,稍尊主威,以救將亡之運,如其不然,命刊臣名於仕籍,俾得以退處田野,保全危命,如天之渥,臣當隕結以報。臣無任云云。 ○右承旨李濟上疏,伏以臣以年則八袠垂滿,以病則百症俱備,雖其飮食言貌,略存生人樣子,而精識之遁喪,筋力之澌頓,更無餘地矣。是以杜門跧伏,與世相忘者,四年于玆矣。迺於千萬意外,特蒙聖朝省錄,復置銀臺舊踐,伊日卽常參擧動日也。時刻已迫,天牌儼臨,臣以爲,此際違牌,非但分義之所不敢,朝暮殘喘,失此機會,則重瞻耿光,更無其路。臣遂不量己力,不恤人言,而冒沒承膺矣。及至法駕臨雍之日,自大臣偕來所,入參於駿奔之列,王靈所庇,幸免顚踣,而早晩疾病之作,固已料之矣。果自數日前,宿患痰火之症,觸寒暴急,痰塞而膈氣不通,火升而胄熱如熾,晝無所近口,夜無所交睫,夫眠食最關人命,而臣之專廢,已有日矣。雖少者亦難支吾,況臣望八之年乎?假令大限差遲,不卽溘然,其復赴爲人,束帶供仕,斷然無望矣。玆敢不避鈇鉞之誅,冒進血懇。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遞免,俾臣得以任便調治,復尋生路,則實天地父母之惠也。臣構疏將書之際,伏見禮曹參判趙明翼疏,則以試官時事,侵斥本院,殆無餘力,臣誠瞿然,繼之以訝惑也。伊日宰臣,隨牌來詣闕外,陳疏到院,而以齋戒不得捧入,以院禮不得留院,在宰臣之道,欲應命則卽當入來,不欲應命則當以違牌回起,此所謂牌去來也。問其牌去來,則宰臣自闕外徑歸而送言曰,吾疏當留院,吾非牌不進也。旣以徑歸,所言如是糢糊,極可怪訝,屢次往復,使之明言,則所答一向如前,其時諸試官違牌者多,而日勢已暮,再牌之請,一時爲急,而宰臣牌去來,終不明白,事體殊甚未安。有非尋常違牌之比,而不可與諸試官違牌者,聯捧傳旨,故臣果有措辭請推之擧,而事勢不得不如是矣。今宰臣之疏,乃以衍成罪目,操切之甚爲言,未知所謂衍成者何語耶?吾非違牌之云,旣是宰臣之言,而呈疏下吏,以此來傳,再三詰問,所告丁寧,則今於被推之後,如是遣辭,有若臣構虛成罪者然,尤可異也。且其所謂承違之呼望,在於喉司,不在於陳疏之人云者,亦不成說。凡牌去來,各其官員所帶下吏,來告進不進,然後本院,始乃呼望捧傳旨,而今宰臣則跡是違牌,而語涉前却,喉司豈可循例捧傳旨而已乎?且臣之請推,非在於牌去來之終不明言,而今其所謂力請捧入者何限,而未聞以此爲罪云者,又何其不思之甚也。臣疾病之外,又橫遭詆斥,其在廉義,不可一刻晏然,玆將伊日委折,附陳疏末。伏願聖明,俯加省察,而仍命斥退,以謝人言,以靖和義,千萬幸甚云云。 ==9月30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有霧氣。 ○韓德全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入侍,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引避退待,無入侍之員。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參議徐宗玉,俱以病不來,參判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議徐宗玉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判書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尹得和,昨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吳瑗,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入直,玉堂有闕之外,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校理尹得和,副校理吳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兪彦通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明朝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試官趙尙絅、尹游、金在魯、金東弼、鄭亨益、朴文秀、兪崇、朴乃貞、南就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試官四望中,承牌之員,只是宋寅明、趙錫命、李眞淳,而趙錫命又以祭官受香,將無以備員,牌不進人員,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彦通曰,試官望單子進不進,付標入之。 ○兪彦通啓曰,因本院啓辭,試官、參試官牌招事,命下矣。試官望筒,纔因傳敎入之,牌招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傳旨遺落,不得更鼓已深,故望筒使之入之矣。今則傳旨已下,知其牌去來,更爲付標以入。 ○備忘記,試官望單啓下之後,試官則更請牌招,而參試官則無傳旨無請牌,故心甚怪訝,昏後因政院稟啓査問,則當該內官受落忘覺,今僅得之,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拿推,望單啓下,在於已牌之後,而牌不進傳旨,入于夕後,非前後飭礪之意,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兪彦通啓曰,試官趙尙絅、尹游、兪崇、朴乃貞、朴文秀、南就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二所試官則可以備員,而一所試官則將無以備員,一日三牌,雖傷事體,試官則自前有三牌之規,竝更牌招,何如?堂下參試官,一二所各二望,而承牌之員,只三人,事體極爲苟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紀綱解弛,違牌之弊,未有甚於近日,而試官違牌尤甚,極可寒心。竝從重推考,牌招,而參試官違牌者,竝只推,卽爲牌招。 ○李春躋啓曰,今此宗廟朔祭獻官,行副司直吳光運,漢城府右尹朴乃貞,實預差啓下矣。吳光運、朴乃貞,俱有身病,累度催促,終不受香,不得已以兵曹參判趙錫命,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意啓曰,今此式年監試覆試試官磨鍊之際,堂下中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以堂上官通瀜擬望以入,而前執義韓顯謩,前修撰南泰良,前縣監鄭益河,前司果趙明履,前正言沈䥃,前修撰朴弼均,前持平趙鎭世,李顯望,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今此式年監試覆試一所,設場於本曹,上直郞廳,今日爲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顯謩、趙鎭世、李顯望、鄭益河、南泰良、朴弼均、沈䥃、趙明履,付副司果。 ○備忘記,長番內官金以載,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洪景輔,以禁衛營意啓曰,前校理李喆輔,本營郞廳,已爲啓下,而時在罷散中,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祭官申飭,前後非一,而今日宗廟朔祭獻官實差吳光運,預差朴乃貞,俱以病不爲入來,日已向午之後,始以試官承牌之趙錫命,改付標,以致受香差晩,雖未知病勢之如何,而其在事體,殊極未安。吏曹當該堂上之初不詳審,臨時付標,亦難免其責,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各司九月朔坐不坐單子,來到本院,而考見日數,則戶曹、禮曹,俱未滿日數,刑曹、漢城府則坐不坐,每五日修啓,意有所在,而刑曹則五日內,無開坐之事,當此卯仕酉罷之日,如是不坐,事體殊甚未安。戶曹、禮曹、刑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試官承牌之員,所當趁早詣闕,而參試官李鳳翼,以承牌呼望矣。卽聞未及門限,方在闕外云。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留門,使之入來,何如?傳曰,允。 esprvh8dx5m8ii1vdzujfp5zcp71qur 2173344 2173343 2022-08-21T04:54:24Z Blahhmosh 79595 /* 9月18日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九月|author=|section=|times=|y=|m=|d=|previous=[[../八月|八月]]|next=[[../十月|十月]]}} ==9月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碩臣{{*|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潭陽縣監尹尙叶,鴻山縣監金始煐,忠原縣監鄭羽良,草芝萬戶朴文佐,幕嶺萬戶李田龍,德津萬戶韓世愈。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儆,以禁軍別將、禁軍等馬點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宗城曰,今下弓矢,幕嶺萬戶李田龍處,給送。 ○柳儼啓曰,兩司闕啓,事甚未安,而掌令李以濟,持平李顯望,正言趙侹竝呈辭,司諫李光溥陳疏受由,獻納南泰慶呈辭受由,執義閔珽未肅拜,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俱在外,時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受由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副修撰趙尙命,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卽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尙命,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卽因院啓,黃海都事李時熙,有罷職之命矣。東堂開場,在於今月初五日,已罷之都事,旣不可晏然主試,日字已迫,極爲可慮,黃海都事罷職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趁明朝給馬下送,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陵幸時,道路勿爲預治,亦勿廣治事,發遣宣傳官摘奸以啓事,命下矣。卽者摘奸宣傳官申得文來言,東大門外東南部所管處,則已始治道之役,而害穀之處不多。楊州境則姑不始治道之役,而自乞望浦,至坊門峴及廣津晝停近處,擧皆起耕,治道之際,不無害穀之慮,廣州境則自廣津至松波津gg松坡津g,姑未始治道之役。而晩時黍粟豆太,或有收穫之處,或有未及成熟之處,自松波gg松坡g至陵所,挾路左右,間有田畓,而幾盡收獲,故方始治道之役矣。未修治處則謹依聖敎,姑待各穀稍實後,治道事,分付,方爲修治處,亦勿廣治事,分付於兩邑鄕所監官、田夫等處,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未差,都承旨尹陽來進。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進,參知韓德全病,左副承旨李宗城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刑曹判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長淵、錦山兩邑,皆以武弁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依允。 ○以李壽海爲正言,尹淳爲刑曹判書,趙尙絅爲知敦寧,徐宗玉爲刑曹參議,尹大英爲判決事,朴致文爲禮曹佐郞,權德載爲監察,李著爲司成,柳文龍爲校書校理,崔昌億爲濟用判官,李喆輔爲兼南學敎授,李彦熽爲監察,李彦燮爲長淵府使,李敏躋爲綾州牧使,趙東漸爲錦山郡守,申玳爲軍器判官,南渭老爲順天縣監,權秉性爲玉果縣監,成均博士單崔一星,學諭單邊是重,奉常直長單李權,奉事單李寅賓,兼春秋單鄭重器,錦原君朴師益,仁平君李普赫。 ○兵批啓曰,忠壯衛將崔德齡呈狀內,以本曹堂上軍官兼任內將,本來病弱,決難堪當兩任,兼帶內將,亟許遞改云,本兼俱是直宿之任,果不無難便之端,忠壯衛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吾老梁萬戶徐必恒呈狀內,素患膈塞之病,挾感添劇,鍼藥無效,症勢危惡,且老母積年沈痼之疾,十分危重,方在奄奄之中,以此情病,決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其母病與身病如此,則有難强令赴任,邊堡把守之任,亦不宜久曠,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以宋寅明爲都摠管,朴纘新爲副摠管,鄭壽期爲副摠管,李成極爲同知,李衡坤爲五衛將,金達魯爲忠翊將,張斗漢爲長木浦別將,金碩起爲豐德浦萬戶,梁濟雄爲知世浦萬戶,尙州浦權管鄭世雄,西水羅權管吳挺柱,副護軍朴宗榮、李景淑,副司直徐宗燮、金龍慶、愼無逸,副司果金尙重、柳鳳齡、權穎。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去八月朔,各廳堂下武臣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本月初七日親鞫時,鞫招罪人陜川居鄭復尙一名道天,鄭復世一名遇天及鄭復天等三名,或居咸陽,或居南原,自捕廳發捕事,命下,故左右廳軍官,卽爲發送矣。軍官等回告內,元無此罪人持名者,故自陜川,馳往南原及咸陽,坊坊曲曲,無不搜索,取考帳籍,終無此漢等居生之事,不得捉來云,故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七間許頹毁處,旣已畢築,把守軍兵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左右廳出使軍官、軍士回還間,加設軍官各五員,軍士各十六名,因草記加出使用矣。出使軍官、軍士等,今已還來,加設軍官及軍兵等,自今初一日,還爲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以尙衣院副提調啓曰,本院所捧關西奴婢貢紬,乃是御供衣襨所需,事體至重且大,故收貢案,每於當年歲末,修正上送,憑考捧上者,自是法例,而近年以來,本道監司,不遵事目,當年條貢案,延拖時月,及至翌年上送,致令莫重貢紬,捧上之際,多所錯誤,無以照憑,事極駭然,故依例趁限上送之意,自本院行關,申飭者,非止一再而且以上年冬,以奴婢收貢案與身貢,及期上納之意,別爲節目,入啓。判下,條列捧承傳辭意,收貢案,十月內修正,色吏准數領納,與舊案相准,身貢則歲前色吏頭目領納。而或有差誤過限未收之弊,則守令解由拘礙,色吏刑推事,明白知委。而且關西異於三南,監司親執,磨勘上送者,乃是古例,而新頒事目之下,如是稽緩,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前後道臣,推考警責。貢紬,每年及期上納之意,竝爲分付,申飭,何如?傳曰,允。 ○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啓曰,請還收罪人尹䆳,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gg㙉g,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收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正言趙侹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姜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拿鞫嚴訊,期於得情。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近來官方大壞,銓注之際,全不留難,識者之寒心,固已久矣,尹大英之附麗凶徒,受其指使,擊去士類,挺身自當,及夫凶黨伏法之後,不復檢擧政目之間矣。昨年西邑之除,已是意外,而昏庸鄙瑣,致成弊邑,況此隷院長官,何等重任,而詎可付之於如此之類乎?題目之下,物情俱駭,請新除授掌隷院判決事尹大英,特先罷職,分付該曹,勿復檢擬。方外科場之不嚴,未有甚於近日,平安南道罷場之擧,已極驚駭,而不但此也。黃海都事李時熙,以本道監試主試之官,場屋防奸,不能嚴密,書題未懸之前,金川官吏,潛自謄出,投傳外間之際,見發於多士,捉入試院,作挐備至。金川郡守,以割封官,適爲入來試所,則所謂多士,爭出扶執,以符同下吏,謄出書題之意,裂破衣冠,無數恐喝,亂投瓦礫,毆擊之患,至及於廳上,試官以下,莫不逃竄,至使本官,令招邑底將校,捉囚作亂者,日晩後,僅得試士,幸免罷場。而究其亂源,實由於主試者之不能嚴密場屋,預示書題於奸吏之目,致此無前之駭擧,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黃海都事李時熙,姑先罷職,其作亂擧子等,令本道各別査治,以杜日後之弊,新除授正言李壽海,時在平安道永柔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諭事,依啓。 ○洪尙賓啓曰,下番翰林,雖有公私緊故,不得離直者,自是古規,卽者下番翰林李鼎輔,稱以監試一所坼榜,欲爲出去。故據例防塞,則終不聽從,任意出去,其在事體,殊甚爲駭,此與無端徑出有異,而不可無警責,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已申飭,而承政院注書成範錫,承文院校檢李淵起,今八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啓曰,近來百隷怠官,名官之慢蹇,尤爲成習,吏曹佐郞沈聖希,連使假郞廳,替呈省記,屢度申飭,終不入來,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吏曹佐郞沈聖希,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卽伏見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則京試官金尙翼,誤以金相奭書塡,奏御文字,事體至重,而試官名字,有此做錯,殊極未安,平安監司權以鎭,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卽因本院啓辭,黃海都事,口傳差出,趁明朝給馬發送事,命下矣。口傳政事,屢度催促,而判書金取魯,謂以受由未出仕,參判宋眞明,諉以因臺啓引嫌,參議未差,終不擧行云。東堂開場,只隔三日,雖趁今日差出,趁明朝發送,尙有未及之患。而更鼓向深,不卽差出,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都事有闕之代,急速口傳差出,必於明朝發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得徵爲黃海都事。 ○行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於銓職,有必遞之勢,而無仍冒之理,敢暴情病,顒俟兪音。及奉恩批,大違所望,此殆前後居是任者,過都政則必有告,過三告則必有疏,便作政曹故常,如臣瀝血之辭,亦未免一例套,臣心愧恧,不暇言,公私狼狽,可謂非細事也。然天鑑在上,醜拙莫掩,執法在傍,公議莫嚴,至於數昨憲啓,而臣之罪益彰矣。其所論中錦山、長淵兩窠,旣出大政,臣實當之。而李坰則前涖嶺邑,頗有廉謹聲,積仕秋曹,亦以詳明稱,李載文則久於摠府,曾擬州府,且自西銓,已除三品,故臣果檢擬。今臺臣,或謂之濫授,或謂之驟陞,臣竊訝之。字牧之愼簡,臣非不知。聖敎之勤飭,臣亦仰體。而都目之政,調遷爲主,用舍之間,全無活法,數十窠差擬,何望其盡愜物情?且知人固未易,聞見各不同,臺閣之隨事可否,自是美事,臣不必呶呶多辨,而多不擇駭物情之斥。旣發於司直之地,若論其罪,罪在銓官,畢竟見勘,無待臣自籲,臣惟當悚然縮伏,恭聽處分,而第臣情事至憫惻,有不容一日忍住者,君臣猶父子,何言不盡?乞以前疏之囁嚅未盡發者,畢陳之。臣今以衰齡,而罹危疾,輾轉沈痼,日異而月不同,將此證形,較此筋bb力b,自分數歲期難矣。厚被恩造,涓埃蔑報,祿位踰分,鬼責方至,雖死不足惜,而惟是臣老母,飽經喪故,氣衰心弱。自臣抱疴,憂怯太甚,藥餌飮食,必親管檢,晝宵相守,如護穉孫,呻喟之色,或見於外。則輒問曰,汝病加否,一飯之匙,或失於前,則亦問曰,汝病加否,今日如此,明日如此,小則疚心,大則釀涕,長時焦熬,未嘗一日開口笑語,時時又執臣手而語臣曰,汝兄病渴死,汝又得此病,決知其不久於世,傷虎之心,寤寐危厲。而吾今年踰八袠,頹殘日甚,朝暮未可恃,汝其陳情丐暇,將理病軀,得無死於吾生之前,以寬吾憂懷,以保吾餘年。臣每聞斯言,怛然傷悼,病裏撫枕,當作何抱?蓋臣此病,醫家所謂末疾也。一發則必死,其死特有淹速耳。千百,一無幸焉。而臣旣不幸得之,再爲完人,此生已矣。所冀惟在服樂節宣,幸延時日之命,無貽老母之戚,而澌頓氣力,與病不相敵,煞有勞攘則劇,少失眠睡則加,胸煩而若火之爇,口燥而如沙之磨,飮水無算,溲溺倍之,一飮一溲而內消外鑠,漸就危綴,不可責以生人事。而春夏來,家居調息,保有今日者,皆聖主賜也。近因職事之絆身,奔走鬧擾,無一時閑,兩日冷廳,受傷尤多,諸症頓添,昏倒床玆,奄奄若頃刻殞絶,臣母之深憂過㤼,視前日不翅數倍,殆至於忘寢與食矣。雖使老人,身無疾{{!|𧏮|⿰虫恙}},心無惱撓,下山之景,恤恤爲懼,而今臣之母,緣臣之病,憂恐煎慮,一至於此,萬一一日二日,遽有靡及之悔,則固將爲不孝之人,使臣身而病亟而死,未卒終養之願。且將爲不孝之鬼,是臣生亦不孝,死亦不孝,情理到此,其亦悲矣。噫,惟我聖上,奉長樂敦孝爲理,朝紳之以情理言者,輒皆矜許之。且殿下不以臣不肖,十年任使,眷顧臣保全臣者,岳崇而海深矣。見今情理病勢,萬萬切急,强策供劇,斷無其望,則臣豈敢煩瀆是懼,不卽陳聞,以自阻於愍覆之天也?玆敢和淚爲辭,申控裏懇。伏乞聖明,俯垂哀憐,特推仁恩,卽命遞解臣職,俾遂至願,仍治臣荐違嚴召,再瀆宸聽之辜,以警具僚,千萬至禱,疾痛之呼,未暇緩聲,情隘勢極,言不知裁,臣誠死罪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本職亦不必曠,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知中樞府事李眞望疏曰,伏以臣一出周歲,歸掃先阡,情思哀愴,不獨霜露之感,恩命所許,至情所伸,節祀之後,宜卽趨歸闕下,以效反面之禮。而臣於還鄕之初,偶因午熱,脫着失宜,遽得寒感,始不至甚苦,强起於墓祀,遂至大添,仍以宿患,泄瀉兼發,轉輾沈深,日夜叫痛,食飮全減,神氣萎苶,無望起動,由限已過,郵罰將及,臣於是惶恐悶蹙,不知所出,玆不得不露章仰暴,自請重勘焉。且念臣,本以癃痼之身,近年以來,衰謝忒甚,殆若日月有加,而頃在燕館,得疾幾危,二旬乃起,方其在途,猶未能自知其有異。稅車之後,又經一番重痛,遂覺精神筋力,不翅落下數層,重以長夏旅邸,受傷尤多,故到今涼氣少動,諸症已發,從此以往,涼而寒,寒而沍,則群沴衆邪,日益湊攻。而綿氣弱力,日益澌綴,將不知轉到何等境界,在臣圖生之道,惟有烘堗塞戶,先寒而蟄,一意調將然後,庶保無他,則自力起身,趨簉轂下,誠不敢以時月爲期。其爲惶恐悶蹙,尤有所萬萬者矣。臣之所叨樞部,雖曰閑任,亦非在外賤臣,所可遙帶,況講筵之職,尤不容一日虛縻,以致朝體之損傷,臣之罪積累。伏乞聖慈,特加諒察,先遞臣同知經筵之任,仍命有司,勘臣受暇違限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經筵之任,尤何過辭?卿其勿辭,上來察職。 ==9月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柳儼{{*|病}}。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宗城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三省推案及罪人元澤推案。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洪尙賓,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趙尙命,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黃海都事尹得徵,兩司皆未及署經,而東堂日期已迫,不可不急速發送,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除署經卽爲發送。 ○領議政沈壽賢十度呈辭。答曰,承宣召還,以便調理,而承宣之纔入復見長單之遽上,何情志之不孚若此哉?尤恧誠淺,良欲無語。噫,卿謂今國勢何,生民何,而罔念倚毗之重,邁邁若此乎?實非重卜之意,慇懃之旨也。卿須體小子之至意,勿復尋單,安心善攝,俟少間而幡然造朝,用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往諭。 ○洪尙賓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批,遣承旨往諭事,命下矣。臣與左承旨李匡輔伴直矣。李匡輔,今方入侍,臣則守院,他無推移之員,同副承旨韓師得,卽爲牌招,使之傳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李碩臣,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館學到記,儒生及四學儒生,明日殿講爲之,當畢於兩日,初日則以親臨磨鍊,翌日仁政殿,命官爲之事,分付,親臨處所,熙政堂爲之。 ○傳于洪尙賓曰,明日親臨殿講時刻,以辰正二刻爲之。 ○假注書李碩臣改差,代以金漢喆爲假注書。 ○傳于洪尙賓曰,召對爲之,鞫坐今方開坐,進去玉堂,不爲入侍,只入直玉堂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昌壽爲兼內乘。 ○韓師得,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朴弼載,親病甚重,蔡膺福身病猝劇,俱難察任,竝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權顈,長興庫主簿宋敎明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宗城bb曰b,推鞫姑罷。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八員內,正郞任{{!|𪼛|⿰王集}}、金啓白,俱以一二所監軍受點,洪㬙內司入直,一員未差。佐郞宋時涵兼春秋預備,朴師順問事郞廳除本司,李宗延二所監試官,方入試所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外司上直他無推移之員,依近例以都案郞廳使之直宿,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典僕,守護聖廟,供養多士,他無資業,故朝家特許屠肆,以爲保存服役。而三法司所納贖錢,每朔乃爲五百四十八兩零。而通一年合計,則多至六千五百八十餘兩矣,屠肆近甚失利之中,且經荐饑,不堪贖役之繁重,撤業渙散,迫在朝夕,大司憲臣趙明翼,在本館時,目擊典僕慘然難支之狀,憲府、京兆所納懸房肉贖,依甲申年肅廟朝成命,特減其半,而旣減之後,俾無更侵之意,陳疏。自上特許依施,而又因憲府、京兆之陳奏,旋卽復舊之後,京兆則每朔贖錢五十四兩零,限三朔權減,而憲府則依前責捧矣。此事每每相爭,似涉煩屑,而典僕一脈生路,只係屠肆,朝家旣許屠肆又復徵贖,實無意義,故前後本館堂上之請,減其贖者,誠以此也。京兆之限朔權減,已極不當。又況憲府,終不減贖,輒復防啓,殊無共濟之意,本館典僕之渙散,不但本館之所獨憂,亦是朝家之所深慮也。司憲府所納懸房贖錢,依前判下,永爲半減,而漢城府權減贖錢五十四兩零,仍爲永減,以爲本館典僕支保應役之地,俾勿如前互爭事,分付憲府、京兆,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初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兵曹判書尹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記事官成範錫,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權守經、金世選同爲入侍。徐命均曰,數日間,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感氣又復往來乎?上曰,當初旣不至大段,而近日則快差矣。命均曰,寢睡一向安寧乎?上曰,然矣。命均曰,水剌之節,亦復何如?上曰,如常矣。命均曰,眩氣近復不作乎?上曰,然矣。命均曰,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令首醫診察,可也。權聖徵診察。尹淳曰,眉稜疼重之候,何如?上曰,差矣。淳曰,水剌進御,比前不逮時言之,所勝有倍乎?上曰,然矣。淳曰,近日所進水剌,以米計之,一次,其爲二合乎?上曰,二合,則似過矣。命均曰,御供升合,小矣。淳曰,以閭閻升合計之,御供食器所盛,不過爲七合餘矣。聖徵退伏曰,脈候左三部調均,右三部軟而微帶數,然大抵調均矣。金應三診察。淳曰,感氣若不解,則玉音似必重濁,而今則玉音如常矣。命均曰,灸處,今已完合乎?上曰,今纔落痂,而有黃暈,姑未快完矣。聖徵曰,落痂處,有紅色,則好矣。應三退伏曰,脈度左三部調均,右三部蹔帶數,姑未得如常矣。命均曰,湯劑久未進御,今與諸御醫,詳議繼進當劑爲宜。上曰,六君子湯更進乎?問諸醫劑入。淳曰,近日亦思進空茶飮乎?上曰,感氣前,連思空茶飮,而今則不然矣。聖徵曰,引飮,蓋是受灸後例候,不必因有感氣而然,丸藥仍進,湯劑姑觀數日,進御爲好。淳曰,卽今感冒之候,猶未快和,故醫官之意,姑欲停止矣。上曰,六君子湯,雖姑無顯效,更欲進之矣,眩氣雖差,天麻則仍存,可也。聖徵曰,六君子湯與八味元,兼遞則儘好矣。上曰,六君子湯,依前加入,五貼劑入。{{*|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園陵動駕不遠,而聖候猶未快和,不勝憫灼,令醫官,瞻望玉色,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先蹔瞻望曰,玉色,似不如前日矣。上曰,比前不逮,固其宜矣。聖徵曰,玉色紅潤,雖似無減,頓有瘦脫之候矣。應三曰,紅潤,雖比前無損,而稍似瘦脫矣。上曰,過微感後,然矣。淳曰,臣等,每以調攝之方,前後陳達矣,其間有感冒之候,數日未和,而不卽下敎於藥院,諸臣未卽聞知,臣甚憫抑,今以此觀之,自內節宣調養之術,其或有少忽之慮耶?上曰,常談所謂鼻角,何必醫治乎?命均曰,微感而若不卽和解,則可憫矣。淳曰,傷寒則有日數,而感氣,如不卽善爲和解,則轉變爲他症,甚憫矣,而事過之後,今始下敎,尤憫煎矣。上曰,設令痰入手指,則猶以爲病,而分付醫官乎?不緊之藥,雖停止無妨矣。蘇羌之劑,不宜於長流汗之時,自內善加調攝,至翌日,氣似快愈矣。卽今汗氣未已,猶爲可憫,然如此之病,種種分付,豈不可笑乎?鞫囚文案,同在密匣中,而承旨之單擧元澤文案啓請,殊極未安,其在嚴鞫體之道,不可置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命均曰,移囚捕廳罪人鳳禧,所供援引,極虛疎矣,其所援引諸人,自捕廳發遣部將,依鳳禧所供,使之捉來,則鳳禧所謂居住於某處云者,旣無其人,名字亦不入於帳籍,以此累日詗察,而無蹤可尋云矣。上曰,然則以捕廳草記,鞫廳罪人崔鳳禧處,更推事,分付。{{*|出榻敎}}命均曰,內乘趙東漸,爲錦山郡守矣,以擧動迫近之故,本寺提調,有所草記,而臣意,不必仍任矣,以堂上老熟人,擇差,何如?上曰,趙東漸,頃在關西,有治績,當此守令擇差之時,不可以時任內乘,有所拘礙,故落點矣,內乘有闕之代,以堂上中口傳差出。{{*|出榻前下敎}}命均曰,藝文提學李箕鎭,成命之下,尙不上來,更爲催促,何如?上曰,催促,使卽上來。{{*|出榻前下敎}}命均曰,政注靳點,聖意有在,小臣有不敢開達者,而先朝亦多有自下仰請收用之例,故臣惶恐敢達,李匡德,雖有病痛處,才識通敏,言議愷切,宜可差除備局堂上之任。使之盡心國家,而姑無缺窠,不得啓下矣。自上留念收用,毋使在外也。上曰,時在何處耶?命均曰,聞時在果川其父所住處矣。上曰,其固執,予已知之,每有除拜,輒不膺命,故自爾靳點矣,此後則當記念矣。兵曹判書尹游曰,有稟定事,入侍矣。今此陵幸時,駕前前排巡視,令旗手及軍牢手各五雙,別差備軍牢一雙,例爲磨鍊,而戊申年,因特敎,各十雙擧行,其年靖陵擧動,庚戌寧陵擧動時,皆以各十雙爲之,而其後陵幸時,依前以各五雙擧行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旣是經宿之地,以十雙擧行,可也。{{*|出擧條}}游曰,臣於頃日入侍時,隨駕軍兵,依己酉年長陵展謁時例,以十二哨稟定矣,及見擧條,則長陵,誤書以順陵事,當更稟後擧行,故敢達。上曰,其時注書,誤記以而然也。當該注書推考,以長陵改書啓下可也。{{*|出擧條}}游曰,在前陵幸時,都城十里內,伏兵及屛門把守都監,例爲擧行十里外,則守禦廳擧行事定奪,故自前本廳,直爲擧行,無標信出送之事云,今亦依前擧行乎?上曰,除標信擧行,可也。{{*|出擧條}}游曰,扈衛軍官等,甲戌陵幸時,敦化門外結陣,庚戌寧陵行幸時,自金虎門,至曜金門排列扈衛事,定奪矣,今亦依此擧行乎?上曰,依爲之。游曰,闕門開閉,亦依近例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在前陵幸時,訓局馬兵,例爲侍衛於前廂步軍之頭局,而庚戌寧陵行幸時,因前判書金在魯陳達,分半分屬於前後廂矣。蓋馬兵,與宿衛禁旅,事體不同,且一營之卒,分而二之,凡於號令節制之際,必有窒礙掣肘之端,今番則依前全屬前廂,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城內屛門把守例自留都營當之,曾前御營廳留都時,摠戎軍上來,故二百餘名,除出補用。而今番則摠戎軍,元不上來,無他推移之勢,自下私議於御營廳,則以爲無餘軍可以推移者云。禁衛營則竝與所謂七色兒旗手磨鍊,各處把守,比前亦減數,而一百二三十名,尙且不足,無他變通之道,訓局隨駕挾輦及各處分排之外,亦必不敷,而別爲周旋,則庶可推移,此外更無責立充補之處,何以爲之?上曰,訓局則猶可推移,依爲之。{{*|出擧條}}游曰,寧陵擧動時,先驅禁軍,則依例侍衛,至津頭,次次先渡,攔後禁軍,則大駕津頭晝停所駐輦時,預先渡江,結陣進發時,各其信地,依例侍衛,而晝停所扈衛,則只以駕後禁軍及別抄武士挾輦砲手爲之,今亦依此磨鍊於節目中乎?上曰,依爲之。游曰,在前陵幸時,津頭晝停所駐輦時,前廂軍兵則先已渡江,而龍舟進發時,應砲、起火、旗幟、迎接等事,訓將率各色標下軍,例爲擧行矣。庚戌年寧陵行幸時,因本兵之臣陳達,前厢步軍一半則先渡,一半則御船進發時,鱗次渡涉事定奪,而聞其時下船時,軍兵未及齊渡,多有落後窘迫之弊云,今番則依前擧行,恐合事宜。上曰,依前先渡,可也。提調尹淳曰,軍兵卜馱及各司卜馱,亦令前期渡江,大駕到船所後,軍兵外,無使有混雜紛沓之弊,好矣。上曰,前期一日,使之先渡,可也。{{*|出擧條}}游曰,因大司憲趙明翼疏,以射講事,令該曹稟處,故敢達,武科講書通略,比之於武技優等,粗則比之於武技,僅爲入格者,先取講書,次取武技事,丙寅定奪,每於設科時,節目啓下,而其後主試者,未詳節目之如此,所取不一其規。明翼,亦未照檢而有此請,別無可以更爲稟定之事,今後則一依節目擧行事,申飭,何如?上曰,節目申飭,非止一再,而掌試之人,每以己意爲之,極爲非矣。此後則節目頒下之時,別爲謄揭於試所,使之一從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上曰,柳葉箭騎蒭,同劃乎?游曰,騎篘倍劃矣。回啓,自上申飭,而不卽擧行,極爲惶恐,近來賞加甚多,而若究其本事,則實多虛罔,至若拯活捉虎,尤難取信矣。令本道從實査報,而終無的實可據之跡,以是爲憫。上曰,其奸僞,終難防矣。江居宗室輩,拯活云者,尤難取實,其指揮號令,民人輩不敢違拗,不得不上來,爲之狀請矣,此問諸水濱而不可知矣。游曰,近來監、兵使及御史,皆於發巡之時,以試射沒技,狀請直赴,事甚不然,北道御史趙漢緯,濟州御史沈聖希,亦以沒技,狀請直赴,而其數夥然,宜可一倂防啓矣。上曰,外方沒技甚多,事可怪矣。而此兩道則有異他道矣。命均曰,臣曾於待罪松都時,試射軍兵,而慮有奸僞,身親詳審,則沒技者,不過一二矣。游曰,臣亦於待罪關西時,沒技者甚多,故各別詳審,則沒技,果不出巡到安州試射二千六百餘名軍校,而終不出。其後使中軍替試,則沒技者有三,此無他,必有從此弄奸而然也。近來科擧頻數,出身積滯而仕路甚窄,無以收拾,慰悅之科,反致怨咨矣。此後監、兵使及御史巡歷時,沒技狀請,一倂防啓爲好矣。上曰,貫革中不中,爲試官者,如不詳察則其將焉用?各別申飭,初不令濫僞,可也。尹淳曰,臣昨蒙刑曹判書除拜之命矣。宜卽據例疏籲,而今日似爲入診,故未果陳請矣。藥房提調之任,例不兼刑獄之官,敢此仰達。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命均曰,判金吾、秋判,例不兼保護之任,曾前多以此許遞矣。上曰,然則本職今姑許遞,今日政,政官牌招差出。{{*|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再明日,當爲旗軍洗馬,而金取魯,方兼帶司僕提調,不爲膺命,事甚未安矣。上曰,事體不然,吏曹判書金取魯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出榻前下敎}}上曰,承旨進來,視事,取稟,自明日本院,取稟。{{*|出榻前下敎}}上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諸臣以次退出。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初二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匡輔,檢討官兪最基,記事官成範錫,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同爲入侍。兪最基始讀,答或人書,誠者理之實然,止與田侍郞子貞書。上曰,承旨讀之。李匡輔始讀與章侍郞茂叔書,止與陳同父書。上曰,注書讀之。成範錫始讀與呂子約書,止與蔡季通書。上曰,下番讀之。李鼎輔始讀與程可久書,止與劉共甫書。最基曰,昔宋臣張九成,嘗論誠字功夫。奏其君高宗曰,陛下於深宮燕閑之間,能爲誠乎?高宗曰,然。九成曰,陛下於嬪御昵待之際,亦能爲誠乎?高宗默然不答,九成所奏之語,甚切實矣。蓋誠者,不欺之謂也。幽獨得肆之地,能不欺,然後方可謂之誠矣。臣於此誠者指人之實其心而不自欺云者,切有所懷,敢此開達。上曰,所達,誠切實矣。最基曰,人主非賢臣,無與爲治,人臣非賢君,不能有爲,蓋萬機至繁,非一人之身,所可獨理,故必求賢以自輔,所謂非賢罔乂者,此也。至於人臣則雖有擔當國事之志,而爲其君者,若不足與有爲,則亦無以行其志矣,此可見古人相須之義,而亦可爲後辟交勉之資矣。上曰,所達好矣。最基bb曰b,爲治莫如求廣人才,而黨色旣出之後,公道不行,用捨不公,至於字牧之任,亦皆一任其好惡,全不愼懌,臣意則以五考五上,十考十上之類,及御使純褒之人,各別收用,則似或有得人才之道矣。臣平日有所懷,今於求廣人才之說,尤有所激發者,敢此陳達矣。上曰,守令數遞,十考十上之類,旣不多,至於御使純褒,亦或有不公之弊矣。最基曰,御使奉命而在外,苟有人心者,豈敢循私乎?上曰,銓曹而旣不免循私,則安保其御使之不獨循私乎?最基曰,守令之任,毋論文、南、武,惟才是擇,如沿海珍島、巨濟等邑。乃是絶海,恩化未易覃及,尤宜以才望素著,地位稍高者,各別擇差以送,尤好矣。上曰,所達,不無意見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彌串僉使金鳳來,荏子島僉使申海昌,靈光郡守鄭匡濟。 ○傳于李宗城曰,今下弓矢,彌串僉使金鳳來處給送。 ○洪尙賓啓曰,明日殿講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持平李顯望呈辭,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假注書金漢喆,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臣敬奉聖批,傳喩于議政府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於床笫委綴之中,又添別症,一倍危劇,凜凜之形,頃刻難支。而伏蒙天地父母,曲垂憫念,旣許召還承宣,俾便調息,繼而醫來視疾,頒以珍劑,殊恩異渥,淪浹肥髓。伏地感泣,何可勝喩?顧以疾勢至此,已無可爲,重擔在身,尙未卸解,情窮勢極,計無所出,猥復尋單,顒俟矜允。而乃於千萬不意,近侍復臨,恩喩特宣,十行辭旨,丁寧懇摯,莫非賤分所不敢承當者,格外恩數,至於此極。自念殘生,圖報無路,撫躬悲泣,尙何言哉?卽今病情,萬分危苦,神思昏瞀,殆無省覺,實無締成文字之望,如或支撑數日,少得回甦,則謹當更構一箚,仰請處分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日昨己酉以後,恩賜給一分之類,分送漢城試兩所,付於元額之外,較藝等第事,啓稟,蒙允矣。卽者尙州幼學韓旭,呈狀本曹,以爲去丁未十月殿講時入格,恩賜給一分之後,己酉正月,遭父喪,未赴於己酉式年,仍出陳試公文矣。願赴於今此式年云,考見丁未恩賜承傳,則韓旭,果以一分入格,而陳試公文,亦爲明白,今初五日,文科初試時,使之一體許赴於漢城試,付於元額之外,較藝等第後,許赴會試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工曹言啓曰,庚戌年寧陵幸行時,因前導之未及渡涉,致有該郞拿問之命,臣曹至今惶悚矣。伊時因隨駕軍門及各衙門卜駄之競渡軍行失伍,至下嚴敎,則況今臣曹,當思所以無弊奉行之道,而卽接三田渡別將所報,則以爲本津年老津夫等所告內,甲戌年獻陵幸行時,隨駕軍門諸衙門卜太及問安中使,時急大小一行,皆由松坡津,直路渡涉云,事當依前擧行,而有難擅便,斯速指揮事,報來矣。若如甲戌年例,隨駕一行外,軍門及各司卜駄,皆由松坡津渡涉,則可除軍行錯亂之弊,以此意,分付於隨駕軍門及各衙門,使之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漢喆單付奉敎,趙榮國單付待敎。 ○九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親臨儒生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宗城,右副承旨柳儼,同副承旨韓師得,記事官成範錫,假注書金漢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李鼎輔,考官右議政金興慶,副司直尹淳,行大司成洪鉉輔,參考官戶曹參議金浩,兵曹參議朴聖輅,副修撰兪最基,軍資正李著,以次入侍。諸試官,先行四拜後,竝上殿。金興慶進伏曰,近來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興慶曰,腹部不平之候,近來,何如?上曰,快愈矣。興慶曰,今日親臨試講,必將終日,纔經重患,終日勞攘,則恐致重添,未知聖念,自量,何如?上曰,予欲試之,故有是擧矣。興慶曰,感氣不復發作耶?上曰,今已愈矣。興慶曰,今明日則省鞫不得擧行矣。上曰,知道。淳曰,湯劑其已進御乎?上曰,自昨始服矣。淳曰,丸藥亦爲兼進乎?上曰,亦進矣。儼曰,三省推鞫之說,大臣仰達,而莫重逆獄推鞫,事體尤重,何以爲之耶?上曰,明日開坐事,分付。{{*|出榻前下敎}}興慶曰,大司成,方以考官入來,而陞補已始設行,數日將不得連設矣,亦甚可悶。上曰,似異於他,故原單子,付標以入。宗城曰,臣意則似不然矣,親臨試士,師儒之長,以試官旣已入來,何可徑先出去?上曰,其言是矣。今日則姑置之。鉉輔曰,四學敎授中,多不爲行公者,故姑未設行,令政院,申飭,何如?宗城曰,四學敎授,成命之下,尙不擧行,事甚未安,請竝命推考。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掌議不爲入來耶?鉉輔曰,但以到記儒生入來,故掌議則不爲入來矣。上曰,東西掌議,誰耶?鉉輔曰,東齋掌議趙聖逵,西齋掌議朴興源矣。上曰,一日之內,每難盡爲受講,故爲先點下二十人,其餘則明日受講,可也。承旨以此言傳諭于儒生等。尙賓趨出殿前,傳諭于儒生等。上曰,生員與進士,有後先之異耶?宗城曰,先生員而後進士矣。上曰,同是司馬,而何其異耶?鉉輔曰,閭閻稱幼學謂生員,蓋其尊稱也。上曰,入侍上注書,誰耶?宗城曰,乃成範錫也。故先正臣成渾之後孫也。範錫趨出殿前,呼生員尹倬上殿,俯伏於榻前,興慶出講章,《書禹貢》淮海惟揚州章,倬不通,諸試官出栍,範錫收栍,跪告純不,倬着銜書不後趨出。注書,以次呼入生員朴壽松,進伏講禹貢西傾因桓是來章,不。生員崔一泰進伏。講禹貢荊河惟豫州章,不。生員申楗進伏,講洛誥四方迪亂章,不。進士尹鳳三進伏,講禹貢雷夏旣澤章,不。進士李邦佐進伏,講顧命玆旣受命還章,不。進士徐胄世進伏,講盤庚予其曰惟爾洪無度章,不。進士李民秀進伏,講顧命太保受同章,不。幼學任聖元進伏,講太甲若虞機張章,不。幼學李泰運進伏,講說命爾惟訓于朕志章,二通、五略。幼學康德衢進伏,講洪範四五紀章,四通、三略。宗城曰,副摠管具聖益,以侍衛摠管,無端出外,時久不入,事體未安,請推考。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少退,諸臣竝退待閤門外,未時更引入,諸臣以次進伏。幼學丁錫敷進伏,講盤庚今我旣羞告爾于朕志章,四略、二粗、一通。幼學趙命宅進伏,講微子之命王若曰猷殷王元子章,不。幼學南泰運進伏,講太甲先王子惠困窮章,不。幼學金宗冀進伏,講顧命狄設黼衣綴衣章,不。幼學金錫魯進伏,講禹貢五百里要服章,不。幼學呂光世進伏,講說命說拜稽首章,不,幼學李泰垕進伏,講多方乃惟爾辟章,不,幼學南顯老進伏,講皐陶謨皐陶曰朕言惠章,四略、三粗。講畢,諸生隨講隨出。上笑曰,試官皆笑儒生之不善講,而朝士亦安知其盡善講也?儼曰,非但殿講,別試講,亦難爲之矣。上曰,別試講,亦難乎?僉曰,難矣。宗城曰,臣待罪出納之地,若有所懷,宜請徼還矣。頃因宋寅明所達,有義禁府奴婢身布未收,解申拘礙之命,而臣意竊以爲未然,若然則他各司,亦當尤而效之,恐不可開路矣。大臣入侍,下詢處之,何如?興慶曰,承旨所達是矣。上曰,承旨所達是矣。勿施,可也。{{*|出擧條}}宗城曰,交河郡守,曾有各別擇差之命,故洪晉猷,至以高陽郡守移除矣。其後鄭錫疇、金彦熙,俱以善治之人,皆卽圖解,殊無前日,申飭之意,故敢達矣。上曰,交河郡守事,當初申飭果何如,而如是數遞,不可以事在旣往而置之,監司推考,金彦熙仍任可也。{{*|出擧條}}宗城曰,頃因備局堂上宋寅明陳達,有薪島煮鹽之命,而薪島介在義州、龍川之交,無人居生,且近彼地,若許煮鹽,則亦不無潛商之弊矣,若令道臣,更加詳察,狀聞處之,恐爲得宜矣。上曰,當初道臣,已爲持難矣。令廟堂,更爲商確稟處可也。{{*|出擧條}}宗城曰,近來百隷怠慢,吏曹佐郞,以名官之故,應行職事,輒使假郞廳替行,殊甚未安。故日者,臣有所請推,而沈聖希,聞有親病,推考之後,亦不來呈省記。大抵旣有實郞廳,則假官,設或因公故啓下,不可長存。此後吏曹假郞廳差出之後,過三日,卽爲減下,勿爲長存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所達是矣。吏曹假郞廳,一出之後,無限節久存,此後則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淳曰,臣以交河防川事,每欲仰達而未果矣。承旨,適以交河事發端,臣惶恐敢達矣,臣於前年夏間,因筵敎,往審交河防川之役,作事失宜,直爲築筒,橫截急流,屢成屢圮。臣詢諸土人,則皆以爲防川之法,必先疏導舊浦,使水勢注射,則淤泥塡塞,非久蕩噬,水道漸深。而新水道,自然泥生,若然則雖不費力,築筒漸可復其舊道云,其言誠有理矣。旣始之役,今若中撤,而待其水勢之自入於舊浦,則早晩未可知,其在事體,極爲未安,若或水勢泛濫,別走他道,則不無割破明堂之慮,此則尤不如案山下直流之爲愈。卽今事勢,決難更費財力,募軍畢役,待農隙,調發煙軍,趁兩弦水縮時,限三日,鑿掘舊浦,回其水道,徐觀築筒處,泥生形止,略略補築完役,似爲得宜,康舜道,以首尾監董之人,頗解妙理,亦令同爲看役,何如?上曰,若發隣近數三邑民丁,則不過二三日間畢役,金彦熙之特爲仍任,亦有意焉。專委此事,乘農隙董役,而康舜道則只使往來見之,可也。{{*|出擧條}}陽來曰,先王朝獻陵行幸時,實承旨六員,皆隨駕差出,假承旨守宮矣,頃年長陵行幸時,以實承旨守宮,今番則當依何例擧行乎?動駕不遠,故敢達矣。上曰,其時以實承旨守宮,予有意矣。今番亦依此例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藥房留院提調,依近例,以守宮大將,兼察直宿事,分付。{{*|出榻前下敎}}儼曰,連歲凶歉之故,凡干減省之物甚多,今其中啓覆文書,該曹不稱爲減省,以白紙送之,太薄不堪用矣。上曰,戶判,前已達之矣。御覽文書外,承旨所持文書,欲爲差等其紙品,故予不聽從矣。更加申飭,可也。上曰,金漢喆,今日以假注書入侍,而違罷翰林,不宜久置,竝敍用,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遂退出。 ==9月4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在外}}。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有霧氣。 ○下直,龜城府使具僖,平康縣監沈銈,金溝縣令李時鼎,薺浦萬戶柳夔。 ○尹陽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柳儼啓曰,內乘來言,今日旗軍洗馬,至晝停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儒生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東堂試官,當爲差出。而判書金取魯,以司僕提調,旗軍洗馬進去,參判因臺啓引嫌,參議未差,不得磨鍊云。東堂開場,在於明日,試官差出,一時爲急,參判宋眞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東堂開場,在於明日,試官差出,一時爲急,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東堂文科試官,當爲擬入,而吏曹判書金取魯,以旗軍洗馬出去。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判書之回還,必致昏暮。參判則被斥臺避,不肯入來。且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參議未差,他無推移之道,旗軍洗馬,旣有一提調進參,判書金取魯,卽爲牌招,以爲試官望,趁速擬入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陽來曰,今日試官望,必致夜深,吏曹判書牌招去來,各別催促。 ○韓師得,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崇陵參奉李宗垣呈狀內,矣身老父,重患風痰之餘,一味昏綴,離違病側,往來齋所,實無其勢,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如此,旣難離側,則陵寢重地,替直苟簡,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李宗城進,以李匡德爲吏曹參議,以金東弼爲刑曹判書,以鄭亨復爲副修撰,以鄭熙普爲兵曹正郞,以兪彦協爲兵曹佐郞,以金廷潤爲軍資正,以邊翼老爲奉常主簿,以徐宗集爲濟用主簿,以沈寶賢爲信川郡守,以趙明澤爲應敎,以安相徽爲獻納,前郡守權儆今加通政。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進,參議朴聖輅講官進,參知韓德全病,同副承旨韓師得進,以尹淳、沈珙、南泰慶爲副司直,以李潝爲副護軍,以李台齡、李以材爲副司勇。 ○洪尙賓,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潼關僉使朴始晉呈狀內,老母今年,七十七歲,人子情理,決難遠離赴任,斯速啓遞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吏曹言啓曰,今式年東堂文科初試試官,今方擬入。而其中韓顯謩、趙鎭世、李裕身、鄭亨復、南泰慶、鄭益河、安相徽、朴弼均、金廷潤、李重震、李箕獻,俱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大科初試收券官及査枝同官,例以二員啓下,而式年東堂則儒生錄名不多,收券數少之故,各減一員,亦有前例,今亦各減一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副司果韓顯謩、趙鎭世、李裕身、朴弼均、李重震、李箕獻、李載厚。 ○假注書金漢喆遷轉,代南泰耆。 ○尹陽來,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年冬至使行,貿易唐材中元數,有不緊而有裕者,有緊要而不足者,亦有不當減而全減者,更爲參酌加減,依前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醫玄載泰有頉,代醫人李以材,術業素稱精詳,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針醫玄孝綱有頉,代治腫廳針醫李台齡,術業素稱精明,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宗城,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八月三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啓曰,太僕所屬各道點馬,以年凶,久不差送,至於兩西,已至六年,今年則兩西稍勝,且海恩府院君吳命恒稟達,貿來胡馬,放牧於鐵山、炭島,方捉出分養。而孶長實數,殊不分明,不可不一番摘奸,兩西則發送該郞,使之點馬,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兩西點馬官,當爲發送,而本寺郞廳,俱有職掌,平安道則兼內乘李義璧,爲先下送,黃海道則令該曹,別擇可合人,差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陵所設布帳次,軍二百三十四名,將校率領。今月初六日出送,畢役後,初八日回還,而其中五十二名,仍留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式年文、武科初試時,五所禁亂官,當爲分差,而本府都事,俱爲進參鞫廳,無以推移,假都事五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弑夫罪人玉丹,旣已承服正刑,依法文,破家瀦澤,降其邑號,子女爲奴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鞫坐,大臣有故,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龍仁幼學鄭升賓呈狀內,丁未十月殿講時入格,給一分之後,在喪未赴,於己酉式年,仍出陳試公文矣。願赴於今此式年云,考見丁未恩賜承傳,則果以一分入格,陳試公文,亦爲明白,今此式年文科初試時,依前例許赴於漢城試,較藝等第之意,分付四館所,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居首生員李長夏,幼學金光潤、高命說,竝直赴殿試,之次生員金以復、康侃,進士安宅重,生員權㰒,幼學康德衢,竝直赴會試,進士閔震炡,幼學李泰運、韓命鳳、李台奭、李春英、丁錫敷,進士李仁好,幼學金若礪、南顯老,各給二分,幼學鄭翰周,進士崔麟瑞,生員尹鏶,幼學李陽泰、崔鎭岳,各給一分。 ○傳于韓師得曰,今番到記殿講時,直赴會試者,給二分者,許赴於東堂初會試。 ○持平李顯望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今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新啓,人臣之暗入文字,本非淸朝之美事,而日昨江華留守李瑜,以分司之臣,無端密啓,固已可駭,況其辭意,全無着落,只是贊頌君上處分而已。元無可祕可諱之事,而必請留中者,抑亦何意?擧措乖常,物情致惑,久而未已。其在嚴朝體杜後弊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江華留守李瑜,罷職不敍。答曰,事雖率爾,意重保障,所請過矣,從重推考。 ○正言趙侹啓曰,臣於日昨,以尹大英注擬之濫,有所論啓,自附於官師之相規,卽伏見亞銓對疏,則盛加疑怒,或謂之不專指一除目間事,或謂之觀其頭勢,似不但已。有若臣私好惡於其間,而侵攻銓地者然,以爲操切臣身之計,良可異也。夫大英之辛壬間罪犯之狼藉,人無不痛惡而唾罵,則何獨亞銓不知,而必欲待臣明言耶?至於未厭人心,見非公議者,一例疏通云者,何其無忌之甚耶?噫,李廷弼之擬以州郡,而人無言者,朴胤東之除以淸貫而又無論者,今日世道之憂,將復如何?從前居銓地者,豈無私意之參錯,而不敢以負犯狼藉之人,肆然注擬者,蓋以公議之至嚴故也。輓近以來,聖上之扶抑太偏,名義之大防漸壞,故乃反其道,恣意用私,稍存公議之地,率皆攘臂而奬進之,至於論一大英之濫爵,亦且怒眼而視之,露章而斥之,使不得出一口氣,臣實痛心,雖然,臣旣被其斥,則不可以言事無謂,晏然自居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柳儼啓曰,正言趙侹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試官李載厚承牌入來,以爲接慰官,復命後,軍職自在減下之中。而該曹草記,旣不擧論,望單子,至以副司果書入受點云,莫重入啓單子,有此疎漏,事甚未安,吏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李載厚,卽令該曹,一體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判中樞府事李宜顯疏曰,伏以臣,重嬰危疾,殆將暴殞,伏蒙聖慈,特垂哀愍,太醫留視,珍劑續降,遂得扶接幾絶之喘,復爲陽界之人,古所謂枯楊華荑,朽骨豐肌,豈足以喩此渥澤?仍念臣,歷事累朝,厚沐洪造而,絲毫蔑報,罪衅弘多,倖逭刑章,極荷寬恩,因其自疾,任其顚斃,無少可惜。而猶且過軫簪履之舊,曲丐生全之路,今臣奄奄殘息,延至月餘者,莫非我聖上之賜也。再生之恩糜粉何酬?臣大勢少歇,眞元已鑠,食飮全却,癃羸到骨,須人暫起,旋卽仆倒,復近五雲,此生已矣。惟有宛轉床簀,感淚被面,生爲祝聖之民,死作結草之鬼而已。且臣於垂盡之中,聞以鞫事,洊有牌召之命,而俱不得進,中間聖候靡寧,百僚起居,而亦無由參班,臣之病難自力之狀,庶蒙天鑑之俯燭。而義分虧闕,悚恨俱切,論以邦憲,罪尤罔赦,精神短乏,不能綴成文字,今始略申叩謝之忱,兼暴引罪之義。伏乞聖明,憐臣疾病之沈篤,察臣負犯之深重,將臣所冒職名,亟命鐫削,俾臣含恩知罪,安意就瞑,卒被天地生成之澤,不勝萬幸,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勿藥以瘳,心深欣慰,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尤可長養。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此時是何等時也?黨之爲禍,至於滔天,而世道之滄桑,凡幾易矣。何幸聖君在上,洞然大觀,深加懲創,百年痼弊,思欲一變,絲綸每下,丁寧惻怛,有足以泣神鬼而感豚魚。苟有心腸者,其孰不惕然回悟,思所以奉承德意也哉?臣之愚妄,不度時宜,竊以爲非大包荒大恢蕩,不足以仰贊聖上今日之治,故自入銓初,凡於注擬之際,亦豈無未厭人心,見罪公議者,而臣則一例包恕,專務疏通,勿論北南西東,除非名在罪籍者,則已往之事,都付之於開闢以前,或以淹滯之久速爲先後,或以所坐之輕重爲差等。而要欲歸之於聖代無終棄之人,明時無向隅之歎,苦心所在,斷斷如此,而其見怪於偏見套眼,則固已多矣。日昨諫院之啓,劾罷判決事尹大英,而其頭辭有曰,銓注之際,全不留難,外面見之,似若略論泛斥,而其不專指一除目間事,則斷可知矣。夫大英之附麗何樣凶徒,擊去何許士類,彼旣不肯明言,臣固未詳其當錮與否,而臣之所檢擧者則只爲其侍從陞資,七年而不付堂上職者,有乖政例故也。一除拜駭物情,已足爲銓官引遞之端,而況此諫啓?觀其頭勢,似不但已。今若以狹小之規模,復欲行黨伐之習套,則此誠萬萬非臣愚之本志,而其爲乖朝象而敗國事者,當十倍於前矣。使臣而雖大耐官職,明知其意見之難行,灼見其禍害之必至,而猶且牽合苟同,盤礴不去,誠不忍爲也。念臣之叨是任,亦旣五朔之久矣。中間許多節拍,無非臲卼宜遞之端,而特不過一是非間事耳。或自爲辨理,或過被敦迫,輒復黽勉仍冒,挨至于今,而惟此所遭,實係非常,臣之所以藉手而欲報効聖上者,已無望矣。雖殿下,强欲留臣於此職,其亦何益哉?在臣之道,惟當力避睢盱之塗,退處閑漫之地,殫竭誠力,奔走自効而已。至於銓地一步,便欲自劃,仰惟睿鑑,日月竝明,如臣肝膈之辭,宜在照燭之中。伏願聖上,俯諒臣苦衷至懇,先將臣選部之職,亟許解免,以全微守以快人心,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辭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柳儼啓曰,江華留守李瑜,從重推考,傳旨所當捧入,而臺諫今方論啓,不得捧傳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5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李匡輔{{*|式暇}}。右承旨洪尙賓{{*|病}}。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在外}}。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電光。 ○韓師得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宗城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鞫坐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未肅拜,司諫李元溥呈辭受由,正言李壽海在外,正言趙侹引避退待。今日鞫坐,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呈辭受由引避退待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司諫未差,獻納安相徽陳疏。入啓。正言趙侹引避退待,正言李壽海在外,今日鞫坐,無推移進參之員,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廳,因諫院不備,尙未開坐,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大司諫趙錫命,纔已出牌。而獻納安相徽,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南泰耆,諉以下鄕,不爲入來,依定式直捧禁推傳旨,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韓師得啓曰,史官三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二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戶曹判書金在魯所達,畿內還上十石未捧守令,解由拘礙一款,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當初御史,爲慮畿內餉穀之專歸逋欠,有此改法嚴飭之請,而本司覆啓,以常年則十石以上未捧,解由拘礙爲言者,蓋爲其殺歲,則或停捧或減捧,自在勿拘之中故也。今以辛亥一年言之,年事則大殺,而新還,無停退之令,故以常年例拘礙,未免相左,京畿外七道,姑未一體頒令,似涉不均,此法終有過重窒礙之弊。自今還上未收,依前勿拘解由,只施越等之法,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式年東堂文科初試,易書書吏,一、二所,各五十人,館試三十人定送事,自禮曹節目,啓下矣。式年異於增廣,收券之數不多,依近例,一、二所各減二十人,館試減十人,以存省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纔因本監之臣陳達,城內屛門把守,令訓局推移定送事,命下矣。城內把守,例自留都營擔當,而因禁營軍卒之不足,有此變通之擧,都監軍卒。若有餘數,則卽當依此擧行,而第本局軍兵隨駕之外,內外元入直禁、御兩營替直處,及留都軍斥堠伏兵門外,屛門把守之數,磨鍊計之,則尙多不足,實無周旋推移之勢。今此城內屛門把守,則更令兵曹,急速變通,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省鞫,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顯望啓曰,臣於昨日,以沁都密啓事,草草論列矣。聖批溫諄,意在開納,臣捧戴感屬,深仰擇蕘之聖量。而第於所請過矣之敎,竊有所瞿然者。臣本乏骨鯁,玆事擬律,十分斟酌,可謂失之太寬,而聖敎至此,以臣所請,爲過中之論,此已臣難安之一端。而且於長僚捉囚府吏之擧,所遭非常,蓋臺閣舊規,旣與長席,行相會禮,則凡有新啓,必詣其家,一番面商後發啓。而此涉煩瑣,不必膠守,則以只行簡通之意,相面時預爲講定者,亦是府中前例,故頃日相會禮時,臣以此意言及,則長僚亦頷可,伊後數次發啓,皆以簡通相報,而無所違難矣。昨者新啓,依前簡通,則初不拆見,忽引古規,硬要面議後發啓,臣意則當初,旣已不須面議,只送簡通,丁寧面定,今不必强循其意。且送簡通於他僚,則便作已發之白簡,決不可中輟,累次往復,終至傳啓矣。迺者長僚,以爲隳損規例,而移怒下吏,至於囚禁,臣之疲軟見輕,莫此爲甚,將何顔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柳儼啓曰,持平李顯望,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箚曰,伏以皇天之於萬物,雨露育之,而風霆肅殺之威,固所不廢,父母之於子姓,乳哺慈之。而呵責訓戒之嚴,亦所不免,今臣之違傲嚴命,罪戾日積。而威罰不加,恩顧冞隆,召還承宣,俾便調息,繼下溫綸,勉諭備至,曲軫矜諒,至於此極,殿下之於賤臣,有皇天之至仁。而不加其威邁,父母之至慈,而不施其嚴矣。臣雖不忠無狀,頑如木石,亦具心腸,猶知感刻,苟有一分氣力,可起而承命者,尙安忍偃息床笫,不思所以趨造乎?臣之病勢,已無餘地,別症添劇,一倍危綴,實有朝夕澌盡之形,而乃蒙聖上愛欲其生之鴻慈,每敎以安意調養,顧臣危喘,萬無支撑重蘇之望,銜恩戀德,涕零如雨,自悼殘生,更無報答之階而已。臣旣神識迷罔,不成文字,兼以分義惶悚,陳乞路窮,不敢復爲支煩辭說,重自陷於瀆擾之誅,惟於委昏垂盡之中,仰首祈天,或冀聖慈,俯垂哀憐,不至使任使舊物,帶職隕斃於耄耋之年,以貽朝廷之羞辱焉,臣無任云云。傳曰,遣承旨敦諭。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銓官之常帶,滿囊推緘,卽古來流傳之美譚。而臣之所望,亦在於勤攻闕失,則顧於不留難三字之斥,豈遽有怒意?設令其言稍重,而有可怒者,臣何用示赩然色於彼一臺官耶?臣之昨疏,不過爲世道深憂永慨,洞陳今日治法與後來流害而已。元無片言當着於臺官,則出而强避,誠涉意外。第其添發兩人之事,正符臣頭勢不但已之語,吁其可怕矣。噫,尹大英之出入臺憲,適在臣居憂之時,其罪犯有無,臣固未詳,始於近日,無論彼此,逢人輒問,而皆云不知,臺臣果獨知之,則何不顯言直斥,只爲此籠罩掩殺之計也?以臣見之,臺臣之不能明知,與臣同矣。且李廷弼則前後繡衣之所共稱冤,而州郡之擬,非今創始,朴胤東則六七年之間,歷職內外,少無所礙,臣亦循例檢擧,何獨始於今而大驚怪乎?至於除以淸貫之云,又是爽實,有不足多辨也。臣疏所謂未厭人心,見罪公議者,自有所指,語脈昭然,而今臺臣,隱然以此歸之於尹大英輩下,得無忌二字,把作攻臣之奇貨,若臺臣,不閑於解見文字則已矣,不然則可謂世間有抑揚手段也。其漫言醜詆,不可殫記,而恣意用私之說,尤極可笑。臣與數三人者,旣非葭莩之親,有何毫私之可言?徒欲恢廣規模,贊我聖治,故苟不罥於罪,則將漸次甄敍耳。其在一邊,亦豈無蔑分犯義,背公悖理者?而臣則閉目囚舌,不曾相難者,非臣盲且啞也。區區苦心,過於滌蕩,急於䌤綸,臣之疲軟,臣亦自知,公議之疵論,臣亦任之,中間層生之節拍,固多臣可遞之端。至於前參議徐宗玉,罷免之後,則臣以終始同事之人,實有同其退之義。而猶且隱忍遲回,苟然不去者,誠以粗完之朝象,不可虧裂,將傾之國勢,思欲撑拄故耳。臣之這般秉執,可質鬼神,同朝之間,庶幾見諒。而人心已乖,世道益敗,今則非臣瑣力所可挽回,臣之自初所欲報效者,已八九壞了,而徒作去就郞當,進退無據之人,莫非臣不量時勢,妄意擔夸之致,自顧慙恨,尙誰尤哉?顧今臺言之淺深,無足加損於已決去之臣身,而蹈藉之極,有難一刻苟冒。伏乞聖上,亟命斥罷臣銓任,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且臣一日未去職,則亦有政格之不可不修明者,昨日政納言兩望,係是新通長席,則曾以此私相酬酢於臣,使郞官不參政,而只長席主之,則誠無所妨,而今郞官,旣秉筆在政席,則凡堂下通塞,固其所主,其在體例,所當來議於臣,而不問可否,臨政直通。若郞官,謹書呼望,不自主張,則可謂矇矣。若能主張而不肯問臣,則其亦肆然,臣方囚吏督過,而臣之見輕,則無餘地矣。亦願亟正郞官壞例之失,俾得以存事體而嚴銓法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當該郞官,從重推考,卿勿過辭察職。 ○獻納安相徽疏曰,伏以臣之踪地,豈是復玷於臺職者哉?噫,人雖不稱,職是臺官,則凡係進言,勿論其所言得失是非之如何,未有不賜批還給之規者。蓋以國朝故典,待臺閣最重也。如臣庸陋,屢叨言地,不能進一策論一事,言議曾未有補於世道,誠忱亦未見孚於君父,居常愧懼,可勝言哉?向來一疏,言雖止於草草數句,意實出於憂愛無窮。而言未有槪,旣無一字之賜批,又降非常之嚴敎,威喝之,脅持之,無復餘地,臣之一身顚沛,固不足恤,其於聖明待臺閣之道,豈不有歉耶?官以諫名,而未能效繩糾之責,反成君上無前之過擧,臣罪於此,無以自贖,而從玆以往,臺端一步,已非抗顔之所矣。蓋以頃日諫除,不得不坐犯逋慢,而罰止例勘,惶隕益切矣。見罷未幾,恩敍旋降,問郞之應命,考官之承牌,雖出於分義之粗伸,而若其難安之情勢,則固自如也。今於千萬夢想之外,忽有納言新除之命,臣誠惝怳震惕,莫知所以自措也。以臣臲卼之蹤,危蹙之情,雖是宿趼舊踐之地,揆以廉隅,決不可冒沒復入,以增臺閣之羞,況此所叨之職,地望自別,尤豈譾劣僨敗之人,所可濫竽者耶?情勢之難强,旣如彼,職名之不襯,又如此,則去就一節,非所可論,而鞫事方張,召牌儼臨,義在討逆,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九閽之外,而千思萬惟,無一分可進之勢,玆敢拜疏徑歸,臣罪尤大。伏乞聖明,亟遞臣新授之職,以重官方,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旣不可以臺官自處,則不宜有所贅陳。而臣以問郞,連參鞫坐,有所目覩,不忍容默,敢此附陳焉。處雄情節,旣著於祭文一紙,其所自撰,昭然難掩。而半吐半呑,頑忍抵賴之狀,直欲食其肉寢其皮,而不可得也。渠亦自知其罪,噤口不食,終至徑斃,致使覆載間難容之賊,未免失刑之歸,輿情之痛惋,爲如何哉?此等窮凶極惡之類,不可以常例處之,宜令該府,亟施孥籍之典,以伸王法。且近來鞫囚之似有端緖者,多致徑斃,此雖由於頑忍不服,累次嚴訊之致,而不可無另加,申飭之道,亦令該府,各別救療,俾無重囚徑斃之弊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處雄事,雖極絶痛,法外之典,不可輕施,飭勵事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九月初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知事金在魯,特進官趙儐,參贊官李宗城,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兪最基,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武臣行副護軍白守一,宗臣原陽都正炅入侍。上講前受音,自是月也農乃登黍,止其器圜而閎。明謙曰,向日晝講,臣未入侍,而聞其時上敎,以爲陵幸臨迫,晝講當略略爲之云,而語未畢。上曰,非略略也,乃量力云,而諸臣聽瑩矣。明謙乃講,自孟秋之月日在翼,止民多瘧疾,上又講訖。明謙曰,是月昏中,不以二十八宿爲言者,其說已見仲春,蓋其躔度太廣,故不曰斗,而曰建矣,其日庚辛,蓋取更新之意。上曰,此有不可知者,其帝云云,炎帝、少皞之前,何以稱之也?在魯曰,是書,作於炎帝、少皞之後,後人,取其德之最盛者,分配言之也。最基曰,其音商云,蓋五音,宮屬君,商屬臣,角屬民。故《樂記》曰,商亂,其官壞,曹侯振鐸之時,商侵宮,角侵商,人知其國之將亡矣。今我國,自祖宗時,儀文度數,井井堂堂,未嘗紊亂,近者漸不如古,下之人,或有陵僭其上者,臣竊慨然也。自上,宜思所以矯救也。在魯曰,用始行戮云,此大文,他月則只言時候,而不言政令,於此以行戮爲言者,蓋因鷹之搏擊而推其義也。上曰,鷹乃祭焉。馬氏注曰,況於人乎?然人之汨於物慾,失其本性者,反不如禽獸,寧不愧乎?明謙曰,誠如聖敎,蜂蟻之君臣,烏燕之父子,睢鳩之夫婦,鶺鴒之兄弟,人之不如此者,多矣。聖人所謂可以人而不如鳥乎者,有足以警萬世也。在魯曰,總章左介,此制度甚美作一宮而異其所爲,四時攸居,體天行令,故曰明堂,王者出政之所,此非虛誕之事也。上曰,白旂白衣,皆純素耶?天子尙黃,而此時則無此制度耶?在魯曰,想不至如今之純素矣。最基曰,秋象,金氣,故以白色爲重,似或以白色爲本,而緣以各色矣。宗城曰,人君,無所往而不體天,故以月令,爲假令而已。雖在秋月,天子衮冕之服,豈舍山龍黼黻之章,而但從白色乎?且如飮食,豈獨用麻與犬乎?在魯曰,白衣,或是燕服也。上曰,此等處,終似容人意耳。明謙曰,雖似細瑣,古制眞如是矣。上曰,宋寅明嘗言,經禮三百,曲禮三千,不獨以毋不敬蔽之,皆從毋不敬出來,此雖法物度數,而敬天之意,自在其中矣。在魯曰,以立秋以下文義觀之,則立秋之後,乃可以戮有罪,聖人,雖春夏,豈不刑有罪者乎?如此之說,可見其拘滯矣。上曰,務搏執之務字,殊未可曉,聖人,物來順應,遇有罪者則治之而已,何必務乎?在魯曰,務之爲言,如主字矣。上曰,命理注,好矣。明謙曰,五刑之慘,聖人豈欲用之,而亦出於不得已也。故書之欽恤,此篇之嚴斷刑,其意則一也。在魯曰,天地始肅,不可以贏,朱氏註,誤矣。贏字,是張大之意,蓋陰氣方盛,欲其收斂蓋藏也。宗城曰,知事所達文義,好矣。而陽當使長,陰當使消,肅殺之中,尤當有陽和之氣,故上言戮有罪,此言瞻傷明,是聖人之言也。上曰,參贊官,平日所言如是,故文義,亦如是陳達,而知事之言,爲好,若以抑陰扶陽爲說,則似過矣。明謙曰,此以下,不必盡然,推移活看可矣。上曰,如人在秋,而持身如冬月,則豈不生病乎?明謙曰,古人言,天人三策,道不得《樂記》中一句語,此書,不可專以爲後人所述也。爲君師之道,四時當體天矣,後世雖不能盡如此,今殿下,於發號施令之際,以此存心則於體天之道,存心之方,咸得其宜矣。如此篇者,或爲屛簇,常目在之,好矣。宗城曰,文義則玉堂之臣與知事,逐段陳達,幾無餘蘊。而進講大體,必以今日事,比方看之爲好,見今國網解弛,人心玩愒,若欲順時而治之,則當從秋令,奮發激厲然後,可以有爲,殿下,雖不必規規於居室飮食,而凡事必行此,方可爲講月令之效矣。上曰,所達好矣。上曰,掌令李以濟,來到閤門外,注書出去招入。錫一趨出引入,以濟進伏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以濟曰,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物故罪人燁、{{!|𪸸|⿰火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以濟曰,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以濟曰,請還收科賊朴泰晦,出陸爲奴之命。上曰,勿煩。以濟曰,人臣之暗入文字,本非淸朝之美事,而日昨江華留守李瑜,以分司之臣,無端密啓,固已可駭,況其辭意,全無着落,只是贊頌君上處分而已。元無可祕可諱之事,而必請留中者,抑亦何意?擧措乖常,物情致惑,久而未已,其在嚴朝體杜後弊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江華留守李瑜,罷職不敍。上曰,昨已處分,其勿更煩。以濟曰,外方科外徵斂之弊,必多有之,此已可駭,而至若軍卒,視齊民尤別,其不可一毫侵徵也,明矣。咸鏡道南兵營別寺軍一哨,當初設置,意非偶然,爲主將者,當撫循精鍊,以需緩急之用。而不此之爲,惟事椎剝,一半則勒徵㐙粥十五斗,一半則俾納四斛餘柏子,㐙粥旣非土産,而必須採取於絶塞窮峽之中,柏子亦非棗栗之比,一一散貿於諸處。而一斗之價,至於一斛之粟,貧殘軍卒,不勝茶毒gg荼毒g,雖欲赴愬於道臣及繡衣,而㤼畏兵營,囁嚅而不敢發,流離轉徙,徂亡相繼,隣族侵徵,勢所必至。噫,當初作俑,未知始於何人,而如許無名之徵,可祛之弊,兵營之視若常供,因循不罷者,殊甚駭惋,請令本道,另加嚴査,㐙粥、柏子,一倂革罷,兵使李義豐罷職,以懲日後之弊。上曰,其所濫捧,始於時帥,則今此所論,可謂得宜,旣未知其始於何人,則請罷義豐,不亦過乎?上款事依啓。以濟曰,竝引嫌而退,當初論劾,語多挾雜,揆以公義,勢難仍在,請正言趙侹遞差,聖敎溫諄,元非可嫌,長僚囚吏,不必相較,請持平李顯望出仕。上曰,依啓。以濟曰,夫南兵營收斂軍卒之弊,非時任兵使之事,臣非不知,而如此無名之徵,積痼之弊,至今因循不革,則兵使亦不能無罪。故臣之請罷兵使者,蓋出於嚴懲礪杜後弊之意,而未安之敎,遽出於意外,此已臣萬萬惶恧之端,而緣臣聽瑩,不卽引避,循例論啓,有若無故者然,此尤臣難冒之一端,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宗城曰,掌令李以濟,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以濟先退。上曰,李以濟,鄕人乎?宗城曰,居全州矣。上曰,何時入臺乎?予未記憶矣。宗城曰,甲辰以前,嘗拜臺職,其後連在外職矣。上曰,宜予之不識面也。宗城曰,臺諫筵中傳啓之體,常以半文半言爲之。而古語曰,對仗讀彈文,臣謂不須如今之爲矣。在魯曰,中國,言是文,故古語如此矣。在魯曰,頃者賓廳次對,臣亦入侍,嶺南敬差官停罷事及金吾田畓劃給便否,臣亦有所仰對矣。注書不爲簡問,而出擧行條件,臣之所達則見漏不載,金吾田畓事,臣見有異,金吾,贖錢旣多,支用不乏,不必又添以田畓也。至於守令解由之拘礙,如田稅大同不得已者外,各衙門所納未收之見拘解由,已不勝其弊。今若許金吾之折受田畓,而又以其未納,見拘解由,則豈不難哉?此段,臣之所言頗多,而略綽說去,全沒本意,此後依規例簡問事,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田稅大同,乃是諸般上納中最重者,故雖些少未收,皆有解由拘礙。祿俸越等之法,而本曹所納正布價米及次歲幣木,自惠廳,以大同中劃送者,而元無解由越等擧論之事,故每年有未收之弊,旣是大同。而只以移納本曹之故,不拘解由,事極無謂,已往,雖難追行,自今年條以後,如有未收,一依大同例,解由越等拘礙事,定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頃者內需司啓達,以爲寧嬪房田畓,在於湖南潭陽地,請與戶曹所屬籍入田畓之在京畿者相換,判下允許。而不但其陳起之不相當,所籍入田畓,皆已劃屬於糧餉廳,爲軍門之物,則異於戶曹閑田,不得相換之意,分付該宮任掌矣。其後內司,又添入昆陽所在田畓,而以相換事啓稟,自上別判付,以不過相換,何必相持,依手本許施爲敎,此雖與直下政院之傳敎有異,旣已再降判付,有不敢自下寢而勿施,勢不得不一番筵奏,而宮房與軍門田土相換,實關後弊,有難開路,終不得奉行之意,敢達。上曰,糧餉廳,非屬地部乎?在魯曰,糧餉廳,是訓局所屬,而戶曹,例兼其提調,故臣亦主管矣,然後弊深有可慮,故不得許施矣。宗城曰,旣屬軍門,而自宮房換占,實爲有弊,有司之臣所達,是矣。上曰,戶判所達,不無意見,而餉廳旣與都監有異,且不過相換而已。異於奪給,而本房,又非他宮之比,自先朝待遇殊別,換給,可也。宗城曰,聖意所在,臣等豈不知之,而餉廳,亦是軍門也。軍門田畓,宮房換給之例,自今日創始,則前頭,豈不難乎?戶判爭執,誠爲得體,上敎雖如此,臣在近密,竊附於繳還之義,復此煩達。在魯曰,自上殊待該宮房之意,非不美矣,而但軍屯換給,終有所未安,此路一開,後必有援例爲請者,豈非重難之甚乎?上曰,曩時靑山島則卽還于訓局矣,今此下敎,所重在焉。且保無日後援例之慮也。在魯曰,然則此後永爲防塞,毋得援例請換之意,嚴明定奪,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今春權瑩事,聖上處分太過,臣每欲陳達而未得間矣。瑩之疏,不過新入臺閣,欲塞其職責,實無比他人別爲峻論之事,而適於其時,筵臣以沈命說疏後,朝著有乖裂之形爲言者,故自上特下備忘,諭以必有復襲舊套者,國有三尺,斷不容貸。而俄頃之間,瑩疏遽上,適投機會,聖上之痛惡而嚴譴者,此也。其疏雖已寫置,見此備忘,則姑徐爲宜,而渠以新進臺官,旣令下吏,寫疏將上,見備忘而停止,則有若畏㤼者然,故必以此自歉而不止矣。其時筵話,雖未詳聞,蓋多有不忍聞者,而聖上,似以瑩爲暴戾倨慢之人,此則恐未俯燭也。臣與瑩,自韋布時相熟,其爲人良善,且非倨傲之人,而以白眼仰視爲敎云者,冤矣。新進生疎,欲瞻天眼,一番仰視,亦非異事,況其眼大?自是本貌也。且渠,只聞臺職遞差之敎而退出,未聞竄謫之命,蹔入親戚直所,亦無足怪,以此斷以放肆,尤豈非太過乎?上笑曰,卿謂權瑩良善,而俗稱良善之人,若爲偏論則尤難矣。在魯曰,古語云,方長不折,瑩以新出身之人,初入臺地,一言不槪,竄之極邊,摧折太重,竊恐有乖於方長不折之義也。瑩之竄配,已至九朔,罰已行矣。霜露風雨,無非爲敎,特加思量,改下處分,實爲允當矣。上曰,昨年洪領相喪後,予以洪領相之責,付之於卿矣,卿心雖不下於洪領相,而知人則不如也。向者語及卿事,有所下敎於左相,則左相,以卿言陳達曰,某以爲年少輩所爲之事,無以知之云矣。雖然,予之今日所期望,惟在左揆與卿,古語曰,人孰無過?改之爲貴。予則曰,終不如初,無過之爲善。卿之請放權瑩,曷若使瑩初無此等事耶?予見權瑩於燭下,與權爀彷彿,而爀則任使稍久,外貌似猛而心則不然,瑩之爲人善惡,予何以詳知?不過見其容貌,似不良善,故言之如此耳。瑩年紀不少,俗所謂足有計慮之年也。自釋褐前,有揣摩陳疏之心,登第之初,卽陳如此之疏,予之痛惡者,此也。瑩非少弱之人,何可謂之方長不折乎?在魯曰,臣所謂方長不折者,蓋渠登第屬耳,初入臺地,一開口,便過加斥絶故云爾,非謂其年也。上曰,頃者金若魯疏中,論時象假子之說,予亦自覺其失言,而瑩何敢於君父之前,發假子等口業乎?在魯曰,瑩疏中假子之說,非瑩創出也。己巳後臺章間語,而渠乃循用,故臣亦言其文字之非矣。瑩疏只論兩臣及李普昱等,而兩臣事,自上旣以不足可怪爲敎,李普昱事,雖有下語之失,亦胡大罪,而極邊遠逐?終涉太過。且自上每以十九日前後爲敎,而此事在於十九日前,宜有蕩宥之典矣。最基曰,假子之說,臣亦非之,而自上反以時象假子斥瑩,豈非失言之大者乎?上曰,以沈聖希書啓見之,權爀居官甚善,故民皆追思稱頌云。海島之人,將曰如此之人,遠謫海島,時君必非矣,此亦可悶。今此權瑩,國家若無法則已,旣有法則決不但已,而當初特移陸地者,非謂其罪輕也。自有意焉,亦欲久置也。其界限則嚴,予志定如金石,何可撓改乎?宗城曰,聖人尙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聖上以容貌斷人,恐爲未安矣。上曰,其言是矣。在魯曰,且臣於向者,伏覩聖敎之責權{{!|𥛚|⿰礻啇}}者,以遺臭異國之人,擬望無礙爲敎,臣心深以爲未安,欲一仰陳矣,愼無逸之事,旣經王府査辨,若有所犯,則當明施罪罰,旣無其實,分揀放釋,則在下者,設或復爲持之,君上則當爲抑之。而今乃以已脫之事,直作斷案,如是下敎,非但辭令之迫切,恐有歉於人君御下之道也。無逸所遭,事在異國,臣亦何能質言,而當初鄭羽良陳達之時,尹惠敎,以踵後赴燕之人,卽席仰陳其所聞,其言最爲可信,後來奉使如李日躋諸人,亦言其專出於譯者之謗矣。我國使燕之人,異於彼使之來我國,元無廉貪之可施,雖以渠之供辭觀之,彼中賞銀,不過三十兩,而二十兩分給一行,十兩買來書冊云,此乃有例易知之事,此外更有何貪汚之道乎?聞無逸,操切譯屬太甚,或被拿入,或被罪責者,以此一行騷怨,彼人亦或傳說云。雖以不虞備銀事觀之,自前不虞備銀,若不見用,則例爲分給譯官,使之取利,還納本銀,而無逸則竝爲還持來完納於本處,此一事,亦可見其取怨矣。無逸,文字人地。豈不合諫長,而鄭羽良,旣聞此流謗,又見諫長之通,心以爲不可,率爾陳達於前席,羽良年少敢言之氣,臣亦不非之。而朝家旣逮問,金吾終無跡狀,則當待之如舊臣,尙記肅廟朝,臣僚雖所遭甚重,及其査辨得脫之後,則設有復以爲言者,肅廟,輒解釋而,扶護之,人君之待臣下,固宜如是,今殿下,旣伸脫其罪,而復欲把作斷案,豈不過乎?區區之意,竊恐有傷君德,故敢達。上曰,重臣之言是矣。其時因承旨枳望事,欲爲抑制銓官,故辭語之間,未免激而過矣。旣經査辨,在下者雖持之,在上者當抑之云者,卿言誠好矣。卿以鄭羽良敢言之氣爲言,亦是矣。羽良,只是風聞論事,非有深意也。在魯曰,羽良對臣,亦言當初,不過以風聞,率爾陳達,非有執持之事,而聖敎,直以爲斷案,至斥漫職之擬望,則於心甚爲不安云矣。上曰,其言是也。宗城曰,臣於近日新定挈令,竊有所懷,玆因言端,敢此仰達矣。祖宗朝贓法至重,旣罪其身,又錮其子孫,其嚴如此,而今者創定限年禁錮之法,論以贓吏,勘以限年,名義極不當,假如守令之貪汚者,取十年之資而見錮十年,及其蒙赦後,又得一邑而取十年之資,則顧安有嚴懲之意哉?金石之典,恐不可撓改,近來繡衣,書啓中人,類多以贓爲罪,若其輕者,固不必一切以贓論,而若以贓爲名,而限年禁錮,則終非嚴處之道矣。上曰,承宣所達,似不然矣。贓有輕重,則律亦豈無輕重乎?宗城曰,今之贓吏,或有繡衣所按,或爲臺官所奏,國家,常不能採其實而斷其罪,其有勢力者,雖限年之罰,亦不得施之矣。不如是,則不過聽其自明之言,而計其石數,定以年限爲法,不亦太輕乎?故限年之法,只可施之於還上虛錄之類,不可施之於贓吏也。且祖宗成憲,非有大段窒礙者,不宜輕改也。在魯曰,承宣所達,大體是矣。且向日金吾,以玆事定奪時,臣亦入侍,而其時金吾長,以爲過禁錮年限後,當甄錄如常爲言,臣以爲尋常罪名,自上或至累年不敍,若過三年五年,便爲收錄,則反涉太輕,似當於收敍後,用此年限云,則自上以臣言爲是矣。到今思之,旣下敍用,又命禁錮,事理顚舛,設或仍存限年之法,恐當於禁錮年限盡後,始爲書入於歲抄,不當於收敍後,反爲禁錮,而其時定奪擧條,不得詳記,宜令承旨,考見後更稟矣。上曰,旣命敍用之後,又何限年禁錮乎?今因承宣之言,有所悟焉,其不可與還上虛錄比竝則然矣。後日次對,令金吾廟堂,更爲稟處。宗城曰,臣待罪承宣之初,嘗以廣州事,當得間一陳之意,仰達矣。廣州幅員人民,少不減於水原,而水原則軍兵,雖是摠廳所主管,而專屬本府,團束操鍊,故精銳可用,號稱小訓局,而廣州則只是若干束伍,其數不滿十三哨矣。上曰,水原軍兵幾何?儐曰,四十哨矣。宗城曰,水原則如是,而以廣州之大,一土一民,朝廷無所與知,一委於守禦使及本府尹,而畢竟軍政如此,田賦則故相臣金壽興,爲本府,而當量田時,深念繭絲保障之輕重,一任以寬,故所入甚少,而所費至廣,竝與年年添補之數,而未足以當其費,此非細憂也。今番陵幸時,引見守禦使與廣州府尹,以鳩聚糧餉,團束軍兵之方,下詢而飭勵之,俾有其效可矣。上曰,每聞筵臣所達,軍餉誠罔涯矣。宗城曰,當初十一萬石,今不滿數千石,殿下試思之,十一萬石鳩聚之際,祖宗,幾費經營,名臣碩輔,幾勞籌劃耶?若無變今之道,則未及十年,軍餉無一石,而南漢爲空城矣。上曰,今府尹,承宣於交龜時見之,其亦有意於此乎?宗城曰,未及以此相語,而臣父爲守禦使,金尙奎爲府尹時,與之商確,以軍政事,條列狀問而有成命,今曺命敎,若見此,則必有所思矣。上曰,武臣亦有所懷乎?守一曰,臣待罪江界時,旣知廢四郡境把守軍難堪之狀,惶恐敢達,廢四郡把守爲役之偏苦,非他凡軍之比,苖丹黃三節守把。自五月至九月五朔,長在江邊,全廢農業,旣甚可矜,至於把糧六斗米,年凶則減給,年豐則還捧,以禁、御兩營之軍言之,旣有捧足。且上番時,逐朔給料,比此把守之軍,苦歇懸殊,事甚斑駁矣,把糧分給,厥數不多,收稅耗縮,雖或可慮,毋論豐凶,一倂減給,其在優恤之道,恐無所妨。上曰,西邊事,承宣必詳知矣。宗城曰,武臣所達是矣。然係是邊事,更詢于本道監司而處之,似好矣。上曰,令廟堂,問于道臣,稟處。宗城曰,玉堂,古無晝仕之事,中間因實錄郞之兼帶,草記往來,遂以爲例,近來則以軍門郞廳兼帶之故。每於捧上時出去,而以每每草記爲煩,至於除草記往來,事未妥當。今後則只於坐起日,章記出去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皆退出。 ==9月6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式暇}}。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只晝講。 ○夜四更五更,電光。 ○下直,楊下萬戶李元芳,楊口縣監李景琦,谷城縣監金時傑,在德萬戶林潤夏,大興郡守李道顯,文山萬戶尹{{?|⿰氵垕}},會寧萬戶李亨紀,仇寧萬戶池受溟,水口萬戶金壽長,文城僉使李益宗,臨淄僉使文以維,栗峯察訪鄭履儉。 ○洪尙賓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陽來曰,下直守令、邊將留待,晝講,同爲入侍。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之一向遷就,極爲未安,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安相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城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掌令李以濟引嫌退待,大司憲趙明翼陳疏入啓,執義閔珽鞫坐進,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俱在外,持平李顯望纔已違牌。而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諫院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呈辭,或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安相徽,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陽來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李匡德在外,判書金取魯陳疏入啓,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政官牌招開政事,命下矣。參判、參議,纔已出牌,而判書,疏批未下,不卽出牌之意,敢啓。傳曰,批下後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判書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開政。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進講《禮記》篇次,前已抄出矣。今因下敎,上番副校理臣趙明謙,領事處問議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凡陵幸擧動時,若是經宿之地,則陪從掌務官一員,例自司僕寺,補把驛馬許給矣。今此陵幸時,依前例許給事,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且與式年東堂文科初試,終場日相値,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承政院假注書南泰耆禁推事,傳旨啓下矣。南泰耆時在京畿楊根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工曹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廣津渡涉時,御駕粧船及各樣應把船隻,別單書入。而許多軍兵及各司下人,爭渡之際,不無雜亂之弊,量其人馬容載,計其船隻,分排整齊而後,可無紛爭墊溺之患,而以本曹數三使令,決無號令禁雜之勢,不可無別樣變通之道,分付守禦、摠戎兩廳,旗手、軍牢各十雙,分半定送,使其哨官領率,來待於津頭,以爲排立禁亂之地。而亦以此,分付隨駕軍門及各司,如有違令爭先者,勿論軍兵上司下人,卽其船所,從重決棍,甚者,入啓論罪,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趙明翼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持平李顯望避辭,以臣之囚禁下吏引避。而其所爲說,殊涉窘遁,欲掩不得,臣看來,不覺爲之一笑,本府舊例,長席旣行公,而爲相會禮,則凡有新啓,具刺請謁,面對共商,可則聯啓,不可則以不合於長僚,詣臺引避者,自是流來故事也。臣曾參庭鞫,邀致僚臺于騎省,行守令署坐,僚臺以具刺請謁之爲,難與傍人酬酢,臣則但聞之而已,不發一言矣。今其避辭,以爲長僚亦頷可,以其亦字觀之,其言之向他人酬酢。自可了然,臣則特以在傍之故,雖無所言,橫入於頷可之中,豈非意慮之外耶?其避以爲數次發啓,以簡通相報而無所違難,昨者新啓,依前簡通,則初不坼見,忽引故規,硬要面議後,發啓云云。何其不自審量,惟意說去,必欲務勝,乃至於此耶?日前守令請罷之啓,在臣呈告之時,則其以簡通送之者,是也。臣之不以爲非者,亦是也。今則臣旣撤辭單,連以行公見在,而乃又以前日之只送簡通爲例,待之以呈告之人,其果成說乎?噫,僚臺之來見長席,相議新啓,自是國朝故典,則但當循蹈而已。初旣率爾詣臺,厥後屢次往復,言其臺例之不可壞損,而硬是已見,任自打乖,及至臣欲守故例,囚禁下吏,則反爲費辭張皇,若無所失者然,初何捨其當然易行之故事,而終復自取艱辛如此也?蓋不但不爲來見臣,旣不開見簡通,則無可否之可言矣。不聞長席之可否,直爲發啓,無所持難,寧有如許臺體耶?臣竊爲之慨然,而在臣廉義,亦不可抗顔冒居於長席,且況僚臺,旣以此引避,則臣亦宜詣臺自列。而纔遭長女之喪,情理已極慘毒,而兼之宿患痰火之症,添劇於悲哀哭泣之中,頭疼眼眩,精神昏瞀,食飮全廢,筋力澌綴,實無束帶詣闕之望,玆具短疏,略陳委折。伏乞聖明,俯燭臣情病之難强,特賜恩遞,以便調治,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於卿何嫌?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伏以臣,不幸而當今日之銓地,又不幸而銓地之上,事端疊生,昨日亞僚之疏上。而臣之難安,轉加一層,是臣不早引去之罪,立朝許多年,一身之不自謀如此,慙恧之極,悔將何及?向臣與前參議徐宗玉,雖有爭一政注事,而其復出也。宗玉與臣同之,其赴政也。宗玉與臣同之,其後大政,宗玉引疾不來,臣心訝之,問諸亞僚,則謂有實病,且聞大臣,亦以病筵達,故臣果信之不疑。今亞僚,忽以此作爲可遞之一端,至謂之隱忍遲回,苟然不去,則去就之郞當,臣亦如之,進退之無據,臣亦如之,臣之矇然擿埴,其亦甚矣。至於納言新通,前已酬酢於政席,及其窠缺,又復相對停當,而亞僚無異辭矣。爛熳面議之後,不復簡問,亦例也,而二昨之政,更爲發簡蓋,出於存事體嚴銓法之意。而今其疏意,有若臣汎然酬酢,臨政直通者然,乃以郞官,不爲躬進,督過太深,至請譴罰,則主通者臣也,呼望者臣也。咎責之來,臣何敢獨自晏然哉?噫,臣於銓職,以踪地則齟齬,以病情則危劇,前後冒出,臣豈樂爲,而國勢有凜綴之憂,主恩無涓埃之酬,中夜繞壁,不覺臣身之自有,一段苦誠,只在於愼名器而抑躁競,調甘辛而鎭浮囂,衆目睢盱,而若不知,群嘵蹲沓,而若不聞,今日無事則挨過一日,明日無事則挨過二日,淟涊盤礴,奄及四朔,知進不知退之譏,臣不敢辭,而今則僚疏一出,去就決矣。臣雖無恥,決不可一日苟冒,臣雖萬被誅譴,亦不可轉進一步,玆敢略控危悃,冒死仰聞。伏乞聖明,俯賜照諒,將臣職名,遄行鐫削,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微事其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領中樞府事鄭澔疏曰,伏以臣,自夏初重病之後,神精益銷,人理殆泯,秋令乍戒,薄寒中體,老氣凌兢,一味坯蟄,戶內事,都無所省識,不意今者,乃伏聞玉候,頃當違豫,惟天所祐,不日迺瘳,當初上下之憂遑,倘復如何?候班旣設,外臣皆入,而臣獨瞢無聞知,頑不蠢動,由始迄終,禮闕情缺,有臣如此,分義滅矣。藉曰耄荒,豈容全赦?伏乞聖明,亟命有司,照擬勘律,以警具僚,私分幸甚,臣臨簀氣短,語不聯續,負罪引慝,莫罄所懷,其爲不恪,抑又甚焉。尤無任惶恐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衰老,業已知之,其何引咎?卿其安心勿辭,調養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持平李顯望疏曰,伏以臣本無似,猥叨言責,新入臺地,觸事生疎,早晩顚沛,固已自料矣。昨於長僚之囚吏,所遭非常,詣臺自列,冀蒙遞解,處置請出,旣是意表,繼以天牌儼臨。而情跡臲卼,未免坐違,只推之命,夐出常格之外,臣震惕之餘,感惶罔措,此際又以僚臺處置,荐召有命,揆以義分,固宜竭蹶趨承之不暇,。而卽伏見長僚疏本,則其所凌轢,不遺餘力,臣之受困,更加一層,臣何敢冒沒徑進,以自壞其廉義也哉?臣之輒事辨理,甚覺疲勞,而今其疏語,亦有不得不言者,復此略暴委折焉。玆事肯綮,都在面定與否,而全沒實狀,專咎臣身,臣竊訝惑也。厭煩屑之勞,而喜簡便之規,卽人之常情耳。相會禮時,臣旣知預定簡通之例,則何爲而樂取造門面議之規哉?臣之向長僚,請以除面議而行簡通者,不啻丁寧,而今乃歸之於與傍人酬酢,此豈非意慮之外乎?臣必欲不行面議之規,則捨在坐之長僚,而只與別人語,除非病風,決不爲此也。臣言之而長僚聽之,不見留難之意,臣果認以爲頷可矣。乃以避辭中亦之一字,把作向他酬酢之明證,良可笑也。凡兩人相對之語,必稱吾旣如此,彼亦如此云者,自是行語間例法,何必更有別人於其間然後,方着亦字也?以此爲言者,不但事涉零瑣,竊恐窘遁之譏,不在他也。長僚若以不爲明白置諾,謂非頷可,則容或可矣。竝與臣面請之言,都歸之於不知者,抑何故也?伊時長僚,以其女病之危急,蒼黃出去,無乃憂遑膠擾,未暇領會而然耶?若只以臣不待可否,徑先發啓,謂之有損臺體,則臣固受而不辭,而必欲指有爲無,費辭操切,亦豈非務勝之意耶?滿紙譏詆,極意蹈藉,臣之見輕,非比囚吏,臺閣羞恥,莫過於此,實無抗顔,復出之理,玆敢隨牌詣闕,陳章徑退。伏乞聖慈,俯賜鑑燭,亟罷臣職,仍勘臣罪,以靖私義,以肅朝綱,千萬大幸,臣旣不以臺職自居,則不宜妄進他說,而適於目下事,竊有慨惋者,敢此尾陳,惟聖明澄省焉。噫,今日聖上之所勅勉,群下之所體行,惟在於消融彼此,大施恢蕩之政,以爲一分捄世之要道,而間有喜事之類,必欲厮壞而後已,舊套復張,流害莫遏,此誠有識之所共憂歎。而日昨前正言趙侹,初論無所坐之尹大英,追發已收錄之兩臣,以售其憑藉傾陷之計者,其意專出於沮敗時事,壞亂朝廷,論其情態,已極可惡,而況且愚騃不文,受人指使,白簡之寫,字多訛謬。傳啓之際,讀不辨音,醜拙難掩,擧措可駭,見者莫不捧腹,如此之類,決難置之於臺省之列,以貽淸朝之羞,不可以處置遞差而止,臣謂宜罷其職,以礪不靖之習,仍令銓曹,勿復檢擬於淸選也。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趙侹旣遞其職,復何論罪?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丑九月初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同知事尹游,特進官李普爀,參贊官柳儼,侍讀官趙明謙,檢討官兪最基,假注書金錫一,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宗臣海春君栐,武臣行副護軍柳東茂入侍。儼曰,下直守令、邊將,有留待之命矣,卽今使之入來乎?講畢後,使之入來乎?上曰,講畢後,使之入來。儼曰,有當急爲稟定之事,臺諫不備,鞫坐連日停止,諫院則大司諫再招不進,獻納安相徽,亦爲違牌,傳旨纔已捧入,無他推移進參之員,司諫、正言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以爲參鞫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安相徽,亦爲只推,牌招,可也。上講前受音訖,明謙講,自仲秋之月日在角,止角斗甬,上講訖,明謙、最基,略陳文義。游曰,臣方待罪典牲署提調,今者進講,適及犧牲事,故因文義,仰達矣。人君事天事神,所重在於祭享,而祭必用牲,以此章觀之,其敬愼之意備矣。見今本署,不成貌樣,戶曹例有畜料劃給之事,而近年仍凶荒災減,厥數已不如舊。而本署下屬,又從而偸竊,以致牲畜之瘦瘠,此則臣方申飭之矣。至於黑牛,自濟州進貢,而分送于湖西各邑,使之留養,其規例,如國馬分養矣。然國馬則如有故失瘦瘠者,其守令及監色,輒加論責,故喂養之節,頗爲致謹。而黑牛則雖甚病瘠,無朝家論罰之事,故各邑,全不留意看護,以此祭享所用,類多苟充之弊,誠極寒心。此後則各邑留養黑牛,與太僕分養馬,一體申飭,其有瘦瘠者,論責其守令、監色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方欲下敎,而同知事,先達矣。古訓曰,黍稷匪馨,明德惟馨。又曰,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此言事天事神之道,當以誠敬爲本也。夫子曰,禘自旣灌以往,吾不欲觀,蓋歎其誠敬之衰也。此文所謂上帝其饗,亦以其誠敬也。豈徒以五者之備,當乎?然五者不能備當,則又何可謂之誠敬乎?近者百隷之怠官,極矣,犧牲之不中用,亦已料矣。凡祭,大祝親牽犧牲,是乃宰祝循行犧牲之義,而曾不加意於五者,則亦歸於應文而已。曾以獻官事,下敎屢矣。此亦在於獻官,尤豈可不擇差乎?更以此意,分付銓曹,又此注疏曰,況群神乎?因此而有可推知者,郊廟之祀如此,則外方,尤當如何?今後則各別申飭之意。出擧條,知委牲署,畜料之嚴飭,有提擧存留養論罰事,依所達施行,可也。游曰,乃勸種麥此一章,是王政之緊切者,不可泛看矣。仲秋種麥,孟夏登麥,古者月令如是,舊穀已盡,春饑方甚,繼之以麥,民得以蘇,其爲利大矣。我國頗尙春麰,而終不如秋麰之爲善,蓋秋以種之,冬春而長養之,夏以穫之,四時之氣皆備,故最利於人,農夫暑月,服勞而不病者,以食麥故也。種之必早然後,登之亦早,故先王,勸民種之,毋或失時,其有失時,行罪無疑,其意可見也,今若取此時義,知委於八道監司兩都留守,使之各別申飭,及時勸種,則必有其效矣。上曰,所達甚好,令廟堂,卽爲分付,而所貴乎經筵者,不在於記誦,而在於體行,今予於角斗甬之義,亦有所感矣。毋論京外,損上益下之政,固未易行,而如糶糴之際,斗斛或有同異,則是豈居民上者之道耶?聞外方,不無此弊云,竝爲申飭,可也。游曰,臣於日昨入侍時,以屛門把守軍不足者,以訓局餘軍推移之意,稟定矣。訓局纔又草記防塞,無可以變通者,故更與御營大將相議,則餘軍五十名,當爲定送云,以此添補磨鍊,而亦甚不足,故定送將校摘奸,則南北邊小小屛門,巷塞不通路處,爲十五六處,此則定送把守,將與家前,同爲把守,似涉便宜,敢達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武臣,初入侍乎?使之進前,陳其職姓名,可也。東茂進伏曰,小臣,禁衛千摠柳東茂也。上曰,曾爲守令乎?使陳其履歷,可也。東茂陳履歷。上曰,然矣。以居昌善治,嘗聞其名矣。今始見其面,爲人與治績,似矣。儼曰,臣待罪廣州時,啓請東茂,以中軍任使數月,剛而有才,事無不辦,故南漢設置以來,中軍之能者,稱全百祿與此人矣。自南漢中軍,移拜楊根郡守,楊根與廣州隣壤,臣聞其治聲藉,甚矣。上曰,其族,誰也?游曰,故參判柳之發宗族也。其爲人如此,而其才則又有過焉,不獨良善而已。剛硜,可堪百事矣。上曰,其年幾何?東茂曰,臣年今四十二矣。上曰,年亦不晩矣。上曰,注書出去,招入守令、邊將,錫一趨出傳敎。大興郡守李道顯,谷城縣監金時傑,楊口縣監李景琦,文城僉使李益宗,臨淄僉使文以維,會寧浦萬戶李亨紀,文山萬戶尹{{?|⿰氵垕}},在德萬戶林潤夏,楊下萬戶李元芳,水口萬戶金壽長,仇寧萬戶池受溟入侍。上曰,以次進前。道顯進伏。上,使陳履歷及七事,又問其所懷。道顯曰,臣未赴任,邑事未知其頭尾,下去後,若有大段弊瘼,則當報于道臣而轉聞矣。儼曰,李道顯,卽故判書益壽之子,益壽,先朝名卿,而道顯,善治邑,閔奉朝賀,乙巳還朝,於初筵,以其高山縣治蹟,仰達矣。上曰,然乎?是閔奉朝賀所達者耶?時傑進伏。上使陳履歷及七事,又問所懷。時傑曰,臣纔除是邑,而因道臣狀啓催促,朝廷給馬發送,尙不得與邑人相接,故無所聞矣。景琦進伏。上使陳履歷及七事,又問所懷。景琦曰,臣姑未赴任,雖略有所聞,以傳聞仰達,有欠誠實,故未敢矣。儼曰,三守令,請使進伏,聽宣諭,遂宣諭訖。上曰,大略則在宣諭,而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前頭當有所申飭,而爾等須着意爲之,況守令之留待引見者,與他守令尤異矣。李道顯,前日雖有大臣褒奏,詩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旣以善治見稱,則心易懈矣。日後或遣繡衣,或道臣狀聞,當比他殊看矣。邊將六人,以次進伏。上使各陳其履歷,又問所懷,皆無所對。上曰,邊地四邊將來前,爾等所去之地,異於他處,爾等下去後,將何以爲之?皆不能對。儼曰,卽今邊上事情狀報之類,此屬或未及知矣。上曰,土兵單弱,邊圉疎麤,朝家之差遣爾等,亦未偶然,爾等,毋以久勤例除爲心,着力率職,可也。儼自袖中出啓目以進曰,此是刑曹擊錚人捧招啓目也。陽德兔城鎭卒金順必,以本鎭鎭卒之偏苦,請其變通,永罷本鎭,或以吳江花村與順川兮谷,割付本鎭,一依寧城鎭金川屯之例,作爲獨鎭事也。近來紀綱解弛,民不畏國,上言擊錚,視以爲尋常容易之事,陵幸時上言,不勝其多,差備門擊鼓,殆無虛日,誠極寒心矣。今此金順必事,亦甚猥濫,旣下秋曹則本曹之捧入其招辭,固不易也。而曾前亦有擊錚之猥濫者,直爲草記勿施之下敎,則如此者,宜在勿施之科。而該曹循例捧入,未免不察,當該堂上推考,金順必嚴刑定配然後,可杜後弊,故敢達。上曰,依爲之。此後則四件事外,直爲草記勿施事,定式施行,可也。上曰,楊口縣監李景琦,誰也?向者輪對,亦入侍矣。儼曰,咸恩君李森從姪也。上笑曰,自有乃家模樣,與其叔同塗而進則將好矣。又敎曰,守令之愼簡,固難矣。而邊將,尤貿貿如此,誠難矣。然久勤差遣之外,無他道,奈何?儼曰,久勤不可不調用,故自前兵判,必使久勤無滯然後,方稱善矣。上曰,今日諸邊將中,其以禁軍久勤出去者爲勝,如鄕久勤之屬,無可言矣。諸臣皆退出。 ==9月7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柳儼啓bb曰b,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陵幸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大王大妃殿兩次問安,承旨二員,當爲進去,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右承旨進去。 ○又啓曰,獻陵幸行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右相留都。 ○李匡輔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守宮。 ○又啓曰,左副承旨李宗城守宮事,命下矣。陵幸時,兵房承旨,多有次知擧行之事,李宗城方帶兵房之任,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所重守宮,以右副承旨兼察。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未肅拜,正言李壽海在外,司諫及正言一員未差。今日鞫坐,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掌令李以濟,引避退待,已至多日,而尙未處置,事甚未安。憲府除在外、鞫坐進參外,大司憲趙明翼,持平李顯望,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獻納安相徽,竝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之一向遷就,極涉未安。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安相徽,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城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省鞫坐起,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將官,內三廳守門將,建陽門哨官,例以中日啓下,以爲趁期替直之地,而今與陵幸日相値,勢難入啓受點,依舊例,以初七日受點人員,十二日至,仍爲入直,監軍巡將,亦以初九日受點人員,十一日至,竝爲仍察,初十日軍號,初九日啓下,留置政院,臨時受出,而十一日還宮時,若或日暮,則軍號啓下,不無窘速之患,亦爲一體啓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受馬及病蹇之類,依舊例,自初九日推移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都監軍兵隨駕之外,各營入直,其數尙多。依長陵擧動時例,局別將一員,別爲入直於北營,使之摠察,以重宿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初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記事官成範錫、趙榮國、李鼎輔,醫官權聖徵、玄起鵬、金壽煃、崔德齡、鄭爾柱同爲入侍。徐命均曰,秋日蒸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近以殿講及晝講,連日殿坐,酬接臣隣,不瑕有妨於靜攝之節乎?上曰,無妨矣。命均曰,水剌、寢睡之節,比前,何如?上曰,一樣矣。命均曰,眩氣不復作乎?上曰,眩暈則漸勝矣。命均曰,前劑入湯劑,已進於昨日乎?上曰,然矣。尹淳曰,前後劑入,十三貼矣。眩氣雖勝,眉稜痛重之候,亦復何如?上曰,殊不知其顯效矣。淳曰,空茶飮,不復進乎?上曰,然矣。淳曰,丸劑連爲兼進乎?上曰,然矣。淳曰,膈痰往來,何如?上曰,差勝矣。淳曰,水剌,其或有一分差勝之道乎?上曰,雖不如常,頃日少勝後,一樣矣。命均曰,日氣如此,而動駕不遠,臣切憂慮。上曰,今則秋序已深,還思涼意之稍生,而日候尙蒸鬱,亦可憫矣。命均曰,日氣雖暖,衣襨脫着,宜可審愼矣。上曰,然矣。而如戶判金在魯所爲則難矣。命均曰,今番出宮嚴時刻,似不早矣。上曰,然矣。雖以卯時定三嚴,必於午前入達矣。命均曰,然矣。淳曰,三嚴,在日出後則好矣。上曰,以東明定三嚴,好矣。淳曰,駕轎三面雖隔,日明時,例必有東風,日出後,出宮好矣。命均曰,御路磨鍊,只是五十里,不必如此之太早矣。上曰,臨時更當下敎矣。命均曰,以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以首醫等,診察,可也。權聖徵診察訖曰,左右三部脈度,和緩調均矣。玄起鵬診察訖曰,左三部脈度鎭定,右三部則雖暫帶滑,而大抵調均矣。金壽煃診察訖曰,脈度左三部均好,而右三部暫滑似不逮,大抵以脈候言之,則聖候和健,終不如常矣。命均曰,動駕前,只有三日,繼進湯劑,以此日數,計之劑入乎?上曰,其前則姑欲停止矣。聖徵曰,前劑入湯劑,有加入矣。腹部之候,何如?上曰,無妨矣。聖徵曰,刪加入,姑爲進御爲好。上曰,刪門冬,如茶飮而進服則好耶?聖徵曰,刪天麻、白芥子,則便同茶飮矣。上曰,此藥雖於幸行所,可以服之,回鑾之日,日勢亦必早,其日猶可服矣。一二貼,爲先劑入,在幸行所所進,則自藥房煎入,可也。來十二日,當爲問安,繼進之劑,更加商量,劑入好矣。六君子湯,依本方三貼劑入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早朝則例有東風,不可無頭部所着,而衣襨,亦不可不累件持去,以備涼暖矣。上曰,此時何有頭部所着耶?頃着小帽子而頗暖,故卽脫矣。命均曰,宋寅明,已著幅巾矣。淳曰,如小揮項之屬極便妥,不可不預備矣。上曰,預備則無妨矣。內間此等制樣,極疎闊,自外製入,可也。國制駕轎,甚不好,何以則便好耶?淳曰,輦內有交椅乎?上曰,然矣。曾於先朝溫幸時,駕轎內交倚,甚以爲不便,命去交倚矣。予則轎內甚薰熱,故不得不踞坐交倚,而兩脚垂下,甚不便好,故又據踏板,而踏板亦不便矣。命均曰,然則踏板稍高似好,且交倚,稍置後面,亦似便好矣。然而交倚若久坐,則大抵不便矣。上曰,交倚雖便,而坐板以木爲之,故若久坐則不便。蓋予近來肌肉瘦脫,亦有妨於久坐硬堅處而然矣。淳曰,然則臣等退出,詳審其駕轎體制後,當商議其便好之道矣。上曰,少退。俄而諸臣還爲入侍。淳曰,自內有背子之屬乎?上曰,有之矣。淳曰,此旣不煩於脫着,而寒則着,暖則脫,隨其寒暖,脫着便易,此不可無者矣。上曰,俄者誤以爲背據伊而答之耳。卿等,必於先朝時,有所瞻望而知之矣。背據伊則果有之,而所謂背子則無之矣。其制樣,何如?今始初聞矣。淳曰,大體則如背據伊,而制度,後長前短,後則全掩背部,前則只掩胸脅上,寒則緊束之,暖則稍緩之,外風不得入,足當一厚綿衣矣。命均曰,今制,比古制尤緊,而近來閭閻之間,人無不着,槪其便妥而然矣。尹陽來曰,閭閻之人,以毛物爲之,其便暖無甚下於全裘矣。上曰,其緊要,若是之甚乎?所謂裏小衣,極緊要,而非國制云,故不着矣。然其緊要云者,槪其近體而然也。淳曰,感氣與痰核流注,皆由於寒氣之逼體而然。其在聖躬調保之節,宜無所不用其極,故敢達矣。上曰,自藥房,竝與揮項,而一體製入,可也。命均曰,今年又已九月矣。臣民之晝夜祈祝,曷有其極?在前則每常間六七朔,而有所下敎矣。今或有消息耶?臣等不勝憫鬱,敢此仰達。上曰,前則如此,而今則無之矣。淳曰,近來連用補劑耶?以閭閻之人言之,則五六年之間,若經四五産畜,則氣血盡削,無復餘地矣。嗣續之道,氣血若不足,則萬無可望之道,豈不爲萬萬憫迫者乎?聞醫官之言,八物湯劑入云,此後,分付醫官,以爲各別調保之地幸甚。上曰,當依所達矣。頃見監試初榜,鶴城君之子,年二十二而參榜矣。鶴城,卽予同甲也,而其子,能爲初試矣。予若有元良,則予豈必羨人耶?卿等於戊申年冬,亦必見之矣。其時予不甚過傷,而今則年已四十餘矣。每見他人,雖不必艶羨,而心緖自然不佳矣。命均曰,下敎至此,臣亦抑塞,無仰對者矣。又曰,鞫廳罪人處雄徑斃後,臺臣請其孥籍之典矣。此雖是法外,處雄罪犯,狼藉無餘,宜可聽施矣。上曰,豈不痛惡乎?然而如元八則猶可,而此亦法外。戊申逆賊,則乃是稱兵之逆,果用此律,而今此法外之律,不必每施也。辛壬後,此弊特甚。國家常法,則雖遲晩後徑斃之賊,無追論之事矣。頃於甲辰,戮屍之律,施之於鏡、虎,而此予有意而然。壬寅年間,師尙、一鏡求對,請用此戮屍之律矣。商鞅所謂爲法自弊者,鏡亦是也。命均曰,省鞫罪人振聲,罪惡窮凶,而未及正法,徑先致斃,事甚痛惋。俄聞律官之言,則《大明律》附註,有此等罪人徑斃後戮屍之文,本府方欲依此草記,稟旨云矣。上曰,忍杖不服,尤極凶頑,而省鞫罪人徑斃,旣是前後所無,而三次受刑之後,如是徑斃,此終是金吾堂上之失也。金吾堂上,竝從重推考,當該郞官,拿處,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鞫廳,因臺諫之不備,久未爲之矣。臺諫有闕之代,旣有差出之命,而政官撕捱,久不膺命,鞫事誠甚可慮。上曰,銓曹因一不緊之事,撕捱若此,極爲非矣。命均曰,判書引嫌,旣不大段,而參判則以尹大英事,所遭臺言,極其非細矣。陽來曰,判書引嫌,不但此納言一事也。聞以吏曹前參議徐宗玉引遞事,參判有所云云,而亦爲引嫌,故判書必欲與宗玉,同去就云矣。上曰,徐宗玉,其時以實病而遞矣。命均曰,宗玉,以本曹褒貶坐起事,初果爲引嫌云,而終是以實病,呈辭得遞矣。上曰,然則雖以實病呈遞,而果不無嫌意帶得矣。雖然,亦無形跡之可言者矣。命均曰,參判之到今引嫌,似是過激。上曰,參判必有所激而然,而予意則判書、參判之到今引嫌,皆不大段,俱出行公,可也。淳曰,參判則臺避尤如此,必不行公矣。命均曰,臺啓中所謂尹大英,附麗凶徒,擊去士流等說話,極爲爽誤矣。槪大英前後居臺,無一發啓,只參連啓而已。此則同朝之所共知矣。上曰,連啓之人,則不但此尹大英一人,如亞銓及承旨李匡輔諸人,誰不參連啓耶?仍傳曰,開政命下之後,因政官撕捱,尙不爲之,其在事體,已極未安,而因其微事,長席佐貳,互相陳章,有若重事,尤涉過中,而今聞大臣陳達,亦無復嫌之端,況參判之所被侵斥,其所惹鬧之狀,業已洞知,則決不可以此遞其本職。使今日,無紀綱無分義則已,豈可因微事?以固定之志,解甫合之政席,若此撕捱,徒傷事體,判書、參判,竝從重推考,明朝牌招開政。{{*|出榻前傳敎}}上曰,趙侹,誰也?陽來曰,趙儼之同生弟也。上曰,是矣。昨年黔岩喪魄云,而其爲人,極不了了矣。向者白簡中,多有誤字云,而今者李顯望所論則已甚矣。命均曰,顯望疏中,勿復檢擬淸選等語則過矣。近來臺諫,多不擇選,故其所論劾,槪如此矣。上曰,臺諫之任,宜可難愼矣。淳曰,自主張之人則每規避,不爲行公,故其所注擬之際,或不無如此之弊矣。命均曰,君上,有時輕侮臺諫,故其中自好者,率多規避矣。上曰,正言淸選,自可與掌通有異者矣。命均曰,以交河郡守金彦熙,催促下送事,有命矣。聞彦熙實病甚重,有難强令赴任矣。卽今秋務方劇,催促之下,若以病不卽下去,則徒爲邑弊,故敢此仰達。上曰,年老乎?陽來曰,戊午生矣。彦熙治績,雖可賞,有不宜許遞,而卽今實病甚重,決無起動之勢云,若一向催促,而如不卽下去,則徒傷事體之歸矣。上曰,守令數遞,爲弊甚多,已令申飭,而至又交河,乃是新創,數遞尤可慮。以彦熙實病而不許遞,他人必不生心矣。病勢旣難下去,而一向催促,有似文具,然而更加催促,可也。催促下送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綾州牧使有闕之代,以信川郡守李敏躋移除矣。湖南道臣,以催促下送事狀啓矣,而自信川上來,辭朝下去之際,自可費了日月,且聞敏躋在信川,多有治績云,姑令仍任,綾州牧使,自京差出,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信川郡守李敏躋仍任,綾州牧使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給馬下送事。{{*|出榻前下敎}}上曰,今番則事勢然,而以善治而久存,不爲擢遷,則反有違於褒奬之道矣。若拘於久任,無所陞遷,則終必怠惰矣。命均曰,宋寅明以爲,都政則陞擢移除,有不得已者,而自上一切靳點,此亦足爲抑鬱之道云矣。上曰,予意亦然,故有所下敎矣,人固未易知矣。大興郡守李道顯,以外貌見之,則其爲人,不了了矣。頃年閔奉朝賀,以道顯治績,有所仰達,而其外貌則終不了了矣。命均bb曰b,道顯同堂諸兄弟,狀貌擧多如此矣。李道謙,戊申以湖西御史,適當逆變之出於道內,不善措畫,徑先上來,此雖是大段失着,而其家世淸白可賞,終不必永廢矣。上曰,道謙其時事,極非矣。渠以御史,在其道內,適當凶變,則事當措畫指揮,思保一面,而不此之爲,徑先上來。此後雖擢用三司,伊時失着,有不得免焉者矣。淳曰,臣於其時,亦言其大段失着,而其爲人,則有不可因此一事而永痼矣。命均曰,近來庭試,散出箴銘頌等題,槪聖意有在,必欲使儒生,廣博篤實,無文不(不))致力,而近來科場四字之文,全失古作者體法,惟以不曳白爲主,其功反易於四六,一人而能作四五篇,呈券之數,比前太多矣。肅廟初年科試,連出銘頌,而其弊亦然,故故淸城府院君金錫胄,奉朝賀南九萬,陳達銘頌弊端,其後連出四六矣。卽今謁聖迫近,臣有所懷,敢達矣。上曰,散出各題,予亦有意而然矣。大抵京華儒生則專治四六,鄕外儒生則專治辭賦,所尙有不同者矣。頃於甲午冬謁聖,命出表題,差退時刻,而奉朝賀閔鎭遠,有所陳達,改以午時,呈券猶多。吾東士子之表才,誠難矣。以銘頌四六序觀之,其技能所使,推可知矣。淳曰,我國旣是事大之邦,則事大文字,無出四六矣。且富於文辭者,無文不沛然,而其中四六,則必有功程然後,可得爲倂儷之體,至若四字文,臨時猝辦,而猶可完篇矣。以此其所作,尤草草無可觀矣。近來科試書題,無一規,散出各題,故擧子輩,旣不篤實加勉,亦不指一下功,悠悠浪度,此甚可慮。表題出於《史記》,故做表之士,以解題相考,披繹史冊,亦足爲博覽之資矣。臣雖不敢直請某文,而若自上諒宜,而有所一定之規則好矣。上曰,近來科選四字文,或有無形者矣。第當留意,而四六,猶不可一向專主矣。淳曰,賦辭若不押韻,則便是童蒙古風,而近來科賦,多不押韻。陞學課製及今番監試入格之賦,無一押韻者。莫重國試,何可取無韻之文?此不過擧子輩,取其便易,而試官全不覺察之致,事極未安,此後大小科賦,不押韻落韻之類,一倂拔去事,申飭,何如?上曰,左相之意,何如?命均曰,尹淳所達是矣。此後無韻落韻之賦,以違格例拔去事,節目,申飭好矣。上曰,賦辭,例皆有韻,而今則已成謬習,押韻者常少云,極其非矣。此後依古規押韻然後,入格事,添入於禮曹科場節目,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陽來曰,以左副承旨李宗城守宮事,落點矣。宗城方帶兵房之任,擧動時兵房,多有擧行之事,何以爲之乎?上曰,戊申以後,以實承旨守宮矣。擧動之時,兵房之任,非不知關緊,而守宮尤有重焉,故果爲落點矣。兵房則以他承旨,姑爲替代,可也。今番留都大臣,因首相之病,以右相爲之事,命下矣。左相雖隨駕,以藥房進去,從班則無大臣,事體苟簡矣。以李判府事留都事,分付,右相陪從,可也。{{*|出擧條}}陽來曰,李顯望之駁論沁都留守也,語多過中,暗入密啓等說,尤極危險,臣竊慨然。上曰,李瑜事,雖涉率爾,臺啓則過中矣。命均曰,當初其狀本留中之請,終有所如何,臣以出付備局之意,仰請而卽下矣。及見狀本措語,元無別般辭意,而至請留中,人之見者,莫不爲是矣。上曰,李瑜本以自爲之人,凡於動作,務爲奇異。今番之事,未必不由於此矣,而凡於國事,槪欲盡心而爲之耳。當初政院及臺諫,以其率爾,請推則可也,而今已過久,罷職不敍之請,未免過激。耳目之臣,過則無甚怪,而以暗入等語爲啓,極其不好矣。命均曰,以顯望啓辭,議論不齊,爲李瑜地者則以爲,顯望所論,大不稱停,主和平之論者,則謂之以過激,而大凡年少之論,一如顯望所論,而其不敍之請,終未免過矣。上曰,然矣。大臣分三等所達,誠是。今顯望所論,非如趙侹起鬧,而大凡其過中矣。陽來曰,臣又於南兵使李義豐請罷之啓,有所慨然者,敢達矣。啓辭所謂㐙粥、柏子貿易事,臣昔在甲山時,詳知之矣。南兵使曾往甲山,故今有行營,而營奴婢尙多,使其奴婢,貿易㐙粥、柏子者,例也。所謂別寺軍,未知何樣名色,而未聞有軍卒貿易之事。或慮臣還歸後,八九年內,創有此規,問於新遞甲山,方爲承旨臣韓師得,則亦無此事云,臺啓云云,似非實狀。況且設有軍士貿易之事,例於十月爲之,李義豐之到任,在於今年三月,則上年,非義豐所知,今年則未及十月之期,其濫捧與否,何可預知乎?蓋義豐,剛明廉約,曾任鳳山,已著治效,臣待罪畿營時,義豐亦爲南陽倅,聲績頗著矣。臣意則以爲,剛明之故,其地之不悅,必欲擊去,中間飛語,入於臺諫之耳。臺諫耳闊,不能思諒而發此啓也。上曰,予亦見李義豐,而其爲人,極猛矣。臺臣之以義豐尾陳於啓辭之末者,誠爲非矣。義豐,似將以此引嫌矣。左相知此,雖或有呈備局之事,勿許遞也。命均曰,宮房折受,實爲近來之弊,前後諸臣,已多陳達,至於各司折受,尤是難支之弊矣。卽者春川府使論報備局,以爲本府,以兼防禦使,用度甚繁,而幅員只是十二面,而六面已爲折受於諸宮家,卽今所餘,只是六面,其中鎭東面,曾爲貞明公主房折受,肅廟朝,特命革罷。其後翁主房及內資寺,又爲折受,因道臣狀聞,自朝家卽令還給矣。宗簿寺,今又折受,行關打量,而以此累次往復矣。本寺提調,今於《璿源錄》奉安之行,移囚下吏,使之修納成冊,宗簿寺形勢殘蔽,有若干田結劃給之命,而今此春川鎭東面,則自先朝還給宮房折受之處,而其後亦復一竝還寢,則該寺之如是橫侵,殊涉不當。當初折受置之,更勿侵督之意,申飭本寺,何如?上曰,依所達勿侵事,分付,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9月8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病}}。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夜一更,月犯立星。五更,流星出軍市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洪尙賓啓曰,明日親祭齋戒,初十日十一日,擧動相値,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傳于洪尙賓曰,今此陵幸時三嚴,以卯初三刻,磨鍊以入。 ○李宗城啓曰,昨日入診時,大臣,以省鞫罪人振聲徑斃,本府方欲依《大明律》附註,草記稟旨之意陳達,則自上以戮尸則終有所不可,《大明律》,槪多嚴密爲敎,擧條啓下矣。今者禁府戮尸草記,以依啓判下,昨日擧條中下敎,似當附標以入。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掌令李以濟,引避退待,已至累日,而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鞫坐進去外,執義閔珽,持平李顯望,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鞫坐之一向遷就,事極未安。更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南泰耆,以在鄕之故,今方禁推囚單子,纔已留院,而追聞泰耆,果以覲親事下鄕,則與身在京第,稱以下鄕者有異。且當此陵幸時,廳假注書,不可不各別擇差,注書望單子,雖已入啓,落點姑未下。南泰耆,似當有變通仍察之道,而泰耆,方在禁推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放送。 ○洪尙賓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今日又爲違牌不進矣。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遷就,事體未安,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鞫坐,因諫院不備,一向遷就,事之未安,莫此爲甚。大司諫趙錫命連日違牌,獻納安相徽陳疏留院,正言李壽海在外,司諫及正言一員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大司諫趙錫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懸頉甚多,不得備員,事甚未安。除實病、公故外,兼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吏曹判書金取魯,漢城判尹張鵬翼,兵曹判書尹游,議政府右參贊李廷濟,知敦寧府事趙尙絅,靈城君朴文秀,吏曹參判宋眞明,行副司直閔應洙,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南泰耆拿推,代以李權爲假注書。 ○李宗城,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本廳諸色標下餘軍,量宜作隊,各其將率領,本營留待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標下軍之居在畿邑者外,以其京居者,抄擇一百二十名,依該曹節目作隊,而使將官領率,入直于三淸洞本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因工曹草記,獻陵幸行廣津渡涉時,許多軍兵及各司下人等,爭渡之際,不無雜亂之弊,分付守禦、摠戎兩廳,旗手軍牢各十雙,分半定送,使其哨官,領率來待於津頭,以爲排立禁雜事,允下矣。本廳旗手軍牢合十雙,使哨官領率,預待津頭,以爲禁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員,而兼司僕將李禧遠,時在中和府任所,未及交龜上來,今姑改差,與羽林將有闕之代,竝口傳差出,宣傳官趙東漸外任之代,亦爲一體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柳東茂爲宣傳官,以金彦慶爲羽林將,以白守一爲兼司僕將。 ○李宗城,以禁府都事,以委官意啓曰,罪人振聲,弑母殺妹節次,本道推覈時及敬差官按問時,旣已箇箇承服,依例結案取招,而到禁府三次嚴訊之下,頑忍不服,遽爾徑斃,未免失刑,論其情狀,誠極絶痛。此與承款後,未及正法而物故者,雖似差間,而《大明律》附註,有曰子孫謀殺父母,已殺者,凌遲處死,如有監故在獄者。仍戮其屍云。今此振聲,罪惡通天,不可物故而置之,依此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啓。 ○李宗城,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九月初十日,獻陵擧動時,建陽門西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替代後,仍赴留都陳,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陵幸時,本營軍兵留都事,旣已定奪矣。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軍兵,今初九日,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替代後,本營五哨軍兵及別驍衛,專屬留都大將,而本營則千摠申命尹,把摠金養一,哨官朴昌基,敎鍊官金澻,率領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入直,南別營則哨官權{{?|⿰香咸}}、別騎衛六人,率領工匠、牙兵十名入直,火藥庫則哨官具鵬瑞,率領別破陣十二名,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禁衛軍兵及東營入直御營軍兵,依前例以訓局軍兵,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金東藎,東營軍五十名,哨官李漢根,西營軍五十名,哨官徐命奎,率領,前期一日,與禁、御兩營軍兵,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獻陵幸行時,東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九月初九日,東營入直馬步軍兵,與訓局餘軍替代,而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弑母罪人振聲戮屍事,允下矣。所當卽爲擧行,而自今初八日至十六日,連有拘忌。振聲屍體,旣已出付典獄署,令漢城府檢驗,而仍使典獄署,着實看護,待無故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節目,今此陵幸時,左邊捕盜大將張鵬翼,以訓鍊大將領軍隨駕,依前例以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姑爲兼察事,啓下矣。右邊捕盜大將申光夏,待明朝牌招,以爲聽傳旨之地,何如?傳曰,允。 ○執義閔珽啓曰,倥侗如臣,蒙被誤恩,猥忝是職,揣量才分,夫豈有一分承當之望,而召牌之下,不敢違逋,冒沒入肅,只爲一謝恩命,少伸義分而已,本非因仍蹲據之計,而祗緣鞫事方急,陵幸且近,不敢言私,淟涊苟冒,而孤負職責,一味虛帶,日夕慙悚,若無所容矣。今以僚臺處置,天牌下降,不得不隨詣,而第臣於僚臺處置,有不可冒當者。伊日僚臺之發新啓也,簡通於臣,臣旣開見,書送謹悉,則雖不聯名,無異同參,烏可以不爲親承嚴敎,獨自晏然,有所立落於其間乎?臣之嫌難可否,揆以事理,較然甚明,而旣不當處置,則亦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韓師得啓曰,執義閔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豈容若是?竝從重推考,明朝牌招開政。 ==9月9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直}}。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直}}。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啓曰,大司憲趙明翼服制,牌不進,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避嫌退待,尹東源,持平尹鳳九在外,李顯望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陳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仍爲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陵幸時,兩司當爲隨駕,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陳疏留院,或未肅拜。除在外、陳疏留院外,大司諫趙錫命,卽爲牌招,以爲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陵幸時,諫院無一員隨駕,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趙錫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陳疏,或未差,只有大司諫趙錫命,而連違召命,無意出仕。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明日動駕時,諫院將無陪從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卽牌招。 ○又啓曰,大司諫趙錫命,承牌來詣闕外,待開門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竝引嫌退待,而掌令尹東源,持平尹鳳九俱在外,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尙未下。大司憲趙明翼,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持平李顯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執義閔珽,掌令李以濟,引避退待,處置不可遷就,大司憲趙明翼,纔已請牌蒙允矣。持平李顯望,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推移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今此陵幸時,本院印信,當爲持去,留院承旨使用印信,禮曹印信一顆,依前例取用,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極爲未安。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今此陵幸時,工曹堂上,當爲隨駕,而判書未差,參判鄭壽期,以摠管守宮落點,參議李承源,以文科試官,方在試所,無隨駕之員。判書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陽來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累日,陵幸隔宵,陪從緊窠,尤不可不急速差出。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開釋之後,若是違牌,極爲寒心。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開政。 ○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李匡德未肅拜,同副承旨韓師得進。 ○以趙尙絅爲工曹判書,尹彙貞爲司諫,趙明謙爲正言,沈聖希爲修撰,兪勉基爲典設別提,洪曙、朴守謹爲典籍,李承源爲崇陵參奉,鄭錫疇爲綾州牧使,洪正輔爲司錄,李敏躋信川郡守仍任事,承傳。 ○韓師德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病,參議朴聖輅服制,參知韓德全進,同副承旨韓師得進。 ○以權儆、趙德基、李光溥爲副護軍,尹彙貞、趙侹爲副司果,李時馨爲司勇,同知單尹就履,僉知三單申命擧、成碩臣、金重頀。 ○以黃海監司狀啓,莫重國試,因試官引嫌,不得開場,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柳儼,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行判中樞府事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啓下事目,率領扈衛三廳軍官,今日申時,結陣於自金虎門、曜金門外,至大報壇前路,排列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今此獻陵行幸時,內乘二員,當爲隨駕,而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假內乘一員,依例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羽林衛將金彦慶,今方在外,今日內,勢未及上來云。姑爲改差,其代口傳差出,以爲及時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時馨爲假內乘,鄭檝、鄭震輔、金養浩爲羽林將。 ○柳儼,以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啓曰,陵幸相値,今日鞫坐,不得爲之,而初十日十一日,竝推鞫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10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隨駕}}。左承旨李匡輔{{*|隨駕}}。右承旨洪尙賓{{*|隨駕}}。左副承旨李宗城{{*|守宮}}。右副承旨柳儼{{*|隨駕}}。同副承旨韓師得{{*|隨駕}}。注書成範錫{{*|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隨駕}}。事變假注書金錫一{{*|守宮}}。 ○上在獻陵齋室。 ○嘉林府夫人大祥,大王大妃殿望哭後,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政院啓曰,日出已久,霧氣愈加,雖已晩後,似無開霽之意,坐馬動駕,似有觸冒之慮。自仁政門外駕轎,閉左右面窓動駕,實合於愼重之道。諸大臣之意亦如此,惶恐,敢啓。答曰,旣已下敎,且日已晩矣。仍前爲之。 ○大駕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奉審,還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司諫尹彙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曰,喧嘩太甚,各別申飭。 ○柳儼啓曰,奉朝賀李光佐,方祗迎於晝停作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引見事,遣史官傳諭。 ○又以兵曹言啓曰,齋室及行祭時扈衛,當以挾輦砲手二百名爲之,而以此數排列,甚爲稀疎。依乙酉順陵擧動,辛亥長陵擧動時例,外扈衛兩營軍兵,限二百名,推移作哨,別定將官,與挾輦砲手,合爲四百名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似合事宜,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兩軍門,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兵曹草記,齋室及行祭時,挾輦砲手,甚爲稀疎,依乙酉順陵擧動,辛亥長陵時例,外扈衛兩營軍兵,限二百名推移作哨,與挾輦砲手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事,允下矣。作門外行列,立本廳右,後哨軍各四十名及京標下軍二十名,合一百名,哨官申{{!|𪼜|⿰王翕}}率領,依定奪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卽因兵曹草記,齋室及行祭時,扈衛挾輦砲手二百名,排列稀疎,依乙酉、辛亥兩陵擧動時例,外扈衛兩營軍兵,限二百名,推移作哨,別定將官,與挾輦砲手,合爲四百名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之意,分付兩軍門事,命下矣。都監七色軍兵一百名,哨官安泰岡率領,卽爲入送,使之扈衛,而還宮時,依前各歸信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城狀啓,闕內無事,觀象監霧氣、日有左珥單子一道,監封上送事。踏啓字。 ○大司憲趙明翼啓曰,掌令李以濟,以夫南兵營收歛軍卒之弊,非時任兵使之事,臣非不知,而如此無名之徵,積久之弊,至今因循不革,則兵使亦不能無罪,故臣之請罷兵使者,蓋出於嚴懲勵杜後弊之意,而未安之敎,遞出於意外,此已臣萬萬惶恧之端,而緣臣聽瑩,不卽引避,循例論啓,有若無故者然,此尤臣難冒之一端,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執義閔珽,以倥侗如臣,蒙被誤恩,猥忝是職,揣量才分,豈有一分承當之望,而召牌之下,不敢違逋,冒沒入肅,只爲一謝恩命,少伸義分而已,本非因仍蹲冒之計,而祗緣鞫事方急,陵幸且近,不敢言私,淟涊苟冒,而孤負職責,一味虛帶,日夕慙悚,若無所容矣,今以僚臺處置,天牌下降,不得不隨詣,而第臣於僚臺處置,有不可冒當者。伊日僚臺之發新啓也,簡通於臣,臣旣開見,書送謹悉,則雖不聯名,無異同參,烏可以不爲親承嚴敎,獨自晏然,有所立落於其間乎?臣之嫌難可否,揆以事理,較然明甚,而旣不當處置,則亦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竝引嫌而退。因循謬例,終有所失,當初簡問,旣書謹悉,嫌難處置,臺體則然,請掌令李以濟,執義閔珽,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九月初十日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上在獻陵齋殿。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申時,日有左珥。夜四更五更,電光。五更,流星出參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嘉林府夫人大祥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城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大駕出宮後,移陣於敦化門外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都事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城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都事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卯時,上乘小輿,出仁政殿,都承旨尹陽來曰,俄者已達,而霧氣如此,坐馬動駕,似有觸冒之慮,駕轎閉窓,實合愼重之道矣。敢達。上曰,諸具已陳,不可延時,仍前爲之,可也。左副承旨李宗城曰,俄者承宣陳奏之際,左、右史,未及入侍,事體未安。左右史官,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至宗廟前替馬所,諸臣又請駕轎,上不允。右副承旨柳儼曰,大駕至近之地,喧嘩太甚,禁喧郞廳,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至東關王廟前,方捨馬御轎。上曰,捲三面。諸臣,又陳不可之意,上曰,袖裏持揮項而來,日後稍冷,則可以禦寒矣。巳時,至廣津津頭晝停所。上曰,日已晩矣。凡具催促行之。左承旨李匡輔曰,注書李權,當前記事,殊涉未安,推考,何如?上曰,勿推,申飭,可也。上進御船上帳殿,柳儼,以兵房承旨,當前指揮,宣傳官以次應命。柳儼曰,上船砲傳唱之際,宣傳官語聲低迷,申飭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上,中流,謂柳儼曰,彼何處,此何處乎?柳儼,歷數以對曰,下邊松坡津,上邊漢陰也。御船進次江之越邊。柳儼曰,駕後宣傳官,不爲待令,記過之意,敢達矣。上曰,依爲之。上遂下船,御轎至中路,前隊攔阻,不得進。柳儼曰,使信箭宣傳官,持令旗,前往探知,何如?上曰,使巡令手,催促,可也。上曰,駕後信箭,爲誰?對曰,申得文也。大駕行至洞口,問曰,彼假家,爲何司假家乎?右承旨洪尙賓對曰,問之則司憲府假家,而自坡州造成云矣。上曰,禮曹節目,旣有勿造假家之令,而彼假家則無異草家貌樣,此亦生民膏血矣。憲府,身爲執法之官,豈可如此?從重推考。當該守令,只畏憲府,而不畏朝令,坡州牧使,使之待令於船所,而本道監司,亦難免不能申飭之失,從重推考,可也。柳儼曰,京上司之隨駕者,例爲知委該道監營,則監營分定各邑,造待假家,故非獨憲府也。本院亦造假家,警責之罰,臣等亦宜先被,惶恐敢達。上曰,然則凡造假家,各司官員,一倂從重推考,可也。{{*|擧條}}上下轎,御于安香廳,問安罷後,上將親爲奉審。上曰,左、右相同爲奉審。上又曰,藥房提調尹淳,時帶何官耶?柳儼對曰,副司直矣。上曰,亦爲入侍,可也。上入紅箭門內,行望陵禮,仍步詣陵上,御座于內階上,諸臣左右環侍,上顧問侍臣等曰,此何向背耶?尹淳對曰,乾坐巽向,而氣勢雄渾,似爲諸陵之最矣。柳儼曰,以氣勢言之,則似不及於光陵。光陵,如捧日月之狀矣。上曰,光陵則草木之茂盛,加於此乎?尹淳曰,光陵則松樹盡爲枯死,而左右鬱密者,盡是檜樹而已。上環顧左右曰,大抵穴處,最爲含包矣。尹淳曰,北邊似小低矣。上曰,其處爲何際耶?淳曰,卽舊寧陵近處也。上曰,草樹擁蔽,不能詳知,而彼靑龍邊,甚濯濯,似當養木,而不爲者何耶?上仍問參奉爲誰?參奉李權中進伏。上曰,此爲誰?左議政徐命均曰,故參判臣李顯祿之子也。上曰,見其人,思古人矣。上曰,諸面皆圍包,而彼邊似虛,此後某條長養,可也。權中曰,聞諸故老之言,則大抵壬辰變後如此,而主峯之濯濯,亦由蟲損之故也。上曰,此案山,爲何處耶?指示,可也。權中曰,鳳升山也。上曰,何峯爲鳳升山耶?對曰,東南間枯木立處是也。上曰,奇矣。有如人工而爲之者矣。柳儼曰,甲戌行幸時,姜鋧,以此山,始於長白山,開張於俗離等語爲達,而此則過於鋪張矣。上曰,其人能知地理乎?儼曰,秘藏所記,如此云矣。上曰,甲戌行幸後,至今四十餘年矣。豈意予之重來,復坐于此也?甲戌,是予之生年也。今日來此,感舊之懷,自倍矣。尹淳曰,當時諸臣,亦有仰達,而此陵,自前行幸時甚少,而如欲爲之,則輒有事,故未得行幸矣,至肅廟而始爲行幸,今聖上,又爲親臨展謁,誠孝益光,臣民幸甚。上曰,此陵行幸,幾時爲之乎?以甲戌下敎觀之,似已久矣。尹淳曰,世宗朝,蓋嘗行幸云矣。上曰,世宗朝以後,肅宗朝以前,更無行幸事耶?尹陽來曰,孝宗朝,嘗欲行之,而以敕使相値,中止矣。上曰,其前雖不可知,而世宗朝後,不爲行幸,則分明矣。上曰,此應有本陵誌矣。李權中曰,無之矣。上曰,先朝亦爲下敎矣。今番陵幸,予亦定日,而猶未必其能行矣。今日來此,予心之感幸,當爲如何?上仍循西而北,北而南,奉審一周。上指示靑龍邊曰,俄者下敎養木之處,爲垓子外耶?然則置之,可也。上手摩陵前魂游石曰,膩滑如此,此亦鍊磨而爲之耶?右議政金興慶曰,似是風磨兩洗而然矣。左議政徐命均曰,今人雖似工巧,而牢實,終不如古人矣。上降詣碑閣,次于閣門內。尹淳曰,古碑雖有傷處,而制作之堅緻,若比於新建之碑,則有不可同日而語矣。上曰,此則或過矣。世傳景福宮麒麟石,有生氣云,而以予所見,則亦未見其如此矣。豈非聲聞之過耶?上指新建碑曰,甲戌行幸後,仍建此碑耶?尹淳曰,然矣。壬辰變後,舊碑如此,而申戌行幸時,以埋安爲未安,舊碑仍前置之,而復建新碑於其傍,以記事實,故下面所載錄者,爲肅廟朝人也。上仰瞻曰,樑爲浮樑乎?先立碑而後建閣乎?尹淳曰,誠如上敎。上曰,甲戌行幸後,丁閣丹靑一新乎?命均曰,比之於近來丁閣,則似不及,而階砌又似太近矣。上曰,然矣。上曰,王后陵氣勢,似長於大王陵矣。興慶曰,東邊則似是補土而爲之矣。權中曰,王后陵下,有一線路,此是神道云矣。上曰,人巧,必不如此矣。上自碑閣,步下至紅箭門內,行四拜禮,乘小輿至齋室。洪尙賓啓於駕前曰,祭官往來及百官陪祭時,紅門外,當植炬,而陵卒,不能進排。地方官以爲,紅門內外植炬,陵卒,有擔當之舊例云矣。祭官昏黑之夜,往來爲難,諸議皆以爲,當有稟旨擧行之事云,故敢達矣。上曰,雖在他時,亦不可如此,況當親祭之時,百官炬火,豈可責之於陵卒耶?且京外植炬,旣令勿爲,則何獨於此爲之耶?承宣所達,極爲非矣,推考,可也。{{*|出擧條}} ○巳時,大駕至廣津晝停所,右副承旨柳儼啓曰,奉朝賀李光佐,來在作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啓。上曰,引見。引見入侍,奉朝賀李光佐,右副承旨柳儼,注書成範錫,假注書李權,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李光佐進伏曰,聖候連在靜攝之中矣。今日觸冒霧氣,不無勞動之慮,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光佐曰,臣是老病村氓也。聞有陵行之擧,思瞻羽旄,以野服,祗伏於路左矣,猝承入侍之敎,章服不成貌樣,惶恐矣。上曰,是何傷?近來,何如?光佐曰,小臣狗馬之病,入於骨髓,呻痛度日,不足煩天聽矣。路上動駕,與深宮之時有異,往來勞動之慮不少,願趁速動駕,早爲奉審,而明日仍卽還宮,專以調養聖體爲念,雖有他奉審處,使大臣替行,亦無妨矣。上曰,當觀勢爲之矣。光佐曰,動駕時急,小臣辭退之意,敢啓。上曰,唯。還宮後,當從容下敎矣。光佐趨出。儼啓曰,乘船後,上船吹,先爲分付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儼曰,俄者上番翰林趙榮國,不卽待令,以致入侍之遲滯,極爲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儼曰,俄者信箭差備內官,不爲待令,以致屢度催促,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9月11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雷動電光,雨雹狀如榛子大,申時酉時,雷動電光,夜一更二更電光,自三更,至五更有霧氣。 ○大駕出齋室時,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親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陽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宗城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依節目,移陣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儼曰,百官揷羽。 ○傳曰,自栗峴至往十里,捧上言事,分付。 ○傳曰,洞口諠嘩太甚,各別申飭。 ○傳于韓師得曰,廣州父老中解事者,書停所待令事,京畿監司處,分付。 ○傳于柳儼曰,謁陵行禮,少伸霜露之感,而本陵行幸,于今四十秋,其所役民,必倍他路,又値秋成,尤豈比於甲戌?其令廟堂,考例矜恤。 ○尹陽來啓曰,明日視事,取稟。傳曰,只晝講。 ○傳于洪尙賓曰,永昌大君墓,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事,依甲戌年例,令禮官卜日擧行。兩公主墓,則今下親製祭文用之,永昌大君墓,則以知製敎撰進,海昌尉、明安公主墓,亦爲遣禮官致祭,而祭文,亦以內下者用之。 ○傳于尹陽來曰,京畿監司、楊州牧使、地方官,引見。 ○尹陽來,以禮曹意啓曰,傳曰,永昌大君墓,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事,依甲戌年例,令禮官卜日擧行。兩公主墓,則今下親製祭文用之,永昌大君墓,則以知製敎撰進,海昌尉、明安公主墓,亦爲遣禮官致祭,而祭文,亦以內下者用之事,命下矣。致祭吉日,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九月十五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祭物執事,依前例,令本道差定進排,永昌大君墓,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祭官,亦令吏曹差出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曰,百官雨具。 ○李宗城啓曰,闕內無事,本月十一日,兵曹一、二所巡將,各更巡更無事單子,及烽燧候望無事單子,各一道gg度g,觀象監電光、流星單子一度,黃海監司封進誕日方物單子一度,合四道監封上送,而黃海監司狀啓,長淵府使李彦燮催促下送事一度,鳳山郡守嚴慶遐罷黜代擇差事狀中,有錯書字,惶恐待罪事一度,忠淸監司狀啓,持平尹鳳九辭職上疏上送事一度,忠淸右道監試初試榜目一度,合四度及持平尹鳳九上疏段,姑爲留院,馳啓事。{{*|踏啓字}} ○李宗城,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大駕旣已還宮,假內乘李時馨,依例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趙明翼,行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正言趙明謙啓曰,臣等俱忝陪扈之列,以班序之稍遠,纔到作門,忽伏聞鸞馭,已向齋殿,以兩司假家之過侈,特下嚴敎,至有重推之命。臣等得聞其報,相顧惝怳,莫曉其所以也。及到所謂依幕而始見之,加椽而覆草,簟遮替壁,紙塗爲窓。顧此一宵經過之地,雖是還下之物,何乃費了功力,至於此也?以殿下恤民隱省浮費之聖德,有此飭厲,意甚盛也。然此事非今日之始有,自前行幸之時,每有之,蓋陵幸定行有命,則必自畿營,知委列邑,分排各司,而使之作假家以待之,此乃流來舊規,非監司、守令之到今始創者也,且非兩司有所干涉而指揮者也。殿下於此,不加細察,直斷以臣等之罪,此實殿下於待臺閣甚薄,故隨處觸發者,類多如此,臣等竊以爲慨然也。且臣等,竊有所赧然,無以抗顔者,俱以無似,忝居臺端,微忱莫效於痛祛浮文,盛化蔑贊於躬行節儉,忽以無妄之事,至承未安之敎,莫非臣等平日誠信,不能見孚之致。今聞以承宣之陳達,命令勿施,而初旣承問備之命,則自是臺官應遞之規。今雖反汗,便同已遞之人,則其何可幸其苟逭,自同無故,晏然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韓師得啓曰,大司憲趙明翼,行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正言趙明謙,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十一日四更一點,上乘小輿,至紅箭門內,禮曹判書申思喆,以贊禮前導,上詣亭子閣東邊階上板位,西向立。上奠獻畢,復位。右副承旨柳儼,請退休少次。上曰,其間不久,何必退休?亞獻左議政徐命均,終獻右議政金興慶,以次奠獻。柳儼曰,今此將事之時,齋郞祝史,以淺淡服、穿黑靴、齋服,未免參差,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還下紅箭門內,行辭陵禮,方乘輿,顧謂侍臣曰,驪興府院君子孫,今有何人乎?今日拜陵,感懷自倍。其子孫,分付該曹,使之收用,而先朝甲戌行幸時,特有諸功臣子孫錄用之之敎,先朝待功臣之意,可謂至矣。其子孫中可用者,各別收錄之意,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大駕還御齋室,藥房、政院、朝廷問安。答曰,知道。上,下明善、明惠兩公主墓,致祭御製祭文,仍令禮官擧行。卯時,上出齋室,乘駕轎。都承旨尹陽來進曰,經宿將事之餘,朝氣頗冷,閉左右窓,實合愼重之道,故惶恐敢達矣。徐命均亦請閉窓,上曰,閉窓,令人心鬱矣。藥房提調尹淳曰,昨日湯劑,果爲進御乎?上曰,卽爲進御矣。上在路次,招兵房承旨柳儼下敎曰,前廂訓局,先爲渡軍,札住華陽亭前,仍以旗鼓迎接,後廂軍兵,則趁大駕未乘船之前,先爲渡江,津頭札住,以旗鼓迎接之意,各送信箭,分付,可也。柳儼,招駕後宣傳官柳泰國、申得文,出給信箭,依聖敎,分付,柳泰國未及解聽,踟躕不卽行,上曰,宣傳官之不卽擧行,極爲駭然。記過,可也。柳儼曰,曾於甲戌,有留都營合操之事。今番亦依此爲之乎?上曰,留都則所重有在,勿令出待,可也。大駕至廣津津頭晝停所,入幕次,右副承旨柳儼,請對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成範錫,假注書李權。儼曰,臣有稟定事,敢此請對矣。先廂軍,札住華陽亭前,則旗鼓迎接之路次,當出於箭串橋項,馬場門,甚爲迂回不平,而前例如此,故敢達。上曰,庸何傷乎?儼曰,後廂軍,當爲津頭札住,則旗鼓迎接之際,似涉促迫。大駕乘馬後,雖未及下船,先放信砲,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大駕上將臺後,諸將校,有參現之禮,又有聽發放之規。竝爲之乎?敢稟。上曰,竝爲之。儼曰,先廂、後廂,竝先爲渡江,則只以禁軍旗鼓,挾護御船乎?上曰,依爲之。儼曰,曾聞大駕親行操鍊時,入軍門後,侍衛以下從官,皆步從,至於丁未箭下里操鍊時,亦用此規云,此甚不然矣。漢文帝,入細柳營時,按轡徐行,從官皆步者,乃勞軍也,非鍊卒也。今則聖上親臨鍊兵,便主大將之事,則當依常操例,從官竝皆乘馬,依班次,直向將臺上去,誠爲得宜,故敢達。上曰,所達誠爲得體,依爲之。儼曰,信箭事體至重,在內時則雖有差備內官,而大駕出宮後則有兵房承旨焉,又有信箭宣傳官焉。令番則信箭出納,使宣傳官擧行,何如?上曰,所達誠是,依爲之。儼曰,坡州牧使金道洽,依聖敎待令,而今此假家造作之邑,非特坡州而已,未及畢辭。上曰,欲爲下敎而未及矣。此非獨坡州一邑之事,金道洽記過,勿施,可也。尹陽來曰,坡牧記過事,旣令勿施,則京司之令造假家者,亦非獨憲府也。何以爲之?上曰,雖推考薄罰,亦不可班駁gg斑駁g,憲府推考,還宮後,勿施,可也。{{*|榻前下敎}}京畿監司申昉,都差使員南陽府使兪拓基,道路差使員水原府使具聖任,地方官廣州府尹曺命敎,楊州牧使李汝迪,留待引見入侍時,都承旨尹陽來,記事官成範錫、趙榮國、李鼎輔,假注書李權,申昉進伏。上曰,四十年後,始爲行幸矣。有何所達?昉曰,臣可稟之事非一,而怱遽之際,未敢盡達矣。大抵今年農形,雖云稍勝於辛、壬兩年,初未落種,全坪陳廢者,在在有之,未鋤晩移,風水被災者,亦多有之,不可比之於常年,而連歲大殺之餘,逋欠無數,元還上及各處移轉軍餉,兩等退大同等穀,今年應捧者,十八萬石零,昨年未捧四萬餘石,合而計之,將爲二十二三萬石,而當年條大同田稅,及各邑之私自請得於京司賑救者,又在其外,雖盡括畿內之粟,無以充其數。以身役言之,騎、步兵排朔價布,非所可論,而雜色軍保米布及京各司匠保奴婢等身貢未收者,亦甚夥然。若一時徵出於今年,則民何以支保耶?還上退捧,固知萬萬重難,而以卽今形勢言之,當年條外,實無竝徵之勢。至於大同、惟正之供,尤非輕易擧論之事,而雖常年,兩等大同,民間僅能備納,而況此荐凶之餘,今年亦未登稔,而四等大同,一時竝徵,決知其難矣。經用之匱竭,臣亦詳知,身役之未收者,何可不捧,而以今民力,若欲竝督新舊,則其勢末由。今此所陳諸條,朝家雖不許停退,萬無準捧之理,徒致騷擾怨苦。竝與當年條所捧,而將有不實之患,不可不念矣。此等事,例於分等後陳請,而卽今道內形勢,毋論尤甚稍實,許多名目,欲於一時竝徵,則生民之難保,如上所陳。若令廟堂,從便商確,雖不盡許諸條之蠲停,其中可以變通者,特許擧一道停免,以示朝家德意,使萬死一生僅僅孑遺之民,均被其惠,其餘名色,待分等後,差等減分,則似愈於終不得盡捧,而徒有不許蠲停之名矣。俄者,有廣州父老招待之命,實出於欲詢民情之聖心,而臣之所欲言者,不但一州之事,故敢陳一道事勢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曺命敎曰,臣於倉卒間,未能盡達,而大抵本州,有六倉矣。今則軍餉米纔三千餘石,太纔二十石,向來六倉之所入,今以一倉而有餘,倉內居民,向來一千餘戶,而今則纔有八百餘戶。雖有金城湯池,無食無民,將何以守之?昨年移轉,至於一千八百餘石之多。此後一切禁斷,何如?上曰,此雖可憫,而非但廣州,江華、北漢,皆然矣。南漢,是保障地也。倉卒間,實難爲守,各別努力爲之,可也。命敎曰,臣以無似,待罪本州,敢不竭力,以爲圖報之萬一,而方疎力短,實難爲下手矣。俄者聖敎及此,請與守禦使相議爲之矣。汝迪曰,臣以晝停所船滄gg船艙g事,有所仰達矣。晝停所基址,本邑小民之私田,而晝停所,曾無減稅之規,故守令不得禁斷,幕次上臺,仍使之陳廢,莎草成荒,其餘中臺以下,每每起耕,事體極bb爲b未安,日後陳廢之策,不可不趁速變通矣。船滄gg船艙g基址取土處,卽春草亭一寒士之田,而所謂春草亭,卽世宗朝親王子佐翼功臣翼峴君璭之廟田也。每當陵行時,掘其土而築船滄gg船艙g,量付五日耕,幾盡成江,餘土一日耕,今又剔去,彼巋然一間屋,乃翼峴君神主所在處,而其適長孫李徵垕,窮不能自存,船滄gg船艙g隈若干土,非久將無餘地,此亦可矜矣。不可無蠲減賦稅之道,故採取民情敢達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上曰,京畿監司及地方官賜給,仍出豹皮、弓矢等物以賜之。上曰,俄者廣州解事父老來待事,分付矣。問啓船上,可也。諸臣將退,上謂曺命敎曰,展謁行幸之際,必多勞民,各別惕念,勿使之重困,可也。上出幕次乘輿,兵曹判書尹游進曰,閱武時吶喊,元無前例,自先朝始有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吶喊爲之。游曰,閱武時節操,兵判指揮,雖有前例,而外議或以爲,不必親自指揮云,未知何以爲之乎?上曰,兵判當親自指揮。執事指揮,事體未安矣。參現等節,亦依軍門例,兩跪一揖,可也。游曰,諸將參現,亦皆爲之乎?上曰,千摠以上,皆以軍禮參現,可也。大駕進御船頭,柳儼稟乘船砲、乘船吹如例,上進御船上帳殿,柳儼稟擧碇砲、擧碇吹如例。游曰,軍禮參謁,已有下敎,而曾無前例之事,或有事過後物議,則不如先講節目,問議大臣,何如?上曰,一依戊申例爲之,可也。游曰,戊申亦爲參謁,則已成前例,而小臣未諳戊申例而,仰達矣。上曰,其時李奉朝賀,講定節目,而宣傳官,乃柳經章也。介胃之士,不拜,古語亦有之矣。儼曰,諸將當爲具甲胄,將自此爲之乎?往閱武所爲之乎?上曰,御將則津頭跪迎時,爲之,可也。儼曰,訓將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往彼爲之,可也。尹陽來進曰,臣敬承聖敎,傳諭于父老等處,則莫不感泣矣。其言以爲,今年不給災頉,倘因行幸之時,許給全災,則小民輩,可得蒙惠云,而此則自有廟堂之處分,如是徑請,涉於猥濫矣。此外則以司饔院加會米,民間甚苦,請蠲二年未收云矣。上曰,猥濫矣。柳儼曰,留都百官,祗迎於津頭,旗鼓迎接之時,必有紛沓之弊,使之稍退班列,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承旨進來。柳儼進伏。上曰,越邊百官整齊事,分付,可也。儼曰,鳴鑼取稟,兵判似當爲之,敢達。上曰,依爲之。藥房都提調徐命均進伏曰,日候陰冷,聖體傷損可慮,請着揮項之意,敢達。上曰,已置袖中,寒則當着之矣。提調尹淳曰,所進之藥,已爲進御乎?上曰,已爲進御矣。御船進次江之北岸,柳儼稟下碇砲、下碇吹,下船砲、下船吹如例。上乘馬。儼進曰,後廂御營陣旗鼓在前,請駐蹕。上按轡駐馬。儼進曰,請放信砲三聲。上曰,知道。又進曰,御營陣敎鍊官,來請信箭,出給藍白信箭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又啓曰,御營廳吹打爲之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儼進詣駕前啓曰,臣以該房,多有擧行事,步隨駕前,則使官當爲隨後,而左、右使,不爲來待,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御駕駐路次,下敎曰,侍衛不爲前進者,何故耶?問啓。儼招御營廳敎鍊官問之,敎鍊官對曰,大將,以無信箭,不開陣門,如是阻滯,出給信箭之意,請爲啓達。上笑曰,欲依細柳營前例乎?出給信箭,可也。儼曰,不然矣。御營大將之事,極爲非矣。細柳營則大將在陣,天子勞軍,故前驅至而不卽開門,固也,今則初以信箭,分付,使之札住,以旗鼓迎接大駕,則大將自當陣頭跪迎,況該營敎鍊官二人?各執信箭在前,則如是阻滯,更請信箭,極爲未安矣。上曰,所達誠是。申飭,可也。御駕進次箭橋前路。儼進曰,先廂都監陣旗鼓在前,請駐蹕。上按轡駐馬。儼進曰,請放信砲三聲。上曰,知道。儼進曰,都監陣跪接,敎鍊官來請信箭,出給藍白信箭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儼曰,都監吹打,旣已待令,御營廳吹打,則使之退去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尹游進稟曰,駕後禁軍及別抄,使之先往將臺,左右護衛,何如?上曰,入軍門後,當爲分付矣。御駕入軍門,有分付事,柳儼,連招信箭宣傳官,而終不來待。儼曰,政院推考之外,無他請施之罰,何以爲之?上曰,宣傳官之事,極爲駭然,仍命拿入,宣傳官李禧祖,決棍五度。儼曰,大駕閱武時,百官若盡入陣中,則必有紛沓之弊,大臣三司外,使之勿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吏判則與他百官有異,似當同入矣。上曰,唯。儼曰,俄者兵判,以駕後禁軍別哨,先往將臺護衛之意仰達,則自上有入軍門後,分付之敎矣。何以爲之乎?上曰,出給信箭,分付當該禁軍別抄牌頭,使之先往,幕後護衛,可也。有頃,都監陣中,砲聲亂發,陣外人馬奔突,訓將張鵬翼,持手旗來稟駕前曰,請出方陣號令。上,下敎曰,不必方陣,斯速出令,禁止砲聲,仍送信箭,招禁軍別將趙儆,使之急退禁軍,上仍詣將壇御帳殿。左參贊宋寅明,靈城君朴文秀齊進曰,俄者砲聲,亂發於御駕咫尺之地,訓將事,極爲未安,不可無罰矣。左承旨李匡輔曰,不然矣。禁軍旣犯札住之陣,則訓將之意,其有暗令,出而應接,揆以兵法事理,斷不可已矣。寅明曰,雖然,旣無暗令,則便爲罪矣。尹游曰,訓將之事,終爲未安矣。儼曰,駕後別抄,旣已馳突犯陣,則訓將安得不出應乎?認以暗令,意在護駕,臣意則終未知其有罪矣。上曰,訓將素諳鍊兵事,意有暗令,出而應接,誠無足怪矣。儼曰,御幕左右,喧嘩特甚,此亦是陣中,當該大將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儼曰,兵判亦爲具甲胄入參乎?上曰,以軍禮參現,而兵判及各營大將則參現,宣傳官以下則勿爲參現,可也。儼進稟小開門吹打,兵曹判書尹游,訓鍊大將張鵬翼,御營大將魚有龜,禁軍別將趙儆,各以甲胄進前,行兩跪一揖之禮,張鵬翼、魚有龜、趙儆,竝還本陣。游進稟升帳砲,儼進曰,諸將聽發放時,或磨旗發放,或掌號笛發放,今番何以爲之乎?上曰,掌號笛發放,可也。各營大將及中軍,皆馳馬詣壇前,聽發放。儼曰,風日如此,請設帳。上曰,依爲之。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進曰,風日如此,極爲可悶,操鍊節次,略略爲之,卽爲停止,何如?上曰,諸將已來者,聽發放,未及來者,仍爲停止,可也。時天雨雷電,風雹交作。上曰,百官雨具。儼曰,自上雖有雨具之命,而聖躬,方露處之時,班列中,有先着雨具者,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旣已下敎,勿推,可也。仍發行營號令。上乘駕轎出陣門,命停吹打,行數里。柳儼駕前請對曰,風雨急遽之中,尤當安徐,以示從容之意,毋疾其驅,似宜矣。上曰,所達誠是,依爲之。又啓曰,風雨如此,仗衛不齊,依寧陵行幸時例,臣等進陪駕後,何如?上曰,依爲之。大駕到往十里,柳儼又於駕前請對曰,都門在近,士民觀瞻,請擧三窓。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大駕至宗廟前路,有一人亂呼御駕咫尺之地,上招刑房承旨下敎曰,彼號唱之人,卽爲移送該曹,以爲取招之地。 ==9月12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宗城{{*|服制}}。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韓師得{{*|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茂朱府使洪聖輔,德山縣監魚有成,歙谷縣令安健,丑山萬戶朴枝雄。 ○夜五更,下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儼啓曰,卽伏見江原監司魚有龍放未放啓本,則量移罪人李壽岳,置之放秩。壽岳之當初罪犯,旣係殺獄,則參酌量移,已是寬典,到今全釋,殊涉率爾。江原監司魚有龍,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文二所試官鄭亨復,出榜詣闕,以本職引嫌,不爲入肅,陳疏到院,原疏纔已退却,而事體極爲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明日,誕日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尹陽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祗謁園陵,情禮俱伸,而回鑾之際,風雨非常,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湯劑,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瞻拜喬山,情禮少伸。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勿爲入診。六君子湯,欲爲加進,問于醫官,劑入宜矣。 ○藥房再啓曰,六君子湯加進事,命下矣。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六君子湯,依前方加進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兩司多官,竝引避退待。除在外、陳疏入啓、未肅拜外,執義閔珽,持年李顯望,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李匡輔啓曰,左副承旨李宗城,同姓三寸姑母,故牧使元命龜妻淑人李氏身死,服制出嫁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卽者吏曹參議李匡德陳疏到院,而觀其措語,以帶軍銜下鄕自首。依定式禁推傳旨,直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監司、留守,與守令有異,雖在罪罷中,賀禮箋文,例爲封進,而江華留守李瑜,大殿誕日箋文,至於闕封,其在事禮,殊甚未安。李瑜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兪㝡基,以訓鍊都監郞廳軍布捧上事,明日晩後,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凡賀禮箋文,事體極爲嚴重。外方箋文則差使員,齎捧上來,卽爲進呈,奉安本曹,而今此大殿誕日,全羅道箋文差使員碧沙察訪,今月初五日上來,初六日肅拜後,箋文則留置私室,累日之後,今始進呈,事甚駭然。碧沙察訪李輔賢,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番陵幸時,行副司直吳光運,西班每品陪從,啓下之後,只參江頭散班,陵所則不爲陪進,其在事體,極爲未安。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統制使啓本,刑曹粘目,助羅浦前萬戶李萬成、魏挺章、玄相均、高宇柱、咸有相、洪錫夏、洪德綱,唐浦萬戶韓履朝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高宇柱、洪錫夏、洪德綱,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萬成,以首陽山城別將,時在任所,玄相均,以九月山城別將,時在任所,韓履朝,時在任所,發遣府羅將,依例交代後拿來,魏挺章,時在江原道春川地,咸有相,時在金化地云,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改築處女墻,今已畢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昨日風雨雷雹之變,忽在於謁陵回鑾之路,敎場閱武之際,而時則又是閉藏之節也。嗚呼,此何事也?先陵展慕,聖孝有光,諸營操鍊,戎政克詰,則天以是時,降是災而示警者,抑何意也?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而蕭鬯裸薦之儀文,不如志事繼述之實功,耀德而不觀兵,乃是先王之美政,則臣等,未知殿下繼述之功,未至,耀德之政未修,以致天心未豫,天怒斯赫,欲警我殿下之心而然耶?洪惟我太宗大王,鴻功盛烈,至仁大德,莫非神孫之鑑則,而臣等死罪,竊觀今日時勢,連歲飢荒,八路同災,內而財用匱竭,外而民生顚連,又且倫義晦塞,人志靡定,無一毫可恃之勢,有十分難言之憂,而殿下,曾無大警動大振勵之意,使聖朝付畀之重,日就委靡之域,天之所以警告於今日者,其意至深而亦可畏也。臣等謹按太宗大王,因災下敎曰,蓋聞天人之際,相與無間,政失於下,謫見於上,動作失當而己德虧歟?嬖寵得進而私謁行歟?刑罰不愼而人無勸懲歟?用舍失宜而人才堙鬱歟?享祀不潔而百神不歆歟?賦役不均而庶民怨咨歟?姦邪撓法而獄訟滯冤歟?豪猾肆凶而里有愁嘆歟?此皆上干和氣,以召災異者也。欲脩弭災之道,宜求讜直之言。參贊門下事權近,上書陳戒,其言甚切直,而獲蒙一一採施,又遇水災,責知申事曰,爾胡不言?於此可見我聖祖應天以實之德矣。以是治化大行,慶澤旁流,式至今日休。今我殿下,承太宗之基,謁太宗之陵,則宜守太宗之遺規,以繼太宗之治道,而歷數政令之間,不能無虧欠處。若太宗自責八條,雖不敢謂皆有是事,而大抵殿下之病痛,實在於不能容直,種種疵疣,皆從此出,留意猛省之敎,前後迭發於筵敎批旨之間,而其實則終無敷施之效,聲氣色辭之際,輒示不平於切己逼躬之言,而其害也,每歸於自聖之累,雖治平無事之時,用是道而爲政,則未或不危,未或不亂。況今日何時,而過於自吝,因循不改,以致時尙之衰薾,士節之消磨,終至於上干天和,災沴荐疊耶?聖祖心法,炳若丹靑,聖祖訓謨,昭在方策,苟能因是而警省,因是而遵法,以太宗責知申之心爲心,則天怒可解,而災異可弭。今日上天之怒,安知非玉成我殿下之好幾耶?至於閱武一事,則王政之不可廢,聖考之所已行,則今玆之災,未必在是,而殿下之實德,旣未足以孚感上天,故乃反動威於坐壇鍊兵之時,欲使殿下,惕然而懼,瞿然自反,今殿下,若以爲予今拜陵,而天乃警告之,是則予繼述之政,不及也,予今講武,而天乃警告之,是則予修德之功,不至也,仍以聽納之不弘爲戒,推實心而行實政,則聖祖治化之盛,可復繼於今日,而災反爲祥之效,亦在於轉移之間,不審殿下,將何以爲心,將何以答譴?臣等忝居近密,不能憂慮,略貢草草之言,以備省察之資,伏乞裁擇焉。答曰,悸懼之心猶切,勉戒之言切實,豈不猛省焉? ○領議政沈壽賢上箚曰,伏以,聖候久在靜攝之餘,動駕經宿之地,拜陵禮成,聖孝克伸,羽旄所臨,民情胥悅,而第於回鑾閱師之際,適因雨雹之驟至,以致仗衛之沾濕,下忱耿耿,竊不勝終宵憂慮之至。臣旣殘喘未泯,不敢偃息,在家僅僅擔舁,進伏路左,仰瞻屬車之塵,粗紓戀結之悃,而第念臣之積違嚴命之罪,已不勝誅。今又冥然跧蟄,不能致身於陪扈之列,淸蹕還宮之後,恭候起居,又是誠禮之不可闕者,而亦無以自達微誠,臣子分義,掃地盡矣。罪戾至此,猶逭威罰,則其何以尊國體而厲臣節乎?惶霣震怖,祈死不得,玆敢席藁待罪,仰首自列,伏乙聖明,赫然下命,亟令有司,議臣之罪,寘之重典,以肅朝廷,不勝幸甚。 ○吏曹參議李匡德上疏曰,伏以,臣於病淹鄕廬之中,伏奉恩除,復玷銓地,聞命以來,驚惶震駭,不知所喩。臣之至迷無能,有百疵無寸善,加以身名瓦裂,蹤跡滓穢,豈可與論於冠冕周行之列,而聖明洪恩,過賜剪拂,朝議曲恕,尙稽彈棄,一叨再叨,迹未刊於朝籍,名尙玷於榮選,臣雖至愚無識,豈不知恩有感激?義當竭蹶,而顧臣自辛亥以後,區區所守,殆成金石,日居月諸,盟詛已堅,此不但同朝諸人之所共聞知,抑或天地日月,已曾監諒之矣。臣固不敢每每輒事覼縷,重貽瀆擾之誅,而惟是虛縻職名,一日爲罪,不得不仰首哀籲焉。且臣踪地,旣不敢自比於在朝供仕之人,則所當自鄕陳情,亟請處分,而本來情勢之外,又未免新獲罪犯。蓋臣夏間自湖南歸也,狗馬之疾甚重,未卽復命,而城中無屋,住著不得,迫於調治,逕歸郊扉,而所帶軍職則時未及解也。今伏聞新有申飭之令,帶軍銜下鄕者,自有拿勘之例。臣於是,尤所惶蹙萬萬,不知措身之所。聞命之日,亟宜走伏司敗,卽請嚴何,而床席沈痼之身,不能任意轉動,纔於數昨,始得擔舁入城,而又値展陵,淸齋之際,露章自列,亦復稽延至此,臣罪到此,尤不可贖矣。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將臣前後罪犯,照法勘處,以嚴邦憲,以安私分,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安相徽上疏曰,伏以,臣於臺職,無一分可進之勢,已悉於前疏中,而聖批溫諄,惶感無地,鞫事遷就,亦甚未安。一日之內,天牌再辱,區區私義,有不可顧,黽俛承命,及到闕下,則亞銓之疏,適已來呈,臣之不可冒出,於是而益判斷矣。屢犯逋慢,例勘不加,喉司不諒,鎭日請牌,私分之惶霣窮蹙,已不可言,而其於國體之虧損,爲如何哉?亞銓之請罪銓郞,全出於納言新通時,政格之有違,則臣是新通中一人耳。其何可徒怵分義,冒沒承膺,以自壞廉隅之大防也耶?臣之難强情勢,非獨通朝之所共知,抑亦淵鑑之有所下諒矣。義在必遞,不敢承命,日事違牌,罪積慢蹇,而若不悉暴情悃,仰請譴何,則臣罪尤大,故玆不得不冒死呼籲,伏乞聖明,削臣職而治臣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之職名,雖姑未卸,便是已遞之人,何敢自附於言事,而第於近事,有所慨然,略此尾陳焉。荐饑以後,守令之除,宜加另擇,而屢經字牧,頗效治績者,多在京司之腴窠,或有外除,若不滿意,則厭赴成風,輒有草記仍任之規,此誠弊習,不可不革。伏願殿下,永杜京司仍任之規,以示爲民擇守之意焉。科場事體,何等嚴重,而金川郡守鄭錫耆,以割封官,入處試所,而軍士,持出書題,爲擧子所捉而詰之,則以爲金川守書給云,故致有作挐之擧。作挐擧子,已有推治之命,而錫耆所爲,亦極駭然。臣之所聞,得之於海西赴擧者,而與頃日臺啓,措語差異。然於此於彼,其失已著,其在嚴科場之道,不可不拿問處之也。近來外方試所,亂場之弊,比比有之,而皆由於擧子輩改題之請,此習誠可痛惋。宜有各別査治之擧,而爲其試官者,若能善爲調劑,則亦豈至於罷場耶?式年大比之科,京外士子之所懸望者如何,而今此淸南,終至罷場,致使一方之士,擧懷落莫之嘆,掌試者,豈可全諉於罪在擧子,而無所責罰乎?同掌試事則參副無間,而憲啓之只請主試人推考,未免議律之乖當。臣謂平安南道三試官,竝爲罷職宜矣。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竝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參議徐宗玉上疏曰,伏以臣,伏聞日昨承宣,以鎭卒金順必猥濫擊錚事,請推該堂,臣竊不勝愳然之至。擊錚人之例刑後啓目,非今斯今,而必待議處之命然後,始乃或施或否,此卽公事階梯也。今承宣之斥以不察,豈未及照例而然耶?雖然臣當受以爲罪,而至於順必刑推定配之請,實未知得宜也。朝家之許以擊鼓,蓋欲聞下民之冤狀,而今因順必之猥濫,輒施重律,則此後無告殘氓,眞有冤刻之情,而不得申於守令、方伯者,亦將懲是而却步,顧其弊豈尠乎哉?臣意,姑寢前命,只以四件事外,直爲草記勿施事,謹依特敎,定式施行,則恐合於示遠民之道也。且臣於兩銓堂之疏,深有訝惑者。臣之忝叨佐貳也,以政注間事,與長僚相難,而已成了案,則更無情勢之可言,此外雖不無難安之端,而一味撕捱,臣亦支離,旣出而行公,又隨而參政矣。都政違牌,實由於死病之難强,而飜成說話,至登於章牘,又煩於筵席,臣之一身去就,何關於他人?況其實狀,又復如此,則言之紛紜,大是慮外。噫,臣於銓地,自生鬧場,十數違命,其罪萬死,而顧今不靖之端,猶且以臣爲言,臣實慙懼,無以自釋,豈可以已離其職,而晏然於榮次乎?亦乞聖明,俯加諒察,亟令鐫削,以謝公議,俾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前郡守尹鳳九上疏曰,伏以臣本無似,屢辱宣召,而只以自知甚明,自量甚熟,曾不敢爲冒進之計,今者柏府新命,又出意外,馹召繼至,臣誠惝怳驚愧,莫知所喩。顧臣才疎學蔑,論其職任,小大閑劇,無一可稱,況此風憲之職?其責任尤重,必得端方正直,言議可以動君聽,風采可以彈衆望者,可無匪據之誚。如臣之迂緩拙劣,而廁近耿光,冒居臺端,則豈大不爲淸朝羞也?今策名文譜,節次推遷,則雖朝除夕遷,而不駭聽聞者,以循例故也。若拔之於尋常蔭途,猝然置之於淸班邇列,則人必指點而笑之者,以非常調也。藉使臣,早登科名,逐隊隨行,猶懼其不稱,況於千不似之職名,萬不當之優恩乎?臣固不足道,而人將謂聖明擧措何如哉?念臣於辛亥夏,猥膺《輯要》參講之命,敢附執藝之義,略掇《輯要》中一語,以伸箴規之忱,而及承聖批,則擧先正句語,特示未安之意。以殿下崇儒好學之意,猶不免讀其書而棄其意,甚可惜,而由臣鄙薄,至使先正之語,不見槪於君心,臣心惶愧,尤當如何?至於韓元震事,臣於其時,處分顚末,未及盡知,只於疏末,略進同進退之意,而批以元震侵侮不敢言之地,難掩於其疏,特下備忘,至以仗尊周之大義,討悖說之人爲敎。臣未敢知,如何而爲尊周之義耶?尊周之義,莫大於《春秋》,而周天子過失,不一書之矣。尊皇明之義,莫明於我孝廟時,又如先正臣宋浚吉,一生所秉持者是義,而進論治道,語及皇朝,隨其得失,盡言不諱,此在浚吉年譜,班班可考,至於先正臣李滉與人書,以洪武禮制,爲亂聖典,不可爲世敎,豈非尊君之義,論事之體,竝行不悖耶?今若以事關大朝,而不敢言其是非,一辭贊美,謂是之尊周,則果成甚道理?元震旣有所聞,敢附匡救之義,溯本而言,攙及皇朝事實者,揆諸事理,誠恐無怪矣。以此謂之侵侮,而得罪尊周,則亦豈元震一毫萌於心者哉?嗚呼,殿下於頃年,招徠元震以儒士,恩禮如彼其盛,而先入爲主,疑怒太過,前後聖敎,聲罪狼藉,一言斥絶,不少顧藉,不承權輿之歎,其將如何?臣與元震,小少同學,志竝意合,飢飽寒煖,宜無與殊,豈可以初不相干,而獨爲榮進之理哉?顧臣庸陋,無足備數,而病殘衰劣,望絶世道,出處一節,已不須言也。不然而如使臣,有可以膺命者,最有一事,實關今日去就。臣於收召之下,終不敢一言之,則是臣先自疏於殿下也。嗚呼,我肅宗大王,閱歷世變,究厥是非源委,以謂今日紛紛,其本由於斯文之事,而旣以先正臣宋時烈爲大賢君子,則其背悖時烈者,是小人也。至晩年處分,光明牢落,可謂質鬼神而俟百世矣。蓋以最初分裂,實有公私邪正之判,而自玆四五十年之間,小大議論,每每如黑白之相反,以至擧一國之人,莫不有一定之色目。立心制行,言論風習,正薰蕕氷炭之不可同器,故玆乃不復假借,如刀兩斷,作爲文字,以貽燕翼,至於傳禪之際,竝與精一之法而命之,此豈卒乍間,偶然之處分耶?今殿下,以蕩平二字,作爲治之符,調停之機,必欲施自源頭,故至有丁未下敎,而不以爲難,以至世道日變,亂逆層生,則實建中調停,終致靖康之亂者,前轍昭昭。此莫非殿下蕩平之不得其要,而殿下,尙不悟此,反以近日變亂,謂由於朋黨,而朋黨之源,起於斯文,視斯文如弁髦,惡士論如烏喙,至使士林之間,正論消亡,朝廷之上,忠節靡然,大往小來,陰長陽消,時烈之道,日以益晦,敗破無餘。昔和靖尹氏,以程氏之見斥,辭不赴召曰,學程氏者我也,請就斥。今臣,學於先正臣權尙夏,師時烈之道,而時烈之道,旣無以復誦於今日,則固自甘於棄斥草莽矣。豈敢爲龜山之一行,以貽朱子之譏耶?伏乞殿下,俯察微臣無可取之實,特寬虞人不敢往之誅,所授憲職,亟令鐫改,使名器不至猥屑,愚分得以粗安,則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大往小來,陰長陽消等說,欲鬧甫定之世道,此等之事,爲儒者而深慨。疏辭若此,本職許遞焉。 ○答領議政沈壽賢箚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辰時,上御別儲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請對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權,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以次進伏。徐命均離席而伏曰,朝來霧氣愈加,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昨日勞動之餘,不瑕有稍損之節乎?在彼時饌品,與闕內有異,水剌之節,未知若何?上曰,比前反勝矣。命均曰,朝水剌爲之乎?上曰,未及爲之矣。金興慶曰,日昨出宮時,已有霧氣,畢竟風雷雨雹,極其非常,軍容不成模樣。經宿勞動之餘,聖候安寧,是則爲幸,而此時之風,猶或無怪,而九月之雷,胡爲乎起哉?天意深遠,未知將來,有何事變,而如臣等無似,忝居大臣之位,亦可以召災矣。請改卜賢德,以答天譴。上曰,右相所達之事,皆由於寡躬。卿等何與焉?命均曰,腹部受灸之處,亦何如?上曰,腹部元不大段,而受灸處,落痂後,又作痂矣。命均曰,向者受灸似少,加灸爲好,而以擧動相値,旋卽停之。還駕後,卽當始灸,而此則姑待入診後,與醫官相議爲之矣。累朝未行之事,肅廟蓋嘗行之,聖上之必欲行事者,固出於誠孝,而臣等則以秋冬之交,經宿勞動爲慮,而上敎堅執,臣等不能挽止,臣等固有罪矣。天意深遠,雖未知如何,而日昨風雷雨雹之變,實耳目之所罕有,行軍之際,不成貌樣,百官徹底沾濕者,亦多有之。當此雷bb始b收聲之日,迺有雨無正之災,況今世道人心,無一可恃,國計民憂,靡所止泊,災不虛生,必有所以。如臣等無似冒居,無一裨補,災異之生,未或不由於臣等,臣等實爲惶恐,而願自上益加修省,大警動大振作,無徒爲言語,而惟以實心行實政,則今日天變,未必不爲將來之瑞矣。興慶曰,災異深遠,雖不可知,而漢時,亦有責免三公之制。臣等固當待罪之不暇,而亦願聖上,責躬反己,以實心行實政,君德上工夫旣至然後,注措云爲,自無過不及之差矣。《書》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此正實地上語也。各別省察,望之矣。上曰,左、右相所達皆好,當各別留念焉。命均曰,今日晝講爲之事下敎,而勞動之餘,未知如何?判府事李台佐,以爲六氣所關,日氣如此,何不稟停云,而經筵事體重大,欲於入診時稟定,而以勿爲入診下敎,故未及爲之矣。上曰,予之誠孝,何敢望聖考,而聖考已行之事行之,豈不有光乎?初則只以久闕展省爲憫矣,及見日記,頗覺用心矣。自謂聖考之事,末終無事行之,予何敢望矣,及入齋室然後,自以爲幸矣。昨日講武,實非張大之意,亦出於繼述聖考之事,而至如致祭一節,亦聖考之所已行者也。回鑾時災異,或由誠孝不足之致,而予心,若小放過,則天人一理也。豈不可畏乎?其時史官,亦爲仰視,必欲觀予辭色之動與不動,而予亦色動,此亦不及於聖考處也。此言雖近於傅會,而亦非例讓之語也。柳儼曰,疾風雷雨,無變,雖是聖人不動之事,而迅雷必變,亦出於敬天之意也。上曰,疾風雷雨必變,廼古語也。予非慕效而然。庚戌鞫廳時,柳儼,亦以問郞入侍矣。其時人皆畏之,而予則實不如此矣。平居如此之時,雖寢而未嘗脫衣,若困則伏於枕上。如此事人必以爲怪,而非出於矯飾,自幼時如此,心有所不安故然矣。日昨還駕時,柳儼請吹鑼,而以停之爲敎者,意實有在矣。命均曰,雖以私人言之,天威疾雷之時,亦有所不敢自安者矣。上曰,古語曰,上帝臨汝,無貳無虞。每觀此語,必爲起坐。平時見天字,卽沈之於水。不爲人所不爲之事,人則必以爲過矣。命均曰,敬天之意,孰謂之過乎?平時猶然,況災異之來,豈可恬然而不動乎?興慶曰,勞動之餘,聖候平康,臣等喜幸,何可勝言,而回鑾時非常之災,臣等亦以爲瞿然矣。俄聞聖敎,其於聖德尤光矣。雖然,古人曰,應天以實不以文,又曰,敬天之怒,無敢戲豫。常以日昨遇災之時,爲心則好矣。儼曰,上敎如此,臣民之幸,大臣所達以實心行實政之語,誠好矣。列聖相承,敬天憂民之意,何嘗不以實心行之,而肅廟每當災異,憂形于色,孝廟亦以不有實政,何以答天譴爲敎矣。日昨自上,行列聖久未行之事,繼述先王,聖孝益光。災異之來,安知非不出於仁愛之意耶?展省之餘,益切霜露之感,願追思太宗至仁盛烈之德,以孝廟答天譴之訓爲意,而益加勉厲,行之悠久,則其爲繼述之孝,孰大於是?古語曰,先王耀德不觀兵,詰戎講武,雖非喜功之比,而亦加留念,伏望矣。上曰,所達切實,當留念焉。命均曰,故相臣南九萬,在肅廟時,亦以展省之餘,方切霜露之感,不宜有講武之擧,爲達矣。今番,初謂此是久遠之陵,方秋茅草新刈之餘,必有人馬致傷之慮矣,日昨見之,則圉場寬闊,人馬亦無傷足之慮,而大抵講武,不必於陵幸之時,春秋二節,擇日爲之,亦好矣。興慶曰,如周宣之大蒐,不必於陵幸,當其場圍gg場圃g旣滌之時,擇日講武,亦似無害。諸議皆以爲然矣。命均曰,日昨陣中軍兵,不成貌樣。其時臣等,亦以爲自上必有暗令而然矣。追後問之,則元無出令之事,而禁軍都監陣,互相誤知而然矣。其時帳殿,亦無諸臣議論,而歸後是非不止。雖未知其誰得誰失,而大抵未有出令,而妄相忖度則有之。都監禁軍將,皆當拿問處之,而未知何如?上曰,未有出令而出,其不意突過陣中,則其意雖過,而應之亦無怪矣。柳儼曰,昨日都監陣之不待號令,任自輕動,外議紛紜,皆以爲不可無責罰云,而臣意則不然。駕後禁軍及別哨上去之時,縱馬疾馳都監陣,而或意有暗令,出而應接,亦無足怪。臣等當初送信箭于禁軍別哨時,以先爲分付於都監陣之意稟達,則必無如此之擧,而倉卒之際,未及擧行,若論其罪,亦爲鎭群議之道矣。命均曰,承旨自當,其意亦好,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承旨所達誠然,從重推考,可也。{{*|擧條}}儼曰,其時御幕,有竹折帳捲之患。次知司鑰,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此非司鑰之罪也。予不欲張大其事,故只以帳一浮,交椅一坐,持往云矣。如此風雨之際,竹雖多,何以支撑?捲折,固無怪矣。儼曰,雖出於無心,而次知司鑰,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無發落。儼曰,昨日大駕,以人夫涉水之際,司僕寺官員,當下馬隨轎,而不爲待令,事體亦涉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興慶曰,伏聞昨日回鑾之時,侍衛諸臣,散亂無次,不成貌樣云。一時風雨,猶尙如此,脫有事變,將何以爲之耶?誠可寒心矣。侍衛諸臣,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儼曰,昨日記過諸人,有推考之命,此非嚴紀律之道也。人或以風雨蒼黃之時,未暇責罰,減以推考爲言,則所聞尤不好。宜令兵曹,從輕重施罰矣。上曰,特令記過者,令兵曹,從輕重決棍,其餘竝蕩滌,可也。儼曰,駕前兵曹郞官記過者,則宜施推考之罰矣。上曰,依爲之。{{*|擧條}}儼曰,信箭,自內有差備內官,而出宮後則旣有兵房承旨,又有次知宣傳官,故今番則臣旣陳達,以宣傳官次知矣。此後,仍爲定式施行,何如?上曰,出宮後則旣有次知宣傳官,依所達爲之。{{*|擧條}}儼曰,昨日大駕,自敎壇離發之時,挾輦砲手,多有離次先退者,當該將官,似當有罪矣。上曰,令都監決棍,可也。{{*|擧條}}儼曰,昨日標信誤傳宣傳官二人,自本院啓請罪罰,而批旨未下矣。標信何等重大,而或混傳或徑歸,至於弘化門外留都陣,則初不往傳,事極駭然矣。上曰,令兵曹,從重決棍。{{*|擧條}}命均曰,未有暗令,而徑出應接,以軍法論之,則皆謂不然云。議論旣出之後,不可中止,訓將及禁將,似不可終置,當思其鎭定議論之道矣。上曰,頃者,以可賞而不可罰,爲敎矣。宋寅明、朴文秀,於此爲峻云耶?興慶曰,武弁輩則皆以爲宜云。蓋以彼旣突入,則在我之道,不可不出而應接故耳。上曰,予於其時,御營中軍則欲爲拿入者,有意存焉。蓋大旗幟迎接後,則不可如此矣。上曰,兵判於參現等事,雖當草草之際,而善爲之,與武將無異矣。儼曰,其人素有氣矣。其朝,適患泄瀉,强作爲之,而亦能如此,諸議以爲若非病,則尤善於此云矣。上曰,今日晝講,領事一員,入侍,可也。儼曰,鞫坐無進去之員,尹彙貞雖未肅拜,而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司諫尹彙貞,卽爲牌招參鞫事,榻前下敎。命均曰,昨日以假家事,特命推考諸臣,旋卽還寢矣。當初畿伯,以甲戌獻陵時謄錄報來,自備局行關,使之依舊長陵例,從略爲之,而至於溫堗,別爲禁斷矣。今聞政院假家,爲溫堗云,事甚不當。政院竝爲推考,何如?興慶曰,假家則固是依謄錄爲之,而至於溫堗,則自備局禁斷矣。若爲溫堗,則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柳儼曰,災異之說,雖深遠難知,而己酉十四日雷震,庚戌有慘禍,昨日雷雹之變,又復如此,未知將來,有何變異,而大抵親臨閱武之際,天以肅殺之氣助之,此正君臣上下,各別惕念處也。上曰,當各別留念焉。諸臣以次退出。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藥房提調尹淳,執義閔珽同爲入侍時,領事徐命均,知事宋寅明,特進官朴文秀,參贊官洪尙賓,侍講官趙迪命,檢讀官兪㝡基,假注書李權,記事官趙榮國、李鼎輔,宗臣夏溪君椐,武臣李廷彬以次進伏。上前受音,講《禮記》第三卷五十一板,月令仲秋之月,止同度量。趙迪命曰,舊簽,止於日夜章,而細觀文勢,則是月也,當爲首章。請移簽於上大文。上曰,依爲之。迪命,講是月也易關市大文,止合諸候制百縣,上新受音,亦如之。講畢,迪命進伏曰,臣於第五大文行冬令之語,有所感焉。日昨講武之際,風雨非常,未知何樣禍機,藏伏於冥冥之中,而八月雷始收聲,九月爲純坤之月。況於十月講武之時,疾風雨雹如此?其爲可驚可愕,孰甚焉?願各別惕念,大警動大振作,思所以少答天譴之道矣。宋寅明曰,近來變異層生,無月無之,而非時雷雹之變,適在於省陵講武之日,漢儒災異之說,人或笑其傅會,而亦不可謂全無是理。今日方講月令矣。災異之生,安知其不由於不能行令之兆耶?卽今百度解緩,綱紀頹弛,以五行推之,竊恐春生秋殺之令,或失其道而然矣。自古非大無道之君,孰不知災異之爲可懼,而惟其立志不剛,則霎間知懼,事過後,旋卽忘之。且未知其弊端,從何出來,而冥然漠然,不能收拾之致矣。故曰,主聖臣良則災反爲祥。庸主之世,無災而爲災。況有災異以兼之乎?願自上,各別惕厲,克祛因循玩愒之習,揮霍奮發,使群下咸仰聖德矣。雖或惕厲,而乍行乍輟,則亦非所以惕厲也。未知聖意何居焉?上曰,此非二條也。遇災而飭厲,則災異可消,末世則由不能覺察而然矣。仁愛之天,非惡其國也。欲使其覺察而然也。洪尙賓曰,失道之君,其災遲,有道之主,其災速。日昨殿下,躬臨閱武,而俄頃之間,雷霆猝起,天之降災,若是神速。意者行軍節操之際,或失其道而然耶?願以上天之心爲心,而丕惟曰災異之速,乃所以警動我也,益加惕厲之道焉。徐命均曰,災異之來,雖未知何以應之,而徒以虛言而已,則終亦無效。唯以實心行實政,無徒爲文具之歸,是第一急務也。宋寅明曰,以月令時義觀之,王者,仁恩法春夏,威罰法秋冬,竝行兼備而後,治道可成矣。卽今百度弛緩,威罰不行,雖以日昨假家一事言之,奉行上司之令,造成假家之守令,旣命記過,而及知督令造成之由於京司大官,則推考薄罰,亦令還收,此豈事理之所宜,而亦豈無在下之竊議耶?特進官朴文秀曰,小者則罪之,而大者不罪,則民之蒙害必甚矣。初爲假家者,今作窓戶,則其流之弊,將來必爲丹靑矣。尹淳曰,大抵假家等事,諸司不必皆然,如政院、玉堂無器具之司,申飭各官善造,而一司假家過侈,則他司假家,亦皆效之矣。兪㝡基曰,以假家事,推考兩司,臺諫則引避,而玉堂亦三司也。臣等實爲未安矣。當初本館下人來告,以爲自政院招致畿營吏,而申飭其造成假家之事,依政院例爲之云,故臣等只聞之矣。其後見政府捧甘,則有不爲溫堗之語,故臣乃更招畿營吏,使勿濫侈,而溫堗亦使停寢矣。命均曰,當初備局行關,使之一依舊長陵例,而至於溫堗,則亦在於捧甘之中矣。俄聞政院爲之云,故請推矣。上曰,舊長陵時,雖爲假家,而亦不大段矣。今番假家見之,至有爲竈者,有同軍行之時。承旨柳儼,亦言自政院分付之事矣。事極駭然。當該承旨,罷職,可也。{{*|出擧條}}尙賓曰,臣於其時,以節目講定事,達宵經過於外處,未知果爲溫堗與否矣。上曰,以月令觀之,卽今日氣猶暖,可謂時氣失節矣。常年此時,寒衣環着矣。今乃如此,來頭冬寒,未可必矣。寅明曰,周末無寒年。咎徵之應如此矣。願加惕念焉。上拈下章曰,豺乃祭獸戮禽,頃者金在魯,以戮禽二字,屬上絶句矣,觀此鷹乃祭獸之語,則其言尤明白矣。上曰,爵入大水爲蛤,人或有見之者乎?尹淳曰,聞海邊人之言,則當八九月之交,爵之自溺於海者,蔽於水上云,此蓋爵化爲蛤之時也。上曰,如蝦蟆爲蛙之時,尙有尾者乎?此則其理昭然矣。淳曰,此下百工休,民力不堪,其皆入室云者,其意尤好矣。上曰,雖云呂不韋之書,而其言眞聖人之訓也。淳曰,禮之爲用大矣。如《儀禮》等節目,極其纖悉,而只有士喪禮,無公朝禮矣。幸有《禮記》,多載《儀禮》之所未備者,而經禮三百,曲禮三千。今觀其書,極爲細微。如月令所載飮食、衣服等節,我國人心麤,雖不知其意義所在,而文理密察,皆有井井尺度矣。寅明曰,民力不堪,其皆入室云者,尤好矣。蓋古者,農作之節,民皆野處力作,及其寒至之日,恐其民之或傷,而令之曰,其皆入室,聖人之爲斯民慮如是。卽今民之凍餒失所者,不知其幾,而日昨講武之時,觀光者老弱皆會,卒然風雨之頃,雖臣等,亦喘急不能定,老弱之或致傷斃,無異矣。傳聞陣內將校輩,爲暴雷震死者,有之云矣。命均曰,此見火箭被傷之人而云耶?若然則事事,皆當關念矣。命均因下章文義啓曰,以天子之國,而諸侯所稅gg取稅g之或輕或重,無不知之,而我國則外方事,全然不知,非特外方,京各司出入等事,朝臣中知者蓋寡。如此而財安得不匱,民安得不困乎?淳曰,爲國之道,當用賞罰御下,而外方則猶有監司、御史,以考其勤慢,而京官則治與不治,未嘗問之,財悖而出之患,未必不由於此矣。朴文秀曰,當其入之之時,則浚膏血以充之,而及其用時,則不知去處矣。寅明曰,賞恩威罰,各當其理然後,庶無錯亂之弊,而以今年還上言之,或曰可停,或曰不可停,聞外方上來人之言,則或曰豐年,或曰慘凶,非過則不及,農形豐否,亦難的知矣。淳曰,雖以彼國事言之,天下財賦,皆入於戶部,大小經用,無不由之,而我國則散於各司,一處所供之物,供於十處,而供之之時,又有人情等債,其出多歧,雖欲計知,而無可奈何矣。命均曰,雖以司僕事言之,只計一年經用劃給,則無此弊,而通同混雜,有若私用之物,用盡則便告以無,豈有如此道理?今計一年所用與之,而一年內,若不足,則罪其官員,可也。如宗簿寺,折受處亦多,而爲其司私用之地,各陵守護軍,古無位田,而今皆有之矣。寅明曰,我國定法之初,限以年歲,一處若壞則爭言不便,雖微細之事,必先定規模,以成一代之治。若聞此言而信之,又聞彼言而信之,數數改易,則爲事終無頭緖矣。淳曰,我朝列聖,純用王道,而式至今休,聖德仁明,或過於寬容,其弊易至委靡。卽今世道,雖使聖人當之,如三代之損益,各有其道矣。自古識治之士,如諸葛亮、子産、崔寔之徒,皆以嚴爲主,非樂爲之也。當委靡之世,救弊之道,不得不如是。俄者所謂人情一路,其終將至於國斃而後已,欲革此弊,當自貴近始。若容一分寬恕,則雖欲防塞,亦末如之何矣。上曰,《傳》亦曰,唯仁人,爲能惡人矣。文秀曰,雖以日昨假家事言之,不可專責於守令,道臣先加責罰,爲宜矣。上曰,京畿監司,從重推考,可也。{{*|擧條}}寅明曰,臣敢因務斂於內文義,有所仰達矣。京中之與外方,不無內外緩急之別,卽今賑廳,連年設賑,儲蓄罄竭,根本之地,實爲罔措矣。常賑穀物之在外方者,雖直令輸納,以實京廳,亦無不可,而第以此等括來之政,是割肉充腹。近來諸道,還穀耗損,民食常艱,尤不當割來。自京廳艱辛收合錢兩,以爲貿穀之計,差人素有弊端,旣不欲循用謬例,外方各邑,或有結役米租,或有火田穀物,無非自該邑作錢,錢用者。且雖非穀賤之時,民人之轉轉貿錢,勢所難免,分送廳錢於諸道,使之分俵各邑,一從市直,貿米上送,公私似爲兩便。至於海西詳定米,則多歸於勅需及開市所用。雖以米上下,畢竟皆將作錢需用,鳩聚運輸之際,固知有些少民弊,而事有輕重,未暇盡恤,旣異無端括來者,則爲道臣者,念及國計,宜不稱頉,而定奪知委之後,湖西道臣及海西道臣,相繼馳啓防塞,視如臣之私事,海西道臣,又盛加譏詆,務爲必勝,至於價直云云,尤未可曉。本道市直,比臣所定,果有所加,則卽今販賣,當用卽今市直,詳定定式,宜無可論,要之皆不欲擧行而然矣。前後他司之無端括來者,猶皆擧行之不暇,而在本廳,則雖係換貿之事,必欲如是防塞,此莫非臣,人微望輕,初不足數之致。臣之兼帶錢穀之任,宜先遞改,而兩道道臣,亦宜有警責矣。命均曰,鄭彦爕狀啓,自備局已爲防啓,而朴師洙狀啓,則未及回啓。然則此狀啓辭緣置之,賑廳錢則使之卽速下送,爲宜矣。上曰,兩道道臣推考,更爲催促上送,而海伯狀啓,置之,可也。{{*|擧條}}上曰,白振聲事,草記已下耶?史官出往問啓,可也。李權,出而回啓曰,草記已下,而姑留於政院云矣。命均曰,江原監司魚有龍狀啓,以爲今年當爲三鎭合操,而嶺東、嶺西等邑,多被災異,累千軍兵之裹糧赴操有弊,以營將合操,姑爲停止,而遣解事敎練官眼同,本邑哨隊鍊習爲請矣。今年年事又如此,依上年例,合操停止,使之哨隊鍊習,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命均曰,魚有龍狀啓,又以爲,都事當依事目覆審,而都事朴體素,以試士事往來,且旣已瓜報,則似無擔當之理,新都事,令該曹各別擇差,催促下送云,而都事雖已瓜滿,試事已畢,覆審方急,仍令時任都事,覆審,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命均曰,忠淸監司狀啓,以爲本道農形,纔因實錄奉安迎候,來待境上,略爲巡審,敬差官覆審,殊涉不緊,請依兩南例,勿爲覆審矣。頃以兩南伯則旣已措劃,不得不許,而湖西伯,到任不久,姑無狀請,仍使敬差官覆審之意,陳達矣。今始有此狀請,而試事想已出場,不日發行,狀辭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文秀曰,勿遣敬差官事,旣許於兩南,則其在朝家事體,湖西似不可分而異之矣。上曰,此言然矣,。不可異同,事當許施,而敬差官,旣已發巡,則有難中止,如或未及發行,則使之勿爲覆審,而監司處,各別申飭,可也。{{*|擧條}}命均曰,江華留守李瑜狀啓,以爲延安吏奴作隊,勿令兵使巡點,而專屬於本營事,筵奏取旨矣。延安屬邑白川,亦當如延安,兵使巡點,一體停罷爲請矣。延安、白川,同是江華屬邑,似當一體許施矣。淳曰,當初吏奴作隊,盡爲守令手下親兵,有難則爲守土之卒矣。延安爲江華後營將,束伍則當赴江都,而吏奴作隊則不宜盡屬於江都。況白川爲延安之屬邑?束伍當領付於營將,而吏奴則郡守當領率。守土,旣守其土,則當聽本道兵使節制,尤不當越屬於江都,而時以兵使巡點有弊之故,欲全屬於一處,而其實則本郡,不思臨難無兵之患矣。文秀曰,當初吏奴作隊,蓋出於各邑守令,領付束伍軍於營將,而還邑則無手下親兵,雖有賊,難以防遏,故有此作隊之擧也。今此江留,請延白吏奴隊,專屬本營,勿令兵使巡點者,恐未詳知作隊之本意也。雖或以西沿無防爲慮,而有此請,若有西賊,則黃海監、兵、水使,沿海各邑,自當爲後防。今請以專屬,未知何據,而江都所管延白之兵,旣令兼營將領付,而營將還邑,則是延安府使也。至於白川,亦然,設有監、兵使徵兵之事,勢當擧行,而兼營將,若或領兵赴江都,則座首,當替行府使之事。然故各邑座首,常時有軍務次知之事。監、兵使巡歷時,以軍禮現謁,蓋以此也。由是觀之,吏奴作隊之皆屬於本道本邑可知,決非江都所句管者。至於巡點一事,必有朝家命令而爲之。若有弊端,則廟堂,更當講確,稟裁罷之。今若因江都狀啓,猝然發巡點之命,而不爲更考巡點節目之有無而爲之,則各營各邑,必以爲當初朝家,旣令巡點,而今忽有若本道不稟而巡點者然,責之而罷之云,則朝家擧措,豈不貽笑於四方乎?命均曰,吏奴作隊之使兵使巡點,極有弊端。此等節目,未知在於何時,而當初江留筵達後,旣已分付。此則不過枝葉,而諸議如此,更考節目,延安專屬江都一款,定其施否然後,此事可以分付矣。上曰,吏奴作隊,迺守令手下親兵也。亦非兵使之所當管攝也。若使之巡點,則爲弊必多矣。兵營巡點,一切停罷,而江都狀啓,更爲考稟,可也。{{*|擧條}}命均曰,昨日行幸,有軫念廣州民之敎矣。甲戌年則有還上蕩減之事,而卽今廣州還上,連年大凶之餘,元數無多矣。文秀曰,廣州還上蕩減,不必持難矣。每以軍餉添儲,劃給大同米及他樣穀物,前後甚多,若不停捧,則其數必過十萬餘石,而三十年來,本州便作名士陞資之地,而所謂名士,雖非凶年,欲停當年之還穀,思得一時之民譽,周旋廟堂,則廟堂拘於名士之顔情,雖知不當停捧,而曲施其請,今年如是,明年如是,卽今所存者,不過三四千石云,寧不痛心?其得食還上而不納者,若非邑中兩班,則盡是京裏士夫家,停捧年久之類,死者已多,朝家雖欲捧,年久停捧者,萬無捧出之理,雖不蕩減,便同蕩減,不蕩減何爲乎?今則只存空城,設有緩急之事,民無食,誰肯爲國家守之乎?朝家若嚴査其前後停捧之守令,大加論罪,則庶爲懲後之道,若不然則朝家雖慮其無軍餉,而又爲劃送某穀,不過爲府尹要譽之資,亦不過爲邑中兩班,京裏士夫所食之物,雖有穀如山,送亦何益,?然則蕩減停捧,反爲慳惜,不亦可笑乎?大抵水原、廣州置兩營,其慮甚遠,而多不擧職,恐難爲日後國家之所持賴,此誠寒心矣。臣於今者還上蕩減事,不爲持難,而如是仰達者,蓋知其於國無損益故也。命均曰,當取考本州還上未捧年條,而更稟矣。上曰,依甲戌例爲之,可也。上曰,日昨駕前亂言者,爲公州人耶?問之則所言,爲何事耶?文秀曰,陵寢事云矣。命均曰,湖南譏察,凶書見捉之後,眞賊尙未斯得,人心未定,此爲可憫矣。文秀曰,譏察,得其人然後,可以爲譏察,而今則自捕廳送各軍門將校,所謂將校者,不過持草料討食,而卽今湖南等地,家家彌滿。夫不敢言於妻,妻不敢言於夫,爲民間作弊,罔有紀極,而議察事,終無頭緖。蓋當初原不以必得爲意,而惟以不送得罪爲懼,如礪山若送十人,則全州送二十人,互相爭送,而其實則皆無用矣。寅明曰,以日昨事言之,禁軍一隊入後,而都監陣遮截,至於砲銃亂發,莫不駭然。彼是則此非,二者必居於一,而卒皆無事,自上似未及細思而然矣。柳儼以爲,宋寅明、朴文秀,爲峻論云,臣等亦有何峻論之事耶?直以事涉大關係處,不得不言矣。文秀曰,入陣門之後,自上爲大將,則禁軍雖以上令入後,而旣無相犯之事,則都監陣,豈可出而相接乎?上曰,此蓋兩軍,相疑而然矣。叱代人而還封千戶侯者,漢高之事也。予於其時,拿問而赦之則好矣,而未及爲之矣。上曰,雲寶劍,其任亦不輕矣,予爲摠管時,文臣則無揷筒介者,而予則揷之矣。日昨駕轎時,有闌入者,予以侍衛爲寒心矣。文秀曰,臣於其時,與宋寅明携手疾馳而入之矣。大抵軍法嚴然後,可以爲國。日昨挾輦砲手,自上未及登壇,而盡出於後,將壇空虛者,可謂寒心矣。古者,戚繼光行軍時,其子爲前隊而回顧,卽斬以徇軍法,果何如耶?小臣兒時,及見肅廟行幸時,雖遇雨而行伍自若矣。雖雨中,當鼓吹徐行,無失節操,爲可矣。上曰,若只遇雨,則豈可如此?雖吹打而行亦可也。直以上天之譴告,有所敬懼之意而然耳。文秀曰,雖敬懼,而行軍則不可不嚴矣。祗以恐懼之意,而軍行不嚴,或有不虞之事,則何以爲之?臣曾以嶺伯巡歷時,宿仁同,欲去星州,而時乃極寒,欲觀監司號令之如何,一夜間,使之速開氷路,而明日至于津頭,則左右氷厚三尺,而亦能以船渡江矣。況以人主之尊,而若干風雨之際,扈衛不成模樣,此不可使聞於他人矣。兪㝡基進曰,朴文秀筵奏,臣未曾聞之矣。今聞所達,似有愚忠或有可取者,而第其嶺伯巡歷時云云之語,屑越張皇,大失筵奏之體,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臣以提調職掌事,有所仰達矣。頃以出帳時,脫衣召病爲敎,而曾不爲戒,日昨犯霧氣,不御駕轎,至于替馬所方換。雖以天幸,聖候安寧,而凡事當有懲毖之道,願以昨日觸冒爲戒,而益加將攝之節焉。上曰,當留念矣。淳曰,朝水剌,無異常時乎?上曰,無異矣。寅明曰,當此遇災之日,自上宜詢問闕失,而臣下亦當極言不諱矣。自上刻厲之意常少,而仍循之習常過,臣等以是爲憫矣。上曰,曾對李宗城,以雨暘過時,方寸沓沓爲敎矣。頃者親祭時,趙明謙讀祝,而聞其延我宗祊一句語,不覺淚下,因俯伏而拭淚矣。入侍諸臣聞之,亦必以爲過矣,而不孝之中,無後爲大,追思祖宗功德,自然如此。每事予豈不欲振作,而實無振作之氣矣。寅明曰,聖敎如此,臣等之所仰慮者,在此矣。聖識非不高明,而或欠於遠大規模,取人則惟以容悅爲喜,做事則每以目前爲急,不動聲色底氣像少矣。惟學,可以變化氣質,願自上,益自惕厲,博取群言,雖難於行厭於聞,而苟可以利於國,則行之如針箚身,不自容恕焉。文秀曰,殿下縱自輕,奈三百年宗社何?殿下一身,關係甚重,憂愁鬱抑,或至受傷之境,則其爲害,尤當如何?淳曰,聖質高明,其於世代風氣,人情物態,太分明故,或欠於弘遠氣像,君臣相對涕泣。此何等時世,而辭令之間,常多鬱悒之氣?臣以爲如此而已者,徒爲有害無益之歸矣。仍更端而起曰,湯劑進御,已至十八貼,別無效害乎?上曰,雖無顯效,而今番亦依舊者,似是其效矣。淳曰,六君子湯,調和中氣,外感不入,諸醫以爲五貼進御後,加進爲好云,而當於後日入診時,議爲之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時則風勢好耶?此是何風耶?尙賓曰,西風矣。淳曰,臣以藥房事,有所仰達矣。卽今上候,人蔘最有功效,而近來兩道所納,蔘品漸下,所謂羅蔘,多雜熟蔘,每當劑藥之時,雖箇箇揀擇,而終無佳品。雖閭巷之人,爲親病求蔘,能得極品。私局所貿,或有一二兩重絶大之蔘,而內局所納,極不過一本數三錢而已。今若以許多所捧,盡爲責納極品,則誠有弊端,雖若干兩,務求體大多津者來進,以爲茶飮之用,則其效必倍蓰矣。國中無好蔘則已,私局所有,內局獨不得用之,誠爲寒心。臣願嶺南、江原兩道道臣處,以筵敎申飭,務求上品,雖二兩代捧一兩,期於必得,勿拘多少,使之隨所得上送,何如?上曰,二兩代捧一兩,則亦不無前頭之弊,第令道臣,各別擇捧事,申飭可也。{{*|擧條}}淳曰,靑大竹體小事,曾有下敎矣。竹瀝,爲急病之用,故在前則院中雖應求於親舊間,掖屬輩,時時覓去於掌務官,而猶無不足之患矣。近來則竹體瘦纖枯黃,一月兩道所納五十箇取瀝,十分節用,每患乏絶,而各殿別監軍,求覓日甚,或於提調所見處,任自鋸斷而去,少有禁斷,則侵困掌務官,罔有紀極。頃年豐原君趙顯命,爲副提調時,陳達申飭,稍有其效矣。今亦更加嚴飭,俾勿濫雜,亦勿侵困掌務官,何如?上曰,曾已下敎,而更當各別嚴飭矣。{{*|擧條}}朴文秀,因極言朝著之弊,而至曰卽今敎化行歟?法度立歟?人才盡用乎?士夫有廉恥乎?生民困矣,財用竭矣。下犯上者有之,妻殺夫者有之,子殺父母者有之,是敎化之不行也。有勢則免,無勢則不免,是法度之不立也。群下之輕儇喋喋,或以微事自衒者,便以爲妙,故所用者,非細瑣浮躁之類,則皆庸闒儱侗之人,上之取人如此,群下之希望亦如此,苟且彌縫,薰蕕同器。古者,李濯論大臣而明日卽爲吏判,今則以推考而至欲絶交,古無名士乞郡之語,而今則昏夜乞哀,士夫之無廉恥極矣。自上至明至仁,德意深厚,而蠲減之令,或及於目前,遐遠之方,無緣以上聞,生民之困宜矣。用度百出,府庫空虛,堂堂千乘之國,直作寒乞兒契闊,財用之乏,甚矣。三百年付託之宗社,至于今日而壞了無餘,後世之視今日,以臣等爲何如,以殿下亦將爲何如也?群下之有識者,皆憂於家而不敢言於內,如此而家豈有不亡,國豈有不亡者乎?殿下亦無大警動大振作之意,如今日所陳,輒以留念爲敎,而明日則不行矣。臣扶病扈還之餘,難以入侍,而不勝犬馬區區之忠,略以關係大體者,仰達矣。寅明曰,朴文秀所達,皆是矣。雖臣等相語於外者,不能盡達於入侍之際矣。上曰,所達切實,留念之說勿爲,而其弊皆由於予也。執義閔珽進伏,府前啓,睦天顯、睦聖觀、李夏宅、權攝、金重器、南泰績、尹邃、炯、烒、燁、{{!|𪸸|⿰火典}}諸子及明彦等事。上曰,勿煩。坦事。上曰,亟停勿煩。李瑜罷職事。上曰,不允。大司憲趙明翼,大司諫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正言趙明謙遞差事。上曰,依啓。又啓曰,昨日風雨雷雹之變,雖極異常,侍衛之人,所當整頓待令,不失尺寸,而擧皆蒼黃星散,大駕還宮時,班行斷絶,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不可以已施問備,置而不論,請侍衛諸臣中,離班散處,不卽隨駕者,令政院現告,一竝罷職,東西班監察,亦令拿處。上曰,侍衛落後者,自政院査告依啓,而監察,無與於侍衛,勿爲拿處。{{*|擧條}}又所啓,日昨回鑾時講武事,預爲下令,則大駕所駐將臺御幕,事當依例,將臺而不設屛帳,不蔽風雨,全不成模樣,所見極爲駭然。請當該司鑰,從重科罪。上曰,予意不欲張大其事,當初只以遮日一浮及帳一浮,使之持往,司鑰之不爲待令,非渠之罪也。從重科罪事,不允。{{*|擧條}}上曰,白振聲戮屍,終是法外也。入侍諸臣,皆陳之,可也。寅明曰,自本官監營承服,三省推鞫未決案,而徑先杖斃,事體雖重大,而戮屍,終是法外,誠如聖敎矣。淳曰,頃以《大明律》爲過,下敎,而政院還寢啓辭之時,臣亦見之矣。如振聲者,雖碎骨飄風,有不足惜,而將來次次比律,恐或有濫觴之弊。當初下敎,可以垂諸萬世,而明日又爲允從者,聖意固有所在矣。雖以臣愚見,則當初下敎,似好矣。文秀曰,論振聲之罪,則戮屍加戮屍,不足爲快,而其律,出於附註。以附註而容手於其間,則未知何如矣。㝡基曰,臣則所見有異bb於b此。旣已結案,且以附註議讞,而又爲撓改,未知其得中矣。上曰,逆賊,雖結案而徑弊,亦不用戮屍之律矣。振聲,有何所惜?而王者於此等事,當加深審矣。珽曰,後世雖有此律,而皆小人當朝之時也。審愼之敎,至當矣。上曰,承旨進來。洪尙賓進伏,上口呼白振聲事傳旨。諸臣以次退出。 ==9月13日== 行都承旨尹陽來{{*|坐}}左承旨李匡輔{{*|坐}}。右承旨洪尙賓{{*|坐}}左副承旨李龜休{{*|在外}}。右副承旨李宗城{{*|坐}}。同副承旨韓師得{{*|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大殿誕日,大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卽者下番翰林李鼎輔,以親病陳疏徑出,上番翰林趙榮國,諉以不能檢下,亦爲陳疏徑出,原疏竝已退却矣。卽當竝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史局重地,不可暫曠,奉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禁軍及軍兵,當爲中日習射,而大殿誕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領議政沈壽賢十一度呈辭,傳曰,遣承旨敦諭。 ○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宗城等上疏曰,伏以臣等,伏聞昨日筵中,以假家溫堗事,有當該承旨罷職之命,臣等竊不勝惶懍之至。噫,荒歲民力,一毫可惜,而聖上之前後申飭,不啻丁寧。臣等忝在近密,旣不能奉揚德意,反自速於辜犯,俯仰慙歎,無所自容。今此溫堗,旣是齊坐分付之言,而初非一人主張之擧,則豈有當該之可論?惟有竝被嚴譴,以厲群工也。顧此待勘之蹤,義不容晏然於禁近之地,而今當誕彌之辰,區區犬馬之忱,實不敢闕焉於承候之列,冒昧趨班,始爲相率逬退,泥首俟譴,放倒廉隅,尤切愧恧。伏乞聖慈,特垂照察,亟命鐫罷臣等之職,且治臣等之罪,以嚴公法,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傳曰,已爲處分,更無可以批答者,原疏還給。其他則待下敎,政官牌招開政,入直承旨下敎之前,不可空廳之意,知悉。 ○韓師得啓曰,昨日筵中,以假家溫堗事,有當該承旨罷職之命矣。朝者問安承批後,都承旨尹陽來,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李宗城,右副承旨柳儼,竝皆引嫌,徑出俟譴。臣師得則情勢,與同僚無異,而以守廳無人之故,不敢逬出,不得已獨爲留院。徑出諸僚,所當竝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爲生民嚴紀綱之道,已下敎之後,不可以多官而置之,當該承旨傳旨,爲先捧入,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龜休爲左副承旨。 ○傳曰,新除授承旨,卽爲牌招。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政院左副承旨李龜休,時在京畿水原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今姑改差,其代前望單子入之。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牌招,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以金浩爲左副承旨。 ○新除授左副承旨金浩,在外事微稟,傳曰,今姑改差,前望單子中,在外人付標以入。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朴師洙狀啓,濫刑致死人金夏奎,誤以夏均書塡待罪事,傳于韓師得曰,勿待罪事,回諭。 ○韓師得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大臣有故,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副應敎趙迪命,修撰兪㝡基等箚曰,伏以聖上,祗謁園陵,克展誠禮,修積年未行之儀,述先朝已行之事,仰惟聖心,必倍感慕,迺於回鑾之路,親行閱武,此亦克詰之政,而非出豫大之意,士女傾都,耋艾環山,欣欣然爭瞻羽旄之美,有吾王無病之喜矣。夫何軍容乍閱,疾雷忽轟,風暴雨驟,飛雹亂下,俄頃之間,舒慘頓異,倉卒之際,威儀不備,和鑾不得容身,陪衛未免顚倒。噫,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之中,而天之降災,若是其酷耶?嗚呼,殿下方講《禮記月令》篇。臣等謹按月令曰,仲秋之月,雷始收聲。先儒解之曰,八月雷入地,雷入則萬物入。況此陽剝之辰,遽有雷雹之警,其爲災甚大,可不懼哉?詩人所謂不寧不令者,非過語也。臣等竊觀今日之國事,可謂罔涯矣。世道媮靡而國勢綴旒,朝象泮渙而王綱解紐,鞫獄連起而兇言罔測,倫彝滅絶而變怪層生,以至饑饉荐臻,而京外之財用盡矣,膏血已竭,而生民之凋瘵極矣。爲今之道,惟有大振作大奮厲,可以祛積久之弊,爲轉移之策,臣等,請以我祖宗,以實心行實政之效,爲殿下陳之。肆昔我世宗大王,當遇災修省之日,下敎中外曰,凡非法之斂,不急之役,一切盡罷,以寬民力。肆世宗大王在位三十餘年之間,至化旁達,邦籙永昌,宣祖大王,當壬辰、癸、甲之間,銳意圖恢,至誠求治,乃能維持,轉危爲安。肆宣祖大王在位四十餘年之間,國綱振肅,民庶樂業,此豈非今日殿下之所當法者乎?臣等死罪,若言殿下病痛處,則殿下未嘗必欲拒諫,而自然士氣消沮,言路將至於杜塞。殿下雖無大段失德,而惟其已見必遂,凡事每主於自用,馴致君道日亢,百弊日滋,此非國家之福,而其爲聖德之累,誠大矣。殿下何不以此時,首下哀痛之詔,廣求直言,日引輔弼之臣,另講治道,丕新四方之瞻聆,作爲一王之典則,以盡修省禳弭之道耶?噫嘻痛矣。今日國體不尊而民志靡定,主威日卑而王綱不振,可驚可愕之事,不一而足,顧其振刷淬勵之責,豈不在於殿下一身乎?伏願殿下,亟恢其志氣,益强其心力,毋以治效之邈遠,而少沮其邁往之意,毋以災異之孔酷,而或挫其剛大之心,凡諸一號一令,一動一靜,無不出於嚴正周愼,以之尊朝廷於日月之明,奠國勢於磐石之安,使天心克享,休命迓續焉。臣等又有區區所懷,敢此尾陳焉。再昨大駕廻還之時,陪衛之失次,實有由焉。承宣之臣,妄引寧陵行幸時前例,排却駕後侍衛,身請陪從,以致班行散失,如臣等之昵陪者,猶爲之驚惑,況彼道路之群瞻,當以爲如何耶?雖以昨日憲啓所謂侍衛離散等語觀之,公議所在,斷可見矣。噫,京城咫尺之地,風兩急遽之時,尤宜安詳,而如許做錯之事,殿下許之以得體,臣等竊不勝其慨然也。其在嚴事體慮後弊之道,不可略而不論,請加責罰,以毖日後焉。臣等昨於講筵,略演文義,有所陳戒,而姿性鈍滯,言語疎率,未罄所懷,餘衷耿耿,玆將短箚,仰瀆崇聽,惟聖明留神焉。答曰,昨諭政院之批,勉戒之言,可不留意焉? ○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上箚曰,伏以日昨雷雹之變,極其非常,凡在蠢動,莫不驚愕。伏惟聖上,怵然警惕,益思修省之方,臣等敢於前席,略貢勉戒,言辭短拙,見識昏昧,不能明白指陳,尤增惶愧負罪之至。大抵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之中,而目今世道人心,無一可恃,國計民憂,靡所止泊。唯願聖上,大驚動大奮發,以實心行實政,罔或豫怠,克盡消弭之策,毋徒以言語文具而已,則今日天心之示警,安知非轉災爲祥之一大機會也耶?《詩》曰,畏天之威,于時保之。臣等竊不勝區區祈望焉。且念自古聖君喆辟,必得輔相而後,可以做治。今臣才性庸下,疾病纏痼,燮理之責,非所可望,而簿書之會,亦且未能,則正宜因此天災,亟賜罷斥,以應古者策免之義,而改卜賢德,以幸國事,尤係核實之政,懇乞聖明,毋視例讓,夬降處分,千萬幸甚。 ○兵曹參知韓德全上疏曰,伏以,本曹堂郞之入直內司者,其職掌所轄,不過禁喧鬧遏闌入而已。勿論大小下人,隨犯懲治,古例則然,若以衙門之尊卑,勢力之輕重,有所揀別,而分數之,則誠有取舍難行之弊矣。向臣在直之時,有一下隷,高聲喧鬨,略無顧忘,臣使仗卒,捽入問之,則稱以政院使令,故兩次送言於政院,而略爲決遣,此於喉司,所謂尊體統之義,有何觸動以微瑣之事,至於上瀆天聽,而措語之間,全不稱量,臣竊慨然也。噫,簾離塞兌,瞌睡以過,則便自都無事,而稍欲振刷,輒喫苦境,臣可謂不識自便之道也。喉院,欲立此一副立案,使不敢犯手,此後院隷,雖萬般作怪,無人磕着,渠是何人,獨能縱橫於闕內耶?自前本曹堂郞之因公斷治院屬,間間有之,未聞至於煩稟,而今獨持臣不已,專以閑氣壓之者,只緣臣鄕曲寒生,人望素輕,易於困殢蹈藉而然,不亦苦哉?連値國忌,疏未登徹,園陵行幸,不敢言私,事過之後,今始自列,臣罪尤大。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以快人心焉。臣有耿耿之忱,不避煩猥而贅附,惟聖明垂察。駕出之朝,淫霧四塞,回鑾閱武之際,震霆擊於帳外,風盲兩驟,怪雹交墜,可驚可愕之災,沓聚於一瞬之頃。噫,當此國勢孤危,世道壞亂之日,天之告警,至於此極,臣實懼焉。間者以來,變異數見,金星晝芒,素虹昏升,日傍之沴尤多,周官十暉,幾乎備見,而上下恬安,不知畏惕,紙上空言,近亦不復見矣。眞若古人所謂天變不有痛於四體,震蝕不卽損於聖躬云者,故上天至仁,欲殿下自見而知畏,特於野次之日,騈降衆異,使之眞誠警悟,密切修省,改德正事,轉災爲祥,天之點惺殿下之心,雖耳提而面命,不是過矣。夫雷收復震,是謂愆陽,陰聚包陽,厥異爲雹,此皆非常之災,罕有之變。伏願殿下,內自心術之微,外至注措之間,一切點檢來,語默或無節歟?動止或不常歟?事或文多而實少歟?意或牽私而害公歟?威斷不行,有失剛健之體歟?好惡多偏,有歉宏大之規歟?察少遺大,或昧於遠圖歟?擧邇遺遐,或乖於一視歟?言路壅隔,耳目無所託歟?綱紀挺緩,百工怠於職歟?雖戒奢崇儉,而後宮,或欠弋綈之德歟?雖念災恤隱,而窮民,或尠實惠之被歟?於此數者,潛心默算,思其闕誤,因爲申戒大小臣僚,以求天意之所在而交修焉,則災害可消,天心可回,將亡之國,庶幾危而復安。臣猥在待衛之列,目見乖常之變,終宵繞壁,莫究其端,僅以草草陳言,尾係辭疏,伏乞聖明,不以人廢言。答曰,省疏具悉。勉戒事,可不留意?爾其勿辭察職。 ○全羅監司趙顯命上疏曰,伏以臣,卽見宣惠廳關文,因重臣陳達,有未捧守令營門決杖之命。近來守令,慢不畏法,事多稽緩,有司之論,安得不如此也?然此皆臣罪也,非守令之過也。臣於月前,以之次以下各邑,壬子未捧,一竝停退之意,陳疏,得承稟處之批。臣妄意廟堂,必當仰體聖上子視元元之意,而渙發之音,朝暮且下,與五十州軍民,日夜喁俟者,已月餘矣。廟堂之至今無皁白,未知何故,而民皆祈希德音,多不肯備納,爲守令者,雖朝笞而暮撻,其於民不納,何哉?近聞沿民,畏避官督,在在離散,守令至或撤津船守要路以防之,民情之慘惻,槪可推知,而亦緣臣迷不知蔀屋之遠於廟堂,妄陳枘鑿之論,有以倡奸民頑拒之習,而使許多守令,卒不免陷於罪辟,若論未捧之罪,則臣當爲首,守令奚罪焉?身爲罪首而,特以名稱道臣之故,幸免於露肉受撻之困,顧乃坐監同罪者之庭杖,則是乃自撻也。臣雖無恥,忍爲此也?成命之下,非敢稽忽,而廉隅所在,奉承無路,臣罪至此,尤萬萬矣。雖然臣雖不似,亦旣比數於道臣之列,因民情之切急,有所控籲於天聽,則稟處命下之後,是非可否間,理宜卽賜處分,而顧置之度外,聽若蚊䖟之過耳,一邊嚴督,惟縛束馳驟是事,此莫非疲劣不足數之致,而羞聖朝藩宣之重則,甚矣。更何顔面,冒據於一路軍民之上也?抑惟宋仁宗時,京師失火,度支財穀盡燒,無以繼經用,大臣王朝密督外方漕運而戒勿宣洩曰,根本之空虛,不可使四方知之謀國之體,固當如是,而今日朝廷則不然,大小掌財之臣,日日指揮於外方者,一則曰國用罄竭,二則曰御供不繼,雖溝壑顚連之慘,有不暇恤,譬若寒妻,對人言貧,惟恐人之不知,而殊不念草昧奸賊,闖然生輕朝廷之心,臣竊爲之慨惜也。臣之此來,本爲掛書一事,而眞賊尙未捕,臣罪一也,妄言無補,徒以訛誤民習,而陷人於罪,臣罪二也,嫌不敢奉承朝令,無以振肅頹綱,臣罪三也,今又誤觸朝廷,損失藩臣之體,臣罪四也。持此四罪,而仍冒重任,斷無是理矣。臣方發秋巡,勢將撤歸,先此在途封疏,仰瀆宸聽,伏乞聖明,亟命先遞臣職,回授無故之人,使之擧行朝令,仍下臣司敗,盡分勘處,以爲人臣方命不職妄言者之戒。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爲嫌,卿勿過辭察任。 ○以咸鏡監司狀啓,永興居禹世萬女兒等渰死事,傳于韓師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9月14日== 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陽德縣監鄭運采。 ○韓師得啓曰,明日經筵,取稟。傳曰,晝講爲之。 ○又啓曰,今日鞫坐,諫院當爲進參,而司諫尹彙貞,牌不進,傳旨未下,正言李壽海在外,大司諫、獻納、正言一員,俱未差,無推移進參之員。政官卽爲牌招開政,闕員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以洪好人爲左承旨。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承旨洪好人,頃以試官違牌,方在罷職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初政院之不爲付標以入,殊涉率爾,前望單子,更爲入之。 ○承旨前望,以洪景輔爲右副承旨。 ○韓師得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洪景輔,卽當請牌,而拘於廳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洪景輔曰,其餘承旨五人,罷職傳旨竝捧入,政官牌招開政。 ○洪景輔啓曰,承旨五人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常參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諸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陳疏入啓,參議李匡德方在就理,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宋眞明更卽牌招,使之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批已下,卽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竝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常參時,承旨、臺諫有闕之代差出,一時爲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體殊涉未安。參判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判書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明日常參時,吏曹堂上,亦無進參之員,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牌招。 ○又啓曰,明日常參時,政府西壁及六曹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左參贊宋寅明,右參贊李廷濟,工曹判書趙尙絅,參議李承源,俱以病不進,參判鄭壽期受由在外,無推移進參之員。除受由、在外外,政府及工曹堂上,竝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左水使狀啓,旣任舟師之責,不能申飭,大小諸船,多有傷損處,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忠淸監司狀啓,林川郡居私婢愛今等渰死事。傳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景輔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奉朝賀崔奎瑞有病患,醫治次,來詣城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遣御醫看病。 ○備忘記曰,今聞卿之來到城外,心甚欣慰。醫藥調治,豈若京邸?卿須入城調理事,遣史官傳諭于崔奉朝賀。 ○假注書金錫一啓曰,臣祗奉聖諭,傳宣于敦義門外奉朝賀崔奎瑞所住處,則以爲臣,伏蒙天地罔極之恩,向者遣御醫齎藥看病,得以不死於難醫之毒腫,今又遣近侍宣諭,御醫又臨,臣誠惶恐感激,不知死所。臣於大病之後,元氣消盡,舊患痰火之症,乘時復發。臣自知大限已盡,急速出海,出於狐死首丘,葉落歸根之意,豈有一分問醫圖生之意哉?中路病添,無計直達,所向之處,姑且留止城外,以俟稍蘇,因此得以一瞻象衛gg魏g,是爲幸也。而一縷危命,無復更躡彤庭之望,尤不勝悲泣,臣之處地,聖明所審察也。且臣是墓木已拱之人,伏願聖明,置臣於人數之外,勿復濫加匪分之恩,使臣得以任便居住,遂初歸盡,則庶贖臣累朝負國之罪,而君臣知遇之感,亦得益光於千古矣。無任涕泣懇禱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掌樂院牒呈,則正朴弼周,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金虎門入直把摠李行相手本,則弘化門入直哨官朴弼根,自昨日猝得重病,達夜苦痛,不省人事,言語不通,方在危境中云。如此病重之人,不可仍置直所,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濟州牧爲奴定配罪人朴泰晦,去壬子八月二十六日出陸事,承傳啓下,故朴泰晦,以全羅道康津縣定配所,未及出陸之際,臺諫以還收論啓,不得移配矣。今已停啓,仍前罪目,依前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于康津縣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全羅監司報狀及該邑所報成冊,則逆賊元八應坐之類,列錄以來矣。元八妻陳今女假士阿希、於仁阿只子昌圭,年五年未滿。慶尙道豐基郡緣坐爲奴婢,母嚴禮同生妹末代、末愛、末禮等,眞寶縣爲婢,同姓叔父永汗,江原道平海郡流三千里安置,同姓姪子太老味、德柱等,眞寶縣流三千里安置,而右罪人等,時囚南原縣,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九月十二日晝講,藥房提調尹淳,執義閔珽同爲入侍時,傳曰,以白振聲事,頃者已諭微意,而該府草記,處分所異者,省囚,杖斃,未有所聞,振聲所爲,絶痛故也。伊後思之,窮凶極惡之振聲,雖不足惜,此律旣禁之後,不可以其人之不足惜,有所低仰。此亦本非原律,不過附註,物故者,雖施此律,非所快,而改禁令,啓其弊則大矣。分付禁府,只除戮律,其他等事,依正法例,以此受敎承傳,使日後參互附註事,命下矣。物故戮母罪人振聲,依正法例,破家瀦澤,降邑號,子女爲奴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九月十二日,引見入侍時,因承宣所達,大駕自敎壇離發之時,挾輦砲手,多有離次先退者,當該將官,令都監決棍,可也事,命下矣。當該把摠安世福,哨官崔壽岡,決棍各三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金取魯上疏曰,伏以臣之今日去就,只有一遞耳。頃暴危懇,未蒙矜照,積逋召命,又逭威罰,特敎連降,辭旨轉嚴,五內震薄,求死不得。陳章再籲,誠不獲已,而時値淸齋,屢呈見却,行幸隔宵,事多擧行,深夜三牌,理勢窮阨,到此地頭,他不暇顧,黽勉承命,陪扈往來,雖非出於因仍蹲冒之計,而點檢出處,乖戾極矣。顧臣情勢,決不可不遞之狀,已悉於前疏,今不必煩陳,而目下難安之端,又有加於此者。伏聞大臣,以前參議徐宗玉,因貶坐不請牌,有煞不安,終以病遞之意,陳達筵席,且聞宗玉,自爲言亦如此。今而後,始知宗玉之遞,不在病而別有事耳,甚矣臣之聾瞽於世也。蓋此事,亦有委折,向日貶坐,旣與兩僚,相議出令,而及到其日,參議謂有病不來,臣初欲請牌同參,而曹中前規,備二員則開坐而已,曾無爲貶坐請牌之事,屢次博考,終不得其例。臣意以爲,銓部異於他司,三堂之一時竝進,固未易,故從前無此例者,意或有在。且僚堂請牌,事體有別,創行無前之規,恐欠相敬之道,遂與亞僚,相議已之矣。貶坐請牌,若有舊例,則三堂之竝席,在臣有何損益,而不肯爲哉?其後宗玉,有政而同赴,有簡問而輒答,僚好之誼,無少阻礙,而今忽以無情之事,責之格例之外,有所不平於心者,實是意慮之所不到也。雖然,早知此事之輾轉至此,則格例有無,初何必爲拘?又知參議之必遞乃已,專由於此,則臣之自處,亦不待今日矣。士夫持身,廉隅爲重,僚席處義,不與他同,而宗玉,旣緣臣而遞去,亞僚,又以此而引嫌,終至於大僚,提聞天聽,今不可以微瑣一事論之。又不可以尋常小嫌處之,則臣於見職,殆同已遞,雖欲饕榮戀寵,一日冒居,人必議於後曰,夫夫也,沒廉媿矣,太放肆矣,臣雖百喙,又將何以自說乎?如臣無似,忝叨銓地,僚寀之間,節拍輒生,說來說去,可謂不等,而此非臣樂爲,其亦末如何矣。蹤地危蹙,轉動無路,誕辰起居,亦未趨參,情虧禮缺,罪上添罪,玆隨政牌,拜章而退。伏乞聖明,亟命鐫臣之職,勘臣之辜,使朝綱振而私義靖,幸甚。 ○藝文提學李箕鎭上疏曰,伏以臣,自經禍故,便成癃廢,寄命山足,待盡朝暮,生意索然,人理都絶,官職去就,非所暇論。而徒以名係朝籍,尙備在外諸臣之數,混被促召之旨,望斷趨承,罪積慢蹇,固已萬萬惶懼。間者聖體違豫,百僚廷候,而緣臣峽居荒僻,晩始得之塗聽,行至半日程,覓見過去邸紙,審有乃瘳之慶,不勝忭祝,而臣倉卒勞動,病情陡劇,在路幾殊無由前進,奴狀代訴。蓋非獲已,道臣據實之聞,亦被喉司之格還,疎逖賤臣,籲天無從,情地窮蹙,求死不得。忽於此際,添有藝苑兼帶之命,臣尤惝怳駴惑,莫省其所以致此也。以臣蒙學蔑文,擬諸詞閣重任,千不似萬不似之狀,凡今之人,夫孰不知,況則哲之明,宜無不燭,亦何待臣之費辭自列乎?兩館之設,何等嵬選,而前後掌銓之臣,略無稱量,謬擧爲習,卒之恩點誤下,以致駭四方之聽,貽一世之笑,上累聖簡,下辱名器,臣心媿恥,姑不足言,實爲淸朝官人之方,深有所慨惜也。臣若徒慕榮名,不恤公議,厭然掩匿其所不能,恬然冒受其所不堪,則不惟自欺而欺人,終不免爲欺天之歸,臣雖無狀,其敢爲此?縱使臣,本來蹤地,無難安之情,目下疾病,有可强之勢,只此匪據之華銜,已斷了一步進身之路,臣於是乎唯有引分屛,伏沒齒田廬而已。噫,畜莫賤於犬馬,而尙知戀主,物莫微於葵藿,而亦解向日,臣固微頑,卽一人耳,豈秉彝所賦,曾禽獸草木之不若,而忍以何心,欲便永訣於聖明之時哉。特其遭値,輾轉至此,撫躬悼歎,尙復何言?臣於病頓之中,伏聞聖候,纔復天和,而遠勞玉趾,展禮園寢,臣子微誠,自切懍憂,承候是急,拚死起程,水陸間關,僅達陵下。而行殿咫尺,旣阻駿奔之列,法駕旋返,莫追陪扈之班,身伏田間,心懸屬車,蹜跡隕越,靡所容措。臣又伏聞,近因大臣筵奏,申下嚴命,催臣趨朝,揆諸義分,固當行不竢駕,而臣累日舟中,觸冒風霧,所患痺病疝症,一時添劇,祗送回鑾,便卽仆地,手足麻木,精神迷瞀,加以奔豚氣逆,幾乎窒絶,舁入道傍村舍,急灌藥物,移晷僅蘇,以此危疾,急於返骸,不得不自此轉尋歸路,迹近逋遁,罪在罔赦,回望終南,只自隕涕,臣之情事,其亦戚矣。臣固知縣道疏,非朝家禮遇之臣,禁不得登聞,而以臣妄揣,此不過爲帶職下鄕,無故撕捱者設耳。若臣苶毒餘喘,辭免新除,似不在此例,而況輦道所經,雖在氓隷之賤,尙皆得以披訴幽枉,臣以近班舊臣,抱玆血懇,趨詣行在,疾痛之呼,宜無自阻。玆敢冒死封章,仰首哀鳴於閔覆之下,僭猥之誅,實所甘心。伏乞聖慈,俯垂憐察,亟將臣新授提學之任,先賜改正,且治臣違命瀆擾之罪,以肅政紀。仍命選部,永刊臣名於仕籍,俾臣得以退守本分,延保殘骸,亦所以卒天地父母生成之大德也。今我聖上拜陵之禮,亶出追遠之誠,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第帝王之孝,異於匹庶,不但以灑掃無缺,爲至也,明矣。矧今國勢孤危,懍若綴旒,宗社神人之託,只在殿下一身,則悠悠萬事,孰有大於保護聖躬乎?閱月靜攝之餘,鑾輅初動,士民傾都,聳瞻羽旄之美,庶幾無疾,擧切欣欣之祝。而臣於淸路嚴畏之地,蹔近日月之光,雖屛息鞠躬,不敢游目,而積年離違之情,自不禁愛慕,歘乍彷彿之間,略有所諦審者,朱文公所謂臣之蒼顔白髮,已迫遲暮,而竊仰天顔,亦覺非昔時者,益知其語意之悲且切矣。何幸百靈扶衛,返蹕無虞,而風涼陰霾,天氣失適,乘輿渡漢,齋殿經宵,陟降展省,勞動必多,在臣私憂過計,終覺其大有乖於聖人愼疾之道。伏願聖上,從今以往,益存至戒於少愈,惟恐或失於將攝,雖一動靜一起居之間,務適節宣之宜,克盡保嗇之方,以爲迓續景命之基焉。漢臣之告其君曰,陛下縱欲自輕,奈宗廟何,太后何?以聖孝之出天,倘念及此,其爲感於淵衷,必不待臣言之畢,臣敢復爲殿下誦之。答曰,省疏具悉。疏末勉戒事,可不留意?如是過辭,事體不當,復尋鄕路,尤涉過重。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工曹判書趙尙絅上疏曰,伏以臣,素抱痰喘之症,每當換節之時,必如期而發,發輒危死僅生,此是十數年沈痼之症也。近因寒煖不適,宿病猝劇,昨自候班,扶曳歸家,委身牀席,喘喘欲死。又兼之以吐瀉之症,氣力澌苶,復起爲人,固未以時月爲期,驅策供仕,斷無其望。玆不得不略陳病狀,仍暴情勢之不可仍冒者,以冀聖明之俯察焉。向臣之待罪秋曹也,凡諸回啓,別有催促之命,臣不敢以儱侗蹇劣爲辭,奏讞重囚,殆近百數,而海西殺獄罪人崔德松事,亦其一也。千萬意外,因此而重被監司朴師洙之無限醜詆,臣竊不勝其駭訝也。臣之奏當,若不合其意,則平說事理,明其不然,何所不可,而必演出思慮所不到之言,盛氣張皇,專以蹈藉爲事,實是常情之外,臣不欲呶呶爭辨,而第其獄情,初頭有可疑之端。及夫承服之後,則尤不可不具格式,而結案前,同推取服一節,全然闕漏,臣之攙及於覆啓者,不過重大辟存獄體之意,此何近於反案?又何有可怒gg恕g者耶?外方獄案之上送京司也,或有可疑疎漏之處,則一査再査,至於三四違覆者,前後何限,而未聞道臣,以此聲色相加,侵斥刑官,如今日師洙之爲也。果使臣,不問獄情之疑不疑,格例之成不成,謂出於師洙之手,而不敢措一辭然後,方可快足於其意耶?其所責人望人,可謂難矣,臣等拙劣,素無駕氣陵人之手段,其所謂太拙澁不快活云者,亦何足怪也?噫,如臣無似,猥叨重任,毫無補益,自取狼狽,莫非臣宜去不去,一任蹲據之致,尙何咎人?卽今情地病勢,實無一刻仍冒於職次之望。伏乞聖明,亟削臣本兼諸任,仍記臣辜犯,以肅朝綱,以快人心,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大臣陳達,業已知矣。今卿所嫌,不亦過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檢閱李鼎輔上疏曰,伏以臣老母,今年六十六也。積傷喪威,素抱癃疾,痰暈火嗽,頭痛口瘡等症,十數年來,輾轉沈痼,居常懍懍,不離牀席,蓋源委已深,氣血漸衰之致也。今春初,隨往臣父任所原城縣,臣之情勢,實難離側供仕,而怵分畏義,牢鎖直中,不得省覲者,今幾月矣。自入秋以來,諸症視前倍劇,閱月彌篤,不得已爲醫治計,日昨以本道,艱辛作行,纔入京口,而船上撼頓,觸傷風露,宿病之中,又添寒疾,目下症情,十分危篤。在臣情理,固當陳章急歸,專意救護,而適當園陵展謁迫臨,百僚駿奔之日,臣職忝邇班,不敢言私,抑情挨過者,將至五六日矣。卽接家信,則病勢自昨轉加,飮啖全廢,氣息奄奄,澌憊綿綴,無復餘地,臣自聞此報,五內煎灼,急於往護,玆不得不拜章徑出,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察,亟命鐫削臣職名,俾伸至情,仍治臣擅離職次之罪,以肅朝綱。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答吏判金取魯疏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過嫌,卿其勿辭行公。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知事金在魯,特進官朴乃貞,參贊官洪景輔,侍講官趙迪命,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李權,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海恩君{{!|𤎌|⿰火堂}},武臣行副護軍趙國彬,以次進伏。上前受音,講《禮記月令》第五十五板,自易關市章,止五十九板合諸侯大文。趙迪命講是月也乃殺於田獵大文,止是月以立冬大文。上新受音,亦如之。至司徒搢扑之扑,金在魯曰,扑之爲音,乃扑作殺刑之扑也。講畢,迪命,指田獵大文曰,古者田獵,隨時而各異其名,非直爲禽獸殺獲,馳騁戈獵之是快也,乃以奉祭祀而享宗廟,此意備悉於《詩》、《書》、《禮記》等書矣。上曰,田獵之名,各異其義矣。在魯曰,田獵非但爲祭祀而設,因其事而寓敎,以爲詰戎講武之擧,古先王隨處不忘戰之意,可謂至矣。上曰,《孟子》亦以爲言矣。古之田獵,與後世之田獵,固異矣。朴乃貞曰,大閱仲冬云者,不必田獵之謂也。迪命曰,五戎,卽五兵也。弓矢殳矛戈戟,謂之五兵矣。上曰,矛戟,其形頗相近,在於《詩傳》圖矣。在魯曰,非但《詩傳》,亦在於《周禮》圖矣。迪命曰,此下班馬政云者,乃齊其馬色之謂也。《漢書》曰,不具匀駟,天子諸侯,雖有等級,而所乘之馬,必爲整齊均一,使無參差相雜之患矣。此下搢扑之義好矣。搢其扑者,所以示其不用之意也。在魯曰,下章文義好矣。旌旗亦各異其名,如龜蛇爲旐,柝羽爲旌,天子畫日月爲常,諸侯畫蛟龍爲旗,雖不能盡達,而皆有次第矣。乃貞曰,祭禽于四方者,如春苗夏狩秋獮冬蒐,各異其義,有報祭之義,中原皆有報祭,如祈雨而得雨,亦皆有祭,而我國則無之矣。上曰,此亦有之,而其祭名,不能記得矣。㝡基等,因逐章文義,至雉入大水章。乃貞曰,此註謂雉入淮爲蜃,晉語,亦有此語,而蓋物之變化,亦物之性也。臣聞海邊人之言,則所謂海參,亦以沙參,入水而化爲海蔘云矣。在魯曰,蜃乃大蛤也。海中能噓氣成結,望之隱然若空中樓閣,雖微物,而能成造化如此矣。上曰,鱗蟲之類,多有假他而成者矣。註中,蟂爲何物耶?在魯曰,雖不知爲何物,而此當在於《韻會》等書矣。迪命曰,下章所謂賞死事,恤孤寡云者,先王之制美矣。蓋死於國事者,旣有褒崇之典,又不但己也,必以賞之延及于嗣,如晉賞顔濁聚之子,漢武官羽林孤兒是也。鱞寡孤獨,當爲窮民之最無告者,矜恤之典,尤不可已矣。在魯曰,此蓋謂死事者之孤也。文義畢後,在魯曰,日昨駕還之時,風雷雨雹之變,可謂非常。當此閉藏之節,雷雨之變,已是可愕,而又有雹災,書雲觀單子,謂狀如榛子大,而以臣所見,則尤有大於榛子矣。陪從之臣,冠服盡濕,當是時,聖躬不瑕有害,其爲憂慮,何可勝言,而畢竟無事還駕,勉戒之言,玉堂大臣,皆已盡達,而臣今始入侍,故不勝耿耿之忱,玆敢仰達矣。㝡基曰,震死之說,果然乎?在魯曰,此則的實矣。其處爲司僕寺地,故聞之矣。卽爲移文於漢城府,以問之,則陳外死者,有三人云矣。乃貞曰,見文報則竝三人,而一則高陽吏,一則宮村人矣。臣追聞李聖龍之言,則其時火氣,直下於將臺之後云矣。在魯曰,天道深遠,災異之來,雖不可知,而人心皆以爲懼,聖心之戒懼,必不待在下者之陳達,而心之操舍,頃刻有異,雖能收歛於一時,而稍久則易至於放佚,願常以其日之心爲心,而勿使或怠,比如子事父母,父母有怒則悚然思過,使親心底豫然後,可以爲孝矣。卽今聖躬,雖無大過失,而形於外者,亦豈能盡其道乎?古人有言曰,人間私語,天高亦聞,幽獨得肆之地,人所不知而已所獨知者,尤加常常照管好矣。故曰,天德王道,在謹獨。《易》曰,震來虩虩,笑語啞啞,恐致福也。要之震之爲卦,不外乎恐懼修省四字矣。我太宗朝,豈非盛時,而亦不無災異。太宗克加恐懼之意,常以旱災下敎曰,禁酒而不能止,此予不爲斷酒之致,此後勿復進酒,自是群下,無敢飮者,嘗謂憲臣曰,人家臧獲,投屬於本宮者,一一査出,雖是微事,而聖斷可見矣。古人謂欲法堯、舜,惟法仁祖。臣亦願以太宗爲法,而痛祛拘攣仍循之習,常加刻苦悠久之工,必以天心之底豫,世道之挽回爲期,則安知今日之災,不爲他日之福耶?洪景輔曰,冬月之雷,已是非時,而又不先不後,必於講武之時,天意必非適然矣。隱於中者現於外,天象如此,人事可知,俄者知事所達好矣。其時臣在於試院,未得扈駕,而出而聞之,則軍容不成貌樣云。一時風雨之際,猶尙如此,脫有事變,將何以爲之耶?可謂寒心矣。臺啓,侍衛落後者,使之現告,而終無現告之事,尤可寒心矣。上曰,昨日政院之批已諭,而此予不德之致,戒懼之心,雖不敢自已,而此語亦近於文具矣。今日開筵,知事之言切實,當各別留念焉。乃貞曰,重臣已達,而雷霆者,天地之怒也。刑政失當,則天地之怒應之,而不必刑政,一念之差,亦有召災之道,常加省察好矣。俄者,重臣所達震卦之說,誠是矣。在魯曰,奢侈甚則亦有召災之道,聖上躬行節儉,如服御等物,有百儉而無一奢,昭儉之德,可謂至矣,而此則猶其小者,願推而大之,雖如賞賜及宮房折受等物,亦不可爲濫,濫則非所謂儉也,勿以小儉爲足,而思盡大德好矣。其於言路則嘉尙之敎,不絶於批答,而第自上每有臆逆之病,臆逆故下亦成風,惟以苟掩形跡爲務,言路漸至杜塞,臺啓亦罕。此雖在下者不能無罪,而抑亦聖上輕視臺官之弊,有以致之。蓋臺官,官旣卑而入侍又罕,擧止或失常度,願勿以爲異,而察其言之是非,是非通塞,直以爲己任,而使人人盡言,則國之福也。今當遇災之日,宜有求言之道矣。上曰,知事之言如此,當各別留念焉。迪命曰,小臣久違筵席,今番屢次入侍,每承方寸已亂之敎,實爲切迫矣。人主一心,萬化之源,委三百年宗社之託,都在於殿下一身上主宰,而心弱如此,今日除却悠悠萬事,願於心學上加意,心學旣明,則自無心弱之病矣。臣於昨日箚中,已言之,而其中益剛心力一轉語,微臣之滿腔誠血,都輸在此,懷不能已,玆敢仰達矣。在魯曰,玉堂箚子好矣。小心之過,易至於心弱,而反欠於剛大之體,無以治效之邈遠,而少沮其邁往之氣,無以災異之震疊,而或挫其剛大之志,大振作大警動,以答天譴而慰民望,無負祖宗三百年付託之重,卽今日其幾也。景輔曰,臣未及見箚子,而其意好矣。非因災異而言,心弱之病,不可不亟思其救之之道,而以藥言之,瞑眩之劑,要不出《論語》中弘毅二字矣。小臣曾以此意仰達,而今因諸臣之語,復申前說矣。上曰,昨日已諭於重臣矣。予非不知,而每當雨暘不適之時,則方寸沓沓,入侍諸臣,必以予謂有操舍之泛,而雖不欲如此,戒懼之意,自不得不然矣。知事所謂過於小心云者,語意切實矣。景輔曰,心有所恐懼,則不得其平,徒恐懼而不有恐懼之實,則畢竟做得,不過不得其平四字而已。上曰,此《大學》語也。予非不知,而心氣尙猶不下,與人酬酢,頗覺爲好矣。承宣所達弘毅二字,有如蔘補,其於受用之道,儘爲有益矣。景輔曰,言路不張,實爲可憫。自上非無納諫之德,而士氣消沮,未有甚於此時。此是臺諫不善其職,以致君上之輕視,而君上待臺閣之道,不可如是。言路關係甚重,古者,雖草野之士,亦有求言之道,不以文具,而以實心求之,則言路自開矣。乃貞曰,言路比如血脈,使之流注貫通然後,可無壅滯之患矣。人君聽諫之道,其言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置之而已。上曰,唯。在魯曰,近日臺諫之永勿檢擬者,實非待人之道也。雖以日昨趙侹事言之,尹大英之爲判決事,物情多以爲駭。其人之可合,固未可必,而曾者亦有他事云矣。當其時,不議於他人,隨所見卽爲發啓,臣則以趙侹爲奇矣。末終處置,反歸於落科,夫論人之臺諫,置諸落科者,已爲非矣,而其後一臺諫,又謂之不文云,所謂不文者,以其時除授之除字,偶以題目之題字書之,而倉卒間事,亦可深怪。趙侹之文,元非不足,其啓辭,亦於頃刻間爲之,而乃謂受人指使。且請其永勿檢擬,臣於目前事,深有所慨然者,故玆以仰達矣。上曰,永勿檢擬云者,實爲今日之極弊矣。景輔曰,領相敦諭事,命下,而院中,只有小臣一人,待諸承旨除授後,往傳之意,敢啓。上曰,唯。上曰,《禮記》抄選事,已爲問議耶?迪命曰,已問議于大臣,而未及入達矣。俄與知事相議,則六篇抄刪,入講爲好云矣。在魯曰,如曾子問、明堂儀、聘儀、燕義、三年問等文字,亦好矣。此則更爲問議後,可以入啓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15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直}}南泰耆{{*|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蔚山府使安慶運,阿山萬戶朴昌文。 ○洪景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常參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以備忘記,傳干洪景輔曰,今下弓矢,阿山萬戶朴昌文處,給送。 ○洪景輔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體未安。今日常參時,承旨有闕之代,不可不及時差出。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今日常參,承旨不可不備員,政官牌去來催促, ○傳曰,此後時刻,待開政,知悉入之。 ○傳曰,都承旨前望單子及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而其中在外與有頉,皆付標以入。 ○都承旨前望單子,以李春躋爲都承旨,承旨前望單子,以李聖龍爲左承旨,洪景輔爲右承旨,李玄輔爲左副承旨,尹容爲右副承旨,兪彦通爲同副承旨。 ○傳于李春躋曰,承旨不備,而有常參爲之之例耶? ○李春躋啓曰,承旨不備,而有常參爲之之例耶事,命下矣。在前有一員不備而爲之之例,而卽今左副承旨李玄輔,右副承旨尹容牌不進,同副承旨兪彦通出牌,而姑未入來矣。傳曰,違牌承旨傳旨,當啓下,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以李濟爲右承旨,洪景輔爲左副承旨,韓德全爲右副承旨。 ○李春躋啓曰,新除授承旨李濟、韓德全,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德全曰,晝講時刻,常參後入之。 ○注書成範錫呈辭,代以南泰耆爲假注書。 ○洪景輔啓曰,臣敬奉聖旨,敦諭于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旣承聖批之後,又敢爲尋單請急之計者,實出於情窮理極之致,而自知蹇傲罪大,方在兢霣懍惕之中矣。不意近密之臣,又復臨傳聖諭,勤懇之旨,愈往愈隆,稽首奉讀,感涕漣洏,不知積罪賤臣,何以獲此於君父也?臣之病情,若有一分承命之勢,則何敢坐邀恩禮,至於此極,而猶復冥然偃伏,不思所以變動乎?顧今縷息雖存,人理都盡,明旨之下,無以奉承,祗有伏地悲泣,恭俟違慢之誅而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宇手本,則時囚罪人沈湙,本以抱病之人,久處冷地,重得泄瀉,度數無算,食飮全廢,兼得氣瘧,逐日寒戰,漸至委頓,實有頃刻難保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李聖龍,以漢城府言啓曰,今番陵行回鑾時,馬場內,觀光三人,爲暴雷震死,人言藉藉,故分付當部,使之探問牒報矣。再昨南部參奉梁夏吉牒報,以爲部屬新村里任掌高成楫手本內,得聞今月十一日,馬場內三人致斃之言,卽往場內,各其屍體所佩號牌相考,則本洞居司僕諸員姜世輝、交河衙洞面居驛吏金世起,而雷震致死與否,未能的知,故部官親往,摘奸牒報之意,申飭分司矣。部官更報內,三屍仰合面,飜轉看審,則元無糜爛破脫等傷處,且無骨節銷碎之聲,面部只有黑色云,而其在詳審之道,不無未盡之慮,發遣本府郞廳,更加詳細看審,則與當部摘奸報辭,別無異同矣。旣無傷處,則其雷震致斃,雖未能的知,而觀光三人之一時暴死於場內,事極驚慘,故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申昉上疏曰,伏以臣於陵下諸司假家事,實有萬萬惶懍者。蓋自前有陵幸,而在經宿之地,則政府、樞府等諸上司及承史、三司之無力自辦者,入接之所,例自本營,分排各邑,使之造待,不知始自何時,而其來已久矣。臣於今番陵幸定日之後,就甲戌獻陵展拜時謄錄,比較於近來各陵幸行時謄錄,凡諸事件,皆從節酌。至於假家間數,亦略裁省,又經稟報於廟堂,得其減削之令,知委列邑而,申飭矣。惟其事在眼外,無以親自檢察,而外邑下吏,或慮京司之督過,務爲精緻,至勤聖敎,辭旨極嚴。臣旣待罪按臬,莫體聖上愛民恤費之至意,致有此浮靡之事,論其辜愆,合被嚴譴,而問備薄罰,終歸太寬,臣何敢幸其苟逭,晏然仍冒,不思自處之道哉?且臣於頃日金彦熙仍任之事,亦有恧蹙不安者。彦熙實病危篤之狀,人所共知,至登於前監司殿最之目,還京調治,累月抛務,而聞其病情,已益添重,實無耐煩理劇之勢云。雖其治績可惜,旣不能供職,則無益於事,而徒爲曠官之歸,故臣果啓罷矣。承宣所達,不知實狀,有若臣曲副其圖解之願者,至有特推之命,臣宜卽自列,而適當陵幸迫近之日,事務叢沓,不遑控暴,惶愧之心,至今未已。噫,臣以不才,謬當重寄,觸事憒憒,一無稱塞,一旬之內,再被責罰,其凡庸愚昧,不堪任使之狀,卽此益著。雖幸聖上,特賜寬宥,不加重誅,在臣之義,其不可徒戀寵祿,因仍盤礴,重誤京輔一路之事也,審矣。玆敢冒昧煩猥,略陳微懇。伏乞聖明,俯垂照察,將臣職名,亟行鐫削,仍命所司,重加勘照,以爲任事不職者之戒,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寅時,上御宣政殿。常參入侍,行都承旨李春躋,左承旨李聖龍,左副承旨gg右副承旨g洪景輔,右副承旨韓德全,假注書李權,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東班,左議政徐命均,行戶曹判書金在魯,禮曹參判趙最壽,漢城左尹申光夏,司憲府執義閔珽,弘文副應敎趙迪命,修撰兪㝡基,監察李彦熽,禮曹正郞李世垕,戶曹佐郞申宗夏,吏曹假郞廳鄭輯寧,西班,領敦寧魚有龜,月城尉金漢藎,鶴城君楦,彦城君金重萬,同知中樞李震基,工曹參議李承源,刑曹參議徐宗玉,參知韓德全,兵曹正郞任{{!|𪼛|⿰王集}},刑曹佐郞林象奎,工曹佐郞李重泰,分班序立。左議政徐命均進伏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寢睡之節,一樣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近日朝廷事,每患不一,雖例常參,事多不備,不能趁時爲之。吏判引嫌,與參判有異,而連日違牌,此爲可憫矣。上曰,吏判過矣。昨日又以全然不知,爲引嫌矣。向來知申所達,帶得此意思,而昨日引嫌,有若初聞徐宗玉之言者然,誠爲過矣。命均曰,右相,以司譯課試事,日晩不得留待,纔已出去矣。謁聖,日子不遠,而禮判以惠民提調,課試雜科事出去,而送言於臣等,以爲在前謁聖之時,或有卽爲還宮,而試士於春塘臺,丁巳、辛酉、戊寅之例,亦如此云矣。上曰,丙午年,亦爲之,而其時則慮有蹂躪之患而然矣。命均曰,日氣如此,念後風勢或寒,則帳殿久御爲憫,且近來士子多聚,蹂躪之弊可慮,旣有前例。今番亦依前爲之,未知,何如?上曰,近來,皆試士於泮宮矣。命均曰,戊寅後,多有仍於其處試士之事,而日氣適寒,擧子且多,此爲可憫矣。上曰,若過泮水堂,則似不至於蹂躪矣。洪景輔曰,臣頃以試官見之,則士子之多,近來所無,雖泮水廣庭,亦難容之矣。上曰,其時觀日勢,臨時變通,亦易矣。命均曰,若太臨時,則其於治道等事,似有窘束之患矣。上曰,武壇則本自有之,設場於下輦臺矣。前期數三日,亦可優爲矣。命均曰,然則節目,使禮曹依例爲之乎?上曰,唯。命均曰,咸鏡監司趙遠命狀啓,以爲北關水災孔慘,人物渰死,家戶漂沒,極其數多。南關則雖不如北關,而風災尤甚,身役戶役,請一竝蠲減。此則當待分等狀啓,可以量處,而昨年北關之穀,移賑南關,亦爲移粟關東,餘存無幾,而今年年事,又如此,未知何以接濟乎?南、北兵使巡操,推奴徵債,亦請停止,而諸道習操,旣以停止分付,推奴徵債之禁,亦已一體知委,更無可論,而至於歲抄簽丁,則一竝停廢爲難。此則勿許,而使之仍爲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通津府使李義翼,以擧動時差員上來,言本府四面,雹災尤酷,禾穀被傷,更無餘地,今日通津之民,十百爲群,擁道號訴。又親聽奉朝賀崔奎瑞言,則歷路所見愁慘,民至號泣於道路云矣。尤甚被傷處,不可不矜恤,使監司各別摘奸,十分精抄,特爲給災,何如?金在魯曰,雹災雖咫尺間,或有全不及處,且已收獲處,元無可論,而今若以此給災,則虛實相蒙之弊,必多有之,極爲可悶。且臣纔見海伯私書,則乃十一日所出也。其書以雨雹如此,回鑾時,聖體不瑕有傷爲慮,而無穀物慘被傷損之語,可想他道之不至大段矣。雖以通津言之,雹災尤甚面里中,亦察其被雹與果爲未獲,各別精抄,俾無虛實相蒙之弊事,另加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命均曰,日昨崔奉朝賀入來,臣以一家之人往見,則言其辛亥入侍之事,而頗有感悽之意矣。上曰,亦能起居入來乎,形貌何如矣?命均曰,不及於向時矣。今番落傷之後,不能運寸步,而自言大限已迫,不可待死於島中,故欲爲畢命於近京之地矣。上曰,入來,果有深意而然矣。命均曰,雖無時刻危急之病,而所見頗爲危綴,無登筵之期,欲於郊外,僦舍以居矣。旣來城外,留之在京,調理好矣。上曰,當更爲下敎矣。命均曰,中和府使李龜休,以承旨蒙點,而承旨旣遞之後,則守令遞易有弊,使之仍任,何如?上曰,前望單子入之,故不覺而落點矣。中和府使李龜休,仍任,可也。命均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以鳳山郡守嚴慶遐,麒麟察訪曺命敬之不爲東堂開場,竝爲罷黜,而聞事實與臺言,大段爽實,都事元無可罪之事,而主試官旣罷職,則下試官之引嫌,不是異事。監司雖以事體狀罷,而鳳山郡守,到任屬耳,遞易有弊,竝爲仍任,何如?在魯曰,新都事,朝家罔夜下送,俾趁東堂,則都事旣到之後,參試官,何可不有朝令,任自散歸乎?今雖仍任,似當有推考之罰矣。上曰,竝從重推考,而仍任,可也。{{*|出擧條}}鳳山郡守嚴慶遐,麒麟察訪曺命敬,竝從重推考,勿罷仍任事及中和府使李龜休仍任事。{{*|榻前下敎}}上曰,金川守,爲鄭錫耆耶?安有如許人乎?必於科場上用情,故爲此矣。魚有龜進伏曰,小臣陵幸回還後,不得承候,下情抑鬱,玆以入侍矣。春間曾有所達,而朝家用人,各當其才,耕奴織婢,各有其任。今番軍容之不成貌樣,皆臣庸劣所致,聖鑑想已照燭,而一向假借羈縻,前頭僨敗,實爲可慮。臣今白首殘年,筋力精神,決難堪任,罷斥臣職,回授可堪之人,爲當今第一急務矣。上曰,前已下敎矣。付卿以此任,有意存焉。何必如是?卿勿復辭。在魯曰,以平安道罷場事,若罷其守令,則未知前例有之,而若試官不善其職,則罷之固宜,而其事或出於擧子,則罷其守令,恐有後弊矣。上曰,試官若非,則罷職似可,而前頭恐有弊矣。魚有龜曰,近來朝令,不行於外方,以軍餉一事言之,誠爲寒心矣。御營廳餉米,元數二萬石內,除災減則僅爲一萬石,災減外應納者,盡數捧納然後,冬春可以繼用,而三南各邑,尤甚不納,合以計之,則未收之數,至於四五千石之多。雖曰年凶難捧,必無全數未捧之理,而壬子條,當年所納,全不上納者亦多,不可無各別催促之道。定奪申飭,使之督納,而合氷後,如有多數未上納者,則勿以守令數多爲拘,抄出啓稟,別樣論罪之意,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春躋曰,晝講將晩,稟辭從簡爲之。有龜又啓曰,臣以敦寧府事,頃有所達。該府本來凋弊,而祖宗朝,有賜與漁箭鹽稅,在於全羅道、務安、古阜、茂長、咸悅等地矣。丁未因御史書啓,移屬戶曹,收捧後,除送於本府,而許多文案中,戶曹亦不能致察。一自變通之後,彼此俱失,不過爲各其邑私用之物,而其鄕色侵漁之弊,反復甚焉。下詢于戶判,還屬本府,未知何如。上曰,旣定之後,不可旋改,申飭戶曹,使之收送于本府,可也。在魯曰,近年以年凶,或稱未捧,或稱補賑,元屬戶曹之鹽船稅,本道亦不輸送,無可奈何?非但敦府,諸宮家鹽稅,戶曹何能督捧而移送乎?反不如本處之直捧矣。有龜曰,若使經費有賴,則臣不必煩達,而其實爲各邑所私,戶曹亦不得推之,故敢以還屬之意,仰達矣。上曰,此事終涉苟簡,而蓋由於度支不能檢督之致,此非卽今戶判之咎,而前後戶判,從重推考,使之督捧,移送,可也。{{*|擧條}}金在魯啓曰,今年歲入大縮,而逐朔頒祿放料之數,極其夥多,大米之全然不足,前已屢達,而至於小米,則每年應入,本來些少。今年則以有關西小米五千餘石,故急於大米之節損,祿料中大米,略以小米代之,貢物價上下,亦必以大小米參半,故小米用度頓增。明春新捧前不足,近二千石,而無他推移貸用之道,海西貢物價小米,每年應納地部者,爲七八千石。此是詳定米中,除出上送者,故爲先從略,以一千五百石,不待新捧,以舊詳定推移,趁凍前船送之意,私書以議于黃海監司,則答以此是詳定中應納之物,勿論新舊,先爲推移不難,而但詳定小米,全在於長山以北,而卽今風高海險,決難輸運。以南則小米至少,僅僅分排於南漢,納一千石,更無餘地。若以南漢當納之米,先納於地部,繼用於冬前頒祿放料,則南漢之米,待解氷,卽當上送,以此定奪分付,爲宜云。南漢軍餉之特令輸送添補,意固有在,而非如目前渴急,南漢分排米一千石及更加五百石,急急上送于地部,待明春解氷後,南漢所納米,亦卽嚴督上送,俾及於三月之內爲宜,已與大臣相議,依此分付,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徐命均曰,南漢軍餉,極其哀痛,令當秋捧,先爲推移,未爲不可。但長山以北私卜,亦於九月,裝載而上來,貢物價米若趁卽上送,則似無不及之患矣。在魯曰,長山以北,海險風高,今始分付知委,則似難及矣。尹游曰,以新詳定之明春納戶曹者,換此南漢之劃送,意在推移,而第南漢劃送定奪之後,延拖至今,始爲輸送,若又換用則明春又卽輸送南漢,未可必,當初定奪之意,恐歸無實矣。在魯曰,道臣旣明言南漢米則待解氷,卽當輸納,且以明春戶曹應納之詳定米,移送于南漢,則設令他監司當之,有何稱頉遷就之理乎?上曰,南漢雖可憫,而不過數月先後矣,依爲之,而戶曹應納貢物價米,趁解凍卽卽上送南漢事,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在魯又啓曰,田稅大同,上納中最重者也。田稅之三月內裝載,自是事目,而今至九月,多有未收,或有全未納者,事體誠可駭然。宣惠廳再次仰稟論罪,而臣則猶待其漸次來納矣。至今不納,則論罪之擧,有不可已,其中全不納及三分之二未納者,拿問,折半以上未納者,營門決杖。未及折半者,竝從重推考,更加各別催促,使之上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洪景輔曰,因臺啓,侍衛落後者,使本院受現告,而亦無指的可問之道矣。閔珽曰,駕後多有落後者矣。尹游曰,然則此非侍衛也。珽曰,陪從多有落後者矣。上曰,然則國事,豈不可笑乎?侍衛之入陣內與否,御將似知之矣。有龜曰,侍衛之入陣內,非陣法也,故臣初則防塞之矣。及承送信箭令入之敎,則惶恐卽爲入之,而後廂軍兵旣解之後,則百官,皆許入之矣。珽遂避嫌曰,日昨展陵時,以憲府假家之過侈,特推多臺也。臣則留都之故,得以倖免,然臣方忝居憲職,而當初事端,出自憲府,則事雖無妄,獨自晏然,誠有所不安。初欲以此詣臺自列矣,諸臺之議,皆以爲此事,初無一毫與知之端,而只以吾輩之意外被推,强引爲嫌,殊涉過當云云。臣亦不能固守己見,勉從衆議,出當處置矣。今聞外議,多以臣爲不宜可否於其間,而苟然不避爲非云。此莫非臣見事不明,脆懦無守之致,固不敢自處以無失,而且臣於日昨筵中,以侍衛諸臣落後事,論啓請罷,卽蒙允可矣。追聞物議,則伊日侍衛諸臣,別無大段落後者,而陪從諸臣,因傳敎不入於閱武之場,仍爲前進,則車峴之北,或有散處於往十里,故大駕自敎場回還時,後班一空,不成貌樣。及至中路,稍稍來集,僅成班行,而臣則倉卒之際,侍衛陪從,不能分明區別陪從之散落失次者,混稱侍衛而請罪,未免疎漏云。臣之昏憒不察之失,誠無以自解,以此以彼,其何敢淟涊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韓德全曰,執義閔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珽趨出。上曰,閔珽之下避嫌則或可,而上款避嫌則亦晩矣。當朴文秀言之之時,可避,而至當處置,過矣。有龜曰,倉卒之際,事難得中,其時大駕迎接之後,百官當步從,而政院不能稟達矣。上曰,其時柳儼,以爲大旗幟迎接,當乘馬云,故許之矣。命均曰,臣初未見之矣。追見兵曹節目,則甲戌謄錄,定奪外假家等事,一切禁斷云,日後當啓稟定奪矣。上曰,假家之爲窓戶,亦過矣。非但兵曹也,禮曹節目,亦有勿造假家之語矣。李春躋曰,臺諫以侍衛落後事發啓,爲爽實,而以陪從百官爲言,然則陪從百官落後者,自政院受現告乎?上曰,臺啓旣以爽實避嫌,則更無可問之事,勿施,可也。遂罷。 ○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知事尹游,特進官趙最壽,參贊官兪彦通,侍講官趙迪命,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李權,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鶴城君楦,武臣僉知中樞府事申命擧,以次進伏。上前受音,講《禮記》月令第五十九板,是月也天子乃敎於田獵。迪命曰,註中蟂字,以《韻會》考之,則水蟲也。有四足而有毒,能害人云矣。上曰,第讀之。迪命講六十四板,是月也命太史大文,止六十八板。上新受音,至完要塞塞徯徑。上曰,上塞字,當讀之以色,而下塞字,爲斯耶。迪命曰,然矣。講畢,迪命進伏。爲文義曰,所謂是月云者,乃建亥之月也。上曰,謂是呂不韋書,而觀此則亥月而非歲時也。迪命曰,《周禮》,龜人上春釁龜,夏之正月,卽秦之十月也。上曰,孔子亦謂行夏之時,所謂夏時,卽寅月也。游曰,此則與《周禮》異矣。釁龜乃冬令,則不必歸之於春也。上曰,此是秦時書,故謂《周禮》釁龜之上春,卽秦之孟冬也。上曰,占兆爲旀吐,爲是耶?迪命曰,《易》謂之卦,占謂之兆也。游曰,此所謂審卦吉凶者,全指卜筮之謂也。上拈是察阿黨章曰,此註,何如?察阿黨省察等語,專歸於獄吏者,其意似單矣。游曰,此註非出於程、朱,得其本意,亦何可必,而正而省察云者,無處不體念,好矣。兪㝡基曰,是察阿黨則罪無有掩蔽,此章文義好矣。獄吏,如或有阿私曲循之弊,則人君當審察之謂也。然則犯罪者,無曲直相衒之理,而爲獄官者,亦不得容私於其間矣。且以月令言之,孟冬,乃寒氣將至之時,故物皆閉藏,思其蟄伏,其在體天順時之道,至於刑獄,尤不可不念,卽今寒節漸深,外方同推及獄囚之久滯,尤豈非矜恤處乎?各別申飭於外方,俾無滯獄之患,何如?上曰,所達誠是。不徒外方爲然,秋曹亦令,申飭,可也。{{*|擧條}}迪命曰,此下天氣上騰,地氣下降,而天地不通則因否塞而成冬,否極爲泰,泰亦不能長泰,臣請言處泰之道矣。九二曰,包荒用憑河,程傳,謂泰久則弛緩,必有變通之道,而急之則敗,故曰包荒。包荒者,包含容忍之謂也。徒務包荒,而不有剛果以濟之,則亦難成,故曰,用馮河。用馮河者,其註所謂用剛果,濟深越險者是也。以此觀之,泰可爲否,否亦可以爲泰,傾否回泰之道,要不出包荒馮河四字中矣,願加體念焉。兪彦通曰,天氣下降,地氣上升,天,君道也,地,臣道也。君臣情志相通然後,平泰之象,可以做得,體群臣通下情之意,願加留念焉。上曰,所達皆好,而爲此章文義,則太深矣。游曰,講官以泰卦陳達,而承宣,以註中所謂不交則不通之義,爲達矣。㝡基曰,此下固封疆備邊境之云,爲國之道,當如是矣。我國邊疆之重,無過於六鎭,而防守之道,殊甚疎脫,不過以數百餘卒,候望而已,未知何以則得當,而實爲可慮矣。游曰,月令者,先王出治之本也。隨月各異其令者,爲意甚好。我國亦豈無意,而未嘗有月令,江邊事,臣曾已仰達,而卽今冬月已迫,禁商旅固封疆,正其時也。若使地堅氷合,則卒難變通,雖此中所達之語,亦爲申飭廟堂,使之奉行爲好矣。上曰,我國誠異矣。冬月則氷堅易渡,而盡撤把守,所達申飭事,非不好矣,而小民輩,不知因文義而設,謂必有事而然,恐爲徒擾無益之歸矣。游曰,聞人言則固封疆之事,姑舍無論,邊備之虛疎,甚矣。彼中必不知如此,而在我防備之道,疎脫如此,未知將來,有何事機,此正加意處也。上曰,唯。㝡基,因拈下章曰,古者,上下各有等威,此章所謂飭喪紀,辨衣裳,墳高四尺等語,可見,而卽今全無等級,閭閻間,棺槨過侈,望柱表石,無不遍滿於丘壟之間矣。上曰,今番歷路見之,則所謂墳形亦太高,此則無知妄作而然矣。㝡基曰,治喪之過度,實爲大弊,卽今食粟下賤之家,比諸士夫家,尤爲過濫矣。上曰,如弁格等物,士夫用之,故常漢輩,亦借而用之矣。游曰,返魂時龍輿,因臺啓有禁,小民則畏法,頗不爲之,而豪富之民依舊,先王朝,石物亦有禁斷,而此亦不可以威力制斷,高髻廣袖,惟在倣效之間,自上躬行節儉,則奢侈之風,自然漸祛,而區區法令,有難一一禁斷矣。上曰,唯。㝡基曰,此下無作淫巧,以蕩上心者好矣。器用,必以堅緻爲上,而不以工巧爲美,勒名工以考其勤慢,古先王儉德,此等處可見矣,願加留念焉。上曰,春令,言始工之事,而此章,言戒工之道矣。游曰,以器用言之,工美之物,人情豈有不好,而悅於目,玩於心,其害無窮,小人逢迎之態,甚可畏也。反隅而言,巧言令色,好於人之聽聞,大奸似忠,察之尤難,聖人於此等處,丁寧訓戒曰,有言逆于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志,必求諸非道。雖有遜志之言,而察其情態,則豈不好哉?上曰,唯。游曰,臣方待罪本兵,今因乃命將帥講武習射御之文,敢此仰達矣。孟冬行此令,仲冬始大閱,則隆古詰戎之政,蓋可想矣。臣聞中國則猶有古意,專以試藝角才爲重,而我國則不過設假倭放虛銃,數三進退而名曰,習陣,誠可笑矣。雖以日昨親臨行操事言之,前廂及禁軍陣,俱未免失措,一場紛挐,未知緣何以致此,而外議亦紛紜,或以爲非,或以爲不非,而此亦皆未詳親操節目其時事狀,而有所云云,皆非的論。遽因雨勢,未畢操事,功罪無査,事過之後,不必追論,而訓將張鵬翼,素有名望,爲將已久,別將趙儆,才器見稱,亦儲將望,而當親操迎接之際,失措如此,誠爲可惜矣。仍惟自在先朝,優待武臣,殿下尤特加眷遇,故近來武習益驕,而亦且狃安。官至閫帥,則唯以自尊自便爲事,不知弓矢之爲何物,兵書之爲何事,則進叨將領之地者,尤當,如何?臣竊慨然。我朝培養武臣之法,非不該悉。如賓廳能麼之課講,堂上、堂下之朔射,俱所以勸奬講習之規,而怠慢成習,便作文具,武臣之稍有名位者,則多方懸頉,都不進參,實爲駭然。此後則使之無得懸頉,一齊進參之意,嚴加申飭,而至於各軍門敎鍊官,專責承接號令之事,則其任不輕,不可不擇,而或未免循情苟充之弊,故日昨軍門失措之擧,亦由於敎鍊官之非其人,別爲分付各軍門,必以能通兵學,曉解軍務者,各別擇差,何如?上曰,所達甚好,爻周申飭可也。{{*|擧條}}游曰,聞魚有龜之言,則日者陣門之見塞,蓋緣信箭之等待也。上曰,大旗幟迎接後,何待信箭耶?其時以大將爲國舅,故雖不爲之,而中軍則幾欲拿入矣。游曰,大旗幟迎接後,則御前建大龍旗鼓,自上爲大將矣。所謂大將,不過奉行上令而已,豈有作門見塞之事耶?上曰,此言然矣。游曰,臣在於陣內,未知陣後事實,而追聞從行者之言,則未及上壇,而駕後先入,故謂有暗令,而遂致奔突之患,其實則駕後元不犯陣,而直爲應聲所動云矣。非身爲大將,則每事不可不先稟,而倉卒間未及慮之矣。上曰,若先以暗令與否,稟而行之,則亦無不可主張之事矣。游曰,此等語意,兵書雖或有之,而徒知膠守古語,不知合辨,當稟而不稟,節節皆誤,其實敎鍊官輩,以爲若有號令,則當別樣善爲之,而卒然當着,不覺如此。此莫非不及古人而然矣。仍啓曰,今番行幸時,特令記,過者,自兵曹從輕重決棍事命下,而自政院,尙無指名,分付之事。蓋以諸承旨之□罷,未及分付,而命下之後,未卽擧行,故敢達矣。上曰,其時兵房承旨柳儼所請記過者頗多,故其中特令記過者外□□□□□□□崔□□□□文以留都罷陣事記□□□方爲決□□其□□□□□□草冊,特令記過者決棍,其餘仍爲蕩滌,可也。{{*|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16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式暇}}。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病}}。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權{{*|仕}}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宣沙浦僉使韓萬慶,淸城僉使洪禹績,馬島僉使崔東泰,知世浦萬戶梁濟雄,朱乙溫萬戶金龜祥,助泥浦萬戶李壽宏,玉江萬戶邊翊中,鹿島萬戶趙重璧。 ○兪彦通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景輔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執義閔珽避嫌退待,掌令尹東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十五字缺}}。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五字缺}}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沈壽賢十二度呈辭。傳曰,更遣承旨敦諭。 ○李聖龍啓曰,右副承旨韓德全,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淸城僉使洪禹績,玉江萬戶邊翊中,朱乙溫萬戶金龜祥等處給送。 ○兪彦通,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應敎趙明澤,以中學兼敎授,昨日儒生試取,未及課次,而封置入直矣。今以考課,晝仕出去,而一日之內,勢難畢考。限畢考,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再昨日晝講時,進講《禮記》篇次抄刪,更爲問議事,命下,而連値晝講,不得擧行矣。本館下番修撰臣兪㝡基,以問議事,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九月十六日忠義衛李聃道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卓之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常參時刻,待開政入之事,命下矣。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開政。 ○咸鏡監司趙遠命狀啓,以咸興等官居幼學柳昌俊等十三名爲虎囕死事。傳于李聖龍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兪彦通,以漢城府意傳gg啓g曰,頃因幼學韓泰基呈狀備局,有令京兆斯速決給之題。觀其狀辭,則泰基與法聖僉使金世寬田畓相訟事,而又陳世寬本名以世澤,丁酉年科擧,其弟世寬,登科下去,則世澤掠取科第,仍換其弟之名,以世寬行世,至通仕路,而帳籍中,亦爲換錄云。此雖相訟間訐揚之言,而旣已因事現發,不可置之,故爲先考籍,則文化縣丁酉帳籍中,幼學金世澤,改名世寬,年庚戌生,同里又有幼學金世寬,年壬戌生,載錄而其四祖相同,乃是兄弟也。兄弟同名,極爲怪訝,而世寬方在法聖鎭任所,無路推覈。故世寬之子舜年捉送之意,移文黃海監營,則海營不爲捉送。査覈回移內,世寬子舜年招中以爲,伊時□□世寬謂其父曰,吾名有吉夢,以吾名爲兄之名,則必登科之故,其父果以世寬改名云云者,殊不近理。且韓泰基呈本府所志內,世澤出其財物,使其弟世寬圖其科,而其弟世寬,以金萬益代射占科,則世澤,仍奪其弟世寬之名云。雖未知事實之如何,而帳籍中兄弟同名,事極殊常,所當査實,而世寬旣是時任邊將,且係科擧重事,臣府有難擅便,令攸司拿問覈處,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臣與同副承旨兪彦通伴直矣。彦通,以領議政沈壽賢處敦諭事,今方出去,伴直無人。右副承旨韓德全,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書啓,臣敬奉聖旨,敦諭于領議政沈壽賢所住處,則以爲臣雖病昏之極,人理都絶。比之木石,猶有知覺,則一邊義不敢當之恩諭,一邊爲鎭日尋單之計者,此豈分義之所敢出,而只以疾勢轉輾,到此地頭,自量絲毫氣息,便當泯絶於朝夕間,決無復起承命之路,惟願速被誅殛,少塞違傲之罪矣。不意承宣敦諭之命,又出於格外之格外,十行辭旨,愈益隆摯。臣於此,精魂若失,涕淚交流,誠不知一身之所處也。仍伏念綸綍之重,豈止如嚬笑之節,而緣臣冥迷,不知變通,徒使恩禮屑越,至於此極,惶懍震灼,祈死不得,有不敢更煩他說,仰瀆嚴聽。祗自伏地戰悸,恭俟鈇鉞之誅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韓德全上疏,伏以,臣頃塵本院,事事生疎,終被特遞之嚴敎,雖日月稍久,每一追思,氷火竝集,悸媿無容。噫,臣性旣侻率,氣欠細軟,加以久屛田間,打乖自便,譬若病馬放草,飮吃無礙,鞿銜鞭捶,不可復施。以此觕野樣子,雖處以冗地散局,猶慮不可,況猝然置之機務坌集第一劇部哉?其露出本色,自取僨誤無怪矣。臣初疏所謂不量遽入,終必顚沛云者,非外面帶俗語,量才量力,皆在所量之中,則實出自知之審,肝肺之懇也。夫兀然冠帶而坐院中,事到手頭,矇不別白,伸紙漬墨,必待下吏之援例,始乃落筆。此已流來蹺蹊之規,而至於伊日事,做錯尤大,徒知臺臣闕直之爲重,不知靜攝中瀆擾之依罪,日已薄曛,九門下鑰之際,輒煩以冗剩沒緊之請,論其所坐,宜置重案,而天地之大,過於容包,反下諄切之誨,勘以至微之罰。臣誠惶仄感誦,置軀無地。顧念侏儒之短,一節可知,則只此一事,足斷平生,而曾未半月,祓璺薰瑕,起省愆之蹤,畀周衛之重,倉卒冒受,靦然仍據,在聖朝,雖出不終棄之意,而一身廉隅,已在笆籬邊矣。夢寐之外,新命重下,此是已敗之轍迹,自誓之地面,辦却一副面皮,投足望門之內,寧有是理?昨日事勢,可謂窮極,鳳尾正開,鵷行已列,身在表著,遽承恩旨,窄巷無轉身之門,殿角有催班之臚,遂出不得已之圖,盡棄微守,進身文陛,而若夤緣幸會,爲仍蹲久叨之計,則其處義將何如耶?非但微臣之廉隅一節,不可放倒,朝廷使人,亦不當必令專捨情勢,冒進於已誤之地。伏乞聖慈,亟罷臣職,以整朝綱,以靖私義焉。治疏將上之際,召牌儼臨,隨詣闕外,拜章徑歸,亦命更勘違傲之罪,幸甚。 ○應敎趙明澤、修撰兪㝡基等,伏以執義閔珽,以日昨展陵時,以憲府假家之過侈,特推多臺也,臣則留都之故,得以倖免。然臣方忝居憲職,而當初事端,出自憲府,則事雖無妄,獨自晏然,誠有所不安。初欲以此,詣臺自列矣,諸臺之議皆以爲,玆事初無一毫與知之端,而只以吾輩之意外被推,强引爲嫌,殊涉過當云云。臣亦不能固守己見,不得不勉從衆議,出當處置矣。今聞外議,多以臣不宜可否於其間,而苟然不避爲非云,此莫非臣見事不明,脆懦無守之致,固不敢自處以無失,而且臣於日昨筵中,以侍衛諸臣落後事,論啓請罷,卽蒙允可矣。追聞物議,則伊日侍衛諸臣,別無大段落後者,而陪從諸臣,因傳敎,不入於閱武之場,仍爲前進於車峴之北,或有散處於五十里,故大駕自敎場回還時,後班一空,不成貌樣。及至中路,稍稍來集,僅成班行,而臣則倉卒之際,侍衛陪從,不能分明區別,陪從之散落失次者,混稱侍衛而請罪,未免疎漏云,臣之昏憒不察之失,誠無以自解。以此以彼,其何敢淟涊冒據於臺次乎?引嫌而退,未卽引避,雖非大段啓語,不審有乖臺體,請執義閔珽遞差云云。 ○靈城君朴文秀上疏,伏以臣於今日朝紙中,伏見當該承旨罷職擧條,則以大臣、重宰、承旨、儒臣之所仰達者,混同合一,有若臣獨奏出於擧條,誠不勝其駭惑。卽爲書問於注書,則答以與承旨相議,從簡爲之云。噫,記注之法,非但至嚴且重,凡係擧條,諸臣所陳之言,勿論多寡,亦莫不盡書而啓下,則未知承旨,今何所據,而與之相議,拔去許多人,而以許多人之所言,合爲一人之辭,而作此擧條入啓耶?臣於日昨,得見注書簡通,臣之所奏,不過曰初爲假家,今作窓戶,則其流之弊,將來必用丹靑矣。數句語,則今此擧條,非臣所奏,注書已知,承宣寧獨不知乎?知之而猶且爲之,抑何意耶?然在臣,此是微事,事亦不非,則臣自獨當,實無所妨,而第念此路一開,而事有大關於國者,承旨、注書,若或倣效,任自刪改,則其流之弊,將至於如何境耶?況且入啓文字,事體旣嚴,則失實之責,又烏得免乎?其在嚴法杜弊之道,不可事過而置之。伏願聖明,亟令喉司,更考諸臣筵奏,卽爲改啓,而亦願另賜,申飭,俾記注之事,毋至混亂,不勝幸甚云云。 ○副司直閔應洙上疏。伏以,臣負犯甚大,而每蒙寬貸,情病俱苦,而尙廁朝籍,剪拂之恩,收錄之寵,非臣隕結,所能仰報其萬一,而廉隅至重,邦憲莫嚴,絶塞經還,已出望外,則從宦一節,元無可論,而向來監賑之命,義同往役,金吾之除,適當親鞫,雖不得不黽勉冒承,內自循省,尙且媿忸,要班顯秩,仍因冒進,斷無是理。至於宥密之地,與聞軍國之政,責任之緊重,遴選之難愼,視他職自別,尤非人人所可冒玷,則念臣之庸陋譾劣,最居人下,歷試內外,長短畢露。設令臣無他情勢,夙夜供職,論其才分,可謂千不近萬不似,而伏況聖朝,惟才是用,雖微官庶僚,罔不愼簡,則此何等職任,而乃使如臣滓穢愚賤之蹤,苟然濫廁於廟堂訏謨之列,羞當世而駭聽聞,孰過於是哉?匪分之榮,固難一日冒居,而家內久未乾淨,亦不得劃卽自處,旋又背生大腫,屢朔沈篤,前後候班,俱不能進參,揆以分義,已極惶悚。而每當次對之時,本司之坐,又輒以移疾爲事,循墻之懇,格而未徹,虞旌之招,終未祗承,瘝曠之罪,違逋之誅,俱無所逃。而郵罰不加,重擔尙在,跼蹐高厚,靡所容措。不但臣之進退狼狽,其在朝家量才授官之道,亦不可强令虛縻,一任其徒事撕捱,而不爲之變通也。且臣猥膺專對之任,行期不遠,而竊有區區私懇,亦不敢自阻於孝理之下者。臣之父母墳山,在於驪州地,不得歸省,亦將閱歲,霜露旣降,節物屢變,瞻望丘壟,一念怵惕,矧當遠役,情理倍切。伏見朝臣之受命赴燕者,例皆陳情請暇,拜辭丘墓。今臣出疆,只隔月餘,逡巡之頃,荏苒時日,則前頭餘隙,實爲無多。玆敢不避僭猥,兼暴至懇。伏乞聖慈,曲垂諒察,遞臣籌司之任,仍許臣展掃之暇,以安微分,以伸至情,不勝幸甚云云。 ○修撰沈聖希上疏。伏以,臣情危病痼,素無束帶供仕之望,而況向來忝叨,世所稱榮宦?尤非如臣謏才蔑識,所可堪承,而適當聖體受灸,候班連設,且有都政催促之命,臣於此時,若以情病撕捱,則草記出納,必致瀆擾。惟是之懼,不假他顧,黽勉出肅,而目今世路多囂,辛甘難調,備員於人物進退之地,廁跡於衆目睢盱之中,早晩顚沛,臣固自料。果於日前,承旨李宗城,諉以假官替行之弊,忽地請推,而其所措語,全沒實狀。蓋臣自過大政之後,鎭日供仕,乃於前月二十八日,以譯院祿試之坐,始出假官,早赴嘗歸者,其間不過二三日,而此亦公事,非臣自便也,則其謂慢蹇成習,申飭不來云者,吁亦異矣,此果告君以實之道耶?況聞假官進去,大聲詬叱,斥呼以彼漢,至令歐其顱而逐出,大小瞻聆,莫不駭愕云。夫假官差出,非今創始,而旣差之後,進去奚罪,其官雖微,亦在薦紳之列,則賤惡蹴踏,何遽至斯?揣以常情,莫究其聲氣噴薄之端,無乃有別般慍憾者存,而移怒於不干之假官耶?此則固付之一笑,而至於吏曹參判宋眞明之疏,則罪狀臣身,便一彈文,臣誠駭歎,莫知其所以也。近來納言望出入之人,或在外任,或被彈論,連以當品數人,輪回除拜,事涉苟艱。臣向見首席,欲以某某人新通之意,歷擧言及,首席亦以爲可。厥後相對,更及此事,臣以爲,亞堂之意,當如何云爾,則首席以爲,頃以郞官所言中人,與之相議,則亞僚亦無異辭云,故頃於納望之出也,以前日所議之人,果爲新通。蓋都目大政之外,至於散政,小小通淸,諸堂與郞官,不必一一面議,彼此許可之意,堂郞之間,互相傳及,則雖不親問,臨政通擬者,前後無限,曾經銓郞之人,亦多言之。且郞官之所以往問者,問其所通人當否而已,今此兩人,卽臣所議於首堂,而見許於亞銓者也。自非別人,則郞官雖親往,更何可聞耶?今亞銓豈不知此而苛摘不親往一款,張皇論列,謂之以見輕,勘之以壞例,曰矇曰肆,游辭抑揚,詆斥備至。且其未徹之疏,其所聲罪,尤益狼籍,此何故也?設令臣果有疎漏之失,從前堂郞之以此等體例相爭者,何限,而未聞登諸章牘,操切迫逐,若此之爲也。噫,論議牴牾,好惡難平,不能相容,固其勢然,而陰擠顯踢,竝中堂郞,拖作胥溺之計,人孰不知,殆亦甚矣。臣不諒時世,率易出脚,險途難盡,左右機穽,冥行遭躓,臣安得免一身爲的,衆鏑紛集,臣之狼狽,自取誰咎,而可不爲世道深憂耶?且臣於見職,本來情勢,有萬分臲卼者。前有筵席截嚴之敎,至今惶蹙,餘悸靡定,後有奉使擅便之罪,因赦倖逭,辜犯自如,揆以廉義,莫非臣難冒者,而在臣此猶餘事。念臣太馬之齒,纔滿五十,而眼視之昏翳,比他衰兆,尤爲暴急,晴窓朝旭,不能辨尋常册字gg冊子g,作一瞽盲。蓋自昨今年來,三夏毒癘,八朔瘴海,氣血耗竭,無復餘地,而惟眼受病最酷故耳。前後政席書進望單之際,輒借眼鏡,僅僅成樣。上自諸堂,下至胥吏,萬目所覩,莫不駭笑。其字晝之怪拙荒雜,業已聖上之所鑑燭,臣豈敢一毫飾虛,自陷欺慢之科乎?挾冊登筵,寔同瞽者之丹靑。惟此一節,卽臣難進之端,以情以病,寧復有去就之可論耶?且伏聞頃日筵中,以庠製遷就,至被問備之罰。臣誠惶恐,臣非不欲劃卽奉行,而區區情勢,如上所陳,本職未遞之前,誠難冒沒設行,而覆誠不遠,一向擔却,臣罪尤大。今於恩牌之下,不敢坐違,趨詣闕下,拜章徑歸。伏乞聖明,察臣所遭之非常,憐臣目疾之難强,亟遞臣所帶館職,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 ○答韓德全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玉堂箚子曰,依啓。 ○答朴文秀疏曰,省疏具悉。擧條事,所請是矣,依施。今後則各別申飭,而頃者因戶判陳達,有所飭勵,則注書之只聞承旨之言,若是怠忽,當該注書,爲先從重推考,使之卽更啓下焉。 ○答沈聖希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閔應洙疏曰,省疏具悉。備局提擧,其何過辭?卿其勿辭往來焉。 ==9月17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月暈。 ○下直。綾州牧使鄭錫疇,順天縣監南渭老,西北僉使崔八柱,古豐山萬戶朴俊明。 ○藥房啓曰,冷雨終日,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勿爲入診,議定繼進當否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湯劑議定繼進當否事,命下矣。臣等卽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六君子湯前方中,加白芍藥微炒一錢,加進五貼宜當云。此藥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濟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掌令尹東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西北僉使崔八柱,古豐山萬戶朴俊明等處給送。 ○領議政沈壽賢,十三度呈辭。答曰,承旨敦諭之,往諭予至意。卿心莫回,辭單又上,何情志之不孚若此哉?噫,此等時也,所依望者何也,而時日已久,幾乎勿藥,新涼已深,氣力度强,卿其須體前後慇懇之意,安心勿復尋單,卽起視事,用副小子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傳諭,與之偕來。 ○李濟啓曰,注書成範錫,連日不爲仕進,檢閱李鼎輔由限已過,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春濟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事體殊甚未安。參判陳疏入啓,判書更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參判宋眞明,陳疏未承批。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判之前後開釋之下,强因不當引之嫌,若是違牌,古今天下,焉有若此分義乎?予志固定,決難許遞,從重推考,牌招開政,而參判引嫌,亦涉過重。批已下焉,亦爲牌招。 ○又啓曰,吏曹參議李匡德,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備忘記于李濟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有政。吏批,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牌不進,參議李匡德牌不進,右副承旨韓德全進。吏批啓曰,臺諫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咸從府使,碧潼郡守,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箕鎭爲大司憲,趙最壽爲大司諫,朴弼周爲執義,李榕爲司諫,安相徽爲掌令,宋徵啓爲持平,鄭熙揆爲持平,金廷潤爲獻納,鄭亨復爲正言,趙明謙爲副校理,權{{!|𢢜|⿰忄業}}爲知敦寧,趙明翼爲同義禁,柳復明爲戶曹參議,金龍慶爲禮曹參議,金浩爲兵曹參知,鄭重器爲禮曹正郞,南漢明爲氷庫別提,柳東茂爲咸從府使,成殷錫爲碧潼郡守,蔡膺福爲龍岡縣令,趙鳴鳳爲杆城郡守,中和府使李龜休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尹游病,參判李箕翊呈辭入啓。參議朴聖輅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韓德全進。以趙明翼、沈瑎、閔珽、李以濟付副護軍,趙錫命、金浩、尹鳳九、安相徽付副司直,趙明謙付副司果。 ○兪彦通啓曰,卽伏見黃海道雨雹狀啓,則監司朴師洙,以陳疏辭職爲嫌,令都事替封。曾前道臣,非有大段所遭,則雖有陳疏引嫌之事,元非狀啓替封之例。況旣已承批之後,莫重狀啓,不爲親封,使都事替行,事體極爲未安。監司朴師洙,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兩司俱無行公之員,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明朝竝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南泰耆,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臣與右承旨李濟伴直矣,李濟以領議政沈壽賢偕來事,今方出去。同副承旨兪彦通,卽爲牌招,以爲伴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于韓德全曰,長番內官金以載,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傳于李濟曰,謁聖後春塘臺試士謄錄,付簽以入。 ○李濟,以禮曹意啓曰,卽接幼學田遂元,呈狀本曹以爲,矣身今此式年生員試,得參於二所,本名則遂元,而出榜時元字,誤以億字,書塡於榜目中,斯速釐正云。取納其秘封而憑考,則田遂元之元字,榜目中誤以億字書塡。秘封則無誤書之事,原榜目中改付標以入,而當該試官及四館,難免不察之失,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義禁府意啓曰,金海府使李馨遠拿來事,傳旨啓下矣。李馨遠,自任所時未上來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濟曰,謁聖後文武科試取,當於春塘臺爲之,令該曹依此磨鍊。 ○李濟,書啓,臣敬奉聖旨,敦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臣之積違嚴命,已至三朔之久,猶復偃息自如,未蒙威罰,國體之傷損,臣分之廢閣極矣。日夕憂怖,祈死不得。昨於承宣之還,敢以亟被誅殛,少塞辜犯之意,有所附達矣。不意近密之臣,又復踵臨,聖諭特宣,仍有偕來之命,辭旨之隆絶,恩數之稠沓,莫非積罪賤臣之所不敢當者。此殆臣謬寵誤恩,盈溢涯分,自底於顚覆滅死之秋也。心跳神越,五情迷錯,伏地號泣,不知所出,而臣之卽今病勢,奄奄垂盡,決無一分轉動之望。實是近侍之所目見,而神昏氣短,言不成說,謹當竢得少間,更暴血懇,以請違命之誅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臺諫不備,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法聖僉使金世寬拿問覈處事,傳旨啓下矣。金世寬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申昉狀啓,楊州居守護軍趙丁萬妻金召史等囕死事。傳于兪彦通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武臣掌上以上,朔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時,副護軍金厚昌、許樑等,病不進,依承傳罷職,何如?傳于韓德全曰,允。 ○答左承旨李聖龍疏曰,省疏其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行副司直尹淳疏曰,省疏具悉。所請事,此後入侍,當下敎矣。 ○答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省疏具悉,往事本非撕捱者,而違牌爲事,其在事體,決不若是。今者所辭,於卿何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承旨李聖龍上疏。伏以臣數朔患眼,百慮灰心,意外伏奉銀臺移除之命,適當常參時迫,院僚不齊,遂乃力疾入參,一宿直廬,而仍因强策,固無其望。此際得見儀曹草記,以二所榜目中,擧子名字誤書事,有試官問備之請,臣旣伊時主試之人,則其瞿然不安,當如何也?蓋拆締書榜之規,使成均吏,開秘封而呼名字,四館官,從其呼而書草榜,所謂能書書吏者,以其草榜正書御覽件,監試官與四館,逐名呼准,而自多紛擾,易致差誤。故臣與諸試官,雖十分另飭,而終未能無此慮,今果然矣。凡奏御文字,固無不重,而榜目尤有異焉。論其不察之失,臣實爲首,則宜不可以推考薄勘而止。此固臣難冒之一大端也。臣方退俟重譴,義不敢復言賤病,而念臣阿覩之疾,其源已久。數年以來,轉覺有添,尋常視物,每患辛艱。蓋其年紀已衰,氣血隨涸,故理勢固自然矣。自初月初,又經兩眥暈疼之症,仍有十數日,掌試之役,轉轉沈痼,今則已難醫矣。晴瞳昏翳,睇視不明,至於多行小字,全無省識。在院兩日,合眼度了,許多出納之文書,一不能身親檢過,而只備員充數,仕進直宿,爲擧職之道,則承宣之設,豈端使然哉?在私速尸位之罪,在公貽廢事之患,情勢之外,此最不可强者。玆將疾痛之呼,敢附請譴之章。伏乞聖明,特垂諒察,遞臣之職,勘臣之罪,俾科事得嚴,而院務無曠,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副司直尹淳上疏。伏以臣有懇迫情私,久欲陳聞而未果者矣。臣之前年請暇一出,不但踪地危厲,義在必退。兼欲及於未死前,營遷父母墳山,其時縣道之疏,附陳此意。獲蒙金吾之許解,體下恩慈,銘鐫在骨,自此數年間,臣得專意於山事,奔走看占,始定厪可之地,將以秋節卜葬。會赴藥院,承候無暇,退定於開月旬後,日期漸迫,而術人之追後往審者,議岐於立向,尙未歸一,非臣自往商確,難以完決。且臣父葬,今垂五十年,淺士薄封,初非久圖,壙內之事,思之凜然,改遷之役,時月爲急。若失今年吉運,又將進以數歲,臣兄弟俱已衰且病矣,其間人事,有未可保。況臣情理,尤有不類於恒人者。臣十歲爲孤,不記父顔,麻斬寄慕,都過於弱弄穉昧之中,生我之恩,無報萬一,而永爲穹壤間一罪人耳。在今自盡之地,惟在於窀穸一事,而職縻係護,身不得自由,私腫痛迫,夙宵靡寧,然聖候諐違,如向來彌留,則臣何敢猥以此聞?近幸諸節康和,憂慮頗釋,公私緩急,庶可以相參。玆敢血泣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俯垂愍矜,特許遞改臣內局之任,俾臣歸定穴坐,留營緬事,少伸人子罔極之情,幽明受賜,天地莫量。臣無任攢手號呼望恩之至云云。 ○吏曹參判宋眞明上疏。伏以凡遭人言者,旣經辨理,便卽呈遞,自是常事,而候司之尙不捧入臣辭單者,始則以外面文具,姑且羈縻,終因諸承宣逬出,遷就至今,擧世皆云當遞之地,一日蹲仍,增臣一日之恥。且於其間,違牌者以十數,闕禮者非一二,嚴敎荐降,而若無聞覩,殆同木石之頑,是豈臣所樂爲哉?誠以所遭如臣,而復出行公者,古今之所未有故耳。噫,身將隱矣,焉用文爲,卽古之言也。今臣一遞,乃朝夕間事,則不必更事較挈於外至之言,而第長席過嫌之端,由於臣疏,儒臣橫噴之章,怒在臣言,則職尙在身,而其可默然而已乎?臣之前疏中,歷擧中間可遞之端,不與徐宗玉同其退者,亦一事也。此不過伊時不遞,終遭迫逐,自致愧悔之意而已,初豈有一毫他意?況宗玉疏出,質言其以病遞罷,則其在長席,更有何可嫌之端耶?至於納言望事,新通兩人,臣無異議,且面言而簡問者,在長席,可謂周詳,臣之督過郞僚,只欲存事面,而明銓格也。首於銓席而替當一辨,固不害爲爲郞寮藏拙之厚意,而所可駭者,爲當日郞官者,藉其移職,公肆反詈,若是無忌也。其首尾張皇,無非遂非之說,而果如其言,屢與首席相議,則許多日字,獨不肯來問於臣者,抑何意也?臣則出世稍早,猶及見古銓曹規模矣。郞官在焉,則凡堂下通塞,一皆主之,遍問於三堂,咸曰可,然後始爲入擬,無郞官則判書或直通,而稱之曰臨政通淸,尤必愼簡矣。今其所謂問亞堂意於首席者,及彼此許可之意,互相傳及云者,實所創聞,其亦簡便之甚,未知何許曾經者,傳此訛謬之規也。夫官長之於郞僚,草記進退,亦無不可,而以吏郞名流,故疏末請罪,極是相待之意。而今反以登諸章牘,看作異事,不止就事而陳辨,揷入情外之剩語,隨意侵凌,要快口氣,有若輩行相較者然,臣未離職,而事在郞時,則宜無如此道理,臣何足言,有傷朝體?念臣宜遞不遞,節拍層生,徒使逋慢之罪,日以益積,惶悶抑塞,直欲鑽地以入,而顧乃與微事强嫌之長席,一例督迫,實恐非朝家綜核之政。伏願聖上,明賜處分,亟將臣本兼職任,盡行勘削,俾臣得以退屛田廬,守分自靖,不勝幸甚云云。 ○癸丑九月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時,同知事宋寅明,特進官申光夏,參贊官韓德全,侍講官趙明澤,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長溪君棅,武臣副護軍鄭震輔入侍。上受前音讀,自是月也命太史釁龜筴,止行秋令則雪霜不時,一遍訖。上曰,是十月也。臘先祖之臘字,何意也?參贊官韓德全曰,雖以田獵之獵字意言之,卽臘平之謂也。同知事宋寅明曰,周以十月爲歲首,故臘在十月矣。侍講官趙明澤,讀自仲冬之月日在斗,止山林藪澤有能取蔬食田獵禽獸者。上受新音讀一遍訖。明澤曰,仲冬之月,與孟冬無異,無所陳達之辭,而死事則兵陣之事,故謂之死事。以一年之內言之,則仲冬可爲飭勵之時,而以平常無事時言之,無非飭勵之時,必預爲飭勵,然後可有效於臨亂之時矣。卽今以我國軍政言之,則各軍門皆不如前,軍律無所可言,外方尤無所恃。今番親臨閱武時,軍門蒼黃失措,不知頭緖,豈不寒心乎?檢討官兪㝡基曰,上番所達,大體好矣。仲冬殺氣方生之時,故飭勵軍士,使之皆懷死心。此《孟子》所謂死上與子弟之如衛父兄也。上曰,鶡朝gg鶡鳥g,何鳥也?㝡基曰,此鳥戰必至死,故其羽用於軍容矣。明澤曰,此陰鳥也,當陽生之時,不鳴矣。㝡基曰,此鳥亦比於君子小人之進退矣。寅明曰,儒臣之言,皆好矣。國家不可長享太平,而至於軍中紀律,無一可恃,此當加意處也。上曰,然矣。寅明曰,天地之氣翕聚,閉藏不洩,然後當春能得直遂,而冬若不能翕聚,行春令,則其害及於萬物矣。以心學之工言之,常有存養之功,然後可能省察,是以存養省察,不可偏廢。以治道言之,肅然然後方可爲之,冬則屬智,智則明,智則屬水,水亦明,條理緊密,雖爲惠民之政,至終不怠,可也。漢文帝,雖謂之學尙黃、老,玄默無爲,而旣用周亞夫,又親行勞軍,其智勇可謂明決矣。漢高祖雖若寬厚無能,臨事則能勇決果斷,此皆後世人君不及處也。上曰,其言切實矣。德全曰,以冬雷之變觀之,知事之言,是也。朱子以爲,冬雷則不能翕聚,有嗣歲之憂云矣。寅明曰,殿下雖以至誠爲治,凡百紀綱,比前漸頹而難振,殿下雖以長短用人爲心,而亦不能得其人,此殿下翕聚涵蓄之工,未盡而然也。上曰,敢不留意焉?㝡基曰,天地之房字,如人bb之b有房,不爲宣泄之謂,其謂房字,甚好矣。上曰,上番進文義,可也。明澤曰,奄尹卽宦侍也。申宮令謹房室,卽嚴宮禁之意也。省婦事毋得淫,欲使近嬖之人,毋爲過侈也。近習,卽指左右嬖妾也。自古明王賢主,必自近侍而始,飭勵其毋爲奢侈,而亦必以嚴宮禁爲務也。㝡基曰,毋有不禁之意甚好,貴戚近習,亦爲禁之,毋令爲過侈矣。明澤曰,下番旣有所達,而古者以爲,四方高一尺事,當先禁於貴戚近侍,而後及於疎遠也。寅明曰,若欲省婦事毋得淫,必先自近侍而始,然後可以行之,必加意而行之也。德全曰,列聖朝,皆以嚴宮禁爲先務,先朝有內間之言,何從而出外之敎,有一侍臣,對以自外間言入來處,內間之言,亦從而出去矣。此言是也,嚴宮禁之道,各別加意可矣。上曰,月令,或謂呂不韋所作,此則非矣。寅明曰,呂不韋,渠何以作得此文也?明澤曰,不韋懸千金之財,而製於人云矣。㝡基曰,秫稻必齊,麯糱必時,詩云十月獲稻,作此春酒。此預爲造釀,不欲一物違於法式也。山林藪澤中,至於蔬食,而亦或爭奪,則皆有罪。古之賢相,有拔其園葵,恥與民爭利者,雖如是微物,亦有罪矣。寅明曰,今則小小山藪,皆有折受而主管者,故儒臣如是,仰達矣。德全曰,古語云,靑山亦不爲縣官之物云矣。㝡基曰,今因文義,有所陳達矣。臣久直闕內見之,則凡入闕門者,必有章標,然後兵曹始可許入,而近來闌入之弊甚多。兵曹堂郞,雖曰禁斷,而亦不能一一嚴飭,闕門咫尺之地,其不能嚴截如此,豈不慨然乎?雖以外方言之,守令若嚴飭,則其衙門肅然,不爲紛挐,豈以堂堂千乘之國,而無禁斷雜人之理乎?若以嚴宮衛之道言之,則此係末節,而如是仰達矣。上曰,以禁戢之意,出擧條,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各祭享所用之酒,白奉常寺釀備乎?寅明曰,然矣。上曰,親祭時見之,祭酒旣盛於爵,則其色有不可詳知,而終未免色濁,反不如內房之酒,此豈敬神之道也?寅明曰,臣雖不得目見,而國家之紀綱,日漸頹弛,不能逐事而禁止之矣。上曰,申飭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向日天災,至今思之,懍然於聖心,雖已屢日,若點檢,則無少懈之念乎?上曰,豈然乎?若欺臣則是欺心也。非敢忘之,而猶不如伊日之所當,人心如是怠忽矣。寅明曰,前日祖宗朝,若遇災則必下旨求言。此惟是文具,而今番殿下,遇非常之天災,而無求言之事,若恭默思道,則豈不勝於此等文具乎?上曰,草野無士,怪異之言,初則頻頻來聞矣,今則不見,此由於予無容受之量也。旣草野無士,故亦不欲求言,而近來甚厭於文字上,如是文具,不爲之矣。德全曰,草野無士之敎,臣不勝慨然也。殿下不能養士,故不得見眞箇士矣。若誠心求之,則一國之內,豈無士乎?㝡基曰,臣等亦已箚請,而若厭於文字上酬應,則何不以政院代草乎?寅明曰,不必求言於草野,招諸臣延訪治道,此亦弭災之一道也。兩奉朝賀留置城中之意,是欲時時延訪。閔鎭遠之知無不言,李光佐之爲忠不貳,諸臣之所不及者,何不晉接諮諏之乎?明澤曰,殿下辭令之間,摧折臣僚太過,故今日臣子以爲,此時何可爲一言竄逐耶云矣。古者草野之人,或論時弊,語涉妄怪,而不以爲罪。蓋以謂必自草野始,然後直言可進故耳。臣雖待罪館職,未嘗發一言者,爲此言則恐涉於彼,爲彼言則恐涉於此,如是含默,此亡國之兆也。上曰,雖然予豈欲使人不言耶?寅明曰,言可用則用之,言不可用則置之,是矣。寅明曰,每當赦令,雜犯死罪,皆爲蕩滌,故本府,不敢不以循例上栽爲稟,而往往有罪重罰輕者,自上從其輕重,參酌施罰則好矣。上曰,赦者小人之幸,金石之典,不可低昻,而雖在赦前,不當有仍置之事矣。寅明曰,前慶州府尹金應福所坐,不過官耗濫用而已。官耗自是官中需用者,則旣非科外。且其用下,皆有名色文書,不可斷以入己。然官耗當爲一年需用者,而散盡於數朔之間,則御史安得不致疑,而似難免濫用之罪矣。赦令雖過,其在重御史勵守令之道,全釋終涉未安矣。上曰,向時豈不爲下敎乎?事雖在於赦前,不可置之,削職,可也,禁錮終不可也。寅明曰,大同七月前折半未納邑守令決杖事,曾已定奪知委矣。全羅監司趙顯命以爲,守令之不能督納,由於營門之狀請停退,責在營門,非守令之罪云,而嫌不欲擧行,至於陳疏矣。然此有不然者,惠廳若責其準數,上納於秋前,而未準納者,一倂決杖,則顯命之引嫌,猶可爲說,而大同自是春夏當納者。惠廳以七月前折半爲限者,已是十分寬恕之意,至於折半,則顯命未爲監司前,所已應納者,而設令朝家許其停退,必不全數許退,則折半自在當納之中。全然不納,豈非守令之罪,而顯命之嫌不擧行,恐無其義,成命旣下之後,豈可因道臣不當之過嫌,廢却不行耶?顯命推考催促,使之擧行,何如?上曰,從重推考,使之擧行。{{*|出擧條}}寅明曰,慶尙右兵使閔昌基,抵書于卿宰,以爲處雄上來後,譏察一處,捉得林遇棟爲名漢,與處雄爲莫逆交,而其筆劃,與處雄恰似,寫祭文之書,分明是遇棟之筆。今送筆跡于鞫廳,欲審其同不同矣。臣持往于左相所見之,則以爲同一筆也。柳儼之意亦如此,而右相及諸堂上,未及見,相議後前頭次對時,當更稟矣。上曰,惟。寅明曰,臣入來時,進去藥房,則左相以爲,今日若爲入診,則當以濟原察訪鄭權事,稟旨變通,而旣不爲入診,故左相要臣稟達矣。鄭權以嶺南人,有文才,仕滿槐院,今當出六,而今除郵官,勢將更滿三十朔而後,可得出六,此事有違格例矣。上曰,濟原,認爲六品窠而落點矣。寅明曰,此是參下察訪也。旣是可用之人,則陞六後何職不爲之乎?此非政格也。德全曰,臣知槐院規例矣。事雖如此,旣下批之後,不可變通矣。上曰,誤知而落點,雖違格例,旣除之後,復此變通,事涉如何?使大臣考例更稟,可也。㝡基曰,臣以《禮記》篇目抄刪事,往問于左右相,齊會於賓廳時,則以爲,戶判金在魯,旣熟《禮記》,知事中有兼帶提學之人,若竝前大提學,同會於玉堂,相議抄出,爲好云。故昨日以此意,問議於領議政沈壽賢處,則以爲,知事二人及前大提學三人之外,諸在京知事,一竝牌招,來會於玉堂,以爲同議抄刪之地,似爲得宜云,故敢達矣。上曰,領相之意好矣。在京知事及前大提學,同會於玉堂,抄出,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18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式暇}}。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德浦僉使朴龍采,許沙僉使方大寧,永達萬戶姜俊陟,甫乙下僉使黃根。 ○李春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式暇,持平宋徵啓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備忘記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甫乙下僉使黃根,永達萬戶姜俊陟等處給送。 ○以司諫李榕,獻納金廷潤,正言鄭亨復,持平宋徵啓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德全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諫院多官,一竝違牌,推考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因臺諫不備,至今遷就,事體極爲未安。大司諫趙最壽,更爲牌招,以爲參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諫李榕,獻納金廷潤,正言鄭亨復,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參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知義禁趙尙絅,今日鞫坐,病不進參云。趙尙絅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同義禁趙明翼,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本曹判書臣尹游今日宮、都城摘奸進去,參判臣李箕翊呈辭受由,參知臣金浩在外未上來,臣聖輅,以親病陳疏受由,今方出去,而替直無人。宿衛重地,將未免闕直,事甚可慮,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草記,判書尹游宮、都城摘奸進去,參判李箕翊呈辭受由,參知金浩在外,參議朴聖輅陳疏受由,今將出去,替直無人,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呈辭受由及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受由人員,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入直。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錫命爲兵曹參判。 ○傳于洪景輔曰,推鞫姑罷。 ○兪彦通,以禮曹意啓曰,各陵殿官員試暇假官,以付祿忠義差送矣。卽接忠義廳所報,則今此謁聖時,以二十員忠義,各陵殿,不得推移差送云。其不足之代,則依前例,以三醫司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兵曹參議朴聖輅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洪景輔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參議朴聖輅上疏。伏以臣以情則十分危蹙,以病則積年沈痼,萬無束帶從宦之勢,而本職除命,適當兇醜親鞫之日,在臣分義,不敢言私,拚棄所守之廉隅,驅策難强之病軀,黽勉出肅,仍因蹲冒,今幾月餘矣。屢忝陪扈,雖幸耿光之復覲,而宿衛重地,反作養病之坊,如坐針氈,尋常媿懼矣。卽於直中,聞臣老父宿病沈淹之中,添得泄痢之症,飮啖全廢,登溷無算,腰復絞痛,叫楚難忍,一夜之間,症情屢變,數日之內,形神大脫。臣自聞此報,方寸煎{{!|𭵶|⿰火敖}},不能自定,今臣情理,豈有一刻淹直之望哉?臣父今年七十有五,居常善病,不離床褥,臣左右扶將,未嘗離捨,邇年以來,天行之疾,無不及。臣家十口,轉相傳痛,臣亦不免,而長子家弟,相繼夭歿於半年之中,篤老之人,遭此禍變,驚{{!|𭵶|⿰火敖}}之極,呼痛之苦,何以能堪?自玆以後,精神氣力,不啻落下數層,如日下山,常有凜凜之慮矣。況今新症越添,宿恙兼發,湯劑罔效,回蘇未易,臣之情界,不但目前看護之爲急,宗無常離供職之勢。玆敢疾聲仰龥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悶,亟命鐫遞臣職,俾臣得以專意救護,千萬幸甚云云。 ○癸丑九月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時,知事金在魯,特進官李普赫,參贊官洪景輔,侍講官趙明澤,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東陽君㭻,武臣副護軍具聖益入侍。上受前音讀一遍訖,侍講官趙明澤讀自是月也日短,止乃畢山川之祀。上受新音讀一遍。明澤曰,仲冬之月,是時積陰相拍,積陰之中一陽初生,故萬物有發動之意也。當善保微陽,無有發泄,卽與復卦閉關之意,一揆矣。檢討官兪㝡基曰,《禮記》以敬字爲主,安字靜字,卽敬之本,而非虛無之意,必須加意焉。知事金在魯曰,此書雖謂呂不韋所作,而集群儒之言爲書,其愛惜微陽之意,與閉關之意同,其義信好矣。一陰退故鹿角退。此月則一陽生故糜角解,鹿則屬陰,糜則屬陽,或云鹿麋,雌雄云矣。此正靜養之時,故雖設權宜之官,及此時,皆罷之矣。人昏迷無知,雖沈於物慾,有或善端萌心之時,卽一陽生之際也。亦天一生水之象也。明澤曰,大難則如今時設儺,積陰之中,長陽之意也。在魯曰,水氣太勝,故用土牛以制之,亦示將作農耕之意也。昨日進講中,飭死事三字,朱子以爲衍文。蓋謂在上者,不可以死飭勵軍士也,文義似殊常矣。在魯曰,臣因前講中,物勒工名,必行其罪之語,敢有所仰達。臣嘗考《大典續錄》,凡印冊時,每卷計其誤字多少,有監印官唱準匠人以下分等論罪之規,而近來此法,廢而不行。故全無惕念懲畏之道,芸閣之官,設或疎鹵於文字,若果盡心着眼,一一對準,則寧有誤字乎?臣近伏見《國朝寶鑑》,則誤字甚多,畢看後,當錄送玉堂,使卽刊改,而自是冊爲始,監印官以下,依法典論罪,以爲日後警飭之地,似好矣。上曰,所達是矣。如是帙少之冊,校正不難,而誤印之字尙多,極可駭也。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日昨,以田稅未納守令,分三等論罪事定奪,方將抄出啓下,而其中湖南尤尤甚七邑,則監賑使李匡德,以全數退捧之意,直爲分付後,上來陳請,朝家不許,只加劃而給米三千石,以爲推移上納之地矣。匡德還下去後,又盡用於白給,無一石移納,故七邑田稅,仍爲全然未捧之歸,此乃監賑使之失,非守令之罪也。守令雖欲隨力收捧,監賑使旣嚴禁之,民誰肯備納乎?日昨全羅監司趙顯命,以狀請退捧之故,引嫌於惠廳所達決杖之令,而五月下去之監司,其何能爲之?監賑使不可無責,臣意李匡德推考,七邑全未捧守令,差減一等論罪,似宜矣。上曰,守令亦非矣。憑藉奉使人之言,凡干朝令,全不遵行,雖責在李匡德,守令亦何可容恕乎?在魯曰,惟正之供,何等重大,而道臣不善督飭,以致至今未收,三南監司,竝一體推考,何如?上曰,竝推考,可也。在魯曰,然則李匡德推考,七邑守令勿爲差減,依前定奪論罰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訓局軍兵放料之資,自今月乏絶,故湖西稅太代米,當送不送者,斯速移送事,頃日陳白定奪後,依擧條報惠廳,則惠廳題辭以爲,其間大同船穀,多數來到,則當以全船劃送,不然則當以倉儲劃送云。而今則放料日字,只隔五六日,有難等待船到,故更爲移文,請以倉儲劃送,則惠廳,乃以限折半先送爲題。若只送折半之數,則大不足於放料之用,必須準一朔放料數移劃,以爲頒軍進本倉放料之地爲宜。且此穀乃是田稅相換者,非如昨年別爲劃得之比也。曾前別劃得之米,亦有量給之例,而昨年惠廳,不許量給,以致欠縮極多。今年則旣係應送,必以新捧米,一一斛量出給之意,竝分付惠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荐飢之餘,歲入大縮,而夏間則凡事一倂停減,且連有若干捧入之物,故僅得支過,而秋後則百事皆起,陵幸諸需及許多科場用度,實爲無節,而新捧則已絶,誠爲切悶。在前如此之時,朝家有他衙門,或軍門錢木劃給之規,而今則彼此俱乏,無以相資。嶺南修城錢,前監司趙顯命,以自京司取用爲請,故臣曹陳達,請爲取用,而道臣、御史,相繼啓請留賑,朝家不許催促上送,而少無動念上送之事,誠極未安。本道旣請貿牟留賑,則已捧之不少可知,而朝令累下,全不奉行,道臣推考警責,已捧者使之急速上送,未捧者,亦爲陸續收捧上納之意,更加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以內摘奸事,有所稟達。當此卯仕酉罷之時,飭勵之道得矣。向者申後,出送摘奸,故漢城府右尹吳光運,罷坐還歸後,聞以闕懸入,昨日摘奸,亦申後出去,戶曹未知以誰某不進書入,而日短時,則《大典》法,以辰仕申罷爲規,此後則申前出送摘奸,何如?上曰,預則不可,而欲知其仕進與否,出送摘奸,則中使、史官,皆非前日經歷者,而新往者,故如是矣。上曰,昨日內摘奸時,漢城府則無一員仕進者,不可無警飭之道,判尹、右尹,推考,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有所懷,每欲一陳而未果矣。故慶尙監司黃璿,當戊申變亂,晝夜勤勞,其所規劃,皆中機宜,指揮諸將,亟平凶賊,其功實大。臣以安撫使,得罪忠州,故得以稔聞矣。爲國盡瘁,兵事甫定,身乃暴殞,此誠經所謂以死勤事者。其時朝家,初欲錄勳,終至見漏,公議至今嗟惜。勳臣則雖在卑官,亦必贈諡,而黃璿本秩是參判,又特贈吏曹判書,議者以爲,宜特許易名,以示優異之意。此則未知如何,而第聞其老母妻子,不免於飢寒流離,極可矜憐。今若錄用其子,俾養其母,則似合於念功恤孤之道,故敢達。特進官李普赫曰,臣受黃璿之指揮,領兵赴陣,未及歸見,而已爲身歿矣。臣則無功濫賞,而黃璿則勤於國事,備盡勞悴,而遽忽不報,已極慘惜,而其老母孤兒,貪寒莫保,流離失所,所見尤極矜悶。臣嘗愧忸于心,每欲一番陳達矣。知bb事b旣已發端,故臣亦附陳收錄其子,俾養其母,似合於軫恤之道矣。上曰,其家貪寒至此乎?是黃夏臣之族乎?在魯曰,是黃處信之子,而黃廷彧之後也,非黃夏臣之族也。上曰,黃處信,曾於先朝,豈不以郞官入侍乎?普赫曰,然矣。上曰,黃璿之其時事,予豈不念?錄勳則雖或過矣,而不知其貧寒之至此也。其子年今幾何?普赫曰,年近三十,而其爲人亦可堪百執事矣。上曰,依勳臣例,子孫錄用事,分付。{{*|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9月19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式暇}}。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洪景輔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式暇bb?b鞫坐進,持平宋徵啓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啓曰,副摠管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李榕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德全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兩司闕啓,已至多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在外、鞫坐進去、牌不進、罷職傳旨捧入外,大司諫趙最壽,獻納金廷潤,持平宋徵啓,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子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德全啓曰,今日鞫坐,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知義禁趙尙絅,卽爲牌招,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韓德全曰,明日次對,有下敎之事,今日推鞫,姑罷。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番陵幸時,記過宣傳官及標信誤傳宣傳官等,令兵曹決棍事,命下矣。記過宣傳官柳泰國,標信誤傳宣傳官崔尙衡、申得文等,各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意啓曰,今九月二十日禁軍等,戎器點考,都摠府眼同設行於盤松亭矣。入直禁軍等,依例除標信出來逢點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大興前郡守沈湙,泰安前郡守李麟興,瑞山前縣監李泰昌等,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沈湙,以他罪方在囚禁中,待結末,發問目捧招。李麟興時在慶尙道咸昌地,李泰昌亦在開城府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蔡膺福遷外任,趙明謙中間移拜臺諫,安相徽方帶臺職。其代以副護軍閔珽,副司果金尙重,前掌令李重震差下,而李重震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于洪景輔曰,允。 ○兪彦通,以工曹意啓曰,本曹匠布壬子條災減代趁卽上下事,前判書臣金東弼,旣已陳達蒙允,而該廳一任遷就,尙不移送本曹,他無推移之勢,逐朔進上價,無以計給,來朔則必未免闕封之患,事甚渴悶。災滅代令賑廳急速上下之意,更加申飭,何如?傳曰,允。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己酉以後四學製,必於數三日內畢製,然後自本館當爲合製,以付監試覆試,而中、西學則今方設製,幾至垂畢,而東、南學則庚戌秋冬等及辛亥條,以兼官有故,尙未設行。監試、會試,只隔旬日,事勢甚爲窘急。東學兼敎授沈聖希,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南學兼敎授李喆輔,亦令政院各別催促,使之一兩日內畢製,以爲會試前合製之地,敢啓。傳于兪彦通曰,知道。 ○兪彦通啓曰,卽者修撰兪㝡基,以親病陳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答領議政沈壽賢箚子曰,省箚具悉卿懇。前後批旨,罄悉心曲,而昨於承宣偕來之往,亦諭意焉,更何多誥。惟願卿效古人盡瘁之義,顧國事板蕩之狀,安心勿復困我,播然偕入,臥閤視事,用副小子慇懃之望。傳于韓德全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答修撰兪㝡基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答兵曹參判趙錫命疏曰,省疏具悉。伊時事,軍法則固也,做錯則果有,訓將從重推考宜矣。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凡人窮阨則號天,疾痛則號父母,臣子之以情病而控籲者,是亦號天號父母之意也。然而挽近辭職之節,常患稍過於分數,臣嘗自誓寸心,不敢生一分便身之圖,萌一毫欺天之心,惟以尊君命嚴分義,爲一生自勉之地矣。誠不自意,白首垂死之年,乃反自陷於平日之所切戒者,轉輾滾入於飾詐營私,欺謾君父之科,莫非臣不肖無狀,忠信素簿,區區忱誠,不足以仰格於高穹之致也。撫躬慙悼,尙何言哉?臣於前後,屢承聖諭,顧其朽老眊昏,實無餘地之狀,伏惟日月之明,固已照臨之矣。惟是狗馬賤疾,非如一時猝急之症,雖氣血精神,耗竭殆盡,猶能支撑時月,尙延縷息,故同朝之間,無以臣危綴之形,窘迫之情,開陳於嚴聽者。而聖上亦意其調息之久,秋涼之深,病勢庶幾少歇,氣力猶或可强,洊下勤懇之旨,復辱偕來之命。噫,若使臣澌敗困篤,可矜可傷之實狀,得以少徹於慈覆之下,則其所以憫惻宥諒,收還誤命者,何待臣辭之畢乎?癃老一物,有何可取,聖心之眷戀不釋,一至於此。臣之未覲耿光,已過數朔,戀主之誠,犬馬猶然,臣獨無銜恩戀結之悃哉?而積病沈頓之中,又添前日別症,氣息之日微,殆同下山之日,自念殘生,朝暮是俟,瞻天望聖,殊無其期,恩深報蔑,益不勝眷慕而悲傷焉。近臣再來相守,陳乞亦復路阻,自悲一身轉入於窮迫境界。然此猶私事耳,臣之所大懼者,國體之日益傷損,國事之日益可悶而已。伏乞聖上,廓然深念,幡然下命,劃賜處分,以幸公私,臣不勝至禱云云。 ○修撰兪㝡基上疏。伏以,臣之持被在直,今爲一月有餘矣。臣有七十偏母,宿病長時沈綿,而未能昏曉省視,左右扶將,抑情供職,每於朝伻之回,探得母病消息,曰無事然後心始少定,不然則方寸焦鬱,耐住不得。蓋臣家無幹蠱,情事有異於人故耳。卽於講筵退出後,得聞家報,則臣母於朝餐之際,誤喫食物,罣滯心胃,終不消化,呑嚥俱妨,移時而不得定,精神昏迷,氣力澌綴,委頓床席,無以收拾云。臣之方寸攪亂,玆拜數行短章而出去,惶忙急遽,辭不成理。伏乞天地父母,憐臣籲號切急之狀,特許遞臣職名,俾臣得以隨便救護,仍治臣任情瀆擾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 ○兵曹參判趙錫命上疏。伏以,臣本一措大,未嘗閒軍旅之事,而只知軍中之坐作進退,一出於將令而已。頃日親臨閱武也,自上命以大臣、三司隨入陣中,臣亦忝臺官之列,陪從於陣門之內。而大駕未及上壇之前,禁軍一隊,欲爲徑入則後陣步軍,遮攔使不得入,一枝馬兵,竝爲突擊,砲聲四起,神箭繼發,隊伍漸促,班行束立。意以爲,自上特出暗令,以試一時之號令,而還宮後追聞人言,則元無暗令之事云。臣時在後班,雖未知前面事情,何以致此,而躬親講武,則自上爲大將也。令旣不出於上,則何爲此放砲追擊之擧也?今伏聞自上,以禁軍結陣於御幕後爲敎,故該房承宣,稟送信箭於禁軍別將云。大駕上壇之後,則雖無信箭,禁軍自當爲攔後之陣,該房之徑請,未免率爾,而本兵之長,必諳此例,何不陳達停止乎?旣不送信箭於訓將,則徑入之禁軍,防塞不納,軍法當然云,而至於亂放砲箭於御駕咫尺之地,則訓將時在陣中,而不爲啓稟,何也?毋論所失之在彼在此,伊日擧措,莫不驚惋。噫,平常暇豫之時,猶不得依倣其節次,則他時臨陣對敵,豈可望如臂之使指乎?漢臣有言曰,卒不服習,以其將予敵也。將不知兵,以其主予敵也。臣以爲此非細慮也,而大臣不言其非,三司不請其罪,殿下亦視之尋常,國之大事,墮壞至此,而曾不知警飭,豈不大可寒心哉?臣近觀朝著之上,事係儻論,則莫不明目張膽,彈擊相隨,而如此關係至重之事,迄無一言,今日國家,若有一分紀律,則寧有是理?臣素乏識解,不慣世事,而自念此一著,足係安危之大關,獨抱杞憂,中夜耿耿,旣有所懷,不敢不陳,惟願聖明留神焉。臣無任云云。 ○癸丑九月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時,特進官尹淳,知事金東弼,參贊官兪彦通,侍講官趙明澤,檢討官兪㝡基,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宗臣密陽君梡,武臣行副護軍李國馨入侍。上受前音讀一遍訖。侍講官趙明澤,讀自是月也命漁師,止行夏令則水潦敗國。上受新音讀一遍。明澤曰,命漁師始漁,天子又爲親往,則是爲薦先而然,而必於此月者,魚咸聚水底,故漁獵之矣。取氷氷以入之句節,怪異矣。上曰,文勢頗怪矣。檢討官兪㝡基曰,藏氷凌陰,是導達陽氣之意也。知事金東弼曰,藏氷非但備暑,此時陽氣方伏,故亦欲導達,是王者體天行道之事也。明澤曰,出百種具田器,皆欲及時之意也。東弼曰,歲將終而春及,是預備之意也。若飢而求食,寒而求衣,則未免後時,故如是預備,此章當與七月篇參看矣。上曰,然矣。特進官尹淳曰,是陰事方終,將欲以陽繼之也。上曰,此順時氣之事也。明澤曰,命四監收秩薪柴,皆來歲之憂也。㝡基曰,專而農民,大旨好矣。與《論語》使民以時之意同,不奪民時也。若奪時則以外方言之,一日失機,漸次差遲,爲害不少。殿下恒欲不奪民時,故臣敢玆稟達矣。東弼曰,農者,衣食之本,生民之命,王者必欲無一人不專意於農耕,故用民之力,歲不過三日,若如此則民豈不專意於農作乎?參贊官兪彦通曰,使民以時之時,卽謂冬節也。明澤曰,天子乃與公卿大夫,飭國典論時令者,爲來歲之計矣。淳曰,有若田結之徭役,明年所役者,自今年始議也。東弼曰,此章甚好,當留意矣。上曰,然矣。淳曰,《禮記》可觀者,月令、王制經禮、曲禮,其外大體相似,不必盡爲進講,月令,不但與七月篇互相參看,我國《經國大典》,亦此意。若修明祖宗法制,則月令之意,自在其中,而金科玉條,皆廢弛不行。今若以此較看,以爲何事今廢,何事今頹云,然則祖宗法制,庶可以修明矣。上曰,所達之言好矣。明澤曰,臣方叨中學兼官,以庠製事,欲有所稟達,而惶恐趑趄。俄於閤門外,略言委折於知事,則知事以爲,庠製迫急,不可不稟告變通云,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何事也?東弼曰,四學課製,年年不設。今方積滯,會試將迫,今晦前必當收殺,而中學兼官趙明澤,今當課試之役,晝仕出入。且參法講,不能專意考試,故設行學製,已過五日,而榜猶未出,宜令出直而課次矣。上曰,依爲之,而此事與古有異,各年條,或抄選於一時云,甚非矣。東弼曰,古規則各學,課試諸生於春夏秋冬,以爲勸奬之方矣。今則年年廢閣,慢不擧行,及當會試之不遠,忙急課取,苟然充數,徒爲文具矣。上曰,方在玉堂之任者,有誰乎?明澤曰,卽今在京無故人,只有副應敎趙迪命矣。今番學製則會試不遠,故赴試者甚多,收券之數,無異於監試初試,故考課之際,未免費了日字,而目今會試不遠,其前收殺未易,是可悶也。上曰,四等試士,俾赴會試,先朝設法,非不重大,而一時合選,豈是古規乎?淳曰,庠製之規,意非偶然,一年之內,四次課試,以爲勸奬成就之地,而近來當年條,無設行於當年之事,三年積滯,一時抄出於會試臨迫之後,殊非三年培養之道也。自今年爲始,如有當年條終歲不設者,嚴加罪罰,然後庶見惕念設行之效矣。上曰,其法如文臣月課,而陞學初試者,從自願許付於初終場,古之法意之曲盡,於此可見矣。明澤曰,陞補及庠製,雖不如監試之一時廣取,其抄之又抄,反有勝焉,故自古得人才,多在於陞學中矣。東弼曰,四學庠製,若積滯不行,而會試迫頭,則大司成,亦或聚士於泮宮而抄選。今則有同令前,不必廢閣,催督設行,而此後則各別定式,必令當年內設行,何如?上曰,大司成之抄選,尤爲苟簡。是豈選庠陞太學之意也?事之懈惰如此,若使當年條,毋出其歲,則此亦修明舊典之一段也。毋爲懈惰,以臨時選取爲心,逐年擧行之意,分付,可也。淳曰,循例分付,則終歸於虛套矣。四學每年設行與否,歲末報于成均館,而自成均館,考其勤慢,稟達之意,分付,則好矣。上曰,太學歲末考勤慢擧行則誠好,而太學陞補,亦安知每年設行,不至稽滯乎?庠製與陞補當年條設行與否,歲末考勤慢,一體草記,可也。{{*|出擧條}}上曰,學官之晝仕出入,亦非嚴科場之意。彦通曰,上敎非科場之道,是矣。卽今學官,皆名流,不可致疑,而士子必多疑謗,不當如是出入矣。上曰,事體則如是矣。彦通曰,鄕之公都會,是京之陞學,臣在外見之,公都會則甚爲嚴秘,而京之陞學,可笑矣。上曰,若爲定式,則亦有掣肘之端矣。彦通曰,然則趙明澤,姑勿入直,專意學製事下敎矣。使之先爲出去,如何?上曰,唯。{{*|出榻前下敎}}上曰,日昨駕前白活人事,何如?東弼曰,年少似非狂逆gg狂易g之人,而高聲以爲,爲國家如此,意專在於望賞矣。上曰,不可謂如此矣。此路一開,則不無後弊,事體所關,雖當處分,常漢或於其心,甚爲畓畓,愚忠所激,爲此事矣。東弼曰,依判付擧行,可也。上曰,遠地徒配則何害,而嚴刑則不當,何如?不無所思矣。東弼曰,昨日坐起,見事多積滯,而刑曹參判李眞淳,參議徐宗玉,呈辭不爲行公,竝牌招,何如?上曰,申飭牌招。{{*|出榻前下敎}}淳曰,進講《禮記》抄刪事,命下。今日當會議于玉堂,如臣者,亦以曾經文任,勢將進參,而有區區所懷,敢此陳達矣。經書進講之法,自有其序,先講四書,後講三經而後,當及於《禮記》、《春秋》矣。頃年當進講《詩傳》之日,上方在亮陰中,不可進講押韻之書,故未免停止。《詩傳》本爲性情之源,而三代謳歌王政之書也。於學問之工,最爲要切,至今不得進講,甚可恨也。《禮記》,篇章浩汗,故昔當先朝未寧之時,故相臣崔錫鼎,以抄刪進講稟定。而帝王之學,與科儒有異,不必以抄略爲法,當進講全書,而若講全書,則必消費歲月,詩易進講,漸致差退,是爲可悶。今者雖抄講《禮記》若干篇,其爲未卒之業則一也。臣意則姑停《禮記》,進講《詩傳》,似好矣。上曰,法講事體甚重,今講此而後講彼,則未免參錯。《禮記》旣令抄刪,畢讀後,當先講《詩傳》,復以《書傳》周易《春秋》,循序進講矣。淳曰,以法講事體爲敎,臣當出往,與諸臣相議,而法講則先以《詩傳》進講,待三經畢後,循序而及於《禮記》,恐無所妨矣。上曰,若然則《禮記》,進講於召對之時,何如耶?淳曰,進講於召對之時,甚好矣。東弼曰,尹淳所達之言,已於閤門外相議,而玉堂諸臣之意,皆一爲好矣。今以事體爲下敎則至當,而《禮記》中前已所進講者,俱是巨編,亦可以驗察其大旨矣。月令以下,編秩旣多,令姑停止,進講《詩傳》,而《禮記》則不必抄刪,以全帙講於召對之時,則旣無顚倒之慮,而又非全然廢閣之比,未知何如?上曰,向者因儒臣謄奏,始知先朝進講《禮記》時,自止在於曾子問篇,今月令已畢,曾子問篇當次,予有不忍繼講之意,而豐陵,曾以爲當卒先朝未了之業,此言深有感於予心也。曾子問章,當入於今番抄刪中乎?淳曰,曾子問章,不過曾子問變禮於孔子者,似不必入於選中矣。上曰,念先朝事,欲爲進講,意有在焉,豈不有不忍讀之心,而亦欲忍而讀之矣。曾子問,若不入於抄選中,則勿爲若干抄出,依先朝之所抄刪而爲之好矣。淳曰,臣承此下敎,亦切感愴。以王裒廢蓼莪之意,不爲進講,亦無妨矣。《詩傳》則感發人之善心,懲創人之逸志,自上有方寸受傷之敎矣。若進講此書,則此書卽經書中音樂也,不無鼓發宣暢之效矣。此後則以此書進講,《禮記》則進講於召對時,何如?《禮記》雖是經書,旣多漢儒之言,雖講於召對,恐無所妨也。上曰,然則先講《詩傳》,《禮記》則進講於召對事,使玉堂問于領事,可也。上謂尹淳曰,卿之上疏事,欲待大臣而下敎矣,卿已入來故下敎矣,今爲經營,而預爲下去,則是欲欺我而不爲上來也?淳曰,緬禮經營,然後可以過之,而初則定於夏間矣。有此縻係,故日字漸退,且向配未定,臣當下去後,可以定之,破舊墳,亦將不遠,事狀如此矣。上曰,然則過事後,欲爲上來乎?淳曰,猥越私情,何可盡達,而小臣立身以後,絲毫無補,而屢遭人言。且念才能,百不如人,故世念都灰,今雖官秩至於此,供仕之日,可以日月計之,本心如此,故歸心夙夜耿耿,遭此聖明之世,雖肝腦塗地,豈忍欲便訣乎?在前以小臣之故,幾有朝著不靖之患耶。旣非高蹈之人,而在世有害無益,故欲以杜門不仕,爲報國之計矣。上曰,崔奉朝賀,受由下去,仍爲不來矣。淳曰,崔奎瑞有老親,故如是矣。崔奎瑞常謂臣曰,平生未嘗留疏徑歸,臣亦以此爲心矣。今之世,投疏徑出者幾許人耶?國恩如此,當以身死之,或恐久在京裏,不知又遭何許事故,私情如此矣。今以議藥事上來,因緣倖會,盤礴不去,則人當謂何?如臣者,不可以廉偶一節責之矣。上曰,旣以藥院事上來,故欲爲下去矣,顧今國勢,何如?以此遷葬爲言,則人子至情,不可不許,而當臨時許由矣。彦通曰,進講冊畢矣。視事,溫繹間頉稟。上曰,唯。{{*|出榻前下敎}}㝡基曰,上番空矣,副應敎趙迪命,牌招入直,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20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月入東井星。 ○下直,長淵府使李彦燮,鎭海縣監權必恒,白翎僉使李聃錫。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式暇,持平宋徵啓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具聖益,禁軍等戎器點考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趙迪命,昨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趙明謙,自鄕才已上來云,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景輔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入侍,而諫院多官,或未肅拜,或呈辭,或在外,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俱在外,掌令安相徽,今日次對入侍,而以式暇,不得茶時。持平宋徵啓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持平宋徵啓,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金廷潤,持平宋徵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德全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景輔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洪景輔啓曰,今日次對時,金吾堂上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重震、沈聖希付副司果。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單金漢喆,待敎單趙榮國,檢閱單李鼎輔。 ○洪景輔啓曰,奉敎金漢喆,待敎趙榮國,檢閱李鼎輔,旣已付職,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濟,以禮曹意啓曰,戊寅年文廟酌獻禮後春塘臺取人時,擧子由靑陽門入庭,使坐於往來人相遠處,俾不混雜,而別定部將,嚴禁雜人,使不得出入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戶曹意啓曰,咸恩君李森,以奮武功臣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慶尙道尙州牧數外官屯田畓竝三結四十五負八束,望呈願受。故査問本州,打量成冊,旣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意啓曰,今年田稅全未納及三分之二未納邑守令,拿問,折半以上未納者,營門決杖,未至於折半者,從重推考,更加催促上送事,日昨筵中,旣已定奪矣。未納各邑及守令姓名,今始抄出,別單書入,而其中五六月遞易者,前官依此論罪,後官則姑先推考,以觀前頭,二三月遞易者,前後官一體論罪,身故及七八月以後新除者,勿論。且正布作米及歲幣次木代大同木及火田稅木不納之邑,亦甚夥然,不可無警責催促之道。正布作米歲幣代木全未納守令,從重推考,數內未收邑守令及火田稅木十疋以上未收邑守令,推考。一體督納宜當,以此分付於該道該曹,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在京玉堂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答副校理趙明謙疏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趙明謙上疏,伏以臣頃忝諫職,不能仰體恤民隱省浮費之德意,乃於一宵經過之處,任其過費工力,臣之移拜,在於幸行隔宵,則似若無所干於造幕之侈濫與否,而雖隔一日,猶可以及期申飭,而慮不及此,此實由於奉公不能如家之罪也。且臣初以館職,亦在陪從之列,而惟以所住處薄疏爲慮,不能念及於浪費物力,及聞勅勵之敎然後,始覺其所當省約,而不能檢察,然則論其負犯,不可以臨時移職,有所自恕也。憲臣處置,雖置落科,比諸諸承宣勘律差輕,臣方蹙踖竢譴之中,旋蒙新除,召牌降臨,揆諸分義,所當竭蹶趨承,而旣在執法之列,反見勘罪者輕,則豈可以事在旣往,苟免爲幸,而揚揚於榮次乎?玆未免隨牌詣闕,拜章徑歸,伏乞聖明,亟許鐫削臣職,以勵群工,以安私分焉。臣治疏將上之際,得伏見參判臣趙錫命疏本,以親臨閱武時,三司之臣,當言不言,深加譏斥。臣於是日,亦隨臺班,陪從陣後,忽地景像,實多驚惑。臣以謂自上出暗令相搏之致,而又自謂大駕上壇後,次第出令,亦非晩矣。此何景色之蒼黃急遽也?追後得聞,則初非暗令,乃是陣中顚錯失措而然也。臣於是,不勝慨然,欲有所論列,而方帶問備之命,不得引避之前,則不可以臺臣自處,旋遞見職,無以自達。今此宰臣所論,可謂得體矣。臣於伊日,雖曰帶推,求對陳列,亦何不可,而拘於區區格例,終未免緘默而歸,則有負職責之失,在所難免,以此以彼,俱難仍冒。伏願重勘臣不言之罪,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癸丑九月二十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金吾堂上引見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戶曹判書金在魯,吏曹判書金取魯,左參贊宋寅明,工曹判書趙尙絅,同義禁朴乃貞、趙明翼,左副承旨洪景輔,掌令安相徽,假注書南泰耆,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入侍。左議政徐命均曰,數日日氣不如秋日矣。今日始霜降而氣好,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均曰,水剌寢睡,何如?上曰,如前矣。命均曰,丸製湯劑兼進之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鞫囚初非大段,而欲知處雄之行止,捉來問之,別無可知。翊世則不無覆掩之意,而不可刑訊,永河復有他事,今請更推矣。命均曰,今番陵幸時,帳殿引見時,京畿監司申昉,以畿內今年應捧各穀及身布,參酌徵捧,以除民力之意陳達,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畿內農形,大違初料,上年則沿海及漢南等邑,雖尤甚,而近峽處則田穀稍豐矣。今年各邑,初不落種處,雖不可論,而其落種處,不無少豐之望矣。後因災害,與上年無甚異同,峽邑因睌潦風災,不及上年云。凡干上納應捧之物數多,不可無裁量停減之道,而若預爲領布,則必有虛實相蒙之弊,待其年分,分等上來,隨其災實,量宜停減,得宜矣。京畿分等狀啓,各別催促,而諸道亦已秋成,竝卽擧行之意,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頃日晝停所本道方伯、守令引見時,楊州牧使李汝迪,陳達以爲,舡滄取土時,親王子別墅五日耕田,幾盡掘坎,減其賦稅爲宜云。此則旣有量案,可以知之,而春草亭,旣非大路,而舡滄處,亦非常時舡路,若當陵幸,則一時爲晝停所,其處皆是民田,過擧動後,則還爲起耕矣。上曰,以晝停所還爲起耕事,已爲下敎矣。此時以造舡滄時取土事爲言矣。命均曰,考其量案田畦,若多掘破,則減給賦稅宜矣。上曰,楊牧以爲,祠堂是不遷之位,而兀然獨存,田土盡爲掘破云。豈不切悶乎?宜有減稅之道,而楊牧則似以代土爲請矣。命均曰,此不過爲取土,而五日耕之地,豈可盡入乎?田土沿江而在,故指其浦落處而憑藉之言也。若尺量則可以知之,代土則不當給。且楊牧所達,元無此說。上曰,使地部摘奸,果爲盡掘無餘,則給代土亦可,不然則從所掘減稅,宜矣。戶曹判書金在魯曰,發遣本曹郞官與楊州牧使,眼同摘奸後,更稟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貪吏過五年後,依舊用之矣。頃者倉卒之際,不思敍用後用限年之法,而若謂貪贓,則限年禁錮,事涉如何?大則死,小則終身禁錮,宜矣。命均曰,近來貪法無懲,雖有御史及臺諫,所劾不無爽實,或使曖昧者入之。故其在國法,如是拘礙,而明有所犯,則朝臣孰不陳聞乎?李宗城以爲,貪吏豈有限年乎?此言是矣。上曰,李宗城之言是矣。旣謂贓則何可解之乎?命均曰,烹阿永錮,自有其律,而不能的知,其難言一切之法也。上曰,近來豈能眞知而得貪吏乎?命均曰,以犯用斛數之夥然,定之何如?上曰,我國幅員甚少,豈若大國之貪贓乎?命均曰,官物民物之濫用,無異矣。上曰,官物,豈非民之膏血乎?右議政金興慶曰,豈有刮民之膏血者乎?上曰,不然。憑藉賑政而入己者,是奪民之食也。是何異於以刃殺人乎?命均曰,若是自備穀之剩餘者,則何必深罪乎?上曰,亦不然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雖是自備之穀,若歸私用,則尤無狀也。以自備有加資者,而虛張名目,謂之千石,而無三分之一賑民之事矣。左參贊宋寅明曰,元來處分,有始無終,當初鄭宅河,今則罪必止於罷職矣。殊非一定之法也。上曰,然矣。在魯曰,尹植亦然矣。命均曰,限年之法,去之亦悶,永爲禁錮,亦悶矣。上曰,自今以後,禁錮者豈不冤乎?興慶曰,詳考文書後爲之,何如?上曰,隨罪定律,至于永不敍用,可也。歲抄時永不敍則自下啓稟,而禁錮則無啓稟之事矣。吏曹判書金取魯曰,日昨臺諫,以前濟州牧使李守身,令該曹限年禁錮事,論啓蒙允,而凡係勘罪,自是禁府事,非該曹所爲,故前後朝臣禁錮,皆自禁府稟處矣。今此李守身禁錮一段,亦令禁府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如守身事,不必禁錮矣。上曰,若無限年之法,則自無懲畏之心矣。命均曰,前羅州牧使宋堯卿,長城府使李宜祿定配事,李匡德,只以文書不察狀聞,而非以貪贓論斷,而自上不解,故尙在罪名。沈世浚、尹植,以田結玉石事,至今廢痼。此由於臨御之初,重其罪罰矣。在魯曰,萬機之中,有難遍察,而不無不均之歎矣。上曰,以文案不可詳知,異中有同,同中有異,臺諫風聞則卽爲解釋,而至於御史則雖有善、不善,其言不可不信,而十年後則天道亦變,豈可永錮?命均曰,宋堯卿,以身病,雖有文書不察之失,而旣非貪贓。此人卽先正臣之後裔,前後有治績,不可一向禁錮矣。取魯曰,貪法雖有,而大官旣不入,雖入之,皆白脫矣。在魯曰,監司無一人入者,有形勢則未見其入矣。取魯曰,未如曾以臺諫、御史之言,行査而有罪之者乎?康節詩以爲,貪贓滿天下,正爲今日道也。寅明曰,此法恐或頹廢,不可不嚴矣。左副承旨洪景輔曰,宋寅明之言,是也。命均曰,限年之法,更考文書乎?上曰,不可疏率,詳考文書,可也。命均曰,統制使論報備局,以湖南各邑鎭舟師軍器,每於秋末,不時點視,考勤慢處置事,請爲定式。又以爲,本營屬各邑鎭射砲手射放,例於冬初,發遣虞候擧行,而若値停操之年,則軍器什物,兼有摘奸者,自是前規,荐饑之餘,公私難支,而舟師巡檢之政,亦不可廢置。姑待明春,統制使簡其騶率,遍審海防形便及舟師軍器等物矣。頃以湖南諸鎭舟師摘奸事,特推本道方伯,決棍論報邊將,故有此所報,而湖南洊饑之餘。今年沿海災歉又如此,有難許施,使之姑待年豐更報,至於舟楫軍器點閱等事,不可專廢,本道則令虞候抽栍點閱,而諸道水使處,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京畿水使,亦請其所屬永宗等五鎭舟師巡點事矣。水使巡點,旣皆停止,則不可獨許,而本營無虞候,只有中軍,中軍人微望輕,雖使依他例代行,未必有其效,姑令竝停,何如?寅明曰,今年畿甸穡事又如此,凡係擾民之政,誠難擧行,而但念近歲戎務久抛,海防益致疎虞,本營所當巡點者,只是五鎭而已。臣意則使之依前擧行,似好矣。上曰,所達誠然,水使簡其騶率巡點之意,分付,可也。{{*|竝出擧條}}。命均曰,東萊府使鄭來周狀啓以爲,島倭又持天銀出來,不有今春朝令,敢復如此,情狀絶痛,故已爲還送云。此則無可更稟,而末端又以此後銀貨還送之際,任譯輩別爲搜檢,雖分錢之物,如有奸細輩符同潛出者,則當該任譯,亦依潛商律處斷事爲請。其在防奸懲後之道,當依狀辭施行,而渠國銀路,未知不足,而必以天銀出來,我國之人,爲彼所欺,失利不貲矣。上曰,勿論見欺界限,不可不嚴,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守大體而已,不可出新法矣。新銀、天銀之換捧,何害之有?寅明曰,年年以天銀來納,見欺甚多,不可不嚴飭矣。在魯曰,倭人欲爲嘗試而多詐矣。退捧之可也。命均曰,獻納金廷潤,疏請通津雨雹處給災,而尤甚處,雖當給災若干過去處,何可盡給災乎?隨道臣狀聞,施行宜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正言鄭亨復,來待閤門外云。注書出往,使之引見。假注書南泰耆,承命出往,引鄭亨復而入侍。同義禁趙明翼曰,翊世似有奸情矣。興慶曰,旣是處雄之妻父,則其所掩護,不是異事。寅明曰,太眞之妖言,法當重治,不與同中國,可也,而鳳熺則雖爲承款,猶有未然之心矣。同義禁朴乃貞曰,鳳熺不可容貸矣。上曰,精神不好,頓忘曺永河矣。頃在戊申年,以金重萬放釋,諸臣皆爲爭執,而永河旣捉納處雄,則至今拘係,豈不冤乎?放釋後若平易問之,則渠必喜其得生,必盡言之,若更上問之,則必生怯不言矣。命均曰,今日欲稟旨放送矣。上曰,隨其緊歇而當放釋矣。命均曰,朝水剌想未及進矣。上曰,然矣。興慶曰,見其筆跡則可知,而豈以筆劃之恰似,刑訊之乎?寅明曰,筆劃分明相似,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少退詳議之,可也。寅明曰,金在魯甚爲精詳,雖非府堂,使之眼同憑驗,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少退。有頃,更爲入侍。上曰,詳驗文書乎?命均曰,大體不甚相遠,而亦不可謂恰似矣。僚相及備堂皆以爲,十分八九分相似,而大抵此體,多有於一邊人,南中筆劃,皆相似而然。今不可謂無十分之疑矣。工曹判書趙尙絅曰,無他事而不可以筆劃之相似,發捕矣。上曰,諸議何如?使之各陳。乃貞曰,彷彿相似而已,不知其出於一人之手矣。寅明曰,或有相似者,不可謂十分恰似矣。命均曰,似是故相臣許穆之筆體矣。上曰,許穆之筆,豈不有斷續者乎?命均曰,冊書則與許穆同體,而與兇書字體有異,不可以筆劃之彷彿,發捕也。寅明曰,二事皆難,果是魁首,則恐有漏網之慮,或非其人,則豈不冤乎?上曰,此事從徐議之,元河事,議之可也,而此漢自初看之,甚爲迷劣矣。興慶曰,元澤則有所犯事,而元河則似不知矣。上曰,親問後更不一問者,爲其迷劣也。用以應坐律,何如?命均曰,旣不同參,則以本律用之,宜矣。興慶曰,在外相議,諸議皆如此矣。上親呼傳旨,使承旨書之曰,罪人黃命垕、辛翊世、曺永河放送,金元河施以本律,太眞島配,崔鳳熺減死絶島定配。{{*|出榻前下敎}}。上曰,太眞則以南師古爲言,雖非渠之所爲,而非守分而似有干涉之事矣。興慶曰,自謂首座僧,而人物甚爲輕妄矣。上曰,雖無造言亂民之事,而自有誑惑人心之罪,其在杜妖讖之道,不可置之,故減其死而徒配矣。上曰,鳳熺初以爲與元八不相議,此甚詐也。當捧大逆遲晩之招,而秘記凶書,不能詳知,問凶書則反以秘記對之。其後招辭,又無形狀,是以欲傅生議,大臣及諸堂之意,何如?命均曰,親鞫時雖爲承款,而終歸虛妄矣。上曰,誣人惡逆,似出於不勝杖。此情法參看處也。命均曰,聞鳳熺以庶孼,非理好訟無形狀之人也。近來久不刑訊,意有所在。今若一杖,則致斃必矣。下敎如此,實出於罪疑惟輕之盛意也。興慶曰,鳳熺當初承服,今無可言。兇書則元無謄來之事,而所謄來者,秘記也。秘記謄來,殊非死罪,下敎至此,甚好矣。明翼曰,論其大體,殊無可生之路,而初則似有端緖,終不吐實。故傅之生議。前後如此者,非止一二,是可悶也。正言鄭亨復曰,當初元八之兇書,謂之謄出於渠,則不可輕議原恕。上曰,執法之人,當如此矣。寅明曰,親鞫時,鳳熺有妖惡之語。上曰。不能記得而似有之矣。掌令安相徽曰,鳳熺初則以爲,與元八不相知,而後則以爲,兇書秘記,皆謄於渠云,而其外又有妖惡之言,不可輕傅生議,正法宜矣。亨復曰,此賊不無死中求生之意,而秘記不知何書,藏置渠家,此事亦當有罪。上曰,尹陽來以爲,秘記藏置者,當斬之,此言過矣。寅明曰,人或謄置秘記,而今若現出,以礪百之意,合有罪矣。上曰,趙明翼以爲,元八、處雄,初則似有端緖,而後皆不服,此言是矣。國事如此,豈不可笑乎?然此類之正刑,非王者欽恤之意,減死得宜矣。上曰,發捕一事,有可悶事,湖南、嶺南雖無事,不無可慮,而其中與元八、處雄輩同事者,未知有幾人,而魁首則旣不得,又不能使之革心,疑懼之心,想必加矣。此甚可悶。掛書之賊,旣不得,今不可止,而禁其濫雜,可也。嶺南則有人或可相勝,而至於湖南則聞柳儼、李匡德之言,極可悶也。命均曰,湖南人心,以其道臣私書觀之,無一可恃。上曰,戊申年,安東不從,故麟佐咄咄而還云。此相制處也。興慶曰,島中編配者多,而人心如此,大島中,設一邑總領之,則似好矣。上曰,不可無變通,李匡德以爲,卽今人心,又有異於渠爲監司時云矣。命均曰,若得譏捕正犯則,可也,而不可使至於濫雜矣。興慶曰,鎭定之道,可以爲之矣。上曰,何以則鎭定耶?人心如此中,謫去者,又以怨國之言動之,豈不悶乎?寅明曰,兵營營將,兩捕廳譏察,可有變通之道,使監、兵使爲之,兩捕廳則罷之,可也。上曰,一邑各處,譏察會坐云,此甚事也。明翼曰,江華留守李瑜以爲,捕廳部將,多往江華,而聞捕將言,無一人發送江華之事云,甚可怪云矣。上曰,或有憑藉而假稱者耳,今則人不能偶語矣。取魯曰,昔之捕廳,部將所去處,不知爲何等譏察,而今之部將。惟恐不知,各邑亦然,惟在當之者,善處而已,自朝家不可防禁也。明翼曰,捕廳部將,於各邑,徵索酒食云,孰豈不知?取魯曰,嶺南則自有質樸處,而湖南則父子亦不相對語云。故各邑將校,不無作弊之擧,不能偶語之敎,自上亦已洞察之矣。旣有假御史,則此時人心,亦豈無假稱譏察之弊乎?上曰,前年酒禁時,亦有假酒禁矣。取魯曰,假稱禁亂者,僞造其牌,捕廳通符,豈無僞造之患耶?自朝家若謂作弊,則止其譏察,一有賊人,又送譏察,朝廷事體甚輕,恐取笑於各方也。上曰,不爲申飭,不見其效,向來以不善譏捕,大將、監司,幾番罪罷,而今又罷之,則未免顚倒,而京則捕廳,鄕則監營、兵營,譏察之未免太廣,豈無僞稱之弊耶?命均曰,非但假稱,正犯則不得,而徒擾於小民,故如是矣。上曰,廟堂勿爲申飭,使之羈縻可也。以先朝延詔門折鐵事看之,譏察至今不止矣。若緩緩譏捕,則或有可得之路,而今則網密,故不能斯得,予意則以爲,不必捕得已掛者也。其在礪不道之道,若捕得將欲爲之者則幸矣,若是幻術之人,則或可捉得,而今從何處捉得乎?雖有贓物,如元八、處雄輩,其於不服何哉?興慶曰,懸賞求捕,意有自其中來告者,而姑不見矣。寅明曰,虛疎者不入,故不相來告矣。景輔曰,嶺南下道及湖南人心,不淑極矣。若止譏察,則魁首聞而必笑之,各別譏捕之意及勿爲亂雜之意,各別申飭,何如?民人見上款而礪焉,見下款而意釋矣。上曰,承旨之言,是矣。命均曰,向者文書中,現捉一僧,發捕已久,至今不來矣。興慶曰,浮雲蹤跡,故如是矣。上曰,如此譏察,止之無妨。命均曰,以處雄之友捉來,而不可以筆劃之相似罪之也。興慶曰,遇東問于永夏,則有可知之端,渠則以爲,與處雄不知,永河若以爲相知,則是爲違端矣。上曰,此時孰謂與處雄相知乎?寅明曰,逆鏡之姪,在河東,與處雄相親云矣。處雄則能文,觀海則善書,故入科場,以他人名製呈,以結人心,今謫珍島,有云云之事。今不可以此爲罪,而移配他所,送于西北,則似好矣。上曰,西北難矣。興慶曰,珍島之說,雖知傅會,而離其謫所,可也。取魯曰,堯、鏡亦在謫所,興謠造訕云矣。景輔曰,戊申廢族,時時移配,而不示疑心,誘以年凶,則似好矣。尙絅曰,承旨移配之言,是矣。上曰,移配雖好,處處誑惑,豈不悶乎?取魯曰,戊申後,此弊誠難矣。上曰,閔哥、尹哥,皆在湖南乎?景輔曰,然矣。不爲誑惑,則西北勝矣。上曰,不可的知,而若有心則當解散,移配,可也。寅明曰,北道三、甲等地,似好矣。上曰,彼國之事,事多可慮,邊地人心,旣極巧詐,而以其邊地申飭,生涯絶矣。若有他變,則此輩恐爲先導,北地深癖處,移配之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承旨進來,書傳旨。親呼傳旨曰,往者以南原掛書事,譏捕之命已久,而元犯尙未斯得,可勝痛哉?國有三尺,此等兇賊,若是偃息於覆載之間,左右捕將本道監司,爲先從重推考,各別嚴飭,期於捕捉,而若因此,而騷擾道內,侵虐凡民,則是豈王政所宜?今聞大臣、筵臣陳達,果有此弊,民不安靜,莫敢偶語云。此京外有司之臣,不能檢戢之致。今後則另加飭勵,而若不善譏察,憑藉擾民,橫侵閭里之類,毋論京外將校,報備局各別痛懲,此猶若此,其他冒稱作弊者,不足煩聞,而自可痛禁,其令廟堂,分付左右捕廳及諸道監司。景輔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大臣所陳之語,旣入傳旨中,則上敎中不能偶語之敎,添入之,使愚民知此聖上之洞察,何如?上曰,好矣。添書于傳旨中,可也。上曰,嶺南及湖西,元無譏察事乎?命均、興慶僉曰,然矣。上曰,然則兩道,以諸道改書之。命均曰,常參時,禮曹判書,以春塘臺試士爲請,昨日已有節目磨鍊以入之敎,而前頭日字,猶餘三四日,未知風寒稍解,而後苑有映華堂,時時入臨,可無久御帳殿寒冷之慮矣,甚幸。外議以爲,今番災異非常,其在遇災修省之道,謁聖之擧,亦當中止云,而臣意則以初試旣過,故不欲稟達矣。聞文武試取後,軍門將校,前有一巡試射之規,故擧皆希望云。此是特敎,不可爲援例,而荐飢之餘,不當爲此豐亨豫大之擧,未知上意何居,而欲行賞格,則亦有乖於節換之道,今時與前有異矣。興慶曰,泮宮試士,則可以久御寒冷之所,後苑則有映華堂,移設於春塘臺,甚愜下情,而旣試文武,則前有三廳將校試射之規。此可以特敎爲之,不可援以爲例,觀武才則終歸於豫大之擧,故僚相如是陳達矣。上曰,大臣不知予意矣。昔在先朝,謁聖觀武才,頻頻設行者,出於勸課慰悅之意,而予則嗣服九年,不幸連有事故。戊申年,只爲一番設行,庚戌年則當爲設行,而適値多事,荏苒至此,所重惟在於謁聖,而今春視學,意有所在,不設觀武才久矣。豈不爲此,而當此民窮財竭之時而爲之乎?丙午年,久臨泮宮帳殿,其時日氣亦寒,趙明翼,時爲注書而見之矣。予初始衣裘,而諸臣不知之,豈不請推宦寺之擁裘者乎?先朝春不設科者,下敎以爲,有父母者,見科慶則豈不慰悅而遊街乎?春則易禁遊街,故每常待秋而設科矣。其體下之聖意,可見矣。今之設科於春塘臺者,是不欲豫大之意也,今何以三軍門將校,試射之乎?無寧少待之,夬設春塘臺,將慰將士之心也。春塘臺排設時,司鑰輩以爲,補契板當多入云,而予以省減爲務,使以闕內所在若干板立用之,而勿爲索用於該司矣。命均曰,臣等可謂以小人之腹,妄度之也。下敎如此,修省節儉之德,可見矣。持此不懈,則實爲國家之福也。興慶曰,臣等豈盡知之?旣有前規。故妄爲陳達,而非但此也。事事物物皆如此,則不勝幸甚。命均曰,戶曹判書金在魯,頃以田稅未捧守令,分輕重拿問或決杖事,稟定矣。其中有面看交代後拿來者,遞易有弊,雖使拿來,不過付過還職而已。巨濟府使、珍島郡守,不可無變通之道,使之營門決杖,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日,統制使啓本下,禁府以戰舡致傷論罪,晉州牧使及各鎭邊將,禁府所當啓請拿來,而大臣謂有今日稟定事,姑令安徐。故未及啓請,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統制使則以事體如是矣。晉州牧使,豈不赴任屬耳乎?命均曰,然矣。統制使狀請,不過事體。且慶尙左水使柳萬增,以機張戰舡破舡事狀聞,而本縣縣監,以祭官出他,有難論罪爲言,而本邑戰舡,旣已破傷,則守令難免其責,晉州牧使、機張縣監,竝從重推考,邊將則決棍勘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宋寅明,頃以鄭權事,有此稟達。鄭權,以司錄仕滿之後,爲此察訪,復將三十朔,仕滿後出六,殊違政格矣。上曰,予則知爲六品窠,而爲渠落點矣。將更仕滿後出六乎?命均曰,尹淳以爲,此事俱有害於公私,稟白無害云。故宋寅明,想爲稟達矣。前規雖不能知,而渠則以恩點,將欲下去,事違體例,故如是更達矣。取魯曰,冬間雖當出六,從前亦不無仕滿後爲之者矣。如是煩細之事,陳稟甚繁。臣則以爲不可也。命均bb曰b,鄭權,以嶺人有才,人皆惜之,故如是矣。寅明曰,渠若呈于吏曹,可以解褫。今冬出六,而渠以末擬恩點,將欲赴任,公議甚惜之矣。雖謂之旣有前例,事涉煩細,而至於奉事直長,或有稟達仍任者,鄭權雖爲疲弊,豈可以此比看乎?命均曰,近來筵奏,未免煩碎矣。上曰,予則爲鄭權而落點然於渠甚悶,晝講時已諭之。鄭權雖是人才,旣不能及第,則當何以爲之?大臣旣爲稱冤,則事當陳稟矣。取魯曰,宋寅明稟達,故臣言如是矣。上曰,以大臣之意來稟矣。取魯曰,自此有弊矣。上顧謂命均曰,昨日尹淳所告進講冊子事,卿知之乎?命均曰,來閤門外,見擧條而知之矣。上曰,知事二人,旣爲入侍,且多卿宰,商議之。命均曰,見先朝抄刪則甚好。其中切實而最緊於帝王之學者,從簡抄出爲計,而聞尹淳,以先講《詩傳》爲稟,此言非不好也。但《禮記》雖是漢儒之書,旣入於經,則進講於召對時,終涉於未安。限十餘篇略抄,以卒其業,似爲得當矣。興慶曰,先朝旣有刪抄者,卒業後進講他書爲宜,而《禮記》,元非進講於召對時之書也。上曰,召對當讀註矣。尹淳以爲,先講《詩傳》,後講《禮記》爲宜云,而法講事體重大,甚斑駁不可矣。在魯曰,《禮記》進講於召對,雖無必不可之理,而不可草率講讀。依前所達,長其自止,略抄進講,則幾何當畢乎?取魯曰,月令已畢,而其後亦多好篇,卽今玉堂備員,連設講筵,畢後進講《詩傳》得當,金在魯之言是矣。寅明曰,《禮記》一帙,曲禮三百,儀禮三千,未免煩多。故古人有加抄之規,若精抄則不過爲十餘篇,而經書不當講於召對,亦不可略略閱過,畢講後進講《詩傳》,爲宜矣。上曰,不然。《小學》、《近思錄》,旣講於召對,則《禮記》亦何不可,而如金在魯之言不當泛過,是矣。宰臣趙明翼,旣經玉堂,且熟經書,來達之。明翼曰,召對不過一番讀過,且無問難之事,法講事體之敎,誠爲至當。尹淳以爲,《詩傳》能感發人之善心。且自上方寸受傷,可得宣暢爲辭,畢講《禮記》後,進講《詩傳》,甚好矣。玉堂雖已新錄,開講甚罕,此爲可悶。連設法講,則當此歉歲,不無因文陳達之語,方寸受傷處,因文遣懷,亦或一道也。景輔曰,法講事體之敎至當,經書不可進講於召對,依大臣所達爲之,何如?上曰,溫繹間爲七日也。謁聖後勢當爲之,依前下敎,知事及諸儒臣,會于玉堂,抄刪《禮記》,可也,而四五日內爲之。{{*|出榻前下敎}}。聞特進官言,曾子問,將見漏云。此亦有意,初欲闕之,而豐陵有言,其意甚好,不忍者心也,繼述者事也。將欲進講矣,先朝自止,旣不知,切欲不知而過矣。見玉堂謄奏,始知先朝進講,止於吾問諸老聃也。上仍於悒不能成聲曰,非但冊也。自止,已知之,當進講時,將作何懷?其時予年幼,不能記憶,而講《春秋》訖,進講《禮記》,予亦參見於法講之時矣。予實有感於豐陵之言,必欲進講,而傳受音之際,不知何以堪之。或以爲初不進講爲宜矣,而先朝未了之業,繼而述之者,其意亦大矣。知經筵李眞望,昔爲王子師傅時,至王裒廢蓼莪之章,涕泣而告之。其時予心亦感矣。在東宮時,趙顯命,亦讀至此章,不告文義矣。予欲不爲傳受音而畢其卷,勿爲刪去之意,言之可也。寅明曰,勿爲進講,似好矣。上曰,先朝所進講者,不爲進講,亦如何矣?文王世子篇雖大,亦不多矣。命均、興慶僉曰,刪之無妨矣。寅明曰,於進講時,當作何懷?上曰,判義禁,恐余傷懷而如是矣。寅明曰,古人有不忍竟篇之事,勿爲進講,得宜矣。雖如此,恐不違於聖孝也。命均、興慶僉曰,臣等,不知此事,而欲刪去矣。上曰,大臣、重臣,有意而欲刪去矣。當其進講時,不必强其不忍而爲之,雖越次爲之,亦無妨,須勿刪去也。若言之則我心不好處,不但在於曾子問一帙而已,無非傷心處也。取魯曰,三司擬望無人,不得已竝擬外任,極爲苟簡,罷職儒臣,合有變通之擧矣。上曰,違牌坐罷玉堂,別單書入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向者兩司坐罷人員,何以爲之?上曰,在外兩司罷職人員,竝敍用。{{*|出榻前下敎}}。景輔曰,玉堂備員然後,可以抄刪進講冊子,而趙迪命、趙明謙違牌不進。趙明澤則使之專意庠製,兪冣基外三人,竝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備局堂上閔應洙,別無引嫌之端,而差下之後,一不參坐,事體未安。從重推考,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時政記,終無修納者,別爲催促,何如?上曰,依爲之。有翰林然後,可知其某某不修納,而實左右史不備,違牌翰林,竝敍用。{{*|出榻前下敎}}。上曰,以官職言之,大者朴文秀不爲修納矣。命均曰,有身病故如是矣。興慶曰,隱逸之士,自國家待遇有別,而因一辭疏,特遞掌令尹鳳九之職,實有乖於禮待之意也。上曰,以此知之,不怪矣。漢光武,以不用嚴子陵爲非,而其文以爲,非子陵則不能成光武之大矣。此時不用,故有去之者,而厥事不爲分明說去,以爲有根本,世之事至於此境,由於何事,以無益斯文事,至於此也。不輟法講,不無其益。司馬光以爲,前賢之事,知其非而不可斥而言之,予亦體念矣。豈以道路之傳聞,遽爲此言耶?引前言而失其當矣。予豈逼辱《孟子》而爲之耶?尹鳳九之與某同去就之說,豈不過乎?精神不好,忘其批答矣。其疏語爲何?景輔曰,以大往小來爲言矣。上曰,朱子於黑白分明處說去,而今之山林之士,憑藉朱子之言,逐逐名利如是矣。予除職尹鳳九之時,不知爲誰矣。其後思之,卽翊衛司官員尹鳳五之弟也。儒者,無情迹之嫌然後,可謂儒者,儒者之如此事,予甚不是矣。大往小來之說,決非儒者之言也。先朝於儒者,磨牙挾矢之說,曾有慨歎之事,予亦不忘矣。旣知其非,而答以斯速上來,則殊非誠實底道理。鳳九若上來,則效鳳九者,當爲幾層過激之論耶?堂下官許遞二字,亦出於待遇之意,在山林而如此者,其不能潔潔,可知也。興慶曰,遞職不關,而徑先許遞,非禮待之意,故如是稟達耳。上曰,漢武帝,以大力量,於正服易朔之言,默焉不答,此史官善書之也。武帝用霍光、金日磾,皆以誠實,而於此事,甚不誠實。予甚慨然,更勿如此言之意,言于儒者輩,可也。景輔曰,庠製日急,而南學敎授李喆輔,不爲仕進,政院則無以此出牌之事,何以爲之?上曰,從重推考,更爲催促,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李喆輔苦不膺命,何事也?命均曰,以其出身之科榜,如此矣。上曰,以此撕捱亦支離矣。命均曰,李喆輔似不出仕矣。上曰,如此則將爲棄人乎?在魯曰,臣今因庠製事,仰陳所懷。凡名紙正草紙,朝家永定其價,俾不得加減,故紙廛人,亦依此浮出,無有好否,頓革十數年前紛紜務勝之弊。館學製正草,亦隨而禁其紙好,而以無一定之式。故每有爭高之患矣。近聞泮製正草,則大司成自初嚴令,壯紙等屬外,使不得用之,而庠製則庠官無所另禁,故直用大科正草紙者多云。士習可慨,而庠官亦非矣,一依泮宮例嚴禁之意,分付何如?取魯曰,此亦非榻前定奪之事也。如此則外方公都會正草,亦爲稟達乎?自備局亦且禁之,何必煩稟?在魯曰,臣於頃年,亦以此事,陳達申飭,而令久解弛。當此朝家凡百紙品降損之日,不可不更飭,故如是敢達。上曰,學敎授推考後,使備局申飭可也。{{*|出榻前下敎及擧條}}。尙絅曰,臣以職掌事,不得已煩稟矣。本曹一年需用者,只是外方匠人價布與舡稅,而近因凶歉,價布逐年災減,舡稅則革罷。郞廳摘奸之規,只令東西江管領輩,現告冒錄舡,而來告者絶無,以此下輩朔布,不能繼給,逐朔進上價,無以拮据。監試會試應辦官,又爲當次,而本曹物力,如是枵然,罔知爲計矣。前判書金東弼,以災減代木五十餘同,自賑廳移送補用之意,陳達蒙允已久,而該廳終不出給,事勢切迫,必於不數日內,依數移送之意,更加申飭何如?寅明曰,前工判雖有稟請,而考見賑廳謄錄,自前災滅時,工曹曾無給代之例,上年始創給若干同。蓋以工曹是閑司,需用別無緊急故也。卽今依例當下之物,方皆蠲損,前例所無,何以給之?以此不得許之矣。尙絅曰,聞他各司則皆得之,而獨於臣曹,不爲出給。災減代五十餘同,雖不能準數出給,若以折半移送,則可以用之於來朔進上價矣。上曰,進上黃毛,工曹貿納之乎?尙絅曰,然矣。出給價本,使筆工輩貿納,而卽今黃毛絶種,極爲踴貴,筆工無路貿納,幾盡逃散矣。必得災減代然後,庶可有支撑之道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興慶曰,臣於昨年冬,數朔待罪於工曹,詳知其匱竭之狀矣。蓋兩年凶歉,匠布之災減甚多,斷無繼用之道,而至於進上黃毛價,此是不可已之事也。今此災減代,賑廳莫不上下,則本曹形勢,萬萬切迫,工判所陳,誠是矣。謄錄有無,不必可論矣。上曰,右相則雖曾經而稔知之,左相之意,亦以爲當出給耶?命均曰,有司之臣,靳固如是,而豈無變通之道乎?當觀其緊歇而處之,前例有無,不可論矣。上曰,有司之臣持難,不是異事,而本曹事勢如此,參酌出給,可也。{{*|出擧條}}。明翼曰,臣待罪憲府時,本府多有變通之事,欲一稟白,而未有登筵之事。而以工曹弊端,判書趙尙絅,有所陳達。臣亦以憲府事敢達。憲府,各司之中,最爲殘弊,不能成樣。蓋以官員朝除暮遷,無主管之人而然也。臣於今番,略有所變通及鳩聚者,而旣無文書之成置。且無掌視之人,則必將盡爲消磨。請監察中解事一人,以爲久任摠察之地,何如?命均曰,雖請監察久任,今已離職,不必論矣。景輔曰,此非奏達之語也。旣涉煩屑,雖或有請,以郞廳久任,照察上下財錢,而臺諫無郞廳,尤無可論矣。請推考。上曰,趙明翼之意,欲令其所鳩聚之物,不至盡散,而承宣請推,大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相徽曰,臣之情地,不可復玷於言職,而纔遞薇垣,旋除柏府,九朔之內,八入臺地,未有建明之事,徒積含默之誚,自顧慙恧,人謂斯何?日昨之黽勉應命。蓋爲進參鞫坐,粗伸分義之地,非爲仍因蹲冒之計矣。卽伏見宰臣之疏,以親臨閱武時,陣上軍兵,遮攔突擊,擧措驚惋,而三司迄無一言,大加非斥。臣於是,益不勝瞿然,而莫知所以爲辭也。臣於其時,雖帶臺銜,情勢難安,陳疏留院,祗迎津頭,未參陪班,伊日事實,旣未目見,傳播之說,亦未眞的,故及除是職,囁嚅度日。今此宰臣之疏,實據當日之日擊,則臣之不言之失。於此益著矣。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景輔曰,掌令安相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亨復曰,臣於臺地,屢遭顚躓,前後除命,一未承膺,跡涉慢蹇,罪在難赦。近日以來,又忝千萬不近似之館職,抵死撕捱,尋常悚懼,乃者薇垣除拜之命,出於意象之外。而因鞫廳之久停,召牌再辱於一日之內,揆分揣義,不敢一向偃處,黽勉入肅,仍參昨日鞫坐,以少伸懲討之義,而非爲仍冒之計矣。卽因次對,嚴召儼臨,不敢坐逋,謹此承詣,而卽伏見宰臣疏本,則以頃日親臨閱武時,軍門有駭異之擧,而三司無言,大加非斥,臣不勝瞿然。臣於陵幸回鑾之時,適入試院,未參陪班,伊日擧措,旣未能目擊,厥後雖有塗聽之說,而此異於文字之出於朝紙者,傳聞之言,終欠眞的,則未卽爲言,其勢然耳。雖然臣之虛縻館職,旣已久矣。移叨臺銜,亦有日矣。若論三司不言之失,臣實爲首,今於人言之來,顧何敢以未詳事實,有所自解,而晏然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景輔曰,正言鄭亨復,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上曰,趙錫命之言,是也。在耳目者,似當有言矣。命均曰,臣豈不以臺諫,當有言陳達之乎?寅明曰,其時卽有處分之事則好矣。凡事推托至此,故如是矣?兵判以爲,旣有暗令,則何以知之乎?此言好矣,其後思之,禁軍若援鞭梱而突入,則放銃可也。執轡徐入,則放銃未免徑先,有人問訓將禁軍援持鞭梱乎?訓將不答云矣。此雖是無情之事,晝講時已有下敎。以御營中軍,亦欲拿入,而大張之中,恐駭人見,且將速爲還宮。故未果爲敎,其時若拿入則,似好矣。不知中軍先放,大將先放,而軍律則大段做錯,挾輦砲手,亦爲放銃云,然乎?興慶曰,挾輦砲手,亦放銃云矣。上曰,不然。予見之,緊持火繩矣。訓將事,是出於無情也。取魯曰,有情則豈有可言之事乎?上曰,靜言思之,適幸令張鵬翼當之,若使咸恩當之,不知有何許人言也。取魯曰,臣與金在魯,隨駕先來,目覩之,御營軍皆隨後,隊伍稀疎,所見極悶,曾見先朝,親率軍兵而入,使留都大將出來,作爲後射隊也。 ○諸臣以次退出。 ==9月21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病}}。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肅川府使洪元益,中和府使李龜休,錦山郡守趙東漸,楸坡萬戶李聖采。 ○備忘記于洪景輔曰,今下弓矢,楸坡萬戶李聖采處給送。 ○韓德全啓曰,掌令安相徽,引避退待,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宋徵啓,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于兪彦通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景輔,以吏曹意啓曰,奉常寺判官朴祥震,本曹假郞廳差下之後,稱病不爲仕進,祥震旣已進參於昨日朔試射,則其無實病可知,而昨夕省記,不卽進呈。今日政事,亦不來待,怠慢之習,誠甚駭然。奉常寺判官朴祥震,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訓鍊都監知彀官來言,今日隨駕軍兵{{!|𩝝|⿰飠高}}饋gg犒饋g事,旣已啓下。各軍兵今方聚待,{{!|𩝝|⿰飠高}}饋gg犒饋g亦已設辦,而大將張鵬翼,因兵曹參判趙錫命疏本,謂有情勢難安,不爲進去云,莫重{{!|𩝝|⿰飠高}}饋gg犒饋g,聚會軍兵之後,不得設行,事甚未安。大將張鵬翼推考,仍卽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事,命下矣。判書金取魯病不來,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李匡德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李匡德牌不進,右副承旨韓德全進。 ○以趙明翼爲禮曹參判,申晩爲修撰,尹汲爲副修撰,尹彙貞爲司僕正,黃梓爲軍資正,崔命相爲掌樂正,洪曙爲禮曹佐郞,李遇春爲求禮縣監,溟城君單咸俊昌,東川君單申德夏,兼春秋單朴致文。 ○兵批,判書尹游進,參判趙錫命進,參議朴聖輅病,參知金浩未肅拜,右副承旨韓德全進。 ○以朴廷達爲唐浦萬戶,崔守星爲首陽山城別將,李天培爲九月山城別將,洪萬鼎爲忠壯門bb將b,朴尙采爲吾老梁萬戶,柳萬增爲宣傳官,趙國彬爲同知,洪榏爲德聖僉使,朴慶泰爲潼關僉使,尹忠彦爲點馬別監,以宋成明、李箕翊付副司直,朴師正付副司果,南泰耆付副司正。 ○兪彦通啓曰,今九月二十一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兵批意啓曰,新除授四山監役官鄭錫老呈狀內,年旣衰老,病且沈綿,平居人事,便已斷絶,束帶供職,尤無可論,卽許遞改云。老病如此,則巡山之任,勢難堪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意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郭庶績,以老病之人,强疾肅謝之後,病勢添重,實無復起供職之望。僉知中樞府事韓泰箕,年老病痼之人,蟄伏鄕家,決無上來之勢,俱各呈狀乞遞。同知中樞府使吳重周,僉知中樞府事申命堅,皆以篤老之人,在鄕病重,除拜累朔,末由上來肅謝云。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意啓曰,新差直叱洞權管林元成呈狀內,老母年今八十歲云。邊將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乫軒洞權管李時震呈狀內,纔經時疾,仍成半身不遂之症,無以遠赴云。其廢如此,則有難强令赴任,邊鎭把守之任,亦不宜久曠,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意啓曰,忠翊衛將朴道煥呈狀內,素以痼疾之人,從仕藥院,又兼衛將,兩所入直,不能支當之中,重得吐瀉關格之症,實無供職之望,入啓變通云。身病如此,則兩處入直,有難堪當,忠翊衛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以賑恤廳意啓曰,今春本廳爲貿牟,有送錢羅里鋪之事,而順天縣請報本廳,以三月內準送該鋪之意,定限受去矣。過限許久,終不移送。使本鋪不得趁時貿牟,已過半年。又不以本錢上納京廳,其在事體,極爲駭然。當該順天縣監權䌖,拿問處之,監色,令本道嚴刑懲礪,本錢三千兩,督令上納京廳,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奉敎金漢喆,疏批已下,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獻納金廷潤啓曰,臣於臺職,有必可遞之義,悉陳於日昨辭疏,聖明亦已俯燭矣。再犯違傲,誠不獲已,而聖度天大,終靳例勘,喉司不諒,不捧辭單,臣之進退,已極狼狽,而卽伏見宰臣疏本,則以頃日親臨閱武時事,侵斥三司,語意深緊,臣竊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時,隨參陪班,在作門之外,而所處稍間,陣中之事,雖不得目覩,厥後果聞傳說之言,心甚驚駭,而不但所聞不爲眞的,適有難安情勢,未及論劾矣。今者宰臣之言如此,則臣之當論不論之失著矣。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宋徵啓啓曰,臣踪地危臲,望絶從宦,累逋嚴召,終靳例勘,迫隘窮蹙,罔知攸措矣。昨伏見兵曹參判趙錫命之疏,則以親臨閱武時事,論斥三司之不言,而臣於伊日,以散班出伏津頭,只參祗迎之列,軍中事實。初未目擊,追後辭說,亦難準信,而及授本職,情勢難安,不敢以言官自處,泯伏含默。惟以䣃免爲期。非斥之言,旣非尋常,引避之章,相繼迭發,則臣何敢一向退伏,不思自劾之道乎?玆隨天牌,詣臺自列。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諫趙最壽啓曰,臣於臺地,自劃已久,前後忝叨兩司之長,非止一再,輒事撕捱,必遞乃已。此非但通朝之所共知,抑聖上亦有所俯燭之矣。不意薇垣長席之命,又及於無似之身,臣之情勢,與前無異,決難冒沒承膺,而迫於鞫事之遷就,黽勉出肅,仍參鞫坐,粗伸懲討之義,元非因仍蹲冒之計。加以宿患痰症,遇寒添劇,閉戶涔涔,連違嚴召,罪戾增積,方切惶懍之忱,昨得見宰臣疏本,則盛言親臨閱武時將臣失措之狀,至以三司之不請其罪,大加非斥。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日,在倍從之列。伏聞大臣三司外,勿入陣門之傳敎,退在場外稍遠處,軍中之坐作曲折,全未知之,及夫隨駕還都後,略聞傳播之言,而臣旣未及詳悉伊時事狀。且臣情地,本不敢以言議自處,泯默爲事,人言之來,固所難免,臣方帶諫職,旣被不言之目,則其不可晏然仍冒於臺次也,決矣。請亟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答奉敎金漢喆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應敎趙明澤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應敎趙迪命疏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察職。 ○答司諫李榕疏曰,省疏具悉。勉戒之言,可不留意焉。末端事,各別申飭。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校理趙明謙疏曰,省疏具悉。當下敎于次對矣。 ○答同副承旨兪彦通疏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察職。 ○奉敎金漢喆上疏,伏以臣頃因下番之徑出,引例違罷矣。忽於千萬意外,特命甄敍,職名如舊,臣誠惶霣感激,不知所措。玆於天牌之下,不敢偃伏在家,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而第念館中古風,至嚴且重,苟非公故出使與親病受由,則右位元無替下僚入直之例。卽者上番翰材趙榮國,病勢十分危劇,無計起動。此非但通朝之所共知,臣亦有所目覩,則固不可諉之以托病圖便,而若以事實如許,黽勉替直,則臣身去就之苟且,姑捨勿論,而其於館規之大壞了,何哉?反復思惟,終難冒出,不得已拜章徑歸,臣罪至此,萬隕猶輕。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存體例,以嚴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應敎趙明澤上疏,伏以臣昨伏見兵曹參判趙錫命疏,則以頃日回鑾閱武時,禁軍徑進,步兵遮欄,以至發砲追擊,謂諸將任之失,而因論三司之不請其罪。臣於此,竊不勝瞿然之至。臣於伊日,以館職,亦在隨駕之列,目見其時擧措,心甚驚惑,而班行差後,未詳前面事情,意謂自上必有暗令而然。追後聞之,始知其不然,竊以爲駭,欲以此有所論列矣。旋聞大臣筵臣,已有奏達之言,臣之更爲追論,未免疊床,故遂未果焉,而今者非斥之論峻發,至謂之大可寒心,則臣之當論不論之失,已著矣。其何敢抗顔冒據於職次乎?今以《禮記》抄刪事,天牌降臨,而情地難安,斷無趨承之路,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且臣因前下敎,方欲專意於庠製,本職旣不得仍冒,則兼官之任,亦難行公,覆試迫近,試士爲急。伏乞聖明,俯賜量燭,亟命削臣本兼之任,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副應敎趙迪命上疏,伏以本館闕直,喉司請牌,兩日之內,恩召繼降,在臣分義,何敢不竭蹶趨承,而第臣於宰臣論斥訓將之疏,有不可晏然者。臣以伊日陪從三司,目覩其顚錯失措之狀,而終不得論列,臣之罪誠大矣。今者非斥之言,若是峻發,其在廉隅,有難冒進,再召之下,荐犯違傲,而聖度天大,至靳例勘,臣尤惶蹙,罔知所措。此際又以《禮記》抄刪事,嚴召辱臨,而反復揣量,終無承膺之路。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上,亟命先削臣職名,仍治臣不言之罪,以爲人臣緘默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司諫李榕上疏,伏以臣頃忝是職也,目見君父之過擧,猥陳一疏,略效匡救之義,區區寸忱,實出無隱,而不惟不賜批旨,反下不忍聞之嚴敎,摧折脅持,無復餘地,追恩至今,惶感罔措。從玆以往,念絶榮塗,杜門俟譴。不自意薇垣除旨,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聞命惝怳,罔知攸爲。顧臣道蹙之蹤,決難復明僨敗之地。日昨洊召之下,未克祗承,聖度天大,罰靳例罷,感戴恩數,益無所容。今以賓廳次對,天牌更臨,其在分義,不敢一向坐違,謹此隨詣闕下,而左思右度,終難冒出。玆不得不拜章徑歸。伏乞聖明,俯察臣情勢之萬分窮蹙,特賜鐫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旣不以言官自處,宜不敢贅及他說,而耿耿愚忱,不能自已,敢此附陳焉。噫,今日殿下之宵旰憂勤者,何莫非敬天恤民之至意,而乃者風雷之變,雨雹之災,複出齊現於園陵返駕之日,威恕震蕩,光景慘憺,臣未知政令施措之間,有甚闕失,而皇穹之警告,乃至於斯也。《易》曰,恐懼修省。伏願殿下,益加兢惕。凡於一動靜一號令之際,痛祛文具,務盡實效,以答仁愛之天焉。臣伏聞入直香室官員之言,則忠義輩寫祝之時,或有脫冠解帶者,事之寒心,莫此爲甚。雖以私家言之,必須潔其筆硯,整其衣冠然後,方寫祝文。況香室寫祝,何等嚴重,而渠輩之如是不敬,殊極駭然。臣謂各別申飭,俾無如前不敬之弊,可也。臣無任云云。 ○副校理趙明謙上疏,伏以,君臣之間,論其嚴畏,則有若天地之截然,而及其疾痛號籲之處,亦有父子之義焉。又竊觀殿下於諸臣之爲親陳懇,莫不矜許。此蓋由於方以孝理化一國,廣推錫類之仁,雖一物之微,莫不遂其願也。臣何敢自阻於仁覆之天乎?臣有偏母,今年七十一歲,無他子,只有臣一人,而半世塊癖之症,已成痼疾。雖平常之時,委頓床席,轉側須人,臣豈有離側供仕之暇,而臣母常戒以事君必主誠實,毋事假飾。且非一朝一夕之病,則豈無忠孝俱完之道乎?臣內受母戒,外迫嚴命,常若無故之人,長在淹直之中,而方寸結轖難於晷刻少弛,每値禁門下鑰,則眄望徊徨,殆不能達宵自安,又接家中便信,則疑有病報,或不免掉手開緘,臣情可謂慽矣。家計本來剝落,又値連歲饑荒,菽水屢空,飢寒難免,不敢以區區私計,縷縷畢陳,而要之勢難支住於京洛矣。一身榮耀,已踰涯分,而劬勞之恩,無由報效,業欲乞一小邑,以遂便養之願,而煩瀆私情,有所屑越。又緣向來講僚不齊,囁嚅未發者,已多日矣。今則新舊錄中,館僚諸臣,次第膺命,顧臣一人之去就,無異九牛之一毛。且念古人有言曰,事君日長,事親日短,臣母景迫西山,餘輝無多,失今不圖,則後雖獲千鍾之祿,而嗟無及矣,將爲李令伯、陳茂烈之罪人,言念及此,豈不懼哉?玆敢不避僭猥,仰暴至懇。伏惟天地父母,俯垂諒鑑,更加哀矜,俾得一縣之補,以遂數年之養,則生成罔極之恩,豈臣隕首結草之所可圖報也哉?臣無任云云。 ○同副承旨兪彦通上疏,伏以臣之目疾,十年沈淹,已成廢疾,自在臺省,屢煩陳暴,而昨年夏,始入喉司,適値陪祭,昏瞀失措,將事不得,是則聖明之所以俯燭,班行之所共指點,而伊後社壇親禱之日,不敢强冒陪入,重犯喪儀之誅,終未免違召坐罷。追思至今,悚蹙靡措,因此念絶榮塗,分甘廢捐,不料聖明,曲加收錄,復置宿踐。臣誠惝怳驚惕,感淪骨髓,顧此症形,此前無減。聞命之初,勢難强進,而伊日常參,時刻已過,前望出入頻數,嚴畏分義,不敢言私,蒼黃入肅,仍卽持被,挨過數日,三登文陛,經年戀闕之餘,獲近天日之光,私心愉快,不可名狀。夫豈無策礪朽鈍圖起萬一之願,而病與心違,昏憒日甚,辜負職責,罪將至矣。是聖朝不廢臣,而臣自廢於聖朝也。但臣旣屢造筵席,出入拜起,或類平人,以此訴疾之私,未盡見諒於君父,則臣之惶懼抑塞,又甚矣。臣豈敢以曾已陳暴,而不復細列病情於前哉?臣之病祟,卽所謂內障也。形未虧而精已耗,外若瞭而內實瞀,晝則依藉大明,僅分黑白,而向暮以後,渾無所辨,就直之後闕門出入,若値昏黑,則須人扶導,助炬必近,遠火尺許,便不省視。至於細字文簿,燭下亦不能諦檢,出納之地,曠廢常多,向者登對時容狀,乃在淸晝,聖上何以俯察此病情乎?然而常參之日,法講差晩,退出之時,日未向曛,視猶曚曨,下殿失足,幾致顚仆,此後入侍,又或犯夜,則其狼狽罔措,當復如何?此已惴惴懍懍,甚於淵谷,而況今文廟酌獻禮,隔在數日,深夜陪從,廟庭駿奔,決非無相之瞽,所可堪任,此則昨夏之所已獲罪者,而語其難强,則今又陪簁,敬念及此,憂懼不能自定,若未及時變通,則臣之僨敗,雖不足恤,而肅敬嚴重之地,緣臣病瞀,致有儀節之廢觖,則所係亦不輕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危迫之至懇,亟命鐫罷,回授無故可堪之人,以重陪儀,以安微分,千萬幸甚。 ○祭丑九目二十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官引見時,右副承旨韓德全,假注書南泰耆,編修官李檥,記事官宋時涵,中樞府經歷尹忠彦,敦寧府參奉徐宗翕,刑曹佐郞黃旻,東學訓導朴時泰,瓦署別提金省魯入侍。上曰,輸對官以次入之。承旨、史官,先爲進伏于左右後。中樞府經歷尹忠彦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忠彦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忠彦曰,登戊申別試武科,庚戌六月都政除拜參下武兼宣傳官,壬子六月都政除拜訓鍊院主簿,十二月都政除拜都摠府都事,兼帶捕盜廳從事官,癸丑六月都政,除拜本職矣。上曰,所懷達之。忠彦曰,別無所達之事矣。上曰,職掌何事?忠彦曰,以原任大臣之府,或治有罪下吏,或收納布而已,更無他事矣。忠彦退伏其位。敦寧府參奉徐宗翕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宗翕擧其職姓名。上曰,職掌何事?宗翕曰,守國朝寶冊矣。上曰,所懷達之。宗翕曰,別無所達之事矣。宗翕退伏其位,刑曹佐郞黃旻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旻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旻曰,壬寅年除授思陵參奉,甲辰年移司宰監奉事,病遞,丁未年復職爲典牲署奉事,在喪,辛亥年復職爲內侍敎官,癸丑年三月除拜長興庫主簿,去八月移授本職矣。上曰,職掌何事?旻曰,掌禁二房刑獄禁亂矣。上曰,所懷達之。旻曰,大事則堂上稟啓,小事則堂上處置,郞廳則卯仕酉罷,推閱所志矣。旻退伏其位。東學訓導朴時泰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時泰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時泰曰,己酉年式年,蒙天恩參榜,其時年已五十六歲,國典例當出六,而適無窠闕,故待罪見職,于今三年矣。上曰,職掌何事?時泰曰,掌饋饗,居齋儒生學製時,與敎授同爲考課矣。上曰,所懷達之。時泰曰,本學本來殘弊,祇收奴婢貢布而成樣矣。小臣在此職三年之內,生産則無,逃故則多,將無收貢者,而又當荐凶,盡爲災減,故無以支撑,國家重學養儒之盛意,將無以奉行矣。上曰,東學學製,設行幾年條乎?時泰曰,庚戌條則已爲抄選,今日始設壬子條矣。時泰退伏其位。上曰,似是鄕人矣?右副承旨韓德全曰,家在寧海地云矣。瓦署別提金省魯進伏。上曰,職姓名達之。省魯擧其職姓名。上曰,履歷達之。省魯曰,庚戌年除授獻陵參奉,同年移義禁府都事,辛亥年相換濟用監奉事,同年陞平市署直長,壬子年移陞長興府主簿,同年除拜工曹佐郞,旋拜原城縣監,未赴而遞,癸丑年復職,爲瓦署別提矣。上曰,職掌何事?省魯曰,掌燔瓦。上曰,遺在幾何?省魯曰,遺在常瓦爲五百七十餘訥,而其中傷瓦爲二百餘訥,前提調稟旨,變通蕩減矣。數年前自戶曹還錄矣。上曰,所懷達之。省魯曰,別無所達之事矣。省魯退伏其位。德全進曰,臣以職掌事,敢此陳達,各司回啓,屢次申飭,而慢不擧行。刑曹則未回啓者,至於十一度,而或有已過屢月,不爲擧行者,各房則臣雖未能詳知,而亦多有稽滯之弊云,各別申飭,何如?上曰,各房中未回啓多者,推考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業欲下敎矣,肅拜單子,事當早呈,開門後卽爲之可也,而今則開門後晩來呈入,極爲怠慢。此後則各別申飭,趁早捧入,可也。{{*|出榻前下敎}}。德全曰,臣等,待開門入來廳坐後,肅拜單子,卽爲捧入,而下敎如此,未知遲滯於何所矣。上曰,待開門卽爲來呈乎?德全曰,承旨入來,則卽隨而呈之矣。開門之規,國初則待罷漏開鑰,故諸承史四更皆進來,坐待漏院,開門則卽爲入來矣。厥後因南怡亂,天明時始爲開門,今則漸至差晩,旣是謬例,而前例則如此矣。 ○諸臣以次退出。 ==9月22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齋戒。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藥房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處置歸於玉堂,而玉堂亦以伊日三司不可冒當,陳疏引嫌。司諫李榕,雖未肅拜,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濟啓曰,同副承旨兪彦通,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應敎趙明澤,以考試事,方往中學,雖承姑勿輪直之敎,而會議進講冊子,事體較重。副應敎趙迪命,昨日疏批已下,竝卽牌招,與知事來會本館,商確抄刪,下番屢日闕直,事體未安。修撰兪㝡基,由限已過,修撰申晩,昨已拜除,不爲出肅,一竝牌招,以爲推移入直。新除授副修撰尹汲,時在京畿果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以應敎趙明澤,副應敎趙迪命,修撰兪㝡基、申晩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玉堂下番,今方闕直,校理李宗白,以忠淸左道京試官,旣已復命,則所當入直,而以親病陳疏出去。原疏以國忌齋戒,才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在直而無端徑出者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榕啓曰,臣於臺地,萬無冒進之勢,屢違召命,未蒙例勘,尋單見阻,方切悶蹙。今以處置事,天牌降臨,嚴畏分義,黽勉趨承,而諸臺之相繼引避,出於宰臣之疏斥,而臣之忝叨臺職,亦多日矣,則不言之失,臣亦有之。園陵回鑾之日,臣以散班,祗迎江頭,陣中擧措,旣未目擊,雖有傳說,亦涉塗聽,及除見職,含默度日,人言之來,烏得免乎?臣方自處之不暇,何敢處置可否於其間哉?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兪彦通啓曰,司諫李榕,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雍正十一年癸丑九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兵曹判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命均,副提調李春躋,兵曹判書尹游,記事官成範錫、李㰕,編修官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崔龜慶、權守經、金世選同爲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曰,數日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水剌之節,一向若何?上曰,頃日差勝後一樣矣。命均曰,㾛睡之候,何如?上曰,差勝矣。命均曰,灸處日漸完合乎?上曰,然矣。命均曰,使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使首醫一二人診察,可也。權聖徵診察。命均曰,提調尹淳,身病猝劇,不得入侍矣。聖徵診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差浮動,而大抵完均矣。金應三診察訖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頗有力矣。命均曰,眩氣近復不作乎?上曰,然矣。命均曰,膈痰往來之候,何如?上曰,不至大段矣。命均曰,前日劑入六君子湯五貼,已盡進御乎?上曰,然矣。此藥頗緊合,欲爲加服矣。五貼依前加入劑入。{{*|出榻前下敎}}。命均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服而殆過半矣。命均曰,以米飮進御乎?上曰,以米飮呑下好矣。命均曰,前日受灸中脘,而壯數不多,雖幸責效於一時,復發終有所可慮者,限以千壯,更灸爲好。上曰,予意亦然,過謁聖後受灸吉日,推擇以啓。{{*|出榻前下敎}}。聖徵曰,卽今灸處幾番作痂乎?上曰,三次作痂,而不燥不爛矣。聖徵曰,然則誠好矣。命均曰,朝水剌已爲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黃海監司朴師洙陳疏以爲,本道崔德松殺獄狀啓,刑曹覆啓,有所駁論,令廟堂取考處決爲請矣。此獄始於前監司徐宗玉時,而監司親問取服,則不必更行同推,第其初覆檢無實因。故有同疑獄,而取見其獄案,則情節狼藉,無可疑矣。刑曹覆啓,不過格式間事,而監司疏語,大加侵詆,殊似過當。且以此事引嫌,至使都事,替行狀聞,其在事體尤爲未安。獄案則依本道狀聞施行,監司朴師洙,推考何如?上曰,千金之子不死於市等語,終是過中,而因此微事,使都事替啓,尤涉太過,從重推考。獄案則依法處斷事,施行可也。{{*|出擧條}}命均曰,黃海監司朴師洙,以覆沙給災事有所狀請,而當初年分事目頒布時,各道未有水災。故不給覆沙災,而其後嶺南請給水沈災,防塞不許矣。蓋災名多則不無虛實相蒙之弊,故事目中追給災名,一切勿施者,意有所在,旣給全災,則自當推移,海西所請覆沙災,勿施何如?尹游曰,覆沙之災,雖豐年,必有一大水,故與川浦落,例爲給災。今年之不許。蓋慮守令,因災名之多,有所冒濫,而沙礫盈疇之地,若至徵稅,則民必歸怨於國。臣曾待罪湖邑,首尾四年,無不給覆沙災之年,似不當一例防塞矣。上曰,兵判所達,大體是矣,而嶺南旣不許施,則不宜異同。且全不掛鎌,旣已給災,則覈沙之類,自可推移,自廟堂以此知委,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外,有私書於臣,其書中以爲,起賊直欲往捕而不可得。高山里居申尙重者,爲其主人,潛相往來,而尙重兄弟二人,亦方越在彼中,理山府使禹夏亨,其父爲高山里僉使時,與尙重相親。故因此漢而多有所聞,前後探報者,皆由此路云。頃於夏亨之子下去理山時,臣亦以極力詗探捕得之意言送,而尙重,方以梟示次,押送之於理山府云矣。上曰,狀啓中則無提及申哥之事矣。命均曰,以鎭以不能善書,不得親寫狀啓,而恐或漏洩,亦不敢登諸狀啓中,以私書替請稟處於臣矣。游曰,其所稟請者,卽誘說尙重,如果捕得,起賊則當許尙重貸死之意,而此必已與夏亨,有所相議之事而然矣。上曰,此則以依施,分付可也。命均曰,以鎭以廟堂公事之遲滯,請趁速回啓矣。方與僚相相議回啓,而咨文之請,何以爲之乎?上曰,雖坐齋戒,齊會於備局相議回啓,而至於咨文一節,則姑置可也。游曰,謁聖後試士春塘臺,前例無多。先朝戊寅年謁聖後,試士春塘臺,而時御所,旣是慶德宮,則與卽今亦有不同者,禁御兩軍門結陣一款,何以爲之乎?上曰,依前春視學例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侍衛諸臣,金虎門留門入之,擧子,弘化門左右挾及通化門留門入之。{{*|出榻前下敎}}上曰,春塘臺殿坐後,挾輦砲手,扈衛臺上。{{*|出榻前下敎}}。副提調李春躋曰,今此謁聖試官,當以三望備擬,而在京無故人絶少,堂上以下罷散居多,末由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庭試試官則爲十七,而謁聖試官則當爲三十,若以無故人極擇擬望,則似難備三望,前例何如?春躋曰,辛酉以後《謁聖謄錄》,皆以二望備擬,或有未滿二望時矣。上曰,今亦依近例二望備擬,而違牌坐罷人員,竝敍用可也。春躋曰,違牌坐罷人,不過十餘,而此外如監司罷黜,該曹啓罷及特罷人員,亦多矣。上曰,堂上侍從以下特罷外,循例坐罷人,竝敍用,可也。命均曰,然則承旨特罷,亦不入敍用中乎?上曰,然矣。堂上以下曾經侍從人特罷外,循例坐罷人員,竝敍用事,及謁聖試官,依近例以二望備擬事。{{*|出榻前下敎}}。上曰,尹淳之病,何如?頃以其父母遷窆事,疏請由暇,而姑不許矣。向年欺我受由,下去而不來,今又亦將長往云。故果不許,而聞其窆期在來月。且今重臣在京者無多。故姑爲挽留,然而從當有下敎之事矣。尹淳頃以旋卽上來之意,有所筵達矣。命均曰,試官亦當陪從乎?上曰,試官當先爲落點,率擧子,只爲迎送於春塘臺下可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23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引避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珍島定配罪人金觀海,移配豐川府椒島鎭單子,纔已啓下矣。此罪人異於他罪人,而椒島旣是內地便近之處,則其在懲惡之道,殊無移配之意,配所使之改入,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今此謁聖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而右承旨李濟,以領議政沈壽賢偕來,進去,在前如此之時,有偕來承旨姑令入參之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來進參。 ○又啓曰,自前親臨庭試及觀武才時,有宗宰差出入侍之規,而曾於先朝,有闕內異於外處,勿爲差出之敎,其後謁聖後春塘臺試士時,連爲頉稟,今亦依近例爲之乎?且大臣例爲入侍,而原任大臣,亦有入侍之時。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依此擧行。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進講《禮記》篇次,昨日與諸知事,旣已抄刪矣。臣明謙,領事處問議事,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審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修撰兪㝡基、申晩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南學敎授李喆輔,從重推考,更爲催促事,筵中下敎矣。昨今累度催促,而終不應命,卽今會試迫頭,庠製設行,一日爲急,而自本院無他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涉未安。罷職,其代令該曹卽差。 ○又啓曰,因本院啓辭,南學兼敎授李喆輔罷職,其代令該曹卽差事,命下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顯謨爲兼南學敎授。 ==9月24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直}}。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坐直}}。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注書成範錫{{*|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濟啓曰,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到院,而以文廟酌獻禮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在外,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二嚴結陣,仍爲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處置歸於玉堂,而玉堂又爲引嫌,不爲處置,非但處置經宿之爲未安,文廟動駕,只隔兩宵,侍臣不可不備員,而退待諸臺之外,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朴弼周,掌令尹東源,持平鄭熙揆,正言李壽海俱在外,無他處置之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員,今姑改差,其代政官牌招開政。 ○李春躋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議李匡德,以試官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當捧入,參判宋眞明三度呈辭留院,開政命下,而不卽擧行,判書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非但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副應敎趙迪命論斥之疏,才已留院,亦難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豈容若是?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戶曹參議柳復明,前郡守徐命彬,校理李宗白,應敎趙明澤,副司果金尙重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濟曰,試官似爲不足,只推,更爲牌招 ○李濟啓曰,讀券官尹淳、宋寅明、金取魯、金東弼、趙尙絅、鄭亨益、李廷濟、朴文秀、金相玉、吳光運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讀券官,將無無以備員,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濟啓曰,讀券官尹淳、金東弼、鄭亨益、李廷濟、朴文秀、金相玉、吳光運、趙明翼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讀券官十望,大臣外當爲九員,而承牌之人,只是九員,殊無擬望以入之意,一日三牌,雖傷事體,試官則自前有三牌之規,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今此謁聖文科對讀官望中,尹容、徐命彬、李匡世、趙命臣、李玄輔、洪好人、朴弼均、朴弼載、趙尙命、南泰良、沈䥃、趙鎭世、李顯望、趙明履、洪昌漢、李載厚,時無職名,今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濟曰,丙子年申飭之後,今又申飭,而試官公然違牌,將至徹夜。爲臣子者,君父動駕之時,使未能寢睡,事體然耶?申飭。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尹容、李匡世、李玄輔、洪好人、徐命彬、趙命臣,副司果朴弼均、朴弼載、南泰良、趙尙命、沈䥃、趙鎭世、李顯望、趙明履、洪昌漢、李載厚。 ○傳于李濟曰,今番試官,異於常時,牌去來申飭。 ○兪彦通,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修撰申晩,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濟曰,推考傳旨捧入。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監試覆試,期日迫近,南學兩年條學製,尙不設行,一兩日內試取然後,可以合製,而新除授本學兼官韓顯謩,聞方在外云。當此臨急之時,不可無變通之道。請令政院稟旨,斯速擧行,以爲及期設製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因成均館草記,南學兼敎授韓顯謩在外,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監試覆試迫近,而韓顯謩旣在外,則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其代今日政差出。 ○洪景輔啓曰,卽者訓鍊都監知彀官來言,明日謁聖擧動嚴時刻啓下後,軍兵聚會等事,卽當傳令,而大將張鵬翼,謂有情勢,難安不爲擧行云。將臣事體,與他有別,而莫重擧動時,諉以情勢,如是引入,極爲未安。大將張鵬翼,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凡防禦使遞來後,密符親納,例也,而前濟州牧使鄭必寧,謂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納,而亦不封標着署,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讀券官趙明翼,隨牌來詣,闕外陳疏,而元疏因齋戒退却,則諉以疏未,附陳所懷,强請留院。凡齋戒日,大臣上疏及三司言事疏外,雖重臣所懷疏,不得留院,乃是規例也。以此意累次往復,而牌去來,終不明言,仍爲還歸,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推考警責,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德全啓曰,新除授南學兼敎授韓顯謩,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顯謩付副司果,以趙倓爲宣傳官。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此謁聖武科殿試時,行首宣傳官,以宰樞執鼓差備官,當爲進參,而新除授宣傳官柳萬增,以前任慶尙左水使未及交龜上來。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平安監司權以鎭狀啓,以潛商犯越諸罪人,令廟堂,稟處爲請矣。裵萬已、李禮建、金俊發,道臣之區別請放,不無意見,竝許施。李四千金、金尙三,旣已取招,更無可待,姜秀興,承款狼藉,宜卽正法,竝令梟示。鄭者斤老味、李已男,旣被脅賣。且係稚弱,宜有參酌之道,依狀請定配。李守雄則已男等所供雖如此,以當初任贊必等招辭觀之,情狀絶痛,不可輕議容貸,與贊必等對質更査後,狀聞勘處。金聖智,金處玄移囚査處事,亦爲依施。李信侃,渠雖自明,永三處賣蔘一款,果是實狀,則不可無罪,更加嚴覈狀稟宜當,竝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擧動相値,明日監軍及守門將,局別將哨官,內三廳單子,盡爲入之。 ○韓德全,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春塘臺設場時,本府都事十員,竝皆赴擧,文廟酌獻禮擧動時,考喧左右都事二員,靑陽門禁亂都事一員,本府及當直入直都事各一員,公事交代都事一員,當爲分差。假都事六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傳曰,遣承旨敦諭。 ○領議政沈壽賢箚子,伏以臣頃陳賤懇,猥承溫諭,勉以古人盡瘁之義,申以國事板蕩之狀,辭旨之懇摯,倚毗之隆重,愈往愈切。臣尤不勝感激涕泣,繼之以窘迫憂怖,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雖不肖愚惑,無所知識,至於爲人臣子,不敢自有其一身,奔走服勤,不敢共勞之義,不至全昧。亦所粗勉於心者,而筋力已竭,氣息日微,無以自效其款款之誠,少答如天之恩,中夜不寐,有時自悼而已。臣之情事,良足悲矣。至若國勢之多艱,民夏之切急。臣固愾然寤歎,不敢暫弛于食息,而毋論從前尸素之愆,有不勝贖。雖以目前言之,床褥危喘,虛縻累朔,不能積誠陳懇,早解重擔,徒令廟務日貽癏曠之憂,此尤臣之罪也。伏惟聖上淵然澄慮,深憂機政之泮渙,而一向因循,不卽處分,實非所以尊國體而重天工也。臣竊惑焉,臣竊悶焉。伏聞聖駕臨雝,百僚駭奔,臣獨冥然偃伏,末由致身於陪衛之列。此豈臣分之所敢安者乎?前後闕禮,積罪無限每逭威罰,冞切惶怖,不得不猥復自列,乞命有司,亟勘臣罪,以厲群工。不勝幸甚云云。 ==9月25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直}}。右承旨李濟{{*|坐}}。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條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日出時,月色赤。 ○大駕成均館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上行祭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上試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謁聖擧動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薦,以徐宗玉爲吏曹參議。 ○李春躋,以吏批意啓曰,卽接司圃署牒呈,則別提成爾鴻,以其母病,不仕下鄕,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取魯牌不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參議徐宗玉進,都承旨李春躋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取魯牌招不進,參判宋眞明呈辭受由,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宋成明爲大司憲,李著爲執義,李光湜爲掌令,尹汲爲正言,朴弼載爲持平,趙明謙爲南學敎授,趙尙命爲校理,李匡世爲戶曹參議,尹容爲刑曹參議,典籍單李錫杓,文科壯元,司圃別提單李廷善,武科壯元。 ○兵批,判書尹游侍衛進,參判超錫命侍衛進,參議朴聖輅侍衛進,參知金浩進,左副承旨洪景輔進。 ○以朴弼周、尹東源付副護軍,李箕鎭、鄭熙揆付副司直,李壽海付副司果。 ○癸丑九月二十五日四更一點,上謁聖後,御春塘臺試士時入侍。上自春塘臺乘玉轎,出集春門,至泮宮入幕次後,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傳曰,天色將曉,展謁之禮,速爲擧行。上自幕次乘玉轎,至聖廟門下轎步入。都承旨李春躋曰,所御衣襨,不至太薄乎?上曰,然矣。春躋曰,通禮於請釋圭之節,有失措之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措gg擧條g}}上以衮冕赤舃,秉圭趨進,至大成殿西向,先行四拜禮,就盥洗位。盥洗訖。春躋曰,同副承旨兪彦通,當爲奉罏,而素有眼病,夜則尤不能視物。至敬至嚴之地,恐致生事,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然則以右副承旨代行,可也。上入殿內,奠爵訖,復位。復行四拜禮。上顧謂春躋曰,諸生班中,有欠噫聲,申飭可也。禮畢,上還幕次,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上傳于春躋曰,還宮速爲之,可也。上從集春門還入,御春塘臺、帳殿,召兵曹判書尹游下敎曰,天色未明,而泮宮參祭儒生,今將入來。若此時放送軍兵,則易致躪傷,軍兵姑待天明解送。游曰,殿坐處是闕內也。挾輦砲手,何以爲之?上曰,前規則宣傳官十員外,皆落後,至於纛蛟龍旗,駕前挾輦,則觀武才時例入之,挾輦都監軍,解嚴後出送標信,解送。春躋曰,吏曹判書金取魯,昨日三招不進矣。開政已有命,且新恩政事爲急。今當更請牌招,而以副應敎趙迪命之疏,吏判引嫌,有難循例請牌矣。上曰,其疏云何?春躋曰,雖無請罪之事,措語則不輕矣。上曰,吏判別無引嫌之端矣。趙迪命,不先不後,乘機沮戲,極爲無據,趙迪命遞差,原疏還給,吏判從重推考,牌招可也。左副承旨洪景輔進伏曰,宰樞執鼓,取稟。上曰,唯。左議政徐命均曰,侵曉動駕,將事之餘,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所御衣襨,何如?上曰,不薄矣。上曰,今日時刻已晩,書題當速出,書題下時,右相及文武試官諸承旨,姑爲少退,廳注書,下番翰林只爲入侍,前例如此矣。上親下書題封,命均拆見進曰,此題在於古東人矣。上更復手書書題而下曰,前題在於東人,則必有弊於儒生,此題出之,可也。景輔曰,武所入門官伏地矣。上曰,使達之。景輔曰,入門官以爲,海美居武擧子南益蕃,遭妻喪,不爲赴擧,開城府居武擧子金亨基,以染病不能赴擧云矣。游曰,服制,法例當陳試,而至於染病,則近來以不爲陳試,新爲定式矣。上曰,依此施行。景輔曰,矢數執鼓,取稟。上曰,貫中打鼓五,邊中打鼓三。命均曰,趙迪命事,聞已處分矣。上曰,趙迪命怪異矣。命均曰,常時非如此之人,不喜交遊,與處子無異,年輩不等。故臣與不相親熟,而猝有此事。且如此事,忽地有之,是不知之事也。上曰,上疏措語不美乎?右議政金興慶,吏曹判書金取魯,今方有牌召之命,而得聞趙迪命之疏,以爲主威日卑,國體日壞,而金取魯之職自如,又以爲天譴,有若由於金取魯者然,而且有湛身滅宗,亦所不辭等語,極爲非常云。今雖出牌,似難卽爲膺命,其在待重臣之道,不宜督迫,而新恩政事,見方緊急,參議有闕之代,或可以變通差出耶?上曰,視若權臣,似不如趙迪命之事,而不先不後,必於此時爲之,極爲非矣。春躋曰,其疏適出於昨日,果似非時,雖欲送言姑還,而三司言事之疏,不可退却。且雖還送,吏判之難安,則似無加損。故原疏則留院,自上入覽然後,可知其措語之如何矣。興慶曰,原疏入覽,則當有處分之道矣。上曰,不可遞差而止,趙迪命遞差事及吏曹判書金取魯牌招事,竝姑還寢。趙迪命疏,過齋戒後入之,而吏曹參議有闕之代,卽令該曹問于大臣,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凡秤箭之規,衛所軍士,來傳於別監,則別監呼宣傳官入之,自是前規,而今則衛所軍士,直傳于秤箭官,徑先秤箭,極爲非矣,秤箭官與監的官,竝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試券當考於何處乎?命均指帳後曰,考於此處。上曰,雖是前例,戊申年,旣考於帳殿之前,依此爲之,可也。上曰,有一儒伏地,使人問之。景輔曰,問之則江華儒生韓命柱,以關防事,來呈上疏云矣。上曰,當呈政院,來呈帳殿,極爲猥濫,使之退去。景輔曰,又有一儒伏地矣。所懷問而達之,何如?上曰,唯。景輔曰,伏地人是忠淸道西原居儒生,以民瘼事,來呈上流云矣。上曰,當呈政院,來呈此處,極爲猥濫,使之退去。春躋曰,新恩政事時急,而吏曹參議徐宗玉,方以試官入來,牌招開政,何如?上曰,使之肅謝,出榜後卽爲開政,可也。{{*|出榻前下敎}}。景輔曰,宗班諸人伏地,故使人問之,則以爲。今者旣試才於春塘臺,則柳葉箭,帿箭中願射云矣。上曰,今則文武設科而已。與別試射有異,各軍門將校,亦不試射,使之退去,可也。武科取李廷善等五人。上曰,今番科規,以三中定式,規矩不歇。故入格者甚少,殊非慰悅之意,科規嚴重,不可低昻,而曾在先朝,愛惜武士,三中定規之科,有貫一中,邊一中者,特命賜第之規。今此貫一中邊一中者申裕夏、文斗彩、朴梓彬等三人,亦依先朝古例,特爲賜第,可也。{{*|出擧條}}。景輔曰,監的官伏地,故使人問之,則武擧子黃宷,貫一中,邊一中的實,而今此貫一中,邊一中,特令賜第之時,黃宷未免獨漏,故如是伏地云矣。上曰,試所矢記上之。參考官任{{!|𪼛|⿰王集}},持矢記進曰,黃宷入射時,傳箭官,以貫中呼中,而自試所望見,則似是貫邊之間,不爲分明,使之査問,則更以邊中呼之,故試所文書,則以邊中載錄矣。上曰,都廳矢記上之。參試官金潝曰,都廳矢記,則黃宷以貫一中,邊一中載錄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興慶曰,其間雖有疎略之事,以試所載錄歸重,爲宜矣。參試官尹游曰,若不以廳上所載錄爲重,則殊非嚴科場之道,當以試所文書施行矣。上曰,試所旣令査問,則傳箭官,隨問隨答而已。不爲詳査,疎略如此,傳箭官,從重推考,可也。景輔曰,科場事體嚴重,在前有如此之事,皆爲拿處矣。傳箭官拿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景輔曰,然則伏地擧子黃宷,使之退去,何如?上曰,唯。上曰,彼邊伏地人,問而達之。景輔曰,伏地九人以爲,渠以遐鄕擧子,旣爲邊二中,而今者有貫邊二中特令賜第之事,渠輩亦願蒙天恩矣。上曰,都監前排待令乎?問之。景輔曰,待令於弘化門外云矣。上曰,前排招入之,伏地武擧子中,首倡者使之拿入。上曰,拿入擧子,其姓名居住問之。景輔曰,問之則其姓名崔東倫,而鄕人云矣。上曰,貫邊二中,旣得付科,汝輩希望當然,而規矩旣定,雖不可一分低昻,至於二中三分,則曾有先朝賜第之規。故援例爲之。汝輩得聞此令,敢爲伏地而請,極爲猥濫。科場事體,不可不嚴。且此事出於慰悅武士之意,不可以言語退送。故如是拿入,欲示國法之所在也。此後則更勿如是之意,分付出送與伏地諸擧子,同爲退去,可也。上曰,兵判進來,戊申以後上言,極爲猥濫。今此二中類後必上言,此無國法也。今則如此上言,不但勿施,當有罪矣。上言之不足,而又爲之伏地,極爲駭然。興慶曰,四件事有令。故有子則雖年才四歲,以此上言矣。游曰,此由於紀綱之解弛也。上曰,如此上言之類,京人必先倡,鄕人何敢生意乎?上曰,朝已分付,而政院、兵曹號令,如是不行,極可寒心。承旨,竝推考可也。{{*|出擧條}}。春躋曰,大司成草記以爲,南學敎授韓顯謩在外,會試不遠,而學製,其前勢難了當,今日政,使之差出其在外之代,何如?上曰,學敎授當爲者誰有之?春躋曰,今日雖差出,自前無敎授,則大司成有兼設之規矣。上曰,此終是苟簡之政矣。大司成使之入侍可也。大司成洪鉉輔入侍。上曰,韓顯謩在外之代,今日政當差出,而大司成兼設,旣是苟簡之政,至今未了,亦是苟簡之事,事勢如此,依近例爲之,可也。鉉輔曰,學敎授,今日政當差出,而昨聞大臣之言,今雖差出,其趁卽設行,未可必也。考課甚遲,終不如大司成之與諸學官設行便好云矣。上曰,文科額數取五人,取李錫杓等五人。景輔曰,門限已迫,何以爲之?上曰,此與常時有異,金虎門、通化門兩處,使之留門,勿爲下鑰,可也。上曰,帳殿臨御,與法殿有異,且當昏夜,自致紛擾,而帳殿南邊,雜人太多,兵曹不能禁斷,禁喧郞廳,推考可也。{{*|出擧條}}。春躋、景輔跪伏左右階下曰,放榜。上曰,明炬於前,可也。上曰,天童何不面給乎?景輔曰,問于通禮院書員,則元無自帳殿面給之事云矣。俄而復進曰,卽聞天童,例於賜蓋時,列坐子前,前例如此,而通禮院書員,以臆托告之,極爲駭然。上曰,兵房承旨進來,新來所騎馬,自司僕給之,而今則無隨駕還宮之事,不無疎忽之弊,所騎馬着實覓給之意,分付,可也。上曰,親臨科試,何等嚴重,而雜人多入於咫尺之地,入格武擧子脫衣之際,紛拏如此,兵曹禁喧郞廳,爲先從重推考,各別申飭。{{*|出擧條}}。通禮跪告禮畢,上還宮。 ==9月26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璧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 ○藥房啓曰,昨日凌晨動駕,酌獻聖廟,臨御帳殿,終夕試士,伏未審夜來,聖體不瑕有勞傷之節乎?受灸吉日擇入事,命下矣。問于醫官,則今二十七日八日爲吉云,以何日爲定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受灸定以二十八日。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持平朴弼均未肅拜牌不進,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新除授人員,除在外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持平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趙明謙,以南學兼敎授,今日儒生課次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駞酪粥,自十月初一日,當爲封進,依前例擧行事,預爲分付司僕寺之意,敢啓。傳于兪彦通曰,知道。 ○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內乘李義璧,以平安道點馬事,旣已出去矣。限回還間,依例假內乘一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于洪景輔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思彦爲假內乘。 ○兪彦通,以戶曹意啓曰,日昨田稅未納守令別單中,宜寧縣,入於折半以上未納秩矣。更加詳考,則米三百餘石,有新到,未及照勘於該倉者,竝此數以計,則當爲未至折半,而混入於過折半未納中,宜寧縣移錄於未至折半秩,改捧傳旨爲宜。且火田木十疋以上未收秩査抄時,河東、昆陽、鎭海見漏,當該算員,自本曹科罪,此三邑守令,一體推考,追捧傳旨,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義禁府意啓曰,鞫廳罪人金元河,施以本律事,下敎矣。大逆不道罪人元八同生弟元河,咸鏡道吉州牧緣坐爲奴,而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寶城郡守吳泰麟,長興前縣監李日馨,樂安郡守李萬囿,興陽前縣監權相稷,唐津前縣監任轍,時縣監徐命杰,海南前縣監申慶瑞,光陽縣監朴東亨,咸安前郡守柳萬春,漆原前縣監河必圖,奉化縣監申命蓍,順天前縣監權䌖,固城縣監許錫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李日馨、任轍,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權䌖以他罪,方在囚禁中,吳泰麟、李萬囿、徐命杰、朴東亨、許錫等,時在各其任所,申命蓍,時在忠淸道庇仁地,河必圖,以興海郡守,時在任所,權相稷,以平安監司軍官,時在平安監營,柳萬春,時在京畿廣州地,申慶瑞,時在竹山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人臣事君,當有懷無隱,若有所陳,職在經幄,有何不可,而今觀趙迪命之疏,雖與昨日所聞差間,其後入侍凡幾次,而終無所陳,不先不後,乘時傾軋。此乃惡異己者之銓地者也。其所下語,已多不擇不體君父之意,若是惹鬧,極爲無據,罷職,原疏給之。 ○答副校理趙明嫌疏曰,省疏具悉。已有下敎,畢試後入來,可也。 ○校理尹得和上疏,傳于兪彦通曰,此等之疏,不知所以賜批,還給。 ○答修撰兪㝡基疏曰,省疏具悉。所陳事是矣。其令該曹,依前下敎擧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趙明謙上疏,伏以臣爲課次儒生,來到南學,今方開場,監試會試迫近,又以纔經大科之餘,京鄕擧子,坌集入門,數至於累千人之多,則雖達夜考次,無以明日內出榜。本學課次者,尙餘兩年條。又有合製會試,餘日只隔四日,必當滯宿庠中,以夜繼日然後,庶可以趁期了當,而臣晝仕出來,則經筵入番,事體亦重,非臣所敢擅便,玆敢仰瀆崇聽。伏乞聖明,特加諒察,亟賜變通。俾無臨時苟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校理尹得和上疏,伏以,臣妄觸雷威,罪犯罔赦,特荷天慈,倖逭常刑,末減薄罰,僅止外補,蒼黃辭陛,惶感無地,路阻潦水,上任稽滯,官程有式,日字過限,罪上添罪,若隕淵谷,曾未幾何,內遷有命,征鞍纔卸,歸裝旋促,榮生道路,恩浹骨髓,臣是何人?叨此異渥,瞻望雲闕,涕淚交橫,重入脩門,衷情倍激,宜卽叩謝天陛,少伸犬馬微悃。第伏念,向來備忘中,只爲亨洙不知君父等敎,實非人臣所敢聞者,至今追思,心寒骨靑,直欲卽刻滅死,而不可得也。夫護黨乃人臣之極罪,無君寔覆載之難容,以臣之罪,擬臣之律,雖加萬戮,亦云輕矣。聖明至仁,過加曲貰,一時薄補,猶且特宥,玉署召命,又復遠辱,包荒納汚之德,非臣糜粉所可仰報,感戴頌祝,不知死所,一出膺命,豈敢少緩,而顧臣罪名,有非薄過微眚之此。今若徒貪恩榮,自掩釁戾,抗顔邇列,恬不知懼。是眞放肆無忌憚之甚者,一身廉隅,雖不足恤,其於王法朝綱之虧壞無餘,何哉?噫,臣本迷騃,百無寸長,然其斷斷愚衷。惟以竭誠盡職,爲報答萬一之計,故冒出於衆人力辭之時,叨直於館僚獲罪之際,目見殿下處分非常,實出慮意之外,辭令失當,終爲聖德之累,臣妄以爲,人臣敬王之道,經幄補衮之責,在於隨事匡救,而不在於順旨容悅,草草短箚,自附憂愛,而祗緣臣事君無狀,旣不能見重於平日,誠淺辭拙,又不足孚感乎聖心,區區格非之誠,卒陷忘君之科,撫躬慙悼,尙誰咎哉?且臣於被譴之後,閔亨洙罪律,又添一層,則臣以當初箚救之人,營護之罪,宜加不宜貰也。乃反蠲其薄勘,縻以榮秩,在臣雖幸,在國家典章,差舛極矣。念臣心事莫暴,罪累未湔之前,無非臣縮伏待譴之日,官職去就非所可論,而如臣無似,偏蒙殊渥,前後歷敭,涯分踰溢。惟其一心圖酬,只在有懷無隱,觸處生疣,累致顚躓,殿下每賜包容,曲加抆拭,天地生成,不足以喩此洪造,殞首結草,是臣素誓,禁闥補拾之願,豈敢一飯暫忘,而自惟偏性難化,熱羹未懲,雖令臣怵分畏義,復就舊列,安知其隨事妄發,不有甚於前者乎?儻殿下俯軫簪履之舊,不欲其重陷大戮,則莫若及今斥退,不復收錄,俾得戴罪含恩,涵囿聖澤,終始曲保之德,眞所謂生死肉骨矣。仰恃日月之照,畢陳肝膈之懇。伏乞聖明,俯垂矜諒,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安賤分,以嚴邦憲,千萬幸甚云云。 ○副應敎趙迪命上疏,伏以,臣於館職,豈有一分可進之勢,而適値園陵行幸之日,不敢以情勢爲言,黽勉冒出,粗伸分義,而至於仍因蹲據,非臣本意。且於宰臣疏斥,竊有所不自安者,略控短疏,備陳私懇,而恩批反降,職名猶舊,臣誠惶霣,罔知攸措。玆敢復申肝膈之辭,仰瀆崇高之聽。伏願聖上,亟命鐫遞臣職,因治臣前後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於目前事,竊有所慨然者,敢此附陳,唯聖明裁察焉。噫,今日主威之日卑,國體之日壞,久爲有識者之憂嘆,而若究其弊源,則此非特群下之罪,抑亦由聖上啓之也。臣請冒死言之,竊瞷殿下,仁恕爲治,上下無阻隔之歎,規模先定,事爲有就緖之效。然而政令之間,人情曲循,則反損威重之勢,施措之際,固必太過,則或爲苟且之患,駸駸陵夷,以至於主威卑而國體壞矣,可不懼哉?若以近日銓曹事言之,金取魯之枳塞李玄輔,在彼固非異事,若以變節爲恥,固守所執,則甘心譴罰,牢臥不動,一道也。若以分義爲重,迫於嚴命,則姑屈己見,奉承聖旨,亦一道也,而君上御下之道,亦不出於責此二者而已。殿下之於取魯,乃反曲護而爲其地,替銓筆而自注,使取魯而爲之辭者,此已萬萬損體,而取魯一見此擧,便已仰闚上意,自開一條,似從似違,籠罩難摸之活路,或托式暇,或托問政,作爲名目。惟以巧避爲得計,畢竟君父之命,反不及於弁髦之一用,而取魯天官之位,自如而無損,取魯豈不知此事一出?聖上明鑑,臨之在上,朝廷十目,質之在傍,而小無顧憚,處之自若,諺所謂掩耳偸鈴,閉目以鎌,曾不足以喩其放肆,而聖上亦遂含容任置,若不睹而不聞,逮夫六承宣之竝罷,至於四入前望之後,始乃督出,而取魯遂卽承膺。噫,常參可停也。銓官亦可罪也。國家事體,斷不可壞也。聖上何不念及於此耶?彼亞銓自亞銓耳。取魯之事,於己何關,而一窠之出,輒必從其後而䌤縫gg彌縫g之,不憚其身之自辱,僚席間厚風,可謂至矣,而獨怪其爲德不卒,末梢相爭,乃若是其班駁矛盾也。唯此銓官一事,以外面觀之,似無大關係,而若論其源頭流弊,則將至於主威益卑,國體益壞,而莫之救矣,此豈國家之細憂,而大小臣隣,視之恬然,曾未聞有出一言,而匡殿下之失,請取魯之罪者,臣竊慨惋也。臣本孱懦退縮,未嘗參涉於言議之場。蓋以黨論推助爲戒,竊自附於用此爲報國之地矣。昨者敎場之胒陪,目見天災之非常,玉色之不怡,退而流涕,以爲雖湛身滅族,有可以解殿下之憂者,則臣不辭矣。日前草草一箚,臣亦知其不槪於聖心,而惟是尊主威整國體一款,爲今日一大良藥,而有足以救將亡之運。故敢復終始陳之,賤臣之一斗腔血,都瀉在此。伏乞殿下留神焉。臣無任云云。 ○修撰兪㝡基上疏,伏以臣獲蒙恩暇,將護病母,子母相對,感祝罔量,昨以由限之奄過,牌召降臨,分義所在,固當竭蹶趨承,而第臣母病,一向添重,多施藥物,少無所勝,老人氣力,日漸澌敗,見方憂煎焦灼之不暇,尙何有暫時離側,束帶行公之望乎?苟非然者,臣則自初旣無撕捱之事,當此本館輪直苟簡,文廟展謁迫近之時,職在從班,何敢爲逋慢之計?昨日違牌,實緣萬不獲已,而終宵繞壁,惶恐無地。聖度天大,罰靳例勘。今又天牌臨門,臣若外怵公體,捨病母而供職,則是子道之所不忍爲也。若內牽私情,逋君命而稽赴,則又臣分之所不敢出者,兩段交中,方寸攪亂,莫適所從,臣之今日事,誠大迫隘而極悶蹙矣。伏惟聖明在上,無物不燭,如臣情理,宜在照察,今不敢連事坐違,隨詣闕外,略控一疏,悉暴衷懇,仰請嚴誅,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且臣私情之外,又有大難安者,臣亦頃日親臨閱武時陪從三司之一也。今於不言之斥,理難獨逭,而兩司諸臺,一倂引避而退待,臣以其時三司中人,其何敢抗顔就列,揚揚若無故者哉?館僚亦皆以此陳疏引嫌,則雖微親病,已難晏然冒進,而況臣則以私情言之,如右所陳,以廉隅言之。又如是難安,此非臣一毫假托,可已而不已者,公議所同,孰不以臣謂有必遞之端也?伏乞聖慈,察臣瀝由中之至懇,諒臣非飾外之躛言,亟命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警具僚,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於請急之章,不宜拖及他說,而旣有區區所懷,敢此附陳,惟聖明留神焉。莊陵之至今無碑,實國家之欠典也。殿下一聞筵奏,慨然有意,斷自宸衷,亟令擧行,有以見我聖上追惟端廟舊事,繼述先王遺意,甚盛甚盛。凡在瞻聆,孰不感聳?第伏聞頃於筵中,又有待春完役之命云。臣恐有司之慮過矣。夫陵寢事重,碑石役微,自朝家所當行者,宜從大體而已。凡係瑣節,固不宜切切於其間,而設以民弊言之,有不然者。蓋開春後則方農多事,大不如深秋之爲閑歇。古聖王之必以九月十月,爲使民之時者,蓋亦以此也。又以工力言之,聞已浮石,載舟以運,仍而治刻竪立,則不至於多費日字,與其旣停復始,再創新役,曷若仍因完蕫,趁今斷手之爲便也。然凡此瑣細,都不足言,莊寢旣異他陵,碑役不甚費力,則此政當行卽行,而不可延拖時日,淹至兩年也,決矣。該曹之慮,雖在民事,而以民事言之亦然,而我聖上當初亟行之本意,若或遷就而不卽成,則豈非可恨之甚者乎?臣意則更降明旨,一依前定奪行之,恐不可已也。且以奉審事言之,碑役若無退,則一禮堂可以兼行,而今則事勢將不得不再有禮堂之行,本道之廚傳接應,亦豈不爲民弊之一端耶?論以大體,參以小節,終莫如趁今完役之爲得也。臣無任云云。 ==9月27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有霧氣。 ○下直,鐵山府使安宗大,梁山郡守任震夏,高原郡守田始赫。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當盡於昨日,且有稟定事,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于兪彦通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兪彦通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未肅拜,陳疏入啓。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朴弼載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已至屢日,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持平朴弼載,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張泰紹,方帶能麼兒堂上矣。今日乃是能麼兒坐起日次,而本廳堂上三員內,金潝,以禁衛中軍軍兵等犒饋進去,具聖益,以御營中軍軍兵等犒饋,亦爲進去,臣泰紹今方入直,他無推移開坐之員,故不得已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通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除學製進去外,校理尹得和,修撰兪㝡基,竝卽牌招入直,新除授校理趙尙命,時在振威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得和,修撰兪㝡基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捧考傳旨gg推考傳旨g捧入。 ○傳于李春躋曰,明朝弘文提學命招。 ○吏曹口傳政事,以宋寅明爲內醫院提調。 ○兵曹口傳政事,以宋眞明付副司直。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卽者通化門守門將來告內,閉門時,外人三名,入于門內,仍往于明光門西邊小門之內。故守門將問之,則答以繕工排設貢物之人,守門將以爲,門限將迫之時,無省記。外人不可留滯於闕內,使守門軍卒捉來,則排設房所屬等,牢閉小門,不爲出送,仍以闕門下鑰云。無省記之人,旣不當經宿於闕中,而排設房所屬等之閉門不出,極爲痛駭。進排貢人,爲先捉來,拘留於本司,排設房所屬等罪狀,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以禮曹意啓曰,今九月二十九日,惠順慈敬獻烈大王大妃殿誕日,百官陳賀及命婦朝賀磨鍊節bb目b,依所啓施行事,判下矣。在前陳賀時,依例行禮於外庭,而至於命婦朝賀則權停矣。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番陳賀,於禮當行,故禮曹節目,雖已啓下。東朝以爲,於國體則雖可行也。未過中月之制,而外庭陳賀,心有不安。今年則權停事下敎,慈敎累累,難以强請,依敎,竝與外庭陳賀而權停。 ○慶尙監司狀啓,四月令追來麥門冬進上,漸此遲延,惶恐待罪事,傳于兪彦通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咸鏡監司狀啓,明川等官居海尺寺奴金白連妻寺婢加之今等渰死事,傳于兪彦通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答執義李著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掌令李光湜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執義李著上疏,伏以臣偶竊科第,猥通榮塗,疎迂滅裂,百無所能,州縣之職,亦非曾期,祗緣感激恩私,有除輒赴,不量之罪,誠無所逃,而昨年南邑,果速鎭沛,忽被千古所無之誣,重爲一身難洗之恥,繼坐文網,卒就吏對。雖蒙寬恩,倖逭重誅,而積困之餘,生意都盡,經年屛蟄,與世相絶,不料含垢之德,尙軫遺簪,前後除命,至再至三,顧臣情地,雖冗官散職,寧有抗顔之理,而終不敢一向偃伏者,只欲一謝恩命,粗伸分義,若鞫廳試院之事,義在往役,黽勉趨承,而猶以復戴朝帽,自媿傍人,況玆中丞,何等職名,而乃復加之於負累之臣哉?惝怳驚悚,不知所措,念臣涉世昧方,孤立獨行,杜門靜守,未嘗借譽於左右,入臺糾劾,不知忌避於勢力,早晩狼狽,久已自料。惟彼朴奎文承望陷人之狀,臣雖不索言,世孰不知之?其言之無倫不近,固已公議之所共駭,聖鑑之所俯燭,而臣於供辭,旣已略暴,則今不容更辨矣。第其三庫之說,全無摸捉,餘結之云,自有區處,而盤盂餘粒,非駄運潤屋之物,匙箸殘瀝,豈收賣取剩之資?況峽土之海卵,卽孤女之婦翁,彼亦有人心,豈不知無此理,而迫於慫惥,急於搆捏,乃以此賈竪傭丐所不忍之語,筆之於告君之章,眞是奇奇怪怪夢寐不到,是尙可與之呶呶哉?夫桃果菜茹之集以成贓,在古或聞,零飯殘醢之至煩淸問,於今始有,緣臣無狀,積忤於人,致使朝廷大體,壞汚無餘,臣身僇辱,又何足言也?至若金尙翼所論,則臣亦旣條辨,而臣之奉職居官,罔非罪戾,逢凶救民,不免權宜,苟加糾摘,一切裁之,則豈能逃漢吏之文法哉?第所謂民謗者,抑亦有由,臣於在邑之日,見人心不淑,邑綱解紐,不得不慨然思革,裁抑武斷,覈治奸猾,則爭山之邑豪,越獄之逃胥,奔騖京外,白地造訕,而臣乃聞謗而不撓,任怨而爲治,以至於此。故及臣罷歸之時,道臣亦以奸吏所搆,爲之痛歎,則尙翼所陳束濕等語,蓋有未詳其實者,而此輩之流言煽動,無所不至,則按廉之臣,聞而疑之,固無足怪。窮覈之後,知其無實,而書啓筵奏,尙有吹覓之意,如使臣平日言行,見信於人,則其所蹈藉,豈至於此哉?噫,載珠之謗,明主猶疑,殺人之毁,慈母亦惑,而惟殿下俯燭臣心,洞晰人言,慈良詳明之獎,屢降於筵席。又以本非鄙瑣之人,不至爲大不法爲敎,至於擅災一事,自是難赦之罪名,而猶且原情觀過,施以薄勘,給牌收敍之命,渙然於旬日之間。是則群議欲推於溝壑,而仁恩轉之於袵席,衆怒將售於鈇鉞,而溫綸易之以華衮,從古人臣之橫遭口語者,亦復何限,而得此於君父者蓋尠,不知微末賤臣,有何受知於聖明,而必欲全保,乃至於此也。以首頓地,涕血交流,赴湯蹈火,亦所不辭。惟是淸塗華貫,有非罪累之臣,所可僥冒,非但一身之私義,實關廉隅之大防。今若憑恃寵靈,復爲揚揚臺閣之計,則他人笑罵,姑舍勿言,豈不爲無忌憚之小人哉?昨於嚴召之下,不免坐違,悚仄俟罪,而聖度如天,尙靳例勘,喉司不諒,連日請牌,臣之窮蹙,尤一倍矣。玆敢席藁闕下,冒陳情實。伏乞聖慈,俯諒臣踪地之決不可復汚於名塗,特許鐫削臣職,仍命銓部,勿復檢擬,使得息補黥劓,避遠駴機,歌詠聖澤,以畢餘生,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禮曹參判趙明翼上疏,伏以獻酌文廟,親臨試士,是盛擧也。試望違牌徹夜煩稟,所嘗非者,豈不欲進身陪從之末,獲近耿光,亦豈欲躬犯違傲之科,以負宿心哉?適有父病危苦,勢難承詣,且有目下及期變通之事,試牌之下,祗赴象魏,附陳辭疏,自外徑還,不意政院措辭啓稟,乃以强請留院等語,衍成罪目,至煩請推,此何意也?噫,疏若許捧則爲承牌,不許則爲違牌,承違之呼望,在於喉司,本不在於陳疏之人,且堅坐闕外,力請捧入者顧何限,而未聞以此爲罪。今臣則歸家之後,以下吏之請捧,反爲臣罪,何其操切之甚也?臣竊爲之慨然也。仍伏念,前日之所欲疏請者,今不可見沮而中止,更此仰陳焉。臣待罪國子時,以儒生巾服事,有所陳章,至有令該曹稟處之命,其後該曹以議大臣稟啓蒙允,諸大臣收議,今纔判下,而適在臣忝叨該曹之日,其何可抱懷耿耿,終自泯默,以負古人執藝之義哉?凡事只須論一箇是與不是而已。臣之所論,旣出於祛俗習之陋,遵華制之美,則其可謂是耶?不是耶?況此非臣之創論也。乃先正臣宋時烈,先正臣宋浚吉,故相臣閔鼎重,援據故禮而必欲行之者也。亦粵我顯廟之垂可而欲行之者也。先輩之相繼陳請,旣如是其丁寧,顯廟之所嘗留意而使之講定者,亦旣如此,以殿下右文之聖德,斷然行之,則不但爲賁飾文治之道,抑亦不有光於繼述之美乎?殿下於此,始若行焉,而終又不成,則豈非慨然之甚乎?中外士子,莫不聳動,想望其許施,雖以此見之,人情大可見矣。臣伏見收議,皆以從容徐議爲言,所謂徐議者,乃是擔閣之美稱,及今不行,更待何時而議之乎?臣固知諸議,出於慮災荒恤浮費之意,而是亦不然。旣令儒生自備而着,則前日之靑衫,今日之襴衫,俱非朝家之與知,何可以公儲罄竭爲憂乎?若以一朶蓮花,謂之彌文,則四枝桂花,亦謂之彌文,而請減其數乎?臣伏見該曹覆啓裁付蓮花一款,本曹膽錄及《政院日記》,無現出之蹟云。是誠可訝。然臣謹按《明史》曰,洪武三年,詔開科取士,定科擧格。又曰洪武二十四年,定生員巾服之制。又按《大明集禮》曰,宋公服,曲領大袖,下施橫襴,洪武二十四年,定生員巾服之制,襴衫用玉色絹布爲之寬袖。此其皇朝用襴衫之驗也。又按故相臣《張維文集》曰,余從華人朱佐,問中國試士取人之制,朱言凡民之俊秀者,已冠爲儒生,未冠爲童生,許應生員試。初場,縣令主試者,試四書義二,入格者,許赴府試,知府主之,試書義二,經義一,入格者,許赴提學道試,入格者,覆試一場,以定批首。是爲生員,始着儒冠、衣襴衫穿皁靴、披花、揷花。此其生員試有花之左契也。然則巾服之制度,蓮花之裁付,同歸華制,而皆有所據,不趐較然明白矣。會圍迫近,必須趁此有命而後,可免後時。伏乞聖明,遹退先志,特軫故禮之遵行,誕降明旨,命許華制之亟復焉。噫,自知者明,古人有言,臣之空疎蔑劣,無一可堪,臣固知之熟矣,而惟是受恩如天,圖報無階,只以竭思慮之所及,要盡職責,爲自勉之資,以泮宮憲府之事,或陳章或筵白,冀賜變通,而竝皆見枳,未蒙獲施。固知此事亦將歸於無效,不避僭猥,更此披籲者,莫非愚妄之致。伏願聖慈,恕其僭而寬其罪焉。今臣見帶之職,卯酉之役,議讞之任,逐日奔忙,殆無暇隙。臣父所患胸脅之症,挾感添劇,痛勢甚緊,坐臥起居,俱皆牽掣,落席叫苦,耐住不得,今仍藥物,少得差可,而老人氣力,澌敗無餘,煼憂前灼,念不遑他,尙何有趁日離側,束帶行公之望乎?玆敢冒死陳籲於仁覆之天。乞賜照燭,遞臣本兼兩任,使得專意救護,以便公私,不勝幸甚。 ○掌令李光湜上疏,伏以,臣才識庸下,言議巽軟,淸朝耳目之任,本非所堪。且於前冬,忝叨本職,因論李遂良事,遂遭顚沛,經年屛蟄,自分爲聖世之棄物矣。今此牽復之命,忽及於夢寐之外,臣於是,驚惶感激,罔知攸處。第惟僨誤之蹤,萬無冒沒復出之理,坐犯違慢,勢出不已。聖度天大,罰靳例罷,卽於荐召之下,嚴畏分義,不得不趨詣闕外,伊時事實,有不可不略暴者,蓋遂良之在統閫也。非但昏憒之甚,且多有貪鄙之事,以致褊裨作弊,海防貽害,臣於待罪嶺邑時,所親聞見者也。及授西閫,且多物議,故臣果發請遞之啓,而略略說去者,亦出於不欲深斥之意也。殿下不少紓究,特下誨責之敎,及其引避處置也。正言權賅,直爲駁遞,指意深緊,臺臣論一閫帥,而不惟天聽之莫回,乃反見斥於權賅。噫,殿下之待臺閣,無乃太薄,而諫官之爲閫帥,何其偏厚耶?此莫非如臣無似,忝居言地,自取輕侮之致,而其爲臺閣之羞則極矣。何可以事在旣往,而抗顔更廁於榮次,以重招譏議也哉?且臣踪地臬兀之外,又有情理之萬萬悶迫者,臣之老母,素患風痰之症,少失調將,輒至危劇,自數日前,重添外感,肢節疼痛,手足痿痺,殆至於轉側須人之境,多般醫治,有加無減,焦遑煎迫,實無離側供仕之勢。伏乞聖慈,竝賜諒察,亟許鐫削臣職名,以安微分,以便救護,千萬幸甚。 ○答禮曹參判趙明翼疏曰,省疏具悉。諸大臣之獻議,乃寧野之意,且列朝未行之事,創行於此等時,非其時故也。予意亦若此,故已有判付,而卿之所請至此,可見其意,抑有所思。噫,中華故制,獨存靑丘,其所闕文,此等世道,尤當修擧,亦有先正所請,欲擧遺意,追遵先志,修明華制,予何持難,告朔之羊,豈非文具,而夫子存之,門人愛羊,聖人愛禮,其令該曹,博考古典施行。噫,修古制之闕遺,不思所以追感,徒歸務文,豈曰誠心,其今上下,宜當思其質,益勉勵處也。卿其勿辭察職。傳于兪彦通曰,此批答,勿出朝報。 ○祭丑九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別第廂gg別儲廂g,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徐命均,提調尹淳,副提調李春躋,假注書南泰耆,記事官宋時涵、李鼎輔,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起鵬、鄭行謹、鄭爾柱入侍。都提調徐命均曰,數日來朝宵頗寒,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再昨曉早動駕,終日臨御帳殿,夜深而罷,未知無勞損節乎?上曰,一樣矣。命均曰,寢睡起居水剌,何如?上曰,寢睡一樣,水剌比間少勝矣。提調尹淳曰,湯劑已過三十貼,未知有應效覺知者乎?上曰,無他症候,似爲此效,而別無所知矣。淳曰,聖候厭進水剌,腹部有痰,而其湯劑能開胃,可以致水剌差勝,外感不入,而非爲專治某某症候矣。聖候,日寒如此,則玉音與常時有異,似是微感不解矣。上曰,此則不然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命均曰,湯劑已盡進御乎?上曰,然矣。命均曰,小臣久不瞻望玉色矣。梳洗時肥膚,何如?上曰,何自知之?醫官權聖徵曰,未知肥膚滑澤乎?上曰,然矣。命均曰,令醫官診脈候,何如?上曰,令首醫爲之。權聖徵診察脈候曰,左右脈候度數均,而不數極爲和安矣。金應三診察脈候曰,左右脈候不數不沈,而水剌之節,有差勝之敎,未知口味漸勝,常時所不能進者,亦進之乎?上曰,前則無思食之念矣。今始有之,似爲差勝矣。淳曰,鮒魚有有腥臭之敎矣。今則何如?上曰,此亦勝矣。淳曰,供上皆是一樣物種,似有厭進之聖念矣。命均曰,鶉,今時易得,不可爲弊,進御,何如?上曰,若干進之。命均曰,六君子湯依前劑入乎?上曰,加味六君子湯,加進五貼宜矣。{{*|出榻前下敎}}。上曰,今年如是安過,百壯中脘,亦能有效也。淳曰,勿以少勝忽之,加意愼攝,如何?患生於所忽,易致挾感發作。今以微細之小臣,比告之,素有腹痰,少有失攝,關塞累日,有痰病者,最難攝於薄寒矣。命均曰,當初秋,衣服飮食之節,尤當加意。命均曰,今日若受灸,則二十九日,與常時有異,且當晦朔,勢將累日停止矣。上曰,其間甚不適矣。權聖徵曰,今非初受灸,而一日受灸,三日停止,事涉,如何?更爲退定於十月初二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前參判宋寅明,以本職不參局坐,今已遞職矣。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進參備局坐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命均曰,見儒臣兪㝡基上疏,以莊陵碑石事爲言矣。所當奉承,而立石之規,冬則地不堅築,故諸議以爲,刻石則今冬雖爲之,至於碑閣築地等役。今若分付,則峽中日寒,凍前難爲畢役云,何以爲之?以私人立石言之,十月後則不爲之矣。上曰,定礎竪碑處,先爲蕫役,則豈不好乎?淳曰,山陵役事何等重大,而必於凍時爲之乎?上曰,山陵役事,有冬節爲之事,木石雖未及辦,若先築地則好矣。事體如此,玉堂之言大體是,故如是矣。今又改之,其在國體,豈不顚倒乎?凍前可爲之事,先爲之意,分付,可也。命均曰,藝文提學,不爲上來,故碑文至今不作矣。上曰,藝文提學豈待之?使弘文提學製進,可也。{{*|出榻前下敎}}。淳曰,惶恐敢達,而私故旣如此,似當有允許之道矣。上曰,不可不許,而藥院之任,不可許遞,仍帶往返,可也。淳曰,受灸何等重事,而臣之上來遲速,未可逆料,雖非臣,誰不合於提擧之任,而受灸之時,不爲備員乎?上曰,卿以爲,上來則當許,而不然則不許矣。淳曰,臣本非山林高蹈之人,而自無供世之心而如是矣。國家如此,不可一向邁邁,下去後,以山事,若日期差退,則雖未卽爲上來,豈可仍往不來乎?若得遞任而下往,私分可安矣。上曰,遞任而送則失之易矣。分明上來乎?若欲如初欺余,則當不許矣。淳曰,當初所懷未盡而下去,故未免欺君父矣。素有痰病,過大事後,身若有病,勢難卽爲上來,而若無病,豈不上來乎?命均曰,從前雖被誣難安,後復有從仕者,此亦一時事,豈可引嫌乎?淳曰,當此受灸之日,豈可虛帶下去乎?揆諸國體,事當許遞矣。上曰,事體豈不知也?朝廷甚少人,切欲爲國而留之矣。今則不得已遞副,卿須下去,卽爲上來,若不然則非誠實底道也。上曰,當問前例,而兵判則何以爲之?淳曰,此異於他職,事當遞任後下去矣。命均曰,故訓將李基夏,遷葬父母於仁川地,而帶職往返矣。上曰,大將命召,則他大將或兼帶,而兵曹判書命召,誰能兼帶之?事當仍佩往來矣。命均曰,玉堂收敍時,金若魯獨不敍用,其本情,不能下燭而然矣。上曰,敍用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趙迪命事,右相過言之故,初則爲怪矣。及見其原疏,則不甚大段矣。渠之氣量,似不辦此,而傳之者,過於分數,聽之者,以異己之故,未免疑惑矣。主威日卑,國體日壞等說,用於金取魯則不當,而以今日國事言之則誠適中矣。但不先不後,臨其科時,欲乘其節者,未知適會爲之,而此則誠非矣。承宜望單子四入則誠爲怪異,其時以常參事,不得已爲之,而事體則此言是矣。吏判豈以此疏必遞乎?命均曰,趙迪命,常時非如此之人,乘時傾軋之敎,似非本情矣。傾軋則固或難免,而乘時則是覘機擠陷之事也。此則尤非本情矣。其疏中或托式暇,或稱問政者,亦非吏判之實情,而吏判倚毗期待,今方不輕,似不當如是過疑矣。上曰,日昨右相之言如彼,而予之處分,極爲蘊藉,若謂失中,則將何爲之乎?乘時則然矣。命均曰,承宣望四入之時,事勢雖如此,疑阻者豈知之乎?上曰,疏語雖如此,吏判無引嫌之事矣。命均曰,吏判異於他職,豈不引嫌乎?天災之說,右相誤聞之致也。上曰,一斗腔血之言,太過,似若擯斥一代權臣,此文字,不善照管之致也。人品常時不如此,其心欲爲蕩平,而吏判如此,故下語自至如此,其爲人,似非甘心於此者矣。副提調李春躋曰,趙迪命,呈疏乞郡,而政院不捧,欲免試官望,而政院亦不聽,其必有激於此,要爲徹疏之計,而不及照管於新恩政事之成不成耳。至於乘時之敎,甚是情外矣。命均曰,內局提調,今日口傳差出,何如?上曰,尹淳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28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佐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夜五更,流星出北斗星,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下直,嘉山郡守金亨魯,龍安縣監金鼎臣。 ○李春躋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韓德全啓曰,大司憲宋成明,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未肅拜,牌不進,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韓德全啓曰,兩司多官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執義李著,掌令李光湜,旣已陳疏承批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弘文提學宋寅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招之下,如是違牌,事體殊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提學宋寅明,承牌來詣賓廳矣。傳曰。書題書入。 ○傳于李春躋曰,左承旨持此書題,與提學偕往泮宮,儒生試取以來。 ○李春躋啓曰,校理尹得和,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得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校理尹得和,旣有只推之命,應敎趙明澤,學製旣已出場,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校理尹得和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注書成範錫病,代以金尙迪爲假注書。 ○李聖龍啓曰,臣承命持書題,與弘文提學宋寅明,偕往泮宮,儒生等試取,收券一千二百二十一張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科次以入。 ○傳于兪彦通曰,先朝有所申飭,而近來亦已申飭矣。今此泮製試紙,抽栍見之,則紙品過厚,此試紙則拔去,科次時,又有如此者,則勿爲科次,竝拔去。 ○洪景輔,以兵曹意啓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頃日庭鞫時,鞫招罪人僧法齡捕捉事,發送左右廳軍官於慶尙道晉州地矣。軍官等跟尋於慶尙道接界智異山,今已捉來矣。移送金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今日封進表裏中,白綿布,有還下之命,今方各別嚴飭,十分精擇改入,而誕日封進表裏,事體至重,初不詳審,事極未安。當該堂郞,竝推考警責,臣亦有不察之失,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答吏曹參議徐宗玉疏曰,省疏具悉。其所引嫌,殊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行副司直宋眞明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黃海監司朴師洙疏曰,省疏具悉。此等微細節目聞事,或報備局,或報該廳,循便爲之,不足煩聞,而不過問備,聲色相加,若是煩籲,事體不當,推考下送。 ○吏曹參議徐宗玉上疏,伏以今日銓地之不靖,若究其本,則臣實有之,旣遞之後,猶且紛紜,臣之姓名,遍塗於兩銓官互辨之章,此豈臣始慮之所可到,而困阨,則甚矣。及夫趙迪命之疏出,而如臣踪地,愈益不安,何者,臣之當初一疏,實由於不得已,而事端輾轉,生出葛藤,終使長僚,遭此無限狼狽,銓地不曾一日寧息,一則臣之過也,二則臣之罪也。臣雖退處散秩,顧不能晏然,況可以抗顔於纔經僨敗之任乎?且臣伏聞日昨望單之入也,聖上特念臣之情勢,必難冒出,初有改望之敎,是則日月之明,固已洞照無遺,而終緣事在窘急,誤加恩點。臣方忝在考官之列,忽聞新命之下,入侍諸臣,又相傳如此。臣於是,旣感且媿,直欲逃遁,而容旋無路,姑且承膺,蓋其區區廉隅之節,至此而掃地盡矣。噫,今臣所叨,不過爲一時副急之用,而若其本來情勢,則已蒙淵鑑之裁量,鞶帶之褫,宜不竢於終日。伏況改望之敎,儘出體下之至恩,而其爲臣難冒之端,則皎然明矣。禁苑退出之後,宜卽自列,而賤疾適苦,昏不省事,泯默數日,如坐針氈,今始略陳血懇,仰瀆宸嚴之下。伏乞聖慈,將臣新換職名,劃卽鐫遞,以安微分,仍治臣無事起鬧之罪,以礪群工,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副司直宋眞明上疏,伏以臣爲人下中,處身疎迂,誠不足有無於斯世,而適値艱阨之會,謬膺銓選之責,素所期勉。惟在於當官盡職,隨事效忠,故愚不自量,容易出脚,及經數政,已得揣算於物態時象,最初辭疏中,恢蕩乖於主偏,彌綸拂於務快云者,槪陳其無可爲之時勢矣。始因廟薦,權差而辭焉。又緣佐貳,同嫌而辭焉。深引固定,抵死求解者,亶出於不得其職則去之之義,雖無人言,固將卸免乃已,而臺官力攻於前,儒臣橫詆於後,左拳右踢,至于三告臨遞之日,而不少饒假,於是乎可知臣得罪之多門,而益信夫今日處銓之至難也。幸賴體下之聖眷,已蒙褫鞶之恩音,睢盱者今可休矣,噂{{!|𠴲|⿰口沓}}者不復作矣。臣心之快,譬若脫樊棘而就林蔭,更何用呶呶較挈於非情之毁言,而第念儒臣,卽臣從姊兄也。忽復以僇辱相加者,亦可見寡助之至,而首尾爲言,儘多聽瑩,末梢相爭之云。尤非事實,誠莫知所以爲對也。第以其疏主意,竊揣語脈,則所謂一窠之出,從後彌縫云者,似指承旨望事,而臣於李玄輔,自初主通,前參議拔之,則臣乃還擬。今判書拔之,則臣又還擬,若謂之爲國家彌縫則容或可也,而不曾言爲徐宗燮彌縫,而今獨言爲金取魯彌縫者,其可成說乎?臣之獨政,出承宣望者再次,而皆有迫不已之事勢。且長席行公,而次堂通擬,則便與長席之自通無異者,卽政格然也。況臣旣與長席,有所講定,此等委折,夫孰不知,而猶且爲言者,蓋欲使臣,甘心偃伏於親鞫之日,公然逋傲於天牌之下,仍以迫人于阨,造爲不靖,何其宅心設計之異於臣也?噫,儒臣之局眼偏心,以論議爲大節,不知此外有事,古今所重之僚誼姻好,視若可笑,謂臣可易,而借臣一事,以爲衒公掩跡之資,在臣寧不困且苦哉?今臣雖離本職,前後侵凌,殆無餘地,更何顔面,廁列周行,以益人之嗤點乎?伏聞筵中大臣陳達,至有口傳付軍職進參備坐之命,而情地如右,無路趨承,玆敢悉暴危悃,仰瀆聰聽。伏乞聖上,俯賜鑑諒,將臣兼帶兩任,盡行鐫削,俾臣歸身田廬,守分自靖,遂得以遠恥辱而避駴機,則天地生成之澤,臣當隕首圖報。臣無任云云。 ○黃海監司朴師洙上疏,伏以臣於瓮津崔德松獄事,因刑曹覆啓行移,陳疏論辨,請令廟堂,平決是非,伏承聖批,果有稟處之命,而臣疏中,旣有臣言爲非,則亟賜譴黜之語,未及稟處之前,無非臣竢譴待勘之日,理難晏然行公,時急啓聞,都事替行,事出萬不獲已,而政院則以此請推,廟堂覆奏,漠然無聞,若墮深井,其間又添許多難安之端,非臣更有鳴號,誠恐出場蒙罷無期,而道內滯務,益難收拾,敢冒昧而申籲。臣尤死罪,世間騃妄。蓋無如臣,心所不是,言不能耐,前後狀疏,動觸朝貴,肆口信筆,刺肥砭骨,其怒之而反詆,其怒之而請譴,俱無足怪,臣復何言?獨賑廳貿米事,猶有不可已於更辨者,賑廳當初若無買賣二字,而直令輸納,如去歲之爲,則臣惟當以儲蓄耗竭,轉輸勞弊,爭之而已。何所事於提論市價哉?特以其名爲送錢貿米,而以三萬五千兩,勒定一萬石之價,視諸詳定原價與卽今市直,俱皆減剋,況又以大米小米等價無差,其爲無理,殆有甚於巨屨小屨之同價,故不得不狀聞力爭,則大臣以爭價咎臣者,不亦冤甚,而賑堂之奏,今則曰本道市價,比臣所定,果有所加,則卽今販買,當用卽今市價,詳定定價,宜無可論,何其言之前後判異若此,而今沿邊市直,自經雹災,日益低下,米一石直五兩有餘,小米一兩gg石g直四兩有餘,儘如賑堂今日之言,則市直雖過於詳定原價,而亦當貿去。臣宜若無所事於爭價,而抑臣之必欲守詳定原價而不變者,蓋有說焉。本道勅需開市別需,各項進上等價米,以詳定放下者,歲不下近萬石,原初定價,以米一石當錢五兩,小米一石當錢四兩一錢,一豐凶無加減,使受米幹事者,凶歲之獲利,足當豐歲之失利,得失相參罔或呼怨,有如大同作木之永作恒式,三十年來一是無變,前輩規劃,儘有深意,使賑廳減定於原價及市直之外而取去,則其餘辦進上供及勅銀市貨,俱有損失,而幹事者有難支之勢矣。使賑廳以原價,則雖今市直,有過於原價之時,幹事者顧念恒式,宜莫敢怨,而賑堂之獲利,殆有勝於從市直之貿矣。臣之所執,大體自是正當,而賑堂之諱言詳定定價,斥臣以宜無可論者,是不過姑以從市直之說,入奏上前,以掩其前日之失,而畢竟買賣,必當以遙度,勒定市直,以遂其賤買之初計也。臣雖愚淺,豈不覰此?且其論臣之罪,一則曰不念國計,一則曰擧行他司無端取來之事,而在賑廳則雖係換貿,必欲防塞者,臣尤不識其何說。國計自國計,換貿自換貿,臣自受任以來,萬石之米,竭力督輸冬春者,豈非恤國計之重乎?貿有折價,價有貴賤,欲以賤取貴,減價勒定者,失在賑堂,詳定又非臣私財,顧安得不防塞,而他司之無端取來者,臣自省其無有一擧行者,君父之前,非妄言之地,未知賑堂,何所據而有此言?若指戶曹明年貢價之今冬先輸者,則不但事發於重臣筵奏之後,此在明年新稅應捧之中,其於本道蓄積,元無所損,臣何爲而不擧行哉?臣以孤脆,猶難敵一賑堂,又聞一賑堂,又復朋助,斥臣於筵中,而語意大略,謂三南是根本之地,不當貿穀,捨海西無可貿云。噫嘻,何其言之謬也?三南、海西土地人民,均是祖宗之封疆,殿下之赤子也。昔者國家,以兩西之租賦民版,獨當異國之誅求,冠蓋之往復,不得不專取財於三南,故號稱根本,而兩西疆圉之重,固自如也。況今兩西,誅求往復之弊稍息,而三南適以荐饑凋弊,運兩西十萬石之米,以充京師之經費,賑畿甸之饑孚,則儲蓄竭矣,民力殫矣,所可恤者,豈非西土,而顧猶偏恤三南,而不知有海西所謂換貿之事,亦必欲不于三南,而于海西者,抑獨何心?彼賑堂,獨非昔年力拒北路運米之嶺伯,而其所責人,則今何其重而周也?此歲廟堂,綱紀稍振,臣則自分被方命之誅,一罷去之後,本道之事,非所臣所知,而雖以匹庶之家,畜物之微,警盜司晨,各有其用,未或偏廢,顧臣爲殿下,守海西之財,牧海西之民,而宰物平章之地。唯賑堂之言是右,而在臣言,則唯有勿施二字,聖明亦一例報,可不少垂察,臣之介介,獨爲是耳。賑堂又雖以各邑結役租及火粟加耕米換貿爲請,本道則元無結役作租之邑,至於火粟米,乃是守令之私用,雖自賑廳私相買賣,已涉苟簡。況又裁稟上旨,分付道臣,則是堂堂國家,與守令市易其私用之米,而臣不讀古書,雖未知賑堂所謂王制內斂之義,其果如此,而以臣愚見,斷然知其不可行。唯有詳定米,勿論市價高低,一從定式,原價貿去,差爲方便。伏願聖明,取臣前狀今疏,深究事理當否,更進大臣及諸臣之習知道內事宜者,徐賜詢度,而亟賜處分,則臣雖今日被譴,後來者可以有奉行之道,若賑堂之所以罪狀臣者,實非問備薄責所可塞。今又有此論辨陳瀆之擧,莫非臣罪。懇乞亟賜譴罷,重加勘究,以嚴憲綱,以夬人心,不勝幸甚。 ==9月29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坐}}。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右副承旨韓德全{{*|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利城縣監李景白。 ○韓德全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體未安,除學製進去外。校理尹得和,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因本曹參判趙明翼上疏,儒生巾服,令該曹博考古典施行事,批下矣。曾在己酉年,以儒生巾服事,有玉堂考出別單,而猶未詳備,至於生進揷花一款,伊時初無擧論之事,臣曹有難憑據施行。巾服揷花等節,更令儒臣,一體博考典禮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居首幼學李彦世,直赴殿試,之次進士南泰堦、鄭光謙,幼學尹鼎國,進士柳綽,幼學李宜迪,各給一分。 ○韓德全,以兵曹意啓曰,今九月二十八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武臣兼宣傳官韓景愈,訓鍊都監哨官徐命奎、朴時佐,御營廳哨官李喜茂,部將李弘重等,俱未滿四中,武臣兼宣傳官丁志升,癸丑四月朔退試時,亦未滿四中,竝依例汰去。至於稱病之類,試所旣知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意啓曰,來十二月當七番中部中司屬京畿四哨及江原道一哨合五哨軍兵,來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十二番十三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三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意啓曰,來十月當六番中部左司屬京畿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十番海西別驍衛四十五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二月甲寅年正月兩朔應立後部左司屬京畿左道三哨,右道二哨合五哨軍兵,來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二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司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二月甲寅年正月當海西七番八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屬海西五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四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後部前司屬江原道二哨,京畿左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月初一日,與右部後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德全,以義禁意啓曰,罪人法齡,自捕廳纔爲捉來,而鞫廳旣已收殺,且非緊重罪人,有難設鞫,姑囚捕廳,而後日登對時,稟處宜當。大臣之意如此,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意啓曰,菁川別將金萬迪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金萬迪,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答右承旨李濟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副校理吳瑗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吏曹判書金取魯疏曰,省疏具悉。其不先不後,甘心傾軋之狀,業已洞知,於卿有何毫分不安之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大王大妃殿誕日,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副校理吳瑗上疏,伏以臣身負重戾,律逭常刑,內地出補,匪罰伊恩,天地涵容之德,只期隕結以報,莅任一月,忽復承館職除命,雷威旣霽,德意藹然。此豈罪累微臣夢寐之所思,惝怳感悚,莫省所措。臣本愚迷蠢騃,不比人數,獨其犬馬戀主,粗有一段知覺,經席論思之任,豈不知萬萬不稱,而祗幸朝夕帷幄,依近耿光,庶少效其補拾之愚忠。不幸觸罪,一朝遠出,至恩未酬,孤忱莫白,回瞻雲闕,寤寐耿結。幸今恭承環召,復入脩門,豈不欲叩謝天陛,重登廈氈,少伸依戀之私?而自惟罪名至重,終不敢爲抗顔冒進之計,臣之情踪,其亦戚矣。臣之箚救閔亨洙,豈有他哉?身居經幄,目見處分之非常,辭令之失宜,草草數語,自附納約之義,只欲爲吾君救闕失,及承備忘,至以只有亨洙,不知君父爲敎。臣誠無狀,素無忠信之上孚,亦不自意區區愚忱,未蒙日月之臨照,至于期也。最臣所自悼者,臣於其時,方且以殿下每下臣僚所不忍聞之敎,縷縷獻戒,而不惟瞽言,未蒙俯納,乃於臣身,親承此敎,爲人臣子,持此罪名,豈容自立於世間?每一追思,魂骨俱寒。惟荷聖明曲貸之恩,薄譴旋宥,華秩如舊,尉寵之隆,視若無故之人,逭罪叨恩,豈非小人之幸?而淸朝典憲,自臣身而壞隳無餘矣。噫,臣之前箚,固非私爲亨洙地,而其以亨洙,陳疏自辨,謂事不容已者,臣也。眷眷以言路士氣爲憂,而謂亨洙不可罪者,亦臣也。使亨洙而誠無罪,則臣之箚救,亦可免於邦憲。今亨洙之罪律,視初又加一層,則營護欺罔之罪,臣無以自逃矣。今若懷寵匿釁,晏然就列。此眞放肆無忌憚之尤者,臣豈敢爲此哉?臣冥昧無知,屢觸罪戾。惟殿下不忍棄臣,前後飭誘之敎,不啻若慈父之詔迷子,縱臣頑如木石,豈不知感鏤心骨,而顧其職在言議,事有可論,終不敢懷計較之私心,顧朋比之不嫌,以自外於明主,故徒信愚誠,輒效職責,終底重僇,迷不自覺,臣身顚沛,非所敢恤,孤負聖眷,爲戾益深,一念兢慄,若墜淵谷,倘蒙天地父母,俯賜矜恤,因臣舊犯,早賜屛黜,無使其重陷大何,復煩聖慮,則生成之澤,臣當沒齒頌祝矣。且臣赴任之時,路阻淫潦,官程有式,日字過限,跡涉稽緩,尤切惶隕。玆敢縮伏私次,露章胥譴。伏乞聖慈,特垂鑑臨,勘臣積罪,以嚴王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 ○吏曹判書金取魯上疏,伏以臣於數昨,得聞趙迪命投上一疏,臚列臣罪狀,席藁私次,歷日震懍,卽見其全本,則首尾語意,便一急書,看未竟,不覺肉顫而骨靑,誠莫曉其緣何端而得罪至此也。其所以聲罪臣者,罔非人臣極辠,而若言其源頭所從來,則直一承宣望耳。此事旣經睿斷,臣之承命再出之日,卽是奉行聖旨,其後政注之間,更無枳礙之事,則有何從違之可言?至於式暇,人皆有之,問政政例昭在。此係政曹應頉之故,俱非假托巧避之事,而因其有故未參,作爲脅持之資斧,直以無倫之說,不成之辭,欲加之罪,則他尙何說?噫,窺上意而籠罩,無顧憚而放肆,卽從古權奸之手段,彼雖急於持臣,旣非骨怨血讐,亦豈忍一筆句斷,抑勒說去,若是無難也。臣以寒門單族,世世受恩,撿身事君,自有家庭繩墨,平生自勉,只在於謹畏二字,雖以臣不肖,立朝三十年,幸不陷於大僇,人亦未嘗以此箇題目加之,而今於白首之年,不幸而祿位踰分,忌忮四集,又不幸而畸孤之蹤,當睢盱之地,旣知其駭機之不可屢觸,而不卽避遠,危穽之不可久蹈,而不得逃遁,恩眷之所隆厚,威命之所怵迫,乍入旋出,遲徊盤礴,僚疏出而臣不去,陳章發而亦不去,畢竟博此無限危辱,臣之至今處銓地,雖非臣樂爲,而如使臣抵死力辭,期被譴罰,蚤自奉身而退,必不至有今日事矣。是則臣罪,雖悔何追?臣固病在狷隘,未能與世推移,徒知爲國,未能曲循人意,見拂於時議多矣。迪命身居三司之列,苟欲論臣,直陳平說,未爲不可,在臣亦當受而爲罪,何必借前日已了之事,危言怕說,勒成罪案,驅之罟擭之中,然後快於心哉?然臣身何足道也?望單親注,實係一時過擧,臣於伊時引罪之章,亦陳勉戒,命入前望,非今創始,自在先朝,多有已行之例,雖以近事言之,前後何恨?而猶謂之曲護而爲其地,噫噫亦太甚矣。緣臣無狀,歸累聖德,使主威日卑,國體日壞,若依其言,臣雖滅身湛宗,不足以贖其罪,臣負此罪名,何以一日立於覆載之間也?顧今人言罔極,怖悸熏心,自同平人,仰首鳴號,亦所不敢,縮伏累日。今始涕泣拜章。伏乞聖明,亟令下臣司敗,有一毫彷彿於言者之言,快施顯戮,稍尊主威,以救將亡之運,如其不然,命刊臣名於仕籍,俾得以退處田野,保全危命,如天之渥,臣當隕結以報。臣無任云云。 ○右承旨李濟上疏,伏以臣以年則八袠垂滿,以病則百症俱備,雖其飮食言貌,略存生人樣子,而精識之遁喪,筋力之澌頓,更無餘地矣。是以杜門跧伏,與世相忘者,四年于玆矣。迺於千萬意外,特蒙聖朝省錄,復置銀臺舊踐,伊日卽常參擧動日也。時刻已迫,天牌儼臨,臣以爲,此際違牌,非但分義之所不敢,朝暮殘喘,失此機會,則重瞻耿光,更無其路。臣遂不量己力,不恤人言,而冒沒承膺矣。及至法駕臨雍之日,自大臣偕來所,入參於駿奔之列,王靈所庇,幸免顚踣,而早晩疾病之作,固已料之矣。果自數日前,宿患痰火之症,觸寒暴急,痰塞而膈氣不通,火升而胄熱如熾,晝無所近口,夜無所交睫,夫眠食最關人命,而臣之專廢,已有日矣。雖少者亦難支吾,況臣望八之年乎?假令大限差遲,不卽溘然,其復赴爲人,束帶供仕,斷然無望矣。玆敢不避鈇鉞之誅,冒進血懇。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遞免,俾臣得以任便調治,復尋生路,則實天地父母之惠也。臣構疏將書之際,伏見禮曹參判趙明翼疏,則以試官時事,侵斥本院,殆無餘力,臣誠瞿然,繼之以訝惑也。伊日宰臣,隨牌來詣闕外,陳疏到院,而以齋戒不得捧入,以院禮不得留院,在宰臣之道,欲應命則卽當入來,不欲應命則當以違牌回起,此所謂牌去來也。問其牌去來,則宰臣自闕外徑歸而送言曰,吾疏當留院,吾非牌不進也。旣以徑歸,所言如是糢糊,極可怪訝,屢次往復,使之明言,則所答一向如前,其時諸試官違牌者多,而日勢已暮,再牌之請,一時爲急,而宰臣牌去來,終不明白,事體殊甚未安。有非尋常違牌之比,而不可與諸試官違牌者,聯捧傳旨,故臣果有措辭請推之擧,而事勢不得不如是矣。今宰臣之疏,乃以衍成罪目,操切之甚爲言,未知所謂衍成者何語耶?吾非違牌之云,旣是宰臣之言,而呈疏下吏,以此來傳,再三詰問,所告丁寧,則今於被推之後,如是遣辭,有若臣構虛成罪者然,尤可異也。且其所謂承違之呼望,在於喉司,不在於陳疏之人云者,亦不成說。凡牌去來,各其官員所帶下吏,來告進不進,然後本院,始乃呼望捧傳旨,而今宰臣則跡是違牌,而語涉前却,喉司豈可循例捧傳旨而已乎?且臣之請推,非在於牌去來之終不明言,而今其所謂力請捧入者何限,而未聞以此爲罪云者,又何其不思之甚也。臣疾病之外,又橫遭詆斥,其在廉義,不可一刻晏然,玆將伊日委折,附陳疏末。伏願聖明,俯加省察,而仍命斥退,以謝人言,以靖和義,千萬幸甚云云。 ==9月30日== 行都承旨李春躋{{*|坐}}。左承旨李聖龍{{*|病}}。右承旨李濟{{*|奉命偕來}}。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韓德全{{*|坐}}。同副承旨兪彦通{{*|坐直}}。注書成範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泰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有霧氣。 ○韓德全啓曰,行大司憲宋成明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安相徽,持平宋徵啓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入侍,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引避退待,無入侍之員。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取魯,參議徐宗玉,俱以病不來,參判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參議徐宗玉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判書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尹得和,昨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吳瑗,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入直,玉堂有闕之外,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校理尹得和,副校理吳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取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徐宗玉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彦通曰,推考傳旨捧入。 ○兪彦通啓曰,吏曹參議徐宗玉,旣有只推之命,明朝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試官趙尙絅、尹游、金在魯、金東弼、鄭亨益、朴文秀、兪崇、朴乃貞、南就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試官四望中,承牌之員,只是宋寅明、趙錫命、李眞淳,而趙錫命又以祭官受香,將無以備員,牌不進人員,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彦通曰,試官望單子進不進,付標入之。 ○兪彦通啓曰,因本院啓辭,試官、參試官牌招事,命下矣。試官望筒,纔因傳敎入之,牌招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傳旨遺落,不得更鼓已深,故望筒使之入之矣。今則傳旨已下,知其牌去來,更爲付標以入。 ○備忘記,試官望單啓下之後,試官則更請牌招,而參試官則無傳旨無請牌,故心甚怪訝,昏後因政院稟啓査問,則當該內官受落忘覺,今僅得之,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拿推,望單啓下,在於已牌之後,而牌不進傳旨,入于夕後,非前後飭礪之意,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兪彦通啓曰,試官趙尙絅、尹游、兪崇、朴乃貞、朴文秀、南就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二所試官則可以備員,而一所試官則將無以備員,一日三牌,雖傷事體,試官則自前有三牌之規,竝更牌招,何如?堂下參試官,一二所各二望,而承牌之員,只三人,事體極爲苟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紀綱解弛,違牌之弊,未有甚於近日,而試官違牌尤甚,極可寒心。竝從重推考,牌招,而參試官違牌者,竝只推,卽爲牌招。 ○李春躋啓曰,今此宗廟朔祭獻官,行副司直吳光運,漢城府右尹朴乃貞,實預差啓下矣。吳光運、朴乃貞,俱有身病,累度催促,終不受香,不得已以兵曹參判趙錫命,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意啓曰,今此式年監試覆試試官磨鍊之際,堂下中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以堂上官通瀜擬望以入,而前執義韓顯謩,前修撰南泰良,前縣監鄭益河,前司果趙明履,前正言沈䥃,前修撰朴弼均,前持平趙鎭世,李顯望,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今此式年監試覆試一所,設場於本曹,上直郞廳,今日爲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顯謩、趙鎭世、李顯望、鄭益河、南泰良、朴弼均、沈䥃、趙明履,付副司果。 ○備忘記,長番內官金以載,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洪景輔,以禁衛營意啓曰,前校理李喆輔,本營郞廳,已爲啓下,而時在罷散中,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祭官申飭,前後非一,而今日宗廟朔祭獻官實差吳光運,預差朴乃貞,俱以病不爲入來,日已向午之後,始以試官承牌之趙錫命,改付標,以致受香差晩,雖未知病勢之如何,而其在事體,殊極未安。吏曹當該堂上之初不詳審,臨時付標,亦難免其責,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各司九月朔坐不坐單子,來到本院,而考見日數,則戶曹、禮曹,俱未滿日數,刑曹、漢城府則坐不坐,每五日修啓,意有所在,而刑曹則五日內,無開坐之事,當此卯仕酉罷之日,如是不坐,事體殊甚未安。戶曹、禮曹、刑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兪彦通啓曰,試官承牌之員,所當趁早詣闕,而參試官李鳳翼,以承牌呼望矣。卽聞未及門限,方在闕外云。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留門,使之入來,何如?傳曰,允。 l9aynjm7e1eas8hyx4c0xlnp9llt0v4 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的说明 0 1109902 2173289 2022-08-20T13:21:20Z Zzhtju 60887 创建页面,内容为“{{Header |title = 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的说明 |year = 2022 |month = 8 |loc = |at = |noauthor =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 |type = |theme = 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 |previous = |next = |portal = | from= |notes = 2022年8月1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公布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的说明[https://images3.mca.gov.cn/w…”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title = 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的说明 |year = 2022 |month = 8 |loc = |at = |noauthor =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 |type = |theme = 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 |previous = |next = |portal = | from= |notes = 2022年8月1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公布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的说明[https://images3.mca.gov.cn/www2017/file/202208/18/20220818154655647.docx] }} {{gap}}为进一步落实基层群众自治制度,规范村民委员会建设,保障农村村民实行自治,发展农村基层民主,维护村民合法权益,根据第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立法规划和有关方面关于抓紧修改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的要求,民政部从2019年开始研究修改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在反复论证修改的基础上,形成了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征求意见稿)。现将有关情况说明如下: ===一、修改的必要性和起草过程=== {{gap}}现行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以下简称现行法)于1998年11月4日通过,2010年10月28日修订,2018年12月29日修正。现行法颁布实施以来,对加强村民委员会建设,发展农村基层民主,维护村民合法权益发挥了重要作用。截至2021年底,全国共有村民委员会49.0万个,村民委员会成员208.9万人。2022年2月,全国新一轮村民委员会换届工作高质量完成,各地依法推行村党组织书记通过法定程序担任村民委员会主任、村“两委”班子成员交叉任职,村干部队伍结构进一步优化。随着我国农村经济体制、社会结构、利益格局、思想观念深刻变革,村民委员会的工作对象、工作内容、工作职责也随之发生了深刻变化,现行法已不适应时代发展需要,主要是关于加强党的全面领导的相关规定还不完善,对村民委员会的职能定位、村民自治范围规定还不全面,村民委员会组织建设、履职尽责的制度保障还不完善,村民委员会选举相关规定还不够具体,村级协商、村务公开、村务监督等方面规定还有欠缺等。这些都制约了村民委员会职能作用的发挥。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国务院关于农业农村工作的重大方针政策以及乡村振兴战略和重要决策部署需要在相关法律修改中充分体现。各地在探索中形成许多成熟的经验,也需通过立法确定下来。修改现行法,十分必要和迫切。 {{gap}}近年来,中共中央、国务院先后印发了《关于加强和完善城乡社区治理的意见》《关于加强基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的意见》,进一步明确了村民委员会建设和运行的要求,为修改法律提供了政策依据。社会各界对于现行法修改的呼声日益强烈,全国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多次提出相关建议和提案。民政部党组对修改工作高度重视,将其列入民政部2021年、2022年立法工作计划。期间,多次组织座谈研讨会,先后赴山东、青海、浙江、福建、黑龙江等地开展实地调研,委托高校开展修法课题研究,向20余位法学、政治学、社会学等领域专家函询重点难点问题,委托10余个省份开展专题调研,初步形成征求意见稿。2022年以来,先后就征求意见稿征求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5个计划单列市、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民政厅(局)和中央纪委国家监委机关、中央组织部等45个中央和国家机关有关部门,以及部分法学、社会学、经济学等领域专家学者意见建议,在此基础上,对征求意见稿进行了进一步修改完善,目前形成的征求意见稿已是十几易其稿。 ===二、修改的指导思想和主要思路=== {{gap}}法律修改工作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全面贯彻党的十九大和十九届历次全会精神,全面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过程人民民主、基层群众自治、乡村振兴的重要指示批示精神,重点把握以下几点:一是坚持正确政治方向,健全党领导下的基层群众自治制度,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二是坚持问题导向,回应加强农村基层民主、村民自治以及加强基层基础工作的现实需要;三是加强和提升基层治理基础和水平,强化村民委员会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的职责定位、作用发挥,进一步明确其与基层人民政府的关系;四是关注维护人民群众权益并提升村民委员会服务村民的能力。征求意见稿注意总结提炼实践经验和成果,使修改后的法律更具有实践性和可操作性。 ===三、修改的主要内容=== {{gap}}征求意见稿从现行法6章41条扩展为7章64条,进行了较为系统的修改。 {{gap}}(一)第一章总则。主要强化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第一条、第四条),完善了村民自治内容和方式(第二条),完善了村民委员会与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村民的关系(第二条、第五条),规范了村民委员会设立的原则和程序(第三条),增加了民政部门和其他有关部门职责(第六条)。 {{gap}}(二)第二章村民委员会的组成和职责。加强了农村基层党组织对村民委员会的领导(第七条),重点强调并补充完善了村民委员会关于社会管理、民生保障和服务等方面的职责(第九条、第十一条、第十二条、第十三条、第十四条),加强了村民委员会对集体经济组织的支持和指导(第十条),增加了村民委员会下属委员会的设置要求(第八条),强调了村民委员会法人性质、明确了村民委员会的民事活动范围和财产范围(第十六条、第十七条)。 {{gap}}(三)第三章村民委员会的选举。完善了村民委员会换届规定(第十八条),完善了村民选举委员会的成员组成、任职要求和任期(第十九条),扩大了列入参加选举的村民范围(第二十条),增加了村民委员会选举候选人资格联审机制(第二十二条),完善了委托投票规定(第二十三条),完善了罢免的程序规定(第二十四条),增加了民政部门对村民委员会选举的指导规定(第二十五条),增加了村民委员会成员职务终止法定情形(第二十六条),增加了特别法人备案制度(第二十八条)。 {{gap}}(四)第四章村民会议和村民代表会议。明确了村民会议召开频次和方式(第二十九条),扩展了村民会议审议决议事项范围并规范了会议召开程序事项(第三十一条、第三十二条),赋予村民小组组长参加村民代表会议权利(第三十三条),增加了村民代表职责规定、完善了村民代表监督办法(第三十四条),细化了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的制定规范和民政部门相关职能(第三十六条),明确了应当召开村民小组会议的情形和村民小组组长职责(第三十七条),增加了议事协商内容、形式以及协商结果运用方面的具体规定(第三十九条至第四十二条)。 {{gap}}(五)第五章民主管理和民主监督。扩展了村务公开事项范围(第四十四条),增加了村务公开的形式(第四十五条),细化了村务监督委员会的工作内容和要求(第四十七条至第五十二条),增加村务档案管理要求(第五十三条),明晰了村民委员会成员任期及离任审计范围(第五十四条)。 {{gap}}(六)村民委员会工作的保障。本章为新增内容。在现行法第七章附则规定的村民委员会协助政府工作、办理公益事业保障措施的基础上进行了拓展和细化,主要包括对村民委员会工作的组织运转经费、成员报酬、办理公益事业、协助政府工作、信息化建设、开展经常性培训和表彰等各项保障措施(第五十七条至第六十条)。 ===四、需要重点说明的问题=== {{gap}}(一)关于加强党对基层群众自治的全面领导。在总则确立“健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充满活力的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的立法宗旨,将加强党对基层群众自治的全面领导写入法律,并体现在多个具体条款中。例如,征求意见稿第四条规定“需由村民委员会提请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决定的事项,经村党组织研究讨论后,由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依照法律和有关规定作出决定”,第七条规定“村民委员会主任可以由村党组织书记通过法定程序担任”“村党组织领导班子成员和村民委员会成员可以交叉任职”,第三十六条规定“村民自治章程对坚持村党组织领导、村民委员会组织建设、工作制度建设、村民议事决策规则、监督评议机制等村民自治事项作出规定”,第三十八条规定“属于村民小组的集体所有的土地、企业和其他财产的经营管理以及公益事项的办理,应当在村党组织和村民委员会指导下,由村民小组会议依照有关法律的规定讨论决定,所作决定及实施情况应当及时向本村民小组的村民公布”等。 {{gap}}(二)关于村民委员会的设立、撤销、范围调整。村民委员会的设立、撤销、范围调整,涉及农村基层治理格局的重塑,事关农民群众切身利益。近年来,一些地方进行了村庄撤并工作,有其必要性、合理性,但也有个别地方存在违背农民意愿、损害农民利益的现象。中央高度重视村庄撤并工作,2021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明确要严格规范村庄撤并,不得违背农民意愿、强迫农民上楼。为严格规范村庄撤并有关工作,切实维护农民群众的合法权益,征求意见稿强调了村民委员会的设立、撤销、范围调整应当尊重村民意愿,并经村民会议讨论同意。 {{gap}}(三)关于村民委员会选举候选人资格审查。《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加强基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的意见》要求“全面落实村(社区)‘两委’班子成员资格联审机制,坚决防止政治上的两面人,受过刑事处罚、存在‘村霸’和涉黑涉恶及涉及宗族恶势力等问题人员,非法宗教与邪教的组织者、实施者、参与者等进入村(社区)‘两委’班子”。《中华人民共和国反有组织犯罪法》第十二条规定:“民政部门应当会同监察机关、公安机关等有关部门,对村民委员会、居民委员会成员候选人资格进行审查,发现因实施有组织犯罪受过刑事处罚的,应当依照有关规定及时作出处理;发现有组织犯罪线索的,应当及时向公安机关报告。”为贯彻落实中央决策部署,加强制度衔接,征求意见稿明确县级有关部门对候选人资格进行审查,并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指导村民选举委员会召开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决定确认最终候选人资格。 {{gap}}(四)关于村民委员会职责。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经济发展方式加快转变、社会结构加速转型、利益格局深刻调整、思想观念深刻变化,村民自治面临着新形势新要求。为维护村民合法权益,调动起他们参与乡村振兴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推动农村基层治理现代化,征求意见稿补充完善了村民委员会在治安保卫、帮扶困难村民、建设文明乡风、改善人居环境、提供公共服务、开展应急工作等方面的职责规定。 {{gap}}(五)关于村民委员会工作保障。征求意见稿从村民委员会工作经费保障以及成员报酬、队伍建设、信息化建设等方面规定了县乡两级人民政府应当提供相应的保障措施;提出县乡两级人民政府对村民委员会协助政府开展工作,应当提供必要的条件和经费;各部门需要村民委员会协助工作应当经过同级人民政府同意并统一安排。同时也强调了村民委员会办理本村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经费有困难的,可以向基层人民政府申请支持。 {{gap}}(六)关于村民委员会与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的关系。村民委员会是宪法确认的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具有在村党组织领导下统筹推进村级“五位一体”建设功能,统筹推进村级建设、治理和发展工作。村民委员会和农村集体经济组织依据民法典具有特别法人资格,但仅在开展为履行职责所需要的民事活动时,村民委员会才与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是平等的民事主体。征求意见稿明确村民委员会应当定期听取集体经济组织重大事项报告并列席集体经济组织讨论和决定重要问题的会议,对集体经济组织作出的侵害村民合法权益的决定,村民委员会可以提出异议,或者向乡、民族乡、镇人民政府反映。同时,本着增强村党组织领导的村级组织体系整体效能、凝聚乡村治理合力的原则,征求意见稿明确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应当保障村公共事务、公益事业和村级组织运转。 {{gap}}(七)关于特别法人的相关规定。民法典明确了村民委员会具有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法人资格。为与此衔接,征求意见稿明确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负责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法人备案工作。基于其特别法人资格,明确了村民委员会履行职责从事的民事活动范围和财产范围。 {{PD-PRC-exempt}} dxbc7e0jd73n35u2mef3dcpcysktvtx 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 0 1109903 2173290 2022-08-20T13:24:59Z Zzhtju 60887 创建页面,内容为“{{Header |title = 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 |lawmaker =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 |main = 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草案 |y=2022|m=8 |at = |is_main_of = |previous = |next = |theme = 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 |notes = 2022年8月1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公布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https://images3.mca.gov.cn/www2017/file/202208/18/…”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title = 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 |lawmaker =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 |main = 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草案 |y=2022|m=8 |at = |is_main_of = |previous = |next = |theme = 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 |notes = 2022年8月1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公布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https://images3.mca.gov.cn/www2017/file/202208/18/20220818155527482.docx] }} ==第一章 总  则== {{gap}}'''第一条''' 为了健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充满活力的基层群众自治制度,保障农村村民实行自治,由村民依法办理自己的事情,发展农村基层民主,维护村民的合法权益,促进乡村建设,根据宪法,制定本法。 {{gap}}'''第二条''' 村民委员会是村民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监督、自我服务的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 {{gap}}村民委员会办理本村的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调解民间纠纷,协助维护社会治安,向人民政府反映村民的意见、要求和提出建议。 {{gap}}村民委员会向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负责并报告工作,执行村民会议和村民代表会议决定、决议,接受村民监督。 {{gap}}'''第三条''' 村民委员会根据村民居住状况、人口多少,按照便于群众自治,有利于经济发展和社会管理的原则设立。 {{gap}}村民委员会的设立、撤销、范围调整应当尊重村民意愿,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提出,并经村民会议讨论同意,报县级人民政府批准。 {{gap}}村民委员会可以根据村民居住状况、集体土地所有权关系等分设若干村民小组。 {{gap}}'''第四条''' 中国共产党在农村的基层组织,按照中国共产党章程进行工作,发挥领导作用,领导和支持村民委员会行使职权;依照宪法和法律,支持和保障村民开展自治活动、直接行使民主权利。 {{gap}}需由村民委员会提请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决定的事项,经村党组织研究讨论后,由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依照法律和有关规定作出决定。 {{gap}}'''第五条''' 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对村民委员会的工作给予指导、支持和帮助,及时回应村民委员会反映的村民诉求和建议,但是不得干预依法属于村民自治范围内的事项。 {{gap}}村民委员会依法协助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开展工作。 {{gap}}'''第六条''' 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对村民委员会的组织建设以及村民自治工作给予指导、支持和帮助。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其他有关部门在各自职责范围内对相关工作给予指导和帮助。 {{gap}}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建立村民自治工作协调机制,统筹、协调、督促和指导有关部门在各自职责范围内做好村民自治工作。 ==第二章 村民委员会的组成和职责== {{gap}}'''第七条''' 村民委员会由主任、副主任和委员共三至九人组成,人数应当为单数。村民委员会主任可以由村党组织书记通过法定程序担任。 {{gap}}村民委员会成员中,应当有妇女成员,多民族村民居住的村应当有人数较少的民族的成员。村党组织领导班子成员和村民委员会成员可以交叉任职。村民委员会成员实行近亲属回避。 {{gap}}'''第八条''' 村民委员会设人民调解、治安保卫、公共卫生、妇女和儿童工作等委员会。下属委员会成员由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推选产生,村民委员会成员可以兼任下属委员会成员。 {{gap}}'''第九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宣传贯彻宪法、法律、法规和国家政策,教育引导村民正确行使法律规定的权利和履行法律规定的义务,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gap}}'''第十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支持和组织村民依法发展各种形式的合作经济和其他经济,承担本村生产、经营的服务和协调工作,负责本村所属公共基础设施的管护,促进农村经济发展。 {{gap}}村民委员会依照法律规定,管理本村属于村农民集体所有的土地和其他财产,引导村民合理利用自然资源,保护和改善生态环境。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尊重并支持集体经济组织依法独立进行经济活动的自主权,维护以家庭承包经营为基础、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保障集体经济组织和村民、承包经营户、联户或者合伙的合法财产权和其他合法权益。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定期听取集体经济组织重大事项报告并列席集体经济组织讨论和决定重要问题的会议,对集体经济组织作出的侵害村民合法权益的决定,村民委员会可以提出异议,或者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反映。 {{gap}}'''第十一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教育引导村民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保护传承优秀传统文化,发展文化教育,普及科技知识,促进男女平等,增强团结互助,改善人居环境,开展多种形式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活动。 {{gap}}多民族村民居住的村,村民委员会应当教育和引导各民族村民增进团结、互相尊重、互相帮助。 {{gap}}'''第十二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维护村民的合法权益,依法调解村民的矛盾纠纷。对涉及村民重大利益的意见和要求,村民委员会应当及时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反映。发现不法侵害行为时,村民委员会应当及时向公安机关报案,同时采取相应的必要措施。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加强对妇女儿童、老年人、残疾人合法权益的维护,经常走访并及时帮扶有困难的村民。 {{gap}}'''第十三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依托党群服务中心等综合服务设施,为村民提供各项服务。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支持并协调社会组织、社会工作者、志愿者等社会力量参与村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推动形成共建、共治、共享的乡村治理格局。 {{gap}}'''第十四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增强组织动员能力,在防灾减灾、公共卫生、安全防范、突发事件应对工作中引导村民增强风险防范意识,完善应急预案,定期组织村民开展应急演练。在应急状态下,村民委员会应当依法协助政府加强群防群治、联防联治,组织开展应急工作。 {{gap}}'''第十五条''' 村民委员会及其成员应当模范遵守宪法法律和国家政策,模范遵守并组织实施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办事公道,廉洁奉公,热心为村民服务。 {{gap}}'''第十六条''' 村民委员会具有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特别法人资格,可以从事为履行职责所需要的民事活动,但不得开展营利性民商事活动,并不得对外提供担保。 {{gap}}代行村集体经济组织职能的村民委员会,可以依法开展经济活动。 {{gap}}'''第十七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依法管理使用其作为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法人的财产,包括: {{gap}}(一)政府拨付的运转经费; {{gap}}(二)村集体经济收益用于本村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的资金; {{gap}}(三)属于村民委员会所有的办公用房和公共服务设施; {{gap}}(四)依法向村民或者驻村单位筹集的资金; {{gap}}(五)社会捐赠的资金和物品; {{gap}}(六)其他合法财产。 ==第三章 村民委员会的选举== {{gap}}'''第十八条''' 村民委员会主任、副主任和委员,由村民直接选举产生。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指定、委派或者撤换村民委员会成员。 {{gap}}村民委员会每届任期五年,届满应当及时举行换届选举。村民委员会成员可以连选连任。 {{gap}}需要提前或者延期换届的,应当经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决定,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提出,由县级人民政府批准。延长或者提前期限一般不超过一年。 {{gap}}'''第十九条''' 村民委员会的选举,由村民选举委员会主持。 {{gap}}村民选举委员会由主任、副主任和委员组成,由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或者各村民小组会议推选产生。 {{gap}}村民选举委员会成员或者其近亲属被提名为村民委员会成员候选人,应当退出村民选举委员会。村民选举委员会成员退出村民选举委员会或者因其他原因出缺的,按照原推选结果依次递补,也可以另行推选。 {{gap}}村民选举委员会至村民委员会完成工作移交时终止。 {{gap}}'''第二十条''' 年满十八周岁的村民,不分民族、种族、性别、职业、家庭出身、宗教信仰、教育程度、财产状况、居住期限,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但是,依照法律被剥夺政治权利的人除外。   {{gap}}村民委员会选举前,应当对下列人员进行登记,列入参加选举的村民名单: {{gap}}(一)户籍在本村并且在本村居住的村民; {{gap}}(二)户籍在本村,不在本村居住,本人表示参加选举的村民; {{gap}}(三)户籍不在本村,在本村居住或者从事村务工作一年以上,本人申请参加选举,并且经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同意参加选举的公民。 {{gap}}任期届满的村民委员会应当采取适当方式通知户籍在本村但不在本村居住的村民,本人表示不参加选举的,应当取得其书面说明。 {{gap}}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不得再参加其他地方村民委员会的选举。 {{gap}}'''第二十一条''' 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名单应当在选举日的二十日前由村民选举委员会公布。 {{gap}}对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名单有异议的,应当自名单公布之日起五日内向村民选举委员会申诉,村民选举委员会应当自收到申诉之日起三日内作出处理决定,并公布处理结果。 {{gap}}'''第二十二条''' 选举村民委员会,由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直接提名候选人。村民提名候选人,应当从全体村民利益出发,推荐奉公守法、品行良好、公道正派、热心公益、具有一定文化水平和工作能力的村民为候选人。每个职位候选人的名额应当多于应选名额。 {{gap}}县级有关部门应当依法对候选人进行审查,对候选人有异议的,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指导村民选举委员会召开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确认其候选人资格。 {{gap}}村民选举委员会应当组织候选人与村民见面,由候选人介绍履行职责的设想,回答村民提出的问题。 {{gap}}'''第二十三条''' 选举村民委员会,有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过半数投票,选举有效;候选人获得参加投票的村民过半数的选票,始得当选。当选人数不足应选名额的,不足的名额另行选举。另行选举的,第一次投票未当选的人员得票多的为候选人,候选人以得票多的当选,但是所得票数不得少于已投选票总数的三分之一。 {{gap}}选举实行无记名投票、公开计票的方法,选举结果应当当场公布。选举时,应当设立秘密写票处。 {{gap}}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选举期间外出不能参加投票的,可以书面委托本村有选举权的村民代为投票。村民接受委托代为投票不得超过三人。村民委员会成员候选人不得接受他人委托代为投票。村民选举委员会应当公布委托人和受委托人的名单。 {{gap}}具体选举办法由省、自治区、直辖市的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规定。 {{gap}}'''第二十四条''' 本村五分之一以上有选举权的村民或者三分之一以上的村民代表联名,可以向村民委员会提出罢免村民委员会成员的要求,并说明要求罢免的理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认为不适宜继续担任村民委员会成员职务的,可以向村民委员会提出罢免建议。被提出罢免的村民委员会成员有权进行申辩。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自收到罢免要求或者罢免建议之日起三十日内召集有选举权的村民投票表决。罢免村民委员会成员,须有有选举权的村民过半数投票,并须经投票的村民过半数通过。 {{gap}}村民委员会无正当理由不启动罢免程序的,提出罢免要求的村民或者村民代表可以申请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责令改正。 {{gap}}'''第二十五条''' 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对村民委员会选举进行指导。 {{gap}}以暴力、威胁、欺骗、贿赂、伪造选票、虚报选举票数等不正当手段当选村民委员会成员的,当选无效。 {{gap}}对以暴力、威胁、欺骗、贿赂、伪造选票、虚报选举票数等不正当手段,妨害村民行使选举权、被选举权,破坏村民委员会选举的行为,村民有权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代表大会和人民政府或者县级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和人民政府及其有关主管部门举报。 {{gap}}'''第二十六条''' 村民委员会成员丧失行为能力或者被判处刑罚的,其职务自行终止。 {{gap}}村民委员会成员在任期内提出辞职申请的,无特殊事由,村民委员会应当提请村民代表会议审议通过,其职务自村民代表会议审议通过之日起终止。 {{gap}}'''第二十七条 村民委员会成员出缺,可以由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进行补选。补选程序参照本法第二十二条、第二十三条'''的规定办理。补选的村民委员会成员的任期到本届村民委员会任期届满时止。 {{gap}}'''第二十八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自新一届村民委员会产生之日起十日内完成工作移交。工作移交由村民选举委员会主持,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监督。 {{gap}}新一届村民委员会产生后以及村民委员会法人事项变更后,应当及时向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备案,并申请换发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特别法人统一社会信用代码证书。具体备案办法由国务院民政部门负责制定。 ==第四章 村民会议和村民代表会议== {{gap}}'''第二十九条''' 村民会议由本村十八周岁以上的村民组成,每年应当至少召开一次。 {{gap}}村民会议由村民委员会召集。有十分之一以上的村民或者三分之一以上的村民代表提议,应当召集村民会议。召集村民会议,应当提前十日通知村民。 {{gap}}召开村民会议可以运用现代信息技术等辅助方式。 {{gap}}'''第三十条''' 召开村民会议,应当有本村十八周岁以上村民的过半数,或者本村三分之二以上的户的代表参加,村民会议所作决定应当经到会人员的过半数通过。 {{gap}}法律对召开村民会议及作出决定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 {{gap}}召开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根据需要可以邀请驻本村的企业、事业单位和群众组织派代表列席。 {{gap}}'''第三十一条''' 村民会议审议村民委员会的年度工作计划、财务收支和年度工作报告,评议村民委员会成员的工作;有权撤销或者变更村民委员会不适当的决定;有权撤销或者变更村民代表会议不适当的决定。 {{gap}}村民会议可以授权村民代表会议审议村民委员会的年度工作计划、财务收支和年度工作报告,评议村民委员会成员的工作,撤销或者变更村民委员会不适当的决定。 {{gap}}'''第三十二条''' 涉及村民利益的下列事项,经村民会议讨论决定方可办理: {{gap}}(一)涉及村民委员会设立、撤销、范围调整的相关事项; {{gap}}(二)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的制定或者修改; {{gap}}(三)本村村庄规划、人居环境建设方案,经济建设发展规划; {{gap}}(四)领取误工补贴的人员及补贴标准; {{gap}}(五)土地承包经营方案、宅基地的使用方案,以及征地补偿费的使用、分配方案; {{gap}}(六)本村公共基础设施建设规划和管护方案; {{gap}}(七)村集体经济项目的立项、承包方案,以借贷、租赁或者其他方式处分村集体财产,以及从村集体经济所得收益用于全体村民或者村公共事务部分的使用; {{gap}}(八)本村公共资源的利用、公益事业的兴办和筹资筹劳方案及建设承包方案; {{gap}}(九)本村需要重点帮扶的人员及帮扶方案,以及救助资金发放; {{gap}}(十)涉及村民利益的风险防控和突发事件应急预案;   {{gap}}(十一)村民会议认为应当由村民会议讨论决定的涉及村民利益的其他事项。 {{gap}}村民会议可以授权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除前款第一、二项规定以外的事项。村民会议讨论前款第一项规定事项的,应当有本村十八周岁以上的村民三分之二以上参加。 {{gap}}法律对讨论决定村集体经济组织财产和成员权益的事项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 {{gap}}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的表决结果,应当及时报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备案。 {{gap}}'''第三十三条''' 人数较多或者居住分散的村,可以设立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村民会议授权的事项。村民代表会议由村民委员会成员、村民小组组长和村民代表组成,村民代表应当占村民代表会议组成人员的五分之四以上,妇女村民代表应当占村民代表会议组成人员的三分之一以上。 {{gap}}'''第三十四条''' 村民代表由村民按每五户至十五户推选一人,或者由各村民小组推选若干人。村民委员会应当将推选后的村民代表名单予以公告。村民代表的任期与村民委员会的任期相同。村民代表可以连选连任。 {{gap}}村民代表应当主动联系村民,听取其意见和要求,并如实向村民委员会反映。 {{gap}}村民代表应当出席村民代表会议,参加村民代表会议的各项表决,提出对本村自治事务的建议、批评和意见,负责向村民传达村民代表会议的决定,动员村民认真遵守和执行相关决定。 {{gap}}村民代表应当向其推选户或者村民小组负责,接受村民监督。村民代表不依法履行职责的,原推选户或者村民小组可以撤换。 {{gap}}'''第三十五条''' 村民代表会议由村民委员会召集,并应当提前五日通知村民代表。村民代表会议每季度至少召开一次。有五分之一以上的村民代表提议,应当召集村民代表会议。 {{gap}}村民代表会议有三分之二以上的组成人员参加方可召开,所作决定应当经到会人员的过半数同意。 {{gap}}'''第三十六条''' 村民会议制定和修改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应当自通过之日起10日内报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备案并公布实施。 {{gap}}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以及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的决定不得与宪法、法律、法规和国家政策相抵触,不得有侵犯村民的民主权利、人身权、财产权等合法权益的内容,不得违背公序良俗。 {{gap}}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以及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的决定违反前款规定的,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责令改正。对于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作出的侵害村民人身权、财产权等合法权益的决定,受侵害的村民可以依法向人民法院申请撤销或者确认决定无效。 {{gap}}省级民政部门依据本法制定本行政区域内村民自治章程示范文本。村民自治章程对坚持村党组织领导、村民委员会组织建设、工作制度建设、村民议事决策规则、监督评议机制等村民自治事项作出规定。 {{gap}}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会同有关部门对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的制定和履行给予指导。 {{gap}}'''第三十七条''' 涉及村民小组范围内村民重大利益的事项,应当召开村民小组会议。召开村民小组会议,应当提前通知本村民小组村民。 {{gap}}召开村民小组会议,应当有本村民小组十八周岁以上的村民三分之二以上,或者本村民小组三分之二以上的户的代表参加,形成的协商结果应当经到会人员的过半数同意。 {{gap}}村民小组组长由村民小组会议推选。村民小组组长任期与村民委员会的任期相同,可以连选连任。 {{gap}}'''第三十八条''' 属于村民小组的集体所有的土地、企业和其他财产的经营管理以及公益事项的办理,应当在村党组织和村民委员会指导下,由村民小组会议依照有关法律的规定讨论决定,所作决定及实施情况应当及时向本村民小组的村民公布。 {{gap}}'''第三十九条''' 涉及下列事项,村民委员会应当组织村民、村民代表及利益相关方开展协商: {{gap}}(一)本村涉及村民切身利益的公共事务、公益事业; {{gap}}(二)本村村民反映强烈、迫切要求解决的实际困难和矛盾纠纷; {{gap}}(三)涉及本村多个村民小组集体所有的土地、企业和其他财产的经营管理以及公益事业的办理等事项; {{gap}}(四)村集体经济组织或者驻村企事业单位、基层群团组织、社会组织等各类协商主体提出需要协商的事项; {{gap}}(五)法律法规和政策明确要求协商的事项。 {{gap}}对前款规定需要经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的重大事项,村民委员会应当通过协商形成议题,提交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决定。 {{gap}}'''第四十条''' 村民委员会组织开展协商,可以根据需要邀请党代表、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村民代表,以及农村集体经济组织、驻村企事业单位、基层群团组织、社会组织等方面的代表参加,还可以邀请人民政府及其组成部门派员参加。 {{gap}}对于涉及农业科技、工程建设等专业性、技术性较强的事项,村民委员会可以邀请相关专家学者、专业技术人员、第三方机构参与论证评估。 {{gap}}'''第四十一条''' 村民委员会通过座谈会、听证会、咨询会、恳谈会等多种形式开展协商。协商议程应当在协商活动开展之前告知村民、村民代表以及利益相关方。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及时组织村民、村民代表以及利益相关方落实协商结果。 {{gap}}'''第四十二条''' 有十分之一以上的村民或者三分之一以上的村民代表对协商结果提出异议的,村民委员会应当重新组织协商,存在较大争议无法协商一致的,村民委员会应当提交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 ==第五章 民主管理和民主监督== {{gap}}'''第四十三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实行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决策机制和公开透明的工作原则,建立健全各种工作制度。 {{gap}}'''第四十四条''' 村民委员会实行村务公开制度。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及时公布下列事项,接受村民的监督: {{gap}}(一)村民委员会及各下属委员会的任期目标、工作制度、办事指南、成员分工及变动情况; {{gap}}(二)惠农政策措施落实情况; {{gap}}(三)政府拨付和接受社会捐赠的救灾救助、补贴补助等资金、物资的管理使用情况; {{gap}}(四)村民委员会协助人民政府开展工作的情况; {{gap}}(五)本法第三十一条、第三十二条规定的由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的事项及其实施情况; {{gap}}(六)本法第三十九条第一款规定事项的协商结果的落实情况;   {{gap}}(七)涉及本村村民利益,村民要求公开的其他事项。 {{gap}}前款规定事项中,一般事项至少每季度公布一次;财务收支情况应当每月公布一次;涉及村民利益的重大事项应当随时公布。 {{gap}}有村集体经济组织的村,村民委员会应当公布村集体经济组织的年度财务会计报告并为本村村民查阅提供便利。法律对村集体经济组织财务事项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 {{gap}}'''第四十五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设立固定的村务公开栏,并且可以通过会议、广播、电视、网络等有效形式进行村务公开。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保证所公布事项的真实性、准确性、完整性,并接受村民的查询,及时回应村民的质疑。 {{gap}}'''第四十六条''' 村民委员会不及时公布应当公布的事项或者公布的事项不真实、不准确、不完整的,村民有权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或者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及其他有关部门反映。有关人民政府或者主管部门应当负责调查核实,责令依法公布;经查证确有违法行为的,有关人员应当依法承担责任。 {{gap}}'''第四十七条''' 村应当建立村务监督委员会,对村民委员会开展工作以及村务公开、财务管理等进行监督。 {{gap}}村务监督委员会在村党组织领导下,向村民会议和村民代表会议负责,每年向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报告一次工作。 {{gap}}'''第四十八条''' 村务监督委员会一般由三至五人组成,设主任一名。村务监督委员会任期与村民委员会任期相同。 {{gap}}村务监督委员会成员由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在村民中推选产生,应当具备财会、管理等相应的专业知识,履职尽责,公道正派。村民委员会成员及其近亲属不得担任村务监督委员会成员。 {{gap}}村务监督委员会成员履职不力的,经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可以撤销其成员资格。村务监督委员会成员丧失行为能力或者被判处刑罚的,其职务自行终止。 {{gap}}'''第四十九条''' 村务监督委员会监督内容包括: {{gap}}(一)村民委员会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国家法律法规,执行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决定决议情况; {{gap}}(二)村务公开是否全面、真实、及时、规范; {{gap}}(三)村民委员会、村民小组代行管理的村集体财产管理情况,以及其他财务管理情况; {{gap}}(四)村民委员会成员履职及廉洁自律情况。 {{gap}}村务监督委员会应当依法公正进行监督,不得干预村民委员会的正常履职行为。 {{gap}}'''第五十条''' 村务监督委员会主持村民民主评议会议。村民委员会成员以及由村民或者村集体承担误工补贴的聘用人员应当接受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对其履行职责情况的民主评议。民主评议会议每年至少进行一次,评议结果应当及时向村民公布。 {{gap}}村民委员会成员连续两次被评议不称职的,其职务自行终止。 {{gap}}'''第五十一条''' 村务监督委员会应当列席村民委员会会议。村务监督委员会可以向村民委员会提出村务管理建议。村民委员会对村务监督委员会提出的建议应当予以反馈。 {{gap}}村务监督委员会对村民反映强烈的村务、财务问题,应当向村民委员会提出质询。村民委员会对村务监督委员会提出的质询,应当在十日内予以答复。 {{gap}}'''第五十二条''' 村务监督委员会发现涉嫌贪腐谋私、侵害群众利益等违纪违法问题的,应当及时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纪检监察机关报告。接受举报的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纪检监察机关应当调查核实。 {{gap}}'''第五十三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建立村务档案,健全相关工作制度,指定专人负责档案的收集、整理和利用,配备档案柜或者档案库房,做好档案的保管工作。村务档案包括:选举文件和选票,会议记录,土地发包方案和承包合同,经济合同,集体财务账目,集体资产登记文件,公益设施基本资料,基本建设资料,宅基地使用方案,征地补偿费使用及分配方案等。村务档案应当真实、准确、完整、规范。 {{gap}}'''第五十四条''' 村民委员会成员实行任期和离任经济责任审计,审计包括下列事项: {{gap}}(一)本村财务收支情况; {{gap}}(二)本村债权债务情况; {{gap}}(三)政府拨付和接受社会捐赠的资金、物资管理使用情况; {{gap}}(四)本村公益事业建设项目招标投标情况; {{gap}}(五)本村资金管理使用情况; {{gap}}(六)本村五分之一以上的村民要求审计的其他事项。 {{gap}}村民委员会代行管理村集体所有的财产的,审计事项还包括本村生产经营和建设项目的发包管理,本村集体资产、资源的承包、租赁、担保、出让情况,征地补偿费的使用、分配情况等。 {{gap}}村民委员会成员的任期和离任经济责任审计,由县级人民政府审计部门指导,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农业农村部门、财政部门或者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负责组织,审计结果应当及时公布,其中离任经济责任审计结果应当在下一届村民委员会选举之前公布。 {{gap}}'''第五十五条''' 村民委员会或者村民委员会成员作出的决定侵害村民合法权益的,受侵害的村民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gap}}村民委员会不依照法律、法规的规定履行法定义务的,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责令改正。 {{gap}}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干预依法属于村民自治范围事项的,由上一级人民政府责令改正。 ==第六章 村民委员会工作的保障== {{gap}}'''第五十六条''' 村民委员会开展村民自治工作日常运转经费、成员基本报酬及其标准,应当由县级以上人民政府规定。县级人民政府按照有关规定给予适当补助。 {{gap}}'''第五十七条''' 村民委员会办理本村公共事务和发展公益事业所需经费和劳务由村民会议通过筹资筹劳解决;经费有困难的,可以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申请支持,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应当及时予以回应。具体申请办法由省级人民政府制定。 {{gap}}村集体经济收益应当确定适当比例用于村公共事务、公益事业和村级组织运转。 {{gap}}'''第五十八条 村民委员会依法协助政府开展工作,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应当提供必要的条件和经费。地方人民政府有关部门需要委托村民委员会开展工作的事项,应当经同级人民政府同意并统一安排,并提供必要的条'''件和经费。 {{gap}}'''第五十九条''' 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应当对村级综合服务设施建设给予支持,为村民委员会开展公共服务提供保障。 {{gap}}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应当对乡村智能化建设进行统筹规划并实施,鼓励支持村民委员会运用信息技术开展村民自治。   {{gap}}'''第六十条''' 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应当对村民委员会成员以及其他村务工作人员开展经常性培训,提升其法治意识、政策水平和组织动员服务能力,加强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的基层治理工作基础。 {{gap}}对在村民自治和乡村建设工作中作出突出贡献的组织和个人,按照国家有关规定予以表彰和奖励。 ==第七章 附  则== {{gap}}'''第六十一条''' 驻在农村的机关、团体、部队、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事业单位及其人员不参加村民委员会组织,但应当通过多种形式参与乡村建设,并遵守有关村规民约。 {{gap}}村民委员会、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与前款规定的单位有关的事项,应当与其协商。 {{gap}}'''第六十二条''' 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和县级以上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在本行政区域内保证本法的实施,保障村民依法行使自治权利。 {{gap}}'''第六十三条''' 省、自治区、直辖市的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根据本法,结合本行政区域的实际情况,制定实施办法。 {{gap}}'''第六十四条''' 本法自公布之日起施行。 {{PD-PRC-exempt}} k83crrdbw2sjy0b73fedrmgueorm017 2173291 2173290 2022-08-20T13:25:21Z Zzhtju 60887 /* 第六章 村民委员会工作的保障 */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title = 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 |lawmaker =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 |main = 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草案 |y=2022|m=8 |at = |is_main_of = |previous = |next = |theme = 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 |notes = 2022年8月1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公布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https://images3.mca.gov.cn/www2017/file/202208/18/20220818155527482.docx] }} ==第一章 总  则== {{gap}}'''第一条''' 为了健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充满活力的基层群众自治制度,保障农村村民实行自治,由村民依法办理自己的事情,发展农村基层民主,维护村民的合法权益,促进乡村建设,根据宪法,制定本法。 {{gap}}'''第二条''' 村民委员会是村民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监督、自我服务的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 {{gap}}村民委员会办理本村的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调解民间纠纷,协助维护社会治安,向人民政府反映村民的意见、要求和提出建议。 {{gap}}村民委员会向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负责并报告工作,执行村民会议和村民代表会议决定、决议,接受村民监督。 {{gap}}'''第三条''' 村民委员会根据村民居住状况、人口多少,按照便于群众自治,有利于经济发展和社会管理的原则设立。 {{gap}}村民委员会的设立、撤销、范围调整应当尊重村民意愿,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提出,并经村民会议讨论同意,报县级人民政府批准。 {{gap}}村民委员会可以根据村民居住状况、集体土地所有权关系等分设若干村民小组。 {{gap}}'''第四条''' 中国共产党在农村的基层组织,按照中国共产党章程进行工作,发挥领导作用,领导和支持村民委员会行使职权;依照宪法和法律,支持和保障村民开展自治活动、直接行使民主权利。 {{gap}}需由村民委员会提请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决定的事项,经村党组织研究讨论后,由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依照法律和有关规定作出决定。 {{gap}}'''第五条''' 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对村民委员会的工作给予指导、支持和帮助,及时回应村民委员会反映的村民诉求和建议,但是不得干预依法属于村民自治范围内的事项。 {{gap}}村民委员会依法协助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开展工作。 {{gap}}'''第六条''' 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对村民委员会的组织建设以及村民自治工作给予指导、支持和帮助。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其他有关部门在各自职责范围内对相关工作给予指导和帮助。 {{gap}}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建立村民自治工作协调机制,统筹、协调、督促和指导有关部门在各自职责范围内做好村民自治工作。 ==第二章 村民委员会的组成和职责== {{gap}}'''第七条''' 村民委员会由主任、副主任和委员共三至九人组成,人数应当为单数。村民委员会主任可以由村党组织书记通过法定程序担任。 {{gap}}村民委员会成员中,应当有妇女成员,多民族村民居住的村应当有人数较少的民族的成员。村党组织领导班子成员和村民委员会成员可以交叉任职。村民委员会成员实行近亲属回避。 {{gap}}'''第八条''' 村民委员会设人民调解、治安保卫、公共卫生、妇女和儿童工作等委员会。下属委员会成员由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推选产生,村民委员会成员可以兼任下属委员会成员。 {{gap}}'''第九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宣传贯彻宪法、法律、法规和国家政策,教育引导村民正确行使法律规定的权利和履行法律规定的义务,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gap}}'''第十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支持和组织村民依法发展各种形式的合作经济和其他经济,承担本村生产、经营的服务和协调工作,负责本村所属公共基础设施的管护,促进农村经济发展。 {{gap}}村民委员会依照法律规定,管理本村属于村农民集体所有的土地和其他财产,引导村民合理利用自然资源,保护和改善生态环境。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尊重并支持集体经济组织依法独立进行经济活动的自主权,维护以家庭承包经营为基础、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保障集体经济组织和村民、承包经营户、联户或者合伙的合法财产权和其他合法权益。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定期听取集体经济组织重大事项报告并列席集体经济组织讨论和决定重要问题的会议,对集体经济组织作出的侵害村民合法权益的决定,村民委员会可以提出异议,或者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反映。 {{gap}}'''第十一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教育引导村民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保护传承优秀传统文化,发展文化教育,普及科技知识,促进男女平等,增强团结互助,改善人居环境,开展多种形式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活动。 {{gap}}多民族村民居住的村,村民委员会应当教育和引导各民族村民增进团结、互相尊重、互相帮助。 {{gap}}'''第十二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维护村民的合法权益,依法调解村民的矛盾纠纷。对涉及村民重大利益的意见和要求,村民委员会应当及时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反映。发现不法侵害行为时,村民委员会应当及时向公安机关报案,同时采取相应的必要措施。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加强对妇女儿童、老年人、残疾人合法权益的维护,经常走访并及时帮扶有困难的村民。 {{gap}}'''第十三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依托党群服务中心等综合服务设施,为村民提供各项服务。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支持并协调社会组织、社会工作者、志愿者等社会力量参与村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推动形成共建、共治、共享的乡村治理格局。 {{gap}}'''第十四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增强组织动员能力,在防灾减灾、公共卫生、安全防范、突发事件应对工作中引导村民增强风险防范意识,完善应急预案,定期组织村民开展应急演练。在应急状态下,村民委员会应当依法协助政府加强群防群治、联防联治,组织开展应急工作。 {{gap}}'''第十五条''' 村民委员会及其成员应当模范遵守宪法法律和国家政策,模范遵守并组织实施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办事公道,廉洁奉公,热心为村民服务。 {{gap}}'''第十六条''' 村民委员会具有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特别法人资格,可以从事为履行职责所需要的民事活动,但不得开展营利性民商事活动,并不得对外提供担保。 {{gap}}代行村集体经济组织职能的村民委员会,可以依法开展经济活动。 {{gap}}'''第十七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依法管理使用其作为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法人的财产,包括: {{gap}}(一)政府拨付的运转经费; {{gap}}(二)村集体经济收益用于本村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的资金; {{gap}}(三)属于村民委员会所有的办公用房和公共服务设施; {{gap}}(四)依法向村民或者驻村单位筹集的资金; {{gap}}(五)社会捐赠的资金和物品; {{gap}}(六)其他合法财产。 ==第三章 村民委员会的选举== {{gap}}'''第十八条''' 村民委员会主任、副主任和委员,由村民直接选举产生。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指定、委派或者撤换村民委员会成员。 {{gap}}村民委员会每届任期五年,届满应当及时举行换届选举。村民委员会成员可以连选连任。 {{gap}}需要提前或者延期换届的,应当经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决定,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提出,由县级人民政府批准。延长或者提前期限一般不超过一年。 {{gap}}'''第十九条''' 村民委员会的选举,由村民选举委员会主持。 {{gap}}村民选举委员会由主任、副主任和委员组成,由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或者各村民小组会议推选产生。 {{gap}}村民选举委员会成员或者其近亲属被提名为村民委员会成员候选人,应当退出村民选举委员会。村民选举委员会成员退出村民选举委员会或者因其他原因出缺的,按照原推选结果依次递补,也可以另行推选。 {{gap}}村民选举委员会至村民委员会完成工作移交时终止。 {{gap}}'''第二十条''' 年满十八周岁的村民,不分民族、种族、性别、职业、家庭出身、宗教信仰、教育程度、财产状况、居住期限,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但是,依照法律被剥夺政治权利的人除外。   {{gap}}村民委员会选举前,应当对下列人员进行登记,列入参加选举的村民名单: {{gap}}(一)户籍在本村并且在本村居住的村民; {{gap}}(二)户籍在本村,不在本村居住,本人表示参加选举的村民; {{gap}}(三)户籍不在本村,在本村居住或者从事村务工作一年以上,本人申请参加选举,并且经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同意参加选举的公民。 {{gap}}任期届满的村民委员会应当采取适当方式通知户籍在本村但不在本村居住的村民,本人表示不参加选举的,应当取得其书面说明。 {{gap}}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不得再参加其他地方村民委员会的选举。 {{gap}}'''第二十一条''' 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名单应当在选举日的二十日前由村民选举委员会公布。 {{gap}}对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名单有异议的,应当自名单公布之日起五日内向村民选举委员会申诉,村民选举委员会应当自收到申诉之日起三日内作出处理决定,并公布处理结果。 {{gap}}'''第二十二条''' 选举村民委员会,由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直接提名候选人。村民提名候选人,应当从全体村民利益出发,推荐奉公守法、品行良好、公道正派、热心公益、具有一定文化水平和工作能力的村民为候选人。每个职位候选人的名额应当多于应选名额。 {{gap}}县级有关部门应当依法对候选人进行审查,对候选人有异议的,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指导村民选举委员会召开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确认其候选人资格。 {{gap}}村民选举委员会应当组织候选人与村民见面,由候选人介绍履行职责的设想,回答村民提出的问题。 {{gap}}'''第二十三条''' 选举村民委员会,有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过半数投票,选举有效;候选人获得参加投票的村民过半数的选票,始得当选。当选人数不足应选名额的,不足的名额另行选举。另行选举的,第一次投票未当选的人员得票多的为候选人,候选人以得票多的当选,但是所得票数不得少于已投选票总数的三分之一。 {{gap}}选举实行无记名投票、公开计票的方法,选举结果应当当场公布。选举时,应当设立秘密写票处。 {{gap}}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选举期间外出不能参加投票的,可以书面委托本村有选举权的村民代为投票。村民接受委托代为投票不得超过三人。村民委员会成员候选人不得接受他人委托代为投票。村民选举委员会应当公布委托人和受委托人的名单。 {{gap}}具体选举办法由省、自治区、直辖市的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规定。 {{gap}}'''第二十四条''' 本村五分之一以上有选举权的村民或者三分之一以上的村民代表联名,可以向村民委员会提出罢免村民委员会成员的要求,并说明要求罢免的理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认为不适宜继续担任村民委员会成员职务的,可以向村民委员会提出罢免建议。被提出罢免的村民委员会成员有权进行申辩。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自收到罢免要求或者罢免建议之日起三十日内召集有选举权的村民投票表决。罢免村民委员会成员,须有有选举权的村民过半数投票,并须经投票的村民过半数通过。 {{gap}}村民委员会无正当理由不启动罢免程序的,提出罢免要求的村民或者村民代表可以申请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责令改正。 {{gap}}'''第二十五条''' 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对村民委员会选举进行指导。 {{gap}}以暴力、威胁、欺骗、贿赂、伪造选票、虚报选举票数等不正当手段当选村民委员会成员的,当选无效。 {{gap}}对以暴力、威胁、欺骗、贿赂、伪造选票、虚报选举票数等不正当手段,妨害村民行使选举权、被选举权,破坏村民委员会选举的行为,村民有权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代表大会和人民政府或者县级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和人民政府及其有关主管部门举报。 {{gap}}'''第二十六条''' 村民委员会成员丧失行为能力或者被判处刑罚的,其职务自行终止。 {{gap}}村民委员会成员在任期内提出辞职申请的,无特殊事由,村民委员会应当提请村民代表会议审议通过,其职务自村民代表会议审议通过之日起终止。 {{gap}}'''第二十七条 村民委员会成员出缺,可以由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进行补选。补选程序参照本法第二十二条、第二十三条'''的规定办理。补选的村民委员会成员的任期到本届村民委员会任期届满时止。 {{gap}}'''第二十八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自新一届村民委员会产生之日起十日内完成工作移交。工作移交由村民选举委员会主持,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监督。 {{gap}}新一届村民委员会产生后以及村民委员会法人事项变更后,应当及时向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备案,并申请换发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特别法人统一社会信用代码证书。具体备案办法由国务院民政部门负责制定。 ==第四章 村民会议和村民代表会议== {{gap}}'''第二十九条''' 村民会议由本村十八周岁以上的村民组成,每年应当至少召开一次。 {{gap}}村民会议由村民委员会召集。有十分之一以上的村民或者三分之一以上的村民代表提议,应当召集村民会议。召集村民会议,应当提前十日通知村民。 {{gap}}召开村民会议可以运用现代信息技术等辅助方式。 {{gap}}'''第三十条''' 召开村民会议,应当有本村十八周岁以上村民的过半数,或者本村三分之二以上的户的代表参加,村民会议所作决定应当经到会人员的过半数通过。 {{gap}}法律对召开村民会议及作出决定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 {{gap}}召开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根据需要可以邀请驻本村的企业、事业单位和群众组织派代表列席。 {{gap}}'''第三十一条''' 村民会议审议村民委员会的年度工作计划、财务收支和年度工作报告,评议村民委员会成员的工作;有权撤销或者变更村民委员会不适当的决定;有权撤销或者变更村民代表会议不适当的决定。 {{gap}}村民会议可以授权村民代表会议审议村民委员会的年度工作计划、财务收支和年度工作报告,评议村民委员会成员的工作,撤销或者变更村民委员会不适当的决定。 {{gap}}'''第三十二条''' 涉及村民利益的下列事项,经村民会议讨论决定方可办理: {{gap}}(一)涉及村民委员会设立、撤销、范围调整的相关事项; {{gap}}(二)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的制定或者修改; {{gap}}(三)本村村庄规划、人居环境建设方案,经济建设发展规划; {{gap}}(四)领取误工补贴的人员及补贴标准; {{gap}}(五)土地承包经营方案、宅基地的使用方案,以及征地补偿费的使用、分配方案; {{gap}}(六)本村公共基础设施建设规划和管护方案; {{gap}}(七)村集体经济项目的立项、承包方案,以借贷、租赁或者其他方式处分村集体财产,以及从村集体经济所得收益用于全体村民或者村公共事务部分的使用; {{gap}}(八)本村公共资源的利用、公益事业的兴办和筹资筹劳方案及建设承包方案; {{gap}}(九)本村需要重点帮扶的人员及帮扶方案,以及救助资金发放; {{gap}}(十)涉及村民利益的风险防控和突发事件应急预案;   {{gap}}(十一)村民会议认为应当由村民会议讨论决定的涉及村民利益的其他事项。 {{gap}}村民会议可以授权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除前款第一、二项规定以外的事项。村民会议讨论前款第一项规定事项的,应当有本村十八周岁以上的村民三分之二以上参加。 {{gap}}法律对讨论决定村集体经济组织财产和成员权益的事项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 {{gap}}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的表决结果,应当及时报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备案。 {{gap}}'''第三十三条''' 人数较多或者居住分散的村,可以设立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村民会议授权的事项。村民代表会议由村民委员会成员、村民小组组长和村民代表组成,村民代表应当占村民代表会议组成人员的五分之四以上,妇女村民代表应当占村民代表会议组成人员的三分之一以上。 {{gap}}'''第三十四条''' 村民代表由村民按每五户至十五户推选一人,或者由各村民小组推选若干人。村民委员会应当将推选后的村民代表名单予以公告。村民代表的任期与村民委员会的任期相同。村民代表可以连选连任。 {{gap}}村民代表应当主动联系村民,听取其意见和要求,并如实向村民委员会反映。 {{gap}}村民代表应当出席村民代表会议,参加村民代表会议的各项表决,提出对本村自治事务的建议、批评和意见,负责向村民传达村民代表会议的决定,动员村民认真遵守和执行相关决定。 {{gap}}村民代表应当向其推选户或者村民小组负责,接受村民监督。村民代表不依法履行职责的,原推选户或者村民小组可以撤换。 {{gap}}'''第三十五条''' 村民代表会议由村民委员会召集,并应当提前五日通知村民代表。村民代表会议每季度至少召开一次。有五分之一以上的村民代表提议,应当召集村民代表会议。 {{gap}}村民代表会议有三分之二以上的组成人员参加方可召开,所作决定应当经到会人员的过半数同意。 {{gap}}'''第三十六条''' 村民会议制定和修改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应当自通过之日起10日内报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备案并公布实施。 {{gap}}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以及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的决定不得与宪法、法律、法规和国家政策相抵触,不得有侵犯村民的民主权利、人身权、财产权等合法权益的内容,不得违背公序良俗。 {{gap}}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以及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的决定违反前款规定的,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责令改正。对于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作出的侵害村民人身权、财产权等合法权益的决定,受侵害的村民可以依法向人民法院申请撤销或者确认决定无效。 {{gap}}省级民政部门依据本法制定本行政区域内村民自治章程示范文本。村民自治章程对坚持村党组织领导、村民委员会组织建设、工作制度建设、村民议事决策规则、监督评议机制等村民自治事项作出规定。 {{gap}}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会同有关部门对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的制定和履行给予指导。 {{gap}}'''第三十七条''' 涉及村民小组范围内村民重大利益的事项,应当召开村民小组会议。召开村民小组会议,应当提前通知本村民小组村民。 {{gap}}召开村民小组会议,应当有本村民小组十八周岁以上的村民三分之二以上,或者本村民小组三分之二以上的户的代表参加,形成的协商结果应当经到会人员的过半数同意。 {{gap}}村民小组组长由村民小组会议推选。村民小组组长任期与村民委员会的任期相同,可以连选连任。 {{gap}}'''第三十八条''' 属于村民小组的集体所有的土地、企业和其他财产的经营管理以及公益事项的办理,应当在村党组织和村民委员会指导下,由村民小组会议依照有关法律的规定讨论决定,所作决定及实施情况应当及时向本村民小组的村民公布。 {{gap}}'''第三十九条''' 涉及下列事项,村民委员会应当组织村民、村民代表及利益相关方开展协商: {{gap}}(一)本村涉及村民切身利益的公共事务、公益事业; {{gap}}(二)本村村民反映强烈、迫切要求解决的实际困难和矛盾纠纷; {{gap}}(三)涉及本村多个村民小组集体所有的土地、企业和其他财产的经营管理以及公益事业的办理等事项; {{gap}}(四)村集体经济组织或者驻村企事业单位、基层群团组织、社会组织等各类协商主体提出需要协商的事项; {{gap}}(五)法律法规和政策明确要求协商的事项。 {{gap}}对前款规定需要经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的重大事项,村民委员会应当通过协商形成议题,提交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决定。 {{gap}}'''第四十条''' 村民委员会组织开展协商,可以根据需要邀请党代表、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村民代表,以及农村集体经济组织、驻村企事业单位、基层群团组织、社会组织等方面的代表参加,还可以邀请人民政府及其组成部门派员参加。 {{gap}}对于涉及农业科技、工程建设等专业性、技术性较强的事项,村民委员会可以邀请相关专家学者、专业技术人员、第三方机构参与论证评估。 {{gap}}'''第四十一条''' 村民委员会通过座谈会、听证会、咨询会、恳谈会等多种形式开展协商。协商议程应当在协商活动开展之前告知村民、村民代表以及利益相关方。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及时组织村民、村民代表以及利益相关方落实协商结果。 {{gap}}'''第四十二条''' 有十分之一以上的村民或者三分之一以上的村民代表对协商结果提出异议的,村民委员会应当重新组织协商,存在较大争议无法协商一致的,村民委员会应当提交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 ==第五章 民主管理和民主监督== {{gap}}'''第四十三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实行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决策机制和公开透明的工作原则,建立健全各种工作制度。 {{gap}}'''第四十四条''' 村民委员会实行村务公开制度。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及时公布下列事项,接受村民的监督: {{gap}}(一)村民委员会及各下属委员会的任期目标、工作制度、办事指南、成员分工及变动情况; {{gap}}(二)惠农政策措施落实情况; {{gap}}(三)政府拨付和接受社会捐赠的救灾救助、补贴补助等资金、物资的管理使用情况; {{gap}}(四)村民委员会协助人民政府开展工作的情况; {{gap}}(五)本法第三十一条、第三十二条规定的由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的事项及其实施情况; {{gap}}(六)本法第三十九条第一款规定事项的协商结果的落实情况;   {{gap}}(七)涉及本村村民利益,村民要求公开的其他事项。 {{gap}}前款规定事项中,一般事项至少每季度公布一次;财务收支情况应当每月公布一次;涉及村民利益的重大事项应当随时公布。 {{gap}}有村集体经济组织的村,村民委员会应当公布村集体经济组织的年度财务会计报告并为本村村民查阅提供便利。法律对村集体经济组织财务事项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 {{gap}}'''第四十五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设立固定的村务公开栏,并且可以通过会议、广播、电视、网络等有效形式进行村务公开。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保证所公布事项的真实性、准确性、完整性,并接受村民的查询,及时回应村民的质疑。 {{gap}}'''第四十六条''' 村民委员会不及时公布应当公布的事项或者公布的事项不真实、不准确、不完整的,村民有权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或者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及其他有关部门反映。有关人民政府或者主管部门应当负责调查核实,责令依法公布;经查证确有违法行为的,有关人员应当依法承担责任。 {{gap}}'''第四十七条''' 村应当建立村务监督委员会,对村民委员会开展工作以及村务公开、财务管理等进行监督。 {{gap}}村务监督委员会在村党组织领导下,向村民会议和村民代表会议负责,每年向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报告一次工作。 {{gap}}'''第四十八条''' 村务监督委员会一般由三至五人组成,设主任一名。村务监督委员会任期与村民委员会任期相同。 {{gap}}村务监督委员会成员由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在村民中推选产生,应当具备财会、管理等相应的专业知识,履职尽责,公道正派。村民委员会成员及其近亲属不得担任村务监督委员会成员。 {{gap}}村务监督委员会成员履职不力的,经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可以撤销其成员资格。村务监督委员会成员丧失行为能力或者被判处刑罚的,其职务自行终止。 {{gap}}'''第四十九条''' 村务监督委员会监督内容包括: {{gap}}(一)村民委员会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国家法律法规,执行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决定决议情况; {{gap}}(二)村务公开是否全面、真实、及时、规范; {{gap}}(三)村民委员会、村民小组代行管理的村集体财产管理情况,以及其他财务管理情况; {{gap}}(四)村民委员会成员履职及廉洁自律情况。 {{gap}}村务监督委员会应当依法公正进行监督,不得干预村民委员会的正常履职行为。 {{gap}}'''第五十条''' 村务监督委员会主持村民民主评议会议。村民委员会成员以及由村民或者村集体承担误工补贴的聘用人员应当接受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对其履行职责情况的民主评议。民主评议会议每年至少进行一次,评议结果应当及时向村民公布。 {{gap}}村民委员会成员连续两次被评议不称职的,其职务自行终止。 {{gap}}'''第五十一条''' 村务监督委员会应当列席村民委员会会议。村务监督委员会可以向村民委员会提出村务管理建议。村民委员会对村务监督委员会提出的建议应当予以反馈。 {{gap}}村务监督委员会对村民反映强烈的村务、财务问题,应当向村民委员会提出质询。村民委员会对村务监督委员会提出的质询,应当在十日内予以答复。 {{gap}}'''第五十二条''' 村务监督委员会发现涉嫌贪腐谋私、侵害群众利益等违纪违法问题的,应当及时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纪检监察机关报告。接受举报的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纪检监察机关应当调查核实。 {{gap}}'''第五十三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建立村务档案,健全相关工作制度,指定专人负责档案的收集、整理和利用,配备档案柜或者档案库房,做好档案的保管工作。村务档案包括:选举文件和选票,会议记录,土地发包方案和承包合同,经济合同,集体财务账目,集体资产登记文件,公益设施基本资料,基本建设资料,宅基地使用方案,征地补偿费使用及分配方案等。村务档案应当真实、准确、完整、规范。 {{gap}}'''第五十四条''' 村民委员会成员实行任期和离任经济责任审计,审计包括下列事项: {{gap}}(一)本村财务收支情况; {{gap}}(二)本村债权债务情况; {{gap}}(三)政府拨付和接受社会捐赠的资金、物资管理使用情况; {{gap}}(四)本村公益事业建设项目招标投标情况; {{gap}}(五)本村资金管理使用情况; {{gap}}(六)本村五分之一以上的村民要求审计的其他事项。 {{gap}}村民委员会代行管理村集体所有的财产的,审计事项还包括本村生产经营和建设项目的发包管理,本村集体资产、资源的承包、租赁、担保、出让情况,征地补偿费的使用、分配情况等。 {{gap}}村民委员会成员的任期和离任经济责任审计,由县级人民政府审计部门指导,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农业农村部门、财政部门或者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负责组织,审计结果应当及时公布,其中离任经济责任审计结果应当在下一届村民委员会选举之前公布。 {{gap}}'''第五十五条''' 村民委员会或者村民委员会成员作出的决定侵害村民合法权益的,受侵害的村民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gap}}村民委员会不依照法律、法规的规定履行法定义务的,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责令改正。 {{gap}}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干预依法属于村民自治范围事项的,由上一级人民政府责令改正。 ==第六章 村民委员会工作的保障== {{gap}}'''第五十六条''' 村民委员会开展村民自治工作日常运转经费、成员基本报酬及其标准,应当由县级以上人民政府规定。县级人民政府按照有关规定给予适当补助。 {{gap}}'''第五十七条''' 村民委员会办理本村公共事务和发展公益事业所需经费和劳务由村民会议通过筹资筹劳解决;经费有困难的,可以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申请支持,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应当及时予以回应。具体申请办法由省级人民政府制定。 {{gap}}村集体经济收益应当确定适当比例用于村公共事务、公益事业和村级组织运转。 {{gap}}'''第五十八条''' 村民委员会依法协助政府开展工作,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应当提供必要的条件和经费。地方人民政府有关部门需要委托村民委员会开展工作的事项,应当经同级人民政府同意并统一安排,并提供必要的条件和经费。 {{gap}}'''第五十九条''' 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应当对村级综合服务设施建设给予支持,为村民委员会开展公共服务提供保障。 {{gap}}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应当对乡村智能化建设进行统筹规划并实施,鼓励支持村民委员会运用信息技术开展村民自治。   {{gap}}'''第六十条''' 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应当对村民委员会成员以及其他村务工作人员开展经常性培训,提升其法治意识、政策水平和组织动员服务能力,加强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的基层治理工作基础。 {{gap}}对在村民自治和乡村建设工作中作出突出贡献的组织和个人,按照国家有关规定予以表彰和奖励。 ==第七章 附  则== {{gap}}'''第六十一条''' 驻在农村的机关、团体、部队、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事业单位及其人员不参加村民委员会组织,但应当通过多种形式参与乡村建设,并遵守有关村规民约。 {{gap}}村民委员会、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与前款规定的单位有关的事项,应当与其协商。 {{gap}}'''第六十二条''' 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和县级以上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在本行政区域内保证本法的实施,保障村民依法行使自治权利。 {{gap}}'''第六十三条''' 省、自治区、直辖市的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根据本法,结合本行政区域的实际情况,制定实施办法。 {{gap}}'''第六十四条''' 本法自公布之日起施行。 {{PD-PRC-exempt}} qo1yy1e2bjvddo4qljrp0x0asqsh9jx 2173292 2173291 2022-08-20T13:26:46Z Zzhtju 60887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title = 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 |lawmaker =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 |main = 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草案 |y=2022|m=8 |at = |is_main_of = |previous = |next = |theme = 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 |notes = 2022年8月1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公布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稿)[https://images3.mca.gov.cn/www2017/file/202208/18/20220818155527482.docx] }} ==第一章 总  则== {{gap}}'''第一条''' 为了健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充满活力的基层群众自治制度,保障农村村民实行自治,由村民依法办理自己的事情,发展农村基层民主,维护村民的合法权益,促进乡村建设,根据宪法,制定本法。 {{gap}}'''第二条''' 村民委员会是村民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监督、自我服务的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 {{gap}}村民委员会办理本村的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调解民间纠纷,协助维护社会治安,向人民政府反映村民的意见、要求和提出建议。 {{gap}}村民委员会向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负责并报告工作,执行村民会议和村民代表会议决定、决议,接受村民监督。   {{gap}}'''第三条''' 村民委员会根据村民居住状况、人口多少,按照便于群众自治,有利于经济发展和社会管理的原则设立。 {{gap}}村民委员会的设立、撤销、范围调整应当尊重村民意愿,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提出,并经村民会议讨论同意,报县级人民政府批准。 {{gap}}村民委员会可以根据村民居住状况、集体土地所有权关系等分设若干村民小组。 {{gap}}'''第四条''' 中国共产党在农村的基层组织,按照中国共产党章程进行工作,发挥领导作用,领导和支持村民委员会行使职权;依照宪法和法律,支持和保障村民开展自治活动、直接行使民主权利。 {{gap}}需由村民委员会提请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决定的事项,经村党组织研究讨论后,由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依照法律和有关规定作出决定。 {{gap}}'''第五条''' 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对村民委员会的工作给予指导、支持和帮助,及时回应村民委员会反映的村民诉求和建议,但是不得干预依法属于村民自治范围内的事项。   {{gap}}村民委员会依法协助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开展工作。 {{gap}}'''第六条''' 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对村民委员会的组织建设以及村民自治工作给予指导、支持和帮助。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其他有关部门在各自职责范围内对相关工作给予指导和帮助。 {{gap}}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建立村民自治工作协调机制,统筹、协调、督促和指导有关部门在各自职责范围内做好村民自治工作。 ==第二章 村民委员会的组成和职责== {{gap}}'''第七条''' 村民委员会由主任、副主任和委员共三至九人组成,人数应当为单数。村民委员会主任可以由村党组织书记通过法定程序担任。 {{gap}}村民委员会成员中,应当有妇女成员,多民族村民居住的村应当有人数较少的民族的成员。村党组织领导班子成员和村民委员会成员可以交叉任职。村民委员会成员实行近亲属回避。 {{gap}}'''第八条''' 村民委员会设人民调解、治安保卫、公共卫生、妇女和儿童工作等委员会。下属委员会成员由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推选产生,村民委员会成员可以兼任下属委员会成员。   {{gap}}'''第九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宣传贯彻宪法、法律、法规和国家政策,教育引导村民正确行使法律规定的权利和履行法律规定的义务,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gap}}'''第十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支持和组织村民依法发展各种形式的合作经济和其他经济,承担本村生产、经营的服务和协调工作,负责本村所属公共基础设施的管护,促进农村经济发展。 {{gap}}村民委员会依照法律规定,管理本村属于村农民集体所有的土地和其他财产,引导村民合理利用自然资源,保护和改善生态环境。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尊重并支持集体经济组织依法独立进行经济活动的自主权,维护以家庭承包经营为基础、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保障集体经济组织和村民、承包经营户、联户或者合伙的合法财产权和其他合法权益。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定期听取集体经济组织重大事项报告并列席集体经济组织讨论和决定重要问题的会议,对集体经济组织作出的侵害村民合法权益的决定,村民委员会可以提出异议,或者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反映。 {{gap}}'''第十一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教育引导村民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保护传承优秀传统文化,发展文化教育,普及科技知识,促进男女平等,增强团结互助,改善人居环境,开展多种形式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活动。 {{gap}}多民族村民居住的村,村民委员会应当教育和引导各民族村民增进团结、互相尊重、互相帮助。 {{gap}}'''第十二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维护村民的合法权益,依法调解村民的矛盾纠纷。对涉及村民重大利益的意见和要求,村民委员会应当及时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反映。发现不法侵害行为时,村民委员会应当及时向公安机关报案,同时采取相应的必要措施。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加强对妇女儿童、老年人、残疾人合法权益的维护,经常走访并及时帮扶有困难的村民。 {{gap}}'''第十三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依托党群服务中心等综合服务设施,为村民提供各项服务。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支持并协调社会组织、社会工作者、志愿者等社会力量参与村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推动形成共建、共治、共享的乡村治理格局。 {{gap}}'''第十四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增强组织动员能力,在防灾减灾、公共卫生、安全防范、突发事件应对工作中引导村民增强风险防范意识,完善应急预案,定期组织村民开展应急演练。在应急状态下,村民委员会应当依法协助政府加强群防群治、联防联治,组织开展应急工作。 {{gap}}'''第十五条''' 村民委员会及其成员应当模范遵守宪法法律和国家政策,模范遵守并组织实施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办事公道,廉洁奉公,热心为村民服务。 {{gap}}'''第十六条''' 村民委员会具有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特别法人资格,可以从事为履行职责所需要的民事活动,但不得开展营利性民商事活动,并不得对外提供担保。 {{gap}}代行村集体经济组织职能的村民委员会,可以依法开展经济活动。 {{gap}}'''第十七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依法管理使用其作为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法人的财产,包括: {{gap}}(一)政府拨付的运转经费; {{gap}}(二)村集体经济收益用于本村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的资金; {{gap}}(三)属于村民委员会所有的办公用房和公共服务设施; {{gap}}(四)依法向村民或者驻村单位筹集的资金; {{gap}}(五)社会捐赠的资金和物品; {{gap}}(六)其他合法财产。 ==第三章 村民委员会的选举== {{gap}}'''第十八条''' 村民委员会主任、副主任和委员,由村民直接选举产生。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指定、委派或者撤换村民委员会成员。 {{gap}}村民委员会每届任期五年,届满应当及时举行换届选举。村民委员会成员可以连选连任。 {{gap}}需要提前或者延期换届的,应当经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决定,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提出,由县级人民政府批准。延长或者提前期限一般不超过一年。 {{gap}}'''第十九条''' 村民委员会的选举,由村民选举委员会主持。 {{gap}}村民选举委员会由主任、副主任和委员组成,由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或者各村民小组会议推选产生。   {{gap}}村民选举委员会成员或者其近亲属被提名为村民委员会成员候选人,应当退出村民选举委员会。村民选举委员会成员退出村民选举委员会或者因其他原因出缺的,按照原推选结果依次递补,也可以另行推选。 {{gap}}村民选举委员会至村民委员会完成工作移交时终止。 {{gap}}'''第二十条''' 年满十八周岁的村民,不分民族、种族、性别、职业、家庭出身、宗教信仰、教育程度、财产状况、居住期限,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但是,依照法律被剥夺政治权利的人除外。   {{gap}}村民委员会选举前,应当对下列人员进行登记,列入参加选举的村民名单: {{gap}}(一)户籍在本村并且在本村居住的村民; {{gap}}(二)户籍在本村,不在本村居住,本人表示参加选举的村民; {{gap}}(三)户籍不在本村,在本村居住或者从事村务工作一年以上,本人申请参加选举,并且经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同意参加选举的公民。 {{gap}}任期届满的村民委员会应当采取适当方式通知户籍在本村但不在本村居住的村民,本人表示不参加选举的,应当取得其书面说明。 {{gap}}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不得再参加其他地方村民委员会的选举。   {{gap}}'''第二十一条''' 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名单应当在选举日的二十日前由村民选举委员会公布。 {{gap}}对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名单有异议的,应当自名单公布之日起五日内向村民选举委员会申诉,村民选举委员会应当自收到申诉之日起三日内作出处理决定,并公布处理结果。  {{gap}}'''第二十二条''' 选举村民委员会,由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直接提名候选人。村民提名候选人,应当从全体村民利益出发,推荐奉公守法、品行良好、公道正派、热心公益、具有一定文化水平和工作能力的村民为候选人。每个职位候选人的名额应当多于应选名额。 {{gap}}县级有关部门应当依法对候选人进行审查,对候选人有异议的,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指导村民选举委员会召开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确认其候选人资格。 {{gap}}村民选举委员会应当组织候选人与村民见面,由候选人介绍履行职责的设想,回答村民提出的问题。   {{gap}}'''第二十三条''' 选举村民委员会,有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过半数投票,选举有效;候选人获得参加投票的村民过半数的选票,始得当选。当选人数不足应选名额的,不足的名额另行选举。另行选举的,第一次投票未当选的人员得票多的为候选人,候选人以得票多的当选,但是所得票数不得少于已投选票总数的三分之一。 {{gap}}选举实行无记名投票、公开计票的方法,选举结果应当当场公布。选举时,应当设立秘密写票处。 {{gap}}登记参加选举的村民,选举期间外出不能参加投票的,可以书面委托本村有选举权的村民代为投票。村民接受委托代为投票不得超过三人。村民委员会成员候选人不得接受他人委托代为投票。村民选举委员会应当公布委托人和受委托人的名单。 {{gap}}具体选举办法由省、自治区、直辖市的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规定。 {{gap}}'''第二十四条''' 本村五分之一以上有选举权的村民或者三分之一以上的村民代表联名,可以向村民委员会提出罢免村民委员会成员的要求,并说明要求罢免的理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认为不适宜继续担任村民委员会成员职务的,可以向村民委员会提出罢免建议。被提出罢免的村民委员会成员有权进行申辩。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自收到罢免要求或者罢免建议之日起三十日内召集有选举权的村民投票表决。罢免村民委员会成员,须有有选举权的村民过半数投票,并须经投票的村民过半数通过。 {{gap}}村民委员会无正当理由不启动罢免程序的,提出罢免要求的村民或者村民代表可以申请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责令改正。   {{gap}}'''第二十五条''' 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对村民委员会选举进行指导。 {{gap}}以暴力、威胁、欺骗、贿赂、伪造选票、虚报选举票数等不正当手段当选村民委员会成员的,当选无效。 {{gap}}对以暴力、威胁、欺骗、贿赂、伪造选票、虚报选举票数等不正当手段,妨害村民行使选举权、被选举权,破坏村民委员会选举的行为,村民有权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代表大会和人民政府或者县级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和人民政府及其有关主管部门举报。 {{gap}}'''第二十六条''' 村民委员会成员丧失行为能力或者被判处刑罚的,其职务自行终止。 {{gap}}村民委员会成员在任期内提出辞职申请的,无特殊事由,村民委员会应当提请村民代表会议审议通过,其职务自村民代表会议审议通过之日起终止。 {{gap}}'''第二十七条''' 村民委员会成员出缺,可以由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进行补选。补选程序参照本法第二十二条、第二十三条的规定办理。补选的村民委员会成员的任期到本届村民委员会任期届满时止。 {{gap}}'''第二十八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自新一届村民委员会产生之日起十日内完成工作移交。工作移交由村民选举委员会主持,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监督。 {{gap}}新一届村民委员会产生后以及村民委员会法人事项变更后,应当及时向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备案,并申请换发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特别法人统一社会信用代码证书。具体备案办法由国务院民政部门负责制定。 ==第四章 村民会议和村民代表会议== {{gap}}'''第二十九条''' 村民会议由本村十八周岁以上的村民组成,每年应当至少召开一次。 {{gap}}村民会议由村民委员会召集。有十分之一以上的村民或者三分之一以上的村民代表提议,应当召集村民会议。召集村民会议,应当提前十日通知村民。 {{gap}}召开村民会议可以运用现代信息技术等辅助方式。 {{gap}}'''第三十条''' 召开村民会议,应当有本村十八周岁以上村民的过半数,或者本村三分之二以上的户的代表参加,村民会议所作决定应当经到会人员的过半数通过。 {{gap}}法律对召开村民会议及作出决定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   {{gap}}召开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根据需要可以邀请驻本村的企业、事业单位和群众组织派代表列席。 {{gap}}'''第三十一条''' 村民会议审议村民委员会的年度工作计划、财务收支和年度工作报告,评议村民委员会成员的工作;有权撤销或者变更村民委员会不适当的决定;有权撤销或者变更村民代表会议不适当的决定。 {{gap}}村民会议可以授权村民代表会议审议村民委员会的年度工作计划、财务收支和年度工作报告,评议村民委员会成员的工作,撤销或者变更村民委员会不适当的决定。 {{gap}}'''第三十二条''' 涉及村民利益的下列事项,经村民会议讨论决定方可办理:   {{gap}}(一)涉及村民委员会设立、撤销、范围调整的相关事项; {{gap}}(二)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的制定或者修改; {{gap}}(三)本村村庄规划、人居环境建设方案,经济建设发展规划; {{gap}}(四)领取误工补贴的人员及补贴标准; {{gap}}(五)土地承包经营方案、宅基地的使用方案,以及征地补偿费的使用、分配方案; {{gap}}(六)本村公共基础设施建设规划和管护方案; {{gap}}(七)村集体经济项目的立项、承包方案,以借贷、租赁或者其他方式处分村集体财产,以及从村集体经济所得收益用于全体村民或者村公共事务部分的使用; {{gap}}(八)本村公共资源的利用、公益事业的兴办和筹资筹劳方案及建设承包方案; {{gap}}(九)本村需要重点帮扶的人员及帮扶方案,以及救助资金发放; {{gap}}(十)涉及村民利益的风险防控和突发事件应急预案;   {{gap}}(十一)村民会议认为应当由村民会议讨论决定的涉及村民利益的其他事项。 {{gap}}村民会议可以授权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除前款第一、二项规定以外的事项。村民会议讨论前款第一项规定事项的,应当有本村十八周岁以上的村民三分之二以上参加。 {{gap}}法律对讨论决定村集体经济组织财产和成员权益的事项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 {{gap}}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的表决结果,应当及时报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备案。 {{gap}}'''第三十三条''' 人数较多或者居住分散的村,可以设立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村民会议授权的事项。村民代表会议由村民委员会成员、村民小组组长和村民代表组成,村民代表应当占村民代表会议组成人员的五分之四以上,妇女村民代表应当占村民代表会议组成人员的三分之一以上。 {{gap}}'''第三十四条''' 村民代表由村民按每五户至十五户推选一人,或者由各村民小组推选若干人。村民委员会应当将推选后的村民代表名单予以公告。村民代表的任期与村民委员会的任期相同。村民代表可以连选连任。 {{gap}}村民代表应当主动联系村民,听取其意见和要求,并如实向村民委员会反映。  {{gap}}村民代表应当出席村民代表会议,参加村民代表会议的各项表决,提出对本村自治事务的建议、批评和意见,负责向村民传达村民代表会议的决定,动员村民认真遵守和执行相关决定。 {{gap}}村民代表应当向其推选户或者村民小组负责,接受村民监督。村民代表不依法履行职责的,原推选户或者村民小组可以撤换。 {{gap}}'''第三十五条''' 村民代表会议由村民委员会召集,并应当提前五日通知村民代表。村民代表会议每季度至少召开一次。有五分之一以上的村民代表提议,应当召集村民代表会议。 {{gap}}村民代表会议有三分之二以上的组成人员参加方可召开,所作决定应当经到会人员的过半数同意。   {{gap}}'''第三十六条''' 村民会议制定和修改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应当自通过之日起10日内报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备案并公布实施。   {{gap}}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以及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的决定不得与宪法、法律、法规和国家政策相抵触,不得有侵犯村民的民主权利、人身权、财产权等合法权益的内容,不得违背公序良俗。 {{gap}}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以及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的决定违反前款规定的,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责令改正。对于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作出的侵害村民人身权、财产权等合法权益的决定,受侵害的村民可以依法向人民法院申请撤销或者确认决定无效。 {{gap}}省级民政部门依据本法制定本行政区域内村民自治章程示范文本。村民自治章程对坚持村党组织领导、村民委员会组织建设、工作制度建设、村民议事决策规则、监督评议机制等村民自治事项作出规定。 {{gap}}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会同有关部门对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的制定和履行给予指导。 {{gap}}'''第三十七条''' 涉及村民小组范围内村民重大利益的事项,应当召开村民小组会议。召开村民小组会议,应当提前通知本村民小组村民。 {{gap}}召开村民小组会议,应当有本村民小组十八周岁以上的村民三分之二以上,或者本村民小组三分之二以上的户的代表参加,形成的协商结果应当经到会人员的过半数同意。 {{gap}}村民小组组长由村民小组会议推选。村民小组组长任期与村民委员会的任期相同,可以连选连任。   {{gap}}'''第三十八条''' 属于村民小组的集体所有的土地、企业和其他财产的经营管理以及公益事项的办理,应当在村党组织和村民委员会指导下,由村民小组会议依照有关法律的规定讨论决定,所作决定及实施情况应当及时向本村民小组的村民公布。 {{gap}}'''第三十九条''' 涉及下列事项,村民委员会应当组织村民、村民代表及利益相关方开展协商: {{gap}}(一)本村涉及村民切身利益的公共事务、公益事业; {{gap}}(二)本村村民反映强烈、迫切要求解决的实际困难和矛盾纠纷; {{gap}}(三)涉及本村多个村民小组集体所有的土地、企业和其他财产的经营管理以及公益事业的办理等事项; {{gap}}(四)村集体经济组织或者驻村企事业单位、基层群团组织、社会组织等各类协商主体提出需要协商的事项; {{gap}}(五)法律法规和政策明确要求协商的事项。 {{gap}}对前款规定需要经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的重大事项,村民委员会应当通过协商形成议题,提交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决定。 {{gap}}'''第四十条''' 村民委员会组织开展协商,可以根据需要邀请党代表、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村民代表,以及农村集体经济组织、驻村企事业单位、基层群团组织、社会组织等方面的代表参加,还可以邀请人民政府及其组成部门派员参加。 {{gap}}对于涉及农业科技、工程建设等专业性、技术性较强的事项,村民委员会可以邀请相关专家学者、专业技术人员、第三方机构参与论证评估。 {{gap}}'''第四十一条''' 村民委员会通过座谈会、听证会、咨询会、恳谈会等多种形式开展协商。协商议程应当在协商活动开展之前告知村民、村民代表以及利益相关方。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及时组织村民、村民代表以及利益相关方落实协商结果。 {{gap}}'''第四十二条''' 有十分之一以上的村民或者三分之一以上的村民代表对协商结果提出异议的,村民委员会应当重新组织协商,存在较大争议无法协商一致的,村民委员会应当提交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 ==第五章 民主管理和民主监督== {{gap}}'''第四十三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实行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决策机制和公开透明的工作原则,建立健全各种工作制度。 {{gap}}'''第四十四条''' 村民委员会实行村务公开制度。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及时公布下列事项,接受村民的监督: {{gap}}(一)村民委员会及各下属委员会的任期目标、工作制度、办事指南、成员分工及变动情况; {{gap}}(二)惠农政策措施落实情况; {{gap}}(三)政府拨付和接受社会捐赠的救灾救助、补贴补助等资金、物资的管理使用情况; {{gap}}(四)村民委员会协助人民政府开展工作的情况; {{gap}}(五)本法第三十一条、第三十二条规定的由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的事项及其实施情况; {{gap}}(六)本法第三十九条第一款规定事项的协商结果的落实情况;   {{gap}}(七)涉及本村村民利益,村民要求公开的其他事项。 {{gap}}前款规定事项中,一般事项至少每季度公布一次;财务收支情况应当每月公布一次;涉及村民利益的重大事项应当随时公布。 {{gap}}有村集体经济组织的村,村民委员会应当公布村集体经济组织的年度财务会计报告并为本村村民查阅提供便利。法律对村集体经济组织财务事项另有规定的,依照其规定。 {{gap}}'''第四十五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设立固定的村务公开栏,并且可以通过会议、广播、电视、网络等有效形式进行村务公开。 {{gap}}村民委员会应当保证所公布事项的真实性、准确性、完整性,并接受村民的查询,及时回应村民的质疑。 {{gap}}'''第四十六条''' 村民委员会不及时公布应当公布的事项或者公布的事项不真实、不准确、不完整的,村民有权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或者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及其他有关部门反映。有关人民政府或者主管部门应当负责调查核实,责令依法公布;经查证确有违法行为的,有关人员应当依法承担责任。 {{gap}}'''第四十七条''' 村应当建立村务监督委员会,对村民委员会开展工作以及村务公开、财务管理等进行监督。 {{gap}}村务监督委员会在村党组织领导下,向村民会议和村民代表会议负责,每年向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报告一次工作。 {{gap}}'''第四十八条''' 村务监督委员会一般由三至五人组成,设主任一名。村务监督委员会任期与村民委员会任期相同。 {{gap}}村务监督委员会成员由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在村民中推选产生,应当具备财会、管理等相应的专业知识,履职尽责,公道正派。村民委员会成员及其近亲属不得担任村务监督委员会成员。 {{gap}}村务监督委员会成员履职不力的,经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可以撤销其成员资格。村务监督委员会成员丧失行为能力或者被判处刑罚的,其职务自行终止。 {{gap}}'''第四十九条''' 村务监督委员会监督内容包括: {{gap}}(一)村民委员会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国家法律法规,执行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决定决议情况; {{gap}}(二)村务公开是否全面、真实、及时、规范; {{gap}}(三)村民委员会、村民小组代行管理的村集体财产管理情况,以及其他财务管理情况; {{gap}}(四)村民委员会成员履职及廉洁自律情况。 {{gap}}村务监督委员会应当依法公正进行监督,不得干预村民委员会的正常履职行为。 {{gap}}'''第五十条''' 村务监督委员会主持村民民主评议会议。村民委员会成员以及由村民或者村集体承担误工补贴的聘用人员应当接受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对其履行职责情况的民主评议。民主评议会议每年至少进行一次,评议结果应当及时向村民公布。 {{gap}}村民委员会成员连续两次被评议不称职的,其职务自行终止。 {{gap}}'''第五十一条''' 村务监督委员会应当列席村民委员会会议。村务监督委员会可以向村民委员会提出村务管理建议。村民委员会对村务监督委员会提出的建议应当予以反馈。 {{gap}}村务监督委员会对村民反映强烈的村务、财务问题,应当向村民委员会提出质询。村民委员会对村务监督委员会提出的质询,应当在十日内予以答复。 {{gap}}'''第五十二条''' 村务监督委员会发现涉嫌贪腐谋私、侵害群众利益等违纪违法问题的,应当及时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纪检监察机关报告。接受举报的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纪检监察机关应当调查核实。 {{gap}}'''第五十三条''' 村民委员会应当建立村务档案,健全相关工作制度,指定专人负责档案的收集、整理和利用,配备档案柜或者档案库房,做好档案的保管工作。村务档案包括:选举文件和选票,会议记录,土地发包方案和承包合同,经济合同,集体财务账目,集体资产登记文件,公益设施基本资料,基本建设资料,宅基地使用方案,征地补偿费使用及分配方案等。村务档案应当真实、准确、完整、规范。 {{gap}}'''第五十四条''' 村民委员会成员实行任期和离任经济责任审计,审计包括下列事项: {{gap}}(一)本村财务收支情况; {{gap}}(二)本村债权债务情况; {{gap}}(三)政府拨付和接受社会捐赠的资金、物资管理使用情况; {{gap}}(四)本村公益事业建设项目招标投标情况; {{gap}}(五)本村资金管理使用情况; {{gap}}(六)本村五分之一以上的村民要求审计的其他事项。 {{gap}}村民委员会代行管理村集体所有的财产的,审计事项还包括本村生产经营和建设项目的发包管理,本村集体资产、资源的承包、租赁、担保、出让情况,征地补偿费的使用、分配情况等。 {{gap}}村民委员会成员的任期和离任经济责任审计,由县级人民政府审计部门指导,县级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农业农村部门、财政部门或者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负责组织,审计结果应当及时公布,其中离任经济责任审计结果应当在下一届村民委员会选举之前公布。 {{gap}}'''第五十五条''' 村民委员会或者村民委员会成员作出的决定侵害村民合法权益的,受侵害的村民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gap}}村民委员会不依照法律、法规的规定履行法定义务的,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责令改正。 {{gap}}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干预依法属于村民自治范围事项的,由上一级人民政府责令改正。 ==第六章 村民委员会工作的保障== {{gap}}'''第五十六条''' 村民委员会开展村民自治工作日常运转经费、成员基本报酬及其标准,应当由县级以上人民政府规定。县级人民政府按照有关规定给予适当补助。 {{gap}}'''第五十七条''' 村民委员会办理本村公共事务和发展公益事业所需经费和劳务由村民会议通过筹资筹劳解决;经费有困难的,可以向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申请支持,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应当及时予以回应。具体申请办法由省级人民政府制定。 {{gap}}村集体经济收益应当确定适当比例用于村公共事务、公益事业和村级组织运转。 {{gap}}'''第五十八条''' 村民委员会依法协助政府开展工作,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应当提供必要的条件和经费。地方人民政府有关部门需要委托村民委员会开展工作的事项,应当经同级人民政府同意并统一安排,并提供必要的条件和经费。 {{gap}}'''第五十九条''' 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应当对村级综合服务设施建设给予支持,为村民委员会开展公共服务提供保障。 {{gap}}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应当对乡村智能化建设进行统筹规划并实施,鼓励支持村民委员会运用信息技术开展村民自治。   {{gap}}'''第六十条''' 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和县级人民政府应当对村民委员会成员以及其他村务工作人员开展经常性培训,提升其法治意识、政策水平和组织动员服务能力,加强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的基层治理工作基础。 {{gap}}对在村民自治和乡村建设工作中作出突出贡献的组织和个人,按照国家有关规定予以表彰和奖励。 ==第七章 附  则== {{gap}}'''第六十一条''' 驻在农村的机关、团体、部队、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事业单位及其人员不参加村民委员会组织,但应当通过多种形式参与乡村建设,并遵守有关村规民约。 {{gap}}村民委员会、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决定与前款规定的单位有关的事项,应当与其协商。 {{gap}}'''第六十二条''' 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和县级以上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在本行政区域内保证本法的实施,保障村民依法行使自治权利。 {{gap}}'''第六十三条''' 省、自治区、直辖市的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根据本法,结合本行政区域的实际情况,制定实施办法。 {{gap}}'''第六十四条''' 本法自公布之日起施行。 {{PD-PRC-exempt}} p6ltm7sk2dj1j2ueitd6jaq3ru5blc7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公报/2022年/第23号 0 1109904 2173295 2022-08-20T15:31:48Z Zzhtju 60887 创建页面,内容为“{{header | title = [[../../]] | section = 2022年8月20日 第23号 (总号:1778) | noauthor =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 | previous = [[../第22号|第22号]] | next = [[../第24号|第24号]] | notes = [http://www.gov.cn/gongbao/2022/issue_9946.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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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der|title=陸宣公奏議|author=陸贄|section=|times=|y=|m=|d=|previous=|next=|type=|from=十萬卷樓叢書|notes=}} ktdbl27ksxfwzterrex5awhrxkkpe2n 朝鮮王朝實錄/光海君日記/中草本 0 1109906 2173319 2022-08-21T01:47:01Z Blahhmosh 79595 创建页面,内容为“*[[/總序|總序]] *[[/卽位年|卽位年]] *[[/元年|元年]] *[[/二年|二年]] *[[/三年|三年]] *[[/四年|四年]] *[[/五年|五年]] *[[/六年|六年]] *[[/七年|七年]] *[[/八年|八年]] *[[/九年|九年]] *[[/十年|十年]] *[[/十一年|十一年]] *[[/十二年|十二年]] *[[/十三年|十三年]] *[[/十四年|十四年]] *[[/十五年|十五年]] *[[/附錄|附錄]]” wikitext text/x-wiki *[[/總序|總序]] *[[/卽位年|卽位年]] *[[/元年|元年]] *[[/二年|二年]] *[[/三年|三年]] *[[/四年|四年]] *[[/五年|五年]] *[[/六年|六年]] *[[/七年|七年]] *[[/八年|八年]] *[[/九年|九年]] *[[/十年|十年]] *[[/十一年|十一年]] *[[/十二年|十二年]] *[[/十三年|十三年]] *[[/十四年|十四年]] *[[/十五年|十五年]] *[[/附錄|附錄]] htnsumwe067c2r16r8yryzqt15vi696 2173321 2173319 2022-08-21T01:48:17Z Blahhmosh 79595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 光海君日記中草本 | section = | times = | year = 1633 | author = | override_author = | noauthor = | lawmaker = | translator = | next = [[../正草本|正草本]] | theme = | loc = | type = | from = 朝鮮王朝實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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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其人蓋在魯望之後,而詩題紀年有戊寅、已夘兩嵗,近則梁之禎明,逺則宋之太平興國也。自註地名又有漢陽軍、興國軍,為宋郡號,殆五代人而入宋者。</ref> ===泊姑熟口=== <poem> 杳杳金陵路,難禁欲斷魂。 雨晴山有態,風晚水無痕。 遠色千檣岸,愁聲一笛村。 如何遣懷抱,詩畢自開尊。 </poem> ===湖口縣=== <poem> 柴桑分邑載圖經,屈曲山光展{{另|畫|翠}}屏。 最是蘆洲東北望,人家殘照隔煙汀。 </poem> ===岳州眾湖阻風二首=== <poem> 眾湖湖口繫蘭船,睡起中餐又卻眠。 風伯如何解回怒,數宵檣倚碧蘆煙。 偶繫扁舟枕綠莎,旋移深處避驚波。 曉來閒共漁人話,此去巴陵路幾多。 </poem> ===問春=== <poem> 遊絲垂幄雨依依,枝上紅香片片飛。 把酒問春因底意,為誰來後為誰歸。 </poem> ===春答=== <poem> 花枝千萬趁春開,三月瓓珊即自回。 剩向東園種桃李,明年依舊為君來。 </poem> ===西塞山二首<ref>今謂之道士磯,即興國軍,大冶縣所𨽻也。</ref>=== <poem> 西塞名山立翠屏,濃嵐橫入半江青。 千尋鐵鎖無由問,石壁空存道者形。 匹婦頑然莫問因,匹夫何去望千春。 翻思岵屺傳詩什,舉世曾無化石人。 </poem> ===使風=== <poem> 風起即千里,風回翻問津。 沈思宦游者,何啻使風人。 </poem> ===石首山<ref>荆江東南流至此山,即西北流下川峽。澤之大首有石,因而為名也。</ref>=== <poem> 首出崔嵬占上游,迥存濃翠向荊州。 空聞別有回山力,卻見長江曲尺流。 </poem> ===金口步<ref>在江北漢陽軍下必鐵也。</ref>=== <poem> 兩山鬬咽喉,羣石矗牙齒。 行客無限愁,橫吞一江水。 </poem> ===采桑女二首=== <poem> 渡水采桑歸,蠶老催上機。 札札得盈尺,輕素何人衣。 采桑知蠶饑,投梭惜夜遲。 誰誇羅綺叢,新畫學月眉。 </poem> ===渡溪=== <poem> 渡溪溪水急,水濺羅衣濕。 日暮猶未歸,盈盈水邊立。 </poem> ===落葉===<poem> 素律鑠欲脆,青女妒復稀。 月冷天風吹,葉葉乾紅飛。 </poem> ===宿疎陂驛=== <poem> 秋染棠梨葉半紅,荊州東望草平空。 誰知孤宦天涯意,微雨蕭蕭古驛中。 </poem> ===再經秭歸二首=== <poem> 總角曾隨上峽船,尋思如夢可淒然。 夜來孤館重來宿,枕底灘聲似舊年。 秭歸城邑昔曾過,舊識無人奈老何。 獨有淒清難改處,月明聞唱竹枝歌。 </poem> ===霞=== <poem> 拂拂生殘暉,層層如裂緋。 天風剪成片,疑作仙人衣。 </poem> ===巫山公署壁有無名氏戲書三韻<ref>施州路一百八盤。</ref>=== <poem> 南陵直上路盤盤,平地淩雲勢萬端。 堪笑巴民不厭足,更嫌山少畫山看。 </poem> ===道院=== <poem> 白日人稀到,簾垂道院深。 雨苔生古壁,雪雀聚寒林。 忘慮憑三樂,消閒信五禽。 誰知是官府,煙縷滿爐沈。 </poem> ===會噲岑山人<ref>戊寅仲冬六日。</ref>=== <poem> 渝州江上忽相逢,說隱西山最上峰。 略坐移時又分別,片雲孤鶴一枝筇。 </poem> ===巴江=== <poem> 巴江江水色,一帶濃藍碧。 仙女瑟瑟衣,風梭晚來織。 </poem> ===小園桃李始花,偶以成詠=== <poem> 桃李栽成{{另|豔|置}}格新,數枝留得小園春。 半紅半白無風雨,隨分夭容解笑人。 </poem> ===公居=== <poem> 公居門館靜,旅寄萬州城。 山共秋煙紫,霜並夜月清。 無愁干酒律,有句入詩評。 何必須林下,方馳吏隱名。 </poem> ===富池口=== <poem> 扁舟閒引望,望極更盤桓。 山密礙江曲,雨多饒地寒。 短莎煙苒苒,驚浪雪漫漫。 難寫愁何限,鄉關在一端。 </poem> ===夔州病中=== <poem> 隱几經旬疾未痊,孤燈孤驛若為眠。 郡樓昨夜西風急,一一更籌到枕前。 </poem> ===題廳壁=== <poem> 永日無他念,孤清吏隱心。 竹聲並雪碎,溪色共煙深。 數息閒憑几,緣情默寄琴。 誰知同寂寞,相與結知音。 </poem> ===過武寧縣<ref>九月十九日。</ref>=== <poem> 行過武寧縣,初晴物景和。 岸回驚水急,山淺見天多。 細草濃藍潑,輕煙匹練拖。 晚來何處宿,一笛起漁歌。 </poem> ===路次覆盆驛=== <poem> 曾上青泥蜀道難,架空成路入雲寒。 如何卻向巴東去,三十六盤天外盤。 </poem> ===藕池阻風,寄同行撫牧裘駕=== <poem> 船檣相望荊江中,岸蘆汀樹煙濛濛。 路間堤缺水如箭,未知何日生南風。 </poem> ===無題二首=== <poem> 氷雪肌膚力不勝,落花飛絮繞風亭。 不知何事鞦韆下,蹙破愁眉兩點青。 梨花如雪已相迷,更被驚烏半夜啼。 簾卷玉樓人寂寂,一鉤新月未沈西。 </poem> ===泊巴東=== <poem> 偶泊巴東古縣前,宦情鄉思兩綿綿。 不堪蠟炬燒殘淚,雨打船窗半夜天。 </poem> ===道中未開木杏花=== <poem> 粉英香萼一般般,無限行人立馬看。 村女浴蠶桑柘綠,枉將顏色忍春寒。 </poem> ===西山晚景=== <poem> 公局長清淡,池亭晚景中。 蔗竿閑倚碧,蓮朵靜淹紅。 半引彎彎月,微生飋飋風。 無思復無慮,此味幾人同。 </poem> ===自和=== <poem> 一片殘陽景,朦朧淡月中。 蘭芽紆嫩紫,梨頰抹生紅。 琴阮資清格,冠簪養素風。 煙霄半知{{另|足|己}},吏隱少相同。 </poem> ===齒落詞=== <poem> 己卯至庚辰,仲夏晦之暮。 吾齒右排上,一齒脫而去。 呼吸缺吾防,咀嚼欠吾助。 年龠惜不返,日馭走為蠹。 唇亡得無寒,舌在從何訴。 輔車宜長依,發膚可增懼。 不須考前古,聊且為近喻。 有如雲中雨,雨散絕回顧。 有如枝上葉,葉脫難再附。 白髮非獨愁,紅顏豈私駐。 何必鬱九回,何必牽百慮。 開尊復開懷,引筆作長句。 </poem> ===淘金磧=== <poem> 畫船晚過淘金磧,不見黃金惟見石。 猶恐黃金價未高,見得錙銖幾多力。 </poem> ===施南路偶書<ref>俗謂太市嶺,即音之訛。近時嵗再去秭歸寄家處。</ref>=== <poem> 大石嶺頭梅欲發,南陵陂上雪初飛。 苦無酒解愁成陣,又附蘭橈向秭歸。 </poem> ===大石嶺驛梅花<ref>巳卯十一月十三日。</ref>=== <poem> 仙中姑射接瑤姬,成陣清香擁路岐。 半出驛牆誰畫得,雪英相倚兩三枝。 </poem> ===贈怤師=== <poem> 水中有片月,照耀嬋娟姿。 庭前有孤柏,竦秀歲寒期。 堅然物莫遷,寂焉心為師。 聲發響必答,形存影即隨。 雪花安結子,雪葉寧附枝。 蘭死不改香,井寒豈生澌。 晨爐煙嫋嫋,病發霜絲絲。 丈室冰凜冽,一衲雲離披。 顧此名利場,得不慙冠{{另|綏|緌}}。 </poem> ===遊仙都觀=== <poem> 冷杉枯柏路盤空,毛髮生寒略略風。 兩漢真仙在何處,巡香行繞蘂珠宮。 </poem> ===誌峽船具詩{{*|并序}}=== : 峽山之船與下之船,大抵觀浮葉而為之,其狀一也。執而為用者,或狀殊而用一,或狀同而名異,皆有謂也。下之船有檣有五,兩有帆,所以使風也。尾有柂,傍有棚上者,以其山曲水急下有石,皆不可用也。狀直如艣,前後各一者,謂之梢,船之斜正攲側,為船之司命者。梢類柂,其狀殊而船之便於事者,悉不如梢。作《梢》詩。 㯭槳橈櫂拔使其進而無退,利渉川澤,為船之陳力者。艣㡬槳,類其狀同而異名也。在船有力,悉不如艣。作《艣》詩。 峽水湍峻,激石忽發者,謂之濆,沲洑而漩者,謂之腦。㟁石壁立,濆之忽作,篙力難制,以其木之堅韌,竿直㦸其首,以竹納䕶之者,謂之戙竹,為{{!|𦁤|糹念}}而句其戙者謂之納,為船之良輔者。戙與篙狀殊而用一也,在船獨出,悉不如戙。作《戙》詩。 崖石如齒,非麻枲紉繩之為,前牽取竹之筯者,破而用枲為勒,以續之,以備其牽者,謂之百丈,繫其船首者謂之陽紐,牽之者擊鼓以號令之,人聲灘亂,無以相接,所以節動止進退,牽之防礙者謂之下緯,濟其不通為船之先進者。枲與竹狀殊而用一也,在船先容,悉不如百丈。作《百丈》詩。 噫!古人觀物,因事為誌者甚多也,予祗命憲局,沿泝巴賨抵瞿塘,耳目熟於長年三老輩矣!船具之於船有力者,作詩以稱之,庶㡬魯望茶經者也,俾系其末詩云。 ====梢==== <poem> 制之居首尾,俾之辨斜正。 首動尾聿隨,斜取正為定。 有如提吏筆,有如執時柄。 有如秉師律,有如宣命令。 守彼方與直,得其剛且勁。 既能濟險{{另|難|艱}},何畏涉遼夐。 招招俾作主,泛泛實司命。 風烏愧斟酌,畫鷁空輝映。 古人存豐規,猗歟聊引證。 </poem> ====櫓==== <poem> 用之大曰櫓,冠乎小者楫。 通津既能濟,巨浸即橫涉。 身之使者頰,虎之拏者爪。 魚之撥者鬣,弩之進者筴。 此實為相須,相須航一葉。 </poem> ====戙==== <poem> 箭飛峽中水,鋸立峽中石。 峽與水為隘,水與石相擊。 濆為生險艱,聲發甚霹靂。 三老航一葉,百丈空千尺。 蒼黃徒爾為,倏忽何可測。 篙之小難制,戙之獨有力。 猗嗟戙之為,彬彬堅且直。 有如用武人,森森矗戈戟。 有如敢言士,落落吐胸臆。 拯危居坦夷,濟險免兢惕。 志彼哲匠心,俾其{{另|來|求}}者識。 </poem> ====百丈==== <poem> 少嘗侍先君,餘閒誦白氏。 始得入峽詩,深味作詩旨。 云有萬仞山,雲有千丈水。 自念坎壈時,尤多兢慎理。 山束峽如口,水漱石如齒。 孤舟行其中,薄冰猶坦履。 孱顏屹焉立,洶湧勃然起。 百丈為前牽,萬險即平砥。 破之以筼簹,續之以麻枲。 礪之堅以節,引之直如矢。 杼軸連半空,長短隨兩涘。 鐵鎖枉馳名,錦纜謾稱美。 長繩豈能繫,朽索何足擬。 苟非{{!|𦁤|糹念}}之為,胡可力行此。 </poem> ===早春西園=== <poem> 引步攜筇竹,西園小徑通。 雪欹梅蒂綠,春入杏梢紅。 靜意崖穿溜,孤愁笛破空。 如何將此景,收拾向圖中。 </poem> ===金盤草詩<ref>生寧江巫山南陵林木中。</ref>=== <poem> 今春從南陵,得草名金盤。 金盤有仁性,生在林一端。 根節歲一節,<ref>其根一年生一節,人採而服,可解毒也。</ref>食之甘而酸。 風俗競采掇,俾人防急難。 巴中蛇虺毒,解之如走丸。 巨葉展六出,軟幹分長竿。 搖搖綠玉活,嫋嫋香荷寒。 世云暑酷月,鬱有神物看。<ref>夏中採之,則必有巨蛇衝足,人即難採。</ref> 天之產於此,意欲生民安。 今之為政者,何不反此觀。 知彼苛且猛,慎勿虐而殘。 一物苟失所,萬金惟可歎。 莫並蒿與萊,豈羨芝及蘭。 勤渠護根本,栽植當庭欄。 寄言好生者,休說神仙丹。 </poem> ===和程刑部三首=== ====公會亭==== <poem> 公事公言地,標名姓必臧。 江山如得助,談笑若為妨。 均賦鄉原肅,詳刑郡邑康。 官箴居座右,夙夜算難忘。 </poem> ====碧鮮亭==== <poem> 飋飋籠清籟,蕭蕭鎖翠陰。 向高思盡節,從直美虛心。 迥砌滋蒼蘚,幽窗伴素琴。 公餘時引步,一徑靜中深。 </poem> ====清漣合==== <poem> 照影翻窗綺,層紋滉額波。 絲青迷岸柳,茸綠蘸汀莎。 片{{另|雪|雲}}翹{{另|饑|野}}鷺,孤香卷嫩荷。 憑欄堪入畫,時聽竹枝歌。 </poem> ===自喻=== <poem> 予念天之生,生本空疏器。 五歲稟慈訓,憤悱讀書志。 七歲辨聲律,勤苦會詩賦。 九歲執公卷,倜儻干名意。 乞薦鄉老書,幸會春官試。 折桂愧巍峩,依蓮何氣味。 性拙絕不佞,才短無餘地。 前年會知己,薦章實非據。 寧見民說平,空荷君恩寄。 瞿唐抵巴渝,往來名攬轡。 孤舟一水中,艱險實可畏。 羣操百丈牽,臨難無苟避。 濆向江底發,水在石中沸。 槌鼓稱打寬,繫紉呼下緯。 善惡胡可分,死生何足諱。 騎衡與垂堂,非不知前喻。 臨淵與履冰,非不知深慮。 我今縻搢紳,善地誰人致。 城狐與社鼠,巧佞誰從庇。 奴顏與婢膝,醜直誰從媚。 妻兒夐限越,容顏幾憔悴。 致身霄漢人,呃嚱盡賢智。 </poem> ===巫山廟=== <poem> 廟前溪水流潺潺,廟中修竹聲珊珊。 襄王一夢杳難問,晚晴天氣歸雲閒。 </poem> ===下瞿塘寄時同年=== <poem> 春寒天氣下瞿塘,大壤溪前柳線長。 須信孤雲似孤宦,莫將鄉思附歸艎。 </poem> ===和杜運使巴峽,地暖節物,與中土異,黯然有感,詩三首=== <poem> 隨柳參差破綠芽,此中依約欲飛花。 春光是處傷離思,何況歸期未有涯。 始看菊蘂開籬下,又見梅花寄嶺頭。 攬轡巴西官局冷,幾憑春酒沃鄉愁。 花品姚黃冠洛陽,巴中春早羨孤芳。 不知別有栽培力,流詠新詩與激昂。 </poem> ===施南太守以猨兒為寄,作詩答之<ref>得之黔中,生即頭白。</ref>=== <poem> 虞人初獲酉江西,長臂難將意馬齊。 今日未啼頭已白,不堪深入白雲啼。 </poem> ===巫廟=== <poem> 巴水走若箭,峽山開如屏。 洶湧匹練白,崷崒濃藍青。 崕空蓄雲雨,灘惡驚雷霆。 神仙宅幽邃,廟貌橫杳冥。 隱約可一夢,縹緲餘千齡。 名利有所役,舟楫無暫停。 悉窣垂肸蠁,祠禱希安寧。 鵶鵶爾何物,飛飛來廟庭。 紛紛颺寥泬,遠近隨虛舲。 鐵石礪觜爪,金碧輝光翎。 翔集託陰險,鵮啄貪羶腥。 日既恃威福,歲久為精靈。 依草與附木,誣詭殊不經。 城狐與社鼠,瑣細何足聽。 況乎人假人,心闊吞滄溟。 </poem> ----------------------------------- ==註釋== <references/> {{footer|previous=[[../卷764|卷七百六十四]]|next=[[../卷766|卷七百六十六]]}}{{唐朝作品}}[[Category:唐詩]] j16pnu4fcb4jnvyaphkg4xp94m0aasl 全唐詩/卷766 0 1109909 2173339 2022-08-21T04:12:20Z S M Lee 1946 錄入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title=[[../]]|section=卷七百六十六|noauthor=劉兼|previous=[[../卷765|卷七百六十五]]|next=[[../卷767|卷七百六十七]]|notes=欽定四庫全書薈要卷一萬八千一百七十一{{*|集部}}|edition=}} ==劉兼== [[Author:劉兼|劉兼]],長安人,官榮州刺史。詩一巻。<ref>胡震亨云:「雲間朱氏,得宋刻唐《百家詩》兼集,中有《長春節》詩,為宋太祖誕節。其人蓋五代人而入宋者。</ref> ===貴游=== <poem> 繡衣公子宴池塘,淑景融融萬卉芳。 珠翠照天春未老,管弦臨水日初長。 風飄柳線金成穗,雨洗梨花玉有香。 醉後不能離綺席,擬憑青帝繫斜陽。 </poem> ===夢歸故園=== <poem> 桐葉飛霜落井欄,菱花藏雪助衰顏。 夜窗颯颯搖寒竹,秋枕迢迢夢故山。 臨水釣舟橫{{另|荻|葦}}岸,隔溪禪侶啟柴關。 覺來依舊三更月,離緒鄉心起萬端。 舊館秋寒夜夢長,水簾疏影入回塘。 宦情率爾拖{{另|魚|漁}}艇,客恨依然在燕梁。 白鷺獨飄山面雪,紅蕖全謝鏡心香。 起來不語無人會,醉倚東軒半夕陽。 </poem> ===蜀都春晚感懷===<poem> 蜀都春色漸離披,夢斷雲空事莫追。 宮闕一城荒作草,王孫猶自醉如泥。 誰家玉笛吹殘照,柳市金絲拂舊堤。 可惜錦江無錦濯,海棠花下杜鵑啼。 </poem> ===對雨=== <poem> 幽庭凝碧亦漣漪,簷溜聲繁聒夢歸。 半岫金烏才委照,一川石燕又交飛。 濯枝霢霂榴花吐,吹渚飄颻暑氣微。 因憶故園閑釣處,蒼苔斑駁滿漁磯。 </poem> ===春霽=== <poem> 春霽江山似畫圖,醉垂鞭袂出康衢。 倡狂亂打貔貅鼓,{{另|懶慢遲|稽懶慵}}修鴛鷺書。 老色漸來欺鬢髮,閒情將欲傲簪裾。 苔錢遍地知多少,買得花枝不落無。 </poem> ===秋夕書懷=== <poem> 荒僻淹留歲已深,解龜無計恨難任。 守方半會蠻夷語,賀廈全忘燕雀心。 夜靜倚樓悲月笛,秋寒欹枕泣霜砧。 宦情總逐愁腸斷,一箸鱸魚直萬金。 直氣從來不入時,掩關慵更釣磻溪。 斯文未喪宣尼歎,吾道將窮阮籍悲。 輕粉覆霜凝夜砌,亂金鋪菊織秋籬。 南陽臥久無人問,薄命非才有可疑。 </poem> ===春宵=== <poem> 春雲春日共朦朧,滿院梨花半夜風。 宿酒未醒珠箔卷,豔歌初闋玉樓空。 五湖范蠡才堪重,六印蘇秦道不同。 再取素琴聊假寐,南柯靈夢莫相通。 </poem> ===秋夕書懷呈戎州郎中=== <poem> 素律初回枕簟涼,松風飄泊入華堂。 譚雞寂默紗窗靜,夢蝶蕭條玉漏長。 歸去水雲多阻隔,別來情緒足悲傷。 霜砧月笛休相引,只有離襟淚兩行。 風送秋荷滿鼻香,竹聲敲玉近虛廊。 夢回故國情方黯,月過疎簾夜正涼。 菱鏡也知移豔態,錦書其奈來年光。 鸞膠處處難尋覓,斷盡相思寸寸腸。 </poem> ===晚樓寓懷=== <poem> 薄暮疏林宿鳥還,倚樓垂袂復憑欄。 月沈江底珠輪淨,雲鎖峰頭玉葉寒。 劉毅暫貧雖壯志,馮唐將老自低顏。 無言獨對秋風立,擬把朝簪換釣竿。 </poem> ===征婦怨=== <poem> 金閨寂寞罷妝臺,玉箸闌干界粉腮。 花落掩關春欲暮,月圓欹枕夢初迴。 鸞膠豈續愁腸斷,龍劍難揮別緒開。 曾寄錦書無限意,塞鴻何事不歸來。 </poem> ===對鏡=== <poem> 青鏡重磨照白鬚,白鬚撚閒意何如。 故園迢遞千山外,荒郡淹留四載餘。 風送竹聲侵枕簟,月移花影過庭除。 秋霜滿領難消釋,莫讀《離騷》失意書。 </poem> ===春燕=== <poem> 多時窗外語呢喃,只要佳人捲繡簾。 大廈已成須慶賀,高門頻入莫憎嫌。 花間舞蝶和香趁,江畔春泥帶雨銜。 棲息數年情已厚,營巢爭肯傍他簷。 </poem> ===春晚寓懷=== <poem> 一承兌澤蒞方州,八度春光照郡樓。 好景幾將官吏醉,名山時領管弦遊。 空花任爾頻侵眼,老雪從他漸滿頭。 歸去杜陵池閣在,只能歡笑不能愁。 </poem> ===中春宴游=== <poem> 二月春光似洞天,紅英翠萼簇芳筵。 楚王雲雨迷巫峽,江令文章媚蜀箋。 歌黛入顰春袖斂,舞衣新繡曉霞鮮。 酒闌香袂初分散,笑指漁翁釣暮煙。 </poem> ===春晚閒望=== <poem> 東風滿地是梨花,只把琴心殢酒家。 立處晚樓橫短笛,望中春草接平沙。 雁行斷續晴天遠,燕翼參差翠幕斜。 歸計未成頭欲白,釣舟煙浪思無涯。 </poem> ===秋夕書事=== <poem> 搖落江天萬木空,雁行斜戛塞垣風。 征閨搗月離愁遠,舊館眠雲旅夢通。 郢客豈能陪下里,皋禽爭肯戀樊籠。 此心曠蕩誰相會,盡在《南華》十卷中。 </poem> ===蓮塘霽望=== <poem> 新秋菡萏發紅英,向晚風飄滿郡馨。 萬疊水紋羅乍展,一雙鸂鶒繡初成。 採蓮女散吳歌闋,拾翠人歸楚雨晴。 遠岸牧童吹短笛,蓼花深處信牛行。 </poem> ===送從弟舍人入蜀=== <poem> 嘉陵江畔餞行車,離袂難分十里餘。 慷慨莫誇心似鐵,留連不覺淚成珠。 風光川谷梅將發,音信雲天雁未疎。 立馬舉鞭無限意,會稀別遠擬何如。 </poem> ===新迴車院筵上作=== <poem> 迴車院子未回車,三載疲民詠袴襦。 借寇已承英主詔,乞骸須上老臣書。 黃金蜀柳籠朱戶,碧玉湘筠映綺疏。 因問滿筵詩酒客,錦江何處有鱸魚。 </poem> ===寄長安鄭員外=== <poem> 屈指良交十四人,隙駒風燭漸為塵。 當初花下三秦客,只有天涯二老身。 乘醉幾同遊北內,尋芳多共謁東鄰。 此時阻隔關山遠,月滿江樓淚滿巾。 </poem> ===咸陽懷古=== <poem> 高秋咸鎬起霜風,秦漢荒陵樹葉紅。 七國鬬雞方賈勇,中原逐鹿更爭雄。 南山漠漠雲常在,渭水悠悠事旋空。 立馬舉鞭遙望處,阿房遺址夕陽東。 </poem> ===春怨=== <poem> 繡林紅岸落花鈿,故去新來感自然。 絕塞杪春悲漢月,長林深夜泣緗弦。 錦書雁斷應難寄,菱鏡鸞孤貌可憐。 獨倚畫屏人不會,夢魂才別戍樓邊。 </poem> ===登樓寓望=== <poem> 憑高多是偶汍瀾,紅葉何堪照病顏。 萬疊雲山供遠恨,一軒風物送秋寒。 背琴鶴客歸松徑,橫笛牛童臥蓼灘。 獨倚郡樓無限意,夕陽西{{另|去|邁}}水東還。 </poem> ===江岸獨步=== <poem> 醉卓寒筇傍水行,漁翁不會獨吟情。 龜能顧印誰相重,鶴偶乘軒自可輕。 簪組百年終長物,文章千古亦虛名。 是非得喪皆閒事,休向南柯與夢爭。 </poem> ===江樓望鄉寄內=== <poem> 獨上江樓望故鄉,淚襟霜笛共淒涼。 雲生隴首秋雖早,月在天心夜已長。 魂夢只能隨蛺蝶,煙波無計學鴛鴦。 蜀箋都有三千幅,總寫離情寄孟光。 </poem> ===命妓不至=== <poem> 琴中難挑孰憐才,獨對良宵酒數杯。 蘇子黑貂將已{{另|盡|敝}},宋弘青鳥又空回。 月穿淨牖霜成隙,風卷殘花錦作堆。 欹枕夢魂何處去,醉和春色入天台。 </poem> ===宣賜錦袍設上贈諸郡客=== <poem> 十月芙蓉花滿枝,天庭驛騎賜寒衣。 將同玉蝶侵肌冷,也遣金鵬遍體飛。 夜臥始知多忝竊,晝行方覺轉光輝。 深冬若得朝丹闕,太華峰前衣錦歸。 </poem> ===晨雞=== <poem> 朱冠金距綵毛身,昧爽高聲已報晨。 作瑞莫慚先貢楚,擅塲須信獨推秦。 淮南也伴升仙犬,函谷曾容借曉人。 此日卑棲隨飲啄,宰君驅我亦相馴。 </poem> ===芳春=== <poem> 微雨微風隔畫簾,金爐檀炷冷慵添。 桃花滿地春牢落,柳絮成堆雪棄嫌。 寶瑟不能邀卓氏,綵毫何必夢江淹。 宦情歸興休相撓,隼旆漁舟總未厭。 </poem> ===春遊=== <poem> 柳成金穗草如茵,載酒尋花共賞春。 先入醉鄉君莫問,十年風景在三秦。 搖搖離緒不能持,滿郡花開酒熟時。 羞聽黃鶯求善友,強隨綠柳展愁眉。 隔雲故國山千疊,傍水芳林錦萬枝。 聖主未容歸北闕,且將勤儉撫南夷。 </poem> ===重陽感懷=== <poem> 重陽不忍上高樓,寒菊年年照暮秋。 萬疊故山雲總隔,兩行鄉淚血和流。 黃茅莽莽連邊郡,紅葉紛紛落釣舟。 歸計未成年漸老,茱萸羞戴雪霜頭。 載花乘酒上高山,四望秋空八極寬。 蜀國江山存不得,劉家豚犬取何難。 張儀舊壁蒼苔厚,葛亮荒祠古木寒。 獨對斜陽更惆悵,錦江東注似波瀾。 </poem> ===宴游池館=== <poem> 綺筵金碧照芳菲,酒滿瑤巵水滿池。 去歲南岐離郡日,今春東蜀看花時。 儉蓮發臉當籌著,緒柳生腰按柘枝。 座客半酣言笑狎,孔融懷抱正怡怡。 </poem> ===寄高書記=== <poem> 齊朝慶裔祖敖曹,麟角無雙鳳九毛。 聲價五侯爭辟命,文章一代振風騷。 醉琴自寄陶家意,夢枕誰聽益郡刀。 補袞應星曾奏舉,北山南海孰為高。 </poem> ===再見從弟舍人=== <poem> 屈指依稀十五年,鸞臺秘閣位相懸。 分飛淮甸雁行斷,重見江樓蟾影圓。 滯跡未偕朝北闕,高才方命入西川。 願君通理須還早,拜慶慈親几杖前。 </poem> ===春晝醉眠=== <poem> 朱欄芳草綠纖纖,欹枕高堂卷畫簾。 處處落花春寂寂,時時中酒病懨懨。 塞鴻信斷雖堪訝,梁燕詞多且莫嫌。 自有卷書銷永日,霜華未用鬢邊添。 </poem> ===中夏晝臥=== <poem> 寂寂無聊九夏中,傍簷依壁待清風。 壯圖奇策無人問,不及南陽一臥龍。 </poem> ===春夕寓興=== <poem> 忘憂何必在庭萱,是事悠悠竟可寬。 酒病未能辭錦里,春狂又擬入桃源。 風吹楊柳絲千縷,月照梨花雪萬團。 閒泥金徽度芳夕,幽泉石上自潺湲。 </poem> ===春夜=== <poem> 薄薄春雲籠皓月,杏花滿地堆香雪。 醉垂羅袂倚朱欄,小數玉仙歌未闋。 </poem> ===訪飲妓不遇,招酒徒不至=== <poem> 小橋流水接平沙,何處行雲不在家。 畢卓未來輕竹葉,劉晨重到殢桃花。 琴樽冷落春將盡,幃幌蕭條日又斜。 回首卻尋芳草路,金鞍拂柳思無涯。 </poem> ===春宴河亭=== <poem> 柳擺輕絲拂嫩黃,檻前流水滿池塘。 一筵金翠臨芳岸,四面煙花出粉牆。 舞袖逐風翻繡浪,歌塵隨燕下雕梁。 蠻箋象管休凝思,且放春心入醉鄉。 </poem> ===蜀郡道中=== <poem> 劍關雲棧亂崢嶸,得喪何由險與平。 千載龜城終失守,一堆鬼錄漫留名。 季年必不延昏主,薄賞那堪激懦兵。 李特後來多二世,納降歸擬盡公卿。 </poem> ===萬葛樹<ref>第六句缺一字。</ref>=== <poem> 葉如羽蓋豈堪論,百步清陰鎖綠雲。 善政已聞思召伯,英風偏稱號將軍。 靜鋪講席麟經潤,高拂□枝兔影分。 更有歲寒霜雪操,莫將樗櫟擬相羣。 </poem> ===春夕遣懷=== <poem> 窮通分定莫淒涼,且放歡情入醉鄉。 范蠡扁舟終去相,馮唐半世只為郎。 風飄玉笛梅初落,酒泛金樽月未央。 休把虛名撓懷抱,九原丘隴盡侯王。 </poem> ===西齋=== <poem> 西齋新竹兩三莖,也有風敲碎玉聲。 莫恨移來欄檻遠,譬如元本此間生。 </poem> ===新蟬=== <poem> 齊女屏幃失舊容,侍中冠冕有芳蹤。 翅翻晚鬢尋香露,聲引秋絲逐遠風。 旅館聽時髭欲白,戍樓聞處葉多紅。 只知送恨添愁事,誰見淩霄羽蛻功。 </poem> ===寄滑州文秀大師=== <poem> 分飛屈指十三年,菡萏峰前別社蓮。 薄宦偶然來左蜀,孤雲何事在南燕。 一封瑤簡音初達,兩處金沙色共圓。 珍重湯休惠佳句,郡齋吟久不成眠。 </poem> ===中春登樓=== <poem> 金杯不以滌愁腸,江郡芳時憶故鄉。 兩岸煙花春富貴,一樓風月夜淒涼。 王章莫恥牛衣淚,潘嶽休驚鶴鬢霜。 歸去蓮花歸未得,白雲深處有茅堂。 古今通塞莫咨嗟,謾把霜髯敵歲華。 失手已慚蛇有足,用心休為鼠無牙。 九天雲淨方憐月,一夜風高便厭花。 獨倚郡樓人不會,釣舟春浪接平沙。 </poem> ===自遣=== <poem> 未上亨衢獨醉吟,賦成無處博黃金。 家人莫問張儀舌,國士須知豫讓心。 照乘始堪沽善價,陽春爭忍混凡音。 鵾鵬鱗翼途程在,九萬風雲海浪深。 </poem> ===偶有下殤,因而自遣=== <poem> 彭壽殤齡共兩空,幻泡緣影夢魂中。 缺圓宿會長如月,飄忽浮生疾似風。 修短百年先後定,賢愚千古是非同。 南柯太守知人意,休問陶陶塞上翁。 </poem> ===倦學<ref>此首用韻錯訛。</ref>=== <poem> 樂廣亡來冰鏡稀,宓妃嫫母混妍媸。 且於霧裏藏玄豹,休向窗中問碧雞。 百氏典墳空自苦,一堆螢雪竟誰知。 門前春色芳如畫,好掩書齋任所之。 </poem> ===去年今日=== <poem> 去年今日到榮州,五騎紅塵入郡樓。 貔虎只知迎太守,蠻夷不信是儒流。 姦豪已息時將泰,疲瘵全蘇歲又周。 聖主若容辭重祿,便歸煙水狎羣鷗。 </poem> ===晝寢=== <poem> 花落青苔錦數重,書淫不覺避春慵。 恣情枕上飛莊蝶,任爾雲間騁陸龍。 玉液未能消氣魄,牙籤方可滌昏蒙。 起來已被詩魔引,窗外寒敲翠竹風。 </poem> ===郡齋寓興=== <poem> 依約樊川似旭川,郡齋風物盡蕭然。 秋庭碧蘚鋪雲錦,晚閣紅蕖簇水仙。 醉筆語狂揮粉壁,歌梁塵亂拂花鈿。 情懷放蕩無羈束,地角天涯亦信緣。 </poem> ===郡樓閒望書懷=== <poem> 郡城樓閣繞江濱,風物清秋入望頻。 銅鼓祭龍雲塞廟,蘆花飄市雪粘人。 蓮披淨沼羣香散,鷺點寒煙玉片新。 歸去杜陵池館在,且將朝服拂埃塵。 </poem> ===玉燭花=== <poem> 嫋嫋香英三四枝,亭亭紅豔照階墀。 正當晚檻初開處,卻似春闈就試時。 少女不吹方熠爚,東君偏惜未離披。 夜深斜倚朱欄外,擬把鄰光借與誰。 </poem> ===從弟舍人惠茶=== <poem> 曾求芳茗貢蕪詞,果沐頒沾味甚奇。 龜背起紋輕炙處,雲頭翻液乍烹時。 老丞倦悶偏宜矣,舊客過從別有之。 珍重宗親相寄惠,水亭山閣自攜持。 </poem> ===再看光福寺牡丹=== <poem> 去年曾看牡丹花,蛺蝶迎人傍彩霞。 今日再遊光福寺,春風吹我入仙家。 當筵芬馥歌唇動,倚檻嬌羞醉眼斜。 來歲未朝金闕去,依前和露載歸衙。 </poem> ===海棠花=== <poem> 淡淡微紅色不深,依依偏得似春心。 煙輕虢國顰歌黛,露重長門斂淚衿。 低傍繡簾人易折,密藏香蘂蝶難尋。 良宵更有多情處,月下芬芳伴醉吟。 </poem> ===新竹=== <poem> 近窗臥砌兩三叢,佐靜添幽別有功。 影鏤碎金初透月,聲敲寒玉乍搖風。 無憑費叟煙波碧,莫信湘妃淚點紅。 自是子猷偏愛爾,虛心高節雪霜中。 </poem> ===木芙蓉=== <poem> 素靈失律詐風流,強把芳菲半載偷。 是葉葳蕤霜照夜,此花爛縵火燒秋。 謝蓮色淡爭堪種,陶菊香穠亦合羞。 誰道金風能肅物,因何厚薄不相侔。 </poem> ===送二郎君歸長安=== <poem> 我兒辭去淚雙流,蜀郡秦川兩處愁。 紅葉滿山歸故國,黃茅遍地住他州。 荷衣曉挂慙官吏,菱鏡秋窺訝鬢髹。 好向雲泉營舊隱,莫教莊叟畏犧牛。 </poem> ===送文英大師=== <poem> 屈指平陽別社蓮,蟾光一百度曾圓。 孤雲自在知何處,薄宦參差亦信緣。 山郡披風方穆若,花時分袂更淒然。 搖鞭相送嘉陵岸,回首羣峰隔翠煙。 </poem> ===酬勾評事=== <poem> 閒庭欹枕正悲秋,忽覺新編浣遠愁。 才薄只愁安雁戶,<ref>夷人內有雁户,蓋徙移不定之故也。</ref>年高空憶復漁舟。 鷺翹皓雪臨汀岸,蓮嫋紅香匝郡樓。 對景卻慤無藻思,南金荊玉卒難酬。 </poem> ===初至郡界=== <poem> 嘉陵江畔接榮川,兩畔旌旗下瀨船。 郡印已分炎瘴地,朝衣猶惹御爐煙。 蓮塘小飲香隨艇,月榭高吟水壓天。 錦字莫嫌歸路遠,華夷一統太平年。 </poem> ==={{另|到郡後有寄|到郡後寄西川從弟舍人右司閻郎中齊殿院}}=== <poem> 蜀路新修盡坦平,交親深幸再逢迎。 正當返袂思鄉國,卻似歸家見弟兄。 沾澤只慙堯綍重,溯流還喜範舟輕。 欲將感戀裁書旨,多少魚箋寫得成。 </poem> ===長春節=== <poem> 聖朝佳節遇長春,跪捧金爐祝又焚。 寶藏發來天地秀,兵戈銷後帝皇尊。 太平基址千年永,混一車書萬古存。 更有馨香滿芳檻,和風遲日在蘭蓀。 </poem> ===登郡樓書事=== <poem> 偶奉綸書蒞旭川,郡樓嘉致盡依然。 松欹鳥道雲藏寺,月滿漁舟水浸天。 望帝古祠花簇簇,錦城歸路草芊芊。 有時倚檻垂雙袂,故國風光似眼前。 </poem> ===旭川祁宰思家而卒,因述意呈秦川知己=== <poem> 歲稔民康絕訟論,政成公暇自由身。 朝看五馬閒如社,夜擁雙姬暖似春。 家計不憂憑塚子,官資無愧是朝臣。 豈同齷齪祁員外,至死悲涼一婦人。 </poem> ===登郡樓書懷=== <poem> 煙雨樓臺漸晦冥,錦江澄碧浪花平。 卞和未雪荊山恥,莊舄空傷越國情。 天際寂寥無雁下,雲端依約有僧行。 登高欲繼離騷詠,魂斷愁深寫不成。 邊郡荒涼悲且歌,故園迢遰隔煙波。 琴聲背俗終如是,劍氣衝星又若何。 朝客漸通書信少,釣舟頻引夢魂多。 北山更有移文者,白首無塵歸去麼。 莫嗔阮氏哭途窮,萬代深沈恨亦同。 瑞玉豈知將抵鵲,鉛刀何事卻屠龍。 九夷欲適嗟吾道,五柳終歸效古風。 獨倚郡樓無限意,滿江煙雨正冥蒙。 </poem> ===偶聞官吏舉請,輒有一篇寄從弟舍人=== <poem> 官吏潛陳借寇詞,宦情鄉夢兩相違。 青城錦水無心住,紫閣蓮峰有意歸。 張翰鱸魚因醉憶,孟光書信近春稀。 黃茅瘴色看看起,貪者猶疑別是機。 </poem> ===誡是非=== <poem> 巧舌如簧總莫聽,是非多自愛憎生。 三人告母雖投杼,百犬聞風只吠聲。 辨玉且寬和氏罪,誣金須認不疑情。 因思疇昔游談者,六國交馳亦受烹。 </poem> ===簡豎儒=== <poem> 蹄涔豈信有滄浪,螢火何堪並太陽。 淵奧未曾探禹穴,矜誇便擬越丘牆。 小巫神氣終須怯,下裏音聲必不長。 近日冰壺多晦昧,虎皮羊質也觀光。 </poem> ===貽諸學童=== <poem> 橫經叉手步還趨,積善方知慶有餘。 五箇小雛離學院,一行新雁入貧居。 攘羊告罪言何直,舐犢牽情理豈虛。 勸汝立身須苦志,月中丹桂自扶疎。 </poem> ----------------------------------- ==註釋== <references/> {{footer|previous=[[../卷765|卷七百六十五]]|next=[[../卷767|卷七百六十七]]}}{{唐朝作品}}[[Category:唐詩]] rdfgg34wzom08gh29inp709gwvikspi 二十一史彈詞 0 1109910 2173351 2022-08-21T10:57:06Z 蕭漫 72588 蕭漫移动页面[[二十一史彈詞]]至[[廿一史彈詞]]:​​依《廿一史彈詞註》更名,參見:archive.org/details/q_147_nianyi_v01_0001/page/n40 wikitext text/x-wiki #REDIRECT [[廿一史彈詞]] 7cscigdsxxmyj3fu3j58n5m3fxmuwfb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全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的若干意见 0 1109911 2173354 2022-08-21T11:20:48Z Yinyue200 84395 创建页面,内容为“{{header | title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全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的若干意见 | author = | translator = | section = | previous = | next = | year =2016 | month =4 | day =26 | notes = | edition = yes }} {{Indent pars|实施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是党中央、国务院在新世纪作出的重大决策。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是推进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的关键时期。为适应把握引…” wikitext text/x-wiki {{header | title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全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的若干意见 | author = | translator = | section = | previous = | next = | year =2016 | month =4 | day =26 | notes = | edition = yes }} {{Indent pars|实施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是党中央、国务院在新世纪作出的重大决策。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是推进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的关键时期。为适应把握引领经济发展新常态,贯彻落实发展新理念,加快实现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现提出如下意见。本意见主要针对东北地区,全国其他老工业基地参照执行。 '''一、重大意义和总体要求''' (一)面临形势。党中央、国务院对东北地区发展历来高度重视,2003年作出实施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的重大决策,采取一系列支持、帮助、推动振兴发展的专门措施。10多年来,在各方面共同努力下,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取得明显成效和阶段性成果,经济总量迈上新台阶,结构调整扎实推进,国有企业竞争力增强,重大装备研制走在全国前列,粮食综合生产能力显著提高,社会事业蓬勃发展,民生有了明显改善。实践证明,党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重大决策是正确的,东北老工业基地实现全面振兴的前景是广阔的。当前,国际政治经济形势纷繁复杂,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东北地区经济下行压力增大,部分行业和企业生产经营困难,体制机制的深层次问题进一步显现,经济增长新动力不足和旧动力减弱的结构性矛盾突出,发展面临新的困难和挑战,主要是:市场化程度不高,国有企业活力仍然不足,民营经济发展不充分;科技与经济发展融合不够,偏资源型、传统型、重化工型的产业结构和产品结构不适应市场变化,新兴产业发展偏慢;资源枯竭、产业衰退、结构单一地区(城市)转型面临较多困难,社会保障和民生压力较大;思想观念不够解放,基层地方党委和政府对经济发展新常态的适应引领能力有待进一步加强。这些矛盾和问题归根结底是体制机制问题,是产业结构、经济结构问题,解决这些问题归根结底要靠全面深化改革。 (二)重大意义。东北地区是新中国工业的摇篮和我国重要的工业与农业基地,拥有一批关系国民经济命脉和国家安全的战略性产业,资源、产业、科教、人才、基础设施等支撑能力较强,发展空间和潜力巨大。东北地区区位条件优越,沿边沿海优势明显,是全国经济的重要增长极,在国家发展全局中举足轻重,在全国现代化建设中至关重要。加快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是推进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提高我国产业国际竞争力的战略举措,是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打造新经济支撑带的重大任务,是优化调整国有资产布局、更好发挥国有经济主导作用的客观要求,是完善我国对外开放战略布局的重要部署,是维护国家粮食安全、打造北方生态安全屏障的有力保障。要充分认识推进东北老工业基地全面振兴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坚定不移地把这项宏伟事业推向新阶段。 (三)总体思路。全面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大和十八届三中、四中、五中全会精神,以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为指导,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精神,坚持“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按照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牢固树立并切实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适应和把握我国经济进入新常态的趋势性特征,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做好与“一带一路”建设、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发展“三大战略”互动衔接,以提高经济发展质量和效益为中心,保持战略定力,增强发展自信,坚持变中求新、变中求进、变中突破,着力完善体制机制,着力推进结构调整,着力鼓励创新创业,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加大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力度,解决突出矛盾和问题,不断提升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发展活力、内生动力和整体竞争力,努力走出一条质量更高、效益更好、结构更优、优势充分释放的发展新路,推动我国经济向形态更高级、分工更优化、结构更合理的阶段演进,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作出更大贡献。 (四)发展目标。到2020年,东北地区在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改革上取得重大成果,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和结构性改革取得重大进展,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与全国同步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产业迈向中高端水平,自主创新和科研成果转化能力大幅提升,重点行业和企业具备较强国际竞争力,经济发展质量和效益明显提高;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协调发展新格局基本形成;人民生活水平和质量普遍提高,城乡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发展同步,基本公共服务水平大幅提升;资源枯竭、产业衰退地区转型发展取得显著成效。在此基础上,争取再用10年左右时间,东北地区实现全面振兴,走进全国现代化建设前列,成为全国重要的经济支撑带,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先进装备制造业基地和重大技术装备战略基地,国家新型原材料基地、现代农业生产基地和重要技术创新与研发基地。 '''二、着力完善体制机制''' 全面深化改革、扩大开放是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治本之策,要以知难而进的勇气和战胜困难的信心坚决破除体制机制障碍,加快形成同市场完全对接、充满内在活力的新体制和新机制。 (五)加快转变政府职能。进一步理顺政府和市场关系,着力解决政府直接配置资源、管得过多过细以及职能错位、越位、缺位、不到位等问题。以建设法治政府、创新政府、廉洁政府、服务型政府为目标,进一步推动简政放权、放管结合、优化服务。继续深化行政审批制度改革,大幅减少行政审批事项,凡能取消的一律取消,凡能下放的一律下放,着力简化办事流程,压缩审批时限,提高审批效率,同步强化事中事后监管。深入推进商事制度改革,优化营商环境,进一步放开放活市场,激发市场内在活力。大力推进投融资体制改革,积极推广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模式。依法履行政府职能,加快建立和完善权力清单、责任清单、负面清单管理模式。健全依法决策机制,强化对权力的约束和监督。完善地方政府绩效评价体系和评估机制。 (六)进一步推进国资国企改革。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完善国有企业治理模式和经营机制,真正确立企业市场主体地位,解决好历史遗留问题,切实增强企业内在活力、市场竞争力和发展引领力,使其成为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的重要支撑力量。东北各省区要根据党中央、国务院统一部署,研究制定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具体实施意见。按照不同国有企业功能类别推进改革,以产业转型升级为引领,改组组建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扎实推进国有经济布局战略调整,创新发展一批国有企业,重组整合一批国有企业,促进国有资产保值增值。支持人才资本和技术要素贡献占比较高的转制科研院所、高新技术企业和科技服务型企业通过增资扩股、出资新设等方式开展员工持股试点。加强国有企业党的建设,强化国有资产监督,严格责任追究,防止国有资产流失。支持总部设在东北地区的中央企业先行开展改革试点。研究中央企业与地方协同发展、融合发展的政策,支持共建一批产业园区。加大中央国有资本经营预算对东北地区中央企业的支持力度。加快推进地方国有企业改革,支持探索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的具体模式和途径。 (七)大力支持民营经济发展。加快转变发展理念,建立健全体制机制,支持民营经济做大做强,使民营企业成为推动发展、增强活力的重要力量。进一步放宽民间资本进入的行业和领域,促进民营经济公开公平公正参与市场竞争。支持民营企业通过多种形式参与国有企业改制重组。改善金融服务,疏通金融进入中小企业和小微企业的通道,鼓励民间资本依法合规投资入股金融法人机构,支持在东北地区兴办民营银行、消费金融公司等金融机构。壮大一批主业突出、核心竞争力强的民营企业集团和龙头企业,支持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推进民营企业公共服务平台建设。 (八)深入推进重点专项领域改革。加大中央支持力度,允许国有企业划出部分股权转让收益、地方政府出让部分国有企业股权,专项解决厂办大集体和分离企业办社会职能等历史遗留问题。中央财政继续对厂办大集体改革实施“奖补结合”政策,允许中央财政奖励和补助资金统筹用于支付改革成本。稳步推进国有林区、林场改革,统筹考虑改革成本,加快构建政事企分开的国有林区管理体制。推进重点国有林区深山远山林业职工搬迁和林场调整,支持重点国有林业局和森工城市开展生态保护与经济转型试点。进一步推进农垦系统改革发展,理顺政企、社企关系,深化农场企业化、垦区集团化、股份多元化改革,推进分离办社会职能改革,提高垦区公共服务水平,支持农垦企业按规定参与国家大宗农产品政策性收储和境外农业综合开发。 (九)主动融入、积极参与“一带一路”建设战略。协同推进战略互信、经贸合作、人文交流,加强与周边国家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努力将东北地区打造成为我国向北开放的重要窗口和东北亚地区合作的中心枢纽。推动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与欧亚经济联盟、蒙古国草原之路倡议的对接,推进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加强东北振兴与俄远东开发战略衔接,深化毗邻地区合作。以推进中韩自贸区建设为契机,选择适宜地区建设中韩国际合作示范区,推进共建中日经济和产业合作平台。推动对欧美等国家(地区)相关合作机制和平台建设,高水平推进中德(沈阳)高端装备制造产业园建设。推进沿边重点开发开放试验区建设,推动黑瞎子岛保护与开发开放。提升边境城市规模和综合实力。进一步加大对重点口岸基础设施建设支持力度。在中央预算内投资中安排资金支持东北地区面向东北亚开放合作平台基础设施建设。提高边境经济合作区、跨境经济合作区发展水平。积极扩大与周边国家的边境贸易,创新边贸方式,实现边境贸易与东北腹地优势产业发展的互动,促进东北进出口贸易水平不断提高。支持有实力的企业、优势产业、骨干产品走出去,重点推进国际产能和装备制造合作,培育开放型经济新优势。 (十)对接京津冀等经济区构建区域合作新格局。推动东北地区与京津冀地区融合发展,在创新合作、基础设施联通、产业转移承接、生态环境联合保护治理等重点领域取得突破,加强在科技研发和成果转化、能源保障、统一市场建设等领域务实合作,建立若干产业合作与创新转化平台。支持辽宁西部地区加快发展,打造对接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的先行区。加强与环渤海地区的经济联系,积极推进东北地区与山东半岛经济区互动合作。支持东北地区与长江经济带、港澳台地区加强经贸投资合作。深化东北地区内部合作,完善区域合作与协同发展机制,支持省(区)毗邻地区探索合作新模式,鼓励开展协同创新,规划建设产业合作园区。加快推动东北地区通关一体化。 '''三、着力推进结构调整''' 坚持多策并举,“加减乘除”一起做,全面推进经济结构优化升级,加快构建战略性新兴产业和传统制造业并驾齐驱、现代服务业和传统服务业相互促进、信息化和工业化深度融合的产业发展新格局。 (十一)促进装备制造等优势产业提质增效。准确把握经济发展新常态下东北地区产业转型升级的战略定位,控制重化工业规模、练好内功、提高水平、深化改革,提高制造业核心竞争力,再造产业竞争新优势,努力将东北地区打造成为实施“中国制造2025”的先行区。做优做强电力装备、石化和冶金装备、重型矿山和工程机械、先进轨道交通装备、新型农机装备、航空航天装备、海洋工程装备及高技术船舶等先进装备制造业,提升重大技术装备以及核心技术与关键零部件研发制造水平,优先支持东北装备制造业走出去,推进东北装备“装备中国”、走向世界。提升原材料产业精深加工水平,推进钢铁、有色、化工、建材等行业绿色改造升级,积极稳妥化解过剩产能。推进国防科技工业军民融合式发展,开展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建设。加快信息化和工业化深度融合,推进制造业智能化改造,促进工业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在企业研发设计、生产制造、经营管理、销售服务的综合集成应用。加强质量、品牌和标准建设,打造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产业基地和区域特色产业集群。设立老工业基地产业转型升级示范区和示范园区,促进产业向高端化、集聚化、智能化升级。研究制定支持产业衰退地区振兴发展的政策措施。 (十二)积极培育新产业新业态。大力促进产业多元化发展,努力改变许多地区(城市)“一企独大、一业独大”状况,尽快形成多点多业支撑的新格局。制定实施东北地区培育发展新兴产业行动计划,发展壮大高档数控机床、工业机器人及智能装备、燃气轮机、先进发动机、集成电路装备、卫星应用、光电子、生物医药、新材料等一批有基础、有优势、有竞争力的新兴产业。支持沈阳、大连、长春、哈尔滨等地打造国内领先的新兴产业集群。充分发挥特色资源优势,积极支持中等城市做大做强农产品精深加工、现代中药、高性能纤维及高端石墨深加工等特色产业集群。积极支持产业结构单一地区(城市)加快转型,研究制定促进经济转型和产业多元化发展的政策措施,建立新兴产业集聚发展园区,安排中央预算内投资资金支持园区基础设施和公共平台建设。积极推进落实“互联网+”行动。依托本地实体经济积极发展电子商务、供应链物流、互联网金融等新兴业态,支持跨境电子商务发展。 (十三)大力发展以生产性服务业为重点的现代服务业。实施老工业基地服务型制造行动计划,引导和支持制造业企业从生产制造型向生产服务型转变。开展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示范工作,鼓励企业分离和外包非核心业务,向价值链高端延伸。积极发展金融业,鼓励各类金融机构在东北地区设立分支机构,支持地方金融机构发展,加快建立健全多层次的资本市场,拓宽企业直接融资渠道。大力发展现代物流业,提高物流社会化、标准化、信息化、专业化水平。积极发挥冰雪、森林、草原、湖泊、湿地、边境、民俗等自然人文资源和独特气候条件优势,加快发展旅游、养老、健康、文体、休闲等产业,把东北地区建成世界知名生态休闲旅游目的地。 (十四)加快发展现代化大农业。率先构建现代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经营体系,着力提高农业生产规模化、集约化、专业化、标准化水平和可持续发展能力,使现代农业成为重要的产业支撑。进一步提升国家商品粮生产核心区地位,加快实施高标准农田建设、黑土地保护等重大工程,支持开展定期深松整地、耕地质量保护与提升补贴试点,研究开展黑土地轮种试点。重点支持东北地区加快推进重大水利工程建设,完善大型灌区基础设施。探索划定粮食生产功能区,加快建设国家现代农业示范区。在稳定粮食生产、确保粮食安全的基础上,发展现代畜牧业、园艺业、水产业以及农畜产品加工和流通业,优化农业产业结构和区域布局,提高农业整体效益和竞争力。深入推进对粮食生产关键环节农机具购置实施敞开补贴。加快发展现代种业,推广一批突破性新品种。健全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提高农业机械化、信息化、标准化水平,提高农业生产效率。鼓励发展专业大户、农民合作社、家庭农场、农业企业等新型经营主体,积极培育绿色生态农产品知名品牌,大力发展“互联网+”现代农业。继续实施农产品产地初加工补助,提升就地加工转化水平,培育一批农产品加工产业集群和绿色食品加工产业基地。加强东北地区粮食仓储和物流设施建设,完善粮食物流体系。创新涉农金融产品和服务,加大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金融支持力度。加快推进黑龙江省“两大平原”现代农业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和吉林省农村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坚持规划先行,科学推进新农村建设。 (十五)不断提升基础设施水平。实施东北地区低标准铁路扩能改造工程,改善路网结构,提升老旧铁路速度和运力。科学规划建设快速铁路网,尽早建成京沈高铁及其联络线,研究建设东北地区东部和西部快速铁路通道。规划建设东北地区沿边铁路。加快推进国家高速公路和国省干线公路建设。加大对东北高寒地区和交通末端干线公路建设支持力度。研究新建、扩建一批干支线机场,鼓励中外航空公司开辟至东北地区的国际航线,支持哈尔滨建设面向东北亚地区的航空枢纽。研究加快大连东北亚国际航运中心建设的政策。加快黑龙江等河流高等级航道建设,推进国际陆海联运、江海联运。加强油气资源勘探开发利用,推进蒙东、黑龙江东部等地区大型煤炭和火电基地、现代煤化工基地及吉林千万吨级油页岩综合利用基地建设。适当扩大东北地区燃料乙醇生产规模,研究布局新的生产基地。控制新增火电装机,有序发展清洁能源,研究建设电力外送通道,从供需两侧推动解决东北地区“窝电”问题。加快中俄原油管道二线和东线天然气管道建设。要千方百计加快重大项目落地,增加有效合理投资,充分发挥对稳增长的关键作用。 '''四、着力鼓励创新创业''' 抓创新就是抓发展,谋创新就是谋未来。要大力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把创新作为培育东北老工业基地内生发展动力的主要生成点,加快形成以创新为主要引领和支撑的经济体系和发展模式。 (十六)完善区域创新体系。把鼓励支持创新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激发调动全社会的创新激情,推动科技创新、产业创新、企业创新、市场创新、产品创新、业态创新、管理创新。积极营造有利于创新的政策和制度环境,研究制定合理的、差别化的激励政策,完善区域创新创业条件,全面持续推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支持东北地区推进创新链整合,加快构建以企业为主体,科研院所、高校、职业院校、科技服务机构等参加的产业技术创新联盟,打通基础研究、应用开发、中试和产业化之间的有效通道。组织实施东北振兴重大创新工程。支持老工业城市创建国家创新型城市和设立国家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支持沈阳市开展全面创新改革试验,加快完善创新政策和人才政策,打破制约科技与经济结合的体制机制障碍。在沈阳-大连等创新资源集聚地区布局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依托城区老工业区或其搬迁改造承接地,建设创新创业发展示范区,开展老工业城市创新发展试点。落实支持自主创新的有关政策,鼓励在促进科技成果转化、股权激励等方面探索试验。制定支持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的知识产权政策。 (十七)促进科教机构与区域发展紧密结合。扶持东北地区科研院所和高校、职业院校加快发展,支持布局建设国家重大科技基础设施。深化中国科学院与东北地区“院地合作”,组织实施东北振兴科技引领行动计划。提高高校、职业院校办学水平,支持高校、职业院校建设研发转化平台。引导各类院校办出特色,支持引导一批地方本科高校向应用型高校转变,建设一批高水平应用技术型大学。大力推进现代职业教育改革创新,探索行业、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新模式。支持高校、职业院校加强国际交流与合作,引进国外优质教育资源开展合作办学。 (十八)加大人才培养和智力引进力度。把引进人才、培养人才、留住人才、用好人才放在优先位置。研究支持东北地区吸引和用好人才的政策措施。完善人才激励机制,鼓励高校、科研院所和国有企业强化对科技、管理人才的激励。支持在中心城市建立人才管理改革试验区,率先探索人才发展体制机制改革,面向全球吸引和集聚人才。围绕产业升级核心技术需求,大力引进海外高层次工程技术人才,国家“千人计划”、“万人计划”等重大人才计划对东北地区给予重点支持。继续实施老工业基地国外引智和对外交流专项。鼓励高校培养东北振兴紧缺专业人才。鼓励设立高校、职业院校毕业生创新创业基金,引导大学毕业生在本地就业创业。加大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和引进力度,组织开展老工业基地产业转型技术技能人才双元培育改革试点。 '''五、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 抓民生也是抓发展,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是判断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成功的重要标准。要坚持把保障和改善民生作为推动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使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让人民群众有更多获得感。 (十九)切实解决好社保、就业等重点民生问题。加大民生建设资金投入,全力解决好人民群众关心的教育、就业、收入、社保、医疗卫生、食品安全等问题,保障民生链正常运转。要坚决守住民生底线,防止经济发展下行压力传导到民生领域。采取务实举措,做好增收节支,坚决压缩一般性支出,切实保障各项民生重点支出。中央财政对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的投入继续向东北地区倾斜,进一步提高企业退休人员基本养老金水平,妥善解决厂办大集体职工的生活困难和社会保障问题。坚持就业优先,制定具体措施,加强专业培训,重点做好高校毕业生就业和失业人员再就业工作,帮助就业困难人员实现就业,确保零就业家庭实现至少一人就业。稳定城乡居民就业和收入,确保社会和谐稳定。 (二十)全面实施棚户区、独立工矿区改造等重大民生工程。中央财政和中央预算内投资继续加大对棚户区改造支持力度,鼓励国家开发银行、中国农业发展银行等加强金融支持,重点推进资源枯竭城市及独立工矿区、老工业城市、国有林区和垦区棚户区改造。继续推进“暖房子”工程。继续安排中央预算内投资,因地制宜加快推进独立工矿区搬迁改造工程,切实改善矿区发展条件和居民生产生活条件。制定采煤沉陷区综合治理政策,在中央预算内投资中安排资金,加快采煤沉陷区居民避险安置及配套基础设施、公共服务设施和接续替代产业平台建设。加强矿区生态和地质环境整治,开展露天矿坑、矸石山、尾矿库等综合治理。 (二十一)推进城市更新改造和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针对城市基础设施老旧问题,加大城市道路、城市轨道交通、城市地下综合管廊等设施建设与更新改造力度,改善薄弱环节,优化城市功能,提高城市综合承载和辐射能力。对城市内部二元结构明显的城市,组织开展更新改造试点。积极稳妥推进城区老工业区搬迁改造,对相关企业视情况实施异地迁建、就地改造和依法关停,促进调整产业结构、完善功能布局、修复生态环境和改善民生。以哈(尔滨)长(春)沈(阳)大(连)为主轴,做好空间规划顶层设计,培育形成东北地区城市群,促进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积极推进建设大连金普新区、哈尔滨新区、长春新区,努力打造转变政府职能和创新管理体制的先行区。扶持条件好、潜力大的县城、中心镇和重要边境口岸发展成为中小城市。依托自然、历史、文化、民族等优势,加快发展一批特色魅力城镇。支持林区、垦区城镇化建设。加快农村饮水、电网、道路、污水和垃圾处理等基础设施建设,推进城乡规划、建设和基本公共服务一体化,建设美丽宜居乡村。 (二十二)促进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资源型城市是保障和改善民生的重点区域。完善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的长效机制,促进资源产业与非资源产业、城区与矿区、经济与社会协调发展。进一步完善对资源枯竭城市财政转移支付制度,支持资源枯竭城市、独立工矿区等加快解决社会民生和生态环境方面的历史遗留问题。鼓励地方设立资源型城市接续替代产业投资基金,支持东北地区资源枯竭城市实施产业转型攻坚行动计划。完善资源枯竭城市转型绩效评价制度,支持创建可持续发展示范市,选择典型资源富集地区创建转型创新试验区。探索建立资源开发与城市可持续发展协调评价制度,加快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立法工作。 (二十三)打造北方生态屏障和山青水绿的宜居家园。生态环境也是民生。牢固树立绿色发展理念,坚决摒弃损害甚至破坏生态环境的发展模式和做法,努力使东北地区天更蓝、山更绿、水更清,生态环境更美好。推进大小兴安岭和长白山等重点林区保护,坚持以生态建设为主的林业发展战略,全面停止重点国有林区天然林商业采伐。推进呼伦贝尔、锡林郭勒等重点草原保护,继续实施退牧还草工程。推进三江平原、松辽平原等重点湿地保护,全面禁止湿地开垦,在有条件的地区开展退耕还湿。开展林区、草原、湿地、沙地等生态脆弱区生态移民试点。支持兴凯湖、呼伦湖等开展流域生态和环境综合治理工程。加大自然保护区建设力度,加强野生东北虎等珍稀物种保护。完善对重点生态功能区的补偿机制。支持创建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全面推行绿色制造,强化节能减排,推进清洁生产,构建循环链接的产业体系,严格控制高耗能、高排放和产能过剩产业发展。搞好大气、水和土壤污染防治,进一步改善辽河、松花江等重点流域水质。加快实施近岸海域污染防治方案,加强渤海入海河流及排污口的环境治理。加强边境地区跨界水质监测和应急能力建设,推动边境地区开展环境保护国际合作。 '''六、切实抓好组织落实''' (二十四)明确主体责任。东北各省区党委和政府是推进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的责任主体,要守土有责、守土尽责,更多从内因着眼、着手、着力,进一步提高认识、求真务实、精心组织、主动作为,团结带领广大干部群众,形成新一轮东北振兴的好势头,打赢全面振兴这场硬仗。要解放思想、振奋精神、攻坚克难、锐意改革,下大力气摆脱计划经济思维束缚,下决心破解体制机制障碍。要强化责任落实,以踏石留印、抓铁有痕的精神,认真细化实际举措并一项一项予以落实,确保党中央、国务院各项部署落到实处,取得实效。要按照好干部标准和“三严三实”的要求,着力加强地方领导班子和干部队伍建设,大力选拔忠诚、干净、担当的优秀干部进入各级领导班子。要切实改进工作作风,把群众利益和民生改善放在突出位置,及时发现新情况,勇于解决新问题。要大力弘扬艰苦奋斗、开拓进取、甘于奉献、勇于担当精神,充分发挥大庆精神、铁人精神、北大荒精神等激励作用,大力宣传振兴成就和先进典型,调动广大人民群众特别是工人群众的积极性,广泛凝聚正能量,努力营造全社会支持参与东北振兴的良好氛围。驻东北地区的中央企业要带头深化改革,积极履行社会责任,支持地方振兴发展。 我国中西部和东部地区也有不少典型的老工业城市和资源枯竭城市,他们与东北老工业基地一样,是当前推进结构性改革的重点和难点地区。要统筹支持全国其他地区老工业基地振兴发展,相关地区党委和政府要把本地区老工业基地振兴工作纳入重要议事日程,落实具体政策,加大支持力度,积极探索各具特色的转型发展道路。 (二十五)加大政策支持。要研究在注重质量和效益前提下保持经济稳定增长的举措和办法。中央财政要进一步加大对东北地区一般性转移支付和社保、教育、就业、保障性住房等领域财政支持力度。完善粮食主产区利益补偿机制,按粮食商品量等因素对地方给予新增奖励。资源税分配向资源产地基层政府倾斜。进一步加大信贷支持力度,鼓励政策性金融、开发性金融、商业性金融机构探索支持东北振兴的有效模式,研究引导金融机构参与资源枯竭、产业衰退地区和独立工矿区转型的政策。推动产业资本与金融资本融合发展,允许重点装备制造企业发起设立金融租赁和融资租赁公司。要进一步加大中央预算内投资对资源枯竭、产业衰退地区和城区老工业区、独立工矿区、采煤沉陷区、国有林区等困难地区支持力度。制定东北地区产业发展指导目录,设立东北振兴产业投资基金。国家重大生产力布局特别是战略性新兴产业布局重点向东北地区倾斜。实施差别化用地政策,保障重大项目建设用地。支持城区老工业区和独立工矿区开展城镇低效用地再开发和工矿废弃地复垦利用。 (二十六)强化组织协调。国务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要加强领导,研究审议重大政策和重点规划,协调解决重大问题,督促推进重大事项。中央和国家机关有关部门要加强指导,抓紧出台落实本意见的具体措施和实施细则,加大政策支持和推进落实工作力度。国家发展改革委要加强综合协调和调查研究,制定重点任务分工方案,牵头推进重点工作,强化督促检查,及时发现问题并提出整改建议,重大事项向党中央、国务院报告。 全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是一项伟大而艰巨的任务,事关我国区域发展总体战略的实现,事关我国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的协调发展,事关我国周边和东北亚地区的安全稳定,意义重大,影响深远。各地区各部门要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紧密团结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周围,凝神聚力、开拓创新、敢于担当、扎实工作,要像抓“三大战略”一样,持续用力,抓好新一轮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的实施,加快实现全面振兴,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不断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胜利、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 {{PD-PRC-exempt}} tbbve26ar4yaxc7n4x11swktz78irua Talk: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全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的若干意见 1 1109912 2173355 2022-08-21T11:23:03Z Yinyue200 84395 创建页面,内容为“{{Textinfo |edition=<!-- 版本 --> |source=[http://www.gov.cn/zhengce/2016-04/26/content%205068242.htm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全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的若干意见_中央有关文件_中国政府网] |contributors=--~~~~ |progress=<!-- 完成度--> |notes=<!-- 备注 --> |proofreaders=<!-- 校对者 --> }}” wikitext text/x-wiki {{Textinfo |edition=<!-- 版本 --> |source=[http://www.gov.cn/zhengce/2016-04/26/content%205068242.htm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全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的若干意见_中央有关文件_中国政府网] |contributors=--[[User:Yinyue200|Yinyue200]]([[User talk:Yinyue200|留言]]) 2022年8月21日 (日) 11:23 (UTC) |progress=<!-- 完成度--> |notes=<!-- 备注 --> |proofreaders=<!-- 校对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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